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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少年云志幼时先遭颠离之苦,三异其居,后因养父嗜赌成性,而被卖身为奴,饱受凌虐。 云志因走失东家之牛而遁入深山。生死一线之间,恰遇双腿无法行动而困居深山的“夺命剑客”,二人一见投缘,夺命剑客遂将终身所学,悉心相授,并将终身苦修之内功真元悉数转注于云志。 “夺命剑客”临终之际,嘱云志寻找三藏活佛传其绝世神功,云志寻着活佛后,活佛见云志秉性忠厚,且不拘泥于世俗规法,正是除魔卫道,百年难得一遇的最佳人选! 为了武林劫难,三藏大师启动佛门最高之降魔神功,利用大自然之雷电的威力,转注于云志,使其练成绝世神功。 三藏活佛修真处,云志再遇赌国皇帝,并蒙其传授称雄赌国二甲子之久的于门神术和于门心法同时成为新一代赌皇。 云志再入江湖,江湖中黑道邪魔立即晦星照命,武林正义得以伸张,美女娇娃为之疯狂,一下忙坏了这位新出炉的赌皇小帅哥。 不知不觉中,邪魔歪道被剪灭殆尽,江湖风浪得以平静,江湖红粉亦为这位小师哥一网打尽。烛影摇红中,诉不完的风流阵仗即将或正在发生。 第一章 衰尾郎三易其居 峨眉山,盛产和尚、尼姑而闻名于世。 山下有一个小村庄,庄中有十几户人家。 庄东头有一连三间的大瓦房,有园墙,有厢房,可算得上村中的首富之家了。 主人家的人口极其简单,一妻,一夫的二人世界。 卧室门上的红喜字底色已经渐渐淡化,早已不复鲜艳,男女主人不断的加班加点的辛勤耕耘,试图改变这种人口简单的尴尬局面,为这个家庭制造出第二梯队,可是有种没有收,看来这二人世界的家庭格局,短期内尚无法有所改观。 据村西头的何家二婶的推算,东头云家这些年来夫妻二人虽勤耕不缀,却颗粒无收的原因,完全与男主人的职业有关。 哇操!这男主人究竟是啥职业,竟会令其断子绝孙。 何二婶的推算当然有她强有理由作支持。云家后生在山上众多的大小菩萨的眼皮底下成天手持凶刃,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岂能不令那些大小菩萨们震怒。 当然何二婶能有些发现与神的旨意是分不开的。 前年自山那边何二婶的娘家,传来了一则喜讯,何二婶的娘,老蚌生珠,终于在一连喜获七干金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个龙蛋,这一喜讯令何二婶万分的激动,这不但让其娘家后继有人,同时也让自己看到了希望,自己虽有四千金,只要继续努力下去,也一定会生出带把的来。 何二婶满怀着激动的心情,自村西头快速移到村东头.告诉云屠户,第二天为其准备四斤上好猪肉,以便回娘家祝贺。 谁知云屠户竟然没有把何二婶的安排如期兑现,这令何二婶感觉到很没有面子。 何二婶自娘家归来的当晚,如来佛祖,观音大土,悟空行者,以及玉皇大帝等诸神佛,纷纷入梦而来,告知何二婶,大胆云屠户,竟然敢在神山佛地大肆屠杀生灵,真是岂有此理,诸神感怒,天庭震怒。于是借助何二婶之口,上天惩罚云屠户断子绝孙这一决定,宣布于人间每一个人都知道。 何二婶这位神佛最忠实的仆人,自然将上天这一伟大决定,不遗余力地加以宣传以至广大。 以致在众口谆谆之下,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和不变的真理。 云屠户原本不愿与何二婶这样的一般见识,可是不反驳就是默认。 于是村里的人见到云家二人已不再是那么尊敬。 后来何二婶再次接到神的旨意,云家如此屠杀生灵,且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已令神大为震怒,将对整个村庄降灾。 神的这一旨意当然很快为大家所获知和领悟。 于是村中人再见到云家人已不像先前那么客气地无声抗议,而是报之以白眼,呼之以灾星,甚至云家的大房亦是罪恶的深渊,邪恶的化身,一律在大家白眼和轻视之列。 云屠户发现神的旨意是如此的不可违背时已经太迟,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众口烁金。 失去群众的支持,处处受人轻视的生活是及其痛苦的,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云家二人在万般无奈之下,只有选择躲避,他们终于在千夫所指之下逃离了村东头那间房子。 小村庄东头那个院子里杂草已经长得很深,云家那一对年青的夫妻离去,并没有给这个小村庄带来什么好运,反而让这个小村庄更穷困。 据村中的一位亲戚在山外一座大城镇的人说,他有一次在去这个大城镇探亲,曾偶遇到这个灾星,好象他在那里混得也还不错。大概那里的神灵和这里的神灵不是一个系统的,并没有从严从重惩罚他。 当这个山里小村中人几乎已将这个灾星忘记的时候,却在一个下午又回到了这个山边的小村庄,而且家庭人口已有所壮大,由二人壮大到三人。 云屠夫一家三口回到小山庄后,除他那院中的杂草残遭屠杀,屋前屋后的残枝败叶被驱逐出境外,其它并没有影响到什么。 谁知半年后,厄运再次降临到这个平凡的三口之家。 这个小村庄先是家禽普遍闹瘟疫,全村的鸡鸭等家禽几乎全部死光,甚至连报晓的鸡啼也不闻了。 接着干旱困扰这个小村落,农作物几乎绝收,连吃水也得走几十里,到山中的一个泉眼中去担取。 这些给本来就贫穷的小山村带来的打击是致命的。 这次不知谁又接到神佛的旨意,灾星回到村中,给村子里带来了灾难,必须把这个灾星彻底赶出村庄。 于是,全村动员,一场声势浩大的讨伐灾星的行动开始了。 云家三口再次陷入斗争的漩涡中心。 这次已不是白眼和唾液那么简单了。 先是村中长老联席会议研究并作出决定。 再有村中长老多人联合将长老会决定向云家宣布,希望其能自觉遵守长老会之决定。 数天后,长老会诸人见云家三口竟致长老会的决议与不顾。于是再次举行联席会议,统一认识后,发出最后通牒,限云家定期滚出这个小村庄。 通牒的最后期限转眼即至。云家似乎仍是态度强硬,死乞白癫地就是不肯离开这个小村庄。 于是联席会议连夜召开,制定了一整套的战略方针。 第二日一早,村中的一些老妇女们一早集合,在何二婶的率领下,来到云家门口,对云家实行战略性轰炸。 于是各式各样的破坛烂缸,盛满黄白秽物,以不可抗拒之势在云家屋前屋后落地开花,顿使云家整个陷入了一个臭不可闻之境,在何二婶等将各式自制武器全部引爆后,各种恶毒的咒骂又掀起了新一轮的强攻态势。 亏屠夫手中的杀猪尖刀三抓三放,最后只能屈服于强大的人民群众的压力。 云妻含着热泪收拾着细软之物,口中不停地劝说着云屠夫,幼小的云志虽不知阿爷、阿婆、阿叔们为何会如此做,但他已知道,他们这么做,使他们全家都感到万分的悲伤。 云屠夫一家在一个阴沉多雾的黎明黯然离开了这个让他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村庄。 下午云宅突然起火,云家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这场大火在这个小村庄中永远消失。 半个月后云家一家三口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城镇,虽然出走时只是带出来微薄的细软,但云屠夫还有一身好力气,还有他那大逆不道的手艺,只有从事他那惹祸的职业。 常言道搬家三年穷,云屠户一家三口刚来时的生活是可想而知的,但他毕竟离开了那个令他们不堪回首的地方。 这里人不再歧视他的职业,不再轻辱他的人格,使他重新拾回了自我。 云屠夫的夫人月舒依旧未能实现她生儿育女的梦想,但八年前捡回的云志聪明伶俐,讨人喜爱,给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带来许多欢笑和乐趣。 经过六、七年的奋斗,加上云屠夫的手脚勤快,生意做得诚实无欺,逐渐赢得了大众的信任,几年下来不但重置下了房产,家中还略有积蓄。 云志也被送到塾间学文习字,一家的生活重新进入了和谐平稳的阶段。 云志聪明伶俐,对父母克尽孝道,却又生性诙谐好动,每每逗得父母前仰后合,云屠夫虽已中年,终日劳作难免疲乏,但回到家中妻贤子孝,亦觉其乐融融。 云志不但在家中受到父母的万分痛爱,邻里之间对他的欢迎度亦相当之高。 尤其左隔壁卖莱的杜大叔一家更是对其痛爱有加。 杜大叔一家也是简单的三口之家。夫妻二人外加女儿杜鹃。 杜鹃比云志小一岁,由于杜家卖菜也是夫妻档,且与云家同在—条街上,卖菜忙的时候给杜大叔送个水送个饭什么的常常要云志和杜鹃一起。两家本就是通家之好,所以在云志十二岁、杜鹃十一岁时,双方家长就在嬉闹中要让二人结成一对,从使两家各一对半而变成两家三对。 时间长了街上卖肉的、卖蔬菜的、开店的、卖饼的,一见到二人送荼送饭时亦以小两口戏之。 云志本就生性顽皮佻哒,童心不泯,别人言来,他丑态百出,作大人状,引来众人轰笑。 谁知杜鹃却也老生在在,对云志的滑稽丑态,不但不加以回避,反而加以配合,时作母老虎状,更是引得众人捧腹不止。 十四五岁后,二人都已情窦初开,二人不但不知避讳,而且感情越来越深,双方家长本无异议,应而任他、她二人自由发展,因而使得二人之间感情与日俱增。 云屠夫一家饱受邻里不睦之闲,如今到了一个新环境后,自然对搞好邻里团结自当作为头等大事来做,因而群众基础相当扎实。 最近这几年,云屠夫以信誉取胜,生意上也有了长足进展。 同时云屠夫对供货上线也非常重视,四乡八里谁家有长成的肥猪,云屠夫必是第一选择。 云屠夫不但不有意去压农家的价,总是给予卖方以更多的实惠。 同时四乡八里的老主顾们,谁家有个不方便来赊点肉,借点零用钱,云屠夫也一口答应。 有的家境较为困难者,连买猪仔钱都由云屠夫代付,直到猪长成时,再予以扣清。 因为云屠夫在供、销双方都赢得了客户的信任,因而生意越做越旺。 刚开始时宰一头猪可能两天还卖不完,如今一天宰两头猪有时还不够卖。同时云屠夫生意做得灵活,对于老主顾有钱无钱只要言语一声,都能满足对方的要求,因而在无形中将市场拓宽,拉动了肉食消费的增长,获得了更多的利润空间。 生意一旦步人良性循环阶段,反而使得云屠夫变得清闲起来,除了每天需得早起放血去毛,将主肉和下水放开,投放市场这个过程比较忙活外,一旦先期工作完成,上市后很快就被瓜分完毕,每天不到晌午就可以完成一天的工作了,好不清闲自在。 云屠夫每天收工回家都得经过一家叫做“银旺赌坊”的赌场门口,忙的时候自然想不到这些消闲娱乐的事情,但一旦清闲下来,生活富裕起来后,自然而然地想找个乐子什么的,一来可以轻松—下紧张的心情,同时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男人成就感的虚荣心。 云屠夫原先也没有想到赌钱来消磨时间,更不要谈到上瘾这么严重了。 妻子月舒跟着自己癫沛流离,受尽了别人的白眼,患难夫妻,感情岂同一般。 月舒温柔贤惠,加之一直未能生育,体形保持得宛如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加之家中油水充足,又不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下地劳作,因而皮肤细润圆滑、白里透红,丝毫不下于青春少女。 云屠夫忙了一天回到家中,看到妻子姣好的面庞,丰满而极具弹性的双乳,白晰而光洁的皮肤,身长而苗条的身材,便冲动不已,加之月舒未能为其生儿育女,心中内疚,家庭重担又是丈夫一肩承担,对丈夫的性要求不但百分之百的满足而且还婉转承欢,尽量使丈夫获得最大的满足,因而夫妻性生活特别和谐。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夫妻二人都在如狼似虎的年龄,身体健康状况良好,心态欢娱,做起爱来,形同拼命,月舒在云屠夫的狂轰滥炸下,高潮迭起,云屠夫为了表现自己男子汉雄风,更是花样百出,尽情发挥,致使月舒进入了迷幻状态,娇呼惊吟,更令云屠夫万分冲动,大刀阔斧地大肆鞭哒,大有地动山摇之势。 极度的欢悦兴奋过后,二人相拥而眠,进入最佳休眠状态,第二天二人反而更加的容光焕发,工作起来更是精力充沛。这令得左邻右舍钦佩不已,暗道只羡鸳鸯不羡者大有人在。 隔壁老杜一家两口,比云屠夫尚年青好几岁,在云屠夫精神感召下,夫妻生活虽大有改观,但也就三五天一次,甚至十天半月才有一次激情碰搏,但云屠夫夫妻的质量、数量以及做爱时的激情、内容、持久耐力和愉悦程度都是他夫妻二人望尘莫及的。 老杜曾数次向云屠夫就性爱问题向云屠夫取经,云屠夫只能报以一笑,他自己也确实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只能归纳为本能要求比较强烈。 对其老杜尚心怀不满,以为云屠夫过于藏私。 哇操! 老杜夫妻为了至高无上的欢乐,不惜来了个夫妻总动员,对云屠夫夫妻展开强大的欢乐攻势,试图能寻求到性爱宝典,可是结果是悲哀的,攻击是成功的。 据云屠夫夫妻的自白宜称,他们夫妻二人特别来电,一旦二人默然相对时,自然就会对对方产生强烈需求感。 老杜夫妻在深感自己本身之电力不足的同时,只能对云屠夫夫妻暗中大吃一番莫名飞醋而已。 可最近清闲下来后,夫妻二人整下午的面面相对,起初自然是—触即发之势,后来慢慢地反应有电压在急剧下降之势,难以得到需要放电的高压,即使勉强去做,激情亦大为减退,这可令云屠夫大为犯难了,过去每当妻子月事来临时,那几天云屠夫可谓最为难受了,现在巴不得妻子月事来临,好为自己临阵脱逃找一个借口。 云屠夫经过一番深刻的反思和自讨,发现问题的关节在于在家中的时间呆长了,夫妻之间缺乏距离感和新鲜感,因而使自己的迫切性降低,以致使自己的激情被时间冲淡,因而要想重拾激情,就必须重新恢复原有的距离。 因而云屠夫今天走过“银旺赌坊”时无意识地拐了进去,企图将富余的时间消耗掉。 一来二往之间,时间随之流逝,回来后夫妻之间谈些赌场见闻,便有了一个新鲜的话题。 加之赌场之中的艳女刺激和撩拨,又使云屠夫回复了往日之雄风。 云屠夫初人赌场时纯为消磨时间,输赢并不重要,投注也很小,因而根本谈不上什么刺激。 回来时亦常于月舒如实汇报,输输赢赢在经济上也没有多大的差距,做生意天天有银钱过手,输羸之间,本无定数。 妻子月舒见丈夫心情好转,又不作大赌,也搞着无所谓的态度,任他去玩。 有时丈夫回来尚言那些赌徒,为了赌,输脱了家底,以至卖儿卖女,尚要去赌,深不以为然,对这些人很不理解。 也不知这东西是谁兴起的,兴起赌这玩意的人,可说千古罪人,万古罪人,千刀万剐。 所有酷刑加之于身都不为过。 赌能令人意志消沉,失去前进的方向和动力,永远不能自拨。 赌令多少文人志士变成白痴而走向自我毁灭。 赌能令人卖儿卖女,祸延子孙。 多少赌徒为了筹措赌资,死乞白癞,连欺带骗,让人唾弃。 多少男儿因赌而去偷、去抢、去……,走向犯罪的深渊。 多少女人因赌而出卖色相,家庭破裂。 赌之害人远过于吃、喝、嫖。 况且十偷九诈,毫无公平可言,智者不为。 奉劝读者诸君,切莫陷身赌桌,不能自拔,想读者诸君俱皆是明事理,有责任心之当世智者,我只不过是庸人自忧而已。 云屠夫起初还能浅尝辄止,可时日久了,自亦交了三二赌友,不断灌输赌中之乐趣,渐亦有变化。 酒为赌之媒,云屠夫原不饮酒,所以才能保持身体机能之良好。 自从结交了这批赌友后,赌赢了以示庆贺须狂饮。 赌输了,为解愁怀须滥饮。 久而久之,酒亦上瘾。 酒后乘酒兴,需玩两把,这时酒老爷当家,已不再计较赌注之大小,三次一输,已完全进入赌徒之行列。 云屠夫自从结识了那几个赌徒后,在一起喝酒,在一起谈赌经,云屠夫慢慢的把赌博作为生活中的一项主要内容了。 终于在一次酒后,为了表现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和家境富有者步人豪赌行列。 自此而后,生意没有心思做了,总觉得挣钱太慢,且挣得的都是小,钱,挣得实在没有意义。 所有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 月舒原也没有对丈夫的赌博行为严加责备,总以为丈夫辛苦一生,且前半生饱受流离之苦,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作为妻子总希望丈夫幸福快乐起来。 然而等到发现问题严重时,想管也不行了。 由于无心于生意上的经营,客户稀少了,资金周转不灵,货源也接近于枯竭。 多年辛苦的积蓄输完了,镇上的房子也输掉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被典当出去。 生意已完全崩溃了。 生活又处于极度的困难之中。 第二章 沉迷赌桌典妻卖子 镇外有一个村庄,进村一看,只见一位身形瘦弱,面色苍黄,但五官清秀,神色坚毅,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扶着一位泪流满面的中年妇女自房内出来。 越想越伤心,那中年妇女伏桌饮泣着。 “阿妈,吃饭吧,否则阿爸又要生气了!” 中年妇女一把搂住那小孩,泣道: “志儿,苦了你啦!” “阿妈,你们肯收留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我已经很感谢了,大叔最近心情不大好,过一阵子就没事啦!” 中年妇女感动的道: “好懂事的志儿,阿贝若不迷上赌博,咱们一家三口,安 安 稳 稳 的过日子,不知有多好!” “你奶奶的,月舒,你不吃饭,在胡说些什么?” 云志急挣开身子,低声道: “阿妈.吃饭吧!” 手端着稀饭,泪珠直流,中年妇女不知是在吃饭还是饮泪水? 好半晌,自房内走出一位身材魁梧,双目充血,气色败坏的中年汉子,“她娘的,还在吃呀,快一点好不好?” “阿贝,你也来吃吧!” 妇女怯生生的道! “她娘的,我没有心情吃了,时候不早了,回来再吃吧!” 中年壮汉左右双手分拉着那妇女及云志。 云志默默的随他走着! 月舒却急道: 、 “阿贝,要去哪里呀’” 阿贝用力一带,吼道: “她娘的!到了地方就知道啦!” 月舒犹要问下去,云志却道: “阿妈,别问啦!阿爸又不会把我们拿去卖!” 阿贝作贼心虚,神色一怔,道: “小鬼,你……” 月舒凄然道: “阿贝,你真的……” 阿贝吼道: “他奶奶,别胡说八道!走啦!” 月舒神色一凄,不再说话了! 她自嫁给云贝后,夫妇两人以杀猪为生,勉强度日,为了多挣些钱,两人便常往城里贩运! 果然不错,收入一多。生活也改善不少,自乡下收养的孤儿云志的气色 也 随着好了起来。 不料,在半年前搬了家后,在歹人引诱之下,云贝迷上了银子。 劫数来临了,终于输得一精二光,而且欠了一屁股的烂债,云贝可以 说 是已经被逼急了! 今晚他决定以太太和小鬼为押,好好的拼它几把! 云贝压住紧张的心情,三步并作两步的拉着闷不吭声的月舒及云志 往“银 旺 赌 坊” 前进! “哗啦!”、“哗啦”,骰子推动声,依稀可闻! 云贝血液更沸腾了! 步伐不由自主的更迅速了。 月舒绝望的任他拖着。 云志漠然不语,好深沉的娃儿! 陡闻—— “哇!二,三,五,通赔!哈哈……” 云贝大叫一声,“哇!听到没有,庄家通赔哩!今晚庄家气运已差,我的嫌钱机会终于来了!” 不知哪儿来的精神,健步似飞,冲进了赌坊! 在喧哗、拥挤的人潮中,云贝三人挤到了柜台前。 又瘦又干的中年掌柜目光往月舒及云志身上一瞟,不屑的道: “老的老,小的小,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能值多少钱?” 云贝忙对庄家李爷道: “他们都很听话,做事也挺勤快的!” 姓李的掌柜冲声道: “少吹啦!要押多少?” 云贝右手食指一竖,满脸祈求之色。 “十两?” “不!壹百两!” “哼!少臭美!伍拾两!” “九十两!” “七十两,不加啦!” “好!好吧!” “哼!赌鬼!” 云贝也不火,便将银子一抱,看也不看月舒及云志一眼,便疾冲向台桌,月舒绝望的泪流满面。 “阿妈!莫悲伤,天无绝人之路!” 月舒搂住云志边哭边道: “志儿,累你跟着受苦!” “阿妈!不要紧!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也不怕!” “志儿……”二人暗泣着。 姓李的掌柜一向心黑手辣,原本叫打手前来监视,此时心一软,摇摇头暗叹一声,便打消念头了! 再说云贝半跑半走的冲到赌桌,适逢庄家喳呼: “快!快下呀!” 他忙叫道: “老千!等我一下!” 便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之后,一瞧桌上堆了不少的银子,心跳立即加速,喘着气问道: “兄弟大,还是小?” 一个瘦削老者没好气的答道: “大啦,你自己有眼睛,不会看呀,妈的,这么急着送银子呀!” 云贝急着下注,忍住气,瞪他一眼,往银子多的一方押下一锭银子后,沉声向那老者说道: “他娘的,别走,等一下算帐!” 瘦削老者自赌桌上取回一锭银子,回身嘀咕道: “衰尾的既然来了,庄家又要旺了,暂避避风头!” 庄家嘴角挂着冷笑,喳呼道: “离手啦!” 云贝暗暗念了一声:“亚你豆腐!” 手拿屠刀,嗜赌如命,又不修口德的云贝,也会求神佛相助了,平时不烧香,有效吗? 陡闻…… “开啦!” “一,二,三,站点,吃大赔小!” “啊……” “哈哈,我就知道要给那衰尾道人沽上边,一定是稳输不赢的,还好,我见机收得快,啧喷!” 瘦削老者将那锭银子吻得喷喷作响! “他奶奶的,少惑我喔!” 云贝吼着道。 “哈哈!谁惑你啦,输不起呀?” “他娘的,我……” “哼!你……你想咬我的‘鸟’呀!” “啊……” 云贝疾冲向那瘦削老者。 场中四名打手立即挡在那瘦削老者跟前,云贝刹住身子,悻悻而回。 瘦削老者挪揄道: “来呀,哈哈……” 庄家朗声叫道: “没事了,下注,快下注啊!” 赌客们你看看我,我瞧着你,硬是不下注! 庄家“卡拉!卡拉!”又晃了两下段盒后,“砰”的一声将骰盒量于桌上,叫道: “下呀,快下注呀!” 赌客们齐瞧着云贝,仍是“按兵不动”。 庄家心中了然,沉声对云贝道: “老哥!你先下吧!” 云贝有自知之明,稍一犹豫,将一锭银子押在“大”。 庄家心中暗骂一声: “妈的!这家伙真的有够‘衰尾’,为了赢钱进来,又非助他—把不可!真气人厂说完右手轻拍一下桌面,叫道: “各位,可以下了吧!”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银子押在“小”。 庄家喜在心里,表面却不动声色。 原来,这家赌坊早在骰子里灌了铅,可以由庄家随心所欲的控制点数大小,可惜没有人揭穿。 方才庄家已经掷出了“小”点,为了吃大赔小,只有轻拍桌面将点数变大,让云贝意外的赢一把。 果然,在众人叹息下,开出了“六,五,五”。 “吃小赔大!” 云贝喜极而跳,叫道: “他奶奶的,中啦!我押中啦!喂,你们跟着我下吧!一定是错不了的!” 说完,热情的向众人推销着! 那气色、神情简直是判若二人! 庄家看他那副得意的样子,气在心里,嘀咕道: “哇操!真是没出息的家伙。输那么多钱,不知害怕,小赚—把即乐上了天,看我如何宰你?” “卡拉!卡拉……”连响,“砰!”一声,骰盒“安座”,庄家叫“下啦!” 云贝胆子陡长,取出二锭银子,仍押“大”。 这次有五六个人跟着下“大”。 大部份的人仍下在“小”,准备再次观望。 “开啦!离手!” “哗!四,六,六,仍是大哩!” 云贝冲过去拉着月舒及云志之手,又抖又摇的叫道: “月舒,咱们大赢了,咱们出人头地了广 月舒诚恳的道: “阿贝,见好就收吧!” 云贝脸色一沉,骂道: “哇操,你这“查某”真是不识相,我的手气正旺,怎么可以见好就收呢?” 愤愤的甩开手,重回赌桌。 庄家挂着冷笑,叫道: “下呀,快下呀!” 云贝将三锭银子仍押在“大”。 这一次跟的人增加了不少,庄家双目一瞟,心中有个谱,决定继续采取原定的策略,”放长线钓大鱼”。 果然,仍是“大”! 这下子,人心浮动了,云贝成了“福将”了! 只见他取出五锭银子,“砰”的一声!仍押“大”! 神采飞扬的将腰挺得笔直,双目炯炯的环视着众人! 众人亦解囊紧跟着押“大”! 庄家朗声吆喝道: “离手!要开啦!” 段盖一掀:“一,二,四,吃大赔小!” “唉!” 众人顿足不已! 云贝举起双手叫道: “兄弟们!不要慌!” 说完,眯着双眼,倾听骰声。 庄家见状,暗忖: “妈的,人模人样的,你若是会‘听牌’怎么会输得这么惨呢,咱们斗斗看吧!” “砰!”的一声,骰盒放在桌上,叫道: “下啦!” 云贝慎重其事的将五锭子摆在“小”上。 这次跟的人虽然少了一些,但仍过半数。 怕的是,押“大”的人亦不多,观望的人逐渐增多了。 “开啦!四,五,六,吃小赔大!” 云贝额头冒扦了! 他不信邪的一把一把赌着。 银子亦一锭一锭的不见了! 云贝颤抖着手,正要作最后一搏之际,月舒带着云志跪在他的身边,哭道: “阿贝,别再赌了!” 云贝凄厉的笑道: “月舒,我若走了,你们怎么办!” 月舒坚毅的道: “做牛做马也甘心,只要你戒赌,好好重新做人。” 云贝眼眶一红,哑声道: “月舒,志儿,你们走吧!” 说完,将银子塞进月舒手中,拉着二人往外行去。 四名打手迅速地阻住他们的去路。 云贝操起椅子,喊道: “月舒,走呀!” 挥椅击向那四名打手。 “哼,找死!” 四名打手闪过来,各自劈出一掌! “砰……砰……”连击,云贝口中鲜血知喷,摇摇欲倒,也 不 知谁叫了一声:“做了他!” “砰……”云贝身子趴伏在地,寂然不动。 “阿贝……”、“阿爸……”,月舒和云志抱尸痛哭不已! 唉!赌!害人不浅! 曙光未露,周遭仍是黑漆漆,静寂寂的,陡闻—— “哎唷!” “哇操!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你这个没爹没娘的野杂种,还不起来干活,居然还睡大头觉,看我怎么治你!” “啪!啪……” 竹板直响着! 记记结实拍在肉身上,可是,却听不到哭泣声及求饶声。 方才那声“哎唷”,由叫声中可以判断是一个十三四岁孩子所呼喊出来的。 那阴沉的叱骂声,显然是出自成年人,稚龄少年承受着大人的含怒毒打,竟然连呼痈求饶之声也听不见! 是皮硬不怕打? 是个性倔强,宁死不求饶? 唉!世间惨事真多! 他娘怕,你这杂种,你那对贼眼睛瞪着我干什么?想咬下我的鸟呀?哼,还早得很哩!” 说完又“劈劈啪啪”没头没脑的毒打着。 幼龄少年双手捂着头,全身在地打滚,忍着剧疼硬是不求饶,好半晌,骂声、竹枝声停了! “他娘的,你这杂种还躺在地上干什么,想“摸鱼”呀!哼!在我卜某人眼前最好少来这一套!” 少年狼狈的自茅草间钻了出来。 只见那幼童蓬头赤足,赢弱苍白,神色憔悴,顾不得整理身上破衣,动作敏捷的自牛舍中牵着一头大水牛出来。 山野中到处荡漾着响亮的歌声,此起被落,悦耳动听。 只见幼童骑牛来到一座坟前,翻身爬下牛背,跪在坟前恭恭隆敏的磕了几个头,喃喃哭诉道: “爹娘啊!志儿看你两位老人家,保佑志儿快点长大吧!” 凄楚激跃,敢情是向地下双亲倾诉祝祷! 原来这幼龄少年就是云志。 云志在赌场做了半年的粗活,由于他沉默寡言,该做的做,该吃就吃,很多人根本忘了他的存在。 直到有一次,赌场打手柳豹恃强凌辱了云贝的老婆,使她自尽后,云志才成为“焦点人物”! 他趁着柳豹熟睡之际,一刀割下了柳豹的命根子,等到众人闻声前来时,云志已溜回家乡了! 赌场上上下下找了一阵子以后,便不了了之啦! 他们并不知云志已被村中卜积德收下。 那卜积德倚仗财势,时常欺压邻居,而且又苛待手下之人,是以村人在暗地里送他一个浑号“不积德”! 云志在卜积德家打柴割草,早晚放放牛,吃些残菜剩饭,睡在牛栏草堆,虽可免冻,但与乞丐已差不了多少。万一柴打少了或牛腹不饱,挨打挨骂更是难受。 那些同龄少年一见大人如此对他,自得常加凌辱,可怜他孤苦无依,受人折磨打驾,只有跑到父母坟前哭诉一番。 但死去的父母,终究不能保佑他解脱现实的折磨,渐渐的在他那幼小的心灵中孕育着一股偏激心理及仇恨之心! 他咬紧牙根忍受着毒打! 他捏紧双拳忍受着羞辱! 渐渐的他由不吭声,变成暗中喃喃自语,终会变成玩世不恭。 他暗暗决定着: “长大后,一定要报复这般人对自己的折辱,尤其是卜积德,更是要连本带利偿还” 这次他又挨了卜积德的毒打,借放牛之便来到父母坟前哭诉冥告,痛哭一阵后,倚着株大树竟呼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为树上落叶惊醒,一见日头西斜,转眼已是黄昏,他游且四顾,竟不见那条大水牛。 “哇操!惨了!又要‘加菜”挨打’了!” 往常天热,大水牛吃了草,必去荫凉之处休歇,云志一见水牛不在,遂口仿牛鸣,向附近荫凉之外寻唤过来。 惨啦!没回应! 天色已黑,云志心慌之下,顾不得荆棘刺身,衣破血流,模仿着牛鸣,一路向山野之中寻了下去。 那卜积德见他天黑未到,早就派人出来寻找他了,好不容易循着云志的唤牛之声,找到了他。 云志这时寻找不到那头牛,只好硬着头皮回去,将失牛的经过老老实实向卜积德说了出来。 卜积德火冒三丈,当然又是—顿毒打! 云志咬紧牙根,捂着头脸,任他去打,心中却暗道: “哇操,你这老鬼,打吧,有一天,看我如何打你!” 卜积德气出过后,恶狠狠的吼道: “他奶奶的,若是无法将牛只寻回来,我一定活活将你这狗杂种打死!” 云志忍着痛,先到厨房吃了两碗剩饭,就趴到平常睡处倒下。 方才,他为了寻牛,在山岗上奔浪了几个时辰,再加这一顿毒打,此时心中思潮起伏,是仇恨,也是惊怕! 被荆棘扎破与方才被打之处,更是火辣辣的生痛,他手抚着伤口,心中暗骂道: “哇操!死卜积德,你只会在我面前耍威风,在三姨太面前还不是一条虫!” 原来,有天夜晚,云志起来小解时,突听一阵急剧的喘息声,以及“哎呀!哎呀!”的奇怪声音! 好奇之下,循声暗暗一瞧—— “哇操!”白乎乎的身子,在烛光下更是耀眼! 原来是卜积德抱着三姨太在“加夜班”’!只听见三姨太大声浪叫着! “哼……看你讨饶不,平时你总是不过瘾,今天朋友送我一瓶春乐,才吃一粒,专门特地来整你这小浪货,要你这小浪货讨饶叫不敢,哼!” 云志已经是个少年,再加上半年前和小杜鹃扮了不少的假夫妻,瞧了这景象,不由觉得全身怪怪的,情急之下,赶快跑开,小解完后再回来瞧瞧! “哼!死鬼,没用的家伙!” “嘿嘿……对不起,明天我再去配一付药!” 卜积德果真乖乖的…… 第三章 惊天秘笈 云志之思绪自沉思中拉回现实,寻思如何找回牛只之法,直到半夜他才累极睡去。 做了一个恶梦,惊醒过来,一见窗外天将破晓,于是轻轻起身溜出草堆,径直朝山中走去。 “哇操!这死牛一定是沿着草地走入山中。” 他忘了身上的伤痕痛楚,也不怕深山野兽,竟攀藤拊葛越岭翻山,一心只想寻回那条害死人的老牛。 他在荒草树林中一路搜寻,饥渴时就持些野果充饥解渴。由朝至午,仍未见到牛的踪迹。 忽然头上日色一暗,天边起了一阵乌云。 乌云越来越多,转眼满天黑沉沉的,蓦地一声霹雳,雨点似黄豆般大小,疏疏落落直洒下来。 云志心中一急,见前面一道山岩下,隐隐露出一角殿字,心想:“哇操!先避避雨,再顺便询问别人有否见过那条牛?” 雨越下越大,云志使尽吃奶的力气,朝庙宇猛冲过去,当他气喘如牛的奔至庙门前,全身已成落汤鸡了! 庙门半开,云志挨身而人,只见殿上静悄悄的,神龛珠网尘封,看不出供奉的是什么神像! 云志心想:“哇操!原来是座空庙!” 这时雨势正疾,哗啦啦如倾水注,一阵冷风吹来,顿感凉气袭人,云志身上湿透,被这凉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寒颤。 身上湿衣,紧紧沾着皮肤更不是味道,心想:“哇操!反正庙中无人,何不将衣衫脱下拧干水?” 云志才将上衣脱下,忽想起:“在这殿上赤身露体,岂不亵渎了菩萨。” 于是重又将衣披上,向神龛上作了一个揖,算是向菩萨谢罪,轻入殿后,找间空房将衣服脱下拧干。 身上虽仍湿淋淋的,但已舒畅了许多。 他走至窗前,看看天色,雨势虽稍小,但一时也不会晴朗。 想起昨夜卜积德所说:“若寻不回牛只,要将他活活打死!” 心中一寒,两行清泪已籁籁而下。 他正自愁苦,忽闻身后有一声轻叹,心中不由一怔,连忙回看,哪有人的影子呢? 不由心想:“哇操!空庙中那会有人叹声,一定是自己听错丁!” 遂转过头来,意欲回到殿前等侯雨歇。 谁知,方一举步,那叹息声又起,这次听得更清楚,声音似在身后不远。 云志倏的转身,但身后仍空无一物! 他心下一骇:“莫非这庙中久无人迹,白日闹鬼不成。” 平日虽胆大,也是毛骨悚然,投腿朗门外就跑! 刚跑两三步,那声音又起,这次不是叹息,却是在说话了: “孩子,你不要害怕!” 话声虽轻,却是字字入耳。 云志闻声,又是惊惧,又是诧异! 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照顾的孩子,胆子自然会比常人大的沉思一下于后,云志不再害怕了! 他缓缓转过身子一瞧! 哇操!仍然是空无一物! 这次,他不再转身了,背朝廊门,一步步倒退而行,心想: “哇操!你就是鬼魅,只要再一出声,我就可看出隐形所在。” 他刚退两步,那声音又道: “好孩子,倒难为你有这份胆识!” 他循声瞧去:“哇操!原来这声音是发自这房间壁后,怪壁!这声音明明是由房后传来,听来却似在身前。” 既看出端倪,自然也不骇怕了,便大声问道: “哇操!是哪位躲在房后唬人,再不出来可别怪我要骂人了!” 那声音道: “我是在里面暗房里,孩子,你前走几步,在北面的墙壁上就可找到进来的门户了。” “哇操!听这声音挺温和的,一定不会是恶人之流,不知是什么样的人,住在里面?” 好奇心一起,依言而行。 果然在北面墙上发现一道暗门。 他伸手推开了暗门,只见这暗间里一榻横陈,榻上盘膝坐着一位年约五十岁的老者,面色慈祥,令他孺幕之情油然而生。 榻前壁间有一小孔,由孔中正好将外面那房间看得清楚,想到方才脱衣拧水时赤身露体,中不由发慌。 那老者举手一招,说道: “孩子!你过来!” “哇操!过关啦!” 心中稍宽,缓缓来到榻前。 那老者仔细对云志上下端详了一会,面上时露喜色,随道: “孩子,你遇上我,也算有缘,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大的雨跑山中做什么?家里的大人呢?” 云志心中一酸,“哇”一声痛哭起来。 老者一见他放声痛哭,道了声:“可怜的孩子!” 也不劝阻,却伸手在他胸背之间一阵轻抚。 说也奇怪,老者手触处,云志顿感有一股热力由他掌心绵绵入自己体内,心头十分舒畅,更加的尽情大哭起来。 云志哭了一阵,心闷尽泄,方停止哭声,将自己身世遭遇说出来。 那老者仔细听他说完,连忙安慰道: “孩子,别再伤心了,你要是不敢回去,就留在这里吧!” “哇操!莫非我中了‘爱国奖券第一特奖’啦,怎么运气突变得这样好了,真是太意外了!” 惊喜之余。他怔住了! 老者见状道: “你要是不愿意,那也不要勉强……” 刹那间,云志脑海中掠过卜积德凶狠模样,暗想:“哇操!是真的寻不回牛,不知他会怎样修理自己?” 心中一寒,连道: “愿意!愿意!只是我不……不会做什么事儿?” 老者慈然一笑道: “孩子,我这里用不着你做什么事,如果你高兴,我倒可教你几手功夫……” “哇操!!太棒啦1只要学会了功夫,便可以修理卜积德了!” 于是叫了声:“师父!” 扑倒在地连磕了几个响头。 老者甚是高兴,连道: “够了!够了!” 那老者乃是昔年被江湖称为“夺命剑客”的凌海,仗着一身出神人化的功夫,行侠仗义、颇负侠名。 十多年前的一天,鄂西凌海家中贵客满堂,喜气洋洋! 婚后多年一直未曾生育的凌海夫人生了一个白胖胖的男孩,为了庆祝满周岁,凌海当然大宴亲友了! 客人中唯一不受欢迎的是血煞书生马行空。 他是凌海夫人的师兄,也是凌海昔年的情敌,凌海心虽不乐,但仍得装扮笑脸迎接马行空。 贵客段殷闹酒,凌海不禁多喝了两杯,已经有了八成的醉意,半夜突然为一阵摇动惊醒。 只见爱妻一脸慌乱神色,说是家中出了事,孩子不见了。 晴天霹雳,掠得他醉意全消,翻身起来,三脚两步至乳母房中看时,乳母被人用重手法点了死穴。 细察手法,心知是血煞书生马行空干的好事,连夜搜寻,马行空已逃之天天,但也不见孩子的尸身。 遭此惊变,夫人自是悲伤,凌海一怒寓家,发誓如找不到马行空,弄清孩子生死下落,决不再返鄂西。 但大千世上,要找一个人,无异海底捞针,一年,二年,三年……找遍蛮荒异域,凌海东询西问,竟连马行空影子也没人听说过。 在无意中,凌海获得一部武学奇书:“惊天秘笈”,但为了寻仇,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专心研究。 凌海自己不专心研习“惊天秘笈”,但消息不慎走漏,黑白两道人物已经商议决定联手擒夺,事后共同参研。 “咕!咕!咕!” 林间此起被伏的阵阵鸟鸣…… “嘿!来了!” 一个沙哑的嗓音低呼着。 敢情是隐伏着一群高手,正在传声示警。 蹄声答答,沿着峨嵋山山林大道上奔来了一骑健马,马上之人回首欠身顾视长林,正是千里寻仇的凌海。 刚到林边,这中年武师已觉察情形有异,急忙勒马察看,陡闻暴叱及寒光陡射,无数暗器朝他电射而至。 在这间不容发之刻,只见凌海单掌轻按雕鞍,身形已经凌空拔起文余,恰好将暗器躲过。 伏击之人寒光再闪,暗器再度袭去。 凌海低叱一声,探臂出剑,在周身划起一道白虹。 那些暗器一接近白虹,立即被剑气激得四散飞落,只见他一式“佛坐莲花”,已经飘飘地落在当地。 骏马悲嘶数声,竟然气绝。 显然,这些暗器皆喂有剧毒。 凌海游目四顾,只见人影一阵乱晃,打从路侧、林荫、草叶以及山石后,陆陆续续的走出二十余人。 凌海一面打量这些人面目,心中却暗暗默数道: “崆峒二魔,夺命三凶,终南二怪,天山四虎……” 虽没看清站在较远之人的面貌,但心知这几人皆是当今黑白两道一等一的高手,不禁暗暗吃惊。 他一见天山四虎,心中记起一事,恍然悟道: “原来是他兄弟来报昔年那断指之仇!” 他不由奇怪:“他们四人如何邀得动这么多高手来助掌?” 心虽奇怪,口中却打了一个哈哈道: “想不到我凌海能够获得诸位高人垂顾,真是不胜荣幸之至!” 话办,双目寒光一闪,朝众人环扫了一眼,冷冷道: “但不知各位拦阻去路,意欲何为,难道是要替天山四虎寻仇么?” 终南二怪中的“恶作怪”道: “不尽如此!兄弟知阁下最近得到‘惊天秘笈’,斗胆想讨个交情,借来一阅,只要凌海大侠俯允,我兄弟绝不管此事。” 言下之意,分明想乘危胁迫凌海交出书来。 凌海冷哼一声不语。 夺命三凶老大沉声道: “只要欧阳大侠同意将“惊天秘笈”交给我们三人,我们三人负责摆平此事!” 凌海暗想:“这些人如此贪婪,竟先‘窝里反’;我凌海堂堂大丈夫,岂可作这种投机取巧之事。” 凌海索性沉稳,在这种强敌环伺之下,内心虽在思量,暗中已是全力戒备,表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异样。 那崆峒二魔中的老大却一声狞笑道: “俺是应几位兄弟之邀,来见识你这自命不凡的高手,因此,书也要,命也要,你是先交书,还是先纳命?“有够狠的! 凌海自忖以一身所学在众多高手群殴下,必难全身而退,但他一向高傲,哪肯服辖,便向天山四虎道: “你们四人亮兵器一起上吧!” 天山四虎有自知之明,凭单打独斗,绝不是人家敌手。 因此,不再多盲,各自在身畔掏下自己的兵刃。 刹时,喝叱连连,纷朝凌海攻到。 凌海朗声长笑,手中剑一抖“孔雀开屏”,白虹闪处,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便已将四人兵刃一一荡开。 而且震得四人各自退了两步。 哇操,有够吓人! 天山四虎功力之高为江湖素知,岂知联合四人之力不但伤不了敌人,反而被震退,群豪在旁看得暗暗心惊! 仅仅交手一招,天山四虎已知凌海功力比三年前何止倍增,自己兄弟虽经苦练,仍然是非其敌手。 但事已至此,无法退缩,遂各据一方,拼力围攻。 动手之间,凌海暗忖:“这些高手既是为着‘惊天秘笈’而来,起不是轻易就能打发他们上路的!” 因此,一出手,便已展开其生平绝学“夺命剑法”,一连三招,剑招出手,剑锋均是连攻四人,迫得四人连连倒退! 酣斗中凌海忽地一声虎吼! 寒光闪处,一剑挑破了老大左肩,割开了老二右肋,这还是他心存厚道,只想叫四人知难而退。并无取人性命之意。 老大负创,只痛得他面孔铁青,斜眼见自己费尽心机蛊惑而来的人物,一个个均有袖手旁观之意。 他心知这帮人均互存疑忌,不肯轻易的动手,顾不得激斗的情势,跃身退出战圈,大声道: “各位朋友,点子如此硬朗,还不合力下手,难道让点子各个击破么!” 须知这般江湖人物,均是心极深沉,初时担心损了名望不肯倚多为胜,及见凌海武功了得,便不愿首当其中,反而隔山观虎斗,待其两败俱伤后好拣个现成的大便宜,岂知数招之间,四人竟已伤之其二。 “要是四虎落败,于自己也是不利!” 这时再听大虎一说,不由怦然心动,但谁也不愿率先动手,竟相互对视着。 崆峒二魔与天山四虎有过命之交情,早已看透来人心意,一直在旁找机会挑拨群雄出手,这时见机不可失,连忙招呼道: “各位上啊,只要将那凌海收拾了,那部‘掠天秘笈’之事,咱们自己哥们还不好商量吗?”说着,二魔巳各挺兵刃扑入斗场! 群豪见二魔出头,于是纷纷亮出兵刃,蜂拥围了上去,一时争先恐后,惟恐迟了便为他人捷足先得。 就在群豪抢向斗场之时,场中已接连传出两声惨呼。 须知,合天山四虎全力,尚非凌海之敌,二虎受伤,大虎耳突然退出战圈,怎么能够抵挡得住凌海之凌厉攻势! 何况凌海一听大虎招呼众人群殴,自知功力再强,也抵不住这么多高手联手,心中一寒,杀机陡起! 手中剑使杀着一招“拔云见天”撩开二虎兵刃,剑锋直点其胸膛,三虎躲闪不及,惨叫一声,当即死去! 说时迟,那时快,三虎尸身尚未落地,凌梅已反手一招“反弹琵琶”削去三虎的半个天灵盖。 低叱一声,手腕一沉,身形半转,“反弹琵琶”化为“余音绕梁”,剑势如虹,扫向四虎之双腿。 四招招式用老,眼看闪避已是不及! 大虎恰好赶了过来,一见自己兄弟连丧二人,悲愤之下手中连环刀死命朝凌海身后猛扎了过去。 凌海骤觉身后刀风劲急,只得撤招自救,就这眨眼间那终南二怪的两把长剑已同时攻到。 原来,群豪中以终南二怪的轻功最好,是以虽出手在崆峒二魔之后,到达时却是抢在众人之前。 凌海闪开终南二怪的剑,那夺命三凶、崆峒二魔亦连续攻来,随后又有十余人影扑到。 凌海瞥眼已看清是水陆黑道高手,不由一凛。 凌海一面抵挡群豪攻势,一面朗笑道: “相好的,聚众群殴,这算是哪门子英雄好汉,不怕人笑掉大牙么?” 群豪闷声猛攻不已! 此时,人人只思夺得“惊天秘笈”后,练成绝世武功,以称霸江胡,哪还去理会江湖道义及被人耻笑之事。 凌海大怒,剑舞—道经天长虹,“夺命剑法”绝招连使,连毙了四虎及青海湖的四位寨主。 群雄不由一阵混乱。 凌海趁机探手囊中,摸出一把“天女针”,朝围攻群豪一撤,只听惨叫连连,又有数人中针倒地。 他这种“天女针”细如牛毛,针上又喂有见血封喉剧毒,因为针身细小,出手无光无声,极难闪避,十分的霸道! 他一向很少使用,今日见群豪不顾江湖道义,才狠心使了出来。 他这一使用暗器,却给自己招来大祸! 陡闻—— “兄弟们!咱们也用暗青子喂他!” 声音甫落,“嗖!”的一声,已将一枚判官令挟着劲风向凌每打去。 群豪中多是暗器好手,这一来,均纷纷掏出暗器,乘他抵挡或攻击他人时,抽冷子出手袭击。 凌诲见状,不由暗暗叫苦! 他既要抵挡众人围攻,又须留心暗器之袭击,一时手忙脚乱,攻势顿挫,再也无法以暗器伤敌了! 他舞直一道白虹,以便顺利的挥散暗器。 可是,时间一久,他的气力逐渐衰竭,剑势稍缓,右腿被划了一刀,微—怔神,左肩头突感—麻,已中了晴器。 他见肩头麻痒难耐,心知所中暗器喂有剧毒,不由大惊,急忙运气闭住穴道,以阻止毒势之蔓延! 如此—来,功力大减,再斗半刻,左背又挨了一鞭,只觉心腑震动,逆血上翻,心知今日必无法幸免! 本来,他在以天女针出手伤敌时,若趁群豪混乱撤身而退,以他一身功夫,必定无人能阻挡得了! 但他平生最珍惜名头,唯恐事后为人所识,是以不会作此打算,如今陷人重围,身又负重伤,要想脱身已是困难。 心一横,拼一个算一个,不顾敌人暗器与左肩伤毒蔓延,探手摸了一把天女针,以满天花雨的手法朝四周撒去。 顿时,群豪又惨叫连连,又有数人中针倒地。 凌海趁机手中剑式一紧,“秋风落叶”、“山雨欲来”! 连环攻出数剑,只听连声惨叫,又有数人命丧当场。 凌海自己左胸及右臀亦同时被敌人扫中。 顿时,鲜血染红了他半个身子,但他凭着最后一口真气,手中剑仍然只攻不守,向围攻群豪疯狂卷去。 俗语说:“一夫拼命,万夫莫敌。” 群豪见他浴血苦斗,势同疯虎,不由大惊,纷纷倒退让开一条出路。 眼看凌海就要闯出重围,陡见他一个踉跄,扑跌在地,原来他经过这场拼斗,失血过多,力量用尽已晕死过去了。 群豪唯恐有诈,不敢遂然逼迫。 大虎一见凌海倒地,仔细地察看了一下,遂挺着连环刀紧紧护着门户,慢慢地朝前逼迫。 待相距不足五尺,双足一蹬,身如闪电般扑近,抬脚一招“二踢脚”,就地将凌海踢了两个翻转。 双目细视,方知凌海已伤重身死。 手中刀一举,宜向凌海拦腰砍去。 陡闻:“大哥且慢!” 大虎听声音便知道是崆峒二魔老大,顿时恍然大悟,挂腕收刀,俯身在凌诲的胸前一探。 触手摸到一方玉匣,连忙掏了出来,未及察视,身后已叱咤连声,扭头一瞧崆峒二魔老大,已经拦住人动上手了。 陡感左侧劲风已到,急忙闪身后退。 但此人身手了得,拳风紧跟着击向他的左胸。 在慌乱之中,大虎举手一挡,只听“砰”一声,手中那方玉匣已被来人拳势劲道震得脱手飞了出去。 大虎心中一惨,抬头一看,用剑袭击自己的,乃是自己邀来的巨寇‘秃头魔王牛步方,心中不由为之气结。 那秃头魔王却不加理会,飞身空中擒夺玉匣。 大虎见状;不声不响跟着其后摸去,眼见秃头魔王猛伸手,惟恐玉匣被其擒去,猛力照他背上就是—拳。 秃头魔王虽知来势甚疾,但那玉匣即将人握,他不肯放弃,忙将功力连注背部,宁挨一掌也要先擒到玉匣。 秃头魔王果然如愿以偿了! 只见他指捏住玉匣,砰的一声,背上也着了一拳。 须知胸背系全身肺脏所在,大虎这拳又使了八成功,秃头魔王虽是功力了得,也被震得头昏目眩,逆血上腾! 就这样,入手玉匣一时把捏不住,脱手斜飞了出去,撞在岩石上,“吧答”一声,裂成数块。 月色虽是朦胧,却隐约可见碎裂的石匣中跌出一物,一阵夜风吹过,那物随风翻飞,猎猎有声。 这时正好一条人影扑到,睹状之下,知是那部武学奇书“惊天秘笈”,心下大喜,俯身就欲拾。 不料,斜刺飞来一腿,将那书本踢起老高,分成两部向两处飘落。 群豪本来早已相继赶到,因见大虎与秃头魔王互撞玉匣,一时摸不清匣子里究竟为何物,是以在一旁待机出手。 此时一见果是经书,个个猛扑过去。 就在此时,突然打横里奔过来两个人,当空伸手一抄,两人各自拾了一本书,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群豪因为疾扑的势头过于猛疾,几乎互相撞在一起,在混乱之中谁也弄不清楚这二人究竟是谁? 但见经书落入他人之手,谁也不肯干体,唿哨一声,分两股直追了下去,眨眼间走得一千二净! 浮云掩去残月,四下顿时一片漆黑! 晕死在地的凌海忽又弹起来,皆因他功力深厚,方才一向力喝晕顾,经过夜风一吹,却又悠悠醒转。 昏暗之中,只见空山寂寂,围攻他的一个也不见,周围却横七坚八的躺着丧命在他宝剑及天女针下的尸首。 凌海不由大奇:“怪啦!这般人不管自己死活倒也罢了,怎么连自己人的尸首也不顾而去?” 一时思解不出道理,意欲翻身坐起来看个究竟,略一使力,胸肋间一阵剧痛,左边半个身子更是麻得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挣坐起来,一阵夜风恰好将他胸前衣襟吹得飘飘而舞。 他勉强用右手抑了抑衣襟,触手怀中,那藏于胸前的玉匣已经不见,心下恍然大悟: “这般贪婪之徒,原来是争抢匣中之物去了。” 嘴角不由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 凌海略定了定神,忽又想起:“既然他们是争抢玉匣而去,一定会回来收拾尸体,自己若不快走,岂不仍然是死路!” 一念及此,那求生之念顿炽,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一挺腰就站了起来,投脚朝林中奔去。 但他身负重伤,如何能支持得了,刚跑了两步,膝头发软。 “哎哟!” 心中一急立即晕了过去。 凌海醒过来时,昏昏沉沉中认出救护自己的人,竟是昔年黑道上的“铁钩”陆—守,立即自怀中摸出解毒丸服下。 昔年无意中救过“铁钩”陆一守一命,想不到自己今日这一条命竟获他解救,真是善有善报。 凌海的天女针本是一种极毒的暗器,他对解毒之药自有研究,是以药丸服下,立即将肩头所中暗器毒势止住。 但他自知药不对症,只能暂保三五个时辰之内不使转剧,要保命必须将浸入内脏之毒迫出体外。 因此稍事休息,就勉强行起功来。 但是因为耽搁得太久,再加上胸肋二处的伤不轻,失血过多,内力大损,虽然勉力将浸入内腑之毒迫出体外,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因为伤后功力不够,部分余毒顺着经脉走人下肢,致双腿成了残疾。 初时,他还希望能在外伤好后,功力恢复,再治疗下肢。 岂知由于双腿残疾之后,那口真气不能运转全身,一身的功力只有日益减退,哪还能恢复得了! 日子一久,那存留双腿余毒,反而随时有上侵内腑之势,必须每日行功一次,才能退住毒势,不使遂发。 但是“此消彼长”,凌海明白,只要自己功力减退到逼阻不住双腿余毒之时,一条命也保不住了。 光阴似箭,悠悠度过了漫长的十年…… 也是机缘凑巧,这一天,凌海在殿后熟睡,无意中被云志闯到他所居暗房前面的空房中。 凌海自壁上小孔中见云志神色憔悴,满面愁容,心中不由在诧:“这么大的孩子,心中也会有愁苦?” 不由勾动愁绪,连叹两声。 这叹声惊起了云志回顾,凌海见他那又憔悴又愁苦的面庞,同情之心油然而生,遂出声引他来到身前。 经过仔细一端详,心中不由又惊又喜! 原来云志骨格清奇,竟是天生的一副练武胎子,只是眼中满含怨恨之色,若是走人邪道,日后必是个愤世魔王。凌海暗忖:“若是好好加以调教,再传以自己这身绝学,数年后这孩子必能在武林中放一异彩!” 时光易逝,云志随师习艺,晃眼过了五年。 他天纵其才,凌海教化兼施,这五年中尽得他所学,那“夺命剑法”招式及“天女针” 手法,更是精纯。 崇浓涤 只是凌海双腿残废,不便和他亲自喂招,“铁钩”陆一守功力又相差太远,因此,云志自己也不知武功到了何种程度。 这天,师徒二人说了一会江湖掌故,凌海忽然弄开壁间一块砖头拿出一本小书,神色肃然的递给云志。 云志心中微讶,双手将书本接了过来。 凌海道: “志儿,你先将这本书看看再说!” 云志依言观看,只见书页破旧不堪,首页已毁,不知此书何名? 他随手翻开来,只见书中写着“央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刚,故武之善者,莫不以柔克刚……” 云志暗忖:“哇操!原来是本武学之书,难怪师父会正经八百的,看样子大有来历哩!” 再朝下看:“刚过必折,柔极永存,动者易惫,静者长安……” “哇操!以柔制刚哩!” 他不知不觉沉醉起来,翻到后来,看到那练功法门文句大变,写着:“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其义为一……” “哇操!越来越玄奥了!” 他不觉闭目沉思起来。 凌海见他沉思,立道: “志儿,可知书中意思吗?” 云志恭声道: “师父,徒儿只知书中所说,为高深武学,只是徒儿‘猪脑’,一时体会不出其中精奥!” 凌海点头道: “武功一道,虽是以力为胜,但力量用得有当与不当,若是用得恰当,四两可拨千斤,若是不当,虽有挟山倒海之力,亦将受制于人,这书中所说的‘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就是这个道理。” 云志会意的点点头。 凌海又道:“你可先将书中文句牢记在心,至于那深奥难解之处,时间一久,慢慢的你就会体会出来!” 云志应声“是”!却想起一事,忙问道: “师父,书中所载武学如此深奥,不知这书叫什么名目!” 凌海道: “……这书名已失!” 云志见师父回答时,面上忽掠过一丝犹豫神色,语气也略为迟疑,但他一向对师父恭顺,也就不再追问。 凌海又道: “志儿,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的用心研习这书中武功,若无我的呼唤,就不要来我这里。” 过了一个月,凌海将云志呼至榻前,又拿出同一型式的另一本书来。 这书中所记载的,却是一些拳脚、刀、剑招式,以及各式各样的招式,最后是一些奇怪的图案。 云志此时功力虽已臻化境,但一时也体悟不出这些招式的精奥之处,只得将—字一句,串记在心。 数月之间,云志已将两本书中辞句记得滚瓜烂熟! 有空时,他便沉思1 “哇操!这样子简直似牛先通通吞下去,再慢慢吐出来嚼,哇操!‘机关放在仓库’其中必有缘故!” 第四章 天下第一刀 他资质不弱,再加上他这时的功夫已是江湖第一流之列,稍一沉思,便悟出师父要自己先将经文熟记的意思了! 原来这书中所记武功,竟是脉络一致,前一本是口诀窍要,行功法门,后一本是各种功夫的招式及破解方法。 “哇操! 机会难得,拼啦! 练啦! 卜积德、赌场中那些打手,你们最好不要洗澡,把皮‘养厚’一点,揍起来才不会痛!”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云志一勤练,功力猛进! 这日,他在殿上默思经书中武功招式,想得出神,不觉挥拳踢腿依式比划,愈比愈有心得,愈比愈精神。 他正沉醉于其中之时,忽见“铁钩”神色慌张的直奔进来,未待他开口,心知必是师父有事,三步并两步的奔至师父房间。 只见师父面色大变,已晕倒在木榻上。 心知是双腿毒势上侵之敌,急忙将真力聚于双掌,在师父周身要穴一阵推拿,方见他悠悠醒转。 原来凌海自知功力大减,身体情况日差,但是为了避免影响云志修练武功,一直隐瞒着不说。 方才,他如往日般运功阻闭双腿余毒上侵。 谁知,一口真气一时运行不畅,体内余毒反而乘他功力凝聚一处之机,迅即攻侵脏腑,因此昏厥。 恰好铁钩在侧.一见有异,急去将云志找来。 凌海醒后,一见云志正在为他打通穴道,嘴角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意,急忙挣扎坐起。 云志忙道: “师父,你怎么起来呢?” 凌海颤抖着声音道: “志儿,不要白耗你的真力,师父是不行了……”云志如何肯听,忙道: “师父别急,徒儿近日觉得功力精进了许多,或许可以帮你老人家将伤毒退回原处。” 凌海凄楚的叹道: “俊孩子,要是此法可行,师父早就叫你做了……别忘了师父体内余毒已十余年了,就是活神仙下,也无能为力了!” 云志不由热泪盈眶。 凌海叹息一声道: “傻孩子,哭什么,趁师父还有一口气在,还有事要吩咐你将来去办呢?” 云志闻言,探去泪痕道: “师父,你请吩咐,徒儿替你老人家办完事后,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暗算你老人家的仇人报仇。请师父将仇人姓名告诉徒儿吧!” 说到“仇人名字”,云志已是咬牙切齿。 凌海见他一脸仇恨之容,心中一惊,原来凌海索性虽是嫉恶如仇,早年在江湖上敢是黑道朋友的煞星,但自受伤后,十余年的静中思过,对江湖上那些是非恩怨,早巳看开,因此绝口不和云志谈起自己之事。 何况他获知云志身世,知他幼小的心灵中已孕育着仇恨种子,故在武事之余,教他读书陶冶性情。 这时一见他满脸仇恨,不觉心惊,但一想起他是心切复仇之情,心中不由十分安慰,于是肃容道: “志儿! 你要为师报仇,原是一片孝心,但要切记:‘得饶人处且浇人,’他日遇着为师仇人,知他能深自悔悟也就放手算了,不要过度杀戮,至于为师的仇人名姓,你将来在江湖上慢慢就可以打听出来的!” 云志从未见过师父如此严肃的对自己说话过,心下一凛,恭身聆受教言。 凌海见状,心中不忍,轻声问道: “那本书你记熟了没有?” 云志应了声:“记熟了!” 忙从身畔将书取出。 凌海令其仍然收好了,指着榻头一个破旧包袱道: “这包袱之中有为师的一些随身用物以及银两,用物你不妨留作记念.银两留着将来作为路费……” 云志不知凌海要他去哪里办事,只静听他说下去。 凌诲打量了他一下,慈祥的道: “你现在的功夫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只要遇事小心些,江湖上的事尚可应付得了,志儿,要是师父死了之后,你要迅速离开这里,“铁钩”会带你去另一处精练你的内功,你千万要听他的话去做。” 说到这里,声音略停了停,又道: “那两本书你要好好藏妥,日后武功练成后,可去鄂西来风水口村寻找你的师母……” 云志见师父说到“死”字已忍不住一阵辛酸,又流下泪来,但一听师父要自己去找师母,不禁一怔! 可不是吗? 自己追随师父这么久,从没听师父说过有家,怎么突然然说起有师母来呢,真是一件怪事! 他以为听错了,忙问道: “去找师母?” 凌海知道他的心意,又道: “不错! 为师不但家中有你师母,而且你还有师兄,只是家门不幸,你 师 兄自幼年即失散……” 说到这里,不由神色一暗,再也说不下去! 云志一旁聆听,暗忖:“哇操! 怪不得师父眉目间时现烦恼,又绝口不谈家事,原来此中还有这么多原因!” 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师父,只得默然不语。 良久,云志听师父没有再说下去.始头一看,只见师父脸色铁青,额上汗珠如豆,神色甚是痛苦。 原采,这一阵功夫,凌海全是凭藉着生命余力,强提住一口真气,将侵之藏腑的毒势强压住。 这一种伤事,真气一泻,毒势一发,再也不可收拾。 云志连忙将师父扶躺下,在他周身穴道上推拿了起来。 凌海精神稍振,叹息一声道: “志儿,师父不行了,你要记住初人江湖时,不可说出师承,以免招来强敌,同时那两本书除非见着你师母本人,方可拿……拿出来。” “你也孤苦……无依,若是愿意……就随你师母……住下来吧……那报仇之事……也就……听她……安排……” 声音断断续续、越说越低,喷出一口鲜血后又晕死过去。 铁钩在他师徒说话时,已至厨下端来壶开水,这时正好提进来,睹状之下,连忙盛了一碗,帮云志灌下。 凌海再次醒来时已是气若游丝,进入弥留状态。 云志伤心欲碎!忽然想起这大半天,竟连师母的名号尚是不知,急忙在师父耳边哭喊道: “师父,师母的名号是什么?” 凌海嘴唇—阵颤动,断续道: “飞……天……圣……女……梅……” 声细如蚊,说到“梅”声音顿止。 云志等候了一会儿,见师父没有再说下去,仔细一看,原来师父已磕然长逝,不禁抚尸痛哭! 铁钩和云志将凌海草草收殆,葬于庙后那座小丘前,这武林一代剑术名家,从此与世长辞! “哇操! 我云志莫非是“扫帚星”,任何人只有和我沾上关系便完蛋,上天未免太不长眼睛了!” 他终日徘徊在坟头,颓丧寂寞! 又过了半月,这—天,云志心血来潮,信步来到师父那暗房之中,触景生情,不禁又悲痛起来! 忽然,瞥见师父遗留下来的那破旧包袱! 打开来一看其中裹着一包‘天女针”,另外有火折,银两……最触目的是一枚蓝汪汪的“判官令”及—方雕琢得极为精致的玉佩。 睹物思人,不由泪流满面!。 铁钩轻拍他的肩膀道: “公子,咱们走吧!” “走?去哪里?” “昆仑山,找三藏活佛,你这两本书便是靠他和我夺来的啊!” 云志忆起师父临终的遗言,打点行囊后,依依地离庙而去。 秋末冬初,海拔四千公尺的昆仑山顶,早已覆盖着尺厚的积雪,遍地一片纯白。 这天,夜色漆黑,显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一个蓝衣少年扶着一个异常苍老的僧人,步履奇艰的踏雪寻枝,向山顶那块隆起的雪丘缓缓行去。 两人到了雪丘上以后,蓝衣少年带着万分不解的神情,轻声的问道: “圣僧,就是这里吗?” 那老僧并不答话,向四周略一打量,点点头,顺手解下一块红布往地上一铺,接着便坐了下去,身旁放着一个精致闪亮的银色铁盒。 蓝衣少年面上布满一层忧虑焦急的愁云,眉间紧蹙,仿佛今夜将有一件悲惨的事要发生。 两人默然的坐着,过了约莫盏茶的时分,山上的风越来越大,卷起遍地雪花,四野一片迷茫。 雪珠刮在脸上,如针刺刀削。 那老僧咳咳呛呛的仰望着苍弯,身子微一蠕动,双目向蓝衣少年一瞥,若有所思的问道: “志儿,你来此多久了?” “几个月了。” 三藏活佛仰首向空际凝望,叹道: “日子过得真快!” 天际电光倏闪,映着老僧的脸上,更显得苍白,两眼深陷。 蓦然,轰隆一声暴雷,使他身躯一颤! 云志一见老僧似风中残烛的身子,想起他全是为了成全自己,将一身内力灌输给自己,才会致此,不由跪伏在地低泣着! 老僧抚着他的头,叹道: “痴儿!” 银光倏闪,一道白色闪电呼呼破空飞过,接着山巅刮起了一阵排天狂风,吹起了积雪,折断了树枝。 雷声隆隆响起,一个接着一个,山岳一动,耳鼓嗡嗡生疼。 一阵骤雨,倾泻如注! 云志立身忙欲脱衣! 老僧摇头道: “痴儿.我没事!快盘膝坐好!” 云志闻言,心中不由暗暗嘀咕着:“哇操! 雷电交加,天气这么恶劣,要在山巅盘坐,搞不好被雷公‘敲’一下,非死即伤!” 老僧突然含笑道: “痴儿!你又不是十恶不赦之徒,不会有事的!” 云志红着脸凝神盘坐着! 老僧将身旁的银色铁盒拿起,将机关一按,“锵”的一声一柄红色鲜亮的短刀,立即一跳而出! 云志双目一亮,凝视着短刀,心头狂跳! 老僧严肃的道: “志儿,在这不平凡的夜晚,我贫僧将此‘神风刀’赠给你,愿你除恶济贫,好 自 为之。” 说完,便把“神风刀”仔细一瞧! 只见剑柄上锈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红色苍龙,七颗明珠,闪射着银光,双指微微一弹,一片轻脆龙吟凰鸣之声幽远四扬。 “哇操!剑气澈骨浸肌,有够利害!” 果然是柄上古神物,天下罕有。 三藏活佛双手合什地端坐在雪丘之上,凝神运功,任由风吹雨打毫无所觉,好—付宝相庄严! 雷声雨滴,大地震动起来,昆仑山强摇晃了几下,随着便是接连不断的狂风,暴雨,雷鸣,闪电…… 云志右手挺剑,凝神注视着三藏活佛。 陡见三藏活佛头上冒起三尺黄光,神色异然,云志心神俱颠,忖道: “哇操!莫非是我眼花了?” 双手揉揉眼睛,仔细一瞧! 哇操!奇怪!三藏活佛头上那三尺黄光正自动圈成圆形,而且周遭突然起了阵阵檀香味道。 香味越来越浓例! 方才,老僧那付病瘦之态已经一扫而空,取代而起的是庄严肃穆,凛 若 天 神 的一尊罗汉! 奇怪,真是奇迹! 云志怔怔的直瞧着。 三藏活佛双眼陡睁,神光似电,怒道: “志儿,贫僧成道在即,特传你一招‘金蝉脱壳功’,闭目凝神,运 集 全 身 功力于顶门,休管周遭发生之一切!” 面对着种种奇迹,云志虽是一肚子的问号,但凛于“神威”,他也乖乖的闭目凝聚全身的功力于顶门。 “阿弥陀佛!” 只见三藏活佛身子—飘,来到云志身侧,右手置于顶门,左手朝空际一吸———道闪电疾驰向二人。 “轰隆”一声,那道闪电结结实实的劈在一元头上。 “哇操!夭寿,好大的力道呀!若多劈几下,势必非‘脑震荡’不可,这老和尚不知究竟安的什么心?” 两个人的身子往雪地中陷了下去。 两个人四周之雪,迅速的融化着。 冰水不住沸腾着,而且直往下逸去。 三藏活佛沉声道: “志儿凝神,还有两下便大功告成了!” 云志听得眉头一皱,暗暗叫苦道: “哇操!会死,方才那一下已经快要散功了,再劈两下,非把“蛋黄”劈破不可! 一边想,一边凝神而立。 三藏活佛将手一引,一道闪电再次劈到。 两人身子又陷入二尺。 怪的是,云志这一次觉得舒服多了! 三藏活佛沉声道: “志儿,使用‘吸’字诀!” 云志头稍点,三藏活佛左手再度一招—— “轰隆”一声,第三道闪电再度劈上了三藏活佛之顶门,三藏活佛神光万道,宝 相 庄严! 云志全身剧震,只闻一阵浓烈的极香味,便昏了过去。 三藏活佛身子慢慢向下陷去,终至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云志才悠悠的醒转过来,睁目一瞧,已是晨曦初露,微风如幢,山崩仍然是一片的雪白。 “哇操!有够奇怪,天气变化竟会如此大!” 他站了起来,一看雪丘之上,隆起一座新坟,坟前铺着一块红布,正是三藏活佛所坐之物。 “哇操!惨罗!老和尚‘完蛋’了!” 挨过去一看,只见红布上面写道: “志儿,恭喜你之‘金蝉脱壳功’大功告成,今后你将不惧任何掌力,唯—要提防的是毒掌及毒物!” “吾已飞升,今后武林,任你纵横;为了寻你之身世,最好不要锋芒太露,少造杀劫,‘神风刀’勿轻易示人。” 云声恭恭敬敬的朝天际拜了三拜之后,朗声喊道: “哇操!老和尚,我一定会照办,你安心的去吧!” 回音四响,久久不歇! 陡闻—— “轰隆!轰隆……”连响! 云志一瞧—— “哇操!惊死人!怎么会突然‘雪崩’呢?” 只见四周雪块一片连着一片一直往下崩落,而且一发不可收拾,随着骇人之暴响,崩势加剧! 云志并不知自己在一代奇憎百年功力引导大自然闪电阴阳之力后,一身功力已达旷古绝后之骇人境界。 三藏活佛自己借此机缘飞升,给武林留下一位“惊天动地、震动武林、掠动万教、千锤百练不死鬼云志”。 方才,他扯开喉咙大吼一阵子,云志恍然悟道: “哇操!人生在世,有啥子好争夺的,任你多强,亦敌不过大自然之威势!” 左瞧右瞧,只有自己站立之处安然无恙,不由暗忖: “哇操!老和尚有够厉害,居然预卜此山巅没事,好险!” 他方在庆幸自己立身之处安然无恙之际,陡闻一声凄厉的吼叫声,不由怔道: “哇操!难听死了,是啥子东西在叫?” 那声凄厉叫声未歇,东北角方向接连响起了或高或低、或长或短的凄厉叫声,令人心寒胆颤! 雪崩之势更加剧烈! 凄厉叫声越来越近了! 云志循声一瞧——” “哇轻!怪胎,一片黄灰色,到底是啥子畜生?” 云志并不知道,那就是令武林人士闻之色变的‘雪狼”。别说是一大群,光是两三只就令人吓得屁滚尿流了! 三藏活佛在此镇守五、六十年,乃是为了阻止这群畜性下山害人,数十年来,人畜一直对峙着。 但是雪狼繁殖甚快,三藏活佛又不愿开杀戒,雪狼虽有不少次的自相残杀,但数量已经够吓人的! 方才雪崩,雪狼们为了逃生,不得已只有往昆仑山顶奔来。 “哇操!夭寿!原来是野狼,这下于麻烦可大哩!” 蓦然一听,尖厉狼嚎,接着黄光一现,只见一头大长黄狼,滋牙咧嘴地向云志存身之处迅速奔来。 “哇操!这家伙可能是‘狼老大’?” 瞬眼之间,那头黄狼已到了云志面前丈余之外。 只见它闪烁着一双铜铃似的凶眼,向云志一瞄,厉叫一声,立时弓背纵起,利爪闪电般兜头抓来。 “哇操!有够凶!” 云志一见黄狼来袭,一闪身让过一旁,单手倏举,一股劲风,残向那狰狞凶恶的黄狼卷去。 那头巨大无比的黄狼,被掌风一撞,向后微一踉跄,“唬”的一声怒吼,后脚一纵,快若闪电般又向云志面前抓来。 “哇操!要死呀,免惊无鬼可做!” 云志一撤腰际“神风刀”,就奎—挥,一道红光寒芒顿时暴涨三尺,一片龙吟之声,悠远而闻! 微一斜身,“神风刀”往前一递,直向黄狼削去。 蓦地一声厉叫,只见黄狼身子往前一扑,一股血泉直喷而出,当场完蛋! “哇操!一路顺风呀!” “唬……” 凄厉声连绵不绝! 雪花四溅,黄影连绵,狼群已经奔至。 一见狼王死去,狼群身子一顿,蹲坐在地,哀嚎不已! “哇操!在唱丧歌呀!有意思!” 他干脆站在那儿欣赏狼群别开生面的哀叫! 倏然—— 一声尖厉的叫声,狼群中跃出一头巨大老狼,群狼叫声倏停! 只见那头老狼瞪视着云志一动也不动…… “哇操!有意思,老兄,你是‘太上皇’吧?对不起呀!方才是令郎自己先动手送死的!” 决完,朝那头老狼一揖作礼! 那老狼厉吼一声,体势欲扑! 云志摇手叫道: “哇操!稍等一下,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先把道理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呀!” 老狼仰天连吼三声! 群狼随声附和,惊天地,泣鬼神! 云志自恃武功在身,又有“神风刀”,毫不在乎的叫道: “哇操!哭爹呀,叫这么大声干啥子?” 老狼厉吼,狼群疾扑而上! “哇操!谈判破裂啦,动手吧!” 宝刀十挥,又砍又劈的,杀得不亦乐乎! 但是群狼不怕死,前仆后继,争相扑来。 神风刀,已是血迹耀眼,令人触目惊心! 群狼虽是不怕死,但是“神风刀”乃上古神兵,削铁如泥,加上云志内力超凡入圣,红光挥处,便有数头巨狼毙命! 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已是狼尸堆积如山,血流成河了! 雪白的地面已成一片殷红了! “哇操! 真是不怕死, 若让你们这群畜性下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我就让你们同一天‘作祭’吧!” 红光暴涨,猛挥狠刺着! 狼嚎连连,仍是近不了云志一尺之内。 云志只觉内力源源不绝,越来越有劲,朗啸一声,干脆将凌海传授给他的“夺命剑法” 一一使了出来。 剑气如虹,群银死得更快! 那头老狼凶眼燎燎,低吼连连! 只见它那对凶眼突然流下泪珠来,蹑足步向云志。 云志反覆的施展着“夺命剑法”,领悟越多,越使越顺手,群狼尸亦随着堆积得更高.更多了! 那头老狼借着狼尸的掩护,蹲伏在一侧,凝视着云志! 别看它是畜性,由于年老成精.经过一阵于仔细观察之后,竟也被它瞧出了一丝丝的破绽了! “它静静的等待着机会! 云志啸声连连,得心应手之余,难免会恃骄而有所疏忽! 只见黄影一闪,那柄“神风刀”已经整个被那头老狼含住了! 那头老狼虽遭刺喉而亡。但却紧紧咬住了“神风刀”。 “哇操! 有够勇敢! 他奶奶的,死畜牲! 有够巧,算准了我一定支持不了你的重量,势必要弃剑!好!我就让你如愿!” 右手一挥,狼尸飞向狼群,立即又压死了三头雪狼!群狼厉叫一声。再度扑上! 这次,群狠可以放心进扑了,方才凛及剑气如虹不敢近扑,此次顾忌一去,攻势更加猛烈了! “哇操!好胆!今日可要大干一场了厂 拳打脚踢,上纵下蹬,忙得不亦乐乎! 掌劲如山,骨折声、惨嚎声交织不已! 血流成河,腥气触鼻,群狼野性更炽! 杀不胜杀,劈不胜劈,两个时辰后,云志已有些手脚酸麻了:“哇操! 有够累,要想个方法才行!” 手脚动着,脑瓜子更是疾转着! “哇操!有啦!老和尚说我的‘金蝉脱壳功’已经大功告成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如拿来试试看!” 思忖既定,出手渐慢,改采守势! 群狼攻势更加猛烈了! 云志大啸—声,叫道: “哇操!兄弟们,攻吧!” 双足立地生根,双手护住要穴,无形气劲布在四周。 “砰! ”一声,只见一头八尺长巨狼磋上气劲,立即震退丈余,气绝当场,嘴 角 鲜血直送,显然内腕俱碎了! 云志身子只是微晃一下! “哇操!赞!好功夫!” 群狼自四面八方疾扑而至! “砰——”连响,相继飞震而亡! 云志身子只是四下摇晃着,安然无恙! 群狼见状,甚有默契的分布前后,集中两点攻击,只要一头扑出去,另一头立刻自斜方续扑上去! 既可避开被震回来之狼尸,又可续攻,根本不给云志喘息的机会,盏茶时间不到,云志立即觉得不对劲了! “哇操!有够巧!留它们不得!” 云志瞧准机会,身子一移,避开前后二狼扑劲,跃至那头老狼尸处,劈下狼头,取 出“神风刀”。 红光再现,群狼立即遭殃! 足足杀戮了二个时辰,终于在夕阳西沉之时,尽屠群狼! 云志再仔细巡视—番,确定“通杀”了之后:长呼了一口气;四脚一摊,;坐在狼户上,轻捶着手脚! “哇操!有够累!” 望着“神风刀”,云志喃喃自语道: “宝刀啊!宝刀!” “今天饮了这么多血,饱了吧!下山后,我再请你喝坏蛋的血!” 说着!说着,竟倚在狠尸旁呼呼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志身子一蹦醒了过来。 他是被肉香味刺激醒过来的! “畦操!有够香!” 抬头一瞧! 嘿! 三尺外,正有一位衣衫褴楼的老者靠在狼尸堆边,大口大口的咬着肉,喝着老酒,双目徽眯! 哇操!有够逍遥!有够爽! 云志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哇操! 歹心人,明明知道我的‘八堵’(肚子)快要饿扁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自己享受起来了!” 云志身子一直,叫道: “畦操!这位老兄弟,你在吃啥子?” 老者偏过头,对他咧牙一笑道: “喔!少年仔,你可真能睡哩!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哩!” “三天三夜?哇操!黑白讲!” “咦?少年仔,你怎么说我在‘黑白讲’?我已年登百龄,够资格当你的‘曾祖父’了,真是目无尊长!” 云志仔细瞧那老者—阵子之后,摇摇头道: “哇操!黑白讲!瞧你这副棋样,绝对不会超过六十岁!” “六十岁?哈哈哈哈……” 老者仰天长笑着…… “哇操!古井水蛙在叫啦!” 笑声持续着…… 群狼尸被老者之笑声震得摇摇欲坠! “哇操! 刺耳得要死! 耍威风居然耍到本少爷的地盘来啦! 好,今日就斗一斗你这个老不死的!” 口一张:“哇哇哇……”直笑着。 他故意仿效水蛙“哇哇”叫声来影射老者,乃是“古井中之水蛙”只会坐井观天,自以为大大。 老者一听中气十足的笑声,先是一怔,待发现是那个小毛头所发的,叫声:“哈哈! 少年仔!够意思!” 当下仰天长笑着…… “哈哈哈……” “哇哇哇……” 中气十足,穿云贯日! 太阳悄悄的下山躲起来了。 黑云方罩满天空,立刻又被冲散! 月姑娘展着圆圆的脸,含笑看着他们二人在开怀大笑! 狼尸一堆堆的往昆仑山下滑去…… 积雪亦一分分的化去….” 云志今夜才体会出“一日三大笑”的真话,经过这一连串大笑,他只觉身子轻若羽毛,直欲飞去—— 他不知,三藏活佛及大自然灌注在位身上的千年功力,经过三日前力歼群狼后.已被他完全吸收无遗。 经过这一阵子长笑,体内浊气尽化,身轻若羽! 这老者乃是游戏风尘,神龙见首不见尾。与三藏活佛齐名 的 “天下双绝” 之 — 的“赌神”周运发。 他为人亦正亦邪,行事全凭自己的再怒哀乐,乃是白道人士之头疼人物,黑 道 人 之克星! 他生平只服三藏活佛,一来技逊一等,二来修养亦自觉不如。 他视人命如草芥,视钱财如粪土,不知是三藏活佛显灵抑或是他自己的智慧,他抛下醇酒美人,披里戴月的赶来了昆仑山。 谁知,景物全非,雪崩后道路寸步难行,仗着绝顶轻功夫来到昆仑山,却见雪白大地变成殷红世界! 数十年来未曾看过的迷惘使他怔住了! 飞跃上山后,一见狼尸如山,他更糊涂了! 老和尚开杀戒啦? 不可能。数十年,无论自己怎么逼他,激他,他终是和自己打成平手,不伤和气,不伤身体! 他怎么可能和这些畜牲计较呢? 何况,据他所知,三藏活佛若要除去这群畜牲,早在数十年前就下手了,绝对不会拖至今日才犯下杀戒! 那又会是谁呢? 他猜测一定是白道人士联袂下手的,可是,三藏活佛怎会坐视他静修之地,染上这么多的血腥呢? 莫非,老和尚归天啦? 想到此,又飞身向四下巡视一番!终于瞧见了呼呼大睡的云志。 嘿!哪儿来的野小子,睡得这么香! 他仔细的打量着云志! 嗯!这小子长得挺俊的,就是瘦了一点,瞧他满身血迹,手中持着老和尚的“神风刀”,莫非是老和尚的徒弟! 不对呀! 十年前,我来此的时候,老和尚并没有收徒。他还劝我收个徒弟,以免一身的绝学失传哩。 “怪哉!老和尚会躲到哪里去了?” 周运发飞速的在周遭搜寻一遍后,干脆奔向三藏活佛修真之处,谁知人去洞空,陡然令人惆怅。 他回至山巅,只见云志仍然睡着,口角挂着口水。 他不由暗暗笑骂道: “妈的,这小子一定梦见在吃东西了。” 想至此,肚中“咕噜”一声,他眉头一皱,嘀咕道: “妈的,赶了老半天的路,居然虐待了‘五脏府’。” 手一招,云志手中那把“神风刀”已飞到周运发手中,他顺手抓起一只狼,运剑如飞,剥毛,开腹,弄得清洁溜溜的。 稍过片刻,便抓些枯枝回来了。 枯枝一架,一穿,火种一点,烤起狼肉来了。 他正律津有味的口尝狼肉之特殊口味时,云志醒了过来。 睹物思情,他眼前的这个小子一定与三藏活佛有着很深的关连,否则老和尚不会把心爱的宝物交给他。 两人“磨牙”一阵子后,他竟想逗逗他! 他以笑声启开序幕,谁知一试之下,他发现眼前这个又小又干的小子竟然具有一身不俗的内力,不由一怔! 一不做,二不休,再试下去! 哪知云志的内力竟然那么雄浑,悠长,周运发不由大乐! 须知,一个绝顶高手一向是寂寞的,周运发一直因为找不到对手而伤透了脑筋,如今乍逢对手,他怎能不乐? 他乐得畅怀大笑。 两人大笑特笑着…… 狼尸已荡然无存,积雪已化尽。 月姑娘含笑隐去! 太阳公公出来一看,二人还在笑,心火一发,暗骂:“你们这对凡人,有什么事值得那么笑个不停的?” 火大了,放出大量的热量,想逼他们笑不下去! 日正当中,酷热异常,两人微觉不耐。 周运发顿住笑声喝道: “住口!” 云志顿住笑声喝道: “不要笑!” 周运发稍怔后,笑道: “猴囝,一点便宜也不让人占!” 云志笑道: “老鬼,少胡说八道!” 周运发摇摇头,笑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心眼太小啦!” 云志眼一瞪,手一伸,笑道: “哇操!不错!我的心眼太小啦!对不起,请把那把刀还给我吧!” 周运发摇摇头道: “少年仔!别忙!先弄清楚再说!” 云志叫道: “啥意思?!” ’ 周运发笑问道: “少年仔!你是三藏活佛的徒弟?” “哇操!不对!” “那你怎么会有车把‘神风刀’呢?” “哇操!猪脑,当然起他送给我的呀!” “不对!不对!这‘神风刀’百年来一直伴着老和尚,他不会轻易将这宝剑送给别人的!” “哇操!你少伤脑筋了,我跟老和尚练功三年多,他认为我已拜师,一直不肯收我为徒,只是在飞升之前,送我此刀” “什么?老和尚升天了!” “哇操!不错,刀可以还给我了吧!” 周运发默然的递过“神风刀”后,即不言不语。 云志不客气的削下一块冷的狼肉,大口大口的啃着。 吃得过瘾后,摸摸肚子,叫道: “哇操!好吃!” 瞧着仍是神色默然的周运发,云志笑道: “哇操!老兄弟,吃点东西吧,别再做出那副失恋样子!” 周运发回过神取过狼肉,大啃一口,边嚼边道: “妈的!我是怎么啦,听到老和尚升天,便失魂落魄的!” 说完.大口大口的吃着。 云志边打量着他边笑道: “哇操!斯文一些好不好?吃得那么急,搞不好弄成‘消化不良’就麻烦了!” 说完,仔细的瞧着他。 乱发如草,衣衫褴褛,酒槽鼻,灰谐脸,却有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力,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哇操!老兄弟,你是谁呀?” 周运发嚼着内,喝着酒,一闻云志问他的名字,仰天一笑道: “小兄弟,老和尚没有向你提过我呀?” 云志摇摇头道: “哇操!可惜,没有印象!” 周运发指着脸上的酒槽鼻,叫道: “妈的,老和尚实在太不够意思了,难道没有告诉你我这个个‘注册商标’呀?” 云志恍然大悟道: “哇操!我记起了,你就是那个赌鬼周运发呀?” 周运发点点头,笑道: “嗯,不错,你这小子真是好脑袋。” 云志笑道: “岂敢!岂敢!” 既然是老和尚的徒弟,周运发对云志的印象更加亲善,道: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 “云志!” “喔!怪人怪名字!” “哇操!啥意思?你说我是怪人?” “是呀! 年纪这么轻,又瘦又干的,却具有百年以上的骇人功力,若不是怪人,那到底是什么人呀?” “哇操! 是中国人啦!” “中国人?哈哈……” 两人又仰天大笑着! 太阳公公立即又躲人云层之中。 云志不客气的削下一块冷的狼肉,大口大口的啃着。 敢情他老人家对二人的笑声十分的“感冒”! 云志先停住笑,指着挂在周运发胸前的那三粒“特大号”骰子,问道。 “哇操!老兄,听说你是‘赌神’呀?” 周运发那三粒特大号骰子,顺手往天上一抛道: “不错,那是七、八十年前,朋友送的封号!” 云志奇道: “哇操!老兄,你这样是干哈子?怎么我一问,你就把他去掉了呢?怪可惜的!” 周运发笑道: “不错,那三粒骰子是纯金制成的,平常人家只要取下一小块就可以过一 段 快活日子了。” “哇操!那你怎么把它们丢掉呢?” “哈哈,豹子!”信手往空中一吸。 只听“咻!咻!咻!”三声,骰子落势加疾。 “碰”一声,三粒骰子并排嵌在地上。 云志往地上一瞧。 “哇操,利害,六,六,六,正是豹子。” 说完,满脸钦敬之色。 “哈哈……” 云志信手一吸,三粒骰子飞至其右手堆成一叠,他掂掂重量笑道: “哇操,够气派,够份量。” “哈哈哈……” 云志将那三粒骰子重新串进绳中,恭敬的递还周运发,问道: “哇操,老兄,那条绳子是什么料,怎禁得起那么重呢?” “哈哈哈,是取金丝猱之毛淬练而成的。” “哇操,真还有金丝猱这种灵兽呀?” 周运发颚首道: “有,我就养着一对金丝猱,专门在天山帮我看家,以免那些宝物遭人窃夺。” 云志傻眼了。 周运发挂回那串银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小兄弟,别羡幕,有空到天山来,我介绍你识一下。” “哇操,多谢,我一定去。” “对了,小兄弟,你今后打算干什么?” 云志神色一悲道: “为师报仇。” 接着把凌海之遭遇叙述了一遍。 “唔,原采你是凌诲那娃儿的徒弟呀,凌海那娃儿不错,是老和尚唯一方外知交,怪不得老和尚会大力成全你。” 一顿之后,又道: “兄弟,见面即是有缘,我干脆把我这一套吃饭的本领传给你,说 不 定 可 以派上用场。” 云志闻言,立即想起“银旺贿坊”以及阿爸阿妈的悲惨遭遇,当下欣然道: “哇操,多谢老兄的指导。” “哈哈……” 第五章 至小赌神 同样的峨嵋山。 同样的黄昏。 云志自周运发处习得赌技及常识后,周运发表示将回天山不再入江湖,与云志相约重逢之期后,便飘然离去。 云志顺着大道行约半里之远,只见远远一座村落,依税尚能辩认出是自己幼时所居住之小村。 虽已无亲人,但近乡情怯,不由低吟。 “叫着我,叫着我。”黄昏的故乡不时的叫我! 叫我这个苦命的身躯,流浪的人,无家的渡鸟孤单,若来到异乡,有时也会念家乡。今日又是看见着,象亲人在叫我。” 低吟再三,倦鸟吱吱还巢,惊起了他。 想起村中尚有父母坟墓久未祭扫,立即转身来到村前。 找到父母坟墓之后,只见坟墓塌陷,野草没径,周围树枝横纵交错,已经荒芜得不成样子了。 悲从中来。伏在坟前呼陶大哭。 痛哭一阵之后,不由想起昔年受卜积德的折磨,心头勃然大怒,于是奔人村中。 要 找卜积德算帐。 这一到卜积德的门首,不由怔住了。 昔日高门大宅现已变成了破瓦残垣。 相询之下,方知自他走后那年,卜积德家遭了一场大火,烧得片瓦不存,已搬到村北几间破屋中去安身了。 “哇操,报应,天公伯有眼。” 怒气渐消,步行不远,却在村中遇着昔日一家近邻张老爹。 张老爹初见已经不认识云志了,经他说明才想起.一见他安然长成,也管他高兴,便问近年经过。 云志只说是那日人山寻牛,迷失归途,遇到山中猎户收留至今,林老爹自然相信.于是云志借了些锄具,将父母坟墓修整一新。 午店经张老爹指引,云志到村北几间破屋中来找卜积德。 进门时,只见屋中四壁荒然,看情形这家人已到了日食难继的地步,再 一 见到卜积德时,云志怔住了。 只见卜积德原本瘦削的身子,如今天剩皮包骨头。面色惨白,口中剧咳连连、好似随时会断气。 他—见云志怒冲冲的样子,心中已知是为了什么?不由脸上全是惊惧乞怜之色,身子靠在壁上直抖。 昔日恶狠嚣张之色已荡然无存了。 云志本来打算要好好的吃他豆腐,稍出昔日怨气,但面对他这种可怜模样,他如何能忍心下得了手。 他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呆了一阵子,渐渐的怜悯代替了仇恨,倏地探手人怀,取出两锭凌海遗留给他的银两,放于桌上道: “昔时不慎丢了你家的大水牛,这点银子请收下作为补偿。” 他这举动真是大出卜积德意料之外。 只见他瞪着无神的目光,看着两锭白花花的银子,面上闪过一丝愧恨神色,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方听他低声道: “哥儿,说良心话,那头牛……并没有……没有丢掉,这两锭银子请收回去吧。” “哇操,怎么回事?” 原来,当日云志在父母坟前打瞌睡时,恰为村中几个顽童看见,乘他熟睡时将牛藏了起来。 他们不过要吓吓他,不料他却挨了一顿饱打。 那些顽童一见闯了大祸,不敢吭声,连夜将牛偷系在村前,待翌日清晨为村人发现对,云志已经入山寻牛去了。 卜积德吞吞吐吐的简略将这事经过说了出来。 云志默然良久,想起自己由此因祸得福,道: “哇操,算了,这银子就算是我在贵府打扰了几年的饭钱吧。” 卜积德再个推辞。 因为他一见云志进门那种仇恨神色。心中早已发毛,这时见他面色转和,只要他不计较往事,如何敢承受银两。 云志将钱硬塞人他的手中,叫道: “哇操,免客气啦,你现在正在走‘狗屎运’,看开点,先喂饱肚皮再说。”卜积德泪流满面,颤抖着手收下了银子。 人生起伏、变化实在太大了,昔年被自己瞧不起,甚至百般欺凌的孤儿.现在居然还活着,而且好象混得很好,难得的是,年纪轻轻的他。居然能够不计前仇,以德报怨,感激之余,他暗暗感激老大爷对他还算不错。 他不由长叹一声。 “哇操,头家,你在想叹啥子。” “我……少侠,你以后千万别这样称呼我啦,如令我已是家破人散,四壁萧条,在此苟延残喘了。” 云志摇头道: “哇操,不对,哀莫大于心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告诉我,是谁放火烧了你家,我帮你付回公道。” “这……你……” 云志笑道; “哇操,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如今我多多少少也会儿下子,不信的话,你瞧一瞧。” 说好,右手朝壁边那张破桌子—吸。 奇迹出现了。 只见那张桌子好似长了脚,又好似被绳子拖着,四平八稳地朝云志飞来,卜积德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揉揉眼睛,仔细再瞧。 云志忍住笑,右手往上方一掀。 那张桌子突然改向,平稳的往上升着。 “这……这……有鬼。” 卜积德抖着身子,骇然大呼。 “哇操,瞧仔细了。” 卜积德只觉眼睛一花,云志的身子已经盘平坐在悬空的那条凳子上,而且连人带桌就停在半空中。 他只有张大着嘴.睁大着眼的价了,太不可能了。 莫非这小孩学了什么妖法不成? 他的身子不由一颤。 云志在半空中一见他的神色,心中已经有数,不想过于吓唬他,便沉劲,连人带桌平稳的放回原处。 “哇操,怎么样?”云志跃下桌子,笑嘻嘻的问道;卜积德抖着唇骇然道: “你……你会妖法?” “哇操,黑白讲,这就是正宗的‘凭空取物’!算啦,跟你们这些土老包说,你们也听不懂。走。” 拉着卜积德,往屋外走去。 向四周一打量,两个人走到一块巨石前。 “哇操,你敲敲着这块石头够不够硬?” 卜积德轻轻一敲,只觉得又硬又冷的,手指头怪难受的。当下颔首道: “不错,硬梆梆的就是拿起锤子也敲不破” 云志笑了一笑,右手轻轻的在巨石一按,离手之后,含笑道: “哇操,你再敲敲看它是不是还是那么硬?” 卜积德举起手,犹豫了一下子之后,轻轻的往巨石一敲。 “咦”,那巨石竟应手化开,成了一团“石粉’。 “这……这……” 云志张口轻轻吹了一日长气,那团石粉立即飞向空中,散布在四处.卜积德看得心儿狂跳,大气似要喘不过来。 云志突闻一阵怪味道,循味一瞧,只见卜积德站立之处一滩湿湿的,显然已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哇操,真是没有用。” 出手扶着他回到屋内,笑道: “你先进去换条裤子,洗洗身子,有什么事,咱们等一下再商量吧!” 卜积德红着脸到自房内更衣净身出来后,尴尬的说;“少侠,让你见笑,不过,你的功夫实在太骇人了。” 云志笑道; “哇操,别客气了.这下子你可以安心的把到底是谁烧了你的房子,告诉我了吧” 自云志失踪不久,不知是报应来临了,还是卜积德树大招风,他那心爱的三姨太竟也去“银旺赌访”赌起来了。 先遍小赢,接着是大输特输。 卜积德已得知三姨太迷上了赌,但一来她有小赢,二来他自己在那方面“罩不住”。只好睁一眼闭一眼了。 可是,三姨太越输越多,视钱如命的他,再也忍不住了。 两人之间的摩擦越来越激烈了。 争吵亦频繁了。 这一大黄昏,三姨太难得的待在家中。 卜积德轴着大烟,心中嘀咕,却不动声色。 三姨太凑过身子,依着卜积德有一搭设一搭闲聊着。 卜积得更觉不对劲,但慑于她的淫威不敢开腔询问,只有“哼哼哈哈”的天南地北陪她胡扯着。 “老爷,我瞧你的精神不太好,来,我帮你‘杀一节’(按摩)!” “你” 三姨太媚眼一抛,扔着身子,拖着卜积德进人房间。 三姨太将房门一锁,轻柔的帮卜积德卸去衣物后,搔首弄姿的剥光了自己,上前紧贴着卜积德的身子。 这种未曾有过的“优特”,惹得卜积德兴奋不已! 但他并不知三姨太在连番赌输之下,心急“翻本”,赌注越下越大,三晚下来已经欠了“银旺赌坊”拾万两黄金了。 明晚若不还债,自己势必要遭毁容、杀身之厄! 一想起那些穷凶恶极、杀人不眨眼的打手,三姨太便心惊胆跳,后悔自己怎会陷入赌博旋涡中! 可是现在卜积德和三姨太正杀得难分难解,叫他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他在欣喜,三姨太却在伤脑筋如何向不积德开口要钱呢? 她的身子紧帖着压在卜积德身上,对于卜积德贪婪的爱抚,全然无动于衷,因为她的心已飞九霄云外去了…… 卜积德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同时叹道: “妙儿,你真是个妙人儿!” 卜积德这句话倏然点亮了三姨太的灵感,只见她芳肩一耸,“嘤宁”一声,说哭就哭,伏在卜积德身上抽泣着…… “妙儿!你……” 三姨太仍自轻泣着! “妙儿!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别哭!别哭!哭坏了身体,可是划不来的!起来!把事情告诉我吧!” 三姨太爬起身子,坐在床沿轻泣着! 卜积德坐在她的身旁,轻轻拍着她的香肩,柔声道;“妙儿!乖!听我的话,天大的事,有我扛着,别哭啦!” 三姨太扑进分积德怀中痛哭了一阵子后,方抬头瞧了卜积德一眼,跪在卜积德的面前,哀声道: “老爷,我对不起你!” 卜积德急忙拉起她道: “妙儿,快起来,别这样!无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怪你的!” 三姨太立在床沿,低声道: “老爷,我欠了赌场一笔钱,他们逼得很紧” “多少钱?” “这……” “没关系,说吧!” “拾万两!” “这……这么多呀?” “是的!” 卜积德牙—咬,断然的道: “没关系!” “老爷!是拾万两黄金喔!”“什么?” “砰!”的一声,卜积德仰倒在床上! “老爷!老爷!” 三姨太慌忙爬上床捏人中,顺顺气! 好半晌,卜积德悠悠醒了过来! 三姨太凄叫一声道: “老爷!”便长跪在地! “妙儿,你怎么会输这么多呢?” “老爷!我被骗了,我真该死!’ “妙儿,咱们去官府报案,除掉这些歹人!” 三姨太强摇头,凄然道: “老爷,没有用的!官府中有人与赌场勾结,每月收取规赞分红,咱们不必去自讨没趣了!” “这……” “老爷,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就让他们把我毁容,宰掉算了,谁叫我自作孽去赌博呢?” “什么?他们这么狠呀,不行!” 说完,紧搂着三姨太。 “老爷!你对我太好了!” 三姨太放声哭着! 卜积德思维电转着,要人?还是要钱? 一看三姨太痛哭欲绝,卜积德牙一咬道: “妙儿!没关系,我负责到底,他们限你什么时候还清?” 三姨太嗫嚅的道: “明天晚上!” 卜积德断然的道: “没问题!他们来收?还是我们送去?” “他们会派人来收的!” “好,明天我就教老张去准备的,妙儿,没事了吧?” “老爷,你真好……”说完,送上一个香吻! “哈哈……” 三姨太快意的朗笑着1 哪知窗外却同时传来雄浑的笑声,二人不由一怔! “谁?” “银旺赌坊’金牌打手刘卜柱!” “砰厂一声,门窗整个碎成数片,掉进房中。 卜积德和三姨太吓得紧紧的搂在—起! 烛光一暗后明,房内已昂立着一位彪形大汉! “嘿嘿!贤天妻真是伉俪情深,天方黑就亲热起来啦!” 卜积德强忍住惊骇,叱道: “你……你要干什么?” 彪形大汉阴声道: “嘿嘿!干什么?你们说的比唱的好听!哼!我是来要债的!知道了没有?” 卜积德叱道: “要债是这种要法的呀?你请回去吧!明天晚上一定会把钱准备好,你们到时候来拿吧!” “嘿嘿!看样子你挺‘肥’的哩!” “哼!请回吧!” 彪形大汉目光往三姨太身上一瞟,淫声道: “嘿嘿!本大爷一向是不会白跑一躺的,你们不妨赏赐一些‘车马费’吧!” “车马费?” “不错!” 卜积德大吼一声:“来人啊!”静悄悄! “妈的!死光了啊!来人啊!” 仍是静悄悄! . “嘿嘿!叫过瘾了没有?告诉你,他们已经在旁休息了!” “你!你太狠了吧!” “狠?哼!真正狠的你还没见识过哩!快拿‘车马费’来吧!” 卜积德泄气的:“说吧!要多少?” “嘿嘿!不多!拾万两黄金!” “什么?”卜积德和三姨太不由惊呼出声! “给不给?” “我……我和你讲啦!” 情急之下,卜积德冲了上去! “哼!送死”刘卜柱顺手一带,卜积德惨叫一声,身子便似离弦之箭,直接飞向窗口。 三姨太惨叫一声,便欲扑向窗外! 刘卜柱拉住她,往床上一丢后,边脱衣服边阴声笑道;“美人儿,以你这种姿色陪着死老头,未免太可惜了。” 三姨太掠骇的曲蜷身子,失声叫道: “你,你要于什么?” 刘卜柱松尽衣物后,扑向床上楼住三姨太,淫声道: “我今天包你满意,一来你可以见识一下‘爽’的快感,二来,车马费免收拉!” 说完,跨马欲”奔”。 三姨太下身一扭,避过“攻势”尖叫道: “你不能这样,我是有夫之妇,求求你不要败坏了我的名誉!” “名誉?哼!你这骚货也配跟人谈‘名誉’?真是天大的笑话,不信的话,等一下一定让你叫“亲哥哥’!” 三姨太拼命的抗拒着! “妈的,不上路的家伙!” 刘卜柱怒挥了三姨太一掌,叱道: “安份些!” 三姨太果然吓得不敢乱动了,刘卜柱得意洋洋的挥动大军攻进城门! 三姨太本来是良家少女,因天生媚骨被卜积德“慧眼识英雄”,以高价收买作“金屋藏娇”。 天生浪媚的她,稍经撩拨便一发不可收拾,随着刘卜往的疾攻,三姨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卜积德就把那天刘卜柱和三姨太的事和云志说了。 云志听了卜积德的沉痛叙述之后.轻声安慰他道: “哇操!不要紧,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卜积德迟疑的道: “那刘卜柱很厉害哩!” 云志哈哈一笑道: “哇操,厉害!裤底裂得厉害哩!他的头有没有屋外那块巨石那么硬呢?还不是手指一点上化成飞灰!” “这……这是实情!可是他们人很多,而你只有一个人。俗语说:‘猛虎难敌群猴’你必须好好的考虑一下!” “哇操,安啦!人多有什么用,我只要咳个嗽!打个喷嚏,他们那群食生怕死的家伙,还不是夹着‘卵蛋”溜之大吉!我走啦!” “多保重!” “哇操,安啦!静心等待好消息吧!” 离开破屋之后、云志又回到张老爹处,向他借了一套破旧衣服,托他妥为保管“神风刀” 之后,便连夜赴向城内银旺赌坊! 乡间人迹稀少,云志展开轻功,身似轻烟,迅即赶到城门不远;“哇操,有够热闹!真是‘匹婆猫挺匹婆死’(人山人海)。” 当下放缓身子,随着人群进人城中。 略一打听,便迈向西门‘银旺赌坊”! 跨过雕花红门,左脚尚未着地,便听有人粗声喝道;“喂!乡下土佬包,瞧你贼头贼脑的,干什么?” 云志瞧了他一眼、暗骂在心头,表面上却故作惊惶的收回左脚,站在门外,结结巴巴的道;“啥……哇操,我……我来赚钱的!” 人影一闪,一名粗眉壮汉.立在门口,粗声道: “妈的!来赚钱的?你知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云志故意畏缩后退一步道: “哇操!方才路过这儿,看到‘银旺’两个字,我就知道一定可以赚钱,所以才进来!” 粗眉大汉嘿嘿阴笑道; “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呀?” “哇操,有!” “说!” “哇操,好!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云志瞧着那粗眉壮汉故意顿住不语! 租眉壮汉豹眼一瞪,骂道: “妈的!年纪轻轻的,说话却吞吞吐吐的,好象口中咬着‘鸡巴’似的,快说,是个什么‘鸟’梦?” “哇操,不是‘鸟’梦?是‘屎’梦!” “妈的!气死我也!快说呀!” 壮汉气得直咬牙! 云志见了乐在心头,表面上却故作害怕神情,后退两步,道: “哇操,你好可怕,我不赚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一转身,佯欲离去! 租眉壮汉吼道; “站住!” 说完,身子一纵,就要来抓云志。 云志高喊—声“救命啊!”拔腿就跑! 粗眉壮汉一火大,提气疾追! 厅中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拥到门外瞧个究竟,只见“黑虎”正边骂边喊的紧追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 云志步伐虽不快,但总在紧要处以一个快身法闪开了粗眉大汉“黑虎”的捉拿,逗得黑虎暴跳如雪! 云志一见众人拥了出来,立即高声惊呼道: “哇操!救命喔,这位‘黑眉毛’的人好凶喔!抢了我的一锭银子。还要揍我!” ”黑虎”闻言大怒,道; “妈的,谁抢了你的银子?” 云志用手暗暗弹动—下,边跑边叫道: “哇操,就是你抢了我的银子,不信的话,脱下他的裤子、一看便知道了!” “黑虎”牙一咬,全力施展轻身功夫就欲追去! 陡觉双膝好似被布条一绊,竟摔个大筋斗! ‘哇操,好白的屁股喔,想不到眉毛又粗又黑的,那两个‘红龟’居然会那么白,一定经常擦‘面霜’保养的!” 只见“黑虎”裤子滑到膝盖,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了! 众人瞧得哈哈大笑,纷纷热烈的鼓掌! 云志走向“黑虎”边叫道; “哇操,老兄,你太性急了,我所说的脱下裤子只是说说而已,你这么急着自己脱下来了呢?怪不好看的!” “小子!你……”急怒交加,“黑虎”竟晕了过去! “哇操,真是想不开,何苦来哉!” 云志弯下腰,自“黑虎”袋中掏出一锭银子,高声叫道;“哇操,各位,这就是赃物!”说完,高举着那锭银子,迈向众人! 众人不由议论纷纷!陡闻—— “廓外的小兄弟,请入内一谈!”声音清朗,中气十足。 “哇操,好,各位请让路!” 云志一进庭中,只见宽广的庭中摆了五六张圆桌,桌上散布着骰子、银子,看样子方才正赔得火热哩! 在最内侧圆桌旁端坐着一位彪形中年大汉,左右各站着一位妙龄少女,此时正轻巧的为中年大汉捶背! 那大汉正一口接一口的吃着香喷喷的香肠。 云志佯作不知的问道; “哇操,我来也,方才是谁在叫我?” “是我!”声若沉雷,显已贯注内力! 云志佯作不知的一退,抚胸叫道: “哇操,卡细声一点好不好?隔壁阿婆正在生头一胎哩,惊动了胎儿怎么办?” 那二位妙龄少女不由“噗嗤”一笑! 中年大汉瞪了一眼,二人立即紧抿着嘴! 云志笑道: “哇操,你叫我进来,有何贵干?” “请坐!” 云志摇着双手,道: “哇操,谢坐,我坐在这桌正好,你的声音那么大,我若坐太近了,一定倒霉了!” 中年汉子瞪他一眼,不言不语! 云志续道: “哇操,是真的,阮阿妙曾说“耳屎是宝,越多越好’,我辛苦‘培养’了数年的耳屎若被你震出来,非倒霉不可!” “胡说!”大汉怒吼一声。 云志连忙捂住双耳,连声道: “哇操,宝贝,不要怕,没事!拜托你们不要掉出来,否则,我非破产不可!” 中年大汉不由气得身子一颤! 那二位少女紧抿着双唇,忍住笑声,身子却直额! 众人凛于中年大汉威势,跟着起哄! 此时,那“黑虎”经人推拿一阵子,已经醒了过来,进厅中一发现云志,怒吼一声: “小子!”便又迅速追了上来! 云志捂着双耳边叫:“哇操,宝贝,不要怕,拜托,千万不要掉出来!”边闪进人群中躲着“黑虎”的追击! 厅中立刻一片混乱! 中年大汉气得大吼一声:“住手!” “黑虎”乖乖的顿住了身子! 云志却仍到处乱钻,搞得厅中依然一片混乱! 中年汉子身子一纵,出手似电,凌空抓向云志! 劲风甚疾,云志进了开去,却有四位赌家躲闪不及,呼疼不已! 中年大汉止住身子,吼道: “住手!” 云志双手更紧捂着双耳,边跑边叫道: ‘哇操,别叫啦!我已经听你的话停住双手不敢乱动了,你还在鬼叫啥子呢?” “黑虎”叫道:“妈的!那你还在跑什么?” 云志照跑不误,叫道: “哇操,他只叫‘住手’,又没叫‘住脚’,我当然要跑啦!否则,白挨了一下,多划不来?” 中年大汉差点为之气结! “黑虎”气吼道: “住脚!” 云志倏然停住,笑道: “哇操,我已‘住脚’了,别叫啦!” 黑虎气道: “你可放下双手了吧?” 云志仔细的左摇右晃一阵子之后,慢慢放下双手,直视手心一阵子后,松口气道: “哇操,‘好家在’、‘幸运’!耳屎没有掉!” “黑虎”见状差点又晕了过去! 中年大汉沉声道: “黑虎!究竟怎么回事?” 黑虎指着云志道: “他……他……” 云志笑道: “哇操!别紧张!心脏病若发作,可不是玩的!” 黑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中年大汉道: “老板,这小子方才说要来赚钱的,理由说了一半就要走了!” 云志立即叫道: “哇操!各位请评评理,咱们来这里赌钱,本来就是要赚钱的,为什么要说出道理呢?” 众人点头谈论着。 黑虎瞧着脸色铁青的中年大汉,心中忐忑不安,语气转低道: “少年人,说话时要凭天理,别胡说八道!” 云志察言观色,心中暗乐,却仍叫道: “各位!我看咱们别再说下去了,还是继续玩下去吧!” 众人以为云志暗中受了什么威胁,于是,纷纷交头接耳,哪有心情再重回赌桌呢? 黑虎满头大汗,张着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中年大汉气在心里,又不好开口,频频苦思对策! 一二十年来一直没有出事,想不到自己才升任不久,居然会发生这种伤脑筋的事情,闹事者竟是一位乡下小子! 中年大汉苦无良策,习惯性的抓起香肠就往嘴里面塞! 云志在一旁瞧见他那副德性,心中不由得骂道: “哇操!猪!哪有人一边伤脑筋,一边却大口大口的吃东西的,嗯,整整他!” 于是,缓缓的走向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一见他走过来,沉声道: “小兄弟!坐!” 云志颔首,赞道: “哇操!这样子就象话啦!轻声细语,有条有理,其效果远胜于大吼大叫,谢坐!” 说完,大刺刺的坐在其对面。 众人议论纷纷一阵子之后,一见云志自动的去找中年汉子,心知必然有好戏可瞧,立即围在云志身后静观着! 中年大汉瞄了众人一眼之后,双目紧盯着云志,沉声问道: “小兄弟,请问你一件事情,是谁派你来的?” 云志佯装不知道的道: “哇操!我想想看!我吃完饭后散步到这里,看了招牌才走进来的,是我自己派来的,还是你仍派我来的呢!伤脑筋的!” 说完,故意搔头发,中年大汉叱道: “放肆,实话实说!” 云志哭丧着脸道: “哇操!好啦,是我自己要来的!” 中年大汉脸—沉,冷哼一声! 云志毫不在乎的道: “哇操!别哼!又没有揍你,哼什么哼!我有两大理由支持我的论点,要不要听?” 中年大汉沉着脸颔首不语! 云志扯开喉咙叫道: “哇操!听仔细啦!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掉入茅坑中,到处是粪,黄登登的,一截截的,就象这桌上的香肠!哎呀!简直一模一样哩!好恶心喔!看到香肠,就想起那茅坑中的‘香肠’,哎!好想吐哦!” 云志弯腰佯作呕吐状,中年大汉神色一变,便强忍着! 云志暗暗一瞧,中年大汉神色有些苍白,心中暗喜,续道: “说起呕吐,不论是喝醉酒的呕吐,或是孕妇害喜的干呕,皆是很难受,若要加抑制,一吐起来,一定是哎……哦……哦……” 说完,不住的弯腰干呕着! 好似有感染性般,那中年大汉陡的神色一变,手捂着口往外冲去! ’“哦!哦……啊!” 显然,那中年大汉正在吐了又吐,那些香肠已变成垃圾了! 云志佯装不知的叫道: “哇操!真没风度,哪有主人听说话听到一半就跑出去的!连一声招呼也不曾打一个!” 说完一付悻悻状! 中年大汉却仍在呕吐着! 云志干脆站起身来,和众人天南地北地闲扯着…… 好半晌,中年大汉苍白着脸走了进来,公然举着袖子擦拭着嘴角,显然,灾情还挺严重! 他恨恨的瞪了一眼云志,喝道: “说下去!” “哇操!真没风度,不但不曾道歉,反而口气这么‘冲’,算啦,大人大量不计小人过!” 中年大汉双目一瞪,冷哼了一声! 云志不在意的道: “哇操!周公梦解曾指示,若梦见掉进茅坑中,一定可以赚大钱,所以,我今天一早就来找机会!” 中年大汉叱道: “财迷心窍!” 云志立即更正道: “哇操!不对!周公梦解说三日之内必可灵验,到目前为止,才过了一天不到哩!” 中年大汉不眉的冷哼一声! 云志笑道: “哇操!别太现宝啦!说不定等一下你要脆下来求我哩!” 中年大汉站起身子,叱道: “你……” 云志忙道: “哇操!别凶!说不定!只是说不定而已。” 中年大汉冷哼一声,重又坐下! 云志吐一吐舌,续道: “哇操!好似财神爷在指引一般,方才我一见你们这里的招牌,我就有预感我一定赢,所以进来了,哪知……” 中年大汉扬手制止道: “好啦!底下的事,我们都知道啦!不必再说下去了,听你说话实在又累又恐怖!” “哇操!歹势(不好意思)!” 中年大汉问道: “你打算如何赢呢?” 云志神秘的道: “哇操!天机不可泄露,你等一下自会知道!” 中年大汉站起身子,挤出笑容,招呼道: “朋友!没事了,开始玩吧!伙计们!好好的招呼客人吧!” 厅中顿时又恢复热闹了! “卡拉!卡拉!”骰声重又清脆的响着! 牌开六桌,各就各位,方才的闹剧已暂时抛到九霄云外,众人神色紧张的瞧着庄家摇动的手! 毕竟,银子是可爱的! 云志悠闲的在旁观战! 黑虎远远的盯视着他! 庄家熟练的摇过骰子,将骰子盒置于桌上之后,环视人,吆喝道: “朋友!赚钱的机会到了,下呀!”众人纷纷下注! 云志由骰声,判知其中灌铅:“哇操!搞鬼呀!好!我就将计就计,好好的捞你 一 票再说!” 庄家盯着云志,吆喝道: “小兄弟!下呀!” “哇操!别急!饭吃的太急,会摔破碗的!” “哼!朋友!离手!开啦!” 众人双目瞪着盒子。 “一!二!吃大赔小啦!” 欢呼声和叹息声交织着! 少女们忙着收银子及付银子! “卡拉!卡拉!”的骰子声重又响起,庄家的吆喝声,赌客们的欢呼声,叹息声一再的出现着…… 转瞬间过了三把,有赚有赔,赌兴更浓! 云志仍在悠闲的在旁瞧着! 负责监视任务的黑虎,却已经不耐了! 不知已经暗中“干”了几次,“骂”了几次了,恨不得一拳将云志打扁,可是没有中年大汉的指示,他是不可乱动! 他正在火大之际,突见云志自身上掏出了一锭银子,双目不由一亮,心中一激动,双足不知不觉迈向云志。 云志紧握着那锭银子叫道: “哇操!要抢钱呀!” 众人回头一瞧,黑虎红着脸退了回去! 云志手拿着银子,问庄家道: “哇操!老兄,请教一下,押大?还是小?” 庄家神色暗暗一狞,沉声道: “大!” 云志闻言将那锭银子押在“大”,笑道: “谢啦!” 事实上,云志暗中观察数把,暗以“赌神”的秘技,把把正确,这一把据他所知是“六点”,他佯装不知的照押在“大”! 但是在银子触及桌面上,暗运内力,将骰子翻了几翻,可惜庄家不知情,正在沽沾自喜着! 只听他吆喝道: “快些下啦,要开宝了!” 云志故作紧张的叫道: “开啦!哇操!开啦!” 庄家狞声道: “小子!祝你赢,嘿嘿,离手,开啦!” 黑虎不由窟主的凑近旁边瞧着! “哇!豹子!豹子!” 众人赞叹着这难得一见的“好牌”,纷纷向庄家道贺!按理说,庄家应该得意洋洋的大吹特吹才对,可是,他却双目怔征的瞧着骰子,一付难以相信的样子! 须知,这庄家操持此业数年,一直得心应手,方才明明设计好“一,二,三,六点!” 现在怎会变成“六,六,六”呢? 难怪他迷惘了!云志收下三锭银子,递过一锭银子给庄家,笑道: “哇操!老兄!吃红吧!等一下别忘了再‘提醒’一下喔!” 庄家望着那锭银子,一时哭笑不得! 云志故意诚恳的道: “哇操!笑纳吧!别嫌太少!只要有进帐,三分之中必定分你一份,你就先收下吧!” 庄家坚决不收下。云志灵机一动,叫道: “哇操!干脆这样吧,你负责‘提醒’我押哪一方,我以这锭银子做你的本钱替你押,摇吧!” 说完,取回那锭银子。 庄家神色凝重的摇好骰子,“砰”一声,将骰盒放在桌上后,沙哑着嗓子,叫道: “朋友,下注!” 云志瞧了他一眼,笑道: “哇操!怪啦,你的声音怎么变得沙哑了,别紧张,我会依照你的‘指示’办理的!” 庄家冷漠的望了云志一眼,吆喝道: “下啦!快下啦!” 云志瞧了他一眼道: “哇操!老哥!你没有暗示什么,是不是表示仍然要押大,好,我就仍然押大!” 因为,他已听出庄家摇的是“三,五,七”,所以才出此言! 庄家神色一变,用手往桌面上一拍,吼道: “少罗嗦?快下吧!” 云志暗哼一声:“哇操!还早哩!在我这面前要这一套,还差得远哩!我就让你再好好的‘午’一下吧!” 只见他“砰”的一声将四锭银子放于桌上,笑道: “哇操!谢啦!” 庄家下意识的心神一颤!只听他颤声吼道: “还有没有下的?离手,开啦!” “哗!三!五!七!果然是大!” 押中的赌客们雀跃三丈呼叫着。 没押中的人暗暗决定,等一下跟着云志下。 庄家颓然的坐在椅上! 只见他双目木然,神色败坏,显然,他不但担心中年大汉的严厉处罚,甚至对自己的“手法”也感到怀疑了? 方才那—拍,明明已经把骰子变成“小”了,怎么又会变成“大”了呢?难道有人在暗中搞鬼! 他巡视了一圈! 全是老赌客,不可能是“郎中”,当他的目光瞧到云志的时候,不由定住了:“莫非是这小鬼在搞鬼?” 庄家仔细的观察着云志。 云志心中暗笑,却递了四锭银子,笑道: “哇操!老兄,你直瞧着我干啥子?这四锭银子你先收下吧!” 庄家回过神,神色漠然的推回了那四锭银子,心中暗忖:“不可能呀!瞧他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这份功力吧?” 他想得“头壳”都快要“冒烟”了,不但没有结论,相反的,只觉得信心动摇,不知道下一把应该如何处理才好! 云志看到庄家的茫然,懊恼神情,暗道: “哇操!还早哩!我会叫你们这群畜牲回老家去,或者跪下来求求我的!” 只见他含笑收下那四锭银子道: “哇操!好啦!还是‘老规矩’,你暗示一下,我来下注,赢了有你的份!” 庄家瞧都不瞧云志一眼,拾起骰盒凝神摇了三下后,放好骰盒往众人一瞄,沉声道: “下注吧!” 说完,双目炯炯的瞧着众人的下注方式! “一切正常!妈的,就只剩下那小子还没有下!” 云志瞧着他,将十六锭银子佯作欲推向“小”,双目盯着庄家,嘴角含笑,好似在说: “老兄!给个暗示吧!” 庄家看看云志要将全部银子押在“小”,心中一阵绞疼,脸色顿成苍白,手扶着桌面,摇摇欲倒! 显然,云志若真的押“小”,庄家非当场“完蛋”不可! 云志内心暗喜,冷笑在心,表面上却故作紧张的瞧着庄家,低声道: “哇操!老兄,我看你的神色不对,是不是我押错了?” 说完直盯着庄家。 庄家双目一闭,强忍住紧张,不理不睬! 云志低声道: “哇操!喂!你对我不理不睬的,是不是我真的押错了?嗯!好,我就改押‘大’!” 说完,真的全押“大”!暗中却轻按一下桌面,同时哈哈大笑。 庄家没有查出异状,松了一口气,面上绽出笑容! 云志亦笑道: “哇操!老兄!我看你笑了,表示我又押对了,太好了,你就快点开宝,好 准 备 吃 红呀!” 庄家狞声道: “嘿嘿!不错!朋友,要改的,快下吧!” 经过一阵子骚动后,大部份全押在“大”,“小”方只有“小猫两三只”,庄家看得笑颜逐开,双手直搓着! 胜算在握,难怪他乐! 黑虎亦笑颜大开:“妈的,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胃口却是不小哩,这 一 把输了以后,我看你是不是还笑得出来?” 云志眯着眼,微笑不语! 众人见他那么笃定,亦坦然的微笑着! 其他各桌皆是紧张兮兮的,杀气腾腾的,只有云志这一桌,自庄家至赌客皆是微笑等待开奖! 只有陪侍在身边的姑娘却有怪怪的预感,但是怪在哪里,一时也搞不清楚,只觉得有压迫感! 她轻声道: “李爷,开宝吧!”,庄家“晤”了一声,吮喝声:“离手,开啦!” “哇!又是‘豹子’哩,哈哈……” . 庄家狂吼一声,鲜血一吐,“砰!”一声,趴伏在桌子上! 少女尖叫一声,猛摇着庄家:“李爷!李爷!” 中年大汉身子一闪,来到桌旁,沉声道: “小红,先赔钱再说!” “是!” 中年大汉略一诊视“老李”,眉一皱,喝道: “黑虎!” 黑虎应声:“在!”立即恭立在中年大汉左侧! 中年大汉指着老李,吩咐道: “把他拖下去埋啦!”黑虎不信的道: “老李,老李,他……” 中年大汉一巴掌打了过去,喝道: “少罗嗦!不想活啦!” 黑虎抚着火辣辣的左颊,挟起老李尸首,迅速离去! 云志边戏耍着身前白花花的银子,边问道: “哇操!”这庄家真的命薄,才分了十六红,就‘驾鹤西归’了!” 中年大汉冷哼一声不语。 云志将十六锭银子推向中年大汉,笑道: “哇操!拜托一下.请把这些银子转给老李家属吧!” 中年大汉沉声道: “小红,收下,谢过这位小兄弟!” 小红恭声道: “谢少爷厚赐!”说完,裣衣一礼! 云志坦然承受,笑道: “哇操!小款代志!(小事情)” 中年大汉沉声道: “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再赌下去?” 云志颔首笑道: “哇操!有!” 中年大汉朝小红道: “去请师娘出来!” 小红捧着那十六两银子退人内室。 中年大汉凝视着云志,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小兄弟,你的运气真不错,可否告知贵姓大名?” 云志笑道: “哇操!岂敢,这全是神明保佑赐给我那个梦,我才有机会赢钱,我叫云志!” “哼!” “哇操!我绝对不是在‘诓’你,不信的话,你,你可以去问……咦,对了,你只要问她就知道了!” 中年大汉返首一笑,不由怒道: “放肆!“ 众人偏头一看,不由呼道: “老板娘亲自出马了。” 云志仍是笑嘻嘻的道: “哇操!别急,我马上证明给你看!” 只见他立起身子,朝着自内室姗姗行来的中年妇人叫道,“哇操!三姨太!好久不见了! 好毒又毒(英文:你好吗)?” 那中年妇人正风情万种,摇曳生姿的向中年大汉走来,突然听见有人呼唤“三姨太”,不由为之一怔! 只见一位身材削弱,文质彬彬的少年人正挂着神秘的笑容,端视着她,思维立即电转,却想不起此人是谁? 中年汉子则苦思不语! 云志依旧笑道: “哇操!三姨太!你有没有忘记‘卜积德’那个‘吝啬鬼’? 你 记 不 记 得 我 这 个‘夭寿鬼’?” 原来,当年三姨太经常一边打云志,一边骂“夭寿鬼”,所以,云志一叫出这三个字眼,三姨太立即芳容大变! “你……你是人?还是鬼?” “哇操! 别怕! 我是人,已经在此赌了好—阵子,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们当家的,或是这些朋友!” 三姨太失声道: “你……你不是已经死在山中了?” 云志笑道: “哇操!可惜阎老五并不欢迎我!” 三姨太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的定下心情,沉声问道: “既然没有死掉,你还到这里来干什么?” 云志问道: “哇操! 少吓唬我! 你们这里是赌坊,又不是‘森罗殿’,或是‘屠宰场’,我为什么不能来?” 三姨太瞧着堆在他身前的银子,沉声道: “看样子,你已经捞了不少钱,你还是见好就收,早点走吧!” 云志摇摇头道: “哇操!不行!我有预感,我会赢一整屋的银子,目前还差得远哩!等够了再谈吧!” “预感?哈哈……”三姨太不屑的笑道。 小红凑近细声将云志的“粪梦”说了一遍! 三姨太笑道: “荒唐!真是荒唐!” 云志叫道: “哇操!好吃!方糖最甜,最好吃!” 三姨太想不到数年不见,在她印象中,任人欺凌的瘦小子如今竟然变成伶牙俐齿的俊少年了! 定了一下心神,她朝中年大汉恭声道: “老板,由我做庄?” 中年大汉颔首道: “不错,小心有人搞鬼?” 云志故作不知,沉默不语! 三姨太自桌下取出一副新骰子递给一位中年大汉,娇声道: “这位朋友,请检查一下这付骰子有没有问题?” 那中年大汉将那三粒新骰子在手心中掂了掂,又捏又瞧一阵之后,点头道: “没有任何问题!” 说完,连盒退还给三姨太。 三姨太娇声道谢后,熟练的合上盒子,摇了一下! “哇操!又是一付假牌,方才那位‘土老巴’还装模作样检查老半天,哇操! 有问题! 不是同路人就是外行充内行!” “卡拉!卡拉,卡拉!”三声,三姨太姿态优美的将盒子放在桌上,娇笑一声,道: “朋友!捧个场,下吧!” 众人瞧着云志,按兵不动! 三姨太笑道: “小兄弟!还是你带个头吧!” 云志哭丧着脸道: “哇操!完啦,我的运气可能飞啦!鬼神最怕碰见‘不干净’的女人,我还是不要玩啦!” 三姨太怒叱道: “小兄弟,你……” 云志双手连摇,急道: “哇操!误会,误会,我所说的‘不干净’并不是‘偷汉子’的‘不干净’,而 是 指‘红先生来访’(月事)的‘不干净’!” 三姨太明知他在骂人,却又不好发作,只好悻悻的道: “少罗嗦,下吧!” 云志哭丧着脸,取出一锭银子押“小”! 众人纷纷跟着押“小”,而且下注额大! 云志暗暗摇头:“哇操! 贪心,这些家伙有够贪心,我就让你们吃点亏,免得跟着我下注,碍手碍脚的!” 他干脆闭目养神! 三姨太又摧道: “还有没有下的,快呀!” 云志捉狭的又押了一两。众人见状.连忙赶忙跟着加码,而且大力的加码! 银子堆成一座小山,小红不由紧张得手心出汗! 她是见识过云志的“鸿运”,因此才会如此紧张! 三姨太却神色不变的娇笑道: “还有没有下的?嗯?好,既然没有,离手,开啦!六1六!六!,通杀!” “唉!” “妈的!今天怎么这么多‘豹子’呀!” 小红喜孜孜的猛搬着银子!云志故意叹道: “哇操!衰,真衰!” 三姨太不动声色的继续做庄! 三姨太发雄威,连杀三招,众人的口袋快输干了,已经把云志视为“衰尾道人”,敬鬼神而远之! 云志身前的银子已经去了一半,他不动声色的思考着如何在中年大汉这种高手面前动手脚? 三姨太左手拿着长烟嘴,这右手轻松愉快的摇动着骰盒,她今晚是春风得意,手气大顺特顺! 中年大汉亦面霸喜色了! 一来,三姨太已经“倒赢”了不少银子回来,二来,他原本顾忌云志是“郎中”,如今事实证明,他是瞎操心了。 “朋友,下啦!扳本的机会又来啦!”三姨太娇声吆喝着。 众人考虑再三,纷纷下注! “哇操! 这位‘骚查某’挺爱出风头的,居然又出‘豹子’! 好,这一把非好好的捞一些不可!” 思忖既定,闭上双眼按兵不动! “小兄弟,下呀!” 云志睁开眼睛,看了三姨太一眼,摇摇头道: “哇操!先停—停,你的手气正旺,我不敢再送死了!” “小兄弟,别迷信那些啦!下啦!” 云志故意想了一下,仍是摇头道: “哇操!还是不行!” 三姨太一见他那伤脑筋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兴起了报复的快感,也不急着开宝,仍催云志道: “好啦!我看你这一把可以赢!” 云志灵光一闪道: “哇操!真的吗?” 三姨太颔首笑道: “真的!” “哇操!拼啦!托你的福!” 说完,将全部银子押“大”! 三姨太只觉好像道人当胸捶了一拳,呼吸一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本押“大”的赌客们,却迅速的改押“小”,显然他们视云志为“霉神”,若不改变离开,恐会脱不了“输透底”! 三姨太见状,概略估算一下,心中稍觉松口气,吆喝道: “还有没有要改的,好!离手!开啦!六!六!六!吃小赔大!” “砰!”一声,一个老者仰面摔了下去1 左右之人急忙扶起了他,只听他叫道: “气死我了!” 连叫不到二句,竟然晕了过去! 懂武的人急忙过去帮他推拿着。 好半晌,只听他叫声:“气死我了!”人一醒过来,即用手捶头! 云志顺手推过一堆银子,笑道: “哇操!轻点,捶得轻点!弄成‘脑震荡’,可就划不来啦!这些银子拿去做赌本吧!” 那老者一怔之后,立即跪伏在地,连道: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云志急忙闪开身子,叫道: “哇操!拜托啦,老兄弟,你千万别来这一套,否则我会折寿,早日回去‘报到’的!” 老者感激流涕的收下了银子! 众人在怨叹之余,皆以羡慕,嫉妒的眼光瞧看似小山般堆在云志跟前 的 银 子,云志笑道: “哇操!别羡慕!缺钱的人各取五两去做赌本吧!” 众人深觉意外的相视着,却不好意思去拿! 云志朗声叫道: “哇操! 不要紧啦! 见面即是有缘! 反正我只拿出一两的本钱而已,快拿吧! 庄家急着要翻本啦!” 说完,瞧着三姨太! 三姨太神色不大自然的道: “小兄弟,你真是爱说笑!这点小钱,还不放在本坊心里头,你放心的赢吧!” “哇操!好!托你的福,今日赢到底!” 中年大汉不屑的冷哼一声! “哇操!老兄,你不服气呀!等着瞧吧!咦?兄弟们,你们只拿去这么一点点哦!太客气啦!来!张大口袋!准备装钱吧!” 三姨太谨慎的连摇十来下银子,重新吆喝道: “下呀!” 云志将全部银子押“大”,众人立即跟进! 三姨太粉脸立即苍白,那双手不由自主的抖着! 眼尖的赌客们立即掏出了所有的银子全押“大”! 好似传染病一般,众人纷纷加码押“大”! 三姨太颓然的坐在椅上,不言不语! · 云志见状,机灵的将手放在桌上按着。 果然,中年大汉轻拍下桌面,喝道: “别丢人现眼了,开吧!” 云志只听一阵轻微的骰子翻动声,心知中年大汉已在暗中搞了鬼,便叫道: “哇操!对啦,快点开啦!” 众人亦跟着叫道: “快呀,急死人了!” 云志藉着吵杂之机,内劲暗运,悄悄的将骰子又转成“豹子”。 三姨太一听中年大汉出声,立知有了转机,便立起身子吆喝道: “离手,开啦!六!六!六!啊!” 三姨太尖叫一声,陡然晕了过去,慌得小红上前为她顺气! 中年大汉喝道: “小芳!” 在领桌“服务”的少女立即走了过来,不用中年大汉指示,名叫“小芳”的少女立即有条不紊的办理赔钱的工作。 中年大汉双眉紧蹙,陷入沉思之中。 方才,据三姨太神情,显然她是摇“大”,而且因为“大”,她才会在突然大惊之下神色大变。 否则,凭她的经验;不应该如此失常的! 自己藉着一拍之机,已经把骰子震成“小”了,怎么还会开出“大’?据暗中观察,根本没有人碰过桌子呀! 莫非是“师娘”因太得意而疏忽了! 嗯!很有可能,等一下问过必可分明! 三姨太醒过来,一见中年大汉沉着脸凝视着自己,身子一抖,芳容失色,急 忙 跪伏在地,求道: “老板,饶命!” 中年大汉沉声道: “起来吧,好好的再摇一把!” “是!多谢大爷!” 三姨太立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摇动骰盆! 她自八年前被中年大汉刘卜柱以“半逼迫半诱拐”方式带进“银旺赌坊”后,仗着姿色及风骚一时也捉得住中年大汉的心。 可是由于中年大汉“喜新厌旧”,她自己日渐失宠,所幸自专心 学 习,尚可独当一面“坐庄”,一时还站得住脚。 今晚,自己若败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她是见识过中年大汉杀人不眨眼的毒辣手段,自己若罩不住,悲 惨 之景况何需预卜而知,想至此,她不由打个寒颤!这时,三姨太说到:“诸位,我有点事,大家等一下。” 说完,领着中年大汉回到了后边屋里,三姨太转身对大汉道: “亲爱的,今天运气不好,我太紧张了,咱们俩个,先乐一乐,轻松一下精神再去,一定能把本钱带过。”说完,二人解衣上床。 二人在屋里作爱一个多时辰后,双双都已累得满头大汗。二人赶紧穿上衣服,大汉对三姨太道: “回去还是由你做庄,一定要把输掉的银子捞过来,否则,对你不客气 !”说着二人又来到赌场,三姨太来到桌旁,又拿起来宝盆。 只听中年大汉喝道: “专心!” “是!”三姨太凝神摇着骰子!, 云志表面上在清点银子,暗中却凝神听着骰声! “哇操! 这‘查某’的确有几把刷子,一大,一小有顺序的变换着,显然已能控制得心应手了,奈何,命苦碰上了我,嘻!” 想至此,云志不由笑出声! 众人瞧他一眼,却没有想到其他方面上去,因为钱的事实摆在眼前,云 志 赢了不少的银,高兴大笑乃是人之常情。 “下啦,下啦!” 三姨太吆喝后朝中年大汉点了点头! 云志是有心人,一瞧即知:“哇操! 妙! 你这‘查某’既然把牌定在‘小’,好,我就给你来个‘乐极生悲’吧!”。 只见他叫道: “哇操!庄家,我要将这些银子全压‘大’,可是银子这么多,搬来搬去不大方便哩!” 中年大汉吩咐道: “小芳,去代他换‘筹码’!” 小芳立即恭声应“是!” 接过小芳送来的筹码,云志全压“大”! 众人纷纷跟着押“大”! 中年大汉往三姨太一瞧,三姨太微微一笑!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银旺赌坊为了吸引赌客,打出“高彩注”口号,可是由于“诈赌”及主持人武功高强,赌客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今晚一开始即让云志这小鬼搞得哭笑不得,现在却又被他莫名其妙的赢了不少的钱,颇令中年大汉火大! 赔钱事小,赔了面子可不行! 此时,云志全神贯注等待机会搞鬼! 三姨太娇声道: “朋友,有没有再下的?” 说完,就欲开宝! “哇操!慢着!机会难得,我再加一点!” 只见他掏了老半天,才自腰包中掏出一两银子,轻轻的押“大”,低声道: “哇操!亚你豆腐!保佑开‘大’!” 中年大汉凝神静听,没有任何“异声”! 众人见状亦纷纷加码“押”! 云志一见中年大汉神情,暗忖:“哇操! 伤脑筋! 这家伙盯得这么紧,若不设法动了个手脚,可就输定了!” 左脚往左前方微震,一股劲气立即击中一位赌客脚面,痛得他“哎呀! ”大叫一声,弯下身子欲瞧个究竟,谁知头部竟“砰”一声撞到了桌面。 “哎哟!疼死我了!” 云志藉机将骰子又弄了“豹子” 豹子!豹子!他要以豹子,使中年大汉气结! 中年大汉眉头一皱,顿耳凝听! “哇操!太慢啦!静悄悄啦!” 三姨太娇声道: “还有没有要加码的?” 云志笑道: “哇操! 等一下! 刚才那位老兄将桌面碰了一下,会不会因而使骰子跳动,要不要重摇一下?” 三姨太迟疑了一下道: “这……” 偏首往中年人一瞄,只见他微微摇首,便道: “本坊没意见,各位意下如何?” 云志笑道: “哇操! 赞成! 反正这个东西,全凭运气,该你的就是你的,根本就强求不得的,是不是?” 众人纷纷表示赞成。 三姨太笑道: “好,既然如此,离手!开啦!啊!” 三姨太惨叫一声,再度晕了过去! “哇!又是‘豹子’,万岁!” 欢呼声,鼓掌声,热烈响着…… 隔壁数桌的赌客挤过来瞧个究竟! “哇!一面倒!豹子,庄家惨罗!” “嘿!老兄!这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众人交头接耳,兴奋异常! 说的人是神采飞扬,听的人津津有昧,蠢蠢欲动。 云志含笑频频和人点头打着招呼! 小芳神色木然的一一理赔着。 赌客们越围越多,气氛越热烈,另外几桌就变得“清洁溜溜”,只 有 庄家及姑娘坚守“阵地!“中年大汉招过黑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黑虎神色一喜,扶着三姨太,瞪了云志一眼,迅速离去。 只听中年大汉清咳一声道: “各位!回去继续玩吧!” 众人却你瞧我,我望你,脚下未曾移动半分。 中年大汉沉声道: “好!大家一起来,各位准备下注吧!” 说完举起骰盒“卡啦!卡啦……”连摇! 众人不由议论纷纷,因为他们来此已经有多年,却从未见过中年大汉亲自做庄,今天居然破例了!岂不怪哉! “砰!”一声,骰盒平稳的置于桌上。 中年大汉沉声道: “下吧!” 众人指着云志低声道: “朋友,先不要急,看这小兄弟下哪一边,再跟他下,一定错不了的!” 云志取出五十两押“大”后,闭目不语! 众人果然跟着押“大”,刹那间即堆了二大堆银,中年大汉仍是脸色深沉道: “还有没有下的!” 云志倾听有无骰声,怪的是一直静悄悄的,为了慎重起见,他暗地运功在骰子四周布下了“无形罡气”! “离手!关啦!” “哈哈!五!五!六!果然是‘大’!发财啦!” 众人欣然鼓舞的互柑道贺着。 “哇操! 怪啦! 这家伙怎肯轻易认输呢? 莫非另有什么阴谋,嗯! 倒要好好的想一想,以免被人‘坑’了!” 他这一沉思,立入空灵阶段。 厅中虽是闹纷纷的,他却听见外院中有十来人正在细声低语,而且话题竟然是针对他,不由凝神倾听! 他这一“闭目养神”,却急坏了不少人! 只有中年大汉,神色漠然的又摇了一把,叫了老半天,却没有人下注,很明显的,众人是在等着云志下注! 谁知云志兀自闭目不言不动! 碍于面子,中年大汉不屑于单独叫云志先下注,赌 客 们 则不敢惊动他们心中的“财神爷”。 场面一时僵持着! 半响,一位粗壮大汉吼道: “妈的!神气什么!没有你我们照样可以赢钱!老板,我出十两押‘大’!” “砰!”的一声,话出银子现,果然在“大”押了十两。 众人一想有理,纷纷各凭运气下注! 不过,由于缺少“靠山”,下的数目减低了不少! “离手,开啦!四!五!六!吃小赔大!” “哇操! 可恶! 这家赌坊真的是‘黑店’,居然想将我‘干掉’,又‘毁尸’,好! 是你们先不仁,别怪我不义!” 中年大汉摇好后。吆喝道: “下呀!” 众人纷纷下注,云志将筹码全押在“小”,后,凝视着中年大汉,暗忖:“哇操! 老狐狸,我看你如何应付?” “哇!日头赤炎炎,人人顾生命!” 众人一见财神爷出手了,立即争先恐后的跟着改押“小”! 不但如此,各人还翻遍口袋,找出所有碎银!全部押“小”! 机会难得哩,万一财神爷等一下不出手,可就麻烦啦! 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望着隆起如山的银子,不但赌坊的人心儿怦怦跳,就是中年大汉,也为之眉头一紧! 他是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知道自己这一把正是摇“小”,照目前形势发展,势必要动个手脚才行。 只见他双手按在桌面,内力暗透,将二粒骰子翻个身,”卡拉”轻响,神不知鬼不觉的翻成“大”了…… 只听他沉声道: “还有没有要下的?” 云志趋他分神之际,悄悄的将骰子又翻了回来。 有了几次“搞鬼”的经验,他以内力束住骰子轻轻翻个面,悄悄的放进骰盒中,完全无声,几乎令人忘了它的存在。 “离手,开啦。……咦?” 中年大汉右手拿着骰盆停在空中,嘴张得大大的,双目充满了不相信的神情,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非有鬼?” 赌客们却欢声如雷,相互搂抱着! 小芳低声问道: “老板……” “少罗嗦!” 中年大汉不耐烦的一掌挥出! “啊……”一声,小芳身子飞了出去! “砰!”一声,脑浆四溢,惨死于壁旁! 众人不由骇然失色! 云志笑道: “哇操!别乱动,等庄家赔好了钱以后再说,以免银子弄乱了不好处理,各 位 认 为如何?” “对!对!有理,大家不要乱动!” 中年大汉沉声道: “小红,小珠赔钱!” 忙了半晌,才顺利理赔完毕,众人喜孜孜的将银子揣进怀中,先向云志道谢,然后请他继续领导。 云志笑道: “哇操!沾各位的福气,大家继续合作吧!” 中年大汉吃了闷亏,却又不知是栽在谁的手中,实在是满肚子的火,偏偏小芳来请示如何理赔,烦躁之下,竞失手要了小芳一条小命。 心中一烦,吼道: “有一件事申明在先,除了下注以外,诸位最好不要碰及桌子,以免人多混乱之下弄翻了牌!” 云志笑道: “哇操! 可以! 我看干脆这样吧! 咱们退后一步下注的时候,交由小红及小珠两位姑娘代劳,好不好?” 众人唯他马首是瞻,齐声应道: “是!” 说完,果然退一步,云志双手拢在袖中后退一步,含笑不语。 中年大汉双手拿着骰盒“卡拉……”一阵乱摇,再摇三下后将骰盆置在桌上,喝道: “下啦!” “哇操!想要‘混淆视听’呀?还早哩!” “哇操!又摇水呀!嗯!让你自作孽不可活!” 思忖既了,起着中年大汉吆喝之际,拢在袖中的右手虚空一圈,暗暗动了手脚,中年大汉却懵然不知。 云志朝二位姑娘笑道: “哇操!两位姑娘,麻烦你仍将我这些筹码仍然全部押‘小’吧。” 众人纷纷掏出银子叫道: “我也押‘小’,快点!” 小红及小珠一时不知该先接谁的银子才好? 中年大汉见状神色不由一狞。 云志见了暗暗窃笑,口里却道: “哇操!朋友,别急,老板,我看就让要押小的人把银子放在邻桌上吧。” 中年大汉沉声道: “行!”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银子一堆堆的放在桌上,同时叫道: “我押五十七两。”。 “我押一百二十六两。” 云志故意偏过头去瞧热闹;以便中年大汉有机搞鬼。果然,他刚偏过头,中年大汉趁机暗运真力,“卡拉”一声轻响,中年大汉双目往四周迅速一瞟,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哇操!先让你乐一下,等一下再看你的苦瓜脸!” “还有没有要下的?” “哇操:免啦!开啦!” “好!开啦!一!二!三!这……” 中年大汉再度怔住了。 “哈哈,又是‘小’,我发财啦!” 欢声沸腾,有人禁不住又叫又跳的。 第六章 输了夫人又折命 黑虎率人自金库中搬出了几大箱银子,一一赔着。 云志面前的筹码已堆积不少了,只听他叫道: “哇操!老板,麻烦你叫人换些大面额的筹码或是银票,免得拦住了视线。” 中年大汉回过神来,喝道: “小红,点点一共多少两!” 小红清点一阵子道: “三千八百五十六两。” 中年大汉沉声道: “小兄弟,咱们来玩个新鲜的,如何?” 说完,将银子抓在手心,手一旋,一放,骰子掉进盒中“拉拉拉”碰跳一阵子之后,停了下来,眼,瞄道: “十五点。” 云志如法炮制叫道: “十二点。” 中年大汉沉声道: “若是比大,我就赢了,若是比小,我就输了,双方各凭运气及斗法,有没有兴趣?” 云志颔首道: “哈,干净俐落,好!” 中年大汉沉声道: “好,我做庄,我……” 云志叫道: “哇操!慢着,若是点数相同,怎么论输赢?” “你赢。” “哇操!谢啦,那这些兄弟们呢?” “赌不赌随他们,若要赌就站在你一边吧。” “哇操!来吧。” 小红送来一叠银票,道: “志爷,请清点一下。” “哇操! 三张千元票面,一张五十六元,不错,辛苦你啦,这五十六两你和小珠拿去喝茶吧。” 二位姑娘欣喜的接过银票:“多谢大爷赏赐。” 众人不由为之色变,好大的出手。 中年大汉沉声道: “老刘,换副牌,你来做庄。” 说完,坐在椅上不语。 “姓刘的中年人将整副骰子递了过来,道: “志爷,请验牌。” 云志摇摇头道: “哇操! 免啦,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反正手气一来,城墙也挡不住,各位,对不对?” “对,对,对。” 云志取出一张百元银票,对众人笑道: “畦操!各位,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一回生,两回熟,先别押太多。” “没关系啦。” “哇操!多谢赏脸。” 刘姓中年人持众人下好注后,手—抓,一放,叫道: “比大。”众人待点一亮,一瞧:“五,五,六,哇,十六点。” 云志手心凑在嘴边,哈了一下子道: “哇操!众神庇佑!”抓起骰子“哈”了一下,一放,叫道: “哇操!十七点。” 众人一瞧:“哇,五,六,六,果然正是十七点。好棒,咱们赢啦。” “小兄弟,不,志爷。你真是手气好。” “志爷,你是手法顶呱呱,没话讲。” “志爷,你老人家是空前绝后的赌王之王,小的能托荫于你老人家真是三生有幸,世世感恩。” 云志一见众人皆是一大把年纪了,却猛拍他的马屁,心中大感径异之余,不 由 暗忖: “哇操!现实的社会,银子在做人。” 众人兴奋之余,更是歌功颂德,谀词连篇。 云志只觉浑身燥热,不大对劲不由叫道: “畦操!好啦,好啦,别再拍马屁啦,再拍下去,我的‘老二’会翘半天高的。” 小红、小珠羞得满脸通红,众人不由哄堂大笑。 有银子可赚,任何人皆会十分愉快的。 云志自知一时失言,忙叫道: “哇操!别笑啦,把银子准备好,下一把咱们好好的捞它一票再说。” 众人笑嘻嘻的往荷包袋中掏着。 姓刘的中年人板着脸,沉声道: “下吧。” 众人纷纷把银子掏出来,你一堆我一堆的放在桌上,同时相继问道: “刘爷,是不是仍按照老规矩,放在这里就行。” 云志瞧着中年人,笑问道: “哇操!他们下的注还真不少哩,一张桌子摆不下,可能还要另加一张桌子哩!” 烧那中年大汉刘卜柱是一位独霸一方的黑道高手,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挑战,只觉一股巨大压力,紧紧的压着他的心房。 好不容易才透过气来,道: “悉听尊便。” 云志对众人笑道: “哇操!各位,尽量的下吧。” 众人边微笑边掏银子。 好半晌,一切静止了,众人屏息静气的望着那盒子,嘴里含着笑意,心中想着要如何处理这笔横财。 姓刘的中年人狞视着云志,沉声道: “少年仔,是非烦恼皆因强出头,你最好好好的斟酌一下。” 云志暗忖道: “哇操! 来啦,先叫人在外面埋伏,现在又开口暗示了,哼 ! 本少爷是吃苦长大的,并不是被人吓大的。” 当下,耸耸肩笑道: “哇操,老兄,你在讲什么经,我全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麻烦你再作进一步的说明。” 姓刘的中年人差点气结,眼一瞪,手一拍桌面,朗声喝道: “妈的,少罗嗦,准备吧,这一把是比小。” 云志笑道: “哇操! 斯文些,做庄的要保持‘绅士风度’,这样才可以‘和气生财’,似你这个模样的为老板‘破财相’唉。” 姓刘的中年人手一抖,叱道: “小子,你。” 刘卜柱沉声喝道: “刘矢!” 刘矢立即不敢再吭声。 云志恍然大悟道: “哇操!你叫‘牛屎’呀!好名字,怪不得你会那么‘牛’,一大堆又臭又硬,哈哈。” 刘矢袖子一卷,低吼一声,就欲动手。 云志“会者不惧”,笑道: “哇操!来啊,怕啥子?” 刘卜L柱叱道: “刘矢,镇静些,别乱了方寸。” 刘矢恍然大悟,心知自己差一点就中了这小鬼激将之计,吸了口气后,定下心情,沉声道: “小兄弟,这把‘比小’。” “哇操!行?请吧。” 刘矢抓被子,低声叱道: “三姐妹。” “卡拉……”连响。 “哇,一,一,三点,完啦。” 众人不由叹息出声。 有人甚至颤抖着…。 刘矢挂着冷笑望着众人不语。 刘卜柱望着两张桌子上的花花银子,嘴角不由露出笑容。 云志轻咳一声,抓起骰子往口中“哈”了一下,叫道: “哇操!耶稣,上帝,加点劲,助一下喔,阿门。” “卡拉……” “哇,‘至尊’,‘至尊’!我……我们……又赢了!” “哈哈,真的哩!” “多谢志爷,多谢志爷!” 刘矢望着骰盒中那三粒堆成 (1) 字,以及那粒殷红的“一”点,在吃惊之余,不由得心服口服。 须知,为了诈赌,“银旺赌坊”中每一位做庄的早晚必须勤练赌技,由生而熟,由熟而生巧。 但是他们这些人不知摇破了几千骰子,手也不知长了多少茧,硬是无法摇出那传闻中的“至尊”来。 想不到今晚却神奇般的出现了。 更想不到的是,竟会出现自一个长得并不起眼的少年人手中,难怪刘矢对云志是既惊奇又佩服。 刘卜柱的脸更臭了,小红及小珠迅速的付着银子。 刘卜柱招来刘矢,细声细语的交谈着。云志眼尖,立即凝神倾听,心中暗付:“哇操! 可恶!又在设计啦!” 他不在意的数着银票及筹码。 费了好一阵子功夫,小红及小珠才完成理赔工作。 众人欣喜的暗暗点着银子。 有些人却在大捞特捞之余,陷入了矛盾之中,既想回去告诉亲朋好友“大家一起来”,又怕自己错失了赚钱的良机。 考虑再三之后,还是自己赚饱了再说,谁叫他们自己不来,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有福气。 云志抓起银子,沉声道: “这次比‘大’,要下就快下吧!” 云志轻松的推出全部的银票和筹码,笑道: “哇操!拼啦!兄弟们,不怕输的人,大家一起来拼吧!” 众人应“喏”一声,又拦这两张圆桌,银子全押了上去,刘矢见状差点窒息。 刘卜柱沉声道: “刘矢,沉着点!” 说完,抓住刘矢左手脉门,渡过一股真气。 刘矢只觉神智一振,沉昏之感一扫而空。 抓起骰子,往盒中一旋一放.叫道: “六,六,六,出来。” “哇,果然是‘豹子’!” 众人只觉一股巨压涌上心头。 云志抓起骰—吹,往盒中一丢,叫道: “哇操!豹子来,豹子快点来,哇操!豹子一定来。” “哈哈,果然是‘豹子’!” 掌声,欢呼声热烈的响着…… 云志表面上含笑与众人打着招呼,暗中却注意刘卜柱之神色及屋外“杀手”的 动 静呢!” 刘矢面无表情的抓起银子,叱道: “豹子” 果然又是“豹子”。 云志抓起骰子,笑道: “哇操!‘豹子’再现。” 赫然又是“豹子”。 这次众人不再欢呼及鼓掌了。 好赌的人一向是最敏感的了,他们已经觉得“情况”有异,胜负未定,因此,每个人均将一颗心提得高高的。 刘矢又再度摇出一个“豹子”来。 众人只觉得一颗心已经快要跳了出来。 云志抓起骰子正欲扔下,突然觉得一股无形气劲逼近骰盒,心中暗笑,忖道: “哇操!你终于沉不住气了。” 真力暗护住骰子,一丢,道: “哇操!‘豹子’三现。” 果然又是“豹子”。 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刘卜柱神色一变,双目神光暴射。 云志却朝他微微一笑。 刘矢抓起骰子,再度吼道: “豹子。” 云志右手暗暗一挥,暗笑道: “哇操!‘豹子’吃‘包子’。” “哇,一,一,一,哈哈哈……” 众人热烈叫着,鼓掌着。 刘卜柱立起身子一看,果然正是“一,一,一”,迅速的瞪了云志一眼之后,重又坐了下来。 那目光包含了无穷的恨意及杀机,云志见了之后,心中有数,抓起骰子,随意的往骰盆中一丢。 众人含笑静待“骰”,定见财。 哪知那三粒骰子,一直都在盒在打转着。 众人双目圆瞪着。 中年大汉沉着脸,频频挥动双手。 云志却在骰子快静止之际,方轻松的吹口哨,然后笑道: “哇操!骰子‘跳舞’。” 说完,轻松的打着“节拍”。 中年大汉边推动真力挥动骰子,边考虑如何处理眼前这个棘手的难题,那对浓眉不由紧皱在一起。 云志知他的心意,干脆不吹口哨了,低声拍掌喝道: “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 跟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 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 跟你在一起,永远乐逍遥。 究竟为了什么,我一见你就笑。 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你,出乎你的意料。 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 跟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 一唱再唱,唱得眉开眼笑。 众人中却甚少有人感染到这种快乐的气氛,相反的,每人均是表情凝重,心中七上八下的。 明眼人由刘卜柱的举动早已得知,今日之局已充满了肃杀之气,搞不好会扯上了杀身之祸。 可是叫他们就此离开,却甚觉可惜。 一来,好不容易捞来的银子,已经全部押了下去,而且已经胜利在望,若离开,不啻表示要放弃这些白花花的银子了! 二来,瞧眼前这位神秘少年轻松笃定,胜券在握的模样,自己若失去信心,擅自离去,未免太可惜了! 可是,这些穷神恶汉不好惹哩! 在这个“众人矛盾,云志独乐”之际,只见黑虎来到他的身边,沉声道: “小子,敢不敢跟我到外面去?” 云志止住歌声,不屑的瞧了他一眼,冷笑道: “哇操!你算老几?我干啥要跟你出去呢?” 黑虎气得双目冒火,却又不敢发作,只有怔立在那儿。 云志象打发乞丐一般,朝他挥挥手,叫道: “哇操!滚远一点,你那一身‘骚狐臭’味道‘卡难闻’哩!” 黑虎身子一抖,望向刘l卜柱! 云志耳际突然传来一缕话声:“好小子,瞧你威风八面的,做起事来居然象‘缩头乌龟,太不漂亮了!” 云志笑道: “哇操!我怕出去以后,再回时没有眼福,可以再 欣 赏 这 种‘空前’的‘骰子跳舞’哩!” 刘卜柱仍以“千里入密”向云志道: “哼!只要你能够再安然的回到此处,这一把算你们赢!” 云志手一挥,骰盖飞了过去,截断刘卜柱的内力,“卡”的一声紧紧盖着骰盒,“卡拉……”几声后,骰子不动了! 顺手拔也一根头发,轻轻的往骰盒及桌前一按,那根头发“人木三分”的将骰盒固定在桌面上了。 这手精纯的内功立即震住了刘卜柱! 云志朝众人打了一个招呼,朗声道: “哇操!各位请稍等一个时辰,我出去办点事,回来后咱们就发财了,拜拜!” 手一推黑虎,笑道: “哇操!走吧!” 黑虎回过神来,迅速的往后院行去。 临行之时,耳际传来刘卜柱的细语:“不择手段,做了他!” 寒夜,冷月! 荒郊野外,一群黑衣大汉紧围着一位布衣少年。 只见布衣少年漫不经心的打量了四周之后,笑道: “哇操!黑虎,我看你猪头猪脑的,想不到挺会挑风水的!” 黑虎冷哼道: “小于,你少耍嘴皮,你先通过‘十三太保’兄弟们的‘天网恢恢’以 后,再 来吹牛吧!” “哇操!好!我就试试这十三位‘要死不活’的老兄们之‘狗屎阵’以后,再来好好侍候你老兄吧!” 黑虎哈哈笑过后,不屑地道: “哼,你这小子真是井底之蛙,告诉你吧,他们十三人昔年纵横江湖时,你还在穿尿布哩!” “哇操! 好汉不提当年勇,歹汉不提当年衰,他们十三人如果真的很‘庞’(神气),怎么会窝在这小城市呢?” “放肆!” 陡听一名黑衣大汉叱道。 “哇操!’我‘放肆’,你就‘收山’,以养晚年吧!” 黑虎叱道: “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昔年夺命剑客凌海虽是称霸江湖,一遇上十三位大爷,亦是客客气气的!” “唔……” 云志一听黑虎提及师父之名,心中不由暗暗紧张,希望能得些消息作“为师寻仇”之参考。 黑虎一见云志没有继续顶嘴,以为他已畏惧,得意的续道: “小子,跪下来求饶吧!说不定可以死得痛快些!” “哇操! 我是犯了什么罪呀?你竟然判我‘满贯——死刑’,太重了吧! 不行! 我要继续‘上诉’!” “十三太保”成名江湖多年,几曾被人“吃过豆腐”,只听他们倏然一声大喝,齐齐地身子连闪,一起挥剑杀上。 频见寒光飞舞,剑气森森,凌厉狠辣无比! 云志轻描谈写的双手连挥,“十三太保”立被掌势迫得后退不迭! “哇操!惊啥子,上呀!” 十三太保横行江湖多年,生性凶残暴庆,心知对方年纪虽轻,手下可不含糊,互相一打眼色,再度疾攻而上! 只见他们十三人分占四方,各以交叉方式,分别向云志的当胸及下身采取了迅疾又紧密的攻势。 只见云志上下左右前后皆被紧密剑网笼罩住了! 这正是“十三太保”威震江湖的“天网恢恢阵”。 在这一招“天网恢恢阵”杀招下,曾经杀了不少的江湖英豪,武林一流泰斗,为他们树立了赫赫声威! 黑虎抱胸冷笑连连! 陡见—— 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围在剑网中的云志全身一阵疾转,接着“砰……”连响。 “十三太保”分向四方,摔了出去! 鲜红的血液不断的自他们十三人口中喷出,其中还带有血块,显然他们十三人内腑惧碎,已离死期不远了! 最惨的是摔了出去之后,连挣也没挣一下,看样子已经被云志制住了穴道,只有干瞪的份了! 黑虎见情况不对,脚底抹油,就欲开溜! 云志笑道: “哇操!别急呀,既然一起来,就一起‘走’呀!” 手一挥,寒光一闪,黑虎乖乖的定在当场。 云志身子一闪,站在黑虎面前,挪揄道: “哇操!你真不够意思,怎么可以随便抛弃朋友溜之大吉呢?” 说完,手一拉,黑虎惨叫一声,颤抖不已! 只见他那右耳活生生的被云志撕了下来,鳞血直流。 “哇操!爽吧!” “我……” “哇操!我怎么啦!” 手—拉,黑虎又惨叫一声。 唯一的左耳又被云志撕了下来。 “哇操!是不是更爽啦?” “是!是!” “既然爽,怎么不谢谢呢?” “谢……谢……” “哇操!乖,我问好! 认不认识凌海这个人?” “这……啊……” 黑虎稍一犹豫,右手食指便活生生的被云志折断,痛得他冷汗直冒,惨叫连连,目光充满了恐惧。 “哇操!你认不认识凌海?” “认识!他是一代大侠,可惜为了一本秘笈被人围攻,生死不明!” “哇操!那些围攻他的人呢?” “这……啊!” 可怜,他的右手中指又报销了! “哇操!哪些人围攻他的?” “我说,我说,有……啊!” 云志只觉冷风袭人,破空之声纷起,身子一闪,可伶黑虎身上顿成蜂窝,“啊!”一声,当场气绝。 云志回首一瞧,只见三条人影分三个方向迅速逸去! “哇操!杀人灭口,好狠的手段哩!” 手一挥,三道寒光闪电般追了上去! “砰!砰!砰!”连击,那三位老兄姿势怪异的摔了出去。 云志身子连闪,右手连挥,三人原本分散在三处,却已堆在一起,由于云志出手甚重,三个人摔得惨哼连连! “哇操! 哼什么哼? 既然有胆子杀人,怎么没有勇气忍住疼呢? 你们喜欢叫呀! 好! 让你们叫个痛快!” 双手连挥,眨眼间手中已多了六片血淋淋的耳朵。 三人果然呼天喊地的叫了起来! “哇操!棺材里放鞭炮——吵死人,你们真的这么喜欢叫呀,我就成全你们一次吧!” “卡! 卡! 卡!”三声,三人的右手食指,怪的是,三人这次咬紧牙根,任那冷汗直冒,身子直抖,连哼也不敢哼一声! “哇操!怎么静悄悄的,叫呀!” “卡,卡,卡!”三声,三人的左手食指又折了! “妈呀!” “哎呀!”,“啊!” 三人杀猪般嚎叫着……” “哇操!吵死人了!” “卡!卡!卡!”三声,三人右手中指又断了! “啊……喔!” “啊!啊!啊!” “哇操!真怪,怎么反应全一样呢,再作一次试验吧!” “卡卡卡……”连声,三人十指全失,晕了过去! “哇操! 别怪我心狠手辣,天既降下本煞星,我岂可逆天行事,你们这些坏蛋,最好早点躲起来,否则杀无赦!” 手一挥,“轰”一声,三人成了肉酱,深陷在地中。 “回来了,志爷回来了!” 正等得焦急的众人,如久旱逢甘霖般迎了上去。 云志连连作揖道: “哇操! 失礼! 为了修理那十几条狗,耽搁了一些时间,对了,有没有超过一个时辰?” “没有! 没有!” “哇操! 还好,我最怕失信于人,老板,这些骰子还你们吧,方才为了留住狗,用了一些,等一下折银子赔给你们吧!” 敢情,方才云志是用骰子制住了那些人的穴道。 刘卜柱内心大骇,仍强作镇静的沉声道: “小兄弟,你先察看一下,有没有动过你那根宝贝头发吧!” 云志手一招,细影一现,那根头发已经飞至他的手中,他不经意的瞧了一下道: “哇操!老板果然守信用!” 刘卜柱原以为可以“做”了云志,因此,乐得大方,不去动那骰盒。 如今乍闻云志之言,不由骂在心里! 表面上仍沉声道: “哪里,开啦!” “哇,三,四,五,我们终于赢了!” 欢声如雷,门窗直晃动! 云志待众人欢呼高潮过后,含笑向刘卜柱道: “哇操!头家,麻烦你把这些钱全部换成黄金或银票吧,否则没地方摆啦!” 众人同意的瞧着刘卜柱! 刘十柱沉声道: “吴用,带人去金库提黄金出来 “哇操!谢啦!” 刘卜柱沉声道: “阁下高明,真是够神秘的,请问阁下将那些不成器的家伙如何处置了?” “哇操!要回‘老家’的,我帮他们买了车票,已经送上了车,最后那一位因赶不上车,正在那里等着哩!” “阁下够得上上心狠手辣啦!” “哇操!多谢夸奖!” “哼!” “哇操! 兄弟们! 我看你们每个人都春风满面,笑嘻嘻的,今晚—定捞了不少吧! 我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各位回去休息吧!” “这……” “哇操! 不要贪心,妈的! 你们忘记了现在是站在什么地方吗?你们自认你们的‘头’会比他们的头大呀!哇操!卵蛋碰石头!” 众人一想有理,纷纷收拾着金子。 刘卜柱立起身子喝道: “慢着!” 声若响雷,众人立即吓得直后退。 云志笑道: “哇操! 大老板,你输不起呀! 有风度一点好不好?不要让客人们视这里为‘黑店’,日后不敢上门!” “行!不过咱先赌一把再说!” “好!先说来听听!” 刘卜柱沉思一会儿,沉声道: “好! 咱们一定把定输赢,我若赢了,你本人及他们所有的钱留下来,你若是赢了,这个赌坊全归你!”“哇操!有没有包括你在内?” “哇操!我若输了,只有一死以谢‘教主’!” “哇操!啥子教主?” “不用你管!同意不同意?” “哇操!无异议通过!兄弟们,留下来当老板吧!” “好!咱们一致支持志爷!” 小红重又取出一副新牌,刘卜柱顺手一抓一放,“卡拉……”声响过后,众人凝目一瞧,不由失声道: “豹子!” 神情立成紧张! “哇操! 老板果然够厉害! 鸭米豆腐,阿拉真主,耶酥上帝,你们谁若有空,可要帮个大忙喔!” “卡拉—…,”连响! “咦?怎么回事?” 刘卜柱出手如电,抓向骰盒。 云志“砰”一声架住了他,叫道: “哇操!兄弟们快点看看,一共有几点,老板力大如牛,我已快招架不住了!” “二十一点,快啦!” 云志手一挥,刘卜柱身子一仰,几乎摔倒! “哇操! 六,六,六! 还有三个小黑点,正是二十一点,兄弟,咱们又赢了,恭喜,各位大老板恭喜呀!” 众人皆苦笑着! 明眼人一目了然,“银旺赌坊’竟然在骰子中塞了“铅丸’,怪不得输赢可以随心所欲,先引人入胜后,再予以痛宰,虽已拆穿真相,但谁也不敢吭声,谁敢对抗恶势力及暴力呢? 云志却笑嘻嘻的道: “哇操! 大老板,把金库的钥匙交出来吧,你也该回‘老家’,以谢贵教教主栽培之恩了吧?” 刘卜柱立起身子,吼道: “小子,可恶!” “哇操! 乖乖! 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会叫是‘癞皮’狗”,你若是有兴趣的话,咱们到庭院中商量一下吧!” “哼!走!” “哇操!兄弟们,留在这里看管钱,我马上进来!” 说完,随着刘L柱到了庭院中。 人此时,早有下人在四周加添了不少火把,立即把黑暗完全逐去! 刘卜柱与云志相距五尺,刘卜柱方欲开口,云志先开口道: “哇操!老板,有件事想和你打个商量!” “说!”云志笑道: “哇操!我想请教老板几个问题,行不行?” “快说!” 刘卜柱不耐烦地说。 云志想了一下道: “畦操!这样吧,你先打我一掌,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但是不得籍故推辞或撒谎!” 刘卜柱沉思一下后,道: “行,只要不问本教机密事宜,我以昔年声誉作担保,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哇操!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在院内观战众人不由相顾失色! 赌坊内之人,不由面露微笑! “哇操!动手吧!” 说完,运起“金蝉脱壳功”护住要穴,双手护住头部。 刘卜柱狞笑一声,发出八成掌力,当胸击去! “砰!”一声,云志身子一晃,双足立地生根,吐出一口长气,笑道: “哇操!老板,有够力!差点就把我震飞了!” 立即传声问道: “哇操!你认识‘夺命剑客凌海’否?” 刘卜柱神色乍变,沉思一会,传声道: “认识!” “哇操!谢啦!再来吧!” “砰!”的一声,云志身子再晃。 仍是全然无伤的传声道: “哇操!昔年有多少人围攻凌海?一人抵一掌!” “这……” “哇操!动手吧!” “砰砰!”“崆峒二魔!” “砰砰!一终南二怪!” “砰!”“天山四虎老大!” “砰!”“秃头魔王!” “砰砰砰!”“夺命三凶!” “哇操!还有没有?是谁在暗中指使的?” 刘卜柱使出吃奶的力气,却伤不了云志,自知必难善了,仰天悲壮的长笑一后,笑道: “没有啦!” “啪!”一声脑浆四溢,栽倒当场! “哇操1有气魄!你安心的‘去’吧!我会厚葬你的!” 拍拍身上的衣衫碎片,叫道: “哇操!好掌力,居然不逊‘昆仑山’上那群野狼,看样子那个教主有几把刷子哩!” 他方欲返身人厅,却见小红小珠及数名中年大汉奔到他面前,跪下求道: “大侠饶命!请大侠饶命……” “哇操!挺上路的!恕你们无罪,平身!” “多谢大侠!” 小红立起身后,双手递过一把金钥匙;恭声道: “启禀大侠,这是金库的钥匙,请大侠笑纳!” ‘哇操!居然是纯金的哩,够气派!” 说完,返回厅内。 ’ 众人迎他人内坐下后,云志举起那把金钥匙笑道: “哇操!各位老兄,对于这些钱财,各位打算如何处理?” 众人相顾无语! 云志肃容道: “在各位尚未想出用途之前,我先提供一些意见,第一、救济贫困人家;第二、办几所学塾;第三、收容无依无靠之老人及孤儿!” 众人齐声叫好鼓掌! 小红等人相继叫好! 众人正欲进一步捐款赞助之时,小红却笑道: “各位,不必啦,以本坊目前的库存,足可把整个城买下来,各位相不相信?” 云志笑道: “哇操!当然相信,也不必去瞧啦,对了,小红姑娘,你知不知道那个教主在什么地方? 我想去找他,免得有人再来打扰!” 众人纷纷点头赞许云志年纪虽小,却深谋远虑! 可惜小红等人根本不卸内情,云志只得作罢! 云志在众人之中精选数人,负责联络地方上有名望正直人士筹办议事后,便取了一锭银子纳进怀中,笑道: “哇操!这是我的本钱!” 同时吩咐小红小珠道: “哇操! 你们取了这些银票,将三姨太送回卜积德住所,助他们重建家园后,你们的去留可自行选择!” 小红笑道: “志爷,我已经厌倦目前这种生活了,能够有机会和三姨太居住在一起,已经是很大的福份了!” 小珠亦道: “我也有此感!” 云志指着自己身前的黄金及银票,笑道: “哇操!好,钱是万能的,有了它,世界多美丽,拿去吧!” 小红纳闷的道: “你辛苦拼命,劳心劳力,弄了大半夜,怎么一分钱也不要就要走了?” 云志取出那锭银子笑道: “哇操!这锭银子本来是黑虎的,我如今收下来,只是要当作纪念品而已!” 小红闻言,笑道: “志爷!你一提起纪念品,我突然有个主意,请你稍等一下,小珠!咱们走!” 云志满头雾水的等了一会儿,才见小红和小珠笑嘻嘻的抱着一个布袋子出来,小珠手上更拿着三条金链子。 小红将袋子往桌上一倒,“哗啦啦”全是银子。 云志笑道: “哇操!你要我当‘赌鬼’呀?” 只听小红笑道: “志爷! 冤枉啦! 人家方才听你说你能以‘骰子”修理’人,便想起以骰子作纪念品,你既可防身又可‘睹物思人’!” 小珠笑道: “志爷! 为了你携带方便起见,我们决定串成金链子,让你挂在胸前,要使用时,顺手可得,请笑纳吧!” 云志摇头笑道: “哇操! 那不是太‘骚包’了吗? 衣服破破烂烂,却挂着金光闪内的金链子,不是人见人骂吗?” 小红笑嘻嘻的道: “志爷! 依我看,绝对没有人敢骂你的,除非他要吃‘骰’,或是自讨没趣反被 你吃‘豆腐’!” 云志乐得哈哈大笑,一把搂过小红,“啧”,亲了香颊一下! 小红羞得满脸通红,心儿直跳! 云志从小珠手中接过金链子,解开扣环,迅速的穿成四条大骰链,往脖子一挂。 身子一转,笑问道: “哇操!好不好看?”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云志扭扭脖子,叫道: “哇操!怪怪的!而且走起路来‘卡拉!卡拉!’连响。怪不好意思的!” 小红定下心神,瞧云志那令人发笑的模样,不由笑道: “志爷!人未到,声音先到,歹人听了急忙跑!” 云志笑道: “哇操!我又不是卖药的!人未到声先到,咳咳嗽,请服用‘云志牌止咳散’!”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云志笑道: “哇操! 有意思! ‘赌神’周运发挂着三粒金骰子,我 却 挂 着 四串小骰子,真是有意思!” 众人中年纪稍长者闻言神色一变,问道: “志爷!你见过赌王?” 云志笑道: “哇操!别紧张,他已经退隐了!” 那人笑道: “我并不是紧张,相反的,还觉得挺可惜的,因为再也 没 有 机 会重睹‘睹王’的雄风了,唉!” 云志笑道: “哇操! 别‘吐大气’,你们只要留神些,以后一定可以听到‘惊天动地震动武林惊动万教千锤百练不死小赌侠云志的新闻’的!” 众人方在回味那串“别号”时,云志已长笑飘然离去! “不知什么好预兆,忽然我眼睛跳呀跳, 莫非是喜事已来了,甜在我心里,笑在我眉稍。 不知什么好预兆,忽听到喜鹊叫呀叫, 莫非是喜事已来到,跟着那春风到处去报告。 眼睛呀不停跳,喜鹊呀不停叫,反而我心莫名其妙乱糟糟! 不知道是高兴,不知道是烦恼,这一种感觉模模糊糊真微妙。 不知道什么好预兆,我坐立不安心又焦,莫非是喜事已来到。 甜在我心窝,喜上我眉稍。” 第七章 风流公子 冬阳胸照,令人浑身舒畅! 云志自离开“银旺赌坊”后,一晃已近半月。 他漫五目标的到处溜达着,顺便探听师父之仇家的下落。 吃香的,喝辣的,没钱时往赌场进去赔几把,发点小财,就拍拍屁股走路,倒也没有惹上什么事故! 最令他伤脑筋的便是挂在胸前的那四串骰子了,不分男女老幼,三教九流,黑白两道,只要一碰到他,便指指点点的。 更有人不客气的叱他为“赌鬼”!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以后一定是个大坏蛋!官府怎么不抓去关起来呢?” 对于这些“鸡公”、“鸡婆”云志总是叫道: “多谢批评,多谢指教, 请看看你自己的模样!” 口里客气,手下却不客气。 右手指虚空一点。对方的“笑穴”,对方在—愣之余立即忘形的又叫又跳着! 云志亦跟着鼓掌大笑。 笑声中暗暗贯注内力,声传数里;使方因数里之内人们纷纷奔出来看个究竟! 明知左邻右坊,亲朋好本对他指指点点,批评连连,可是自己忍不住又笑又跳着,心中之急与羞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 偏偏小孩子最好奇,最喜欢模仿了,一传十,十传百,立即引来一大串“罗卜头”,跟在那人的身后又跳又笑着。 直到云志认为差不多了,方才教训他道: “哇操!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任意逞口舌之快!” 出手解了那人穴道后,即飘然离去1 经常玩这种“游戏”,久了也会觉得无味。 这天,他随意的买了一些卤味,在荒郊野外吃了就倚在巨石后睡个大头觉! 一觉醒来,只觉真气百倍,因此边走边引吭高歌! 哪知,方唱了一段,肚子突然“咕噜”一声,一阵绞痛。 “哇操!夭寿郎,那个死胖子,居然贩卖不法之物,非得去‘卫生所’检查不可!” 身子一纵,驰进探林中,就地“解决”! “比比!巴巴!”连响,臭气冲天! “哇操!有够臭!怪啦,那么香的东西吃进了肚子,怎么变成臭气冲天.惨不忍闻呢?” 就着原姿势不变,轻轻地往右侧一飘地移出数丈之外,继续“轰炸”,这份绝顶轻功,若被行家见到了,不吓死才怪! 连续转移了三处“阵地”,方拉得干干净净! 他松口气,整整衣服,陡闻森林深处传来两声惨叫! “哇操!老爸呀!大白天的,是‘老二’抽筋呀,叫得那么大声!” 右手稳住那四串银子,闪电般扑向森林深处。 只见两个身材高大,容貌阴沉,身着黑色及灰色的老者对面而立,相距约一丈,在二人中间,泥塑木雕般站着两个身穿华服的人。 这时。黑衣老者指着两个华服人,厉声叱道: “你两个尾巴一翘,老夫便知道你们要拉屎,还是要撒尿,哼哼,不拿点辣的给你们尝尝,你们还自以为得意!” 白衣老者却接口笑道: “老大,多年不见,你的火气居然还这么大呀! 你有气也用不着发泄在两个晚辈的身上呀!” 黑衣老者瞪了他一眼道: “老二,八年多不见,你怎么也变得菩萨心肠了,莫非这些年你已披发修行啦!” 白衣老者哈哈笑道: “老大,你怎么也会‘爱说笑’了!凭咱们‘崆峒二魔’之大名,哪家会敢收容我们呀? 哈哈!” 云志身子一震暗道: “哇操!我真是在走‘屎’运了,拉了屎,居然巧遇师父昔年的仇家,哇操!赞!” 正思忖间,只听黑衣老者沉声道: “既然如此,就少罗嗦!” 白衣老者仍是哈哈大笑道: “好好好! 你要整这两位朋友,尽管动手,即使他们忍不住吐出一言半语,我也会当作没有听见,请吧!” 说完,双手一拢,面含微笑,不再开口! 黑衣老者并指向两个华服人遥空连连点了几下,大喝道: “你二人穴道已解,若不说实话而妄动歪念,便是自讨苦吃!” 话声微顿,再次扬声问道: “那金丝甲在何处?” “哇操!金丝甲是啥子宝贝?” 于是顿耳静听! 半晌却不见两个华服人出声答话: “哇操!有够气魄,骨头有够硬,怪不得穿得这么漂亮!” 但仔细一瞧那两人身上时,不由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那两个华服人依然象对“傻鸟”,目瞪口呆,泥塑木雕般站在地上被制的穴,分明未曾解开! 黑衣老者转瞬间看出是白衣老者在暗中搞鬼,只见他怒瞪了白衣老者一眼,冷哼了一声,扬手再度点出! 指风划空,嗤嗤锐啸,闪电般射向两位华服人的“肩井”,“璇玑”,“阴交”等几处大穴。 云志一见,不由暗道: “哇操!有够歹心!这两位土老包若是被他点中了,还能够说得出话来吗?” 怪的是,他思忖未毕,却听到两位华服人一起闷哼一声,身子一颤,立即张嘴叫道: “老前辈……” 这两个话才出口,却又倏然闭嘴僵立着! 云志心中好笑: “哇操!这两位土老包,一定是作了不少孽,才会给这两个魔头作较量武功的靶子!” 原来,方才这两位华服人的穴道刚被黑衣老者暗中出手制住。 等到黑衣老者发觉,用“迫风解穴”手法,将白衣老者制住他们的穴道解开时,立即又被白衣老者制住了! 这一来一往,他二人穴道虽说是随解随闭,但体内已被对方内家真力,冲击得痛苦难禁,冷汗仿佛雨点般滴下来。 黑衣老者被白衣老者这种暗加阻挠的举动激得面色铁青,大喝一声,双手一扬,左右中指猛地一挺! 两缕指风挟隐隐雷声分向两华服人“华盖”穴射了去! 白衣老者双手倏换,并指疾点两华服人背后“玉枕”大穴! 只听两华服人喉咙中发出阵阵惨哼,身似筛糠,面色忽红忽白,额头上热气蒸腾,同时却又冷汗如雨! 方开口叫得出声;却又立即映口不能言语! 黑白老者的神色也越来越见严重,双方的手指伸得笔直,劲气射出时发出锐啸之声不绝于耳…… 这两个魔头的内家真力,一时之间竟然在两位华服人的身体内胶着起来,此消彼长的互相冲突不休! “哇操!崆峒二魔真是名符其实,只要哪一方功方不敌,则这两位华服人便立刻丧命于对方指力之下!” 比斗越来越白热化! 云志凝视华服人—下子后,忖道: “哇操!这两位土老包看样子也不是啥子好货色,就让他们回‘老家’去吧!” 一念及此,按兵不动! 忽听白衣老者哈哈笑道: “老大!咱们再比下去,这两个家伙一定吃不消了,咱们改一个解行不行!” 言罢,倏将指力一撒! 黑衣老者没料到白衣老者说干就干,若不是功力深厚,劲道收发由心,指力便会将那华服人的胸膛洞穿! 黑衣人迅将指力消去宾,立即又将两华服人点住,大喝道: “老二,你且尝尝我的‘惊天雷神功’再说!” 喝声一落,霍地一沉肩,双足驻地如桩,两目似睁似闭,气纳丹田,功贯双臂,朝胸前一圈,指尖相对,掌心陡地外劈—— 但他这两掌,竟徐徐对着两华人遥空击去。 眼看黑衣老者发出的掌风,挟着霹雳雷声,已快击在两华服人身上!谁知—— 白衣老者不但没有出手,反面迅速的往旁边一闪,笑嘻嘻道: “老大。你的神功果然厉害,怒我受不了!” 这一来,两股掌风自然结结实实的击在两华服人身上,只气得黑衣老者大—声,硬生生把掌心一偏,掌力一撤! “砰砰”两响,两华服人虽幸免“蚀骨存皮”之厄,但身子却似皮球般,横滚出两三丈远,口喷鲜血! 看样子,朱将军、马将军的生意上门了! 白衣老者笑道: “老大,这是何苦!” 黑衣老者喝道: “老二! 昔年追杀凌海时,咱们巧夺一本秘笈,各取半册潜修,如今再度碰头,不妨比个高下吧!” 白衣老者笑道; “老大,你此言正合我意,来吧!” 言毕,盘膝一坐,双手捧腹,笑眯眯的望着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也自盘膝坐下,怒目横眉,瞧着白衣老者。 “哇操!怪啦!既不象要较量佛家人定神功,又不似以内家真力互持,这两个老鬼到底在搞啥子‘玩意’。” 空中忽地“隆隆”响起三下响雷! “哇操!怪啦!晴空万里,怎会有霹雳雷声呢?” 耳中又听“呼呼呼呼”朔风呼号之声大作! 云志直觉好似置身于凛冽狂风之中,下意识地将衣襟裹紧! 云志游目四顾,只见黑衣老者嘴挂冷笑,依旧怒目瞪着白衣老者,却找不出这狂暴之声究竟来自何处? 就在这狂风怒号声中,又是一声霹雳,声震四野。 刹时,倾盆大雨自天而降。 云志情不自禁把头一缩,雨声似万马奔腾,冲刷着大地…… 怪的是地面上却不见半滴水渍! 雷声隆隆,风声呼呼,雨声沙沙,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异晌,令人有被狂风暴雨包围之感。 天上却阳光煦煦,地下点尘不扬! “哇操¨真邪门! 这两个老鬼自何处练来这种邪门功夫,胆子小一点的人,不被吓成屁滚尿流,呼爹叫娘才怪。” 倏听风雷暴雨之声,由巨而细…… 瞬间,已风静雨止…… 随听鸟鸣清脆! 仿佛雨后初晴,阳光普照,百鸟吱吱喳喳,飞鸣于树梢头的景象,令人心神为之一爽! 适于此时,空际飞来一片薄薄的浮云,轻柔的将明月遮住,地面景物立即好似披上了一层轻纱,同时—— 一阵虚无飘渺的音乐声,冉冉降自云端,袅袅起于山潭…… 乐韵有如天籁,歌声有如经簧:仿佛九天仙音,飘荡人间,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尘虑全消,如置身身于云端仙境! “哇操! 好美的音乐! 简直可以拿‘金钟奖’奖杯了,瞧不出这两个老鬼的音乐素养如此的精湛!” 不由凝神倾听! 是时,天际飘渺的天籁仙韵,倏然变成靡靡之音,入耳之际,令人一时心猿意马,难以收摄…… “哇操!在跳‘脱衣舞’呀!” 须知,此种“摄人心弦”乃是魔道最厉害的功夫。 发时全靠施展之人功力深厚,以丹田真气振动腹膜,幻成各种声音,由眼耳口鼻七窍之中发出,不必藉助外物! 故令人闻之不知其声究竟来自何处! 最厉害之处,乃是这声音的涵意,随听者心理的转变而转变。 也就是说,虽只发一音,闻听之人不论多少,皆能随着各人心情而幻成各种不同的乐音的意境! 昔年,崆峒二魔分持上下部,各自潜修,如今—施展,居然上下连贯,相得益彰,心中之兴奋,不言而喻! 两人边施展“摄人心弦”边幻想着称霸武林时之得意好景,不知不觉嘴角挂笑意,双目微闭,双手高举,频频向臣服之人招呼着! 云志功力通玄,闻音知变,睁眼一瞧及二人情景,心中了然,暗道: “哇操!这两个老鬼居然作起白日梦来了,想个法子治治你们!” 云志思维电转,立即忆起“三藏活佛”曾提及“摄人心魂”之法,微微一笑后,缓缓的盘坐在地,瞑目不语! 陡然—— 靡靡之音由细而无,黑衣老者高举双手,朗声道: “各位!肃静,本盟主有一件事要宣布!” 白衣老者诧异地问道: “老大,你怎么啦!” 云志瞿然一惊,暗道: “哇操!惨罗!老和尚这招只能制住一人,看样子只好速战速决,先将白衣老鬼摆平再说!” 悄悄摘下两粒骰子,闪电般分袭二人! 黑衣老者低哼一声,颓然倒地! 白衣老者拍落那粒骰子,叱道: “何方鼠辈,竟敢偷袭?” “哇操!还好!已经摆平了一个,先废掉这白衣老者以后,再套间黑衣老鬼的口供也不迟!” 思忖既毕,哈哈大笑走到现场! 只见白衣老者正欲上前察看黑衣老者的情形,云志叫道: “哇操!穿白衣的,先别忙,咱们先研究一个问题再说!” 白衣老者偏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青衫,挂着四大串骰子的瘦削少年,正透着神秘的笑容望着自己,不由破口大骂道: “妈的!哪里来的小赌鬼,暗器伤人,是何用意!” 嘴中虽在骂着,心里却在嘀咕道: “妈的!这小赌鬼居然能在魔功之下出手制住老大,必定来头不小哩!” 云志存心要废了白衣老者,以便早日探得凌海仇家之确实名单,因此笑骂道: “哇操!不错,我是小赌鬼!你是什么鬼,白无常鬼?呸!” 白衣老者勃然大怒,叱道: “放肆!” 言来毕,出手如电劈向云志! 云志方才在暗中瞧见他们二人整治两华服人之手法及魔功,心中早有戒意,此时一见他突袭,立即以八成内家真力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 白衣老者惨叫一声,身子似断线风筝般直飞出去,“哇操! ”撞折两棵参天古木后,止住身子,寂然不动! “哇操!怎么外强中干,如此罩不住呢?” 他不知他自己自修炼成“金蝉脱壳功”,与狼群激战一场后,已完全与心神融合为一,不但能挨打,出手更是吓人! 区区白衣老者怎抵挡得住呢? 拍拍手,望着表情木然的黑衣老者,云志笑道: “哇操!黑衣老鬼你最好合作点,免得‘小赌侠’伤脑筋!” 说完! 解开黑衣老者穴道,双手环胸而抱,倚在树干,施展“摄人心魂”,制住黑衣老者的心神。 “哇操!你好!” 黑衣老者跟着道: “哇操!你好!” “哇操!有意思!” “哇操!有意思!” “哇操!不对呀,这样问个屁?” “哇操!跟屁虫!” “哇操!跟屁虫!” 云志立即瞑目内视,继续施展“摄人心魂”,好半晌,他吐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道: “哇操!你老兄尊姓大名呀?” 黑衣老者沉声道: “崆峒大魔林锋!” “你认认识凌海?” “认识!”。 “你和凌海有没有仇?” ‘没有!” “你有没有和凌诲动过手!” “有!为了争夺‘惊天秘笈’,曾经在峨媚山和他动过手。” 云志精神一振问道: “当时还有哪些人参与?” “除了我们兄弟二人之外,还有夺命三凶,终南二怪,天山四虎,秃头魔王,以及—些小角色!” “哇操!没有错吧?” “没有。” 云志沉思一会儿,续问道: “他们那些人目前在何处?” “他们仍在江湖上走动,很容易找的!” 云志一想也没有什么好问的,收回禁制后。仍倚在树干含笑瞧着黑衣老者道: “哇操!如何处置这黑衣老鬼呢!” 黑衣老者乍醒过来,只见奇装异服的少年带着神秘的笑容盯着自己,不由惊疑交加,喝道: “小鬼!你在这里干什么?” “哇操!看你呀!”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对了,我那兄弟呢?” 云志指着白衣老者卧尸之处,笑道: “哇操!他说他太累了,已经在那里‘休息’老半天了!” 黑衣老者精神一震,疾扑过去,只见白衣老者肢残头折,早巳气绝多时。 只听他厉啸一声迅又扑回! “哇操!别火!我不是故意的呀!” 黑衣老者厉啸连连,掌力如山,罩向云志! “哇操!真没风度!” 云志边闪边叫着。 黑衣老者连劈不中,怒火更燃,疯狂似的猛劈着! “哇操! 省点力气吧!” “妈的! 你这小鬼,光会躲躲闪闪见不得人,既然如此,还是申请早点回去躲在你家老母的胯下比较安全些!” “哇操! 好! 凭着这些话,你今天会很爽!” “妈的! 光说不练,少吹啦I” 黑衣老者双手疾推,狂风似雷,罩向云志! 云志有了一掌劈死白衣老者的经验之后,为了更好地“修严”黑衣老者,以五成力道轻飘飘的推出一掌! “轰!”的一声,黑衣老者速退五步,方稳住身子。 黑衣老者惊讶地瞪着云志。 云志耸耸肩笑道: “哇操!吃惊了吧,我方才不小心劈死了你那‘最佳拍挡’,这次我会小心,你不要怕!” “你是谁?” “哇操! 听仔细啦,本大侠乃是‘夺命剑客’凌海之徒‘惊天动地掠动武林震动万教千锤百炼不死小赌侠’云志!简称小赌侠云志。” “小赌侠师父!” “哇操!是的!” “你是凌海之徒,凌海没有死?” “哇操!是的,你们这些坏蛋还没有变成‘散形蛋’,他老人家怎么可以‘登天’呢? 还有没有问题?” “我看你挂了不少骰子是为了混饭,还是当作暗器?” “哇操!通通可以,喔,敢情你自认掌力比不过我,所以打算避重就轻的用暗器手法呀? 照准!” 说完取出了一串骰子! 黑衣老者凝神戒备着! “哇操!小心啦!” 手—抖,三粒银子成品字形缓缓的飞向黑衣老者胸前大穴! 黑衣老者不屑的冷笑—声! 哪知那三粒银子去势突疾,眼看着将击中黑衣老者,事出突然,黑衣老者险又险之的避了开去,但已出了一身冷汗! “哇操!还有哩!” 果然又有三粒骰子疾掠过来。 黑衣老者右掌一劈,刚震飞那三粒骰子,突听云志叫道: “哇操!老鬼小心啦!方才那三粒骰于又追过来唉!” 转身子一瞧,那三粒骰子果然阴魂不散的迫了上来! 黑衣老者方待出掌,突听云志叫道: “哇操!又有六粒过去啦!” 黑衣老者一见避无可避,掌出如山护住全身。 “哇操!小心啦!又有六粒过去啦!” 黑衣老者身子一展。忙加劲护住全身! 云志朗声叫道: “哇操! 老鬼! 加点劲,小心些呀!一共有十六粒骰子,在你周围打转哩!被打中了,可不是好玩的!” 只见他双手虚空挥舞,边遥控着那些被黑衣老者震飞的骰子,同时笑道: “哇操! 老鬼! 你真有够‘豪’!撑这么久呀!” 黑衣老者急怒交加,厉啸不已! “哇操! 少叫啦! 省点力吧!” 夕阳西沉,黑幕逐渐笼罩大地。 黑衣老者只觉逐渐乏力,生命似已逐渐走向尽头! “哇操! 老鬼,晚餐时间到了,肚子饿不饿呀!” “小鬼! ” “哇操! 别分神! 小心头部! ”云志加紧施力。 黑衣老者只觉压力骡紧,忙提神应付。 “哇操? 对啦! 这样才安全些,小心!” 说完,再加了两成功力! 黑衣老者被压得双腿微曲,双手上下疾挥护住身子。 “哇操! 老鬼。你在蹲马步呀! 这样子太累啦! 干脆跪下来比较舒服—点! ” 说完,右手食指曲指连弹。 黑衣老者果然“砰!”一声,乖乖地跪了下来,心中虽悲愤万分,但又无法分神,只得长跪在地! “哇操!不够啦!” 当下,又加了几分力道。 虽在夜晚,黑衣老者却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哇操!瞧你满头大汗的!是不是衣服穿得太多了,唉,年纪一大把了,还不知如何穿衣服,怪可怜的!” 黑衣老者气得冷哼一声!. 云志右手食指连挥,只听“嘶!嘶!”连响,黑衣老者衣服片片纷飞,上身已成赤裸裸,只剩长裤遮着! “畦操!这样子凉快些了吧?” 黑衣老者羞愤难当。厉啸一声,就欲自尽! 云志眼明手快,一加劲,黑衣老者立即闷哼一声! 只见那十八粒银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身上,人已晕眩过去! 云志满脸杀气的走了过去,出手废了黑衣老者一身功力后,卸下他那长裤,将他双手绑紧,吊在树枝上! 。 右手连吸,那十八粒骰子直飞回其手中。 拍醒黑衣老者后,云志笑道: “哇操!老鬼,舒服吧!” 黑衣老者发现自己全身赤裸,鲜血直冒,被吊在半空中,不由破口骂道: “小鬼1你够狠的!” 云志右手一挥,卸下他的下巴,笑道: “哇操!我狠,呸!当年你们一大群人围攻家师,就不狠啦?“黑衣老者用力一拉,企图跃下身子,谁知却力不从心,反而加速血液循环,十八股血箭猛喷着! “畦操! 真壮观,好象喷水池一破,你这老鬼平常一定很讲究营养的,否则不会有如此多的血液?” 一顿之后,摇头道: “哇操!可惜!此时如果有‘捐血车’,你一定可以得到‘热心公益奖状’的,真可惜!” 黑衣老者双目喷火,却叫不出声来。 “哇操! 别生气啦,什么叫做有口难言? 此时此景,乃是标准答案,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要不要听?” 黑衣老者干脆闭上双眼,不理睬! “哇操! 看你可怜,免费告诉你吧,你的一身武功全废了,你在此慢慢忏悔吧,若你命不该绝,自会有人来救你,拜拜!” 说完,飘然寓去! 为了省力,云志挑了一匹骏马代步。这日中午时分,距绵阳仅三十余里路面上,云志正欲策马疾驰至绵阳用午餐,蓦然,由身后传来—阵蹄声。 “哇操!赶着要去‘哭爸’呀!” 这蹄声来势好快,刹那间已来至身后,旋风般擦身驰过! “哇操!一,二,三,四,五,‘你某大肚’! (你妻子怀孕),唉!不对,都是小鬼头,一定还没有‘娶某’(结婚)!” 马上骑的,皆是年未逾十三、四岁、身着锦衣的少年,肩头剑穗迎风飘指,眨眼间隐人飞尘烟影里。 这五骑过去大概盏茶之久,身后又迅速驰过五骑,最怪的是,人物装束与先前五人一模一样! 似这般接连又过了两批.前后一共是二十骑,云志心中大是诧异:“哇操! 怪啦,这些小鬼是干什么的?” 左思右想,却猜不进这些锦衣童子的路数,正自思忖,身后蹄声又响,精神一振,心道: “哇操!这次可要看个清楚!” 只是耳听这蹄声,来骑却是不多,云志忍不住扭身回顾,不禁一愕,原来只有一骑黄马,来势如风! 那马上坐着一个瘦削少年,头戴遮阳帽,帽沿压齐眉稍,露出半截又黑又脏的脸蛋,要是不骑马,一定会被误认为是叫化子。 云志见他神情有趣,禁不住多看了两眼1 那少年发觉有人注视他,心生误会,骂道: “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拾好二骑并行,只见他一扬手,“啪”的一声,马鞭夹着劲风,劈头劈脑的朝云志扫到! 云志见他张口霹出两排编贝似的白牙,心中不由一呆: “哇操!这人外表又黑又脏,却有一嘴白牙哩!” 他正要问他是使用什么牌子‘牙膏’来刷牙的,却闻鞭声暴响,鞭影横卷过来,不由叫道: “哇操!不要这么凶啦!” 取下一粒骰子扔了过去! “叭!”一声,鞭梢倒卷回去! 那少年不由“咦”声惊呼出来。 这时,那少年坐骑奔驰迅疾,眨眼间便已超出云志马首数丈! 他不相信这浑身土气的小子,真有如此高明的武功,想要再试他一试,倏地一勒缰绳,将马圈回头来! 他打算等云志回过头时,给他“加菜”! 就在他将马掉转头时,蓦见来路尘土滚滚,蹄声如雷。 不觉一惊,马不停蹄,顺手又将马调转回去! 那马弄不清主人意图,顿时嘶鸣狂叫起来。 少年举鞭在马头前一扬,叱道: “畜牲!你叫个什么冤,要是被人迫上,看我不削你的皮才怪!” 声未落双胆一紧,催骑绝尘驰去了。 云志却瞧得满头雾水,忖道: “哇操!这少年人是不是在发烧,怪里怪气的,还是少惹他为妙!” 一念奉已,身后蹄声沓沓,夹着辘辘车声,势如奔雷而至! 回首一瞧,只见四匹高大白马拉着一辆油壁香车,随车护持的,竟又是五骑锦衣童子,心忖:“哇操!究竟是什么王公贵人眷属!” 思忖间,车骑挨身而过,暗暗一瞟,不由大奇! 原来,这香车华盖下,珠帘高卷,车中坐的不是什么女眷,而是位年约二十岁的俊美华服公子。 车骑立即消失于道尽头。 云志立即催马疾行! 绵阳城的客店,近日生意特别兴隆,每家店里的上房,皆整院的被客人包了去。 这些客人,一个个带刀配剑,性子也特别的暴燥,伙计要是一个服侍不好,一定马上要吃苦头! 但是也有一样好处,只要顺了这些客人的胃口,那打赏下来的银子,一出手就是五两八两的! 钱财本是身外之物,何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见得了朝阳,出门之后,能否见着夕阳,尚是未知数! 因此,只要痛快,江湖人没有谁吝啬的! 云志连找三家,才在一家“相思客栈’找间厢房住下。 并非他存着“货比三家不吃亏”吝啬心理,实在是家家客满,逼得他—口气连找三家,才找到房间。 这客店前楼兼营酒菜,云志略一洗去尘土,就到前楼去进饮食。 时正申末,座上客人稀少,他挑了一付临街干净座头,要来酒菜,一面观看街头景况。 那伙计连日来看了不少怪模怪样的武林人物,但没有见过有人挂着四大串骰子作装饰的,便邀来同伴指指点点的! 云志一瞧,暗笑:“哇操!又在批评啦,好!给你好看!” 只见他取出一锭黄金,摘下一粒骰子,招来那名伙计,笑道: “哇操!少年仔!咱们闲着也是闲着,打个赌,如何?” 伙计见他笑嘻嘻的,便放心的道: “打什么赌?” 云志手指一弹,“夺”一声,那粒骰子陷入墙柱之中。 云志笑道: “哇操!你只要在我数到一百内取下那粒骰子,这锭黄金便是你的!” 伙计不由傻眼了! 那锭黄金足够他们全家吃上一年的,那粒骰子的位置并不高,自己只要站在桌上就可以顺手取得。 何况时间又够充份,他……太棒啦!不过,是不是真的呢? 他不由直瞧着云志。 “哇操!你不相信呀!” 手一弹,那锭黄金“钉”在那粒骰子旁边,云志笑道: “哇操! 一举两得! 你相信了吧!” “相信! 相信!大爷,可以开始了吧!” “哇操! 势利眼,方才还在指指点点的,现在却猛拍马屁,这种小人,修理一下他,老天爷一定不会怨叹的!” 只听他笑道: “哇操!开始吧!一!二!三……” 那伙计迅速拉过一张桌子靠在墙边,身子一跃,双手一伸,“嘿! ”好家在(幸运),刚好可以拿得到。 此时,他全心全意的以手指控着那粒陷在墙壁内的骰子,对于掌柜的责骂,摔破碗盘的赔偿,他全都不管啦! 只要有钱,老子还在此受你的“鸟”气才怪哩! 其他客人及伙计纷纷围上来瞧热闹! 此时,云志已经数到“二十”,那伙计连掏数下,由于骰子陷得太深,一时也掏不出来,便叫道: “大爷,可不可以用刀子去挖?” 云志笑道: “哇操!可以!” “阿顺!拜托去拿菜刀来呀!” 那名叫阿顺的伙计叫道: “要分我五两银子喔!” 那伙计忍痛叫道: “好啦!好啦!好啦,赶紧啦!” “哇操!‘四十’,加点劲!” 那伙计心一急,用指甲一挖,却不慎将指甲弄断,鲜血淋漓,他在叫疼之余,忍不住大叫:“死阿顺,去那么久还不来!” “来啦!来啦!” “拿上来呀!” “好!” “咻! ”一声,尖刀飞向伙计身边的墙上,云志灵机一动,食指一点,尖刀突然偏向,疾飞向伙计按在壁上的左手! “啊!”伙计杀猪般惨嚎一声! 只见那尖刀竟将他的左手钉在壁上,刺骨剧痛,怪不得他呼疼! 云志叫道: “哇操!‘六十’了,加油!” 伙计牙一咬,拔下那尖刀,忍住剧疼,也挖出了黄金。 只见他满头冷汗的爬下桌子,忍住疼痛向云志道了谢,就欲离去,云志含笑叫道: “哇操!稍等一下!” 伙计以为他后悔了,忙将金子放进袋中,叫道: “大爷,咱们是言明在先的,你可不许任意反悔的!” 说完,就欲离去。 云志又取出一锭黄金,递了过去,笑道: “别紧张!这锭金子,你拿去,快去找人上药吧!” 伙计哈腰连谢不迭! 云志手一挥,笑道: “哇操!快去吧!阿顺!” 阿顺急忙上前躬身一礼道: “大爷!有何吩咐?” 云志取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笑道: “哇操!你很够义气!这锭银子赏给你,对了!去把那张桌子整理一下!” 阿顾欢天喜地接过银子,径去整理桌子了! 众人回座低头谈着! 云志自管自的饮用着。 饮食过半,只见街北转角过来四骑,径至酒楼前下马,走上楼来。 领先的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胸前银髯及胸,两太阳穴高突如坟,身后跟随着一位中年人。 个个虬筋栗肉,目蕴精光,一望即知系身具武功的高手。 四人在当中桌子入座,饮了一阵酒,共中一位中年汉子转头朝楼中扫了一圈,见无碍眼客人,遂低声向老者说起话来。 云志只听:“瓢把子,点子在城西金龙堡!” 那称瓢把子的老者,闻言一惊;接口道: “是金龙蔡立的堡中!” 那人点点头,老者却沉吟起来。 “哇操!这个姓蔡的一定有几把刷子,否则这一位老者不会对他如此忌惮,哇操!再听听看是啥子新鲜事情?” 这时,另一位中年汉子道: “瓢把子,我们赶紧下手,这几天绵阳城中到了不少武林人物,看情形是为这件事来的!” 那老者问道: “都是些什么人?” “小的只认出有福建东海,南海南沙岛两处人马!” 另一人接道: “小的也见到梅岭二怪庞家兄弟!” 老者顿时再露喜容,心想:”要是有庞氏兄弟合作,这事倒易于成功!” 口中随道: “你可知庞家兄弟落在何处?” 那人一怔,道: “这……这个小的却是不知!” 正在此时,梯口传来一阵步声,先后上来了两人。 前一人在五十以外,生得豹头环服,虬髯如猬,相貌甚是威猛!后一人长相与前一人相似,只是年纪略轻些! 老者一见,不禁哈哈笑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兄弟,是什么风儿将你吹到这儿来的?” 随着话声,已起身迎了过去。 原来这二人正是梅岭二怪庞忠、高行壮兄弟! 二人乍闻笑声,齐感一愕,待得看清人后,哈哈一笑,抢前几步拱手道: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美髯公燕若飞,老哥,你不在梁山泊纳福,却听来绵阳饮酒聊天,真是件奇事!” 针锋相对,外粗内细哩! 伙计—见客人,急忙并合双桌.添了杯筷退去! 燕若飞替庞氏兄弟介绍了那三位中年汉子,这三人系粱山泊水旱两道的寨主,翻云手阮七,龙门鲤祁云,浪里白条唐海。 六人重新入座,添酒加菜,互相干了几杯酒,那庞氏兄弟开声道: “燕当家的,咱们是老交情了,有事也用不着隐瞒,你老哥是为什么来的,我兄弟也是为什么来的。 “不过,就兄弟所知,这事已惊动武林,闻风而来的黑白两道高手,已是不少,若以实力,倒也各自不相上下,只是……” 说到这里,声音一顿,面上露出忧容! 燕若飞以为庞氏兄弟因自身力量不够,有意与自己合伙,故意吞吞吐吐,好叫自己询问,忙道: “老兄弟,我梁山泊这几把人手,可供二位奔走驱使!” 庞氏兄弟忙道; “这是哪儿话,我兄弟斗胆也不敢驱使梁山泊英雄,兄弟于今天事后,发现新来了一位极厉害人物,我们倒须提防!” 美髯公知庞氏兄弟的外门功夫,在江湖上已是罕建敌手,但—提到来人,神色如此慎重,忙问道: “此人是谁?能叫各位如此重视!” 庞氏兄弟忙道: ‘老哥哥听说过‘关外风流公子’吧。” 燕若飞惊道: “是他!“ 然后摇摇头,带着不信的神色道: “他怎么会来山西呢?不会是误传吧?” 庞忠压低嗓音说道: “千真万确!” 燕若飞道: “兄弟,你是怎么见到的?” 高行壮抢着反问道: “燕老当家,你可知那花大少是什么模样?” 燕若飞一愕,略一沉思道: “不瞒二位说,老朽也未曾见过这人,只是道听途说,这风流公子乃是‘血煞书生’马行空的传人,生得甚为俊美,喜着锦衣华服,乘驷马香车,随身有五五二十五名锦衣童子侍候……” “哇操! 这就对了,今天中午在路上所见的,那些人必是风流公子及随身侍候他的那些锦衣童子了,略,有搞头,再听下去。” 只见庞忠一拍桌面叫道: “这就对了!兄弟今天午后由店里出来,忽见东门驰来五骑背剑的锦衣童子,虽是碍眼,但以为仍是来凑热闹,未曾十分在意。 “隔不久,一辆彩车驰来,车中坐着一位俊美公子,车侧尚有五名锦衣童了侍候,这份扮相,除了那风流公子还会有别人?” 燕若飞连连点头,道声“不错!” 思忖一阵,说道: “风流公子虽在这里现身.却不能断定就是为了这件东西来的!” 那一旁静听未发一语的梁山泊三位寨主,这时却齐声说道: “是啊!说不定他们只是途经这里而已!” 庞氏兄弟一齐点头道:- “有理! 那我们得快点探出那东西准确所在,早点下手,以免夜长梦多,被别人抢了先着!” 燕若飞笑道: “这个自然,不过得仗各位通力合作。” “当然!当然!” 这时,响起一阵吵闹话声,陆续上来了不少酒客,这六人立即转换话题,谈起那风花雪月之事了! “哇操!有意思,到底是啥子宝物,引来了这么多人呢?今晚不妨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去瞧个热闹!” 思忖既定,遂结帐回至厢房休息! 长空如洗,月华似练,大约三更,绵阳城中已是静悄悄的,这时,鳞次栉比的民屋上,正有三条人影在飞驰。 这三人连越过几层屋脊,忽停下身子,朝四周一阵张望,径向城西扑去,原来这三人停下来是在辨认出城道路。 三人方去不久,倏见一条人影淡若轻烟的远远跟在三人身后。 “哇操!这三位土老包半夜不睡,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出了西城,不久,前面隐约现出一片庄院,三人相继隐人那庄院暗影中。 云志身子一飘就来到庄前,只见两丈多高的一道墙,墙四角建有堡垒,沿墙绕着河沟,宛然似座小城模样。 他避开墙头堡垒,拣一阴暗处翻进庄内,只见庄中房屋序列而排,地势宽阔,那三位老兄,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方在暗中观察之时,忽听一声轻微声响,他迅速的将身形隐好,只见由墙外翻进一条人影来。 只见这人瘦小的身材,肩头斜背着宝剑,脚下好似流水一跃两三丈,径自扑向当中一座高楼。 云志心中一动,跟着这人身后进去,只见这人来到楼阁前,略一停顿,纵身而上,攀住檐角,朝楼下察看。 过了半盏茶之久,仍不见这人离开,云志暗忖:“哇操! 这人看得如此起劲,莫非是有什么‘精彩镜头’!” 于是绕到楼间另一面,如法泡制攀住檐头,从窗缝朝里看去,只见楼中灯烛辉煌,当中摆着一桌酒席。 再看墙边所坐之人,不由心下一震! 原来那令人相谈色变的风流公子,正大刺刺的坐在上首,主位上相陪的,却是位年近六句、鹰鼻鹞目的老者。 灯光下,云志细看这风流公子,人虽然长得秀俊秀美,只是神色傲慢,眉目之间显出一股淫邪之气! 立在其身后的锦衣童子,个个骄气凌人,面露邪恶! 云志看清楚之后,心中对这帮人起了种反感。 哇操!瞧你们一个个“贱兮兮”的,犯在我的手上。包你们“惨兮兮”的! 这时,桌上酒菜已残。那老者在座上一抱拳,含笑道: “大少远道而来,老朽感激不尽! 只是寒堡地方狭小,招待如有不周之处,尚请公子多多包涵!” 辞色之间,极为恭谨! 风流公子道: “堡主客气了,凭堡主与敝帮的交情,在下便应该效劳,以堡主‘金龙三十六式’还有谁敢来扰乱你这金龙堡?” “哇操!真巧!这地方就是燕若飞他们所说的。‘金龙堡’! 这称为堡主的老鬼,一定就是‘金龙’蔡立啦!真是误打误撞!” 再注意听时,只见蔡立道: “大少远来相助,老朽岂敢隐瞒……” 略一沉吟,忽然向风流公子问道: “大少可听说过‘金缕甲’?” “哇操! 好熟呀! 对了,在深林中,黑白两个老鬼曾对两个华服人严刑逼供‘金缕甲’的下落,是不是就是它呢?” 风流公子面色一怔,随即答道: “就是那付刀枪不人的宝甲?” “金龙”蔡立点了点头,含笑道: “这金缕甲穿在身上,不但可防刀剑,就是最厉害的内家重手法打上,也可以保得住性命的。 “因此,数百年来一直被武林人的视为难得的珍物,只是这付宝甲,由毛氏后人代代相传,一直保管得十分严密。 “何况毛家枪法名闻天下,也没有人敢去偷抢,可是不知是在什么时候,那毛家忽然失去了金缕甲的下落……” 风流公子插口道: “那,这宝甲目前在堡主手中?” “金龙”蔡立微一展首道: “在半年前,忽然有一位落等老秀才来堡中求见老朽,说是他得到一份图书,载着那金缕甲的下落。 “原来他根据图书中记载推测,那金缕甲传至毛氏某一代子孙时,适逢兵变,这毛氏子孙便携甲避难。 “来到这绵阳近郊,遇上败兵劫掠,他唯恐宝甲被劫,临时埋藏在一座废园中,绘下埋藏所在地图。 “他原来打算待平静后再来寻取,大约是埋藏那人中途又发生变故,那份地图落在绵阳乡下一个富户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富户家道衰落,子孙将这地图混在破旧书籍中卖与坊间,为那秀才无意中得到。 “那秀才猜出图中所绘废园遗址,就是老朽这金龙堡,老朽便送了那秀才一笔银子,将图买下。 “岂知??秀才口风不紧,无意中将这事说了出去,消息一传开来,引起不少武林朋友的觊觎之心。 “于是有人找着那秀才,逼问出其中情形,只是这般人对我金龙堡尚存有几分忌惮,不敢轻来一试。 “但是老朽担心,树大招风,日后难免不惹来江湖上极为厉害的人物;因此才冒昧的请公子来替老朽撑撑腰尸风流公子听他将这事说完,傲然一笑道: “堡主请宽心,别说是这种芝麻小事,就是再辣手些,在下也可以承担得起,哈哈…… 要是有不识相的人敢来……哼,叫他尝尝我‘周天阵’的厉害。” 云志并不管那周天阵有多厉害,一见他那狂态,心下不由有气,暗道: “哇操!臭弹,有机会一定要给你好看!” 一念未已,只听那蔡立趁机接口笑道: “大少名扬武林,既肯赏脸相助,还有谁敢来轻摇虎须,哈哈……” “哇操!‘捧大’(拍马屁),都不是啥子好货色!” 蔡立老奸巨猾,连捧带拍,只听得风流公子大爽,笑道: “好说!好说!要是真有哪个不怕死的狂徒胆敢来侵入嚣张,在下一定叫他在身体上留下记号的!” 突然转头,目光闪电般在窗上扫了个圈子。 “哇操!好机灵的小子!” 云志一惊就想撤身离去,正在这时,后园传来一阵哗乱,整个庄院中灯火高涨,人影往来不绝! 他唯恐被人撞见,只得紧伏在檐角下不动。 半刻之后,后院喧哗声音逐渐静止,庄中灯火也随之隐去,只见远远的一群人向楼阁这面移来。 至近前时,见一浓眉巨眼疾装劲服中年汉子领先,接着一群人,有锦衣童子,也有庄丁,横拖着三人拥人楼中。 “哇操! 原来是燕若飞手下那三个土老包呀! 喔! 方才自城中跟缀而来的人影,原来就是这三个土老包呀!” 众人人楼后,领先那汉子走到金龙蔡立身前,在他耳中一阵嘀咕,只听金龙蔡立一声冷笑道: “我蔡某人与梁山泊兄弟,一向是河水不犯井水,请教三位,深夜闯入本堡,究竟是为了什么大事?” 这几句话只问得三人哑口无言! 方才他们人堡后正要摸进后院,不慎为堡中暗桩发现,动起手来,这三人功夫不弱,眼看就要冲出堡去。 身影一闪,连人也没看清楚,穴道就被人制住,待看清擒住自己之人系是身着锦衣的童子,心下大惊:“这不是庞氏兄弟所说之人吗?” 此时一见蔡立身旁坐着华服公子,暗道: “果然是那娃儿! ”心中不由凉了半截,何况他们此来之意,也不好明言,因此一时答不出话来! 这三人并非脓包,过了一阵,略定下心后齐声道: “姓蔡的,不必装腔作势,我兄弟既巳被擒,任凭杀剐,有什么好问的?” 蔡立心知燕若飞也不是好惹的,心想:“正好将他手下作为人质,威胁其离开绵阳,减少本堡一个强敌!” 因此,他虽被三人顶撞,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哈哈一笑道: “好!哥们既然不肯说,说不得只好暂时委屈三位留住几天了!” 说罢,摆手就令手下将人押走。 风流公子一直是冷眼旁观金龙蔡立如何处理这三人,这时却插嘴道: “堡主且慢!似这等酒囊饭袋,留下来岂不糟蹋堡中粮食?” 蔡立道: “大少可有什么高见?” 风流公子笑道: ’ “在下要借这三人做件事……”只见他对身后一挥手,便有一名锦衣童子走向被擒三人。 “哇操!看他目露凶光,准没好事!” 众人不知其故,蔡立猜想时,只见那童子倏一抬手,“哎哟……”三声惨叫,那三人同时被锦衣童子挖去左目撕去右耳! “哇操!有够狠!有够准!简直可以当‘国手’了,哼! 这些小鬼心这么狠,留在世上无益,徒造杀劫而已!” 这事大出意外,尤其那童子眨眼间,同时毁去三人眼耳之手法的准备快捷,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过如此。 金龙蔡立想要阻止也来不及,呆了一呆,虽觉这手法太过狠毒,却打自心眼里佩服人家这份功夫。 三人虽是受伤,却咬牙忍住痛楚,那眼眶耳根血水滴滴淋淋流了一身,各人张着那只独眼,瞪视着风流公子! 风流公子倒似没事人般,轻轻—笑道: “三位如有不服,以后尽管来找我风流公子算帐,不过么,这一次还得劳驾三位,传个信儿给来到绵阳城的武林朋友,限他们在三日之内,离开绵阳附近,要不然,哈哈……三位就是他们的榜样!” 声音轻细温和,倒象是在和故友谈心。 蔡立挥手令手下将人送出堡外! 风流公子扭头对身后锦衣童子说了两句什么,只见那些童子,随着金龙堡中壮丁,拥押着被擒三人纷纷下楼而去。 云志见状,心中大诧:“哇操! 怪啦! 押送这三人出堡为何需要这么多的人手? 莫非另外还有什么阴谋?” 抬头一瞧,对面那人仍潜视着! 哇操! 有够胆大! 蔡立待众人下楼后,谄笑道: “大少,好高明的‘敲山震虎’!” 风流公子微微—笑,倏的朝窗外喝道: “什么人?” “哇操!‘漏气’啦! ”正欲觅路退走,哪知扭头往下一瞧,不由暗暗叫苦:“哇操! 伤脑筋的事情又来了!” 楼下人影幢幢,适才下楼的那些锦衣童子已三五人一方,将楼阁团团围住了:“哇操! 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了!” 刹那间,人影翻飞,风流公子已现身当场,喝道: “朋友!亮个相吧!” 第八章 金缕玉衣 云志正欲硬着头皮现身,只听一声清叱,场中已多了一个人。 一见那瘦削身形,云志便知是方才跟踪而来隐伏在楼阁另一方这人。 “哇操!先瞧一瞧双方武功路子再说!” 令念一定,顿时又将身形隐去。 果见人人全神贯注在那人身上,知道并未发现自己,心中一阵安慰,“哇操!看样子,本大侠的身手还真不赖哩!” 须知,他挂着四大串骰予。在行动间,全靠内家真力稳住他们,使他们不敢“吭声”而惊动别人。 通常,施展此法.只能稳住一段时间,但由于云志生死关已通,内家真力生生不息,故不乏后力不继! 这时楼中空无一人,云志身子一翻,轻飘飘的落在酒桌旁,抓起桌上食物先“狼吞虎咽” 一阵,提起酒瓶“咕噜!咕噜”灌了几口后,叹道: “哇操!……爽!妈的!这么好的东西给这群畜牲吃。实在是‘乌龟吃大麦’,糟蹋粮食!” 提着酒,倚在窗旁,肆无忌惮的俯瞰一场。 公子及蔡立一见现身的只是个十五六岁,又黑又脏的少年,浑身看本出有丝毫惊人之处,不由齐是一愣! 尤其风流公子,他本来早已发现窃外有人窥听,但对方在听到自己名望时,并未退走,使他觉得对方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在关外一直是自大与傲慢,但因初次来到中原,想要一举立威扬名,因此一直不敢太过于大意。 为了怕将来人惊走,他自行做了这番布置,这时一见对方竟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想起自己未免小题大做,不由暗暗脸红! 蔡立为人慎重,见这少年虽无惊人之处,但竟敢闯进堡来,决非等闲之辈,沉声问道: “娃!你属哪门哪派?师父是谁?来此何事……” 那少年未等他说完,呸了一声道: “哼!也没见过似你如此一大把年纪之人,却毫无修养,问人不知请教人家姓名,就噜哩噜嗦地来了一大堆。” 少年这一顿抢白,只气得蔡立面孔铁青! 恰好那浓眉粗眼的中年汉子,将梁山泊三人押出堡外后回来,一见蔡立气成那样子,立即跃向那少年身前,大声道: “喂!你这小子没有长眼么?居然敢拿话顶撞堡主,我赛张飞如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也不知天是多高,地是多厚!” 声音甫落,右手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原来这赛张飞是金龙堡的总管,为人十分凶暴,这时他掌势如风,眼见就要扫着那少年肩头,忽感手腕一麻! 登时又酸又痛,整条右臀肿胀起来,捧着手连退了二步,只痛得额上青筋外暴,忍不住蹲在地下哼哼哈哈出了声。 众人没看清少年的手法,见赛张飞如此,不由一惊。 那少年抱胸笑嘻嘻的道: “哟!赛张飞大爷,您老人家不是要教训我么?怎么赖在地上起不来呢?” 赛张飞早已痛得禁受不了,脸上露出乞怜之色,少年笑道: “算啦!大爷既不屑教训在下,那在下倒要得罪大爷了。” 倏一跨步,对准赛张飞臀部就是—脚! 赛张飞闪避不及,被踢得就地翻了两个虫头,爬起来时手腕疼痛难消,但却跌得鼻青服肿,后脑多了个大疙瘩。 赛张飞一向仗势行凶,此时一见对方身手了得,哪里还敢出声,只有夹着两粒“卵蛋” 乖乖的站在一旁! 赛张飞受制,以及被踢得就地连翻跟头,说来甚久,其实也只不过是片刻时间,蔡立在一旁却看得一清二楚! 打狗也要看主人,赛张飞是他手下亲信,在人前吃亏又丢脸,对他面上自然是无光,大感不是滋味! 但是,这少年身手如此的了得,心中虽然又惊又怒,却又不肯降了自己的身份,去和这么个娃娃动手! 风流公子一见少年惩治赛张飞的手法,吃了一惊:“瞧不出这么个不打眼的小于,倒还是真有两手!’’转首一见蔡立的面色,已经知道其心意,当下微微一笑,道: “这小子无礼,待在下着人擒来,请堡主发落就是!” 说罢,一挥手,身后已转出两名童子,分左右朝那少年逼去。 “哇操!‘小打手’又要出面了,瞧瞧他们的手法再说。” 那少年脸上带着鄙夷之色,对风流公子哼一声道: “不要脸,仗着奴婢欺人,居然还在吹大气!” 风流公子心虽大怒,但他索性阴狠,不屑和这么个不打眼的人物斗嘴,只装作没听见,心想:“待会教你尝尝本公子爷的手段!” 两名童于走到少年五尺远近,倏地齐声喝叱道: “放肆!” 彩影晃处,四掌带着虎虎风声,拍胸按腹,击背攻腰,前后夹击少年,无一不是配合得拾到好处。 少年功夫真个了得,就在四掌交错攻到刹那间,身形款摆,一式“游龙戏水”,就脱出掌影之处;口中骂道: “瞎眼狗奴才!” “啪!啪!’’两声脆响,锦衣童子脸上各挨了一掌! 少年闪身避袭,出掌伤人,身手真个是飘逸轻灵,姿势美妙之极,蔡立等人不由看得怔呆了! “哇操!痛快!怎么不用力些!” 那两位锦衣童却怔住了! 须知这帮锦衣童子,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不但各是一身上乘武功,攻守之间,更是配合得恰到好处! 似今日这般被人脱出手去,反而吃了亏,自出道以来,尚是少有,是以两人被打得一怔,忘了这次进攻。 风流公子没料到少年会有如此身手,睹状之下,又惊又诧! 但细想,少年所使身法,猛然忆起一个人来,举手挥退呆立发怔的两名锦衣童,强作欢颜道: “兄弟……”- 未容他说话,那少年碎了一口,道: “呸,谁是你兄弟?” 风流公子勃然色变,但是在转念之间,又强忍着怒气,问道: “华山铁拐是……阁下什么人?” 那少年不由面色一怔,随见他眼珠一转道: “咦!你算老几,你管我是她什么人?你也配问这个么?” 风流公于几曾被人当面如此顶撞过,心下大怒,骂道: “好小子,给脸不要脸,今晚要是让你逃了出去,公子爷就不是人!” 那少年接口讪笑道: “是呀!你本来就像个王八哩!”说时,一伸手,中指前伸,其他四指下弯一阵划动,使了个乌龟爬行模样。 这情形,哪像是在对敌,倒有几分像是顽童斗嘴闹笑。 只看得旁观的金龙堡庄丁“噗”的笑出了声;却又被蔡立冷目一扫,骇得将笑声忍了回去。 风流公子狂怒,骂道: “臭小子!” 一掌拍向少年面颊! 别看风流公子这随意一掌,那掌风好似狂涛怒卷,若是真的被他拍上了,恐怕一定会满嘴牙齿脱落! 少年虽口中嘻笑,其实暗中早巳有防备,上身后仰,脚下倒踩七星,迅速的倒窜出七八尺去! 饶是如此,亦被扫得几乎立身不住! 心中不由大骇,惟恐对方追击,急忙又横跃出三步。 定神看时,只见风流公子仍然立在原处未动,暗自寻思:“要是他跟着一掌,自己一定躲他不开!” 心虽大骇,口中却骂道: “好不害羞,只会暗算别人!” 云志在楼上观战.看到精彩处,不但早已忘了喝酒,相反的还设身处地将自己加入战圈中斗了起来。 就在他快要冲下去的时候,只见一道人影朝堡后纵去,云志心中一惊,立即跟踪而去。 他跟到后院,只见那人来到上房,推门而入,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小冤家,你还不来,可把我想死了。 只见那男人赶忙搂着女人,往里间床上走去,那男的赶忙说道: “宝贝,我也想你呀,这几天没时间,所以没来成,让你久等了,今天咱俩好好的乐一乐!” 说罢赶紧脱去衣服上床。 这把云志也看得有点呆了。他想,这原来是蔡立的女人偷汉子,有机会我要给他宣扬一下。 这时,云志想到前边战况正紧,他不能再看了,赶紧翻身回到楼下,这时风流公子正和那小伙子对手了。 “哇操!好快的动作,真是好小子!” 风流公子一见这个不起眼的少年居然能够躲过自己这倏然一击,心中不由暗暗佩服他的机警。 须知他一向狂傲自大,手下的锦衣童子又各具一身功夫,而且被他的师父调练了一套周天阵,根本未逢敌手! 每当通敌,只须下令手下童子出手,便可以克敌制胜,使他以为天下英雄皆是虚有其名,根本不堪一击! 因此,他一向不屑亲自与人动手! 方才,他因为被少年激怒,因此才打出一掌,并非是存心抽冷子暗算人,否则他早就跟着又补上了一掌! 这时被少年当着这么多人之面一骂,面上倒有点讪讪的,鼻子里一声冷哼道: “凭你这点能耐,也配公子爷亲自出手么?” 说着一扬手,彩影飞翻,已奔过来五大锦衣童子。 风流公子道: “臭小子,给你点便宜,只要你能赢得我手下这小周天阵,就任称出堡,否则,要出堡就得留下点记号!” 少年道: “什么小五小六的,有花样尽管使出来瞧瞧,小爷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还真不愿离开这里呢!” 他口虽说着,心中却暗想:“反正一时脱身不得,这周天阵闻名已久,今日倒好好的要见识见识—下!” 于是凝神静虑,看他如何摆布阵式。 风流公子一挥手,那五名童子向前一围,按着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站定,立即将那少年困在核心。 少年仔细打量,见五名童子个个腰横宝剑,双手半垂,神色凝重地注定自己,分明功力不弱,不由一凛! 所着锦衣乍看之下,五颜六色,此时一按五行方位站定,隐约之间,便可以分别出青、黄、红、黑、白五种颜色来。 他心想:“看情形这阵式必然有许多妙处,倒要特别小心!” 当下凝立不动,注意这阵式如何发动。 云志居高临下,将当场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他一见少年语锋伶俐,虽然大敌当前,仍是神色自若的戏耍敌人,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敬佩! 此时,见他被锦衣童子围住,不由暗忖:“哇操!这么好的人才,岂可栽于阵中,待他不敌时,可要助他一臂之力!” 那五名童子见敌凝立如山,立于玄武方位的童子已经不耐烦,只见他左手一扬,右掌疾吐向那少年当胸击倒。 少年一挫身子,右掌“力劈华山”,呼的一声直壁过去。 但他招式刚吐,左右已有两股劲风卷到,原来那青龙与白虎位上的两名童子,已攻了上来,拳掌齐施,侧攻少年。 少年左闪右挡,方避开,背后呼的一声,又打来一拳,只得伏腰一窜,前冲五尺,借势一掌“黑虎拘心”,扫袭朱雀位上的红衣童子。 掌方拍出,斜刺里拳风掌影齐至,只得收势形身,身后正好又一脚踢到,他刚躲过这一脚,迎面又打来一拳。 少年见状不由吃了一惊,“这阵法果然厉害异常!” 当下抱元守一,见招拆招,不敢轻易进攻。 只见这周天阵一发动,五名童子你攻我应,此来彼往,相互配合,严密似个铁桶般,立刻将少年困在当中。 双方酣斗了一刻,少年心想:“且先冲出阵再说。”当下作势前扑。冲前两步,猛然跃起两丈多高。 悬空一式“天外孤鸿”,直朝三丈外落去,哪知身尚离地数尺,彩影翻飞,五名童子如影随形,立即又围了上来。如此接连数次,均无法脱出阵外,不禁暗暗着急。 一旁的风流公子等人,睹状甚是骇异:“瞧不出这么个肮脏小子,居然能有如此特绝功夫!” 这时,阵式越打越急,五名童子彩衣飞舞,拳腿招式配合得天衣无缝,将那少年裹了个风雨不透。 少年无论是用强攻,还是用巧诱,总脱不出这五童包围,心想:“这阵法明明是按着五行生克变化,自己怎么脱不出去呢?” 心神略分,不由倏遇凶险。 激得他怒火陡生,反手拔出肩头长剑,“刷刷”数剑,剑身映起一道白虹,朝近身的锦衣童子要害扫去。 五童一声唿哨,退后两步,呛当连声,各自掣出宝剑反攻! 这番恶斗,比方才徒手相搏,更是来得凶险,真个是危机一发,生死须臾,只看得蔡立等人咋舌不止! “哇操!‘家伙’上阵了,热闹罗!”云志看得眉飞色舞,心神俱醉,他人本极聪悟,在双方激斗中,渐渐的察出这套周天阵的奥妙来。 须知他自幼受人欺梅,潜意识里存着反抗强暴,对弱者维护之心,“哇操!世上的歹人为何如此多呢?” 此时,一见少年已经被困在剑影中脱身不得,又见风流公子在旁得意之神情,不由激起他的侠义心肠! 只听一声清啸,他观定阵式变化关键,一式“大鹏展翅”,身如飞絮般轻落周天阵前,高声呼道: “哇操!扫雀翼,攻虎头!” 口在说话,脚下可没闲着,抢到青龙位上,一招“二龙戏珠”,右手并指如风,点向青色童子双目。 那童子大吃一惊,仰身急避,正好将下三路暴露给敌人。 “哇操!摔元宝!”云志伸脚轻轻一勾,那童子乖乖的跌翻在地,他毫不停顿,旋身又朝玄武位上抢去。 少年被困阵中,迭遇凶险,救星陡降,精神百倍。 他在情急之下,也不管来人是谁,所说是否实在,手中剑式一紧,“刷刷”两剑,攻虎头扫朱雀。 那两童子果被迫后二步! 忽听来人又大声叫道: “哇操!擒黄宫!快点!” 当下毫不迟疑,猛扑向黄宫位置。 此时,青龙位置已被云志破去。 玄武位上童子,正忙于招架云志突来的攻击,加上黄宫失去护路,自然挡不住少年迅疾攻势,顿时被他冲出阵外。 原来,这套周天阵法,是风流公子师父专门用来对单一强敌用的,现身江湖以来,一直未遇过敌手。 阵法奥妙,在于五人攻守配合巧妙,使被困之人,无论在于哪一角度,或是攻击哪一位置,均遭到另外二至三方的攻击牵制。 唯一的缺点,在于全部的力量集中在被困阵中之人一身,若有武功高强的第三者从从外突加攻击,阵法就被打乱。 云志瞧出这缺点,因此一举成功! 风流公于将那少年围人周天阵中,瞧见他不久即可力竭就擒,因此思索着用什么狠毒方法报复所受口齿之辱。 忽闻阁楼上起了一声清啸,声来落,场中已多了一个人,尚未看清人家面貌,青龙位上的童子已被人击倒。 那身子之巧快,乃是他自出道以来所未曾睹见,任他平常如何狂傲自责,这时也不由得怔得一愣。 就在风流公子微一怔神的功夫,那玄武位上的童子又复被人点倒,被困少年已经趁势冲出阵来。 这周天阵一破,风流公子又是惊骇,又是愤怒! 回首一见众人均为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发呆,当下沉喝一声:“大周天阵拦截!”声未落,已朝云志扑来。 云志一见轻易破去了周天阵,精神大振,但见四周人影奔来,连忙招呼那少年:“哇操! 快去!我来清理这些坟圾!” 说着,举步朝风流公子迎去。 那少年感激他舍身相救,又听他在强敌困境下,仍将敌人比喻作“垃圾”,在感激之余,不由“噗嗤”一笑。 陡然想起风流公于吩咐锦衣童子要以“大周天阵”来拦截,想起“小周天阵”已如此厉害,那大周天阵岂会等闲。 惟恐又被对方困住,急忙一把抓住云志手腕,慌张的道: “大哥!要走,咱们一道走!” 不待他回答,拉着他径朝东南两角人稀处冲去。 云志方要去斗风流公子,陡见伸过一只又白又嫩玉手握住自己的右腕,不由暗忖:“哇操!好嫩的手!一定常敷‘绵羊霜’!” 再听一听“大哥”,心中不由一呆。 须知他自出娘胎以来,尚是第二次听到如此亲密的称呼,欢喜之余,不想违背他的意思,任他拉着疾奔。 两人足下甚快,眨眼间已奔出数丈。 身后步声甚疾,显然风流公子已紧迫过来。 两人穿过几排房屋,来到一堵墙边,只见左面墙上,开半月洞门,星月朦胧下,花香阵阵,树影依依,知是一座花园。 二人正要抢入,忽由斜刺里奔来数人,正是蔡立率领手下庄丁,抄近路赶到前面,阻止住二人的去路。 “哇操!硬冲啦!” 那少年心中已打好了脱身主意,轻声道: “大哥,这些人由我打发!你在左面抢那月门!” 说时,松开拉着云志的手,抢前几步。 招呼也不打一声,“刷”的一剑朝金龙蔡立头脸上斜抹过去。 蔡立以“金龙三十六式”驰名江湖,虽是空着双手,对那少年猛攻过来之势子,却毫不放在心中。 只见他头一歪,让过来剑,“白蛇吐信”伸手遥刁少年手腕。 少年似已料到对方必有此招,招式只递出一半,倏一沉腕,剑走轻灵,剑身从蔡立右侧划了半圈,猛扫他双足。 这式变得太快,也太出入意料。蔡立不由大吃一惊。双足轻跃,身形拔起数尺,那剑锋刚好从他脚底下扫过。 少年睹状之下,手腕一翻,剑锋复又顺着对方上跃的身子,由上向下,从他左面又划了半圈,猛抹向他胸前。 少年这剑招,说来似形同儿戏,只不过以剑在蔡立周身反方向划了个圆圈,除了出剑时间部位拿准外,毫无出奇之处! 然而,只有如此,才能出人意料,立即将一个名震江湖的武林高手,迫得手忙脚乱,陷入险境。 蔡立见少年剑锋抹向胸前,他这时手无兵刃,无法对拦架格,身又悬空,无法着力闪躲,心中不由一凛! 所幸他经验老到,虽逢凶险,心神未乱,就在剑锋沾身刹那,双足猛碰,上身凌空后仰,一式“雨后长虹”,斜着翻跃出去。 虽然如此,他亦感胸前一凉。 落地后,定神俯首一瞧,胸衣已被少年剑削去五寸大小一块,胸肌外露,不由骇出一身冷汗。 “暂饶你一命!”少年跃上墙头,翻过墙去! 少年与蔡立动手之时,云志已如言地向左面墙上月门奔去,金龙堡庄丁吆喝一声,迅速的拦截上来。 “哇操!要命的,还没有‘娶某’的快点滚蛋!” 左劈右挥,左蹬右踢一番,那些庄丁立即哭爹叫娘的东散西逃:“哇操!送你们每人一样纪念品!” 取下骰子,往每位庄丁屁股各射了一粒过去。 那些庄丁惨叫连连,捂着屁股慌忙逸去! 陡觉—— 身后一股强烈劲风迫向后心,回头一瞧:“哇操!风流公子!你来啦!欢迎光临,敬请指教!” 顺手—挥,“砰”一声,风流公子疾退三步! 风流公子“咦”了一声,疾冲过来,伸手就抓云志右肘。 “哇操!我怕痒!拜托你少来这一套好不好?”一招“排山倒海,右肩一沉,左手使力,朝风流公子右肩推去。 “拍!”一声,风流公于退了数步! 风流公子骇住了! 别看此人年纪轻轻,奇模怪样,他只要任意出掌,不但立即破去自己的绝招,而且迫得自己后退不已! 这份功力,甚至连师父“血煞书生”马行空也逊了一筹! “哇操!瞧你这份痴呆模样,是不是又在想姑娘了!恕不奉陪!” 一挫腰,身似流星般穿过洞门,朝园中花树丛扑去。 “小子!别走!”风流公子腾身而起,追了个首尾相接。 二人在院中一阵追逐.却一直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哇操!加油!不要脚软呀!叫你少玩女人,你偏不听,现在体力不支了吧!丢人现眼,活该!” 风流公子怒吼一声,疾扑而上! 云志射过三粒骰子,笑道: “哇操!慢点!慢点!我瞧你浑身上下透着邪里邪气,最好不要沽惹了我!” 风流公子险之又险的避过那三粒骰子,叱道: “滑头小子,别走!”只见他双掌疾吐,掌力如山,击向云志! 云志轻轻一飘,闪了过去! 只听树倒枝折,一片狼藉! “哇操!别光火呀,这些花树又没有对不起你,你何必‘辣手摧花’呢?蔡堡主看了不知会有多心疼哩!” “小鬼,胡扯些什么?” 双掌劲力猛吐,威力吓人! 可惜,皆沾不上云志衣角,只有那些花树倒霉。 云志一看风流公子暴跳如雷模样,心中不由大乐!如果不是急于早点和那少年会合,真想好好的揍他几拳再说! 一伏身,穿进茂密花丛间,连转几个方向隐伏不动。 风流公子一见云志走得无影无踪,差点把肺气炸! 蔡立等人闻声赶到,问过情形后,纷纷扑向云志转去的方向再围搜,但人影早杳,便分作三五一群在花树丛中搜寻起来。 “哇操!要玩捉迷藏呀!你们这些歹人今日可碰到祖宗了!”只见他身子似轻烟般穿梭于花树丛中。 似这般过了片刻,始终未闻有打斗之声,心想:“哇操!静悄悄,那少年不知脱身走了,还是仍隐身在这园中?” 思忖间,附近步声纷杳,他方将身形隐妥,忽由花树后转出几个人影,在附近察看了一阵,其中一个低哑的嗓音道: “堡主别急,我们只要紧守住四周出路,天亮后,这两个小子就是插了翅膀也是飞不出去的!” 只听蔡立道: “嗯!这方法不错,赛张飞,你快去多调弓箭手,守住花园四周墙头,如发现有人外闯时.只要将人挡回即可!” 赛张飞应了声是,转身离去。 蔡立向四周打量一下子,亦率众隐人暗影中。 “哇操!你们想先休息一阵子,天亮后再搜人呀,别做梦!”抬头果见斗转星移,四更早过,离天亮已不到一个时辰了。 取出数粒骰子,朝壮丁连弹,立听惨叫连连,有的射中了脸,有的射中了胸,有的射中了臀部! 最绝的是—位老兄“内急”,利用“地形物形”正在就地解决之时,老二被结结实实的被骰子击了一下! 痛得他杀猪般惨叫不已! 那尚未尿完的半泡尿,痛得缩回膀胱去了! 一时风声鹤呜,紧张非常! “哇操!爽!” 正在这时,身后假山一块石头霍地移开,现出一个狭窄洞穴,洞中倏伸一只手掌,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朝洞中一拉。 云志机灵,由其出手便知是那少年,心中不由得一喜,顺着那手一拉之力侧身进了洞穴。 原来少年在闪躲围搜中,来到这假山边,无意的碰到了掩洞石块,发现了这个随时藏身所在。 一见云志人洞,忙将那石块移过来堵住洞口,洞中立刻一片漆黑,隐闻人声、步声交杂在这假山附近,穿棱般来往。 云志含笑倾诉着自己的杰作。 过了一阵,外面声音渐止。 云志发现那少年紧依在自己身后,一双温润柔嫩的手尚握住自己不放,可见方才他的心情有多紧张。 轻拍拍那双手,云志低声笑道: “哇操!没事啦!兄弟,那些土老包已经绕到别处去了,让他们去找吧!” 少年轻轻一笑道: “大哥,谢谢你出手,自周天阵中把我救了出来!” 云志轻拍他的肩膀一下道: “哇操!别客气!” 少年没来由的脸一红,沉思一下后,笑道: “哎呀!我这人太糊涂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请教大哥尊姓大名!” 云志笑道: “我叫云志!” 少年笑道: “好别致的名字,正如你的人好别致一般。对了我叫毛青青!” 云志笑道: “哇操!你才别致呢!皮又这么黑,牙齿却这么白,真可以去担任‘牙膏!”告模特儿’哩!” 少年心儿猛跳,难为情的道: “大哥真是爱说笑!” “哈哈……” 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大约有七八个人! “哇操!夭寿!笑得太大声了!” 两人不再说话,只听这些人在假山左右乱搜一阵,大约是发现不出二人藏身洞穴,便又远去。 “哇操!这些家伙的眼睛皆糊了‘大便’,怎么找得出那块石头呢?来!咱们再好好的聊一聊!” 忽闻一股兰麝般幽香扑鼻沉心,使人陶然欲醉! 愕然回顾,只见毛青青那柔软的手掌,尚握着自己的手臂,身体也紧依身侧,那股幽香便是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哇操!怪啦!这位毛兄衣着不甚清洁,身上怎会有幽香传出呢?” 继而忖道: “哇操!对了,他性儿甚是活泼,必定是方才在花丛中穿行时,顺手折了不少花朵,藏在身畔!” 不由直看着毛青青。 “你……你怎么这样子看人呢?”毛青青忸怩的道。 患难之交,毛青青早忘了白天在道上相遇的情形了。 只听毛青青笑道: “怎么没有人搜寻过来,那风流公子一定是率众到别处搜寻去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哇操!走吧!” 毛青青笑道: “好!咱们先出沿去看清出路再说吧!”于是抢先来到洞口。将堵住的洞口石块移开,毛青青说这不行,让我先出去一下,看看再说,说着爬出沿外,施展轻功纵了出去。 一阵暖风拂面,东方天际已经现出斑斑鱼肚白,原来经过这阵功夫耽搁,已经到了黎明时候。 二人走出洞外,隐身向四下一望,不由一惊! 只见园中四周,到处都是伏桩暗卡,锦衣童子。来回穿梭,正在大举搜园,这假山附近,因树叶稀少,不易藏身,故无人过来。 “二人—着形势,暗想:“要想脱身;恐怕不容易。” “哇操!冲出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毛青青不但细心,而且极富机智,发现这假山洞穴若用石块堵住,倒是不容易被人发现,于是低声道: “大哥!这些人在天明后,如果还搜寻不出咱二人踪迹,一定会撤走,那时再设法脱身就容易了!” “哇操!若不想闯,唯有采行此途了!” 二人重回洞内,仔细将石块移回原处,在洞中促膝而坐,一面留意着洞外动静,一面却低声谈笑起来。 二人天南地北,海阔天空一阵闲聊,说到江湖见闻,那毛青青对当今武林名门名派人物,江湖帮会,历历如数家珍。 只听得云志羡慕不迭!但一谈及武学,云志所知!”博之处,使毛青青又是惊异!又是赞叹! 二人一个口齿伶俐,一个幽默怪黠,虽是轻声细语,说来却滔滔不绝,说到投机之处,早已忘了置身险地。 朝阳初上,金龙堡的后花园,已闹了个天翻地覆。 洞外闹得焦头烂额,在洞穴之内云志、毛青青二人却谈得十分投机,仅是几个时辰相处,就好似有了几十年的交情。 朝阳光线由石隙中透进洞穴,将二人面目映得十分清晰,毛青青忽然想起一事,笑问道: “大哥,你是昨天才到绵阳的吧?” 云志点点头。 毛青青又道: “你忘了在路上遇了个头戴遮阳笠,又黑又脏的小子么?” “哇操!你怎么知道?” 细瞧毛青青一下,只感好生眼熟! 再仔细思索,猛然想起他就是路上所遇,那用鞭袭自己的小叫化似的人物,不由笑了出声! 两人相对一笑,云志突然笑问道: “哇操!兄弟!当时在路上你为什么要用鞭打我呢,是不是我长得象牛?” 毛青青道: “我……”不由低低一笑,低下头来o “哇操!怪啦!他的脸虽是黑油油的,但颈后却是白腻如脂,莫非是‘混血种’?” 毛青青略—沉吟,方轻轻道: “我想试试你的功夫如何?” “哇操!回答一句话却要考虑老半天,神秘兮兮的,大约其中另有什么隐情,还是不要迫问下去较好。” 转过话题道: “毛兄,你来此也是为了那金缕甲呀?” 毛青青乍闻言,面上微显惊讶! 他心思细密,一时想起云志也曾隐身阁楼,必然是听到了风流公子与蔡立的谈话,遂点头应是。 一顿,复道: “大哥,你知道金缕甲的原主是谁吗?” “哇操!我只知道姓毛,咦!你也姓毛,莫非便这‘金缕甲’原主的后人,这未免太巧了吧!” 毛青青面色一庄道: “大哥所料不差……”略一犹豫,又道: “大哥,你方才想必已听蔡立说过这宝甲之事了……” 云志点点头。 毛青青又道: “蔡立所说的那埋藏宝甲之人,就是兄弟曾祖玉彬公……据家父告诉我,百多年前,中原遭了一场兵灾,我祖上全家逃避兵变,不料中途曾祖和家人失散,兵乱平息之后,他老人家却一直不曾回来。 “当时,家祖四出寻访,却始终踪影杳然,最后听人传说,有人见曾祖患了重病,想是因病登天了!” 说到这里,只听他声音低沉,双目蕴泪,显然是在追忆当日他曾祖得疾病病死他乡之事,隔了片刻方听他道: “实不瞒大哥说,曾祖平时随身携带的,不只是那副金丝甲,而且还带了毛家的‘迫魂剑谱’,曾祖这一去不返,不但我祖宗传下来的金丝甲遗失,从此连扬名武林的‘毛家剑法’也失传了!” “这次江湖传闻金丝甲在绵阳附近出现,家父因隐居避世,很少涉足江湖,这事便落在我身上……现在要请……请……” 原来他以为云志是为了金丝甲才来此地,想请他退出这是非圈外,免得伤了二人和气,但一时又难以开口,是以吞吞吐吐。 云志以为他想要自己助他寻找宝甲,忙道: “哇操!三八兄弟,有话直说,只要有用得着兄弟之处,兄弟无不应命!” 毛青青喜道: “我怎敢有劳大哥,如果大哥赏我个薄面,对这宝甲之事置身度外,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哇操!三八兄弟,小弟只是路过此地,碰巧赶上这里热闹,因此,对这宝甲绝对没有想要擒夺之念!” 毛青青闻言之下,不由一怔:“武林中人对这宝甲,无不梦寐以求,他知道了怎么反而毫不动心呢?真是不可思议。” “真的?” “哇操!如假包换!” 毛青青脱口叫道: “大哥,你真好!” 云志笑道: “哇操!我真好?很难说,在好人心目中我是真正的好,在坏蛋心目中,我却是十足的恶人哩!” “哈哈哈……” 霍地洞外响声大作,至少有二十人奔了过来。 二人噤声,心知是方才笑声引来了这批人! 云志立即闪到洞口,只觉这批人在假山附近左旋右转的兜着圈子,有的人竟爬到假山石上来。 忽然,有人来到石洞口外。 云志含笑暗忖:“只要移开洞口石块,来一个,抓一个,来二个,抓一双,直抓到这个洞中‘客满’为止。” 正在此时,这几人却停身在洞外,说起话来,只听一个粗声音道: “老张,你是一天一夜未睡,昏沉沉的在做白日梦!” “哇操!是那个赛张飞哩,妙!” 只听那老张道: “向总!小的不会错,小的不但听到这里有人说笑,而且还听清是两个人的声音!” 云志二人互望一眼不语! 洞外沉默了一阵,忽然另外走来一人道: “总管,这园子年代久远,早就听说曾闹过狐仙,是不是因为我们近日在此挖挖掘掘,再经夜来的忧闹,将狐仙惊动了?” 须知那个时代,迷信甚重,对狐仙甚是敬畏,此话一落,立引起一阵附和之声,道: “是的,狐仙可不能得罪的……” 这声音使那些正在搜寻之人却听到了,由于谁都不敢招惹狐仙,纷纷停止搜寻,一齐聚集在赛张飞周围。 赛张飞一时失了主意,沉吟一阵,大声道: “大家不许乱说乱动,先在这里等侯我去禀明了堡主再说!” 说完,转身疾奔而去; 云志听得清楚,心想:“哇操!麻烦了!赛张飞此去,必定将风流公子、蔡立引来.二人自然不会相信有狐仙之说,要是在这左近一搜查,一定可以发现这藏身所在,那时只要堵住洞口,倒油放火,岂不是要被‘红烧’了!” 想至此,意欲招呼毛青青先冲出去再说! 哪知,他刚转过身去,只见毛青青不知在何时,已走到洞穴尽头,这时正用手示意自己过去。 “哇操!怪啦!他怎么满脸惊喜的神情,是不是中了‘六和彩’,或是发现了什么宝物呢?过去瞧瞧再说!” 来到他身前,只见这洞尽头被他弄开一块石板,露出一个洞口。 只见这洞口,大小可供人出入.洞下窃出一级级的阶梯,斜着向下伸人,显然是人工开成的一条地道。 只是洞中一片阴暗,弄不清究竟多深多远? 这时假山附近人声喧哗,想必是风流公子及蔡立已到了,毛青青略—思忖,在云志耳边轻声说道: “我早就怀疑这洞穴有缘故,看情形,这地方很有可能是堡中一处秘道,咱们不妨先下去探—探!” 说完,将手中剑伸入洞中划了几下,一见没有碰着什么东西阻碍,便轻轻地落在地道阶梯上。 云志见状,十分敬佩他的这份胆识,惟恐下面有何意外,于是也立即跟着落人地道中。 二人下了地道,毛青青又将那石板移回洞口,又留下一道三指宽的小缝,使人乍看之下不易发现曾有人移动过。 “哇操!有够细心!” 毛青青用剑试探着阶梯,一级一级往下走去。 大约过了二十多级,似觉地道略为开阔! 只觉一阵霉湿之气扑鼻,二人停下来察看一阵子,隐约看见阶梯已尽,前面是一个方丈大小的石室。 二人进入石室,却见室中空无一物。 毛青青略一思忖,道: “大哥,以我推想,这室中必然另有通路,咱们分开来沿着石壁两面找找看。” “哇操!好点子!” 毛青青朝来路静听了一阵,一见毫无动静,自怀中取出两把火摺子,晃燃了后交给云志一个,二人立即一左一右在室壁中搜寻出路。 云志功力通玄,早就将室中看得一清二楚,但为了避免伤毛青青的自尊,他沿着石壁缓缓而行。 陡闻毛青青轻“啊”一声,云志回首顾视,猛感脚下一软,踏出去的一双右脚,已经迅速陷了下去。 “哇操!不妙!” 他以为误踏上这石室中的什么机关,猛的左脚一蹬,身形倒翻出去,手中火折为他猛翻的劲风一激荡立即熄灭! 毛青青以为有人暗算他,呼的一口将火折吹熄。 手中剑一式“天罗地网”,护住全身要穴,跃到云志的身边,跟着他退到通道阶梯之前,伏身不动。 此时,这到中一片漆黑,静步悄的,只听毛青青在云志耳边轻声问道: “大哥!什么事,有人暗算吗?” “哇操!真漏气,真是紧张大师!”面上一红,讪讪的道: “哇操!方才这一脚踏空,以为触动了室中的什么机关呢!” 抖燃火折,果见壁脚泥土陷下去一大块。 二人走近一看,只见方才云志所踏之处,现出一深陷脚痕。 毛青青用手中剑在洞穴周围一点,顿感泥土松浮,应手即陷,他用剑在陷落下的泥土中一插,嗤然如中败木。 毛青青喜道: “大哥,这地方埋有东西,咱们拨开土来瞧瞧!” 云志笑道: “哇操!站开些,我对挖土最擅长了!”左手深插入泥土,用劲一逼,浮土一阵翻飞,土中已露出一个腐朽木箱! 毛青青轻呼一声:“你!”双目圆瞪,一时说不出话来。 “哇操!小把戏,别紧张,来,看看木箱中有啥子宝贝吗?” 当年埋藏这木箱之人,因时间仓促,未曾深埋,再加上时间过久,木质已腐朽如泥,故承受不住云志那一脚,就塌陷下去。 云志及毛青青小心的将朽木拨开,只见箱中盛着衣物之类,因为在土中受潮太久,因此,已腐烂不堪! 毛青青正要将泥土拔回重掩,云志却叫道: “哇操!稍等,俗语说:‘好酒沉瓮底’,我再瞧瞧有啥东西!” 取过毛青青宝剑在箱底一圈:“哇操!有包硬硬的东西!”用剑一跳,居然出现了一个油布包裹。 “哇操!果然有好货!” 用剑挑开油布,只见内里尚有着一层完好的白绫,拔开白绫,竟是一副乌油油,既柔且韧的软甲。 云志“啊”了一声,叫道:、 “哇操!真巧,毛兄,这不正是你所要寻找的那副祖传金丝甲么?” 毛青青识得正是金丝甲,不由又惊又喜。 但这宝甲乃是云志无意中获得,自己怎可要过来,因此点了点头,就瞪着双目,看着云志手中的宝甲发愣! 云志见状,已知其意,连忙双手递过金丝甲,说道: “毛兄,这是你家故物,请好好的收起来吧!” “不!大哥,它是你获得的!” “哇操!伤脑筋,对了,毛兄,你家中有没有妹妹?” 毛青青不知其意,摇头道: “没有,家父家母就只生下我一人!” “哇操!可惜!你我甚为投缘,你若有妹妹,我就以这金丝甲为聘,将她娶了过来,咱们亲上加亲,有多棒!” 毛青青身子一震,黑脸顿现红霞。 好半响,毛青青好似鼓起了最大的勇气道: “大哥!如果我是女的,你方才所说的话是不是仍然算数?” 显然他已存下了以身报答之意! 云志没有深思,便笑道: “哇操!算数!” “好!那我收下了,多谢大哥!” “哇操!快收下来,咱们还得赶紧找出路哩!” 毛青青接过金丝甲,也不打开瞧一瞧,一面仍用白绫包好,道: “对了,我发现那边石壁上好似有一道门户痕迹!” 转身走到那堵壁前,将痕迹指给云志看。 “哇操!有搞头了!”用剑沿着痕迹印一挑,果然挑开一道石板,现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地道。 “哇操!赞!” 二人熄了火摺,云志能夜中视物,在前边引路。 毛青青惑然的问道: “大哥,你看得见路呀!” 云志笑道: “哇操!我生肖属猫,所以能够夜中视物!” “你!贫嘴!讨厌!” “哇操!拜托,那是女生的口头语哩!” 毛青青自觉失言,红着脸,不敢再多盲。 约莫走了顿饭时间,脚下忽感地势上升,心知快到了尽头了。 毛青青笑道: “大哥,你最坏了,方才下来时还拿着火摺,故意假装看不见,嘿!想来实在太过份了!” “哇操!方才我属鸡,鸡在晚上是看不见的呀!” “你……好坏!” “哇操!又来了!” 地道斜着上升二十来丈,已到尽头。 云志一见头顶??着一道石板,伸手托住石板朝上一顶。 竟纹丝末动:“哇操!好石板不挡路,快开!” 左右一推,“卡啦!”一声,石板移开二尺有余。 陡见一缕阴暗微光泄了进来! 二人钻出地道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哇操,咱们是跑进‘夜道会’(坟场)或是‘棺材店’?” 毛青青闻言,噗嗤一笑! 只见四周阴森森的,二人又置身在一间石室中。 光线由石门缝隙进入,当中并放着三具石棺,靠右边这具石棺已开,正是二人方才出来的地道口。 情形诡异,二人不想再多事停留,赶紧推开石门,只见林荫蔽大,二人已经来到一个清幽茂密长林。 回首一瞧,石室系一座巨大坟墓!石门就是墓碑,高达五尺,上面刻着“柳母徐夫人之墓”八个大字。 只是碑上苔痕斑剥,字迹为风雨侵蚀,非细瞧,辨认不出! 碑上年号,距今已在两百多年以前,云志心中恍然,笑道: “哇操!这条地道连蔡立老鬼也不知道哩!” 毛青青颔首笑道: “是呀!依我推测,金龙堡花园中的假山,当年建筑之人,如果不是江湖黑道魁,也一定是朝中权贵,为了预防一旦有事,好隐藏或是逃避,因此才筑下这条地道,作为事急的退路。” “哇操!判断正确!” 毛青青笑道: “筑这神秘地道,自然是很少人知道,若干年后,知道此事的人已雾散,所以这秘密一直没有人知道……” 云志听到这里,想起园中被挖得坟穴累累情形,心中一动,续道: “哇操!昔年令祖一定也是为了躲避乱兵,走入那假山边,和毛兄一样,在无意中发现了假山洞穴及地道石室。” “一见洞室隐密,不易为人发现,就匆匆将宝甲埋藏在石室地下,记下这园中位置,以备日后来取。 “因假山目标明显,他没有在图上画下确定藏所,因此蔡立只有派人拼命的在园中遍地挖掘,哇操!活该!” 毛青青笑道: “大哥所言不差,若非大哥发现埋藏之所,这宝甲决不会轻易的就找得到,我真不知要如何的谢谢你哩!” 说罢,不自禁的低下头,显出羞涩之态! “哇操!怪啦!他怎么似女生呢?” 想归想,口中却忙道: “哇操!咱们快走吧!这地方可能距离金龙堡不远,被他们发现了又要节外生枝了!” 二人将墓碑复原后,穿出林外。 只见日色偏西,已是申刻,举目向四方一瞧,只见金龙堡在左面半里之外:“哇操!还挺近的哩,咱们走吧尸二人当即绕道奔向绵阳。 第九章 裸体狐仙 二人一入绵阳,却见街头尘烟滚滚! 原来金龙蔡立已经派将三位梁山泊寨主,昨夜窥探金龙堡铩羽而归的种种经过,在城中散布开来。 江湖人物最识时务了,震于风流公子的名头,自认无力与他抗衡的,便屁股一拍,相继离开绵阳了。 二人见这般人仓惶出城之况,不由相视一笑! “哇操!‘八堵’(肚子)饿了!前面有一家酒肆,咱们先进去补充一点‘营养’再说吧!” 一入酒肆,要来酒菜,立刻痛饮起来。 二人相识时日虽短,因情意相投,却似数十年知交般! 尤其是云志,自幼就孤零零的,唯一的幼时小玩伴,小杜鹃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现在他从未有过知心朋友,无意中结识了毛青青,心情自然畅快无比! 二人边饮边谈,毛青青的食量好似甚小,对酒也是浅尝即止,专门挑拣那些青淡的菜肴约略的吃了一些。 云志因肚子饿,不客气的大吃大喝起来。 言笑之间,酒菜频添,直到了桌上堆满空碗空碟,店伙计掌上灯来,二人才发现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哇操!竟过了近两个时辰哩!真快……” 因为相别在即,二人同样的情怀依依,不忍别离,因此谁也不愿意提起那令人伤感的“结帐离店”之事。 又挨了一刻时光,毛青青低声道: “大哥!你不是说只路过这里的吗?不知你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办事?” 云志暗忖道: “毛兄为人不错,自己之事告诉他也无妨。” 主意一定,立即将奉师父之命,要去鄂西见师母,相商为师父复仇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毛青青思索一会,道: “大哥!令师英名,我倒是闻名已久,至于令师被仇家暗算之事,却没有听人说过。” 言至此,突问:“令师离开故乡有多久了?” 云志默算一下,道: “大约有二十多年了!” 毛青青道: “这二十多年中,令师母若是和令师一般,到江湖上寻找爱子,或是寻找你师父,那你又将作何打算?” “哇操!对呀!”不由一怔。 毛青青又道: “大哥,反正我已取回金缕甲,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了,你若不嫌弃,我和你同去鄂西寻找令师母。 “若令师母离开了鄂西,就同我回家去玩一些时候,家父对昔年武林之事,知道甚多,也许可以知道令师仇人的下落。” 这些话,不但言之有理,而且说得十分恳切! 云志既感动又惭愧,更是心喜这么个朋友作伴同行,忙道: “哇操!不好意思啦,太劳累毛兄!” 毛青青笑道: “大哥,何必如此客气呢?” 话锋一转道: “时间不早了,咱们快离开这里吧,不然人家以为咱们是没银子会账,才拖时间,打算找机会开溜哩!” “哇操!这些老包真的在紧张哩!” 只见店伙及掌柜的正看着他们二人,悄声议论着。 原来他们二人不但年事甚轻,而且有点不伦不类。 毛青青形同叫花子;手中却又拿着一个极好的白绫包裹,云志的一身蓝衫虽有点象样,却又挂着四大串骰子,十足的赌鬼。 若不是他手中拿着宝剑,店家早就拒绝他们上门了,何况二人叫了这么多酒菜,又一口气坐了两个多时辰不去。 这叫店家如何不但心呢? “哇操!伙计!” 那伙计以为他又要叫酒菜,慢吞吞的走了过来,硬着头皮道: “客官,你老有什么吩咐?” “哇操!再来一桌上好的酒席,等一会一并算帐!” 毛青青一愕,但立即会过意来,知道云志故意在开伙计的玩笑,心中虽然在暗笑,表面上却不予以说破! 伙计面现难色,回看了掌柜一眼,问道: “二位要请客呀?时间不早了,又怕灶上办不及了,晚儿早再替二位准备吧!” 云志笑道: “哇操!你是怕我们吃‘霸王饭’吧?”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哇操!算帐吧!” 伙计一见这锭银子至少也有十两,心想:“这小子怪模怪样,哪来这大锭的银子?不要是以假的来瞒骗我们吧!” 口中陪笑道: “哪里!哪里!”急忙拿着银子转身到柜上来,由于担心二人藉机开溜,还不时回头观看。 掌柜的瞧了一眼,掂了掂,方定下心来。 心知是十足纹银,再放到秤上一量,不多不少共是十两,扣除酒菜七两七钱,还得找回二两三钱。 伙计拿着找回的银子,装成笑脸,恭恭敬敬的送到云志面前,云志手一挥道: “哇操!送给你吧!” 伙计闻言,一时惊呆了! 云志起身拉着毛青青往店外就走,伙计追在身后道: “二位不是要用酒席吗,我这就吩咐灶下赶快办!” “哇操!下回再来吃吧!” 出店后,毛青青低声对云志道: “大哥,你回店收拾东西,我在西门外大道左面的那座树林前候你!” 云志愕然道: “哇操!这么急干啥?今天已晚了!咱们回店先歇息,明朝赶早动身,不是更好吗?” 毛青青笑道: “这绵阳已成是非之地,要不快走,难免不会被金龙堡中人发现,届时还要和他们纠缠不清,划不来!” 一顿后,又道: “今宵月色不错,踏月夜行,你不愿意吗?” 云志笑道: “哇操!愿意,我回店取了行囊马匹,就出城去候你了。”于是将宝剑还与毛青青,径回客栈。 云志方欲进房门,心里突觉怪怪的;不由嘀咕道: “哇操!怪啦,怎么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呢!” 真气布满全身,扭开房门! 陡闻香风一阵,一条人影疾扑上来。 云志迅速一闪,叱道: “是谁?” 云志凝神一瞧,只见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娇媚女子,身披薄纱,正款步扭摆的点燃了案头的烛火。 “哇操!你是谁?” 只见那身披粉红色薄纱,内部“真空”的妖媚女子,回过身来,娇声道: “你这冤家真是薄情郎,居然把我忘了!” 云志满头汗水,急道: “哇操!你有没有搞错呀?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少胡说八道,半路认‘老公’!” 只见那女子,挺着高耸的下乳直逗向云志,尖声道: “什么你不认识我,那你终该认识你自己的‘齿痕’吧?” 说完,双手一撕,“沙”的一声,那对高耸又丰满的“圣母峰”立即赤裸裸的呈现在云志的面前! 云志闭上双目,后退三步,叫道: “哇操!别这样子!” 妖媚女子嘴角含着冷笑,不过那冷笑很快的就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哀怨的声音道: “你忘了昨晚的誓言啦!” “哇操!誓言?没有呀!我昨天晚上正和人拼得你死我活的,哪能有时间和人扯啥子‘誓言’呢?” “是呀!昨晚你就是和我拼得‘你死我活’的,搞得人家直到下午才下得了床,谁知你却忘了,鸣!呜……” 说完,那女子放声大哭起来! “哇操!姑娘,别哭,别哭!” “呜!叫我别哭,行,和我回家成亲。” “哇操!成亲?哎呀,会死,姑娘!拜托你且看清楚一点!” 那女子凑近一瞧,倏地“喷”一声,吻了云志一下,娇声笑道: 不错,就是你这冤家,就是化成灰,我也忘不了!” “哇操!会死,会死,对了,你那‘老公’叫啥子名字!” “云志!” “哇操!拜托啦!姑奶奶,你放我一马吧!” “哼,放你一马,你昨天就是说叫我‘放你一马’,结果你一驱上我这匹‘千里马’就下不来了,你瞧!” “嘶!”一声。那女子竟剥光了衣服,按着那片“黑森林”,浪声道: “你瞧,被你搞得又红又肿的!” 云志全身一热,闭上双眼,叫道: “哇操!我会死!” 那妖媚女子一见机不可失,出手如电,掌劲疾吐,“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劈上了云志的胸膛! “啊!”云志惨叫一声,身子飞向衣柜! “砰”一声,柜门倏开,一支巨大手掌倏劈向云志的背问,“啊”一声,云志身子飞向榻去。 “砰!砰!”音响中,榻板进裂,自榻下伸出一巨掌,结结实实的再度击中了云志的胸前大穴。 “砰!”身子落地后,云志即寂然无声。 就在这时,那人看已经得手,慌忙来捉云志,谁知云志练有金蝉脱壳功,这时突然一击掌,一掌扫中那人,只听,“啊!”了一半声,立即晕了过去! 血水汨汩流着,显然,“蛋黄”已经流出来了。 妖媚女子骇然叫道: “你!” 云志立起身子,拍拍灰尘,笑道: “哇操!不认识我啦?我是你‘老公’呀,你有了新人,就忘了,老相好’啦?” 妖媚女子惊道: “你没死?” 说完,不住后退着! “哇操!我怎么可以死呢?那不是要害你‘守寡’了吗?我还想咬咬你的奶头,我还想再搞得你那活儿又红又肿的呢?” “你……你……” “哇操!把衣服脱掉!” “你……” 云志身子倏进,双手一扯,“嘶”一声,立即剥光了妖媚女子:“哇操!你有被虐待狂呀!” “找死!”尸妖媚女子出手如电疾劈向云志。 “哇操!老套,没出息!” 云志身子一闪,出手似电,立即制住了那妖媚女子! 妖媚女子凄声道: “相公,饶了我吧!” “哇操!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要把昨天晚上的‘功课’再复习一遍而已!” 妖媚女子神色剧变,哀求道: “大侠,饶了我吧!” “哇操!先咬奶头吧!” 口一张,一咬,妖媚女子凄厉叫声:“啊……” 右乳乳头果真不见,鲜血疾喷! “哇操!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仙!” “哇操!乖!你是什么‘鬼’帮的副帮主呀?” “这……” “啊……”左乳头也不见了! “哇操!什么帮呀?” “血……血煞帮……” “哇操!帮主是谁呀?” “这……” “啊……” 只见三粒骰子成品字形,端正的“钉”在小狐仙那片“神秘黑森林”的林梢,痛得她全身直抖。 “是‘血煞书生’马行空!” “哇操!是谁叫你们来找我的?” “是……啊……” “黑森林”左侧又“钉”了三粒骰子! “哇操!说!” ”哎!哎!是风流公子!” “哇操!是这个狂生呀!怪了!他凭什么能够支使你们呢?记住,我言出如山,不容犹豫,说!你和他有何关系?” “他是敝帮少帮主!” “哇操!难怪!喔……” “砰!砰!’’两声,云志背部挨了两掌,立即扑倒在地。 只见赵高、李杜神色狞厉地骂道: “小鬼,这下子看你还能不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呸,竟敢伤了老夫兄弟。” 两人一见小狐仙乳头全失,血水满身,下身“异状”,不由齐吸了一口冷气,暗道: “好狠的小子!” 倏地出掌,疾劈云志! 却见云志身子横里一移,一翻,立起身子,沉着脸道: “哇操!二位有够勇,‘卵蛋’破了,还能揍人。” 赵高、李杜骇然的直向后退! “哇操!今晚你们会很‘爽’!” 手一挥,漫天骰影罩向二人! 赵高、李杜方才震开骰子,只见青影一闪,犹来不及闪身,只觉“气海”穴一震,便各自颓然倒在地上! 小狐仙见状,闷哼一声,自断心脉而亡。 “哇操!有种,便宜了你!” 云志望着赵高,笑嘻嘻的道: “哇操!老兄弟,别生气啦,请教你一个问题,肯不肯回答我呢?” 赵高冷哼一声,闭上双眼。 “哇操!挺神气的哩!哼!” “啊!”赵高惨叫一声,原来他那右臂已被云志齐肩卸下:“哇操!这只手并不重,怎么劈在身上那么痛呢?” 顺手一挥,那只断手,血水汩汩自嘴角流出。 “哇操!‘血煞书生’马行空现在何处?” 赵高急道: “在敝帮总舵。” “哇操!总舵在何处?” “关外!” “啪!”一声,赵高杀猪般惨叫一声,右颊又挨了一下。 “哇操!在外那么大,我怎么找,在关外何处?” “天山山上的‘天池’!” “哇操!那么冷的地方呀,怪呀!你们长年待在寒冷地方,皮应该很厚了,怎么如此经不起打呢?” 赵高痛得全身直抖,哪敢再出言。 李杜亦吓得不敢吭声! 他们二人向以心狠手辣自居,想不到今天会碰上一个比他们还要狠辣百倍的角色.恶人怕恶人治,哪敢再吭气呢? “哇操!对了!当年马行空自他师妹‘飞天圣女’梅兰处偷抱走的那个小孩子,现在何处?” 赵高、李杜相视一眼,低头不语。 云志冷眼旁观,心知他们二人知道内幕,可能心存顾忌,不敢说出,笑道: “哇操!快点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痛!” 赵高是领教过云志的狠招了,哪敢再拖延,口一张,叫道: “志爷,我说,我说,我说!我愿意说……” 李杜却叱道: “老大,你忘了帮规?” 赵高打了个噤寒,不再多言。 云志冷笑道: “哇操!帮规?看样子你们那帮规很‘罩得住’嘿……好,今夜我就好好的让你比较一下!” 说完,出手如电。 只听李杜凄厉大叫,身子满地打滚。 血,殷红的,立即染红了大地。 只见李杜右耳,右目全失,右臂亦活生生的“飞”了。 “哇操!昨晚,你们少帮主手下的锦衣童子对‘粱山泊三位寨主’耍了这招,我比他多了一招,李杜,你好好的享受吧!” 李杜又嚎又叫的直打滚! “哇操!小声点好不好?吵死人了!” 身子一闪,弯下腰,卸了李杜的下巴! “哇操!安静多了,赵高,你说吧!” 赵高面若土色,闻盲忙道: “志爷,我说,据敞帮主私下告诉我们兄弟,他自抱走那孩子,便把他丢人河流中了!” “哇操!好狠心的马行空,可怜的师父,你天南地北劳苦奔波,哪知师兄已经惨遭杀害了,咦,不对!” 赵高不由骇然失色道: “志爷,我没有骗你呀!”哇操!别吵,没你的事。” 原来,云志突然想起,辛苦抚养自己的父母亲,在他五载那一年,有一次突然叹口气对他说道: “苦命的孩子,没有被淹死,不知会不会被饿死!” 当时自己曾出言相询,母亲却不再多言。 一种微妙的感觉,使云志想到自己会不会是师父的儿子?!昔年被马行空抛入河中,幸被养父养母救起? 他正在苦思,身子突然遭一撞,竟摔了出去。 只见李杜连人带身撞到了之后,拔腿就欲往外行去,云志气得大吼一声:“哇操!站住!” 李杜加快了步伐。 云志手指一弹,一粒骰子立即制住了李杜。 拍拍身上的灰尘,云志走到了李杜的面前,笑道: “哇操!老鬼,你很够力哩,伤这么重,居然还能撞到我?’,李杜独目狠瞪着云志,直欲喷出火来。 “哇操!看样子,你很愤怒哩,妈的,瞪,瞪什么瞪!”出指似电挖出了李杜那仅剩的左眼。 李杜身子痛得直抖,鲜血直流。 “哇操!别怕,我不会再动你一根汗毛了,你就站在那儿吧,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能活命,算你的运气!” 赵高吓得全身直抖。 云志自幼受人欺凌,养成他的偏激心理,其对于歹徒更是疾恶如仇,他发誓要除尽天下的歹徒。 “以暴制暴,以牙还牙”,乃是他的口号。 此时,一见赵高骇惧之色,心中大快,出手制住了他的身子,又卸下他的下巴,笑道: “哇操!你很合作,希望有人在你失血尚未过多前救了你,拜拜!” 说完,换下血衫,另着干净青衫,往外行去。 一出房门,远远的站了一批人在议论纷纷,一见他出门,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下去,有的人甚至还打算开溜! 云志笑道: “哇操!别怕,早点休息吧,你们完全没有看见什么事。对不对?”说完,双目神光暴射,扫向众人。 众人头一低,不敢出声。 “哇操!言多必失,记住。“ 身子一闪,倏然消失人影。 天边一轮明月,早已高高升起。 云志催马疾行,行了五里地,果然看见道左黑压压的一片树林,于是来到林前游目四顾。 只见林中静悄悄的,放声叫道: “毛兄,毛兄,你在哪里!” 叫了一阵,但闻微风过去,树稍簌簌有声,却不见毛青青人影,心想:“哇操!怪啦,怎么不见人影呢?” 将马紧妥,便在林前欣赏起月色来。 忽闻林中传来轻轻一笑,响起一阵沙沙细碎步声。 云志愕然回顾。 只见林中走出一个女子,头梳风琶,一身白衣,肩劲之间披垂着金丝缨络云肩,缨络上缀着无数白晃晃的小银铃。 云志突然看得呆了。 那女子皮白胜雪,娇美无双,正当妙龄,看样子只不过十五六岁,云志见她身后别无同伴,不由暗忖:“哇操!好胆量!” 他再寻思时,只见那女子见云志后,不量毫无惊讶之色.相反的,竟莲步姗姗地朝他的身前缓缓走来。 “哇操!这姑娘直往自己这边来,有何阴谋!” 须知,今晚他方上了小狐仙的当,虽仗“金蝉脱壳功”渡过灾厄,但他对漂亮的女子已经建立了警觉之心。 当下倒退几步,打算让她过去。 哪知,女子来到他身前,却停身叫道: “大哥,你终于来了!” “哇操!你……” “大哥,一个时辰不见,你就不认识我啦?” 只见那少女笑颜如春,衣襟在风中飘动,恍似月宫仙女下凡一般:“哇操!姑娘,你在和我说话呀!” “嘻……” 云志沉思一阵,心下恍然大悟:“哇操!难怪毛青青身形那么瘦小,而且身散幽香。原来是一个女子!” 云志想起一日夜来和她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种种情况,不由脸红心热,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些什么才好。 毛青青以为他尚未认出自己,笑道: “我是毛青青呀!” “哇操!我知道了!” 毛青青笑道: ”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坐,有话慢慢说吧。” 转身朝林边走去。 云志略显犹豫,毛青青立即回首笑道: ”来呀!难道我是一个女子,你就不愿认我做朋友了吗!” 云志脸孔一热,只得随在她身后走去。 他随在她身后绕过十数棵大树,只见她的那匹黄马早已系在林中,心想:“哇操!原来她早就到了!” 林左一片空旷草地,当中数块平滑如纸的巨石,毛青青来到一块石前,指着就近石块,招呼云志一同坐着。 云志此时心情渐定,笑道: “哇操!糊涂,我真糊涂,一直没有认出,以后不能再叫你毛兄啦!应该叫毛……” 毛青青抢着笑道: “可是也不能叫我毛姐呀!那多难听!”言至此,倏的双颊飞起两片红霞,显出娇羞。 云志脱口道: “哇操!这样吧,看来我的年纪比你大些,就托大,以后叫你青青好吗?” 毛青青甜甜—笑道: “本来就应该如此称呼酌,我早就叫你大哥呀!谁叫你那么客气的!” 云志低声念道: “青青,青青!好名字!” 毛青青听得娇羞不已。 这时毛青青和云志两人慢慢的依偎在一起。 “好哥哥,我们现在去好吗?” 毛青青浑身被抚摸着,软绵绵无力的说。 “好!” 云志见毛青青满脸通红,浑身娇软无力,便扶着她,慢慢地.躺在地上。 毛青青春心荡漾,气息短促地倒在地上。 一双微红美目,痴视着云志,那眼神深含着渴望,幻想与焦急的混合,胸前起伏不定,双峰一高一低的颤动着。 云志情激动的歪倒在她的身上,给她一个甜蜜的长吻。 毛青青此时热情如火,双于抱紧云志的颈子,伸出舌头来。 她的火热嘴唇干燥欲犁。 云志被毛青青这样的热情拥抱,本能地伸出双手,也紧紧地抱住毛青青的双峰。 且说毛青青正是豆寇年华,正好刚成熟,早就心猿意马,意乱情迷了。 现在又经云志甜蜜的拥吻、抚摸,此时更加芳心乱跳,春情荡漾,媚眼如丝,娇媚的痴望着云志。 云志血气方刚,生理上的本能的变化,此时虽然他尚未经人事,不知个中滋味,但美色当前,娇躯在抱,哪能不欲火如焚。 况且他又几次见到别人做爱,心中的欲火顿时升起来,原来轻抚双峰的右手,不由自主的便逐渐滑下,经过平原小膜,探向女人那最神秘的幽谷。 “嗯!好哥哥!我……我……” 毛青青一边摆边身子,一边我得说不出话来。 “妹妹!我……我要。”云志急忙说道。 “嗯!” 毛青青嗯了一声点点头,算是默许。 云志如奉懿旨,迅速替她脱下衣裙,退掉她的亵衣,赤裸裸的玉体,瞬时横陈眼前,洁白而透红晕…… 陡闻林外大道上传来一阵急骤蹄声,二人立即停声不语,赶忙穿好衣服。 细辨蹄声,大约有十来骑由绵阳方向而来,沿道向西驰去,而且一批过去不久,接着又是一批。 云志一拉毛青青,俏俏走出林沿一看,月色下陡见这批人,一个个带刀佩剑,分明是江湖人物。 毛青青低声道: “大哥,咱们走吧,前面可能有事,小心点!” 云志微一点首,二人在林中牵出了坐骑,柔柔月色下,只见大道上映出一双倩影,并辔向西缓缓驰去。 二人在马上言笑晏晏,深情融洽,一时忘了方才的那两批人物,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突闻前方蹄声隐隐.二人一怔。 举目看去—— 星光下只见地边五六骑健马,驰到前方里许处的一座林前,略一停顿,相继下马,走人林中。 “哇操!莫非林中有啥事故!” “大哥,咱们绕过去看看好吗?” “哇操!好!” 两人拨转马头,由北面绕了过去,离那林子尚有两箭之遥,即将坐骑藏妥,展开轻身功夫,悄悄潜入林中。 只见坟头累累,墓场前一块空地上,坐满了人。 “哇操!这么多人到这里来干啥子?难道是要吓‘死人’不成,凑近去瞧个究竟再说!” 一阵冷风吹来,四下草声瑟瑟作响。云志一拉毛青青,伏身轻飘飘的来到那帮人身后的一个大墓后面。 这时风声未息,那些人丝毫没有警觉,二人伏下身子,只听声音嘈杂,探首一瞧,不由齐的一惊。 原来高高矮矮席地坐着十人,云志认出其中就有在酒楼所见的银髯叟燕若飞,以及庞氏兄弟在内。 毛青青在他耳边低声道: “坐在左面的汉子,是南海南沙岛总寨主小叫天李伟,挨着他下首坐的年轻人是青海湖少寨主定风雷李龙。” 云志惟恐她的话声被群雄警觉,急忙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噤声,然后缩回身在那幕后静听。 只听一个枭鸟似的粗嗓门道: “宝甲倒是小事,要是凭人家几句话,就将咱们吓跑了,以后还在江湖上混个鸟!” 群雄顿时默然无声。 只听这人又道: “咱们单独的力量,虽打不过人家,要是大家联合起来,那还怕什么?如果大家不愿受风流公子那口鸟气,我牛步方倒愿供各位驱使,即使是将这几根老骨头丢在绵阳,也心甘情愿。” “哇操!原来是要联合对付风流公子。” 听这人说得十分慷慨,不由探首一瞧,只见这人年在五十开外,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 原来这人正是福建东海的巨匪,秃头魔王牛步方。 当年他被天山四虎所惑,率领手下四大金刚,在峨媚山麓,伏击夺命剑客凌海,夺取那部“惊天秘笈”。 不料一场剧战下来,虽然将剑客伤累而死,他手下的四大金刚,却在混战之中,丧亡了三人。 火大的是连那“惊天秘笈”是什么样子也没看到,就被人抢走了。 最丧气的是,事后发现夺命剑客凌海的尸首失了踪,惟恐他未曾死去,伤愈后寻找报复,便离开福建,潜伏了数年。 直到暗中打听凌海一直未出现江湖。他方敢复出。 这次风闻毛家失传已久的金缕甲在绵阳出现的消息,他便率众前来。 他正设计如何制伏蔡立,将金缕甲弄到手来,不料蔡立请来了风流公子,而且传言限他们三日内,离开绵阳境内。 他明知风流公子难惹,却又不甘如此离去。 于是派人邀请来到绵阳附近的各路人马来此,意欲激起大家合力对付风流公子,私下却又打算乘机夺取金缕甲。 群雄果然被激得情绪高昂,纷纷要与风流公子拼命,叫道: “咱们这就到金龙堡去找他算帐。” 群雄附和,有的人站立起来,就要动身。 纷乱中突闻一个苍老的口音,叫道: “慢着。” 众人看时,原来是梁山泊银髯臾燕若飞,知他有重要之话要说,立刻就安静下来。 “依老朽之见,今晚必须推举一位大家心服的人来做盟主,大伙都听盟主的话,由他领导咱们去找风流公子算账。” 原来燕若飞自手下的三位寨主夜探金龙堡受创,知以自己的力量,虽有庞氏兄弟相助,也斗不过风流公子。 他正要忍气吞声,悄然离开绵阳,徐图复仇之时,却接到秃头魔王的秘密邀请,于是赶到这里相聚。 此时一见群雄乱纷纷的,暗想:“这般乌合之众,怎能与人动手呢?”于是说出这一番话来。 群雄听他说得有理,齐声赞成,更有人道: “冷老当家的,就由你领头吧,用不着再推选啦。 又有人道: “我推举东海马当家的,他是邀集咱们来的理应由他做盟主。” 随着群雄一阵嚷嚷,又接连推举出数人。 其中有钱塘双桀,庞氏兄弟,南海南沙岛总寨主小叫天李伟,以及翻阳湖少寨主“定风雷”李龙。 但这些出声推举之人,大部分是由各人带来的手下,皆想自己的首领做得盟主,因此,各持已见,互不相认。 顿时,你呼我骂,捋袖挥拳,乱哄哄闹成一片。 “哇操!真是莫名其妙,这些土老包若再争执下去,只怕未和风流公子照面,便要自己人先打起来了。” 毛青青含笑直点头。 乱了一阵后,几位为首的人出面制止了纷乱。 商议了一阵,因秃头魔王乃是起动人,大家公推他为盟主,于是由为首的几人当空立了誓言,算是盟约。 秃头魔王这时喜不自胜,暗忖: “太好啦,要是能藉风流公子之手,将这几处江湖势力削弱了,以后自己不是可以称雄大江两岸,永久为盟主了吗?” 恶念一起,忙朝群雄一拱手道: “各位即推老朽为盟主,老朽就是埋骨绵阳,也不能有失各位众望!” 说到这里,声音略微顿了顿,又道: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往金龙堡,搞他个天翻地覆,先给那风流公子及蔡立一点颜色瞧瞧!” 群雄齐声喝彩。 喝彩声一歇,陡闻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 “用不着去金龙堡了,就在这里看看各位的颜色好了。” 群雄大谅,转首看去。 溶溶月色之下,只见自林外走进来二人,左首是位年迈六旬,鹰鼻鹞目的老者,右首是位华服公子。 正是风流公子及蔡立二人。 原来风流公子虽然是骄狂自负,却是个心机深沉之人,他昨夜虽然将前来窥探金龙堡的粱山泊三家寨主废了,并扬言限来绵阳的江湖人励三日之内离境,心中早巳料定这批人必定联手来对付自己。 后来再经云志二人一闹,尤其云志竟能攻破周天阵,救走毛青青,而且在自己眼前被二人脱身而去,不由大骇。 于是不待天明,就派出锦衣童子,配合蔡立的跟线,一面将在绵阳的江湖人物,一一监视住。 入夜后得知消息,于是跟踪而来。 群雄一见风流公子与蔡立双双出现之后,那神态根本没有把众人放在跟里,不由又惊又怒。 于是纷,纷立身,瞧着秃头魔王,倏他号令而动。 秃头魔王更是心惊,皆因他在这坟场外布了两道暗卡,这二人进来时,却未见暗卡有何动静,心知已被人家收拾了。 这时游目一见群雄目光皆看着自己,心念一动:“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无论哪一方胜了。对自己皆有好处!” 于是喝道: “兄弟们上呀,别让这二人逃了!” 群雄吆喝一声,齐向二人身前冲去。 只听风流公子一声冷笑,向前迎了过来,群雄中稍落后之人。只见前面人影飞舞,扑通、扑通连声,不由一怔! 停身一瞧,原来抢先冲人之人,不知被风流公子用什么手法,连吭也不吭一下,就被点翻在地,一动也不动。 惊骇之下,谁敢再动! 风流公子冷笑道: “不怕死的再过来试试!” 秃头魔王见状又喜又惧;“既已遭到部分损失,此时不走,若给风流公子指名叫战,麻烦可就大了!” 于是大声喊道: “兄弟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退!” “退”字一出口,领先向坟场右侧退去。 群雄见他这一走,各自发足向坟场四周树阴处逃逸,有的人虽认为这样走似乎丢人,但盟主有令;而且大伙已退,只得跟着离去。 风流公子及蔡立出现后,一直未见锦衣童子,云志低声道: “哇操!青青,小心,风流公子必定有埋伏。” 那风流公子及蔡立,一见群雄转身逃走,只是看着群雄背影一直冷笑不已,根本不出手阻拦。 “哇操!一定有鬼。” 果然,群雄刚刚到坟场边树阴下,蓦闻一阵弓弦响声。 只见自坟场外射来一阵箭雨,只听得几声“哎哟!”那最先奔到林边之人,一时闪躲不及,早已被射着。 群雄一阵哗乱,正要硬闯出去,只见树影下,打从四面林影里,同时出现二十五名穿着锦衣的童子。 紧红着锦衣童子身后,又走出一排排金龙堡的弓弩子,张弓搭箭,守在林边,以防群雄突围逃走。 二十五名锦衣童子个个双目前视,神情肃然,每人一律左手捏着剑柄,剑尖指着当中群雄。 只见一五角方阵缓缓朝前逼近,那剑身为月色一映,光辉夺目,耀眼生花,更加显得“威势凌人”。 风流公子得意笑道: “请尝尝公子爷的‘周天阵’滋味。” 群雄闻言,更加心惊。 一见这剑式,心知已陷身敌人重围,命在旦夕,人人立刻面色凝霜,全神贯注身前逐渐逼近的锦衣童子,步步的后退。 坟场虽有数十人兵戈相对,但皆闷声不响。 但闻微风不响,树木萧萧,坟场间不时飞起数点鬼火,忽明忽暗,再加上双方一进一退,发出有节奏的沙沙步声,呼吸迫促声,间歇中还有一两声箭伤者呻吟声,便气氛紧张之外,更是阴森窒人! 群雄为目前的声势所摄,不由汗透重衫。 蓦然,燕若飞后退时手肘与人碰了一下,不由一惊,游目一见自己这方的人,皆退挤到一处,间叫道: “不妙。” 随即大声喝道: “兄弟们,朝外冲呀!”声若霹雳,群雄立刻惊醒,齐声吆喝,各挺兵刃朝锦衣童子猛冲过去。 可惜,群雄惊觉得略迟一步,这“周天阵”合围之势已成,不知在何时风流公子已来到群雄面前。 他一见群雄惊觉,情急反扑,双手一举,立即将阵势催动,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双方立刻狠斗起来。 那二十五锦衣童子,人人功夫皆不弱,再加上这“周天阵”一经发动,真是变化万端,杀机森森。 群雄顿感剑影如山,重重叠叠,如潮水般涌至,又因人多挤在一处,手脚施展不开,片刻之间,已被剑阵连伤了十多人。 云志及毛青青伏在那高大坟墓之后,由于双方全神皆注意着对方动静,因此没人发觉二人之存在。 毛青青一见“大周天阵”之威力,较那“小周天阵”大是不同,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暗忖道: “昨夜见机得快,否则插翅也难脱身。” 越想越心惊,回顾云志,不由一愕。 只见云志全神注视着“大周天阵”的变化,脸上不时变换着露出欣喜,失望,惊叹等复杂神色。 “大哥,你是怎么啦?” “哇操!没事,青青,再有一刻工夫,阵中被困之人,恐怕都要‘回老家’了,咱们必须出手救人了。” “你能破得了阵吗?” 随又想起昨夜他能破那“小周天阵”救出自己,自然也能破这“大周天阵”,自己这一问不是太多余了吗? 想至此,不由娇颜一红。 其实云志对“大周天阵”事先根本不识,只见风流公子将阵势推动,立即想起师父凌海所传授给自己那两本小书未了的奇情图案,有几处正与这阵法的变化形式,有几分相似。 他对书中每一细微之处,均牢记在心,这时目注风流公子催动“五行大阵”变化,脑中浮现出书中图案,片刻中已霍然而悟。 云志不但发现那书中图案正是“大周天阵”变化精髓,而且还发现风流公子对这“大周天阵”没有学全。 那些锦衣童子在交替换方位时,终会露出空隙,可惜阵中被困群雄,无人知道这奥秘,否则这阵式早就困不住群雄了。 此时听毛青青一问,立即颔首低声道: “哇操!真妙,这阵法实在奇妙莫测,难以攻破,幸好风流公子没有将阵法学全,咱们可以冒险试一试!” 毛青青一听,俯首沉思片刻,柔声道: “大哥,这些人不是好人,咱们用不着拼命去救他们,好不好?” 云志沉默不语。 这时阵中形势已急转直下,阵中被困群雄,又有数人伤亡,阵式越缩越小,看情形已再难支持这一刻了。 云志自小就任人欺侮,再经夺命剑客凌诲多年熏陶,心中满怀除恶扶弱的侠义心肠,这时一见阵中诸人危殆,侠义之心陡生,再也不顾这些人的好坏,低声对毛青青道: “哇操!青青,你在这儿伏着,我去救他们。” 毛青青一怔道: “干什么不要我同去?” 转首一见他一脸刚毅神色,知已无法劝阻,又道: “大哥,你见我阻止你去救他们,而在生我的气吗?” “哇操!你快不要胡思乱想,我是没有把握能够救出他们,要是把你也连累陷身于此,那心里如何能……” “安”字尚未出口,毛青青倏伸玉腕,阻止他说下去,悄语道: “大哥,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话,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到这里,声音微微一顿,幽的一叹续道: “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难道我会独自离开此处么?” 云志心头一震,他自小失去情感慰藉,对于毛青青这几句话,立即兴起平生知音之感,心头泛起既欣喜又甜蜜的滋味。 登时雄心万丈的道: “哇操!咱们一起出手吧,我去救人你去阻挡蔡立,要小心四周的弓弩放冷箭。” 说完,未待毛青青回答,双掌一错,似疾箭离弦般向“大周天阵”的蔡立甲乙木位扑去,口中大声道: “哇操!上啊,西金第三位衣着带白的童子,南火第五位衣着带白的童子,南火第五位衣着带红的童子,都是虚位,上啊!上啊!” 毛青青乍闻他这指呼声,不由一怔。 旋又明白他因自己二人势孤,以此虚张声势,扰乱敌人心神,同时也指点被困阵中诸人,冲突方位,于是也大声叫道: “张大爷,你快带兄弟对付林边的弓弩手,简老七,王小冬,你去对付北南阵角上衣着带蓝的童子。” 乍听之下,好似有数十人从四面八方来到。 场中相斗之人,此时正在全力相搏。 原来风流公子虽用“大周天阵”困住群雄,而且伤了不少人,但群雄越是伤亡增多,越是拼死相斗。 打到后来,那功力稍差的伤亡累累,剩下的都是一流好手在阵中咬紧牙关,拼命的撑持着。 一时之间,风流公子也奈何他们不得。 激斗中,风流公子陡听“大周天阵”的弱点被来人叫破,不由一震。 惟恐在内外夹攻下,阵法被人击破,也无暇去看敌人来了多少,急忙将阵法变换,来填补阵式的弱点。 果然,他对这“大周天阵”根本未曾学全,阵式一变,虽然将前一弱点填补上,新的破绽又立刻露了出来。 云志心念一动,“哇操!以静制动,有理。”口中又迅速叫道: “乙木青龙角,癸水玄武尾,大家快抢!” 风流公子不由大惊失色,急忙又将阵式一变,云志立即又迅速的大声将这变动后的阵式破绽叫了出来。 “哇操!咱们比比看,是你变得快,还是我叫得快?” 云志每叫一遍,风流公子就变动一次阵式,云志口中越叫越快,风流公于将阵法也越变越疾。 刹那间,那“大周天阵”倒成了一座疾转的彩色风车,象一座活动的剑山,只弄得阵中被困诸人,眼花缭乱。 这一来,那风流公子可上了云志的大当,皆因他将阵式催动的越快,变化得越频,那露出来的破绽也就越大越多。 就在“大周天阵”转得最疾时,云志长啸一声,晃身冲入阵中。 蔡立一见群雄被困阵内,不由大喜。 今后不但在搜寻金缕甲时,可少去一层顾虑,而且消灭了黄河两岸这么多高手,金龙堡的势力,稳可独霸中原了。 他正在得意时,忽见坟墓间飞出一条人影。 他正要上前阻拦,却听毛青青二人一阵呼嚷,他以为来了不少敌人,略一惊疑,毛青青已挺创扑过来。 蔡立忙在腰间摘下一条蛇骨鞭,一见扑上来的是个艳美白衣少女,以为三招两式即可“摆平”,但只觉少女的剑招虚虚实实,诡异莫测,而且在最普通的招式中,却藏着极难化解的杀着不由大吃一惊。 急忙将浸淫数十年的“狂龙鞭法”使了出来。 几招一过,他识出毛青青所使的竟是华山刁婆婆的“擎天剑法”。 当下想起昨宵在堡中扰闹的那黑瘦小子,其身法就有点与刁婆婆相似,怎么这个少女又使出他的剑法来。 原来他不知那黑瘦小子就是毛青青所扮,是以狐疑莫解! 毛青青急于击败蔡立,好去支援云志,因此一上手就使出师门上乘剑法,但蔡立数十年称雄江湖,声名并非浪得虚名,那“狂龙鞭法”施展开来,缠,拿,锁,扣,好似一条活生生的狂龙,毛青青要想胜他岂是易事? 十数招一过,她心切云志安危,渐感急燥,手中剑招也就发挥不出威力,反被蔡立的鞭影罩住,迭遇险招。 “哇操!我要‘盖大印啦’!” 云志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冲人阵中,他按着五行生克变化,抵瑕蹈隙,瞬晃之间,在阵中转了半圈。 只见他手足并施,左手捏着一粒骰子,对着被他搞成东倒西歪的锦童子的右颊猛按,锦衣童子立即鬼叫连连。 相互一瞧,只见每人右颊皆被印上了一个“五点”的骰印。 任他们如何擦,由于深入肌肤,根本擦不去。 锦衣童子不由又慌又急。 这一来阵式已乱,阵中被困群雄已趁机脱出阵外,只见皆已弄成筋疲力竭,只有喘息的份了。 事实上,这“大周天阵”风流公子虽未学全,但光凭云志个人之力要将之击破,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只因那些锦衣童子与群雄相斗时,已耗去不少精力,再者风流公子一时中了云志计算,拼命的推动阵法变化。 一阵疾转,不但阵法破绽百出,且又耗去锦衣童子不少的精力。 加上风流公子为毛青青二人现身时虚张声势所惑,耳听蔡立与人动上手,心中一直以为来了不少高手,伺机破阵,在慌乱之中,他只顾推动阵法,忘记出手阻截云志,有了以上各种原因才叫云志轻易的得了手。 云志正在“大周天阵”中“盖大印”时,忽见坟场边人影攒动,原来金龙堡这批弓弩手见毛青青二人身法太过敏捷,弓弦刚一安满来不及放箭,二人就已冲到风流公子等人近身。 投鼠忌器,手中虽弓弦满引,惟恐误伤了自己之人,不敢发射,此时一见情势有变,不约而同的赶来相帮。 “哇操!小心,流星连环剑喔。” 云志随手夺过锦衣童子的宝剑,朝四处抛掷,别看他就只有这么一抛,那宝剑却凌空飞出,落向数丈之外。 那些弓弩手正发足奔来,忽听一阵破空连响,数道白虹凌空飞来,不由一惊,急忙“紧急煞车”。 奔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火星乱冒,定睛一看,脚前尺余外地面,插着几把利剑。 只见剑尖人士半尺,剑身自颤巍巍的震动不已,激发中嗡嗡之声,不由大喊一声,返头就跑。 后面之人一见前面之人惊声回跑,也没有弄清是什么原故,不约而同的跟着回头惊慌疾奔。 “哇操!一群‘精神病’!” 毛青青虽被蔡立圈在鞭影里,她手中剑却尽力缠住蔡立,不使他有脱身机会,一见云志得手,心下大喜。 这时,蔡立一见风流公子“大周天阵”失利,手中鞭连连使出杀着。 一招“力挽狂澜”直向毛青青左腿缠到。 毛青青右足顺势向右一跨步,左脚顺势躲过,蔡立跟着一振腕,龙尾鞭抖得笔直.点向姑娘左肋“乳突穴”。 毛青青想不到他这招变得如此快法,吃了一惊,忙扭腰肢,龙尾鞭则从左肋衣裳擦过,手中剑一探,正要斜削蔡立手腕。 只见蔡立猛一挫腕,口中喝声“着!”那龙尾鞭头,恰似一条狂龙般猛地倒卷,击向毛青青胸背之间。 只听“砰!”一声,毛青青歪歪斜斜的直向云志撞跌了过去。 “哇操!蔡立,我非把你‘斩绝’不可!” 云志恰将风流公子的“大周天阵”打散,一见毛青青遇险,大吃一惊,丢下风流公子等人,不顾一切的抢扑过来。 疾扑中暗忖:“哇操,夭寿,这一鞭之力不小,何况胸肌又是人身大穴,青青纵是不死也得重伤。” 云志不由又懊恼,又愤怒,当下决定:“哇操!青青若有啥子三长两短,今天在场的人,一个也别想活下去。” 说完,杀气横溢。 他双手抱住毛青青,正要举目察看她的伤势时,陡感毛青青将娇躯一扭,迅已挣脱他的双手,俏立立的挺立当场。 “哇操!青青,你……” “我没事!” 只见毛青青用手轻抚衣襟,嫣然一笑。 “哇操!对了,青青一定穿了金缕甲!”但仍然不大放心,悄声的问道: “哇操,真的一点也没事。” 毛青青含笑连连点首,云志才放心。 蔡立见状,暗自奇道: “奇怪,有横练功夫,也得被这一鞭打散,何以竟会丝毫伤她不得?”。 想至此,不由甚是骇然。 这时,四周静悄悄的,现场百数十位江湖豪客,一瞬间,皆被眼前这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的功夫所摄。 连那受伤之人,也忘了呻吟呼痛,怔视着二人。 毛青青迅速的环视众人一眼,回顾云志,柔声道: “大哥,人已救了,咱们这就赶路吧。”拉了他转身就走。 “哇操!走吧!” 陡闻身侧传来一声冷哼,有人冷冷接口道: “我还没有亲自领教二位功夫,二位怎可轻易就走呢?” 只见风流公子不肯干休,仍要动手。 “哇操!风流公子,你是不是也想和那些小鬼一般盖个大印,对不起,我们不免费奉送,你是‘少帮主’,要缴‘工本费’!” 风流公子身子一震,说不出话来。 ‘哇操!怎么啦?莫非我认错人啦!” 风流公子定下神,传音道: “阁下由何得知公子爷身份的?” “哇操!我不会那一套‘传音’,我只会‘船音’,在船上扯开嗓门大声呼叫,实在对不起。” 风流公子沉声道: “回答我的话?” “哇操!少来这一套,我又没有领你们家的‘薪水’,你不必作威作福,仗势欺人,对我最好少来这套。” 风流公子气得脸色发青。 “哇操!少帮主,你可要多保重‘龙体’喔!‘血煞帮’的霸业还要靠你来撑持及发扬光大哩!” “血煞帮!” 群雄惊呼出声—,面面相觑。 须知,近年来各帮派的秘笈宝物相继神秘失踪,现场中除了“天魔”两字以外,虽无其他的线索! 各帮派所派出去搜寻的高手不是死亡,就是神秘失踪,现场中也只是留下“天魔”两个殷红血字。 如今,陡闻这位功力骇人的风流公子居然是“血煞帮”的少帮主,众人哪里不惊,不骇呢? 风流公手凛视众人道: “诸位若不想再领教‘大周天阵’的滋味,最好先去安份些,待我与这位朋友‘聊’过再说。” “哇操!哪有这种‘聊’法的?” 风流公子脸一沉,喝道: “不错,我正是‘血煞帮’的少帮主,朋友,你是从哪里得知敝帮的秘密的?” “哇操!秘密?少神秘啦,神秘过度,是会变成‘小儿麻痹’的,届时恐怕要去‘保健中心’报到啦!” “放肆!” “哇操!放四,刹三哩!” “快说,是谁告诉你的?” “哇操!少生气啦!少帮主,我请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认识小狐仙,赵高,李杜三个人?” 风流公子退后一步,身子一颤道: “你……” “哇操!不要惊,我又不会吃人。” “你!你见过他们三人啦?” “哇操!当然见过啦!方才那些情报,资料,就是他们亲口告诉我的,否则,我不敢传播谣言的。” 风流公子紧张的问道: “你怎么脱身的?” “哇操!爱说笑?对付那三个老包,怎么用得着‘脱身’呢?事实上,他们三人很想‘脱身’,却又无法得逞,哈哈……” “胡扯!” “哇操!对了,我问你,你们那个如花似玉的副帮主小狐仙的三围是不是三十八,二十二.三十八?” “你!你怎么知道?” “哇操!她嫌天气太热,自动脱光比较凉快些,所以我才知道的,我看你这色迷迷样子,一定和她‘有一腿’吧!” “胡说!” ‘哇操!我胡说?如果没有一腿,你怎么会知道她的三围,真是莫名其妙,胡说八道,哈哈……” “你……” “哇操!别激动,小心‘脑充血’!” 风流公子毕竟功力深厚,只见他吸了一口长气,稳下心情,沉声道: “朋友,他们三个人如今在何处?” “哇操!我想想看,小狐仙比较急,已先去‘报到’了,赵高和李杜则正在办理‘离职手续’,可能马上会去‘报到’啦!” “说清楚些?” “哇操!猪,连这么‘艺术’的话都听不懂,我明言了,小狐仙已自尽身亡,赵高、李杜已身肢残废,穴道被制,血一流光,就死了!” “哇操,你好狠!” 话落,出手似电,罩向云志胸前大穴。 云志轻松的闪开,笑道: “哇操!说打就打,真是小人!” 风流公子气得咬牙切齿。 原来风流公子在“大周天阵”被打散时,才看清来人只不过是两个男女少年,二人那阵呼嚷,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不由暗呼“上当”不已。 再看清云志面目,认得正是昨夜打破“小周天阵”的那个土小子,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风流公子名闻江湖,这“大周天阵’数年来一直未遇过敌手,更鲜有人能够逃脱这阵法围困的。 这次应蔡立之邀来到中原,原想在中原扬名立万,哪知却遇上云志,连人家姓名也未弄清楚,那“大周天阵”就被破了! 须知他为人十分高傲自负,当着如此多江湖人物之前受挫,心头立即交织着惊,疑,愤,怒诸般滋味。 他怔怔的看着云志,任他夺下锦衣童于的宝剑阻挡弓弩手,以及抢救了毛青青,竟是视而不见,未曾出手阻拦。 一见二人要走,方始惊觉,心想:“要是让二人如此一走,那更丢人!”于是急忙纵身过来阻拦二人。 哪知,被云志羞辱—阵子后,不但泄露了帮中秘密及自己的身份,更获知帮中三位绝顶高手的惨遇。 风流公子羞,惊,怒交加,怔在当中。 风流公子并不知其父‘血煞书生’马行空,放心不下他初入江湖,因此派了小狐仙、赵高、李杜在暗中护卫着他。 因此云志的行踪一直被小狐仙三人掌握,谁知云志练有“金蝉脱壳功”,三人大意之下,才惨遭不测。 云志一见风流公于的痛苦、惊骇神情,心中不由大乐,笑道: “哇操!少帮主,还有没有问题呀?我忙得很哩!” 风流公子回过神,—见云志得意的神情,不由火冒三丈,骂道: “他奶奶的,老子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骂声中刷的一掌,斜劈过来。 “哇操!又是暗打!丢人!”云志侧身避开劈来掌势,迅即还了两拳,刹那间,只见二人拳来脚往斗在一起。 毛青青右手紧捏着剑柄,右手却暗中将玉肩金丝缨络上缀的小银铃,放下两枚,捏在掌心,以备万一。 原来这些小银铃正是随身的暗器,名叫“银铃刀”。 出手不但叮当作响,扰乱心神,那铃口更是薄如利刃,专破金钟罩,铁布衫等外门横练功夫。 此时,坟场周边金龙堡的弓弩手,均已围拢过来,群集在蔡立与那二十五名锦衣童子的身后。 大江两岸的群雄,皆已喘过气来,那秃头魔王,虽是一肚子奸诈,此时也招呼群雄,聚集在毛青青这边掠阵。 一时双方阵线分明,目光集中在相搏二人身上。 “哇操!难得有此良机,干脆把所学功夫总复习一次.吧!” 一上来,面对风流公于精招,云志立居下风。 但十招一过,精招迭现,局面逐渐稳定,已经认得风流公子攻来的掌势,见招拆招,见式破式。 “哇操,再来几招精彩的吧!” 风流公子掌风虽然凌厉,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二人越打越快,打到后来,只见月色下两个人笋翻滚,要不是衣着上分辨,可能也无法分上谁是谁来! 众人瞧得目瞪口呆。 毛青青则喜得心花怒放,眉开眼笑。 激斗之中,陡见风流公子朝后跃退三尺,双掌一分,左拳右掌,左徐右疾,向云志撞到。 毛青青识得风流公子这拳法厉害,吃了一惊,口中急叫道: “大哥,快退,这风流公子使的是‘幻影拳’!” 群春亦惊呼出声:“幻影拳?” 失传百年的“幻影拳”又出现了,群雄惊骇中不由也兴奋着,习武之人,得睹绝学,乃是生平一大快事! 这“幻影拳”一出手,时时拳掌击出,一实一虚,只是可实可虚,使人难以捉摸,最是厉害不过。 更惊人的是因使拳之人,功力凝聚双腕,每打出一拳,那拳头立刻抖起一个碗形拳花,罩在敌人拳花之下,难以闪躲。 风流公子这招叫做“幻影开花”,左手拳抖出一个碗大的拳幻,右手掌周兜过来朝当中一凑。 这一拳一掌,表面上似无奇处,其中却隐藏着二个杀着,三个变化,乃是“幻影拳法” 中的一招精华。 风流公子一向不经用此招,情急之下才便了出来。 云志乍见风流公子后退,不由叱道: “哇操!在搞什么呢?” 及闻毛青青招呼,已迟了一步! 风流公子右掌迅捷无伦,朝他左肋三大要穴撞到,左拳绕起一个碗大的拳幻,凌厉劲道,缓缓向他左胸推来。 “哇操!要死罗!” 急急之下,脑海中倏现小书中一个拆解招式:“哇操!拼啦!” 不退反进,跨前一步,双臂连挥,左右开弓迎向风流公子腕脉门,右足向上一挑,点向风流公子小腹。 风流公子不由大吃一惊,心知这是天下武学中唯一能拆解“幻影拳法”杀着的“砥柱中流”! 急忙挫腕撤身自救,紧接着脚下一滴溜,拳掌齐施,“漫天风絮”,“南柯—梦”…… 一连攻出五招。 刹那间,只见环绕在云志四周的,皆是碗大拳影及狂飙般的拳风,看得众人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有毛青青一见云志在危急之中能拆解那招“幻影开花”,就知他今晚一定吃不了亏,心中不由放心不少。 她严密监视着蔡立等人,防他们突施暗算。 云志不慌不忙的将这些招式—一拆解,而且每一出手,必定是恰到好处,迫得风流公子撤身自救。 风流公子越斗越是惊疑,一套“幻影拳法”打完之后仍然奈何不了云志,喝道: “住手!” 退后几步,止住攻势。 云志笑道; “哇操!不玩啦?” 风流公子又道: “你这‘天下归心’是从哪儿学来的?” 一听这“天下归心”四字,毛青青一怔之后,迅即笑脸双靥,那秃头魔王、燕若飞、蔡立等江湖领袖人物,却大是震掠。 原来、昔日达摩祖师东来,与中原各派武学宗师较技,互有胜负之后,面壁九年,参进了武学的精奥。 因而创一套专门破解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的招式,记载在天下第—武学奇书“惊天秘笈” 上。 “天下归心”乃是“惊天秘笈”中之一绝招。 “哇操!天下归心,什么叫天下归心!” 风流公子见他神色茫然,心知必然不假,大奇之余,心想:“小子功力如此诡异,再打下去也不一定赢得了他,要是一个不小心,失招输与他,岂不是威名扫地,今夜权且放过他,以后再设法收拾他。” 他乃是心机深沉之人,心念及此,哈哈笑道: “朋友,今夜已晚,我看大家也累了,咱们暂且罢手,日后见面再打吧:” “哇操!可以!随时奉陪。” 风流公子睨视毛青青一眼道: “姑娘不问即知是华山刁婆婆高足,但不知这位朋友是哪位高人之徒?” 云志摇头笑道: “哇操!错啦,家师身材不高,并非高人,再说,你孤陋寡闻,说出来你也是‘有听没有懂’!” 毛青青不由噗嗤一笑。 “哇操,青青,你一笑不打紧,惹火了大少可就不好哩。” 风流公子气得冷哼一声。 但是一来他十分忌惮云志功夫,二来他对毛青青亦存有野心,是以强忍住那口怒火,招呼蔡立等人就走。 原来风流公子,名符其实的好色如命,仗着产身武功,关外不知有多少的良家妇女被他糟蹋了。 日久生腻,听人提及江南女子,文秀绝丽,早生羡慕之心,是以此次蔡立去信一邀,他立即欣然专程赶来。 他不但想扬名立万,还想带几名绝色女子回塞外。 风流公子等人一走,群雄围了上来,向二人谢救命之恩。 “哇操,免客气啦!” 群雄肃然齐声道: “二位对我等的大恩,实难田报万分之一,今后只要用得着咱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有秃头魔王因云志使的拳脚路数与凌海有几分相似,作贼心虚,不敢太和二人接近。 也是秃头魔王狗命还长,打—开始,他本人及群雄一直没有提及“秃头魔王”之名号,否则凌云志早就找他算帐了。 云志及毛青青在坟场与群雄相聚了半个财辰,突听云志笑道: “哇操!时候不早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临行时,毛青青又告诉众人,那金缕甲已经被人取走,劝告众人早些离开绵阳,以免风流公子再挑弄是非。 群雄一听提及金缕甲之事,虽然微感惊讶,但这时对二人已深为信赖,也就深信不疑,打算就此回家。 秃头魔王信疑参半,暗中决定留下一探究竟。 银髯臾燕若飞望着地上尸首,黯然之余,说道: “兄弟们,咱们还是先埋了死者之后,再走吧!” 众人齐声应允,立即动手。 众人边挖埋死者,边谈论着云志二人之绝顶武功。 自此以后,云志及毛青青声名大噪,已成明日之星。 江湖上无人不知新出现了一双少年男女,女的功夫奇诡,浑身刀枪不入,已练至“金钢不坏之身”。 男的身挂“骰链”;功夫深不可测,连名震武林的风流公子也在他的手下吃了瘪,挟着尾巴离去。 “小赌侠”,平地一声雷,震掠了江湖。 且说云志及毛青青别过群雄,找到了自己的马匹,趁月色朝前赶路。 “哇操!那风流公子的确有几下子,那‘大周天阵’更是一绝,今晚应该废了那二十五名童子,以免留下祸根。” “大哥,你说得不错,那风流公子是有名的小魔头,只怕他不会如此容易干休,咱们前途还得小心防备于他。” “哇操!下次碰面,必定让他哭笑不得的!” “嘻,今晚他真被你整惨了。” “哇操!下回我一定要他向我下跪!” 提及下跪,毛青青立即联想云志曾看过小狐仙三围之事,心中虽觉“怪怪”的,但又不好开口问此事。 田野起了阵阵鹞啼声,刹时东方透曙,天将破晓。 由于连夜以来投有休息,二人均感到有点疲倦,天色大明后,在一个村镇上找了一家客店!好好的睡了一个大觉。 二人吃过晚饭,走到里间房内,这时云志在灯光下。看着毛青青,心中按撩不住自己的欲火上升,口中说道: “青青,我爱你。” 这时的毛青青心中也是对云志爱得不知是什么味道。听了云志的话,立刻飞身投到云志的怀里。 二人都上了床,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所以二人内心都没有了恐慌,云志抱住毛青青,把她放在床上,这时云志和毛青青二人开始了一场肉搏战,二人只杀得天昏地暗,气喘吁吁。 由于劳累过度,二人相互搂抱着睡去。 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进了饮食,重又上道。 二人情深款款,心意已通,只觉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中已越过黄河,沿黄河支流而上。 一路上没发现碍眼之事,便把戒备之心,逐渐松了下来。 这日向午时分,二人来到清化城,找到一家饭店打尖,伙汁刚送上酒菜,由店外走进来两名中年汉子。 这酒店不小,大约有二十多张桌子.正当午刻,桌上已有了八成座,客人进进出出。这二人进店,应该无人去注意。 可是,就在这二名汉子刚一跨进店门,忽然座头上有人大嚷:“哎呀!不得了啦,鬼来了,快打鬼呀……” 这声音响彻内外,连街上也听得清楚。 两名中年汉子快的面色一变,在座酒客也是一怔,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朝着嚷声处仔细一看。 这一看几乎齐又笑出声来。 原来在左面靠墙壁一张小儿上,杯盘狼藉,正有一人身着蓝布大褂,以手作枕,埋首呼呼大睡。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目,但见他露出右边的鬓角眉梢,以及一头银丝也似的白发.便知是一位年事极高的老翁。 此时他尚在喃喃吃语,原来他正在作白日梦。 那两名中年汉子面色迅又恢复平静。 相视—笑后,举目在坐头上一溜,却在毛青青二人身上紧叮了两眼,然后就近在门边一张空桌上落座。 “哇操!有够丑。” 原来这二人狰狞凶恶,面色惨自得无一丝生气。 一个身材魁梧,好似城隍庙中用土塑成的厉鬼,一个却是瘦骨嶙峋,形容枯稿,乍看像个干尸。 毛青青也自惊觉,藉着招呼店伙添酒,回日扫了这二人一眼,俏声笑道: “大哥,这清化虽不是什么大地方,但也是个小陆码头,自然少不了这种人物,咱们快吃,趁天色尚早,还可赶个百十里路哩!” 云志一见那二个恶鬼似的人紧盯着自己时的神色,心忖:“哇操!看样子不简单哩,打鬼不知道是怎么个滋味呢!” 当下暗中留意那二人动静。 此时,那白头老翁呓语又作,只听他喊道: “哎呀!不好啦!不小心被这群冤鬼缠住腿,脱不了身啦!” 众人闻声,哄然大笑。 云志二人转首一瞧,只见那老翁已侧过头来,露出半个红晕晕的娃娃脸,嘴唇时张时合,呓语不休。 只是声音模糊,听不清是说些什么! 最妙的是那口中唾沫津津,顺着嘴角衣袖,滴滴答答的将那件旧布大褂下襟,流湿了一大片。 一见这情形,毛青青二人心下也不由哑然失笑。 只见老翁近座有位好事的酒客,一见他这副睡梦形象,便轻摇其肩,说道: “老爷子,您做恶梦啦,快醒醒!” 连叫了几次,那老翁“嗯嗯”一阵,方始睁开那双惺忪睡眼,瞧了四座一眼,“哎哟” 一声,自言自语道: “我老头子真是倒霉透顶,一早起来碰见几个鬼头鬼脑的家伙,心下一骇怕,就连做梦也梦见一大群鬼来,什么大鬼、小鬼、鬼孙,硬要将我老头子拉到阎王爷那里去当差。” 鬼话连篇,酒客们齐又笑出声来。 那白头老翁似乎被众人笑得有点不好意思,面上讪讪的.站起来会了酒帐,步履蹒跚的走出店去。 临出店时,口中仍然喃喃道: “出门在外的人,凡事便得小心三分,一个大意被鬼迷住了,苦头就有得吃罗。” 云志二人—听,不由都是一震,相视一眼,心中不由生疑:“莫非这话是冲着咱们二人说的吗?” 于是连忙招来店伙清帐,急迫出店外,但是仅差了这片刻时间,却已经没有那白头老翁的踪影。 “哇操!人老,脚可不老,动作挺快的哩。” 二人又在城内寻了一遍,仍是未见,只得径出北门而去。 出城行约十余里,身后蹄声隐隐,烟尘影里,两骑健马疾驰而来。 这两骑挨着二人身侧过去之时,二人皆己看出正是清化城酒店中所遇的那两名中年凶恶汉子。 这时只见那僵尸也似的汉子,有意无意的回首朝二人露出一丝阴森森的冷笑,于人心下不由一动。 “哇操!生意上门啦!” 毛青青略一思索,颔首笑道: “似这等人物,就是再多二人,咱们也用不着怕他,只是这二人若是真的冲咱俩而来,那白头老翁不但是位武林前辈,而且他那梦中呓语也是假装,有意叫咱们提防,咱们可得着意提防点。” “哇操!与鬼打架,一定很好玩!” 直到日落西山,仍未见什么碍眼之事,只是感到旋经之处,人烟稀少,四野—片荒凉景象,农舍也没有几家。 这天正好二十,月亮得好一段时间才会出来,天边几颗疏星,在暗淡的星光下,更加显得四境是阴沉沉的。 又行了半个时辰,道侧越来越荒凉。二人惟恐走失了方向,于是来到一座土丘上立马了望。 星光下除了西北角隐隐有一座林子外,附近全是一片荒野,连家农舍也没有,二人略— 沉吟,云志道: “哇操!青青,那边有树林,以我猜想,或许有什么人家可供寄宿,咱们这就过去看看如何?” 原来黄淮平原,每年有十月风季,尘沙飞扬,凡是农庄村镇,房舍四周,皆咱有树木防挡风沙。 因此—见到树木,十九是有住家。 毛青青道: “这也好,即使没有房屋,咱们就在林子里休息一会,待月色上来时,再继续赶路吧。” 一带马勒,领先朗西北角驰去。 离林尚里许,巳见林中隐隐露出徽弱灯光,二人大喜,纵骑奔至林前,果见淋中是—座庄院。 “哇操!不简单,终于找到了避风处了。” 二人在庄前下马,星月下仔细一看。 只见这座院盖得十分雄壮,周围一道石墙,铁叶大门,黑黝黝的异常坚实,墙内院子里,种满着苍松翠柏。 当中一座巨宅,紧接着两列矮房。 房中灯跃人闪,却未见丝毫人迹,云志在门前叫道: “哇操!有人在吗?在下二人错过宿处,请主人借宿一宵。” 候了半刻。无人应声。 “哇操!怪啦!”又叫二遍,仍是如此,二人心虽诧异,只因这附近再无别家,只得牵着马在木栅外等候。 候了一盏茶之久,仍无人出来,“哇操!再叫一遍试试看。”扯开嗓子一叫,树枝震摇,却仍无回音。 “哇操!有够怪,若说无人居住,怎会有灯光,若是有人,为何叫了老半天仍无回答,莫非住的是‘盲哑学校’的高才生!” 好奇之心一起,取下随身应用之物,将马匹留于庄外林前,二人手拉着手,相继挨身走入庄内。 二人一人大门,只感院内浓荫笼罩,阴森森的,往居中一看,只见桌上灯火高涨,显然是刚才点着不久。 “哇操!机关敢在仓库,瞧一瞧!”略一沉思,只见当中巨宅闪出微光,于是拉着毛青青径朝灯光之处走去。 哪知,二人行未两丈,一阵冷风吹过,身后“呀!”的一声,那道巨门竟似有人推动般“砰”的一声关上了。 二人吃了一惊,回首一瞧,见无人影,方始定下心来。 二人在院中又叫了几声,仍无回音。 毛青青忽想起白头老翁之言及那两名中年汉子,心中一惴,悄声道: “大哥,这地方有点不对,咱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旷“哇操!咱们到灯光处看看再走吧!” 毛青青点头应允。 二人加了几分戒心面行,来到这巨宅的大厅。 只见庭门是十二扇高大的朱格红窗门,门户紧掩,格门上裱糊着白纸,窟窿累累,破纸鸣风,灯光即是由破洞中透出。 二人又叫了一声。仍无回音,用手将格门一推,朝里张望。 只见这庭房深远,靠里地面摆着一盏油灯,灯焰泛出碧荧荧绿光,阴森森昏沉沉的.使人心生恐怖。 离油灯五尺外地面,成半月形摆着几件长形之物,因灯焰昏暗,庭柱掩饰。一时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哇操!啥子玩意!” 云志径自朝庭当中走去。 走未数步,只感庭中阴森得窒人呼吸,为恐有变,双拳蓄势暗中戒备,这时距那灯焰已近,云志定睛一看。 只见苇席铺地,上面摆着的竟是六具死尸,尸身仰卧,面上遮盖一张黄表纸,颈项之下血迹殷然。 一阵冷风吹来,格门上的被纸孔瑟瑟作响。 地上那盏油灯,本就倏明倏减,再被这阵风扑过来,把那碧焰吹得缩小如豆,忽又灯焰一长,令人如处阴曹鬼域。 “哇操,有够恐怖!” 云志心头发毛,汗毛倒竖,叫了一声后,稍觉胆壮,毛青青惊得紧紧抓着云志的手臂,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蓦的,庭门外传来一声吱吱鬼叫。 跟着庭中“呼”的一声,接见遮盖在那六具尸首面上的黄表纸向飘了起来,倏又坠下。 “哈!惨啦!尸变啦!” 毛青青二人一见尸变,骇得亡魂俱冒,冷汗淋漓,四条腿就好似被钉在地上一般”心中想逃,却又移动不了! 只见尸首每吹一次,那张黄裱纸就飘得更高些,吹到第四下对。那六张黄裱纸竟凌空朝二人当头飞到。 跟着六具尸体跃了起来,扑向二人。 地面上那盏油灯,被六具尸体跃起的劲风一扫,灯焰陡一长,将六张自修惨的面孔照了一清二楚。 刹那间,云志及毛青青同时看清六张面孔之中。有午间在清化客栈中所遇见的那两名中年凶汉在内。 “哇操!假的,妈的!” 心中戏一打开,精神陡震,脚也可以移动了,这时那六张黄裱纸距离二人头顶不足五寸,正好挡住视线。 二人齐声大喝,四只手掌朝上一翻,意欲拨开黄裱纸。 岂知那黄裱纸张是柔软之物,而且那飞来的劲势十分巧妙,二人手掌刚一接触,各人手上缠了一张。 另外两张仍飞贴在二人面孔上,立即遮住视线。 二人正在错愕之时,只觉四周劲风飒飒,暗叫一声不好,正要提聚全身功力护住要害,却已迟了一步。 只听“砰砰”二声,各人背上均挨了一掌。 这两掌力沉劲足。二人身形被震得朝前一倾,毛青青因有金缕甲护身,尚没异状,云志却是身上一凉,打了一个寒噤。 “哇操!惨啦!老和尚说的话果然应验了,‘金蝉脱壳功’果然无法抵挡阴毒掌力,今晚麻烦大啦!” 心知情况不对,但因大致当前,不敢露出形迹,赶紧敛聚心神,右手在左胸前—划,护住二人前胸。 左手一招“反弹琵琶”,反手拍了出去,毛青青那双玉手一翻,一掌击敌,一掌护身,紧守住二人侧面。 那六具尸体,果然是活人所装。此时一见二人中掌之后,居然尚能迅速出手反击,心中不由大骇不已。 不约而同的齐至一旁,瞪视着二人。 此时,厅房外一阵啾啾鬼鸣,涌进数十人来。 人人手中明火执杖,火中泛出炙炙续光。 只见这数十人脸色被照得阴森森的泛青,不是形销骨立,就是长得凶神恶煞似的,端的形同鬼魅! 云志虽已受伤,又处在这鬼域似的场合之下,因知这些全是活人所扮,心中已是大定,一声冷笑后,喝道: “哇操!胡搞!咱二人打从这里经过,只是向贵庄求借一宿,与各位根本无冤无仇,为何要装神弄鬼的暗算——” 话声未落,已为一阵凄厉的狂笑打断! “哇!哭爸!” 此时半轮残月由天边升起,月光透过树梢,由厅门斜斜照在这狂笑之人身上,只见这人身材高大,赤身披肩,阴惨惨的面上,突出一对铜铃似的巨眼,目光碧绿,端的形同厉鬼,令人神跳神摇! 这人狂笑一阵,笑声敛,鬼嚎似的说道: “无知小子,若不说明,谅你死也不会瞑目,这地方叫‘鬼王庄’……” 毛青青心头猛地一跳,暗道: “糟糕!这是撞上鬼啦!”秀目扫了六人一眼,口中却行若无事的抢着道: “喔!阁下原来是‘鬼王庄主’鬼见愁,这五位不用说乃是有名的催命五魅,牛头周晋,马面齐鲁,无常张楚,铁手杜白,冷血李林。” 她随说随指,竟将五人名号指认得一丝不差,皆因毛青青聪明绝顶,且颇知五鬼名号,鉴貌知人,故能一口气说出。 原来这鬼见愁不但功力高深,他手下的催命五魅,亦是顶尖高手。 六人练有一项极为厉害的功夫,名“鬼手印”,打上人后,子不过午,午不过子,伤处会显出淡淡的一个手印。 这手印由淡而显,由显而红,同时伤者渐渐全身痉挛抽搐,不过三天,手印殷红如血,人即痉挛而死。 除非是得到他的独门解药,否则,无论功力再好之入,虽能将伤治好,那掌毒却是驱除不净,一身功力也就散去。 鬼见愁及其手下催命五魅手段狠辣,行事锲而不舍,只要与他们结下梁子,真个是死鬼缠魂,至死方休。 尤其他们行踪飘忽,江湖人根本不知“鬼王庄”之确实所在,因此,黑白两道人物无不惧怕他们三分。 鬼见愁等人料不到毛青青这位花朵似的姑娘,居然能够说出他们数人的名字,不由齐是一震。 再看她从容不迫神情,不由一阵惊讶! 本来吗,人不怕鬼,鬼必怕人。 双方默然半晌,无常张楚狞声道: “你们这两上娃娃,既然知道我等大名,识相一点,早点把金缕甲献出来。” “哇操,怪啦,他们怎么知道金缕甲呢?”二人不由相顾惊视。 鬼见愁见状之下,已明二人之意,呵呵一笑道: “你们以为在绵阳金龙堡得了金缕甲,别人就不知道呀?告诉你,人家早巳来信请咱们在这儿候驾啦,正主儿大概也快到了。” 原来风流公子当夜率众退出坟场,暗中已打好主意。因见云志二人在金龙堡中出现,猜知二人必是为金缕甲来的。 惟恐宝甲落人二人之手,打算先回金龙堡寻得宝甲,再追踪二人,先用计除去云志,好将毛青青弄到手来。 风流公子一提,蔡立自然赞成了。 因此,天明后,一面派人暗中探听群雄动静,一面全力在金龙堡中搜寻金缕甲之藏处了。 风流公子果然有一套,居然被他发现假山秘密,可惜已经迟了一步,金缕甲已被人捷足先得了。 细察痕迹犹新,一再研究,判定是毛青青二人所得,方悟出毛青青一定是穿着金缕甲,才伤不了她。 二人略一商议,立即率领手下追了下来,由于云志二人,—男一女同行,又是穿着显眼,很容易的就打听到了二人行踪。 风流公子与云志动手,只觉对方功力深不可测,根本无法力敌,因此不敢托大,一直小心翼翼的跟踪着。 到了黄淮交界,想起师父知友“鬼王庄主”鬼见愁,立即派人抄捷径赶到鬼王庄,请鬼见愁就近阻截。 鬼见愁虽是江湖一霸,不受任伺人差遣,但他生性只服“血煞书生”马行空一个,接信后,立派催命五魅在各要道等候。 云志二人一人清化,立被无常张楚及冷血李林二人发现。 二人本想在荒野截击,后见二人径奔鬼王庄道路,便改变主意。 他们算定云志二人必定可以在黄昏后到达鬼王庄附近,届时必定会投向鬼王庄,于是在厅中布下了这骇人的尸变情景。 云志一听鬼见愁之盲,方始悟然:“哇操!原来他们与风流公于是—伙的色鬼,恶鬼,真是鬼气相投。” “哇操!不妙,眼前这些恶鬼就已经不好打扰了,要是风流公子等人再赶来,那就更加不好脱身了!” 思忖及此,云志决定先求脱身,只见他笑道: “哇操!不错!金缕甲被咱得了,各位可知那宝甲是谁家之物吗?” 边说边游目四顾。 原来,云志藉机打量退路,只见靠东边窗口无人把守,于是暗中捏了毛青青一把,示意她向东边窗前退去。 众鬼被云志问得一怔。 那牛头周晋怒骂道: “直娘贼,这金缕甲乃是毛家之物,谁个不知,还用得着你这个臭小子来考问咱们呀!” 云志虽挨骂,却仍笑道: “哇操,标准答案,各位既知金缕甲是毛家之物,那么物归原主,本是天经地义的事?” 牛头周晋一愕,脱口道: “小子,你姓毛么!”。 云志摇头道? “哇操!猪脑筋l你认错啦!这位姑娘才是金缕甲的正主儿!”边说边已和毛青青向左面窗前退去。 马面齐鲁叱道: “老大,别听这小于胡说八道!”转首对云志骂道: “小子,再罗嗦,别说咱们欺侮你们两个娃儿。” 云志亦大声回喝道: “哇操!你的脸皮有够厚,我看连宝剑也刺不入,你们六个人方才还装死扮鬼骇人,还说不欺哩!” 马面齐鲁大怒,喝道: “找死?”左掌一扬,右掌挟着一股飕飕冷风,迅速的击向云志左肩。 云志一斜肩,右足一曲,左足轻点地面,借机纵跃到窗前,正要穿窗而出,在窗外接应毛青青逃走。 却见眼前人影一晃,窗前多了一个高大身材之人,正是在清化所见的那身形魁梧汉子冷血李林。 “哇操!真是活见鬼!” 原来李林见二人—面说话,脚下却缓缓向左面移动,已知二人心意,于是悄悄的掩到左面,适时挡住窗口。 厣魄见云志撒身,一跨步正要跟时,恰好云志被阻于窗前,只见他人又迅速弹回,一掌又朝马面侧面劈了过去。 马面见状倏一扭腰,双掌使了九成力,朝云志劈过来的掌势猛迎过去,口中喝道: “躺下!” 二股掌风相接,只听“砰”一声,马面齐鲁双臂一麻,只觉有般无形的压力,人已迫在一根庭拄上。 “砰!”一声,直挺挺的跌在地上, “哇操!你还是捧自己的场‘躺下’了!” 所幸那庭柱极粗,并未撞得离开了石碑。 只见大庭柱上瓦片,飞落如雨,那班刚进来的鬼卒,大吃一惊,狂叫一声,奔出大庭逃避。 云志在二股掌风相接时,陡的周身打了一个冷颤。 “哇操!麻烦啦,伤毒内侵啦!” 那“鬼王庄主”鬼见愁道: “小娃娃,年纪轻轻的,下手却这么狠辣,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声音冷峻刺耳,令人感到一股寒意。 “哇操!太过份啦,难道要我站着挨打呀!” 毛青青冷笑道: “是呀,你们不说自己心狠手辣,反过来说咱大哥下手太辣,真是亏你还说得出口!” 鬼见愁听他如此一说,面色陡现狞笑道: “想不到你这个娃儿,居然敢在鬼王庄来撒野!哈哈……” 狂知声激得庭院中宿鸟冲飞,枝叶簌簌作响,云志二人见状,暗自心惊:“这家伙出手,必定非同小可。” 二人不约而同的双掌平胸戒备。 鬼见愁笑声一敛,喝道: “还不动手给我拿下!” 堵在门窗前的四鬼,齐一晃身。朝云志二人猛扑过去。 “哇操!拼啦!” 云志忽觉毛青青拉了他一把,身形不由一顿,只见毛青青一个回旋,嵌肩云披上突然银光四射,挟着一阵叮当悦耳的铃声。 “哇操!真妙,‘银铃刀’还能如此发射出去哩!” 云志立即凝目一瞧,只见毛青青那十数只银铃,在大厅中交叉飞舞,曲曲折折的使人难以捉摸出方向。 明明是飞向左边扑过来的冷血李林,却在半路上倏一拐弯,射向从厅门这方奔过来的大常张楚。 看来是朝鬼见愁胸前射到,倏的一折,转而奔向牛头周晋右肋口,真是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再加上铃声清脆悦耳.乱人心神及耳力,立刻将鬼见愁及催命五魅等人弄得手忙脚乱,吼骂连连。 毛青青见状,双手一扬,又连射出立只银铃,随即一拉云志,双双纵身扑向左门外,打算趁机逃脱。 二人身形方出厅门,只听厅中哎哟一声,原来铁手杜白一时躲闪不及,腿上嵌了一只银铃,痛得叫出声来。 二人身形亦在庭院树荫下,云志忽觉心头发闷,脚下一软,几乎栽倒在地,毛青青扶住他悄声问道: “大哥,你受伤啦?” 云志虽觉身体有异,但在这个紧要关头,为了免得毛青青担心,强自笑道: “哇操!抽筋而已,现已没事了,走吧!” 精神一振,拉着毛青青往正门奔去。 正在这时,陡闻前面树荫下,响起一阵得意的轻笑声: “二位,原来你们还在此地,可把咱们追惨了……” “哇操,伤脑筋。” 仔细一看,只见树影婆婆下,有二人并肩而立,左面是鹰鼻鹞目的老者,天上是金龙堡主蔡立。 右边是位华服公子,除了那风流公子,还会有谁?只是二人泥泞满身,面色不整,神情甚是狼狈不堪。 云志二人见状同感诧异,心忖:“以风流公子二人这狼狈模样,显然来此之前,吃了人家大亏。” 二人心中正自惊疑,风流公于却笑道: “喔!二位要走呀?莫非是嫌弃这里的主人招待不周,那我得替主人向二位告罪,请二位暂留大驾!” 说罢跨前二步,双手一分。 明看是肃客之式,暗中含着一招“幻影拳”中的“力托泰山”,正好堵住去客,以防云志二人逃去。 这时,鬼见愁等人已追了出来,一边是鬼王庄高手,一边是风流公子二人及锦衣童子,立刻将云志二人困在核心。 毛青青对风流公子啐了一口道: “连这群厉鬼也留不住咱们,凭你这副狼狈模样也想留住人吗?” 风流公子今午一入清化,就被人暗中戏弄个够,最气的是居然连戏弄自己的人的面目也没有看清楚。 一闻毛青青讽刺,心虽系极,却又接不下话来。 毛青青见状,心下十分得意,正要再损风流公子几句,忽见云志身形摇晃,额上冷汗如豆,不由大吃一惊。 顾不得再说下去,急忙伸手扶住云志。 原来云志一见形势紧张,准备动手一拼,哪知刚一运气,心头似被人猛击一锤。一股热血几乎喷出口来。 毛青青一察,知大哥受了极重的内伤,方始忆起方才在厅中,二人在慌乱中,曾被人在背上打了一拳。 只因自己有金缕甲护身,是以未曾伤着,思忖及此,心下一凛:“难道那一掌就是‘鬼手印’吗?” 越想越骇,不由星目含泪,深情无限的柔声道: “大哥,你是受伤啦,赶快坐下来调息一会儿吧!” 说时就要将云志身子扶坐在地面,完全漠视四周之强敌。 云志见毛青青如此,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安慰,略点了点首,游目四顾,只见风流公子与鬼见愁等人已经打过招呼。 无形中一股力量合而为一,紧紧围住自己二人。心知危在旦夕,急忙强忍住身上的痛苦,悄声急语道: “哇操!青青,不要管我,你快点逃吧,我替你阻挡这批人!”双掌一错,就要朝风流公子奔去。 毛青青闻言,百味交加,急忙拉住了云志,正色道: “大哥,要走,咱们一道走,要是走不了,咱们就死在一起。” 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哇操!何苦呢?”云志身子一震,止步回过身来,登时四目交投,四手相握,两颗心溶在爱的热流中。 片刻之间,云志精神陡然大振。 他早已看清了挡在右面的鬼王庄鬼卒,乃是最弱的一环,当下大吼一声,拉着毛青青径奔了过去。 云志双臂一分,势如猛虎出押,领先冲人鬼卒群中,毛青青紧跟其后,两人齐—挥手,只听惨叫连连,不啻虎入羊群。 “哇操!要命的滚开!” 刹那间,将鬼卒打得东倒西歪,冲了出去。 从云志二人闯出大庭,风流公子现身拦阻,直到这时再度突围而出,说来甚久,其实只不过半盏热茶的时光。 未曾受伤的三鬼,一见二人逃走。发声喊,就要追赶,只见鬼见愁摆手止住三鬼,冷声朝二人道: “那娃儿已中了‘鬼手印’这一独门内功,三日之内必死无疑,要命的话,赶快拿金缕甲来换我的独门解药。”说罢,领着众人和风流公子走进了鬼王庄堡。 鬼见愁为了能讨风流公子的欢心,立刻献媚道: “自从公子来到此处,还没有尝尝女人的味道吗?今天我要让公子好好的痛快一番。” 风流公子原是个淫魔,从来到后就想见识这里的女人,当下说道: “有劳你了,只要侍候在下快活,回去我向帮主给你请功。” 鬼见愁想到自己升任,马上把自己的女人让给了风流公子,当下说道: “公子请。”说着把他带到自己房里,关上门,自己出去了。 第十章 鬼手印 云志一心只想护住毛青青脱逃,对鬼见愁所说竟如未闻。 毛青青一听云志果然是中了“鬼手印”,不由大骇。 继又听说可以用金缕甲调换解药,不由一喜,暗忖:“只要保得住大哥的性命,何必在乎一副金缕甲?” 若不是宝甲正穿在身上,她当场就拿出来换取解药! 云志翻出墙外,奔到林边,一见身后只有毛青青在跟着,别无追赶之人,心中一喜,精神不由松懈了下来。 只见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就在此时,只见两条人影从林荫中飞扑过来,同时扬掌朝云志猛劈下去。 毛青青此时距云志尚有丈把远,见状喝声:“打!”立将突围时捏在手中的四枚“银铃刀”抖手朝二人打去。 铃声叮当,四道劲疾的白虹,疾朝二人射到。 那二人因对云志尚存忌惮,只见来袭暗器劲道猛疾,顾不得伤人,急忙一斜身,分向左右退出三尺。 岂知毛青青手法怪异,只见四枚银铃在空中叮当一阵互撞,其中二铃似长了眼睛般,斜朝二人背后追袭过来。 二人意外的一惊,脚下一使力,又朝后退出五尽。 毛青青已抢到云志身前,一见他双眉深锁!面色发青,似在忍受着无限痛苦,心下一惨,不由凄然泪下。 云志双目微睁,一见毛青青,嘴角顿时泛出一丝微笑,精神复振,双手撑地,颤巍巍的坐了起来。 毛青青转过身来,一打量方才趁危偷袭云志之人,只见赫然又是风流公子及蔡立,真个是阴魂不散。 彩影飞跃,林中又钻出那帮锦衣童子,侍立在二人的身后。 原来风流公于二人—见云志突围而出,再听云志已经中了“鬼手印”,心中不由得一阵子狂喜。 二人一个想立即取得金缕甲,一个为了毛青青美色,目的不同,心思却一致,如何肯放弃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呢? 二人约略的和鬼见愁寒喧了几句,就觑定了云志二人所奔方向,打从林荫捷径,追出庄外,绕过来将二人堵住。 风流公子二人皆知云志功力了得,虽说他身已负伤,却不知伤到什么程度,心下多少存了几分忌惮之心。 此时一见他坐地不起,显然伤势不轻,已经不能动手,心中一喜,暗忖: “剩下这女娃儿一人,功夫再厉害,也不怕她飞上天去!” 蔡立鹞目一翻,两道似电冷芒,扫了地上云志一眼,说道: “这位小哥既已受伤,就是逃脱了,若无鬼见愁的独门解药,这一条小命,仍是难保,依老夫良言相劝。二位就随咱们走吧!” “这里全是武林中成了名的人物,看在你二人年轻的份上,不会怎样为难你们,要不然,嘿嘿!可别怪老夫要趁人之危了!” 真是老奸巨猜,软硬兼施。 风流公子一见姑娘滋然欲泣,更是妩媚动人,早已心痒难煞,待蔡立话声一落,贼兮兮的笑着改口道: “姑娘尽管放心随咱们走吧,只要你和我相好,别说是没有人来难为你,就是那金缕甲,只要姑娘喜欢,也还可以送你防身!” 毛青青又羞又急,端的愤怒填庸。 但一见云志,只见他脸色平和,已坐在地上闭目调神,对二人这番谈话,似未曾入耳,知他正趁机运功遏制。 当下心念一转,强压心头怒火,抢在云志前面,有意无意的将身形遮住二人视线,对风流公子道: “要我二人跟你们去也可,不过得依我三件事……” 说来声音十分委屈无奈,在说到三件事时,倏然住口不说。 风流公子已色令智昏,一听她同意随往,心中已暗打如意算盘,“只要你进了鬼王庄。 还怕你不乖乖的就范吗?” 当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三件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毛青青略—沉吟,瞧了蔡立一会,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蔡立老奸巨猾,一见姑娘这种神情,知道与已有关,心下骇了一跳: “莫非这小丫头要来挑拔离间么?” 正要拿话点破,只听风流公子道: “啊!第一件事,姑娘是要金缕甲么?刚才不是说过,只要你喜欢就可奉送吗?” 毛青青面上倏现喜色。 原来她说有三个条件,只不过是信口胡说,因而拖延时间,好叫云志借机调息伤势,再行设法脱身。 她瞧着蔡立,确是有意拿话来挑拔二人。 只是她知道二人皆是阴险奸猾,稍一不慎为二人察觉。反而会弄巧成拙,因此显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此时一听风流公子自作聪明,立即顺水推舟赞道: “哎!你真聪明,一下子就被你猜着了,不过……” 风流公子原本高傲自大,被她这一称赞,更是得意非常,接口道: “不过什么,是不相信我的话。” 毛青青又扫了蔡立一眼,笑道: “这倒不是,不过金缕甲是由金龙堡中得来的,按理说必须蔡堡主同意,公子才能送人,是不是?” 这话将风流公子说得面上一红,那蔡立更是闻言色变,暗骂:“好利害的丫头,居然还敢当面挑拔是非!” 他素知风流公于手段毒辣,翻脸无情,这时既已惑于毛青青美色,一个应付不好,就会惹来杀身大祸。 何况自己在江湖上树敌众多,正是依靠人家力量的时候。蔡立奸诈成性、能屈能伸,微微一笑,道: “这事情姑娘放心,我金龙堡之事,公子随时可替我作主!” 说时对风流公子露出谄媚神态。 毛青青暗骂声:“这老匹夫好没骨气!” 风流公子自负及得意的哈哈大笑道: “这第一件事,姑娘可满意了吧,那么第二件事呢?” 毛青青略—沉吟,随口道: “第二件事么,是咱们进入鬼王庄后,得立刻为我大哥将伤治好!” 风流公子心中恨不得能够早些取了云志性命,口中却连声道: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第三件事呢?” 毛青青知他恨云志入骨,如此爽快答应,哪会不知其心意,心中暗笑: “这风流公子还把我当作三岁小孩骗哩?” 她正琢磨要用什么方法作弄他一番时,忽然见鬼王庄中又奔来十数条人影,心中不由得大为焦急。 但因蔡立虽是站在一旁一语不发,那双鹞目却一直盯着她的面上,因此她不敢返首打量云志的情况。 风流公子却连连催促道: “第三件事是什么呢?” 毛青青支吾的道: “第三件么……” 突听身后一个声音替她答道: “第三件事么?留下你这两个混帐东西的脑袋来!” 声音不大,却是苍劲清脆! 一听即知决不是云志所发。 众人不由一怔。 原来场中这么多人,这个人是如何出现的? 毛青青因敌友不明,惊愕之下,赶忙向左一跨步,旋过身来看时,只见身后不足五尺远近,一人倚树而立。 月光透过枝头,照见这人一身蓝布大褂,满头银发,正是午间清化打尖时所见的那位白发老翁。 一见这老翁,毛青青知他并无恶意,立刻放下心来。 她赶紧往四下一看云志,心中却又猛的一跳,原来地面空空的,早已失去了云志的影子,不由暗忖: “怪啦,别说是大哥身已受重伤,在这大敌当前之下,他也不会抛下自己而悄悄离去。” 心中不由惊疑不已。 风流公子第一个见云志失踪,又见白发老人的轻身功夫如此绝顶,以为他们三人是一道的,不由大为惊骇。 风流公子立即明白毛青青方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待白发老翁的来救,心中又是气愤,又是难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冷笑连连。 就在这时,步声零杂,奔来人影已到近前,正是鬼见愁与未曾受伤的无常张楚,冷血李林,牛头周晋及十数位鬼卒。 原来,鬼见愁回到大厅,将受伤二鬼伤势察看一遍,铁手杜白只是腿上挨了毛青青的“银钤刀”,倒无大碍。 那马面齐鲁被云志的掌力震伤内腑,只要经过一段时日调养,即可复原,便立即替二人疗伤服药。 经过一阵忙乱,一见风流公子等人仍未回来,便率众出外寻来。 鬼见愁等人身形方一站定,一见正主儿云志竟然不在场,却多了一个白发老头,不由得为之一愣。 无常及早魁眼尖,已认出了白发老翁,不由齐齐“咦”了一声,急忙将日间所遇情形,悄声告诉了鬼见愁。 那蔡立早巳看出毛青青是在使用缓兵之计,只因为他为人狡猾,暗下察知风流公子已经被毛青青的美色所迷,如果不上她一次大当,一定不会死心,因此一直一语不发,只暗中提防毛青青突然溜走或暗算。 此时虽被白发老翁的轻功震住,但一见鬼见愁率众前来,自己这方人多势众,一定不会输给人家,便对毛青青喝道: “小丫头,咱们公子对你一番好意,你却使奸弄诡,伏下帮手暗算人,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 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有技巧,明里骂人,暗里却在提醒风流公子,不可招惹此女人,同时也告诉鬼见愁,这老儿是敌人的帮手。 毛青青此时心系云志之安危,心知云志之失踪一定与这白发老翁有关,但大敌当前,却又不便开口相问。 一见蔡立喝问,正要答话,那白发老翁已笑骂道: “真是个没有出息的老狐狸,你不说自己欺软怕硬,专会作那些狗仗人势,趁人之危的勾当,反而说人家小孩蛇蝎心肠,咱老头若早知道你这家伙如此混帐,今晚那儿把烂泥早该将这张嘴封起来了!” 这样一出口,明明是让着自己,毛青青心中不由大悦! 风流公子二人却是惊怒交加,双双面色一沉,跨前两步,目露凶光的齐声喝道: “原来今夜是你戏弄爷们的?” 二人忽见有物迎面飞来,急忙转首避开,口中唔晤一声,牙齿一麻,舌头发涩! 二人皆感口中塞了不少烂渣渣的东西,吐在掌中一看,竟是松树上的粗皮,碎了满嘴,不由气得暴跳如雷。 蔡立最狡猾,一看自己与老翁相距至少有一丈五六,松皮又是轻脆之物,被人飞搀到嘴里,自己二人居然无法避开,这份功力手法,当今武林中怕难再寻出第二人,不由冷汗直冒,默然后退。 风流公子虽也是个凶狠机诈的人物,究竟是年轻气盛,何况他少年成名,已养成骄横自负,目高于顶的习性。 虽被云志挫了他的锋锐,但此时才知上了毛青青之当,已是一肚子火,再被老翁一撩拨起,怒火攻心之下,早忘了人家的厉害。 当下狂吼一声:“老鬼找死!”双足一蹬,身躯平空拨起,接着一股劲风,朝老翁当头罩落。 “哎哟!不得了,我老头子没命啦!” 双手一搂脑袋,往后退了几步,也不知使用什么身法,在风流公子罩落的瞬间,避开了他的来势。 口中又大声叫道: “好呀!你既然不放过我老头子,我老头子只有把这几根老骨头和你拼了!” 倏一斜身,左足柱地,全身成了横卧之势,双掌交错,挡住了风流公子前冲之势,左足一伸,封住风流公子退路。 驻地左足一伸一缩,屁股似只铁锅,朝风流公子腰上撞去。 这份快速身手,这种怪异招式,当场如此多位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居然没有人识得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众鬼及锦衣童子一见风流公子遏险,立叫一声,扑去抢救,毛青青骂声:“不要脸!” 上前截住了那些鬼卒。 纷乱中,风流公子已被老者撞飞出去。 他只觉腰间“天枢穴”一麻,全身立刻软绵无力,身子已腾空飞了出去,撞到一株海碗粗细的松树。 只听“卡喇”一声,右肋一阵剧痛,立刻撞断了两眼肋骨,同时四肢又恢复了活动,原来树干已把他的穴道撞开了。 身虽受伤,功夫末失,半空中一翻身,头上脚下落在地上,因牵动伤势,脚下打了两个踉跄,方才稳住。 鬼见愁急忙抢过来将他扶住。 锦衣童子一见主人被这老翁所伤,仗着人多势众,索性拥上前去,拳脚齐施,要将这老翁当场打杀。 那老翁见状,双手一阵乱舞,口中又高声叫嚷,“哎呀!你们真想要我老头的命啦!” 两足一伸,朝左右踢去,只见最先扑到的两名童子,拳影才递到老翁的胸前,脚下却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地便倒。 就在身形欲倒之时,被老翁兜屁股一脚,一声“哎哟”尚未叫出口,身子已被踢得腾空从众人头上飞跌出去。 锦衣童子一见前面二人吃亏,立即齐一反腕,响起一阵呛当之声,皆已拔出了背上长剑,继续攻上前去。 “哎呀!动刀啦!真要干啦……” 他叫来叫去,就是这几句废话,那声音却似破锣,响彻夜空,连附近树上的宿鸟,也被惊得冲飞而起。 口中叫着,心中却知不可让这些小鬼布成阵式,只见他双手挥着,双脚不停的弹踢,只听卜通卜通之声不绝于耳。 只见满天彩影翻滚,那攻到他身前的童子,被他当成皮球般,从容不迫,接二连三的踢得飞出去。 毛青青大发雌威,将那些鬼卒打得四散,回身正要去帮老翁,一见他手舞足蹈,乱叫乱嚷的神情,几乎笑出声来。 但他转眼一看锦衣童子被他双腿踢飞的情形,不由又是一惊,立即仔细的留神观看他的腿法。 只见他两条腿似螳螂般伸弹自如,左弹右踢,右弹左踢,一共只有那三两个动作,根本没有奇特之处。 奇怪的是那些锦衣童子,只要一近人他身边五尺之内,就立刻被他一脚踢飞,居然无法闪避。 实在有够怪异的。 她心中一阵思索,越看越觉老翁双腿弹踢真似螳螂,猛然想起师父刁婆婆说过的“螳螂腿法”。 当下暗思:“这螳螂腿法不就是师伯白发老顽童周通的绝技吗?”想到这里,不由又看了老翁一眼,心中猛的一跳。 她暗暗亨叫了几声:“惭愧!自己虽未见过师伯,但他老人家这相貌早该认出来了,怎到此时才想起来呢?” 不错,这老翁正是毛青青的师伯周通。 毛青青一认出白发老翁是自己师伯周通,心中已喜不自胜。暗忖:“云志哥必是师伯救走了,只要有他老人家出头,今晚不但吃不了亏,而且云志哥哥的伤,有师伯的‘金钢指’功打通筋脉,也有救了!” 当下就要出手相帮。 陡见周通呵呵一阵大笑。 原来他方才只是站在原地,等候锦衣童子送上来踢,这时踢得兴起,脚下一滴溜,抢向童子中乱踢一场。 不须半盏热茶的时光,那二十五名童子人人被他踢得鼻青脸肿,爬起来远远的围住呐喊,再也不敢上前攻击。 “呵呵!上前来呀,小鬼们!” 毛青青喜得连声喝彩,她正在得意志形的时候,由她身侧一株大树后,悄没声息的掩过来一个人影。 这人影藉着树干的掩护,在距她只剩下六七尺远时,倏的一腾身,猛窜出来,双掌尽平生之力毛青青后脑猛拍去。 这一下变生肘腋,何况这人势猛力沉,快逾闪电,待毛青青发现身后有人偷袭时,后脑已罩在来人掌风中了。 此时,就是神仙下凡,也是难以躲闪。 危急关头,忽地树间枝叶一闪,从树上突飞下一人,来势迅猛,硬接了这一掌! 且说云志一见风流公子等人二次现身阻路,知道已是危在旦夕,趁着毛青青和风流公子等人答话的机会,赶紧就地凝神静虑,抱元守一,打算强忍住伤势,聚功力护送毛青青夺路逃走。 哪知他经过方才那阵子奔腾冲突,伤势又已经加重了不少,任他怎么努力,也不能再将功力凝聚了。 心头一急,伤势立即加深,不由一叹。 正在这时,倏然脸被一物触了一下,睁目一看,几乎跳了起来,原来他席地坐处,正是一株环抱的大树干前。 此时由树丫浓密处,沿着树身垂下一条细索,索头紧系着一块树皮,树皮被夜风一荡,在离他鼻头不足二寸处晃来晃去。 这情形叫他如何不惊。 幸而他索性沉稳,心虽震惊,知道必有原因,迅即安下心来,藉着树枝空隙透下来的月光,凝目细看那树皮。 只见上面用着指甲刻划着:“勿慌,紧系绳索。”六个大字。 云志耳听毛青青正在拿话拖延风流公子,已无暇去思索这绳索来源,当下迅在腰间绕了一匝系妥。 立感索子一紧,身子被人轻捷的提了上去,只见树上那人,正是在清化打尖时所遇的白发老翁。 老翁不待他做声,一打手式,示意他隐身树上调息伤势,自己却顺着绳索溜下树去,再挥手令其将绳索收回树上。 须知当场之人,个个皆系高手,他二人一上一下,怎会不被人察觉呢?皆因一来毛青青有意将身形挡住众人视线,以掩饰云志行动调伤,二来,白发老顽童垂下的绳索,系藉那株合抱大树,掩护身形上下。 最主要的还是众人皆知云志已重伤难起,全神贯注在毛青青身上,而功夫最高的风流公子,已色迷心窍。 蔡立又只防着毛青青会突施毒手,毛青青更是全心思索如何支吾其词,拖延时间,因此让白举老顽童轻易的做了手脚。 云志隐身树梢,略过片刻,伤势突然发作起来,全身一阵痉挛,任他功力如何深厚,再也支持不住,紧抱一枝树干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夜风吹得神智一清,耳听毛青青彩声不绝,心中一怔睁目俯视,全场一目了然。 只见那二十五名锦衣童子正被白发者顽童以“螳螂腿法”,踢得不敢上前,毛青青正自在兴高采烈的喝彩。 同时发现她身后树阴暗影里,正有一人绕圈子朝她身后接近,细看这人,正是金龙堡主蔡立。 原来蔡立自知不是白发老顽童的对手,便悄然退向一旁。 他为人阴险狡猾,一见风流公子迷于毛青青美色,有意以金缕甲相赠,以博取她的欢心,便暗自盘算: “这小丫头精明鬼怪,若是不早些将她打杀,绝了风流公子念头,那金缕甲恐怕是难以取到手!” 杀机一起,立在暗中注视着毛青青动静。 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意算盘落了空,蔡立只得狼狈落荒而逃。 此时,白发者顽童已来到云志身前。 只见白发者顽童神色凝重,伸手连点了云志胸前“玉泉”、“幽门”、“中府”三大要穴,。阻住他伤势加剧。 惟恐众鬼仗人多势众,趁乱攻来,白发者顽童又转过身来,只见众鬼与锦衣童子,已纷纷朝鬼王庄中退去。 原来鬼见愁一见风流公子出手第一招就吃了大亏,大吃一惊。 又见白发老顽童使出“螳螂腿法”,心中已明白来人是谁,心想:“今宵就是自己亲自动手,也一定讨不到便宜。” 趁对方凌空之际,便暗打招呼,溜之大吉了。 毛青青从鬼门关拾回性命,急忙奔到云志面前。 只见他气若游丝,性命眼见不保,只呼了声:“大哥!”秀目泪珠簌簌而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陡闻白发老顽童说道: “痴儿,光流泪,就能治他的伤吗?” 她-然一惊,暗自骂了声:“该死,怎生忘了他老人家!”急忙收住泪痕,转身朝白发老顽童磕了几个响头,道: “弟子毛青青,拜见师伯,方才青儿情急失礼,尚请师伯恕罪!”别看她性子刁钻顽皮,对长辈却是极为恭敬。 白发老顽童伸手将她扶起道: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快离开此地,找个清静所在,好替他疗伤。” 说罢,抓起云志,略朝远处跳望,径奔西南面。 毛青青立即跟在他身后奔去。 奔行了一阵,星月迷蒙下,只见前面现出一道山岗。 这山岗岩石错磊,山洞甚多,白发老顽童领先找了一个较大的山洞,毛青青弄些枯枝,在洞中生了个火堆。 藉着火焰看云志时,只见他面上起了一层黑皮,四肢一阵阵的抽搐,鼻口已只剩下出气的份了。 毛青青忍不住泪珠又簌簌而下。 白发老顽童眉头一蹙,倏地伸手撕开云志上衣,赫然在他肩背间,现出一个五指箕张,殷红如血的手印。 本来被这“鬼手印”打上之后,最快也得三四个时辰。才会显出谈淡的手印,以他这殷红如血手印,非经三昼夜,伤毒爆发了才会出现。 但有一个禁忌,受伤之人不可强运功力,因为掌毒随着血脉加速流转,行动等于缩短了伤毒发作的时间。 云志受伤至今,虽只两个多时辰,但因三次运功动手,尤其为救毛青青,硬接蔡立全力一击,震伤内腑,掌毒攻心,已无可救药。 白发老顽童一见云志伤势如此那重,不由沉着脸,不言不语。 旋见他探手怀中掏出一粒解毒药丸,塞入云志口中,又将他身体平放地面,盘膝坐在他的身前,手按云志要穴,闭目行起功来…… 陡见他身子一霞,睁目惑然瞧着云志。 “师伯,怎么啦?” “青儿,这娃儿怎会有如此强的内家真气?” “这……我也不知道。” 须知云志蒙三藏活佛灌输真元,及藉着大自然雷电之力练成了“金蝉脱壳功”,一身功力非同小可。 若非中了毒掌,白发老顽童的内力根本就输不进云志的体内。 白发老顽童重又闭目行功。 大约过了一刻之久,白发老顽童双目圆睁,两手齐挥,运如风,片刻之间,点遍云击三十六个穴道,打通游闭关穴。 虽只片刻之久,白发老顽童却汗透重衫,热气直冒。 毛青青在旁见状,心知师伯正在以“金钢指”为大哥打通经脉治疗毒伤,只静静观看,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随着白发老顽童指风过去,云志四肢抽搐顿止,鼻息渐匀,待白发者顽童双手一软,云志已沉沉睡去。 毛青青在火堆上添了几根枯枝,将火苗弄旺了,转身只见师伯满脸倦容,正闭目调息,于是不去打扰,就坐在火堆前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为一阵凉风吹醒,睁眼见洞外射进光来,心知已是黎明时光,转首见师伯正慈详的瞧着自己。 心中一感激,起身走到他身前,卜地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道: “青青先代大哥叩谢师伯大恩!” 白发老顽童忙道: “坐下来,师伯有话要问你!” 毛青青心想:“师伯必是询问师父的近况?”立即依言坐在他下首。 只见白发老顽童指着云志道: “青青,他是你什么人?” 毛青青被问得一怔,随口答道: “他……”只答了一个“他”字。面上泛起一阵红潮,一时竟接不下去。 那个时代,男女界限甚严,非亲非故的,这么大的姑娘家,和一个年轻男子同行,一般说来,是长辈们所不许的。 因此毛青青被问得答不出话来。 白发老顽童早知二人情爱甚深,不过以为二人如非亲戚,必是师门极有渊源,心道: “年轻人脸皮就是嫩些。” 一见她面红口结,答不出话来,慈详一笑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知道他的师承门派吗?快告诉师伯!” 毛青青即将云志的身世、师门,遭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白发老顽童边听边点头,听由后来,倏然一叹,喃喃自语道: “可惜!” 毛青青心下猛的一震,忙问:“师伯,你在可惜什么呀?” 白发老顽童叹道: “可惜他这么一个少年英雄,从此再也不能称雄江湖,为武林一伸正义了!” 毛青青大吃一惊,失声道: “什么?师伯你说什么呀?难道大哥他……”心中掠起一阵不祥之感,声音一咽塞,再也说不下去。 白发老顽童摇了摇头,道: “青青,你大哥并无性命之碍,只是要散去一身功夫,成为一个普通之人!” 毛青青一怔,随即明白了原因,急问道:“师伯,是不是因为大哥中了‘鬼王庄’的‘鬼手印’,掌毒留在他的身上,才要散去身上功力的?” 白发老顽童连连点首。 毛青青却喜道:“没关系。” 白发者顽童闻言不由一愕,但是看她说话神态,似乎成竹在胸,甚感惊疑,正在思索其故,只听她又道: “师伯!鬼见愁曾说过,以青青身上这金缕甲,三日内可去向他换取解药,青青即刻去鬼王庄换药不就好了吗?” 言词轻松,掩不住天真娇憨之态! 白发者顽童听她说完,一声轻叹道:“傻丫头,鬼见愁的解药若是有效,师伯不会去强迫他拿出来吗?那又何必你以宝甲去调换呢?” 一听鬼见愁的解药,不能解去云志身上之毒,毛青青不由一愕,只瞪者那双秀目,茫然看着师伯说不出话来。 第十一章 柳暗花明 白发老顽童如何不知她的心意,缓缓说道: “青青,你大哥中了那‘鬼手印’,照理说只要在三日内取得‘鬼王庄’的独门解药,必然无事。 “只因他在伤后,接连运功动手,致使伤势迅速加剧、最主要的是,他为了救你,与蔡立硬对了一掌,震伤心脏,毒势趁机渗入全身各部,只因为他功力深厚,才能够再留下一线之生机。” “师伯‘金钢指’功,只能为他打通筋脉定道,医好掌伤,却不能为他驱除已渗入他身体的掌毒。” ‘而且这‘鬼手印’毒势猛烈,既然已经渗入全身,就是‘鬼王庄’的独门解药,也无能为力了。” 毛青青越听越难过,已是泪痕满面,凄然道: “师伯,难道再也没有方法使我大哥完好如初吗?” 神情凄苦,连白发老顽童亦不由神色黯然! 毛青青得知云志是为救自己性命,才伤重失去功力,心疚更重,只怔怔看着师伯,希望他能想个法子救大哥。 白发老顽童俯首沉思,忽然面上掠过丝喜容,道: “青青,要恢复你大哥功力,当今之世只有一人有此本领,不过……” 声音突然打住,面上又掠起一片疑难。 毛青青一听大哥有救,好似迷航的孤舟突遇灯塔—般,心中喜不自胜,忙道:“师伯,这人是谁?他住在哪里?” 白发老顽童却不回答她这问题,只是看了她一眼,道: “青儿,为了救你大哥,你不怕任何艰难险阻吗?” 他神情十分的肃穆。 毛青青一惊,顿知此事并不简单,只觉她脸色庄重,玉首连点,神色刚毅无比,就似视死如归的勇士。 “唉!痴儿!痴儿!” 白发老顽童随即面色一变道:“青青,若要你大哥功力恢复,如今,昔天之下,只有‘冷面仙姑’可以办得到!” 毛青青在师父刁婆婆教导之下,熟谙江湖各门各派的有名人物,但对师伯所说之人,却是第一次听到。 不,由蛾眉一皱,诧然问道:“冷面仙姑?冷面仙姑?这名字倒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呀,奇怪啦!” 白发老顽童嗯了一声又道:“这冷面仙姑,不但性子冷僻,行事手段更是毒辣无以,所以一般人都不敢论及她!” 毛青青一声轻“啊”,只因急于得知这仙姑之种种事迹,好设法相救大哥,所以她只点了点头,却不答话! 白发老顽童接着说道:“这冷面仙姑虽是冷僻、狠毒,却是一位歧黄圣手,解毒的专家,什么疑难怪症,只须她出手,无不药到病除。 “只是有一样事麻烦的,她为人治病,从来不收金钱,完全要看她的心情高不高兴!” “要是她高兴,自无话可说,要是她不高兴,不管你怎样的哀求,病人就是要死在她的大门口,她连看也不看一眼!” “喔!怪不得人称她为‘冷面仙姑’!” 白发老顽童一点头,毛青青心中突然掠过一个念头,道: “师伯,人家好意相求不成,难道不会对她使强吗?” 白发老顽童笑道:“你认为使武就能逼人就范呀?” 毛青青心想:“嗯!有理,治病乃是求人之事,若是使强,人家故意将错药给你,岂不是使病人更糟!” 思忖间,白发老顽童沉声道:“就因为有人使强,方将事弄糟的。” 毛青青惊问道:“怎么回事” 白发老顽童叹道: “若不是有人使强将事弄糟,师伯不早就告诉你地点,好让你去找她,还用得着说上老半天么?” 毛青青面色一红,讪讪的不能作答。 白发老顽童又道:“大约是十年前吧,冷面仙姑隐居之所,来了五骑健马,求她治病,恰值她心情不好,拒绝为老人诊治。 “这五人一见央求无效,一怒之下,动武胁迫,岂知没隔多久,江湖人却传出这五人突然暴死的消息。” 毛青青惊道: “这冷面仙姑的武功很强吗?” 白发老顽童摇头道: “据说她武功倒也平常。” 毛青青一怔,随又想起:“她既能医毒,必能识得下毒?”当下说道: “啊!这五人一定是被她下了毒?” 白发老顽童颔首道: “不错,正是被她毒毙的,只是这五人的武功,机智皆超一等,居然会被她毒毙,怪不得会骇人听闻!” “青青!事情还不止如此哩,这五人被冷面仙姑毒毙之事,在江湖上传扬开后,五人之师友,以及那帮曾去求她医病治伤,未获如愿的江湖人物,立刻聚集了四五十人,去到她隐居之所,打算找她算帐……” 倏然不说,却问道: “青青,你猜这事结果如何?” 毛青青心忖:“师伯如此相问,莫非她被什么厉害人物捉住,关禁起来,咱们必须先救她出来,才能为大哥疗伤!” 心中虽想,口中却应道: “自然是她吃亏了!” 白发老顽童摇头道: “你猜错了,那四五十人据说连冷面仙姑的面也没见到,全部暴毙在她的居所附近。” 毛青青蓦的一震,心头掠过了一阵凉意。 白发老顽童又道: “最奇的是,这四五十人为预防她在食物里面下毒,动身之前,皆各自备妥干粮、饮水,在饮食上绝无被她下手的机会。 “何况这些人中,就有不少是使毒高手,以及心机百出的人物,如此有备而去,仍遭了毒手,立即震慑了武林。 “自此以后,她不但不再替人治病疗毒,而且凡是进到她居所附近二十里内的江湖人物,就会被她毒杀,于是就将她的居住地方起了一个凶恶名字,叫做‘冷面沟’! “到后来连谈论她之人,事后也被毒杀,因此,谁还敢随便提她,而招来无妄之灾呢? 时间一久,知道她的人渐渐少了!” 毛青青听得心惊胆颤。 白发老顽童又道: “青青,你大哥体内掌毒,只有她能解,可是,她的为人行事如此歹毒,我若找上门去,恐怕……” 他一向豁达,说至此。已是神色凝重。 毛青青虽感此事凶险重重,十分棘手,但一想到为了要使大哥回复功力、立刻勇气百倍,只听她毅然说道: “师伯,青青不管后果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得去试,请你老人家告诉我,那冷面沟在什么地方吧!” 白发老顽童见她情义如山,心中十分欣慰,暗赞:“师妹果然好本事,居然能调教出这么个多情多义的徒儿!” 但一想到她这一去凶古难卜,不由一阵默然。 正在这时,倏听云志的声音缓缓说道: “哇操,不用问啦,青青,我没有功夫,那有啥子关系呢?如果连累你去为我蹈凶履险,我才不会觉得心安哩!” 委婉平和,情义深切。 毛青青转首回顾,只见他双手撑地,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已经走了过来,跪倒在白发老顽童面前,纳头便拜,口中朗声道: “承老前辈救了我这条性命,在下终身铭感,那冷面仙姑的居所,请老前辈不要说了!” 说得十分诚挚动人。 原来,他早巳清醒,将二人所谈之话听得一清二楚,惟恐毛青青为他强自冒险,才及时出面阻止。 此时,毛青青已过来将云志扶起坐在一旁,目光由洞口斜射进来,照在云志脸上,只见他仅是相隔几个时辰,却已英风全失,双眼神光涣散,形容憔悴,心中又爱又痛,眼圈一红,不由掉下几颗泪珠。 白发老顽童一见二人如此动人深情,心中在大为感动之余,歉然道: “哥儿,你何必行这大礼啦,老头子真个要惭愧死了!” 二人不明其故,茫然、惊愕的瞧着他。 白发老顽童轻咳了一声,马上将自己在鬼王庄暗中听到众鬼谈话,如风流公子即将随后追至,自己一时大意,没有事先阻止二人入鬼王庄,却回头去阻止风流公子之事说了出来,说完大为自责。 云志却是哈哈一笑道: “哇操!在劫难逃,老前辈不必过歉,在下艺精识浅,致遭群小暗算,与老前辈无关!” 说完一见毛青青相依身侧,一脸忧愁,心中十分感动,不由叹道: “哇操!看开点,青青,世人千千万万,懂得武功的又有几人?那些不懂武功的人,不也是活得相畅快吗?” “哇操!人生在世,生死有命,勉强不得,我虽失去功夫,但是能够保住性命,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在安慰毛青青,一面也在感慨自己命运。 须知,他自幼即饱受折磨,早已养成了消极心理,如今一说出来,连白发老顽童那么乐观的人,也动容不已。 毛青青知他心意道: “不!大哥;你的功夫虽暂时失去,并不是没有复原的希望,咱们—定要把住机会……” 云志摇摇头,拦住毛青青道: “哇操!别提啦!青青盛意愚兄永铭心腑,冒险寻冷面仙姑之事,算啦!” “为什么呢?” 云志平缓的道: “哇操!何必去冒险呢?那冷面仙姑不见得能够解去我体内的余毒,何况她的性子又那么冷僻、狠毒。” 毛青青知他体恤自己,再也忍不住泪珠夺眶而出。 双方沉默片刻,倏见她一抹泪痕道: “大哥,不管她如何狠毒,咱们也要试试,不然我自废功夫,与你为伴。” 斩钉截铁,不容更改。 “哇操!伤脑筋!” 云志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心中既感激又惭愧,知她人虽活泼,性子却是执拗,言出必行,不由为起难来。 略一沉思,有了个主意道: “青青,你一定要去找冷面仙姑吗?” 毛青青坚决的点点头。 云志又道: “哇操!好,我就依你的意思,但你得依我一件事。” 毛青青见他应允,心下甚喜,道: “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云志道: “哇操!我自己去!” 毛青青一怔,又道: “你武功已失,若遇上那群鬼,如何应付?” “哇操,哪会那么凑巧,若遇上了,我功夫已废,按理他们不会伤我的,万一他们不顾江湖道义,我也只有自认倒霉啦!何况,人早晚都要死的。” 他一说到死,毛青青不由心下一动,接口道:“生死固然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一个人的死,也有死得死不得之分!” 说到这里,面色一整道: “大哥,你身负师恩,不要说那为师报仇之事,师母都还没找到就要死,你能对得起你师父吗?” 这一席话,无异给云志头上浇了盆冷水,暗忖:“哇操!对呀,我如果毁了,岂不辜负师父一番教养之恩!” 想到此处,惊出一身冷汗。 毛青青见状,知他已被自己说动,又劝说了几句,要他允许自己相随去冷面沟找冷面仙姑疗毒复功。 白发老顽童一旁见二人这番争搜,皆是为对方着想,又是赞佩,又是喜悦,暗忖:“以二人如此痴情,倒是稀罕得很!” 当下呵呵一笑道: “都别争啦,冷面仙姑那儿得去试一试,吉人天相,若是遇上那仙姑善心一发,这小哥的功夫就可复原啦尸说到这里,声音微微—顿,又道: “为预防那群野鬼纠缠,老朽就送你们一起到冷面沟前吧!” “哇操!免啦,有青青相护,在下已经是于心不安了,怎敢再劳动老前辈大驾,谢啦,免啦!” 毛青青听他话中之意,虽是坚拒师伯相护,但已允自己相随,便道: “师伯,有青青相护,谅必无妨,怎可劳你奔波呢?” 白发老顽童笑道: “好,我就不充‘电灯泡’啦!” 毛青青不由玉面飞霞! 白发老顽童却朝云志道: “哥儿,你经我以‘金刚指’通脉活穴,只要体内掌毒一解,功力不但可复,而且以后功力修为,可以事半功倍,只是目前功力暂失,气血浮动,不可太过于劳累,必须静息两三天才可以上道。” 云志忙又称谢,却又笑道:“哇操,有件事拜托前辈,以后请叫我名字好啦,哥儿,哥儿的,会折煞我的。” 白发老顽童笑道: “好!好!老朽一时叫溜了嘴,倒忘了大小,以后我叫你志儿吧!”说完,打了个哈哈! 毛青肯知师伯又在打趣自己,若在平时,她早就撒娇啦,只是此时心情凝重,正在暗自盘算如何找冷面仙姑为大哥解毒。 白发老顽童见她神色,已知其意,略一思索道: “青青,师伯最穷,没有什么见面礼,师伯这手玩意儿手法,就教给你吧,说不定此去就可以派上点用场。” 毛青青一听要传自己功夫,心下一喜,暗忖:“师伯的‘金钢指’非朝夕可成,那套‘螳螂腿法’却是简而易学,而且适用。” 当下连忙拜倒,将自己心意说出。 “好,好,又有一个‘女怪杰’啦!哈哈……” 白发老顽童那“螳螂腿法”看来动作简单,其实窍门却十分的深奥,毛青青费了三天时间,方始学了个大概。 这日清晨,白发老顽童将那冷面仙姑所居冷面沟的方位说了,吩咐二人一定要见机行事,方始飘然而去。 云志二人的坐骑及毛青青的宝剑,均丢在鬼王庄中,幸而二人进去时,已将随身之物带在身边,是以银钱之物尚不缺少。 此时,云志方后悔未将“神风刀”带在身边,(寄放在卜积德那可怜居处)否则凭刀的锋利,亦足够防身了。 二人依照白发老顽童指示方向,朝西行了半日,哪知,只行进了四十来里,云志就已经感到十分的累乏。 毛青青十分体贴,找个大市镇歇下,买来两匹骏马代步,又买了两套儒衫,打扮成两个文生模样。 二人这一改装,竟好似一对进京赶考的举子。 这日来到河北清洛县,二人投店好好的休息了一宵,翌日径由北门,直接来寻找冷面沟之所在。 岂知由早上到中午,二人一路打听,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冷面沟这个地名,二人心下不由诧异不已。 云志略一沉吟,对毛青青道: “哇操!令师伯有没有记错了仙姑的居所方位,因此才使我们焦头烂额,遍问不着。” 毛青青却笑道: “大哥,别心急啦,师伯绝不会弄错的,咱们就在这地方仔细寻访,终会找得到的。” 说完朝前面一片高低起伏的丘陵驰去。 云志紧随在后,二人转过一座小丘,只见前面不远,露出两间土屋,屋前一园圃,正有一人蹲着身子在除草。 云志勒住马,笑道: “哇操!渴死了,青青,你在前慢行,我去向这家讨口水,顺便向人家打听打听道路。” 毛青青知道他自功力失去后,一切饮食均似常人,当下含笑答应道: “好!”并即将马放慢,循道缓缓前行。 云志下了坐骑,将马系在路边树枝上,走人岔道,朝那土屋前行去。 来到屋前不远,只见除草人是一个身材纤细的村姑,云志停下身子,一见那村姑正低头专心工作,暗忖:“哇操!男女有别,素末谋面,如何开口呢?”只得在一旁等候。 过了半晌,那村姑自己停身近前,浑如未觉,只得轻咳一声道: “哇操!过路客人向姑娘讨口水喝,并请指点道路。” 哪知那村姑连头也不抬一下,冷冷的道: “要喝水呀?等一下吧.待我除好草后,再给你去拿。” 声调语气甚是无礼。 “哇操!又是一个‘恰查某’!” 当下不再言语。 只见这园圃分成五畦,每畦均是一丈来宽,二十来丈长种的是些似菊花,高约尺许,开满五色花朵的矮树。 花中散出阵阵清香,入鼻使人心神俱爽。 那村姑正蹲在畦上,双手频频除去畦里的萎草。 “哇操!还有三米丈萎草未除,如果依照这位‘恰查某’的速度,要等她除完草,必须有一顿饭的时间哩!” 他打算离开,哪知却不见毛青青的影子。 “哇操!就在此地等青青吧!对了,干脆帮这‘恰查某’除完这块地里的草,既要喝水问路,青青也会寻来,赞!一举三得!” 于是走到地里,蹲下身来帮她除草。 那村姑对他这举动,仍是不理不睬。 云志自幼干过杂事,除草之事自然难不倒他,双手工作起来竟“嘎嘎叫”,三丈多的一段地,片刻之间就清洁溜溜了。 这时二人相距仅有咫尺,云志却始终没有看见那村姑抬过头,心想:“哇操,有够怪,这查某的性情一定很可怕!” 站起身子,不言不语等她去取水来饮。 岂知那村姑并不起身,转身过去在另外哇里继续工作。 “哇操!天寿!” 云志不由一怔,心想:“哇操。原来她的意思是要将这园圃中的草,完全除去以后,才去拿水来,惨啦!” 一见毛青青尚来转来,一声不响蹲下来除草! “哇操!男的真命苦。” 大约过了一刻之久,远处响起蹄声,只见毛青青已从去路驰回,云志暗忖:“哇操!白忙一场,水没喝到,问问路也好!” 他正要开口,只听村姑道: “是你的伙伴来找你吗?” 云志应道: “是!” 那村姑头也不抬的一指园圃尽头道: “那边草里,放着一个茶壶,有半壶喝剩的茶,你若不嫌赃,就去喝两碗吧!” 声音语气较方才客气多了。 云志心忖:“哇操!好似开始‘解冻’了!” 云志连声称谢,走到园圃尽头,果然在草里找到一把黑漆似的陶壶,壶上羞着一只用来倒茶的粗瓷饭碗。 那茶色碧绿,人口有一股清香苦涩味道,当下一口气喝了两婉,放下壶碗又走到那村姑身前道了谢。 他正要转身离去,毛青青却已来到身前。 原来,她依言策马先行,一见云志良久未至,惟恐他遇见什么变故,立即调转马头驰了回来。 远远看见云志蹲在地里替人除草,忙跑过来瞧瞧。 女孩子最爱花爱香的,毛青青一看那些小花五彩缤纷,清香扑鼻,心中十分喜爱,银声道: “妙呀!你原来在这里玩呀?” 见那村姑正在低头除草,觉得十分有意思,童心一起,立即也蹲下身子,教导毛青青除草之法。 “哇操!真是不务正业。” 毛青青只是一时好奇,大约顿饭之后,便觉意兴索然,就起来道: “大哥,咱们走吧,不要耽搁了正经事儿!” “哇操!好吧!” 云志站起身子,却听那村姑缓缓的道: “这位方才不是也要问个地方吗?怎么又急着要走了呢?” “哇操!姑娘可听过‘冷面沟’这个地方?” 村姑好似一震,迅即扫了二人一眼,又低头继续工作。 虽只是一瞥,云志二人已经看清这姑娘生得一张鹅蛋型娇脸,额梳刘海,虽是村姑打扮,却是容光照人。 最令二人惊奇的是,这女子一双杏目中光芒如电,分明是身具上乘功夫,二人不由吃了一谅,不知不觉向后退了两步。 毛青青潜运功力,抢在云志上首戒备。 正在这时,只见那村姑一面俯首工作,口中却缓缓的说道: “二位要去‘冷面沟’做什么?能否说出来听听!” 言下之意,她知道冷面沟之所在。 毛青青忙道: “咱们来拜访一位老前辈,请姑娘指点。” 那村姑手中仍然不停的工作,隔了半晌方慢吞吞的道: “找人也得提名道姓,哪有叫人猜的呢?” 喜怒莫测,有够神秘! 云志瞧了毛青青一眼,心忖:“哇操,有够古怪,这‘查某’说话行事大悖常理,莫非与冷面仙姑有啥关系。” 不由加着了几分小心。 云志正在研究如何作答,毛青青已脱口道: “我们要找的是那位老前辈,是……”想到“冷面仙姑”意思不妥,倏然住口。 云志忙接口道:“这位前辈是位专治百病……” 村姑缓绥站起,道: “冷面仙姑是不是?” 二人不由又掠又喜。 但是,时不知她的意思,是善是恶,一齐退两步,只见那姑村却微微—笑,一指西南方道: “到那前面去找吧!” 说完,竟又蹲下身继续除草。 这下子,二人可以把她看得一清二楚了,这女孩子虽是一身农村粗布衣裳,却仍然掩不住那天然的秀美! “哇操!同款水(一样美)!” 毛青青一拉云志:“大哥咱们走吧!” 两人朝那女子道: “打搅!”转身就走。 二人上了马,立即朝西南方驰去。 奔驰数里之后,来到一个树林,二人立即穿林而入。 二人牵着马刚向南走了几步,只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笑嘻嘻的道: “咱们真是有缘,又在此地遇上了!” 二人迅速回首一看,只见那说话之人玉面锦衣,身后有锦衣童子随侍,正是那那里邪气的风流公子。 游目四顾,林中彩衣弄影,分明已陷入锦衣童子的包围。 云志二人相顾大惊。 毛青青暗骂:“中了那鬼村姑的计啦!” 原来,风流公子那晚被“鬼王庄主”扶进鬼王庄后,接好脚骨,直到天明以后,才知蔡立已经死在林中。 风流公子功力深厚,断了两根脚骨,自然算不了什么,但他心中的难堪,却比断了两根肋骨更胜几分。 因为不但手下锦衣童子跌得鼻青脸肿,连累催命五魅也伤了二人,而且连蔡立也惨遭死亡。 须知,他此次应金龙堡蔡立之邀而来,一方面是要协助蔡立取得金缕甲,另一方面想趁机在中原扬名立万。 如今,金龙蔡立已经死了,自己又断了两根肋骨,不但没有扬名立万,反而连往日的声名也一场涂地了。 鬼王庄主知道他心里的难过,急忙安慰他道: “那小子,已经中了我的‘鬼手印’,若不及时服我独门解药,不死也得废了他那身功夫。 “嘿嘿,饶是自发老顽童那老家伙再厉害,也得乖乖的拿那金缕甲来换解药,到时候还怕没机会摆布他们吗?” 风流公子闻言之下,颜色稍缓。 哪知一连过了三日,云志等人竟未前来讨取解药,鬼王庄主及风流公子二人,心中同是惊诧十分。 风流公子自感无颜再在中原停留,就匆匆离众西归。 他是一个自大自负的人,这一失败,惟恐会人讥讽,也不好再摆臭架子,因此轻骑便服,悄然而行。 已不见来时彩车驷马,锦衣童子领前开路之威风劲了。 哪知,冤家路窄,却让他仍碰上了。 云志二人虽已改了装,但云志乃是风流公子的唯一劲敌,加上毛青青的姿色令他着迷,是以对二人之印象最为深刻。 但由于一再栽于云志参手,如今突然发现二人,不但不敢轻易招惹二人,相反的,反而兴起了逃避之心。 只是暗中一瞧云志憔悴模样,立即想起鬼主庄主所云:“被他‘鬼手印’打上,若不服解药,不死也得废去一身功夫。”之语。 心中一喜,暗骂:“哼,你也有今天呀!” 他知道毛青青机智百出,惟恐打草惊蛇,因此,一路上只是远的跟着,等待下手的好机会。 毛青青二人却一直在盘算如何找冷面仙姑,请她为云志解毒,心中一有??,加上行人不绝,竟未发觉已被人缀上了。 这日云志二人一出清洛北门,风流公子也远远缀上了。 一见云志二人渐渐的走向荒凉之地,知道良机不再,于是率领锦衣童子绕到二人前面,埋伏在这林中。 “哇操!惨啦,怎么又遇见这个家伙呢?咦,又摆出了‘五行大阵’,惨啦,功力全失,如何破这个鬼阵呢?” 随着风流公子的得意笑声,锦衣童子从周围树林处挺剑缓缓逼近,倏听那风流公于笑声一敞,狞声道: “哼!小子,你也有今天呀,赶快跪下向公子磕几个响头,公子爷一发善心,给你留个全尸!” 声音冷峻,令人不寒而悚。 云志自功力失去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连累毛青青,心感不安,眼见危机将临,急忙低声道: “哇操!青青,趁他这五行大阵没有合围之前,快逃吧!反正我是不行了,你留此也是白搭而已!” 哪知,毛青青这时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闻言之后,只对他甜甜的一笑,不去答理于他,却对风流公子道: “上次我师伯饶你性命,就是给你改悔机会,你想死呀!”她说得轻轻松松,似乎未把眼前的危险情势放在眼里。 风流公子一愣,心付:“莫非那老头已伏身在侧?” 须知风流公子自断了两根肋骨后,心中对白发老顽童已有些胆寒,就在他这微一愕之间,只听扬声:“打!” 只见两道白光挟“叮叮”之声,朝风流公子射去,风流公子不敢大意,急忙的退去两步闪避。 毛青青一将“银铃刀”射出手,快一转身,顺势抓着云志,朝他坐马上一托,低声喝道: “快走!” 双足一蹬,期身后逼近的锦衣童子冲去。 这时云志挥鞭策马,紧跟着他身后“哇操!险矣!” 锦衣童了一见毛青青扑过来,剑锋映起几道白练,朝她裹了上来。 就在这刹那之间,只见她前冲的身形倏地一顿,双足起处,展开白发老顽童所授的“螳螂腿法”。 瞬息之间将逼近的锦衣童子踢翻在地。 云志趁这机会朝树林外疾冲而出。 毛青青顺着云志坐骑经过之刹那,出手一掌,猛拍在马臀上,同时急促的说道: “快去找冷面仙姑解毒复功,再来找我。” 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柔和坚定。 云志在这一瞥之间,见她说话时,面上露出奇特的微笑,笑中含着款款探情,也是含着叮咛、珍重之意。 “哇操!多少柔情多少泪!”他心头猛的一震,但是坐骑被她那一掌打得负痛余奔,眨眼间已冲出数丈。 这对风流公子已闪开了“银铃刀”,率领手下追了过来,毛青青双足一使力,发足朝云志所奔的反方向就跑。 这—招大出风流公子意料之外,略一犹豫,一挥手,其中走出五名童子,翻身上马,径朝云志身后退了下去。 风流公子率领锦衣童子,来追毛青青。 这片刻之间,云志坐骑又已前奔十丈,身后剑影照着日光,耀影生辉,五名童子已催马猛迫了过来。 毛青青的身形,与他越距越远,已隐没在树林的另一端。 他这时功力全失,既不能回身迎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平唯一的知己,被敌人迫得硬生生分离。 一时之间,心头交织者酸、甜、苦、辣……滋味,脑子呈现一片混乱,茫然不知有自己身子之存在。 这时,那五名童子已经来势如风,衔尾追到,只见五只宝剑上映起霍霍寒光,朝他后胸迅速点去。 眼见那五支宝剑,距他后心只有五寸,就在这刹那之间,云志心头陡的掠起青青那深情的笑意。 同时,身边也响起那柔和坚定的声音,他精神陡地一震,灵智顿清,一见身后那急骡的蹄声与耀眼剑花,不由大吃一惊。 他自然而然的将身子朝前一俯伏,恰好将那朝他后心点过来的三枝宝剑避过,堪堪相差半寸多,幸而没有点着。 同时他心头猛然想起:“哇操!猪呀!青青机智无双,也许早就有了脱身之策,她分途逃走,明明是故意要将风流公子这大敌引开,好使我去找冷面仙姑解毒复功,我岂可以任意辜负了她这一番情意!” 再转念一想:“哇操,即使她脱不了身,被风流公子挡住了,也等待自己功力恢复后,再赶去救她!” 思忖及此,精神一振,用力一挟,那匹坐骑负前长嘶,四蹄一阵猛翻,片刻之间,已将五名锦衣童子,抛落在五丈以外。 他落荒而逃,自然无暇去辨认道路方向,也不知究竟奔了多远,只感眼前景色一变,触目所经之处,仍是一条宽大的沟渠,两边是高达数丈的红土削壁,自己正奔行在沟底这条平坦的道上。 “哇操,这是啥子所在?” 原来此地河流时常泛滥成灾,水流经之处,将地面泥土冲洗成一道道的深沟,河水退后,这沟底倒成了人行坦道。 云志顺着这条沟底道路,由西朝东疾奔,那五名锦衣童子却紧追身后不舍,大有非得之而后甘之势。 眨眼又奔出一程,这沟中道路忽分开为二,一左——右,一宽一狭。 云志心想:“哇操。佛祖保佑!这宽大的沟道,必定通达四境!”于是一勒缰绳,催马朗左面这条宽大的沟道中奔入。 驰约里许,那沟渠豁然开朗,现出十数亩大小的一块旷地,花草丛生,静悄悄的,倒象似深山中的幽谷。 马行甚疾,眨眼间已穿过一段树林。 再打量前路,不由叫声:“苦呆了!”原来眼前去路,也是横着道高高的红土削壁,竟是一条绝路。 “哇操,冲啦!反正停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走一步算一步,挨一刻是一刻,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 眼前虽是一条绝路,云志一听锦衣童子的疾骤蹄声,不愿束手就擒,一抖缰绳,沿着右面沟壁朝前飞逃。 眼看来到尽头,在这“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情况下,不料那坐下马陡然前蹄一蹶,将他从马鞍上甩了下来。 “哇操,死翘翘了!” 且说毛青青自风流公子现身以后,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原来他知风流公子对自己不存好心,这时狭路相逢,必定不肯轻易放过自己,是以与云志反方向击逃,就是要引风流公子追来,以便云志顺利脱身。 她轻功高明,一听身后蹄声如雷,心知风流公子已迫来,立即使出全力,朝前奔驰,一心只希望跑得越远越好。 风流公子等人虽是骑着健马,但被毛青青东绕西转,因此一直迫出了十多里路,才赶上了她。 毛青青一见逃脱不了,就停身待敌,一见风流公子只率领了二十骑锦衣童子,将自己团团的围住。 她知那另外五骑是追赶大哥了,她对自己眼前的危急,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心中却在为大哥担心起余。 那风流公子一见追上毛青青,嘻嘻的一声轻笑道: “姑娘,看你今天还能逃到天上去吗?” 他知“银铃刀”利害,说话时双目注定姑娘双手。 毛青青闻言,不由冷哼一声,她这时虽然是手无寸铁,但是却在暗中,已经将“银铃刀” 完全摘在手中。 只见群童均已下马,而且按着金、木、水、火、上方位,每方四人,手中宝剑迎着日耀眼生花,朝她逼来。 她娇叱一声双手齐扬,“银铃刀”朝群童暴射而出。 只听几声惨呼,已有数人被的射倒,但其他的童子已趁机攻到.转眼之间,周天阵发动,将她困在一片剑影下。 毛青青此时是赤手空拳,仗金甲护身,使出师门绝艺及“螳螂腿法”,竟在周天阵中拼斗了两个时辰。 日渐西斜,毛青青久战之下,力气渐乏,使出的拳脚逐渐迟缓,风流公子闪人阵中,趁机出手,将毛青青点了重穴。 且说云志坐骑骤跃,将他甩下马来,刚巧映在一株树丛里,衣衫嗤的响声,被树枝撕得四分五裂。 手足肌肤只感火辣辣的疼痛,已被挂了,几道血痕,幸好身子未曾受伤,骨碌碌从树丛里爬了起来。 “哇操!命大,阿弥陀佛!” 就这刹那时间,五名锦农童子相继赶到,齐一腾身,甩鞍离蹬,挺着寒光闪闪的宝剑,直扑过来。 “哇操!有够衰,龙游浅水道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云志服睁睁的看着五童扑近,不但逃不脱,连拼命也不成。 此时,他脑中掠起一个念头:“哇操!要有气魄,生死算啥子?临死时若还被人轻视,那不如‘掐卵蛋自杀。” 一念知,虎目一瞪,挺胸迈步,朝锦衣童子迎了过去,群童皆被他修理过,此时一见他怒眉横目,杀气冲天,不由骇得手足无措,随着他前进的身子连连后退。 谁知,他们五人方未退及二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卜通卜通重物倒地之声,五童不由得愕然回头! 只见所骑来的五匹骏马,无声无息的死在地上。 众童不由骇得面面相觑,一见云志仍然逼近过来,以为是他在暗中搞鬼,慌忙惊叫一声,转身就逃。 云志面对众童,早将五马倒地而死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在这生死一瞬之际,虽见到这突然变故,却毫不动心,这时一见五童返身逃奔,才愕然一震。 “哇操!见到鬼啦!” 此时,只见奔逃的五名童子倏然一个个倒了下去。 他大为惊异,缓缓走到五童倒地之处。 只见五童脸上起了一层黑色,似是中了剧毒,竟已气绝,再看那五匹骏马时,也是一般的气绝全时。 “哇操!莫非有人在暗中相助不成?” 当下游目四顾,斜阳照在这幽谷似的河坳,除了稀稀疏疏的树木外,连只飞鸟的影子也没有,哪还有人踪? 随即拱手朝四周作了个环揖,朗声道: “哇操,是哪位英雄仗义相救,可否赐见一面,好叫在下致谢!” 连呼二追,除了嗡嗡回音外,哪会有人回答? 云志转念一想:“哇操!白搞一场了,人家是仗义相救,自然也不肯劝身相见,领自己这份空口人情了!” 收束心神道: “哇操,真是神经病!不快去找冷面办姑解毒复功,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 一念及此,正要寻找自己马匹离去的,却见自己那匹马也倒毙在身侧一株树下,不由惊呆了! 他原本以为锦衣童子与五骑倒毙之事,是有人在暗中相救,此时一见自己的坐骑也死了,便推翻了方才的想法。 俯首一阵沉思,想起曾听师父说过?南方边远之地,有疫气、瘴毒,中人即死,莫非这个地方也是如此? “哇操!不对呀,自己怎得好生生的活着呢?” 他心中惊疑不定,瞥眼一见身佣一株高约三尺有余的矮树上,开着形如杜鹃花似的黄色花朵。 再一仔细搜寻,北那些疏疏落落的树枝上,也全是开的这样黄花,不由暗忖:“哇操! 难道这些树木有甚机关不成?” 云志伸手要扬下两朵花来瞧个仔细之时,陡闻一个女子声音急叫道: “这花上有毒,沽不得!” 云志收手回顾,只见由人口这条路上,远远走来一人。 那人身材纤细,步履轻盈,眨服间已走到近前,原来是在那土屋前所遇的那位秀美绝伦的村姑。 云志想起方才听她指点道路,却撞人风流公子的埋伏.暗忖:“哇操,惨啦!这‘查某’在此现身,那风流公子恐怕也追来了!” 那村姑一见死在地上的五童六马,微微一惊,再看他这身狼钡相,惊道: “哎哟,你是不是在路上遇见了仇人?” 只见她那神态之间,十分的关切,居然与方才在那园圃里,回答他求水问路时冷漠之态,完全判若二人。 云志一愕,又想:“哇操!对了,这查某大约是怕我逃走了啦,故意先拿话稳住我,好待风流公子赶来擒捉。” 他坐骑已死,武功已失,心想:“哇操!反正已逃不了啦!干脆等风流公子来了,再看看青青是逃走了,或是被他擒住了!” 想至此,反而希望风流公子早点来到。 那村姑一见他这沉默不语神态,笑道: “怎么啦?是被人骇傻啦!人家好意在问你话,你怎么也不回答呢?” “哇操!别吃豆腐啦,那风流公子快到了吧?” 那村姑愕然道: “什么风流公子?” 她心思十分乖巧,立即悟出这个风流公子一定是他的仇敌,他定误认自己与他一党,心中不由大为生气。 那如花似玉的俏脸,立刻起了一层寒霜,骂道: “哼!人家好心好意的教你,指点你来解毒,反而将人家的好心当作狗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骂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径朝迎面那道红土削壁走去。 云志被他骂得一怔,随又想起: “哇操!有理,这个,查某’如果是风流公子同一党的,怎好心好意的阻止自己去摘这树上的‘毒花’呢?” “而且,她既能看出自己中毒,自然也看得出自己功夫已失,以她这身功夫,要收拾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 思忖及此,连声自骂:“哇操!糊涂,这查某知道冷面仙姑的居所,不去请教他,怎么反而又将她得罪了呢?” 急忙上前追了二步,同时放声喊道: “哇操!真是失礼,姑娘请慢走!方才是在下一时误会,错怪了姑娘。” 那村姑倏地转过身来,冷笑道: “你倒真是好口才,任意错怪人家?只凭一句失礼,就叫人家原谅你呀?” 俏脸上虽是嗔怒,脚步却已停了下来。 云志一看:“哇操!言行不一,啥子意思?” 默然良久,陡的灵机一动,立即走上几步,朝姑娘一揖礼,道: “哇操!失礼,方才得罪之处,在下这里陪礼了!” 那姑娘却又噗嗤—笑,嗔道: “谁要你陪礼来的,以后说话如果再不小心,看我会理你才怪哩!” “哇操!你不理我?我才不理你哩,真是‘茅坑里化装——臭美’!”心中虽如此想,口中却急忙应道: “不敢,不敢!” 那姑娘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呀?你是口说不敢,心里却把我恨透啦!”说完,秀目展出幽怨之色,瞥了他一跟。 “哇操!真是有自知之明!”一见她那幽怨神情,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意,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干脆装作痴呆的瞧着她。 那村姑立又笑道: “发什么呆!你不是要找人解毒吗?” “哇操!好棒,鱼儿终于自动入网啦!”当下肃然道: “在下正要请姑娘指点前往冷面沟的道路哩!” 那村姑轻笑道: “那冷面沟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手指着三面红土削壁,最后落在倒地的五童六马身上。 这时日已西斜,斜阳将那五童六马的尸体,在地面上留下十多道长长的道子,平添一股阴森的气氛。 云志仔细体会她的口气眼神,顺着她手指从红土削壁落到五童六马的尸首上,心中大悟,不禁脱口叫道: “哇操!这里就是冷面沟呀?” 那村姑含笑,点头不语。 云志急问道: “哇操!那仙姑她老人家就住在这附近呀!”他因“绝情”二字有欠妥当,因此不敢出口。 那村姑含笑道: “不错,家师就住在这里不远。” 云志惊道: “哇操仙姑就你师父?”他虽猜想村姑与冷面仙姑必有关系,却没有想到二人会是师徒! “怎么?我不配做她老人家的徒弟吗?” “哇操!配!配!配!……” 心中却在“呸!呸!呸!; 因为在云志的印象中,冷面仙姑是一位冷酷、狠毒的女人,村姑既然是她的徒弟,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那村姑笑道: “配,配个什么呀?” “哇操!还好,这查某又笑了,否则,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变化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一瞧那五童六马尸体,心下一动,道: “我刚才正在奇怪这五童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倒毙的,原来是令师……” 他本来是要说“令师下的毒手”,随又一想,这句话不妥当,恐怕会惹起这查某冒火,是以突然止住口。 偷看一下那查某:“哇操!在笑哩!”立刻接口道: “令师的手法实在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佩服,佩服!” 那村姑摇了摇头,笑道: “你以为这五童六马暴毙,是家师下的毒手吗?那也未免太小看家师了?” 云志一怔,心中立又明白,道: “哇操!原来是姑娘给他们的处罚!”心中却想:“哇操,有够毒,可惜长得貌美如花!” 一念未已,却见她摇了摇头,伸手指着云志方才要摘取的花树,道: “这五人六马是自己中了这花树之毒死的!” “哇操!不大可能!” 那村姑又道: “这地上长的矮树,叫‘迷魂草’,这种花,通常只有春季才开,经家师选种培植,四季常开,无气无味,毒势甚剧! “任何人畜,只要在此地停留片刻,便会立刻中毒倒毙,你没见到这附近,连一只虫鸟也没有吗?” “哇操,有够恐怖!” 但心念一转,立又想起一件事,随又指了指自己道: “哇操!不对呀!我在这里停了这么久,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那村姑笑道: “你是事先服下这‘迷魂草’的解药啦!不然,就是有十条命,也早向阎王爷爷那儿报到去了!” “哇操!真的呀?” “你忘了向我讨了水去喝?” 刹那间他脑海中一闪:“哇操!原来如此,怪不得那茶色碧绿,味带苦涩,原来在里面放了这花树的解药!” 想到此处,心头猛的一震,不由喃喃自语道: “哇操!好险!青青没有喝那解毒茶水,若是来到这里,岂不也是死啦!” 随又想起她如今不知怎样了,不由焦急担心不已! 第十二章 冷面仙姑 那村姑忽见云志喃喃自语,不由一愣,仔细一听,隐约听出了一个大概,不由失声笑道: “你是在为你那朋友担心呀!” 云志陡的一震,问道: “哇操!姑娘见着她了?” 那村姑笑道: “她不是和你一起的吗?你怎问起我来?不过,你放心,她要是来到这里,也不会中毒死的!” “哇操!白高兴—场,我还以为她方才见到青青哩!”心想:“哇操!我得快请这查某带我去见仙姑解毒复功,好去找青青!” “哇操!伤脑筋!这查某性子好似六月的天气变化多端,若得罪了她,不但不能解毒复功,若误了青青,可就罪过了!” 于是振作起精神,耐心的应付她,当下问道: “哇操!姑娘!请教一下,我那朋友真的没喝茶也不会中毒呀?” 那村姑见云志神情变化多端,心中大为诧异,但听他如此相询,便答道: “你先前见到我时,那二间屋系是我母亲住所。” 云志诧然道: “哇操!令堂夫人也在此处?” 那村姑玉首连点,笑靥生春,十分得意的道: “是啊!你要是高兴,有机会我带你去见她老人家!” “哇操!皮厚,又不是女婿拜见岳母!”但是为了要讨好于她,只得连声说道: “理当拜候,理当拜候!” 那村姑闻言更是高兴,只听她笑道: “家母在门前所种的五色小花,叫做‘灵智草’,那‘灵智草’是‘迷魂草’的克星,专解这花毒的。” “你所喝的那壶茶水就有‘灵智草’熬出来的汁水在内,所以你才能站在这里而不会中毒。” “哇操!莫非我喝了那茶与青青不中毒有关啊!” 那村姑好似知道他的心意,只听她又道: “家师为了防止歹有侵入搅乱,所以在这居所附近,布下无数毒物,外人只要错走一步,处处都有性命危险!” “你们二人一来到我附近之时,我便已看出你们二人是武林人物,当下已暗中注意,随又见你向我打听道路,而你又面带黑气,知道你已中了极深的毒,虽未听你说是要打听什么地方,早已猜中了几分。” “近十八年来,一直没有武林中人,来找家师疗毒医伤,二人居然有此胆量,我心下暗是敬佩。才故意要试试你的性情。” 说到这里,秀目扫了他一眼,又道: “后来见你性子很和善,耐心也很好,居然肯帮我做除草的粗事,所以才给你喝那解毒茶水。 “而且见你伙伴也不错,趁你二人蹲地除草时,暗中将那‘灵智草’放了几枝在你那朋友身上,所以她就是来了,也不会中毒。” “哇操!有够厉害,不但心思细密,而且居然能在青青身上做了手脚,而自己二人均未发觉。” 但一听她提到毛青青,心中又想:“哇操!不知青青现在是死是活,是逃走了,还是被风流公于擒住了?” 想至此,心中不由一阵急燥,只希望能早点见到冷面仙姑,请她解毒复功,以便早点迫上风流公子打探毛青青下落。 “哇操!好家在!(幸运)眼前这位姑娘对自己似乎大有好感,并不似白发老顽童所说的冷僻,狠毒!” 心念一转,举手朝她一拱道: “哇操!不错,在下正是身中剧毒,功力全失,特来请令师医,治的,请姑娘在令师面前美言几句,再造之恩,在下终身铭感!” 那村姑轻轻—笑道: “如果不是有心要助你疗毒复功,我会给你喝下这种解‘迷魂草’的解药吗?以及指点你来此的方向吗?” 说到此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要事,一声“哎哟”问道: “你在江湖上一定听说过,我师父甚是冷僻狠毒吧!” “哇操!自首可以减刑,有其徒必有其师,看你这喜怒无常的性儿,你师父还会被人错说吗?” 口中却道: “江湖传言,以讹传讹,不一定是真。” 那村姑叹道: “江湖上传言确实没错,不过家师之冷僻狠毒,并不是天性如此,乃伤心人别有怀抱!” 云志一怔,脱口道: “哇操”……” 但话一出口,立刻想起这是人家隐私,自己岂可任意发问,立刻住口不言,脸上讪讪的,怕村姑又变脸。 那村姑只看他一眼道: “这事说来话长,将来你或许会明白的,现在还是先去见了家师再说吧。” 转身径朝横在前面那道徒削的红土沟壁走去。 云志紧跟在她的身后,心中却暗自寻思:“哇操!这个地方空荡荡的,她师父又怎么会住在这里呢?” 二人默然行了二十多丈远,眼前景色又是—变! 只见那红土沟壁前,用藤蔓为篱,圈出半亩大小的花园,园中花草盆景,五颜六色,美不胜收。 沟壁间现出一个门户,门户上用线菌似的青草,横裁成“黄杏居室”四字,每字均是二尺见方的狂草,铁划银钩,笔笔不俗。 “哇操!‘黄杏’,什么意思?” 他不禁低头自语,连念了二遭。 那村姑—听,倏然转身对他解释道: “这‘黄杏’二字,是代表着上代所留传下来‘黄帝内经’、‘杏林’两部医书,故家师以此为室名。” 云志连连点首,随着姑娘进了这土室门户。 只见室内十分宽大,内外分明,丹房医室俱备,四壁涂满磷粉,闪闪生光,照得秋毫可辨。 只听内室传出一个声音问道: “是水儿回来了吗?怎么另外还有人呢?听脚步声不似是你妈啊?” 那姑娘应道: “师父,我妈没来,水儿代你老接来了一位客人!” 里面那人哦了一声,声音倏然一冷:“什么人敢来我这冷面沟,水儿快将来人撵出去,以免惹我生气。” 这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 “哇操!这人的性于果然有够冷僻,连面也不见,就要将我撵走,惨啦!这一走,毒伤永远也无法治疗啦!” 心下不由好生着急,沮然道: “哇操!老前辈,在下云志,只因一时不慎,为宵小所算,身中剧毒,特冒死前来请老前辈加以授手,如蒙再造,永生不忘!” 云志自认自己这一番言辞,已经说得十分委婉动听,哪知话声未落,那冷面仙姑已经在里面怒骂道: “好小于,居然敢指桑骂槐,数说起老身来,滚,滚,快滚!不然叫你毒上加毒,回姥姥家去。” 原来下毒,自然要趁人不觉,暗中下手,因此,云志那“宵小”一语,无意中触怒了她的忌讳。 云志听她一骂,暗叫:“哇操!该死,猪脑袋,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连人的面也没有见到,反而将人家给得罪了!” 心中又惊,又急,又懊悔! 他正要分辨,水儿对他连打手式,阻住他再说话,然后替他分辨道;“师父,你先不要动怒,这人是个老实人,他并不是有意数说你老人家的,你出来一见就知道啦!” 只听拍的一声,那冷面仙姑似乎是在桌上拍了一掌,道: “鬼丫头,你居然帮起别人来了,你进来!” 声音甚是严厉,显然已在盛怒之下。 云志似乎头上被浇了冷水一般,全身直透凉气,心想: “哇操!没望了·,今生今世别想要解毒复功了!” “哇操!真歹势!(不好意思),害她挨骂。” 他正欲向水儿说几句抱歉的话再离去,忽见她正朝自己打了个手势,暗示自己在这里耐心等候,迅即转身走人内室。 紧接着内室传来冷面仙嫡的责骂声,水儿的低声分辨声,这声音由高而低,由低而隐,而沉寂。 隔了半如,响起阵细碎步声,先后走出二人。 “哇操!老天保佑,事成与否,全看此啦!”为恐再惹冷面仙姑生气,云志急忙垂手恭身,侍立一旁。 只听那水儿笑道: “师父,我没有骗你老人家吧!” 冷面仙姑冷哼了一声,只打量着云志。 云志举眼一瞧。 只见水儿扶着一位缁衣白发的道姑,当着内室之门而立。这道姑不用说,就是解毒高手,冷僻狠毒的冷面仙姑。 “哇操!怪啦,我怎么对这位仙姑觉得好熟悉,好亲切呢?”心在思忖,双眼更仔细钓打量着冷面仙姑。 只见她年在五十开外,头上皱纹密布,显然久经沧桑。 他暗自惊讶,那水儿嗔道: “你怎么傻啦,见着我师父还不赶快叩头?”明里在责怪云志,其实是在提醒他。 “哇操!我今天真是满脑的浆糊!”心下暗暗感激水儿之余,急忙上前几步;口称:·晚辈云志叩见老前辈!” 双膝—跪,拜了下去。 也真巧,他刚叩了两个头,第三次弯腰时,“叮铃”,一块精雕细琢的玉佩,由他怀中滑落到冷面仙姑面前。 原来这方玉佩,乃是他恩师夺命剑客凌海所遗留之物,云志一直将它随身揣在怀中,以作为纪念。 方才在马上被甩下时,被树枝扯破衣服,正好将衣袋口撕裂了寸许,那玉佩是光滑之物,被他接连俯腰叩头,竟滑了出来。 那冷面仙姑一见这方玉佩,不由仔细看了两眼。 倏地神色大变,身子如中了巨槌,连晃了二晃,瞬息之间,面似交集着愁悲哀痛;好似风亏般直变幻。 “哇操!怎么回事?” 他怔怔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水儿却惊道: “师父,你老不舒服吗?” 她伸手正要相扶,冷面仙姑反手将她推开。 右手倏伸,劈胸就从地上揪起云志,大声喝道: “小子,你这玉佩是从哪里弄来的,快说,快说!” “哇操!神经线又‘短路’啦!别看她是又老又愁眉苦脸的,手劲却是挺大的!哇操! 太过份了吧!” 他只觉呼吸一窒,心下又气又怒,暗忖:“哇操!算啦,今天虽是有求于她,但也犯不着再忍受她的神经病。” 双目怒瞪着冷面仙姑。 年轻人火气大,此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玉佩乃是师父遗留之物,这冷面仙姑系未谋面,如此动心,必是另有原因的。 那冷面仙姑见他居然敢对自己瞪眼,偏激之心立即又起,火上加油之下,眉目间立即透出一层杀气。 右手倏然高举,在水儿惊呼声中,一掌朝他脑门心劈落。 “哇操!要死也要死得:光棍’一点,以免落人笑柄!”心一发狠,虎月圆瞪,面色平静的注视着冷面仙姑。 在这生死一发之际,冷面仙姑却见他既无惊容,又无求恕乞怜之色,好似这一掌并非是打向他身上一般。 她虽在暴怒之下,也大感骇异,掌势不由一缓。 心中立即转变了一个念头:“好险,若是一掌将这小于劈死了,要如何去追究那玉佩之来由呢!差点误了大事!” 倏的发掌为招,连点了云志四处晕穴。 冷面仙姑仔细的在云志身上搜寻着。 当她颤抖着手打开那包“天女针”后,神色也是大变。 她心中高呼着:“天呀!这小于与凌海有何关连呢?” 冷面仙姑心中陡觉灵光一现,迅速的卸下了云志上衣,往那赤裸的背脊一瞧,赫然看见一粒殷红大痣。 她神色复杂的直瞧着昏迷中的云志,内心暗忖:“苦命的孩子,老天垂怜,我终于遇见你了,谢天谢地。” 她双目紧闭,暗暗祷谢上天! 水儿却看得莫名即。 不过她熟谙师父脾气,岂敢开口相询! 好半晌,冷面仙姑回过神来,再仔细搜取云志身上之物,置于桌上之后,手一挥,解开云志身上的晕穴。 云志醒转时,只见冷面仙姑与那位唤作水儿的姑娘,正坐在木桌前,不言不语,好似在观看什么事物! “哇操!怎么回事?”他心下大是奇怪,偷眼一瞧,只见冷面仙姑正拿着方才由自己身上掉落下采的那方玉佩,以及自己身藏的那包天女针,反复观看,目中热泪盈眶,神色分不出是哀是怨。 那水儿却在一旁低头不语。 当凌海传他这“天女针”时,曾一再告诫他,这天女针太过以歹毒.非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是以他一直不曾用过。 这时一见天女针到了冷面仙姑绝手中,知道一定是方才自己晕穴被点之时,被她搜去的,心中不由一急。 再一看那张桌上,所摆着的全是自己身藏之物,什么火摺银两,以及那枚蓝汪汪的“判官令”,骰子练。 最使他惊怒的,还是那两本奇书。 因为这两本秘笈,在他师父临终之时,仍然一再吩咐于他,必须亲手交给师母;不可任意丢落遗失。 他在惊怒之下,忘了自己的功力已失,大喝一声,一式“鲤鱼打挺”,就要起身和她们拼命,谁知道仅挺起半尺高再也跃不起来。 “砰!”一声,又复跃落在地上。 他激怒之下,已割出了性命,虽是无法动武,口中却是:“不要脸的狠婆于,毒婆子!” 的大骂起来。 冷面仙姑见他如此情急的大骂,反而哈哈一笑大笑,这笑声奇特之极,居然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只见她笑声一顿,倏的转过身来,将从云志身上取来的各项东西,连同那方玉佩,一古脑儿拿着,走到他身前道: “你的东西不在这儿吗?老身只是拿来瞧瞧,还会要你的吗?”说时将各物递到云志身前。 云志自知无望恢复功力,站起身子打算在激怒之下,拼着一死也要痛骂她几句,以泄自己胸中积愤。 哪知,她却突然采取这种温和的手腕,一时弄不清她的意思,只怔得他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哇操!会不会采取‘笑脸攻势,呢?” 冷面仙姑一见他这愣头愣脑模样,又是一笑道: “怎么啦!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先把这些东西收拾好,—切之事,等你身上的毒化解后再说吧!” 这次笑意语声十分祥和,与先前的冷峻暴戾之态,居然有天渊之别,紧接着,又详细的问他受伤中毒经过。 “哇操!什么意思呢?搞得我头晕晕,脑沌沌的!” 但冷面仙姑给他的印象早就是冷僻狠毒,心想:“哇操!何必浪费精神去想那么多,反正大不了一死而已!” 于是将被鬼王庄主的“鬼手印”打伤经过,详细的说了出来。 此时,水儿自内室双手捧来支银盒,盒中摆满了大小不同,长短不一的金针及银针,以及扎成一束束的草药及一枝巨烛。 他依言盘膝坐在榻上。 冷面仙姑将烛点燃,置于榻前,对云志说道: “全身放松,我就以‘金针进穴’之法为你解除体内之毒!” 只见冷面仙姑伸手在水儿捧着的银盒中,取出一支极细的金针,朝云志的“玉枕穴”插去! 云志只感微一酸麻,那金针已插在“玉枕穴”上。 冷面仙姑一针出手,接着第二支金针已经插在“风户穴”上,第三针“大椎”。 然后如法又扎了冲带二脉。 那奇经八脉一一用针炙完,冷面仙姑已额头隐现汗珠了。 只见她吁了口长气,自身畔取出三粒淡色的药丸,要云志服下,并吩咐他立即行动调息。 水儿已将那些针物收拾好,师徒二人立即退出这土室。 云志在她们师徒去后,试着一行功,丹田那口真气,竟源源不绝,一下子走遍全身三百六十大穴。 “哇操!天呀!天呀!我……我……” 十多天前废去的功夫,竟又恢复了,心中之惊喜,可想而知,他急忙静虑凝神,按着两本秘笈上的口诀静坐起来。 行功数遍,体内似有异样之感,接着脏腑之间,似有一股郁气聚结,渐渐的那股郁气逐渐往下沉坠。 只觉腹中一阵雷鸣,“嗤!嗤!”一声轻响,由肛门排出一股奇腥恶臭,顿时散满了这丈许的土室! “哇操!有够臭!” 急忙闭气,真是臭不忍闻。 原来冷面仙姑这“金针透穴”之法,系是将云志所中体内“鬼手印”掌毒,集聚于内脏之中。 再利用淡红色药丸将掌毒化成一股气体,由肛门排出体外。 正在这时,水儿探首,提着一只古铜香炉,姗姗走了进来,炉中冒着枭枭青烟,散发出一阵阵芸檀气味。 “哇操!这……”云志乍见水儿进来,又是惊慌,又是羞惭,面孔涨得绯红,心头惴惴,低头不敢仰视! “哇操!真丢脸!” 那神情既狼狈,又尴尬! 水儿却含情脉脉地,居然不避奇腥恶臭,径自走到他身前,将手中香炉放在他近身,然后嫣然一笑道: “师父要你赶紧的行功,好趁你所服药丸未失效前,将体内余毒,完全驱出体外,以免日后又要再针炙一次!” 温柔委婉,情意深切,不待云志回答,转身退出石室。 “哇操!走得好,‘歹势’(不好意思)极了!” 香炉中之香气,逐渐的将那腥臭之气冲淡。 云志闭目行功,只过了一个时辰,他只感身心舒畅,丹田那口真气,流转百穴,身子飘飘欲飞。 心知功力不但全复。而且更精进了不少,心知必是白发老顽童以“金刚指””打通自己全身奇经八脉的功劳。 他心中暗忖:“哇操!青青现在不知在何处?既然功力已复,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先去寻找她吧!” 但一转念:“哇操!伤脑筋,功力虽复,但这老婆子性子古怪,处在她的地盘中,稍一不对,即可能被她下毒哩!” 顿又想起水儿曾说她师父冷僻狠毒,并不是天性如此,乃是伤心人别有怀抱的话,心中不由暗忖: “哇操!看她额头上的皱纹,以及脸上露出的忧伤神色,一定是经过人生的惨变,才会使她的性子变得冷热难测!” 心中不由大是同情。 须知云志年纪虽小,却饱尝人生变故,是以极易引起此种共鸣。 正在思潮迭起时,他眼角突然瞥见,冷面仙姑从他身上所取出的玉佩、天女针、秘笈等物,心中不由一动。 “哇操!怪啦!她见到师父遗下的这块玉佩时,怎会情绪大变呢?而且又抚着玉佩和天女针,情似哀伤,其中必大有理由。” 他本聪明,先前是在激怒中,没有想及此,如今心智澄明,顿悟出冷面仙姑与师父之间,必有极大的关连。 不过由她见到玉佩后,时而哀伤,时而暴怒的情形来看,一时也难以看出她是师父的仇敌,还是亲人? “哇操!不对!如果是师父的仇人,一见师父的遗物在自己的身上出现,一定不会出手为自己解毒复功的!” “哇操!也不对,也有可能她以为我是师父的仇敌,将师父害了,所以遗物落到我的手中,一时起了敌忾之心,力我解毒复功。” 他正在揣摸不定,陡听步声响起。 只见水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放在榻内笑道: “肚子饿了吧?一时没有好吃的,先吃一些充充饥吧!” 说着取出一大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及两碟小菜,摆在他面前。 “哇操!真的饿了哩!” 他自早到今,尚未进过饮食,由于紧张,因此不觉得饿,如今一见食物,立即饥肠辘辘,道过谢声,大口的屹着。 那水儿含笑立在一旁,看他吃完后,忽然道: “方才你好大的胆子呀,居然敢开口骂我师父哩!” 言下之意大是责怪。 云志想起方才自己那破口骂人情景,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歉悔,面孔陡的一红,羞窘得说不出话来。 水儿又道: “你骂我师父狠毒,是不是听说过我师父毒死了许多江湖人物,就认定她老人家是天下最狠毒的人了?” 说到这里,面色一沉,十分不不悦。 云志素性正直,这才只觉心生愧疚,乃是自知骂人不当。 如今听姑娘如此一责问,想起白发老顽童所说冷面仙姑的种种事迹,加之今日自己的经验,侠义之心陡生,面色一正,说道: “哇操!方才在下一时冲动,在言语上辱及令师,实在是大罪,姑娘如何责备,在下不敢有所辩驳!” “只是江湖上传说令师诸般事实,若非虚假,虽是刀剑加颈,在下也是不敢有违良知苟同令师之行为。” 这一席话说得正气凛然。 水儿闻言暗喜:“好耿直的性子呀!” 默然良久,不由叹了一口气道: “家师虽是性子不好,对付江湖人物手段过辣,大部分是邪恶之人,而且大多是有意加害我师父的!” “哇操!又是一个‘杠仔头’,挺会辩论的!” 随口道: “哇操!令师既然是迫不得已才下手以毒杀人,但是,为什么连那些谈论她之人,也下手毒杀呢?” 那水儿一怔,略—沉吟,又道: “这事说来话长,有一次家师打从一个地方经过,听到一般江湖人物谈论家师之事,竟用恶语诋毁她老人家! “家师因为家庭遭遇变故之后,心情一直十分的恶劣,一怒之下,便暗中将这些人毒毙了! “这事传开后,江湖上宵小之徒,对仇家下了杀手后,惟恐对方寻仇,都留下了家师名号,所以弄得江湖上人人惧怕家师。” 云志略感意外,哦了一声,但转念一想:“哇操!若是有人冒我的名为恶,我怎么也会出面辩白的。” 他对江湖之事,所知不多,以为自己心中所想,一定不会有错,便脱口道: “哇操!既然口此,令师为何不出面辩白呢?” 水儿闻言,脸色微变。 正在这时,只听冷面仙姑冷冷的道: “水儿,这小子一再编排为师不是,若不好好的教训他,他还以为自己功力恢复了,就可以小看咱们啦!” 云志回首一瞧,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冷面仙姑手中,正拿着两枝明晃晃的宝剑,站在这土室门口。 这时,她正将手中的宝剑递给水儿,水儿伸手接剑,只见她那右边半冬身子,正毫无戒备的对着云志。 这刹那问,他暗自寻思:“哇操!机会难得!我只要出手一掌,立可伤了水儿冲出这土室去!”但旋又转念一想: “哇操!不行!这师徒虽是冷僻,毒辣,却曾为我解毒复功,于我有恩,大丈夫恩怨分明,岂可作那恩将仇报之事。” 他虽身处险境,心神却不乱,正要伸手先将放在榻上的玉佩,暗器等物拿起,忽听那冷面仙姑喝道: “小子,接着!” 寒光起处,却将另一把宝剑,抛向云志。 云志一惊,只得一伸手,接住抛过来的剑柄,心中大感意外的道: “哇操!怎么她倒给自己兵器呢?” 他将剑接住,那水儿口中喝道: “我代师父接你几手高招!”剑尖一引,刷的一剑,朝他左肩斜劈过来。 “哇操!玩真的呀!”他此时尚坐在榻上,身后尺余远就是土壁,无可退避之下,只得腾身闪过剑锋,跃下榻来。 水儿似志在必胜,一剑落空后,紧跟着揉身而进,手中剑绵绵相继,如狂风般朝云志身前卷到。 这土室放了一榻一桌,所余不过方丈之地,闪避自然不易。 但云志功力通玄,也不还手,展开轻身功夫,无论水儿剑势如何绵密迅捷,始终连云志的衣服也未沾上。 “哇操!简直是小儿科,活动一下也好!” 若论功力、招式,水儿根本不是云志的对手! 但云志对她的印象不错,又惟恐一旁的冷面仙姑突然下毒,大部分精神皆放在她的身上,只守不攻,两人就打了个平手。 大约走了二十来招,水儿:一声娇叱,手中剑式霍的一变,那剑式顿化成无数朵剑花,朝云志身上卷来。 “哇操!怎么回事?水儿怎么也会这一招‘秋风落叶’呢?他明明是师父‘夺命剑法’中的绝招哩!” 他不由一怔! 刹那间,水儿剑锋已当头罩了下来。 “哇操!不妨试试看她是只会一招半式?或是全部都会?” 当下以“弱柳扶风”挡了过去。 水儿接着使出“二家映月”、“阳春白雪”。 “哇操!还懂不少哩!看样子蛮象一回事的!”立即以,“天纵狂龙”、“春阳丽日”,——加以拆解开去。 又是数招过去,云志心忖:“哇操!怪啦!水儿使的分明‘夺命剑法’的招式,莫非冷面仙姑与师父是……” 须知凌海从来不曾与云志谈及其自身之事,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师门的事情,才会有此种猜测! 倏闻冷面仙姑喝道: “住手!” 那水儿迅即收剑退下,欣喜的道: “师父,你老人家果然猜得不错,他的剑法和你老人家是一路的!” “哇操!原来是在试探我的门户呀?” 他正要相询,冷面仙姑已沉声问道: “你师父可是凌海?” “哇操!她果然与师父有渊源,这下子比较不会伤脑筋了!” 立刻肃容答道: “家师正是凌海。” 那冷面仙姑闻言,也不是喜是悲,只听她喃南自语道: “谢天谢地,终于让我得到他的消息了!” 自语—阵子道: ·你师父现在哪里?” 云志黯然道: “家师已去世多时了!” 冷面仙姑猛的一震,急道: “什么?你说什么?” 声音微颤,神情十分激动。 云志悲声道: “家师已逝世多年了!” 从冷面仙姑立即面容惨淡,热泪盈眶,口中又喃喃道: “海哥!海哥!想不到当年一别,竟成永诀!” 云志见她如此哀伤,心下十分愕然,暗忖: “哇操!师父临终时,只说有师母,以及一位从小就被人抢走,生死不明的师兄呀!莫非这冷面仙姑是师父的姐妹辈吗?” 一念及此,当下肃容问道: “哇操!多谢老前辈如此关怀家师,但不知你与家师是什么称呼?免得晚辈再失了礼!” 冷面仙姑被他这一追问,哀痛稍止,叹了口气道: “孩子,你师父难道没有和你说过家里有些什么吗?” 云志神色一黯道: “家师临终时,只是啁咐晚辈到鄂西来风晓岗村,去寻访师母她老人家!” 说到此外,师父临终时之情景,仿佛浮在眼前,一时忍不住悲从中来,泪珠立即滚滚而下。 冷面仙姑见他如此师徒情深,哀痛的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问道: “孩子,你且莫悲伤,你知道师母的姓名吗?” 云志哽咽道: “师父平常不谈家中之事,临终时语声未竟,即已仙逝,晚辈只知她老人家姓梅,人称飞天圣女!” 那水儿自动手后一直侍立在仙姑身侧,黯然无语,此时却插口道: “你要找的师母就是我师父啦!” “哇操!怎会如此巧呢?不对!她师父叫冷面仙姑,我师母叫飞天圣女,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 心下不由疑信参半。 水儿又道: “我师父本来名叫飞天圣女梅兰,那冷面仙姑是江湖上乱叫的,你没有看见老人家头发吗?” “哇操!对呀!她的头发比白发老顽童的还要白几分哩!” 再一想起她见到师父的遗物时,那激动神情,心中再无疑问,一时悲喜交加,口中立即呼了声:“师母——” 立跪到她身前,哽咽悲泣起来。 原来,飞天圣女梅兰,自从丈夫走之后,相隔没有多久,也离开鄂西故乡,浪迹天涯,觅夫寻子。 每当打听到凌梅消息赶去时,凌海却已先去,如此年复一年,她步着丈夫的足迹,跑遍了天涯海角。 由于风霜的浸蚀,加上思夫念子心切,她走到河北清洛附近时,得了一场大病,几乎就客死他乡! 幸而遇上一姓水的母女,尽心照顾,方得以不死,病愈后,她的性子却渐渐的变得有些冷僻起来。 那水氏母女因身负血海深仇,无法可报,这时一知她身具武功,再三哀求她收女儿为徒。 但她只指点了一些入门功夫,便离去了。 偶然的机会,她得到一本“杏林”医书,她为了研习重又来到这水姓母女家,定居在这清洛东北方的分水沟。 经数年的精研,她成为当今第一岐黄圣手毒药专家。 但因她性子冷僻,行事喜怒无常,近似无情、江湖不知她姓名来历的人,就为她取了这冷面仙姑的称号。 她对自己有这个称号,并不以为许,反而心想:“你们既然说我无情,好,我就无情到底吧!” 因此,她性子变得更冷峻! 有一次,一批江湖人物,仗恃着武功,逼迫好医病,她在一怒之下,便将那些动武之人完全毒毙! 随后又将一批聚众前来寻仇之人,完全毒杀,从此江湖闻名色变,将她这分水沟叫做冷面沟。 有人说她规定冷面沟二十里内,不许江湖人涉足,那是言过其实,不过她经过这两件事情之后,因此不再为人治病医伤。 为了防止再有江湖人物前来寻仇,便在居所附近,种满了奇毒的花草,任何人冒然走进这土室附近,就被毒毙。 云志跪在师母面前悲泣了一阵子后,将师父被仇人暗算残废,以及临终时种种情形,哽咽着说了出来。 飞天圣女梅兰初时仍是气愤填膺,听到后来,反而面色平静,待云志说完后,沉吟了一阵道: “可惜我十多年来,因勤习医学,很少在江湖走动,所以对你师父遇伏之事,未曾听说过,要不然,你的师父伤毒再厉害,也是有救。” 说到这里,唏嘘一声,又道: “现在事隔十多年,要再去找那些仇人,可能不大容易了!唉!” 云志立即道: “师母,不用愁,我已经察知那些仇家的名字了。” 飞天圣女神色一喜,急问道: “快说!” “哇操!除天山四煞、夺命三凶、终南二怪及秃头魔王等人以外,还有‘血煞帮’帮主‘血煞书生’马行空!” “什么?马行空是‘血煞帮’帮主?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血煞帮’呢?”飞天去女又惊又诧的说着。 “哇操!这消息千真万确,乃是得自‘血煞帮’副帮主上官玉及赵高、李杜两位最高护法,又经风流公子证明的!” “上官玉及赵高李杜皆是武功高明,心狠手辣之徒,马行空能够制服他们,一定是另外有奇遇,真是道消魔长。” “哇操!道消魔长,我不信邪,一定要魔消道长!” “师父临终之时,一再吩咐弟子,必须亲手将这两本秘笈交给你老人家。” 飞天圣女接过来翻了几页,面上立即掠过既惊喜,又哀伤的神色。 看了一阵子,将书盖起,缓缓抬起头来问道: “志儿,这两本书是作什么的,你已知道了吧?” 云志道: “哇操!可惜,弟子只知道这两本秘笈上所记载的全是玄奥武学,而且已经学会,可惜不知书名。” 飞天圣女略—思忖道: “这书乃是当年武林第一奇书‘惊天秘笈’,武林中人无不梦寐以求,数百年为了争夺这部经书,不知有武林多少高手,自相残杀而死,你师父不肯将书名告诉你,及是怕你一时不慎,将消息泄露,招来杀身之祸!” 云志暗忖:“哇操!难怪当时师父回答自己询问书名之时,神色有异,原来其中还有这个原因。” 想起师父之苦心,不由潸然泪下。 飞天圣女安慰他几句,收起那两本秘笈,指着那枚蓝汪汪的“判官令”问道: “志儿,你自何处取来这枚‘判官令’的?” “哇操!师父昔年乃是中了这枚‘判官令’,才种下死因的!” “可恨的秃顶神魔!” “哇操!原来是秃顶神魔下的手,好!地球是圆的,日后若是碰见那对头,一定要让他爽……不好受的!” 他脱口本欲说出“爽歪歪”,心中陡然想起师母及水儿皆是女性,立即将不雅字眼更正过来。 飞天圣女端视云志一阵子,问道: “志儿,我瞧你的气色,功力早巳通玄,莫非你另外有什么奇遇?” 云志恭敬的将“三藏活佛”输功之德,修练“金蝉脱壳功”之经过,血战雪狼群之惊险情形,一一的说了出来。 听得水儿全身紧张不已。 飞天圣女沉思半响道: “怪啦!听你所述,一身功力已是刀枪不入,不惧任何掌力了,怎又会中了‘鬼手印’呢?” 云志苦笑道: “哇操!这是我自己的疏忽,三藏活佛慎重告诉我注意阴毒掌力,可惜我太大意了!” 飞天圣女会意的点点头道: “水儿,去取那粒‘千年参丹’来?” 水儿急道: “师父!你,你不是要留存到日后找到师兄以后,才将那粒‘防万毒,增功力’的‘千年参丹’给师兄服的吗?” 飞天圣女笑道: “水儿!你先拿来再说!” 水儿惑然的进入内室后,云志急道: “师母,听云姑娘说,那粒药丸是要留给师兄服用的,你老人家还是留下吧!” 飞天圣女笑道: “志儿,你今年十八岁了吧!” 云志点了点头。 飞天圣女望着内室走出采的水汪汪道: “水儿今年十七,身负满门血仇,那仇人正是‘终南二圣’,你身为师兄,可要助她一臂之力。” “哇操!没问题,何况又是‘目标’一致!” 水汪汪检衣一礼,举手一揖,低声道: “多谢师兄厂 云志俊脸一红,拱手一揖道: “哇操!免客气……” 飞天圣女在旁一见这对“天造地设”的玉人,登时存下促成二人美事之心!笑道: “你二人就不要客气啦!” 飞天圣女含笑接过那粒“千年参丹”,胶囊一去,异香满室,递给云志笑道: “志儿,服下吧,调息三周天,日后不惧万毒!” “多谢师母!” 药入口即化,瞬间一股热流冲向全身百穴! “哇操!好强的劲!”云志心中暗呼,急忙以秘笈口诀引导那股澎湃热流,缓缓的调息了一周天。 浓烈的檀香立即弥漫在土室中。 一圈金黄色的气劲立即罩住了盘坐中的云志。 飞天圣女叹道: “感谢苍天浩恩,造就志儿这个奇材,今后普天之下将无人可以损伤志儿分毫了!” 热泪立即顺着双颊簌簌而下。 水汪汪却神色幸福的编织着未来的美梦。 第十三章 公子磨难 秋高气爽! 冷面沟! 飞鸟绝迹,生物断绝,一片荒凉黄土的冷面沟,这一天打破了十余年来的死寂,话声,笑声,轰轰之声,交响不止! 一向空无一物的冷面沟,却堆积了不少大小土块,一位身着青衫,颈挂四大条骰子的俊秀少年盘坐在地,双手朝沟壁猛劈陡吸! 也不见丝毫破空掌劲,但见沟壁“轰!”一声,坚硬逾石的犬土块随着青衫少年手一挥,平落在地上!“志儿!够啦!” “师兄!你是要累死我呀?” 青衫少年拍拍手,立起身子,笑道: “哇操!师母,水妹,难得有如此良机试验我这身‘金蝉脱壳功’,当然要多准备一些东西!” 飞天圣女开心道: “志儿,没问题吧!” 云志笑道: “哇操!‘莫要紧‘啦!前些日子被那些雪狼从各个角度夹攻了老半天,还不是没事,来吧!” 说完,笑嘻嘻的退后数尺,盘坐不动! 望着他气宇轩昂盘坐在地,飞天圣女心中暗呼:“海哥,你看见没有!咱们的爱儿如今已长大成人啦!海哥……” 她不由痴了! 黄衫少女望着英俊潇洒的师兄,心中更是充满了‘胡思乱想’。 两人一直不动手,云志以为她们二人担心误伤自己,心中微一沉吟,立即有了法子,只听他朗声叫道: “哇操!兔惊啦,看我的!” 双手朝着丈外两块大土块一吸,一挥又一点! 只见那两个大土块“呼!”的一声,飞向十来丈高的天空中,经云志一点一拨,力竭之后,对准云志盘坐之处,疾落下来! 二女一见,齐皆芳颜失色,惊呼出声! 欲待出手,已是不及! 只见那两大土块“轰!轰”的两声,先后结结实实的击中了云志背部及头部,一时碎土四溅,尘烟飞扬! 二女神色惨然,疾驰过去…… 却见云志笑嘻嘻的道: “哇操!没事吧,连一粒骰子也没有损伤哩,这下子可以放心的出手试验了吧!” 二女一见,在放心之余,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水汪汪取过一粒尺余圆土块,以三成功力丢了过去! “啪!”土粒四溅! “哇操!‘蚊子叮牛角,没路用啦!’拜托,水小姐,请拿块大一点的,同时多用一点劲好不好?” 水汪汪被他逗得“噗嗤”一笑! “水儿,依他的意思吧!” “这……” “傻孩子,你忘了师父是岐黄圣手啦!” “好!” 水汪汪双手扶着一块大土,以八成劲,推了出去! “砰!”一声,仍是无动于衷! “哇操!这才差不多,师母,你也一起来吧!” “好!” 二女双手扶着一块大土全力丢了过去! “轰厂一声,声势吓人! “哇操!够味道,再来!” 二女一见云志虽是灰头土脸的,但仍是有说有笑,心中一安,双手连挥,大小土块,纷纷飞向云志。 “轰轰!”边响。 一片迷蒙! 好半晌,只听云志叫道: “哇操!好个‘宫环炮’!咦!还有不少的土块哩,来,快点,再丢过来吧!” “好!” 狂飙再起,土块再度连飞…… 陡闻水汪汪惊叫道: “师父!你……” “嘘!等一下再说!”半晌后,只见云志立起身子,一抖一颤,黄尘倏落,只听他笑道: · “哇操!真过瘾,对了,你们是不是加了‘味精’啦?” 飞天圣女笑道: “志儿,不错,我方才暗中送你一点‘东西’,你能够安然无事,表示‘千年参丹’已发挥药力了?” 水汪汪娇声道: “师父,方才徒儿真紧张哩!” 飞天圣女笑道: “傻孩子!师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万一你师兄有什么差错,还不是妙手回春!” 水汪汪又羞又喜的垂着头! 云志触景生情,立即想起毛青青的倩影,顿时呈现眼前,不知她是生是死?是逃是掳? 心中一急,露出忧虑之色。 飞天圣女见状,问道: “志儿,你心中有什么事吗?” 云志道: “哇操!师母,我还有一位同伴,在这附近遇上仇人被追散了,我得赶快去救她!” 飞天圣女一慌道: “怎么?你还有同伴?” 水儿接口道: “师父!师兄的那位朋友我见过了,人还顶不错的!” 云志连连点首道: “哇操!要不是那位同伴坚持要弟子来找寻你老人家解毒复功,只怕弟子今生难以见到你老人家了!” 随将自己伤后,虽疗好伤,功夫却已全失,及毛青青自白发老顽童的口中得知,只有师母一人才能解去“鬼手印”之毒,恢复自己功力,但必须冒着生命的危险来求救! 毛青青如何坚持的要陪同自己来寻访师母,以及在水儿指点之下,却狭路遇上风流公子寻仇。 毛青青如何将自己护着突围,为了将敌引走,使自己有脱身机会,独自朝另一个方向逃开之事,一口气说了出来。 水汪汪听他说到路遇风流公子之事,想起在沟坳见他时师兄对自己的误会,心道: “原来如此,难怪师兄那时会误会自己。” 飞天圣女只听得频频点头,待他说完,道: “志儿,那女孩子对你果然是情深意重,你日后绝对不可辜负人家。” 说到这里,沉吟起来! 云志亦低头沉思着: 好半晌,飞天圣女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只听她庄严道: “志儿!你知不知道你的背后有一颗红痣。” “哇操!怪啦!师母怎么会知道此事呢?” 只见他领首道: “哇操!有!那是我打赤膊在昆仑山雪地中练功时,三藏活佛发现了,才告诉我的,当时,他还很紧张哩!” “怎么啦!” “哇操!三藏活佛说,那叫‘血痣’!若生在双眉间是一位煞星,若生在背后,则是侠、魔参半哩!” 飞天圣女不由得全身剧震! 水汪汪亦紧张兮兮的瞧着云志。 “哇操!别紧张!三藏活佛实在有几把刷子,他一面教我练功,念经,一面以灵智神功,炼化我的魔根,据他说,我已经没事了,不过——” 二女方要松口气,闻言又紧张起来! “哇操!不过,我每一次看见那些坏蛋,便忍不住要修理他们,哪怕是把命丢掉,也要咬他一口才甘心!” 水汪汪身子方一震,飞天圣女却松了一口气,笑道: “志儿!别怕,这就是侠义精神,义之所在,奋不顾身。” 云志笑了一笑,道: “哇操!对了,师母,你方才问我背部的那颗‘血痣’不知是何用意,可否言明。” 飞天圣女却问道: “志儿,令尊令堂还健在否?” 云志神色倏的一沉,道: “师母,据志儿养父养母言,志儿褓襁之时,不知何故,被人抛入河中,幸被他们救起……” 飞天圣女听至此,已确定云志使是她失去多年的爱子,一时悲喜交加,情难自禁的叫声: “志儿!我苦命的孩子啊!” 搂住他立即放声大哭! 事出突然,云志不由怔住了! 水汪汪只知陪着掉眼泪! 好半晌,飞天圣女忍住心精之激动,松开手,擦去泪珠含笑道: “志儿,你右脚脚心那颗小痣还在吗?” 云志怔了一下,旋又跪下叫道: “娘!” 簌簌泪水,似决堤般猛流着。 数年来的委屈,数年的苦闷,终于得到发泄的对象了,飞天圣女和云志放情的哭着诉说着! 水汪汪更是哭得双目似杏桃般! 且说风流公子原本想悄悄返回血煞帮,谁知在路途上碰见了云志及毛青青,一番拼斗后,终于擒住了毛青青。 派出五名锦衣童子去寻找那五名追拿云志的锦衣童子后,风流公子笑嘻嘻的注视着手中的美人儿! 那细嫩的皮肤,娇柔的身材,有谁会想得到,竟有一身骇人的功夫呢?风流公子不由看得神魂颠倒! 须知他在关外呆久了,所见到所接触到的都是“个性豪爽”,“直来直往”,“敢爱敢恨”的关外女子。 由于饮食的习惯,那些女子身上皆沾有异腥味。 由于臭气相投,风流公子原本没有发现有何不对劲,甚至还觉得挺富刺激的,纵情欢乐之余,博得“风流公子”之封号。 此次入关,接触到江南文物,风土人情,使得他在新奇之余,深深的迷上了细致悠柔的江南风光! 最令他动心的又数毛青青了。 迷人的身材,风韵,又兼有关外女子的豪放,泼辣个性,风流今子真是‘迷死”,她了,恨不得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为她废寝忘食! 如今,天从人愿,这一块天鹅肉,居然就在他的手中了,你叫他能效法柳下惠般坐怀不乱吗? 不能。砍下他的头,也不干! 他早巳热血沸腾了!心儿跳,口儿干! · 甚至连双手也在颤抖了! 对一个顶尖高手来说,这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现象,风流公子根本不自知,也只在幻想着如何与小美人共效于飞! “该死的小鬼!追个功力全无的病鬼,居然人也跟着追丢了,小方,你们五人再去找找看,看小李他们十人在搞什么鬼?” 小方等人去后,风流公子及另外十位锦衣童子正在等得不耐烦之际,陡听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风流公子将怀中毛青青递给身旁锦衣童子,凝神注视来人。 只见两位年约六十,身材细长,面目削瘦,神色阴沉的褐衣老者,各骑着一匹健马,疾驰而来! “咦,是终南二怪何其,何故两位护法!他们什么时候到江南来的,怎么会往这儿驰来呢?” 马上二人眼尖,老远早就发现风流公子等人,相距十丈余远,使猛的勒马翻身下来,疾驰向风流公子停身之处。 “小的何其,何故拜见少帮主金安!” “免礼!二位护法辛苦啦!” “不敢!卑职接到帮主‘飞鸽传书’后,已经在清洛县为少帮主准备了一个临时行宫,恭请少帮主前往休息!” “哈哈!太好啦!小古!你在这里等他们会合以后,再到清洛县城来会合,对了!大护法,是清洛县城的何处?”“少帮主,就在清洛首富陆冒宅中。” “好!咱们走吧!” 夜幕深垂。 清洛陆冒华宅中,风流公子在主人陆冒惶急、巴结万分的招待及终南二怪频频劝酒下,已是酒兴十足了! 他哼着小调,在侍婢引导下,蹒跚的来到毛青青的临时闺房。 侍婢识趣的关上房门告退后,风流公子坐在床沿,打量着昏睡中的毛青青,狞声道: “小美人!看我今晚如何‘宰’你?” 摸摸那滑细的娇美脸蛋,风流公于淫声道: “好迷人的脸蛋,尤其是这张樱桃小口,啧喷!太性感了!” 由“横嘴”,连想到“直嘴”,他血脉贲张了! 伸出轻颤的手,耐心的卸除着毛青青的衣物! 南方女人穿着之衣物,扣结,佩饰,较北方女人要繁琐不少风流公子忍着欲火,一件件的脱卸着! 终于,只剩一件水蓝色的肚兜了! 均匀的身材,雪白的肌肤,沁人的处于幽香,几乎使风流公子喘不过气来,他太兴奋广太紧张了! 翻过毛青青身子,风流公子迅速的卸去那扣结,又翻过毛青青的身子,深吸一口气,迅速的掀去那肚兜! 风流公子差点当场昏倒! 尖挺紧绷的玉乳,如脂肌肤,平坦的小腹,哗!太迷人了! 再往下一瞧! 咦?怎么回事? 只见毛肯青下身竟还穿着一件娱蚣形水蓝短裤,鼓鼓的一大团,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啦? 风流公子掀开一瞧,不由连“呸!”不已。 原来毛青青适值“天葵”(月经)来临,经过那一番激斗及穴道被制,一直没有更换“垫布”,那“垫布”已整条殷红了! 由于没有清水,更发出一种难闻的异腥味,风流公子似冰水一淋,胃口倒尽,意兴索然! 他烦燥的呼唤侍婢,吩咐她帮毛青青净身,着装之后,信步的走到后花园,打算在透透气! “妈的!倒霉,真倒霉!” 他正在暗呼倒霉之时,突闻后院传来异响! 他是“床上高手气,“情场老将”了,听到那种声音,便知是女人“色”到极顶,所发出来之“哀怨”呻吟! 冷却之情欲,陡又高涨! 轻纵两三下,来到窗前,“卡”一声轻响,锁栓已被他以内力震断,轻轻移开一条缝: 往里一瞧! 浑身血液立即又沸腾起来! 烛光下,只见一位年约二五六岁少妇,仰躺着身子,双手握着双乳,又搓又揉的,双目微闭,樱唇微张! 娇颜含春,令人心神动荡! 本着“长饥与饥,患难与共”的博爱精神,风流公子悄悄的移开窗帘,轻轻一跃,进入房中,合上窗帘,迅速来到榻前! 轻巧,熟练。不愧是偷情圣手! 榻上少妇陡觉一股凉风袭身,烛影一闪,急忙睁眼一瞧,一见居然是夜间之主客,张开的樱唇倏又闭上! 陆冒自从被终南二怪强租下房子后,强制妻妾不得随意露面,以免遭到终南二怪的凌辱。 今晚设宴款待风流公子,躲在暗室的媚娘(陆冒爱妾)一见风流公子迷人风采,不由心弦荡漾。 如今—见可人儿自动投到,陡觉心花怒放。 风流公子岂能辜负自己风流之雅号。 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激战立即打响。 战半在继续,少妇在一轮浪滔般的急攻下,整个身体似已飘入云端,口中高唱着快乐进行曲,早巳忘了自己是谁,高亢的歌声,自然会引来听众,可惜没有人掌声鼓励一下。 这时只见一位侍婢慌慌张张跑到陆冒跟前,把风流公子和媚娘的事告诉了他。 一见陆冒气得全身发抖,生怕他一时冲动,便轻轻的将他拉到了毛青青的房中。 陆冒紧闭着双唇,不言不语! 那侍婢轻声道; “老爷,榻上这女孩一定是那色狼抢来的,他既然先不义,就别怪你不仁啦!” 陆冒轻叱道: “春桃!你胡说些什么!” 舂桃急道: “老爷,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知你一生行仁,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事情的!” “那你的意思是……” “老爷,咱们不如偷偷的将这姑娘放走!” 陆冒颔首道: “嗯,不错,春桃,你快去请李师父来!” 不久,春桃带来了一位步履沉稳的中年人,略向陆冒揖一礼后,稍上沉思,出手似电在毛青青身上疾拍! 毛青青吐了一口气睁眼醒来! 一打量,知是绝处重生,立即下榻,就欲跪下叩谢! 陆冒急忙避开身子低声谊: “姑娘,请起!春桃,快扶这位姑娘起来。” 毛青青毕恭毕敬的即了三个响头后,站起身子,立即开口相询。 闻知李姓中年人出手相救,立即一揖为礼。 李师父急忙抱拳还礼道: “姑娘,少客气,趁着风流公子那畜生目前不在,你还趁早走吧!”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呢?” 李师父笑道: “我们回去睡大觉,根本不知道有此事哩!” 毛青青再度致谢后,飘然离去。 清晨,冷面沟走出一双男女少年! 那少年英风侠骨,脸上却略显忧虑,少女美若天仙,边走边谈,指点着四周景色,脸上不由泛出笑容。 那少年正是云志,由于心系毛青青之安危,一早即拜别师母,由水汪汪陪同上道。 水汪汪由于能够与心上人相偕踏入她企盼甚久的江湖,心中之喜悦,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因此娇容一直是春风满面! 二人行经昨天五名童子与六马倒毙之处,只见草地上十数滩黄水,五童六马的尸身已经不见了。 “哇操!奇怪?” 水汪汪已知其意,指着地上一种青草说道: “地下长的这种草,名叫‘化骨草’,那五童六马的尸伴,因为沽上了这种草汁,已经被化掉啦!” 伸手指着另外几种草,道: “那是‘断肠花’!那是‘天仙藤”,那是‘木鳖子’,这些草没有一样不是剧毒之物哩!” “哇操!有够恐怖!任何人只要掠进这草地上,任他武功多高明!不但寸步难行,而且随时有被毒毙的可能!” “师兄!别怕,你忘了你已百毒不侵啦!” “哇操!不错!我是在为别人耽心哩!” 水汪汪笑道: “师兄!来此的大部分是歹人,要不是凭着这些东西,阻住那些歹人侵犯,师父哪还会有命在啊!” “哇操!有理!” 二人出了沟口,水汪汪领先由沟壁翻上了一条小道,转过两座丘,远远已见种植“灵智草”的园圃! 水汪汪指着那两间土房道: “师兄!家母就住在那土房中,师父既要我陪你去江湖历练,也得和她老人家辞别!” 云志肃然道: “哇操!小兄理该拜见伯母,请师妹为小兄引见!” 水汪浑心中甚喜,二人经过园圃时七只见那“灵智草”开得较昨日更盛。 云志心中一动,问道: “哇操!这‘灵智草’既是‘迷魂草’的解药,怎不种在她娘居所去呢?种在这里,要是有人认出来,下手窃去,岂不坏事!” 他话声未尽,水汪汪已接着道: “这花是师父精心培养出来的,除了师父,家母及你我四人外,天下恐怕再也没有人知道这秘密,不必担心有人偷窃!” “而且这‘灵智草’一定要在每年五月初五午时下种,经过十五天就长成开花,现经过十五天就凋谢了。 “种这花时,不但日子时辰丝毫差错不得,而且土壤关系其成长甚大,因为师父所土质不能种植,才选在这里的!” 说话中,随手拔下几朵,递给云志道: “这花不但能解‘迷魂草’之毒,而且能解百毒,你带点放在身边,于你大有用处哩!” 云志顺手揣入怀中,这时二人已经走到屋前,只见打从屋里迎出来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妇人。 这中年妇人,一脸慈祥之色,云志知是水儿母亲,立即上前拜见。 水汪汪立即将云志来由及师父命自己入江湖历练,并探寻仇人下落等事,详细禁明了母亲,然后转入室内。 水氏将云志让入客堂,对他问长问短,言辞亲切慈祥和备极关怀,使他油然生起孺慕之情。 若非心系毛青青安危,倒真想在此多留些时日。 谈话之中,水汪汪已由内室转出,只见她卸去布衣,换了一体玄色衫裙,更显得端庄媚静,秀美无伦! “哇操!真的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哩!” 辞别后,云志领先转到昨日与风流公子相逢的树林,循着毛青青逃走的方向,一路搜寻下去! 水汪汪似小鸟出笼般,一扫以前之冷僻沉静,兴致待别的好,沿途上有说有笑,甚至还哼着歌哩! 云志心念毛青青,只是强装笑容,信口和她敷衍,那双俊目却注视昨天风流公子等人留下的踪迹,朝前奔行! 水汪汪睹状,知他心切友情,不但不以为忤,反而十分敬服,私下里决定要好好和这位毛姐姐谈一谈! 二人节过一道小岗,陡闻蹄声滚滚,远远十数骑疾驰而来,一看马上之人,彩衣迎着朝阳闪闪生光,便知来的是风流公于。 “哇操!好消息,青青有下落啦!” 当下急忙招呼水汪汪停下身来道: “哇操!师妹!来的就是风流公子!青青就是被他们追丢的,你的眼福不浅,看我如何修理他们吧!” 水汪汪含笑颔首,站在他下首,她秀目注定来骑。 眨眼之间,风流公子等人已驰到近前! 他乍睹云志,吃了一惊,但想起他的功力已失,脸上立即泛出一丝阴笑,一见水汪汪,双目不由一眯! 只见她柳眉杏目,云鬓玄裳,似出水青莲,清新绝俗,心中暗道: “这小于真走桃花运啦!怎么美人儿一个个的找起他呢?” 转念又想:“这小于功力已失,这不正是替我送美人来了吗?毛丫头既然不见,今儿又送来这个美人儿,刚好替补哩。” 想到得意之处,那双色眯眯眼睛,只顾在水姑娘脸上转个不停,对于五名锦衣童子失踪之事早已置之脑后。 原来风流公子在媚娘身上得到满足以后,回到房内,一见毛青青已芳踪渺茫,心中一急,立找终南二怪前来查询! 终南二怪立即唤来陆冒,一番询问及遍庄搜寻无着之后,草草吃过早点,便又离庄出来寻人。 几经思考,认为云志既然在冷面沟附近失踪,毛青青脱身之后,一定会再来寻云志,因此便又朝冷面沟追了过来。 果然,让他在此碰见了云志,而且居然还遇见了一位和毛青青姿色不相上下的美人,难怪他会喜得心花朵朵开! 云志一数风流公子身后尚有十名锦衣童子,不知毛青青是被他们藏起来了?还是已经逃走了,心中不由一急! 再见风流公子那副色迷迷的样子,不由满肚子的怒火,喝道: “哇操!‘色’仔!如此看人,不怕把眼睛看蹦出来呀?” 风流公子猛的一怔,旋又阴笑道: “嘿嘿!小子,你实在有几套哩!‘马子’一个接着一个钓来哩!” “哇操!不错,我在钓‘马子’,不过总比你钓“婊子’要强哩!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过份!” 风流公子气得全身一抖,但立即又忍住怒火,笑着道: “小子,不错,你所钓的‘马子’是很正点,可惜,马上要被我‘接收’了!” 提到“接收”,云志立即想起“青妹妹”,至今仍然下落不明,心中一急,叫道: “哇操!‘花仔’,你还不交出青妹妹来?” 风流公子闻盲不由一怔,不久悟出毛青青并未来此,心中一喜道: “小子,脚在她的身上,她爱去哪里,我怎么管得着?” “哇操!可恶,人明明被你们追走了,百分之百是被你掳走了,你居然还跟我装迷糊哩!” 风流公子心下一怔:“怪啦!这小子见了我不但不逃走,居然还敢对我喳呼喳呼的,难道另外有靠山?” 当下游目四顾,一见附近再也没有他人。 他身侧那美貌女子,看样子功夫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心下稍定,忖道: “这小于大约是情急之下,要来和我拼命吧!” 事实上,谁会料得到云志会在这一夜之间已复功力呢? 只见风流公子回首朝身后的童子嘀咕了几句,一摆手与锦衣童子一齐翻身下了马,缓缓的朝二人走了过来。 “哇操!一群衣冠禽兽!” 风流公子骂道: “好小子,居然敢骂公子爷!我看今天还能放过你吗?”扑过来,朝云志当胸横扫一掌。 “哇操!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要搞清楚,是你自己先动手的,我是为了自卫才出手的,日后上了‘法庭’,你可要招供!” 说完,一侧身,横里窜出丈余。 风流公于一见他窜出去的身法,如此利落,大是惊异,这小于功力明明已废了,怎么一夜之间不但回复了,而且似乎较上次动手时,又精进不少哩! 足下一垫劲,“力扫千钧”,期他左胸又是一拳击去,陡的卷起一阵狂飚,挟着凌厉劲势,朝云志卷至。 只云志横窜出去的身子,倏一挫腰,上身猛地矮了三尺,风流公子那一拳堪堪擦着他头顶过去了。 这刹那之间,他脚下并未稍留,足尖轻点地面,藉着那股狂飚,又飘身窜出六七尺远,才反手回了一拳。 风流公子见状,知道云志已经恢复功力,心中一凛,就欲脱身,因为他已经领教过云志的绝招了。 “哇操!别急着走呀!难得有机会碰头,咱们好好的亲热亲热一番!”说完,手—吸一圈。 风流公子一咬牙使出“幻影拳”,猛攻上来。 水汪汪一见二人招数不由怔住了! 不过,她仍是暗暗戒备着,打算在云志不敌时,出手相助,此时一早他的功力如此深厚,芳心大悦,目注斗场,早巳看得出了神! 就在这时,那些锦衣童子,早已悄悄的将姑娘围住了,其中已有五童,轻轻的朝姑娘身后驱了过来。 原来风流公子方才在下马前,回首嘀咕咕的,正是吩时群童在自己与云志动手时,趁机将水扛汪劫走。 云志功力通玄,早已听得一清二楚,深知师妹一身“怪玩意儿”,那些小鬼还不是送上门去自找苦吃! 那掩袭水汪汪的五名锦衣童子,这时一见姑娘正全神贯注于云志及风流公子之激斗,心下大喜。 其中已有二人似闪电般,一左—右将姑娘挟在当中,一伸手就抓姑娘之双臂。 云志套住风流公子,似猫在逗老鼠一般,只要劈出一掌风流公子立即身子疾纵,双手连挥,才能勉勉强强地化解过去。 “哇操!‘花’仔,看你还挺有够力的,再看这一招‘泰山压顶’,吧!” 右手轻飘飘的按向了风流公子胸前。 风流公子陡觉—股无形气劲,似座山一般罩向胸前,欲避已是不及,当下牙一咬,双手全力劈出一掌! 云志笑喀嘻的凝立不动。 风流公于却“蹬蹬……”直后退着! “哇操!买一送一,接着!” 右手再度轻轻的按了一下! 两人之距离已拉长了不少,但风流公于仍然觉得云志掌力侵入,由于自身正在后退,逼得再度提劲劈出! “轰!”一声,风流公子身子已经飞了出去! 云志笑道: “哇操!‘花’仔!玩玩‘空中飞人’把戏吧!”就在这刹那间,只见那伸手抓住姑娘的二童,身子似受巨创,猛地一跳,接着“哎哟,哎哟”一直叫了起来。 原来那二童双手刚一按触水汪汪的手臂,手掌好似捏着烧红了的铁块。 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这剧痛似蚂蚁般慢慢爬行,由掌而手腕,而肘弯,而手臂! 其余童子一见二童痛得直叫,注目一瞧,只见两人四只手在这片刻工夫,已经红肿得似四枝棒槌,不由大吃一惊! 水汪汪冷冷的扫了二童手臂一眼,淡淡的道: “叫什么?触了我这‘蝎草衣’,人是死不了,只须挨上十天八天的痛楚,不须用药也会好的,谁叫你们鬼鬼崇崇自讨苦吃!” 原来她这身玄裳,是采自生长在阴寒之处,一种极毒的“蝎子草”捣汁浸煮过,一是沾肤,即受剧痛。 群童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不由面面相觑,怔在了一边。 云志见状,朗声道: “哇操!‘花’仔,你在半空中看得最清楚了,你瞧你手下那两个小鬼有多么‘爱美’!” 右手一托,将风流公子坠落的身子再度震向半空中,笑道: “哇操!‘花’仔!看清楚了吧!人家在‘隆乳’,他们在‘隆手’哩!” 说完,哈哈一笑! 群童终究是受过严格训练,呆了片刻,其中三人喝声:“咱们齐上!”呛当拨出背上长剑,抢先朝姑娘攻了上去。 另外五童亦拨剑攻向云志。 水汪汪眼角露出不屑的冷笑,既不撤什么兵刃准备迎战,也不撤身退避,只是不理不睬,好整以暇。 那三童抢到她身前五尺,一见她视若无睹的神态,怔了一下后,忖道: “这女子不过是仗着那件怪衫,只要不近她身子,岂奈我何!” 倒身探臂,三只剑耀起儿道白虹,疾刺过来。 就在这时,只听水汪汪一声冷哼道: “别打如意算盘,你们尝尝我这‘松毛粉’的滋味看看吧!” 双手倏地一挥,手起息,洒起了两团淡淡的粉雾! 三童各自大叫一声,只感脸上似被无数毒蜂针螫,痛澈心肺,急忙撤剑掩住脸孔,朝后暴退! 其余诸童见状,更是大骇! 原来暴退的三童,清俊的面孔,犹似出天花般,密密麻麻生满了一颗颗的红疹。 形态极是恐怖! 原来,这松毛粉是将一种身有副毒的“松毛”虫,取其毒汁,再配合其他的药物研制而成。 此等药粉,由于细如粉末,出手时似烟似雾,令人防不胜防,稍一不慎,被沾在身上如被火灼,实在有够厉害! 群童不由怔住了! 此种突变,身在半空一升一降的风流公子明明看见了,心里虽想出手支持,可惜却已经自顾不暇了。 那来攻向云志的那五名童子,一招尚未递满,使在惊叫声中,被云志以诡异的手法制住穴道,抛向半空中。 每当风流公子欲藉势飘遁之时,云志便将一名锦衣童子连人带剑拦住其去路,逼得他又降下身子。 六道彩影荡于半空中,一时蔚为奇观! 水汪汪不由为云志这神乎其技暗暗叹服不已! 通常,耍杂艺的人,能够一口气飞三只酒瓶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如今云志能连耍六个高手,此种绝技,怎能不令人叹服呢? 地上的群童一见神秘高手和水汪汪正瞧着半空中的奇景发呆,心中暗喜,相视一眼,悄悄移向水汪汪。 眼看已经靠得过近了,群童出手如电劈向水汪汪。 也没见水汪汪有什么举动,那些出手突掌的锦衣童子,一个个身形微微一晃,随即颓然倒在地上。 风流公子见状不由凄厉叫道: “小于!有种的,就放我下来,咱们好好的拼个你死我活吧!” “哇操!你要下来呀?好!稍等一下,我为你们‘化点妆’下来吧!眼前这种狼狈样子,实在有够难看!” 双手一加劲,只见那五位锦衣童子,身子飞动似电,手中剑闪闪生光,交织成一片剑网,罩向风流公子。 风流公子在半空中失了劲,身子移动亦甚感不便,经过一阵子勉强闪避之下,身上衣衫已是缕缕寸断,“难看”至极! 可惜他在紧张之余,浑然不知! 云志一见风流公子,便想起自己功力全失进所受之苦,以及青青至今行踪不明,心中之恨意便随之加深着! 此时一见风流公子惊慌狼狈神情,心中之恨意更深,双手立即奇怪的连续托,挥,拍,一阵子…… “啊……” 惨叫连连,半空中洒下一大片血雨! “砰”的一声巨响,那五位锦衣童子重摔成一团之后,却未闻到丝毫声响,水汪汪抽了口冷气,芳颜大变! 原来那五位锦衣童子已“相互残杀”,串成一团,当场气绝了! 空际传来一声厉啸,啸声未消,风流公子已扑向云志。 云志笑道: “哇操!‘花’仔,你在鬼叫什么?是不是‘空中飞人’玩得还不过瘾呀!好,我再成全你一次吧!” 手一挥,“轰!”一声,风流公于果然又飞上半空中。 他神色一变,心一紧,几乎骇昏了! 脑袋沌混,一片空白,身子似断线风筝般坠了下来。 水汪汪尖声叫道: “师兄,他……” 云志摇头笑道: “哇操!真是‘没路用’,稍经一吓,即不知东西南北,亏他还是血煞帮的少帮主哩!” 手—挥,“碰”一声,似“托排球”般,将风流公子身子托了上去,同时叫道: “哇操!‘花’仔,少赖皮啦,这次可要自己下来啦。” 风流公子受那一震,神智陡醒,“雁落平沙”降下身子后,怒气冲冲的对着云志吼道: “小子,你太狠了吧。” 说完,指着那五具尸体。 哪知,云志却哈哈大笑,不理会他的指责。 “小子,你少得意,你……哎呀。” 当风流公子发现那玄装少女双手捂着双目,背转过身时,低头一礁,不由“哎呀”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云志拍手哈哈大笑道: “哇操!真是出尽洋相。” 只见风流公子窘红着脸,双手捂住下身,不知何以自处! 原来,他的那衣服原本就被那五把剑削得寸寸破裂,方才双方掌力一震,布条四飞,全身顿成赤裸! 怪不得人家黄花大姑娘会羞得捂目转身! 事出突然,饶他平常如何风流自赏,心狠手辣,机智百出,此时满脑子羞、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面对风流公子此种尴尬神情,云志倏的想起青青妹说不定在被掳之后,亦遭受到比这更大的羞辱。 曲指一弹,立即制住惊慌的风流公子。 只见云志双目煞光倏射,沉声向水汪汪道: “师妹!请你暂时回避一下子,小兄要办个案子!” 水汪汪心知师兄体贴自己,迅速的走向远处。 云志寒着脸走向风流公子身旁,边打量他,边挪榆道: “哇操!‘花,仔,看你现在一副保守状,谁说你是风流公子呢?” “哼!” “哇操!瞧你双手捂着‘子孙带’,一本正经的模样,到底是怕人家瞧见?还是怕‘小鸟’飞掉了?” “小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别逼人太甚!” “哇操!逼人太甚?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老兄是患了健忘症?或是脸皮厚,怎会说出这种可怜话呢?” “哼!” “哇操!你尽量哼吧,你忘了这一两天你有多神气吗,妈的,带着这群小鬼追杀我及青妹,这是不是逼人太甚了吗?” “哼!” “哇操!还在哼呀?怪啦,是不是‘老二’被你捂太久难受啦?嗯,很有可能,待我仔细的瞧瞧再说!” “你……” 云志不理风流公子,真的伸手拨开风流公子,制住他的穴道,使他双手平伸在二侧,睨目往“老二”一瞧,发出一声冷笑。 “哇操?有啥子好稀奇的,懒洋洋的,死气沉沉的,妈的,似这种‘废物’,不要也罢,‘花’仔,我替你处理了吧!” 说完,一握一拉,卸下风流公子的整条“泥锹”。 “啊……” 鲜血进射,身子直颤…… 云志阴笑道: “哇操!我的判断没有错误吧!方才我叫你尽量哼!乃因早知你不会再哼了,你看,现在不哼了吧!” 风流公子方才突遭剧疼,“啊!……”的惨叫数声,此时一听云志阴笑声,银牙一咬,强忍剧疼,不再吭声! “咦?哇操,你在展气魄啊,好,我再试试看。” 右手削出似刀,“卡”一声硬生生的劈下了风流公子右手小臂,痛得他冷汗直流,身子直颤,惨叫连连。 “哇操,对,叫得挺动听的,不过,声音太小了些。” 右手再度削出,“卡”的一声,又硬生生的拆下风流公子左手小臂,这一次他学乖了,扯开嗓门,杀猪般嚎叫着…… “哇操,乖,中气足,有高低,抑扬顿挫,挺悦耳的。” 他眯着眼睛,好似在欣赏“交响乐”般。 远处的水汪汪却听得心惊肉跳的,又不好出面阻止。 好半晌,风流公子叫得嗓门都已沙哑了,云志叱道: “哇操,停!” 风流公子果然倏然闭口。 只见他双臂及下身依然鲜血进射,脸色惨白,气喘不已,显然经过此番折腾,他已元气大伤了。 “哇操,‘花’仔,有件事想要请教你,行不行?” “请说吧。”风流公子有气无力的道。 “哇操,方才如果你也是如此‘上路’,少哼几声,岂不是不必‘享受’这些招待了吗?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风流公子双目煞光一闪,旋又逝去。 “哇操,我那青青目前在何处?” “不知道!” “哇操,真的不知道啊?” “是真的不知道!” “哇操!鬼才相信!” 这一次,云志的火大了,右手连削,风流公子双肩齐被卸了下来,惨嚎一声后,倏然晕绝。 云志右手一挥,震醒了风流公子,浑声道: “说!” “我说,我说。” “哇操,有够贱。” “昨天下午,我掳走了毛姑娘,昨夜宿在清洛陆冒家,谁知毛姑娘连夜失踪了,我就是出来找她的。” 云志立即陷人沉思。 “哇操,看样子,这‘花’仔不会撒谎,青青妹究竟到哪儿去了呢,会不会遭了‘花’仔玷污,愤而自尽了。” 想至此,身子一颤,双目煞光倏射! 风流公于见状,惊道: “志爷,我……我没有……” “哇操!你没有怎样样?我又没有问你什么?你却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不是做贼心虚呢?” 说完,一手拉下了风流公子的右耳! 风流公子又开始惨叫着…… “哇操,停!” 风流公子好似老鼠见到猫般,说停就停! 不过,却扭曲着脸,颤抖着身子,显然,有够痛! “哇操,从实招来!” “是!是!我起先的确有强占她身子之意,但却不巧毛姑娘‘那个来了,所以我就只好暂时作罢。” “哇操!什么‘那个’来,这个来的?” “就是女人每一个月要有一次‘不方便’时期!” 云志暗讨:“哇操,这个我就不懂了,女人真是怪物,怎会有‘那个’来呢?” 为了掩饰自己之孤陋寡闻,云志又问道: “哇操,然后呢?” “然后,我……我……” “哇操,你这风流公子,既然‘老二’想要作怪,当然不会轻易一个人睡的,说,去糟蹋哪家姑娘啦?” “不是姑娘??是陆冒的那个姨太大……” “哇操,可恶,听你的话中的意思,好似‘玩’人家的姨太太,就没有罪哩,妈的,你呀实在有够可恶。” “救命呀,那姨太太自己也‘色’得很啦。 云志手才抬起,那风流公子以为他又要抓下自己哪一部位器官,因此,吓得尖声直喊,使云志又好气又好笑。 “哇操,听你的口气,好似她在引诱你的哩!” “这……” “哇操!又想挨揍啦?” “不!她自己有意,我也喜欢,所以就……” “哇操,脏死啦,别说下去啦!你是在等你风流过之后才发现我那青妹已经不见啦?是不是?” “对,对,对!” “哇操!对一个就够了,对那么多干什么?” “是!” “哇操!现场有没有打斗等可疑痕迹呢?” “完全没有,因此我才推测是毛姑娘自己离去的!”“哇操!你没有点住她的穴道呀?” “有呀,哎,对了,一定是那个中年护院解了她的穴道的,妈的,下次碰面,非‘做掉’那个家伙不可!” “哇操!你还想有下次呀!” “这……” “哇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瞧你方才的神情,还打算害人哩,似你这种祸胎,的确留你不得……” “慢着!” 只见两道寒光,自远方陡射而来! “哇操,先动手再开口呀,有够老奸!” 摘下两粒骰子,顺手连抛,“啪,啪”二声,寒光顿敛,显已落地。 “哼,再接看看!”两道寒光疾射过来。 “哇操!班门弄斧呀,来而不往,非礼也!” 六粒骰子震荡那六道寒光后,直奔向那二人,只见那二人右手一圈,一吸,骰影顿失,显已被抄在对方手中。 六粒骰子并列成品字形,直奔向云志面门。 “哇操!你们这两个无知的东西,没有完成任务,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我!还不快滚,呸!” “呸”字化声成气,那六粒骰子又直飞向二人! “哼”两人不屑的顺手一挥,意欲震飞那六粒骰子,哪知那六粒骰子不敢违背云志的话,“硬着头皮”突破掌劲直射二人。 “哼!”二人骇然避开身子,相对一视不语! 风流公子闻声,立知是终南二怪,立即叫道: “二位护法,快来救我!” 原来终南二怪,自风流公子走后,料理妥事情后,生怕少帮主万一发生意外,立即随后赶来。 他们二人老远的看到一位身材与少帮主相似,衣服亦相同的人,满身浴血的被一个身挂骰练的那少年人修理着! 二人心知这怪异扮相之少年人必是少帮主口中所提的“小赌侠”云志,因此,打老远的发出暗器阻挡云志的行动。 此时,闻悉少帮主口音,二人神色大骇,疾驰过来! 云志挥出一掌,同时嚷道: “哇操!慢着,本大侠的规矩是要探视病人,必须先报告,否则恕不受理!” 终南二怪只觉一股如山重劲压来,迫得二人一直退后了三步,怪的是二人一站定身子,那如山掌劲倏然消失! 终南二怪不由神色剧变! “哇操!还在拖延啥子?快点报上名来,这位病人住的是‘加护病房’,探病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过了时间,明天请早!” “小于!你在胡扯什么?” “哇操!小声点好不好!进入医院,请保持肃静!” 终南二怪气得浑身发抖! 风流公子已经领教过云志的胡扯劲了,心细若让他再扯下去,自己这一条命一定非报销不可! 由于流血过多,风流公子已觉晕眩,身子发虚了! 因此,风流公子立即道: “大侠,他们二人乃是敝帮护法终南二怪!” “什么?” 云志不由神色大变! 杀父之仇人,以及师妹满门血仇之凶手,居然自动的上门来,叫他怎么不会神色大变,惊呼出声呢? 终南二怪却误以为眼前这小子是被自己二人之威名吓得神色大变,因此,得意的阴笑连连,就欲上有为风流公子止血! “哇操!慢着!” “小于!你……” “哇操,你们二人果真是终南二怪?” “不错!” “哇操,你们二人昔年为了抢夺一本‘惊天秘笈’,曾经参加在峨峨山麓围攻‘夺命剑客’凌海的行动吧?” “这……不错!” “哇操,我再问你们,昔年你们二人曾经为了一点芝麻小事,血洗‘黄河大侠’水北斗全家,是不是?” “小子,你是谁?” “哇操,少打岔,是不是?” “嘿,嘿,不错,莫非你是那水老狗的后人?”陡闻一声娇吡:“住口!” 终南二怪不由一怔! 原来他们只顾关心风流公子,居然忽略了尚有一位玄装少女立在远处,举目一瞧,不由暗呼:“好标致的美人儿!” “哇操,看清楚了吧!转过头来吧,别再丢人现眼,显出那付‘猪哥相’啦!她正是水家的后人水汪汪!” “小子,你呢?” “哇操!本大侠正是‘夺命剑客’凌海之‘公子’凌云志,云志随养父姓的,等发办好‘户口更正’,本大侠会郑重的向武林宣布的!”“嘿嘿!我管你是谁,反正你伤了敝帮少帮主,今后非拿下你,按帮规处治不可!” 云志闻言差点气结! 因为自他出道以来,只有他“消遣”别人,哪有别人“消遣”他,眼前这位又瘦又丑的老人居然敢对他“大不敬”,他怎能不气呢? “哇操!这老鬼真是吃了熊心豹胆,有够好胆,等一下,非看看他的‘卵蛋’有几个? 或者‘卵蛋’有多大不可。” 只听他笑道: “哇操!这位老哥,你的口才真棒!请问贵姓大名?” “咳!不敢,老夫乃是终南二怪之老二何其,他是我的大哥何故,小子,这下子你该死得瞑目了吧?” “哇操!该,千该,万该,真的该死得膜目啦,你真聪明,你真巧,不愧能够当上血煞帮的护法,赏你五百小费吧!” 言讫,身子一闪,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凌云志又站立原地,好似根本未曾移动过身子一般! 何其只觉眼前一花,根本都还没想起要躲闪,右颊便挨了火辣辣的一掌,不由得愣了一愣! “哇操!滋味如何?” “可恶的小子!” 何其暴吼一声,身子疾扑过来,五指一曲,“黑虎掏心”戳向凌云志。 凌云志不经意的一挥,震退了何故后笑道: “哇操!别急着打,我看‘花’仔快挺不住了,你们还是先看看他的伤吧!” 说完,自顾自的走向水汪汪。 何故尚欲追去,只听何其喝道: “老二,先救少帮主再说!” 何故悻悻的退了下去。 第十四章 鬼见愁 且说凌云志走向水汪汪,水汪汪立即问他道: “师兄,你走了过来,不怕终南二怪趁机溜走啊?” 凌云志摸摸颈间骰子,笑道: “哇操,安啦,边两位老鬼还想为‘花’仔报仇哩,即使想溜,也溜不出这些骰子的!” 水汪汪吸口气,道: “师兄,不知怎的,我很紧张哩!” 凌云志轻拍她的香肩,道: “哇操!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打不过那两个老鬼,安啦,我给你作靠山!” 水汪汪娇声笑道: “师兄!谢谢你啦,你可要让我手刃亲仇喔。” “哇操!没问题,我一定会在他们断气之前交给你处理的。你瞧,他们瞪着牛眼走过来了,一付‘挨揍相’哩!” 水汪汪不由“噗噗”笑出声来! “小子,过来吧!”何故沉声喝道。 “哇操,你们探好病啦!哟!真‘歹势’(不好意思)怎么还劳动你们的大驾,帮我们患者疗伤哩!” 何故沉声:“小子,你好狠辣的手段,少帮主究竟与你有多深的仇恨。你居然把他整治得如此惨!” 凌云志指着倒毙在一堆的五名童子,叫道: “哇操,你的眼睛是抹了‘大便’啦?你看他们五个人才惨哩!” 不提那五人还好,一提那五人,何故立即怒发冲天。吼道: “小子,本大爷今天非挖出你的心来看一看不可!” “哇操!别动怒,他们五个人这样子不是很好吗?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体婴’,真妙!” “可恶的小子,看我活撕了你!”何故怒眼圆瞪,劈出一股狂风,罩向凌云志! 凌云志使出“惊天秘笈”上之轻身绝招,轻飘飘的避开那股如山掌劲之后,笑道: “哇操!你要撕我,我也要撕你!” 出手如电。扯下了何故整条右袖。 “哇操,这样比较凉快些了吧!” 何故怒啸冲天,出手似电,又疾又重,恨不得一掌把凌云志劈成肉酱,可惜,终是慢了那么一点! 就差这么一点点,不但沾不到凌云志的边,反而被凌云志边羞辱边出手的又拉破了左袖及上半身衣服,何故又气又急,却又奈何不了人家,不由心浮气燥起来! 何其在一旁见状不由眉头一皱! 想不到这小于如此的难斗,自己若是再自恃身份不肯出手,稍一不慎,老二恐怕会吃了大亏! 只见他双目煞光一现,对准凌云志背部,迅速的拍出一掌,据他估计,这小子这下非死或重伤不可! 哪知凌云志精灵得很,早就暗中留意何其之动静了,此时一见他已出手,身子倏闪,右手向旁一引! “轰!”的一声,何故疾退三丈,叫道: “老大,你……” 何其亦被震得后退二步,一见老弟见责,立即指着凌云志叫道: “老二,是这小子在搞鬼?” “哇操!冤枉,青天白日之下,我如何搞鬼?喔,我知了!你是在生你这不成材老弟的气,才出手教训他呀!” 何其吼道: “妈的,胡说八道!” 含怒又劈出一股狂劲! 凌云志如法炮制将掌劲引向何故后,叫道: “哇操!小心啊,你老哥又要教训你啦!” 何故这次有了准备,迅速的避开了那股掌劲!” 凌云志这次落空了! 凌云志一见终南二怪怒气冲天的摸样,乐在心中,表面上却又叫道: “哇操,我知道了,你把令弟逼开,莫非你也想凉快一下?” “小子!休得胡言!” “哇操!‘免歹势’啦,我成全你就是啦!” 迅速的摘下二粒骰子,以“弧”宇手法迅速的罩向何其,何其双手一圈,一捶,就欲震开那些骰子。 哪知,那些骰似阴魂不散般,一被震飞立即几个圈又飞了回来,何其双手一吸一抓,干脆抓向那些骰子! 连抓了三粒,只觉人手生疼,强行再抓之际,只听凌云志笑道: “哇操!你喜欢骰子呀?好!我这里多的是!” 只见凌云志双手连挥,数十粒骰子似虎头蜂般紧紧的绕着何其,任他如何挣扎,依旧紧缠着不放! 何故一见情形不对,怒吼一声,攻了上来! “哇操!你也要呀!年纪已经一大把了,还是如此孩子心性,真是‘老玩童’!好!别生气,马上就给你!” 刹那间,何故亦陷入骰阵中! 风流公子在旁目睹此种神技,不由神色灰败,心知终南二怪早晚必败,而且会死得十分的凄惨,不由暗自打算如何脱逃? 水汪汪二见心上人武功如此高明,欣喜之余,正在静思如何手诛终南二怪,为满门屈死的家人报仇雪恨? “哇操!你们不是很喜欢骰子吗?别客气啦!我这儿多得很哩!不信的话,你们瞧!” 只见凌云志取下一串骰子,不慌不忙的对着终南二怪何其弹去,同时笑道: “哇操!这一粒比较漂亮,送给你吧!” 终南二怪应付周身那些骰子。就已经够累的了,如今要应付那些突袭的骰子,不由得手忙脚乱! 半盏热茶不到,两人已满头大汗,气喘嘘嘘了! “哇操!瞧不出二位年纪这么大了,又是‘排骨酥’,稍经运动,竟然会满头大汗,养生有道,令人佩服!小心,璇玑穴!” 二粒骰子早巳疾驰向终南二怪璇玑穴! 终南二怪方劈开那粒骰子,陡又闻:“小心!跳突穴!” 凌云志采取紧密之快攻,终南二怪在顾此失彼之下,身上已中数粒骰子,由于并非大穴,加上二人功力深厚,一时还挺得住。 不过,他们二人知道若再如此下去,迟早会被累死,只听何其边跳动身子叫道: “小子!你用这种卑鄙手段,我不服!” 何故老奸成性,知道那老大把握年轻人好胜心强的心理,激他停手,立即叫道: “咱兄弟尚有一套分击之术未施展出来,输得不甘心!” “哇操!有够厚脸皮!不过,我这些小玩意一离身,如果不见血,它们是不肯回来的,怎么办呢?” “这……” “哇操,你们就让它们钉一下吧!” “这……开玩笑,若钉在‘大穴’,非死不可哩!” “哇操,那是‘你家的事’,我可不管!” ‘这……” “哇操!好消息,别伤脑筋啦!,替死鬼来啦!小精灵钉呀!‘花’仔的肉又细又嫩,挺‘幼齿’的,去呀!” 只见凌云志双手一吸,一挥,那些骰于似通灵般,倏离开终南二怪,疾飞向那趁机要开溜的风流公子身上。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风流公于颓然摔落在地上,由于双臂全失,立即摔得鼻青脸肿! 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那些骰子有顺序的在风流公子的背部排了“风”“流”两个斗大清晰的字! 只见风流公子边嚎叫边颤抖着身子。 心中不由一阵纳闷:“哇操!怪啦!我明明下手不重,这家伙怎么叫得这么凶呢,是不是误射中哪条筋啊!” 跃前一看,不由皱眉不已! 终南二怪趁隙调息一阵子之后,立即跃过身子,仔细一瞧,只见风流公子满脸血洞,汩汨黄水,白烟自血洞冒出! 显然,受腐蚀性剧毒浸蚀,风流公子已是面目全非! 何故叱道: “小子!你好狠哩!” 凌云志心知必是水汪汪的杰作,但也不加以点明,只是笑道:“哇操,抓奸成双,抓贼捉贼,你有没有证据?” 何故指着风流公子背部的“风”,“流”二宇,吼道: “小于,这些骰子是不是你钉上去的!这些就是证据!” “哇操!内行人不说外行话,我只有两只手,光是钉这些骰子,已经够忙的了,怎么有时间去使毒呢?” 何其叫道: “小于,你天生怪胎,能人之所不能,又有谁可以为你作证,不是你下的毒手昵?” 凌云志笑道: “哇操,强辨,歪理,没关系,不错,是我下的毒手,你们不服气,又能怎么样?想咬我的‘老二’啊!来啊!” 水汪汪一听终南二怪硬要咬定是师兄下酌毒手,便想上前承认,哪知师兄不但坦承下来,而且口出粗言,不由娇颜羞红,退了下来。 方才,水汪汪因全神贯注于凌云志及终南二怪之打斗,一见风流公于要脱逃,情急之下,将藏于指甲内之毒粉弹了出去。 一见风流公子之惨叫,不由侧然! 且说终南二怪一见凌云志狂傲神情,不由气结,身子一顺,双目圆瞪,吼遭: “小子,今日教你与他一起‘喜相逢’!” 只见何其凝立不动,劈出凌厉掌劲罩向凌云志全身,何故身子纵扑向凌云志,人未到,一股如山热劲已压了过来! 掌劲未到,一热一冷两股怪异旋风已袭向凌云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在鬼王庄吃过一次毒掌之亏以后,凌云志对于怪异掌劲已采取“敬鬼神而远之”态度。 只见他似落叶随风飘般,后退了十来步! 终南二怪紧紧进逼! 凌云志先机—失,步步受制,立即处于挨打之地位。 “哇操!漏气!” 牙一咬,“左右逢源”连劈,震飞了何故的身子,同时也震退何其身子,不过他自己也被震退了三步。 急忙将真气连行全身一周,“哇操!没事,真气如珠,畅行无阻,白紧张一场,哇操,这下子可以好好干一场了!” 陡闻水汪汪尖声叫道: “师兄,小心!” 凌云志举目一瞧,只见何故双手并排十指张开,身子似圆木般旋转,直奔向自己而来: “哇操,这是啥子怪功夫?” 想归想,手下可不敢怠慢,对着来劲,疾劈过去! “轰!”一声,何故散发如鬼,被震飞出去! 凌云志“蹬蹬蹬”连退了三步:“哇操!好重的力道,想不到老鬼七旋八转,便增加了不少牛气力!” 陡见,缔造立地上的何其跃向半空中的何故,在他的背部一拍又一推,何故立即又旋转着身子冲向凌云志! 又是“轰!”的一声,这一次凌云志竟连退了四步,才止住身子:“哇操!怪啦,这两个老魔的功力怎么一直在增加着呢?” “轰轰轰”连续三掌,凌云志将全身功力提至八成,才勉强扯平:“哇操,光挨打不行哩,可惜,我不会这招‘电扇功’!” 陡闻二声厉啸,只见何其震走了何故之后,亦迅速的腾身疾扑向凌云志,口中叱道: “小子尝尝这招‘成双成对’!” “哇操,来吧,瞧这招‘二水中分’!” 双手闪电般连劈二掌,迎住袭来之两股掌力! “哇操!一冷,一热,一在南极,一在北极,怪难受的!”所幸凌云志服下了那粒“千年参丹”,否则早就血脉贲涨吐血了! 须知,终南二怪自练成这合击之法,一直没有机会施展,如今命在旦夕,两人明知事后会折损不少功力,亦只有先拼了再说! 何其之“冰龙掌”及何故之“火龙掌”皆是至阴或至阳攀力,击上人身后,不是血管收缩冻结,就是血管扩张进裂。 难怪凌云志虽功力通玄,亦不大好受! 凌云志尚未喘过一口气来,终南二怪在半空中轻轻的互相拍出了一掌,藉着掌力之激震,二人身子又疾冲向凌云志! 重力加速度加上冲力,终南二怪怪异身法所带来的劲道逐渐加强者,而且似长了翅膀,在半空中飞翔而不坠! 凌云志逐渐招架不住了:“哇操!这对‘傻鸟’,使的到底是啥子邪门功夫?忽冷忽热的,力道越来越强!” 水汪汪在旁瞧得手心直冒冷汗,一颗心已经提到口腔,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妥善的方法,来解决凌云志之困境! 因为,由双方之掌力,她有自知之明,根本不是对手,若是使毒,终南二怪在半空中,效果可能不大理想! 若是使暗器……对了,师兄的骰子不是挺罩得住的吗? 只听她叫道: “师兄!赏他们一把骰子就够啦!” 终南二怪内心不由一震,忙加紧手劲! “哇操!师妹,你先别急,先让这两个老鬼尽量威风一阵子,否则,他们一定会死不瞑目,在阴曹地府乱告状的!” “可是!师兄,你、……”“’哇操!师妹!别慌,对付他们这两块废料,根本用不着那些宝贝骰子出动,你就别制造紧张,吓唬他们啦!” 终南二怪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他们兄弟对凌云志那手“骰子特技”不但是心服口服,甚至还心惊胆跳的,一听他说不出动骰子,立即放心了不少! 何其狠狠劈出一股冷若玄冰之掌力后,叱道: “小子,今日你是死定了,别爱面子啦!要命的话,快把骰子丢出来吧!” “哇操!别用激将法啦!本大侠言出如山,既然说‘不出骰子’就一定不会乱出手的,你放心吧!” 凌云志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在暗忖:“哇操!这两位老鬼的掌力实在令人难以招架,非想个怪招不可!” 凌云志以藉助“千年参丹”运功应敌,但对于那种“忽冷忽热”的怪掌力,总是十分“感冒”,因此,苦思对策! 陡闻风流公子凄厉的狂吼一声! 众人不由内心一跳! 原来,风流公子面部受毒粉侵蚀,溃烂面积逐渐扩大,偏偏双手全失,穴道被制,只有任毒液谩慢流着,扩大着! 方才就是毒液流进右眼,灼热之剧痛,再加上慢性恐怖之折磨,已经使得往日不可一世的风流公子精神崩溃了! 他狂号呼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凄厉的声音,丑怪的身子,使得水汪汪吓得闭上双眼,不忍再多看一眼,终南二怪身心亦大受震撼,出手不由缓了一缓! 凌云志却心中狂喜:“哇操!废物利用!对!利用‘花’仔来牵制住何其,集中力量先毙了何故再说!” 利用终南二怪出手稍顿之良机,凌云志右手朝风流公子一招,吸过风流公子身子,疾扔向何其。 口中笑道: “哇操1先替令少帮主诊治一下吧!” 双手飞转似轮,疾劈向何故! 夹击优势一失去,何故立即罩不住了,何况。他早己对凌云志畏惧在心,气势早已不妙,因此,他不住的后退着! 凌云志闷不吭声的猛劈狠攻着! 何故睨目一瞧,老大光是抱着少帮主在发怔,根本不顾自己之死活,情急之下,不由大吼:“老大!” 何其方才一见凌云志拂过风流公子,不但不敢出手劈开,反而连忙上抱住他,仔细的瞧视着他的伤势! 风流公子只是一再高呼:“救命啊……好象听不见何其关切的呼唤,显然他已经整个的疯狂啦! 何其皱眉不知如何处理? 陡闻老二情急叫声,举目一瞧,不由神色大变。 急忙将少帮主放在地上,赶去驰援! 人未至,冰龙掌已应手而出! 可惜就这短暂的耽搁,形势大变! 只听何故凄嚎一声,鲜血顺着飞出的身子狂喷着! “哇操!有够好看,碧血黄花,蔚为奇观!” 轻灵的避过何其之掌劲,疾快的朝何故背后拍了过去。 何故尚未站稳,只觉背部如中巨杵,“晤”闷哼一声倒地后立即寂然不动,显然已经一命呜呼哀哉了! .何其见状,毫发惧竖。眼角欲裂,吼道:“小于,我和你拼啦!” 掌劲狂飕,涌向凌云志。 “凌云志!好汉不吃眼前亏,本大侠才不和你这疯子硬碰硬哩,你自己省点力气哩!” 说完,恍若轻烟般避了开去! 何其双目赤红,只知狠劈着! 倔偏掌劲一直沾不上凌云志轻烟般的身子,气得他罢手吼道: “小子,你到底有没有胆,敢不敢和我对几掌……” 凌云志一见何其住手后,正在破口大骂,心中暗暗一笑:“猛鬼追魂”,疾劈过去,逼得何其手忙脚乱! 何其方欲后退闪开,凌云志得理不饶人,闪电般连劈二掌,同时笑道:“哇操!老鬼,你有没有胆和我对一掌!” 说完,掌力加重,加速疾罩着何其。 何其气得哇哇直吼,可是一直抽不出机会来还击! “哇操!既然没有胆还手,干脆挟着‘卵蛋’快点滚吧!还留在此地丢人现眼干啥?须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哩!” 可惜,先机—失,何其已无还手之力,加上凌云志身法迅若闪电,他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 凌云志一再挖苦,个性暴燥如雷的他,不由气得全身发抖。若不是功力深厚,早就气得吐血死翘翘了! 凌云志一见已经把何其逗得差不多了,倏然止住身子笑道: “哇操!别气啦!给你一个动手的机会吧!” 何其怕凌云志又出什么怪点子修理自己,逮到机会,顾不得调息运功,立即双手交挥,疾劈过去! “哇操!来得好!” “恶浪排空”直迎了过去! “轰!”一声,尘烟狂卷,枝叶四飞! “哇操!攻过来呀!不然我要轰过去啦!” 顾不得尘烟逼人,何其又疾攻了上去! “哇操!时间宝贵,别把时间浪费在那些花拳绣腿之上啦!还是直来直往比较干脆!” 又是“恶浪排空”,轰了过去。 何其立即被轰退了三步。 “哇操!快上啊!” 何其怒吼一声,双掌疾吐! 仍是“恶浪排空”! 何其嘴角溢血,连退了五步,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哇操!已让你三招了,小心啦!” 仍是那招“恶浪排空”,但是力道和速度陡增不少,何其神色一骇,运集全身功力,迎了上去! “轰”一声,何其连滚数滚后跌坐在地,只见他神色灰败,鲜血狂喷,呼吸急促,欲起乏力! “哇操!师妹!冤有头,债有主,方才何故已经抵了家父的血债,这老鬼就由你亲手来处理吧!” 说完,径自走向仍在高呼“救命”的风流公子的身旁,一见他那模样,心中暗暗一叹: “哇操!‘花’仔!歹路不可行呀!” 顺手制住了他的晕穴! 且说水汪汪走至相距何其丈余远处,立定身子叱道: “老贼,姑娘现在要为水家惨死于你们手下之人复仇,你起来吧!” 何其年老成精,边藉机调息,边阴声道: “小丫头,你就专会拣便宜,打落水狗,我就成全你,下手吧!” 说完,双手暗暗蓄劲,却故意瞑目待毙! “赖皮!” 水汪汪跺足叱道,同时反着瞧向凌云志! “哇操,师妹,小心!” 凌云志一见水汪汪回首,就知事情不妙,一方面急忙出言提醒,一方面迅速出掌劈向何其。 只听水汪汪“啊”一声,似断线般飞了出去。 来不及看何其死活,凌云志跃过去,接住水汪汪身子,一见她嘴角溢血,双目紧闭,立即出手如电,制住了她的穴道。 现场立即一片寂静! 为了争取时效,凌云志盘坐在地,将水汪汪置于膝盖,把使其“命门穴”缓缓渡气为她疗伤! 陡闻林内深处传来一声“轻叹”,旋又静止! 凌云志陡闻异响,不由身子微震,一方面为水汪汪疗伤,一方面运起真气护住全身大穴,以防不测! 谁知,直到大功告成,一直没有异状,凌云志轻轻扶好水汪汪盘坐在地,柔声道: “哇操!师妹,没事了,自己再调息一阵子吧!” 立起身子,凝神朝四周一瞧,只见除了昏迷在地的锦衣童子及风流公子和终南二怪尸首外,别无他人! “哇操,怪啦!方才明明有叹息声,怎么会瞧不到人呢?” 走到何其尸首附近,只见他七孔溢血,早巳气绝多时,不由暗骂道: “哇操!人死不记仇,便宜你这老奸贼!” 只觉身后一阵轻响,回首一瞧,水汪汪正含情脉脉的对着他道: “师兄,多谢你出手搭救!” “哇操!自己人啦,别客气,可惜,那老鬼已经死啦!’,“算啦,人死不记仇啦!对了,这些锦衣童子怎么处理?” “哇操!他们不是全被你毒死啦?” 水汪汪闭嘴笑道: “你以为我是‘女煞星’啊?这些人都是活着的,谁说他们死了呀?你看清楚了再说吧!” “哇操!他们不是中了‘迷魂草’的毒呀?” 凌云志面色一红,走到一名童子身侧,撑下身子一瞧,只见他似饮了烈酒醉倒般,口中酒香四溢! 他心中十分疑惑:“哇操!她是用什么东西把他弄成如此的?” 正要相询,水汪汪已说道: “他们是被‘熏香草’熏倒的啦!” “哇操!什么叫‘熏香草’昵?”凌云志游目四顾,一见这附近不但没有花,连根象样的小树也没有! 水汪汪含笑道: “师兄,你在找:熏香草’呀?在这里啦!”随后一指鬃角上戴的一朵谈红色,形似玫瑰的花朵。 “哇操!有够可怕,想不到饰物也可以作制人的利器!” 水汪汪笑道: “师兄,不必怕,你已经‘终身免疫’啦!服下那粒‘千年参丹’,普天之下再也没有毒物可以制住你啦!” 只见水汪汪伸手点了一名锦衣童子的软穴,然后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倒出一些解药倒在这童子鼻孔前。 顷刻之间。这童子已悠悠醒过来! 水汪汪面色一寒,问道: “咱们问你的话,要是你好好的回答,我立刻放了你,要不然,哼!我只要在你脸上洒把‘松毛粉’,你马上会有个‘大麻脸’!” 那童子已见过同伴被“松毛粉”洒过后的脸孔,不由打了个寒颤道: “姑娘请问,只要小的知道,决不敢有所隐瞒!” 水汪汪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 旋又含笑对凌云志道: “师兄,你来问吧!” “哈!女人真是善变!”中虽如此想,可不敢说出来,朝那童子道: “哇操!昨天与我同行的毛姑娘,哪里去了?” 那童子道: “昨夜不见了!” “哇操!真的吗?” 那童子惶急道: “真的!小的不敢欺瞒公子!” “哇操!你稍等一下,我再问二人,如果口供一致,就放你们走吧!”说完,出手闭住那童子的晕穴。 果然,两人先后自另外两位童子身上获得了同样的答案,制住了童子穴道之后,二人不由相对沉默着。 陡闻,水汪汪娇声问道: “师兄,依你看,毛姐姐会不会来此找不到你之后,又赶到‘鬼王庄’去探听消息了! “ 凌云志沉思片刻后,探头道:“哇操!应该是不会的。她孤家寡人一个去那种鬼气森森的地方,未免大危险了!” 水汪汪探头肃然道: “师兄!不一定的,因为据你所叙述。毛姐姐肯跟你出生人死,怎会惧于区区‘鬼王庄’呢?” “哇操!真是—言惊醒梦中人,走!为了探听青妹的消息,为了修理那群恶鬼,咱们去‘鬼王庄’吧!” “那,这些童子呢?” “哇操!废了他们的武功,免得他们继续仗以为患,然后叫他们把‘花’仔送回他‘老爸’处,那老鬼若是不服气,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好!动手吧!” 凌云志破了锦衣童子“气海穴’,水汪汪取出白瓷瓶,在每位童子鼻前各弹了一些解毒药粉。 凌云志待群童醒过来后,沉声道: “哇操!恭喜你们还能活命!待我俩走后,你们把终南二怪埋了,再把‘花仔’送回他‘老爹’处吧!”’说完,二人飘然离去。 群童站起身子一走动,立即发觉不对劲,暗暗运功之后,相互询问之下,方知各人之一身功夫已经化为乌有了。 他们深知“血煞书生”马行空心理,只要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了保密,他们早晚会被马行空派人除掉的。 经过一番商淡,群童决定卸去彩衣,化为平民各奔前程。于是,一哄而散,现场只剩下昏迷的风流公子及终南二怪尸首。 不,只见林中轻灵的走出一位白衣少女! 嘿,居然是毛青青哩! 她自昨夜慌慌张张离开陆冒家,随便找家小客栈,安顿下来以后,立即发现自己有点不大对劲! 首先,那件水蓝色外衫已变成白衫,亵衣也更换,“要塞”口之垫布也换了,毛青青不由心慌意乱了! 她“未经人道”,不知自己是否已被风流公子玷污了。 但是自内而外的衣衫全更换了,这叫她如何不会紧张呢? 她的思维,立即走入“死胡同”,在“魔掌”之下那么久,又怎能侥幸脱逃呢,完啦,整个的毁在那恶魔的手中了!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入睡的,醒来后一见天已大明,稍事梳洗后化装,凝思片刻,决定先去冷面沟看看志哥哥生死再说。 爱情的力量,胜过一切,哪伯是“六月火烧铺”或是“半夜墓仔埔”也敢去,何况她是抱着“决别“的心情。 她潜入林中,正好看见凌云志激斗终南二怪! 只见凌云志不避嫌的为水汪汪疗伤,想起自己已是“白壁蒙污”,不配与志哥哥在一起了,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 陡闻自己之叹息之声,毛青青不由得瞿然一惊,急忙屏息静气,隐好身子,因此得以顺利的躲过凌云志之搜视。 待凌云志二人及锦衣童子走后,毛青青急忙跃到风流公子身旁,一见及他全身血污。全身一片窟窿,双臂齐断,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志哥哥—定是因为自己之故,才愤而下此毒手,方才看他一副疯癫相,想不到自己的命运会如此的坎坷!” 原来,毛青青起初已经认命,既然已经失身于风流公子,这辈子只有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再相机规劝他改过自新,归隐山林。 如今,他已残废,不死也疯,自己如何是好? 沉思片刻,迅速一指点上风流公子死穴,喃喃道: “你这恶魔,害我一生,我只有返回华山由师门陪师父归隐,不问世事了!? 草草埋了三人之后,蹒跚离去! 星月朦胧,四周—片寂静! 凌云志及水汪汪在一家客栈用过晚餐,二人来到里间房里。凌云志有了一次和毛膏青的结合,和一路看到的风流情形,这时又看到自己面前的美人。心中想到师妹早晚是我的人,不由欲火上升,一下把水汪汪抱在怀中,立刻亲吻起来,二人拥抱在一起……。 天亮后径向鬼王庄驰去,两人谈笑风生,临近鬼王庄时已是夜晚! 凌云志打量四周一下子后,轻声笑道; “哇操!师妹,你怕不怕鬼呀?” 水汪汪下意识的四下瞧了一瞧,硬着头皮道: “世上哪有鬼?” “哇操!那怎么会有‘鬼王庄’呢?” “哼!还不是—群见不得阳光的人装扮的,唬得了谁呀?”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声未落,就在这刹那之间,陡听“唰”的一声破空声响,一道寒光疾向水汪汪迎面飞来! “哇操!师妹,小心,鬼来啦!” 凌云志取下一粒骰子,轻轻一弹,“卡’一声,两道暗器齐落在地。 又听一声 冷哼:“尝尝这‘三潭印月’!” 只听“唰,唰,唰”接连三声破空声响,这三刀是连环出手,成一条直线,朝凌云志胸前电闪而至。 那三刀出手虽有先后,却在同一时间内,到达距离凌云志身前三尺远近,相互碰撞,激起几溜火星。 顿时排成一个品字,朝凌云志猛射过来。 这飞刀手法,端的奇诡,凌云志这时跨在马背,无论是前俯后仰,左闪右避,皆逃不开这三刀范围。 “哇操!有够狠,嘘!嘘!嘘!嘘!” 见他连吹三声口哨,那三把飞刀,立即回射过去! 只听凌云志喝道: “我爱吹口哨,骑着宝马飞跑!看到飞刀,我就‘嘘,嘘,嘘,’吹口哨!” “夺!夺!夺!”三把飞刀入木三分钉在防风林上。 水汪汪怒骂道: “只会躲在暗中暗算人家,真是见不得人的‘垃圾鬼’!” 说完,在前策马入林。 凌云志紧跟在后,笑道: “师妹!”别冲得太快,躲在里面的,全是‘色鬼’,一不小心,陷了进去,可不时好玩的。” 话声甫落,林后响起一阵桀桀笑声! 这笑声阴森森的,使人毛骨悚然! 笑声一敛,一个枭鸟似的声音道: “好大的胆子!居然有人敢骂起我‘鬼王庄主’来了,哼,我今晚倒要看看你们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啦?’接着由林后闪出几个身材高大,长发披肩,形同鬼魁的人来,正是“鬼王庄主”及其手下的追魂恶鬼。 水汪汪勒住马缰,—见这几人面目如此凶猛,不由暗吃一惊。 口中却冷冷的道: “管你是什么‘庄主’,似这种暗算他人之辈,难道不是见不得人的坑赃鬼吗?” “鬼王庄主”气得脸上泛青,四魂也气得哇哇大叫。 但当他们一看这说话之人是一位年方十七、八岁,身着玄装,秀丽绝俗的姑娘时,不由纷纷一楞!“鬼王庄主”心中大火,表面却狞笑道:“嘿嘿!,你这小子从哪儿拐了人家这么标致的闺女来啦?” 水汪汪面孔一热,心头喜怒交加! “哇操!你真健忘!她是你姑奶奶哩!” “鬼王庄主”怒道: “无知小于命长,被‘鬼手印’打伤,居然还能够活命,今天既然送上门来,免得再找,咱们正好要找你算帐,上次在我‘鬼王庄’中捣乱伤人的那笔总帐!” 须知,“鬼王庄主”等人,索性行事就锲而不舍,当日被凌云志及毛青青二人在庄中伤了二鬼及许多鬼卒,如何肯就此甘休? 只因一来当时慑于白发老顽童的惊人功夫,二来自己这方有人受伤,必须从速医治,因此才任他们离去。 待风流公子伤愈离去,马面齐鲁与铁杖白的伤势养好,便决定相率出来找凌云志等人寻仇! 哪知,凌云志却自动送上来,旧仇新恨,仇恨愈深,“鬼王庄主”及催命五魁早已蠢蠢欲动了! 凌云志听他提起“鬼王庄”之事,想起自己与毛青青因此一再遭遇凶险,刹那间,煞气一齐涌上心来。 正在这时,水汪汪已先他出手了。 须知她性子本来就冷僻,初闻“鬼王庄主”出言污秽,一时喜怒交加,呆了一呆! 此时,一听凌云志就是他出手伤的,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怒火,只听她怒骂道: “原来我师兄受伤,是你这鬼东西害的!” “唰!”一剑朝他胸前横抹过去。 ”鬼王庄主”见她在盛怒之下,更加显得清丽绝俗,不由一呆,竞忘了还手招架,急忙退了两步。 水汪汪得理不饶人,紧接着又唰唰攻了两招! 这两招皆是“夺命剑法”的绝着,任是“鬼王庄主”功夫如何了得,也被她迫得手忙脚乱,倒退不迭! 那催命五魅见状,齐吼一声,扑了过来。 “哇操!猛鬼出笼啦!” 凌云志这一声大喝,只震得防风林枝叶簌簌,五鬼一惊,被他抢到身前,双掌挥处,将五鬼全挡住! 凌云志这时手下可不容情,只听“砰砰”几声,铁手杜白,无常张楚,皆被他打得摔了两个大筋斗。 接着冷血李林,马面齐鲁惨叫一声,各被他以错骨分筋手法,将右臂臼骨卸脱,痛得他们二人退向一旁,惨叫不已! 那中头周晋从背上拨出一把鬼头刀,铁手无常,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忙亮出兵刃,重又攻了上来。 无常使的是枝狼牙捧,棒上密密排满了亮晶晶的钢牙、耀眼生花,铁手是对链子锤,锤共有二十四枚。 只见他使动起来,虎虎生风,端的声势惊人! “哇操,大家伙都上阵啦,小心伤了自己人!” 凌云志虽然手无寸铁,在三鬼兵刃环攻下,使开了“惊天秘笈”中领悟出来的招式,仍是攻守自如! “哇操,多出点力呀,这样不过瘾呀!” 三鬼虽是全力抢攻,却被凌云志以巧妙的招式从容化开,耳中又传来凌云志揶揄声,不由暴吼如雷! 时间一久,不但伤不着人家分毫,而且自己三般兵器,好几次被人逼得撞起,互相掣肘,险象环生。 倏闻水汪汪娇喘之声,凌云志转首看去,心中大吃一惊!“哇操!天寿,这‘臭庄主’手底下还挺扎实哩!” 原来,水汪汪一上来,虽一连几剑将“鬼王庄主”逼得连连倒退,但“鬼王庄主”是何等身子,退后几步,迅即以“鬼手印”反攻过来。 “鬼王庄主”的功夫,可比水汪汪高了许多,这“鬼手印”更是势猛力沉,使开来呼呼生风,声势凌厉至极! 初时水汪汪尚可以精妙的剑招勉撑,但久战之下,渐渐的气力不维,竟已娇喘嘘嘘,连使毒的机会也没有了。 凌云志陡的一声虎吼,一掌将牛头周晋的鬼头刀拍飞向半天,回身一脚将无常张楚踢得仰面跌倒。 那铁手杖白,被他这份神威所慑,不敢上前抢攻,凌云志也不去理他,转身就朝“鬼王庄主”扑去。 “鬼王庄主”见他虎目圆睁,来势汹汹,也吃了一惊,不敢避攫其锋,弃了水汪汪急忙朝后退了五尺。 凌云志也不追击,立即停下身来,走到水汪汪身前,转身问道: “哇操!师妹!你伤着哪里没有?” 神色极是关怀! 水汪汪虽是累得娇喘嘘嘘,一见他对自己如此关怀,心下一喜,容光焕发,嫣然笑道: “我没事,别让这些鬼溜了!” 凌云志举目望去,只见三鬼已齐往“鬼王庄主”身前奔去,他对水汪汪道;“哇操!师妹!你好好休息,待我来修理他们这些血鬼!” 水任汪含笑嘱他小心,探手抓了一把松毛粉,为他掠阵! 凌云志跨上前两步,笑道: “哇操!庄主!你装鬼修理我,今天我机会难得,咱们得好好的算算帐。” 那“鬼王庄主”嘿嘿一声冷笑道: “无知小子,准备去‘报到’吧!” “哇操!小心啦厂双掌一错,双足轻蹬,疾扑向“鬼王庄主”。 “鬼王庄主”早已暗中蓄劲,见见他扑至,喝声:“来得好!”双掌迎着凌云志来势,全力硬推过来。 “哇操!又是‘鬼手印’!” 他吃过这一次苦头,不再随便冒险硬打硬接,就在双方手掌将交未交之际,冒险使出“悬崖勒马”。 只见凌云志双臂倏地一分,猛然将右掌上举,左掌下沉,足尖斜着点地,身子迅速的就地一旋! “鬼王庄主”推过来的双掌,仅差半寸。从他右肋下穿过,就在这刹那间,他的右掌猛沉,反手拍向“鬼王庄主”后背。 凌云志的这招既险又疾,“鬼王庄主”一惊之下,只感背后掌风劲疾,性命要紧,藉着前冲之力,就地滚出三丈以外。 “哇操,好漂亮的‘懒驴打滚’,果然不愧是‘庄主’,身手非比等闲,来,来,再好好的表演几次吧!” 凌云志双手连劈,逼得“鬼王庄主”连站立起来的机会也没有,只有奋力朝前滚,一直滚了下去! 催命五魅一见不妙,厉吼一声,挥动兵刃重又攻了上来! 水汪狂低叱一声,拌手挥出一把“松毛粉”。 马面齐鲁只见有一股淡淡的轻烟。朝面门飞到,方在吃惊之际,只感脸上如被毒蜂针整,一阵辣辣的剧痛。 饶他们二人平日如何地威风毒辣,心知已经中了毒物,在剧疼及紧张骇怕之下,这两位老兄不由“哎哟”,大叫出声! 不过牛头周晋三人的鬼头刀,狼牙棒,以及练子锤却在身子稍为一顿之际,纷纷朝凌云志的后背招呼过去。 “哇操!‘庄主’,表演得真精彩!不过,那五位太扫兴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料理了他们,再来欣赏你的表演吧!” 凌云志边说话边取下数粒骰子疾弹出去。 “鬼王庄主”骇然一惊,急欲再翻滚,却已碰上防风林,身子不由受阻,只听他闷哼一声,身上已经连中了三粒骰子。 只见他四肢曲张,神色狞厉,却已动弹不得! 此时,周晋三人,三股疾劲,兵器已逼近凌云志的身子! “哇操!要阴的啊?小心,刀剑无眼,可别伤了自己人喔!” 挪腰疾闪,避开了那三件兵器! 无常张楚三人方才已经领教过凌云志之真正本领了,哪敢再心存侥幸或是大意,厉啸一声,全力抢攻! 凌云志越打越火大,若不是被他们搞鬼中了一记“鬼手印”,自己也不必受那些苦,青妹妹也不至于生死未卜。 因此,杀机洋溢于双目之中,“惊天秘笈”上之精彩招式纷纷出场,杀得那三鬼大气不敢吭一声,手忙脚乱的闪躲着! “哇操,别慌,小心‘窝里反’啊!” 凌云志口中说得轻松,双手猛加劲,先将牛头周晋震得鲜血狂喷,“空手得白刃”倏地一把夺过周晋这鬼头刀。 寒光一闪,只听江湖“啊!“叫了半声,已齐腰身断。 “哇操!人死了,变成鬼!鬼死了,要变成啥子呢?周晋阴!你自己设法申请‘国藉’吧,铁手,无常,你们听懂了吧!” 右手鬼头刀精招迭出,左掌劈出如山掌劲,集中火力猛攻向无常,逼得他那枝狼牙棒没有还手的余地。 铁手舞动那对数十斤重的练子锤,正欲牵制凌云志,陡闻无常凄厉嚎叫一声,仔细一瞧,不由得亡魂俱冒! 只见无常右掌连着那枝狼牙棒飞向半空中,无常惨叫声方起却倏然休止,原来那颗“鬼头”也跟着飞向半空中。 铁手只觉手脚发软,颓然的放下那对练子锤。 凌云志见状,暗笑在心,手中的鬼头力一抛,“锵”一声射向半空中狼牙棒,“咻厂的一声,两件兵器疾射向马面齐鲁二鬼。 马面齐鲁二鬼被水汪汪洒中“松毛粉”,疼得全身直抖,心神俱颤。根本不知“牛头马面”已经准备拘人了! 铁手嘴一张,欲出声示警,只“啊!”了一声,便叫不出声来,只见他站立之处湿了一片,臭不可闻?? 敢情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只听两声凄嚎,马面二鬼已赴黄泉报到了! 水汪汪目光触及二鬼被钉在地上之尸首,不由芳颜失色:“师兄的手段未免太过于毒辣啦!” 凌云志走到铁手身前,拾起地下那对练子锤,笑道: “哇操,老兄!武器是人的第二生命哩,你既然不要,那就丢掉算啦!” 举起那对练子锤,顺手往外一丢! 陡闻“啊”一声! 只听“砰,砰”两声,那穴道被制僵躺在防风林前的“鬼王庄主”下半身已结结实实的被锤中了! “命根子”一带是最脆弱的地带,突然被那对重达五、六十斤的东西自高处砸下,“老二”及“卵蛋”早就被砸得稀烂了? “覆巢”之下哪有“完卵”呢? 也是“鬼王庄主”体力超人,换了别人早就当场断气了,只听“鬼王庄主”连续不断的嚎叫,颤抖着! 实在令人惨不忍睹! 凌云志乐在心中,表面上却惶恐的对铁手道: “哇操!老兄,你还不快溜呀?你是‘现行犯’哩!” 哪知铁手仍是一动也不动! , “哇操!你可不要傻头傻脑的,我看你们‘庄主’可能是不行了,你这一对练子锤就是凶器,你最好快点滚!” 哪知铁手仍然是痴立不动! “哇操!想死呀,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居然如此‘死忠’。好啦!你既然想要陪葬,我索性就成全你吧!” 抬起脚恨恨的踢了他一脚! 哪知铁手却应声而倒! “哇操!有够胆小,居然活活的被吓死了,真是鬼吓人,吓不死。人吓鬼,保定死,祝你‘旅途’愉快,鸭米豆腐!” 水汪狂弯下身,触手一摸,铁手果然已是鼻息全无,鬼魂飘渺了,不由得摇头,娇声笑道: “师兄,我看你长得挺斯文的,怎么可能会把铁手活活的吓死呢?是不是另外又有搞鬼?” “哇操!冤狂阴,法官大人,明镜高悬,请你大发慈悲,手下留情,仔细的检验一下呀,小民是无辜的呀!”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哇操!说真的!俗语说:‘富人最怕死,恶人怕人恶’,他们这群鬼,—向目中无人,一旦发现‘超人’,当然被哧得魂飞魄散啦!” “呸!你最善替自己‘封官加号’啦!又是‘小赌侠’!又是‘超人’,我看你干脆就自封为‘皇帝’算啦!” “哇操!好‘点子’,寡人正有此意,放眼当今天下,无论是武林或是赌国,寡人都够资格当皇帝!” “哼!皮厚!” “哇操!别扯啦!救人如救火,你仔细看看。‘庄主’的叫声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再不出手,可能就要出人命了!” 说完,迈到“鬼王庄主”身旁,仔细的东瞧瞧,西看看,“喷喷”连声的道: “哇操!灾情惨重!有够可怜!” “鬼王庄主”气息低弱的道: “小子!你好狠呀?” “哇操!说得清楚一点,到底是‘好狠’!还是‘很好’,我还没有‘娶某’,你别胡说八道,破坏了我的形象!” “哼!” “哇操!真是‘救出蠕蠕爬,救人没功劳’,我好心好意的要来解救你。却换来你之误会,真是‘好人难做’矣!” 水汪汪在旁一手插腰,一手捂嘴,笑得直不起身子来,好半响,才道: “师兄!你就好人做到底,出手救他吧!” 凌云志佯叹一声,道: “哇操!好吧!看在你的玉脸份上,我就出手试试看!这对锤子这么大,不知能否搬得动?” 说完,双手握着练子锤把手,颤抖着往上扳着! 扳到二、三尺高,正欲往侧掀,却“碰”的一声掉了下来! “鬼王庄主”“啊!的惨嚎了一声! “哇操!失礼!失礼!那鬼锤子实在太重了,师妹!你快点过来帮忙,早点帮‘庄主’移去‘下腹之患’吧!” 说完右眼朝水汪汪眨了几下! 水汪汪会意的含笑走了过来,笑道: “师兄!我看咱们合力抬吧!”说完站在另一端扶住了锤底。 “哇操!一,二,三,起!” 水汪汪正要出力往上抬上之际,陡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道压了过来,怪的是那股力道只接着她的手,并无进一步进逼。 抬头一瞧,只见凌云志正向她直眨眼,心知必定又是他在吃“鬼王庄主”的豆腐,便微微一笑,任他自由发挥! 陡觉那股劲道忽而转强,震得她双手一松,身子一起,那锤子整个的又砸了下去,痛得“鬼王庄主”又厉嚎一声。怪的是,他居然没有痛昏过去! “哇操!师妹!你怎么啦?有没有受伤?” “还好!” “哇操!咱们换个位置吧,你们女生的手又细又小又柔的,比较不适合于扶抬练子锤的锤部!” 两人对调妥位置,只闻凌云志正经八百的道: “哇操!师妹,这次可要小心一点啦,再失误一次,可要出人命啦!” “哇操!预备,一,二,三,起。” “哇操!好,好惨,终于抬起来了!” “鬼王庄主”双目不由一亮,谁不要命呢!” “哇操!谁?哎唷!”只见凌云志身子一晃,倒在地上,竟然一时起不来! 那练子锤失去扶持,当然又是结结实实的砸了下去,可怜的“鬼王庄主”受了这一下,叫都来不及,便鲜血狂喷晕了过去。 凌云志好不容易挣扎起来,立即弯下腰,双手对着“鬼王庄主”双颊连挥,“劈劈嘲晰” 响了十来下后,“鬼王庄主”悠悠的醒了过来? “哇操!失礼啦,方才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度,突然闪了腰,害得你又挨了一下,来,你再尽量的试试看!” “鬼王庄主”急叫道: “滚,快滚!” “哇操!滚就滚,你自己滚不动,才嫉妒人家会滚,好!本大侠就好好的滚一阵子,让你死得瞑目!” 只见他身子一跃上半空。腰一拧,身子居然平躺在半空,双手环抱胸前,翘着二郎腿,双目微闭,好不逍遥! “鬼王庄主”瞧得讶然张口,一时忘了身上的疼痛。 水汪汪亦瞧得杏目异光连闪! “哇操!庄主,瞧仔细,右滚翻!” “鬼王庄主”及水汪汪闻言身子俱是一震! 须知,要将身子停在半空中就已不容易了,更何况是悠悠哉裁的平躺着,二人自怜今生今世绝对到达不了这个境界! 想不到凌云志居然还能开口说话,这种超乎武学常理(通常只要一开口,气一泄,身子即会坠落)的奇技,难怪他们震惊了! 谁知,让他们更震惊的事情,竟又产生了! 只见凌云志那原本平躺的身子,居然真的向右方翻滚着,这种不藉外力支撑的空中滚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哇操!左翻滚!” 凌云志那身子居然向左方滚了回来! 这超乎人体极限,武学常理的空前绝技令水汪汪芳心“砰砰”的震憾着,她内心在呐喊着。眼眶已蓄满泪珠。 那是兴奋之泪,激情之泪! “鬼王庄主”双目如炬,嘴角含笑,身子一颤,大气一吐,立即寂然结束了他的罪恶一生,由阴曹地府跟他“算总帐”去了! 不过,他是“含笑归土”了! 习武的人,能够亲眼目睹傲世绝技,虽死无撼矣! 凌云志身子跃上半空中后,硬着头皮,拧腰平躺下去! “哇操!不困难哩!白紧张一场!”干脆抱胸跷脚,舒服一下! 此时,他只觉身轻似羽,直欲飞去。 轻轻一扭腰,身随意动,轻快的翻滚着! 越滚越爽!越爽越滚! 爽快之余,边滚身体边轻声唱道: “白云飘飘, 小船摇又摇, 没到家门啊! 见到情人桥。 没呀到家门啊! 见到情人桥。 见到情人桥, 岸上瞧—瞧, 瞧瞧情哥啊, 等得可心焦? 情哥莫心焦, 小妹回来了, 几年没见呀! 哥哥你可好!” 第十五章 梅花一度 “哇操!有够爽!凌大侠下凡啦!”声音一落,只见凌云志身子好似飘浮在空中的羽毛般,摇呀!晃呀晃的圈落着! 水汪汪陡闻凌云志那声喧呼,那颗飘渺于三十三天外之芳心,重回躯体,身子没来由的一阵臊热! 秀目触及凌云志那神仙下凡似的身子,她心中有着要立即上前拥抱,细诉自己心中崇拜景仰之冲动! 好不容易等到凌云志“降落”在地,水汪汪激情的唤声:“师兄!”乳燕投怀般扑进了方站稳身子的凌云志怀中。 “哇操!这……” 处子幽香,阵阵沁人凌云志鼻端,异样的刺激,使得他血液沸腾,心跳加速,颤抖着手轻轻搂着伊人柔若无骨的酥肩。 异性的抚慰深深的震撼着水汪汪,她只觉那被抚摸之处好似触电一般,汗毛直立,全身轻抖! 爱情的安慰,比什么都可贵! 这对情场“菜鸟”就静静的陶醉于其中。 凌云志只觉好似置身于云端,那种美感远胜于方才在半空中摇滚乐,心情一激动,双手不自觉的更加使力。 水汪汪将玉首紧贴着师兄那结实的胸膛,耳听师兄急速心跳声,鼻闻异性的粗矿气息,—颗芳心亦更加速跳动! 她全身酥软了! 凌云志自幼受人欺凌,想不到今天居然会令他产生一种“英雄护美”的心理,满足、兴奋之感交织在他的心头! 他双手紧楼着她的酥肩,只听水汪汪喃喃自语道: “师兄,我!我好幸福喔!真希望时光永远停在此刻!” 凌云志亦柔声道: “哇操,师妹,管它时光去运转,小兄对你一片真心真意,永远也不会改变!” “师兄!小妹已经是你的啦!” “师妹……” 头一低,在水汪汪额头轻吻了一下! 水汪汪身子一震,缓缓的合上双眼! 凌云志那张嘴好似在“游览”般,顺着水汪汪眼、鼻、口一路轻吻了一来,到了樱唇之时,自然而然的打尖休息了! 不,不是休息,相反的更加忙碌了! 两张嘴由轻吸细舔演进成火辣辣的热吻! 异性相吸.当然乐此不疲啦! 可惜“鬼王庄主”已看不到“精彩画面”了! 河北巨鹿县。 碧空如洗,月华似练,月色下,俏立着一位身材姣好,一身白衫的少女,好似是仙子下凡一般。 她正是毛青青姑娘,只见她对着城外茫茫无尽的大地,心中也是一片茫然,想起自己的命运乖戾,失身于风流公子,更是黯然神伤。 不知志哥哥如今可安好? 还有那位玄装少女是不是仍和云志哥在一起?…… 日落星沉,雄鸡报晓,天色快近黎明。毛青青只感一阵凉意,原来不知何时,脸上身上皆浸润了。 她凄然一叹,正欲下城,陡闻远方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心知必是有人即将来临,忙将身子隐在城垛后。 她方才隐好,只听“唰”的一声,一人由城内纵上城头,人往她隐身之处略瞧一下,可能有急事在身,立即施展“壁虎游墙功”,顾着城墙游下去。 毛青青探首一看,隐见这人是个相貌凶恶的老者,那形貌象是师父刁婆婆曾提及之“天山四虎”老大李立。 传闻此人匿这多年,如今居然出现了,而且是连夜赶路,毛青青好奇心一起,立即打算跟下去瞧个究竟! 悄然将身上收拾处落,待那人过了护城河,去得稍远了,也施展“壁虎游墙功”出了城,远远缀在他身后。 李立天明后在一个市镇上买了匹坐骑,匆匆东行。 披星戴月,经太康归德,入了山西境内。 毛青青也买了匹健骑代步,一路追缀! 她少女情怀,时而想起与志哥哥在一起的甜蜜情景,时而想起自己命薄,竟白璧蒙污,不觉又是自怨自艾。 总之,她思潮起伏,情怀伤恸。只数日之间,人已消瘦许多。 这日正行在太行道上,薄暮时分,只见那李立倏然一带坐骑,转上了左面一条岔道。 这太行道上,原本就是山谷纵横,十分的险阻,毛青青这时来到李立转上的这条岔道上一看。 只见暮色苍茫中,去路岗山重叠,林木森幽,道上荒草丛生,实不及二尺,仅能供—骑勉强通过。 她暗自寻思:“这老魔一路行来,走的全是宫道,这下子突然的走向这条荒径之上,竟是何用意?” 不由犹豫了一刹那。 思忖中,只见李立坐骑已经转入小山后;惟恐去远了失去踪迹,于是一据僵绳,跟了过去。 夜色深沉,星光隐隐,毛育青已跟进了数里。 她暗中注意所经之处,星光黯淡下,不是悬崖峭壁,就是幽邃的森林,她暗自一蹙眉,心中已加了几分戒备。 由于她这一打量所经之道路,坐骑自然是缓了下来,再注意原路之时,已经失去了李立的影子。 她心中暗自寻思:“只有这一条去路!谅他也走不到哪里去!”于是顺着这条山道催骇急赶。 毛青青赶了一会,只听前面发出女人的呻吟声,毛青青立刻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原来,前面有个山洞,声音是从洞里发出的。毛青青慢慢接近洞口一看,顿时呆住了,原来是一男一女正在风流。 只听女的“哎哟……求求你……别啦……人家好痒哩……唔……我的宝贝……别逗我了……要就来啦……” 男的一阵心跳,吻住了她的香唇,一阵吮吸,她也热情的回吻他。 “啊……妹妹太……太舒服了……哎哟……我……我要……啊……” 毛青青听到这里,不由浑身一震,立刻想到了和志哥作爱的情景,不觉满脸绯红,立刻走了开去。这时想到了志哥,想到自己被风流公子侮辱,又想到跟踪的那人,立刻又追了下去。 岂知赶了一盏茶的时光,仍是不见丝毫踪影,不由暗急! 忽闻前面传来一声马嘶,只听这嘶声,可能不会超出两里以外,她不由心中一宽,于是又催马疾行! 大约行了三里,陡觉跟前形势一变,已经来到一座山谷中,这山谷地势宽坦,四周高峰直插云霄,显得异常阴森。 右侧峰腰闪出暗弱火光,这时下弦月尚未升起,朝火光处一望,似有两椽茅舍,那火光是从屋中透出来的灯火。 她暗自寻思:“似如此僻静之地,居然有人结舍而居,这所居之人不问可知,决非寻常之辈!” 转念一想:“那老魔既然是来了这里,十之八九是奔进这茅舍,难道这茅舍之中又藏匿什么魔头不成?” 思忖及此,不由一凛。 当下悄然跃下坐骑,取下宝剑,将坐骑藏妥。 那茅舍筑在峰腰,由峰脚道路可达。 毛青青略一思度,避开道路不走,只拣那较半坦之处攀缘上去,一路足蹬手攀,费了顿饭功夫,已到茅舍附近。 她隐身在这茅舍三丈外的树后,悄悄探首一看,只见这茅舍虽然只有两间,但却建筑得十分的精致。 灯火果然是从靠左首那闻射出的,奇怪的是茅屋内虽有灯火,那里面却是静悄悄的,似无人踪。 好—阵子仍是无声无息,毛青青暗自寻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茅舍中就是摆下刀山油锅,也要往里闯闯!” 于是左手抓了二粗“银钤刀”,右手握住剑柄,双足轻点,已纵到茅屋檐前。 她正要探首朝内察看,只听屋中哈哈一声大笑! 同时好光陡的一亮,一个粗嗓门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戮无门闯进来,丫头,你在老夫身后跟踪了几日,今天一定要叫你知道厉害!” 不问可知,这发笑说话之人,必是李立! 须知李立数十年江湖经验,自在巨鹿县城墙上即已发现有人在暗中窥伺,但因急于赶路,也不去计较! 及至毛青青沿途跟综,他一不作,二不休,便将毛青青也引到了目的地,再好好的整治这个丫头。 毛青青一听李立笑声话语,心中并不惊慌,只是微微后退了一步,只见茅舍大开,灯光下李立已经当门面立。 同时身后襟风响起,回目一扫,只见身后两丈外,立着三人。 这三人均年过五旬,两个身形瘦削,一个身形矮胖,只见这三人均是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毛青青! 这三人正是夺命三凶,自当年伏击凌海后,惟恐凌海未死寻仇,便在深山僻处躲藏起来。 在—个偶然机会,三人遇上数十年前纵横武林的大魔头血影臾。 三人苦苦哀求,终被血影臾收为记名弟子。 经过血影臾一番指点,三人果然功力大进,因此选定这太行山深处,结伴而居,日夜苦练魔功。 如今功力已大成,便想重入江湖称霸。 李立与夺命三凶一向交情不恶,因此这些年来,双方虽是隐迹潜形避祸,暗中却是互通声息,时相过往。 这日晚间,李立匆匆赶来此地,先行将凌云志为凌海寻仇之事说了,并表示又有一女跟踪到了这附近。 三人此时功力已非昔比,正要重入江湖,自不会将一个少女放在心上,于是有意的以灯火将毛青青引来。 毛青青游目四扫,见身后除了这三人外,别无人影,她心中暗想:“瞧这三人气定神闲,功力必非比寻常!” 心中思索,呛当一声将宝剑拨出鞘来,用剑尖指着李立叱道: “你就是‘天山四虎’老大李立吧?” 李立阴笑道: “嘿嘿!丫头,好眼力,你是谁?” 毛青青朗声道: “姑娘姓毛,乃是华山刁婆婆之徒!” 李立喝道: “大胆丫头,别拿那老妖婆来压人,今日在这荒山僻处做了你,又有谁知道,哼!” 说完,跃了过来d 毛青青闻言心中一凛,左手剑锋一引,右手剑刷的一声,在夜空中映起一道寒光,朝李立横扬过去。 李立一塌腰,就避过了毛青青的剑势。 毛青青见一剑不中,跨前一步,剑走偏锋,连环进招。 李立一面闪避,一面瞧着毛青青的剑招。 毛青青陡的手中剑法一变,展开师门佥1法招式,只见剑招凌厉,绵绵密密,朝李立卷去。 李立立即手忙脚乱。 陡闻一声厉啸,喝道: “白老大,换我来!” 毛青青只觉一股阴寒掌劲袭上背后,顾不得伤敌,身子一跃,避开那掌后,叱道: “卑鄙小人,专于抽冷于的暗算!” 只见出手的正是夺命三凶老三“搜魂手”张浩。 只听张浩阴笑道: “无知丫头,大爷正是‘夺命三凶’老三‘搜魂手,张浩,记住啦,别在阎王爷处告错状!” 毛青青低叱一声,剑势卷向张浩。 张洁见她剑法如此精妙,不敢大意,展开近年来苦练的功夫,随着她的剑势,躲闪腾挪,翻翻滚滚! 一时之间,毛青青也对他无可奈何,她尽全力攻了数十招,不但未伤到对方,自己反而累得气息微喘。 闪目一瞧,另外三人虎视一旁,心中一惊:“就这么一个人已对付不了,如另处三人一拥而上,自己如何抵挡!” 思忖中心神略分,手中剑势不由稍缓! 张浩因为她剑招绵密凌厉,因此在动手之时,守多攻少,这时一见她目露破绽,大喝一声,拳式一变! 刹时拳风呼呼,拳势如山,猛攻上来。 起初,毛青青尚能勉强抵挡,十余招一过,即迭遇凶险。 她想要撤身逃走,却因李立及“夺命三凶”另外二人在一旁虎眈眈的监视着,自知今夜已是脱身不得! 不过地自误以为失身于风流公子后,即已心灰意冷,此时明知已经脱身不得,便想找张浩拼个同归于尽。 手中剑式改变,全是进攻招式,对于张浩攻来的拳脚,竟然不去抵挡,只顾朝他要害之处猛攻过去。 张浩见她形同疯狂,不顾死活,朝自己硬攻过来,心中暗暗吃惊:“这丫头要拉个垫底的,我才不干哩!” 无奈之下,顺着她的剑势倒退不迭! 须知一个人在生路已经绝望之时,固然会兴起同归于尽之心,但是只要稍露生机,自然会起求生之念。 毛青青一见张浩节节败退,心头又掠起一个念头:“要是趁这个机会逃走,说不定也能逃得性命!” 此念一起,手中剑唰喇又猛砍出三剑,倏的一个回旋,双足一蹬,身如离弦疾箭,朝右疾射过去。 但她猛地吃了一惊,定睛一瞧,只见另外一位瘦削老者已挡在身前,心知另外三人亦将迫近,急忙转身朝左就逃! 谁知逃未十丈,那瘦削老者已挡在身前。 如此一连几次,皆是如此。 毛青青逃走未成,反而累成汗透罗衫,当下明白:“敌人是要将自己累得力乏之后,再生擒活捉自己。” 她心念一转,却不再转道改途,娇叱一声:“好恶魔,姑娘与你拼了!”手中剑一抡,直朝瘦削老者硬冲过去! 那老者冷冷一笑,塌腰蓄式,准备将她硬行截住! 就在双方相距尚有五尺之遥,猛听她喝声:“打”玉腕一扬,“叮当”连响,二道寒光已朝老者身上驰去。 那瘦削老者吃了一惊,他久走江湖,心知这东西是极厉害的暗器,只得一拧腰,将身子斜斜纵出。 哪知那暗器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 他不明是何暗器,立即又飘开身子。 就在这刹那间,毛青青身形亦已冲到,明知这时用剑斩他不着,却也一探右臂,剑身映起一道白虹,朝他身形擦去。 也是那老者在劫难逃,因他在匆急之下,斜纵出去,身形方一离地,便想拧过身来,好监视毛青青去路! 须知一个人在迅快侧转时,双手自然会摆动,来维持身体的平衡。就在他拧身侧转时,双手—摆。毛青青的宝剑恰好撩到。 只听他闷哼一声,血点飘处,左手大拇指已齐根斩断。 那老者的左手早就在昔年被剑客凌海削去了四指,这一来,五指齐去,剩下光秃秃一个手掌。 早要秃,晚也要秃,差别在“分期付款”而已! 他又痛又急。又是愤怒,急忙运功镇住左手穴道,撕下半片衣襟,匆忙将伤口裹住,拔腿就追! 毛青青虽小创了敌人,但知敌人人多势众,功力又高,匆匆收了“银铃刀”,沿着峰腰一条捷径,朝前疾奔! 狂奔一程,打量地势,不由吃了一惊! 淡淡星光下,只见一边是滑不溜足,无法攀缘的陡峭的石壁,一面却是万丈深渊,回顾身后,那老者已紧迫在后。 那老者轻功高绝,本该追上了,只因拇指被削,痛澈心脾,而且奔越快,伤血流得更快。 因此只缓缓的追来。 毛青青越往前奔,越觉地势更加的险,心中不由暗自寻思:“要是一条绝道的话,那就要绝命于此了!” 心虽暗谅,脚下却不敢停留。 又奔了一盏茶之久,只感路径越来越窄,心下一急,脚下被凸出的石块一绊,一个踉跄,向深渊栽落。 幸而被一株小树枝挡了一下,方稳住身形。 惊魂甫定,却见前面转角处人影一晃,闪出三人拦住去路,仔细一看,原来是李立及另外二老者。 只听张浩冷笑道: “丫头,你还想逃吗?若不赶快束手就擒,立刻将你打下这万丈深渊,叫你粉身碎骨!” 毛青青一见前后受敌,已经别无道路,暗自寻思:“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落在这敌人之手。” 银牙一咬,纵身就要朝深渊下跳去! 刹那间,她倏又掠起一个念头:“我既存求死之心,这里地势如此险恶,不正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好所在吗?” 于是又将身形稳住,背部紧贴着左边峭壁,一手持剑,一手持“银铃刀”,不言不语,只扫视着两端的敌人。 这情形看在张浩眼中,知她是存下以死相拼之意! 只是这地势太险,若是硬攻过去,要是一失足就会掉下深渊,粉身碎骨,一时之间,竟也对她无可奈何! 僵持片刻,那断指老者已自不耐,双掌一错直攻上来。 毛青青娇叱一声,抖手将“银铃刀”撤出。 那断指老者身形一晃,手一劈,欲震飞“银铃刀”。 哪知“银钤刀”阴魂不散,又绕了回来,一时忙得不亦乐乎,不得已之下只有仰身朝后疾退! 毛青青一把“银铃刀”刚将那断指老者逼退,身后已有一股劲道猛袭过来,心知是张浩乘隙攻到。 这地势一边是陡壁,一边是深渊,敌人纵身攻到,照理说她应跟着那断指老者的后退,前冲躲闪! 但她这时已存了与敌同归于尽之心,不但不向前冲,反而反腕一剑朝后刺去,再以剑在身后上下左右一阵乱扫。 同时双足一拨,身子朝后冲去。 张浩本来已测好这一掌法打去,毛青青一定会前冲闪避,如此一来,自己只须起足一钩,就可将她打停。 不料毛青青这时已是不顾自己的死活,一心一意要与敌人同归于尽,在打法上不但是大违武学常规,而且使的根本不是什么招式,只是一顿乱来,张浩一时不注意险乎被她反手一剑刺中。 张浩冒冷汗,那断指老者也不轻松! 他一身功力虽然比毛青青高明很多,但是因为左手拇指受创,不能发招,只凭着右手使刀,身手自然大减! 因此一时之间被毛青青那顿乱剑扫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撤身避开,本料她连身子也不转过来,竟盲目的朝后冲来。 他不由大吃一惊,掉头就退,幸而姑娘是盲目后冲,只冲出数尺,左肘撞在石壁上摔了一跤。 她刚刚翻身爬起,只见一点寒星迎面奔来,忙用剑一磕,铮的一声,火星四射,那暗器已飞向深渊。 原来是李立趁机打出一枚钢镖。 双方动手,说来甚久,其实只不过片刻之间。 这一阵交斗,三个老江湖无法奈何得了一个黄毛丫头,而且还吃了暗亏,只气得胸中要冒出火来。 过了一阵,张浩对另一端的断指老者道: “大哥,咱们先不要理会这丫头,和她耗到天明后,看她还能飞上天去吗?” 毛青青存心拼命,闻言之后,只是冷笑! 星光闪闪,残月缓缓升起来,双方默默僵持着! 朝阳初升,只见群山万峦,奇峰伟峙,树梢草尖,露珠点点,为朝阳一映,更是苍翠欲滴,美艳无比! 朝阳映在毛青青脸上,显出那张清丽绝俗的面庞上,一会儿是幽怨哀伤,一会儿是仇恨坚毅……神情十分奇怪! 夺命三凶见她这怪异神情,心奇不已! 却不知毛青青此时的心中,正如怒海波涛,时而想起师尊,时而想起凌云志,一会儿孺慕依依,一会儿柔情似水。 再一想风流公子,更是仇恨如火。 只见这险峻小道,峰岭越显高峻,深渊更是深不见底,要是胆小之人,只怕站在这里也会心惊肉跳! 要是在这里动手过招;无论敌我双手,无论是功夫深浅或人数多寡,也不能绝对保证能够胜得对方! 何况他们知她已存心要与自己同归于尽,现下自己这方已握着绝对优势,自然不肯轻易的去与她相斗。 眼看日上三竿,张浩腹中咕噜一响,心念一动,忙道: “咱们不必动手,只要有两人守在险道两端,不让这丫头逃走了,不出一日,定叫她饿得精疲力尽,束手就擒!” 于是由张浩下峰去搬取食物。 毛青青见他们嘀咕一阵,分—人离去,以为他们是想了什么主意来收拾自己,于是打足精神,注意两端动静。 过了半个时辰,那张浩已送来食物,先送到断指老者这一边,然后转回去绕到李立一端。 三人拿起食物大口大口的嚼着,毛青青也自饥火中烧,尤其是在日正当中之时,口渴更是难以忍耐! 她暗自思忖:“如此下去至多挨得一日,那时我饿得力弱,只怕连与敌人拼命的机会也没有了!” 当下暗中用目一扫,只见四人同在进食,对自己似未十分在意,心念一转: “张浩三人这一端,自己是一定打不过的,这断指老鬼轻功虽然十分的了得,但自己曾伤了他一个指头,功夫却不见得如何的惊人,我若是突然发动,说不定能打得过他,最少也可以缠住他跌下深渊去!” 于是暗中运劲,喇的一声,挺剑朝他冲去。 哪知那断指老者的功夫,较张浩三人又高了一等,方才因为一时大意而受伤,此时一见她冲来,伪装仓惶失措,将食物朝深渊一扔,掉头就路! 毛青青势如疾箭,刽光映着日光,刺向他后背。 刹那间,那老者一声大笑,一式“砥柱中流”,双足紧钉在地面,身子—俯,灵蛇般贴着地面,从右方回绕过来。 毛青青一剑刺空,已觉不妙! 那老者对着毛青青前胸狠劈一掌! “砰!”一声,毛青青凄叫一声,落向万丈深渊。 且说毛青青挨了断指老者一掌,落向万丈深渊,由于“金缕甲”护身,倒也未曾受伤,不过却大惊失色! 自觉殒石般坠落,两耳生风,强提精神注意可有供身之物,所幸,天无绝人之路,被她一手扯住了壁间一棵小树。 可惜冲力太大,连人带树又往下坠落! 所幸,不久又拉住了一林树,这下好多了,身子虽被第一棵树撞了一下,倒无大碍,双手一振,跨坐在那棵“救命恩树”上。 惊魂稍定,往谷底一瞧! 谢天谢地,已见谷底了,调息片刻后,轻轻朝外侧跃出身体,待坠下数丈后,双手交互,朝崖壁猛劈,卸力冲去,终于坠落谷底了! 怪石锦列,仰首打量着崖顶,只见些微光亮,毛青青不由连呼甚幸,略为整理一下衣物,便执剑寻找出路。 波棘斩刺,逢林开路,生食兽肉,也不知过了几天,终于让她出了太行山区,大难不死,立即找家客栈大吃大洗一番! 且说秃头魔王,自从见过凌云志与风流公于相斗,在他的拳脚功夫上,认出凌云志与凌海大有关连! 事后仔细揣测凌云志及毛青青神情,知道凌云志一定是人江湖寻访仇家,心惊之余,立即赶往翻阳湖找水上飘古龙。 哪知水上飘却因为由于定风雷被血煞帮中高手擒为人质,欲迫他人帮,已经离开鄱阳湖了。 秃头魔王循踪找寻,终于在太行山下找到了古龙。 两人正在密商之时,恰好瞧见了狼狈不堪的毛青青走进客栈,由于自知狼狈相,毛青青匆匆的随着店伙走进厢房。 “总寨主,我所说的那个姓毛的少女,就是方才那个丫头,奇怪啦!她怎么落单,而且还搞得狼狈不堪的!” 古龙瞧着毛青青的背影,沉声道: “太好啦,这下子咱们可以高枕无疑了!” 秃头魔王心机过人,闻盲已知古龙之意,喜道;“总寨主,你莫非打算拿下这丫头作为护身符?” “不错!” 两人旋又细语商量着如何动手。 哪知,两人计谋已定,等候了老半天,依然不见毛青青的人影。唤过那店侠一询之下,才知毛青青已吩咐将食物送进房中。 支走那店伙后,秃头魔王沉声道: “总寨主?咱们干脆待夜深之后,趁那丫头休息之时,将她弄走!” 古龙沉吟片刻道: “可是,你不是说那丫头手下不弱吗?万一弄得不妥,徒然留下—个笑柄!” 秃头魔王笑道: “总寨主!别顾忌太多,我看那丫头的狼狈模样,说不定此时已沉睡得像头死猪啦!” “好吧!事急权宜。” 星光稀落,夜已深寂,秃头魔王与水上飘身轻若燕来到毛青青房外,戳洞一瞧,死丫头! 瞧得挺香的! 秃头魔王自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剥开外囊,自洞中转弹入毛青青房中。“波”的一声轻响,一缕白烟立即枭枭飘起! “你!” “嘘!” 水上飘想不到一向自命清高的秃头魔王也会使用此种下五门的迷药,因此才会惊讶得低呼出声! 可惜!毛青青由于心力交疲,睡得正香,没有发觉,白烟迅即弥漫整个房内,毛青青已经中了秃头魔王的暗算! 秃头魔王震开门窗,取出两粒药丸塞入鼻中,提气跃入房中,迅速的将床巾包起毛青青,跃出房外,领头驰去。 二人出城不远,即见一大群人在等侯着,一见二人来到,立即上前行礼,秃头魔王招过一精明干练老者低声盼咐几句。 那精明老者乃是秃头魔王最得力的助手穿山甲冯飞。他接过了毛青青之后,迅即跃马如飞而去。 秃头魔王心细水上飘必会见疑,笑道: “总寨主!你那翻阳湖总寨目标太明显啦!小弟另有更适当之处……” “哈哈!只要能牵制那小子,将那丫头藏在哪儿都一样!” “多谢总寨主成全!” “哈哈!第一步该如何进行?” 秃头魔王笑道: “驱虎迎狼,会合大江两岸高手,去找那小子,再由那小子去斗血煞帮,咱们坐观其斗,岂不妙哉!” “高明!哈哈!高明!” 河北巨鹿县城,黄昏时刻。 “君再来酒楼”大门口来了二骑健马,马上人儿英俊挺拔,娇艳似花,正是“小赌侠” 凌云志以及水汪汪二人。 两人自“鬼王庄一役”后,感情已经加深了不少,虽未明媒正娶,但已心心相卯,你依我依了! 两人沿途寻访毛青青的踪迹,这日终于来到了巨鹿县城。 凌云志打量着“君再来酒楼”两幅门联,嘀嘀念道: “哇操!今朝离别后,他日君再来,有意思。” 水汪汪笑声道: “师兄,咱们进去瞧瞧吧。” “哇操!请广 两人刚下马,立即有两位店小二上前接过缰绳,齐声道: “欢迎少爷,少奶奶大驾光临,敬请批评指教。” 水汪汪羞得满脸通红。 “哇操。小二,你们是用什么牙膏刷牙的?怎么说起话来,既卫生又好听呢?”凌云志含笑问道。 “这……” 两位店小二无言以对。 “哇操,去,去,去,下回看清楚再叫吧。” 两人一踏进楼。立即有位店小二走上前来。 凌云志心知水汪汪脸薄,生怕这小二又胡乱称呼;抢先吩咐道: “哇操,把你们的拿手菜送上来,另外准备两间上房,没事啦。 “这……” 那店小二从未见过这种客人,不由愣住了。 “哇操!本大侠肚子快饿扁了,快去啊!” “是!” 水汪汪见那小二的愣模样,捂着嘴笑了一下后,道: “师兄!你劈头给他来这一下子,难怪他会迷迷糊糊的!” “哇操!若不这样,他又准会乱叫一通的!” 水汪汪不由又脸红一阵子,心想道: “我已经和你睡过觉了,还有什么害羞的。” 不久,莱已上桌,两人细吃慢嚼,温言柔语,享受一顿愉快的晚饭后,凌云志边品茗边道: “哇操!果有几把刷子。” 水汪汪含笑颔首道: “这是最近半月来吃得最可口的一顿饭,等一下不妨多给一点小费。” 凌云志笑道: “哇操,没问题,不过,今晚非出去弄些银子不可,否则身上空空的,走起路来也不够威风。” “师兄,你……” “哇操,傻师妹,别想歪了,师兄自封‘小赌侠’,看在那个‘侠’字的份上,绝对不会去干愉鸡摸狗的事。” “那……那……” “哇操!别紧张!我是要找家赌场,赢点银子贴补贴补!” “师兄,你有把握吗?” “哇操!爱说笑!若是没有把握,我的脖子敢挂这么一大堆骰子啊,下回我心情比较好时,我再把我的辉煌‘战果’说给你听!” “真的呀?我还以为它们只是你的暗器哩!” “哇操!什么叫做暗器?那个‘暗’字,顾名思义乃是放在暗处,它们本是‘小赌侠’的注册商标哩!” “喔!我懂了,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这些日子来,我一直没看你赌过,只看你用这些骰子修理坏人哩!” “哇操,不知者无罪!不过,今晚必须取下这些‘注册商标’,才能够轻松愉快的捞些‘安家费’!” 水汪汪红着脸,低啐一声,问道: “为什么!” “哇操!人怕出名啦!我这:‘注册商标’现在已经是‘上港通京城,下港有名声’啦! 若不取下来!没有人肯跟我赌的!”厂 “我不信!” “哇操!事实胜过雄辩,今晚你就可以亲眼目睹我的绝技啦,嗯,我想还是由你出面来赌比较妥当!” 水汪汪吓了一跳,忙道: “师兄,你别开玩笑!对赌我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若是输光了,那就麻烦了。” “哇操?安啦,包你赢!” “这……” “哇操,别怕,我先把规矩告诉你吧!” 说完,立即“开班授课”。 要学好比较难,学坏倒是挺快的。何况水汪汪十分聪明,还不是一点即通。没多久,她已经全盘了解啦。 可是,她仍是心怕怕的。 “哇操,安啦,万一‘撇’(输)了。大不了把这四条项链拿去‘当’。事实上,名师出高徒;怎么可能会输呢?不要紧张。” “好吧!我不紧张。” “哇操!这才是我的好师妹,小二,买单。” “一共是三两二钱。” “哇操!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较‘刺激’的地方?” 店小二瞧瞧水汪汪,吱唔道: “这……” “哇操,少想歪啦,我不是指那种‘买肉’的地方,我是问你,在这附近有没有可以好好赌一睹运气的地方啦?” 说完,微一运劲,那四串骰子立即自动晃动着。 店小二好似见了鬼,白着眼说不出话来。 凌云志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哇操,懂我的意思吗?” “懂,懂!” “哇操,那就说呀?” “说,说什么?” “哇操,猪脑袋,怪不得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干小二,我是说你们这里有没有赌场啦,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有,路口右转便有一家‘银来赌坊’!” 凌云志取出一锭五两银子,放在桌上,笑道: “哇操,菜钱在这里,拿去吧,剩下的就赏给你啦。” “多谢少爷,多谢少奶奶。” “哇操,谢你的大头,快滚。” “是,是,是。” 店小二不知为何挨骂?但看在白花花银子的份上,根本就不计较了,只见他捧着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怪不得他昨晚会梦见财神爷对他一直笑。 “哇操,还是避免不了乱叫乱叫的。” 水汪汪却觉得心里甜蜜蜜的,反而不会脸红了。 酉末时刻,“银来赌坊”前出现二位布装少年。 只见一位身材较高大少年指着“银来赌坊”,门牌,喃喃念道: “哇操,旺地处处是金银,旺人旺时来赢钱。” “师兄,这里的门联都挺别致的。” 原来这二人正是凌云志及水汪汪,为了隐瞒身份,不但是凌云志收起了骰练子,连水汪汪也女扮男装。 “哇操,瞧这对门联的口气,这老板挺大方的,咱们想弄点‘安家费’可能不会有问题啦,进去瞧瞧吧。” 方迈进大门,二人立刻听到喧哗声及“卜拉卜拉”摇骰声,凌云志兴奋的说:“哇操,好久没有听到这种可爱的声音啦!” 水汪汪则新奇的向四周打量着! 掌柜的远远瞧见二人模样,心知又是一对“宝仔”送银子了,嘴一嘲,立即有一位伙计上前含笑招呼道: “二位、请进!” 凌云志递过一两银子及一张银票,朗声道: “快点去换筹码来,大爷急着要上桌了,这两银子是你的跑腿费用!” “谢谢!谢谢,你请稍候!” 有钱能使鬼推磨,,二人方凑近台桌,那伙计已经将筹码送了过来,同时附赠了二杯清香的茗茶。 “哇操!没事啦,下去吧!” “大爷,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宵这桌一直开出‘大’。你参考一下吧。” “哇操,好,大爷若是赚了钱,包准有你的份,你就帮忙出主意吧。” “谢谢大爷。” 那伙计接过二人之茶杯后,迅速的递过两条微温带有幽香的毛巾,谄笑道: “二位大爷,净净手,带来好财运。” “哇操,你受了多久的训?” “受训?” “哇操,就是训练如何吹中,拍马,待候客人啦。” “这……” “大哥,你说得大露骨啦。”水汪汪笑道。 “哇操,老弟,我跟你讲,对付他们这等人,必须使用此招,否则。令你起‘鸡母皮’的话还在等着要出笼哩。” 陡闻—— “离手,开啦,一,三,四,吃大赔小啦!” “哇操,老弟,这些你懂吧。” 水汪汪含笑道: “大哥,我懂,方才那一把押‘大’的人输啦。” “哇操,对。” 那伙计却没有吭声!原来他方才还在吹嘘,说今宵一直开“大”,哪知,这—把竟开出“小”来,他当然不敢发言啦! 凌云志暗暗好笑,也不加以点破,只是对水汪汪笑道: “哇操!老弟,你自己先观察两把,再下注,我到别处去参观一下!” 说完,将筹码交给水汪汪。 凌云志东晃晃西晃晃,二听骰声,察看举止,得了一个决定:“哇操!又是—家坑人的赌场,又有得忙啦!” 他悟出那伙计必另外兼负“坑人”的任务,水汪汪那些筹碍可能输光了,说不定已经掏出“私房钱”在拼啦! 他成竹在胸的到处溜达着! “哇操!赌输的人气色实在有够难看,比苦瓜股还难看,怎么全是苦瓜脸呢?看样子,本大侠非出马不可了。” 他尚未回到水汪汪身边,却见那伙计正欲悄悄的离去,心知师妹一定被他榨干了,所以他打算避不见面了! “哇操!伙计!” 那伙计作贼心虚,被凌云志突然下唤,吓了一大跳,回首一瞧是令他头痛的那一位,急忙装笑道: “大爷,你有什么吩咐?” “哇操,我也想赌几把,帮我拿个主意吧!” “好,好,我去方便一下立即回来!” “哇操,速去速回!” 伙计一离开,水汪汪已一把扑进云志怀中,轻泣道: “师兄,我……我把你的钱输光了,而且自己也输了不少!” “哇操,师妹,快别这样,人家会怀疑的,没关系,把眼泪擦干,怎么输就怎么赢回来,一切听我的!” 水汪汪方擦干泪珠,凌云志笑道: “哇操!全部押在‘大’上!” 水汪汪瞧着仅剩下的二十多两筹码犹豫不决! 方才,在那伙计的馊主意下,她很快的输光了凌云志的筹码,个性冷僻的她,掏出身上的二百多两银子,企图扳回来。 哪知越输越多,此时只剩下二十多两银子了,凌云志叫她一下子全部押“大”,万一输了,那往后的日子怎么办? 难怪她会犹豫啦! “哇操,押啦,还有那四条项练哩!” 水汪汪心一狠,依言全神了下去! 庄家脸色一狞,阴笑不语! 凌云志见状,知押错了,趁着庄家在吆喝其他赌客下注之时,右手轻按桌沿,内力暗透,“卡拉”一声轻响。 “哇操,神不知,鬼不觉,等着看好戏吧!” 水汪汪却双手紧紧互抓着,脸色紧张! “离手,开啦!四,六,六,咦?” “哇操,不要紧张,宣布啦!” 庄家拿着盒盖,瞧着那几粒银子,一副怀疑神情,心中暗惊:“明明摇好一、二、三的,怎么会变成四、六、六的?” 难怪他会惊疑不语的! “哇操!四,六,六,吃小赔大,小妹动手啦!” 水汪狂张着嘴直瞧着凌云志。 耳际突传来凌云志清晰语音:“哇操!‘小局’而已,师妹!这下子有信心了吧!收收心神,准备清点大把大把的银票吧!” 水汪汪会意的颔首,神情也放松不少! 庄家重整旗鼓,仔细的摇好骰子,轻放在桌上,轻舒一口气后,扯开嗓门,吆喝道: “下啦!下啦!财神爷来啦!” 凌云志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暗笑于心,表面上却轻松的向水汪汪问道: “哇操!老弟,这一回你要押大?押小?” “这……由大哥决定吧!” “哇操!银子是你的,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水汪汪闻言心方一慌之际,陡闻一阵清晰“千里人密”之声道: “哇操!安啦!我只是要逗逗那位庄家而已!” 水汪汪一见庄家神色暖昧,立知师兄所言不差,不由得暗暗佩服师兄之精明以及自叹自己尚需加强磨练。 庄家一看众人多已下注,唯独那位年青人尚未下注,心中不甘,方才被他赢了一把,立刻催道: “少年兄!下啦!” “哇操!全部押小!” 水汪汪不由脸色一变,犹豫不决1 师兄好大的心呀?又是全部押下去,万一输了,岂不是太可惜啦!思付未决,脸色不由得紧张,犹豫起来。 庄家见状,喜在心头,又催道: “下啦!干脆点!” 水汪汪牙一咬,叱道: “拼啦!” 将银子全部押小! 庄家不由呼吸一窒,脸色剧变! “哇操!开啦!干脆点!” 众人纷纷跟着起哄,嚷道: “开啦!开啦!” “他娘的!开就开,叫什么叫?离手!开啦!一,二,一,吃大赔小!” 水汪汪禁不住鼓掌欢呼! 庄家内心恨得要死,表面上不得不重整旗鼓,这一次,他考虑一下子拿起骰盒连摇十来下,方叫道: “下啦!” 凌云志眯着眼睛听了一下,暗忖:“哇操!这老包挺奸诈的,不过比起‘银旺赌坊’来,仍是差了一大截哩!” 趁着庄家将骰盒放在桌上之际,内力暗传过去将那副“二,三,四”小牌搞成“五,五,五”大牌了! 庄家吆喝一阵子,直盯着水汪汪。 水汪汪心一狠,听凌云志在暗中指点,全押“大”! 庄家喜上心头,暗忖:“小子,这下子可以通杀了吧?妈的,方才两把,把你老头搞得七荤八素,头昏脑胀的!” “离手!开啦,五,五。这……” 只见庄家捂着心头,豆大冷汗直冒,意外,意外。实在是太意外啦,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呢? 他木然的看着姑娘在收钱,付银子! 他反复的回想着方才那把的手法:“不错,根本没有错误啊,莫非是放骰盒时,震翻了骰子!” 庄家越想越有理,因此,这一把他轻轻酌摇了十来下以后,缓缓的,不出任何声息的将骰盒放在桌上! 只见他舒了一口气,吆喝道: “下啦!” 凌云志冷眼旁观,乐在其中,却不动声色! 水汪汪盯着眼前那一堆筹码,估计已有三百多两了,暗自寻思:“师兄实在令人高深莫测!” “哇操,师妹,全押‘小’!” 庄家一看水汪汪将全部筹码押“小”,脸色立即一变! 朝身旁那姑娘低声嘀咕几句,眼看那位姑娘走了之后,他扯开嗓子吆喝道: “下啦!下啦!快下啊!” 眼光却直瞟着通往后院那道门户。 “哇操!师妹,别慌,这老包输不起,恼羞成怒,已经去搬救兵啦,等一下看我如何修理他们!” 水汪汪微微颔首,表示已经了解。 “哇操!老板,可以‘开宝’了吧!” “这……朋友,还有没有下注的?” 众人不耐的道: “全下了,开吧!” “这……朋友,还有没有加注的?” “哇操!没有啦,快开啦?拖拖拉拉的,是不是有鬼!” “对,对,开啦!”群情喧哗着。 庄家又急又怒,暗骂在心:“妈的!你这小鬼!先让你能一下,等—下‘老广’他们一来,一定会叫你‘爽歪歪’的!” 逼于事实,庄家无奈的掀开盒盖,有气无力的道: “二,三,四,吃大赔小!”说完,那只右手已轻微的颤抖! 水汪汪兴奋得玉颜嫣红! 庄家一边收,付银子,一边直瞧着那扇门。 哪知不但“老广”他们没有来,甚至连那姑娘也不见人影,焦急之下,暗骂:“妈的,是不是死光啦。” 好不容易瞧到那姑娘带着四名彪形大汉自那扇门出现,庄家暗地松口气,胆气一壮,重又吆喝起来。 ·那四位大汉在姑娘的暗中指点下,沉稳的走向水汪汪二人。 “哇操、师妹,护花使者在此,你安心的赢吧!” 赌客一见“老广”四人出现,心知又有事啦,纷纷袖手站在一片空旷之处。 庄家嘴接着冷笑不语。 一些胆子较大或急于扳本的睹客仍是照赌不误。 “老广”四人双手环胸而抱,并排站在水汪狂二人的身后! “哇操,有够狂傲,你们既然喜欢这个‘鸟’样子,我就成全你们吧!”左目微睨四人,右手食指暗暗连弹! “老广”四人只觉身子接连震麻,不但身子无法动弹,连嘴巴也无法张开,心知已经遭到别人的暗算了! 立即凝神运功冲穴! 哪知全身功力不知已经跑到哪儿去啦?心知今晚已经遇到绝世高手,为了保命,四人哪敢再轻易的动弹! 庄家可不知道他心目中的“四大金刚”已经遭人暗算,虽然奇怪他们为河不马上采取行动。 却也不进一步深思! 有了“四大金田”押阵,庄家四气陡壮,吆喝之声更是中气十足,赌客们赌的更加的起劲了! 可惜,庄家的运气“衰”,碰上了凌云志这个“赌国皇帝”、“小赌侠”,接连五把,水汪汪面前的筹码已堆成小山了! “四大金刚”心里急得要死,却又无法开口,或是眨眼暗示,偏偏老孙(庄家)又迷迷糊糊的大输特输着。 “他娘的!死猪!” 老孙早已急得满头大汗,水汪汪连赢五把,其他赌客早就跟着他下注,今晚他可以说已经输得“脱底”了! 偏偏“老广”他们不知什么意思,至今还不采取行动,也不由暗骂:“妈的!你们四人是不是想要坑我?还不一定哩,我有嘴可以向老大解释的!” 心一狠,任凭水汪汪大蠃特赢! 那姑娘概略估计,老孙至少已经输了上万两银子,管金库小心会早已紧张了,偏偏老孙还中邪般猛赌着! 她不由低声问道: “老孙,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老孙没好气的道: “免啦!少鸡婆!” “哇操!窝里反啦!‘很号!” 老孙心情越来越恶劣,输得越凶! 水汪汪叫道: “大哥!这些筹码太多了,太重啦!推来推去实在累死人啦!咱们不要再赌啦!” 显然水汪汪打算见好就收了! 她哪知凌云志一察知这家赌坊“诈赌”,往日所受诸般折磨立即浮上眼前,因此决心要搞垮“银来赌坊”! 此时一闻水汪汪之言,立即笑道: “哇操!老弟!你没看见后面这四位老兄啊,我看还是换成银票再赌下去吧!” 说完,佯作害怕状。 水汪汪见状,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也装作惶急状,无奈的向那位姑娘道: “姑娘!麻烦你将这些筹码兑成银票吧!” 那姑娘扳着脸迅速的清点完,冰冷的道: “一共是八千八百六十四两!大爷要不要再清点一次!” “免啦?” 不一会,那始娘取来一叠银票,又跟来两位大汉,递过银票之后,待水汪汪收下,即连同那两位大汉迅速的将那些筹码收进布袋中。 那姑娘正欲离去,凌云志喝道: “哇操!且慢!” 那姑娘冷冷的问道: “有何贵干?” 凌云志叱道: “哇操!你这查某是不是吃了‘火柴’啦,不然说话怎么会如此‘冲’!一点也不温柔!” 那姑娘闷声不语! 凌云志手一挥,笑道: “哇操!去吧,去跟你们老板多拿几张银票来,准备付钱,以免等一下又要再换一次银票!” 那姑娘冷冷的道: “听你之言,稳胜不败,未免太狂啦!” 凌云志指着水汪汪手中那些银票,说道: “哇操!事实胜于雄辩,否则你又不是‘阿呆’,肯送来这些银票啊?” 那姑娘气得说不出话来! “哇操!去吧!” 那姑娘方欲离去,忽闻一凌峻的声音:“慢着!” 只见从外走进一位六十左右,胸前疏疏的胸毛,眼睛外凸,目光如电,相貌凶恶的灰衣老者。 赌坊中的掌柜,立即朝庭门躬身一礼,恭声道: “大爷!”呼唤谦恭,不敢正身。 那老者沉声道: “免礼!” 好大的派头,他正是“天山四虎”老大李立,目前被血煞帮聘为护法,负责吸收中原地区之武林人物。 李立自从与“夺命三凶”联手将毛青青逼落深渊后,经过一番游说,“夺命三凶”答应加入血熬帮担任护法。 同进相约将山中事物处理妥当,就来“银来赌坊”会合。 李立欢天喜地的亲自赶回赌坊。 哪知一路进坊中,即遇见有人来“踹场子”,来不及细听双方对谈,立即现身,止住了那姑娘的离去。 老孙如见救星,立即上前细语一阵子。 李立沉着地静听老未报告详情后,来到“四大金刚”身前,略一打量,出手如电,在四人身上一阵子猛拍! 可惜,蚊子叮牛角,没有效! 李立连用三种手法,不但无法解开四人被制的穴道,相反的,由于错用手法,那四人身子直颤,冷汗直流! 显然,他们正受剧烈的折磨! 可惜,他们的穴道被制,不然一定可以听到“四部大合唱”! 李立又怒又慌,转过身子朝水汪汪一瞪,沉声道: “小伙子,不要做得太绝了,可以收手了吧!” 水汪汪一见他那副穷凶极恶模样及冰冷的语凋,心神不由一震,忙道: “不是我下的手,你别乱咬人!” “哼,咬人?你把我当作狗啦!” 凌云志哈哈笑道: “哇操!疑心生暗鬼,又没有人说你是狗。那是你自己说的,可怪不得咱们兄弟俩!” “哼,兄弟?他明明是个雌的,骗得了谁?” 凌云志拍拍手掌笑道: “哇操,佩服,阁下果然慧目似电,你好好瞧瞧在场之人中是谁,对贵属下动的手脚?” 李立凶目一瞪,叱道: “除了你,还会有谁?” 凌云志歪着头,笑问道: “哇操!你是不是用猜的?凭我的年纪及模样,哪会有这么‘高杆’吗?别叫我脸红啦!” “这……” “哇操!仔细的瞧吧!” 李立仔细的往场中诸人一瞧,只见几乎全是熟面孔,根本没有一个岔眼的人物,不由一阵子迷惘。 他自加入血煞帮,即在此工作,城内的扎眼人物、顾客他完全熟得很,根本不必再上前去盘查! “哇操,看你的样子,好象找不到凶手,怎么办?” 李立受此一激,吼声:“我偏不信邪!” 立即又上前为四大金刚解穴。 凌云志见他的手法。略一思考,立即想出一个“以暴制暴”坏点子,趁着李立沉思之际,暗中朝四人穴道轻轻连弹。 陡闻四声惨嚎! “哇操!高明,老兄,你终于解开他们的穴道了,高明!” 李立又惊又喜又疑惑着!不由仔细打量着四人! 以他的功力及见识哪能识出“惊天秘笈”上的秘招呢?他尚未瞧出究竟,却见那四人鲜血狂喷,手捂心口,身子卷缩! 稍一抽搐,立即突然不动! “哇操!中邪啦!死得这么快?” 李立狠瞪他一眼,立即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 赌客们一见出了人命,便欲争相离去,李立沉喝一声:“站住!各位皆有嫌疑,擅自离去,即是凶手!” 众人吓得不敢再移半步! 凌云志亦大声叫道: “哇操!对!咱们暂时不要离去,待这位老兄察出凶手再走,以免被诬赖上罪名!” 李立瞪了他一眼不语! 凌云志忽然又对那姑娘道: “哇操!姑娘,麻烦你到厨房吩咐他们下些面来吃好不好,‘在下’实在饿扁了!” 那姑娘不屑的道: “我们这儿没有这个规矩!” 凌云志自水汪汪手中随便抽出一张银票,递过去道: “哇操!这张银票换一桶汤面,行不行?” 眼尖的人立即惊呼出声:“哇!一千两哩!” 那姑娘双目一亮,仔细一瞧,果真是一千两,右手疾伸一把抢过去。 “哇操!急什么,我又不是‘黄牛’!” 李立叱道: “翠儿,把银票还给人家,吩咐老王多煮些牛肉面。” 翠儿迅速将银票递还给凌云志,迅速走向厨房! “哇操!这才像话!” 李立察看了老半天,仍无结果,便吩咐下人将四具尸体移到内间,然后对凌云志道: “少年人,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何方人士?” “哇操!要帮我作媒呀?” 水汪汪禁不住笑了出声。 李立忍住心中怒火,续道: “老夫瞧阁下器字轩昂,必非普通人物,因此才出言相询,希勿见怪!” “哇操!好啦,看在你一片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把我的大名告诉你吧,听仔细了,我姓何,名叫必温!” “何必温?” “哇操!对!“ 水汪汪不由又笑了出声! 李立猛一怔,沉声道: “年轻人,老夫有一言相劝,你们年轻人在武林中,为人处世,一定要实在。谦虚……” “哇操!你叫我们年轻人要实在,你们老头子要不要实在!” “老夫一向脚踏实地,不作假!” “哇操!真的吗?” “绝无虚假!” “哇操!你真是‘死鸭子’嘴硬!” “年轻人,说话可要有凭据?” “哇操!要凭据呀?小事情,我马上拿给你看,不过咱们言明在先,你不可动手阻止,或者恼羞成怒!” “行!” 凌云志顺手自骰盒中取出三粒骰子高举着,对众人道: “哇操!朋友,这就是方才咱们玩的骰子,对不对!” “对厂“哇操!看仔细啦!”只见凌云志手一合,旋又张开,那三粒骰子已成粉屑,赫然掺有三粒灰黑色的东西。 “哇操!这位朋友,请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那人接过去一瞧,惊呼道: “铅粒!” “哇操!请再递给别人看一看!” 李立一见东窗事发,情急之下,就欲上前夺回那三粒铅丸,凌云志迅速的拦住他,冷笑不语。 李立脸色倏转狰狞! “哇操!别急,要铅丸呀,多得很哩!” 只见凌云志右手微微一招,邻桌之骰子立即便飞了过来。 凌云志双指一捏,骰子立即粉碎,他取出三粒铅丸递向李立,道: “哇操,老哥,这三粒铅丸给你当纪念品!” 李立沉声道: “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胆啦?居然敢在我‘天山四虎’老大李立面前耍威风?” “哇操,你就是‘天山四虎’老大?” “不错!” “哇操!真是踏破铣鞋无处寻,得来全不费功夫,太棒啦!” 李立闻言,奇道: “小子!你疯啦?” “哇操!真棒,老大,咱们到外面亲热亲热吧!” 李立叱道: “不必,在此也一样!” 凌云志望望天花板,瞧瞧四周,摇头道: “哇操,可惜花这么多银子,好不容易装磺得如此华丽的大厅,马上要被破坏了!” “小子,胡说什么?” “哇操!我是说过这个大厅马上要增添一些‘异景’啦!” “小子,看我如何毁了你!” “哇操,各位,请避开些,以免拣到‘拳头尾’!” 李立闷不吭声的踏步劈出一拳1 凌云志不经意的一挥! “轰!”的一声。桌倒,人退,惊呼声此起彼落着。 “哇操!为免波及他人,速战速决吧!” 右手一挥,左手一劈,罩向李立! 一股令人窒息的掌劲立即逼得李立后退不止! “哇操!老哥,自己挑个好位置吧!” “哇操!‘雷电交加’!” 只见凌云志双手一合,一旋,再迅速一推! 李立一见避无可避,咬紧牙根,全力劈出一掌! “轰!”的一声,李立身子被震得直向后飞了出去,最奇的是无论怎么挣扎,皆是枉然,只有闭目待毙! “砰!”一声,大厅右墙一阵震颤,李立身子被压得陷入壁中,那如山力道倏然消失,使他免于破墙面出。 李立方欲跃落下来,凌云志笑道: “哇操!这个位置是不错!你就不必再伤脑筋上上下下的啦!” 手指一弹,李立便动弹不得啦! “哇操!这个姿势不太好!最好四肢张开,表示你这个人大大方方,不是‘小儿科’的小角色,对不对!” 不待他答复,凌云志上前拉过他的四肢往墙壁按,李立立即变成“大”字形的钉在墙壁上了! 凌云志拍拍手,后退数步,欣赏一阵子,笑道: “哇操!各位,他是‘天山四虎’老大,这个模样挺搭配的,是不是?” 众人忙答道: “是!是!是!” 他们皆已被凌云志的骇人功夫吓破胆啦! 那雄浑的掌力,那至高的内力,轻易的将李立四肢压人壁中,众人不敢相信世上会有此种功夫。 银来赌坊中其他打手原本欲上前围攻,见状立即夹紧“卵蛋’,不敢轻举妄动,以免自己也被作成壁画。 “哇操!各位!要吃面的请留下,没事的早点回家,本人有几件事情要请教一下这位老大,怨不奉陪啦!” 众人好奇的留下来静观着。 “哇操!老大!你真的是‘天山四虎’的老大吗?” “不错!” “哇操!中气还挺足的,毕竟是老大,有够力!” “小子!快放老夫下来,否则‘血煞帮’必定与你没完没了!”敢情李立是想藕血煞帮之威逼唬凌云志! “哇操!失敬啦,请问你在血煞帮中担任何职务?” “红衣护法!”说完得意洋洋! “哇操!既然是红衣护法,就应该穿红衣呀,你怎么穿灰衣?不对啦!待我帮你一个忙吧!” 完,双手一扯,李立立即闷哼—声! 见他那对耳朵已经不见了,鲜血顺着双颊,一直往下流。 众人中立即传来惊呼声。 “哇操!血流得太慢,染色效果欠佳,必须加点油啦!嗯,待我想想看!对,就这么办!”右手朝李立胸前一按。 “啊!”李立惨叫一声,一口一口的鲜血直冒着。 “哇操!这样子快多了!” 银来赌坊中的打手早有人暗中开溜了! 李立恨声道: “小子!你好狠!……哇操!还早哩,你这对眼睛邪里邪气的,挺令人讨厌,本大夫就免费为你装一对比较顺眼的,好不好?”’李立急叫道: “不好!” “哇操!对,就是不好,才要换啦!” 右手往桌上吸过三粒骰子,取出二粒,轻轻一弹,只听李立惨叫一声,那两粒骰子已钉在那对眼睛上。 鲜血,又汨汨的流了出来。 众人中已传来干呕声! 好似传染病一般,干呕声此起彼落着。 “哇操,今天怎么有这么多‘害喜’的人呢,哪位身上带有酸梅?不妨快点拿出来,给他们吃吧!” 水汪狂低声道:“师兄,够啦!” “哇操!够啦?师妹,你不知道,这个老鬼昔年为了一本秘笈,曾经联络一群畜牲,围攻家父哩!” “这……” 李立双耳虽失,却听清楚凌云志之言,气息微弱的道: “小子,你就是凌梅那死鬼的后人呀?” “哇操,不错!” “凌海那老鬼死了没有?” “哇操,不关你的事,我问你,夺命三凶如今躲在哪个老鼠洞?” “不知道!” “哇操,口风挺紧的哩!” “哇操,老夫已被你敲得残废了,何苦再拖朋友下水,小鬼,你休想从我的口中问出他们的下落!” “哇操,挺够意思的,我偏不信,今晚倒要试试看,到底是你的口硬,还是我的手底下较硬?” 说完,右手凌空虚探! 只见李立惨叫连连?全身直抖,豆大汗珠直冒,显然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可是他硬是不供出夺命三凶的下落! “哇操!有种,再试看看!” 凌云志正要再下毒刑,陡闻李立厉笑一声,道: “小子,你少费神啦!大爷做鬼也要找你算帐!” 说完,牙床用力一咬,舌断身亡! “哇操,可恶!” 凌云志懊恼之余,双手用力一推! “轰”一声,墙倒尘烟狂卷! 尘烟落定后,只见碎肉鲜血四溅,李立已消失了! 厅中不停的传来呕吐声! 胆小的人早巳晕过去了! 凌云志双目朝厅内一扫,赌坊中之人,立即跪伏在地,求饶不已,凌云志沉声道: ,“哇操!你们之中有谁知道‘夺命三凶’下落!” 他们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水汪汪柔声道: “师兄,他们皆是小角色,不可能知道的,咱们还是自己去寻找,别再留难他们啦!” ‘哇操!好吧,今天放过你们,不过必须留下一点记号,下次若再为恶,被我碰到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多谢大爷不杀之恩!” “哇操!少拍马屁,留下一只耳朵啦!” 只听闷声连连。不分男女,皆自动的撕下了一耳! “哇操!自己去拿些银子,安安份份的做些小生意吧!记住!若再为恶被我碰到了,定死得很难看!” 凌云志及水汪汪恢复原来的装扮,跨马疾行! 陡闻左侧林中传来一声雄朗的呼唤:“少侠!” 二人勒缰一瞧! 只见自林中深处走出一帮人马。 这三,四十人中,其中有不少是熟面孔。 正是凌云志及毛青青二人那夜在绵阳近郊坟场,救过他们困厄的,大江两岸群雄中的东海及都阳二处人马。 这帮人由两个老者领先,只见左边那老者,身披蓝绸长衫,脸如国字,双目神光突变,内功已臻化境。 身后高高矮矮拥站着十多位江湖高手,那晚他在坟场见过的鄱阳湖寨主古龙也在其中。 右面的老者秃头泛光,正是秃头魔王。 凌云志立即上前打招呼;“哇操!各位前辈浩浩荡荡的林中商量,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情?” 秃头魔王立即朗声道: “老弟!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鄱阳湖二十四寨总寨主水上飘古龙,你们见见吧!” 凌云志朝那蓝衫老者一揖道: “哇操!晚辈凌云志,家父是‘夺命剑客’凌海,请前辈多多指教!” 古龙与秃头魔王相视一眼后,呵呵笑道: “果然不愧为一代大侠夺命剑客之后人,器宇轩昂,人中之龙,好!好!” “哇操!前辈过奖啦!”秃头魔王瞧了水汪汪一眼道: “老弟,这位姑娘是……” “哇操,她叫水汪汪,是我的师妹。” 秃头魔王神色一变道: “师妹?是怎么样的师妹?” “哇操,这……这……哇操!反正就是师妹啦!“凌云志因为不愿让人知道其母飞天圣女尚在人世,所以一时答不出话来。 秃头魔王以为他已与水狂汪有了‘那种”关系,所以才吱唔其词。当下也不再追问下去…… 稍顿,秃头魔王故意问道: “老弟,那位毛姑娘呢?” 凌云志神色一暗道: “哇操!下落不明!” 秃头魔王与古龙相视一眼,喜在心头,表面上却故作关心的道: “老弟,咱们人多,眼皮广,可以帮你打听!” “哇操!谢啦,对了,前辈,你们在忙些什么?” 秃头魔王道: “总寨主的公子田文,不慎被血煞帮高手劫去,目前可能藏在附近,咱们正在搜寻。 水上田古龙拱手道: “小犬目前正被夺命三凶挟持着,老弟一身武功精绝,尚祈大力相助,老朽感激不尽!” 凌云志身子陡的一震! “哇操!太好啦,平空得来仇人之消息,既可报仇,又可助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前辈,安啦!” 说完,喜孜孜的瞧着水汪汪。 水汪狂立即向他道贺,不过劝他下手别太狠毒。 凌云志唯唯若若的应着。 两人欣喜之下也不管有没有旁人,自顾自的闲谈着。 古龙与秃头魔王一见有如此太好机会,岂肯轻易的放过,二人使眼色,双双暗中蓄劲,轻轻朝他们走了过来。 凌云志功力通玄,早已察知,但仍不动声色:“哇操!这两位老鬼是在搞什么花样,真是有够大胆!” 稍一凝神,只闻秃头魔王二人气息加粗,知道他们已经起了杀机,思维风转,目光触及水汪汪,立即轻捏了她一下。 水汪汪正在编织美梦,突被凌云志一捏,玉首不由一抬。 忽见有两条人影从两侧疾奔到凌云志身后,一见那二人之来势,似乎是存心不善,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候地一扬手,洒出了一把“松毛粉”! 古龙及秃头魔王一见已距二人不远,这两个小鬼仍是浑如不见,心中大喜:“这小子功夫最高,只要除掉他,就好办多啦!” 于是越走越近,见凌云志仍未惊觉,心想:“这小子今天该当毙命。” -二人刚一举掌作势,要撞向凌云志的两肩,只见有股谈谈的轻烟一笼,如被毒蜂针螫一般辣辣的剧痛,使得二人“哎唷”叫了出声。 凌云志佯作不知的反身劈出二掌。 古龙二人慌乱之中,匆匆出掌,立即被迫退了四五步,所幸凌云志尚无除他二人之心,因此没有受伤! 只见古龙二人脸上已似花般,满是红肿疙瘩,知道师妹必又洒出了“松毛粉”,心中暗喜,佯愕道: “哇操!师妹,你……” 那水汪汪一见误伤二人,心中一阵羞愧,讪讪的道: “我一见有人朝师兄身后扑来,以为是有歹徒乘隙暗算,忙中有错,想不到却误伤了二位前辈,真是……” 古龙二人作贼心虚,急掩饰道: “老朽吩咐手下之人起程,见二位站在这里不动,赶来相助,不料却被姑娘误认……” 说到这里,痛得一滋牙,哎唷一声,忙道: “姑娘!这烟雾好厉害,如果有解药,请快拿出来为老朽止痛!” 凌云志暗骂于心:“哇操!你们这两位老奸,挺会胡扯的,本大侠也胡扯一阵子,让你们享受一下美妙的滋味吧!” 当下忙道: “哇操!师妹,你方才洒出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如此厉害,把二位前辈搞得如此模样。” 说完,右眼连眨三下。 水汪汪见状,心知师兄又要整人了,当下佯装惶急的道: “师兄,我在情急之下,竟把‘松毛粉’洒了出去!” 凌云志叫道:“哇操!有够伤脑筋,有没有解药呢?” 水汪汪佯作沉思状。 秃头魔王及古龙忍住疼病,企盼水汪汪快取出解药,哪知水汪汪却在沉思,二人心中不由一阵子紧张。 凌云志暗笑在心,突然叫道: “哇操,师妹,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好象用成人‘尿液’就可以治疗,对不对?” “对,对,对!”,水汪汪强忍住笑,附和着。 “哇操!救人如救火,朋友们,快点过来排除,准备尿尿呀!二位前辈,快点弯下身子,准备接吧!” 古龙二人面面相觑,委决不下! “哇操!别拖延啦,你们现在是不是觉得又痛又痒的?等一下便会渗入肌肤,那就没药可救了!” 古龙二入神色一震,意志已经动摇了! 生命要紧,面子一斤值多少钱! “哇操,师妹,我带你先到林中回避一下吧!” 说完,拉着水汪汪右手就要走。 水汪汪将藏于右手掌的一小瓶药塞入凌云志手中后,挣脱他的手,娇声道: “我自己会走!记住要多洗几遍!” 说完,飘驰进林中。 众人围绕在古龙二人四周不知如何下手,凌云志见状,立即叫道: “哇操!排成两列,尿急的排在前面!” 只见一位彪壮黑大汉叫道: “不行啊!俺刚刚才尿过,里面已经‘没货’啦,这下子怎么办才好?” “哇操!不行,为了救总寨主二人,流血也在所不惜,何必在乎一泡尿呢?你自己设法,挤破‘棍’也要把尿挤出来!” 那大汉双眉紧锁,直叫怎么办? 凌云志陡然轻拍了那大汉小腹一下。 那大汉“哎唷”叫了出声,怒瞪着凌云志。 凌云志笑道: “哇操!你这土老包凶什么凶?简直不知好歹,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想要尿尿啦?” 那大汉颔首笑道: “咦?有一点点哩!” 凌云志迅速出脚踹了他一下,叫道: “哇操!既然有一点点啦!还不快去多喝点水,准备来好好的尿一尿!”“是,是,谢谢!” 古龙一见四五十名高手分成两排,手拉着裤子!双目瞧着自己,心中立即充满着羞愤及感慨! 秃头魔王却心急如焚,摧道: “总寨主,动手吧!” 古龙没好气的问道: “就用手接过来洗呀?” “唯今之计,已无他法!” “可以用小壶或其他东西接过来洗呀!” 凌云志急叫道: “哇操!必须趁热洗,否则效果便会打折扣了,时间要紧,二位前辈快点动手吧!” 秃头魔王叫道: “我先来吧!” “哇操!用力搓呀!别停下来,只弟们,尿不可断呀!” 两人忍不住更加剧烈的痛痒,猛搓猛洗着! 凌云志强忍住笑,吆喝道: “哇操!尿要接下去呀,喂!黑面的,你快点过来呀,目前一滴尿一滴金呀!” 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众人已经把尿全挤完啦,古龙二人搓破脸皮,可是那些疙瘩仍然存在,疼得二人强咬住牙! 若非为了面子,二人早已大叫特叫了! 趁着众人在瞧黑面大汉挤尿之际,凌云志将水壶倒光,背转过身子迅速将瓶中药水倒入壶中,然后尿了一泡尿! 黑面大汉在众人叱骂,吼叫之下,好不容易尿出一点点水来,哭丧着脸道: “失礼啦!我实在尿不出来啦!” 凌云志叫道: “哇操!算啦,走开,试试我这泡尿看看!二位前辈请伸过手来接,趁热,早点涂搓一番吧!” 古龙二人惺急的接过尿,搓涂着…… 咦,怪啦,古龙二人只觉面部一阵清凉,痛痒全失,面部病肿立消,全身如释重担般吐了一口气! 凌云志故意喃喃自语道: “哇操!搞了半天,怎么只我那一泡尿有用呢?道理何在,可要好好的想一想!” 众人颇有同感的沉思着。 秃头魔王奸狡成性,不由对凌云志起了疑心! 凌云志敢设计捉弄这两位老奸,心中早巳胸有成竹,只听他“唷!”的大叫一声,道: “哇操!原来如此!” 众人纷纷瞧着他。 凌云志一本正经的道: “哇操!你们全都‘破功’了吧!” “破功?什么叫破功?” “哇操!土老包!破功就是甩过‘棍’啦!” “甩过棍?” “哇操!所谓‘甩过棍’就是结过婚或者‘打野食’玩过女人啦!亏你们在江湖混了这么久,也不知这些术语!” 众人面面相觑,苦笑不语! 古龙突然道: “老弟!咱们二人可以去洗脸了吧!” “哇操!伤的脸还痛不痛?” “有一点点!” “哇操!那就暂时忍着点吧!以免因小失大!” “这……” 秃头魔王急道: 总寨主,咱们还是早点去寻找令郎吧!” 古龙一颔首,率众转身回到林边去牵坐骑! 水汪汪早就为凌云志牵来坐骑,两人一见面,微微一笑,待会合古龙等人之后,招呼数句,飞驰而去! 凌云志及水汪汪随着秃头魔王等人,一口气奔驰了大约两个时辰,不久又回到了许昌境内。 陡闻左面一声马嘶,随见一点黑影朝这面奔来。 众人齐是—怔,放缓坐骑,了望着来骑。 这时候便可分出功夫的深浅来了,众人皆未看清时,凌云志已看出马上空鞍无人,不由诧道: “哇操!是匹无人驾驭的马!” 不久,众人皆已看清,果然是空鞍无人! 那匹马眨眼间已至近前,忽听东海群豪中,有人“咦”声惊呼,声随人出,早有两骑打横里抄了过去! 将那匹马截住后,牵到秃头魔王之前道: “当家的,这坐骑乃是李二爷的,不知怎会脱缰跑到这里来?” 秃头魔王身子不由一震。 他吩咐钻山豹吕仓挟持毛青青,以作为自己的护身符,想不到如今马儿脱缰跑回来,吕仓却不见了人影。 秃头魔王沉吟片刻,抬首对凌云志等人道: “这牲口就是我派去刺探血煞帮稍息之人的座骑,此时突然空骑出现,咱们快循这方向寻去吧!” 古龙道: “老朽赞成!” 秃头魔王拨转马头,领先朝左面驰去,众人随在他身后一阵疾驰,因方向已偏东,已远远避开许昌城。 “哇操,这个没头发的老鬼,似对这条道路极热,而且又是偏僻荒凉得要死,连个人影也没有,会不会又在搞鬼?” 众人翻过一道山岗,陡见不远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尸首。 众人齐是一惊,急驰过去。 只见那具尸体上飘着一张纸柬,群豪中起了一阵骚动,其中有人惊呼道: “咦!这是李二爷哩!” “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秃头魔王抢在最先,早已翻身下马将那张纸条抢在手中,只见他看了那张纸柬,脸上神色大变。 “哇操!这老鬼有够‘衰’!” 正在这时,那秃头魔王好似被那字条上的语气激怒,将那张字条三两下撕成碎片,迎风一抛,立即随风飘飞。 “哇操,不够风度!” 忽听秃头魔王“噫”了一声,连道: “该死!该死!我一时气昏了头,忘了将那纸柬给各位过目。” 古龙沉着脸不语,生怕凌云志发现破绽,而惹来杀身之厄,所幸秃头魔王唱作俱佳,瞒过了凌云志,不由松了一口气。 深怕凌云志追问下去,古龙立即问道: “少侠今后欲何往?” “哇操!不一定,为寻找夺命三凶及秃头魔王等杀父仇人,以及寻访毛姑娘下落,只有到处流浪了!” 秃头魔王等人闻言不由神色一变,可惜凌云志只顾关心毛青青的下落,根本没有加以注意! 水汪汪虽有察觉,一时也没有加以深思! 秃头魔王道: “少侠,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告别,中途若有什么消息,别忘了彼此时常多加联系!” 凌云志一拱手道: “哇操!一定会的!”向四周围群豪一揖后,翻身上马,连路也不择,朝西北方就奔。 奔行约有十余里远,紧随他身后,一直不曾说过一句话的水汪汪,却在后面大声道: “师兄,且慢!” 凌云志勒住马,飘下身子,放声大笑! 水汪汪满头雾水,跟着飘身下马,纳闷的瞧着凌云志。 凌云志笑完一阵,对水汪汪道: “哇操!师妹,你怎么不笑呢?” 水汪汪白了他一眼,啐道: “我又没有发神经,笑什么?” 凌云志笑道: “哇操!‘松毛粉’!‘尿尿’该不该笑?” 水汪汪不由捧腹大笑着! 凌云志一想起‘修理”那秃头魔王及古龙两位老奸的情形,越想越好笑,随又进行第二节“狂笑”! 树叶纷落,二马长嘶,二人忘形的笑着。 所幸四周无人,否则早已受惊了! 不过那些飞禽走兽却惊慌的奔逃着! 两人痛痛快快的笑个过瘾,一扫连日来的焦急后,水汪汪突然想起一件事道: “师兄,咱们研究一件事情。” “哇操!请讲!” 水汪汪收起笑容道: “师兄,我觉得他们这般人言语行为皆有很多可疑之处,似乎对你没安好心哩!” “哇操!说来听听!” 其实,凌云志心中早有个谱了,为了印证起见,便听水汪汪解说着: “方才我用‘松毛粉’伤他二人时,虽说是出于误会,其实他们当时确是举手作势,对师兄有加害之意。” 凌云志颔首不语! 水汪汪又道: “师兄!他们二人如果真是要招呼咱们赶路,怎么会不打个招呼,就悄没声息的掩过来呢?同时他们二人被我误伤了之后,根本不敢有丝毫愠怒之意,这不是很明显的‘作贼心虚’吗?” “哇操!有理” 只听水汪汪又道: “方才遇上那匹溜缰时,他直接由南径向偏东,虽说是循着那匹马的来路,可是他领着咱们,连道路形势也不曾打量过,就轻轻易易的找到他手下失事之处,岂不是明摆着他早知手下所奔行的方向路途了吗?” “哇操!有够聪明!” “刚才那没头发的将尸体上取下的信柬三两把的撕成粉碎,迎风散去,一定是另有秘密,故意灭迹!” “哇操!有够老奸!” “对了!师兄!你知不知道那个没有头发的叫什么名字!” “哇操!忘了!” “他的字号呢?” “哇操!不知道!” “对了,方才你一提及你的仇家中有秃头魔王之时,我见那老鬼及他的那些手下表情怪怪的,一定有问题!” “哇操!没头发!秃顶!对了!那个没有头发的一定是秃头魔王啦!真冤枉!让他多活了那么久!” 水汪汪接口道: “啊!是啦,若是如此,他们定会挖空心思来算计你,咱们快追!不要让他们逃走了!” 拨转马首回头就跑! “哇操!秃头魔王,你快变成没顶啦!”早巳拨马抢到水汪汪的前面,领先飞驰而去。 只须顿饭时间,二人又回到适才之处。 只见众人早已走得无影无踪,只见地面一片凌乱,不远处新添了一个土堆,心知是吕仓埋骨之所,细察路迹,知秃头魔王已奔向西南方,于是循着蹄迹,策马复追。 哪知追了不到盏茶时光,立即来到一条双岔路,妙的是秃头魔王好似预知凌云志会随后追来,分成二路逃去,且以树叶扫去蹄迹,凌云志瞧了一阵子,摇头道: “哇操,伤脑筋!碰这老狐狸,师妹,你看咱们该往哪条路追呢?” 水汪汪摇头道: “碰运吧,左边。” “哇操!走!” 两人疾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见到远方路中,站着一位彪形大汉,驰近一瞧,正是那位被凌云志硬逼“尿尿”的黑面大汉! 他一见凌云志二人来到,立即高声笑道: “哈,少侠,你们终于来了,我们总寨主说他在‘丽君酒楼’等你吃饭。” 凌云志强压住怒火,问道; “水汪汪,你呢?” 那大汉笑道; “我们总寨主说我若是能够等到你们,这一百两银子就是我的啦。多谢你们的光临。” 凌云志化怒为笑道: “哇操!这是秃头魔王的主意吧!” 那大汉道: “你怎么知道?” “哇操!我不但知道这个,而且我还知道你要在这儿继续姑一天,那一百两银子也保存不住,你相不相信?” “哈哈!怎么可能呢?等一下我就要走了,我要好好吃喝玩乐,轻松一下,妈的,这阵子忙得象龟孙一样!” “哇操!怎么不可能呢?你瞧这三粒是什么东西?” “哈哈,骰子啦,少唬我啦,我又不是‘菜鸟’!” “哇操,不错,你不是‘菜鸟’,不过,你是个傻鸟,瞧清楚啦!” 手一挥,那三粒骰子成品字形缓缓飞向那大汉,那大汉长笑一声:“哈哈!小意思!” 双手推出一掌,劈向那三粒骰子! 哪知那三粒骰子倏然由缓转疾,穿过大汉的掌力。 大汉见状,方欲避开,已太迟了! 第十六章 血煞书生 凌云志左瞻右瞧,笑道: “哇操,杰作,既生动又自然,老兄,你就在这儿好好的站一天吧!” 那大汉大声叫道: “少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 “哇操!你是不是要把那一百两银子送我!” “好啦!” “哇操!不够诚意,本大侠不希罕。你自己好好的保管吧!希望在这一天一夜里头,没有人来抢你的钱!” “少侠……” “哇操!少费神啦!你还是多想一想如何应付别人来抢你的钱吧!我还要赶去赴你们总寨主的晚宴哩!” 那大汉果然专心在想法子。 真是大憨人! 夕阳西沉,倦鸟归巢,炊烟四起。 凌云志二人方赶到城郊,陡闻林中传来呻吟声,两人相视一眼,跃下马,潜进林中,暗暗一瞧。 只见东海及青海四五十名高手,伤亡殆尽,秃头魔王及古龙背靠背,狼狈不堪的与三名六十余岁的老者激斗着! “嘿嘿!老小子,你们二人自命为英雄,一直不买咱们血煞帮的帐,今天可尝到苦头了吧。” 古龙喘着道: “姓尤的,你们究竟把我那孩子藏在哪里!” 那瘦削老者阴笑道: “姓古的,老实告诉你吧!念在多年老友的份上,我们三人已经出手代你把他送进阴曹地府了,免得惹你伤心!” 古龙急怒攻心,出手全是进招,显已存下同归于尽之心。 奈何技逊一筹,处处受制,何况对手三人合击之式,配合得天衣无缝,十招不到,古龙二人已陷险境。 陡闻秀头魔王吼道: “尤老大,冤有头,债有主,是古总寨主和你们血煞帮结的仇,与我可无关!” 姓尤老者狞笑道: “依你之意,如何?” “老夫退出此是非圈。” “行!请吧!” 古龙怒道: “你……” 秃头魔王对的对古龙劈出一掌,切声道: “总寨主,日头赤灸炎,人人顾性命,你多保重,怨我不奉陪啦!” 说完,就欲寻隙跃出战圈! 古龙想不到秃头魔王会对他下手,匆促之间,避开身子,哪知却遭身后的矮胖老者结结实实的拍了一掌。 只见他惨叫一声,鲜血狂喷,栽倒在地! 秃头魔王闻声,方自一怔,背后突然袭来一股冷劲,他心知是张浩下的手,急避开身子。 他方要开口强骂,另外两位老者已经掌势攻了上来。 他方才与古龙连手,尚且险象环生,如今落单,情况更是危殆,三招不到,便接了一掌,被震得踉跄不已! 张浩冷笑道: “你这个怕死的家伙,不配再活在世上,咱们夺命三凶刚加入血煞帮,总要有个见面礼啊!” “姓尤的,我和你们拼啦!” 在暗处观战的凌云志简直乐歪了! “哇操!天公伯明真是有眼的,居然将夺命三凶也引到此地来,今天可以一并了结父仇啦,真是太好啦!” 水汪汪伸出柔夷,握住凌云志的右手,含笑不语! 凌云志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右颊,同时轻笑道: “哇操,师妹,你真美!” 水汪汪低啐一声:“死相。” 两人手拉手,心连心,欣赏着秃头魔王的狼狈状! “师兄,你不想手刃亲仇呀?” “别急,当然要哩,何况我还开出‘支票’,一定要叫‘秃头魔王’变成‘没顶’的,怎能不兑现呢!” “师兄,我看他差不多啦!” “哇操,还有三招,师妹,你在此稍候一下!” “小心喔!” “哇操!安啦!” 此时,秃头魔王已挨了两掌,眼看着张浩五指微曲,自顶门抓下,欲避已是不及,只有闭目待毙! 陡闻,一声雄浑的喝声:“哇操,慢着!” 秃头魔王只听“轰”一声,身子被震退出丈外,睁目一瞧,凌云志正笑嘻嘻直瞧着自己! 饶他一向心机过人,一时也想不出如何措词,只唤了声:“老弟!” “哇操,没头发的,你先休息一下吧!” “多谢老弟救命之恩!” “哇操,先别谢我,咱们还有帐要算哩,我言明在先,你最好就在原地‘休息’,否则,我这些玩艺可不认人的!” 说完,摇了摇那四串骰练子。 夺命三凶方才分遭凌云志击退,以为是何方神圣,谁知竟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伙子,不由齐是—怔! 此时一见那四条骰练子,想起李立之言,心知必是凌海那死鬼的孩子,心中惧意立即上升。 三人立即交头接耳,商量对策。 “哇操!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小鬼!你是谁?” “哇操!有够可怜,瞧你们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居然不认识本大侠,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长大的?” “小鬼,少放肆!” “哇操,站稳啦,别听了本大侠名字以后,出洋相,本大侠乃是‘夺命剑客’凌海之后人‘小赌侠’凌云志,听清楚了吧!” 最后五个字贯注了十成无形气劲道出,逼得夺命三凶心神俱颤,身子止不住接连后退了三步! “哇操,有够差,听个名字也吓成这样子,居然还在江湖道上称字号,我看你们干脆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啦!” 张浩气得直发抖,吼道: “小鬼,你那老头在生前碰到我们夺命三凶也不敢如此的放肆,你??免太狂啦!” “哇操!你们就是夺命三凶呀,不象哩,瘦瘦干干的,哪有凶模样,那位胖鬼又太矮了,全不象,应该除名啦!” “放屁!” “哇操!好臭!好臭!在公共场所放屁,没公德心!” “气死老夫!” “哇操!你少打如意算盘,想选择‘气死’这种死法呀?没那么舒服的,今天一定要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啊!找死!” 张浩忿怒出拳,人未到,狂飙已先到。 “哇操!沉着点!自乱分寸,未战先败,退回去。” 信手一挥,“砰”一声,张浩果然乖乖的退回原处。 “老大!并肩子上!” 只见夺命三凶双足疾跃,展开“三星大阵”攻向凌云志。 “哇操!好阵法!先让你们三招!” 夺命三凶旋转如飞,出掌似山,疾攻向阵中的凌云志。 夜幕低垂,水汪汪只见人影飘忽,分不出敌我,不由心弦一紧,秃头魔王边调息边暗自祈祷他们能同归于尽。 由于他平时不烧香,此时要祈求,根本不知该求什么神,最后竟把耶酥,上帝,阿拉也搬上阵了! 陡闻凌云志朗笑一声,道: “哇操,三招已过,小心点啦!” 场中立即传来“轰轰”掌声,好不骇人! “哇操!爽快!真爽快;再加点劲!” 夺命三凶越打越心寒,他们仗以为胜的“三星大阵”又由从头到尾连使三次了,不但无效,相反的,却被凌云志震得气血浮动。 “哇操!加点劲呀!同时也想一想有没有新鲜的花样?” 凌云志一阵子取笑,激得夺命三凶怒火冲天,哇哇直叫,可是技不如人,又能怎样,只有咬紧牙关,闷声猛劈猛打。 张浩突然喝道: “慢着!” 只见他们三人迅速跃出圈子,并排凝视着凌云志。 凌云志笑道: “哇操!有屁快放,天已晚了,牛头马面也等得不耐烦啦!你们就不要再推推拖拖啦!” 夺命三凶细语研商战术。 凌云志利用这个空挡,走到秃头魔王面前,笑骂道: “哇操!没头发的,原来你就是秃头魔王呀?有够会骗!” 秃头魔王尴尬的道: “少侠,我哪敢骗你,你根本没有问过我是不是秃头魔王,我也没有向你否认过我不是秃头魔王呀!” 凌云志一想,这乃是实情,便笑道: “哇操!这也是实情,不过,我也知道你这个老小子是存心要避着我的,对不对?” “这……” “哇操!别这的那的,咱们心照不宣,你在此稍等一下,那三个老小子已经等得不耐了,我去打发他们上路,马上回来!” 同时朝那些受伤的东海、鄱阳高手叫道: “哇操,别光顾着看热闹,挖些坑,把那些死人抱进去埋啦,朋友一场啦!” 那些人红着脸立即动手掩埋尸体。 夺命三凶商量已妥,一见凌云志毫不在乎的和这个聊聊和那个喳呼,心中也暗暗佩服之胆识过人。 同时更坚定除去他之意,否则己方必会寝食不安! “哇操!你们这三只鸭已经研究好了吧?说来听听。” 张浩一听凌云志擅自将“凶”字改为“鸭”字,心知他故意在激使他们动气,以便他下毒手,因此,不在意的笑了一笑。 “哇操!好,有进步啦,可惜知道得太晚了,古人云:‘朝闻道,夕死无憾矣’,你们是‘暮闻道,可以死啦’!” 张浩明声道: “小鬼,咱们来比内力!” “哇操!是不是你们自认比我年纪大,多吃了三四十年米饭,力气会比较大,所以才提出要比内力?” “小鬼,你敢不敢比?” “哇操!当然敢,我家隔壁那个死胖子一餐吃了一大桶饭,可是每次和我比力气,还不是全部输给我,说吧,怎么比?” “这个……一个一个来!” “哇操!太罗嗦,太慢了,再拖下去,牛头马面要骂人了,你们三个人一起上吧,采取什么鸟阵式也没关系!” “小鬼,少狂,这是关系生死之事哩!” “哇操!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方才牛头马面已经把‘黑名单’拿给我看啦!上面根本就没有我的名字,紧张啥子!” “小子,少胡言乱语!” “哇操!听你话声带颤,是不是太紧张啦,老哥,看开点,你们已经糟蹋这么多粮食了,可以‘回去’啦!” “小子,准备动手啦!” “哇操,早就准备好啦,咦,你们三个人怎么在玩‘母鸭带小鸭’呢?真是返老还童,老天真啦!” 只见那矮胖老者盘坐在前,围杰居中,那位被毛青青削去左手拇指的垫后,后面二人双手分别抵着前二人之背后。 矮胖老者沉声对凌云志道: “小子,老夫三人联手以‘血影罡’领教你的至高绝学,尚请不吝赐教!” “哇操!我就赐教一番吧,不过,有件事要处理一下!” 说完,摘下三粒骰子疾弹向秃头魔王。 秀头魔王一见他们四人打算互比内力,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暗讨待他们正吃紧之时,暗中下手除去他们。 一举四得,岂不快哉。 想至此,他不由双目微眯,幻想着自己在大江两岸称霸的情景。 突觉身子一震,手脚已经不听指挥了,不由“啊!”了一声。 原来他已被那三粒骰于制住了穴道。 夺命三凶一见凌云志漫不经心的弹出骰子,即能制住秃头魔王之穴道,自忖自己亦办不到,不由一阵子惊凛! 凌云志盘坐在矮胖老者面前,笑道: “哇操!这个没有头发的最老奸啦,如果不先制住他,他一定会来捣蛋的?对不对?” 矮胖老者颔首不语。 凌云志双手搭上矮胖老者双手,不由赞道: “哇操!老仔,你这对手掌够资格称得上是‘凶掌’,又宽又厚的!” “哼!” “哇操!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直接攻过来了,你们一共有一百八十岁。我才十八岁,未免欺人太甚啦!” 夺命三凶趁机汹涌进攻。 “哇操!冷冰冰的,方才我以为是‘血影罡’,原来是‘雪影罡’哩!这般冷劲,比‘中央系统’的冷气还要冷哩,好棒!” 夺命三凶不由怔住了。 须知,他们皆是武林高手,按常理说比试内力最忌张口出声,否则真气一泄,便会立即知陷绝地。 他们三人趁着凌云志开口之时,猛提内力,聚攻过去,哪知好似碰见棉花般,内力迅速消失于无形! 一试再试,皆是如此,他们能够不惊吗? 他们哪知这就是“金蝉脱壳功”的至高妙处。 昔时,凌云志在昆仑山巅,忍受大自然雷电交加之威,仍能无事,夺命三凶这点内力又怎能构成威胁呢? 真是小巫见大巫! “哇操!你们怎么不攻啦,免客气啦!” 夺命三凶牙一咬,全力攻了过去。 凌云志由对方掌力,察知对方已全力而为,暗忖:“哇操,方才以‘化’字诀将那些掌力化至地下,现在不妨试试‘回’字诀!” 夺命三凶阴柔掌力源源不绝的攻进凌云志体中,凌云志照单全收后,再由右掌送还夺命三凶。 刚开始时,夺命三凶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觉得怪怪的,尤其那矮胖老者首当其冲,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因为时间一久,他只觉全身体温越来越低,四肢越来越冰冷,不由想开口告警,谁知竟已发不出声音来了! 身子不由一颤。 张浩二人以为凌云志已经开始反击了,所以他会震颤,立即一咬牙,使尽吃奶的力气,连聚全身功力,逼了过去! 那矮胖老者抖得更明显了。 凌云志以“千里入密”对他说道: “哇操!大胖子,你今天免费吹了‘中央系统’冷气,有够爽了吧?” 矮胖老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哇操!尽管瞪吧!不然等一下可就没有机会了,不过别害怕,我会护住你的心房的,保证不会被冻毙的。” 时间一分—秒的过去,林中且是一片漆黑,但东海群豪早已埋好尸体,生起火,因此斗场中的情景,清晰可见。 只见夺命三凶神色僵硬,凌云志含笑不语,没有什么动静,看时间应该已经进入了紧要的关头,可是外表怎么毫无异状呢? 通常,双方比内力比到紧要关头时,一定是鼻息咻咻满头大汗,头顶冒烟,红光滚滚,身子一前一后,拉锯一般。 哪象他们这么斯文呢? 陡见—— 凌云志收掌站起身子,笑道: “哇操!肚子饿了,你们既然不再攻过来,咱们就暂停,先填饱肚子再说,好不好?” 夺命三凶此时已是全身冰凉,只剩心头一口真气在维持着真元不散,保持心脏运转,又怎能答话呢? “哇操!不说话就表示无异议,我先失陪啦!” 只见人影一闪,水汪汪已经跃至凌云志身边关心的问道: “师兄,比试结果如何?你没事吧!” “哇操!没有胜负,我没事!” 水汪汪瞧着夺命三凶双手依然直神的怪异模样,不解,的问道: “师兄,他们为何不放手呢?” 水汪汪这一问题也正是在场十余位受伤者所想问的,因此他们纷纷凑过身子瞧着凌云志。 秃头魔王亦倾听着。 “哇操!我也不知道,他们可能利用这段时间,临时抱佛脚,在苦思如何对付我吧,哇操,各位身上有没有吃的?” 众人纷纷取出干粮递了过来。 凌云志取过二份,递于水汪汪一份,笑道: “哇操,多谢各位,大家凑和着吃,填填肚子吧!” 众人默默的食用着。 凌云志突道: “哇操!那个没有头发的还没有吃哩,送一些给他吃吧!” 哪知众人只顾低头吃着,没人响应。 凌云志摇头道: “哇操!这家伙做人有够失败,居然没有人肯送些东西送他吃,真应该掐破‘卵蛋’自杀!” 缓步走到秃头魔王面前,自其身上搜出一包干粮,打开一看: “哇操!挺丰实的,咱们二一添作五,行不行?” 秃头魔王很想点头说“好”,可惜,穴道被制。 凌云志取下他身上的册子,拍活他的穴道,笑道: “哇操!我再问一遍,这份干粮,咱们二一添作五,行不行?” 秃头魔王忙恭身道: “行!行!那是老朽的荣幸,老朽肚子不饿,请少侠全部笑纳吧!” “哇操!真的?” “真的,请不要客气!” 凌云志边吃边赞道: “哇操!好吃!真好吃!” 秃头魔王一直在旁陪着笑。 凌云志道: “哇操!不行,你最好吃饱一点!” 秃头魔王一怔! 凌云志递过干粮道: “哇操,你快吃吧!” “老朽并不饿,我……” 凌云志将一只卤鸡腿,塞进秃头魔王口中,摇头道: “哇操!真是老顽固,叫你吃了,你就吃,听到边有?” “听到了!我吃,我吃!” “哇操!拿去,快吃!” 秃头魔王接过干粮狼吞虎咽着。 那十余人不屑的冷笑着。 秃头魔王的形象完全毁灭了! 凌云志笑着对他们道: “哇操!这就是人性,贪生怕死,别看他平日如何得意器张,为了保命,什么臭事都做得出来的!” 那十余人纷纷点着头! 凌云志瞧瞧夺命三凶笑道: “哇操!这三个老鬼还挺‘用功’哩!居然发愤忘食哩,兄弟们,有谁愿意送这些东西给他们吃?” 那十余人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哇操,你们是不愿意去,放心啦!有我在此,他们不会乱来的,有福同享啦!谁去?” 众人仍是低首不动。 水汪汪笑道: “师兄,我去!” 只见她莲步连迈至矮胖老者面前,娇声道: “前辈,啊……” 众人被水汪汪那惊叫声吓得一跳,不由后退了一步。 凌云志却含笑不语。 只见水汪汪迅速跃回凌云志身边,苍白着脸道: “师兄!他,他的手寒冷似冰,早已气绝多时了!” 凌云志笑道: “哇操,被死人吓到了?” 水汪汪撒娇的道: “师兄,你最坏啦!明知道他们已经死了,还叫我去,实在太过份啦,讨厌!” “哇操,那是你自己要去的!” “讨厌,你也不叫住人家!” “哇操,你动作那么快?我来不及叫啦!” “讨厌,我不管,你是存心要害我的啦!” “哇操,冤枉!他们明明还好端端活着,你怎么诅咒他们已经死了呢?走,咱们过去瞧瞧!” “我不要。” “哇操!好,我自己去!” 凌云志走到矮胖老者面前笑道: “哇操,胖子,你们三人干么装死吓人呢?太过份啦,该罚!” 说完,双手摸着那对手掌,道: “哇操!扮得真象,怪不得把人家吓得尖叫不已!”边说话边递渡过真气,解开三人的睡穴。 只见凌云志出手如电,刹那间,便已扭下了矮胖老者的双掌,同时也拉下了张浩二人的双耳。 夺命三凶不由惨叫出声! “哇操!师妹,你冤枉我了吧,死人是不会叫痛的。” 水汪汪方欲点头,陡见夺命三凶受伤处居然没有流血,不由尖叫道: “师兄,他们怎么没有流血呢?” 众人仔细一瞧,齐皆骇然失色! 太诧异啦! 凌云志心细夺命三凶全身已冰冻,怎会流血呢?却仍故意道: “哇操!他们没有吃饭又坐了那么久,怎会流血呢?” 水汪汪摇头道: “不可能!” 凌云志笑道: “哇操!人家夺命三凶功力通玄,心细血液宝贵,怎可轻易浪费呢,早已运功止血啦!” 水汪汪喃喃道: “可能吗?” 凌云志暗笑在心,扬起那对断掌,叫道: “哇操!这对‘凶掌’又厚又大的,挺滋补的,有没有谁要拿回去炖补身子?” 众人摇摇头。 “哇操,没有头发的你身份较高,年纪较大,还是送给你吧!” 说完将那对“熊掌”抛向秃头魔王! 秃头魔王凝聚全身功力,接下了那双断掌,哪知却轻飘飘的,不由暗暗嘘了一口气,仔细瞧着那双断掌。 “哇操,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大侠看你见识较广,想请你鉴定一下为何断掌不会流血?” 秃头魔王瞧了老半天,仍然没有结论。 “哇操,光是一个器官,你可能看不出来,我再去取一个内脏来,你再帮我好好鉴定一下!” 凌云志身子似风般来到矮胖老者面前,笑道: “哇操!为了鉴定,对不起。只有向你借个心肝啦!” 五指一插,矮胖老者厉叫一声,立即气绝。 “哇操,大胖子,你这个人还不坏哩,这颗心居然还是红的,可惜没有血,不够新鲜,不然可以卖较好的价钱。” 秃头魔王颤抖着手,接过那颗心,仍是摇头。 “哇操,仍是瞧不出原因来呀,没关系,可能那胖子患了贫血,我再去找另外一个老鬼看看!” 凌云志双手齐插进张浩胸腔中,一挖一掏,各抓着心及肺,奇怪的仍是没有血,众人不由怔住了。 “哇操,会不会因为他早巳变成冷血动物了,所以才会没有半滴血,我再试另外一人吧。” 说完,移开了张浩的身子。 “别逃。” 水汪汪叱道。 “哇操,没有头发的,你还没有帮我把原因鉴定出来,怎么可以先离开呢?未免太不上路了。” 端起那老者身子,疾抛向秃头魔王。 秃头魔王一见凌云志杀人于谈笑风生中,暗忖马上就会轮到自己了。 于是趁隙朝林中疾驰而去。 哪知方一起步,只觉一团劲风迎头压来,逼得他反身双手运足功力,往那具躯体劈了过去。 只听那老者厉叫一声,落地居然仍无半滴血。 秃头魔王方欲拨腿再逃之际,只见两团物体己飞至眼前,欲行回避,已是不及,身子立即木立当场。 “哇操,支票要兑现啦,去。” 只见矮胖老者尸体向空中疾冲过去,力竭之后,在凌云志遥控之下飞向秃头魔王头部上空,迅疾下降。 “哇操,我曾经说过要使你这‘秃头魔王’变成‘没顶’,各位瞧清楚,这张支票,马上就要兑现了!” 一顿,又道: “哇操!夺命三凶,你们老大被秃头魔王劈死了,我用老二的心、肺制住他,用老三的身子砸死他,安息吧!” 秃头魔王眼见那具尸体一直砸下来,不由亡魂般厉叫出声,当那声音消失后,他的身子已被挤进土中了。 那颗秃头硬被挤进胸膛中。 那十人看得手脚发软,有的人禁不住呕吐着! 残酷,太残酷啦! 诡异,太诡异啦! 凌云志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后道: “哇操,终于又除去四个仇人了,现在只剩下‘血煞书生’马行空了。” 水汪汪柔声道: “师兄,咱们走吧。” 二人方欲离去,陡闻一人呼唤: “少侠,请稍等。” 只见一个青衫老者来到二人身前,抱拳一礼,道: “少侠,毛姑娘原本被李二爷押去匿藏,不知被谁救走了,请参考。” “哇操,多谢,你这没有头发的老鬼,真是死有余辜。” 告别那十余人,二人方踏进临颖县城,突见迎面驰来一条熟悉的人影,凌云志凝神一看,欢呼道: “哇操,陆大叔。” 那人闻声偏首一瞧,亦欣然跃了过来。 只见那人赫然是“七煞气”陆一守! 他自将凌云志送上昆仑山“三藏活佛”处习艺后,即在江湖上流浪,暗中察探凌海仇家之下落。 偶然的机会被他混入了血煞帮中。 三人一见面,凌云志乐道: “哇操!陆大叔,多年不见,你的精神越来越健朗啦,这些年来,你一直在何处?” 陆一守笑道: “哪里,我怎么比得上你这位‘惊天动地,震动武林,惊动万教,千锤百练不死小赌侠’呢!” “哇操!陆大侠见笑了!” “哪儿,说真的,你出道助时间虽然很短暂,不但惊动武林,而且给‘血煞帮’带来了很大的威胁!” 凌云志只是红着脸笑着。 他对“铁钩”陆一守是打心眼的钦敬,一来感谢他照顾凌海之大恩,二来,他也指点自己不少武功精华。 陆一守突然的道: “志儿,风流公子是不是毁于你之手?” “哇操!是呀!” “你认不认识毛青青及刁婆婆?” 凌云志急道: “哇操,认识,她们怎么啦?” 陆一守凝重的道: “天魔教主‘血煞书生’马行空倾巢而出,已经制住了刁婆婆及毛青青……” “啊!” “马行空目前在华山坐镇,分派数十人在江湖上找你,限你在一月之内,上华山解决,否则他们三人必然为风流公子偿命!” “哇操!走!” 陆一守笑道: “时间还早哩,走,先进去喝几杯再说!” 阳光炎炎,令人心烦。 凌云志及水汪汪告别陆一守之后,快马加鞭,疾驰向华山。 连日疾驰,华山已经在望,想起受制于“血煞书生”马行空的毛青青,凌云志不由得一阵急燥。 荒郊野外,日虽高悬,仍驱不散那荒凉之景。 陡闻:“停!” 声音冷峻,阴森,充满了杀气。 “哇操!捣蛋的人终于来啦!” 猛的勒僵,骏马长嘶,倏然停蹄。 . 两人循声一瞧,只见一位黑衣人,双手低垂,右手挺着一柄镶满珠宝,光华夺目的宝刀,浑身散发着杀气。 “师兄,小心!” “哇操!这家伙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森森的鬼气,已经快要变成鬼了,你稍等一下,我去会会他!” 凌云志飘身降于那黑衣人身前丈远,瞧着他那苍白的细长右手,叹道: “哇操!好手,好刀,最佳搭配。” 黑衣人肃然不语。 “哇操,方才是老兄你唤住本大侠的吧!” “是!” “哇操!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哇操,你倒是挺会精打细算的,说话时,简单而有力,可见你平常一定是一毛不拨的吝啬鬼!” “哼!” “哇操,一寸光阴一寸金,你知道本大侠的时间很宝贵吗?既然把我请了来,有屁快放吧!” “杀!” “哇操!自杀呀?” “你!” “哇操!傻蛋,当然是你自杀啦!” “哼!” “哇操,你是得了气喘病?还是肺病?怎么一直哼啊哼的,当心喔,小病不医,会变成大病的!” “小于,住口!” “哇操!你在生气啦,有病的人,最忌讳动怒的!” “小子,啊!” 乌云刚刚遮住日色,风中有了凉意,正是最适于杀人的时候,黑衣人怒吼一声,寒光一闪,刀已出鞘。 凛冽的刀气方现立逝! 只见黑衣人脸上,各钉上一粒雪白的骰子。 “哇操,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阁下刀技不见,为何碰上本大侠,算你命苦,下辈子别再碰上我!” 黑衣人那对圆睁的眼睛缓缓闭上,“碰”一声,摔倒在地! 华山,巍峨高山,丛林峻岭,神秘诡异! “哇操!终于到‘华山’了,你们这些血煞帮的免崽子,把身体洗干净一点吧,回去见阿公阿妈时比较好看些!” 忽然! 仿佛一阵洪水泛滥,杀喊声混着凄厉的呼啸声四面八方响起。 树林,草叶,石后,凡是可以隐蔽的每一个地方,都在刹那间现出了无数位身殷红色衣衫的人影来。 兵刃与衣衫在阳光下,反映着刺目的光彩。 “哇操!人海战术哩,师妹,小心些!“ “我知道!” 弓弦声·铮”、“铮”不绝! 石灰包“噗”、“噗”投烈。 一起罩向凌云志二人! “哇操!师妹,紧跟着我,先杀乙木方。” 只听两声马悲嘶声,显然的,凌云志那两匹马已经报销啦! “哇操!赔我的马来!“ 烟雾迷漫,人影晃掠。 怒吼声,惨嚎声。 鲜血进溅扬射。 一场大杀仗的序幕已经拉开了。 “哇操!师妹,你在此别乱跑!” 凌云志身子似轻烟,双手猛劈。 杀!杀!杀! 殷红的血迹,肚肠五脏,断胶碎首,洒落得处处都是,红得扎限,红得恶心,每个人皆热血奔腾着! 没有人理会他人,每个人的眼睛里皆喷着火,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是—片空白,所能体会的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足足耗了半个时辰,—切重又静止。 水汪汪望着满地的尸首,断胶残臂,以及一片殷红的荒野,只觉肠胃收缩,好似要呕吐,不由合上美目。 岂知,双目一合,惨状更清晰的印在脑海中。 她不由呻吟出声! “哇操!师妹,你怎么啦7” 水汪汪微弱的道: “没什么,太残酷啦!” “哇操,这就是江湖生涯,弱肉强食;朝不保夕,我已厌透了,除去马行空之后,我决定归隐山林,不涉江湖了!” “师兄!我……” “哇操!傻师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和青妹妹当然要和我共进退啦!” “皮厚!” “哇操!走吧,前面可能还有埋伏哩!” 羊肠小径,道路崎岖,荒草,古木,好一片肃杀之气。 陡闻一声尖锐的竹哨声! 接着“嘘嘘”沙沙”连响! 自荒草中,自树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蛇! “师兄!蛇,蛇!” “哇操!明日,清肝,清胆的宝贝来了,哇操。‘男女老幼’都来了,莫非它们今天要召开‘同乐会’!” 女人天性怕蛇,水汪汪早已四肢发软,娇颜变白了。 竹哨声越来越尖锐,急骤。 群蛇游行更速,刹那间已距二人不足三尺。 怪的是,无论竹哨声如何急催,在前面之蛇群硬是按兵不动,只有后面的拼命朝前面游着,挤着。 凌云志心知水汪汪身上必有什么驱蛇之物,否则蛇群哪会会“不服从命令”畏缩于三尺之外呢? 他哪知他服下那粒“千年参丹”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足以震慑住群蛇,也使他们全身酥软无力呢? “哇操,别急!别急,你们是要看这位美若天仙的水汪狂姑娘吧,不要挤,大家通通可以看得见啦!” “讨厌!” 竹哨声更疾! 群蛇蠢动更激烈。 凌云志双掌连劈,一口气劈死了百余条大小蛇:“哇操!你们这些不遵守秩序的畜牲,死有余辜!” 群蛇稍退,便旋即随竹哨声逼了上来。 “哇操,原来你们这些家伙在催它们的,哇操,你们拚命的吹了半天,累不累?有没有‘吐肚脐’呀?” 迅即摘下骰子,朝声音处疾弹过去。 哨声倏然停止。 群蛇亦安份多了! “哇操,这样子多安静,多样和!” “师兄,咱们就这样耗下去呀?” “哇操,当然不行,我先去把那几个罪魁祸首修理—下。” “师兄,我呢?” “哇操,你在这里等我呀!” “可是这群蛇?” “哇操,安啦。” “你瞧它们这么安份,出不了事的啦,它们要是敢胡来,你用宝剑好好的修理它们一顿吧!” “这……” 凌云志拍拍水汪汪香肩,笑道: “哇操,没事啦!” 说完,越向那些吹哨者。 谁知,凌云志离开没多久,群蛇立即射向水汪汪。 水汪汪尖叫连连,宝剑连飞,护住身子。 凌云志闻声倏然驰回,双掌连劈,蛇尸四飞,纷纷退避。 凌云志狠狠的劈了一阵子,骂道: “哇操,不要脸,专门欺负‘女生’!” 群蛇立即向下游去,凌云志骂道: “哇操,留你们这群畜牲不得,师妹,宝剑借我一下!”只见他身形似电,剑光闪闪,朝四下一阵追杀! 好半晌,只见他止住身子,叫道: “哇操!还是有漏网之蛇,妈的,找那几个家伙抵数!” 只听惨叫连连,凌云志已绕行一周,重返到水汪汪的身前。 水汪汪将宝剑入鞘后,拍着酥胸,叹道: “好恐饰!” “哇操!没事啦!走吧!” 凌云志两人一路通行无阻,在日落时分,终于看见一座石山,山色灰留,却似被人自中间砍烈开一道天然缺口,宽约寻丈,直通山腹。 在这道缺口尽头,便矗立着高余十数丈,宛若刀劈斧削般的石质山壁,山壁下有着一块五六丈方圆的旷地。 山壁旁,相距五六丈茁生着两棵老松。 此刻在两棵老松下、分布着一些人。 在右边那棵老松前并竖着三根木桩,自左面右,分别绑着三个人。 左边那老者白发如银,身着蓝布大衫,一张红晕晕的娃娃脸,虽被绑着,但是一脸的几分攒稽玩世不恭神态。 中间则是一脸慈详的老婆婆。 右边则是个年约十五六岁,肌肤胜雪,娇美如花,一身白衣的少女,只见她眉目间带着重重忧思。 左边老松树前,分别站立着二十来人。 中间竹椅上端坐着一位五旬左右,身着金衫的俊逸中年文士,在他身后立着三位神色阴鸯的六旬老者。 左右两侧散立着十余名如狼似虎的壮汉。 他们正是血煞帮帮主“血煞书生”马行空,天,地,人堂堂主,以及帮中高手,正以逸待劳等候着凌云志前来。 被绑在木桩上的正是毛青青人其师刁婆婆,其师伯白发老顽童! 毛青青在客栈中受制于秃头魔王及古龙,又遭钻山豹吕仓挟持,所幸遇到正欲往华山拜访师妹的白发者顽童。 毛青青毙了吕仓,在那匹马上留下字条后,便与师伯归返华山。 哪知华山下,魔影重重。二人越过重重截拦,赶抵刁婆婆潜修之地,只见习婆婆正遭十余名高手围攻,二人立即加入战圈中。 三人联手逐渐扳回劣势之后,陡见那为首的金衣中年文士,双手连挥;三人立即浑身乏力,乖乖受绑。 自那天开始,在这个地方,这些人便摆出这种阵仗来,好似以逸待劳,张网捕鱼,不过不知对象是谁? 方才半山腰传来阵阵尖锐的竹哨声,那为首的金衣中年文士,立即慎重的自怀中取出一白瓷瓶来。 只见他迅速在那旷地上绕行一圈,将那瓷瓶顺手飞甩着。 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白发老顽童久走江湖,知道这便是令他们三人乖乖就范的“鬼东西”,心知来人必定是一位绝顶高手。 便闭上眼睛沉思着是何方神圣。 陡闻中年文士道; “各就各位!” 立见三位壮汉,来到白发者顽童三人身边,将手中之虎头刀搁在三人颈间,心知必是哪位高手到迟了! 了人影一闪。场中出现二位少年人。 毛青青身子一颤,双目含泪,欣喜若狂。 想不到志哥哥还活在人间,而且依中年文士慎重情况来看,志哥哥的一身功力士定更精进了。 目光—触及志哥哥身畔的玄装少女,心中不由一酸。 想不到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志哥哥竟又另结新欢,不过一想自己已经白璧蒙污,心中不由一阵泰然。 白发老顽童—见凌云志出现,不由一诧。 想不到他期待中的绝代高手,竟然会是青青的那位心上人,看他一脸斯文之状,谁也看不出中年文士为何会那么紧张! 且说凌云志一现身,目光触及毛青青三人,不由一阵激动,一瞧及他们被制,心知陆一守所言并非虚假。 当下吸口气,稳住心神,打量着那名中年文士。 “哇操!瞧他长得人模人样的,又有谁知道他会是杀人不眨眼,号令血煞帮的‘血煞书生’马行空哩?” 毛青青眼看着凌云志二人缓步走向旷场中,心知已经中了中年文士的暗算,可惜自己哑穴受制,无法催他快逃,她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凌云志一见毛青青满头大汗,以为她正在忍受酷刑,立即开口晚道: “哇操!马行空,你快将他们三人放下来!” 马行空仍含笑端坐在椅上。 他身后左方人堂堂主即叱道: “小子,对本帮帮主岂可如此无礼。” “哇操!我怎么无礼法?” “小子,你胡言乱语。” “哇操,我说了些什么?” “小子,你叫本帮帮主将他们三人放下来!” “哇操!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说,拜托你不要乱扣帽子,我的胆子一向很小,禁不起恐吓的!” 人堂堂主犹要叱骂凌云志几句,陡见“血煞书生”马行空沉声道: “你且退下,待本帮主问他几句话!” “是!” 马行空含笑对凌云志问道: “老朽血煞帮帮主马行空,瞧二位少侠,英姿焕发,人间麟凤,请问是何入门下?” “哇操,师妹,你身上有没有带糖,借我几粒吧!” “师兄,我没有吃零食的习惯,你想吃糖呀!” “哇操,不是啦!” “帮主方才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咱们是有情有义的人,只有藉几粒糖表示心中谢意吧!” “师兄,如此一来,咱们不是要失礼啦!” “哇操,真是‘但是又何奈’!” 血煞帮众一听凌云志二人一搭一唱的阴损着帮主,心中怒火陡升。 但暗瞧帮主,仍是含笑不语,便强忍住怒气。 马行空一见凌云志模样,即想起情敌凌海,想不到这小子真命大,并没有把他淹死,相反的他还整死了自己唯一的爱子。 只是瞧及他那无视强敌当前,犹能谈笑风生之豪情,不由暗暗心折。 因而更加坚定除去他之决心。 为了慎重起见,马行全决心再拖些时间,以便使地面上“杀人无形”之毒能够充分发挥效力。 马行空含笑道: “少侠口才胆识真是高人一等!” 凌云志笑道: “哇操!帮主抬爱了,在下真佩服帮主的胸襟,而对在下的胡闹,依然笑嘻嘻的;实在有够不简单!” 马行空笑道: “少侠好说!” 凌云志亦笑道: “哇操!据在下分析,帮主如果不是大奸大魔之人,必是大慈大悲之人,依在下判断,帮主是属于……” 他故意拖长声音不语。 紧张,有够紧张! 马行空却仍微笑,不过,肌肉有点僵硬。 只听凌云志古怪的一笑后道: “前者!” 马行空叱道: “上!” 倏听飒飒破空声响,人影连闪,天,地,人三堂堂主及那十五名壮汉刀剑齐挥,拳打脚蹋,罩向凌云志及水汪汪! “哇操,大帮主恼羞成怒啦?来,本大侠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凌云志身形诡异,出拳迅急,记记如山,震得血煞帮帮众纷纷后退,但是由于帮主亲自押阵,稍退之后即再度扑上。 水汪汪挥动宝剑抗拒着那三位堂主,没多久立即陷入险境,所幸她藉助“松毛粉”助阵,一时也不至于落败。 凌云志越打越心烦,眼见着泪眼汪汪,受苦受难的青妹受制于人,自己岂可再拖,“惊天秘笈”绝学立即连续使出! 那十五名帮众鲜血狂喷,惨叫连连,没多久,即死伤过半。 那三位堂主见状,立即加紧围攻水汪汪。 偏偏水汪汪突觉气机不顾,身子一顿,人堂堂主把握这个良机,往她首后狠狠的劈了一掌。 凌云志目观四面,耳听八方,一见水汪汪有险,怒吼一声,一记“百步穿扬”,立即闪电般劈向人堂堂主。 饶是如此,水汪汪仍是被掌风带得踉跄敷步。 三位堂主正欲痛下杀手之际,凌云志已震飞了三位大汉,“如雷贯顶”疾扑向那三位堂主。 陡闻马行空冷喝一声: “住手!” 那三位堂主之帮众立即退回原处,为受伤者服药疗伤。 凌云志搂住水汪汪,急道: “哇操,师妹,你怎么啦?” 水汪汪凄然道: “师兄,我全身乏力,可能中毒了!” 凌云志暗调真元,畅行无阻,不由奇道: “哇操!我怎么没事呢?” 水汪汪苦笑道: “师兄,你服了‘千年参丹’,已是万毒不侵了。” 凌云志柔声道: “哇操!你休息一下,我去取解药!” 轻轻放下水汪汪,立起身子瞪视着马行空,沉声道: “哇操!你这卑鄙的小人,居然敢下毒,快将解药献出来。” 马行空冷笑道: “小于,你狂够了吧,想不到你这怪物,居然还不怕‘杀人无形’之毒,你想要解药呀? 不用想!” 凌云志上前一步;叱道: “哇操!你不要逼人太甚!” “哼,逼人大甚?我还要逼你的命哩!”’ “哇操!站起来,看我如何修理你?” “哼!修理我,除非你不想要他们三人的命。” 说完叱道: “准备行刑!” 那三名大汉立刻双手举起虎头刀,作势欲劈向毛青青三人。 凌云志见状,身子一颤,急吼道: “哇操!慢着!” 马行空狞笑一声,沉声道: “稍候!” 那三把虎头刀立即又搁在那三人颈项间。 凌云志机智万转,急思对策! 马行空沉声道: “小子,冤有头,债有主,你绝了我的后代,我必须也毁了你,咱们干脆来交换条件吧!” 凌云志已知对方之心意,心中立即有了对策,只听他笑道: “哇操,不错,咱们之间的事,最好不要扯到别人,什么条件,说吧!” 马行空狞笑道: “你乖乖受缚,我放了他们三人!” 凌云志摇头道: “哇操!不过,是四个人,而且必须解去他们所中之毒。” 马行空沉思片刻,颔首道: “行!” 手一挥,那三名堂主立即走向凌云志。 “哇操,你们不放人,走到我这里干么?” 马行空立起身子阴笑道: “他们三人要侍候你啦!”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四粒棕色药丸,分别塞入毛青青四人口中。 此时水汪汪已被挟往毛青青三人之处。 “哇操!青青,青青,好了没有?” 毛青青穴道受制无法出声,水汪汪颔首道: “师兄,没事啦!” 凌云志暗自松丁一口气,叫道: “哇操!快松绑呀!” 马行空阴声道: “要松他们的绑很简单,请你合作吧!” 凌云志笑道: “哇操!动手吧!一个人抵四个人,挺划算的!” 水汪汪凄声叫道: “师兄!” “哇操,一命抵四命,何况我已先宰了风流公子,已经值回票价啦!你以后就和青青好好的相处吧!” “师兄!……” “哇操!三位老兄,动手吧!” 三位堂主好似早已有默契般,各取穴道,迅速的制住了凌云志。 凌云志自练成“金蝉脱壳功”后,已成“金刚不坏”之身,哪会在乎区区的点穴,但表面上仍然装成穴道受制般萎缩在地上。 马行空吩咐手下解开了毛青青三人之穴道及绳索,阴声道: “四位最好安份些,若妄动真力,发生意外,本帮主可不负责!” 四人暗一运劲,果觉气机迟滞,白发老顽童不由破口大骂道: .“妈的,亏你还是帮主哩,尽作小人事!” “嘿嘿!不这样,你们会安份吗?不这样。那小子肯乖乖就范吗?你们乖乖的在旁欣赏本帮主如何凌迟这小子的吧!” 毛青青怒叱一声: “卑鄙!”就败上前和马行空拼命。 刁婆婆出手如电,迅速的制住水汪汪及毛青青的穴道,柔声道: “孩子,冲动不得。徒然坏事而已,静待机会吧。” 毛青青急道: “师父,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志哥哥死吗?” 刁婆婆叹道: “青青,咱们体内已被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若妄动真力,徒然使血管爆裂,根本无济于事!” 毛青青凄然唤声: “志哥哥!”言未讫已泪下如雨! 水汪汪亦跟着悄然泪下! 只听马行空叱道: “下手!” 那三位堂主巴不得帮主早点下令,人堂堂主立即右脚一蹋,将凌云志蹋上半空中。 地堂堂主身子一跃,挨凌云志身子即将坠地之时,双掌疾劈出一般狂风,立即又将凌云志身子劈飞上天。 三位堂主各占一方,轮流“开炮”。 可怜凌云志被震得鲜血狂喷,衣衫俱裂。 那四串骰练子早巳全飞散了。 马行空由阴笑而变成仰天长笑。 大仇将报,岂有不笑之理。 且说凌云志佯作穴道被制,被血煞帮三位堂主揍得全身体无完肤,而且为了求逼真,不得不喷洒鲜血。 “哇操,有够可惜,这些血可以卖不少钱哩,等一下再和这三个老包算帐。” “妈的,真够狠!”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给凌云志逮到了机会,他趁着马行空笑得意忘形之际,双手暗暗弹出两股指劲。 事出突然,饶他马行空技艺高超,内力深厚,也在闪避不及之下,当场被制,笑声随即一顿。 凌云志身子轻飘飘顺势飞了过去,双手“拍拍……”连挥十来下。 马行空已双颊高肿,眼角,嘴角,鲜血进流了。 “哇操,大帮主,你好‘胖’喔!” 马行空被揍得七晕八紊的,哪敢再吭声。 三位堂主惶恐万分的围了过来。 凌云志双手连挥,分向三人劈出了一掌。 事出突然。三位堂主仓促应战,立即“蹬……”连退十来步。 俟三人站稳时,明角已带彩了,显已受了内伤。 好骇人的功夫。 明明被劈得鲜血直冒,半死不活的人,怎么会突然冲开穴,而且一口气伤了四位绝顶高手。 凌云志趁着众人怔住之际,双手朝地上连吸,立即吸来了数十粒骰子,“哇操,大帮主,咱们应该算算帐了吧!” 马行空尚未答复,凌云志出手似电,“咻!咻!”声中,那些帮众已经被制住了穴道,木立当场。 凌云志朝三位堂主笑道: “哇操,我有话和你们帮主说,各位最好安份一点,否则,免不了又要挨揍!” 三位掌主冷哼一声不语! 马行空定下心神,冷哼道: “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既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云志鼓三下掌,笑道: “哇操,有气魄,有够勇敢,其实,你根本不必太悲观,你手中尚有王牌哩!” 马行空双目不由一亮。 凌云志道: “哇操!大帮主想出来没有?” 马行空沉声道: “别作梦!要解药没有,要命倒有一条!” 凌云志笑道: “哇操!真的只有一条吗?” 只见他双手—挥,骰子似雨般罩向三位堂主! 三位堂主正忙得一蹋糊涂之际,凌云志已疾驰跟前,双手猛劈猛打,他们三人被打得东蹦西跳,狼狈不堪! 骰影再现,三人已木立当场。 凌云志跃立在天堂堂主双肩,叱道: “哇操!方才你揍我揍得最凶;就拿你先开刀吧!” 只是天堂堂主身子好象陷入天底渊般,一直往硬石地面沉下去,不久;地面上只剩下双肩及脑袋。 可怜,那张脸已胀成—片猪肝色了! “哇操!大帮主,这是第一条命,交不交解药?” “哼!” “哇操!好!’ 地堂堂主马上遭遇了同样的下场。 “哇操!心有够硬,再来!” 人堂堂主立即步上同样的结局。 “哇操!大帮主,改变主意了没有?” “哼!” “哇操!好。” “大帮主,你一定吃过猴脑吧,我今天就请你吃吃人脑,看你会不会清醒一点,改变生意?” 走到血煞帮众面前,取过三把虎头刀,抖手一掷! 只见那三把刀“卡!”一声分别割断三位堂主的脑袋,而且刀身托着脑袋迅速回绕到凌云志面前。 凌云志微微拍了一下,那三颗脑袋双目兀目圆睁、并排落在马行空面前地上:“哇操! 已经有三条人命了,帮主还是心硬似铁呀?” “哇操!大帮主,俗语说:‘抛头颅,洒势血,那三股血箭,不正在洒热血吗?有够壮观!” 马行空立即闭目不语。 “哇操,大帮主,你想一想,他们三人为你如此的‘死忠’,你为何还不改变主意,难道要另十几人也‘死忠’一下吗?” 那十多人—听凌云志也要如此“对待”他们,不由魂飞魄散,纷纷开口向马行空求着: “帮主饶命呀!” 嗜杂,尖锐的声音困扰着马行空。 众人哀求到后来,竟涕泪交加,语不成声,心慌之下,马行空不由喝道: “住口,违者按帮规处斩!” 众人下意识的一噤,不敢再出声! 凌云志骂道: “哇操,大帮主,你已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鸟’帮规,别再笑破人家的‘内裤’啦!” 马行空气得身子—颤。 凌云志笑道; “哇操,为了节省时间起见,本大侠就直接拿大帮主开刀啦!” 身子—跃,立在马行空双肩。 马行空打了一个寒噤。 只见一股疾猛力道自双肩直贯入地面,他那双小腿疾陷入地下三分。 马行空叱道: “且慢!” “哇操,是不是改变主意啦?” “是!是!” “哇操!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前辈,麻烦你过来和大帮主商量一下,如何取用解药?” 马行空乖乖的向白发老顽童说出解药之用法,果然,对症下药,没有多久,四人已经恢复功力了。 毛青青一恢复行动,疾驰到马行空面前,对着他的前胸狠狠的劈了三掌,劈得他上身直幌,鲜血冒。 “哇操!救命呀?我会摔死呀!” 毛青青一见他那付“宝贝”模样,不由“噗噗”笑了一声,笑颜绽放,但不知何故,立即又愁容满面的退回了刁婆婆身旁。 “哇操!青青,你怎么啦?’ 毛青青闻言不由扑进刁婆婆怀中痛哭失声。 凌云志满头雾水,立即把帐算到马行空身上,只听他朗声道: “哇操!各位朋友,你们恨不恨大帮主?” “这……” 众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哇操!不要顾忌他,他今天已经死定了,差别在于是否死得痛快而已,你们中有谁想要揍他的?” “揍他?这……” “哇操!不错,他平常一定作威作福的,各位一定忍耐很久了,今天机会难得,要揍的,请出声!” “我!” “我……” “哇操!有谁愿意弃权的?” “我……” “哇操,你有够,死忠’!” 凌去志身子一跃,纵在那人肩上,稍一用力,那人小腿立即穿人地下,急叫道: “我要揍他。” “哇操!太晚啦!” 双足一用力,那人立即全身投入地面,“波”一声。脑袋开花,脑浆、鲜血不断的进喷着。 凌云志迅速的解去众人穴道: “哇操!去吧!” 十来名高手,拳打脚踏,饶他马行空身子多硬朗,由于穴遭受制,无法运功之下,便活活被打死了! 一代枭雄,竟落得如此下场,可叹。 “哇操!太过份了,我只叫你们揍他,你们怎么可以把他揍死呢,未免太心狠手辣了,留你们不得!” 只见他身子飞闪,连连出气,不久那十余人已神色败坏的立在那儿,显然“气海穴”已破,功力全失了。 “哇操!走吧,留住一条命,已经是够好命的啦!” 白发老顽童吐了一口气,叫道: “你这小于,功力够高明,手段够狠辣,不过,老朽仍要感谢你的相救之恩!” 凌云志忙道: “哇操!前辈别折煞在下啦,前些日子若不是前辈救了在下,在下哪会有今日!” 白发老顽童低声道: “喂,老弟,你究竟对青丫头怎么啦,瞧她哭蹄啼的,伤心成那个样子!” “哇操!我也不知道哩!” 刁婆婆好不容易才将毛青青安抚好,含笑对凌云志道: “少侠,此处遍地血腥,不如移到蜗居休息一下吧!” 蜿蜒前行半个时辰,三间茅舍,奇花异香,小桥流水,荒山之巅,想不到还有此仙境。 毛青青及水汪汪手拉着手径入厨房。 刁婆婆招呼白发老顽童及凌云志进入凉庭坐定后,含笑向凌云志问道: “少侠,你这—身功夫实在令人咋舌!” 凌云志红着脸道: “哇操!登大得大雅之堂!” 白发老顽童笑道: “我明明看见那三个死鬼制使了你的全身大穴,又揍得你鲜血直流,哪知你却安然无事,这是什么功夫呀?” “哇操!那是‘金蝉脱壳功’的奥妙!” 当下将三藏活佛授功时情景叙述了一遣,听得白发老顽童及刁婆婆二位前辈异人既诧异又欢喜。 两人便用“千里人密”交谈着。 “哇操,在说‘悄悄话’呀,回避一下吧!” 刁婆婆一见凌云志已走远,立即悄声道: “师兄,这孩子武功奇高,心智又超人一等,难怪青儿会那么伤心!” 白发老顽童急道: “师妹,青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刁婆婆叹道: “青儿曾被风流公子掳过,疑心已经失身于他,因此才会那么伤心,如果问清当时情况—定能真相大白!” “那不就天下太平啦!” “可是,那丫头死心眼,硬是想不开,你说怎么办才好?” 白发老顽童抓抓头发,突然笑道: “有趣,干脆用事实来证明!” 刁婆婆一时会意不过来,问道: “什么事实?” “木已成舟,米已成饭!” “你呀,老不正经,不过,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白发老顽童搔搔首,考虑着执行细节,陡听刁婆婆又道: “师兄.另外那个玄装少女看样子与那娃儿也挺不错的哩!” 白发老顽童笑道: “干脆‘一网打尽’,让那小子‘一箭双雕’,届时两相对照,青儿那丫头的心病自然可以消除了。” 刁婆婆白了他一眼,啐骂道: “你呀!越老越不正经了!……” “嘘!他们来了!” 只听凌云志叫道: “哇操!吃饭啦,有什么话,吃饱再说吧!” 毛青青及水汪汪捂着嘴低笑不止。 二位老人却红着脸,只听白发老顽童叫道: “小子,少胡说八道!” “哇操!胡说八道,没有啦,别作贼心虚!” “小鬼!”白发老顽童作势欲捶,凌云志立即边喊救命边奔进厅中。 这一餐饭,众人吃得十分愉快,唯有白发老顽童正在为如何进行“一网打尽”而伤脑筋,因而有点食不知味! 为了助兴,毛青青取出珍藏多年的“松子酒”助兴,众人浅尝即止,白发老顽童却一杯—杯的猛灌着,边呼好酒好酒,边在动脑筋! 他想了好多“点子”,但—想到凌云志‘精’得似鬼,便一一否掉了。 眼看着杯碗狼藉,菜已见底,不由叫道: “酒醉饭饱,真过瘪,我先下去休息啦!” “哇操,睡觉时可别‘打鼾’喔,‘呼声’太高,震垮房子,可不妙哩!” “小鬼,别说我,只要你别兴奋过度,震垮房子就行啦!哈哈!” 刁婆婆红脸低阵道: “为老不尊!” 凌云志莫名其妙的暗忖: “哇操!什么含意?” 白发老顽童又哈哈大笑几声,迈向了右侧房间! 毛青青急道: “师伯,那是师父的房间哩!” 白发老顽童急忙缩回脚,指着左侧那房间笑道: “失礼!失礼!那房间一定是你的啦,我看我只好去睡凉庭了!” 说完,摇摇晃晃哼着歌儿走了出去。 哪知凌云志陪着刁婆婆闲聊没几句话,却听白发老顽童喝声: “小子,别跑!”众人方欲出去瞧个究竟,却见他提着一个人驰了进来。 “哇操,你这家伙怎么又回来送死啦!” 原来正是那十余名血煞帮众中之一名,只见他四肢直挣扎,同时叫道: “大侠,饶命,小的不敢啦!” 白发老顽童将他抛在地上,喝道: “小子,你又回来干什么?” “我……” “哇操,你是不是被我废了功夫,心有不甘,要回来搞鬼?” “我……” 白发老顽童叫道: “我方才出去的时候,见他已溜到外头,一定已经搞了鬼。” “小子,快说,你在暗小玩些什么花样?” “我……” “吐操!你是不是也要‘死忠’一下?” “不,不!我说,我在你们的水缸中丢了一包‘回春散’!” 白发老顽童和刁婆婆不由面色剧变! 水汪汪亦芳容失色,忙低声告诉毛青青。 “哇操!‘回春散’是啥子东西?” “这……” 白发老顽童突然笑道: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小子,你做得好,这链银子是谢媒礼,你走吧!” 那大汉接过银子,莫名其妙的瞧着众人,白发老顽童笑叱道: “小子,媒婆只负责送入洞房而已,剩下的事,可管不着啦,请吧!” 大汉谢过不杀之恩后,没命的跑了子出去! 白发老顽童—拉凌云志,低声道: “老弟,青儿那丫头一直以为失身于风流公子,如今你可以‘证明’给她看,为了公平起见,小师妹也‘并案办理’吧!” “哇操,这种事马虎不得哟,不行!” “小子,‘回春散’这东西邪门得很,普天之下根本没有其他的解药,只要男女‘亲热’过,其毒自解!” “哇操!我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呀!” “小子,你是‘雷公伯’的孙子,浑身神秘,马行空那‘无形之毒’都对你无可奈何,这区区‘回春散’当然无效了!” 凌云志心想必又是“千年参丹”的灵效了! 只听白发老顽童又道: “小子,你没事,我们可有事啦!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全身‘不对劲’啦!” “她们可能也好不了多少,你看着办吧!” 凌云志由毛青青及水汪汪嫣红之娇颇及急促呼吸已知事情之“严重性”,正在犹豫不决。 白发老顽童已催他道: “小子去啦!这种事‘天生自然’,到时候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不过,记住,不可太急躁,太用力喔!” “哇操!那你呢?” 白发老顽童眨了一下右眼,笑道: “一样啦,我暗恋师妹多年,想不到今日可以如愿以偿,老来当新郎。” “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走!‘各自带开操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凌云志一手领着毛青青,一手领着水汪汪,走到毛青青住的房里,把门一关。 这时那大汉在饭里的春药起了作用,三人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这时凌云志见到这二位娇妻比以前更美更动人了,立刻感觉得心中怪怪的…… 第十七章 三凤朝阳 凌云志与毛青青、水汪汪三人一番“你欢我乐之后”…… 直到半夜,三人方才睡去。 太阳晒到西墙的时候,凌云志三人方从甜睡中醒来。 青青赞道:“志哥真是好棒!” 水汪汪羞红面,补充道:“是属于实力型加偶像型的!” 云志憨声道:“哪里!哪里!” 二女不禁惊声道:“哇操!我们赞你的棒还不好吗?还一定要问‘哪里’棒?” 云志忙道:“嗨,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嘛……” 二女笑道:“志哥最坏了,问那种问题叫我们如何回答是好!” 门外忽响起一个声音道:“唉,这有什么难回答的!该棒的地方就棒嘛!” 大家循声一瞧,原来是白发老顽童和刁婆婆。 想必已偷听多时了! 老顽童的俏皮话,说得三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刁婆婆嘻道:“你这老不正经的!没一点长辈样!” 老顽童周通道:“笑一笑,十年少!咱们何必活得象现代人那样累呢?” 大家又是—阵轰笑。 云志望着这一对“老鸳鸯”,笑道: “周伯伯,想必你那‘迟来的春天’也不错嘛!” 周通道:“周伯伯什么时候含糊过了?肯定也是好样……哟!” 这最后一声“哟”忽然变成拉长了的强音。 原来是被刁婆婆拧住了耳朵! 刁婆婆嗔道:“你这嘴没遮拦的!胡说八道……” 周通辩解道:“咱没有说错嘛!昨晚你还说……唉哟!” 原来被习婆婆拧着耳朵提起来了。 大家—场轰堂大笑! 吃过饭后,云志对周通和刁婆婆道: “打扰二位前辈这么久,我们该走了!” 周通道:“小兄弟,这么急着走干啥?咱们多交流交流经验,共同进步嘛!” 云志正色道:“周伯,刁婆婆,我确是有事需办!” 刁婆婆这回没理会周通的俏皮话,道: “如今大敌已除,贤侄还准备去向何方呢?” 云志道:“我离开家乡这么多年,该回去看一看,祭扫—下养父母双亲之墓了!” 刁婆婆道:“好懂事的孩子,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再留你了吧!” 云志三人收拾好行装,便与白发老顽童周通和刁婆婆话别,下山去了。 十余天后,云志三人一路游历山川名胜,终于来到了峨嵋山下那个云志长大的小村庄。 村外田野阡陌纵横,玉宇澄清,纵开阔愉悦之感! 毛青青赞道: “这里山青水秀,志哥在这里长大,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一句话触动了云志的心事。 云志黯然道: “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可惜,如今几度斜阳,已是物是人非了!” 水汪汪敏感道: “志哥,莫非这里还有你的旧交知己吗?” 云志便把他和青梅竹马的小杜鹃双双闯石堡的故事告诉了青青二人。 水汪汪和青青二人动容道: “没想到志哥还对那段纯洁的初恋如此情深!想来,对初恋情人如此重情的你,对我们也会不错吧!” 云志抢道: “那是当然!不过……” 水汪汪道: “不过……能找到小杜鹃就好了!对不对!” 云志被她说破了心事,赧然道: “一切都随缘吧!” 三人说着,已进了村庄。 村中有与云志从小一起的玩伴,望着这打扮俏丽洒脱的一男二女,正揣测着是什么人来到这偏僻的小山村了! 倒是云志认了他们出来,上前紧走几步,道: “阿龙,阿虎,你们不认识我了吗?” 阿龙、阿虎望了云志半晌,恍然道: “志哥!原采是你回来了!” “几年不见,志哥变化真大呀!我们刚才还以为是哪来的归国华侨呢!” 云志笑道: “都是托大家的福!小时候,乡亲们不是也给了很多关照嘛!” 早有好奇的小孩子围扰了来,一帮“小喇叭”很快便把云志衣锦还乡的事情传遍了这个不大的小村庄! 全村的人都知道了,都赶来看这位武功盖世、智勇双全、英俊萧洒的“帅哥”! 当然,也有不少年轻小伙、姑娘来看云志的两位俏丽入时的“红颤知己”! 结果,不但连小伙子,且外加姑娘们都被青青二人的秀美吸引住了。 村中德高望重的李老爷子看着村中的后生有了出息,高兴地道: “云志,称算是给咱们村露了脸!给祖宗争光了!” 云志道: “我这次回来,正是来祭拜养父母的,也是来看望大家的。” 李老爷子道: “后生仔没有忘本就好!你养父母虽未生你,但将你拉扯大也确实不易了!” 云志道: “百善孝为先!今日正是我养母的忌日,我既使远在天边,也应该赶回来祭拜!” 随即,在乡亲们的“赞助”下,云志带着香烛纸钱和供品等物前往村外祭扫养父母的墓穴。 来到村外公墓区,找到双亲墓穴,赫然发现坟前已摆有祭品,插着的香烛还在燃烧! 云志惊奇道: “是谁来祭扫过呢?不会是谁走错路认错地方了吧!” 还是青青心细,发现了墓前一个松枝、菊花扎成的小花圈上,悬着一张纸条! 青青轻念道:“愚侄女杜鹃敬挽——” 众人一听,都惊呆了! 没想到失散十余年的初恋情人,竟会如此巧遇!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看来,云志和小杜鹃的缘份未尽呢! 云志拔腿便往村道上奔去。 弄得青青和水汪汪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拔腿紧跟其后! 青青二人喊道:“志哥,等一等我们呀!不管先来后到,不能厚此薄彼嘛……” 志云往村道上飞奔,猛迫着前面一个曾经熟悉的绮丽的身影! 青青和水儿在后面紧跟。 艳阳照来,好一幕“追夫三人行”! 山青水秀的峨媚山,又平添了一道美丽、有趣的“爱情风景线”! 经过—段爱情长跑,终于胜利在望而进至终点。 杜鹃见到了阔别许久的情郎热泪禁不住地流下来,流下来。 “哇操!老婆见到你最亲爱的老公,是不是感觉到童话太美好的结果不敢来找我。” “志哥,这位美丽的姑娘大概就是那位青苹果乐园中的青苹果吧,也不替我们引见一下,是不是想独自享受那份初恋的甜蜜。”毛青青气喘喘嘘嘘地发炮。 “青青姐,这下你可说错了,现在已到收获季节,青苹果早已变成了红苹果了,难道你不知道连‘小虎队’都已解散了吗?”水汪汪邪笑着道。 “哇操!失礼!失礼!这位是我老婆杜鹃小姐,这位也是我老婆毛青青女士,这位同样是我老婆水汪汪女士,希望三位老婆能够多亲多近,精诚合作,为了光大我云家与本丈夫一起作不懈的努力。”云志以高八度的嗓音大声说着。 “这位先生认错人了,你既然有两位女士做你的老婆,岂有误指本小姐是你的老婆,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本姑娘可要告你非礼了。”杜鹃面沉似水,醋意铱浓。 云志满脸臭笑道:“哇操!老婆,我们之间虽未经过正当的权力机关确认,但是我们之间感情基础牢固,且有长期同居的历史,你怎么能如此翻脸无情,是否已背着我爱别人?” 云志满脸委屈,作痛心疾首状。 “哇操!云志先生请你搞清楚,什么感情基础牢固,那么你这二位女士老婆又作何解释,什么同居历史,真是卑鄙,当时我只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一个难民提供了必要的人道主义援助。” 毛青青道:“是啊!杜鹃姐,我们俩的情况比较接近,我也是比较同情—些可怜之人,谁知对方却是—位自眼狼,竟然对我实施感情诱骗,采用先上车后卖票的卑鄙手段将我套牢,再用非正当手段取得权威部门的确认,原来我还以为他只是初犯,尚可救药,谁知这竟是他惯用的伎俩。” 水汪汪对云志之处境不但不予同情,同样加入了口伐的行列。 于是杜鹃、毛青青、水汪汪三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结成了女权运动联盟,一场轰轰烈烈的女权运动即将展开。 看来云志只有高唱做男人还真得很苦了。 杜鹃首先发炮:“还问什么童话太美好,不敢来找你,真是恬不知耻,要知道我们广大的妇女层早已觉悟,是一群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难道你还以为我们是你们的附庸晶,像月舒阿姨那么软弱好欺吗?” “时代已经改变,历史不能再重演,”毛青青表示声援。 “男人女人都—样,男女各占半边天。”水汪汪附议。 “哇操!各位老婆同志们,这里可是连接南北的交通要道,是否请你们将批斗现场转移一下,这样会影响交通,造成交通堵塞的,何况你们的有些话题尚属限制阶级,不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喧扬,那样会影响下—代健康发展的。” 云志一脸苦相,连忙转移视线,阻止她们对自己进行无休止的声讨,似乎想用时间来冲淡一切。 三女亦觉此时此地,有不合时宜的地方,况且有碍于尽情发挥,看来转移战场势在必行。 一男三女经纬分明的纷纷就道。 云志孤单单地先行。 三女落后一百米远,保持着应有的距离,莺声燕语,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云志为了不被三女将他气势压下,立即纵声高歌。 天赐我一滴眼泪.我不敢让它不坠……。 大有明星风范,看来完全具有进军娱乐圈的实力。 一男三女很快来到镇上,云志在充分征求三女的意见下,在一家酒店开了一个豪华套间。 四人相继洗去脸上的风尘,经民主决定先解决民生问题。 来到前面餐厅,四人各据一方,服务生热情予以接待。 点完菜后,云志提议道:“三位爱妻是否需要来付麻将活跃—下气氛,四人正好够手。” 一男三女,输到脱底,云志虽知犯忌,但仍然率先提出,讨好老婆要紧,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家里输了到外面找几个凯子恨惯地宰—下也就找回来了,只要老婆们开心就好。 毛青青、水汪汪立即高呼。 “要得,这一段三缺一还真弊死人了,现在有杜鹃姐加人正好可以搓一下,硬是要得。” 杜鹃对赌似仍有余悸,为了不扫三位战友的兴,只能勉强赞成,以示同盟的坚固。 方城之战—开始,什么吃饭,女权问题,似乎都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完全可以不予理睬。 服务生在连续催问数次是否要上菜,都被拒绝,在得到无论所点的莱吃不吃都和包间一起记帐这一明确答复后,已不再前来催问了。 云志今天似乎手气特别的坏,一下午只胡了三牌,而且都是小牌,而三女的手气可就比较红了,自摸、杠上开花、清一色、海底捞月胡个不停,而且三女似乎很有默切,平均地瓜分着云志一人。 至掌灯时分云志项上的四个骰子项圈中的三个已纷跷家,平均落户于三女的项上,更使三女显得容光焕发。 在肚皮的强烈抗议下,四方订下临时休战条约后,正式解决民生问题,四人一面吃一面闹,待到席终人散,初更已过,将近三更。 回到房中,云志看着自己这新一代赌王象征三只项圈,被自己成功地分配出去,邪邪的目光在这三人项间不断地扫描,脸上露出邪邪的笑意。 毛、水二女对他的邪恶目光仿佛已经比较习惯,可是杜鹃对他的这种目光则有一种陌生感。 “看什么看,眼睛那么不卫生。”杜鹃开始抗议了。 “哇操!老婆,这么长的时间没见面了,你丈夫我心里思念之火已经高万丈了,谁知你连看一眼都不允许,太残忍了吧!” “你要是真的如此有那份心.就不会左拥右抱,胡天胡地了。” “哇操!请注意,打击目标不要过大,以免众怒难犯啊。” 毛青青、水汪汪见二人打起嘴仗。二人虽遭池鱼之殃,但仍坚决支持杜鹃的观点。 云志见反问计失灵,三女口舌如刃,实在难以招架,于是本着进攻是最好的防守的原则,猛扑向杜鹃,用自己之口,封住了敌人之利口。 杜鹃先是坚决抵抗,直至妥协,直至主动申请,直至激动。 谁知关键时刻同盟破裂,盟友阵前倒戈。 毛青青负责杜鹃的上半压,水汪汪负责杜鹃的下半压,不断推波助澜。 看来这三位老婆中的唯一姑娘老婆今晚变成女士老婆已在所难免了。 杜鹃在毛青青和水汪汪的紧密合作下,很快被全部解除武装,变成了一只赤裸的羔羊。 “哇!杜鹃姐你好丰满,好有弹性,简直迷死人了。”毛青青惊呼。 “好平坦的腹地,好修长的双腿,完全可以进军模特世界,角逐最佳名模了。” 杜鹃羞得满脸通红,将脸深深地埋在云志宽广的胸膛。 云志很快亦被二女剥得精光,成了原始人。 他邪笑道:“哇操!拜托二位也给我一些鼓励,否则会令小生怕怕,会信心不足而导致中途休战。” 毛青青道:“你不是自夸威猛难挡,花国号称‘夺命双响炮’,希望你继续发展,成功修炼至一炮三响的境界。” 水汪汪亦凑趣道:“江湖规矩,见者有份,希望你不要随便破坏规矩。” “哇操!那会死人的,请诸老婆同志原谅我可能力有未逮。” “既然明知自己能力有限,还要冒充大食客,真是不知死活。” 二女嘻笑之中亦成为天体主义者,变成了两头白羊。 杜鹃偷偷打量二女一眼,见二女如此大度,与自己有难同当,心里很是感激,似乎半天时间里包容了一万年。 在毛、水二女的帮助下,云志成功跨上战马。 破瓜之痛在云志的高段位技巧下减轻到最低。 很快苦尽甘来,在凌、毛、水三人共同努力下,杜鹃兴奋不已,尽情冲浪,浪峰浪谷之间,享受着人生之至乐。 云志亦在逐渐熟马性后,任意驰骋。 杜鹃终于在这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下,全线溃退。初经人道的她,在第一次交合中就能获得如此满意的效果,实在令她感到万分的满足。 骑手云志一见如此只得换马。 哇操!马术协会的规则中不知是否允许中途换马,好在这场比赛纯粹为家庭友谊性质。 毛青青和水汪汪好象早有默切,出场顺序已经内定。 毛青青腾身而起,以一个优美的姿式定点降落,精确无比着落,跨坐于目标上。 起落盘旋,神彩飞扬。 表演在水汪汪小姐的闪亮登场后进入高潮。 水汪汪小姐狂舞劲歌。 云志先生密切配合,鼓起余勇,霸气十足的继续拚杀。 水汪汪小姐舞至狂点,歌至极点,伴随着数声歇斯底里的狂呼。 云志先生在水汪汪小姐的狂歌激发下,急速冲杀,哇操连连,在水汪汪的狂呼声中一阵阵颤栗。 两人紧紧纠合在一起,冷颤连连。 没有观众,自然不会有掌声,但也同样没有必要谢幕。 这完全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游戏。 飞鸟绝迹,生物断绝的冷面沟,忽然迎来了四个活泼可爱的年青人。 一男三女的组合。 四人—面走—面放声高歌。 尤其是男音极为宏亮,歌词内容亦比较前沿,音乐节奏感极强。 女音美媚,富有挑逗感,让人听了后会兴奋无比,真是要命的演唱。 歌声很快移动到冷面沟前—道怪异的树林前。 水汪汪立即取出一个银色的小瓶,取出三牧药,三女分而食之。 哇操!分配润喉片,还是响音丸?” 欢歌笑语很快消失在怪林里。 “师父!师兄回来了!” “是吗,我早就听到外面嘈音很大,看来以后要清静一下都会很难了。”冷面仙姑说着自屋中现身。 云志见到母亲出来忙道:‘妈!你且在屋里等着,让我们进来拜见不就行了吧,何必还要出来呢,” “宝贝儿子凯旋归来,迎接—下以示庆贺,不是很好吗。”想不到以冷面著称的冷面仙姑,也会有这么丰富的幽默细胞。 回到屋中,介绍的介绍,磕头的磕头,好不热闹。 冷面仙姑左手抱着杜鹃,右手拉着毛青青,微笑注目,心中很是称赞宝贝儿子眼光不错,二女都很出众。 经过—番喧闹后,平静终于达到控制。 冷面仙姑看到四人项上之骰子项圈很是别致,于是问道:“外面很流行这种项圈吧,为什么你们每人都戴一串。” 三女纷纷垂首不语。 云志却志得意满地道:“哇操!娘,这可是我们家族的象征,外人可不许胡乱佩戴,如果带的人多了,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战争的。” “会这么严重吗?”冷面仙姑怀疑地望了望水汪汪。 “谁带上这枚项圈,则表示已被志哥套牢。”水汪汪说赶忙羞愧地低下了头。 冷面仙姑脑子似乎完全开窍,见三女都面目含羞,赶忙转变话题道:“原来这里只有我们师徒二人同住,猛然之间人口增加,这屋子就不够分了,这如何是好。” “哇操!娘,这你不用费心,我们四人精诚团结,相互之间都无秘密可言,只要把水妹原来那间屋子里的床铺适当扩大一下就行了。”云志答道。 冷面仙姑望向三女,三女不但没有意见,好象还很赞成,于是小声说:“现在的女人啊,真是不得了,就由你们去,真不知以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只不知这是否是超时空意念。” 白天一男三女陪着冷面仙姑闲话,晚饭一过,冷面仙姑主动退出,回房休息去了。 四人正觉无聊,杜鹃提出搓麻将,立即得到三人响应。 定风过后,云志拨得头筹东风开牌,杜鹃、水汪汪、毛青青分别是南、西、北。 起牌,四人—理牌,等着云志打第一张牌。 谁知云志起手暗杠,伸手又抓了一张。 三女心中都是暗喜,你杠吧,暗杠加两翻,等着输死你。 三女手中各抓着一付好牌。 杜鹃万字清一色,起手听夹八万。 水汪汪七小对起手停单吊八万。 毛青青金字碰碰胡,听八万,发财。 三人心中正在高兴,等着云志脱裤子还债。 谁知杠脾—掀开,三人全傻了眼,云志竟然暗杠八万。 杜鹃正在暗叹倒楣,可水汪汪和毛青青不干了,大声抗议道:“你耍老千,我们手里也有八万,你哪来的八万暗杠。” “哇操!十赌九诈你都不懂,真是没学问。” 说完很写意地又一暗杠,并顺手又在海里捞了一张牌,翻开一看又是八万暗杠,这可真是邪门了。 最后第一牌以云志天胡四暗杠八万最后单吊八万夹成功。清一色金字十八万通天胡外加金将,至于要翻多少翻那只有天知道。 战斗在激烈进行着,直至午夜,云志居然东风第一庄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