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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紫气鬼愁星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随天夭假扮的将军,直抵“武英林”二十丈以外布阵。朗月稀星,夜狼啸哔,为“武英林”添上不少诡异惊情。 鲜艳的战袍披在天夭身上,铁甲与月影争晖,亮出灿烂光芒。威风凛凛的骑在战马上,冷眼凝视前方的“武英林”。 火把猎猎作响,天夭毫无表情的道:“我只要二万刀手陪伴同行,剩下的把‘武英林’重重围堵,一个逆贼也不许走失,违者斩!” 一声令下,站在最前的二万刀手向前踏上一步,雄姿飕飕的军容左右分开,留出一条通道,让骑在骏马上的天夭昂然通过。 这二万刀手全是天夭刻意挑选出来的精兵,个个虎背熊腰,杀性凛冽,当中还有个秘密。 这秘密是作为对付小白一干人的重点,天夭笑了又笑,他就是要在智慧、武功上都压倒小白,要他心服囗服。 甚么智勇双全天人,天夭就是不肯认同。 从前只因自己被困天牢,未能脱困,命格关系致使一切福运尽归小白所有,这小家伙才得获天恩,登上帝王宝座吧。如今我天夭破牢而出,人世间还哪有这小鬼夺取大成功之处。 天夭要彻底在任何一方面都压倒小白,他已忍受了四十年,绝对漫长的日子,一切怨恨尽放在小白身上好了! 天夭带着二万刀手向“武英林”迈进,他的心情很平静,因为他信心十足,智珠在握,此仗必胜无疑。 乌鸦在夜空飞翔,发出呀呀叫声,天夭带着二万刀手犹如死神使者般到达“武英林”前,人人目露凶光,天夭突然下令止步,不许冲入林内。 “妈的这贱人真无聊,如此简单玩意,难道就可以拒我神兵了吗?小子原来不过是平庸智才的家伙!” 原来天夭厉目察视,竟见树林前的野草地上,都有紫光闪闪,显然是早被撒下甚么毒粉来。 小白把草药混合,制成毒粉,洒在树林前的大片草地上,欲以此来阻截大军。 只可惜天夭又岂是平庸武者,鼻子一嗅,眼目但见紫色亮光在月下闪动,大概已理出小白毒阵的头绪来。 小白用毒出神人化,天夭当然知悉,如此毒阵布局,看来是白费心机,浪费时间了! 天夭虽不及小白的思路敏捷,却绝非愚蠢鲁钝之辈,当下又不住咒骂小白对他的小觑。 天夭踏出五十步,向着树林喝道:“出来吧,你布下的毒阵简单幼稚,就跟你的头脑无异。碰上了本座,逆贼都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乖乖出来受死吧!” 树林果真有人影晃动,丑丑毫不忌讳,竟大踏步的独个儿走了出来,跟死敌天夭对峙而立。 天夭道:“好丑!” 丑丑道:“哈……,因为眹换了个名字,叫‘丑丑’。” 天夭道:“丑得教我好想呕。” 丑丑道:“对啊,朕也有一样感觉。” 天夭道:“很好。” 丑丑道:“面对内心、手段如此卑鄙、低劣的丑行贱人,朕才清楚明白,外表的丑,原来的确比不上你内心丑恶。” 天夭道:“只要丑恶能换来荣华富贵,那就等同脱胎换骨,甚么丑恶都变成美丽的回报。丑丑道:“你真的以为奸计可以得逞?” 天夭道:“哈……天下江山,已握在朕手上了。” 丑丑道:“真的吗?” 天夭道:“别又故弄玄虚。” 丑丑道:“天夭大师伯,我早说过啊,登基为王跟武林争胜当武林盟主有好关键分别。” 天夭道:“又胡扯甚么?” 丑丑道:“坐在龙椅上,最重要的不是武功如何,而是怎么去面对群臣,所需要的关键是智慧。” 天夭道:“哈……,朕的智慧当然比你更高强。” 丑丑道:“这就是最重要错算。” 天夭道:“甚么错算?” 丑丑道:“一个笨人,常以为自己比真正智者还更聪明,非但意图欺骗别人,更把自己也哄骗,自欺欺人带来的代价最可怕。” 天夭道:“妈的,错算的只是你,否则又怎可能让朕从‘天牢’逃了出来,夺你帝位,这‘愚笨’你不得不承认吧!” 丑丑道:“你竟然还蒙在鼓里,哈……。” 天夭道:“又胡扯甚么废话?” 丑丑道:“也许朕让你作我顶包,是一个‘局’哩!” 天夭道:“哈……好笑!” 丑丑道:“天夭,你信‘天命”吧!”天夭道:“那又如何?”丑丑道:“你有听过在‘天法国’里,有个国师叫‘神相’风不惑,能算尽天下事的么?” 天夭道:“那家伙二十多年前还在‘剑京城’中打滚,跟你既是敌人,也同是知己。” 丑丑道:“很好。他在朕登基以前,劝我退位让贤。” 天夭道:“荒唐!” 丑丑道:“对啊,朕就是这样斥骂他!” 天夭道:“这风不惑既是‘天法国’重臣,是中土唯一跟‘小白皇国’对抗势力,当然好想你放弃王位。” 丑丑道:“神相为朕花了整晚来解说天星异象,为的是说明天命就是天命,他总结了八个字作结论。” 天夭道:“哪八个字。” 丑丑道:“值得要知吗?” 天夭道:“随便你胡说也罢。” 丑丑道:“力不从心,死不甘心!” 天夭道:“此八字何解?” 丑丑道:“内有乾坤。” 天夭道:“这个我明白。” 丑丑道:“但玄机却藏于明白之后,力不从心,死不甘心,是指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天夭道:“那所指的就是朕。” 丑丑道:“原来是我,现下就是你了。” 夭夭道:“意思是朕不论如何努力、奋战,也必然力不从心,最后面对死亡,好不甘心。丑丑道:“因为碰上‘鬼愁星’。” 天夭道:“甚么又是‘鬼愁星’?” 丑丑道:“抬头望天吧!” 天夭道:“哪一颗?” 丑丑道:“既暗又昏,却是星光吐紫,紫气龙现,唉!就是那最讨人厌的一颗天夭道:“左方上角的那一颗了。” 丑丑道:“对,那就是‘鬼愁星’。” 天夭道:“怎能证明‘鬼愁星’会祸害‘小白皇国’?” 丑丑道:“我国的左方上角是甚么?” 天夭道:“那……应该就是伍穷的‘天法国’吧!” 丑丑道:“明白了没有?” 天夭道:“你是说,神相依天象众星来作引证,‘天法国’就是‘鬼愁星’,正好相克,也就将今‘小白皇国’大祸临头,噩运到来,终致‘力不从心,死不甘心’!” 丑丑道:“连累亲人,祸不单行。” 天夭道:“因此……你才让两个孩子及耶律梦香离你远去,独个儿当他妈的皇帝。” 丑丑道:“果真有点聪明。” 天夭道:“力不从心,死不甘心,连累亲人,祸不单行!” 丑丑道:“嘻……,恭喜啊,大师伯夺了帝位,也就是承受了一切天命祸害,取代了我原来惨况,谢谢!” 天夭道:“你放完屁了吧!” 丑丑道:“小心‘天法国’的伍穷。” 天夭道:“妈的,那家伙算得甚么?朕岂会把他放在眼内!” 丑丑道:“你错了!” 天夭道:“错你个屁,混蛋!” 丑丑道:“你愤怒只因为你怕。” 天夭道:“有谁值得朕惧怕?” 丑丑道:“有,你一定会害怕伍穷。” 天夭道:“放屁!放屁T。” 丑丑道:“因为他身旁有神相风不惑。” 天夭道:“那又如何?” 丑丑道:“神相是天下第一奇人,他能测知未来一切。” 天夭道:“这个当然。” 丑丑道:“但神相跟朕原来是知己,朕既得天下,好想重用他,只是这家伙竟反而去拥护势孤力弱的‘天法国’伍穷,誓死跟‘小白皇国’为敌,当真岂有此理!” 夭夭道:“对……啊,这……太不可思议,应该……是因为神相已测知一些重要玄机。” 丑丑道:“是‘鬼愁星’!” 天夭道:“别烦朕,应该是……。” 丑丑道:“力不从心,死不甘心,连累亲人,祸不单行。” 天夭道:“对……了,不……朕不可能同意,但好像又……有点道理……。” 丑丑道:“终于明白朕为何要暂且把王位交你手上吧?” 天夭道:“是因为你欲避祸。” 丑丑道:“承受我原来大灾大祸的,转移是你了!” 天夭道:“妈的,欺神骗鬼,故弄玄虚!” 丑丑道:“哈……!” 天夭道:“你又笑甚么?” 丑丑道。“我早说过,你这家伙就是太笨,自欺欺人,明明面对真理仍不肯低头,也就招致大败!” 丑丑的话是真的吗? “鬼愁星”就是‘小白皇国”的相克煞星?“天法国”会祸灭‘小白皇国’! 是上天安排天夭当上了承受小白大祸的替身? 应该尽信丑丑的谬论吗? “杀呀!” 内心的恐惧、疑惑,最好用杀戮来压抑,天夭疾扑冲前,要把丑丑撕成一十八块,只可惜攻势骤然落空。 丑丑退得好快,还留下一道“墙”。 在退入大树林的同时,丑丑射出火弹,把原来洒在草地上的药粉燃烧起来,登时烈火熊熊,一道火墙挡阻住天夭的扑杀。 火墙不住焚燃,最要命的是内里有着置人于死地的剧毒,教大伙儿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怒气未能爆发,天夭当然的气愤难平,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意欲找人撕碎发泄。 “我不信命,不受命运摆弄,杀!杀!杀!今夜就把你丑丑及一众笨人杀个清光,狗命一条不留!” “明天再杀去‘天法国’,陷‘天都城’,拉他妈的伍穷、风不惑出来处死“不信命!不信命!人定胜天,神阻杀神,佛阻杀佛,杀!杀!杀!他妈的死不足惜!” 火气大脾性躁的天夭,舞刀狞笑,狂熊毕呈。 从“天牢”里逃了出来,夺来王位,当中的关键是他笃信玄学,认定跟小白命格相克。 信命,甘心接受天意,根本是天夭的最重要“破绽”。小白就是抓紧了这关键,便布下胡说八道,偏偏又似是而非的“天命安排”来,教天夭完全陷进失落惘然中。 不住挣扎,愈是狂痴,也就是小白计谋成功,原因好简单,小白的智慧压在敌人天夭之上。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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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死林血翻天 二万刀手战兵像一个旋风,力可翻天覆地,披荆斩棘,仿佛目下世间再没有躲处,敌人无处可逃。 劲衣不住颤动着,银色的月光下,湿了灰黏黏的一片,大伙儿都感到好惋惜,因为战衣上的只是汗水,而非敌人鲜血。 刀在冷月下浮沉间不时的闪动着寒芒。 二万战兵开始呈弧形的向树林后方围拢,只要那里有敌人,便排出杀浪冲杀过去。 人人拿起大刀,只觉得大刀有着前所未有的重量,甚至比自己的身体还要重。 密密麻麻的树叶,遮住了大半视线,只好竭力以耳朵来分辨声音,防范未然。 只是打进耳朵去的,却尽是喘息和心跳声,都是来自个人或身旁战兵。 声音以外,还有味。 是苦涩味! 从头顶、额上涧下来的汗水,落在唇上,竟有着煎药汁一般的苦涩,连腥带酸,滋味绝不好受。 定晴细看,二万刀手形相各异,样貌挣狞,绝不像“剑京城”的战兵,究竟这批杀兵怎么成了天夭的先锋神兵? 二万刀手原来是由“罪十八岛”与“天宫”的精英所组成,杀刀绝非一般战兵可比,更最要的是战兵不会畏惧在小白的皇威之下,纵然被揭破身份,小白亦难逃死劫。 站于天夭身后的二人,赫然竟是“天宫”的天山、天诗两位宫主。 三十余岁风韵犹存的天诗,和七十高龄的天山,原来已跟天夭会合,一同来到“剑京城”要把小白赶尽杀绝。 天山、天诗跟天夭原本就是一伙,花了不少银两才请得东方家主借飞鹰劫牢,当得悉天夭成功逃了出来,立即赶来会合。 冷若冰霜的天山,心思缜密,智谋出众。恐防小白随时回复皇帝面貌,混淆战兵,她结集二万己方杀将,免去麻烦。 “大家在找我么?”话声响起,小白兀自站在一棵足需三人合抱的大树干上。 一掌轰打,树身竟冒出淡淡青烟来。 青烟虽淡,却恶臭异常,小白不住向林内的树身以掌击打,一瞬间数十棵参天古树皆冒出枭枭青烟,由淡转浓,随山风疾涌。 二万刀手身处青烟团中,忙乱中只得急退,岂料脚下土地猝然破开,跃出二十多人,不住对二万刀手击杀,攻得他们手忙脚乱,哀鸣声不绝于耳。 小白亦夺来一把大刀,左挥右斩,却只在众人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血痕,未有屠杀任何一人。 敌人浴血,那二十多位高手亦同小白一样只伤敌而不杀,好快便退入林内,不再缠斗。 血染双目,咽喉发出野兽般咆哮,手握大刀疾斩乱劈,誓要把眼前人都斩尽杀绝。杀人者,是二万刀手,被杀的也一样,你杀我,我杀你,竟自相残杀起来。 疯了么,本是同根生的伙伴,竟变成不杀不快的敌人,他们的目标不是二十多位高手吗?斩杀同伴有啥好处? 好处是没有,只是身不由己,好想杀掉眼前红色的东西,好讨厌鲜血,杀呀杀,鲜血不除绝不罢休! 这都是小白的杰作。 把草药分成两堆,林外只是一小部分。把草药磨碎混合再涂在树干上,以“芎苍诀”内力燃点,便成了一个毒烟杀阵。 可是毒烟须以鲜血为引方能毒发,故此一众高手先匿藏起来,来个猝然攻击,割伤破体,引血毒发,令敌人自相残杀。 混战之下二万刀手死伤泰半,天夭见难以突围,立即下令全军退出林外,勉强才保得住大约一半战兵。 第一回合杀战,显然是小白稍胜一筹。惯战沙场又深懂用兵之道的小白,又岂是被囚“天牢”四十年的天夭所能及得上。兵法跟个人杀力是两码子事,天夭不得不承认是小觑了这位小师侄! 翠峦的黛色、江水的清澈,相映而成了浅绿,配上夕阳下粼粼生辉的江面,好一幅天地间难得的美景,令人感动。 一大片翡蔚的草坡,绿波如潮,随风起伏,饶有韵致。 晚风里轻颤着菁葱,飘起了一撮嫩草,扬飞空中,乘风而去,倒映在清澈的江面上,风吹、草动、水流,节奏仿佛都是一致,相互配合,混成一首动人的乐章。 如此美丽景致,如今已淡然失色。 江水映照着一头大麻鹰振翅盘飞,忽地俯冲而下,向着大树枝头急掠而去,再腾飞半空时,嚎中已多了一条乌黑油亮的四尺毒蛇,以为枝头上那雀巢内的小麻鹰已失去保护,可以乘机觅食么? 错了,爱孩子的爹娘又怎舍得让孩子孤独无助?孩子一直都在父亲视线范围之内。 抵犊情深,乃人之常情,天下间没有不疼爱儿女的父母,不论多艰辛,都愿意尽量去满足儿女的需要,甚至豁出一切。 正因如此,小白决意参加“十大神兵皇榜”,为的是从中保护两个儿子,虽陷于杀局之中都毫无怨言。 凭小白的才智,以毒制敌,转眼间便将“天宫”与“罪十八岛”的二万精兵击破,以少胜多、以寡敌众、以弱胜强、以智破敌,聪明才智表现无遗。 击退二万战兵,众强者丝毫不敢怠慢,立时执行小白早前所下的第二个命令,只见各人东奔西走,四处搜寻,再摘来一样可制成放毒的草药,努力捆缠成一堆又一堆,一束又一束。 这一回小白却非要把草药藏于树干内,而是挂在头顶树梢之上,跟树叶紧紧缠在一起。 南星、防风、白芷、天府、充活、白附子、花蕊石、归尾、红花、生地、雪仙、血竭、桃仁、大黄、乳香、投药,合共十六种草药缚缠在一起,高高挂在树上,小白到底搞甚么鬼? 如此举动,令所有强者都大惑不解,其中的方失神,更是满心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站在身旁的莫问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凝视着方失神微笑说道:“失神老兄,何须大惊小怪呢?你自小只懂得潜心练武,不问世事,当然不晓得妙药之效用啊!” “现下树林内,虽然晚风阵阵,透骨生寒,惟是今夜以后,明日烈阳艳照,树顶上的草药便会发挥好大功能来。” 仰首望向已挂在树顶上的草药,高声再道:“草药遇热,药力蒸发散出毒气,遍布丛林,敌人也就不能久留,只得干着急的呆在外面。” 藉阳光把毒力慢慢散发,形成保护网,教敌人留守在林外,令树林充斥毒气,三天三夜都不可能进入,小白等就可乘机逃之夭夭。 依从吩咐,各人努力忙于布下小白设计之毒阵,一双父子却在暗里偷偷交谈,正是各怀鬼胎,祸心包藏其中。 “小白当真好了不起。”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他确实单凭智慧便突破围困。” “爹,我有点不大明白。” “不明白为啥爹要投向天夭,对吗?” “恩!” “哈……,孩子,因为爹不单只希望你当个甚么大将军,你最恰当的是登基为王。” “原来是螳螂捕蝉,咱们黄雀在后。” “先让天夭跟小白拼死,咱们才一举歼减两败俱伤的二人,轻易把‘小白皇国’夺来。” “真不能小觑爹的深谋远虑。” “谁个小觑咱们李太白父子,下场都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哈……,太子,天下终有一天握在咱们父子手上。” 啊,原来正在对话的就是李太白跟太子这一双父子,小白用计截阻了追兵,却未能把害群之马揪出来,如此祸心,必然带来无尽遗害,教小白苦不堪言。 太子道:“爹,我从前是个对自己充满自信的狂者。” 李太白道:“现下有了改变吧?” 太子道:“对啊!” 李太白道:“因为小白?” 太子道:“嗯,武学上还可以努力追赶,我相信也不会差距太远,只是在智谋上,唉……!” 李太白道:“你泄了气?” 太子道:“小白当真是非凡人物。” 李太白道:“每个人要取得绝大成就,都不可能敷衍了事便能得到。孩子,登基为王,绝不可能是轻易。小白既然能从寂寂无名的小子,摇身一变成为中土大王,当然有他卓越非凡一面。” 太子道:“我看来不可能在智慧上比得上小白。” 李太白道:“错!” 太子道:“爹,不能自欺欺人啊!” 李太白道:“你只是不明王者道理吧!” 太子道:“甚么王者道理?” 李太白道:“王者道理就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太子道:“……。” 李太白道:“试想想,你登上九层塔顶遥望,所看到的一切会跟在塔底的一样吗?” 太子道:“当然不同。” 李太白道:“有可能在塔底下可以想像出远处风光景物么?” 太子道:“有些可以,但一定不会全面。” 李太白道:“道理好简单,当每个人成为王者,他的心境、心态、目标跟从前截然不同。就如一个跪拜人的战兵,跟被万人跪拜的将军,心境、感觉又怎可能一样呢?” 太子道:“我只是现下在塔底,未能理解自己潜质!” 李太白道:“大概有点领悟吧!” 太子道:“孩儿会紧记心中。” 李太白道:“每个人都必然要经过成长阶段,没有例外,你今天并不可能知悉最终实力,故此惟有把目标定在最高,尽力而为。” 太子道:“爹,多谢你!” 李太白道:“对爹而言,多谢我并不需要说出来,让爹看到你登基为王,号令天下,这便是真正的以行动来多谢我。” 太子道:“哈……,那时爹就是太上皇了!” 李太白道:“孩子,相信爹,我的眼光不会有错,你一定比小白笑苍天更出色,有一天可以把帝位夺过来!” “只是咱们现下暂且忍耐一点,为那愚笨的天夭出卖小白,到适当时机便来个斩尽杀绝,哈……!” 野心真是一件好诱人的东西,举凡有能力的人才又或天才,都抵受不了吸引,拼死的成为真正王者。 李太白与太子,最终真的能得偿所愿吗?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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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绝对是个梦 细雨纷纷。 欲断魂? 离开了“武英林”便碰上洒落不停的蒙蒙细雨,阳光似乎躲在淳厚的云层里不肯现身。 两斜斜地打在小白头上、脸上,溅了开来,像一颗颗突如其来的泪……,这些“泪”幸而并不太讨厌。 小白并不爱哭,况且此刻他心情舒畅。 耿耿于怀的只是一句话,神相风不惑的批言:“印堂浊七分,富贵险中行,祸灾殃及亲,死期亥时辰。” 殃及亲人的大祸临头,便是亥时辰。 星夜当空,亥时辰已临。 细雨确像一场曲折的悲歌,群起而喧。 你的心境快乐,这场雨便是欢天喜地乐曲,心境悲感,它也就成了悲歌,绝对的截然不同。 恼人的细雨终于过去,前面是一道乱窜的疯狂急流,水声隆隆作响,浪花四溅,异常壮观。 水流正好来到分岔处,一分为二的左右分成两水道急流,直涌狂奔,声音震耳激荡。 奔腾急流犹如猛兽,一浪接一浪的疯狂疾涌,从无间断、从不歇息。 小白猛然以手代刀,劈向身旁的一棵大树,“轰”的一声,大树应声折断,再来一刀,树干登时从中破开,一分为二,破成两份。双手急旋扯起劲风,把破成两边的树干卷进急流之中,顺流分道而去。 小白高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人各有志,若各位当中有不喜欢与朕共同进退者,大可在此分手,朕决不加阻挠。” 小白自觉今次大祸全因自己而起,设下“十大神兵皇榜”,本想藉此给天下强者一个考验,一个突破提升的机会。 可是人间有道,原来上天另有不同安排。天夭突然出现,改变了整个“十大神兵皇榜”。 小白目露精光,正气凛然的向众人道:“从前朕艰辛建立王朝,一心只欲为百姓创造美好未来,看来上天好想朕多点劳苦,才能承受九五之尊王位,既然如此,大家苦能助朕一臂之力,度过难关,朕许下承诸,答应各位必然获得厚厚回报。” 小白忽地跪下,仰首望天,挺指起誓道:“苍天在上,朕连累各位好汉同陷险境,今当天立下誓言,若谁能助朕脱离危难,诛杀逆贼天夭,夺回王朝江山,朕必分封城池、加官进爵予各位,如有违誓,天诛地灭!” 小白的誓言登时激发众人雄心万丈,只要助他重掌江山,他日非但富甲一方,更且是据地称王的王者。 小白的酬劳实在太诱惑,大伙儿登时同声震喝,一时间尽都精神奕奕,充浦斗志。 这群来自黑白两道的杀神们,参加“神兵之战”无非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小白看准各人心理,一矢中的,也就毋须多费心神,从此有强助在旁,必然有实力跟天夭周旋。 风云变色,天下大乱,时势造英雄,也有英雄造时势。乱世之中,能人辈出,风起云涌,震慑江湖。 来吧!杀吧!且看我如何登上帝王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杀! 三十多位参战“十大神兵皇榜”的高手强者,全都渴望摇身变成人中龙凤,掀起风云! 小白从众强者的眼神中,显见一种慑人的精光,杀意凛冽,更胜从前。过往一直也只是空想成王之事,但如今得到小白的承诺,有了目标、机会,就有着一股无形的推动力。 如此强烈的欲望,小白清晰感受得到,更觉众强者理应有一个只属他们自己的“小天地”、“小王国”,独自建立,而不是一个属各人共同拥有的“大天地”——“小白皇国”。 双掌伸出,气劲爆发,震动四周大树,腾飞折倒。劲力掀动急风,风如刀,挥刀破斩,又一棵大树干直射入河道。 小白高声说道:“走吧!” 一个翻身,跳进急流,人踏树干,情景如同乘木筏沿着湍急水流而去,脸上快意展露。 众人依样葫芦,劈断松树树干,浮于水上,一个个纵身踏在上面,随着小白而去。 三十多艘木筏,浩浩荡荡,随着翻滚起伏的河水飞驰。一人领先,三十多人在后,奔腾急流登时杀气尽现,加上水流澎湃,水花撞击木筏,发出呼呼声响,衬托着强者的杀气,形成了急切的骇人疯态。 人一旦陷入疯狂,便是杀意最盛时,当所有人皆进入疯癖狂妄状态,才能以一杀百,斩尽障碍,破兵杀敌。 伍穷所领导的“天法国”狂兵惟有令敌人“怕”,再也不敢贸然攻来。这是小白从中,所领略得来的作战心理学。 小白不单要把天夭杀败,更要从中不断把功力提升,因着“需要”而提升,这就是从压迫中成长的最佳例证。 众木筏飞驰,穿过河流,越过山丘,随着急流而去,整整半天,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 时近正午,烈日当空,潮水渐缓,急涌流水亦已不复见,大伙儿都沉浸在清凉的山风中。 忽地空中闪过一团黑影,小白仰天望去,只见半空中黑影正遮挡烈阳,黑影里竟然有人。 “飞云翼风行”! 甚么?“飞云翼风行”?岂不是名彤梦的吗? 对了,头上乍然飞临的正是那彤梦。 彤梦在空中不住旋飞,远见莫问,嘴角不禁带笑。重见爱人,笑得比花儿还更灿烂。 再见彤梦莫问好生惭愧,思绪百转,忆起当年觅寻“神药”的往事。昔日“罪林”之战,莫问全心为了治好朱小小寻觅“神药”。惟是,取药失败,及后更从战乱中失散了,莫问一直逃避跟彤梦相见。 莫问从其笑意中察见彤梦脸色从容,难道她的重病已得到医治!? 彤梦一阵子指手划脚,示意各人如何转移方向前去,看似要带领大家似的。 莫问点了点头,遂运劲豉动水浪,破浪随着大家继续前行。 眼前河道纵横交错,左弯右拐,两旁百岸布满青苔,垂柳处处。穿过大大小小的河道,终来到一处鸟语花香的人间仙境,一条平静祥和,教人身心舒泰的小村庄路途迂回曲折,纵错得难办方向,若非得到彤梦从空中引路,恐怕绝难觅得此村庄。 前方两棵巨形桑树忽地映入眼帘,树形气势磅礴,树枝向四面八方伸延,挂满果实。桑树位于两岸,留下中间位置让河道穿过,如同一道巨形大门,倒也既有趣又宏伟。 岸上触目尽是茅屋,一排一排列得井井有条,微风和煦,风景秀丽,惹人驻足欣赏。 中间河道笔直如尺,房屋鳞次榔比,河道纵横,相比一些大村庄也毫不逊色。 屋后槐树成行,绿树如荫,河旁设沟引水灌溉,槐树之间夹杂大丛石榴鲜花。 木屋建于河道之上,离水约四尺高,屋子底部有一条条粗壮的小木柱插向河底作承托屋子之用。众多茅屋都有长廊贯穿在屋前,各家各户的人也就增加了互相沟通闲谈的地方和机会。 显而易见,这里所居住的人都团结非常。 风萧萧,云缈缈,莽莽苍苍的群山中吹起凛冽旱风,万里黄土刮着沙浪,一重一重卷入村中。 彤梦伴着风沙旋飞降落,甫一着地,立即扑前紧紧抱着莫问,一双手掌软如绵絮,抚在莫问双颊之上,绽出绝丽笑容道:“莫问哥,上天又安排咱们相见了!” 名昌世昔年要称霸武林,统一天下,结果惨淡收场,他一生最大成就反而是在人世间留下了好可爱的彤梦,名家唯一血裔后人。 彤梦预计父亲有朝必会败倒,故及早把名家的侍婢带走,来到这与世隔绝之地定居,不再涉及任何江湖之事。 “这里地势险峻,最适宜匿身躲藏。”小白细心察看四周,了解各处地形,才道出好肯定的话语来。 面对各人,小白高声说道:“当下最重要的是击杀天夭,逆贼一死朕便能以真面目夺回江山。朕相信只要将各位力量集结,练成‘神兵杀阵’,杀力倍增,必能把天夭诛杀!” 好聪明的小白,深明问题的重心要点,以一人之力,杀力不足,绝难跟天夭为敌。只有把神兵结集起来,互补不足,杀力岂止倍增,简直可以万化千变,无可捉摸。 小白一手夺去莫问的“大铁石”,主动强攻各人,以一敌众,非但未感吃力,更愈战愈勇,愈战愈兴奋。 小白的如意算盘是否如此容易敲响? 李太白跟太子都暗暗在笑。 除了两人以外,还有别的天夭一伙暗中加害者么? 曙光初露,小白斗志大盛,剑气也大盛。人有了目标,便可以收拾心情,一心向着目标迈进。 小白是众人的动力来源,只要小白兴高采烈,每一人都必然兴奋起来,高兴不得了。 杀天夭,究竟是个目标、理想,还是个梦!?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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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师徒莫奈何 “傲气”,感觉过、感受过,但从来没人亲眼目睹过。 弹指之间便可杀伤万人,呼一口气都是追魂索命杀着的绝世高手,却压在他头顶之上的,那就是真正的“狂傲”。 不论敌方有多强、杀招有多猛,遇强愈强,遇勇愈勇,强者败,更强者胜,这是永远不变的取胜定律。 所谓绝世高手,小白终于再碰上了,一位最可怕的人物,一个要他活着比死更痛苦、更难受,终日将他折磨,不惜一切,不容他阻碍自己创下“成就”的人。 那就是小白的大师伯——天夭。 红日吐艳,日正当空,阳光炽热地洒遍松林,四周一片宁静,但又有谁知暴风雨会在何时来临。 不远的山林里到处都是野杜鹃,红似艳丽血色。 微风徐来,杜鹃花被吹得一阵摇曳,鲜花的花瓣散落在地上,染得满林红遍。 更有无千无万的花瓣随风扬起,飘来飘去,似是洒落的血,带着阵阵幽伤、无奈、悲痛、凄厉。 “武英林”内,两位绝世高手都目露杀意,怒气冲天,默默对峙,令本已寂静得仿佛凝固的空气,更添几分诡秘怪异,教人觉得浑身不自在。无独有偶,这两位进入林里的人,脸上都透现恨意。 虽是正午时份,天气炽热难耐,但两人却散发出一种慑人的冰冷杀气寒意。 虽冷,仍神情肃穆。 叹声,怒火却在心内燃烧。 宁静,但杀气冲天。 来者正是天夭与胡混。 胡混这家伙在二万刀手被斩杀时乘乱逃去,如今他终又回到师父天夭身边。 满腔怒气,杀气腾腾慑人心魄,怒火杀意,来自对小白的痛恨,以寡敌众,巧妙地用毒制胜,挫败“天宫”与“罪十八岛”的二万精兵,更布下“草药毒阵”,使随后的八万大军欲攻无从。 好可恶的小白,死局求生,仍能冷静处事,妈的果真有种,妈的!妈的!他妈的! 只是这区区甚么“草药毒阵”,又怎能阻碍得了身怀绝世武学的天夭及胡混二人? 天夭猛地双手一伸,怒气登时爆发,四方地土尘头大作,刮起劲风,吹动树上的草药随风飞散。 草药被劲风吹起,时值中午,炎炎阳光暴晒,草药的药性被蒸发得更快、更强,毒效散发,遍走林中,弥漫在树林四周,整个“武英林”的毒网变得更为庞大,牢牢的成了一个罩幕。 毒气飘流在空气中,却未能飘散出林外,也就形成了封闭的毒阵,比先前只是树顶透散毒气更是糟糕。 小白的布阵,早料到天夭沉不住气,当草药在散出毒性时堕下林内,那就三天三夜绝不可能有内力不强的战兵,能穿越而过,正好让他们一众乘机逃得远远。 天夭上了大当,当然盛怒难耐。 天夭道:“妈的臭小子真诡计多端。” 胡混道:“无聊小子就只懂得无聊诡计。” 天夭道:“小白的下一步是甚么?” 胡混道:“根本毋须理会!” 天夭道:“为甚么?” 胡混道:“因为他碰上的是师父。” 天夭道:“那又如何?” 胡混道:“如同齐天大圣碰上了佛祖菩萨,绝不可能逃出五指山外,甚么诡计也好,都不可能得逞。” 天夭道:“你这家伙真懂得拍马屁。” 胡混道:“但一生从来只拍师父马屁而已。” 天夭道:“真的吗?” 胡混道:“只有天下间真正大枭雄才值得我胡混拍马屁。” 天夭道:“这些年来你拍马屁倒也拍得好快乐。” 胡混道:“就因为我拍得快乐,四十年的日子才不太难过。” 天夭道:“可想过有一天能逃出‘天牢’么?” 胡混道:“比我期待的迟了大约十年。” 天夭道:“甚么意思?” 胡混道:“我原以为小白这家伙是真正天下难得的天人,大概十年已足够成长,夺得帝位。唉!只可惜还是资质有限,长长二十年才能统一天下,不……,还欠一个‘天法国’才称得上是雄霸武林!” 夭夭道:“二十年努力便有此成就,已相当了不起。” 胡混道:“哈……,徒儿的眼光可与别人不同。” 天夭道:“真的吗?” 胡混道:“小白自称为天人,却花了共二十年才勉强成为中土王者,表面看来当然令人啧啧称奇,可是,师父呢,就只花了半天,便从小白手上夺来了天下,相比下,岂不是太过笑话。” 天夭道:“哈……!” 胡混道:“哈……!” 天夭道:“你这家伙真有趣,太可爱。” 胡混道:“这就是胡混的最妙长处。” 天夭道:“兜兜转转,为的又是向师父拍马屁。” 胡混道:“这绝学我必须灵活运用,保证随时精彩绝伦。” 天夭道:“何故必须?” 胡混道:“因为我已踏入险死边缘。” 天夭道:“何解?” 胡混道:“师父刚才便想杀我!” 天夭道:“嗯!” 胡混道:“弟子大概未有算错吧!” 天夭道:“你真有自知之明。” 胡混道:“也因此弟子虽与虎同活,却依然保得住性命。” 天夭道:“难得的是你还有胆量背叛我。” 胡混道:“嘻……,也只是一点点胆量吧!” 天夭道:“意图到‘万卷经房’盗去我的武学秘岌,当有了与为师一样的杀力,你的说话便不一样了!” 胡混道:“不,大概都不会相差太远。” 天夭道:“人望高处,水向低流,真的是天性难移。” 胡混道:“对啊,徒儿也只是一时贪婪,胡混一下吧!” 天夭道:“怎么你不向为师求情。” 胡混道:“嘻……,师父最爱别人向你求情,但每一回结局都一样,求情者只会死得更惨!” 天夭道:“你这家伙真的太了解我。” 胡混道:“也太懂得拍师父马屁!” 天夭道:“教为师好难忍心下手夺命。” 胡混道:“每个人总有其生存之道。” 天夭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啊!” 胡混道:“……。” 天夭道:“大概斩掉一条手臂再加剁去一目便是了。” 胡混道:“嘻……。” 天夭道:“你自行动手吧!” 胡混道:“还是动脑好一点。” 夭夭道:“又胡说甚么?” 胡混道:“只要徒儿还能替师父带来惊喜,这样动动脑筋,大概师父怒气好容易全消失哩。” 天夭道:“你还有好把戏吗?” 胡混道:“当然还有。” 天夭道:“好,朕有兴趣听听。” 胡混道:“咱们的兵马大概在三天内不可能穿越这‘武英林’。” 天夭道:“朕当然明白。” 胡混道:“那岂不白白放走了小白等人。” 天夭道:“朕在想办法。” 胡混道:“皇上已有好办法。” 天夭道:“甚么?” 胡混道:“因为胡混就是皇上的‘办法’。” 天夭道:“哈……,难道你一个人追上前,有可能替为师宰了那小白么?” 胡混道:“一个人当然不能”天夭道:“要多少人了。” 胡混道:“大概二万人。” 天夭道:“哈……,咱们绝可能挑选出二万人越过满布毒气的‘武英林’。胡混道:“这个当然。” 天夭道:“那又何来二万人。” 胡混道:“一个人换来二万人。” 天夭道:“甚么?” 胡混道:“只要师父愿意随徒儿来便是。” 天夭道:“到哪里去?” 胡混道:“先穿过这‘武英林’。” 天夭道:“好了,往后又怎样?” 胡混道:“在那座山的背后,有一个人可以换来二万人。” 夭夭道:“快说个明白。” 胡混道:“这一回京城的‘十大神兵皇榜’之战,非但吸引了贪图名利的武林高手,还引来了一位有趣的朋友。” 夭夭道:“谁?” 胡混道:“呼延龙二!” 天夭道:“是五国的呼延龙二?” 胡混道:“就是他!” 天夭道:“他竟带来了二万战兵?” 胡混道:“京城既有恶战相争,当然有人想来个渔人得利吧!” 天夭道:“因此他屯兵在此山之后,守候是否有机会攻入京城,乘机掠夺。” 胡混道:“这是上天替师父的安排。” 天夭道:“哈……,你这家伙,为师明白了,果真是一个人换二万战兵,真教为师也佩服你的才智、机灵。” 胡混道:“拍马屁要称王,其实好不容易。” 天夭道:“你成功了。” 胡混道:“多谢!” 天夭道:“只要我杀掉不自量力的呼延龙二,再以‘盗脸术’来个掉包,便能指挥那二万战兵,继续追杀他妈的小白了。” 胡混道:“皇上英明!” 夭夭道:“你这马屁王,为了保住自己,真的无所不用其极,浑身解数也施展出来。” 胡混道:“咱们杀呼延龙二去吧!” 天夭道:“哈……,好,杀呼延龙二!” ——待续—— 后记 再做出好戏,再创新天地! 写这一期稿并不容易,因为我刻意把节奏加剧,希望读者更容易投入,更感过瘾。 天夭与小白一战,并不是很老土的据个大奸大恶敌人砌一轮那般简单,看我这么辛苦铺排,由新一代江湖重新展开故事,搞一大轮新人物出场、矛盾,再带入“十大神兵皇榜”,先至到天夭出场,整个故事有晒伏线铺排,绝对值得你继续捧场。 今期我加了不少转位,方失神的新方向,胡混的马屁王,小白的智谋毒阵,彤梦的重现当然,小白再次以弱胜强,尽显天人本色,依然是最吸引之处。 究竟我如何玩弄神相的批命安排,又怎样搞跟住落去的故事?下期将会峰回路转,包保你满意。 暂定八十期完满完结的(新传),好多谢大家多年来一直热烈支持,实在感激无限。 (刀剑笑)小说及‘六道经书’已相继在台湾发行,三套作品同样以双周刊形式发表,大家请继续支持啊。 (新传)是我坚持了快三年的心血结晶,创造了不少新人物,也开创了双周期刊武侠小说的新天地。 在台湾,如“漫画王”般的租书店特别多,也许大家都会在这些地方欣赏我的作品。但如若有机会,请也买一套来收藏,这套书内里藏着我许多许多的努力和辛酸哩。 接着下来第四套作品是(历史风云),第一辑会写王国时代,有好有趣的创作安排,跟我先前所有作品形式都不相同。 从现今到古代,再穿梭时空引证历史,相当难控制。 对一个创作人而言,能够全心投入一些新领域创作空间,已是相当难得,我没有刻意去争取甚么,但偶尔回首,原来战绩相当,倒也好有快感。 台湾的出版小说事业较香港更成熟,但随着电脑世界及网络的畅通,民众对文字咀嚼已愈觉是难。 我忧心的是因而连文字作者也愈买少见少,难有好作品面世。 且看大量受众或新一代,对文字的掌握能力不住下降,大家只懂得透过花巧映象刺激大脑神经,最后便是直接触及的官能感觉,甚至连电影这媒体也未能满足了。 如此下去,大脑思维神经迟钝,我们都变得十二分“低能”,这现象将令整个人类社会沉沦哩! 文:刘定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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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杀戮心中记 八月十四。 今天,对我呼延龙二来讲是个好重要的日子。 今天,我要作一个好重大的决定! 还有十天,也许就会定夺我的命运是生是死,哈……,有趣得很。 自我率领“王国”战兵来到中土以后,一直未有甚么大作为,形势更是落于下风,处处被动。 “五国”王朝,已不住的在催迫本将及早完成命令,班师回朝。 惟是他们却不知悉,中土之争实在凶险无比! 莫说是小白,单是伍穷统领的“天法国”,五国穷尽兵力,也不可能轻易手到拿来。 得到神相风不惑匡扶,疯狂的“天法战兵”变得杀力无俦,再配合神相独创的“相学兵法”,强加“小白皇国”也不敢轻言来犯。 要完成任务,看来需要好大的付出。 “五国”王朝已不再相信我,他们已不再派大军来支援,剩下的“难关”,都要靠我双手去闯过。 并不是对自己失去信心,但要成功,却必须配合天时、地利,才有绝对的胜望! 然而现下的情况,已不容再拖延,“五国”帝王们已急不及待,再没啥成绩出来,恐怕他日回国必遭断头重罚。 原来计划跟“天法国”结盟,以便结合力量对付盛强的“小白皇国”。 妈的伍穷竟一口拒绝,他的心究竟在想甚么笨计谋!? 更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竟又多了一个甚么皇玉郎出来,此人功力之高,就连我也有点害怕。 他杀力之强,为我平生未见。能一举挫败我跟伍穷联手,这家伙……,甚么昔年“神魔道狂邪”之首,武功怎可能高得如此可怕!? 如今只好共行险着,凭我过人智策,转危为机,反败为胜! 老天爷总算待我不薄,一直所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剑京城”之内,正准备举行那甚么“十大神兵皇榜”决战。这回皇榜之战必然把“剑京城”弄得好混乱。 只要我在混乱之时趁机杀入城内,攻其无备,相信定能得到一点可观的回报。 杀了小白当然好,杀不了他,也可杀掉数位得胜将军,如此一来,小白的脸上也要添上几分羞耻,哈!哈!哈!哈…… ※ ※ ※ 八月十七。阴,微风。 大军整装起行,来到了一处山谷。 山谷地势险峻,在兵法上来说,是个好理想的布阵地方。看见此地,令我有点启发,信心更强。 自小白大致一统天下后,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征战,沙场决杀等事情的应变也许已变得迟缓,绝对可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嘛,正好如箭在弦,每一个来自远方的“五国”战兵都一样,杀性狂狠、杀力不住提升。 “呀!……”,“呀!”“呀!”“呀!”“呀!”…… 是回音,是从山谷传出来的回音,这个山谷就有看如此特色。 我命令众战兵高呼大叫,在黑夜中传来回音,“我要攻破‘剑京城’!”,“我要攻破‘剑京城’!”“我要攻破‘剑京城’!”…… 战兵愈叫愈狂,很好!很好!我能感受得到,在众战兵的心里都已燃起一道破杀敌人的信心。 ※ ※ ※ 八月二十一。晴,烈阳炎热。 已来到‘剑京城’的外围。 为了避免让他人知悉我们真正身份,打草惊蛇,大家分别化身成平凡村民模样,分成众多小队前后推进。 众战兵已有点疲态,我们必须有个歇息的地方,上大正好为大家安排妥当,一条位处偏静的小村镇,鸟语花香,平淡得令我们思念家乡黄土。 花了两个时辰,将兵同心合力下,好得很,杀得一干二净! 合共千计男女老幼,都是一刀割喉,从百岁老翁到牙牙婴儿,依我命令,不留活口。杀得狠,杀得绝,死得清光,血腥味一下子充斥四周,吓得群岛也振翼远飞,哈……! 花了更多的时间才一一埋葬好尸首,这“风光镇”也就变成咱们所有。 我留下了唯一的活口,是从一所较像样木屋里的床下揪出来,一位二十来岁少年人。嗯,他为了保持镇定,牙齿把上下唇都咬破了。 风度翩翩,相貌堂堂,一介书生模样。好奇怪,我对这位少年竟不自觉的有了一种好感、一种欣赏。 全村尽杀,独剩他一人,使他好生疑惑,不住的向我追问,看来他害怕随时被杀。 我并没有给他满意答案,原因太简单了,好一个傻瓜! 饶一条狗命,除了为知悉村中的事情外,还有更重要原因。他实在太年轻,正处如日方中之期,还有很美好的将来,如此的少年人,是未来的主人翁,只要能保住性命,大概可以付出的他都愿意奉献。 观他家中布置得井井有条,倒算是这条小村镇中的富户人家,那少年多少有点娇生惯养,必然害怕吃苦头。 他的富贵并不是继承上一代而来,也就是他必然经过一番勤夺努力,才有今天的成果,得到已掌握的一切。 这样的人,自然最不希望面对死亡。生命对他来说特别可爱,不惜一切甚至不择手段,这家伙必然会拼命挣扎活下去。 他姓钱名草根! 钱草根,不错的名字。有了忠心的他,我对这里一切及“剑京城”,甚至“小白皇国”的一切都更加清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中土的至理名言我一直铭记于心,哈……,小白,我呼延龙二来了! ※ ※ ※ 八月二十三。阴,微雨。 今天是第一回踏足“剑京城”,原已对这地方无甚好感,如今置身其中,也就更添厌恶。 “五国”大军扎营于城外,独个儿来到这“剑京城”,观看“十大神兵皇榜”的初回甄选,且看中土高手能耐如何。 “长街”之上,齐集了数以百计的高手,街上人头涌涌,亚肩迭背,挤得水泄不通,看来这盛会着实迷住了不少武者、百姓。 众多高手都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像要斩杀任何阻碍夺标者似的,神阻杀神,佛阻杀佛。杀!杀!杀! 高手如云,场面当然没令我失望,杀得好疯、杀得好狂,如我所料,杀战带来极可怕的混乱。 一切也在我意料之中,惟独一人,他令我感到好惊讶。 他并非是我熟悉的高手,就连他的名字也从未听闻。很奇怪,天下间竟有如此的一位高手……!? 他的名字是“丑丑”,拥有与众不同的魅力,就是连笑容也充满轻松自傲之态,飘逸如流云。 我几番按捺不住,欲抽出手中的神兵去挑战他,只是……,我必须压抑这强猛的冲动。奇怪的是,我竟感到这丑丑也许在未来的日子里,可能会跟我成为朋友,这种感觉怎么愈见强烈……。 好奇怪!好奇怪!哈!哈!哈!哈! ※ ※ ※ 八月二十四日心晴,浓雾。 神兵决战展开了,出乎意料之外,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之外。 小白竟藉今回“十大神兵皇榜”的决战,布下天罗地网杀局,要把中土高手一网成擒,杀个清光。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凶残、愚笨?岂不大大有利我“五国”么? “十大神兵皇榜”原来是小白的阴谋,他,………已化身成狂魔,完全失去了昔日的广阔胸襟。 更令人意料之外的,那些高手竟然逃入“武英林”……。 ※ ※ ※ 八月二十五。阴,雨。 哈!哈!哈!哈!我真蠢、我真笨,怎么竟连这个也察觉不了。 原来丑丑就是小白。 原来追杀那些“十大神兵皇榜”高手的将军,真正身份是天夭。 原来我已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一个危机四伏的杀局之中。 大军被阻,天夭及其弟子胡混正于“武英林”内商讨谋策,更计划突袭杀我,再以“盗脸术”伪装,化作我的样貌以统领“五国”战兵。 天啊,原来我带兵来袭已早被发现,一切皆在敌人掌握之内,可笑我还一直自以为是,沾沾自喜! 幸而他俩当时还未知本将就在距离三丈范围以内! 啊!不!应该是我以为当时他并不知悉本将就在不远处。 终于在我毫无防范之下,天夭突然攻杀,杀个措手不及,如疯虎扑兔。 我终于清楚知道甚么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天夭这家伙能杀败小白,果真的太可怕! 我的五脏六俯就像全破裂了似的,不住的挥动手中神兵,拼死退逃,但身上的痛楚感觉却愈来愈强烈。 一种好深刻的感觉……,我的血不住从体内溢溅出来,身体似是渐渐的被掏空,空得仿佛再无一物于其内。 痛,好痛。我看看我的血染得全身嫣红,血流成河。触目所见,到处鲜红,血红如火,生命似乎快要离我而去。 硬着头皮,怀着染红了的双目慌不择路的奔逃,回头一望,追赶而来的“压力”轻省了不少,可以再提起神兵拼杀了。 只因追上来杀我的,已不再是天夭,而是他的弟子胡混。 我心乱如麻,只觉天地欲裂,自叹必死。耳朵却又不住的传入嘲笑声,是天夭的笑声,显然他瞧不起我。 提剑、执刀,内力如狂涛暴涌,杀!奋力拼杀,不作他想,但笑声不住,好生讨厌。我尽力跟笑声的距离拉远,逃避!只要先把胡混杀了,便可藉着已拉远的距离乘机逃去。 这是我的部署,大概天夭亦早已洞悉。可是他的笑声却真的愈来愈远,并没异样。 我双目已难以视物,只能在蒙陇的感觉中努力奔逃。 天夭相信,受了重创的我,绝对敌不过胡混。 但本座不可以就此败下,客死异乡。苦撑伤痛之躯,“咚”地一声,我竟滑落到涧水里去,弄得一身是湿。妈的,胡混你哪有能耐杀我! 奋战了近三个时辰,斩伤了胡混二十八剑,可是我却伤了八十八处,已渐渐感到虚脱,快到不能支持下去的濒死一刻了。 笑声依然好远好远,但死亡,却愈来愈近,仿佛就在咫尺。 胡混的最后一掌击杀,掌力无俦,急快掌劲直朝我而来,已筋疲力竭,抵挡不了! 忽地一声隆然巨响,来自胡混,是他的惨叫。他的手触及我的身体,劲力全失,好奇怪,中了掌的我竟毫不感到痛楚。更奇怪的是,他的手更传来点点冷意…… ,是死亡前的冰寒感觉。 胡混的手臂已脱离了他躯体,掉落在我身上,这未免太过突兀,一霎时便峰迥路转,教我好生迷茫。 双目受创,一时间未能看清究竟怎么会有如此剧变……? 正愕然之际,一道劲力紧扣着我急退,往北疾走,逃命远逸。 救我的是谁? 笑声惭近,愈来愈近,危机亦随之而来,难道…… “隆!”“隆!”的一连串巨响爆发,片刻过后,又回复平静,再也听不到任何笑声,亦感觉不到甚么危机。 我听得出这些巨响声,是来自“神风笑”! 来救我的人,已及早盗得“神风笑”,用来对付天夭,先前的爆炸,一定教他好受! 惟是,这救我的恩人到底是谁?他没留下任何一句话,我……怎可能有朋友? 为啥要冒险救我呢?内里又有甚么文章? ※ ※ ※ 八月二十六。 双目未复元,瞧不见天色。体内的重创已恢复了三成,只是浑身关节犹如不属于自己似的,疼痛非常。 我不断在想,天夭将会伪装成我,统领“五国”战兵,攻杀小白。 小白身旁全是一等一的绝世高手,战兵攻去,只会遭肆意宰杀,没有半点胜望。妈的,我的同胞族人将一一客死异乡呀! 心在痛,好痛、好痛,痛得我不知怎去形容。 自以为是,还道自己甚么黄雀在后,突击“剑京城”,攻他一个措手不及。 岂料遭受天夭伏击也懵然未知,落得一败涂地……! 难怪当天我率兵前来之时,师父曾作出语重心长劝说。记得我曾向他问道:“我有否机会成为大英雄?” 就在我临起行之前,他终结了我答案:“只要我这回出征保住性命回来,便大有机会成为大英雄!” 每一个人也必须经过磨练,才会成长。 今趟带兵出征,像是败得一无所有,是的,表面上确是一无所有,但事实我却得到不少难得的经验……。 此中获益良多,将大大有助我他日成长,建立不朽地位。 ※ ※ ※ 八月二十七日。晴,清风送爽。 我双目终于复元过来,很好,人间还是美不胜收! 来救我的人从没发出半点声响,他就站在我身前。 终于可以看看他的庐山真面。 不,不可能,怎会是他,怎可能是他!?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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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浪漫小岛情 阳光毫不炎热,还带着一种暖透心的感觉照到莫问身上。 摆脱天夭大军的追杀,让大家都花了不少力气。总算来到一条宁静小村庄,放缓下来养伤调息,颠簸的感觉才渐次消减。 莫问爬到屋顶上小睡,天未亮前已醒过来,可是他依然闭着双眼,用心去感受大自然的和谐声调。 翠峦的黛色、涧水的清澈,相映成了浅绿,配上瀑瀑流涧的清脆声音,天地间大自然最难得的悠闲,令人感动。 微风里轻轻颤动的青葱,飘起了树叶,扬飞空中,随风而去,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上,风吹、叶动、水流,仿佛节奏是一致,相互配合灵动,谱成一首动人乐章。 鸟语花香,流水淙淙,浑忘争斗,好一处人间乐土。 莺歌鸟语在莫问头上响起,听得他心也醉了,究竟是啥彩鸟发出如斯动人的啼声? 映入眼帘,有蓝的、绿的、红的、黄的……还有一头大的。 彩鸟对着大懒虫甜甜一笑,怎么?鸟儿竟懂得向人微笑? 当然不是,在缤纷彩鸟中向大懒虫笑的是彤梦,大彩鸟便是她的“飞云翼风行一条麻绳从“飞云翼风行”垂下落在莫问跟前,大懒虫想也不想,便扯着麻绳借力跃飞至彤梦处。 莫问道:“好妹子,带我到哪里去啊?” 彤梦笑道:“这个地方,大懒虫可满意吗?” 莫问道:“跟‘剑京城’的生活实在相差太远,这里比‘剑京城’好上不知千倍万倍,要是能在此长住终生,也就如同活在神仙境地,如何也不愿离去啊!” 彤梦笑道:“这里不算最好,妹子已找到另一处比这里更优胜十倍的世外桃源,虚幻若梦,包保大哥你更满意啊!” 莫问兴高采烈道:“哈……,妹子一定在欺哄大哥了,天下间哪有如此如诗如画之地,难道是蓬莱仙岛么!” 你的左手,我的右手,同时缓缓张开,冷风在耳边盘旋,扑面袭来。就在言笑晏晏的同时,二人已乘“飞云翼风行”翱翔而去。云雾在身旁缭绕,形成云海,流动翻滚,如入仙境。 大懒虫举目四望,只见下面众多房舍,似薄雾笼罩下的大海,万顷碧波在脚下荡漾。 青天在握,高可留云,随风而下,原来又跟躺在屋顶上完完全全是两码子的事下面的景物渐渐愈来愈小,左翼微震两人立转而旋向右,彤梦究竟想带莫问往何处。 你拥着我,我抱紧你,遗忘已久的感觉再次涌现,两人的心竟然同步跳跃,分不出是你或我。 彤梦的少女体香渗进了莫问每寸肌肤,两个人同心在飞,两人也同样沐浴于芬芳馥郁中,心意不如怎的都互通明白。 相视而笑,只是眉目传情已透彻理解彼此所想。 滑翔飞越一峰又一峰,高入云表,如踏仙梯。 嘻笑的莫问来个信口胡扯乱说,明明只是普通岩洞,他却说成“天师洞”,甚么张天师在洞内练成仙法,得道飞升。 左是降魔石,右是试剑台,再来又有洗心瀑、饴翠仙案,甚么鸳鸯井、圣女池,一一都有着好动人的故事。 莫问问一句,彤梦答不出,他当下即“创作”出完整答案来,一时间下面的所有风景,或山或石,或洞或池,全成了他最熟悉的有趣典故,逐一为彤梦解说明白景物是死,莫问的甜话是生,一切在他口中全成了最动听事物,教玉人不由得深深陶醉。 莫问道:“啊,对了,这是‘单思峰’。” 彤梦道:“真的吗?” 莫问道:“看啊,孤寂面对寒风,苦苦守候爱人……。” 彤梦道:“你在说谎。” 莫问道:“不,我的故事真实无谬。” 彤梦道:“哼,这山峰明明左右插云,成双成对,岂能说成甚么‘单思峰’!?” 莫问道:“哎呦,妹子你原来有点笨。” 彤梦道:“你啊,明明胡说仍不肯承认。” 莫问道:“这……怎可能是男女一双啊!” 彤梦道:“那一双山峰又如何解释?” 莫问道:“你原来从不认识这段动人故事,山峰原来是一位女仙子,女仙子胸前当然是一对……豪乳,结果就在女仙子死后化成山峰一双,这只表明一切属实,怎么却误会了呢?” 彤梦道:“你……,好烦啊,满嘴胡言竟也辩得成功。” 莫问道:“不……,大哥我说的仙人故事句句认真,今天你有幸得悉一切,好应该牢牢记住每段故事哩。” 莫问的砌词解说偏偏有疑幻似真的道理,一时间教彤梦哭笑不得,内心却甚是喜悦。 有如此的爱人愿意胡扯乱话,倒也不失为快乐事,这一天,定然会在彤梦日后的追忆中成为永恒。 穿过云层,让清风吹去一切愁烦,此刻就只有宁静的香、温柔的笑、无忧无虑的爱。 莫问偷看彤梦,她却已合上了眼,似半睡甜梦中,这又是另一种的纯、另一种的俏。 彤梦陶醉在梦里无云、自由自在的翱翔中,莫问心中内疚亦放下不少。 再遇这位钟情自己的小妹子,大懒虫真的歉疚万分,幸好苍天庇祐,她仍尚在人间。 “心衰竭”对彤梦的折磨,大懒虫当然非常了解,往“罪林”寻药失败,成了莫问人生的一个极大遗憾。 匿居山野的名彤梦过着一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凡生活,不知是否天可怜见,说来奇怪,她的“心衰竭”症不药而愈,没再复发。 冥冥中自有天意,看来上天还未愿意取去她纯真无瑕的生命。 彤梦控制着“飞云翼风行”在天空任意飞翔,越过清澈见底、波平如镜的大湖与卷起千朵银花的大瀑布。 两人更在一道七色彩虹上绕旋飞舞,飞啊飞、舞啊舞、笑啊笑,原来在空中起舞是如此乐畅。 飞越满山都是艳如血色的野杜鹃,一望无际的大海瞬即展现眼前,旭日映照海面泛起一片黄金色波浪。 “咱们要去哪里?”彤梦兴高采烈的指着海上的一个孤岛,莫问放眼望去,只见小岛上蓝一簇、绿一簇……满是馥郁芬芳的鲜花。 “大懒虫!给你一条难题,你猜咱们可否成亲,生儿育女,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呢?” 一直害怕面对的难题,终于从彤梦口中说出来,应该怎样回答才能给彤梦一个满意的答案呢? 莫问想了一阵,凝神看著名彤梦,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个重大决定,坚定的道:“小妹子啊!大懒虫在外已有三位娇妻,难道你想做我第四位妾侍吗?” 彤梦显然不愿置信,眼神迷茫,声音颤震地道:“是真的吗?” 莫问垂下头,像害怕碰上彤梦的迫人目光,低声道:“笨蛋,这当然是假,唉,天下第一大傻蛋!” “你好坏!” 彤梦眼萍尽见愁忧,莫问当然看到,惟是他只能佯作不见,因为他要逃避彤梦的大难题,实在不懂得面对。 大懒虫始终也是个人,面对彤梦的大胆示爱,怎可能不为所动,惟是此刻的莫问绝不能跟彤梦长相厮守。 小白需要他,天夭纂权夺位,小白好需要有能者助他重夺江山,身为儿子的莫问怎能不顾一切离去,只陶醉在自我的快活中呢?对不起,彤梦,咱们还是不能走在一起! 转眼间“飞云翼风行”已向小岛盘飞而下,降落在这与世隔绝的仙境小岛上。 彤梦把“飞云翼风行”弃于一旁,拉着大懒虫跑到一个沙幼如尘的海滩上,蹦蹦跳跳的走动着,显得十二分雀跃兴奋。 彤梦高呼拍掌,像极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笑道:“来呀!快来呀大懒虫,这里是完全属于我的小天地。” 莫问细意观看,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风物佳胜,果真是个罕见的美景之地。 嫣红蛇紫,满山锦绣,彩蝶飞舞,白兔松鼠见人不惊,整个小岛除了一间粗糙木屋外,再不见有他人居住。 莫问笑道:“你一个人来到这里,不怕闷出病来么?” 彤梦倚着莫问肩头,笑道:“闷死啦!所以找你来做我相公,只要你在我身旁,闷气便能驱去。” 莫问像是并未听闻彤梦的说话,抬头凝视满天白云道:“小岛真的太过宁静了!” 彤梦笑道:“不静!不静,这里可热闹得很哩!” 卷起裤脚,一口气走到海水之中,转头向大懒虫笑道:“爹曾说过,大海吞噬生命,有很多人葬身大海之中,只要有人向大海说出愿望,亡魂便可带着愿望投胎,让梦想成真。” 莫问亦拉起裤脚走到彤梦身旁,道:“你有试过么?” 彤梦道:“我怕不灵验。” 突然莫问向着大海高声叫道:“大海啊!我希望你风平浪静呀!” 太阳照在头上,海雕在飞,无风无浪,莫问神情认真的道:“看来好灵验,你看呀,连微风也突然止息,嗯,那名昌世果真未有骗你!” 彤梦不禁扑嗤一笑,笑得像雪里初绽的红梅,接着便向大海叫道:“大海呀!我想煮饭给我最爱的人吃,不知他最爱吃甚么呢?” 彤梦把手放在耳旁,留心倾听大海的回应。岂料大海真的传来一阵阵“鱼啊!”、“新鲜的香鱼!”的回话来。 这当然是大懒虫的杰作。只见他一跃便飞入三丈以外的水中心,不住在叫又不住哈哈大笑,教彤梦也忍不住眉开眼笑,快乐不得了。 莫问转身潜入海底,彤梦见状亦同游戏水,尽把一切烦忧暂且忘却。 两人在海中畅游,细意欣赏一番海底的与别不同美景,才往色彩缤纷的鱼群游去。 你捉一尾,我捉一尾,捉了又再放掉,我的定要比你多、比你大。 海中竞赛,莫问与彤梦努力寻找最肥美的鱼,直至夕阳西沉,群雁回翔,两人才满载而归。 莫问捉到三尾小鱼、一尾大鱼,彤梦的成绩却比他更好。只听她雀跃地道:“哇,我胜了,我胜了,大懒虫可比不上我名彤梦,在我裙下称臣,哼!” “错矣!错矣!” “甚么,你还有啥废话可强辩?” “我捉到一尾鱼比你的加起来都要重。” “哪里?哪里?你在胡扯瞎说哩!” “就在这里。”莫问一手抱起彤梦,笑道:“我捉到的一尾‘水鱼’,她重逾千斤,比甚么鱼都要重,服输了没有,快去煮饭做菜呀!” 虽然强词夺理,彤梦却是笑得花乱坠。或许,不管胜好败好,彤梦也很乐意为大懒虫煮饭,这毕竟就是她一生中最大愿望,有着如此可爱的男人,实在此生无憾! 漫天星斗,月华斜照,彤梦为大懒虫准备了好丰富的一顿饭。 彤梦端着一碟芳香扑鼻的饼菜送到莫问面前,笑道:“那叫‘乳酪棉花鱼’,首先将鱼肉烤熟,再切碎,上面加一些压碎了的薄荷叶汁,鱼肉渗入了薄荷叶的清香,便是整碟菜的精华。” “这是‘酱爆鱼片’,混合青椒丝,甘笋丝,炸粉底,还有每一片约五至六两重的鱼片煮成,入口特爽,甘香嫩滑,正好用它来开胃。” “‘醉花鱼’,先把一尾鱼起骨,鱼身挖出二十四个圆孔,将预先放在酒中的豆腐,削成小球分别放入鱼孔内,扎住剖开了的鱼,放入炉内蒸熟,鱼的鲜味已全到豆腐之中,酒、鱼、豆腐混成一体,真是人间极品,难得尝到。” “‘叫花子鱼’,又是先把鱼起骨,将内脏洗剥干净,在鱼身涂上一层香料,再用黄泥裹在鱼外,生火炙烤,一会儿后,泥中透出香味,待得湿泥干透,敲去干泥,鱼肉白嫩,食后齿颊留香,教人回味无穷。” 彤梦细心一一介绍菜色,莫问已经急不及待吃个痛快,果真如彤梦所言,每道菜都叫莫问回味无穷,难以忘怀。 一阵子便杯盘狼藉,残肴剩酒,大懒虫饮饱喝醉,一脸畅乐,彤梦看见亦心感满足,拉着莫问又再回到刚才的浅滩上。 月影银涛,光摇喷雪,云移玉岸,浪卷滔滔,潮来潮去,交织出一首极动听的大自然乐章。 彤梦虽陶醉在此情此景当中,却忽发奇想的道:“大懒虫,咱们来玩个游戏。莫问饱食昏昏欲睡,双眼快要合上,有气无力的道:“玩啥游戏?” 彤梦倚着莫问道:“咱们玩一个问答游戏,每人互问问题,一先一后,答的一方必须真诚,明白了没有?” 未待大懒虫答应,彤梦便已抢着问道:“第一题由我先间,大懒虫啊,你猜现在有没有人喜欢我。” 莫问道:“有,当然有。” 彤梦道:“是谁?” 莫问道:“我。” 彤梦不依道:“哼,或许还有别个钟爱我,你不认识的哩!” 莫问道:“真的吗?” 彤梦低下头没有回话,只是莫问却心乱如麻,急着等待这教他心伤的答案!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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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情真爱相分 一个有趣的答问游戏,一下子变成了不大有趣的僵局,莫问依然笑容满脸,只是心头却郁闷难当。 彤梦忽尔绽笑出无比轻快的美态来,纤纤玉指夹着莫问的鼻子,笑道:“哈……,我这刁蛮任性女儿家,除了你这爱麻烦鬼头外,倒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感兴趣哩!” 满意的答案令莫问松了一大口气,愈看愈看,眼前的彤梦实在千娇百媚,含苞待放,那绯红的双颊,教人目迷心醉。 莫问笑道:“这回到我问问题了,要是你喜爱的男人要干大事,不能和你朝夕相对在一起,你可会接受这段情吗?” 彤梦惨然道:“女人生命中最渴望的便是跟所爱的人长相厮守,相爱却相分,这可比死更难受,倒不如结束生命好了!” 对彤梦这般单纯的女儿家来说,情爱实在简单不过。爱便是她生命中的一切。 为了爱,绝对应该放弃其他可能的执着,冲破一切障碍。 男人好容易接受女人如此单纯的思想,只是换转过来,女人却好难接受男人总是在“情爱”之上加添甚么可是、可惜、或许……。 爱就是完全的豁出去,对吗? 是女人太过执着,还是男人不明白呢! 发问的游戏还未完结,彤梦忽地轻轻低声问道:“除了我以外,你有否对其他别的女人动过情啊?” 莫间轻轻点头道:“有,可否别再追问下去!” “哼,我就偏要追问下去!”彤梦的嘴儿、香腮都一下子拉长,不满的道:“她,……究竟叫甚么名字?” 莫问不住的搔头皮,装出一副惑然甚是狐疑之色,笑道:“妹子的问题问得不对,我……答不下去哩!” 彤梦脸蛋愈来愈是胀红,显得有点儿恼怒,说道:“甚么对与不对,你直话直说便是。” 莫问嘻皮笑脸的把身子凑近彤梦,声调再放轻,细细的道:“你在问我她究竟姓甚名谁,只是……却不止一个‘她’啊,教我应该说哪一个‘她’才对呢?唉,好烦!好烦!” 彤梦登时被弄得更加气炸了肺,这似是而非,半真半假的答案,实在太教她感到迷糊、茫然。 只是莫问并没有说谎,在他的生命中,先后与冷柔柔、唐芙结下情缘,往后又有白发魔女跟自己情愫互通。 这些短暂的情,虽然都不及跟彤梦的深入、刻骨铭心,惟是每一段情都曾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感觉。 “你跟那些女子有没有发生……甚么深入关系?他们美还是我美?他们好还是我好,你还有挂念他们么?可不可以忘记他们,就算不可以,我也不准你骗我?” 一连串的问题,教莫问难以招架,岂料莫问却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嗯,你煮的鱼香得很哩!” 彤梦忽地张口噬向莫问的右臂,狠狠痛咬,留下了好深的血痕牙齿印,莫问还在叫痛时,彤梦已飞奔至滩前,向着大海高声嘶叫。 “大海呀!我真的渴望跟大懒虫成亲,一生一世长相厮守呀!” 莫问没有追上去,因为只觉拂面的海风有点湿,湿是因为有泪,泪从彤梦眼角流出。 海风把可人儿的香泪吹送到莫问脸上,无声的泪,看来比大哭大嚷所流出来的泪更容易震动人心。泪,跟从前的一样——惹人怜惜T。 ※ ※ ※ 夜已深,午夜梦迥可有人在追寻失落的情? 蒙胧的月色,映得整个大地似乎已沉浸在一种神秘而凄凉雾色中。 我哭了!哭得教大懒虫心痛! “飞云翼风行”被我偷偷烧毁,岛上再没有任何工具可供莫问离去,他暂且只能流落于小岛上。 声嘶力竭地喊出最后愿望,再没有跟莫问说上一句话,算是要说也实在找不出话题来! 各自回到木屋的床上去睡,四周很是恬静,静得有点儿可怕,可怕得教人窒息莫问整晚侧身而睡,我只能看到他的背项。也许他害怕面对哭成泪人的我,内疚着对我所造成的伤害。 悄悄下床,蹑手蹑足,轻轻的走到莫问床前,此刻的我只想紧紧抱拥着他。 想了又想,终于不顾一切的去爱,对啊,爱原来就应该不顾一切! 用尽全身气力去拥抱莫问,恐怕稍一放手感觉便会失去,愈抱愈紧,只求在抱拥中寻得一点温暖。 我爱你,我爱你,为何你总爱理不理。 我恨我,我恨你,为何你坚持分离。 天若有情,为何不让我此生共你一起。 天若无情,为何不狠心点,教我今生不再遇上你。 爱一个人,即使付出了很多很多,得到的原来未必会有万分之一。 我很知足,只要今夜抱拥着你已很足够,从前对你的爱,就让我在这一夜间尽情宣泄好了。 要爱便要痛苦,痛苦过后又未必有爱,所谓的爱原来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眼泪又再禁不住从我眼中涌出来,请你不要怜悯我,任我哭个痛快,或许,泪流干了便能忘记你。 我知你想说话,但请你不要,我不想听,更害怕听,因为我怕听完了心只会更碎。 可否请你抱紧我,让我酣睡入梦乡,我只想要这晚,一晚已非常足够。 伏在大懒虫胸膛上,感受着他起伏有致的生命节奏,感觉很是温暖,真想时间不再溜走。 大懒虫,我真的很喜欢你。 ※ ※ ※ 莫问虽然整晚都合上眼,可是他并未有片刻睡着过,是失眠还是不敢睡,连莫问自己也不大清楚。 彤梦抱拥得好紧、好紧,就似是快要跌出生命的边缘,用力捉紧可靠的物件一样,死不放开。 原来彤梦对自己的爱,比她所说出口的来得还要深。 彤梦哭了,在那一霎间,大懒虫已不知有多少次想伸手为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晶莹的泪珠,不知有多少个晚上为大懒虫流下来,刻骨铭心的爱总是在回忆中偷偷而来,如何也挥不去。 莫问对自己坦白的承认,初次邂逅,心里已经有了动情的感觉,更且是好深好深的感觉。 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心去爱,却未必能尽情去爱。 看见彤梦哭成泪人,很想找些说话来逗这小妹子开心,岂料彤梦在床上突然伸手掩着莫问的嘴巴。 莫问知道再说甚么也无补于事,大概彤梦要的并不是解释或安慰言词,她要的只是真切的感觉吧! 整个晚上,彤梦都伏在莫问的胸膛上睡,睡得很香很甜,看来已进入梦乡,进入一个只有大懒虫跟彤梦的甜美梦乡。 风声、浪声、虫声,还有彤梦遗留在大懒虫脑海里的哭声,交织出温馨的感觉留在莫问心底。 真想这一刻的光景能够永远延续下去,看看跟前的彤梦,她长大了不少,容貌变得成熟艳丽,已是个动人少女。 如果能够生生世世跟彤梦相依假,生命定必十分美满,望着睡得香甜的彤梦,莫问亦渐渐进人梦乡。 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内,为小屋平添不少生气,莫问依然躺在床上,凝视着简陋的屋顶。 彤梦已醒来,她静悄悄地离开温暖被窝,像是害怕惊醒沉睡中的大懒虫,不欲破坏大懒虫的宁静、甜梦。 莫问坐起身来细意端详屋内每样事物,这里的一切看来都是彤梦为了跟莫问长相厮守而经营的,如今已失去了意义。 这个家太温馨,可惜却不适合眼前的莫问,虽然有千般不舍,但始终要离开,不能留恋。 推开大门,映入莫问眼帘的,除了蓝天、白云、碧海、沙滩,还有红。 甚么红了是人的衣衫,一身大红锦缎的裙挂,一件只有新嫁娘才会穿着的衣裳彤梦头带珠镶凤冠,身穿金绣霞披,还有珠钗、玉钝、宝石耳环,全身打扮隆重真气,闪闪生光。 莫问见过不少珠宝,当然知悉这些饰物到底如何贵重,但见镶嵌精细,式样文秀,显然每一件都付出过一番极大心血。 彤梦正与白兔和松鼠嬉戏,玩得开心又雀跃,浑无半点昨夜伤心欲绝的哭泣模样。 甫见莫问出来,彤梦即放下白兔松鼠,跑到大懒虫跟前,笑道:“我今天的美貌可讨大懒虫欢心么?” 大懒主伸了伸懒腰道:“哈……,想不到小妹子会是我一生人见过最美的女子。” 彤梦极是喜悦的笑道:“真的吗?” 大懒虫道:“今回真的没有骗你。” 彤梦高兴得不得了,一手推大懒虫出木屋外,迳自闩上木门,把自己关在木屋之中。 莫问呆了,不知彤梦又有甚么鬼主意,正想拍门,彤梦却开门而出,身上的凤冠霞披经已褪去,穿回朴素衣衫。 大懒虫心想,为何彤梦要穿凤冠霞披?难道是另有目的么?这新娘的贵重衣饰,看来是早有安排,这岂不是说明小妮子一直的在等自己啊! 彤梦突然问莫问道:“要离开这里吗?” 莫问看着万里晴空道:“就是要走,唯一的‘飞云翼风行’也被小妹子烧了,又如何能离开这小岛呢?” 彤梦道:“要是有船,你会马上离开吗?” 莫问不懂回答,害怕答案会再次令彤梦心痛流泪,一时间呆呆的看着彤梦,竟只知傻傻笨笨的笑。 彤梦一手指着大海中的一个小黑点,道:“大懒虫,你看,带你走的船快到了!” 循彤梦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见有一艘小船在大海中颠簸飘浮,莫问不觉奇怪万分,怎会有船只向这小岛驶来呢? 船上的又是谁? 小黑点渐渐变大,船儿驶近小岛,只见船上有一名少年向他俩高呼扬手,神情极是兴奋。 未待小船泊岸,少年已纵身跃入水中,拼命向彤梦游去,像极一个分离已久的情郎重见爱侣一般。 少年几经努力,终来到莫问跟彤梦面前,一手握着大懒虫兴高采烈的道:“哗!好啊!欢迎你,真的十分欢迎你到来我们的二人小岛啊!” 少年转身再走回小船上,左翻右寻一阵,竟拿着三尾大鱼来到大懒虫身前,笑道:“送给你,送给你,小小心意,请笑纳。” 莫问看着跟前的少年渔夫,见他肤色黝黑,浓眉大眼,样貌平凡之极,绝对是个随处可见靠捕鱼为生的小子。 他怎么会在此出现? 少年看一看彤梦,笑道:“哈……,痛快,实在痛快,大海终于实现我的愿望,我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来临了!” 彤梦没有回话,只向少年轻轻一笑,就是如此简单的眉目传情,已教莫问心头猛震,呆呆发愣。他……似乎已明白个中意思,这少年跟彤梦原来是一对,某些已发展的感情,摧毁了他未完的梦。 “哗!彤梦!你终于肯穿上了它,合身吗?舒适么?衣饰定然很美,算了吧,即使甚么粗衣布服,彤梦穿上也定然千娇百媚,迷死天下任何人。” 大懒虫渐渐猜透彤梦的心意,凤冠霞披是少年所赠,穿给莫问看,是因为她已决定“出嫁”了! 少年走出屋外握着彤梦双手,快乐得又跳又叫道:“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你和我今夜便成亲,结为夫妻,永结同心,哈……,太美满啊,人生真的太美满。” 彤梦摸一摸少年的头,双双牵着手来到莫问面前,笑道:“哈,大懒虫也会目定口呆,真是可笑,他呀,叫小虫,木屋是他为我搭建的,因为知我喜欢宁静,不惜花上许多工夫来建造此人间仙境,小虫为了我真的已付出许多许多,他,看来最明白我的需要。” 彤梦看着一旁不断傻兮兮笑的小虫,柔声道:“女儿家最终想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平静的生活,甚么杀战,争名夺利,对咱们毫无意义可言。” “所以我曾许下诺言,要是有一天我带来第三者到小岛上,也就是答应跟他成亲的日子了。” 爱情原来好简单,但不如怎的却往往被弄得繁复不得了! 彤梦对莫问实在太熟悉,她好想下嫁的人是莫问,但却又清楚明白,莫问必然有更重要的一切去追求,自己……看来偏偏重要性却在他追求的一切之后。 故此彤梦早有并不深爱、却可以接受的小虫。 失去最爱的,惟有留住深爱自己的……。 带大懒虫回来,目的不过是再一次证明他并不会为自己而作出绝对的牺牲,答案虽然预先知悉,惟是仍然要“多此一举”。 哈……,女人就是女人,多此一举才心安理得! 这一夜,将永恒的留在脑海中追忆,愉快、浪漫、畅乐、直挚,全是最渴望得到的,偏偏不能长久拥有。 爱,原来就是如此! 我爱你,这三个字好容易。你爱我,其实也不太难,只是你我永远相爱却又谈何容易!? 莫问本想说一些恭喜的说话,掩饰心中悲痛,岂料彤梦又抢先一步封着他的嘴,淡然道:“真的不想你见我哭泣,现下便可以乘小船离去,成全我跟小虫的美满姻缘,再见吧!” 转身离去,莫问不再回头,彤梦的脸大概已满是泪痕,但自己不也一样吗?泪总是难以自控的不断掉下。 情若弃,爱难留,情爱一再痛心头。 船开了,挥手道别,此生或许再也不见。 再见了,让我哭千遍,再痛心你我坚持,此生不可再试。 “大花脸,你好么?” “你……好甜、好美,又纯似……唉,我也拙词形容,总之就是今天有仙子下凡,我莫问有缘得见便是。” “嘻……,大花脸,我才不是甚么仙子,我叫彤梦,你来得正好,这里总没有人和我玩呢!” 往昔的温馨片段,这刻一一的在脑海浮现……。 ※ ※ ※ “嘻……,还是未到时辰,死不了,还可以多玩一阵子呢!” “不……,还可以有好多年月去玩,小妹子啊,你只十一岁而已。” “本小姐就只得最多三年命,那‘心衰竭’不断摧毁我,要玩的时间当真不多啊!” “也许……会有名医圣手施以良方妙策,可以彻庇根治沉荷顽疾吧,一……定会有的。” “大花脸,连‘道医’苦来由也治不好的绝症,天下又哪会有甚么医者可信呢,相信奇积,倒不如尽情玩药,不枉此生吧!” ※ ※ ※ “一定是三年不见,人也长高了,害得小仙子把大花脸的丑貌也忘记,可惜没有彩盘画笔给小仙子涂脸抹色,只好把自己的丑脸打成烂脸,让小仙子回复记忆。“坏蛋,坏蛋!坏蛋!坏蛋!” “小仙子要是再多骂一句,大花脸的面孔真的会被打烂啊!” “你啊!你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我。” “哈哈,但还是来了。” ※ ※ ※ “坏蛋大花脸!你给我停下来!否则我就这样死给你看!” “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死,死了的话便真的便宜了你!你不理我,我走,我还会好好活下去,但要你一世再也看不到我!” “嘿!你现在求我我也不会留下来!” 彤梦,原来我真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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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意爱弄人 船儿随风飘呀飘,浮浮沉沉,弄得莫问险些迷失方向。 情爱带来的痛,教莫问伤痛欲绝,伤痛令莫问刻骨铭心。矛盾的心情化成苦涩,这就是失恋的滋味。 泪,在面庞上悄悄滑落,渗入嘴角,味道很苦,苦得叫人悲怆凄怨,苦得难以忍受,直透心窝。 苦脸苦泪苦愁思,苦笑今生为情痴。 看看小岛从水平线渐渐消失,莫问才颓然跌坐放声痛哭。 一幕又一幕的回忆充斥着脑海,想忘记所以回味,回味之后尽快忘记,惟是愈要忘掉愈是忘不了。 莫问终于明白原来真正的痛,不是痛在皮肉或内脏,如今那种心坎抽慉刺痛,今生今世决计摆脱不了,永远永恒,更且会一天比一天更痛。 爱,可以为你带来无尽快乐,但爱也可以对你造成最深刻、最长久的伤害,难怪有人好怕去爱。 人活着绝对需要爱,但爱也足以令人毁灭、沉沦! 我爱你,并不是轻松、容易的三个字。 这种承诺的背后,会意味着好重大的压力、责任,未必每个人也能承担,这点莫问终于清楚明白了。 所以他放弃,把感情埋藏心底,属于彤梦的“我爱你”,莫问已珍而重之保存埋藏内心深处。 只是想了又想,莫问又觉心有不甘,为何曾经爱过,却连一句“我爱你”也不敢说。 爱,究竟是要付出,还是用来收藏? 莫问想通了,再碰上彤梦,他定然会义无反顾的向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还要大大声说出来。 是自私也好、是深情也好,这三个字必须要讲个明白。 云水苍茫,不见有岸,仿佛天地间只剩莫问一人。 随手一拨,船舵迳自转动,船帆饱食海风,迎风而去,一时间亦不知应往哪里去? 死结解开,莫问来个缘份由天定,烦恼看大意,抹干泪痕,懒洋洋的笑意又在面上浮现。 蓝天白云,原来躺在船上随意飘流,倒十二分写意。耳畔传来的不是浪声,便是海鸟啼鸣或鱼儿跃扑水声。 大懒虫索性闭目享受宁静,忘掉一切烦恼,醉入大自然中……。 天啊,你要如何引领便来导航吧,人力,难敌大意;缘份,由苍天来决定,你来作个启示吧! 天色渐变,艳阳西沉,夜空呈现蒙陇星光。 风高浪急,雨打小船,在茫茫漆黑中,莫问感到有他最熟悉的月色、风声、星星相伴,也就好足够了。 彤梦与小虫如今正在干甚么呢?她会否为小虫煮一顿丰富的鲜鱼大餐呢?彤梦心中还有否自己的影子呢? 亲情与爱情,父亲与爱侣,原来会带来绝对的矛盾!情,总令天下人都迷惑心乱,多聪明绝顶也一样无异。 叹了又叹,摇首又摇首,无奈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膨!膨!”的两声,惊醒了陷入胡思乱想中的大懒虫,他终于睁开了眼,原来天意已给了启示,小船在一个荒岛的沙滩上搁浅了,大懒虫张目四望,笑了,从心里笑了出来。 “天啊,你为啥要作弄我呢?” 沙细如尘的长滩,干云蔽日的树林,蛇紫嫣红的花海,还有那所粗糙简陋的木屋,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这孤岛、这海滩,大懒虫怎会陌生?此处就是他跟彤梦度过了一生中,二人最温馨浪漫日子的孤岛。 上天带领下,有意无意间莫问又再回到小岛上,有缘再遇,莫问好应该找来痴心的彤梦,面对面跟她说一句“我爱你”么? 木屋冷清清的寂然而立,访客展现苦笑。 静悄悄的走近,屋内传出小虫的天真笑声:“哈……,我真的做梦也未有想过,未及半年已愿望成真,能娶你这下凡天仙,真的三生有幸。苍天啊苍天,我……太幸福了!” 不一会,又传来彤梦声音:“哈……傻小虫,小心你笑得过分,嘴儿也爆裂开来啊!” 先前的冲动登时消逝,甚么“我爱你”的说话已显得毫无意义。看来失去自己的彤梦活得非常快乐。 甚么是情?甚么是爱?最终原来又是一片无奈。 莫问由窗岸偷看二人,只见彤梦跟小虫正把臂共饮,更有红丝绳结结成同心结系于杯足。 倾合沓,醉淋漓,同心结了倍相宜。 从今把做嫦娥看,好伴仙郎结桂枝。 莫问在旁看得清楚,心酸悲绝,爱人今天嫁杏已去,新郎不是我,感觉又怎会叫人好受。 喝过合沓酒后,彤梦雪白的俏脸隐现嫣红,更为娇艳,柔声对小虫道:“今夜以后,我便是你小虫的妻子,好想说个故事给你听听。” 虫声、浪声、风声……一切都从莫问耳内消失,只剩一句话萦绕着莫问的脑海:“今夜以后,我便是你小虫的妻子……” 面对天下任何绝学招式,莫问都能自信十足的截挡破解,惟是这一句足教大懒虫防线尽失的说话,莫问真的难以抵受。 小虫道:“好呀!小虫最爱听故事,更爱听仙子讲述故事。” “从前有个国家,皇帝是个野心极大的枭雄,他好爱他的娘子,可惜娘子却死于‘假死心疾’下,即使用上‘掌力震心疗法’最终还是一命呜呼,返魂乏术。” “娘子死了之后,剩下女儿跟那枭雄相依为命,不幸又再降临,女儿原来亦遗传了娘亲的心病,三年以后‘心衰竭’便要夺去女儿的生命。” 小虫插口道:“枭雄真的好可怜,死了一个又多来一个。” 彤梦笑了笑,续道:“枭雄不久还当上了皇帝,上天亦觉这皇帝可怜,所以安排了一条大懒虫来拯救那位可怜、濒死的公主。” 小由抢着道:“明白,明白,上天一定是要公主把那条大懒虫先蒸后炸,分三次食用,便能药到病除,身壮力健。” 彤梦听罢禁不住扑嗤一笑,看得小虫也痴了,笑道:“大懒虫是个人,不是虫,因为他人太懒,故此才被称为大懒虫吧!” 小主笑道:“他是人,却又叫大懒虫,我小虫跟他赶不有点血缘关系?哈……,大懒虫这名号好有趣哩!” 彤梦道:“你猜公主跟大懒虫初次见面,在玩甚么游戏?” 小虫道:“捉虫!” 彤梦道:“别胡猜瞎说,他俩在玩画大花脸。” 小虫道:“大花脸?” 彤梦道:“对啊!你画我,我画你,颜料更要一天后才能以水溶解抹去,真的好可笑,之后他俩便双双邀游天际。” 小虫丈八金刚摸不看头脑,浦心疑惑的问道:“人怎能在天空飞翔?你大概是说笑吧!” 彤梦回味着过去的一切,甜甜一笑道:“那个你不用理会,他们自有妙法。” 莫问在屋外听着,想到跟彤梦以往的开心经历,不禁会心微笑,只是伤痛之情却依然盘旋心头,两种感觉交织混和,有甜有苦,有甘有涩,教他实在矛盾难耐。 彤梦续道:“飞呀飞呀飞,在天际翎翔的滋味原来有人相伴才是最痛快,公主终于领略到人间中的真正快乐。她拥抱着这初遇上的男人,快乐得不得了,对了,原来这就是大家都追寻的‘爱’。” “从未尝过爱恋滋味的公主,竟发现那大懒虫也一样,二人展开了最纯真的情爱,托付终生,也默默的把生命连结起来。” 小虫道:“可是……,公主却有顽疾啊!” 彤梦道:“对,大懒虫终于知悉了,只是从来不肯向现实低头的他,知道天下间原来有神药可医治公主的绝症,抱着一线希望,他不顾一切立即起程,誓要为公主寻来神药。” “在得到神药之先,为了续命,大懒虫为公主准备了‘心衰竭’的妙药良方。“以白苟、地黄、苏木、肉桂、玉竹、白及、麻黄,相煎七夜再以针炙辅助,那便可以再续命三年。” 彤梦愈说愈是激动,小虫愈听愈是感动,双目通红,竟好想为这动人故事而大哭一场。 莫问又如何? 他呆呆的用背项倚在外墙下,一幅又一幅的前尘往事疾涌脑海,全不因岁月流逝而有所忘怀,清晰如在眼前。 彤梦在这些日子里,一定不住在回忆过去跟自己的浪漫日子,怎么大懒虫莫问却偏偏不在她身旁? 小虫满是紧张的道:“那个大懒虫可有正式表示爱意吗?” 彤梦无奈的不住摇首,轻叹道:“最后神药寻找不到,大懒虫更且一去不返,二人从此失去联系。” 小虫道:“也许大懒虫以为公主已死!” 彤梦道:“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沉睡了的‘心衰竭’苏醒,可是公主未有死去,因为公主心有不甘,她要等大懒虫回来,拚死跟恶疾战斗,要保住生命,再见一见那大懒虫,再听一听他的声音,再拥抱一下他的身体,倒在他怀里,享受那陶醉的温馨。” 小虫道:“呵……,公主好傻啊,就算是再能遇上大懒虫又如何,那家伙还有何脸目再见她?这故事真有趣,只是如此贵族故事跟咱们平凡的生活相差太远,还是简简单单的过一生最好。啊,你还没有说出公主最后的结局啊!” 彤梦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看看一浪又一浪起伏不停的海水冲击看长滩,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公主终于想通了,不再无止境的等待,她解开死结,跟一个平凡人成婚,从此过着平凡人的生活。” 小虫开心笑道:“对啊,对啊,平凡就是最幸福。我看公主从此抓紧了快乐,再也不必伤心流泪,哈……,好啊,好啊!” 彤梦背着小虫道:“你错了,也许公主便是公主,上天并不要她平凡。公主身上的病在失去盼望支持下,好快便会重来,夺去公主生命。” “‘心衰竭’所以能受到抑制,为的就是她要守候最爱,当失去了这份期盼,顽疾便能反噬夺命!” 彤梦的“心衰竭”随时复发,莫问闻言心痛如刀割,若然彤梦真的死了,莫问定要负上责任。 原来自己才是救活彤梦的“神药”,可惜莫问却因为小白的霸业而不得不抛下可怜的彤梦。 想爱而不能爱、想留而不能留,徒添心头忧!莫问心情矛盾,又再堕入亲情与爱情的混乱死局中。 “可否抱着我?”彤梦梨花带雨伤心的道。 小虫双手紧紧的拥着可人儿,只可惜品性纯朴的他却不懂温柔,抱得彤梦毫无感觉。 看着心爱的人被他人抱拥,对方又不懂半点温柔,莫问的心如被万箭刺穿的痛,痛得六神无主。 屋内灯火突然熄灭,一切尽被黑暗吞噬。 莫问强忍着泪水,再一次步向小船,默默无声。无奈又如何?心又如何? 命运啊命运,原来你真的好可怕! 生命啊生命,我还要碰上甚么样的悲伤呢? 真的好想不顾一切,真的好想夺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勇气啊,你怎么消失得无影无综。 莫问低垂看头颅,沮丧得没半点生气,他,彻底的败在命运安排之下,好苦! 好苦!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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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杀敌回头路 莫问仍在荒岛之时,一众“十大神兵皇榜”的参战者于村镇内已掀起幻变风云一对父子正在其中一间屋子内闲谈着,两人正是这次战乱中的重心人物——小白与他的养子笑梦儿。 小白问道:“离开父王这段时间内,你体会最深刻的是甚么?” 梦儿道:“最大的体会就是要建立属于自己的一切,确实很不容易,当中必须付出代价。” 小白再问道:“那你会选择放弃么?” 梦儿并没有即时回答,想了一阵子反问道:“爹,若你是我,你会否就此放弃呢?” 小白默然,凝望着梦儿,笑了一笑,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孩子跟自己一样的倔强、固执,跟少年时的小白并无两样。 梦儿又道:“爹不会放弃,梦儿也绝不放弃!” 小白道:“很好,但……” 话语带点犹豫,梦儿抢道:“爹,有话诗直说。” 小白道:“梦儿,你如今的目标仍是莫问吗?” 梦儿听罢,微微笑道:“不,我的目标已不再是莫问,而我同样相信莫问的目标也不是我!” 小白道:“何出此言?” 梦儿道:“因我与他已同时找到更新、更远大的目标!” 小白道:“那是甚么?” 梦儿道:“是爹!” 小白道:“是少年时的小白笑苍天吧!” 梦儿道:“对,孩儿不要被别人嘲笑,甚么虎父无犬子,终有一天,我要超越少年小白——笑苍天。” 小白道:“好孩子,少年轻狂容易,但狂傲自信中必须倍加小心。” 梦儿道:“爹,你不相信孩儿的实力吗?” 小白道:“你真的很想超越爹?” 梦儿自信地道:“当然!” 小白道:“自信是好事,但孩子你有否想过可凭甚么超越爹!” 梦儿不懂回答,脑子飞快转动,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毕竟小白在梦儿心中确是个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时间他也没法想到有啥可比得上这个武功、智慧皆冠绝天下的父亲。 正茫然之际,小白却抢着道:“你的武功已提升至相当出色境界,但要在武林中竞战,除却武功以外,智慧也一样重要啊!” 梦儿道:“爹,看来你好有兴趣考验一下孩子吧!” 小白道:“好,很好,有胆接受挑战吗!” 梦儿道:“请爹指教!” 小白道:“在众多一同逃抵此村的‘十大神兵皇榜’高手中,你能看出谁是内奸么?” 梦儿竟不作他想,随即道:“剑仙李太白!” 小白笑道:“还有呢?” 梦儿道:“太子!” 小白道:“还有吗?” 梦儿道:“再没有我能肯定的了?” 小白笑了,但却笑得并不绝对的灿烂、放纵,也就是说梦儿答得虽然出色,但却智慧不足,未能理出其中的“关键”来。 梦儿道:“爹,还有谁?” 小白道:“若爹说再没有其他人,你会否相信?” 梦儿道:“大概……应该还有其他同党吧!” 小白道:“孩子,来,伸出双手来吧!” 梦儿道:“甚么?” 小白没有回答,坚定的眼神精光闪现,带着认真神态,教梦儿感到小白正要用智慧的方式来启动他的脑袋。 两手张开,小白在其两掌分别放上一个及两个铜钱。 小白问道:“一般而言,你会选择哪边掌上的铜钱呢?” 梦儿道:“当然是两个铜钱的右掌吧!” 小白听罢一言不发,只在梦儿左掌上再放下两个铜钱,变成了三个铜钱,再道“现下又如何选择呢?” 梦儿不作他想,即道:“当然是三个铜钱的左掌了。” 小白再往已有两个铜钱的右掌上多放两个铜钱,接着问道:“这一回又如何?梦儿再答道:“爹,三岁孩童也懂啊,当然是选择四个铜钱吧!” 忽地脑际灵光闪现,凝望着小白,梦儿像体会到一点点甚么道理似的。对了,这就是“智慧”的开端,看似抓住了,却又未捉得稳。 “体会到甚么?”小白笑着问道。 梦儿不住的在想,只感到当中必定有所道理,惟是脑子飞快的转,模糊中难以理出头绪来。好努力的再静心去想,嗯,大概已有所悟,道理已在脑海中成形浮现再过了一会见,梦儿严肃的道:“答案应是形势会随时转变!” 何谓内奸? 你出卖我,我出卖你,为着自私利益而投向原来敌对者的怀抱,在利欲薰心的情况下已十二分普遍。 出卖朋友或并肩作战者,目的当然是要得到“更大”的利益。因此内奸的目标、方向都十二分清楚明白。 每个把目标放在利益之上的人,都可能会出卖他人。同样,这些人也极可能因为有更大利益而反过来再出卖依靠的一方。故此内奸并不一定不能利用。 内奸会随着形势改变而转移押下注码的目标,他们不一定是敌人,只要能够好好掌握,甚么内奸也可能化敌为友。 小白好清楚来争夺“十大神兵皇榜”的参赛者,每个人都好想在地位、身份上得到突破。 只要梦儿明白这一切,大概便能掌握得到小白要他理解的智慧关键。非黑即白已不合时宜,如何利诱内奸投向己方,化危为机,这才是最重要的转捩点。 小白再道:“天下间没有任何人是天生不变的内奸,一切源头也是来自一种贪婪的欲望,你明白了么?” 梦儿道:“大概已理解个中关键。” 小白道:“世事常变,一切事情也会不断转变。内奸的原则是利益,只有原则是‘正义’的人才不可能动摇其执着,两方面有着好大分别。” 小白缓缓步向门前,梦儿终于按捺不住,问道:“爹,刚才的问题、道理,你认为莫问会懂得作答么?” 小白沉默,显然并不愿意表示意见。 梦见道:“爹……?” 小白道:“孩子,你刚才不是说过么,如今的目标已不再是莫问,这问题又何须得到答案?莫问懂不懂答得出色,也没啥关系啊!只是少年时的笑苍天,就必然懂得回答,而且必然比现下的你出色,哈……,努力啊!” 小白从梦儿的话中,深深明白他仍然未能完全放下莫问这目标,更甚者,梦儿现下还未能当上一个出色的领导者。小白的解说能令梦儿得到更深的体会,大智慧是需要慢慢提升的,并非每个人都是小白或莫问。 原来沉重的心境,已被小白的话开解,放下心头重担,豁然开朗。只因梦儿一直执着的性子,变成了他的障碍。从来以莫问为目标,执著令他放不开心中伽锁。 此刻梦儿终于明白,他的真正目标应该是自己,阻碍他上进的是自己的固执、偏见……,当能够抛开这一切,自然可以不住提升。 有了目标,便有了奋斗的推动力。 小白就是小白,在不同的环境、情况下,仍然能发挥所长,助他人正确的理解疑难,从而脱胎换骨,向着目标迈进。 小白将大门推开,耀目阳光直人眼帘,一时间难以视物。很好,阳光灿烂,正好是少年人面对挑战,助以提升的好时机,哈……! 一众强者高手已列于门外,除了莫问跟彤梦离去外,其他人全都在等待着小白的安排、命令。 今天是众人来到此村镇的第一个清晨,每个人的心情依然沉重,只因前路方向未明。 究竟何去何从? 并非每人都好快能够在劫后振作起来,面对更大挑战,小白必须以作战经验来为各人作出辅导。 小白高声向众人说道:“各位,咱们都堕进天夭的计谋中,完全处于被动,情况已刻不容缓,绝不能生以待毙。朕好希望有人能提出解决这死结的最好方法。” 小白的发问并未有人回答,虽然全是武林中最强的武者,只是如何化险为夷,面对天夭此大敌,怎可能有人自以为比小白更出色,能带领众人脱离险境。 小白道:“我已想到一个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头路’。” 小白带着傲昴之势,凛然道:“这次战乱全因朕的错失而起,只有天夭或朕一方命绝方能休止,就让朕亲去把他杀个措手不及,这突然而来的‘回头路’,大概那天夭也不可能测知,待朕事成之后再回来论功行赏好了。” 站在身旁的梦见听罢,忙道:“但这里岂不群龙无首?” 话未说毕,小白已抢着道:“这里的一切,便交给我的儿子——笑梦儿好了。由他来带领各位,朕相信必然能教大家一样心悦诚服。”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愕然,但反应却都比不上梦儿强烈,小白把重任交托,让梦儿背负重责,眼前面对的都是一方枭雄,以梦儿能耐,真的可以教大家都贴贴服服么? 小白道:“孩子,爹少年时绝对有信心担起一样重责。” 梦儿道:“我当然一样出色,爹放心好了。” 小白道:“还有啥要问么?” 梦儿道:“爹,多谢!” 小白道:“哈……,还要看你的表现。” 梦儿道:“从父王身上,孩儿学到许多极宝贵的学问,都是一生受用无穷的珍宝。” 小白道:“还有呢?” 梦儿道:“孩儿更加明白‘爱’。” 小白道:“很好!” 梦儿道:“父王杀了天夭回来后,孩儿想跟父王痛饮。” 小白道:“哈……,好得很,只可惜那莫问又忙乱于情爱烦事,否则咱们三父子来一次同醉畅饮,疯狂高歌倒也不错啊!” 小白再没留下多余的话,手握莫问的“神工”,转身便踏步离去。 梦儿望着小白的背影渐渐消失,心中不禁升起无比的自信来。 场中高手如云,要数武功高于己者,大有人在,其中更有与梦儿结下仇怨的如东方邪白。但小白仍把重任交托,足见父王对自己的信任及器重,父亲当然好渴望孩子成长,这就是小白的意图。 小白只身前赴刺杀天夭,令场中一些暗地里欲投靠天夭的高手、内奸,因为情况的不明朗而略为拖延作出决定。天夭跟小白未分出胜负前,大概都没有甚么内奸会轻举妄动,这就是小白当众公告一切的原因,也就同时减省了不少梦儿的压力。 小白,确实为儿子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是由梦儿来当上领导,多少也会令场中强者不服。跟梦儿早有私仇的东方邪白,已按捺不住要先下手为强! 东方邪白步出众强者之前,不满地扬声道:“你这小子不过是我手下败将,有个屁本事当大家头领,这样吧,立即改由我东方邪白来领导各位,一切都听我的,哈……,众望所归吧!” 东方邪白又道:“啊!对了,本座知悉场中还有许多不服我的人,就这样好了,谁不服气便直接上来挑战我吧!” 好嚣张的说话,矛头直指“罪十八岛”剩下的三位门主,为了拥护东方不平家主之位,三门主早已跟东方邪白结下仇怨。 乘小白不在阵中之时,趁机捣乱。只因为东方邪白原来就不是为了甚么大将军之位而来,更不稀罕甚么分封。他最终只渴望重夺东方家主之位,统领“罪十八岛”,领导万千大奸大恶之徒。 东方邪白说罢,便一个箭步冲前破杀,手提“返魂”,直刺向“双面楼”楼主柳天祥。 剑招攻来,“秤!”的一声,“返魂”已被“大饺剪”所制,紧紧钳着,动弹不得。 罗四“铁笔”攻头,常不通“刀中剑”斩脚,攻势相互配合,剩下两位门主互补长短,一浪接一浪的反扑杀向大言不惭的东方邪白。 东方邪白急忙旋身自转,把“返魂”耍成钻状,不住转动破开“大饺剪”,同时双脚伸开,踢打退开二位门主。 杀战展开,场中其他强者站在一旁静观其变,并未有上前劝阻又或加入杀战。 说实在的,既没交情,又事不关己,便由他们杀个你死我活好了。 三位门主早前因同伴伤亡,已是怒气难消,如今既有机会杀东方邪白来消消怨气,当然疯狂拼杀。 可惜三位门主看来却占不到半分便宜,只见东方邪白眉心尽赤,双颊火红,目中杀意大盛,掌、剑接连挥出。 柳天祥昨天一战已伤了左臂,无法聚力,东方邪白一掌轰来,感觉犹如刀子一直锥割人心肺里,痛得死去活来。 东方邪白杀得性起,不住笑着,双眼满布血丝,哈哈哈的又笑又骂,疯态尽现无遗。 小白一去,当下混乱便来,单凭梦儿力量又如何能教众人慑服了这考验未免太过分吧!?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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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返魂覆雨杀 “罪十八岛”剩下三位门主发招联合攻杀东方邪白,只是片刻间已被轰个重创溃败,双方实力差距显而易见。 东方邪白从梦儿身上汲取得来的一半“吸星神鉴”神功,加上五位门主合起来的威力,现下只得三位门主联手破杀,无疑蛙臂挡车,难以匹敌。 东方邪白刻意出言挑衅,至使三门主沉不住气的攻杀过来,为的就是要从各人身上汲取更多功力,把“吸星神鉴”推向更高峰。 “吸星神鉴”使在东方邪白身上,已突破了原来的规范,现下已能把天下间所有武学汲取为己用,不再局限于“罪十八岛”的门主。 一招得胜,东方邪白纵身跃前,几个翻身,犹如天神一般降落在柳天祥面前,神威凛凛。 二话不说,一手猛然抓下,紧紧的捏住了柳天祥头颅,手下发劲,澎湃内力运起漩涡,形成强大引力,把柳天祥的内力缓缓吸出。 体内功力不住涌泻而出,柳天祥奋力以穴道相扣,但却无功而还。东方邪白那道庞大的引力把他体内真气不住吸掉,柳天祥顿成了泄气皮球一样,内力一泻如注东方邪白笑道:“笨头,凭你们这丁点儿的武功岂能把本座除掉?老夫叫你们攻来,就正好为我‘送’来功力,助我提升呢?” 此话一出,众门主方才醒悟,原来只是个陷阱,一个要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陷阱。 罗四与常不通欲上前施以援手,惟是柳天祥已处于体内气劲急窜的关键时刻,耳能听闻一切,目能看见所有,但四肢就完全动弹不得,也不可能遭受外来攻力影响,否则必然走火人魔,一切功力也就全然失去。更甚者是真气于体内逆转,只怕会爆体而亡。 如此局面,直教两位门主不知如何是好? 正六神无主之际,一条人影忽地从人群中拔射跃出,身影急快迅疾,“隆”的一声,已把东方邪白一脚踢飞。 那人道:“老家伙,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只见柳天祥遭受劲力撞击,肚腹荞地豉胀,犹如酒坛一般,形态好生有趣。 来人的腿劲把东方邪白踢得飞退,同时教他体内真气散乱飞窜,若不运气调息,必然走火入魔。 撤手抱腹,只见柳天祥肚子愈来愈胀,脸容益见扭曲,状甚痛苦。真气凌乱至此,其余二位门主也不敢妄动,无从施以援手。 “秤!”的一声,血肉横飞,迸溅地上,四周染得通红一片,骨屑、皮筋、血肉全是来自柳天祥。 真气逆转,柳天祥就算以内功奋力镇压,最终仍是没法按捺得住,体躯硬生生的裂爆破散,被撕开千百块! 东方邪白笑道:“嘿!笨蛋,大笨蛋,妄想坏我好事,却反过来教柳天祥惨死,好愚蠢,确是好愚蠢!” 那人道:“若论愚蠢,我倒也及不上你这老家伙。我出手阻你再吸功力当然另有文章,你懂个屁!” 东方邪白道:“哈……,少年人都学胡吹牛皮,难道你也懂得‘吸星神鉴’,欲汲取所需功力跟本座一比高下么?” 那人道:“放你的大臭屁,凭我太子的卓越武学,足以称霸武林,何须练甚么下九流的‘吸星神鉴’,别自以为是!” 啊,原来出手相助门主的人,竟是太子。 虽把柳天祥弄至爆体而亡,但他原意是相助三门主,为何太子偏要破坏东方邪白增进功力之计呢? 这些问题,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悉答案。 太子不住的在笑,笑得诡秘、笑得淋漓,令人好生疑惑。 太子乃李太白之子,其父早与“天宫”两位宫主结有前缘,也就是说跟“天家”有着莫大关系,而天山、天诗二人聘用“罪十八岛”把天夭从狱中救出,双方本就是一伙。 要是能保得住数位门主,等如加强了己方实力,绝对有利于往后跟小白周旋,助天夭击杀他。 正因如此,太子才出手相助。而为了掩饰关系,剑仙李太白一直站于旁边,不加以援手,任由太子一人攻杀东方邪白,为的当然是免得泄露不为人知的内奸身份以东方邪白这老家伙的智慧,当然瞧不出其中玄机来,他一心只想从杀战中去汲取别人功力而已,其他一切全不放在心头。 太子在他面前显露了惊人的内功修为,束方邪白心中不禁狂喜,只要把太子功力全吸过来,必然杀力大增,再多吸一、两个高手功力,那怕甚么天夭,就算那恶魔跟小白联手也不足为患了! 冲动意决,东方邪白当下抢先进攻,紧执“返魂”,奋力破杀。 杀,毋须多说,东方邪白首先拔出“返魂”冲杀太子。 来吧!杀吧!就在你死前的一刻把你功力吸尽,教你变成瘫软无力的废物! 亮丽金光激射耀目,“返魂”如与旭日争辉,怒吼狂鸣。 凛例杀气暴涨四溢,东方邪白一出手已是自创的最强杀招——“返魂覆雨”。 吸掉柳天祥功力,融会体内原有五种内劲,全身发肤幻化红光,体内血气瞬间奔流疾窜,充盈得肌肉弹跳作响,杀力强横。 东方邪白一跃而起,身形悬空,头下脚上,尽是无华一剑直挥而落,劲风逼得太子须髻飘飞急动。 剑招起手缓慢,浑没半点狂霸杀意,又不见惊涛骇浪般的剑花作配合,东方邪白双目更徐徐闭合。 只见太子目光如炬,出手如电,利剑直刺向“返魂”剑柄对上三寸最弱的剑脊处去。 利剑,正是“断天”,飞鹰所铸的神兵“断天”。 本被封在“万玄神冰”之内,必须以高强内力才能溶解。若是隔空推掌,冰石感应不了,必须改作贴实冰石,但那藏在内里的神兵,就会给你一个割手成残的下场。 “断天”能够得以解封,是因为太子的父亲李太白指导他以血化冰,神兵本有灵性,要是与鲜血有所感应,“万玄神冰”便自然解封。 不然的话,如何也不能化冰取剑。 太子之血,当然跟“断天”有所感应,以血解封,再以鲜血为“断天”开锋。 血剑相连,人剑早已合一。 如今一战,正好给太子一个显示“断天”杀力的机会! 但“返魂覆雨”的变化也于此时遽生,只见东方邪白双手一动,“返魂”剑刃竟陡地向不可能的角度刺去,挡开“断天”,太子剑招落空,但手已伸直,不可能再突然暴长。 弯曲了的“返魂”,借助一拘之势,剑力再增,情况就如借撕曲的铁片弹珠一样,剑劲从剑刃中川流淮集,聚合在剑尖之上,凝聚成一颗精莹剔透、如碧玉般的“剑罡”。 “返魂”一拘一弹,“剑罡”脱剑射出,直夺太子眉心。 太子侧头闪避,“剑罡”在面门前一寸掠过,双手立时扬起,以剑作刀,挥出“圣上刀法”第一刀——“一遇风云便化龙”。 剑锋直刺“返魂”,当的一声如龙吟虎啸,铿锵刺耳,这一挡令“返魂覆雨”剑势衰老,东方邪白只得收招退步。 “返魂”却未肯罢休,强行挣脱邪白,与“断天”火并。 漫天铿锵的刀剑交鸣声来回激荡,两大神兵于晴空交击过百招,依然未分高下,但飞翔中的群岛却不断被绞碎。 血花纷飞中,东方邪白抢身夺回“返魂”,定神一瞧,太子的神兵竟是全然漆黑、尖削而长的黑剑。 东方邪白突觉一股热浪扑袭,全身似被火灼烫,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滑落,又惊惧、又兴奋,面前以木屑卷成的龙忽然着火燃焚,火龙随太子剑光斩劈而下。 还未来得及躲闪,火龙已张开巨口将其吞噬,直穿其体,火龙先噬咬开东方邪白胸膛上的皮肉,火舌卷入内脏,如手掌般大小,扑通扑通地跳动的心脏,一刹那间着火焚燃,煞是可怕。 更可怕的是,东方邪白的表情还未有痛楚反应。 太子见状,急忙变招,只听到一种犹似曲调子的声音,此曲节奏抑扬顿挫,雄健潇洒,极像一首抒发个人豪情壮志的战曲,激昂豪放,如同万马奔腾一般,荡气回肠。 忽然曲音再上扬,感觉就如一个巨型战豉在脑袋中击打,东方邪白很自然地以双手抱着头颅怪叫,竟然摸到头顶上添了一道裂缝,更不住在伸延,裂隙愈来愈大这一招便是“圣上刀法”的第二刀——“绝曲龙吟碎江山”。 东方邪白不住揉搓脑袋,企图把裂缝搓合起来,惟是每一下子揉搓,均有血水连脑浆如泉涌出,吓得场中所有强者目瞪口呆。 死亡将临,刻不容缓,东方邪白运超强猛内劲,把头顶上的裂缝猛地逼合起来,瞪目怒视太子,决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满腔怒火激发十足杀性,紧执“返魂”,奋力劈斩,手腕一扭,“返魂”旋斩疾劈,太子却是从容不迫轻松挡下,叮叮当当又叮叮当当,如此乱七八糟只凭一股怒火催动的急迫割斩,谈不上是甚么剑法。 东方邪白连斩数十剑,逼得太子全无退路,必须举剑迎挡。 可是太子丝毫未伤,更遑论要将其杀掉,再挡多数剑,甚至连太子也感到有点烦躁。 乘剑势起落间的空隙,太子鼓足内劲反过来疾劈一剑,并且力压而下,争持不下间,短距离角力,飞快疯狂劈杀。 东方邪白叱喝一声,以强猛内劲反过来压制着太子,取得优势。内力明显是稍胜一筹,他要在这方面来压倒敌人。 可是如此的你挡我斩,继续相持不下,非要再战七、八个时辰也不可能分出高下来,两人渐渐也感到不耐烦。 太子喝道:“老家伙,怎么了?只懂得像小孩子一般的胡乱挥招吗?还有啥绝学快给我使出来吧!” 讽刺的说话让东方邪白听在耳襄,怒在心头,高声暴喝道:“小子,老夫好快便斩下你四肢,再来个吸掉你所有功力,哈……,你愈高强愈于我有利哩!” 太子道:“你败在太过愚钝,此等无聊的话,竟也说得出来,老家伙,单凭你一辈子也杀不了我啊!” “啊!”的一声暴喝,东方邪白仰天长啸,劲力加强,把太子一直往后压去。 一道剑光忽地从太子眼前闪出,不,不是一道,是数十道。 剑光从何而来?当然来自东方邪白手中的“返魂”。 可是一柄“返魂”剑,何来数十道剑光? 原来那一柄神兵,已被东方邪白内劲震碎,化成无数的剑片飞射向太子,要他跟神兵一样裂开成千百块。 这一式,就是真真正正的“返魂覆雨”。 一直未有使出真正杀力,原来东方邪自由始至终也有所保留。 剑光灼目耀眼,太子猝不及防,来不及闪避,只好挺手左右拨开挡格,以保面庞。 惟是手劲一轻,东方邪白竟已紧紧夹住了“断天”。 暴喝声中,手下发劲,已从太子手上夺来“断天”。 东方邪白夺去神兵,太子一时不知所措,那东方邪白一个翻身蹬撑神腿,重击敌人胸膛,爆出轰然巨响。 太子应声飞出数丈开外,用力的喘着气,咳了又咳,喘息急促得仿佛随时要噎气。 东方邪白以为战胜了,冷不防一条人影从身旁窜出,身法之快疾,就连东方邪白也闪避不了,狠狠的被腿招轰得仆飞。 东方邪白竭力翻身跃起,瞧着来人,猛然喝道:“呵呵!儿子不敌我老父,贱老爹便动手救助,好一个父子情深啊!不要脸、不要脸,就以你手中神兵‘天仙’送我作赔偿好了。” 来者正是剑仙李太白,手襄拿着神兵“天仙”。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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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邪白真本领 “返魂覆雨”是东方邪白于“罪十八岛”中,把梦儿那一半“吸星神鉴”功力汲取后的自创招式。 表面上平凡无奇的一招,内里却是暗藏乾坤。 与敌角力,乘双方争持不下之际,迫运内力,把“返魂”破碎,以剑片攻敌无备。 好一招“返魂覆雨”,算是太子急忙举手拨阻挡格,但碎片杀力之迅疾,亦使其胸口、手臂布满血痕,有些更是深插入肉。 可怜的太子,一直自以为占尽上风,冷不及防遭东方邪白出其不意的一招,更被一脚撑飞,仆倒溃败。 李太白当然不可能眼巴巴让东方邪白斩杀爱儿太子,急不及待冲杀保护,显见爱子之情深切。 东方邪白全没提防下,应声倒退。 囗没遮拦的性子,说出了好讽刺的话来,但他又怎料到如此的废话,惹得剑仙李太白怒上加怒。 二话不说,“先天无形剑气”已疾杀而上,剑气幻出光华缤纷,雅丽无方,如霞电飞舞,以猝厉无匹的狠意击杀。 剑气纵横交错,把四周尘土击起,沙石乘剑气牵引飞射东方邪白,切割斩断。 东方邪白手中紧执“断天”,挥剑挡格,但攻势来自四方八面,根本应接无暇。 须曳,东方邪白身上也已添了无数血痕,剑气直割裂入体,身上竟冒起枭枭白烟,原来强势登时受挫。 李太白甫一出手,已取得了上风。 劲力扑面,腰间乍痛,东方邪白马步一松,整个人又再往后退飞,奋力发劲,勉强稳住身子,但已被迫退了八步远。 一招得逞,剑仙李太白的脸上却完全找不到半丝喜悦、快意,虽胜而不骄,更且一脸低首沉思模样。 脸如死灰,神色凝重,牙关紧咬,双目更流露仇恨及怒火,左手紧握着“天仙”,握得汗珠微渗,显见怒火冲天。 李太白呆站片刻才再疾攻而上,“先天无形剑气”竟又突破,挥出狂飙烈簇来。剑气炸出烈焰,功力再度提升。手中“天仙”挥出杀浪滔天的一连串杀招。 “天仙”晃动,挽起剑花像满天星雨缤纷,照得东方邪白连眼睛也睁不开。右手剑气火谈彩芒腾辉,光霞厉烈,声势实在骇人。 李太白嘻笑地道:“太耀目,甚么也看不见么?让我来助你一把吧!” “天仙”与剑气火谈交织成重重火剑网,一剑千锋,封住敌人退路,只剩下硬拼一途。 剑影横飞,恍如流星般疾冲压向东方邪白,上下、左右、前后笼罩得密不透风,不见天日。 此招正是经李太白提升后的“天仙缺三”“不见天日”。 配合“先天无形剑气”,织成的火剑网杀力无祷,东方邪白身处火剑网内,眼中非但未见惶恐,竟脸露笑态。 龙吟声不绝,一道剑光斜斜飞来,如紫电清霜,惊芒掣电。 杀!杀!杀! “不见天日”破杀而前,突然停住,李太白满腹狐疑之际,竟见手中“天仙”已被定住,与“断天”紧贴,杀力更随剑缓缓透出。 李太白惊叫道:“‘吸星神鉴’!” 对,是东方邪白的“吸星神鉴”,这老家伙已把神功再度蜕变突破,就是透过手中之剑也能把敌人的内力汲取,原准备用来对付小白的隐秘一招,如今先挫杀李太白。 李太白拼尽全力吐劲震脱飞退,迥旋飞射“天仙”于半空,再施展另一式杀招破斩而上,剑与剑气并施,快捷无伦,奇幻诡异,一经推衍,更有着变化繁复之妙,教场中旁观的强者莫不眼花撩乱,如同观看万花筒一般,五色剑气、剑光尽人眼帘,被弄得神迷目眩。 众强者正感怪异之际,好快便不由得从心底佩服起来,个中玄机就在东方邪白身后出现,剑气正朝其后脑攻去。 “后会有期”! 面前是剑,后头是剑气,前后夹攻,教敌人难以踏位偏移闪避,也就必然被杀如意算盘打得好响,只可惜今天他却碰上了一个极为可怕、难缠的对手,“后会有期”还是落空了! 只见东方邪白先来个后倒翻,头下脚上,李太白愕然之际,手中“天仙”已被东方邪白一双脚夹住,跟着再来一个大翻身,顺势把李太白投向后来的“先天无形剑气”漩涡里去。 好一个东方邪白,果然不能小觑,参照早前丑丑于教场上与李太白一战的破招之法,加以变化,巧妙地破解了“后会有期”剑气疾扑面前,东方邪白心中大喜,满以为可让李太白一尝自己的“先天无形剑气”。 李太白右手一扬再一拉,原来剑气所攻击的方向登时扭曲射歪,只在身旁划过力量如波分涛裂,挡者披靡,剑气卷成剑流,再向外旋舞,带动着劲力朝地扑下。 “隆!”的一声,原来的“先天无形剑气”轰在地上,劲力飘散,尘土飞扬,消失得无影无综。 李太白身形飘然后退,双目紧盯着东方邪白,两大高手暂且罢战下来。 剑仙李太白当然好想替儿子出一口鸟气,以手中“天仙”挫杀这胡言乱语、又狂又疯的贱家伙。 岂料碰上的东方邪白,实在难缠,混合两大杀招,依然未能取得上风,只斗个旗豉相当,证明东方邪白功力果真深不可测。 李太白脸上陡地煞白,心中更充斥着怒气。他不相信天下间竟有一人能连环破其两种绝世神功。 要知剑仙李太白出道以来,一直强调剑法无师自通,创下“天仙缺三”,已是毕生最大成就。其后再突破创出“先天无形剑气”,用以克制“百万浩瀚剑阵”,迈向剑术中最高领域。 可是今天却被东方邪白连环破败,气愤难平下,教剧仙好难面对,脸色变得铁青。 思潮翻涌,李太白无论如何也要想出杀敌之法,否则颜面何存? 镇定如恒的李太白,不动声色,大家都觉得他必有更强的杀着在后头,内心只是不住在挣扎,应否当下便施展出来。 反观东方邪白却是一面狂妄痴笑,一派洋洋得意的模样,笑得令人好生讨厌。 惟是他的痴笑、狂妄,却很快便要收敛,因为一阵凛冽的杀气,已从他身后猛然掩至。 东方邪白轻轻回头一望,已被吓得呆了一呆,杀气的来源,原来是败得昏死的他——太子。 太子被一招“返魂覆雨”轰得昏死过去,如今苏醒过来,更加杀气腾腾,愤恨怒意激起杀性千丈。 甫一运劲,插于太子身上的“返魂”碎片顿被逼出,激射四飞,一双血目紧盯着东方邪白,显见怒气冲天,双眉直竖,发指肌裂,恨不得把敌人吞掉。 太子怒道:“你的剑很好!” 东方邪白道:“你喜欢吗?那便拿去吧,不必多谢!” 太子道:“‘它’向我说,你不懂得好好利用‘它’,并不适合当‘它’的主人!” 东方邪白道:“哈……是么?你的废话实在好有趣。” 太子道:“我会把‘它’重铸,用来斩下你的手,夺回我的‘断天’,再慢慢把你折磨至死。” 东方邪白笑道:“哈!哈!哈!哈!臭小子,就凭你?要有斩杀我的能耐,恐怕阁下要多练一百年武功,呵……,那时再算吧!” 抱腹大笑,笑得不亦乐乎,续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等待你的,现下老夫便把你的功力全然吸掉,要你成为废人!” 东方邪白疾冲而前,扑杀太子。 正当其冲前之际,数道人影同时拦在东方邪白跟前。 来者正是余下的那两位“罪十八岛”门主及飞鹰,随后的更有“天宫”中“七洞十二谷三十八宫”的七洞主及十二谷主代表——斩首。 合共十一人联手替太子解围,足可见他们暗里自有关系、牵引。 东方邪白停住了脚步,环顾形势,立时高声说道:“呵!来了,终于出来了!这群内奸终于也露出狐狸尾巴来哩!嗯,来人啊,快合力攻杀我吧!免得我嘴巴疏漏,把一切都告诉小白大王啊!” 不住的狂语连珠炮发,却偏偏皆刺中要害,李太白等恨不得把这贱种来个千刀万剐。 一言不发,十位强者连同太子已飞扑向东方邪白,把他团团的围了起来联合攻杀。 东方邪白挥舞“断天”挡格,惟是攻来之势着实太强,更从多个方位斩劈刺袭,疯狂砍落。人影东条西忽,形成阵阵隐约的急风,教东方邪白只好不住的往后退,静待良机反扑。 处于如斯劣势,贱种却依旧的口没遮拦,轻佻胡闹地道:“哎呦,坏了!梦儿也不出手对付这些内奸之徒,难道他真的没有小白一般出色。呵,虎父竟有太子,好丢脸哩!” 不住的左闪右避退走,不一会便渐渐贴近梦儿处。 与此同时,场中的另一人同样也在等待机会。他,正是剑仙李太白,只见他神色凝重,正等待着一个必杀的良机。 如秃鹰捕捉猎物一般,觑准时机,一击必杀,可是此刻的东方邪白仍然懵然未知,愈是接近梦儿,意态便愈变得得意洋洋,好生惹人讨厌。 东方邪白向梦儿嘻笑道:“嘻,梦儿啊!你还恼我把你的功力吸掉一大半么?别再孩子气了,快出手助我解围吧,现下你是小白大王的替身,可不是甚么木头人啊,快想想法子吧!” 一直未有动手的梦儿已再按捺不住,紧执“传奇”,猛地往地上挥出一击,形成强劲刀气,把东方邪白与太子等人震开,以刀劲裂痕来分隔两方人马。 梦儿气定神闲的高声说道:“我才是领导人,谁敢再捣乱,杀无赦!” 虽然梦儿的武功并非场中最强者,但说话语气神威凛凛,就连太子也不由心中一阵惶惶。 呼地一下所有忠心小白的强者全都站至梦儿身后,以表支持。皇玉郎、皇上皇、情憎、马虎、夜叉、唐三藏、方失神、小血海、江南等等,场面登时令梦儿占尽优势。 一阵静默,东方邪白忽地又再大叫道:“好啊!这才像样,我的手下败将原来也并不太过脓包!” 梦儿听罢,心中愤怒,二话不说,疾步冲前,一刀便往东方邪白的左肩劈去。 东方邪白冷不提防,急步退开已太迟,鲜血溅飞,留下了一道极凄厉的伤痕。 梦儿道:“我再说一遍,捣乱者,杀无赦!” 一众高手、枭雄等,已分成两派,谁是内奸一目了然,只是现下该如何妥善料理呢? 忽地空中传来一阵巨响,众人举首仰望,不禁呆住。 空中一大片五光十色的烟花,光霞璀璨,彩芒腾辉,炫丽无俦,久久仍未有消失。 “是天夭的讯号!”说出答案来的是众人首领笑梦儿。 “这原来是御林兵队中的特别通讯‘七色仙飞’”,合共有七种消息可以依当中颜色的分布而区别出差异来。” “依发射方向算计,发出讯号者已走出‘武英林’。能穿越毒阵,追兵中大概就只有天夭及徒儿胡混。显而易见,他们如爹所料,不惜一切追综上来,展开杀戮梦儿昔年也是小白旗下主将,对讯号传递的独特性当然饶有心得,绝对可以分析得头头是道。忽地头顶又再爆出另一“七色仙飞”,梦儿登时脸色煞白,志忑不安,一阵阵愁思荞地涌上心头,心神大有变化。 这“七色仙飞”又代表着甚么呢?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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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马虎杀惊天 山风徐来,群青郁郁。 天边忽地有厚云挡住太阳而转暗,天空中的火花色彩也就更加清晰,教人心头愈是惶惑。 一阵山风再来,片片梅花籁歉而落,花瓣落在草上、屋顶,还有梦儿及众高手的肩膊上。 李太白一直的合起了双眼,许久才道:“孩子,你知道第二回的浅绿色讯号代表着甚么吗?” 太子缓缓地道:“我想应该是数目。” 李太白也笑了:“好孩子,果真有头脑,不愧为我剑仙下一代。哈哈……,大概梦儿们都不明白,浅绿色是代表有二万精兵正赶来,大开杀戒,危机已近在眉睫。” 李太白与太子的对话,究竟是否属实,应否相信? 梦儿内心不住挣扎,要是李太白所说属实,自己又该如何去应付?该怎样去作出决定免得再陷入危难呢? 形势已很是清晰,李太白与“罪十八岛”及“天宫”的头目,原来早已联成一伙,来个里应外合,欲一举尽歼所有高手。表现得胜券在握的敌人,是假意或是甚么呢神骗鬼的布局呢?正疑惑着的梦儿,感到剑仙李太白处处刻意摧毁自己信心,教他陷入更混乱的榜徨中。 小白离去,把领导重责交托梦儿,他便必须全力以赴! 欲成大事便要承担一切压力,这些压力是考验,胜过了考验者才可能呼风唤雨,成为出色的领袖。 场中所有强者不约而同的发出无数疑问,内心不住地问,究竟梦儿是否出色的领袖?李太白的话可不可信?有的人在有意无意地说着一些讽刺的废话,林林种种的批评带来无尽压力。 小白交下权力,也就是确信自己有足够领导才能,莫问可以做到的,他一定也可以做得同样出色。 李太白见梦儿信心动摇,一再火上加油,讽刺地道:“怎么了?害怕得不懂如何去决定吗?就让老夫来提点一下好了。举剑自剔,免受痛苦,就是你最好的选择,哈……。” 小白也许错误地在不恰当的时候把领导权力交给梦儿,毕竟他的武林经验尚浅,不可能在大危难中肩负重任。众武林高手都有着一样的思想,也就更加令梦儿压力加重。 “来,快带领所有村民撤退吧!”梦儿终吐出他的决定来,更且神情变得极是坚定。 “刀中血、万力、文杰,你们三人作先锋,前往‘武英林’看个究竟,有情况便立即赶返回报!” “火化、药回春,你们赶快通知村中所有村民,打点一切,带领他们撤离,一个都不能留下。” “三藏兄、情僧兄,你俩联同白毛人赶快砍树作筏,准备随时起行撤走。” “玉郎前辈、夜叉兄、江南、马虎,你们与我镇守在此,以防他人从中作乱!” 好明智的决定、好细意的安排,尽显梦儿出色的领导才能,众强者接到命令,随即依计行事,先前的所有疑虑,尽都一扫而空。 李太白见到梦儿如此镇定,忙讽刺的道:“哈!哈!好啊!安排得好精彩,果真是个出色的领导人!” 梦儿没有理会李太白的废话,目露精光,杀气腾腾的紧盯着对方,他竭力压抑怒火,冲动就只会中了对方狡计。 若李太白所言属实,真的有二万战兵攻来,必然殃及村民,先让他们撤走,免生灵遭无辜涂炭是首要事。 一切安排妥当后,梦儿正担心着李太白等人,会否联合同一阵线者突然作乱,李太白却只是不住的对着他展示微笑。 剑仙百无聊赖的走到一旁,二话不说便一屁股坐下,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样,十二分悠闲。 李太白虽然相助天夭对付小白,却绝对不是天夭摩下之将。天夭杀败小白当然好,小白反胜也不错,只要谁得到最后胜利,李太白等人便会投向最后胜利的一方,立场随时可变,由得小白与天夭拼个你死我活吧! 冷眼旁观,要是斗个两败俱伤便绝对妙极,鹅蚌相争,渔人得利,哈!李太白原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好冲动的江南却已按捺不住,一声暴喝便疾步上前,提着“败刀”,挥出“六绝刀法”第一刀——“一绝”,疾斩向“罪十八岛”的门主及“天宫”的七位洞主、谷主。 江南跟住伍穷习武多时,自以为尽得真传,“六绝刀法”练得滚瓜烂熟,每一式的起手,出刀皆绝无错漏,甚具大将风范。 双手提着“败刀”,流丽舞动,错步疾走,刀势连绵,舞动起来却像不带一丝微风。 “一绝”直割砍杀,割斩敌人胸膛,简单而直接,更重要的是江南出招之前毫无先兆,攻其无备,更且针对功力最弱的一人,敌人胸囗登时被刀锋割开,内脏烯哩哗啦地散满一地。 还在叹通扑通跳的心脏、黏着糊状粪便的大肠,被剖开了几大瓣的肺,和那已分不清是肝还是胃的内脏,血红红的,染得地上一片通红,当然还有一具尸骸。 尸骸,是“罪十八岛”的门主——常不通。 一刀杀敌,江南面上却并没有流露兴奋的表情,反而更愤怒,他俯身拾起还有微弱跳动的心脏,一手将之捏碎,怒骂道:“连我一刀也挡不住,死有余辜,死得好呀!” 目露凶光,愤怒到极点,但这些都是装扮出来而已。 城府极深又爱表现的江南,一直未有表现机会,也就扮作冲动少年,突然向着李太白一方最弱的一员攻杀,为的是一方面要表现自我杀力,另一方面便是希望讨好梦儿。 梦儿明显受小白重用,只要巴结得了他,背后又有伍穷,正是左右逢源,所以江南一步抢前为梦儿斩杀李太白一系奸细。 如此决定当然也有危险,单以江南一人之力实不可能跟李太白等对抗,故此江南装作少年盛怒冲动,让梦儿加增同仇敌忾感觉,逼得两方人马因此而展开杀戮。 江南杀人权且当作序幕,大家一起并杀好了。 各怀鬼胎,这就是真正的武林。 江南正眼不瞧那尸首一眼,大脚踢开地上的内脏便继续斩杀。 另一条人影又挡在前头,是罗四,手足情深,欲杀江南替同僚报仇。 江南没有理会是谁,举刀挥斩,依然是“六绝刀法”的“一绝”。 罗四手提铁笔,无惧迎向刀锋,足下如游鱼一般灵活,目光准确,出手奇快,轻轻搭着江南提刀的手,挪移拉扯,借江南狂冲之势,铁笔如一条鞭索般向他迎面打去。 轰的一声,江南应声倒飞,向后倒跌开去,脑袋被刚才一击之力,轰得有点晕眩。料不到这个罗四竟有如此杀伤力,飞出数丈之外力能止住跌势。 刚一站定下来,罗四又再飞扑上前,攻势如浪,并不给机会让江南举刀反击。 江南绝非脓包,磴步向后,拉远两人距离,同时抖动刀锋,这一着顿教对方收起杀浪,江南脚下反磴,又再疾冲上前,“败刀”击出,挥斩罗四,罗四急急跃起,同一方位,同一起手,同一角度,举笔直接迎挡“败刀”,呛的一声清脆巨响,轻易将第一刀挡截。 可是江南变招在后,五指旋卷,纶舞“败刀”,罗四变招未及,被刀劲在右臂上割出一道口子,吃痛不过立即飘身后退。 江南疾冲而上,再度挥刀斩杀,同一时间,已有忍不住助战的另一人出手,他正是马虎。“出鞘”来了,却是蓄劲杀向剑仙李太白。 李太白依然未动,紧执“天仙”,马虎甫一接近,李太白才拔剑迎战,“天仙”暴射金光,一刻挺直,迎向马虎刺去。 马虎没避没挡,更把手中“出鞘”抛射半空。“出鞘”在半空与云雨交缠,立时雷电乍响,击向剑身。 马虎手中虽然失去了“出鞘”,但步履依然未减,一直冲向剑仙李太白。 这马虎究竟搞甚么鬼呢?难辨虚实,只好暗留七分杀力戒备,信手随意一剑刺出作试采。 剑锋刺来,马虎霍地跃起,李太白的剑势登时落空。 脚下聚力,马虎巧妙地踏在“天仙”之上,曲膝微弯,借助“天仙”向上一弹而起。 李太白心中充满了疑惑,完全猜不透马虎的举动。 马虎纵跃身直朝那半空中的“出鞘”而去,“出鞘”吸收了无尽电击,电光暴现,金光一片。伸手握剑,人于空中像是停留了一般似的,神威凛凛如天神降世。 平常一贯的没精打采,态度从容,懒散模样不再复见,换来是绝对的杀性神威。 一种怪异感悠然而生,马虎现下所使的杀招,像是有点熟悉,但到底是甚么呢?却又……。 紧握“出鞘”,马虎于半空了个筋斗,剑尖朝地,杀气腾腾的直向李太白俯冲戳下。 “出鞘”尽收天上惊雷,带动云霄电雨,声如千雷齐响,惊震穹苍,划破世间苍生,夺人心魄。 疾冲而下,赫然便是“‘惊天一式’!” 甚么?“惊天一式”?那不是上一代江湖显赫有名的剑手王小二的惊世绝招吗?绝迹江湖多年,如今怎么会在马虎身上重现江湖?他怎会懂得?到底内里暗藏甚么玄机! 昔年名剑与王小二一战,名剑已参透了“惊天一式”的奥义,从中蜕变绝招化为己用,马虎乃名剑之徒,尽得真传,当然也懂得这杀招。 “出鞘”怀着耀目金光直刺破杀而下,李太白心神敛定,“天仙”反噬对战。 “嗖!”的一声,“天仙”脱鞘飞射,于半空中截阻抵挡,登时叮叮当当的拼个不亦乐乎,当堂消挫了攻来杀力。 “惊天一式”太过霸道:“出鞘强势难以维持,李太白弹射半空接剑,执神兵再旋剑缓住杀势,二人双剑浑成一体。” “出鞘”终于抵受不了压力,“崩”的一声脱手飞开,李太白竟荒谬得以一双肉掌夹住“天仙”,强截无俦一式。 这足以断百分金之势怎可阻挡,手掌立时血肉爆裂,李太白奋力卸劲将剑锋微偏,侧头险险避过了夺命一式,侥幸保住性命。 李太白脸上笑态又来,一步踏前,重掌推出,内力强悍,把马虎狠狠的轰飞远去。 杀招破解,李太白得意洋洋的道:“嘿!原来你就是当年名剑退隐带回顶峰的笨孩子!” 马虎被打个翻飞倒地,嘴角涧血,两眼狠狠盯着李太白,喝道:“剑奴,你这个叛逆师门的贱种!” 李太白答道:“是啊!只是叛逆师门的竟比你这正式的入室弟子还要强上千百倍,哈……哈……哈,笨小子,你才是真正的有辱师门,不知所为哩!” “既然你懂得‘惊天一式’,相信名家所有剑法也了如指掌,来吧,让师兄来给你深切的考验。” 挥剑斩杀,舞出一式名家剑法“烽火戏诸侯”,神兵迸出火焰,沛莫能御,烈焰化作火龙吞噬敌人。 璀璨火舌旋舞疾吐,直卷马虎,杀气干云,剑招刚阳,剑意却恰恰相反的款款柔情。 火势如巨龙般旋卷扑来,遁地直卷而上,随着剑气舞动,烽火凝聚,光霞猛烈马虎挥剑拍打,如灵蛇分缠火网,细意灵巧,大有扑灭火焰之势。 惟是火势凶猛如虎,厉烈如刀,剑劲引动火势,乘风直卷,风如刀,火如龙,火舌绽放如烟花,彩芒腾辉,像要燃烧世间一切生命。红焰瑰丽,却暗藏杀劲。 杀念之狂烈,已一触即发,李太白同时挥出“先天无形剑气”,与火舌相互杀敌。 剑气与火势相交,杀力倍增,马虎原已受创,斜身飞退,险险避过夺命一击,可是火势猛烈比其退势更快,脚下已着了道儿,足伤影响退势,登时暴露下路空门,形势更见凶险万分。 不住的退啊退,心中禁不住的懊丧苦恼。不敌剑仙李太白,岂不证明这叛徒真的比自己更强么? 不,名剑泉下有知,必然难以冥目! 妈的,只要能挥出一式“百万浩瀚剑阵”,必能反败为胜,可惜手中只得一剑,又如何能施展“百万浩瀚剑阵”!? 心中着急,敌人攻得一样急,身上被刺伤溅血亦不断增加,马虎激动又无奈,一时更加难以静心全力拼战。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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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堤决杀连环 “百万浩瀚剑阵”必须以一剑挑拨,从剑与剑之间的撞击形成强大剑阵杀浪。 每一剑的长短、厚薄、轻重,全都影响了其撞击后所产生的力量,从而牵动出如长河一般连绵不断的杀浪剑海。 剑阵变化无穷,把被困阵中的人所有对应方法计算在内,就算是十人、一百人被困,如何联力战斗,也难以破阵。 每一把剑就代表着一个敌人,有的十分栗悍、有的来势汹汹、有的高强沉稳,也有的飘忽无定。 惟是如此强大的“百万浩瀚剑阵”,却有其鲜为人知的弱点、破绽,杀敌是剑、败敌是剑,可惜破绽也是剑。 剑阵必须有剑,但如今马虎手中却只得一剑,又如何能使出这“百万浩瀚剑阵”来杀败李太白!? 马虎师承名剑,从名剑众多绝世剑招中,要数习练得最出色的武学首推“百万浩瀚剑阵”。 可是在此村落跟李太白对战,手中只得一剑,根本无法施展最强的武学来。马虎心中很是愤怒,只好不住的往后退。 退,不住的退,李太白满以为已占尽上风,却不知马虎的心底已有应对之策。 是竹林,马虎欲退至竹林,只要破竹削开,便能以竹代剑,施展“百万浩瀚剑阵”来斩杀背叛师门的贱人剑奴李太白。 惟是要退至竹林,又谈何容易。 李太白右手五指的“先天无形剑气”挥出,“元气剑”、“煞气剑”攻地,爆出裂痕,“罡气剑”穿地,震起沙石,“邪气剑”、“阴气剑”割破、切斩,一块又一块沙石震飞,配合“烽火戏诸侯”舞动,形成无数火石,直扑马虎。 沙石四起,马虎回身挡格,脚下发劲,卷起小石,以剑拍打,碎石飞向火石,以石扑火,火势立时被阻截,火光渐渐熄灭。 “天仙”回防,化刚为柔,李太白舞动剑锋护身游走,剑锋不离碎石,奇巧的牵引,教碎石始终不能伤体半分。 李太白回剑再攻,把紧缠的沙石急朝马虎卷去,身形迅捷,杀力绝对不比当年的名剑差上半分。 马虎回防不及,浑身肌肤尽被碎石割伤,急忙翻上几个筋斗后退,狠狠之极,但总算稳住阵势。 双手紧握“出鞘”,相交舞动,回旋而转,抵挡攻来沙石剑光,险险固守,未致落败。 随手急旋的“出鞘”,轮成圆盾一般,无论沙石或是剑招攻来,尽都被挡格开去,李太白却是不住在笑。 “天仙缺三”猛然轰出,李太白纵身跃上半空,身法如巨鹰扑噬,怒意厉烈压下,配合“先天无形剑气”,斩出狂傲之势,刮成零列凛冽狂飙。 面对如此杀神灭佛的一击,马虎有啥对策? 夺命一击,马虎竟不退不避,横剑高举过头,动作就在那一刻静止,如此简单的动作,就用来面对李太白的“天仙缺三”? 两气相交,本应炸出刺耳巨响,惟是马虎举剑姿势诡异非常,李太白瞪目细看,原来马虎已退至一个竹林之处。 李太白不理究竟,挺身抢攻,如箭离弦,追风逐电似的,剑影舞动,炸出一道烈虹,那无端、诡丽又绵密的剑影、剑气,穿过了竹林游走疾攻马虎。 马虎暗运气劲,双掌一推,内力暴射四周,身旁的竹枝立时应声折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裂开成长形剑状。 回手紧执“出鞘”,马虎挥剑舞动,施展“百万浩瀚剑阵”破招杀敌,惟是剑力竟未觉可以掀动,大感诧异下,塔然若失。 是剑仙李太白先下手为强! 剑仙手中“先天无形剑气”横飞,先把马虎所割下的竹枝都一一斩断,剑气纵横交错,无数剑光掠斩,竹枝都被破开断成片片粉碎。 “百万浩瀚剑阵”未成阵势已遭瓦解,马虎又再落入绝对的下风。 嘻哈耻笑声传来,是李太白的笑声,笑得淋漓尽致,狂态毕呈,如同利刃一下又一下的狠插人心。 李太白笑道:“你我既是同门,老夫又岂能不知你的诡计呢?小白在老夫面前早已施展过这‘百万浩瀚剑阵’,我早知你也会依样画葫,哈……,但老夫可比你更聪明哩,剑阵不可能组成了!” 一道紫色剑气疾射马虎脸庞,要刺破他额首,从顶撕破裂开,李太白要毫不犹豫的来个斩尽杀绝。 马虎虽然已伤疲不堪,再提不起半点力气来,但却仍能及时曲腰闪避,免去致命一击。 接连闪避,马虎脚步虚浮,重心全失,一拐一拐的闪避显见左支右绌,已是狠狠不堪。 剑仙的“先天无形剑气”毫不松懈,红色“元气剑”直刺肩头、白色“煞气剑”攻膝、黑色“邪气剑”击胸、黄色“阴气剑”切臂。 四剑齐发,打射向马虎,避无可避,照单全收。 疲累伤痛,马虎的形势绝不乐观。 浪接浪的攻势压迫,根本难以作出突围。 马虎独斗李太白明显是以卵击石,凌厉剑气愈攻愈是畅顺,李太白知道马虎已是强弩之末,忽地身体如燕子掠空,迅速的一剑破斩。 金光飞过,“天仙”全力一击,突在半空中定住了。李太白惊愕之际,竟见一双铁指夹住了神兵,是“剑神指”,小白无声无息的回来,及时救了马虎一命。 简单一招,小白已能把形势扭转。 小白怎会突然出现了他不是只身前往刺杀天夭吗了。 小白神威凛凛的猛地大喝:“谁再战下去,逆朕圣旨者,杀!” 小白便是小白,他从来都有着别人意料之外的部署,也尽显他王者风范,教人不得不心悦诚服。 为啥前赴刺杀天夭?为啥把领导重任交予孩子梦儿呢? 一切都埋在他心底,甚么刺杀天夭,其实只是个局,小白根本未有远去,他一直都留守在不远处,监察形势。 既知已有内奸威胁,小白当然不可能贸然离去。如此虚假安排,一方面为了引蛇出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梦儿有机会面对危机,让他作为考验,逼出急智来解决难题。 莫问是天生的大智大勇人才,梦儿在武学上虽极之出色,但智才便跟莫问难以匹敌。 身为父亲的小白,绝对清楚自己的孩子已意决闯一番事业来,面对危机是梦儿他日的必然。 为著有可能提升,这正是大好机会。 面对一众强人高手以及枭雄内奸,仍能够懂得妥善面对逆境,化危为机,足证明梦儿是可造之才。 一切皆为小白刻意安排,只是天夭的突袭却是意料之外,大军既已逼近,小白不得不现身,再来主持大局。 如此的一位父亲,实在值得尊敬。就在小白出现的同时,梦儿意念一转,已清楚明白一切。两父子虽没有多余的话,一切一切也尽在不言中。 此时空中又再爆出无数火花来,是天夭所发出的讯号,或红或绿、或紫或黄,七彩缤纷同时出现。 被派遣作先锋的刀中血气喘如牛的赶回来道:“前方尘头大作,看来真的有很多战兵攻来!” 杀战好快便来,李太白的话确属实无误。 如何面对天夭另一次的疯狂猛杀? 小白望着众多高手,依然一样的轻松、浅笑,平静的道:“今天天气看来并不晴朗,从前我有位懂得依天色、星辰推算天意时运的朋友,他名叫名昌世,也就是住在这村中彤梦的爹爹。” “他大概也教我学懂了点点个中精要来,可是十分奇怪,当他登基为帝之后,却又不肯再笃信天命。” “因为再推算下去,上苍原来已安排他驾崩!” “这故事重点在于你接受命运安排,还是认为人定胜天。朕可以告诉大家,依我认识,今天正好是‘灾杀日’,必有大血破杀之灾,绝非好日子,必须事事小心。” “只是朕却相信绝对可以凭着咱们力量,破杀二万大军,把天意之灾转而降临在敌人身上。有兴趣知悉朕如何能扭转天意者,不妨随朕而来,定然教大家获益良多,大开眼界!” ※ ※ ※ 以“盗脸术”伪装成呼延龙二的天夭,已绝对的依原来计划而行,执掌了“五国”二万精锐战兵。 接近发出讯号指令李太白立即里应外合,大军杀至村落,岂料眼前境况又教天夭一呆,村落空无一人,百姓都已逃之夭夭。 脚下一蹬,天夭整个人飞射半空,手中运劲,挥出剑指直破地面,沙石震飞,天夭回落地上,拨开尘土,看见身旁大树上刻有一道一长三短的标记,那正是剑仙李太白所留下的暗号。 天夭不作细想,一声命令,便带同二万战兵追杀上去。 可是心中却疑惑暗生,怎么可能以小白的智慧,竟也留意不到李太白所留下的记号,难道小白察觉不了他是内奸?难道……? 满心疑窦,只是天夭却无暇多想,一直的跟随记号追去。不追踪杀敌也就好容易又让小白逃脱。 追兵匆匆,直至来到一个足有数十丈高的庞大堤坝前,小白等人终于出现。 这堤坝名曰“狂龙坝”,是昔年“武国”遭受洪水为患,名剑下令筑起的防洪堤坝,截阻水患,挽救了无数“武国”百姓人命。 小白从高处俯览,威风凛凛,说道:“天夭,你怎么老是爱扮作他人呢!之前受你恩惠太多,今天是朕回礼给你这大师伯的好时机了!” 言罢,一众强者同时跃飞九天,以小白为首,重掌齐轰向“狂龙坝”顶,登时坝破裂开,被截阻的洪水穿越冲射而下,一下子整个堤坝也塌毁碎破。 二万战兵只觉天旋地转,自问必死无疑,不待甚么号角豉声,只怨爹媳少生两腿,转身各自奔窜逃命。 水流断柯裂石,冲击之声教人耳鸣心悸、目眩神昏。震天价响的洪流撞击声猛烈得令人震怖。 一块块大石打隆滚落,声势太过惊人,万物似在呻吟。山摇地陷,风啸怒吼,掀天覆地的骇浪风驰电掣夺命而来。 洪涛不住涌来,无情的打在战兵身上,天威难犯,顿时死的死,破体的破体,一阵子便夺去无数生命。 大霹雳似的狂势,挟着百万金豉之声,自地底震射云霄,没有人能逃出生天。 天鸣地叱、海啸山崩,四方八面的洪水从高处狂泻而下,一时日月无光,天地变色。 大树尽拔,急浪狂卷,只要是有气息的活物,全都一一毙命。刹那间天地之威,摧毁人间一切。 残阳如血,大地惊动,万木皆毁,小白以破毁堤坝淹杀二万战兵,简单直接却异常可怕。 天夭追杀小白,至此才感到有点儿后悔。 一个只凭双拳建立帝国的笑苍天,又岂可能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内呢?小觑敌人,带来回报就是无尽悔恨。 以为有二万精兵便能破杀,足够夺去小白性命,却原来小白绝不可能坐以待毙,他懂得利用天险,又智计多端,难怪四国四族的纷乱时世中,此子仍能排除万难,一统天下。 愈想愈想,心中竟燃起莫名兴奋。 杀小白,原来太不简单,上天偏偏安排自己来夺他帝位,哈……,有趣啊,以后必然更加精彩人生原来便是不断追求精彩,小白啊小白,我好喜欢你啊,咱们真的是上天安排的对头死敌。 就算如何,我也要压在你之上,哈……,来吧,这回的惊天洪流,可仍未能杀败我天夭呀!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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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胡混的一生 扬沙拔木,天鸣地叱,真的日月无光,天地变色,实在好可怕! 眨眼间洪水便吞噬了二万名士兵的性命,一个不剩,全军覆没。 二万具惨不忍睹的尸首,随着万马奔腾的洪水四处乱窜,完全是末日降世境况,恐怖得难以形容。 洪水把人淹死,沙石将人活埋,全属呼延龙二的“王国”士兵,尽皆客死异乡,命赴黄泉。 不是手脚折断,便是全身肿胀,死状惨极无伦。 二万零二人追杀小白等高手,二万人身殁,天夭不知所终,剩下一人逃出生天,侥幸保存性命。 当小白与众高手合力轰破堤坝,那人即越过二万士兵,狼狈逃命,他绝对算是个小人,所以懂得珍惜自己生命。 决堤氾滥,汹涌澎湃的洪水如脱疆野马,幸好那小人先一步逃离现场,否则定必难逃死劫。 拼死抱住一棵百年老树,以为得以保存性命,岂料老树亦经不起山洪冲击,连根拔起,随洪水冲射而去。 人力不能胜天,小人左手断臂亦因洪水弄致伤口破裂,重新包扎止血后,坐在老树上任由飘流,待河水不再急湍,才跃身上岸。 无数尸首快慢不一的在身旁不住流走,死状可怖,看得人心惊胆颤,不寒而栗就算是凶残成性,杀人如麻的他亦不禁心头颤动,这小人正是天夭的徒儿——胡混。 虽然胡混对尸首浑无半点感觉,可是他心中却产生一种恐惧,因为引发堤坝爆裂,一下子破杀二万大军,手段决绝得实在极之可怕。 小白笑苍天,真的不能小觑。 面对天夭的穷追猛打,一直处于下风的小白竟能处处反败为胜,杀得天夭全军尽墨,凭的就只是作战智慧,总教敌人心胆俱制。 明明正困在死局,偏又能突破逃脱,更且反败为胜。 追随师父天夭冲破“天牢”重见天日,心想在天夭的领导下,绝对能轻易夺得帝位。 惟是甫出“天牢”开始,胡混便碰上小师侄小白,几经对战,总是未能将他宰杀。 幸好还有师父天夭,自己对付不了的事情,师父都能轻易解决,这是胡混的经验心得。 想着想着,胡混不禁偷笑,正在此时耳边却有一阵轻轻的水声传来,若非四周气氛寂静,胡混真的难以察觉。 右顾左盼,不见有人,可是胡混已心生惊惕,站了起来,以防猝然而来的偷袭胡混武功虽及不上小白,但也绝非泛泛之辈,凝神防御下,就算是苍蝇飞过也感受得到。 除了淙淙流水声,以及有一下没一下的鸟语,胡混再难发现其他甚么,只是武者的本能感应却告知他已身陷险境。 明明感到身后有人,可是一转身,背后却空空如也,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始终挥之不去。 突然胡混感到肩膊上压力骤来,五指紧紧捏住锁骨,回头张望,终于看到这神出鬼没的家伙了。 小人有种特性,他会对见过的人都留下深刻印象,对方的一举一动,性格特征必然牢记于心。 谁人应该防范?谁人应该奉承?小人必须有过人记忆力,分得一清二楚,故此当个真小人也并不太容易。 胡混不是英雄,更不是枭雄,他只是天夭四十年大计的一只棋子,唯一的徒弟,天夭就是爱这种记忆力高强,又懂得奉承的小人。 “剑皇宫”云集四十位中土最出色武者,胡混瞧一眼便牢牢紧记每人气质特性,可是如今搜遍脑海,仍寻不到与来者有半点类同影子。 可以好肯定,来人是四十位高手以外的非凡高手,他究竟是谁? 从右肩传来的雄浑劲力,对方功力绝对在自己之上,重伤在身又是独臂,杀将起来,必然的毫无胜算。 兀自强颜欢笑道:“大侠、英雄,咱们好像不大相识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胡混一心以为努力奉承对方一番,便能博取对方好感,大概也可以消消对方的愤恨又或怒意吧! 岂料话刚说完,神秘人竟吐劲发力,把胡混肩骨捏脺,整条臂膀登时报废,痛得胡混高呼嘶叫,真的莫名其妙! 两手已废,要反抗只好寄望双腿,左脚往水中一探,刮起一蓬水花射向神秘人右脚随即蹴踢,转身攻向对方咽喉,出招阴险毒辣,誓要一招杀敌,毕竟杀力本钱已少得可怜! 神秘人只是轻轻抬手便抓住攻来的腿,阴阴笑道:“你的腿招太阴毒,这条腿不要也罢。” 胡混还未听清楚对方所言,只觉膝盖传来“啪”的碎裂可怖声,再卡勒一响,关节扭脱,变成了独脚乌鸦。 仰天惨嚎,胡混右脚犹如千针贯穿般一阵疼痛,本能反应下左脚豉足全力,挥出雷霆万钓最后一击反噬。 神秘人冷冷一笑,一拳攻出,劲力直透脚掌,于膝盖位置爆发,小腿骨骼直穿插破开膝盖而出,痛得小人胡混死去活来。 游戏还未结束,一脚蹴向腰背,胡混如断线风筝般,直飞入洪流中。 死了死了,手脚不是脱了骼,便是骨头粉碎,如今还掉入洪水里,无从挣扎,好快二万水鬼便再添新丁。 洪水涌入胡混口中,带着腐尸血腥,再见沉浮在水中的尸首,恶心感觉教他好想快点得到解脱。 以为生命就此结束,上天却不让你死得如此轻易,腰带一紧,又再被提上水面,任由玩弄。 在胸前缚上浮木,再抛下洪流去,神秘人踏着胡混背项昂然站立,乘风破浪,随水流而去。 胡混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只是四肢无法动弹,空有满腔怒火却无从发泄,无奈任人鱼肉。 竭力抬头,胡混从水中倒映,终可清晰窥见这变态家伙的庐山真面目,妈的定然牢牢记在心头,总有一天会给你十倍奉还。 神秘人白发满头,神威凛然中兼有慈祥和蔼,刚正侠烈中又见随和洒脱,但嘴角却挂着残酷笑意,好奇怪四种截然不同的性子却能相容并济混合在一起。 双目精光凌厉之极,神态云停岳峙,浑身散发出骇人杀气,似要吞噬天下。 既然为人所制,胡混只好苟且偷生,小人心态刻意顺着那人心意说话,只望对方心情欢畅下便饶了自己一命,以后才计划报复大计。 “大侠……武功盖世,真是人中龙凤,早知大侠爱以人为舟,小的绝不敢挣扎,任由大侠处置便是,活该!活该!” “前面有二十多人聚集,大侠爱以人为舟,我看前面的人定能满足大侠心意,让小的带你去玩个痛快吧!” “观大侠外貌不似是中土人氏,未知大侠是哪一地方的世外高人,今日小的有缘拜见,真是三生有幸。” 神秘人只发出一声冷笑,胡混还想再说话,只是背部传来一股压力,头颅被迫又再浸入水中,要说话也不可能了! 腥臭的洪水一再涌入口中,胡混简直苦不堪言,先前好话说尽,对方依然不为所动,胡混怒从心起,反过来破口大骂:“妈的!狗娘养的臭王八,你最好别太过分,你道我师父是谁啊!本大爷可不能轻易受侮辱啊!” 神秘人淡淡道:“你这小人的师父就是天夭吧?” 抛出师父天夭名号,以为能唬吓对方,岂料无济于事。对方又来一蹴,胡混整个人直飞挞在草地上。 全身骨头都碎散似的,痛不欲生,不知这变态老家伙还有啥鬼主意? “给你一个偷生的机会,你会好好珍惜么?”神秘人忽地大发慈悲,胡混脑际闪过一线曙光,登时又露出愉快笑态来。 想也不想,随即答道:“好,当然好,只要我有能力做到,一定不负所托的。” 神秘人看来好满意,右手往胡混膝盖处抓去,又是卡勒一声,同样呼天抢地的惨嚎惊叫,这家伙……! 只是今次的惨叫维持了不多久便告停下来,痛楚一下子便消失,跟住便是愕然发呆的感觉。 关节竟被接回,双脚复能活动自如了,神秘人更拿来树枝,捏成条状,一端削成尖锐,好快便制成一枚木钉子。 木钉由胡混“肩贞穴”直拍入体,穿过背后的琵琶骨,说也奇怪,原本不能再活动的臂膀,竟像是从未受过伤似的,摆动发劲,毫无困难。 神秘人伸出左手竖起一指,指着胡混冷冷的道:“本座只给你唯一机会,全力以一招杀我,杀不了你便只有死。” 原来神秘人的玩弄已到了终站,胡混要保住性命只能竭尽全力一招破杀,明明是功力相距极远,胡混又岂可能逃出生天? 头发蓬乱,血目凸现,模样甚是可怖,胡混好明白任自己如何装扮或发怒,也不可能再挽回甚么? 爱残杀也是自己的性子,如何玩弄濒死者他的经验不少,只要留意神秘人一双眼目,便经已清楚再没转圜余地了。 深吸一口气,十二成内力来了,肚胀如鼓,全身关节格格作响,一步步的向着神秘人缓缓走去,再不怕甚么,死亡要来也不可能避,来吧,杀呀! 右肩渐渐胀大,胡混竟把全身血液汇聚独臂,尽毕生功力,这终极一招,绝对可以破杀任何敌人! “哈……,这才像样啊,来吧,我会给你死前最畅乐的痛快!” 内力把拳头鼓得肿胀,体内气劲飞窜,胡混已浑忘一切,这开山裂百的无涛铁拳,要为他挽回面子。 神秘人待巨拳攻至,依样葫芦的轰出一拳对拼,两拳交碰爆出如雷闷响,以硬对硬,绝无半点花巧。 无涛拳力蜂拥袭向神秘人,劲力却如泥牛入海,消失无综,胡混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恐惧,恐惧的同时,痛楚也飞快闪现。 排山倒海、分涛裂睿的拳劲,直涌入胡混全身,五张人皮组成的脸孔爆散脱落,露出骇人血脸,泪水从血脸中溅射而出,妈啊! 全身骨骼抵受不了劲力攻袭,同一霎时爆碎,偏偏皮肉却没有半分撕裂,痛极难耐,鲜血一大囗又一大囗的呕吐出来。 一手提着垂死的胡混,狂态毕现的神秘人笑道:“免得你做只枉死鬼,听清楚好了,本座便是‘白浪岛’第十三代家主白虚空,你现在可以安心去死,再没牵挂了吧!” 甚么?眼前人竟是莫问的救命恩人白虚空? 重拳轰爆头颅,胡混死前发出凄厉惊叫,头颅爆散,脑浆四溢,惨叫声在长空中像是凝结了似的,白虚空甚是享受,脸上尽是欢愉快感。 胡混一生,胡胡混混,死也死得胡胡混混。 白虚空正疯狂大笑,未料一道黑影疾冲而来,迎面一掌刮起凛冽罡风,究竟来者何人? 挥掌拼个旗豉相当,两人同时都震退三步,睁目细看,来袭者赫然便是胡混的师父——天夭。 不远处还站着白虚空认识的莫问,他身旁正是笑梦儿。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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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夭战虚空 “你叫甚么名字?” “胡混。” “你真的想拜我为师?” “心悦诚服,极之渴望。” “我可能会成为阶下囚,跟着我未见得对你有何益处。” “小的一生胡胡混混,只想跟随一位最强异人。” “拜我为师,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任何条件小的也愿意接受。” “好,从今开始,你要舍弃自己面容,我要你装作甚么打扮、模样,你就变成什么样的人。” “……。” “犹豫不决吧,那么快滚!” “哈……,小的只是在想,舍弃容貌又有何难,为追随名师,胡混的我甘心连命也舍弃,这辈子就任由师父差遣,生生死死,一切都由师父决定好了!” 惨嚎声犹如恶鬼厉嘶,夜枭哀号,吓得树上万千宿鸟受惊振翅,凄声噪聒,一片狂乱。 夕阳红得似血染,却比不上白虚空手中鲜血的厉艳。 胡混死了,他的泪流血脸亦消失不见,一个连头颅也失去的人,又怎会还有面貌。 天夭闻声赶至,乍见徒儿被残杀,心中怒火如山洪爆发,愤然向白虚空击出杀力千秋的一掌。 白虚空绝非脓包,功力凝聚于左掌,向杀招推出,看似不甚猛烈,其力却足可开山裂石。 一个内力深湛、一个杀意高张,两位武功高绝的不世高手,双掌碰击,却未见有何骇人景象。 不是没有,而是委实太快,对掌比拼如迅雷陡作,不及掩耳,片刻间已相互攻出三十余掌。 两掌相碰,天地万物似是刹时静止,接着便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二人为中心,强猛气劲疯狂爆射,向四周扩散蔓延,地面龟裂迸脆,树木亦倒折坍塌。 那是甚么功力?此等骇人声势倒教身后的莫问、梦儿看得心寒。 震动终于平息,烟尘滚滚,碎石沉降,偌大的地方经此浩劫,已成一片惨不忍睹的境况。 狂飙寂静,烟尘落定,天夭与白虚空双双向后退开三步,各自调息,驱散劲力两大高手看来不相伯仲,一时间仍未能分出高下来。 四大高手同时出现,想也是上天的好巧妙安排。 白虚空不是借死避世,钻研更深一层的“燃烧岁月”吗? 莫问不是身心悲感的离开彤梦所居住的小岛么?为何转眼又跟天夭一起在此出现? 梦儿呢?他刚才不是跟小白在“狂龙坝”上的吗?怎么又会一同前来? 天夭全军尽墨后,突然又在此现身,所为又是甚么目的? 只见天夭抱起没有头颅的胡混尸首,全身抖颤,显然悲恸难耐,心头涧泪,伤心得难以自持。 白虚空经一番调息后,仰天狂笑向天夭道:“我终于等到你了,阁下便是甚么天下无敌的天夭吧!” 天夭双目犹似喷出火谈,逐个字吐出,冷冷道:“你——是——谁?” 自虚空笑道:“听说你便是当今皇帝?” 天夭似是听不见白虚空的话,迳自问道:“你竟敢杀我爱徒?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白虚空双手一摊,像是毫不着意的道:“我只想你怒,这答案可满意么?” 愤怒,会让人迷失本性,失去思维,兽性会把理智掩盖,令人为了发泄怒火而疯狂。 愤怒之火,会把任何事情燃烧焚毁,当人满是怒火,他便不算是人,而是一头凶兽。 凶兽愤怒,最终是把猎物疯狂残杀,故此人的理性被怒火烧尽,兽性便将控制一切,激发起澎济杀力。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少女,在盛怒下,可凭赤手空拳屠杀比她强壮十倍的臭男人。 由此可推想盛怒下的天夭有多可怕,杀力会如何疯狂。 白虚空是战狂,他渴望与每个强者决杀,他要成为天下第一,所以便需要决战来证明。 他一直在想,有何方法可以令天夭拼尽全力跟他一战,刚巧碰上胡混,他便想到这残酷方法。 只要两人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天夭便不得不杀自己,要杀自己即要拼尽全力,誓死决杀。 白虚空如意算盘打得好响,天夭正如他所料,因爱徒的惨死,狂怒暴现,可是白虚空显然是太低占天夭了。 天夭是何许人,能够夺得小白帝位,自然不能小觑。白虚空的挑衅教他怒不可遏,心底那种痛,如一股麻绳不住被搓绞似的,从此失去数十年来的唯一徒弟,真的气得七窍生烟。 话说回头天夭始终是天夭,如何愤慨也不至失去理性,眼前的敌人绝对是个难缠对手,加上刚被小白尽歼二万大军,冲动的代价太大,那就好应该先平静下来,在最适当时候才爆发狙杀敌人。 敌人虽一脸变态疯相,可是他的举手投足却似浑若天成,武功绝不下于小师侄小白。 天夭放下胡混尸首,转身向后头的莫问道:“料不到上天待你俩真好,若非巧合碰上这疯子,朕已斩杀你俩了。” 莫问跟梦儿都没有回话,从嘴角溢出的鲜血正好证实了天夭狂言,二人曾跟天夭大战一场,当然讨不到半点便宜。 原来刚才小白奇兵突击,合众高手之力轰破“狂龙坝”,洪水的冲力超乎想像,一众高手亦被水流冲散,各自顺流至不同方向。 梦儿随洪水而下,碰上迎面而来的天夭,虽是拼死的杀,但梦儿的武功岂是天夭对手,多番险死在对方手下。 莫问从小岛伤心归来,正好碰上梦儿和天夭二人大战,当下上前助阵,二人联手攻杀天夭,才勉强抵挡得住。 兄弟虽分离已久,武功亦各走极端,可是携手联战,只因武学始终同属一脉相承,配合得天衣无缝,天夭一时也难以击杀。 三人酣战,斗个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就在三人斗得难分难解时,胡混的惨叫声划破长室传入天夭耳里,令天夭心头激震,连忙赶来看个究竟。 没有人会比天夭更清楚胡混的声音,两人于“天牢”内朝夕相对共渡了四十个寒暑,师徒之情深厚,天夭虽不满这不肖徒,但始终对他甚是爱护。 可惜仍是来迟一步,胡混死在白虚空手中,更且死相恐怖,完全在天夭意料之外。 白虚空笑着对大懒虫道:“臭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莫问甫见白虚空心中已觉奇怪,不禁问道:“今日能再见前辈,看来神功已大有所成,是突飞猛进了。” 白虚空向前踏上一步,笑道:“若非当日你这小子带走‘神工’,令老夫焦急如焚,加倍发劲努力钻研‘燃烧岁月’,也许绝不可能接连突破,如今神功都了然掌握啊!” 莫问道:“哈……那么说前辈能够神功大成,亦算是拜在下所赐了。” 原来自莫问离去以后,白虚空每天都心急如焚,好想早日练成神功,不用再自困地底牢狱。 多年以来,白虚空不顾一切的苦练神功,由于未有任何压力,向来也是好仔细的去琢磨每一细节,从不急赶。 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压力,至使神功迟迟未获突破进展。 莫问离去以后,白虚空这老儿想着想着,莫问要是真的碰上铸炼神兵的出色一流工匠,把“神工”化成神兵,在武林上扬名立万,岂不轻易登上天下第一宝座? 莫问又何须提及他这一个老头儿呢? 如此一来岂不自白把一切相赠?白虚空绝对是个只渴望求名不求利的无聊家伙他要天下人都敬重自己,都羡慕他。心情不住震动,按捺不住,竟因此产生无比压力,神功一练再练下终于突破又再突破,好快便脱胎换骨,“燃烧岁月”神功获得再上一层楼。 莫问突然走到天夭身旁道:“夭夭大师公,为了解决一些私人恩怨,看来暂且不能再跟梦儿联手杀你。不过就算再战下去,大懒虫亦明白咱们敌不过你,师公始终是中土天下第一人。” “天下第一人”五字甫出口,天夭便感到一股阴寒杀气逼来,犹如在森林中给野兽目光盯着一样。 沉默不语,天夭一时间也难以弄清莫问在搞些甚么玄虚,但显然前方的白虚空已有所反应。 岂料莫问见天夭默然不语,抢着再道:“哗,想不到大师公你真的如此托大,竟默认是天下第一人,哈……!” 一旁的白虚空听罢,当即欢喜若狂,末待天夭回话,已欺身攻上,来个亲身验证。 猝然而来的变化,天夭并未有丝毫怯惧,拳劲如震裂芎苍般往白虚空击去,化解来招。 莫问略施小计,已骗得二人拼战。大懒虫知悉白虚空对“天下第一人”十分敏感,把天夭抬得高高在上,白虚空自然急不及待把对方压倒,也就正好利用此机会来替小白铲除祸患。 回看天夭跟白虚空一战,天夭手刃来势汹汹,白虚空侧身闪开,手刃在他面前掠过,去势不休,破劈其身后一棵大树。 喀喇一声,大树干被天夭的手刃由中间创开,内力狂吐,树干顿时被裂震粉碎,功力实在可怕。 白虚空奇怪道:“你腰间有剑,何以不施展剑法,却用上那些似是而非的刀招啊!” 天夭招式陡变,化刀为爪,一时间忽拳忽掌,变幻莫测,白虚空愈斗愈觉难缠,如何也难以捉摸个中变化。 正在主攻的天夭忽然一跃退开,暂时停战,教白虚空满腹狐疑,不明不白,这家伙究竟有啥企图?只是脸上带笑,看来心中很是满足。 天夭转身向看梦儿问道:“小子,老夫的杀力是否更胜一筹,你好好的小心回答!” 梦儿明白天夭目的,先前一切,都是要证明他的武力稍胜一筹而已,纵算不用神兵,也能压倒白虚空。 白虚空立时向莫问问道:“谁的武功优胜,你先来作答?” 莫问微微一笑道:“当然是大师公天夭啊!” 梦儿接着冷冷的道:“不,我说该是白虚空前辈哩。” 二者各有坚持,令问题就此胶着,两位前辈皆不甚满意,心中满不是味儿,这两个小鬼意见不一,好烦! 莫问偷看梦儿,见他望着二人偷笑,心中大概已经明白,想不到不见一段时间,梦儿除提升了本身武学,还增长了急智。 梦儿续道:“战之道,在于以拙破巧,化繁为简,天夭前辈武功虽诡异多变,可惜华而不实,自保有余,杀力不足,长斗下去只会一败涂地。” “而白前辈的武功招式,朴实无华,一击即中,即使虚招众多,前辈亦能平实攻杀,破幻带有神采。” 梦儿的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绝不是信囗雌黄,听得白虚空全身软绵绵,轻飘飘,说不尽的舒服受用。 莫问知悉梦儿有心摆弄、蒙骗二人,教他们互相攻杀,以便来个两败俱伤,坐收渔人之利。 莫问随即强辩:“梦儿说话虽是有理,可是却忘记了武学根本,无招有招,随心是招,有形易破,无形难寻。” “天夭大师公弃剑而不用,就是让敌人无从估计实力,挥、点、戳、拍、推、拿、揉、捏、变化无限,诡异波谲,随心是招,无招是绝。” “一切求变,变化万千,令人眼花撩乱,穷于应付,那才是最上乘的武学修为哩。” 两人一唱一和,道理不同,却是各有千秋,一时间把天夭说成天下第一,很快又被对方道理推翻,理论斗个不亦乐乎。 “始终只剩一人独活世上,才能证明谁是天下第一,可是平凡打斗委实太闷,让我来加一场赌局吧!”天夭冷冷的道。 白虚空笑道:“有啥好赌?” 天夭道:“咱们各自以那两小子性命作赌本,谁败了便击杀原来支持自己的一方,岂不最妥当么?” 大战一触即发,原来只是天夭、白虚空的决杀局,如今却无故要莫问跟梦儿相陪同生共死,把性命押上。 天夭不是蠢人,今番跟白虚空决战,极有可能两败俱伤,让莫问梦儿有机可乘,为小白除掉仇人。 他有绝对信心杀败白虚空,但那两个小子也绝不能放过,决战未完之先,必定要先挫杀莫问及梦儿,以免留下后患。 反观莫问、梦儿却不大了了,一切暂时都不大重要,先来静观天下两大最高强者决战,必然获益匪浅。 来吧,惊世杀战开始!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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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杀战醉其中 灯蛾爱扑火。 一盏平平无奇的灯火,在人的眼中它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物件,但在灯蛾眼内却如获至宝。 灯蛾犹如寻到天下间最美丽的蔷薇,不住围绕飞舞,因为只有它发出亮光。 其他昆虫对灯火全无反应,惟独灯蛾,火焰在它眼中具有一股慑人魔力,令它引火自焚也毫不计较。 陶醉,灯蛾爱陶醉在火光中,算是死也甘心。 人呢,又如何?人会否也为陶醉而不惜自取灭亡,牺牲生命。 武林高手争胜决战,在平民百姓眼中只是一般争名夺利,但在对武功有深厚认识的人眼里,却是好难得的盛会。 白虚空和天夭陶醉决战中,一个放下了杀徒的深仇大恨;另一个要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全心全意全力决杀,绝对精彩绝伦。 陶醉在武学的超凡境界,这就是武者的最大渴望。 还有莫问与梦见,他们同样陶醉武学中,白虚空跟天夭两大高手决战,正好为他们带来提升机会。 原本好应该趁此机会逃去,但是偏偏留下来观战,因为大战实在太吸引,其他一切暂且都不必计较。 观看两位绝世高手的决杀一战,就如灯蛾扑火,自取灭亡也在所不惜,旁人如何也难以理解。 莫问忘记了忧伤,梦儿也忘记了仇恨。 和风吹拂,夕阳把洪水映照得金光耀眼,岸上的两位绝世高手凝神以待,一场大战,如矢在弦,蓄势待发。 白虚空问道:“你还不拔剑?” 天夭道:“此战必须公平,你手中并无神兵,本座又何须以剑压你!” 拔剑声响彻四周,拔出了的剑懊自震动,发出龙吟声响,随手把长剑扔射入洪水之中。 原来的“赤龙”因洪水急涌冲击已失散不见,此刻在天夭手中的只是一把普通铁剑,弃之绝不可惜。 白虚空步前三尺,伸出右掌冷冷的道:“我自八岁开始,便以此双掌杀过无数杀力比我高强的人,十岁使成为‘白浪岛’第一高手,来一个杀一个,惹得不少中土侠士赶来送死。” 莫问在一旁听着,不禁咋舌,白虚空果真是名不虚传一代杀神,武学自少便高强非凡,难怪终日都想看要成为天下第一。为要争取此虚衔,伪装假死躲起来苦练,不再理会“自家”一切也在所不惜,如此疯狂武者,当然是非凡人物。 天夭把两拳伸出:“我已记不清杀过多少人,只要有人想来送死,本座从不拒抗。我的拳不单要人死,更且要他们粉身碎骨,死得不能再死。儿时杀人太多,要一一记在脑中,未免太无聊!” “拳头杀人不少,还曾以一敌四,更且得到压倒性胜利,那四个敌人便是盗圣、横刀、名剑、笑三少。” “我的武学乃是从每一回战斗经验中累积而成,无招可寻,都是自创招式,跟你只懂依秘岌练武何止胜上一筹,哈……!” 白虚空心中当然不悦,被天夭如此一说,自己岂不被比了下去么?当下冷冷道:“好讨厌的自夸,就待我斩下你的一双铁拳吧!” 昂然挺掌轰出沛莫能御的重击,天夭右拳挡截,左掌狂如怒潮直轰白虚空胸膛白虚空左手还了一掌,猛觉对方拳力重达千斤,比想像中还要厉害,不禁暗暗吃惊,当下把潜心苦练的神功混合在掌法上击出对战。 呼呼呼连劈三掌,掌力激荡,刮起倒折了的树木直飞九天,在半空碎散,一阵叶雨落下,绕着二人舞动不止。 天夭回击三拳,四下里卡喇、卡喇之声不绝,拳风竟把地上枯树再来个无情粉碎。 两人拳掌所及范围渐渐扩大,莫问、梦儿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开。酣斗良久,白虚空击出三十三掌,天夭却只挥出十一拳。 白需空虽在招式上占了便宜,但已劲力而论,却总不及天夭汹涌奔腾,开碑裂石的劲力沉厚。 天夭拳劲愈轰愈重,似要一拳贯胸,令敌人爆体而亡,白虚空每出三掌必换回一拳。身上痛楚不住加剧,长此下去,无论白虚空武功如何了得,最终亦只会死在天夭拳下。 密而力散,聚而力强,天夭明白要旨,舍弃速度,以力度取胜,一拳比一拳更重更强,如此定能挫杀这大言不惭的家伙。 白虚空又岂会不明此理,若再不变招,只会死在狂拳之下。当下化攻为守,左掌飘忽无定幻出几个残影,险险把天夭的狂拳全数以柔力化解。 右手竟弃而不用,垂下放在背后,白虚空以单掌对天夭双拳,虽然如此托大,却竟然头头是道,未见败象。 双掌不敌,单手却更胜一筹,算是甚么道理? 梦儿不明,眼目死盯着二人的招式变化,看看白虚空究竟有何良策,能够反武学之道而行却十二分成功。 莫问却偷偷暗笑,因为他发现白虚空其实已彻底变换了战略,掌法以外,还配合脚下诡异多变的绝妙步法。 脚步急转卸力,单掌还击,白虚空更能稳住守势。左转右闪,如同一条圆柱木椿,转来转去,化解所有攻势。 只见那白虚空单臂负后,凝目远眺,脚下虚浮,胸前门户大开,全身姿态竟就是武学中的大忌。 天夭哪会怕甚么怪异武功,重拳暴杀不停,岂料全都落空,如何也再难轰伤眼前这老鬼! 白虚空身法吊诡,再配合灵巧步法,左歪右斜,没一步笔直进退,天夭拳法恰巧受制。 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体迅飞枭,飘忽若神,白虚空凭着步法飘忽之妙,尽占上风。 天夭一再被白虚空玩弄似的,每一拳均在妙绝岭毫下轻易被卸开,只见他突然一反常态,踏步缠住白虚空下盘,教他飘钞步法再难施展,同一霎时挥出重重一击怒拳暴发,力破穹苍。 岂料白虚空左掌拂出轻柔无力一式,却正好把天夭怒拳推往左边去,待得天夭冲近,背后的右手突如其来,手牌如弦发箭疾扫向天夭面门。 急忙仰身后退,避过杀招,只是僻、掌形如鬼魅般不住抢攻,中间更蕴藏变招后着,饶是天夭武学深湛,顿时也手忙脚乱,原来优势眼见消失。 杀势连绵,天夭只感敌人蓄势已久,东奔西走,化解得狼狈之极。 双拳连环,瞬间连珠轰出七拳,分别往白虚空额、颚、颈、肩、臂、胸、背七个部位击出,快得难以形容。 好个白虚空却都一一以肘截住,更进步追击,左右两僻分别由上而下重击天夭双肩。 天夭盛怒下发狂吐劲拼挡,原来可恶的白虚空只是虚晃一招,并未用全力轰下,教天夭顿感又再次被玩弄。 招式虚虚真实,十招中时而七虚三实、时而六虚四实,天夭穷于应付,渐呈败象。 想不到天下间除了小白之外,还有人能跟天夭势均力敌。 天夭为平反败局再也不顾一切,忽地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的以脚反击,一下子拉开了二人距离,手肘掌法顿时尽失功用。 两手在地上急疾绕转,双脚狂风扫落叶般踢轰敌人,穷追猛打,杀个不亦乐乎天夭俨如旋风不停自转,白虚空站在旋风边缘频频中招,急忙退步才止住了身上不断增加的伤势。 拳肘掌指皆是近身拼斗的常用招式,但是距离一被拉远,往往及不上双腿般灵活多变。 天夭屡处下风,深知自己招式上终不及白虚空的灵巧多变,以脚代手,拉开距离,形势当下又再换转。 双脚交缠,身如狂龙乱舞,天夭从地上借力拔起,愈战愈勇,无可抵御的杀力不住加强。 死吧!死在我脚下,你也不算冤枉了。 仿佛海水决堤,山洪暴发般涌泻而来的攻招,白虚空不得不退,一退便退至三丈外,脚下施暗劲弹射沙石挫消杀势。 人如浪卷,笔直急旋,沙石纷纷碎飞四散,已怒极的天夭誓要破杀白虚空,如何也不能放过! 白虚空揉身反扑,怒掌劈腿,以力破力,即时爆出巨响来,二人同时退飞十丈,总算是斗个旗鼓相当,各有千秋。 杀战一时停下,方圆范围内只剩一大片决战过后的痕迹,地上一个个凹陷的脚印,煞是触目惊心。 两大高手拼战实在精彩,不过是第一回合已教莫问、梦儿从中获益良多,武学上大有启发,高手的武功直教二人都不得不心悦诚服。 过往在武学上有何不明之处,经此一役,一一豁然畅通,都得到散发理解,自我武功因而提升了不少。 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及走万里路,有缘目睹二人决战,比阅遍一百部武学秘岌更胜何止一筹。 白虚空突然向着莫问说道:“臭小子,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答案,凭着先前一战,我俩谁人更强?” 莫问却不置可否,他也好明白,如何回答已毫无意义,好一会才没精打采的道:“胡说八道毫无意义,两位前辈请继续拼杀,很快便有结果啊!” 天夭道:“不,咱们功力相当,要分出高下来,大概必须大战三天三夜。” 白虚空道:“对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找个较简单的法子吧,天夭,这双小子兄弟俩功力也不相伯仲,咱们各自挑选一个来杀,你我之间谁个先杀一人,也就证明他功力较强了。” 天夭笑道:“哈……,好办法,就依你建议好了!” 形势突然扭转,噩运竟降临到莫问、梦儿身上! ——待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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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魔刀杀虚空 天下间,有一种人好惹人讨厌。 狂妄、自负、不可一世、鄙视他人,举措嚣狂。 这种人认定天下以他为尊,万物他为大,干任何事都不理会别人死活,只求自己快乐。 所以他们没有朋友,即使有,最终也会成为敌人。 白虚空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一生全为自己,为了夺得天下第一,弃“白浪岛”于不顾,只求追逐自我人生目标。 他只为自己而活,为理想而生! 如今跟天夭决战,二人功力不相伯仲,一时间也未能分出胜负,长斗下去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玉石共焚。 白虚空忽发奇想,提出一个好有趣的方法,藉此证明谁才是天下第一,天夭听罢正合心意,二人一拍即合。 方法就是谁先杀了莫问或梦儿,证明武功稍胜一筹,也就是天下第一。毋须再苦缠死斗,杀两个少年人当然轻松得多。 莫问、梦儿两人武功相若,正好任选其一也同样难度,只要谁先杀得了莫问、梦儿其中一人,武功智慧定然高出对敌的另一方。 这个疯狂游戏,由白虚空凝视着梦儿那一刻开始! 梦儿相比下太容易对付,把他留给天夭,自己胜出更可炫耀一番,狂妄的白虚空总爱提升难度。 眼神充满傲慢鄙视,正因为这样的眼神,触怒了自尊心极重的梦儿,他绝对讨厌被他人小觑。 梦儿一跃而起,直冲向白虚空,他要这老儿付出不屑的代价,要他明白自己的“实力”! 妈的,我绝不会是甚么玩物! 如何才能取胜了自己功力跟白虚空相差太远,要伤他已是千难万难,更遑论杀他泄愤。 除非在瞬间能提升功力,把两人距离拉近,胜算便多添几分,否则死的只会是梦儿。 正想着,杀掌已急如惊雷临及白虚空身前。白虚空仿佛老僧入定,连眼皮子也不稍抬一抬,忽一举袖,右掌飘出一股柔力接下劲招。 掌劲甫发,梦儿五指已从白虚空右掌的指缝间抓着对方手背,牢牢不放,发出的掌劲如泥牛人海,消失无踪。 “吸星神鉴”! 这正是梦儿在东方邪白处学来的一门诡异神功,虽然最终被东方邪白吸走功力,但梦儿却没有忘记“吸星神鉴”的心法。 要在一时三刻战胜白虚空,惟有以此消彼长,我强敌弱。 吸走一分白虚空的内力,自己便多一分实力,如此难得良机,或许可以吸尽这高手一生内力,自己岂不成了天下第一最强者? 好如意的算盘、好周详的计划,可惜,碰上了狡猾的老家伙,梦儿岂能轻易得逞。 只见白虚空左肩突然蕡起一大块肌肉,似欲爆破,梦儿心感不妙,急忙松开五指,蕡起了的肌肉由左肩至手肘,手肘至手腕,迅速游窜到掌心,吐发出一股惊心动魄的内劲来。 梦儿刚松开手指,内劲即把他轰飞,若非手指松得及时,恐怕五指当堂报废。 澎湃掌力把梦儿击飞后退一丈,身形如断线风筝摇摇欲坠,更吐出一大囗鲜血,染得地上一片嫣红。 还在迷糊当中,忽地白虚空的嘲笑声已来,道:“难得,难得,你这小子竟已经懂得‘吸星神鉴’,相信修练日子并不太长,这门功夫的禁忌你还未弄清楚哩!白虚空走到一棵大树旁,笑道:“功力弱者,内力一下子被你抽干,想反扑也就没机会,道理相当简单。” 轻轻一掌击向树身,树木只是一阵摇曳便把白虚空的掌力化解,白虚空续道:“内力太弱,好容易吸纳消化,大吃小嘛当然简单,只是掉转过来,要来个以小吃大吗?那就不一样了!” 话未说完,白虚空鼓足内劲,一掌轰向树身,树木登时断折,再飞射击向后方树木,一连毁掉五树。 “经不起风浪的小子,你能把我的功力全吞掉吗?简直是痴心妄想,即使老夫把一生功力奉上,你亦无福消受,就跟刚才的树木一样,必然断毁粉碎!” 说了一大堆道理,白虚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告诉梦儿,他只有死路一条,再没多余可能。 惟是白虚空却未能收到预期反应,只见那野兽一般的年轻人,冷酷凶猛的眼神,像浸过寒冰的白刃一般盯着他。 梦儿深吸一口气,拔背沉胸,弓腰催劲,内力一起,袍袖鼓动,骨节暴响,乍看直如巨龙昂首,舞爪张牙,全身泛起金黄耀目的光芒。 “拳倾天下”! 拳招有别从前,金黄耀目的光芒渐渐退到梦儿右肩上,手臂跟身躯格格不入,一拳轰出,龙气盎然暴射,拳风炸出锐烈的幻彩,拳气破碎虚空,杀无赦! 白虚空见状即笑道:“好小子,看来不比另一个蠢,能瞬间吸收敌人之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原来梦儿把全身劲力蕴藏于右肩内,就如刚才白虚空蓄力一击,劲力骤然提升“皇拳”甫现,杀力千秋,白虚空如何抵抗了只见他二指竖起,如此简单便想截下梦儿杀招? “拳倾天下”眼看快要一掌贯穿白虚空前胸,任对方如何厉害,也难以力挽狂澜,妈的去死吧! “列缺”、“尺泽”、“侠白”、“天府”、“偏历”、“曲池”、“肘穿”、“臂糯”、“巨骨”、“中府”、“云门”、“太渊”各穴同时一阵刺痛,白虚空两指翻飞疾电似的在梦儿右臂上点、戳、拍、拿、捏,强攻反噬。 强绝无伦的拳势即消弭无形,梦儿犹如轻轻把拳头推到白虚空胸前,如搔痒无异,毫不着力,遑论伤人。 白虚空笑道:“你的花拳绣腿一点也不管用,让老夫来教你甚么是杀人的招式吧!” 强拳轰出,无涛劲力如流星般疾戳梦儿,隆然炸响,整个人被轰飞射退,五内翻腾,鲜血如柱向天喷射。 一股热流自胸口迅速径入眉心,半分不觉暖意,反而全身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颤,每一分肌肉都撕裂般痛。 白虚空知悉梦儿把“拳倾天下”的劲力聚于右臂上,当然没有硬拼,只来个彻底“截击”。 以点穴截脉法,把梦儿正待爆发的拳劲堵截,故此当猛拳轰至,如怒潮一般的拳劲便被一点点消解,击在胸膛上的拳头变得软绵绵的,就连蚊子也打不扁。 梦儿站起身,胸前衣衫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腰间“传奇”兀自颤动,竟像有个幽魂藏在刀中,随时要破鞘而出。 紧握刀柄,“传奇”慢慢拔鞘而起,何曾见过“传奇”如此反应,似是一头沉睡凶兽醒来,要挑战世间力量,一显“他”的威猛凶悍,神兵的杀性被唤醒了! 就在这时,白虚空走到一处长草丛前,笑道:“拳脚功夫你是胜不了老夫的了,亮兵器吧,让你好歹来个竭尽所能。” 二指挟着地上长草,犹似有生命般跟其他长草纠缠一起,提臂一拔,白虚空二指中即多了一把三尺余长的“草剑”。 面对白虚空的挑衅,握着“传奇”的梦儿傲气顿生,宝刀迎风,刀光惊艳灿烂,如流星自长空划过,直取白虚空头颅。 “草剑”可刚可柔,只见二指微晃,“草剑”便化作软鞭,缠结梦儿手腕,一引一带,“传奇”便被卸去劈斩之力。 “草剑”再转,径自松开梦儿手腕,仿佛暴两狂洒,一剑剑,一刺刺,一招招往梦儿身上要害招呼。 梦儿在雨中似是一头野兽,一头等待反噬良机的凶兽,随时往敌人脖子一口咬去。 “传奇”挽起刀花,重重叠叠,拖曳而出,有若织布机般织出一足长如布帛的绵密刀网,雨点般的剑法亦难侵其分毫。 梦儿出刀潇洒,且极具气势,时而雄浑力猛、时而锋走轻灵,凶若雄狮,捷如脱兔,巧似灵蛇,端的是厉害非常。 执刀在手,与刚才判若两人,杀力非凡,竟能把武功高逾数倍的白虚空逼退十步。 哪里来的厉害刀法,一切答案来自“传奇”能把刀招自行演绎。 甫跟白虚空交手,“梦儿才悟出“传奇”心意能够遇到好对手,又那些灵巧多变的刀法变化万千,驱动的力量竟再配合梦儿三步一进来。 “草剑”如灵蛇缠绕传奇”竟从梦儿手中飞脱教自虚空也应接不暇? ”,梦儿一生从不学刀,却能挥出凌厉刀招,全因“传奇传奇”尚兀自颤动,梦儿一直大惑不解。及后人刀相通,怎能再沉睡下去! ,全由“传奇”自行带动,每一招如何挥舞、左右斩劈,都来自神兵“传奇”。 ,二步一退的步法,杀力陡增,白虚空被攻得手忙脚乱起“传奇”,本想克制梦儿的夺命刀法,岂料一拉扯下,“,直射向白虚空胸口,要来个贯穿破体。幸而白虚空临危不乱,“草剑”横挥,引得“传奇”攻势偏左,侧身移位才险险避过破杀一刀。 “传奇”劲力太盛,“草剑”碎断,片片草屑撤落地上,如落花飞絮,白虚空算是丢尽脸子。 看着肩头被“传奇”划破的衣衫,冷冷笑道:“人剑通灵,你这小子真也有点道行。” 梦儿翻身跃起,一个筋斗再落下,显得意气风发的道:“甚么‘白浪岛’白家家主,原来不外如是,还要当天下第一,简直废话!” 提起“传奇”又是一番攻杀,今回梦儿狂傲更甚,竟背向敌人,双手在后挥动“传奇”攻杀。 白虚空无剑在手,先避其锋,手中幻出枭枭白烟,不消一会儿,手中即以寒气凝结成一把十色迷幻的冰剑。 战得愈狂,剑招挥得愈是巅峰,梦儿攻得如痢如醉,那把冰剑光彩就愈是璀璨五色流转,十彩缤纷,遇上这把剑,只怕就算不给剑刺倒,也会被剑迷倒。 可惜再迷惘的刀招也影响不了梦儿,以背向敌,再好看的刀法也没他奈何。 刀招扬开,有若水银泻地,绵密刚狠,人刀如出一辙,两者浑为一体,灵神交汇融合,结成一股无尽刀意,冲杀不休。 集结人、刀间精神生命的一刀,突破界限,震出无穷威力,随着锵然声响,白虚空手中冰剑骤然破碎,呆立当场。 梦儿提刀轻轻落下,冷笑道:“看你还有何剑可用。” 白虚空却阴阴笑道:“看来已不需要了。” “你去死吧!”梦儿疾若星丸冲向敌人,白虚空仰身退后,跟梦儿保持着一段距离,任由梦儿如何抢攻,也只是闪避防守。 二人斗到水流之上,只见梦儿沉醉于杀战中,整个人连肤色、气息、形态都陷入狂疯。 猛地一喝,封宫闭穴,刀法再度提升,哒、哒、哒地踏前三步,霍然回身,叱道:“老匹夫,我来夺你性命,你是死得太有价值、太有意义了,哈……!” 快若飙轮电漩,带者一溜儿的青焰,接连一百招又一百招,只攻不守,只进不退,更且不住咆哮、怒吼。 “你快点给我去死!” “杀你三十九代、杀你片甲不留!” 全身体内一股不可抑制的热气四处流窜,不住的嘶吼狂叫,双目渐渐变得通红,眼睛都凸了起来。 梦儿杀得愈急便觉得愈是不可停下来,心头涌出的那种仇恨感觉,烧得他再难遏止。 忽然,梦儿竟停了下来。 他的心仍不住颤动,可是却好努力压抑杀性,只因为他看到了“自己”。从水流的倒影中,梦儿发现了功力不断提升的秘密点滴……。 挣猝可怖的面目,血筋暴现,犹如夜叉厉鬼,吓得梦儿差点晕厥,怎么容貌会扭曲得如此歪邪? 白虚空道:“你控制不了手中神兵,刀反控人心,它只会令你疯狂挥刀,力尽虚脱而亡。”怪不得白虚空只守不攻,原来他早已发现梦儿渐被“传奇”导入魔道,诱他出招只是加速将他推向死亡罢了。 飞鹰当日赠刀,实是不安好心,欲置梦儿于死地。岂料梦儿一直未有用心练刀,也就不致被诱入魔道,直至今天才着了道儿。 想不到在这最要命时刻,“传奇”却反噬主人,梦儿再也难以自控,挥刀愈舞愈狂,吐出大囗鲜血来,七孔更渗出缕缕血丝。 白虚空不住笑道:“你想停止魔刀,内心生起一股力量阻遏,可是魔刀力量已窜入你身体,丧心蚀志,不由你不从,两股力量相碰,最终将你身躯绞成粉碎,哈……,好有趣哩!” 梦儿再难从水面寻觅自我容貌,舞刀的人已变成可怕杀神,血筋堆满了脸,眼耳口鼻亦难以分清,不一会就挤成丑陋至极的粉团状,似要撕裂爆开。 “杀你不费吹灰之力,实在太过简单轻易!”白虚空避过刀网一掌往梦儿身上打去,怎料梦儿体内衍生一股劲力,竟把白虚空硬生生震开。 看来“传奇”的魔力已充斥全身,要杀他虽一时三刻也未必能完成,但胜券却已在握了。 看着疯狂舞刀的梦儿,一步一步入魔、一步一步踏向死亡,白虚空也有丁点儿可惜。这小子原来资质相当出色,死不了一定下半生大有可为。只是与自己为敌者,都不得不死! 我才是天下第一,谁也不能拒抗、侮辱!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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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迷信笨老头 为求生存,极力战斗。 梦儿如鹰,白虚空如鸳,几乎同一时间,白光射出疾电,疾电是剑,一剑如仙、一剑态狂。 狂力如波分涛裂似的,挡者披靡,震出劲力把四周轰得一塌糊涂,爆裂破碎,剑光把沙石卷成盘旋剑流,从上而下又反过来由下而上,恍似扬舞丝带,拂来拂去如此杀战,杀气腾腾,气氛沉重,教人喘不过气来。 惟是另一方面,气氛却是松缓得多,只因这边厢的决战,依然尚未展开,还是默然对峙。 莫问与天夭,竟一直未有动手。 久候多时,天夭才淡淡道:“伤势大概调息好了吧,让你回复十足功力才斩杀,我这前辈算是待你不薄吧,来啊,让你先进招再受死!” 莫问笑了笑道:“嘻……,慢慢来吧,何必急于一时呢!” 天夭道:“小子,想避战么?” 莫问道:“当然啦!就连我父王也敌不过你,试问以我的武学又怎会是你敌手,避战不正是最好的法子吗?” 天夭道:“有点智慧,可惜却没胆量!” 莫问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吧!” 天夭道:“那该如何解决这闷局呢?” 莫问想了一阵子,答道:“嗯,这样吧,你我轮流互攻一招,直至谁支持不丁便败死,岂不轻易又简单么?” 天夭道:“好,就让你这小鬼死得痛快一点。” 话音刚落,只听天夭嘴里忽地发出阵阵冷笑,笑得诡秘莫名,笑得淋漓尽致。 笑,是因为莫问原来真的很愚蠢,甚么只攻一招,难道凭此就能逃过死亡的关口了吗? 天夭一直也留意着白虚空与梦儿的战斗,梦儿的功力并不算太强,同是小白的儿子,这个莫问当然也强不到哪里去。 天夭好有信心,就算是一招,也必然能令莫问踏上黄泉路。 天夭笑道:“好,小子,互攻一招,那就让我先进招,然后才到你反攻吧!” “呀!”的一声暴喝,天夭运起强横内力,脚下发劲,地土迅即下陷三尺,猛然重掌轰出,身旁沙石立时震飞碎散爆射。 撤手回掌,手带旋劲,不断扯拉沙石,运卷而成一个沙石球,不住的在掌中急速自转,愈转愈快、愈快愈劲,劲力荡漾四周。 莫问严阵以待,一阵死亡的压迫感已罩下,肌肤似裂生痛,如同尖软割刺。 天夭缓缓把球置于胸前,双掌回旋,手中运劲,猛然往前推出,沙石球登时破散,劲力迸飞,沙石即乘劲力之势疾射向莫问,状如凶兽一般要噬尽所有生物。 劲力扑面,刻不容缓,莫问双手交错盘旋,运劲转成气墙盾,要抵挡拒抗骇人的可怖杀力。 惟是沙石之势犹如千层巨浪,一浪接一浪,不休不息。前排沙石巧妙地射向莫问右臂上“小海穴”、“文正穴”、“养老穴”,第二排沙石直夺左臂“曲泽穴”、“间使穴”、“内关穴”。穴道被击,两手酸软,防守松懈,守力登时崩溃,眼看只好任由鱼肉。 浪接浪的攻势,根本无从闪避,莫问一脸无奈,再也没法作出任何防守。 沙石纵横交错,如箭矢一般直射而来,莫问闪避不了,劲气扑体,全身内外皆遭焚燃似的,犹如置身洪炉,渐被焙成一块炭。 可是怪异的事情却骤然而生,本应五脏齐焚、通身着火的莫问,竟逃过大难,体内灼热忽地尽敛,杀力完全消失。 只见天夭不住痴笑,一派嚣张跋虑模样,讥讽地道:“小子,好惧怕死亡么?哈……,前辈我还未决定杀你哩!” 原来刚才凌厉攻势只属表面,仍欠强猛内劲,天夭是想作弄一下莫问罢了。 一招败敌,却欠杀力,天夭的把戏,无非要把莫问玩弄于股掌之上,杀人何其轻易,敌人要死,他偏要对方“等死”。 莫问气愤难平,怒道:“不打了!” 天夭满不在乎的,道:“现下到你进招,你放弃机会便轮到我,这第二招不一定会再轻易又免你一死啊!” 莫问道:“哼!就算进招也不可能把你杀败,再战下去又有何意义?这决战对我来说不啻是自寻死路罢了?” 天夭道:“那么你便自尽好了!” 莫问叹了一大口气,喃喃的道:“前辈,晚辈虽然九死一生,但仍好想清楚,你真的会遵守决战诺言吗?” 天夭笑道:“这个当然,我天夭信天、信命、信誓言,违誓者必遭天谴,放心好了,轮流一人一招,在合适时间我便会突如其来重掌轰下,教人一刹那便失掉性命,包保死得痛快。” 天夭就是要莫问每一次被攻击都有着即时死亡的阴影,死不了又再等待下一招,惨遭折磨。 “等死”,绝对痛苦之极! 莫问笑了一笑,缓缓步近天夭,挺起右掌,便往天夭右掌击去,二人击掌为誓好聪明的莫问,心知绝不可能力敌天夭,惟有用计把时间尽量拖延,心中早已另行部署应对之妙策。 莫问是不比小白笨半分的天人,天夭自以为可以将他肆意玩弄,其实却是一步一步堕入了难以自拔的陷阱。 从小白与天夭“杀相相连”一事中,可知天夭是个绝对迷信的家伙,只要他愿意作誓,定必不会违背诺言。莫问的计策,就是希望能从这方面反败为胜,逃出生天。 既已击掌为誓,天夭便只好等待莫问进招。 那莫问却是一派悠闲,缓缓的步至一堆石头处,二话不说,一屁股坐下,全无半点攻击意欲。 天夭怒喝道;“小子,进攻吧!” 莫问没有理会,默默不语,抬头望天,似在欣赏天上飘飞浮云,不知多写意。 天夭再喝道:“怎么了,还不快快进招了?” 莫问摆出一副俏皮脸,笑了笑道:“嘿!你已发了誓言,我不进攻,你便不能再攻我,如此一来,大概可以保住小命了。” “说实在的,既然死是必然下场,我又何苦出手,倒不如坐下休息一会,前辈请等我心情回复才再战吧!” 好狡犹的莫问,竟把天夭反过来愚弄,囗中嬉笑怒骂,教天夭的怒火焚燃更盛,气炸了肺。 可是既有誓言在先,迷信的他必须忍耐。 莫问见状,得意洋洋的道:“哈!你愤怒的样子倒也趣怪哩!很难忍受吗?但也没法了,若你先进招,便有违誓言,可能因而永世也不能当上皇帝,嘻……,好苦哩!” “为保小命,我是绝不会出手的,最坏的打算便是我的好兄弟梦儿死掉,你便联同那白虚空来杀我,但这样的话你又输掉了跟他的比斗,真烦,真烦,啊,好了,除非……。” 天夭抢道:“小子,你又玩甚么把戏?” 莫间笑道:“放心好了,我只是想到,若你再向天起誓,让我攻你三招,你才反攻我一式,晚辈加增了胜算便再来攻击,以这法子去延续决战,未知前辈会否接受呢?” 天夭听罢,半晌不出声,这小鬼实在太狡猾,必须小心思量才作出决定,否则必然吃亏。 莫问道:“怎么了?若前辈愿意,我必定即时进招!” 沉思片刻,天夭自信就算依照莫问之说,先接三招才进一招,也必然可轻松地把莫问置诸死地。 天夭喝道:“好!就依你的吧!” 莫问道:“嗯!太好了,这才像样哩!来,来,我们再来击掌为誓!” 二人又再击掌,拖延了一会又一会。 莫问高声说道:“小心了!” 一个箭步退开十多尺以外,手中运劲,震起周旁沙百,可是脚步却极为缓慢,一步一步的逼近天夭。 天夭只感一头雾水,满心疑惑,喝道:“你又在拖延?” 莫问道:“当然了,晚辈需要储足劲力啊!” 天夭明知莫问有心玩弄,但却没他法子,无可奈何只好竭力沉住气,待他攻出三招后才杀他一个碎尸万段。 片刻过后,莫问已步至天夭跟前,二话不说,便重掌猛地轰向天夭头颅,劲力打得罡飙怒号。 如此一击却没有为天夭带来任何伤害,更且从容不迫的道:“小子,还有剩下两招!” 莫问笑道:“前辈犹如金刚不坏,莫非真的是不死身?” 没有挥出任何气劲,莫问转身便回头疾走,距离愈拉愈远,瞧得天夭愕呆起来见莫问欲逃跑似的,天夭暴喝一声即纵身跃前,随莫问身后追赶而来,杀势一时把莫问笼罩。 身后传来一阵凛冽杀气,回头望去,即向天夭喝道:“你干吗?怎么追上来了?” 天天道:“别以为能逃!” 莫问道,“逃甚么!有啥好逃?你道我会是个贪生怕死的儒夫吗!我只是把距离拉远,给自己有足够的空间运劲吧。你却追了上来,距离又缩短,累我必须再次远走,真烦!” 天夭虽知莫问满嘴胡言乱语,但却也没他法子,只好无奈的道:“好,只要你离开老夫视线以外,我便立即追杀!” 莫问笑道;“不,违反誓言,会遭天谴的哩!” 莫问一直的往前走,回头又再向天夭道:“哎呦!算我怕了你,若我真的逃掉,天打雷劈杀我碎尸万段好了,这毒誓可满足了前辈吧?” 莫问果然十分狡猾,凭此计尽量把时间拖延,虽未能想出脱险之法,但心中不住暗暗盘算,说不定好快便有突破的新设想可对付天夭。 走近天夭,莫问竟伸手把天夭的裤带拉脱,露出自白的臭屁股,一声不响,便狠狠一掌打了下去,讽刺的道:“呀,好臭啊,看来多天没洗白白,前辈小心那话儿有腥味,甚至生疮啊!” 如此侮辱行为,天夭如何能忍,怒火中烧,甫一拉回裤子便劲掌往莫问轰去。 莫问闪身险险避过了杀招,说道:“啊,你违誓,说好要让我攻出三招才还击,如今却出招攻我,糟糕啊,你永世也不可能当上皇帝了,呜……,好梦成空,惨啊,惨啊!” “这样吧,你还回那一招给我,让我先攻你四招才再反击,这样便一笔勾销了,这方法前辈大概可以接受吧?” “啊!不,前辈扯回裤子也算是一招,但算了吧,我也懒得跟你斤斤计较!” 天夭怒道:“小子,别再装模作样,快挥出你四式杀招攻我,否则我再也不守诺言,先杀你才算,明白了吗?” 莫问心知已不可能再拖延下去,“呀!”的一声暴喝,便纵身跃上,于九天之上蓄劲待发。 “芎苍诀”运起,惊天地、泣鬼神、震苍生、裂乾坤。 “我在火中,火在我中,天人合一,火为我用。” 只一霎时,仿佛硕大火球自蔚蓝芎苍重击而下,如天威灭绝众生,其威力足以开天裂地。 沙石飘扬中,火球扯起百丈高水柱,天夭抬头仰望,水柱如天梯直搭九天,声如蕾霆,震撼激射,吞天沃日,势极浩瀚。 火舌将水箭吞噬,半空中响起无数爆炸巨响,刺耳欲聋的声音来回激荡,大地摇撼。 杀气凛然,由顶至踵压了下来,瞧那天夭却依然未动,只运起护身罡气,把杀力分卸四周。 地土抵受不了杀力撞击,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凹陷大洞。 一招既过,天夭丝毫未伤,第一招竟毫无收获! 莫问回身落在地上,连忙挥出第二招杀着攻击。 “芎苍诀”之“追星赶月”! 拳如火炮般打出,每一拳都带着大团火饺,就像火流星从天而下冲击,爆出一连串隆然巨响。 百多拳打在天夭身上,火弹般的腾射而起,火绞形成一道火墙,莫问双手翻扬挪移,万千星火随劲疾转,散乱的火点徐疾有致的依着轨迹集结,瞬间化成几条火龙盘缠。 “割!”双手左右两分,顿成两条火龙。 “疾!”火龙疾射穿插,横里割杀。 百多拳招攻来,天夭迎着扑面杀势,短短霎时便掀动一股真气,十指如弹急弦对攻,抖动如飞。 惟是这趟莫问的目标,却是天夭丹田部位,猝然猛攻,气未贯注,聚力不易,莫问竟有一半拳力打在敌人身上,爆出震耳价巨响。 一招得逞,莫问不作松懈,斜身跃起,从高处挥出第三道杀招。 “燃烧岁月!” 四周雪花纷飞,化作一把雪剑,在白茫茫寒气的掩护下划出无声一式,悉数一声带血再窜入寒气中。 雪剑来了,剑气如猛虎出栅狂噬向天夭。 天夭应声爆出血花,迅即急速自转,形成陀螺之状,把莫问的杀力尽卸两旁,说时迟那时快狠狠反攻向莫问。 猝不及防,莫问未及回身闪避,杀力攻来莫问避无可避,狠狠挞落地上。 三招已过,就只剩下最后一招杀天夭!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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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强者真性情 说英雄,道英雄,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武林从来依赖英雄支撑大局,只有出色的英雄才足以教人心灵震动,严格来讲英雄确是整体核心。 武林中人,谁也好想成为英雄人物,只是最终结局,却往往只得极少数人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太多人渴望被认同为英雄,到头来便是太多人涌向死亡! 真正的英雄,应具出色智慧、武功于一身,方才能得到天下人认同。但当你自以为具备足够的条件,哪知现实原来又是另一回事! 太多人渴望被认同、歌颂为英雄人物,千辛万苦,披荆斩棘,但最后却仍被别人称呼为枭雄。 枭雄跟英雄都是雄,但却有着天渊之别。 枭雄者代表不惜一切、不择手段,为求达到目的,会干出无数难以见光的丑行反观英雄却是光明正大、正义侠胆的象征。 这一代的武林中,出了一位大英雄,他就是最终统一武林,号令天下的大人物,小白笑苍天。 同样,英雄的对头敌阵,也出了一位相当出色的枭雄,他就是手执“败刀”的“天法国”帝君伍穷。 昔日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如今成了冤家死敌,终有一天,这双死敌会来个大决杀,“小白皇国”必然兴兵灭绝“天法国”。 时机未至,小白却已遇上了一位比伍穷还要出色的枭雄,一个要来夺去他一切的可怖敌人——天夭。 面对着他,小白感到束手无策。天夭这家伙,可能便是上天对小白的最后考验要是换上了小白的儿子莫问,一切又会是何种光景? 虽知单以武学修为而论,莫问绝难跟天夭相比,但莫问并非一国之君,他的心态可以转换,可以装作卑微,也就可以尽情把智慧融入对战中。 面对天夭,莫问使出缓兵之计,冀望尽量拖延时间能保住性命,惟是三招已过,若剩下的一招不能把夭夭杀败,当他反攻之时,恐怕只须一招便能把莫问的性命夺去。 第四招,莫问的杀着是……? 莫问道:“很疲倦!” 夭夭呆望着莫间,满心疑惑正琢磨其话之际,只见莫问一个翻身便瘫倒于地上,全没攻击之意。 天夭有感再被戏弄,怒道:“小子,你又玩甚么把戏来,别再装模作样,快挥出剩下一招!” 莫问得意洋洋的笑道:“老前辈啊,你说甚么玩把戏,我哪有闲情跟你玩乐,恨不得一刀把你杀掉哩。但疲倦就是疲倦,疲倦又如何能挥出剩下一招呢?” 天夭正想回话,莫问又再抢白:“唉!怎说你也不明白,不说了,不说了,总之我不想再打下去便是。” 一连串的无聊斥责,天夭明知莫问又再胡乱使诈,心中怒火更见旺盛,不由得暗自盘算起来。 片刻无言,天夭想了又想,终想出破解之策! 天夭道:“小子,你真的很疲倦吗?” 莫问道:“当然,多谢关心。” 天夭道:“那便让我来助你一把!” 话语刚落,天夭一个箭步便疾冲而上,直冲向已跟白虚空力战多时的梦儿。二话不说,朝着梦儿的背门狠狠往下轰一重掌。 “哇!”的一声痛叫,梦儿应声倒飞远去,天夭回头紧盯着莫问,报以冷嘲一笑。 天夭又再踏步冲向梦儿,一旁的莫问岂能坐视不理,两大高手夹击兄长,当下纵身而上阻止。 心中一凛,本可逃避开溜,反过来却被天夭所制,一失神间,天夭回身迎上,双掌打在他胸膛上,最后一招在心慌意乱间使完成了! 天夭望了望莫问笑道:“四招了!” 撒手一翻,掌中运劲,天夭一掌便往地土轰去,震飞地上沙石,双掌翻移,往前推动,劲力登时爆发,沙石直夺莫问。 好熟悉的攻势,原来就是先前天夭曾攻莫问的同一招式。 但这一回天夭不再跟莫问弄假,每一颗碎石也蕴含着骇人杀力。如此铺天盖地的一式,一浪一浪的朝着面庞攻来,莫问无从退躲或避,只好以双手硬拼。 碎石急攻,不单面庞,莫问全身也被碎石痛击,脚下一软,整个人立时往后翻倒。 天夭乘机加强劲力,碎石浪群变得更盛,石与石间就连半点空隙也没有,连针也难以穿过,疯狂的直卷莫问杀来。 这杀招绝对是莫问好认识的,对了,正是横刀夺爱的“死有葬身之地”。虽不是以刀劲震出杀着,但天夭所施展的却同样要把莫问埋葬,跟“死有葬身之地”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莫问重心顿失,无从闪避,往后翻倒,惟有硬着头皮连发十七、八掌,胀得满脸通红,全身摇摇晃晃,被震得瘫痪在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无数碎石形成一个细小的山丘,把活生生的莫问狠狠埋葬。 天夭叫道:“不堪一击!” 身后忽地涌出凛冽杀气,杀气当然来自莫问。 小山丘猛然爆散,碎石横飞,震得四周一片模糊,莫问从沙尘中现身,他,大概还未气绝。 神威凛凛,杀气腾腾,但嘴角却不住的涧血,显然已被天夭所伤。 莫问道:“本少爷还是死不了哩,老前辈不能急着走呀!” 天夭道:“好!好家伙,到你进招了!” 莫问道:“小心!” 纵身跃起,又再大喝一声,人自上而下压来,双手膀子,直劈而下,只是莫问所打的,却不是天夭,而是地土。 没有任何劲力,莫问双腿一分,头下脚上,以单臂支撑全身,双腿不住盘旋翻飞,连环转动踢向天夭。 “膨!膨!膨!膨!”的几下巨响,天夭猝不及防照单全收,应声倒退。几个翻身才卸去杀力,勉强稳住身子。 天夭怒视着莫问,喝道:“‘天下无敌’?” 莫问道:“对了,别忘记我的祖父正是‘白眉迎笑语不羁,探囊妙手笑三爷’的笑三少啊!” 天夭道:“掌腿双绝——笑三少!” 莫问道:“废话少说,再来吧!” 纵身跃前,莫问再度展开一连串攻势。天夭也不遑多让,同时跃前还以颜色。 须庚间,一百招已过,依然的你攻四招我才回敬一式,只是莫问已渐渐感到力有不递。天夭的攻击却是连绵不绝,像有无穷无尽气力。 心神狂跳,喘气咻咻,四肢已是软绵乏力。 天夭默不作声,一个箭步便疾冲杀向另一方的梦儿,举起双掌,狠狠轰向梦儿背门,爆出骇人巨响来。 心里担忧梦儿性命安危,莫问登时清醒过来,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一声霹雳雷霆,赫然是梦儿的疯狂咆哮! 原已被“传奇”操控入魔的梦儿,经天夭一掌轰下,内力渗透爆破,非但没有受创,更且把魔性克制,怒吼中已回复原来本性。 梦儿本已被“传奇”的魔性控制,随刀意挥出刀招,身不由己,体力快将耗尽,幸而天夭内力逼侵入体爆破,真气逆行,冲破体内一百零八个大穴,如针刺心,也就唤醒过来,从死亡边缘中挽回了性命。 梦儿挺手往“传奇”打去,神兵飞脱,心意凝定,运气调息,险险从鬼门关口逃回过来实在万幸。 天夭出手救助梦儿,并没有杀意,目的相当简单,莫问未败,梦儿又岂能先死白虚空勃然大怒道;“天夭,你干甚么!” 天夭道:“你我协议各杀一人,可是却没有说明不可出手救助另外一个,老夫可没有违反承诺哩!” 白虚空道:“无聊!” 天夭道:“老匹夫啊,太快完结的游戏又怎会好玩?” 白虚空道:“好!你不仁,我不义,你干初一,我便做十五,等着瞧吧,我会教你后悔的!” 二人瞪目怒视,只听白虚空一声暴喝,人如流星直朝向从后追赶上来的莫问。 杀气迎面冲来,莫问心中一凛,猝不及防便被白虚空一掌击中头颅,莫问正惊讶之时,一股暖流竟直侵入体,半分疼痛的感觉也没有。 头颅被白虚空的五指牢牢扣紧,源源不绝的内劲更从掌中传入莫问体内,暖洋洋的十二分受用,如沐春风。 放缓身子,心神凝聚,一点一滴的把白虚空那无俦内力吸纳,只因为二人相争,莫问竟有所获益实始料所不及。 内力透体传遍全身,原来的筋疲力竭不再复见,莫问只感到内力于体内不住游走,每一分一寸的肌肉都更是壮强。 莫问至此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天夭并非要杀梦儿,只是重击助他脱开魔困,怎么自己如此大意,竟连这等事情也瞧不出来? 表面上虽是竞争的对手,在莫问心底却向来珍重兄弟亲情,关心爱护有加,就是因为太过关切才会惹得一阵惊疑失神。 白虚空的内力不住渗透莫问体内,令他感到自身的功力正在不住提升,体力渐复,感觉舒畅。 天夭见状怒火中烧,大喝道:“死蠢!死蠢!真是大蠢才呀!” 一掌便往梦儿轰去,以同一方式把内劲缓缓透进梦儿体内,原来只想救助梦儿,不欲他就这样死去,结果却换来了白虚空把内力传给莫问,自己也决不能坐视,只好依样葫芦,把内力传予梦儿。 尔虎相争,没想到反今梦儿和莫问二人功力更上一层楼,使他俩变得更强、更难应付。 两大绝世武林高手,因争胜而意气用事,处处为斗气而任意妄为,足可见两人皆太过孩子气,绝非甚么帝王或大将之才。 劲力渗透全身,一股无俦的真气在体内飞快旋动,心跳不断加速,体内功力急奔疾走。 豆大的汗珠于额前不停渗出,梦儿感觉四肢百骸一阵刺痛,奋力抑压,更见青筋暴现,状极痛苦,又似千虫钻动,又像万蚁乱噬,成千上万的针刺进心坎,疼痛非常。 几经努力镇压,才勉强支持至把功力全然吸纳,双手翻飞,加剧运劲调息,体内真气登时逆走全身,冲破奇经百脉,犹如一把利刃在体内乱割乱刺,澎湃得难以形容。 天夭加强内劲渗透,热烫内劲微微渗射,感觉一阵畅快,剧痛便全然消失。 惟是天夭的内力实在太强,梦儿一时间根本没法全然吸纳,气息稍微波动,真气迅即于体内翻腾逆行,散乱不堪。 看着梦儿肚腹蓦木地鼓胀,全身四肢五官在片刻间竟长了一倍,面容扭曲,状甚痛苦,腹部胀起,刹那间便如酒坛一般。 反观莫问却不同梦儿,白虚空的内力不住渗体,莫问都能够一一消化为己用。 奇怪!怎么同样被强行渗传内力,两者情况竟有天渊之别呢? 原来莫问于“白浪岛”中,早已得到白虚空传功相救,更习得白雪风一系的“燃烧岁月”,对有关神功早已有了深入认识如今再得白虚空传予内力,自身当然能够适应。 可惜梦儿却从未接触过天夭武学,甚么“心魔妖法”、“血凝未冷”等,跟原有内功截然不同,强被天夭迫进体内,自身内力与之抗衡,倍感痛苦,变得交煎苦惨不住被折磨。 梦儿武学根基源头是跟天夭同系的盗圣,但天夭的功力早已被其心术不正之歪理有所妖化,根本与原来的功力已各走极端,绝对是两码子的事,梦儿自然难以吸纳。 痛苦挣扎中的梦儿,仿佛吃了三天三夜饱饭似的,肚腹愈见鼓胀,面容更是扭曲,无俦的内力再也消化不了。 天夭见状,轻叹道:“真烦!” 挺起双指,便往梦儿的身上戳去,犹如铁钉刺体,直教梦儿眼珠暴凸,痛得更加死去活来。 任督二脉豁然畅通,外来功力渐渐消化、吸纳,“哇”的呕了一大囗血,竭力立住步桩,痛楚终于成了过去。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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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王者杀惊天 酣战数百回合,梦儿始终未有败下阵来,但面对着当今天下最强的两大高手天夭及白虚空,梦儿的情况实在令人担心。 两老家伙在玩游戏似的,非但不下杀手,更把自身的功力分别传予莫问及梦儿,为的是要令杀战提升至更上一层楼。 梦儿被天夭打通体内任督二脉,渗体内力得以纾缓,原来鼓胀的肚腹、四肢,渐渐回复正常,五官、面容肌肉亦不再扭曲变形,一切回复旧观,再见红光满面。 梦儿双手置于胸前,急运内劲以助调息,尽量去吸纳天夭所传人的内力,纳为已用。 气息渐畅,凄厉叫痛声很快便平复下来。 可是就算自身早已习得“吸星神鉴”的梦儿,一时间也未能尽把天夭的功力彻底消化,体内一道如烈火的热流遍体游走,贯通各穴,换来是时有时无、忽隐忽现的灼痛烫体古怪感觉。 梦儿竭力紧扣穴道,缓住内力游走的速度,只是他愈是扣压,热流便像于体内焚燃内脏似的,犹如置身洪炉,所有器官都快要干裂一般。 回看莫问的情况亦不比梦儿好过,浑身不住冒出轻烟,汗如两下,显见全身真气逆走,耳鸣心悸,神昏目眩。 梦儿与莫问也很清楚,现下面对的正是每个武者的修练大忌,稍一不慎便可能被太澎湃的内力撕毁身躯,破体而殁。 只要逃得过此劫,化劫为福,尽数吸纳内力便大大得以提升。可是天夭与白虚空的内力实在如洪流汹涌,要全然吸纳简直痴人说梦。 不,不可能,不可以就这样死去,绝对不能。 梦儿的性子坚强无比,顽强得比金刚百更甚,莫问也不例外,意志力鼓励他俩必须坚持下去。 意念及此,当下加快运功速度,尽力调息,尽量吸纳,但两老的功力实在太过深厚,无涛内力又怎能一时间全部消化? 真气逆转,运走全身,百般阻遏,绝不能让真气冲破丹田、心服,不然的话,想活命也就成了妄想。 运功调息片刻,情况依然未有好转,豆大汗珠遍布头额,足可见痛苦依然未有消除。 莫问、梦儿心中明白,以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把功力融会。天夭与白虚空早已撒手退开,任由两小子自生自灭,不住在旁嘻笑,观看两人竭力挣扎之苦。 不可能就此死去,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不消一阵子,莫问双目突然闪出一道精光,脑际竟燃起良策妙法来。 莫问抬头望了望梦儿,同一时间,梦儿也在凝视自己,二人眼神交流,一样的发出会心微笑,看来都有着相同的妙计。 “呀!”的一声暴喝,二人竟不去理会体内逆转真气,狂吼吐劲,纵身而起,身形如箭,直射向对方。 劲力吐发,二人冲破云霄,相互对飞,根本无从着力、停止,看来要轰撞个正着! 快要碰击之际,只见二人同时侧身偏移,四手迎扣,借力急速旋动,把相撞之力卸向四周。 好聪明的莫问、好聪明的梦儿,二人早知自身内劲充盈,存于体内已久,就算如何努力镇压,情况依然难以好转? 内劲潜存于体内,早晚也会镇压不住,若不把体内劲力消化,只会落得爆体下场。 这也是两大高手的另一希望,谁人先爆个血肉模糊,一先一后,便带出了天夭或白虚空谁个功力更胜一筹的证明。 莫问与梦儿当然了然于胸,同时在半空中吐劲,借助相撞之力急速旋动,把两人体内功力相互交融,合二为一,加速消化,以减轻身体负荷。 二人于空中急疾旋动,四手紧扣,体内真气得以畅顺,此消彼长,此长彼消,合二人之力把两种无涛的内劲缓缓吸纳,融于体内百穴。每转动一圈,劲力便提升一分。 始料不及的情况,教在旁的天夭与白虚空双双一呆。原本满以为存于躯体的内力必教两个小子融会不了,无论如何必须借助碰击之力方能把某部分内力外泄,以助纾缓,藉此削减狂劲。 怎料本应外泄的功力全都尽被吸纳,两大高手老者登时膛目结舌,如意算盘跌个稀巴烂,眼前小子岂不因祸得福,功力果真数倍提升!? 莫问、梦儿不住的在空中旋动,片刻间,两种内劲已渐渐融会贯通,体内真气不再逆转而行,内息已得调和。 天夭见状,心知大事不妙,急步抢前腾身跃起,直朝莫问与梦儿扑去,手中运劲,攻其不备。绝不能让黄毛小子把功力全融入体内,不然的话,恐怕后果堪虞。 天夭无声掩至,企图在不动声色间把二人击杀,他没想到机灵的莫问原来一直也注视着天夭,防备他从中偷袭。 天夭攻来,莫问与梦儿同时身下发劲,减慢旋转之速度,莫问一个闪身窜到梦儿身后,赫然重掌,正正打在梦儿背门之上。 只见梦儿的脸上并未出现痛苦之色,口中更不住的对天夭发出嘿嘿冷笑。莫问内力传到梦儿身上,合二人之力来个猛然轰击破杀。 天夭冷不及防,掌力直似火烙一般,深深钨刻入肌肤,像烧焦一样,教他大吃一惊。 莫问与梦儿眼见一招得逞,便乘势追击,锲而不舍,誓要藉此良机诛除大奸。 说实在的,以莫问与梦儿如今的功力,大大得到提升,若再融会二人之力,相信也足以对付天夭。 情况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两小子一直穷追猛打,站在一旁的白虚空却好整以暇,更失笑起来,笑得淋漓、笑得讥讽,高声说道:“好!好呀!好活该呢!” 好明显,白虚空渴望天夭先被宰杀,他来个黄雀在后以一杀二,也就能证明他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 反观莫问与梦儿,虽合二人之力连环浪接浪的不断攻打天夭,全占上风之势,但天夭始终也是绝强的武者,一时间依然能抵挡二人攻势,未见左支右绌。 梦儿一手把“传奇”扔向莫问,高呼道:“‘皇者五式剑’!” 莫问紧握“传奇”,腾身翻至梦儿跟前,一声暴喝,梦儿立时把功力贯注莫问体内,双手翻刀运劲,蓄势待发。 劲力遍体游走,甫一加劲,莫问整个人竟猛然胀大,提刀直劈向前,天夭抬头只见莫问一飞冲天,没人黑暗芎苍,九天长啸,如一道惊电破开长空,势道恰似彩凤飞龙,奇彩流辉,霞光澈艳。 莫问人如天神降世,“传奇”金光漫天锐射,如雨洒落,见者无不哗然震惊。 对了,是小白“皇者五式剑”的第四剑——“无语问苍天”。 莫问以刀挥出剑招,杀力倍增,杀意更添霸念。 金光遍洒,令人无从闪避,更可怕的是剑光令人产生一种凄然落寞的空虚感觉。教人不自觉地伤怀、失望、沮丧、无奈,既想逃避刀光却又无法抽身,刀已到,势如破竹。 如此杀招,从来未尝一败,莫问与梦儿好有信心,这一式,必然可以令天夭身首异处。 杀招临门,一击必杀之际,金光竟如潮水般疾涌退去,莫问收招,不,不是收招,而是被破招。 天夭无声无息间便把莫问的杀招攻破,为莫问的脸添上一道长长伤痕,不住渗血。原来天夭一直于金光中闪避,乘莫问挥刀出招,形成空间,迅即绕至莫问跟前,作出反击。 莫问刀招本已挥洒流畅,出剑绝难予人占便宜,但想不到仅仅一丝空隙,天夭便能窥准时机破杀。 金光渐退,双目能视,莫问回落地上,抬首而望,只见天夭的嘴角也在涧血。 就连小白也办不到的事情,莫问与梦儿竟能扭转大局。当然,合二人如今那无俦内力所挥出的杀招,算是天夭能破,也必然要付上好沉重的代价。由此可知,莫问与梦儿的结合委实可怕! 莫问以同一方法把手按在梦儿背门,缓缓注入内劲,天夭见状,不待他们发招,便疾冲而上,先下手为强。 梦儿斜手翻刀,欲震退天夭,天夭挺掌相迎,剑掌交加,一时间斗个难分难解,旗豉相当。 纠缠良久,“传奇”震飞天夭,但梦儿的手却不住的在震颤,“传奇”更发出嗡嗡之声,显见悲鸣。 梦儿暴喝道:“‘传奇’,来吧!我俩一起斩掉敌人头颅!” “传奇”翻飞,朝天直上,梦儿强运内劲,于空中稳住身子,挥刀舞动,斩出一式“君临天下”。 “君临天下”在电光火石刹那问斩出蛟龙坠云之势,浑如猛虎扑兔,蟋龙噬物,杀气凛然,杀!杀!杀! 刀,疾劈而来,幻化刀影,万刀归一,铺天盖地的直朝天夭劈下,杀势从未如此灿烂、凌厉。 天夭挺掌轰出杀招,不动则已,一动卷风,劲风加风,杀力无穷,直朝梦儿,破杀惊天。 急风拂来,斩!劲风大作,如狂龙舞飞的旋风猛然攻来,内力旋动成刀斩,直取梦儿头颅。 劲力割斩刺脸生痛,梦儿双手紧握“传奇”,迎风昂立,全身劲力蓄聚,暴喝声中,斩出杀劲,要破开此旋风劲招。 刀影如一场梦魇,飞掠穿梭,就在眼前一闪消失,一个又一个刀影飞射,或隐或现,漫天飞舞。 剑影飞驰,誓要穿破敌人身躯。 天夭踏着箭矢步法,左移右退,步履巧妙配合,避开无数刀影,横身而掠,身躯丝毫无损。 “传奇”直斩向地,轰飞沙石尘土,截阻天夭退路。 退?刀网连退路也封死。进?刀影无孔不入,挡不了。闪了刀劲削肉断骨,闪避无从。拼了就是唯一可行之法。 天夭挺掌杀气腾腾迎上,不断后退卸力,希望挫去劲势,缓住杀力,伺机破招。 血,从天夭的臂上溅出。 肉,飞弹爆出,骨肉方块,三寸丁方,相继弹射裂出,那双曾破解二人招数的手,原来已被刀影割斩破伤。 此一杀招,石破天惊,杀力高张,一般高手也必然骨折筋裂,难以招架,必死无疑。 杀气如风,杀势亦如风,人如风,风卷动,动生劲,劲杀人,风中刀芒,刀芒杀敌。 梦儿见天夭受创惊呆之际,乘风中劲力把天夭一脚撑飞老远。 看来合莫问与梦儿二人之力,或许真能把天夭斩杀。 乘梦儿腿劲飞射远去,天夭竟恰巧落在早前于“狂龙坝”所涌出的水流处。 水流间遍布了被淹没的尸骸,天夭腾身甫一着地,急忙运气调息内创,环目四顾,眼里暴射精光,看来天夭已想出把梦儿与莫问二人杀败,反败为胜之策。 天夭他究竟想出甚么杀敌之计来呢? 梦儿回落地上,一言不发,便提着“传奇”疾冲再杀向天夭,莫问恐防天夭有诈,亦从后追上。 难以置信的事情就在眼前,只见天夭竟把淹没于水流中的尸骸抽起,一掌探入体内,抽出一排又一排的骸骨,指尖一弹,震出令人心感恐惧的梵音来。 梦儿与莫问虽未曾见过此招,但从小白口中得悉,梵音魔障,杀人无形,那正是天夭的必杀绝艺——“心魔妖法”。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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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错局山中峡 凉秋九月,北地草衰。 万里浮云铺浦天际,似是为蓝天遮上一重白纱。 艳阳在云海中露出一角,洒落的阳光足以照遍大地,秋阳仿佛在云层之后窥看人世间的无情杀戮。 秋风轻送,刮起地上片片枯黄落叶,犹如满天蝴蝶飞舞,情景煞是好看醉人。 落叶飘呀飘,不经意的飘到一顶八人担抬的轿子上,落叶把刻在轿上的一个偌大“伍”字遮去一角。 八名家丁抬着朱红色的轿子,珠帘纷围,精致华贵,除了朱红色外,更以金漆绘画出各种生动图案,显得美轮美奂。 人人轿子来到“三心峡”前,穿过此地就能回抵“天都城”。 “三心峡”峡身陡壁赤色,绵旦数里,高逾百丈,东崖上的山岩,色彩缤纷,黛青、翠绿、赤褐、银灰、橙黄,斑驳杂陈。 西崖山岩凹凸不平,高低起伏犹如惊涛骇浪,千变万化。 八人轿子乃属“天都城”内“伍家牧场”之物,坐在轿子内的正是“伍家牧场”的千金小姐。 “伍家牧场”在“天都城”是出名的暴发户,城内任何牛羊猪马均由“伍家牧场”供应,独市生意,当然赚个盘满钵满。 加上“伍家”的伍姓,正巧跟皇帝伍穷一样,谁也不知他们是否与伍穷拉上关系,故此城内没有任何人敢开罪“伍家”。 “伍家”虽在“天都城”落地生根,但总堂却远在“三心峡”以外,偌大的牧场总不能移到“天都城”内。 “天法国”一直把城门紧闭,全因“五国”在外滋扰生事,此刻“五国”乘“剑京城”之危派兵偷袭,“天法国”因此免去危机,回复昔日平和安静的日子。 没有了“五国”的威胁,百姓不再生活在恐惧之下,默默耕耘建构、灌溉开垦,重现一片生机蓬勃。 因“天都城”长期紧闭城门,百姓不得胡乱闯进,故此在总堂的伍家千金小姐便留在城外,等待危机过去。 知悉“五国”士兵已随呼延龙二往“剑京城”攻去,“天都城”的士兵皆松了一口气,“伍家牧场”的千金小姐,亦乘着八人轿子,随同管家小六,童僮三钱等人快快乐乐回家。 众人经过“三心峡”,千金小姐不禁探头偷看山崖上色彩斑烂的怪异山石。 昔日铁将李厉睁在此遭皇上皇伏击,手下士兵死伤泰半,自己性命亦险险丧失一些刀枪剑痕仍残留在山岩之上,但战兵留下来的惊心血渍,已随岁月风雨洗刷,不再复见。 八位家丁虽有秋风送爽,仍热得浑身是汗,抬着朱红色大轿,摇摇晃晃的走进“三心峡”。 “三心峡”的尽头忽然传来一阵奇异歌声,不知来路,乘山风而动,飘啊飘的甚是诡异。 歌声凄侧,如泣如诉,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经文咒语,但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天苍苍,野茫茫。情去人断肠,人去心悲伤。留下寂寞人,无主是孤魂……歌声凄侧悲厉,缥缈回荡,像是孤魂的夜哭,令人听了不寒而栗。站在最前的管家小六,脸色渐渐变青,只因向着他们迎面而来的竟是由八人扛抬的大棺材。八名彪形大汉扛着棺木,道士在前一边唱着挽歌一边抛洒溪钱,身旁还有一位红色眉毛的妇人手持神主牌在哭丧。“三心峡”的通道本就异常狭窄,能够容下一顶八人大轿已是非常困难,情形登时显得尴尬非常。 两队人马狭路相逢,除非其中一队往后退走让出通路,否则只会成了僵持局面管家小六见状,当即嚷道:“大吉利是,大吉利是,你们不见咱们‘伍家牧场’的小姐要回家吗?还不快快让开。” 红色眉毛的妇人走上前哭道:“真是千万个对不起,我们也不想开罪‘伍家牧场’,只是亡夫的遗体定要在好时辰下葬,如此一退,耽误了时辰,影响子孙命运,小妇人真的担当不起。” 管家小六探头窥看红眉妇人身后那八个彪形大汉,心想若是强硬要过,恐怕最终吃亏的会是自己一方。 转身回头,本想告诉小姐先让一步,可表现得胸襟广阔,谁知话还未出口,灼热的一巴掌已掴在脸上。 “为何突然停下?难道不知本小姐正急切归家吗?随随便便停下,是否对自己管家地位不太满意,想当一当童仆的滋味!” 连声责骂,又打又扭,千金小姐忍不住轿内的烦厌,走了出来把一肚子火气向管家小六发泄。 “你呀!做每一件事都失败告终,若非爹老是偏帮,本小姐早把你卖掉为奴算了!” “你在此耽误时间,累得老爹担心,烦急焦躁,影响‘伍家牧场’生意,更累得我的宝贵时间在此浪费,本小姐的时间何等珍贵,简直不知所为,真笨得人心入肺。” “时间就是青春,我的青春失去了,你能赔给我吗?即使你赔,又用甚么来赔!用你贱命也换不了我的半分青春吧,你说你那么一顿,影响有多大啊,明白了吗?” 不停叫骂,骂个没完没了,管家小六垂头丧气,不住点头称是,对于小姐的恶骂完全不敢抗拒。 这位“伍家牧场”的千金小姐,虽然骂人恶形恶相犹如母夜叉,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确是生得千娇百媚,绝对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 看得人陶醉若梦的眼眸,弯弯的像娥眉月一般,唇如凤仙花汁,杏脸桃腮,冰清玉洁。 骄人的美好身段,高耸圆浑的双峰,不堪一握的纤腰,修长的双腿,一身欺霜赛雪的娇嫩肌肤,迷人至极。 加上她高傲自负的气质,直教不少公子哥儿,情愿任她折磨,死在石榴裙下。 听过管家小六的一番解释后,千金小姐扭着小六的耳朵道:“我不理对方死了何人,谁个胆敢不给咱们‘伍家牧场’面子,不管你用甚么方法,快快叫他们让开,否则你以后不用再回‘伍家牧场’了。” 转身回到轿内,不再瞧任何人一眼,八名家丁齐齐不敢作声,只剩童仆三钱刚从山岩小解回来。 三钱三钱,管家小六只用三文钱便把此小子买回来,服侍小姐左右,其实是每次被小姐骂个狗血淋头后的泄愤工具。 “幸好你们未有离去,吓得我以为跟大家走散了。”一边捆绑裤带,一边走到满脸通红的小六面前。 原来还挂在脸上的微笑随即敛去,三钱只感大祸临头,再难强颜欢笑。 一阵急风掠过,传来凉快感觉,但很快舒泰感觉便被灼热感替换,小六已经一巴掌掴在三钱面上,留下了血红的五指掌印。 三钱还未知悉发生何事,抚摸着红肿了的面颊雪雪叫痛,问道:“打我也请留个理由,到底发生何事啊?” 管家小六正要再打一巴掌,三钱马上喝止,急道:“等等!我大概知悉小六哥想怎样了。” 小六收回本要掌掴三钱的手,一脚踢向三钱腰间道:“快呼喝他们退下,小姐已经十分不耐烦,处理不了,你休想可回‘伍家牧场’。” 三钱拖着痛脚,硬着头皮,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红眉妇人面前,没开腔便跪了下来,道:“哎呦,大姑请可怜我,求你作个好心,快快让路,免惹得我家小姐动怒,况且你不退开,咱们僵持下去,最终大家也只是耽误时间,一样未能让你家相公入土为安哩。” 红眉妇人也蹲下身子,哭哭啼啼的向着三钱又拜又磕头,哭丧着脸道:“这位好心公子,小妇人亦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是我家相公临死前留下遗言,就是出殡当日绝对不得回头,否则会带来不幸,祸延三代,除非……。” 红眉妇人最后几个字说的声音轻如蚊飞,三钱听不清楚,把耳朵靠近妇人嘴巴,问道:“你说甚么了我听不清楚。” 红眉妇人道:“我家相公身殁出殡,应是你们先退开,现在见你求得如此可怜,求不成回去又会被管家虐待,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便让你们过去。” 三钱问道;“这个当然可以,请问是甚么事?” 红眉妇人眼目即暴现杀机,冷冷道:“就是要你们留下人头。” 突然那八个彪形大汉,把扛着的棺木抛在地上,发出一声隆然巨响,吓得家丁各人都骇然惊震。 接着发生的事情更是奇怪,只见棺木掉在地上的同时,棺盖自行打开,尸骸竟弹起直立在前。 “尸变?” 八位彪形大汉、“死尸”、道士、红眉妇人都各自抽出兵刃向前冲杀,如夜鹰扑兔。 首当其冲的正是管家小六,棺盖弹开,“尸骸”率先扑上,手中大刀挥斩劈下,当下把小六来个一分为二。 以鼻梁为中轴线,小六身躯平均分成两半,各自往左右倒在地上,吓得一众家仆六神无主,不懂反抗或逃走。 不用多说,红眉妇人一伙全由山贼假扮,为的是要令对方在毫无戒心下杀个措手不及。 十一个杀十一个,不消一会,“伍家牧场”所有家丁、仆人全死在大刀之下,剩下千金小姐一人躲在轿内,等待神明保祐。 山贼围成一个杀圈把少女的红轿困死,更不时发出淫笑,难堪的脏话此起彼落“好标致的小姑娘,让老子奸个痛快好了。” “你能玩得多久,倒数十声你便完事,不如让我先上,教她学懂被奸也是种享受。” “尊容教人好生作呕,还谈甚么享受,罢了!” “你说我丑,嘻……,我很丑,但我那话儿极之温柔”十一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无止境,似是已把轿中的千金小姐当成猎物一样,任由玩弄淫辱。 万料不到千金小姐竟从轿中走出来,挺高酥胸,显出骄人身材,娇叱道:“全都不要动,我是‘伍家牧场’的女儿伍诗诗,你们最好小心点。” 道士打扮的山贼笑道:“不知要小心甚么呢,咱们是山贼,最不懂便是小心二字。” 伍诗诗道:“你是聋的吗,我叫诗诗,姓伍,说不定跟皇帝伍穷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弄掉我一根头发,小心诛连九族。” 口中说着娇躯却不停颤震,显然是内心十分害怕,外表却装作冷静处事的模样,当然是希望吓走山贼。 可惜,她的举动却瞒不了一直冷眼旁观的红眉妇人,大步越过众人走到伍诗诗面前,一手便捉着对方衣领。 伍诗诗吓得惊叫道:“你想怎样?” 红眉妇人道:“既然不知你跟伍穷有何关系,只好把你送给本寨的少寨主,让他奸你三日三夜,落得不似人形,对你仍有兴趣的话,便留下当奴婢,要不然便分给其他兄弟日夜轮奸,再困在寨内做一世苦工,每天都筋疲力竭,至死方休。” 听罢红眉妇人的一番话,伍诗诗全身冷汗涔涔落下,心跳如雷,看来今回必然凶多吉少。 伍诗诗虽怕,却未有被红眉妇人的说话吓倒,但四周传来阵阵淫笑声,却教伍诗诗毛骨悚然。 忽地一声怒吼,声音究竟从何而来?家丁已全死了,难道有路过的英雄救美? 答案很快便来,红眉妇人腰间吐出一把染满鲜血的利刃,血是属于她,刀却是别人的。 红眉妇人转身惊望,只见刚才跪地求饶的三钱竟一刀从后刺穿她的身体,双目暴现凶狠杀性。 那种突如其来的震撼,吓得红眉妇人不懂挣扎,身上鲜血不住涌出,犹如江河一般长流不息。 三钱在各人吓呆的同时,抢前冲入,一手拉着伍诗诗转头便奔逃。 一个打十一个,绝不可能有机会战胜。出生贫贱的三钱也许太懂得装傻扮哑瞒骗,装了一阵子死,便把握机会救回小姐。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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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痴情更多情 不住拼命奔逃,伍诗诗一生人亦未曾有过如此惊栗惶恐,不消一会,双腿发软便跪倒地上。 三钱拉起跪在地上的伍诗诗情急的道:“小姐,若不快走山贼赶上来便死定了!” 伍诗诗抚摸着酸痛的脚踝,哭丧着脸道:“我也想跑,但人家的脚真的痛得很,真的不能再跑了。” 回头张望,三钱见不远处人影晃动,吆喝声响个不停,相信再待下去,定必难逃祸劫。 “小姐,对不起啊!”伍诗诗正想问他要干啥,三钱已走上前去,拉着小姐双手背起她便狂奔而去。 危急关头,伍诗诗惟有舍弃了甚么千金之躯的尊严,任由三钱把她背起来,只想快快脱离险境。 伏在三钱背上,一阵浓烈的男人汗味扑面涌来,臭死了,好讨厌,天啊,怎么偏偏交上如此噩运哩!? 想着想着,心中愈想愈气,伍诗诗竟一口往三钱的肩头咬去,痛得三钱高叫狂呼,却依然未敢停下脚步。 “小姐,多忍耐一会吧!”三钱扭头见肩膀上留下一个血印记,似是灿烂盛开蔷薇,心头似乎有点满足。 伍诗诗道:“本小姐恼怒得无处发泄,是否咬你一口也要三钱大爷的批准,才可以啊?” “小的不敢,小姐爱咬就多咬几口好了。”强忍着痛,三钱以不住狂奔来忘记肩头上的痛楚。 山贼们愈追愈近,两人实难逃出魔掌,在这最要命时刻,三钱竟突然停下脚步伍诗诗不明所以,正想喝骂个痛快,却被眼前的一幕景象吓呆了。 望前山道已尽,二人拼命狂奔,在不知不觉间来到陡斜山坡的尽头,前面无路可逃,后面有山贼追杀,只能干着急等死。 死了死了,想不到我伍诗诗只是十七岁花样年华,便要被一众山贼淫侮。要是一刀自刎,一了百了,但脖子一刀割下,鲜血溢溅必然死得可怖,痛得死去活来,想到此也觉毛骨栋然,实在又受不了哩。 更且死在此荒山野岭,也就成了无主孤魂,人死还要受苦,心中愈想愈悲,伍诗诗竟哭出泪来。 三钱在小姐自伤自怜的时候,突然作出好荒唐举动,放下小姐二话不说便把腰带松开,裤子随即滑落。 天呀!难道三钱跟山贼一样,要淫欲伍诗诗发泄,还是自知逃不过噩运,乘山贼尚未追到,便要来个吊颈自尽。 伍诗诗吓得花容失色,膛目结舌,一时间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却见三钱突然动手把二人绑在一起。 伍诗诗讶然道:“你……这禽兽……,快放我呀!” “来不及了,请小姐快些抱着我。”言罢当下拥着伍诗诗往山坡下滚去,一直的飞快滚落,伍诗诗的惊叫几乎下划破长空。 三钱以腰带缠绑扣住,两人均以背部向外,滚下山坡的同时以自己双手竭力掩护后头小姐美貌面庞,惟恐花容有损。 二人不停往山脚滚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双双昏晕失去知觉,半分不能动弹。 站在山坡上的山贼只有吹胡子瞪着眼毫无法子,欲追无从,没有人留意在那山坡高处还站着三个人在暗里窥视。 其中一人衣着华丽,脸如冠玉,可惜身材矮短,给人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他的身后站着二位女子,虽不算是国色天香,也可称得上俏丽可人,他们正是神相风不惑跟“十全大福人”“艳福一双”的青霞、紫霞。 神相怎么会在此处出现呢?他不是要通知伍穷,小白皇位被夺的大事吗?为何还有闲情逸致在此观看伍诗诗这些无聊琐事呢? 难道伍诗诗比小白更重要?大概不会是风不惑看上了这小妮子吧? 一切答案都藏在神相心中,看着二人滚下山坡,神相面露微笑,似智珠在握,一切都了然于胸。 蛟洁的月亮代替了的夕阳的余晖,鸦声枭啼,处处可闻。 三钱拾了一些柴枝生火取暖,晚风践践,骄生惯养的伍诗诗怎能抵挡寒风,三钱只好脱下上衣给伍诗诗保暖。 全身几近一丝不挂,下体就只用一些大块树叶遮蔽,任由凉风袭体,下等人大概也可以勉强握得住。 岂料刁蛮成性的伍诗诗仍是不满的道:“你呀!下一回应该多带一点衣服嘛,看你这样子,我觉得很恶心啊!” 三钱抓抓头皮,难为情的道:“小的一定紧记,甚么都可以被山贼劫走,用来御寒的必定死命不放。” 伍诗诗听罢怒从心起,又来个肆意谩骂,大概半蛀香时间还没有停止,尽把心中抑郁都发泄出来。 正想来个盛怒耳光,纤手却在半空僵持,顿了一顿才把手收回,不屑地道:“不打你了,算是还你救我的恩情,本小姐总算有情有义,难怪上天也保佑我不致落入凶徒手上。” 突然一阵晚风拂来,吹得三钱浑身抖震,伍诗诗见状,当即道:“哎呦!看来你冷了,不多带点衣服来,真是活该。” 好一个健忘的小姐,似乎完全忘记自己身上穿着的正是三钱的衣服,绝对没有把上衣送回给三钱穿上保暖之意,这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就是半分也不懂得迁就、体量,三钱低头无言苦笑,却是未有任何怪责之意。 打从卖入伍家的第一天开始,三钱便明白三步不出阖门的大小姐,绝对是个极度刁蛮自私的美少女。 接受得了,她便是仙女下凡,否则对着她绝对是自我折磨。 三钱对伍诗诗虽然倾慕之极,可惜下等人也许只能在梦中追寻目标,拥抱虚幻可绝不现实。 看着山洞内的四周石壁,伍诗诗无奈叹了口气道:“今夜不知怎么办?害得爹娘担心,又冷又饿,我是否做错甚么事,上天要如此待我啊!” 三钱安慰伍诗诗道:“别怕,明天让我保护小姐回家便是,现下我先到林中,摘些水果回来充饥。” 伍诗诗手托香腮,更显垂头丧气的道:“水果岂能充饥,我想吃肉,你便替我找些狮子、老虎回来,再生起笔火,烤来吃个饱好了。切记,要早去早回,免本小姐饿得发慌。” 三钱转身离去,喃喃自语道:“这里真有狮子、老虎,被吃下肚子的也只会是我,又怎能把它们带回来!” 任性刁蛮的伍诗诗,就是如此的无理取闹,从小爱甚么便有甚么到手,一切有求必有回应。 如此被宠惯了的女娃儿,在逆境中仍然对唯一的仆人呼呼喝喝,胡乱指挥,可见她实在太过骄恃。 带着无奈神态不住叹息,三钱一脸苦笑。 刚踏出洞口,伍诗诗突然想起甚么似的,惊叫道:“呀!你千万不要去杀白兔、松鼠,它们如此可爱,你杀,本小姐也一定不会吃,切记一定不能出错呀!” 至小过着富裕生活的伍诗诗,又岂会明白一般民众百姓的紧绌日子,只顾满足自己的幼稚感受,在她眼中任何一切都是垂手可得,唯一问题便是她喜欢或不而已三钱当然明白事理,只是自身乃仆人身份,一切必须唯命是从、唯唯诺诺,尽量顺从意思而行。 在树林内四处寻觅,哪里见甚么野兽踪影,只怕大多都已匿藏洞穴内酣睡,无奈下跌坐地上,呼了长长的一口气。 “好累,食物呀食物,你们快出现吧!”话才说完,半空竟即时掉下一只野鸡、一头水鸭来,都已被生创,血仍鲜,显而易见是不久前才猎杀。 怎么?上天竟对三钱当下有回应?难道天下间真的有不劳而获如此便宜的事? 三钱拿起地上猎物,只见两猎物正好被一根树枝由头顶贯穿身体,都肥肥白白,相信十二分可口。 三钱眼神里全没半分疑惑,仿佛觉得上天赐下食物是理所当然之事,并无半点诧异,倒也奇怪。 看着手中猎物,三钱叹一口气道:“唉!该先把毛都拔光嘛,又要我烦!” 树上蓦地跳下一个人来,双眉赤红如火,正是途中截劫抢掠的山贼婆娘——红眉妇人。 三钱看着那红眉妇人,未有半点惊栗,脸上更挂着轻松笑容,竟像他乡遇故知的会心微笑。 红眉妇人往怀中一摸,摸出数个热烘烘的鳗头来,三钱大口吞吃个饱,笑道:“红眉娘,辛苦你了。” 甚么?原来三钱竟跟山贼们同是一伙,这家伙目的究竟是甚么?整件事难道是个布局,专用来对付伍诗诗? 红眉娘见三钱两大口已把鳗头全吞下,吃吃笑个不停,说道:“回去又要煮水,又要拔毛,少寨主为博红颜一笑,真的甚么都甘心乐意委屈去干,教我好佩服哩!” 少寨主,三钱是少寨主?假扮童仆混入伍家原来另有目的! 吃得太急,三钱好一阵子才回过气来,肚子实在太饿,先前也伪装得太过逼真,三钱喘气道:“红眉娘啊,这就是爱情了,为了能获得佳人芳心,这些付出都十二分值得,现下跟她单独相对,这就是收获了。” 红眉娘轻拂三钱的背部,不明所以地道:“少寨主,属下真的不明,本寨虽然称不上独霸一方,在‘天都城’也总算有点名堂啊!” “全寨上下少说也有三百位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想要哪一家小姐,他妈的来个直截了当掳劫便是。” “何故少寨主却要纾尊降贵,乔装成童仆混入伍家,任由一些小人对你呼喝虐打,真是何苦来由!?” 三钱把最后一口鳗头吞下,露出满心快意淡淡然道:“爱情就是如此,凭我力量去俘虏伍诗诗这头野猫,再努力驯服她,哈……,我好满足哩,硬性抢夺的女人,又哪有味儿!” 原来又是一个痴情种,甘心为爱情付出,放弃强夺,用智计去令意中人陷入不能自拔的情网。 十六年前,“九天寨”仍是微不足道的山寨,寨内正、副两位寨主不和,更且经常争斗,尔虞我诈。 就在三钱出生的那一天,正、副寨主终来个厮杀决战,结果是两败俱伤,惨死当场,当时仍是小头目的三钱老爹便当上一寨之主。 从那时开始,三钱老爹便视他如珠如宝,说甚么福星降世,儿子想要甚么,父亲总千依百顺,不敢有违。 三钱自小精灵活泼,所思所想都有别一般常人,他喜欢伍诗诗,要得到的不只是人,还要伍诗诗的心,自愿向他投怀送抱,成为死心塌地的少寨主夫人。 正因如此,三钱与一众山贼便在“三心峡”上演一幕英雄救美,好教美人落难,由他来扮演大恩人。 有鳗头果腹三钱经已饱暖,搓搓肚皮站了起来便要回去,红眉娘问道:“少寨主,这夜真的就可以突破障碍,令伍诗诗投怀了么?” 三钱也懒得回头,边行边道:“哈……,不是对我没信心吧?这夜以后,说不定我还会把‘伍家牧场’的家财都带回山寨,从此腰缠万贯,我看倒也不必再当甚么山贼,大家都到京城享福去了。” 三钱这小子今夜究竟还有啥安排,一只山鸡、一头水鸭便可换来刁蛮的千金小姐乖乖就范了吗? “为何咱们要花时间在这小子身上?” “难道他便是咱们要找的最后一双真人?” “没错,‘十全大福人’已得其八,他俩正是剩下的一对——‘仙福一双’。“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把他们捉回来不就可以了么!” “未是时候,仙福尚未降在他们身上。” “要等到何时呢?” “快了。” 藏在树上以腹语对话的便是神相与紫霞、青霞,原来三钱及伍诗诗就是伍穷渴望得到之“十全大福人”的最后一双,难怪风不惑愿意花上时间追踪、守候。 “天法国”虽是四国四族硕果仅存的一国,可是能人异士实在少得可怜,实力跟“小白皇国”差距太远。 神相有见及此,拼命为伍穷增强实力,寻找相学中的大吉福事“十全大福人”,可是千寻万觅始终还是独欠一双。 伍穷本来不把“十全大福人”放在心上,但事实证明亲自领兵也攻不下“天鹰城”,冷灰爆栗,突然杀出个苦来由来,伍穷愈觉一切天意既定,必须从另一方面着手,才能化解他统一天下的障碍。 得到伍穷的信任,神相更加积极寻找“十全大福人”,希望在“小白皇国”受到天夭扰乱朝纲困惑时,扩大“天法国”版图。 只要觅齐“十全大福人”,伍穷运势转旺,必然平反败局,统一天下,压倒小白也就不再是痴心妄想了。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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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生死亥时辰 “你骗我!” 三钱拿着野鸡跟水鸭大摇大摆地回到伍诗诗处,甫踏进山洞,便被冲出来的大小姐指着鼻子骂个不停。 怎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会被她识破,难道她一直从后跟踪?但以她的笨拙身法我又怎可能会不发觉? 被伍诗诗大声斥骂,吓得呆住了的三钱不知如何是好,面有难色地道:“大小姐,请先听我解释好吗?” 伍诗诗嘟起了嘴儿,双手掩着耳朵叫道:“不听,不听,说甚么穿了两件衣服便不冷,但我现下还是冷得要命哩!” 哈,原来并不是识破了甚么诡计,三钱偷偷松了一口气,道:“我想小姐是因为饿慌了才觉寒冷吧!” 三钱把猎物放在她面前,伍诗诗见状,便松开掩耳的双手,道:“我饿得疯了,恨不得把你生吞下肚呢,快烧来给我吃吧!” 三钱听命,迅即生起苇火把猎物烧烤,不消一会便把一只香气四溢的烧鸡放在伍诗诗眼前。香气扑脸而来,鼻子忍不住深深嗅闻,唾涎欲滴,只想放进嘴里大快朵颐。 “哗,好香啊!想不到三钱你也有一手好厨艺!” “小姐爱吃的话,三钱愿意天天也烧给小姐吃啊!” “嘿!要吃你的烧鸡,岂不是要继续留在这鬼地方,我才不要,爹娘都干着急等我哩。” 饥肠辘辘,伍诗诗急不及待便一手夺来烧难,大口咬下,顿感滋味无穷,原来平日所吃的甚么山珍海味,全都比不上啊! 身前的三钱忽地倒在地上,吓得伍诗诗一呆,只见三钱身后蓦地出现了一个人,原来是红眉娘,伍诗诗紧张得抛下手中烧鸡,惊惶失措,怕得要命的大呼大叫起来。 红眉娘阴阴笑道:“哈!哈!饱暖思淫欲,吃饱了,便让我一众兄弟们尝尝美人儿,把你奸个不亦乐乎吧!” 被吓得欲哭无泪的伍诗诗,任由红眉娘把晕了过去的三钱跟自己绑在一起,“等待”山贼复返回来凌辱。 四肢被绑,跟三钱脸贴脸的绑在一起,女儿家尖挺的胸脯压在男人身上,羞得美人儿脸红耳赤,心房又因惊惶而急疾跳动,教那佯装被击晕倒的三钱暗自笑得合不拢嘴。 如此的五花大绑,正好得偿所愿进一步和大小姐香肌亲近,这是狡猾的少寨主第二步计划,可怜伍诗诗却被蒙在鼓里。 红眉娘依计先行离去,装作通知仍在别处的一批山贼会合。 真命苦,明明已逃出山贼虏掌,想不到又重投绝路,刚才还可一刀自刎,现下被绑个结实,真的求死也不能。 伍诗诗哭得梨花带雨,把昏晕了的三钱也哭醒过来,生机又再出现。 伍诗诗惊叫道:“快想办法脱身吧,山贼快回来哩!”三钱二话不说,点了点头便紧抱着伍诗诗,连番滚动往火堆前去。 面贴面的绑在一起,呼吸几近可闻,身躯互相磨擦,弄得伍诗诗浑身酸软,俏脸红粉绯绯,不禁害羞的道:“你弄得我痛死啊!” 三钱无奈道:“这也没法子,小姐请忍耐一下吧!” 一直往火堆滚去,身躯每一下磨擦,伍诗诗更是羞愧难耐,刚才在山坡上的痛已忘掉,如今肌肤相触,一种酸软的感觉直涌心头,对从未有过性欲经验的少女来说,自然而来的痛快奇妙感觉,真的教她心弦乱动,魂魄荡飘。 终于滚至火堆,三钱欲以苇火把麻绳烧断松绑,岂料一个不留神,竟把伍诗诗的衣衫也焚燃起来,几经挣扎才可把火扑灭,同时亦将麻绳弄断。 这意外当然又是刻意安排,小鬼心头不住失笑,今夜必定要把大小姐玩个痛快,要她乖乖降服。 伍诗诗身上衣衫被火烧得所余无几,三钱双目紧盯着小姐半露的酥胸,不禁欲火蕡张,春情难耐,双眼定定,全身再也不能动弹。 被色迷迷的三钱盯着,伍诗诗奇怪地没有如平时般喝骂,只是努力的不住扭动身体,似在挣扎,喉干舌涩,更且头昏脑胀。 原来早有预谋的三钱,跟红眉娘有着默契,刚才的山鸡及水鸭上,早混有无色无味的“春风暖”。 这种挑动春情勃发的神药,足以令任何人陷入迷乱状态,虽有理性又明白冲动带来的恶果,但却自控不了,好想快快满足情欲渴求。 “春风暖”得来不易,用来对付刁蛮任性的伍诗诗,正好把她玩弄股掌之上,任由拥抱畅乐。 瞧着向来是霸道胡闹的大小姐,一下子变作放荡不羁的淫娃,不住在低嘶喊叫,柔软又富弹性的乳房不住震颤起来,欲火焚身,春心荡漾,直教知书识礼的正人君子也按捺不住,何况是倾慕诗诗多时的三钱哩! 渐渐迷失在欲海中的三钱,按捺不住的来到伍诗诗跟前,大胆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伍诗诗未有答话,只以行动作表示,嫣红的朱唇深情地吻向三钱,她好想得到慰藉,好想拥抱亲亲。 三钱被吻得魂荡魄飞,真个销魂。双手自然地把伍诗诗身上仅余的衣服都一一褪去,露出白嫩滑腻的肌肤。 洞外月色迷人,洞内春色无边。 两人春水交融,巫山云两,把内心蕴藏的爱念尽情发泄,朱唇紧贴,两舌相交,粉脸依偶,鸳鸯交颈,鸾凤穿花。 俯身扑下,把伍诗诗紧按地上,展开连绵不绝的冲刺。 初尝极乐的伍诗诗剧痛难当,纤纤玉指在三钱胸膛上游走至背部,猛然一抓,把痛苦感受疯狂发泄。 一连串的冲刺,内心爱念尽现,良久后云收雨歇,曲尽温承,恩恩爱爱的相拥入睡。两人都筋疲力竭,只见入睡了的三钱嘴角仍带着笑意,仿佛仍在回味先前的快意。 当三钱与伍诗诗沉醉极乐之际,风不惑早已放出一头信鸽,目的便是通知伍穷。“十全大福人”的最后一双也齐集了,“天法国”从此必然承得先天大福,兴旺万年。 原来伍诗诗跟三钱皆是福人之命,只是福运未有联系,“仙福”便不可能降临。二人既有宿世姻缘,情系今生,可是神相风不惑却没有这等耐性,让他们慢慢发展。 天意不可安排,惟有在旁监视,终于小鬼三钱大胆以春药偷香,小妮子抵受不了情欲高涨,也就乖乖就范。二人既已合体,也就完成上天安排,福运相系,连成“仙福”,为伍穷带来突破局限的契机。 “十全大福人”已齐集,“小白皇国”亦由天夭当上了皇帝,天时、地利、人和也尽归于“天法国”。 此刻正是往外扩张版图的最佳时机,甚么天夭、小白也只好避之则吉。 这边厢神相风不惑终守候得到一段灿烂的爱情在眼前发生,但在天边另一处,一场激烈的打斗仍未完结。 梦儿与莫问合二人之力,挥出绝强的“皇者五式剑”,把天夭逼得节节后退,占了绝对上风。 天夭何许人也,当然不会甘心就此败在两个小子手下。利用身旁被水流淹没的尸骸,猛然一手拍出骸骨,弹起令人生厌的梵音,这正是天夭的绝强武学——“心魔妖法”。 莫问与梦儿二人陷入梵音之中,模糊中只见所有事物质定形虚,幻象顿生,继而心生诸念于思想。 神怪仙佛、恐怖厉鬼、无量杂念,一下子充斥着二人脑海,就算闭上双目亦清晰可见。 不知怎的,四周满是似远还近,抑扬顿挫的古怪琴声,悠悠的打进梦儿与莫问身体内。 二人的心、肺、胃、肠、肾、肝……,每一处体内器官都随着琴音的节拍跳动天夭再掀扯地上血水,形如惊涛破垫的一道墙,遮挡二人视线,一瞬间血墙颓然落下,更且多了数个“血奴”。 伸手再次插向另一尸首体内,又拉出一排骸骨及血筋来,手指飞快的弹动着,琴音似若杂乱无章,又恰如其份的铺陈出生命的无奈和叹息音调,充盈四周。 节奏和轻重的精确掌握,使琴音变化更丰富,时如万马奔腾千军对垒、时如家破城亡、繁华化为焦土的荒凉情景,都从枭枭琴音中表达出来,教人心胆惊怯,情绪尽被操纵。 “血奴”随琴音移动,东懊西忽,时而急疾如电、时而缓慢至极,动作灵活矫捷,身上血光流动,闪烁生光。 梦儿与莫问被“心魔妖法”迷惑,眼前所见尽是怪异现象,天夭的挣猝面容变得更加可怖,就似是天魔再世,恶狠狠的似要吞噬一切。 后头微风吹来,莫问心感不妙,身形当下疾冲向前,可是背后已添了数十道伤痕。“血奴”暗暗偷笑,又迳自潜回血河里,消失得无形无踪。 伤痕虽不致命,却好痛,也会流血,流血便会增加“血奴”的力量。 天夭以“心魔妖法”不住的提升杀力,二人眼前所出现的异像,或虚或实,飘忽无定,实在难以掌握。 血增加了,“心魔妖法”便更能催动杀力提升的“血奴”,梦儿与莫问的形势绝对不容乐观。 想了又想,定要想出破解之法! 忽地梦儿高声叫道:“水,有水流!快跟我来。” 莫问心中不禁一呆,呆,是因为他明白梦儿的说话,只要潜入水里,便不再受“心魔妖法”所影响。呆,是因为这个方法自己亦刚刚想到,但还未说出,梦儿竟已道了出来。看来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梦儿非但在武功上有了突破提升,就连智慧亦有了长足进步。 一言不发,两人便齐齐往水流滔滔的池内跳去,以水隔绝天夭的琴音,不再受“心魔妖法”所影响。 既没有了“困阻”,也应是时候作出反攻了。 潜入水中的莫问及梦儿运超强猛内劲,双手置于腰间,徘徊而转,卷起细小的水球。双手愈是翻旋,水球变得愈大,内力充盈水球之内,蓄势待发。 “波!”的一声,二人同时把内力吐发,双手朝天轰去,原来的水球登时有了生命一般,穿破水流,形成两道庞大的水柱,交缠翻腾,直冲天夭噬去,反扑对攻天夭全心营造“血奴”,全不提防莫问与梦儿于水内反攻,一个不留神,整个人便被水柱打个正着。 天夭在空中几个翻腾才把劲力卸去,勉强稳住了身子,安然回落地上。 气息未调,梦儿与莫问再度乘胜追击,不容天夭反抗。 以同一形式运起内劲,卷起水球,从水中一跃弹射而出,飞越水面,手中仍是不停的运动,拖起长长的水柱,双手一个翻推,内劲透发,整条水柱过即急射天夭杀力扑面而来,天夭脚下一蹬,整个人即朝水柱飞去,怒目瞪视誓要把莫问与梦儿杀之而后快。 双手挥动,挺掌破杀,天夭人如刀,刀卷风,风带劲,劲若雷,刺入水柱中,双手扬起,整条水柱即时爆破崩溃,水花四溅,劲力猛然爆散,飞迸四周。 乘看冲势直攻向莫问与梦儿,挺掌相击,攻杀二人。 莫问与梦儿及时回应,前后排列,梦儿从后传功予莫问,欲再合二人之力与天夭对抗。 惟是这个如意算盘,今回却未能再打响。 四掌相交,莫问感到天夭的功力仿佛在瞬间提升了一倍似的,强弱悬殊,功力有所不逮,二人被天夭一掌打得飞出老远。 怎么了?天夭的功力怎可能在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多? 二人正感怪异,凝神盯视天夭,只见天夭身后蓦地出现了一个人影,原来是白虚空。是他从后相助,天夭才能击出强逾一倍的杀力来。 形势再度扭转,天夭与白虚空又再分别抢攻夹击,白虚空的轰掌已冲着梦儿而来。 天夭落在莫问面前,怒目对视,并没有立时展开反击。 白虚空不住的向梦儿挥出杀招,占尽压倒性优势,惟是以如今梦儿之功力,又岂会是如此脓包,一时间白虚空虽能占得上风,但却未能在瞬间把梦儿收服。 莫问向着天夭讽刺的道:“真是人间少见的大笨蛋,联同白虚空分别杀我兄弟二人,对你有啥好处呢?” “不如这样吧,我倒有个好提议,你联合我兄弟二人一同围攻白虚空,先把他杀掉,天下第一岂不轻易唾手可得!?” 莫问把这计划高声说出来,大有让白虚空知悉之意,只要能尽量影响白虚空有所保留,留有后着去应付天夭与莫问的夹击,梦儿便能与之斗个旗鼓相当,勉强继续支持下去。 好聪明的莫问,又再用计智破困局,但是天夭会上莫问的当,联手先杀白虚空么? 莫问没有等待天夭答话,再道:“怎么了?别再犹豫啊,我先上前进攻,你便留在这里看清形势,必要时才出手一击杀之,那么便万无一失了吧,请请!” 天夭依然未有反应,莫问又道:“你呀,别再盯着我好吗?好好的留意形势变化吧!” 莫问提步转身踏前,欲上前相助梦儿,可是还未动身,身后的天夭已传来慑人杀气,天夭暴喝道:“小子,闲话少说,杀了你才作打算!” 杀气腾腾,直冲向莫问,重掌猛然轰下,莫问来不及闪避,只好硬接,挺掌对打,却换来意料之外的惊愕。 以莫问一己之力,又怎可能与天夭对抗?内力比拼,原来应被轰得退飞老远的莫问,竟屹立如山,反之天夭则翻飞倒退。 无祷内力透体射入,五脏六俯立时如被火焚,这等功力怎可能来自笑莫问,难道……? 细看,只见莫问身后闪出一道人影,把功力传予莫问,令他能轰出如此恢宏的杀力。 那人道:“‘印堂浊七分,富贵险中行,祸灾殃及亲,死期亥时辰’,如今正是亥时,且看我把命运扭转!” 说这番话的,又会是谁?对了,他正是莫问与梦儿的爹,小白笑苍天。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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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功其性情 骤变遽生,形势急速扭转。 小白的出现,把莫问原来的劣势一下子扭转过来,白虚空跟天夭要在小白面前杀掉莫问和梦儿两兄弟,显然已经不容易。 莫问与梦儿禁不住心中一阵狂喜,只要父子同心,那怕大事不成。 除却二人满心大喜以外,场中尚有另一人看见小白的出现,同样惊喜万分,他正是白虚空。 从未遇上过小白,究竟这个把中土大地统一的王者,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说的强横,白虚空好想会他一会。 紧盯着小白,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白虚空也十分注意,见其手执的“神工”依然未能化石为剑,白虚空内心更是雀跃,只因他自己未能把“神工”化成剑,故此也不欲别人能办到,否则就证明这世上有人在自己头上,白虚空目标是天下第一,又岂容有人压倒他! 天夭阴侧侧的笑道:“小师侄,我终于等到你出现了!” 小白答道:“大师伯等朕有要事吗?” 天夭暴喝道:“等看你来送死!” 暴喝声中,天夭急急退了数步,拾起一具尸骸,随手扯出骸骨,十指飞舞,奏出“心魔妖法”。 水流随音起舞,如异地风雷,冲涛裂浪般击出山石崩裂之力,磁轮电漩间击出,教小白浑身血脉震痛,飞激怒涌。 天夭笑了,笑小白的无知、笑小白的愚笨,满以为有了一定的提升,却原来也不外如是,自投罗网前来救人,情况就如同自杀无异。 天夭讽刺嘲笑,一旁的小白也笑得淋漓,挺起“神工”,随便的几下挥舞,剑气即由石内透出,直劈天夭。 纵横交错的剑气,破碎虚空,震破“心魔妖法”之梵音,天夭始料不及,几为小白所伤。 心里只感诧异,怎么小白随手挥出一式,杀力竟是如此惊人?手中所执的不过是一块巨石,怎可能挥出如此凌厉剑气? 疑惑满心,但天夭无暇细想,连忙运劲,指尖疯狂弹动,奏出更加凌厉的“心魔妖法”,直夺小白。 依样的轻轻挥动“神工”,梵音攻来,恍似畏怯一般不攻自破,或是震飞、或是破散,就算触及小白,天夭的“心魔妖法”也已全然瓦解,毫无杀力可言。 不费吹灰之力,已把天夭的绝学破了,到底是小白自身的绝强?还是“神工”之妙效? 站于一旁的白虚空见状,不由心中狂喜,悠悠的笑了出来。他清楚知悉“神工”具有能把天下间所有音波震破之妙效,面对“神工”,“心魔妖法”也就不可能再发挥任何效用。 白虚空高兴地向小白道:“你终于也发现了!” 对了,小白终于发现,“神工”确是一件难得的神兵,它的灵性比起别的神兵更加强,只有能跟它心灵相通,手执之时,脑际会闪现一连串剑招、剑法,助其主人破杀敌人。 小白确是以“神工”所示的剑招把天夭杀败,显见其威力无穷。 小白向天夭解释道:“朕能胜你,就是全赖这‘神工’,于脑海中所闪现的剑招,丝毫不差,朕只随之挥动,便已把“心魔妖法”全然击退溃败,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你服了么?” 白虚空也禁不住称赞喝采道:“好,你这家伙与‘神工’心灵相通的感应,犹胜于老夫!” 小白的解释,白虚空的附和,教天夭已不能否定,但却绝不认为小白就能以此杀败自己。 小白紧盯着天夭问道:“大师伯,你认为朕的脑海内,‘神工’所示的还有多少式剑招?” 天夭没有回答,只怒目瞪着小白。 小白续道:“朕确信下一招便能把你的胸膛破开!” 天夭喝道:“大言不惭!” 小白道:“不相信也就是自寻死路,好,朕便送你一程!” 没有多余的话,小白一个闪身疾射向天夭,双手紧执着“神工”,意随心动,心随意欲,配合脑海中所浮现的虚幻剑招挥舞,表面轻柔无力,实则暗藏惊人杀力四周尘土像是感受到杀力一般,飘舞翻飞如狂浪台风退去,一时间尘埃大作,劲风如刀割脸,直杀天夭。 天夭深明杀招威力,不欲吃眼前之亏,一个退步便往后倒飞,半空翻身,落于水流之中,运劲稳住身子,浮于水面之上。 几下真气吐纳,天夭不能墨守成规,发出破杀一招。 双掌置于胸前,运起内功,徘徊旋动,生出两道气劲,把身旁的池水卷起,化成两条张牙舞爪的水龙。 水龙杀气腾腾,直朝小白卷去。 两条水龙交错翻飞,直噬杀敌,好个小白依然气定神闲,双手把“神工”握得更紧,挺手举剑,怒劈而下。 天夭不停舞起河水,以水化剑,万缕红光同时刺出,摇身如白鹤,长空拔起,以水剑破空击杀小白。 镇定如恒,小白翻手疾劈,“当!”的一声,“神工”被拒挡弹开。 满腹疑团,小白明明好清晰听得金属撞击之声,可是天夭所使的却是水剑,又怎可能发出如此撞击声?原来天夭所使的水剑大有乾坤,水中究竟有些甚么硬物? 瞪目细看,原来水剑之内存有一把铁剑,正是早前天夭弃于水中的铁剑,藏于水剑之内突然反攻,杀小白一个措手不及。 猛然被劲力反震,小白双手虎口位置登时爆破溅血,疼痛得不住的在颤震,显见天夭刚才一式杀力不轻。 见到小白受创,天夭从心底笑了出来。欢畅笑意中,天夭同时却生起另一种感觉。是痛,从胸膛传来的痛。 天夭低首向自己胸膛望去,只见胸膛之上微微地渗出鲜血,一滴一滴的渗出,痛得撕心裂肺。 原来天夭虽然能把小白震退,但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剑气伤了胸膛,划出了极可怖的血痕来。 虽裂肉溅血,但天夭的胸膛却未被破开,看来小白的说话倒也绝难实现,只是剧痛经已大挫天夭的信心。 白虚空察见天夭受创,心中大喜笑道:“哈……!天夭,你敌不过小白便让我来接战,滚开爬往一旁,细心看看比你强的我如何应战,如何杀败小白好了!” 好嚣张的说话,全不把天夭放在眼内,直教其心中怒火烧得更盛,怒不可遏。 未待天夭答话,白虚空人形如箭矢一般疾射杀上,双足蹬地,跃至空中,两手运劲拉扯,浮于水流中的尸首登时被抽起,一具又一具的于空中联结、飞舞。白虚空双掌翻移,数十尸首即被卷成一道披风,系于背上,犹如天神降世,杀气满盈,神威凛凛。 数百具尸首组成一道庞大的披风,白虚空猛力往下一扯,披风倾前,加以劲力翻手旋动,整道血尸披风登时扭曲变化,骨肉交缠、相撞,“啪、啪、啪、啪”的巨响不绝于耳,内里更发出阵阵尸肉恶臭,惹人讨厌,恐怖如炼狱厉鬼一下子破开地狱之门,来到人间张牙舞爪。 转瞬间骨裂爆碎之声已停了下来,抬首细望,一道长长的人肉柱呈现于眼前,恍似一件由人肉所组成的古怪特长兵器,身粗尖锐,杀力无祷,白虚空双手翻推,整条人肉柱便直朝小白刺去。 劲力逼破四周,划破长室,小白不敢怠慢,双手紧紧握着“神工”,脚下一蹴,直朝人肉柱破杀而去。 “神工”从下而上拖杀,与人肉柱甫一相击,小白手下发劲,肉柱随即破开一道裂痕,应声分断。 白虚空余劲未了,乘小白冲来之势,发劲把人肉柱再度扭曲,将分成两段的人肉柱再度结合,整个小白与“神工”即被肉柱紧裹其中。 白虚空一招得逞,猛然握拳朝着人肉柱轰去,欲把小白的头颅一击轰个断折爆碎。 小白岂会轻易被杀败,算是陷入人肉柱内,武者的反应依旧敏锐,举拳相迎,誓与白虚空拼个死活。 两拳对轰,杀力暴射四周,“隆!”的一声巨响,劲力重击,人肉柱应声碎散,断骨、血肉漫天飞舞飘落,整个场面犹如人间炼狱一般,煞是吓人,教站在一旁的梦儿及莫问也看得膛目结舌。 “神工”从骨肉血腥中飞出,猛然从天直堕地上,更且不住的在颤震,显见刚才一击之杀力何等惊人。 两大强者斗个旗豉相当,一时间也未能分出胜负,空中数个翻腾,才能把劲力卸去,安然回落地上。 甫着地,只见小白嘴角不禁渗出丝丝鲜血,怒目紧盯着伤势不下于自己的白虚空,内心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小白心里感到怪异,刚才陷于人肉柱中,清楚感到“神工”的强烈抗拒,这究竟是啥道理? “神工”乃是不世神兵,虽至今依然未能化剑,但本身的灵性却是绝强。白虚空原是“神工”的主人,比小白更加清楚、了解其特性。 早知“神工”对天下间所有血腥极是抗拒,故刻意制造一条长而庞大的人肉柱,把小白与神兵包裹着,令“神工”产生极强烈反应,不住在震抖、悲鸣,也就教小白难以驾御。 只要“神工”脱手,小白的功力必然大大减弱。 跟“神工”首次合璧杀敌,小白对它的认识确是有点不足。未懂其性,稍一颤抖,原来已受创的虎口登时撕裂痛楚加剧,一不留神,“神工”脱手飞去,猛然回插地上。 白虚空不再作出攻击,反把“神工”的特性向小白娓娓解说。小白听后,欣然道:“剑自求道,剑情自傲,好剑,好剑!” 站在一旁的天夭怒目盯视着白虚空,一脸得意洋洋,笑态中充满轻蔑、鄙视之意。 白虚空仰天笑道:“哈!哈!我能把他的神兵打脱,也就证明老夫功力在你之上吧!” 天夭怒道:“放屁!” 白虚空道:“不是么,你刚才可没有把小白神兵震脱的能力,也就因为你的功力远远在老夫之下,大混蛋,你跟我比还是微不足道吧!” 天夭还未答话,白虚空又再抢着叫道:“若你未能把他杀败,便当下跪在老夫面前,来个磕头俯首,尊称我为天下第一,也就饶你不死,明白了没有?” 好无聊的说话,这就是白虚空的性子使然,渴望成为天下第一强者,受万人敬仰,使他变成疯狂浮夸,大言不惭的极是痴嚣。 “神工”恰巧插落在天夭跟前,原来是白虚空刻意安排,他早察觉天夭心里对此神兵大感兴趣,故此以巧劲震得“神工”由小白手中飞脱,让天夭据为己有。 猛然一声暴喝,迅即从地怒拔“神工”,天夭脑海一阵舒畅,继而闪现无尽剑招,随之挥洒,凛冽杀气登时涌射,直朝小白劈去。 梦儿见小白手无寸铁,势难抵挡天夭急疾攻势,连忙把“传奇”急扔射出。 接住“传奇”,一场“神兵”大战又告展开。 天夭手执“神工”,脑海混杂各种古怪剑招,配合自身“心魔妖法”,挥出必杀一击。 梵音不住的传入耳里,小白伤疲交煎,一时间意志稍挫,眼前更出现一连串从尸首中飘起的幽灵,不住绕身游走,诡异莫名。 小白强自按捺心神,方才发现一切是幻觉,惟是身陷异景,一时间未能抽身,只好静待机会。 天夭挥起“神工”,不停的左摇右震,磨擦气流奏出连绵梵音,务使小白深深堕进炼狱之中。 小白身处异景,眼前蓦地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血奴”,从腰间抽出血筋,卷化成刀,怒然疾劈。提起“传奇”,小白冲前破杀,奇怪的是“血奴”像有永不消失的生命似的,就算小白挥刀把其分家,剩下半截的“血奴”依然未有停下攻击,更且愈杀愈狂。 陷于苦战的小白,能否全身而退?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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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鬼斧神工剑 天夭被困“天牢”四十年,创出“血凝未冷”及“心魔妖法”两种绝世武学,更且不断的提升杀力,如今再配合罕有神兵“神工”出击,挥剑斩杀,杀力更上一层楼。 以“心魔妖法”幻化诡异玄境,变成“血奴”疯狂攻杀小白,就算举起“传奇”将其一刀两段,剩下半截的“血奴”依然未有停止攻势,愈杀愈狂,攻势连绵不绝。 “死命”不会消失,皆应本属虚幻,虚幻不消不灭。 小白清楚知道眼前所见全是幻景,惟是如此可怖诡异的景象又哪曾见过,心中不由一阵震栗。 一众“血奴”各自从腰间抽出血筋,扭曲连成血剑,疯狂的掷向小白。血剑不住旋动,横掠剖面,卷起四周沙石。 血剑兀自依循某种轨述飞行,不偏不倚的旋斩贴近小白,纵横交错,一剑未了另一剑又攻来,卷起的沙石漩涡亦如有生命一般紧紧跟随在后,配合攻势,剑气凌厉无匹教人讶然。 小白当下急步先退,那无数血剑的速度比小白更快,如恶浪吞天般掩来。 杀招已至面前,小白再度提刀挡格。 “当!”的一声巨响,星火交迸,血光四射,血剑应声破碎。 其他血剑仍在不停旋斩,小白未及回身,杀招又已攻来。 双手挥刀硬挡,挫减杀力,勉强挡住了夺命一招。却是身堕异景之中,周旁黑漆漆一片,全没光芒。只好闭上双目,闻声辨影,以心作眼,挥刀杀敌。 怎么偏偏寻觅不到天夭的粽影,忽地,他出现了,出现的,是来自身后的那把声:“你中招了!” 甚么?小白不是已抵挡了杀招吗?怎会中招? 小白愕然之际,腰间“禀门穴”突然传来一丝痛楚,果真中招受创了。 好熟悉的杀招,小白终于记起了它的名称——“失魂碎梦剑天下”。 原来一直以“血奴”作攻,以血化剑,挥出“失魂碎梦剑天下”来缠绕敌人,使小白忙于应付血剑,分身无暇,腰背间疏于防范,天夭便趁机向其作出攻击。 天夭的武学,果真深不可测。 小白深信,天夭一直也在注视着自己,只要防守稍一松懈,他便会趁机偷袭,敌在暗,己在明,形势大为不妙。想了又想,依然未能想出破敌之法,优势已失且身负重创,此战看来绝不易为。 一阵剧痛从腰间传来,痛得小白汗水血水不住涧出,凄厉之色教人心寒。眼见“禀门穴”不住膨胀,无祷内劲压迫在腰间,既无法抑制,又不能外泄,像要炸碎五脏六俯似的,痛得天旋地转!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暴喝,把痛得险险昏晕的小白惊醒过来。抬头望去,一道金光电击正疾劈下来,杀气凛冽,散发慑人威严。 “哇!”的一声,小白高声痛呼,双手紧执“传奇”,心念汇聚,昂首以待,只因他清楚这道电击便是天夭,是天夭以“神工”挥斩出来的惊世杀力。 无涛杀招涌现,山崩地裂。 退了劲力封死退路,退不得。 进?杀力无孔不入,挡不了。 闪?剑劲削肉断骨,欲闪无从。 拼,好,我便来个疯狂拼杀! 高举“传奇”,直朝电击迎上,一时间两股劲力交迸,绽射万丈光芒,夺目光辉令人目为之眩。 片刻之后,金光渐渐消退,瞪目所见,小白竟已冲破了诡异之景,重归现实。 两把神兵空中交缠,斗得难分难舍,悬空定住。 血,从二人的臂上溅出。肉,飞弹爆散,骨肉方块,三寸丁方,相继弹射裂出。且眼前情景更生出怪异变化,那飞射散出的血肉,竟不由自主的旋卷起来,愈卷愈猛、愈卷愈多,将两把神兵紧紧卷缠,包裹起来,包得密不透风。 血肉交缠,不住的旋动,运卷成柱。 小白与天夭二人各运内劲相斗,无祷内力隔空透射,产生一道强猛引力,才使原来飞弹的血肉旋卷回来,可见二人内力之绝强,已是超绝非凡,傲视天下。 站在一旁的莫问与梦儿见状,心中不由一阵惊讶,二人武功也算出色,但却从未遇见如此强猛的功力比拼,有缘目睹,实在令兄弟俩佩服再佩服。 尸肉污血包裹两把神兵,致使“神工”不断颤震,大有排斥、抗拒之象。 隆然巨响,血肉柱应声爆飞激射,“传奇”与“神工”乘势飞脱,翻动回落地小白与天夭运劲悬空置身,双手翻扬,四掌互轰,爆出阵阵骨裂之声,煞是吓上。 二人内力比拼,从半空中缓缓下降,内劲透体射向四周,刮起阵阵狂风,令人心魄俱灭,魂飞胆丧。 小白本已被天夭怒劈一式打乱了体内真气,如今强行逼运内力,浑身真气渐现反噬之象,形势危急。 二人缠斗,小自惭感力有不逮,片刻过去已是气喘如牛,败象渐现。 天夭突然朗声长啸,扬眉怒冲,劲力登时递增,小白应接不暇,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竟脱力倒在地上。 天夭翻手调息回落地上,未有即时再抢攻,只怒目瞪视白虚空,似在向对方炫耀战胜小白的神威凛凛。 白虚空目光不闪不避的与天夭互视,心中恼怒,不服气的喃喃自语,显得甚是心浮气躁。 天夭讽刺的叫道:“我胜了,你又如何?” 白虚空怒喝道:“等着瞧吧!” 说罢提步上前,一手抽起“神工”,直朝小白杀去。杀力疯狂暴现,震裂四周地土,刮起凛冽狂风。 小白气息未调,一时间未能应战,梦儿与莫问见状,连忙抽起“传奇”,急步直冲支援小白。 莫问举刀挥出“天仙缺三”,阻碍白虚空;梦儿双掌按于小白背后,内力缓缓注入,协助小白运气调息,不消三大周天便把乱窜血气平定下来。 “传奇”晃动,挽起刀花像满天星雨缤纷,照得人连眼睛也睁不开来。 莫问携刀一飞冲天,刀势恍如蛟龙盘飞,扑噬敌人,挥刀一轮急舞,刀影交织出如伞形的刀网,愈舞愈急,刀网也就愈来愈大,继而拔飞九天,再俯冲而下,铺天盖地的杀力,震得刀尖除动,青芒荡漾,教人失魂落魄,迷于刀法。 匪夷所思的刀招难以捉摸,刀影密集杀向白虚空,一刀千刃,重重刀网,封住敌人一切退路,刀芒融人刀气,杀力无穷。 织成的刀网太过繁密,把白虚空上下、左右、前后笼罩得密不透风,不见天日此正是“天仙缺三”的绝招“不见天日”。 “不见天日”之奥秘,在于用刀织出暗黑境界,将敌人困在惊疑、惶惑、惧怯之内,任意诛杀。 莫问以刀为剑,击出必杀一式。刮起劲风呼呼作响,龙吟声不绝于耳,一道剑光斜斜飞来,如紫雷清霜,惊芒制电。 “不见天日”破杀而前,却突然停住,白虚空一手握着“神工”掩至,霍然一掌轰向地面,裂地沙石疾飞,如猛鬼冤魂般激射半天。 佛堂古钟般的剑网,瞬息间被沙百破射得千疮百孔,“不见天日”一式当下破解。 莫问杀招被破,一个翻身回落小白身前,双手按着梦儿背部,渗透内劲,与梦儿联手助小白调息疗伤。 白虚空得势不饶人,俯身冲杀,高举“神工”疯狂劈斩,要一并把三人诛除。 莫问急掷出“传奇”,攻向白虚空,“当!”的一声便劲力反震,“传奇”刀反弹回小白处。双手半空接住,小白运超强猛气劲,合父子三人之力,提刀挡格,险险把白虚空逼退。 隆然巨响,无祷内力拼斗,白虚空看来渐渐力有不逮,应声弹飞远去,显见小白三人合力之强,纵使对方如何天下无敌,也不可能轻易拒挡、破杀击败。 劲力吐射四周,白虚空人如箭矢飞射而去,心中怒火充盈之际,忽地头顶却又传来一阵凉快,杀气! 白虚空没有回头去望,竟暗自的笑了起来,他心里知道,来者必然就是天杀的大贱人天夭。 天夭蓄势待发,铁拳猛然轰出,狠狠击向白虚空背后,来个突然偷袭。 不闪不避、不退不挡,白虚空任由背部置空,硬接天夭重掌。 重拳轰下,理应听闻的爆骨声并没有响起,内力吐散,重拳没有得到预期效果,竟异常诡异的反被白虚空背部脊骨紧紧锁死,如何也不能拔拳而退。 白虚空脸色变得铁青,不住的在笑,叫道:“如此低劣手段,怎能杀我,你中计了!” 原来白虚空早有防备,刚才刻意背门空置硬接天夭重拳,实则以背部脊骨紧锁其拳,把劲力全然卸去。 任天夭如何吐力,拳头依然未能拔回,忽地手下一松,原来被紧锁的铁拳因敌人一松已能脱开,但同一霎间,白虚空的反击已来了。 半空中旋肘带着呼啸强风,迎向天夭头颅。 迥身旋击,杀! 天夭防不胜防,来不及闪避,惊讶间面庞已被白虚空一击轰个正着,脸颊登时爆裂溅血。 忍痛运劲稳住身子,几个翻身落在地上,喷火怒目巡视,白虚空竟已失去踪影,天夭心中不由生起一阵畏怯。 白虚空,究竟往哪里去了? 举目环顾四周,依然未能找出白虚空踪影来。忽地只觉眉头传来一阵寒气,天夭仰天望去,不知何时白虚空已提着“神工”,如天神一般往下疾劈,挥出必杀一招。 天夭无法抑制心中不自觉生起的一点怯惧,只因“神工”拥有破解其“心魔妖法”之效,正好是他的克星。 他偷偷在想,要是“赤龙”在手,白虚空的杀招必然能破,要他死得不能再死白虚空叫道:“你不是说要为徒弟报仇的吗?来吧,我等着你呢!” 提起胡混,天夭更加怒不可遏,硬着头皮挺掌杀去。 天夭双掌猛然把“神工”夹着,浑身内力迅即透入神兵,两股雄猛劲力对抗,互噬斗个不息。 “神工”受到两股内力充斥,眼见生起变化,由原来的一大块巨石兀自不住爆飞出细小碎石,渐呈利剑雏形。 白虚空恍然大悟,自己一直也未能把“神工”铸炼成神兵,原来它必须有两股强猛内力相互交迫,把巨石的瑕疵清除,这样才能成功铸炼。 而眼前不断从“神工”溅出的碎石,就是瑕疵。 两大高手运劲缠斗,利剑愈趋成形,绝非一般铸剑师所铸出的神兵,虽只有四分真象,但透发出的杀气之凛冽,绝对凌难以匹敌。 过了一会儿,“神工”已铸炼完成七分,所余无几。可是天夭却忽地撤手收招,大功告成的美梦登时成了泡影。 白虚空兴奋得如疯似癫,见天夭撤手低垂,随即叫道:“天夭,来吧,与我一同铸造‘神工’!” 天夭并没有回话,独自回头走去,完全漠视白虚空的急躁。 说真的,天夭并不需要相助白虚空,他的目标是宰杀小白,夺其皇位。 白虚空的心愿跟他毫不相干,更何况这痴疯家伙还杀掉了自己心爱的弟子,让他暴跳如雷也就活该。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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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定人生路 曙光初露。 代表着新一天的开始,漫长的黑夜过去,大地得以苏醒。 阳光破云而出,悄悄地、轻柔地为大地注满生气。 枝头上的鸟见被和暖阳光弄醒,发出吱吱叫声,似是在为美好的一天歌唱。 树叶上的露水因太阳照射而闪闪生光,彷如天上繁星为不与艳阳争辉而轻轻躺在翠绿嫩叶上。 大自然如此美好,生机勃勃,它便是一切生物的养育地,回到那里就如重归母亲的怀抱。 这种温柔、美满、动人、宁静的感觉,今人忘却了尘世间的杀戮纷争,但愿长醉此景不醒。 可惜,某类人的残酷本性使杀戮纷争永不会止息,它犹如瘟疫般到处散播,有人的地方就有杀战。 有杀战,就有血。 今天,在离“剑京城”以北不远的树林内有血,血来自梦儿,只见小白以内力打通梦儿瘀塞血脉,内力一吐,梦儿即喷出大口瘀血,本来郁闷的胸口亦渐变舒畅莫问在一旁靠树而坐,不时抬头吸吭树叶上滑落而下的露水,就像要把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吃下一般。 若不是刚才小白现身救走莫问和梦儿,恐怕他俩已埋身黄土,与尘世间挥手道别。 话说回头,莫问跟梦儿早已把性命置之度外,脑海并未有过逃走念头,假如不是因为父亲,可能此刻他们仍跟天夭、白虚空在厮杀。 小白明白儿子心思,他在天夭跟白虚空斗得浑然忘我之时,带走莫问、梦儿,免得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小白为梦儿疗伤完毕,莫问随即问道:“爹,剩下的人呢?” 左手指向南方的树林尽头,小白道:“他们在‘绿带河’等咱们,大伙儿正想办法渡河。” 知悉众人正等待自己回去,当下不再耽误,急急赶去。 在路上莫问一直跟在小白身后,未有超前一步,自己身材明显跟父亲小白相若,但却感到眼前人恍如高山大泽,深不可测。 即使面对天夭,大懒虫也没有这种古怪感觉,惟是面对小白,莫问深觉就算再多练十年功夫也未必能超越。 为何如此,莫问不明,同样地走在莫问身旁的梦儿亦不明白,他能够跟随着莫问的步履,甚至可以超越他,但梦儿就是不敢超越走在最前的小白。 在他心中,父亲仿佛是个巨人,要越过他,即使用上全身气力也不可能,总览身心也欠了些甚么重要东西似的。 三人不住前行,蓝天白云,飞鸟临身毫不惊人,莫问在想,若非给天夭追杀,便可躺下来享受一番。天生悠闲不羁性子,一成不变,大懒虫果真是大懒虫。 梦儿却不大爱欣赏景色,低头沉思,穷智竭力一番,忍不住向小白问道:“刚才以咱们力量对付天夭、白虚空,有多少胜算,将来爹你又有多少胜算能重夺‘小白皇国’?” 小白停下脚步,向梦儿展露一个灿烂笑容,道:“胜算倒不多,但爹却有百分百信心必定可以度过难关。” 莫问听罢脸上亦涌现笑容,他似是明白小白的意思,笑道:“爹就是如此,永远的信心十足。” 小白转过脸向着莫问笑道:“若非信心十足,爹二十年前亦不会夸下海口,要建立‘小白皇国’了,上天一定会给朕机会重夺皇国,只是在这之前,必须遇上一些考验,以证明朕有绝对实力去拥有。” 大懒虫把双手放到头上,漫不经心道:“莫问我真不明白,爹为何永远有着无穷信心,智慧可以提升,武功可以修炼,惟是爹的自信心,我真的一点也及不上。挫折能消磨人的自信,强如梦儿,亦因在“罪十八岛”上连番挫败,从前的跋扈自负已不复见。 莫问更不用说,在“白浪岛”跟方失神一战,外表虽装作凛然无惧,但是内心却已没有百分百能挫败方失神的自信。 他们都不明白,为何父亲起起跌跌无数,却仍能屹立不倒,面对强敌如天夭,自信心还能如此澎湃。 小白道:“人生中成败得失存在着好玄妙的关键,梦儿的武学资质不比莫问差,要胜过莫问随时也可变成事实,你们二人功力本就不相伯仲,可是梦儿每一回偏偏给比下去。” “原因在于一个人面对每件事,自信心成了成败的关键,莫问的自信强大,也就往往能抵得住压力,险中求胜。” 有信心未必能胜,没信心必定惨败……,莫问、梦儿反覆思量看这两句说话,已深深烙印记在心坎。 或许小白说得对,自己就是自信心不足,才胜不了更强的敌人,只要有百分百自信,在心理上不住提升杀力,自能强大又强大。 小白续道:“就像天夭,他的武功绝对比朕更高强,但每一回朕也能跟他战个旗豉相当。天夭渴望成王为帝,可惜他走歪了路,江山是他用诡计夺来,而不是靠自己双手打下来的,也就心怯惊惧以至信心荡然无存。” “对自己有信心的人,又岂会去骗他人宝物,有能力者都可以用实力去得到理想中的一切啊!” “有信心,才可建立自己的事业,苦然你俩问朕如何才能建立‘小白皇国’,朕相信武功、智慧、际遇也及不上自信心的重要。” “从前爹也碰上过不少实力强横的对手,以余律令为例,他武功、智慧皆是上上之选,但是经‘天都城’一役后,信心被击溃,从此一蹶不振,由此可见信心绝对是一切成败得失之关键。” 莫问、梦儿听罢都得到散发,一番发人深省的话,深深打进二人的心底,教他们获益良多。 最大的敌人原来就是自己,胜得了自己便能战胜别人,要灭除心魔,便需要增强自信。 从刚才跟天夭、白虚空决战,莫问与梦儿虽然毫不退缩,可是小白却发现他俩都失却了自信。 离开了小白一段日子,他并不知两个孩子曾遇过甚么疑难,只是成长中信心受挫,绝对是必然事。 人生充满波折,即使是天人也好,亦要经过无数锻炼,小白曾走过莫问跟梦儿的道路,所以他知悉要建立成功人生的路会有多崎岖、多困难,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得跟余律令般一蹶不振。 所以小白好希望藉此机会助他们重拾自信,免得看着心爱的两个儿子沉沦、迷失。 “爹,多谢!”莫问语带双关,多谢小白刚才救了二人性命的同时,亦多谢小白为他们重拾自信。 父亲的心意,孩儿又怎会不明白哩! 小白拍拍两个孩子肩膊,微笑道:“天下间没有不劳而获如此便宜的事情,朕救了你们,便要你俩付出同等代价。莫问、梦儿面面相觑,尽皆愕然父亲要从自己处得回甚么?有甚么事情他不能直言,要藉此机会来说个明白呢?小白语重心长的道:“爹的江山已为天夭所夺,手下兵将亦尽皆失去,爹好想你俩放下人生目标,回来助爹再次建立‘小白皇国’。” 林内只闻鸟儿婉转鸣唱,却独欠小白想要听到的回答,莫问、梦儿一时都寂静下来,是不懂回答?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只要谁答应父王小白,他日必可承继皇位,再不用在外奔波拼杀,答应了,便等于帝位唾手可得。 可是二人都迟迟不肯作声,小白任由二人选择,只见莫问用脚挑起地上一颗小石子道:“爹,要是我不答应,梦儿将来便是一国之君了。” 说罢莫问把小石块踢向梦儿身前,梦儿看着地上小石块道:“同样地若果孩儿不肯答应,帝位亦非莫问莫属。” 一脚又将石块踢向莫问面前,似是从没移动过一样。这个太复杂的难题,许久以前已困扰两人,这就是大家刻意离开小白向外闯的主要原因。 莫问、梦儿本非凡人,傲气比天高,他们绝不愿躲在父荫的卵翼之下,上天既赐予他俩非凡命格,当然有好大期待吧,这绝对便是小白心中所想。 或许跟随父亲征战沙场,真的能成就不世霸业,只是莫问并不太喜爱这样,自己的事不是该由自己双手去完成吗?一切依着父亲的轨迹去进行,有啥好玩!? 孩提时的莫问、梦儿经已明白,所以当“天皇帝国”败走后,他们决意离开,岂料如今又再回到同一个问题上。 如天上白云,聚散无定,却一生难逃天意安排。 莫问蹲下身,拾起地上小石块:“爹,一山不能藏二虎,若然我跟梦儿一同留下来,二人只怕不住争斗,倒反而坏了爹的大事。” “无数的历史告诉咱们,帝位只有一个,但争夺者却有许多,最终还是逃不过同室操戈,手足相残,弑父杀儿的惨况,故此我俩才不欲留下来,只怕兄弟不和,影响爹你的雄图霸业啊!” 把小石块抛到小白手中,小白伸手把手中石块捏得粉碎,笑道:“你们想得太远了,只想到兄弟间的争斗,事实上敌人却比你们想像中更强,算是合你俩之力,也未必能胜得过。” “倒不如将竞争放在面对敌人之上,上天早已恩赐你俩成王成帝的的道路,否则又怎会生于我笑家,或是早已战死沙场上。人行人路,天定天数,只要问心无愧,又何必执着。” 莫问、梦儿真的不懂如何回答小白,想再拒绝他,又找不到甚么合适言词,但领首应允吧,又怕“后患无穷”……! 二人依然默不作声,不住的反覆思量,始终未敢再有回应。 梦儿辛辛苦苦在“罪十八岛”建立的一切,为的就是要超越小白,现在父亲一声令下,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放下一切,先为爹夺回江山呢? 梦儿不懂回答,莫问也一样,他离开父亲同样是为了建立自己人生目标,要他放下一切,莫问真的不知如何抉择。 人行人路,天定天数,一切只好交由天意,莫问把双手放在头上,漫不经心道:“看来只好听天由命,咱们能逃出生天再说吧!” 梦儿道:“能够逃出天夭的杀局,看来是上天好想咱们父子团聚,一显联合实力,那就只好回宫当太子,杀天夭。若然逃不掉,没有了以后,一切也就毫无意义了!” 小白听罢仰天狂笑,吓得树上宿鸟驾飞,他真的太高兴,高兴得不得不纵声狂笑来宣泄一下内心喜悦。 莫问、梦儿给了他一个很恰当的答案,杀出重围才可再次君临天下,否则长埋黄土,说啥也是枉然。 小白狂笑,莫问、梦儿也大笑起来,都笑得痛快淋漓,笑天意弄人,离离合合最终三父子还是回到同一条道路上。 突然小白喝道:“笑莫问、笑梦儿上前听封。” 莫问、梦儿双双跪下接旨,小白气势霎时变得尊贵轩昂,一派王者风范,道:“从今开始,你俩被封为朕的左右杀将。” “笑莫问,朕封你为‘翼王’,喻意振翅高飞,腾空万里。” “笑梦儿,朕封你为‘天王’,喻意为傲啸八方,惊天地泣鬼神。” 父子同心,三人都不约而同的亢奋起来,如此的并肩作战实在妙不可言,就算是战死沙场,倒也换来一场痛快啊! 小白便是如此,他往往能逆境求存,死局求生,在最坏的情况下也可确立目标,力争上游。 建国难,护国更难,小白虽遇上挫败,却每每能反败为胜,突破逆境,永不言败,坚毅不屈的精神谁人能及。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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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血河决杀战 越过树林来到断崖,极目远眺,只见江水浩瀚,远远与蓝天相接,江面上数十只白鹤上下飞翔。 岸边绿柳,随风摇曳,垂拂波心,遥远翠峰垒峦,倒映得河水发绿,暟云蓝天,晨光如画。 天下间竟有如此美景,三人也深觉陶醉。 潮涨潮退,带出阵阵扣人心弦的大自然乐章,这里正是一众高手会合之处“绿带河”。 江水清澈如碧,俯首几可见底,这处江面的水,深远而宁静,像一面光滑的古镜,镜上没有丝毫漪沥。 阳光闪烁不定,除丁江面的倒映外,还有照在兵刃上反射出的暴烈杀光,疾射四方。 风声、浪声,声声入耳,却比不上兵刃交击声刺耳,随风更带来阵阵血腥气味,扑面刺鼻。 “绿带河”沿岸处,皇玉郎一人以银萧、玉笛,正跟倒戈相向的李太白斗个旗鼓相当。 皇玉郎虽武艺非凡,技高一筹,可是却有伤在身,未能把武功尽情施展,才让李太白有机可乘。 剩下不是李太白一伙的,全都伤痕累累,盘膝坐在地上调息或疗伤,只得皇玉郎及白毛人仍有力迎战,跟敌人死命周旋。 白毛人举止怪异,皇玉郎出战李太白,他一直只在旁静观其变,没半点相助之意。 这家伙究竟在想些甚么?仍恼恨被小白欺骗,故意不肯施以援手,还是他认为皇玉郎不配跟他联手对敌呢! 怎么大伙儿会落得加斯惨烈境况中呢?先前堤坝塌毁,小白跟各人分散了,但明明大敌已除,怎可能一下子形势又逆转过来呢? 原来小白离开以后,众人依着小白指示下一同前往“绿带河”会合,岂料当众人到达时,李太白、太子却猝然发难。 两人联手攻杀皇玉郎,树林内忽尔又涌出逾万战兵来,似是恶鬼出笼,围攻抢杀,一时间杀声震天,如浪杀方教众人只能勉强顽抗。 敌人声势愈来愈大,群侠实在疲于应付,枯守死战,对方以大队人马团团围住,迟迟不发动全面攻击,目的就是希望藉围困来消耗、磨灭各人斗志。 群侠二十多人,短时间内又再分化,剩下方失神、皇玉郎、小血海、夜叉、马虎、江南、刀中血、万力、文杰、火化、药回春、情僧、皇上皇十三人力战到底。 其余的都投向敌阵,反过来痛击对战。 退守河边,已是苟延残喘,伤痕累累,除却皇玉郎昂然未倒下,其他的一概已筋疲力竭。 为啥天夭的士兵似乎从不疲累,这大群武功比一般将兵高出甚多的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敌人忽尔停下攻势,后排定出二人来,疑惑当下化解,来者赫然便是“天宫”的两位宫主天山及天仙。 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天夭身上,却浑忘了两位宫主也是诛杀他们的敌人之一。 将麾下的十二谷、三十八宫,还有“天宫”一万门人全数带来,可见两位宫主为助天夭夺取王朝,都有破斧沉舟之心。 小白离去后,李太白一路上留下暗号,指引天山、天仙追踪到来,待众人以为逃出生天,正伤疲交集盘坐调息之际,李太白便来个猝然发难。只要小白身旁高手尽除,天下便尽归天夭一众人等把持。 正邪两派划分得清清楚楚,不是天夭之下者,便是小白忠臣,必须一一诛杀,剪除他所有羽翼。 白毛人袖手旁观,皇玉郎吐血难支,只能勉强暂时稳住败局,还有谁能出战抗御,难道大家真的劫数难逃。 幸而“天宫”两位宫主跟李太白相互不揪不睬,恍如陌路,一直未肯动手助战,否则众侠早已崩溃,皇玉郎也不可能再支持下去。 李太白见众人已是强弩之末,大声喝道:“你们有两条路可选择,一是归顺咱们,也就是生路。二是投河自尽,这死路当然更加直截了当。悉随尊便,本座忍耐力有限,再不作出抉择,下一轮攻势便必然教大家人头落地。” 皇玉郎以银笛支撑着身体站起,凌厉眼神衬托着垂了下来的赤红如血眉毛,显得愈加邪异诡秘。 蓬头垢面,浑身浴血的皇玉郎,五指骐张,飞身扑向李太白,指锋到处,犹如刀劈剑削一般,把剑仙衣袖袍角扯开。 李太白身子微晃,接着左摇右摆,皇玉郎的爪影在他身旁来回飞舞,却始终难以再伤他分毫。 皇玉郎武功修为本已极高,若非身上有伤,又怎会连出二十余招仍无功而还,看来先前为保护各人,内力虚耗过甚,敌人又集中向他攻击,才令功力大大消减。 两手陡变,化爪为掌,一手往李太白面庞攻去:另一手衣袖内暗射银笛,直戳对方丹田。 骤然腰间劲风急至,李太白又惊又怒,想不到对方内力如此深湛,酣战至此,还能射出急风厉烈的一招。 当即退后三步,手中“元气剑”急疾射出。 剑气笔直穿入冲射过来的银笛,更把劲力截挡回弹向皇玉郎,妙至颠毫的反击,攻得皇玉郎连忙退身防御。 二指钳住银笛,运力抵挡,笛上劲力才一波一波消去,一个踉舱,皇玉郎囗吐鲜血,便向后跌坐下来。一李太白阴阴笑道:“甚么‘神、魔、道、狂、邪’五大高手武功最强一人,皇玉郎,你令老夫好生失望。失去了小白,你便惨败如斯,依我看五大高手皆浪得虚名、名过其实,那些不知所为的外号,你绝对不配。” 好狂妄的李太白,一番说话尽把昔日五大高手踩在脚下,唯我独尊,那副轻蔑的嘴脸直教人好嗯心。 皇玉郎斥骂道:“狗种,先前你不是给咱们两条路选择么?我现下也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当天夭的狗奴才,早晚给我杀成一百份;二是悬梁自尽,免我花工夫,你自己选择好了。” 听到“奴”字,李太白脸色陡变,双目似要喷出火谈,冷冷的道:“冥顽不灵,死有余辜!” 劲风扑脸,一轮银光疾劈皇玉郎,银笛迎挡更随银光而上,直取来者双目。 千钓一发间,来者紧缠皇玉郎攻来的手,两脚连环狂灯猛踢,一招甫发,次招又到,接连抢攻,竟找不出半分破绽来。 皇玉郎袍袖挥扬,卷起凛例里风,把脚招全数截下,欺身走近一步,二指疾点来者胸前大穴,再加疾如电闪的一掌,对方即似断线风筝般退飞。 为何重伤的皇玉郎能把李太白一掌击退,鸡道皇玉郎在隐藏实力,还是李太白也只是外强中干? 一切答案都错,攻击皇玉郎的并非李太白,而是拜在皇玉郎门下的大徒儿——文杰。 文杰出手偷袭皇玉郎,他疯了吗?皇玉郎是他的师父,难道他也是天夭的人? 皇玉郎黯然神伤道:“何解,给我合理的答案可以么?” 文杰吐了一口鲜血,抚着胸口道:“师父,我怕死。” 皇玉郎道:“杀了师傅,不见得他们就会给你活路。” 文杰惨然道:“他们已经给咱们机会,我的心已决定投向敌方,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我怕师父会杀我这欺师灭祖的逆徒,不得已下只好先下手为强。” 皇玉郎无奈道:“当天纳你为徒原来便铸成大错!” 文杰道:“我也错拜你为师,一心跟随天下第一高手,以为可以名扬天下,飞黄腾达,岂料要我壮志未酬身先死,哼,我不甘心,师父可不能怪我啊!” 名利,在每个人心目中各有不同价值,有些人会为它不惜牺牲一切甚至抛弃尊严,但有些人却毫不重视。 在争雄称霸的江湖中,每个武者都渴望建立无尚地位,皇玉郎便是其中表表者,更成了一众初出茅庐小子的目标。 文杰有幸拜得皇玉郎为师,人说名师出高徒,心想他日自己必然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没想到现下竟要他因小白而丢掉性命,甚么理想都一下子幻灭,反之转投天夭便一切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少年人又怎能抗拒!? 我的大好前途,为何要因小白而斯送,不能,万万不能。 他决定投靠天夭,可是师父却与天夭为敌,妈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师父我只能跟你说句对不起好了。 下定决心,文杰只欠机会,师父正凝神对战李太白,这应是下手偷袭的最好时机。 万料不到重伤垂危的师父仍有如斯警觉性,一击毫无所得,杀不了也就未能立下大功。 这叛徒已利欲薰心,只怕失去被李太白一干人称赞的感觉、失去在天夭面前自夸的机会,甚么师徒亲情,早已抛诸脑后。 在旁的万力已怒不可遏,师兄如此卑劣,“火魂”轰向地上发泄悲愤,隆然巨响炸起,怒道:“师父,待我杀了他。” 皇玉郎一手拦在万力身前,凝视著文杰淡淡的道:“或许为师真的是错,但错也只错在收你为徒,文杰,你自行了断吧!” 受了皇玉郎一掌,文杰已是内脏翻扭,气血乱窜,若再受攻击,恐怕抵挡不了三招两式。 文杰惨然一笑道:“多谢师父。” 一手扬起,数十点寒光疾打向皇玉郎,分射“神封”、“关元”、“曲池”三大穴,要作最后一击。 皇玉郎正因徒儿叛变而黯然神伤,却未有料到对方再次偷袭,加上失血过多,疲累乏力,闷哼一声,胸膛吃了三颗暗器,劲力更把他打退三步,难以发力再战。 文杰退至李太白身后,向着重伤的皇玉郎激动叫道:“你是我师父,一生也是我师父,但死师父看来比活师父对我更有利,我要飞黄腾达、一鸣惊人,你却要我去死,你这笨老头自己去死好了,我没空闲陪你见阎王。” 文杰咬牙切齿咆哮,似是一切责任也应该由皇玉郎一力承担,自己并没有错,就是有错也只是错在选拜对方为师而已。 转头向着李太白努力挤出笑容道:“我文杰,愿投天夭尘下,跟小白拼命对抗,请李前辈多多提携。” 当下又跪又拜又磕头,像极一头长了尾巴的小狗,向着新主人摇头摆尾,瞧得一众正义侠士莫不疾首痛心。 李太白抚着长髻,开怀笑道:“好,你爱飞黄腾达,他日割地赐封,定然少不了你的份儿。” “天宫”一万门人皆手持弩箭,在李太白喝令下,立即列阵围着众人,围得水泄不通,只怕谁都难以逃出生天。 万力为师父点穴止血,皇玉郎本想力拼到底,可惜已是力不从心,众人无奈下只得任人鱼肉。 弩箭待发,只要李太白再来一声令下,众人必万箭贯身,惨死当场。 “出卖者,死!” 声若龙昤惊天变,晴天霹雳震耳呜,一声暴喝,震得入耳鼓生痛,弩弓之弦亦顿时被震断。 刀气急疾杀来,文杰未待回头,已被刀气割下头颅,鲜血溅上半天,刀气更把文杰头颅卷走。 鲜血随头颅而去,“天宫”门人纷纷退避,从头颅爆射出来的鲜血,划出了一条“血道”,头颅直飞到一人手上,五指抓紧才停丁下来。 杀人者,正是小白。 小白目如血海,怒目厉视李太白,心中愤怒如山洪暴发,手上“传奇”不住嗡嗡作响,杀性提升。 父子三人带着凛然无惧之势,慢步越过“天宫”一万士兵,谁也不敢上前斩杀或阻止。 挥身散发出凛冽杀气,“天宫”门人都不寒而栗,当小白父子每走近一步,他们都禁不住往后退。 小白三人依着血路走向皇玉郎,蹲下身子低声道:“老朋友,辛苦你了。” 皇玉郎点头微笑,没有回话,他跟小白大概已是心有灵犀,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太白不愿屈服在小白的王者霸气之下,一怒拔剑,剑声如龙吟惊天,高呼道:“杀!” 一万门人即弃弩拔刀,把心中恐惧压下,齐声高呼,往小白众人冲杀过去。 小白站起来,五指紧握手中“传奇”,一刀暴殖斩出,刀气似要破开芎苍,斩尽杀绝所有有气息者。 “来吧!杀吧!” “天下以朕小白为尊,你们胆敢以下犯上!” “犯的是死罪!” “今天朕便是创子手!” “来一千,杀一千!” “来一万,杀一万!” “九龙飞天,你们竟敢逆天意而行,杀!杀!杀!” “李太白,你别向后退,朕要先杀你!” “杀啊,九五之尊颁旨要杀你,你们都要死!” “君要臣死,哈……!” “天夭,你也出来受死吧!” “君临天下,杀无赦!” “背叛的、作乱的、以下犯上的…。:,通通都要死!” “你,去死吧!” “惨嚎,对了,朕爱听!” “死,怕也要死,不怕吗?我便来令你惊怕!” “你们别退,都上来受死!” “哈……!” 沉醉疯狂斩杀,霸气已具魔性,杀得日月无光杀得沉不住气、杀得痴狂,这可不该是从前的小白。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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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彷徨水中央 满腔怒火激发小白十足杀性,手持“传奇”猛然疯斩,一对一万,只身力挽狂澜,发泄心中无尽抑郁。 一万“天宫”门人如疯似狂,惊涛骇浪攻至,暴喝声震天,小白天生的王者气势,竟能把身后“绿带河”的河水扯起二、三丈高,声势比一万“天宫”门人更加骇人。 扬眉,急步疾冲,“传奇”暴殖挥斩,划出一条浑若天成的弧线,刀气不住扩大,令人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绝望感。 乍见小白毫不容情的破杀,门人大为震惊,更心寒胆破的是手中兵刃碰上刀气便骤然破碎,一瞬间身躯已被拦腰割成两截,肠脏溢流,吓得涌上前来的人都魂飞魄丧。 鲜血似要跟艳阳争辉,激射半空,内脏鲜血流满一地,哀鸿遍野,死伤枕藉,整个“绿带河”旁俨如鬼幽地狱。 小白最重视生命,绝不轻易杀人,如今一刀斩杀百人,可见文杰的举动惹得小白如何愤怒。 如此众目睽睽下一刀杀百人,小白已是对在场敌对者最直接的挑衅,谁个敢上前送死,绝不手软。 可惜,天下间总有些人不爱惜生命,喜爱向死神挑战,“天宫”内便聚集了三十八人。 你爱死,让我来成全你。 “传奇”染满鲜血,小白手腕一扭,又再斩出无量一刀,刀气连鲜血迸射而去,诡异非常,杀力比刚才更甚,教不顾性命者痛心后悔。 三十八人只觉红光袭来,同时举起兵刃欲拒挡厉红刀气,三十八件兵器有意无意间联成一线。 刀气攻来,劲力在体内互传抵销,仅仅往后退了十步,便把小白的惊天一刀挡下。 三十八人竟可合力拒挡小白霸杀一刀,也就是说联力盛强,杀力殊不简单,武功上可跟小白一比高低。 只见那三十八人服饰一致,除却手脚胸腹各刻有不同的血红大字,便再难寻获半点迥异之处。 干、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履、泰、否、同人、大有、谦、豫、随、蓝、临、观、噬瞌、贾、剥、复、无辜、大畜、颐、大过、坎、离、咸、恒、渡、大壮、晋、明夷、家人、睽。 三十八卦分别刻在各人身上,看来便是“天宫”的“三十八宫”宫主。 “三十八宫”以卦为名,只因三十八人命格相连,犹如同体,每添一人,力量便增添一分,若然六十四卦联手,恐怕连天夭也占不到甚么便宜。 小白一刀无功,三十八位宫主直扑再杀,叮当叮当叮,“传奇”轮舞疾劈,往三十八把兵刃杀去。 如此乱七八糟只凭一股怒火催动的急迫割斩,谈不上甚么刀法,小白连斩十数刀,才消去敌人攻势。 逼是逼得紧了,三十八位宫主必须举刀迎挡,可是丝毫未伤,更遑论要杀出重围。 再斩几刀,小白乘敌人兵刃起落间的空隙,鼓足内劲疾劈,继而力压,争持间,跟三十八位宫主短距离角力,斗个不亦乐乎,凶险得教人咋舌。 “天宫”剩下门人潮水般又攻向各人,幸而还有梦儿及莫问把守护住,来吧! 机缘巧合下,莫问与梦儿获得天夭、白虚空传授功力,各自功夫得以大大提升,但单靠二人之力抗御千军万马,恐怕还是力有不逮。 己方杀得最狠的万力,“火魂”招招夺命,每出一招,定必带血而回,谁也不敢接近挑战,这头因同门师兄出卖师父而悲痛莫名的猛虎,杀呀杀,走在最前杀得痴狂。 可惜出招愈多,身上的伤亦同样不住增加。万力不要命的打法,已浑身浴血,血不停从身体流出,已踏进死亡边沿了! 杀呀!杀呀!师兄你太笨、太不知所为了! 如疯似狂地拼杀,万力好快便筋疲力竭,一个跟枪倒在地上,敌人像永不止息的潮水杀之不尽。 五把明晃晃的大刀同往万力身上劈去,挡下三把,两把已贯穿胸膛,抓住插入身体的兵刃,奋力一棍,把一个敌人的头颅打得脑浆四溢,溅得面庞也腥臭又湿。 万力脸上绽露出一生中最后的惨烈笑容,身体即被剩下的四人斩个七零八落,再也难辨本来面貌,剩下来仅就是一堆烂血肉。 李太白笑道:“小白,你又害死一人了。” 在场力拼的武者都心生惊栗,李太白明显是要增加大家心头压力,要他们在恐惧下慌乱失措。 马虎手持“出鞘”斩杀,身上纵横交错数十条刀痕,能够拼杀下去,全凭一股坚毅信念支持。 小白定有办法带大家脱险,因为他是小白,小白从来未有令任何人失望过。 “名剑在地府等你,你还不赶快下去?”身后焉然响起李太白声音,恍如死神召唤,马虎“出鞘”当下往后倒刺。 李太白飘然又退,轻易避过马虎急疾一剑,继而耻笑道:“你好怕么?怕便快点去死好了。”就是那一下分神,已令马虎陡添两道刀伤。 李太白又向着小白狂笑道:“前无去路,倒不如投降吧,或许我会让你当天夭身旁的一头狗,天天奉承陪笑,嘻……,天下间可从未有过如此有趣的皇帝吧?” “绿带河”沿岸成了杀戮战场,在凶险激烈的杀战中,只有你死我亡,把大自然安静之态尽数破坏。 河岸上仍在进行惨烈杀战,河内水流已恢复波平如镜,赫然竟有一艘小船扬帆出现,船上的人竟在细意欣赏岸上的血腥杀戮。 “本神相乃奉‘天法国’伍穷大王之命,来接各位英雄好汉。”一手挽起铁胎弓,十箭暴射而出,目标竟是小白众人。 明明说是来救,为何神相却反而雪上加霜,向着众人放箭,这又是甚么鬼道理呢? 十箭射尽,再来十箭,漫天箭雨犹如一道“天梯”,白瞪瞪白云而下,直射岸上而去。 有梯,便能逃出生天。 小白被“三十八宫”宫主纠缠已久,见神相出现,“传奇”不停急疾舞动,力拒三十八位宫主神兵,心中却升起阵阵疑团。 神相怎么会突然出现,他究竟有何目的? 脚步错动,剑势连绵不绝,如白云行空,劲力吐散,卷起四周漩涡,漩涡一个未完又生一个,刀力似无穷无尽,教人惊心动魄。 三十八位宫主被小白刀招吓得心弦震荡,未能相信对方功力如此骇人,稍一失神,兵器竟被漩涡吸扯,脱手往中心卷去。 “传奇”以一刀牵引三十八把兵刃疾舞,一声惊雷般暴喝,三十八把兵器迳自暴射回主人处。 呼天抢地惨叫声此起彼落,三十八位宫主竟没一人能接回自己的兵刃。 或穿手、或破足、或开胸、或贯腹,三十八人死的死、伤的伤,全都败在小白一招之下。 怎能教人相信,三十八位能把劲力互传的宫主,最后还是败在小白杀力之下。 没有乘胜追击,小白身形如飞弹射退开,一手提起重伤得难以自保的皇玉郎,以及被李太白玩弄的马虎,踏着神相以羽箭构成的“箭梯”往小船而去。 如此奇谋妙计,真的异想天开,利用“箭梯”退飞船上,神相布下的“退路”,小白好容易便领悟出来。 余下一众豪杰也就依样葫芦,提起最后劲力,拔射而起,这唯一退路必须好好把握。 原已胜券在握,反过来一无所得,耳畔还传来东方邪白、飞鹰等人的耻笑,剑仙老羞成怒,誓要把小白碎尸万段,怒目直瞪喝道:“放箭,杀他妈的一个不留!一声令下,“天宫”门人持弩劲射,杀啊,让你死在千千万万的箭雨中,掉在河里喂鱼。 莫问殿后,见箭矢如煌般射来,即使能逃到船上恐怕也会身中万箭,避不过死双掌当下轰向江面,扯起高逾二丈的浪涛,冒出枭枭白烟,片刻间竟以“燃烧岁月”的寒劲筑起一道冰墙,把羽箭通通截挡下来。 小白平安把各人带到船上,神相不禁对他敬佩笑道:“天人不愧是天人,能突破我批命,亥时辰已过,三父子都健在。” 小白露出充满自信的笑容道:“神相虽算无遗漏,可惜我命由我不由天。神相既在,伍穷他又在哪里?” 神相没有回话,答案就在眼前,一艘战船正从远处驶来,船身足有一百尺长,吃水三、四尺深,四桨一桧,其势如飞,比一般战船大上三倍的皇船,正是“天法国”帝王御用的“蟠龙舰”。 船首正站着脾倪天下者,他便是“天法国”帝王——伍穷。 神相甫见伍穷,当即下跪奏道:“微臣参见大王,卑职已把一众被天夭追杀的高手救上船。” “小白,朕知悉你已走投无路,特来赐你良机,只要归顺于朕,愿意当我‘天法国’大将,朕灭杀天夭以后,便封你为‘定天王’,赐城封地,仅为朕一人之下,同享永福,你意下如何?” 好个伍穷,觑准时机出手,小白落难,手中无兵无将,要战胜天夭就只能依靠伍穷。 若不答应恐怕不能活到明天,眼前境况势成骑虎,这千载难逢良机,便在神相巧妙安排下达成。 伍穷心意小白怎可能不明白,二十年来的新仇旧恨,能否暂且放下,先联手杀敌? 当然,最关键还是小白要甘心被伍穷压下。 “哈……!”小白不住在笑,笑声已是答案,笑声中满足鄙视伍穷的无知、无聊,更耻笑他的痴心妄想,只是一阵阵笑声,已足教大家明白心意。 未待伍穷反应,情况又有变化。莫问筑起的一道冰墙骤然破碎,破墙者赫然竟是——天夭。 如巨鹰扑噬,杀意厉烈压下,天夭一拳猛轰小白,拳劲竟把河水压出一个往下凹陷的半圆大洞来。 天夭甫出现,伍穷同时从船首跃起喝道:“败刀,回来。” “败刀”懊地从江南手中弹射冲天,迸出七色华光,灿若旭日,杀力催动,犹如诡异噩梦一刀斩出。 小白手中“传奇”亦旋斩而起,翻扯千重浪花,一幕水帘随刀刃而起,从下而上斩向天夭。 伍穷、小白一上一下,无意间联手攻杀突然而来的天夭,风云为之色变,刚才还是烈日当空,不知是否巧合,一瞬间乌云蔽天,风起云涌,大地也因这一战而变色。 上下均是绝世高手,所有退路已被二人封杀,没有神兵在手的天夭,如何应战? 猛然拨推,把河中箭矢尽吸过来,真气幻成漩涡,掌力疾吐,天夭掌中箭比弓弩发射更急更恶,如狂台卷刮往小白、伍穷射去。 招式陡变,改攻为守,伍穷从容不迫轻松挡下攻来羽箭,小白却以“传奇”于身前划出一圈刀气,再直劈引爆,把射来的箭都爆散折断。 如此轻易便破杀招,天夭左手握着一枝箭矢,以箭牵箭,十多枝利箭连在一起,卷成了一条箭鞭。 急旋割卷,宛如灵蛇,由脆弱羽箭组成的软鞭,跟“败刀”、“传奇”斗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箭鞭”晃动,刮起河水利似刀锋斩向二人。闪身退避,才避过切腹割身之祸天夭武功高得出乎意料之外,难道要杀天夭,真的要两人联手? 伍穷挥出杀着刀招“一绝”,破去天夭杀招,回头再向小白道:“这是你最后机会,归降便能救回大家一命,你不是好珍惜朋友的么?” 这一回小白连笑容也欠奉,只回报以冷冷的反应,十二分鄙视伍穷。 伍穷叫了一声好,“败刀”联同“传奇”斩出比午阳还厉烈的刀意,杀力千秋,天夭不敢去接,把手中“箭鞭”迅速卷成一个圆盾,截挡杀招,再借力飘然退到岸上,小白、伍穷亦各自落在船上。 伍穷把“败刀”收于背后,朗声道:“天夭目标只是小白,你们用不着送死,谁个愿意跟随朕,便随朕上船好了。” 第一个上“蟠龙舰”的是江南,他本就是“天法国”的人,上船并没甚么大不了,只是他一上船,身后即有人追随。 方失神、夜叉、情僧、皇上皇相继跃上伍穷的“蟠龙舰”,小船上只剩下小白莫问、梦儿、小血海、皇玉郎、白毛人、马虎、火化、药回春九人。 四十位高强武者追随小白,逐一分化后如今只剩下八人。 困兽之斗,人性泯灭,如何抉择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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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统一天下梦 悠悠转醒,脑袋痛得犹如撕裂碎开,耳中雷霆大作,轰轰声不绝,睁眼只是漆黑一团,已不知身在何处。 想要支撑身体站立起来,浑身却无半点力气,只觉身下又凉又硬,似是卧在钢铁之上。 伸手去摸,果然草席下是块铁板,右手这么一动,发出一阵呛啷呛啷声,只觉得手上有甚么冰冷的东西缚住。 用左手去摸时,又是一阵呛啷声,左手原来也被硬物索住。虽然未死,全身却已为铁链所绑,勉强可以移动,但四肢却难发力吐劲。 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生命仍在,总算未完蛋,还有可能扭转败局。惊的是想不到那“刀、剑、笑”真有能力把他困囚起来。 昏昏沉沉中,似乎听得咪喇一声响,跟着便是一道耀目亮光。跃身而起,却不记得手脚均被铁链缚住,更且全身脱力,只跃起尺许便摔倒下来。 四肢百骸似乎都断折一般,久处暗中,陡见光亮眼睛不易睁开,但怕这一线光明稍现即逝,那便难以藉此脱困。 虽然双眼刺痛,仍用力睁得大大,瞪着光亮来处,只见亮光从一个尺许见方的洞孔中射进来。 洞孔外传来一把毕生难忘的声音:“师兄,你作孽太深,念在一场同门,师弟不忍心杀你,只好把你终生因于‘天牢’之内。” 天夭怒道:“放屁!” 洞外人道:“不要妄想能逃脱困缚,‘天牢’全以寒铁打造,你以多深厚的内力轰打,劲力亦会消弭无形。” 光亮消失,剩下天夭一人,孤孤单单的坐在“天牢”之内,从此与世隔绝,天地仿佛只剩他一人。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天夭在笑,笑意中充满回家般的舒适感觉,就像他本就是居住在这里,如今只是游子归家而已。 摸了摸胸前自小便有的一块鼓凸小骨,天夭笑意更甚,想起那个手抱婴儿,天夭一切都能安然接受。 胸前凸骨,名日怒骨,天定凶吉,相生相克,相连怒骨,衰旺不一,命本相生,运转乾坤。 “杀相”相聚,一盛一衰、一强一弱,福运显然已降在仍是婴孩的小白身上,自己愈是衰颓,小白便愈是兴旺。 困在“天牢”之内,正好给天夭机会闭关,放下外界的烦嚣杂务,潜心苦练武功,更上一层楼。 等待四十年一次的福运移位,破关而出,夺去小白所有,坐享渔人之利,雄霸天下,统一江山。 天夭愈想愈痴,不禁纵声大笑,笑声来回激荡,有如十多个天夭同时大笑。 笑他美梦成真。 笑他狂妄自大。 成大事者必须要狂,狂傲天下才能独霸一方,畏首畏尾者只会无疾而终,终生一事无成。 天夭以内力运放指头,在地上写下一个“白”宇,当写足一万四千六百个“白”字,便是自己破关而出之期。 每天也踏着小白,告诉自己四十年后,那小子如何才智出众,武艺超群,仍是在自己之下。 四十年艰苦的日子过去了,一切都在天夭计算之内,唯一令天夭意外的是小白比他想像中厉害得多。 本意要他同样困在“天牢”内四十年,自己坐享荣华富贵,岂料他竟可侥幸不死,留命至此。 皇天不负有心人,此刻小白穷途末路,天夭心愿快将达成,欠的只是把他活捉起来。 一声狂笑,天夭实在太高兴,笑声四周激荡,就如当日牢中情况,四十年眨眼过去,他终于等到今天了。 他不愿再等,小白也好,伍穷也好,阻我成就不世霸业者,杀无赦,杀他千刀万剐,死得不能再死。 “绿带河”上,天夭回忆起往事,偷生四十年,也受尽苦头四十年,实在不可能再抑压霸狂。心头疯志在燃烧,双目血红,血筋暴现,再也按捺不住。 “婆婆妈妈,我不理你俩联不联手,今天谁不归顺我,一律杀!” 杀字甫起,天夭人随声动,怒掌猛然打出,掌未到,掌风已刮起惊涛骇浪,把小船逼向伍穷的“蟠龙舰”。 劲力浩瀚,小船撞上“蟠龙舰”船身,定必船毁人亡,小白有何对策? 小白始终是小白,即使天夭再强,他也凛然无惧,一掌抵着“蟠龙舰”的船身,另一掌迎向天夭轰去。 双掌相碰,没有爆出隆然巨响,天地静默如入寂灭,天夭、小白僵持对招,各人紧张得几乎难以呼吸。 是天夭胜?还是小白胜? 他们的孰胜孰负绝对影响着整个江湖,在场每人也期待答案,只有伍穷眼不看、耳不闻,像是早已知悉战果般面露笑意。 蜻蜒在河面急掠飞过,一堆又一堆的成千上万振翅惶急逃亡,杀气弥漫,一些已抵受不了而爆裂碎死。 哈!小白你真的好厉害,每一回都出乎我伍穷意料之外。 “轰!” 千尺浪花在“蟠龙舰”旁轰然爆起,鱼、虾、蟹、蚌,各种海产的尸体洒于半空,那一下猝然而来的变化,吓得各人也浑身一震。 好个小白,竟能把天夭的无祷掌力,由自身运转到“蟠龙舰”去,再由“蟠龙舰”引导入河中。 藉“绿带河”卸去天夭骇人功力,天夭再厉害,恐怕也难伤小白分毫。 奇怪地天夭一招无功,并没有再发动任何攻势。提气纵身,却跃上“蟠龙舰”船首,杀向“天法国”帝王伍穷。 小白已是强弩之末,杀他已不用急于一时。天下群雄除小白以外,剩下只有伍穷称王。杀了他,天夭不啻正式统一天下,此良机岂能放过。 小白无兵无权,不成气候,伍穷一死便群龙无首,中土江山尽握在手。天夭权衡轻重,伍穷今天不得不死。 双拳蓄劲待发,天夭狂吼暴喝,两股凌厉无匹的拳劲对轰,空中爆出刺耳难当的声响,夺人心神,震栗惊狂。 守不能守,退不能退,惟有以招拼招,伍穷手握“败刀”,垂头闭目,似是若有所思,浑无半点猛招临头的危机感觉。 烈日照射下,各人一身是汗,伍穷四周却刮起阵阵寒风狂台,吹得人昤澈心肺杀招快要及身,伍穷平静内心犹如一点露水滑落在湖上,泛起一波波涟漪来。 独臂提着“败刀”,轻轻柔柔的斩出连绵刀势,流丽舞动,却不带一丝微风,“展、抹、钩、剌、砍、劈”六字刀法要诀,在伍穷手中舞得变化莫测,尽化去猛烈来势第一道杀劲。 一刀比一刀轻柔,伍穷全凭感应,以手控刀把两股拳劲困锁在“败刀”刀势之内,一削一割便把拳劲消弭无形。 此招正是脱胎换骨后的“后患无穷”。 拳劲瓦解,“败刀”变得刚猛无涛,森寒刀气如冰雪般僵冷,掀起旋卷烈风怒斩天夭。 伍穷跃身而起,人旋刀转,“败刀”愈旋愈是急劲,如龙卷风暴急吸扯,誓要把天夭整个吞噬。 天夭毫不退避,任由龙卷风将他包裹,身藏在亮丽华彩的重重刀影中,似是束手待毙。 天呀,天夭所思所想实叫人费尽心神,此举究竟又有何目的? 刀光闪闪形成泼水不进刀网,天夭身法诡异迅捷,踏步在刀网内游移错步,刀锋竟全沾不上他半分。 在伍穷的杀招中,天夭仍能悠然自得的赞叹道:“好小子,刀法来去无踪,似拙实巧,臻至刀道大成,怪不得能跟小白来个旗豉相当,只不过老夫欣赏你,也就不得不更加要杀你。” 环顾整个江湖,能得天夭赏识者寥寥可数,在众人面前称赞伍穷,可见伍穷绝对有资格跟小白一争天下,不论才干、杀力、资质上均出色过人。 你强,所以你要死,挡在我天夭面前者,老子都要把他送往阴曹地府当鬼。 伍穷并没因天夭的称赞而有丝毫反应,杀气如风,杀势如疯,人如风,疯杀人,刀与人浑成一体,迸发前所未有的凌厉刀芒。 刀芒逼得空气炸开,万千刀影恍如每一把也是真实“败刀”斩向天夭全身一百大穴,天夭要挡,但他能同时挡住一百刀吗? 面对恐怖杀招,天夭似若疯狂的道:“来吧!快杀了我,你不能结束我的生命,也就证明你没资格坐在龙座上!” 双手垂下,中门大开,天夭任由伍穷宰杀,毫不退避更不反击,好似心甘情愿死在敌人刀下。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合共一百刀,全劈斩在天夭头颅上,却是没有血,只有笑,是疯狂、残酷的笑,咽……! “伍穷,你令我好失望!” 双手贴紧伍穷肚腹,身受一百刀的天夭便是等待此良机,他要近身攻击,一招了结障碍。 掌劲爆发,打得伍穷飞退射向身后一众士兵。犹如在人海中硬生生分出一条通道来,被伍穷撞击的士兵都抵受不了天夭余劲,当下爆体而殁,可见天夭杀力何等厉害。 真气在百穴乱窜,胸膈滞窒,伍穷把伤势勉强压下便提刀再战,天夭眼神不禁再次流露出嘉许之色,问道:“你的兵器有何称号?” 伍穷一刀怒劈:“杀你的,名曰‘败刀’!” 二指并伸便夹住疾劈而下的兵刃,天夭叹道:“败将之刀,杀性怒狂,只可惜用的人不自量刀。” “我伍穷杀你不单凭‘败刀’,还凭我一股不败的斗志。” 弃刀,转身出指快若惊电,以极快、极速、极限的速度向天夭身上的“中庭”、“关门”、“擅中”、“章门”、“天池”、“气户”等二十八穴道点指,移“陀罗”、“天空”、“七杀”、“贪狼”、“天府”、“天马”,组成“月生沧海格”。 猝不及防,天夭被伍穷以“斗数格局”封锁体内气血,顿时再也无法动弹,脸上、胸膛的肌肉更扭曲变形,五脏六俯全被颠倒,稍一吸气便牵动剧痛,苦不堪言天夭四十年来因于“天牢”之内,虽潜心苦练武学,又怎能料到名昌世依天上星曜创出的“斗数格局”。 剧痛难当,只要伍穷引发杀局,天夭便必然会全身炸裂,死在出乎意料的武功之下。 反覆苦思,如不在伍穷出手前想出如何破解“月生沧海格”之法门,四十年来的美梦便会成空。 既然“月生沧海格”要锁住体内气血,天夭便索性任由它封锁,“血凝未冷”痛击自身,先把气血凝结。 委实难料,天夭竟把全身气血凝结,引爆“月生沧海格”杀局后,天夭身上数处穴道爆出闷响来,身躯却未有炸开。 杀招一过,天夭当下把凝结了的气血再溶化如昔。拾回性命,当中惊险万分处,旁观者实难以明了。 “斗数格局”以封锁气血为目的,再加以引爆杀局炸体,天夭不知伍穷在其身上所布何局,武功再强也难以破局、对战。 但说到底“斗数格局”以气血为主,只要能主宰体内气血便有破局的可能。 道理虽是如此,但是否行得通,天夭也未能确实,只是攻势到来,惟有兵行险着,试他一试。 若然伍穷早发现天夭有此一着,不下最后杀招,任由天夭把气血凝结,最终天夭亦会死在自己的“血凝未冷”下。 人体内不能没有气血运行,时间一久生命便消失。天夭窥准此点,待伍穷引发杀局无功后,忙把神功撤去,也就让气血再次运行。 难道真的“杀相”相聚,衰旺不一,大福大运已降在天夭身上。 “伍穷,看来上天也不愿我就此死去,要我留下性命统一江山。老夫说过你结束不了我的性命,现下便由我来把你的性命结束吧!” “斗数格局”奈何不了天夭,伍穷还有何绝招压倒这恐怖杀神? 神相在笑,笑天夭太白痴,他太低估伍穷,谁低估伍穷也要付出沉重代价,甚至是献上生命。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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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煞反击战 喉干舌燥,赤热难耐,看着伍穷与天夭两大高手交战,各人都凝神注视,浑忘一切。 伍穷若能杀败天夭,也就证明他已压倒小白。能拥有“十全大福人”鸿福之助,有可能化腐朽为神奇么? 天夭险死还生的奇招叫伍穷惊讶,但很快他便从惊讶中清醒过来,伍穷执回败刀,第一个动作竟是…… 退! 纵身便急退至“天法国”战兵前,天夭好失望,堂堂一代枭雄,伍穷竟是个儒夫,不战而逃,临阵退缩,算甚么一国之君! 伍穷身旁的风不惑忽地双指向天高举,脸上泛起阵阵杀意,天夭只感到巨大的冲击快将来临。 这号称神相的家伙,总不能也同时懂得妖法吧! “嗖”的一声,不是轻响,而是巨响,原来只是平平无奇的放箭声,竟如万鬼厉叫同时扑来。 所有“天法国”战兵都手持弓箭,集中目标射向天夭,战兵们似有默契地同时放箭。 箭声集万如一,怪不得会如雷价巨响,千万枝箭恍如有生命般凝聚一起,形成旋卷圆锥,直射天夭夺命而来。 猝不及防,已是走避不及,运起最强护身罡气,硬拼接下千万枝射杀过来的箭矢。 箭如蝗集,毁碎了一批又射来另一批,连绵不断,千万羽箭不把天夭身躯贯穿,誓不罢休。 俨如高手不停在天夭胸前狂轰怒拳,剧痛难当下,全身神经也开始抽慉起来,脸上青筋暴现,如此下去总会败下阵来。 天夭突然合上双眼,不再理会利箭攻势,忍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疯狂怒吼起来。 毕竟,四十年的艰苦岁月天夭也能忍受,千万枝箭冲击的痛,天夭当然不会轻易被击得崩溃。妈的,且看我破你“万箭穿心”! 忍耐,对天夭来说,绝对是再不可能的事! 已忍了足足四十年,既夺得王位,乃天下之首,岂能再容忍甚么!? 千万枝箭矢的攻势尽了,天夭依旧闭目未有任何动静。对了,当射尽了箭,痛苦便会过去,又轮到天夭发恶。 双目陡散,射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伍穷见状心感不妙,忙叫道:“快上岸去!各人纷纷往岸上跃去,可是都及不上天夭的急疾,一声狮子怒吼,声震河岳,响彻芎苍,“蟠龙舰”亦抵受不了内力猛震,连环爆出喀喇之声,半边船身尽毁。 天夭竟藉利箭带来的剧痛,逼出更上一层楼的骇人内力,走避不及的战兵立时身躯裂爆,脑浆四溢,倒毙河上。 “蟠龙舰”的四周全是血红一片,凄厉得教人触目惊心,生命不住的“融化”! 天夭实在太可怕。 能够安然上岸的除了伍穷等人外,只剩下内力比较高强的战兵们,但个个都心胆俱裂,冷汗直冒。 幸而伍穷早联合力量集箭对敌,否则好容易便被一举击杀。 虽然天夭表面上压倒伍穷及“天法国”精兵,惟自身亦不好过,强忍痛楚带来的伤害,勉力吞下口中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愤怒自然不住的加增! 神相觑准时机,再次下令在岸上搭箭进击,众人得到箭枝补充,千万箭矢再次如一发射,誓要刺破天夭胸膛。 千万枝箭矢集中一点击射,再也硬拼不得,天夭毫不犹豫,轰出混合六层内力的拳劲,如天雷轰打,气劲迸射四周,登时震溃箭矢第一轮攻势。 箭枝粉碎,岂料却竟有“漏网之鱼”! 直钉咽喉,破护身罡气,裂肉插钉在喉头之上,羽箭末端还在不住颤抖,显见这枝箭的主人实在非同凡响。 岸上,它的主人嘴角带笑,好生骄傲。对了,原来是伍穷,他的箭后发混入箭堆中,敌人未知有异,便好容易被此箭射杀。 一手拔下箭枝折断,看着刚把铁弓放下的伍穷喝道:“妈的,怪不得能伤我,原来集合‘天法国’战兵力量再放冷箭,但也只能伤老夫分毫而已。看来‘天法国”的人都是脓包,没有一个称得上是英雄,敢上来跟我单打独斗。”伍穷何许人也,在沙场上经验丰富的他,明白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必然也有尽头,只有集合众人力量,才可无穷无尽,因而伍穷想出这个“无量箭阵”来。“无量箭阵”虽能把天夭杀伤,但的确是有点儿取巧,以众敌寡,各人顿时尴尬万分,天夭的咒骂贱话继续如浪而来。天夭深谙“无量箭阵”杀力惊人,不住的冷嘲热讽道:“伍穷,你令老夫好生失望啊,若然‘天法国’的人尽是狗熊,没一个是英雄,我天夭也不愿意被你们的臭血污染,罢了!罢了!” 本来拉得满满的弓都未肯再发,天夭每一句说话都打中“天法国”战兵心坎,耻辱感觉油然而生,一时间都未懂得如何辩说。 难道“天法国”真的没有胆识过人的英雄好汉,敢上前挑战天夭么? “老匹夫,你要单打独斗,我夜叉乐意奉陪!”手持江川不死的神兵“天煞”,夜叉竟突然回应,昂然踏步而来。 身为“五国”战兵的他,因缘巧合下得神兵“天煞”,从此踏上武林杀路,以为从此一帆风顺,好容易便平地一声雷的扬名立万。 听随十两指示,到“剑京城”参加“十大神兵皇榜”以求一鸣惊人,岂料壮志未酬,便如丧家犬般被人追杀,卷入小白与天夭的杀战中,原来计划也就尽成泡影在伍穷与小白之间,夜叉决定追随前者,天夭已夺去小白一切,要反败为胜又谈何容易。只是夜叉毕竟是“王国”士兵,曾掳去“天法国”皇后十两,伍穷又怎可能重用他这“外人”呢? 原来便是性子刚烈的夜叉,内心甚是矛盾,郁闷难消,把心一横,来个阵前挑战,好歹来个轰轰烈烈的杀战,痛痛快快的死。 大丈夫生于世上,不成功便成仁,就是不能受辱! “来吧,老匹夫,看我夜叉代表‘天法国’杀你,斩开一十八块!”狂然暴吼,眼目中全没半分怯惧之色。 阎黑光芒激射夺目,“天煞”如与旭日争辉,怒吼狂鸣,神兵看来也被感动凛冽杀气暴涨四溢,夜叉一动手,人与剑的力量便溶为一体,脸上眼角下的两条乌黑泪痕延伸至脖子,双手挥出鬼哭神嚎的一剑。 融会了自身功力与残存在“天煞”上“修罗道”功力,全身幻化黝黑,体内气血瞬间奔流疾窜,充盈得使肌肉弹跳作响。 夜叉身形悬空,头下脚上,无华一剑直挥而落,劲风逼得天夭衣衫猎猎作响。 距离天夭面门十尺,见他衣袍抖动,手肘扬起,难道他要赤手空拳硬接跟“赤龙”齐名的“天煞”? 只见天夭目光如炬,出手如电,剑指直刺向“天煞”剑柄对上三寸最弱的剑脊处。 夜叉虽握着一代杀神老不凡的神兵“天煞”,惟是对战经验、功力太差,眼见天夭轻描淡写便破了夜叉全力一击,想要变招已来不及。 杀力狂张,冲入夜叉剑势,天夭一掌轰打夜叉胸口,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连环打击,登时一阵火辣,像是胸膛摆上了火炭一般,更且向着内脏焚燃,带来震撼惊心的痛。 第一层,击得血气沸腾,急溢身外。 第二层,困锁瘀血窒碍于身。 此招竟跟“斗数格局”有异曲同工之妙,天夭只是身中一招,便能知悉其中窍门,模仿出招对付夜叉,以他来作实验。 被打得全身瘀血倒流入体,夜叉只是眉头深锁,顽强的他咬牙切齿,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哪怕甚么痛楚! 走到夜叉身旁,天夭看着这不自量力的小子,冷笑道:“你好勇猛,但只代表愚蠢、无知、低能。他妈的杀你实在太容易,既然‘天法国’如此缺乏能人,老夫多给你一个机会,弃用右手,只以左臂来杀你!” 天夭如此一说,更加惹怒一众“天法国”战兵,恨不得都冲上前去,把这狂妄的魔头杀个片甲不留。 夜叉,努力干掉天夭! 战兵们眼神里充满着炽热的鼓励和期盼,战斗吧,虽然夜叉你今天才加入咱们“天法国”,但大家都对你大有期望啊! 回看夜叉,受了天夭两掌,除了拼命忍痛外,再不见有任何反应。原来体内已发起另一场翻天覆地的交战,不住在折磨他。 一股阴寒气流疾射向夜叉脑海,耳内亦同时响起喃喃自语之梵音,不住来回扰荡。 夜又愈是抗拒,声音愈是响亮,俨如十多个僧人在夜叉身旁敲经念佛,声音钻入他每一条神经,震动着、激荡着……,渐渐把他的“思想”控制、占据。 细意聆听,方才发现“梵音”是来自内功力量,不住的把“压力”注入脑海,作出肆意痛噬。 全身充斥着那股可怕的梵音,从头直伸延至身体各部位,当初握剑时的死亡感觉再次重现,夜叉不想就此死去,无可奈何只好拼命抵抗。 这一切异变都来自手中的“天煞”,夜又体内的梵音正是由“天煞”发出,全身眼、耳、鼻、舌、身、意六识全被瘀血封住,才有机会窃听老不死藏在“天煞”内的“修罗道”心法。 这机缘巧合,为夜叉带来生平最大的改变。 天夭见夜叉良久未有动静,正想痛下杀手之际,紧闭已久的双目睁开,目如血注,身旁一时旋罡大作,更可怕的是甫跟夜叉眼神接触,天夭竟感到如坠万丈深渊,身被万鬼狂噬。 夜叉身上所散发的阴寒杀气,强如天夭也感错愕。 长发无风迳自飘起,嘴角露出一抹叫人心悸的残酷笑意,扯下上衣,胸膛露出“五国”族人才有的苍狼刺青,挥转几圈,把“天煞”与手捆在一起。 人,剑已浑成一体! 我即是剑,剑即是我! “天煞”在胸前划出一条浅浅剑痕,把体内瘀血与吸纳不了的功力宣泄出来,夜叉的眼目竟同时在不住变化,愈变愈恶,就跟当年的老不死有七分相像。 夜叉经过真正的蜕变,人剑合一,化魔入体,尽吸纳藏于剑内的凶残杀气,来个真正的脱胎换骨。 瘀血溅上“天煞”,令“他”有所感应,兀自震动,吐出万丈红光,夜叉似是疯虎般怒斩而下,要将天夭斩成肉酱。 劲风扑面,天夭露出一丝微笑:“这才像样啊!” 脚如海潮般踢出,脚踝。脚掌、脚背、脚尖无所不用,以刁钻诡奇的腿法避开剑刃,踢打剑背。 幸好夜叉以衣衫紧缚“天煞”,否则如此狂踢猛打,恐怕“天煞”早已脱手飞甩。 杀势如虹,但要面对功力相距太远的天夭,夜叉确是难以应付,只见天夭以脚粗手,右脚斯然猛踢,击溃夜叉攻势。 战兵们见状甚是忧心,夜叉已是自己人,大伙都不想见他被魔鬼分尸,不知哪个率先又是拍掌又是叫嚣,其他的人都跟随,万众一心为这不怕死的好小子打起气来,激动夜叉斗志。 “你杀得了我吗?即使老夫不闪不避,任你乱打,你能移动我半分吗?移动得了,我叫你一声干爹,哈……!” 由始至终天夭都只想来个尽情玩乐侮辱,甚么让招只不过是增加天夭侮辱“天法国”的感觉。 可是,被逼入穷巷的狗,若然是疯狗,他一定会为你带来意料之外的反扑。 天夭不应该激怒夜叉,因为他手中有“天煞”,愈是愤怒,夜叉更容易与“天煞”的力量溶为一体。 怒火于体内急剧燃烧,夜又犹如一头能喷出火焰的凶兽,向着猎物飞扑过去,张口怒噬。 要制止凶兽扑噬吞毁生命,只要没有“怕”便成,天夭当然不会怕,他更且不住在笑。 妈的装模作样,且看我杀得你死无全尸T。 剑势如浪,杀势疯狂。 夜叉人剑如一的擎剑挥舞,剑法杂乱无章,全无招式可吉,看得人眼花撩乱,愈看愈觉不妙。 杀力雄强锐猛,天夭却难从他身上寻得破绽来,这些古怪的以“凶意”化出之剑招,混乱中却是十二分杀力惊人。 夜叉怒斩五十多式,天夭慢慢寻出当中的一些规律来,剑招如何进退,大概也了如指掌。 游戏玩完了,天夭冷哼一声,待夜叉一招杀力枯竭,欺身而上便来个猛然破杀哪知夜叉突然剑法陡变,觑准天夭放松防守的一刻,剑影重重叠叠十多剑反刺攻敌。 来招太猛太锐,天夭只好错步退走,长剑落空,杀势登时瓦解。天夭心中不禁也在暗暗赞赏,这突如其来的一式好出色。 “老匹夫,你不是说过,若退一步,便叫我干爹的吗?贱干儿子,快来磕头斟茶啊!”。 所有战兵登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天,教一直高傲又狂霸的天夭丢尽了脸,铁青的脸色甚是尴尬。 夜叉的侮辱,“天法国”战兵的耻笑,后果自然是恼羞成怒。 “待你死了,老夫便会遵守承诺!”天夭猛然提升杀力,攻出足以粉碎夜叉的无量杀掌。 一条人影挡在夜叉之前,硬拼接下了这推心毁灭一击! 是伍穷! “没有朕的准许,谁个也休想能动这‘天法国’小子的一根汗毛,咱们都会竭尽所能,维护每一个人!”霸气凛然,王者之风尽现,伍穷要保住夜叉,也同时保住“天法国”的名声。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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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聊八兄弟 形势突然扭转,原应被打个粉身碎骨的夜叉,因为伍穷出手相救终能保住性命天空乌云密布,伴随着电闪雷鸣,就像跟伍穷那深厚内力生起共呜似的,怒火于其体内熊熊燃烧。 傲然而立的伍穷,给人一股锐不可当的王者霸气,跟河上那饱受挫折的小白,气势上已完全压倒。 要制止被扑噬吞毁生命,除了逃跑以外,就是在他发疯前宰掉,杀他妈的粉碎灭绝。 面对如此疯狂的伍穷,天夭依然从容不迫,悠悠的发出笑声:“哈……!”的笑个不停。耻笑声中充满鄙视,鄙视伍穷的无知、无聊,更耻笑他痴心妄想、夜郎自大。 一阵又一阵的耻笑声,已足教伍穷明白,难以遏抑心中怒火,天夭绝对非杀不可。 伍穷猛地抛射“败刀”,纵身飞跃,身形东倏西忽的迎上,单手紧握,二话不说便举刀斩去。 “一绝”挟雷霆万钓之势直劈而下,却不是直破天夭的胸膛,而是斩向面前地土。简单而直接,气势澎湃慑人心魄,杀力无祷如惊涛骇浪,震得沙石四飞,当下裂出五尺深窒。 气劲汹涌透发,裂坑不住撕开。 地上的深,刚好把两帮人马分隔,天夭等人一方,伍穷的“天法战兵”以及一众高手在另一方,相互对峙。 天夭哼起阵阵笑声,阴侧侧的道:“从前你与小白两分天下、分庭抗礼。现下便要跟老夫争雄了!哈!哈!伍穷原来是个白痴,从今以后,天下将尽归我天夭所有,你跟‘天法国’这群笨蛋都要埋葬于此,明白了没有?” 笑声不绝于耳,伍穷却能于笑声中感受到一阵杀气,是天夭传来的杀气,绝对信心十足,绝对可怕! 双手翻扬,劲力吐散,四周沙石立时如有生命般,依着劲力轨道飘移,渐渐卷成一道沙墙。 急旋中往下一扯,整堵沙墙迅即下沉填满深,原来深逾五尺的深垫,转眼间已回复先前面貌,毫无缝隙。 天夭的用意,伍穷心中很明白,喝道:“既‘天下’不能分割,那便让我来把你的躯体分割吧!” 伍穷以十成功力斩出“圣上刀法”第一刀——“一遇风云便化龙”。 抬头望去,伍穷已人在半空中,他这一跃起,带动地上尘土卷飞,刀风割裂一切,顿时漫天尘土飞扬,随着刀风卷动,瞬间形成一条气龙,盘旋翻飞,张牙舞爪天夭忽觉一股热浪扑袭,全身似被火灼烫,豆大汗珠自额角滑落,又惊惧、又兴奋,眼前巨龙竟又着火燃焚,随伍穷刀光斩劈而下。 如此杀气凌厉,天夭为啥不作任何闪避、挡格,教人摸不着头脑。 “败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直劈而下,伍穷双目红筋暴现,怒不可遏,这家伙竟半分也瞧不起我的杀招! 妈的,就让你来个一刀两段,头颅像西瓜墬地般爆个稀巴烂。 “败刀”直破向头颅,天夭怒目瞪视,狠狠盯着敌人,暗地里运超强猛护身罡气,就要以头颅来硬接伍穷杀招。 “当!”的一声,“败刀”像斩在一块坚硬钢铁上,头颅丝毫未能破开,足见天夭护身罡气已臻化境。原来充满自信的一招,换来却是信心崩溃荡然无存,还有背后战兵们的讶然静默。 刻意不作闪避,只运劲硬挡,就是为了显示他那无俦的护身罡气,显示他真正实力。我要你死,因为我比你强,你绝对不可能反抗。 “一遇风云便化龙”的七分杀力并没有为天夭带来任何创伤,连小白也应付不了的敌人,绝对不可小觑,故及早预留三分守势,以防万一。 只以七分杀力攻向天夭,当然不可能有啥收获,要杀便必须全力以赴,天夭嘻笑道:“怎么了?只用七分杀力就渴求有奇迹出现么?跟老夫杀战可不能省力,要竭尽所能啊!放心,老夫也必然同样竭尽所能来虐杀你这无知昏君。” “哈……,不知所为的低能小辈、不知所为的笨皇帝,今天便要驾崩了!” 嘻笑一阵,忽尔敛绝笑声,双目怒盯着伍穷,喝道:“伍穷,本座再多给你一次机会,尽十二成功力破斩出招,别留甚么三分力防守,这是你最后机会。” 伍穷攻杀天夭,若十二成功力打出,敌人倒死当场当然最好,但只要天夭抵挡得住,再来个猛然反攻,未有留力防守的伍穷便必然彻底崩溃,败死无疑。 愿意拼死赌一次么? 天夭的嘴角带着挣猝笑意,如此的挑战实在有趣。把那不知所为的伍穷大王玩弄于股掌间,实为人生乐事。 天夭道:“糟糕,怎么你这蠢货更不如小白,犹豫不决,哪里像个大英雄大丈夫,难怪只分得天下一小部分,给小白压住,唉!又是个脓包,该死!该死!” 狂傲说话打进“天法国”每个人心里,似是一根根钉子狠狠刺下,来个毫不留情摧毁“天法国”国民尊严。 从前的“天法国”既贫苦又被外人占领,百姓都抬不起头来。自伍穷登基以后国力日强,已今非昔比,谁也不愿意再任由侮辱,心中仇恨之火焚燃。 八条人影忽然飞射扑杀向前,伍穷身后的“穷凶极恶十兄弟”,当年有二人阵亡,剩下的八人展开攻杀,要天夭闭嘴。 八道青光来自眼前矗立的兵器,八种兵器分别是剑、枪、棍、戈、锤、拐、钩和叉,全散射出闪烁森寒的光芒,各自提将起来,吆喝一声,整齐有致,阻截在天夭跟前。 那八人分别是用剑的癫奴、使枪的狂奴、耍棍的痴奴、舞戈的疯奴、手握大锤的惊奴、把拐搁在双肩的怒奴、以钩作武器的悲奴,及三叉插地的苦奴。 “八奴”齐攻杀来,虽不成阵势,但八个人八种兵器,便有八种不同的攻敌招式,倏来忽往,时而从上刺来一剑,一时由左又打来一棍,天夭以一敌八,又要急于拆解恶招,不得不施展浑身解数。 癫奴所用的癫剑,人癫其剑也癫,癫剑是一把剑锋柔软的剑,见他仗剑疾刺出去,便啪喇啪喇地拂动剑锋,这招正是他自创的一式“真癫假傻”,天夭见他持剑不停左右拍打,先挺臂将之硬挡,但岂料癫奴即收剑挺立。 棍奴的痴棍见癫奴收剑,即抢步上前横打开去,天夭急运劲于脚,叹一声挡去攻至腰间的棍招。 棍奴突然手一甩,痴棍便以巧力在天夭身上贴身旋转,绕了一圈,但棍身浑圆,这一棍又有何杀着? 痴棍仿佛黏在天夭身上迥转时,癫剑又再亮出剑锋,天夭刚要用臂去挡,狂奴持狂枪杀至,长枪伸直,指插脑后,同时间疯奴的疯戈又从头顶挫下。 天夭只觉四人好讨厌,深吸一口气,身体随即胀起,要逼开众人。癫剑、狂枪、痴棍、疯戈见状,同时抽回兵器退后并列,张口仰天狂笑,哈哈的笑个不停,真的如疯、似癫、若狂、是痴。 天夭急急检视、察看四周,着实找不出甚么异样来,可是四人仍在不住的笑,教人好生讨厌,搞甚么鬼花样!? 四人退开,并不表示天夭可以闲着,只因惊奴的惊锤、怒奴的怒拐、悲奴的悲钓及苦奴的苦叉已攻来。 驾奴的驾锤真的使人大吃一惊,只见他提着逾百斤重的锤子,竟能一跃高飞,如天神般喝叫打下。 惊奴却是虚晃一招便退了开去,仰天哈哈大笑,同样的情况,怒拐、悲钩和苦叉也相几走过来作势要攻天夭,但同是佯攻一式便退了开去,八人围在一起纵声大笑狂呼,端的是古里古怪。 天夭见他们笑得畅快,被耻辱玩弄的感觉愈来愈强烈,怒喝道:“怎么残缺了的人还开心嘻笑,奇怪!奇怪!” 奇怪的并非天夭,而是“穷凶极恶八兄弟”,各人明明有手有脚,哪里是甚么残缺。 天夭脸上浮起冷笑,双耳像兔耳似的耸动了一下,飞鸟投林般掠前,如鹰扑兔,直取八头小兔子残命。 乍然受袭,八人惊愕之下,不过是电光火石刹那闲的工夫,连忙拔射神器护住身体。 像幽灵般飘忽不定,难辨攻势,只好不住伦舞神器,努力守得水泄不通。惊芒猛闪,八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嚎,痛得全身打颤,剧痛攻心,几一下子都晕倒。 天夭跃飞退开,手掌上已多了八只耳朵。 血淋淋的放在掌中把弄,脸上满是有趣快意,痴痴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的抱腹狂笑。 原来如鹰扑飞疾攻一式,只一手便硬生生撕掉“穷凶极恶八兄弟”各人的一边耳朵,更且是刻意扭撕,连皮带肉,把伤口伸延至下巴处,留下了可怕的血疤。 天夭道:“嘻……,对了吧,早说你们都是伤残者,老夫从不说假话,还有兴趣再玩下去么?” 八个人八种兵器、八种不同方位、八种情绪、八种神情、八种杀招,同时制造出最简单直接的答案——杀! 八人联手,齐声叱喝,神情疯狂,杀势凌厉,样子也凶狠得扭曲起来,讵料仍是虚晃一招,停下又再大笑起来。 堂堂绝顶高手,强如小白也敌不过的天夭,武功集天下之大成,如今竟被这八个小人物尽情戏弄,教他颜面何存? 天夭收起了笑容,一步踏出,暴喝叫道:“杀!” “八奴”严阵以待,天夭刚踏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一把声音道:“杀天夭必须群策群力,大伙儿都一起上!” 声音从身后传来,天夭回头望去,见一众被伍穷拯救的“十大神兵皇榜”高手已跃至天夭身后,跟“八奴”团团的把他围了起来。 方失神、情僧、皇上皇等已被伍穷的气势深深吸引住,心里佩服再佩服,伍穷如日中天,依靠他比依靠小白更值得投资啊! 没有选择余地,只有天夭死,才能将事情来个完结。 “天法战兵”再加上“八奴”和一众高手,还有伍穷,同心合力,把这大魔头杀个粉身碎骨好了。 “只要把天夭杀掉,‘天法国’便能一统天下。” 疯狂的“天法战兵”忽地高呼起来,为伍穷声援,更为高手们掀动激昂杀意,拼命去杀掉眼前大敌,从今以后,统一天下的便是“天法国”,大伙儿都共享荣华富贵。 心下意决,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以让天夭活着离去。 攻势展开,情僧抢先冲上,手执恍如长木,没有护手的“同心剑”,直刺天夭杀剑聚焦,直刺咽喉。 在那快得要命的一击面前,天夭依然闻风未动,“同心剑”忽地发出仿佛情人轻叹之声,剑声跟敌人缠上,犹如冤魂厉鬼,不肯离去。 “同心剑”剑招太快,如急风疾烟,令人心悦畅快,一股诗情画意的感觉飘浮于脑海,显然是剑一出硝便能严重影响别人头脑、心神,好一把不同凡响的神兵,难怪情僧一向珍而重之。 更令人赞叹的是,情僧能把情爱融入剑法当中,如此非比寻常的武学,相信除却情僧以外,等闲之人也难有能力发挥。 快剑攻来,天夭双手一合,便把“同心剑”于咽喉前三分定住,笑道:“快又如何,难得到我么!?” 同一时间,背后忽地透射一阵寒意,那是来自“仇生”的杀气,“仇生”的主人,当然就是方失神。 如龙腾虎跃,苍鹰掠飞,方失神霆不暇发间跃到天夭跟前,奇怪的是他竟收回剑招,三腿连环踢出,向天夭面门攻去。 方失神腿风扑至,天夭毫不理会,任由三腿踢在胸膛之上,登时爆出隆隆巨响天夭深吸一口气,劲力狂然爆发,方失神始料不及下,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应声飞射弹退。 方失神、情僧虽是武功超群出众,惟跟天夭内力相比,还差了一大节。二人退开同时,头顶又传来了另一阵杀气,杀气竟来自他…… 天夭抬头望去,猛觉眼前银光一闪,一把利刀已斩至面前,天夭来不及闪避,只好运劲硬挡。 “嗤!”的一声,天夭应声退开,双目虽没被斩伤,但遭受外来劲力所影响,一时间亦未能视物。 来者一击得逞,并没有即时冲上再度攻击,转身返回地上,高呼叫道:“老匹夫,你的命便由我来夺吧!” 好熟悉的声音,天夭听在耳内,心中已知悉来者就是早前被他轰得重伤的夜叉天夭双目依然未能视物,惟是区区一个夜叉,又岂有能力把自己送上黄泉路,扬声得意地道:“就凭你这小子,又怎会是我的敌手!” 天夭怒不可遏,纵身迎上,杀气腾腾的直冲杀向夜叉,伍穷见状,心知不妙,迎即冲至夜叉身后,一手按着其背部,无俦内力源源透射,传遍躯体。 夜叉只感一道炽热暖流遍体游走,内力顿时倍增,双手置于胸前,凝聚劲力,乘天夭冲来之势猛然轰出一掌。 天夭无惧挺掌对撼,强猛内劲当下吐散,震飞四周沙石,一时间也未能分出高下。 天夭叫道:“合二人之方便妄想可以把老夫毒退了么?” 话语刚落,天夭手下发劲,劲力骤增,伍穷与夜叉内力有所不逮,体内真气急速逆转,嘴角涧出鲜血。 在旁众高手当下都不敢怠慢,齐齐奔至伍穷身后,一个又一个的依次排列,双手置于前人背后,贯注内力,沥聚各人劲力跟天夭拼个你死我活。 方失神、皇上皇、情僧、“穷凶极恶八兄弟”、春冰薄、李厉睁,再加上伍穷,一同传功至夜叉,合十五人之力,杀!杀!杀!。 十五种不同内力涯聚,恰似巨龙一般要吞噬所有生命。 劲力剧增,天夭凭一己之力怎能抵挡?整个人应声被轰得老远,直插入河中。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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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福人福煞星 “万岁!万岁!伍穷大王万万岁!‘天法国’万万万岁!” 疯狂了的“天法战兵”不停的高呼呐喊,只因天夭已被伍穷等人轰跌海里,形势再一次逆转,“天法国”重夺优势。 疯狂,就是“天法战兵”的最大特性,重夺优势,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令人喘不过气的威霸气氛充斥四周。 相反,天夭一方的“天宫”,优势完全被“天法国”所掩盖,心中不禁在想,被轰跌海里的天夭,会否就此尸沉大海?剩下的残局应如何解决? 面对如此疯狂对手,天夭一方人马禁不住泄气,天夭啊,你绝不可就此便尸沉大海吧? 虽然一直也处于上风,把小白逼得无路可逃,然而一碰上有“十全福人”拥护的伍穷,雄霸天下美梦便变成空欢喜一场,一无所得、一败涂地,最终胜利的不是天夭,也不是小白,竟是坐收渔人之利的伍穷。 完了,一切也完了。原来的雄心壮志,如今再不复见,正当大伙儿沮丧之际。 河中忽地泛起百多个漩涡,愈旋愈劲,漩涡一个未完又生另一个,遍布河面,水流愈见澎湃,奔动水流杀气腾腾,漩涡猛地扯起一条又一条的水柱,直卷岸上所有“天法国”战兵。 水柱犹如无数“铁索”恶鬼,卷缠着百计“天法战兵”,或臂或腿,或腰或颈,无数被“铁索”锁缠战兵都掉进河襄去。 遽变骤生,原因当然只有一个——天夭末死,更且在河里发动反噬杀击,一招已诛百余敌人。 数百圆球莠地从河中弹射而出,带着浓烈血腥,鲜血在半空飘洒飞舞,浑成一幅杀戮赤色图画。 瞪目细看,那圆球原来都是头颅,百计“天法战兵”的头颅,一瞬间被河里的天夭所割掉,抛出来示威,当下引得站在对岸“天宫”一边的群雄热烈鼓掌称赞。 头颅漫天飞舞,鲜血一点一点的滴下来,一时间天空中就好像下着血雨,教人恐惧、教人惊慌。 漫天血雨遍洒大地,染得地土通红一片,俨如人间炼狱,忽地一条人影如鬼魅般从河里射出,于半空血雨中穿梭,置身其间,大有天神降世之势,他,正是天夭集合十五人的内力,把天夭打进河内,满以为这回必可一击挫杀,但如今看来,天夭非但没有死去,更且就连半点伤势也没有。 “啪、啪、啪、啪”的声响赫然传人耳中,举首望去,见那天夭竟把满天的头颅不住的踢撞,头颅相互撞击射前,天夭举步踏着头顿,犹如空中漫步,头颅撞击移动,在半空便联成一道“血桥”。 不住的踏踢,转瞬间天夭已返回岸上,落身在己方人马之前,再一次夺回威势“天宫”一方人马见状,不禁放下心头大百,天夭既然未死,雄霸天下的美梦便是真实。 “天夭万岁!天宫万岁“天家万岁!” 天夭再次出现,为己方人马重燃希望,场面哄动起来,不住的呐喊声响彻四周大家对天夭的信任,是绝对加绝对。从“天牢”里破出,带领天家执掌社棱。 只要“他”存在,一切自当迎刃而解。 惟是另一个“他”,却变成了杀战旁观者,一切事情也像跟他毫无关系,天夭跟伍穷双方杀战正酣,大家竟然忘记了“他”。 一直在背后支持着“他”的强者,就像一群在寂寞、无奈中感到绝望,在绝望中等待的人,等,毫无意义的等……。 永远比别人更具信心,永远也是智慧象征的“他”,这一回也许会令大家失望对了,他正是一直站在旁边,未有参与杀战的小白——笑苍天。 天夭返回岸上,未有再次越河攻击,一时间战斗停顿下来,伍穷跟天夭相互对峙,四周弥漫着沉重气氛。 战斗暂且停下来,莫问、梦儿、小血海、皇玉郎、白毛人、马虎、火化、药回春、刀中血等共十人,不约而同的都凝视着小白,且看他有何方法破解面前残局。 可是小白只抬头望着无边天际,未发一言,更没作出任何反应,小白啊,大家都在等待你的奇谋妙计。 不知是否巧合,河水就像听见早前天夭一方人马的呐喊、呼唤,因而作出了点点呼应。河水忽地暴涨起来,溅起点点水花,啪啦啪啦的打在小白们乘坐的船头上水花再越过甲板打在小白等人身上,弄湿了衣衫,沾湿了面庞,众人一脸无奈水中有悲,象征落寞,站于小白一方的强者不禁在想,也许真的天意弄人,命运早已注定,天要亡人,人不能不亡哩! 他妈的,难道上天真的要让那可恶的天夭,或渔人得利的伍穷获取最后胜利么?“十大神兵皇榜”竟是灭亡之路!?天理何在,正义的反而要被遗弃吗?他妈——的! 看着小白全无主见的神态,小船上各人都忍不住有点沮丧! 原来遥望天际的小白,终于有所行动了。只见他二话不说的便躺在甲板上,一派漠不关心的模样,悠然自得其乐,口中还哼起见时玩乐的童谣来,瞰呀瞰呀的唱个不停。 回头斜斜望向莫问与梦儿,嘻笑地道:“孩子啊,咱们三父子可也从未一起享受过乘风破浪这种美妙闲适哩!” 甚么?死局困危中,前路茫茫,小白哪有闲情去享受甚么乘风破浪的快意吗? 搞甚么鬼啊!? 可是莫问、梦儿却是十二分赞同似的,竟都露出笑意来,齐声回应小白道:“对啊,爹,两岸高手对峙所发出的呐喊呼唤声,就如动人乐曲,河中享受清风,人间一乐也!” 完全不明所以的对话,教其他人等都文人金刚摸不着头颐,瞧那莫问跟梦儿一声不响便随小白躺于甲板上,摆出同样的一派毫不在乎。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样,任清风与呐喊声和应,闭目欣赏。 小白嘴角微弯,露出点点满足的笑意来。两个儿子教他没有失望,明白他心底用意,果真是上天赐予他的最大回报。 摆出如此悠闲,漫不经心模样,原因是小白清楚知悉场中的强者已受到相当的“压力”,必须有一点舒缓。 在满承“压力”的情况底下,脑筋根本不能如常转动,所有智慧及能力也必然大打折扣,那又如何能够解决难题呢? 要解决问题,便要先保持清晰灵活的脑筋,要有足够的智慧,那便要舒缓沉重的压力,这个道理,小白当然深深明白。 愁眉深锁,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想这想那,只会令思维变得更是凌乱,那么倒不如轻轻松松带着笑脸去面对,天塌下来才再作打算,这不是来得更好吗?愁苦,又有何用? 既然一众强者也把生命的赌注压在小白身上,那倒不如一同去享受一下畅快悠闲吧!说到底小白也需要这种舒缓呢! 没有令小白感到失望,众强者也被小白的嘻笑扫走了心中的沉重“压力”,只因他们深信,小白大王必能解决任何难题,带领他们一同去化解眼前危机。 小白是小白,天下独一无二的“天人”。 “压力”纾减了,却不表示问题得到解决,惟是莫问好像比小白更悠闲畅快似的,嘻笑道:“嘻,大家肚子饿么?” 甲板上满布了河鱼尸首,莫问一派自得其乐,随手便拾起一条木枝,把那些死了的河鱼撕成肉条挂在木枝上,悠悠闲闲的放于河面,动作就如钓鱼一般,好生趣怪。 莫问意在垂钓? 众人心中讶然,却没有理会莫问,也许这也是减省“压力”的方法之一吧! 古里古怪的举动,令场中气氛纾缓不少,四周变得异常平静,但反观两岸相峙的伍穷与天夭,却弥漫着一股凶猛杀气。 两岸相峙,处身中间的小白像是飘忽无定,前路未见明朗,究竟应该如何去抉择、面对? 真的要投靠其中一方吗?投向天夭,只是一条必死的道路;投向伍穷,看来情况也好不了哪里!小白不可能在伍穷之下吧! 双方久久未有再展开攻势,小白一直好留意双方举动,眼见其中一名“天法战兵”抬出一张木椅,让大王伍穷一屁股坐下,神威凛凛继续“等”。 神相风不惑从人群中走出,神色甚是凝重。 伍穷问道:“怎么了?上天有何启示?” 神相风不惑恭恭敬敬的答道:“事态严重,足以影响社棱,臣努力观天测算,只是时阴时晴,变幻无定,天意似未有甚么定数啊!” “生死成败,系在一线之间,天象飘忽,未能得知!”这就是一代玄学神人风不惑的“结论”。 天意,成了伍穷必须慎重考虑、掌握的关键。 伍穷跟小白并不一样,他从前对“玄学”并不绝对相信,但这二十年来,从自身经验当中,实在深切体会到生命中跟上天联系的重要性。人,必须顺天意而行。 神相风不惑在他身旁,当然影响极大。从前的四国四族中,如今就只剩一个“天法国”。 从最弱小的变成最强大,风不惑以玄学治国,国策奇诡多变,每一回都似是料敌先机,也就不由得伍穷不衷心佩服。 “十全大福人”未齐全前,伍穷如何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军一直守住“天法国”。国家果然稳住阵脚,现下大福人齐全了,天意又未有任何启示,应该如何面对此境况呢? 伍穷对神相的话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继续沉默的坐在椅上,就像等待着一些重要事情发生,才再作决定。 等待的是小白,伍穷心中很想小白归顺摩下,共图大业。跟天夭形势对峙,任何一方也不敢妄动,故此伍穷决意等待,静观其变。 一个时辰以后,要是小白依然未肯归顺,就只有一个方法——杀! 时光飞逝,转瞬间一个时辰过去,形势如旧不变,伍穷回头望向小船,见小船正慢慢的飘近过来。心中不禁兴奋万分,小白,终于肯归顺“天法国”了,终于肯俯伏在他脚下称臣,哈……! 纵身跃起,几个腾身落在小船上,伍穷一派王者之气的等待小白等人恭迎,岂料……。 眼前情景叫他不能置信。小船上竟空无一人,小白等已无声无息间偷偷逃去,一个不留。 原来早前的悠闲,只是一种掩饰,扮作舒缓“压力”躺于甲板上,实则是用来掩护逃生之计! 好聪明的小白,藉着伍穷及天夭不以为意之际,已从水路遁去。 伍穷怒火中烧,猛然狂打,掌力吐发,小船应声爆散,一半塌破尽毁。 “怎么小白总能够化险为夷!?”杀不了这宿敌,伍穷心中因愤怒而燃起点点怯惧,他太熟悉小白,这家伙苦死不了定然会卷土重来。 可是小白到底往哪里去了? “红林”是非常大雾的丛林,偶尔清风吹尽白雾,万里无痕,苦闷心情自觉豁然开朗起来。 远处有高山,还有辽阔草原,纵目四周尽是成围成片的红、黄、蓝、白、青、紫等密密麻麻的野花,颇为可观。 “红林”左方有溪流,溪水凉凉,九曲回肠。 低矮的河畔红柳丛生,不少野鸡和野兔常在灌木丛中出没,正是一幅大自然美好的景象。 一众不速之客,来到此处,他们正是小白等“落难者”。 人群中不见了莫问、梦儿、马虎、小血海与白毛人的综影,只因小白已委派了他们特别任务。 穿越“红林”来到“天带城”,城内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四处屋宇画栋雕梁,街上驯马高车,街道两旁满是形形色色的摊档,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字画艺术物品。 繁华景象令人目不暇给,小白一干人提着刀、剑到来,左边看、右边望,浑身不自在,只因他们被城中人民投以怪异的目光。 充满着和平气氛的“天带城”,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甚么劫杀、掳掠、鹊巢鸠占等,通通与此处绝缘,大家都守望相助,恭敬有礼,跟从前的“天带城”简直有着天渊之别。 挥刀舞剧,绝对毫无需要,小白等人提着刀、剑到来,跟原来和平气氛格格不人,当然被视之为异类了。 金蝉脱壳,小白瞒过伍穷、天夭,偷偷逃走,从水路经三天三夜来到此,为的就是要找一个人。 这个人,将这里变得和平,“她”有令人佩服的魅力,使每个城民尽都安份守己,循规蹈矩。 只有“她”,才可协助小白扭转败局,重掌天下。只有“她”,才可以在小白孤单寂寞之时送来甜蜜温暖。 “她”正是小白的妻子——耶律梦香。 小白到来,为的就是欲请梦香当上“小白皇国”的军师,助他夺回失去的一切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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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公主爱我么 人生,本就是奇妙无穷,充满着未知之数。 在人生的旅程中,常常会发生不能预知的变化。 也许人的一生中,就是为着寻觅、追求你的所欲、所求,随着环境转变,人生饱受不同历炼,你的欲望,也会随着转变而不断更新、更多,永无止境。 就如男女情爱一样,从某种角度看,“他”好容易令人着迷、沉沦,更容易令你变得颓废,陷入万劫不覆。 但当你一旦真的沉浸其中,便会发现原来你付出的,都是值得的、必须的。 爱情,虽然飘渺虚无,教人难以捉摸、难以明了,但却令人愿意为“他”无尽付出,彻底改变。 只因有了“爱”,人生才会有真正滋味,带出灿烂又可爱的“快乐”,也带出精彩“人生”。 没有爱情,会缺乏好多人生色彩。 故此“他”虽是人生的奢侈品,但却总是你的必须。 爱,从来都是最奇妙的感觉,为了追求、拥有,千百年来无数人舍生忘死,记下无数可歌可泣事迹。 不论阁下是达官贵人,还是世外高士、卑鄙小人,情爱一样足以教你迷迷痴痴,为了捕足“他”而不惜牺牲。 情是何物? 也许任何人也不能衡量,也不必去衡量,只要尽心、尽意、尽力去抱拥个满足便是,只要你勇于付出代价。 小白贵为皇帝,他一生追求建基立业,统一河山,黄金二十年拚死努力,终于得偿所愿,成为真命天人,定都于他初涉江湖的“剑京城”,受尽天下人所敬仰。 偏偏在这时刻,爱妻耶律梦香却有了身孕,借口保护腹中块肉,对政事疲乏为由,避居远地。 一段原来温馨浓烈的爱,因岁月冲击,加上连年争战压力,已被淡化得缺乏滋味。 耶律梦香中年得子,正好小白已统一天下,便乘时避世,原来已淡化的情,也就更加失去感觉,就跟成亲许多年夫妻一样,情爱已变得平淡如水。 然而还未登基的小白,碰上了他一生也从未遇过的难缠对手,细意的布局、巧妙的安排,再加上天夭的高强武学,令小白一败涂地,败得几乎一无所有。 要反败为胜,便要重整势力,先把两个儿子召回身边,共谋大事。跟着更重要的就是找回一生最爱的人——耶律梦香。 只要梦香愿意相助,拥有天下间最能干的女人,有她的无上兵法、智慧,何愁大事不成。 此刻小白最需要是为他打下江山的爱妻——耶律梦香。 莫问、梦儿、马虎、小血海与白毛人分别被委派“特别任务”,先后离开,小白与一众高手便来到“天带城”。他好有信心,这一回必然可以感动妻子,令她重出江湖,协助自己夺回被天夭所占据的“天下”。 这一回,绝对不许失败。 小白来到“天带城”,有一个人已在静静的等候,昔年忠心婢仆,同甘共苦,现下追随在妻子梦香身旁的——十两。 主仆已有多时未见,相互间的怀念,一下子勾起回忆,眼眶中都不禁有点湿润的感觉。 十两是小白一生人中最爱的两个女人之一,认识她还在梦香公主之先,世上最温柔的女子,每一回看见都教小白心中一暖。 十两见了小白,从腰间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小白,道:“公主早已知悉你来。耶律梦香毕竟是耶律梦香,小白被天夭夺去王朝,她已预知丈夫会不远千里而来向她作出相助请求。十两把书信放在小白手上,一声不响的便转身离去,太多的话要说,千言万语却不如从何说起……。甫一转身,就见小白身旁一个满脸疲乏的人对着自己微笑,瞪目细看,好熟悉的脸容,原来是皇玉郎。“绿带河”之战,皇玉郎被叛徒文杰暗算,身负重创,勉强支持才来到“天带城”。 情人相见,十两流出的两行珠泪就如皇玉郎身上的鲜血,每涧出一滴血,十两也就流了一滴泪,热泪盈眶,情深似海。 二人没有说出半句话,定神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十两情意绵绵的挽着皇玉郎的手,缓缓步去。 小白飞快拆阅书信,内容简单直接,谁个儿了也必然呆住,因为此信就只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字句,也没有任何图案符号,只是一张不折不扣的雪白纸张。 小白望着白纸失声笑了起来,哈哈哈的笑个不停,笑声中虽充满失落,但失落中却依然眼神顽强,不肯退让之色表露无遗。 贵为一国之君,人中真龙,面对任何困难从来也可以靠双手去闯过,统一天下如此大业,当然也能靠自己去建立。 一封空白书信的喻意,就是梦香不欲小白依赖,要他靠自己去把难题解决,再一次创造属于自己的一切。 白纸,是代表公主对小白的一切没有意见,纸在小白手中,由他来决定前路好了。 如此了解自己的人,除了梦香公主以外,天下间再难觅第二人。一张白纸,尽表达了公主渴望小白再吹以个人力量重振声威,对他的坚决信任! 小白虽明白梦香的喻意,但公主从未见过天夭的可怖,再加上经已脱胎换骨的伍穷,自己要重夺江山,必须有能人相助啊! 依然是死心不息,好渴望再见公主,小白略施手段便知悉梦香住处,当下急步赶往,眼前只见一座平平无奇的小房子。 好香、好香,从屋内飘送出阵阵肴菜香气,能炮制出如此出色菜肴者,天下间就只有耶律梦香公主。 推门内进,只见饭桌上有四款肴菜,全是小白最爱,坐于桌旁的人,一脸艳色惊天下,虽只薄施脂粉,惟是也鸡掩惊世美色,她,当然便是耶律梦香。 小白大喜笑道:“公主在等候朕!” 心中兴奋莫名,重见一生最爱的人,她依然关心自己,亲自弄出充满爱意的肴菜,教小白一时间忘记所有烦忧、愁伤,兴高采烈的,坐下来尝尝爱人美意。 急不及待的挟起肴菜,大口吞下肚子,顿感滋味无穷;更美味的,是来自肴菜所蕴含的爱意。 不期然的陶醉于爱意温馨,小白已许久未尝过如此美味佳肴,心中不禁陡生美梦,无数想当年的梦幻片段重现跟前。 小白刚欲开口请求公主相助,身后却忽地传来粗豪话声:“公主,你有朋友来吗?” 小白没有回头望去,只定神凝望着梦香公主,此时耳中又传来阵阵婴孩啼哭声,公主忙道:“孩子哭了,快去照顾他吧!” 那男人快步冲人房去照颇婴孩,只剩下公主与小白二人,相坐对视,默默无言,婴孩的哭叫声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论小白如何出色、如何镇定,但相信也绝不可能接受这种情况,公主她已“另结新欢”!? 相对无言,形成尴尬僵局。片刻过后,公主首先打开话匣子道:“皇上,请回吧!” 公主的话如尖刺一般直插小白心坎,只是他仍冷静的答道:“公主,你的话好奇怪,我内心不期然涌起一种感觉,这怪怪的感觉在告诉我,咱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已拉远了,彼此间已不像从前的并肩同行。” 公主冷冷的道:“不错,咱们之间确实已有着距离,当你完成了建国大业梦想,我俩之间的距离也就更明显。” 小白又道:“但朕此刻好需要公主!” 公主淡淡道:“你终于也说出心底话了。” 小白叹道:“该说的公主也该明白。” 公主问道:“没有该问的说话吗?” 小白道:“当然有,但却不想去问。” 公主心感疑惑,问道:“因为你太了解我?” 小白道:“因为那个绝不是公主的男人,公主一生中就只爱我一个。” 公主笑了笑,笑容很灿烂,再道:“皇上,你从来都不会教我失望!” 小白又笑问道:“简单的生活好过么?” 公主反问道:“当然比宫中的繁忙生活好过得多啊!” 小白不由收起了笑意,淡淡的道:“对不起!” 公主道:“皇上从来没有对我有啥错失,只是每个阶段大家要追求的、所背负的责任都不同吧!” 小白连忙道:“朕身为公主夫君,却未能令公主拥有最渴求的‘家庭’感觉,绝对是朕的错。” 梦香没有再答上任何话,只因小白所说,全皆属实,一直以来,梦香也极渴望“家”的感觉,但最爱的小白,却偏偏未能建立一个温馨的“家”。 女人,永远也是如此,永远也在男人的身旁不断作出鼓励,助他踏上成功之路。一直以来,梦香也在小白身旁予以豉励,盼望有朝一日能助他称霸武林,统一天下,建国立业。 但当小白成功以后,却把所有时间都放在“事业”之上,严重忽略了身边爱人,彼此的感情也就因此淡化。 从前是梦香不住鼓励,现下可绝不能反怨呢! 男人要建立自己的“事业”、“成就”,这是与生俱来的目标,女人在旁豉励,也是她的天职,可是到了最终,女人所要求、渴望的,就只是一种“家”的感觉,跟最爱的人共同建立一个“家”,本来就是最快乐又最满足的事。 说实在的,一个成功的男人,又哪有时间去建立家庭,这一点,梦香绝对清楚同样小白亦十分明白,不由得一阵羞愧感觉蔓延,梦香公主虽未有责怪,但确确实实是自己对公主有所亏欠哩。 二十年前小白只是个寂寂无名小子,梦香公主却是天下达官贵人、公子王孙的渴望追求目标。 只要公主愿意容让亲近,帝王、霸主都甘心不惜牺牲一切代价来亲近讨好。 然而当天的耶律梦香却选择投向小白,更且把她艰苦经营的“铁甲兵”尽数奉献,鼓励又相助他踏上建国立业之路。 二十年来不离不弃,公主从未要求过甚么回报。伤心过、悲苦过、惨痛过,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也就是小白欠她的太多太多,没有公主便没有统一天下的笑苍天! 随着腹中块肉来到,公主要求的只是平淡。 两人心中都很明白,“平淡”对于他们来说,是好遥远的事! 情爱之事带来困扰,如今形势危急,一切必须先作解决。小白悠悠的问道:“公主,天夭之事,朕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公主笑了笑道:“小白,假若你不是梦香敬佩的人,这个问题,也许我会回答。但梦香的丈夫,却是一个不世天人,我相信,以相公的才智,绝对可以想到所有需要的答案!” 梦香是不欲替自己解决问题,一切事情、难题,靠自己去面对好了,因为小白便是天下最具智慧者。 彼此的距离虽像拉远了,但说到底,梦香对小白的关怀、爱慕,依然炽热。 小白叹了口气,道:“公主,这二十年来,你为我牺牲一切,成就、能力、盼望都全交托在我身上,实在无言感激。” 公主笑道:“相公啊,陛下啊,妾身既下嫁为人妻,当然要忠于夫君,又岂能说成为谁牺牲呢?咱们有情有爱,我的付出是一种回应,总不能凡事斤斤计较吧!小白道:“多谢!” 客套的说话,象征着彼此间的距离。公主内心在想,多年来,小白从来也有她在旁从长计议,二十多年了,小白不住的成长,运筹帷幄,用计破敌上,早已超越了她。 忽地身后传来一把女人叫声,道:“相公,我回来了!” 先前的男人从房中走了出来,两人一见面便拥抱起来,爱意浓情尽溢,小白笑道:“公主在这个‘家’感到好满足?” 公主答道:“对!” 小白从公主的笑容中,感到一种真心的喜悦,一种很安逸的感觉。 公主向小白问道:“相公,你同样也感到好满足吧?” 小白答道:“对,平淡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但是这种满足,却只会带来一败涂地,或被别人取代的结局。” 公主问道:“你会放弃么?” 小白轻轻执着公主双手,话声中充满爱意,却又带点无奈,说道:“会,一定会!” 公主再道:“有朝一天,孩子能把你取代,便是放弃之时!” 小白笑了笑道:“嗯!” 公主无奈的摇头叹息道:“咱们便默默的等候上天安排好了!” 小白没有回话,在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必须面对,他的确好需要公主在身旁对战天夭及伍穷,口说不出请求的话,眼神却都已清楚表达出来。 只见梦香公主扑地跪在地上,高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白不住的在笑,笑得十二分灿烂,好一阵子才道:“就连耶律梦香公主也要向朕下跪,天下间还有谁能威胁得了朕!哈!哈哈哈!” 再没有多余的话,小白潇洒的转身离去。虽然不能邀得公主相助,但能与最爱的人相见,这已是人生最快乐的事! 今天一别,何时才再有缘相逢呢?何时才可以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这些也要暂且忘记,只因现在小白要战斗了。 “公主,请等我!”今天一会,小白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公主是深爱着自己,有公主的爱,人生夫复何求! 请梦香公主相助的事已失败,但莫问、梦儿及马虎的任务,又能否成功呢?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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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箫声疯狂心 万里晴空,远远只有一卷云气,尚未结集成形。 天在变,人间的情景也在不住幻变。 “天鹰城”城内大部分建筑物因战乱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咬下而变得颓败倾塌。 小白赏赐妹妹笑天算一座城邑,可惜因早年“天皇帝国”入侵中上,战火蹂躏,风雨侵蚀,及后再跟“天法国”展开大战,神相风不惑的“相学兵法”决战“棋局杀阵”,令原来的颓垣败瓦变得愈益破残,“天鹰城”内显得一片凄凉。 交给笑天算,是因为妹妹有着惊人智慧,“天鹰城”地处“天法国”边疆,终年有盗贼掠劫,战乱丛生,妹妹有小黑、小丙之助,便是担此重任的最佳人选。 “天鹰城”分为内、外两城,各有截然不同的感觉,若前者给人印象荒芜破旧,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静和平。 属于其他小村庄的商贩都会在外城贩卖,赚取蝇头小利作生活资费。 “买呀,快生来买呀,好新鲜的大白菜,不买也来瞧瞧呀!”声嘶力竭,喊声不绝,只希望赚多几个钱,让生活好过一些。 虽是荒芜破旧,却显见和平。 跟“天法国”大战过后,“天鹰城”变得更是破败,但今天却来了两位重要人物,一个是这里的小霸王,另一个却是这里城主笑天算的侄儿,莫问与小血海,他俩为啥同时出现呢? 小血海是小丙、小黑、笑天算三人的心血结晶,大家的得失成败都只为了他,在“天鹰城”里,绝对是呼风唤雨,一人踏在所有人头上。 要训练小血海成才,更且是不世人才,便必须运用非常手段,接受严峻考验,派他去参加“十大神兵皇榜”就是考验之一。 凯旋而归当然好,要是失败了,人生也可增添不少历炼。从过程中得到成长,武林中人绝对没有例外。 岂料天夭从中作乱,原来的公平决战变成血流成河的杀戮战场,所有参战的强者都被肆意玩弄,真正的大赢家就只有天夭一人。 及后跟随着小白逃亡,被小白委以重任,莫问跟小血海一同来到“天鹰城”,为的就是扭转败局。 形势峰回路转,天夭的出现把原来几近统一的天下再次陷入分裂局面,小白决意夺回所有一切,必须重整实力,亲身前往找寻耶律梦香,望她同心相助。 另一方面,差遣莫问前赴“天鹰城”,主要目的便是寻找笑天算等人,若能得其相助,反击之事便有了强大后力。 同时,藉此考验一下莫问能否以一己之力,去把事情解决,从中得到提升、成长。 莫问与小血海一同步入城内,沿途所见,形形色色的摊档尽入眼帘,街头突地却响起阵阵猫叫声。 莫问被叫声吸引回头望去,只见约有十多个妇人手抱着猫,不住的轻抚,倒也写意。 这些妇人都身穿绫罗绸缎,一副豪门气派,他们来到“天鹰城”,为的就是要寻找一些廉价奴婢。 “天鹰城”受战乱影响,原来的荒废破败如今变得更甚,人民生活贫苦不堪,卖身为奴为婢已是司空见惯。 无数城民贫无所依,生活捉襟见肘甚是困难,故此在这生日子,常有从外地而来的豪门贵人在“天店城”内贩卖奴仆,贫富形成强烈对比,带来好碍眼的境况。 众多妇人一同前往城中一间酒居,这地方正是远近闻名、欲购买奴仆的主人们聚集消磨打发时间之地。 谈天说地,喋喋不休,来来去去都是无聊烦话。 有的不住在炫耀着手中金银珠宝,闪闪生光。有的在述说着家中豪门逸事、有的却在赞颂着怀中可爱小猫是如何乖巧、如何听从主人的话,脸上尽是富贵人家的局傲、骄恃。 “嘻,你看我的小猫多么精灵,双目炯炯有神,闪出精光,还时常向我摆出鬼马俏动作,好可爱、好趣致啊!” “是吗!?我道我的猫子才可爱呢,每当我不快之时,它总会仔细听着我诉苦说怨,更不时眼泛泪光,似是甚理解我心。哎呦,我已把它视为最好的‘朋友’,它对我很重要啊!” “嘻,那又有甚么了不起,我的宝宝就如我的奴婢无异,每朝当我醒来之时,它总是待在我床头旁以香脸为我擦面,每当我有所需要之时,它总会在我身旁侍候,好乖巧哩!” 一连串的赞颂声不绝于耳,众妇人有时针锋相对,有时又各自炫耀,嘻嘻哈哈的无聊话说个不停,仿佛人的价值绝比不上他们手中的猫,宠物犹如天仙下凡一样珍贵。 一阵悠悠的萧声忽地从外传入酒居,其中一名妇人怀里的猫忽地如疯似癫的目露凶光,尖叫一声便伸出利爪向主人攻击。原来的一张雪白脸上立时添了数道血痕,爪劲狠辣,入肉三分。 其余的妇人见状不禁失笑起来,齐声道:“看啊,还说甚么精灵乖巧,无故的袭击主人,原来只不过是头痛猫儿。” 口中正说着讽刺话的同时,咽喉忽地传来一阵创痛,瞪目细看,怀里的猫已疾冲咬住了自己咽喉,痛噬不肯放过。 凄厉惨嚎响彻酒居,所有猫只竟都不约而同疯狂袭击自己的主人,或是紧咬、或是狂爪,登时血花四溅,哭声、叫声此起彼落。 酒居登时变成人间炼狱,煞是可布。 猫叫声不绝于耳,夹杂着众妇人的尖锐痛叫,门外又传来一连串的犬吠声,四周登时叫声喧天,血花直溅脸上,洒落地下,愈积愈多,一滩又一滩的鲜血染得地上一片通红。 原来的萧声没有停下,更且愈响愈急,场中仍未有人察觉到群猫变得如此疯狂,凶性暴现,都是受了箫声所影响。 杀得性起、杀得疯狂。 妇人的痛叫声就如厉鬼呻吟一般,凄厉、无助。 箫声忽地止住,猫群亦不再作出攻击,四周立时回复一片平静,剩下的只是猫儿倒地喘气咻咻,疲乏得连爬动的能力也没有。 伏于地上血泊中,雪白的毛染得如火般红,口中不住的发出阵阵呻吟声,肚子一胀一缩,先前的痴疯狂态已不复再。 那些原来悠闲的贵妇们,早已吓得鸡飞狗走,抛下一切逃得远远。 与此同时,莫问与小血海缓缓步人酒居中。 莫问道:“那又如何?” 小血海道:“我觉得好有趣啊!” 莫问轻轻摇了摇头,再道:“我真的不明白!” 小血海解释道:“那些妇人,仗着自己的富贵,说甚么从外地来找廉价奴婢,实际只是来找一些孤苦无依的婢女,买回去讨好他们的男人、丈夫,让他们好好享受,如此低贱卑劣,当然应该给予教训。” 详尽的解说,莫问终于清楚明白,小血海已学会了以箫声去控制动物的情绪,使其发狂,犹如着魔般向身旁人袭击痛噬,这就是先前那班妇人们惨受愚弄的原因只是在莫问心中,却有另一个疑问,依武功方面揣测,魔音既可控制猫儿发疯,当然也可以控制“敌人”吧? 身旁的小血海运用箫声魔音到底已到了哪个阶段呢? 这些疑问都值得深思,因为小血海绝对是不甘雌伏的家伙,只要时机一到,他必定会尽量去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莫问自从遇上了“冷血方唐家”,陷入众多争战之中,及后更遇上了白发魔女,卷进“白浪岛”的争权漩涡。人生江湖历炼从而得到极大的提升,对于人世间的相互利用、利欲斗争,有了更深的感受,也有了更透彻的体会。 小血海的本性虽是凶狠残暴,喜欢愚弄、虐待别人,但莫问对人性有了更深人认识,心中也不见怪,只是一直担心这小亲戚太过疯狂,反令自己成了入魔的疯兽从“绿带河”来到“天鹰城”,沿途路上,莫问对小血海有了更深了解,知道他虽身怀浓烈的杀气,处事手段显见凶残、暴戾,但的确又是一个难得的将领之才他的狠辣本性,疯狂得令人无法估计,不可能给别人占了半分便宜,曾记下的仇,如何也要双倍奉还。 莫问相信,要完成小白吩咐的“特别任务”,要劝服姑姑笑天算相助,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步上酒居上层,那些腥臭的鲜血味便不再扑鼻。 莫问拉出长凳,一屁股坐在上面,倚着窗前,翘起他的二郎腿,倒也自在舒泰“连夜赶路,终于也可找处地方休息。”莫问朝天呼出一口大气来,活像甚是疲倦的模样。 小血海没有理会,缓缓步至莫问身旁坐下。 莫间问道:“嘻!小血海,你有否想过他朝的‘成就’吗?看来你爹娘对阁下好有期待哩。” 小血海答道:“对绝对有能力的我有所期待,那是必然、合理。” 莫问再道:“你可有人生目标?” 小血海冷冷的道:“我的目标当然是要当上皇帝,受万人敬拜!” 莫问听后笑了又笑,说道:“哈!哈!如此一来,不就是要跟我爹争夺帝位吗?” 小血海又道:“不一定呢!” 莫间惊讶道:“甚么?” 小血海冷冷答道:“也许大舅父很快便驾崩,要争夺的,也只是跟你或梦儿争夺罢了,但是你我三人之间究竟鹿死谁手呢?” 莫问心中一阵惊呆,刹时间也答不上说话来。一路上,莫问已感到小血海的态度嚣张,性子是狂傲又独立、自我,不需要别人的关心,更不稀罕别人帮助。 他的野心可绝不能小觑,向着目标不断的奋斗,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力。 脚步声突然从梯间响起,步伐沉重有力,啪、啪、啪、啪一下接一下传来,听声知来者绝非泛泛之辈,更且身怀相当武功根基。 莫问与小血海同时凝目注视,眼前是个好熟悉的人物,他,竟然是飞鹰,身后还有“天宫”的十位高手。 莫问轻轻放下翘起的腿子,收敛心神,严阵以待,只因他心里明白,飞鹰此时出现在“天鹰城”,必然是冲着自己而来。 气氛立时变得局促又紧张起来,大家都绷紧了神经,往下必有惊变。 看看飞鹰一干人等步至莫问与小血海对面的桌子坐了下来,一副懒理之色,并未有打扰莫问二人。 莫问心中疑团满腹,几而身后又走出三条人影来,飞鹰向着三位来者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一阵沉重的压迫感直涌心头,莫问瞪目细望,只见来者正是自己要找的人——笑天算、小黑与小丙。 “天鹰城”的领导人物都已到来,再加上一个飞鹰,莫问不由心中一阵讶然,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笑天算等三人朝着飞鹰步去,一声不响的便坐了下来。 既不见双方冲突,也没动起手来心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重重压下,莫问心中很不安,究竟内里有啥乾坤?究竟这算是甚么道理? 莫问的心不住在问,但答案也同时不住浮现,他的智慧、洞察能力并不下于小白,惊讶的感觉不会太长久。 “黄金十万两。” “银两可不能令我折服!” “你要的是甚么?” “只要我杀了你,把你的头颅带给小白,不就能得到更多的酬劳回报吗!?” “你杀我飞鹰不难,但后果却非你所能承担!” 小黑冷哼道:“这个大概值得考虑。” 飞鹰回道:“阁下要甚么条件才愿意归顺?” 小黑反问道:“甚么条件也可以吗?” 飞鹰道:“小的必尽力而为替三位争取最有利条件。” 小黑笑道:“好简单,只要天夭把咱们的小血海封为太子,这就是咱们出卖小白的唯一条件。” 趁飞鹰心中惊呆之际,笑天算抢道:“咱们一伙人经已老了,无法建立甚么出色大业,所以只好把希望放在爱儿身上。” 小丙也说道:“把莫问杀掉,换上我的小血海为太子,这交易好理所当然啊!” 一切已清楚明白,莫问发出阵阵笑声来,说道:“哈……原来我竟自投罗网哩!”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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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算计中计 “天鹰城”是小白赏赐予妹妹笑天算的一座城邑,城中最重要的人物便是小血海,小黑、小丙与笑天算都尽把所有希望押在这个心血结晶之上,悉心裁培。 邀得苦来由来当上小血海的师父,传授他绝世腿功,他日实力定必非同凡响。 惟是自从女儿苦乐儿归来后,苦来由已甚少于“天鹰城”内出现,终日陪伴女儿左右,渴望弥补她的心灵创伤。 莫问来到此城,就是要执行小白吩咐的“特别任务”,想法子要姑姑笑天算出兵增援,决战天夭这假皇帝。 可是如意算盘却未能打响,飞鹰的出现把形势彻底地扭转,世事难料,莫问受到真正的考验。 小黑、小丙、笑天算三人已跟飞鹰达成协议,莫问的到来,也就变成了自投罗网。 形势已变得明朗,多余的说话也不可能扭转败局,既是如此,唯一方法便是“先下手为强”! 莫问一个腾身,直朝飞鹰攻去。擒贼先杀王,飞鹰一死,形势自然截然不同。 从地上挑起木板,裂成木剑,紧咬牙关,人如箭矢,直冲刺杀,莫问毫不犹豫拼斩。 攻势来得突然,全没在意的飞鹰一时间来不及闪避,呆呆的等待死神降临。 死亡的感觉直涌心头,飞鹰正惊呆间,一道腿影忽地从脸上掠过,“啪”的一声,木剑应声飞脱,莫问胸膛在迅雷不及掩耳间已吃了两腿,整个人即如断线风筝般飞退。 腿影来自飞鹰身旁的小丙,这贱家伙回复从前本色,竟背叛小白。若非他碍手碍脚,莫问的一剑已能杀掉飞鹰啊! 木剑飞,碰撞四方八面来回折射,莫问转身踏地,借力疾冲,以同样速度弹射来回,人剑刹那间织成密麻麻的杀阵剑网,把飞鹰等人困死在剑阵之中,欲退不能这一招,正是“天仙缺三”的“跨海飞天”。 “跨悔飞天”在于人剑合一的超然境界,剑的每一下反弹,都在人的千算万计当中,每一下发出的力度和角度都必须准确掌握。 精要在乎人,已不在乎剑,但敌人往往以为把剑握住,便能破招,结果只有惨败收场。 小黑飞身追向莫问,身形之快绝,肉眼只见残影,莫问在哪里,小黑也在哪里,一时间二人争持不下,胜负未分。 “跨海飞天”原要把敌人困死于剑网中,教他迷失、意乱,惟是用剑者的位置,就是唯一破绽。 小黑抓紧了破绽,也就立于不败之地。 木剑在前,二人在后,小黑甫一发劲增加速度,便在莫问背上狠狠轰上一脚,爆出巨响来。 莫问回头怒视小黑,只见坐于原处的笑天算忽地喝道:“长辈说话,岂容你这小辈多管闲事!?” 莫问从刚才小黑出招中,已能感到笑天算等人倾向了飞鹰,形势已不可能改变,还未说出半句要求,小白所吩咐的任务经告失败。 脑海正飞快想着如何脱险,只见三人缓缓的步向梯间欲离去,只留下飞鹰跟莫问拼个你死我活。 小黑回头向飞鹰道:“既然咱们不能达成协议,阁下的生与死,跟咱们三人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飞鹰答道:“阁下要走,我可管不了,但请紧记,咱们战兵若在一柱香的时问过后也未见我回去,这里必成任意杀戮战场,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一切也非我所能控制。” 飞鹰果然是飞鹰,绝非脓包,他早已部署强大兵马于城外,若是笑天算等未能妥协,便会大举进攻。 外围兵马除了“天宫”的人外,还有剑仙李太白等一众强者,要是真的攻进“天鹰城”,看来小黑等人要抵挡也绝非容易。 飞鹰归顺于天夭,自觉是时候显示一下自己实力,故决定当上这次招降的使者,劝服“天鹰城”归顺天夭一方。 形势简单,小黑等人心里知道,要是大兵攻来,以现下“天鹰城”的兵力只是膛臂挡车,根本没有胜望。 为了保存城民的性命,看来也只好屈服于强权之下。 小黑冷冷道:“你会否封咱们小血海为太子?” 飞鹰回答道:“可以!” 小黑喝道:“要是他日食言,我要以你的命来填上!” 再苛刻的条件飞鹰也愿意答应,只因这是他首次替天夭效劳办事,若失败而归,哪又颜面何存?先来个托大答允,假意承诺,一切待小黑等人归顺了才再作打算也罢。 莫问心中不由得一阵诧异,飞鹰答允得实在有点轻易,看来背后必有乾坤,但究竟是甚么,一时间仍未能想出答案来。 笑天算三人得到飞鹰的应允,脸容登时变色,杀意充盈。 莫问疑惑之际,三人已动,强招猛然攻来。 翻身而起,莫问兀自退后,甫一发劲,背门蓦地传来一阵刺痛,回头望去,只见眼前一片通红,从背部溅出的血花,遮掩了视线,莫问伸手拨开鲜血,眼前的景象教他不能置信。 从后偷袭自己的人,竟然是小血海。 小血海手中的“天魔”不住地颤震,犹似跟主人的决定生出共鸣。莫问心中不忿,妈的,真的杀了自己去夺取甚么太子之位吗!?当太子甚至登基为王,并不是卑鄙小人可以担当! 一道凛冽杀气忽地从头顶压来,莫问还未来得及反应,重招已狠狠轰来,眼前的景物变得一片凌乱,天旋地转,“啪”的一声,莫问已倒在地上,景物愈见模糊,渐渐缩小,变得漆黑一片。 曾得白虚空传功,以莫问此刻的功力,场中理应无人能及,任谁也意想不到,小血海竟然会从后偷袭……。 在莫问心中,小血海绝对是个干大事的出色者,是当上首领的绝佳人才,决不可能干出偷袭这种下三滥手段。 小血海教人好生失望,同时也对自己的大意轻敌很是气愤,莫问聪明,但跟小白有一样的弱点,太信任“朋友”! 知觉慢慢消失,莫问想反抗亦无从,眼前变得漆黑无助,连一丝光线也再没有射进眼内,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显然已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莫问渐渐醒来,发现身处囚牢之内,手脚四肢全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 莫问心中不禁在想,往后的遭遇将会是如何?落在冷血、暴虐的小血海手上,也不如他会如何折磨、苦虐自己!? 脑子飞快的转动,一边想着如何脱险,另一边却同时在分析刚才一败涂地因由,大意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沉重,更料不到小血海为了成为太子,连自尊、人格也愿意出卖。 莫问深信小血海本性并不如此,这内里或许还有变数,或许……,想啊想,同样的等啊等……。 “叮呤叮呤”之声传入耳中,锁住四肢的铁链不住震动,劲力猛地吐发,整个人即被拉扯,身不由己,扯势猛烈又摆脱不了,直朝石墙撞去。 “隆”的一声应声撞向石墙,莫问口中血花四溅,额上、肩头、膝盖全都撞得一塌糊涂,疼痛非常。 莫问奋力镇压痛楚,牢外突然传来一阵好熟悉的声音,道:“嘻!小血海,想不到咱们这回如此顺利,你看,这家伙已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要他生不得、死不能,多好玩哩!” 声音来自牢外的飞鹰,一旁的小血海没有答上半句话,眉头深锁,状甚不快。 飞鹰再道:“放心吧,回去我定必向天夭请求把你小血海封为太子,从此阁下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锁着四肢的铁链原来直连牢外,莫问方才发现,原来刚才猛然把自己拉扯撞击,正是飞鹰所干的好事。 飞鹰不住的拉扯铁链,令莫问连环撞向石墙,须臾间便已是头破额裂,血流披血,俨如血人。 不绝于耳的嘲笑声响起,莫问心中很是愤怒,却没法子脱困,反击无从。飞鹰不断的哈哈在笑,小血海却站在一旁,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默默无言。 飞鹰叫道:“喂,你也来玩一手吧,很痛快的呢!” 小血海冷冷回答道:“这可不太好玩,我有更好的玩意!” 飞鹰面露喜悦之色,兴奋地道:“有机会真的想跟你一起玩个痛快!” 小血海脸露笑意的道:“好!放心吧!有机会定必与你一起分享!” 小血海举起一双酒杯,高高兴兴的奉给飞鹰,二人互相对笑,笑得淋漓尽致,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倒入口中,喝得不亦乐乎,快意暴射。 因于牢内的莫问被撞得晕眩,浑身也是痛楚感觉,看着二人畅快的对话,已全听不进耳里。 飞鹰跟小血海二人开怀畅饮,昏昏欲醉,眼前景象渐渐已变得模糊。 蒙陇中,一个美艳的妙龄少女不住的在自己身上缠绕,眼神充满挑逗之意,一双丰满的乳房不停地磨擦,肌肤相触,飞鹰禁不住的伸手脱去少女衣棠,一抱入怀,肉帛相见也就欲火焚身。 以手轻触,少女登时喃喃尖叫,叫声动人蚀骨,飞鹰欲火已烧至顶点,一扑便把少女按在地上,欲享极乐。 少女主动的伸手探进飞鹰的裤内,搓弄着那话儿,飞鹰兴奋之际,突然一阵刺痛,整个人登时惊醒过来。 原来刚才一切也只是醉后绮梦,一觉醒来,只见一双灵蛇竟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游走,一条青的、一条紫的,蛇鳞与身体磨擦,令人嗯心。 以手急忙扯开青蛇,另一方的紫蛇竟一口咬下。痛,撕心裂肺的痛,痛得飞鹰眼眶中涌出泪水,俨如万剑刺心,痛得如同身躯撕裂破碎,惟是愈挣扎,紫蛇便咬得愈紧,如何也不肯放松。 呼天抢地的嘶叫,小血海缓缓步近,一副险侧侧的模样道:“怎么了,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玩、一起享乐吗?怎么婆婆妈妈,强要摆脱我的宝贝,这算是甚么态度啊!?” 妈的,原来小血海所说有更好的玩意,就是玩弄自己。 飞鹰心知不妙,更见笑天算等三人已在眼前,原来先前的一切结盟都是假意承可怜的飞鹰,堕人别人圈套仍懵然不如。 不住的呼天抢地,痛得死去活来。笑天算笑了笑,向小血海道:“孩子,娘亲还是第一回见你的‘炼毒紫青蛇’,看来内里必然大有学问呢!” 小血海解释道:“对呀!娘亲,这双‘炼毒紫青蛇’,紫的雌、青的雄,紫的身怀剧毒,要是被他咬一口,毒液透牙渗进体内,可糟糕哩!” 笑天算再问道:“有解毒之法吗?” 小血海点了点头,答道:“有的,娘亲,青蛇便是唯一的解毒灵物,只要被他咬一口,紫蛇的毒液便会被青蛇的药液消解。惟是此解毒之法,必须以我的萧声所引导,青蛇才会张口痛噬,解毒的青蛇咬得比紫蛇更紧更痛,可真全身筋骨也痛得震动哩!” 小血海从怀里取出长萧,轻轻吹奏,脸上快意尽现。萧声响起,紫蛇登时松开了口,但青蛇已应声一口咬下。原来小血海之说一点也没假,痛楚比先前更甚,飞鹰痛叫更剧,泪水、汗水满布额上、脸庞,面容极度扭曲变形,痛不欲生。 如此撕心裂肺的痛,飞鹰能握多久? 笑天算、小黑、小丙三人见状,也不由得从心底笑了出来,小血海的手段果然残忍至极,喜欢虐待他人的性子始终没变。 飞鹰实在抵受不了,只好跪地求饶,小血海兴奋地道:“终于也握不住呢!” 笑天算命人把莫问释放出来,步上前抚摸着侄儿的头颅,和蔼的道:“哥命你前来,想必要给你一点考验,对啊,少年人是要经历点苦楚才会成长。” 浑身是血的莫问笑道:“看来姑姑一直也把飞鹰蒙在豉里,不断拖延,要小血海来个彻底虐待,再来个彻底控制,这家伙未能摆脱两条灵蛇,要保住性命,也就只好听从差遣,到域外大军驻扎处,命大伙儿撤退离去。如此一来,不动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危难轻易便化解。” 笑天算的计策果真教人佩服,藉小血海的一双灵蛇先控制了飞鹰,正是擒贼先擒王,好个聪明的家伙啊! 笑天算笑道:“莫问,大恩不必言谢,他朝让了太子之位后我孩子便作为回报好了!”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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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讨厌的白雪 “神国”西陆是个严寒且人烟罕至之地,长年累月皆被冰雪所覆盖。 此处风雪肆虐,虫鸣不驻,草木不生,放眼望去,天地一片银白,辽阔且毫无暖意。置身其中,只感到孤寂绝望,了无生气可言。 北风呼啸,雪花飞舞,两个细小的身影,竟出现在雪地上,步履蹒跚的走向那片银白的尽头,雪地上留下了四行孤寂的脚印。 梦儿为了到“神国”请援兵,助失去帝位的小白作反击战,不惜走到极寒之地,与白毛人一同上路,抵达与世隔绝的鬼地方。 穿上厚厚的皮裘,梦儿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行了三日三夜,身旁的白毛人就是不太爱说话,除了要梦儿跟他回家去,路上就再没有甚么话题。 第一天踏足冰寒之地,梦儿已发现到愈是向西方走近,地下的冰层便愈来愈厚,而且风雪也愈来愈急劲。 但举目远眺,总是白茫茫一片,大风雪将视野也弄得蒙珑起来,“罪林”真的就在附近? 严寒之地,寸草不生,何来林子? 白毛人真的生长在此不毛之地? 为了父亲小白,梦儿不理此行如何凶险,务必完成任务。梦儿已是今非昔比,为着自己定下的目标,一定要完成。 回想“天皇帝国”灭绝后,梦儿离开小白孤身上路,希望凭着自己双手建立一切。 结果是差点连性命也失掉,曾爱过的两个女人也遭人残杀无法相救,内疚得无以复加。 “罪十八岛”、“十大神兵皇榜”令梦儿碰上许多人和事,改变了自己许多许多,也因而茁壮成长,摆脱从前的过分骄恃。 在“罪十八岛”受过的侮辱,令梦儿觉得从前的他好需要改变,不能再自以为是,狂妄自大。 “十大神兵皇榜”上,看着父亲小白绝境求生的顽强斗志,梦儿开始明白到自己欠缺的是甚么了。 冷静、智慧,这些都需要好好磨练。 但最重要的是放下执着,对莫问的执着,不是不再以莫问为目标,而是不再把他放在心头上。 只要放弃了无谓的执着,自己才能尽情提升,在任何一方面也就能压倒莫问,真正的无敌天下。 毕竟天下间除了武功、智慧外,还有很值得去学习的其他,要成为真正强者,必须具备多方条件。 看着手中“传奇”,得刀至此,梦儿从没好好的把它融入在自身武功,让神兵发挥出真正的强猛力量来。 有刀等如无刀,若非“传奇”能自生一股刀意,恐怕自己已死在白虚空手上了! 脑海不禁回忆起天狗丑人的说话:“大树要经百年才能长得如此粗壮,但一样无法挡得住刀的锋利,你的拳头就算再苦练百年,情况也如一棵大而无当的老树无异。” “你过去太花时间在锻练自己的身体,如今全身肌肉的确如铁般硬,水火不侵,但同时也失掉最原始的敏感。你知道傻七虽七尺昂藏,身法却独步天下的原因吗?” “身形高大壮硕,并不表示反应一定较迟缓,豹虽强壮,跑起来也矫捷,但比起天上飞鹰犹有不及,止水时不起一点涟漪,可是恶浪又可灭绝一切生灵,个中关镂是保持最柔和之状态,那就欲柔则柔、欲刚则刚。” 小白亦曾经说过,要胜天狗丑人,必须在身法上痛下苦功,更要找一把适合的佩刀。 刀,已经寻到了,得到了。梦儿仍是被无谓的执着羁绊,毫不重用,荒废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梦儿内心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渴望拔刀感觉,“传奇”出鞘,绽出光华万丈,像是感应到主人心意,兴奋不已。 潇洒挥舞,虚空舞起“传奇”,梦儿手不沾刀,刀却随他手势在半空中翻来覆去,如一条游龙在他身上盘旋,煞是好看。 刀在梦儿手上,再不是死物,而是他的宠物。 这种以气御刀,刀随意走,神乎其技的舞刀法门,梦儿曾见天狗丑人施展,当初自己不太为意,想不到是如此痛快淋漓。 挥刀酣畅处,梦儿握刀跃起,旋风般轮刀旋斩,一刀来又一刀往,状如疯虎,行云流水,扯起地上积雪如驾涛骇浪。 时而随风荡漾,姿态轻柔,时而动则刚猛,静如柳絮,人如风、刀如冰,使起来却又如烈火般的猛恶。 从没想过刀法中会有如此乐趣,梦儿甫进刀道境界,狂喜不已,一时间浑然忘我,甚么莫问、小白抛诸脑后,意志全融入刀法之内。 梦儿大喜,白毛人却感觉不到,冷冷的道:“你…玩够了……没有。” 还刀入鞘,梦儿亦稍感歉意,说了声对不起,即随白毛人起行,留下雪地上触目惊心的刀痕。 走了约三个时辰,天上仍是飘着大雪,一眼望去似是没有尽头,岂料白毛人停下脚步,对梦儿道:“到了。” 甚么?四周草木不生,鸟兽绝迹,白毛人跟他的子孙就定居于此? 白毛人长啸一声,远达四方,直冲九霄,梦儿未有料到白毛人有此举动,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寂静的雪地,因白毛人的啸声而产生孺动,数处白雪被拨开,走出一群浑身雪白的白毛人来。 有高有矮、有肥有瘦,浑身白毛,他们全都是白毛人的子孙。 原本渺无人烟之地,变得人声鼎沸,白毛子孙你一言我一语的围着白毛人高谈阔论,皆为白毛人回家而欢呼。 更有的围着梦儿吱吱乱叫,见他跟自己半分不相像,都射出怪异与好奇的眼光白毛人向身旁的子孙说了几句,子孙们即在雪地上的一道冰墙努力挖掘,梦儿心觉奇怪,静观其变,不消片刻,子孙们竟从雪地中挖出一所冰屋来! 白毛人左手伸前,作了个“请入屋”的姿势,先踏步走进去,梦儿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白毛人居所啊! 以一块块冰砖筑墙,建成一个犹如半球状的房屋,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加上室内几近密封,空气亦变得和暖。 整间冰屋没有一个窗户,只有能容一人进出的门口,以往白毛人皆是拨开积雪内进,但因梦儿贵宾到来,才叫子孙开路。 梦儿从来也不太了解身旁这位说话断断续续,又杀气狂猛的“前辈”白毛人,只是小白要派梦儿往“神国”求助,白毛人自荐同行,他心底究竟打甚么主意,实在不明不白。 甫入冰屋之内,梦儿被那瑰丽景象吸引得眼目都定住,全屋冰块俨如盟璃般泛出水样波纹,阳光从外照射进来,顿变光华流彩。 仿佛走进梦境,梦儿自问见过不少美轮美奂的建筑物,但如此巧夺天工的冰居,此生也未有想像过。 椅、桌、淋、柜就似跟冰屋浑成一体,不可分割,让人有着一种毫不真实的虚幻感觉。 就在梦儿细意欣赏冰屋之际,一个白如雪球的东西往白毛入射来,白毛人绽出笑容便来抱个满怀。 “你呀!你呀!参加甚么‘十大神兵皇榜’,早已猜到你会大败而回,好失望、好失望,想不到你真的去实现我的失望。” 状如雪球的东西,原来是个人,更且对狂妄的白毛人大声喝骂,不住的指摘。 白毛人任由他喝骂,毫不动气,一脸慈祥的道:“有个。…:叫天夭的……甚么假小白……我才败。” “你啊,总有理由的,推三推四,早告诉你了,‘罪林’内你是最大,出到去外头又怎会让你主宰一切!?” 白毛人被当众如此奚落,竟仍未见怒容,只是微一点头道:“我……早知。” 身如白球的人跳到地上,往冰柜中拿出一瓶药酒,继续不停喝道:“你知就不会去参加甚么皇榜了,知你个屁心你知的事愈少,干的麻烦事却愈多,好烦!好烦!唉!” 白毛人对着梦儿苦笑,未敢有任何辩说,喃喃道:“他……是我孙儿……白雪浑身如雪球,真的人如其名,梦儿看着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系微妙趣怪,倒也十二分好笑。白雪举起白毛人左手,将药酒往白毛人腋下的伤口涂去,此处正是白毛人全身伤得最重的地方,但又不易发现,为何白雪似早已得悉伤势,一上来便在伤口涂药哩!?梦儿心感惊奇,正要追问时,白雪望了望梦儿,便直接的道:“好奇怪么?我跟他相处了十多年,爷爷的武功破绽,我怎会不了解,每当他举刀直劈,腋下定会露出破绽,明明是横斩顺理成章,偏偏要直斩枉费功力,‘十大神兵皇榜’高手云集,又怎会发现不到他的破绽。” 肥肿难分的小子毫无武功底子,岂料对武功上的招式拆解,却又了如指掌,说得十二分头头是道。 梦儿心中佩服,但却刻意捣蛋,挑剔道:“你的话好难令人相信啊!” 白雪心心不忿道:“你这家伙真无聊,我又岂会信口雌黄,本少爷不像你,武功不及人被打得遍体鳞伤,看你五脏六俯都体内溢血,快喝了它吧,不要死在我家中啊!” 端来一大碗汤药,冒出浓烈气味来,扑鼻攻心,一嗅便知是“罪林”中的神药特产。 梦儿毫不犹豫便把白雪给他的汤药一饮而尽,看来对白雪十二分信任,骨子里原来之前白毛人早已向他提起过有关白雪的一切。 白雪是一个口不对心的人,他愈是骂你,便愈表示对你关心。久居“罪林”,白雪并不懂得与人相处之道,肠直肚直,爱骂便骂,爱打便打,表面惹人讨厌,实质是好值得亲近的家伙。 梦儿喝下汤药,顿觉身心舒泰,由“罪林”内的神药炼制而成的汤药,再厉害的伤也必能药到病除。 梦儿对看白雪笑道:“阁下天资聪敏,若愿意闯荡江湖,必然一呜惊人,前途无可限量。” 白雪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你这蠢王八真不知所为,绝对不是甚么慧眼识英雄的伯乐,唉!” 梦儿道:“哈……,果然是豪爽少年,我笑梦儿是当今太子,现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让本太子带你成就大业吧!” 白雪道:“不用你带,但要你背。” 原来白雪双腿都跛,残废的他绝不可能以双脚走路,除非有人背着他,否则此生此世也只可能留在“罪林”。 “你求我,我便给你背!” 梦儿想了一会儿,道:“好,请求你给我背吧!” 白雪仍是不屑的道:“求人要有诚意,为何不跪下来呢?” 双膝跪地,梦儿竟二话不说,想也不想即跪了下来。白雪感动得不禁滴下泪来,他一直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从来任何人也因为自己的骄恃而远离,梦儿却一反常态,向残废的自己下跪,若不是真心敬重自己才干又是甚么? “上来吧!”梦儿弯着腰笑道。 白雪慢慢爬上梦儿的背,感觉就像人生骤现曙光。梦儿不单感到白雪的重量,还有一份信赖、依靠的感觉。 带白雪闯荡江湖是白毛人向梦儿预先提出的,梦儿本想推却不肯接受,但想到小白欺骗过白毛人,藉此机会安抚白毛人的心,免得小白再多添一个敌人,也就欣然答允。 白毛人见状,老怀安慰,眼眶不禁红了起来,这时白雪突然问道:“你为何那样做?” 梦儿道:“我不想输给我的兄弟,一直以为自己跟他旗鼓相当,其实每个人也不同,我的缺点对方没有,我的优点对方也没有,我大概想通了,希望加上你弥补我的缺点,本太子懂得善用人才,也就可以不断增强实力,超越一切竞争者,成为天下最强。” 白雪问道:“压倒了你的兄弟又如何?” 梦儿道:“那本太子便能登基为王。” 自从被小白封为“天王”,梦儿便像莫问一样,决定向拟定下的目标全力以赴背起白雪之时,他开始感到一个王者所要背负的贡任,当真绝对沉重。 自小为小白养大,梦儿性子虽不像莫问,但亦感到无拘无束,肩上毫无压力可言。 但成王为帝,便需要背负重大责任,全国百姓一生一世依靠一国之君,梦儿必须学习如何去面对。 从今天起,白雪便是梦儿成王为帝路上的第一个负担,梦儿在心中许下诺言:“我绝不能叫依靠我的人失望!” 突然白雪问道:“咱们现下到哪里去?” 梦儿道:“神国。” 白雪道:“回头,快回头。” 梦儿道:“搞甚么鬼?” 白雪道:“你是我的脚,一定要听我指挥。” 梦儿怒道:“你这家伙真麻烦顶透。” 话虽如此,梦儿还是依白雪的话走进屋内,白雪把一个包袱背在身上,重甸甸的足有十来斤,梦儿好奇问道:“甚么来的?” 白雪道:“私人物品,不要问?” 背后百上加斤,但仍是健步如飞,包袱内究竟是甚么,梦儿没有多大兴趣知悉,他只要知道智慧潜质惊人的白雪愿意追随,弥补自己的不足已是好快乐。 白毛人、白雪、梦儿三人目的地是邻旁的“神国”。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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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梦儿的一刀 “从今以后,前路就只剩下你一人去走,你会感到孤独吗?” “我……舍不得你。” “你还记得要遵守的谙言吗?” “碎尽你爹一休大师的‘一休七绝’,将他逼进人生中最哀痛的境地,终其一生。” “‘情缺’是这把神兵的名字,‘情缺’将会杀掉一休大师,‘情缺’将会永永远远伴在我身旁。” “呜……呀!” 看看神笼上已破碎了的赤色“情缺”,天恨黯然神伤,一休大师死了,大仇得报,剩下寂寞人偷生世上,真的很苦。 两鬓苍白,不知是岁月催人老,还是受悲伤的折磨,天恨给人一种哀愁凄沧,历尽沧桑的感觉。 “情缺”之下便是“皇者之剑”,自从天恨回归“神国”后,便把剑存放于“神楼”内,封剑归隐,每天都在追忆过去。 贵为“神国”君主的天恨,明白兵刃带来的祸害,放下屠刀,为民积德,百姓才可过着安乐闲静的生活。 今天是“神法”中规定每年一次的“感恩祭”,同时拜祭上代“神皇”天蚕的大日子,“神国”上上下下弥漫着一片平和、愉快的气氛。 百姓嘴里哼着调子,一手抛撒朵朵的花瓣,深信“神皇”会听到他们的歌声,在真神的面前为他们祝福。 “我的心啊,你要称颂神皇,凡在我里面的,也要称颂他的圣名。我的心啊,你要称颂神皇,不可忘记他的一切恩惠。他赦免你的一切罪孽,医治你的一切疾病。神皇救赎你的生命脱离死亡,以仁爱和慈悲为你的冠冕……” 不论男女老少,皆全心全意的引吭高歌,以歌曲来赞颂他们忠爱的神皇,脸上流露尽是满足、喜悦的笑容。 歌声响彻云霄,抑扬顿挫,以他们最感动人的甜美声音,把内心真意传到天上去,让真神明白他们同心合意,俯伏敬拜在它脚下。 歌咏的时间终于完毕,目光全都投向“神楼”,期盼“神儿”天恨出现,为他们“研经”。 “神楼”用石筑成,靠水而建,壮丽又高耸,窗户特多,故空气非常流通,外墙揉上白漆,有别中土一般庙宇。 天恨现身于“神楼”门前的大道上,但他的出现并非为百姓“研经”,只因为“神国”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梦儿、白雪、白毛人。 百姓全被天恨所引,目光都集中在三人身上,神情充满疑惑,似是奇怪上天为何会派三人到此? 梦儿没有理会众人目光,提着“传奇”,背着白雪,往“神儿”天恨面前走去人潮似是害怕梦儿一脸栗悍野性,所到之处人潮立分。只是大家都默然不语,未敢胡乱动声。 天恨的脸上依然是往昔的冷、往昔的苍白,毫不动容,冷冷的对梦儿道:“唉,小白竟派了你来!” 梦儿道:“你应该早已知悉我此行目的。” 天恨转身走入神楼内,冷漠得如同陌路人,说道:“我跟你没半点交情关系,小白派你前来也就毫无意义,我不会被你打动的,回去吧,你的任务已失败了!” 毫不留情的断然拒绝,并未能即时打消梦儿此番来意,追着天恨进入“神道”,说道:“天夭的出现令小白陷入困境,派我来是要传圣旨,‘神儿’天恨即日带同全国战兵,助小白成军,反击夺回王朝。” 燃点香枝,插入香炉内,天恨情深脉脉地看着神宠上的“情缺”,目光慢慢注视在下面的“皇者之剑”,无限深情顿时化作冷酷无情,冷冷道:“小白对我的恩情,在‘天皇帝国’一役早已还清,如今我的百姓在‘神国’内十分舒适,我亦封剑归隐,要他们拚弃平静安逸生活,再投入腥风血雨的战争,岂不是把大家推进死亡炼狱!?” 梦儿道:“‘神国’既在‘小白皇国’的版图内,国君有难,你便应当出兵营救,借口推搪,已犯了欺君死罪!” 天恨转身,以不屑眼神凝视着梦儿道:“我只会为压倒我或令我折服的人而战,要是今天来的是小白,我会毫不考虑便把‘神国’全数战兵交出来,可是来的是你,梦儿啊,你可不配要我天恨甘心乐意竭力付出!” 天恨再没有理会梦儿,回首看着“情缺”,像是看一生也不厌倦。 天恨的话充满了足教梦儿狂怒的挑衅,长途跋涉到此,只换来一番羞辱,心中当然愤怒又恨。 奚落令梦儿早应肝火大动,但他的心却静如止水,因为多经历炼,已令这少年人变得成熟、稳重,不再轻易动怒。 你要我显示实力,证明值得阁下佩服,好。 “传奇”,出鞘,充满自信,杀力,斩! 刀来了,刀光飞星疾斩,充满狂霸杀劲,只要触碰躯体便会裂肌碎骨,带来毁灭。 天恨的“皇者之剑”未及出鞘便挡,对战来了。 神兵决杀,天恨早料到梦儿会动手掠杀,双臂吐劲震退“传奇”,没半分仓猝失据,满有大将杀神之风。 “谁也不能损毁‘神楼’内任何物件,到外头去,我为你带来心悦诚服的‘败’!”天恨当下拔身跃出,脸上优雅全消,换上的是煞气严霜。 持刀横胸,凝神以待,梦儿把精神融入“传奇”之中,经天夭增强功力后,梦儿再不怕被“传奇”的魔性所控,相反更渴望能驭御“传奇”内的神秘魔性。 精神、意志,功力全凝聚在刀锋上,人与刀浑成一体,脸上的森寒煞气逼人凌厉。 天恨手持“皇者之剑”却未出鞘,但已生出一股王者煞气,比从前满身仇恨的他是截然不同。 一阵轻风,树叶随风飘落,洒满神楼门前大道,每一片叶子,都有共同特点,当落在地上,全一分为二。 刀影如花,艳得各具伤情,红得莫辨人意。 刀光中,可见豪气愤怒,杀仇飞舞,刀招一动,连绵杀斩,只攻不守,是拼杀刀法,也是拼死刀法。 这样的刀,已把个人杀力提升至极限,敌人不一定会死,但一定感觉到梦儿的最强杀力。 “皇者之剑”未有出鞘,一剑斩下,立时爆射裂石飞溅,挡截抢上来要杀人的招式。 梦儿人往半空弹射,“传奇”却射向裂石,以极其刁钻诡异的角度直取天恨。 刀影一晃即逝,在极黯中炸出一道虹,直刺向敌人心脏,刀影中带刀风,杀! 未料有此一着,天恨狼狈横剑在胸,把激射过来的“传奇”截挡。 梦儿以食指及中指挟着射向半空的“传奇”,旋即又以手肘撞向刀背,锋口向天恨斩去。 退!退!退!不以手执刀,却以旋铮膝撞的灵巧变化控刀,古怪之处尽在天恨意料之外。 梦儿从未有跟谁学过任何刀招、剑招,挥旋劈斩只随心所欲,却反而让人无法猜测,既无招,天恨又如何破招。 天恨退,梦儿猛攻,身法灵动,刀招疾走,一刀十影,全往天恨身上要害斩去如此穷追猛打,惹得天恨生出一股遗忘已久的狠劲,“皇者之剑”同样一剑化十,硬拼梦儿攻来的刀招。 “皇者之剑”的剑尖抵住了“传奇”刀铐,“传奇”的刀锋也抵住了“皇者之剑”的剑铐,竟妙到类毫。 表面上看,天恨只在固守,梦儿猛攻却毫无所获,武功显然是比了下去。惟是天恨却好明白,梦儿的确绝非泛泛之辈,他的每一招都杀性狂猛,能力战下去,全凭日积月累的经验与疯狂的埋藏已久杀性。 连万寿圣君也曾称赞梦儿的练武资质比莫问还优胜,今天梦儿沉醉于刀法,杀力非同凡响,他日定必大有成就。 就在梦儿跟天恨斗个旗鼓相当之时,身后的白雪忽然惊叫道:“攻,再攻。” 天恨渐现不支,白雪话中有理,“传奇”当下抖动,在剑铐上擦出点点星火,刀锋沿着剑鞋直削而下攻杀。 如此一来,天恨若不撤手变招,五指定然全被削掉。“皇者之剑”昂然竖立,挡下梦儿刀招,再沿刀锋向上,反攻直戮敌人心窝。 两神兵似是缠绵相恋,借力打力,数十招过后,仍是不分高下。 猝然,梦儿转身闪到天恨背后,斩出的刀劲犹如带着火谈般炽热,封死了天恨所有退路。 刀光霸狂,更挥动得潇洒自如,一刀劈落带着无边炙热火焰,仿佛要灭绝世间生灵。 好得很,梦儿,这一刀叫我兴奋啊! 放下了“杀战”太久,天恨大概已遗忘了杀戮争战的感觉,梦儿挥出霸杀一刀,令天恨重温濒临死亡边缘的悲情壮志,引发手中“皇者之剑”吐出灿烂剑光,爆出最强最狠的力量。 短短一瞬间,天恨连环挥出狂意千剑,每一剑均刺破梦儿衣衫却不伤及皮肉,强烈的剑气击溃了梦儿霸杀一刀,再稍为寸进,肌肉便抵不住快疾的剑气,撕裂切断,如微尘碎散。 梦儿尝试截挡,却难以把猛如狂涛的剑招挡下,交战结束,刀剑交呜长长的声响余音不散,停留在耳窝里喻喻不停。 梦儿道:“我败了。” 天恨道:“败在我剑下的人太多,能保住生命的人却太少,你总算未有令我太过失望。” 天恨回到“神楼”去,对梦儿再生不起半分兴趣来。还刀入鞘,梦儿无奈叹息,难道“神国”一行真的空手而回。 离开了“神国”百姓的人潮,梦儿显然有点垂头丧气,小白交下的第一个任务竟失败收场,怎不叫人气馁。 如何才能令天恨愿意出兵呢? 白雪从后指着梦儿头额骂道:“你呀!好蠢,蠢过头笨猪,今天输了,明天再打,战胜压倒了敌人,对方不就肯出兵了吗,如此轻易简单,老是愁眉苦脸真个是蠢!” 白雪的语气虽惹人讨厌,但每一回梦儿听后总觉十二分有理,不期然的按着他的提示去做。 “败是败了,但却并不代表任务也失败。” 梦儿的斗志,对比莫问更是顽强,失败并不代表甚么,再执“传奇”,再战天恨! 白雪不住的又骂又豉励,烦了半个夜晚仍未住口。好奇怪梦儿一直都只是乖乖听入耳,半句未有回应。 他愿意再向天恨挑战吗? 梦儿有甚么决定? 只是笑,仰望天际,嘴角绽出好教人疑惑的微笑,白雪想了又想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烯,有啥好笑? 梦儿突然道:“今夜咱们再约战天恨!” 喔,早上才败得一塌糊涂,夜深人静又来决战,搞甚么鬼? 白毛人当然不明所以,但白雪也在笑啊,他已洞悉梦儿心中所想,两人嘻嘻哈哈的竟笑个没完没了! 满是繁星的夜空下,梦儿再来决战天恨,在无人的浅滩上,誓要把天恨击败、折服。 梦儿,杀意蕡张。 天恨,黯然神伤。 神情似是告诉梦儿,你来只是自讨苦吃。 海风寒,却比不上梦儿杀气森寒,“传奇”如游龙上滩,在地上拖出一条刀痕,直冲向敌人。 天恨迈开大步,三步便欺近梦儿,二人距离拉近,梦儿来不及吐力,天恨同时双手握剑,厉烈剑芒就要斩开梦儿。 杀势如滔天巨浪来袭,梦儿右手握着“传奇”,左手承着刀尖,双手提刀挡格去势不止,刀劈连环,两把神兵交鸣声响彻云霄,刀来剑往,梦儿每出一刀,便把天恨迫退一步。 如奔雷惊电的简单攻势,未杀败对方,绝不停下。 梦儿双手握着刀柄,刀刃通红,气劲犹如带着炽热火焰,封绝天恨所有退路,这正是梦儿今天所用杀着。 招已早破,梦儿此刻又再重用,天恨回应不屑一笑,又是狂意千剑刺出,要对方杀招败完再败。 无惧剑招,刀势霸意暴涨,即使豁出一切,梦儿也要天恨折服刀下,来吧! 千剑狂刺,岂料却全偏离了梦儿身躯,眼前“传奇”不住晃动,将攻来剑刃拨开,一刀斩破剑势。 “皇者之剑”在梦儿咽喉一寸处停下,可是“传奇”的刀锋却紧贴着天恨脸庞成败立判,天恨败得无话可说,脸上却出现了不应存在的欣赏笑容。 是欣赏刀招?还是欣赏梦儿?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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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太子梦惊魂 刀,凝定在天恨脸庞上。 未有恐惧之色,却有欣赏之情。 欣赏梦儿那一刀的精彩、欣赏梦儿的别有用心。 每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都是百姓心目中的偶像“神国”百姓更甚,他们把天恨奉若神明,绝不希望看见“神儿”天恨落败。 在“神楼”前的一战,梦儿便是掌握了个中要诀,“传奇”杀招挥舞,却未有尽全力而战,天恨才可挫败梦儿,在“神国”百姓面前扬威,保住君王的威风。 同一杀招,梦儿杀力陡增三倍,天恨当即明白梦儿用心,脸上不禁露出欣赏神色来。 梦儿顾念天恨面子,没妄下杀招,败敌用“仁”,正是仁者无敌,如此年纪便有容人之量,不愧为小白爱儿。 “皇者之剑”收起,弥漫着四周的杀气渐渐消散,梦儿亦把“传奇”回鞘,他在等待天恨的答案。 天恨第一个反应是笑。 第二个反应是搭着梦儿肩头笑道:“我今晚想喝酒,你有没有兴趣。” 一段生死之交就这样展开,梦儿终于感受到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可观回报。朋友是极之重要,推心置腹的知心朋友,也许会为你带来扭转人生的重大助力。 劝降小白失败,伍穷班师回朝,遣散各人后,伍穷跟神相在“律天宫”内密议,不许任何人打扰。 伍穷究竟有何部署迎战天夭?天夭是天下间最强、最可怖的大杀神,欠缺小白联手的伍穷又有多少胜算? 各人心中不住揣测,究竟大王有何妙计之际,却传来伍穷急召江南、夜叉入宫二人心中暗喜,众多文臣武将中,谁也不传召,却偏偏选上了两个小子,也许就是鸿鹄将至啊! 江南心中狂喜,一直寻找机会往上爬,只求高官厚禄,衣食无忧,终于黄金机会落在头上,他决心好好珍惜、把握。 江南心想:“看来付出的,已到了收获之时,伍穷若然封我为将军,让我可衣锦还乡,妈的臭化烂狗种屎虫十八代死人,从前瞧不起我者,都要挖出他的狗眼来让他看清楚,老子如今风风光光,哈……,一定吓得他们半死哩!” 想着想着,江南不禁偷偷笑了起来,仿佛一切风光已在眼前实现,可是他身旁的夜叉却异常沉默,一直未有甚么表示。 一心以为痛快战死,不用偷生世上让伍穷羞辱,岂料在最重要的时候却被伍穷相救。 究竟伍穷将如何重用?既然性命是他所救,这烂命已属伍穷所有,不管他要自己干甚么也必全力以赴便是。 重大的机会就在眼前,好好把握便能一呜惊人,但眼前的机会又会是甚么呢? 带路的宫女停在“律天宫”前,恭敬的道:“大王在宫顶上等候两位,小的不便上去,两位请!” 要跃上巍峨耸立的“律天宫”之巅,只怕武功稍逊,亦会跌个粉身碎骨,机会来临前便是个考验。 夜叉二话不说便跃上屋檐再借方弹射而起,不消一会便跳到“律天宫”之巅,剩下江南一人。 经由“天煞”贯注功力,夜叉已是今非昔比,要跃上“律天宫”之巅委实太易江南却没有夜叉般拥有雄浑内力,他拜伍穷为师,学的是“六绝”刀法,但内力轻功只懂得皮毛,如何能登上这“律天宫”之巅呢? 黄金机会就在眼前,绝不能空手而回,你夜叉能做到,我江南绝对不比你差。 紧抱朱红大柱往上爬,艰辛地翻上屋檐,既然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多难的考验也必须熬过去。 跌倒再爬,爬了又跌,心中的不屈不挠火焰未熄,他要努力向上,黄金呀!美女呀!地位呀!我江南很快便来拥抱你们。 几经辛苦江南终于爬上“律天宫”之类,浑身是汗,气喘不休,终于看见他最想见的——伍穷。 夜叉已跪在伍穷身后,良久未动。伍穷正俯视整个“天都城”,对其他一切都不为所动。 狗娘养的臭龟儿子,在搞甚么鬼!江南虽不明伍穷用意,但仍是走到伍穷身后恭恭敬敬地跟夜叉一同跪下道:“江南拜见大王。” 换来仍是一阵静默,轻风吹过刮起屋顶上的尘埃,伍穷干咳一声,并未有去理会身后那两个召唤来的小子。 没有伍穷的示意,谁也不敢站起身来,否则只会惹来杀头大罪,继续下跪等待,等呀等……! 难道这又是另一个考验?在机会之前究竟有几多个考验? 江南渐感双脚发麻,原来内心的一阵窃喜,已一丝丝的溜走,这小子天生就十二分性急,甚么事也渴望尽快得到答案。 落日余晖映照,原来“天都城”也有安详、浪漫的一面,惟有在“律天宫”之颠才能一目了然。 “天都城”四面修筑城墙,全城中轴线向西,平面略呈南北较长的长方形。 纵横街道将城内划分成多个长方块,由贫穷百姓至皇室贵族分别居住,而最为容易辨认的,便是“穷乡乞巷”。 “天都城”内驻扎大量军队,各城门均有士兵把守,加上大道笔直,坊墙矗立,具有浓厚的军事性与封闭式的特点,怪不得“五国”军队多次来犯,仍是久攻不下。 此外“天都城”对水源也有周密的规划,分别从城南、城东南引水入城,构成水渠为供水网络,解决了皇宫、园林与居民的用水需求。 夜叉人生第一次看见如此有规模的大城,看他目定口呆,差点忘记了伍穷就在身旁。 “你们二人,第一次杀人时年纪有多大?”伍穷的话终于来了,但却是个出乎意料之外好古怪的问题。 两人心感奇怪,为啥伍穷有此一问呢?夜叉迟疑一阵,江南却当下抢着答道:“我七岁便开始杀人,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叫山渣,是家中独子。这街头恶霸身子瘦得很,头发焦黄,少了两颗门牙,走起路来总是左摇右摆,像幽灵……” “……第一百个杀的叫马良,肥大如猪,家中有三个娇妻,经常被他虐打,秃头,眼角下有痣,人虽肥胖但行动却很快,费了我一整晚的时间,才杀得了他。” 江南杀了一百个人,每个人的行为、特征尽都记在心中,在他的人生中杀人彷彿是一种极大乐趣、兴趣,那种英雄感觉令他陶醉在杀人的生涯中。 伍穷继而又向夜叉冷冷问道:“你杀人时年纪多大!” 夜叉深吸一口气,回忆悲痛过去,流露出一派无奈又疲乏之色道:“一年前。” 回答好简短扼要,跟江南的详细描述绝对是两码子事。杀人,对夜叉及江南的感觉是南辕北辙,代表着两种极端。 只是伍穷的问题究竟内藏甚么玄机呢? “我的剑法是由我爹所授,他教我剑法只是想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他绝不让我出外惹事生非,直到我国征兵,我才可以用我所学的剑法去杀人。”在伍穷的追问下,夜叉把过去未为人知的事一一披露。 伍穷道:“你第一个杀的人是谁?” 夜叉道:“是我爹!” 身旁的江南有点不大相信,怎么跪在自己身边的人竟是个六亲不认的杀人狂魔但又有谁知道夜叉杀他的父亲时有多痛苦,自己往沙场杀敌,老父承受不了孩儿陷于险境的压力,终于崩溃。 丧失理智下,一刀刺破肚皮自尽,岂料却重伤未死,孩子回来时已奄奄一息,只闻得父亲不住苦苦哀求逼他动手夺去生命,免得继续饱受撕心裂肺的痛苦。 夜叉含着泪一刀把老父的头颅斩下,那比死更难受的震痛从此永留心坎,终生再也忘不了。 夜叉冷冷道:“杀人,不见得是愉快事。” 当初成为刺客掳走十两,夜叉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有人挡在前面,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把他杀了,否则自己的生命便会被夺。 “死蠢,怪不得当日杀不了我,原来是个不爱杀人的蠢家伙狗杂种,伍穷是皇帝,当然希望他的手下为他杀人,更且要干手净脚,你如此一说,不就是告诉伍穷自己无能么,蠢!死蠢!” 夜叉不同江南,他不爱杀人,所以他每一次杀人都尽量做到又快又准,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杀掉对方,忘记对方。 杀人后的痛,他不想记,更不爱记。 伍穷道:“夜叉,杀人还有其他原因吗?” 夜叉喃喃道:“我很穷,为‘五国’杀人只是身不由己,既然上天安排我是杀人者,只要有合理回报,杀人便是工作,我从来尊重有合理回报的工作。” 伍穷转身眼光又再落在“天都城”上,道:“为帝者手握千军万马,操控着全国上下无数百姓的生命,杀人用刀用剑杀得太少,帝王金口一开,千万人头便要落地!” 伍穷续道:“朕已决定封你们二人其中之一为太子,神相细观天象,得悉待‘十全大福人’齐集,福运临国,拥有‘雏龙命格’的太子便会出现,你们二人正好皆属‘雏龙命格’,但帝位只得一个,谁能当上太子,谁便是他日‘天法国’的帝君。” 两少年听罢顿感讶然失色,本想看如何成为大将军,手握兵马,挥军打仗,结果竟是甄选东宫,真的匪夷所思。 原来伍穷回宫后,他跟神相风不惑在“律天宫”内密议的,正是这册封太子大事。 “十全大福人”为伍穷添福建运,虽最后未能劝降小白,却因而觅得了“雏龙命格”的太子。 要成就不世霸业,个人力量极其有限,故此每个国君都必须有足以跟敌人周旋的继承者。 太子便是每个国家的未来主人翁,国运国势能否在他日飞龙在天,太子的册立、甄选便十二分重要。 神相批出真龙不死雏龙难壮,亦即是说,有伍穷一日,太子便成不了气候,只是在他日却能大放异彩。 伍窥看似漫不经心的道:“好简单的条件,有一个人应该要死,我派你俩去杀,谁个杀了他,便显示出谁的力量更强,以竞争手段来作为选择,绝对最公平吧!” “要设的人就在你俩后头。” 一个人影冲来,两少年抬头一望,夜叉简直难以置信,这……要杀的对象,竟是呼延龙二。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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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杀战闹市中 呼延龙二手无兵刃,但攻出的拳招脚招却呼呼生风,劲力如排山倒海般爆发。 夜叉虽然功力大增,挥出家传绝学剑法,惟是讲手脚灵活,始终及不上“马亚”大王子呼延龙二。 正想拔剑迎敌,但呼延龙二武功委实太厉害,一旦近身,或拉手、或扯脚,绝不让夜叉离开他的攻击范围。 近身搏斗,夜叉手忙脚乱的把呼延龙二攻势化解,哪有余暇拔出腰间神兵。 呼延龙二右手抓着夜叉肩头,左拳即往对方胸膛轰去,截住了拳头,拳即化爪擒住夜叉手腕,肩头上的右手更一掌撼向面庞。 一手擒、一手攻,俨如二人同时向夜叉进攻,呼延龙二每发一招前都先抓紧对方,是要不让对方借后退之势消去劲力,故夜叉每吃一招,都把劲力照单全收。 攻势连环,接得一招,下一招又无声无息攻至,不住的被痛击,也就渐感吃力江南在一旁看得极是高兴,你们二人打个够吧,狗儿子臭杂种最好打个两败俱伤,你老子我便可安然坐上太子之位。 江南在笑,伍穷亦在笑,笑游戏太好玩!还是笑二人自相残杀? 回看夜叉,对於呼延龙二如疯似狂的攻势渐现不支,守招多攻招少。呼延龙二忽又一掌拍向夜叉双目,待他挡下即化爪扯着夜叉手腕反拗至腰后,另一手欲拔对方腰间的“天煞”。 让呼延龙二得到兵刃,性命也就难保,迅即以手按着剑柄,把已拔出一半的“天煞”重新压回鞘内。 岂料呼延龙二松开夜叉手腕,一掌拍向其背后,似要击走敌人,另一手仍是紧握“天煞”不放,刻意夺剑。 二人由杀敌变成争夺神兵,近身拼搏,呼延龙二握着“天煞”的手似是铁铸,另一手灵活如游龙般出奇不意攻杀。 连消带打,连环出击,夜叉依然死命坚握“天煞”,可惜还是被呼延龙二拔了出来,剑尖却直指向一旁偷笑中的江南。 猝不及防,江南差点被剑锋削掉左臂,勉强闪避开去,大片衣袖已被削去,狼狙得不得了。 明明可坐收渔人之利,竟变成了三人混战。夜叉只想夺回“天煞”,却被呼延龙二夺去,攻杀江南。 无论如何闪避,剑尖似生有眼睛的死追着江南,如冤鬼缠身,如何也摆脱不了无计可施之下,江南只好拼命扑向呼延龙二,要跟夜叉合力杀了这疯癫狂人。 江南加入战圈,战况立变,呼延龙二一手要跟江南对招,另一手又要跟夜叉夺剑,斗得一阵,呼延龙二渐现力短,穷于应付两方攻击。 左右难以同时兼顾,江南、夜叉二人合力制住敌人双手,竟出奇地互补长短,配合得天衣无缝,教呼延龙二顿陷险境,如何也摆脱不了劣势。 如此下去,呼延龙二定必葬身于此。 双手在二人紧扣中滑出,飞身后退,往“律天宫”跃下,身形好快便消失在宫殿群中。 呼延龙二逃逸,伍穷交下的任务岂不是无法完成。 伍穷道:“在呼延龙二逃出‘天都城’前把他斩杀,带他的首级回来,便是‘天法国’的太子。” “你们最好小心,在猎杀呼延龙二的同时,他一样可以把你们干掉,朕绝不能封一个死人为太子。” 江南、夜叉听命后当即追去,只是伍穷却命令江南先留下来。 伍穷道:“这是朕借给你的。” 江南道:“皇上……竟把‘败刀’借……我!?” 伍穷道:“夜叉有神兵,你也不可能少。” 江南道:“谢主隆恩!” 伍穷道:“死不了才回来言谢!” 江南道:“徒儿定当竭尽所能,不敢令皇上失望!” 江南心头极度兴奋,伍穷还是将自己看高一线,太子、太子,这可爱的尊贵名号,仿佛已戴在头上。 二人离开皇宫,当下往大街市集追去,呼延龙二为了逃出“天法国”,遁入这龙蛇混集之地,正好让他避过一切耳目。 四处寻觅,二人停在一条横街之前,夜叉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好肯定呼延龙二就在附近。 经过“天煞”的改造,现在的夜叉已是今非昔比,对武功高强的人感应力同时增强,即使呼延龙二敛藏杀气,他亦难逃出夜叉的追踪。 市集之上,就算是江南也隐隐感应到呼延龙二的杀气。 两人昂然步入大街,一路寻找猎物踪迹。只是究竟呼延龙二是猎物,还是自己才是猎物呢? 甫进街内,江南四周张望,发现一所酒肆上挂有“苦酒居”的木牌,啊,原来这里就是昔日伍穷老父所开的店子。 昔年老作天天在此说故事,把一个又一个“人牛”的心留住,才勉强撑得住“苦酒居”。 当年的伍穷、小白仍是出生人死的好兄弟,在此借酒浇愁,熏醉忘忧,更收下徒儿刘天尊及刘皇爷。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近二十年过去,“苦酒居”仍在,但伍穷跟小白的情义已消失无踪。 江南虽有留意“苦酒居”,却更留意“苦酒居”内的人,他们其中一人随时会是呼延龙二假扮,猝然偷袭。 可惜进进出出,都是一些喝得醉醮醮的汉子,脚步浮浮,一身酒气,绝不可能是呼延龙二。 月挂中天,华灯初上,到处喜庆热闹,在人群中要寻一个呼延龙二易容装扮的人,真是谈何容易。 二人都十分小心,只要有半分呼延龙二影子的对象,他们都会保留在三尺范围以外,确认对方身份。 呼延龙二的武功太厉害,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江南或夜叉也难以应付,如若走近呼延龙二三尺之内,他猝然发难便必遭毒手。 如今的性命实在太宝贵,绝不能轻易失去,太子梦就在眼前,过得了考验,生命便变得灿烂,人生也就充满富足、快乐。 江南走向一个买泥公仔的老伯处,夜叉却停留在原地,没有跟随过去。 老伯浑身全无半点杀气,还经常有意无意的唉声叹气,那种自少培养的举动,绝非一时三刻所能假扮。 更重要的是老伯身旁有个小女孩紧紧依靠在旁,关系不是爷孙便是干爹与干女儿,若老伯是呼延龙二假扮,女孩又怎会紧靠着他呢!? 小孩子的举动最是纯真,他们害怕陌生人,从此点可断定老伯绝非呼延龙二,江南的江湖经验毕竟太浅。 夜叉没有理会江南,目光停留在七步开外的樵夫身上,这个中年汉子,正摆卖从山上砍回来的柴枝。 樵夫好可能是呼延龙二所扮,因此江南对他特别留意。 樵夫要柴,便往山上去砍,这些进进出出的人,最容易掩饰身份,谁也不会对他太留意。 加上樵夫是从外地而来,也就难以引起别人注意,更难被人发现。 况且要砍柴便需要柴刀,刀不离身也就顺理成章,随时可以攻敌劈杀。樵夫,绝对要小心观察清楚。 一步步逼近樵夫,距离愈是拉近,对方是呼延龙二的感觉就愈是强烈,心脏疾跳如雷,手握紧剑柄,一生人中从没如此紧张过。 那也难怪,步向死亡的同时亦等同步向美梦。 危机、危险过后便是机会,只要过得了危险,机会便展现眼前。 夜叉把精神集中在樵夫身上,对方的一举一动皆逃不出夜叉双目,愈是接近樵夫,对方的举动愈是不自然。 正要再踏前半步,背后竟有一阵急风扬起,腰间传来一阵刺痛,偷袭者竟是——江南。 江南奸计成功了,他留意老伯并非发现对方有呼延龙二影子,目的只是为了分散夜叉注意力。 背后偷袭把他杀了,太子之位便是囊中之物。 也许是时辰未到,命不该绝。江南的“败刀”只破开了夜叉腰间约三寸,夜叉及时闪避,性命得以保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蝉是樵夫,螳螂是夜叉,黄雀是江南。 突然情况又有所改变,樵夫霍然站起,拔起腰间柴刀,一刀便往已走进三尺范围内的夜叉砍去。 正如夜叉所料,樵夫便是呼延龙二,正在等待机会杀人。 形势再变,蝉,摇身一变成了黄雀,可怜的夜叉霎时变成了快要被斩杀的蝉。 杀祸躲不过,夜叉不甘被杀,死命拥着江南迳自旋转。呼延龙二一刀斩下,只要干掉其中一人,剩下一个再也不足为患了。 江南、夜叉谁也不想死,各自运起护身罡气,拥身自转,功力相辅相成之下,竟把呼延龙二砍下的一刀震退。 两个臭小子功力相加竟如此骇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害得呼延龙二全身血气翻腾,气血倒冲,甚是难受。 战斗经验十足的呼延龙二当机立断,转身便要逃。 失去惯用的神兵在手,呼延龙二功力大打折扣,加上当天被天夭重创,杀力只恢复原来一半,面对二人联手显然给比了下去,还幸二人互有心病,自相残杀,为呼延龙二制造了逃生良机。 江南提起“败刀”,一刀便住呼延龙二背后斩去,只顾逃命的呼延龙二未有料到江南猝然攻击,背部立时裂肉生痛。 乘胜追击,江南欲藉此良机除掉呼延龙二,岂料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只见夜叉从后一剑劈斩,竟又来个自相残杀。 你来我往,夜叉正好报了先前的被偷袭之仇。 呼延龙二岂会让良机失去,立即跃前奔逃,直冲狂跑。 江南见呼延龙二逃走,惟恐太子梦就此粉碎,提起“败刀”疯狂追杀猎物。 “败刀”斩出“一绝”,杀力千秋,出招狠得不能再狠。 听风辨声,身后有杀招猛然攻来,柴刀急往后挥斩把“败刀”截住,沿刀柄直削江南五指,妈的且看我化险为夷,再要你残废。 吓得江南慌忙撤手变招,呼延龙二却比江南更要快上一步,左拳暴轰,击得江南跌飞倒退,手中“败刀”更甩射半空。 努力定住身子,正想还击,突然身后卷起一阵狂飙,突见一人跃上半空,手执飞坠的“败刀”,另一手握着黑黝黝的剑。 一脚把江南踢倒地上,两把兵刃同时往江南头颅插去,江南心中大叫我命休矣闭目等死,以为宝贵生命就此消失,颈项两侧传来冰冷寒意,啊,生命仍旧保住呀! 睁开眼睛,只见怒目盯着自己,没半分笑容。 夜叉抢先一步说道:“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大王的心意,他派咱们来便是要我俩团结一起,他已有封我们为太子的心意,杀呼延龙二只是一个考验,过不了这一关,咱们哪有资格跟小白对战,哪有资格继任为王呢?” 似是暮鼓晨钟,当头棒喝,夜叉竟被一语惊醒。 相对上稍为冷静的夜叉,经一轮抽丝剥茧细想,终破开心中困局,明白伍穷的用意。 追杀呼延龙二是个整体考验,杀人成功与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两人是否悟出“应变”之道。 敌人当然要杀,但同时敌人也会反过来杀自己。若联手才能杀敌,只坚持一个人对战,也就太过固执,未懂变通,实在笨得可怜,绝对不配成王为帝。 先来个冰释前嫌,联手杀了敌人,再来公平决战定生死,堂堂正正的坐上王位,如此才是真英雄大丈夫。 “挑你妈龟儿子,老子就听你之言,暂且跟你联手,杀了呼延龙二再说。”江南狠狠的道。 一手把“败刀”抛给夜叉,江南续道:“既然伍穷的真正意思是要咱们联手,这‘败刀’你也合用吧!” 接住“败刀”,夜叉胸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气,把手中的“天煞”交在江南手上,笑道:“来吧,咱们同根生,同心同气,你的我的再也没有分别,联手先把那呼延龙二干掉,再争夺成为‘天法国’太子好了!”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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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死囚好徒儿 十七日,晴,有风。 有血光,忌远行。 宜诵经解灾。 今天对我天夭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过了今天,“他”很应该有所提升,继而如我所愿,助我掠夺山河。有了“他”的协助,雄霸天下大业便迈进了一大步,绝对能压在小白与伍穷之上。 那个讨厌的小白,打从胡混逃出“天牢”的那天起,便一直挡在我面前,坏我好事,我必然要把他碎尸万段。 不,不能着急,我要小白受尽折磨,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切一切,也要慢慢部署,掠夺他的一切,教他死不瞑目。 要折磨小白,便要看看“他”的转变,只要如我所想的转变起来,也就可以把形势彻底扭转,教小白痛不欲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数尺厚的铁门关上,四周登时变得漆黑死寂,火把猎猎作响,火光掩映,照得整个囚牢像船映水光一样微微荡漾。 满腔愤怒,浦腹悲恨,好想发泄,杀呀! 约莫两丈见方的密封石室,墙壁由粗糙大石块砌成,左方一角摆放着一个粪桶,大小二便都要靠它,右方一旁,放置着数个头颅,早与躯体分了家,但躯体却已不知所终。 这里的人全都被判罪囚困在此,十个罪犯当中,不是劫财、掳掠、抢夺、鹊巢鸠占,便是杀人,但被抓了起来,又不审问便扔入此死牢里,从此过着不见天日的非人生活,比死可更难受。 在过去十天内,相继有十人困困在此,天夭就是要大家来个弱肉强食的淘汰生存游戏。 于“绿带河”一战后,天夭领军返回“剑京城”去,自从把“小白皇国”夺了过来后,天夭心知要对付朱不三等一众小白的忠臣绝不是一朝半天的事,必须细意部署,才可手到拿来。 要进行“计划”,却又不可调用“剑京城”的战兵,天夭只好依靠“天宫”,藉其势力完成统一大业。 甫返回“剑京城”,天夭立时命人抓来十个犯人,每人武功都相当出色,一同囚在死牢中。 天夭称“死牢”为“快乐园”,园内却并无快乐可言,只因为他会藉此得到快乐,才称之为“快乐园”。 早前跟伍穷一战,换来一肚闷气,心里气愤难平,正好藉此宣泄心中怒火,“快乐园”啊,你快快为我带来快乐感觉。 “快乐园”内除了百围墙外,便甚么也没有,要填肚充饥,就只有掠夺他人性命,茹毛饮血的吞噬人肉。 园内只得十人,每一天也得牺牲一人,供给其余囚犯共吃,以内力将人肉焙熟,狼吞虎咽的把肚子填饱。 泯灭人性的厮杀,努力掠夺别人性命,只有这样才能得以继续生存下去,十个囚犯相继被杀,剩下的一人结果岂不也会饿死!? 今天正是第十日,内里只剩一个人,天夭悠悠的步至园前,双手一推,结局来了。眼前所见可没教他失望,仅存的一个囚犯,是他意料之内的人。 只见那人正在咬噬一条人臂,一口又一口的血肉吞入肚里,吃得甚是滋味,血溅在脸,恐怖得教人震悚。 天夭欣然地道:“恭喜你,唐王藏!” 甚么?“快乐园”内的唯一生还者,竟然是唐三藏!? 唐三藏没有回话,只继续的把人肉吃个清光,双目如鹰般锐利,浑身透发慑人杀气,煞是可怖。 天夭见了唐三藏的容貌,微微一笑,甚是满意、甚是欣赏。 天夭笑道:“哈!哈哈!面对其他九位武功出色的强者,依然能保存性命,从中得以突破、提升,你好应该多谢我啊!” 唐三藏怒目瞪视,满身都是鲜血,身旁满置人体内脏,腥臭味不住传入鼻子,教人好生讨厌、恶心。 双目透射精光,整个人如看了魔一般,散发着慑人气色,如疯似癫、如狂似痢衣衫、身首,无一处不是鲜血,就连嘴角也残留着别人的肉屑、指甲,好吓人的情景却叫天夭满意得笑了又笑,笑声不绝。 笑声传入耳中,唐三藏轻轻放下手中人臂,双目怒盯着天夭,一声不响便扑噬向前。 气势澎湃如狼似虎,杀气腾腾如疯似癫,唐三藏攻来,天夭完全没有闪避,哈哈笑道:“对了,对了,这样便对了,疯狂吧!尽情的疯狂吧!把你的真本性彻底发挥出来!” “先天无形剑气”猛地激射,唐三藏甫一出招便是最强杀着,红色“元气剑”攻腿、白色“煞气剑”刺心、紫色“罡气剑”割劈、黑色“邪气剑”斩腰、黄色“阴气剑”劈肩。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原来只懂“先天无形剑气”的唐三藏,练武天份并不算高,但如今却突然无师自通的领悟了李太白花尽心思创下的绝世武学精要、奥秘,练成五指剑气。 天夭不闪不避,面前寒风扑面刺骨,先来四剑气把退路全然封锁,欲退不能,胺下一剑直朝面庞攻来。 天夭深深吸一口真气,猛然吐劲爆发,四周当下掀起狂风,“先天无形剑气”的速度登时减慢,一个腾身,身形如箭,肉眼难见,唐三藏惊呆之际,天夭已来到他跟前。 二话不说,一脚蹴轰唐三藏肚腹,立如断线风筝般往后退飞,杀招登时瓦解。 一道长长血丝从口中吐出,显见唐三藏已受了相当内伤,天夭没有再进攻,兀自摇首,叹了一口闷气。 天夭心感一阵失望,叹道:“你的‘魔性’仍未达至登峰造极啊!” 脑际之中不禁想起爱徒——胡混。 当年胡混诚心求师拜学,天夭将其纳入门下,同样要他面对相同的“死囚考验天夭把胡混丢进一个密室之中,内里空无一物,只有合共五十位强者、高手,跟唐三藏的情况大致相同,必须把他人残杀,以吃人肉来维持性命,胡混几经艰辛,才能通过“考验”。 从泯灭人性的训练中,胡混得以提升杀力,从中启发自身“魔性”,只可惜天赋不高,本身性子并不疯狂,“魔性”也就发挥有限。 胡混死了,天夭必须找来另一个徒儿在旁协助。 “天宫”与“罪十八岛”的人马只为了私利而与天夭一伙,李太白、太子或是飞鹰也绝不可信,最佳人选反而是唐三藏。 天夭深信唐三藏虽不是练武奇才,但有生以来一直受着欺压,不论在“冷血方唐家”又或在其他事上,总不如意。一直钟情冷柔柔偏偏得不到,抑压已久的愤怒,正好需要发泄。 就凭这一点,天夭绝对相信,唐三藏确是一个很有“潜质”入魔的对象,只要将他好好“训练”,必成大器。 夭夭挑选了唐三藏,便把他掉进“快乐园”,连同其余九位强者共同囚困,要他自力更生,靠双手去保存性命,从而挑起魔性,灭绝人性。 天夭自傲的道:“唐三藏,你愿意向我跪地磕拜,我便助你把‘魔性’完全做发出来!” 来了!机会来了!一个能变成绝强武者的机会来了! 可怜的唐三藏,人生一直不如意,心存抑郁已久,心有“魔性”而未能启发,如今天夭愿意相助,就是最好的机会。 “魔性”全然散发,“人性”便会突然崩溃。 没待唐三藏答允,天夭竟向他展开连绵不绝的攻击,甫一进招便把唐三藏的穴道封死,要他动弹不得。 继而重拳不住打下,轰得疯狂、打得疯痴,没留情半分。 片刻间唐三藏已俨如血人,虽感痛楚却因穴道被封而不能叫喊,脸上血筋暴现,比先前的容貌更加可怕。 天夭喝道:“哈……,只要不再有痛楚感觉,便能完全地启发‘魔性’了!” 人,有三性,首是最平凡的“人性”,次为迷失自我的“兽性”,最后才是如疯似癫的“魔性”。 三者先后有别,层次分有高低。 “人性”本是人的最基本,与生俱来,存有感情、痛楚,不论肉体、心灵,受了伤害,便会有感而发的流下泪来,泪就是“反应”。 泯灭“人性”,晋升成了“兽性”,犹如凶兽一般,全没感情可言,喜欢把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 当“兽性”达至顶点,便是完全“魔性”,全然没有感情,更不会感到痛楚。 唐三藏受了天夭重轰感到痛楚,只因他未能完全启发体内“魔性”升华。惟有达至完全魔化后,人便没苦没痛,只有从别人的表情去感受所有反应。 一轮狂轰过后,唐三藏已不再感到痛楚,“人性”全然泯灭,达到“魔性”境疯狂了的唐三藏,只感一阵舒畅,完全抛弃了自尊,诚心跪在地上,向天夭叫道:“拜见师父!” 天夭欣然回道:“好!好徒儿!” 天夭纳了唐三藏为徒,将他带离“快乐园”,惟是天夭心知唐三藏“魔性”有所保留,必须再次经过考验。 将他带往另一个囚牢中,内里并无他物,只有高手、强者,合共五十人。 天夭一脚便把唐三藏踢进去,关上牢门便回头离去,甫转身,身后即传来阵阵厮杀痛叫之声,杀呀! “滴滴答答”的滴血声不绝于耳,天夭回头望去,只感一阵凛冽杀气暴然透射而出。 “隆!”的一声,牢门猛地脱毁飞出,插落在天夭跟前,瞪目所见,尸骸遍地,唐三藏缓缓步出,片刻间竟已把五十位强者杀尽,脸容是一片狂凶,狰狞得极是吓人。 双目闪出血红精光,原来乌黑的眉毛亦变成红色,跟以前的面貌全然不同。 唐三藏步至天夭跟前,笑道:“多谢师父!” 两人走至一所村屋门前,推开那两扇门,内里情景教人简直不能置信。 屋内的人竟是唐三藏一直深深钟爱的——冷柔柔。 整个人犹如着了魔一样,如疯似癫的扑前,一手把冷柔柔按在地上,另一手猛地撕碎她的衣衫,干个痛快。 呻吟声此起彼落,唐三藏面露快意,甚是满足,一直深爱的女人,如今终于在自己跨下叫个声嘶力竭,好痛快!实在好痛快! 已完全散发“魔性”的唐三藏,疯狂的蹂躏着冷柔柔,干个不亦乐乎! 天夭心底欣然,仰天叫道:“唐三藏本是正人君子,如今却被我所‘魔化’,这正好配合老夫大计,好呀!好呀!” 天夭的心在想,要是能把小白身旁所有忠臣全部魔化过来,如此一来便正好能化为己用,甚么朱不三、血霸王、朱小小,通通都跟唐三藏一样,多痛快啊! “哈!哈!哈!哈!我的‘魔鬼兵团’快要成立了!”唐三藏依然沉醉享乐中,惟是眼前冷柔柔的反应,完全不像以往的她乃淑女一名,变得恰似风尘女子,多么娇艳、多么淫荡。 这个当然了,她,绝非真正的冷柔柔,只是天夭以盗脸术易容,用以刺激唐三藏的一份特别礼物。已沉醉在温柔乡的唐三藏完全没有发现,只因魔化了的他,绝对需要外泄体内真气,不然的话五脏六腑便会爆裂。 天夭仰天望去,只觉一切也尽在自己掌握之内,呼风唤雨,犹如神人,就连别人的最爱也可以伪造,哈!哈!哈!天夭性子就是如此,逆天而行,把世事完全玩弄在股掌之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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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再见魔三藏 “十大神兵皇榜”一役,“长街”被一众武者弄得一片颓垣败瓦,疮痍满目,破坏程度实叫人膛目结舌! 幸好在各人齐心协力下,“长街”迅速回复旧观,唯一无法恢复的是“长街”的气氛。 自从将军带兵回“剑京城”后,小白一直把自己关在“玄和大殿”,任何人也不获接见,就连早朝的文武百官也被拒诸门外。 小白是否身受重伤,命不久矣?还是密谋大计,统一天下? 没有人知,即使去猜,也没有十二分把握能猜透小白的心意,一切也是个谜。 “长街”弥漫着一片风声鹤唳、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原来络绎不绝的商人都因而却步,市面变得罕见的冷冷清清。 入夜,人要醉,也就必须要酒。 “长街”上若要数以酒劫财最出色者,非昔年“剑京城”大商贾名万寿的“醉翁楼”莫属。 但如今的“醉翁楼”已人面全非,名万寿已死,本来的老板亦告老还乡,偌大的酒家由当年的店小二北痘子顶上。 一家八口的贫贱生活,由北痘子荣升老板当天结束,生活改变的同时,北痘子整个人也有了变化。 口甜舌滑已成北痘子处世之道,凭他当日跟小白的交情,“醉翁楼”的生意愈做愈旺,名声也愈来愈响。 小白跟北痘子是好友,固然爱到“醉翁楼”喝上几杯,能见当今天子一面,“醉翁楼”日日高朋满座,客似云来。 但自从将军由“绿带河”率兵归来,四周就充斥着一股恐怖气息,即使华灯高挂,人群熙来攘往仍改变不了此种毛骨栋然的感觉。 “醉翁楼”未到四更还在营业,北痘子总爱站在门前迎风等候,他的亲切笑容总教人好愿意付上银两买醉。 只是北痘子一心渴望等到的,是昔年好友、今天的皇帝小白,来个痛醉三百大杯。 可惜每一晚都教北痘子失望而回,小白始终未有露面。北痘子心里清楚,小白一定碰上了好麻烦的事,才会久久未见。 今夜北痘子依旧站在门前等候,他很想跟故人嘘寒问暖,促膝长谈,但看来今夜小白还是不会出现。 伙计们收拾好台椅,向北痘子道别后尽皆离去,只剩下北痘子依依不舍的慢慢作最后打扫。 穿上了长衫仍觉得寒冷,实在冷得有点过分,六月天的晚风即使凉,也不可能带有寒意吧! 收起门口两旁的灯笼,北痘子放弃等待,准备回家去休息,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在苍茫夜色下出现。 难道是小白? 再次把灯笼挂回门楣旁,若然来的是小白,“醉翁楼”的大门不管甚么时候也会为他打开。 心里失落的一沉,来者并非小白只是一个连夜赶路的客人。 客人对看北痘子却仿佛视而不见,径自直入“醉翁楼”去,手一挥便轻描淡写地把抬上椅子放落地下。 风尘仆仆的客人走过北痘子身旁一刻,北痘子竟不由自主感到浑身抖震,骇人的寒意与无由的惊恐从心头涌现。 感觉就如当日冷酷无情的刀锋冷刺杀大太子般,教他一样的震慑,一样的惊骇、茫然。 不,刀锋冷给人的是无情、悲痛、可怕的气息,你会怕,但不一定会联想到死亡。 但这人却带给北痘子一种绝望、无助、困境的感觉,碰上他你会感到束手无策、会联想到死亡,更可能忍受不住那种感觉而自杀。 好恐怖,恍如死神降临! “给我拿十斤最好的酒来,快!”客人高声说话,北痘子才惊醒过来,背后已渗出涔涔冷汗来。 店未打烊,客犹在,当然好应该做生意。 北痘子当然不敢得罪眼前客人,他好清楚稍一怠慢,也许便会意外地赔上性命,只有唯唯诺诺的“继续营业”。 北痘子忙着赔不是,脚不停步便往酒柜取酒,岂料客人又再叫道:“给我炭炉和沙锅,快!” 应声“是”的北痘子迅速安排、打点,惟恐稍一迟疑便惹得客人不满,对方的话犹如命令,竟有着难以抗拒的压迫力。 酒、炭炉、沙锅放在客人面前,北痘子即退下。客人亦不加理会,伸出二指将酒坛口的封泥戳破,大口大口灌下黄汤。 痛快豪饮一番,客人似是久已未尝酒的醇香,以舌头轻舔嘴唇,连残留在唇边的酒也不放过,要尽情浦足。 喝酒如此豪迈的客人,北痘子见过不少,酒烧头,男人就是爱那种痛楚感觉,愈是能抵受、愈是了不起。 但令北痘子感到奇怪的,是客人把酒倒在沙锅内,竟从腰袋中掏出一只活生生的甚么畜牲来……!? 是蝙蝠! 以酒煮蝙蝠,北痘子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见客人一手把两个蝙蝠翼撕掉,把酒灌入蝙蝠嘴巴,再掉进沙锅中任由它痛苦挣扎。 接着又把两只蝙蝠同样作法掉入沙锅,一时间沙锅内的酒因蝙蝠极力挣扎而溅出不少。 说也奇怪,客人手掌按着沙锅下的炭炉,以雄浑内力烧炭,不消一会便烧得通红,火舌由红变绿。 把酒煮沸,锅内的蝙蝠挣扎亦愈渐减弱,慢慢煮熟,但客人显然还是不大满意,稍一运气,火势陡地猛烈,把锅内酒水尽皆蒸发,脸上才露出满意神色来。 二指挟着蝙蝠丢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颐享受佳肴,这客人实在有点邪门。 接二连三的把蝙蝠吞入肚里,陶醉美食与老酒,快乐不得了,好快便只剩下最后一头小蝙蝠,他却未有再动。 最后一头要留给谁去品尝了还有朋友要来么? 门外又再出现一人,身披黑色长袍,浑身藏在袍内,仅露一双似要吃人的凶目,隐隐透现出星芒寒光来,一样的杀性凛冽、一样的教人不寒而栗。 若说刚才客人教人有“死神”降临的感觉,那现在来的一定就是死神。北痘子呼吸变得急促又困难,心脏传来阵阵绞痛,恐惧、骇怖已弥漫身体。 今夜怎么来了两个杀气冲天的“怪物”!? 除下盖着头的长袍,额上绑有一条赤红布条,连眉毛也遮盖着,及肩长发隐现血红之色,他正是被天夭诱发魔性的唐三藏。 唐三藏已索性放弃姓氏,易姓为魔,原来的唐三藏从此在世上消失,天下就只有“魔三藏”。 目如血注,眼光杀人般盯着店内唯一客人道:“师尊叫我来问候白虚空白老前辈。” 甚么?眼前人竟是白虚空了他为何会在“剑京城”现身呢? 当日白虚空发现原来凭两个不世强人的功力积存在“神工”内,“神工”便会自行铸炼,结成纯阳神兵。 大喜若狂下,不住逼天夭助其铸剑,造成小白逃走机会,令天夭痛失手刃小白的良机。 天夭一时三刻绝对打不过白虚空,即使能胜,也没有多余气力再去追杀小白,惟有跟白虚空约战于“剑京城”,再定生死。 白虚空心知若勉强留住天夭,他亦不可能跟白已同时运功铸剑,为求得到百分百纯阳神兵,只好暂且先让天夭离去,追杀小白等,再到“剑京城”来个正式决杀岂料天夭却不守承诺,随随便便的派个徒儿来应战,教白虚空生了一肚子闷气魔三藏正要坐下,白虚空却一脚把木椅蹴个粉碎,喝道:“狗是没有资格在老夫面前坐下的。” 魔化了的三藏,虽不带一丝感情或半分痛楚,但为魔者也有自己的尊严,被如此奚落怎能不怒。更且他的功力已大进,心性更是狂傲,白虚空的态度简直是找死! 袍服无风自动,身在远处的北痘子顿觉四周灯光骤暗,耳畔隐隐约约听到鬼哭嗽嗽,堂皇华丽的“醉翁楼”立时变成森罗鬼域。 白虚空也觉错愕,想不到眼前小子杀气如此暴戾,这埋藏着狂狠戾气的怪少年,原来也不能小觑。 “对付你,用不着师尊动手,三藏绰绰有余。为你说过的废话付出代价吧!” 黑袍抖动,剑光悼约,一道尖锐得比猛鬼厉啸更断人心弦的剑声,随“破象”直刺白虚空。 白虚空依旧坐在椅上,痛快地大口喝酒,浑不把杀剑放在眼内,当杀招临身七尺,眼角才稍稍斜视注意攻招。 起脚踢向台背,台面上的沙锅被劲力弹飞,恰好把魔三藏刺来一剑截下化解。 一剑戳破沙锅,白虚空猛然把喝下的酒水喷出,化成千道酒箭,直攻魔三藏面门。 袍服狂舞,像玟瑰花蕾乍然吐绽,层层叠叠把白虚空酒箭挡下,半分不湄。 魔三藏能在与白虚空近距离下保住性命,可见功力已提升不少。 白虚空笑道:“缩头乌龟,只懂藏头露尾,不是说要对付我吗?来呀,我等着你呢!” 狂妄自大的挑衅,很快得到魔三藏的回应。黑袍愈舞愈快,快得连白虚空也看不清魔三藏身影。 黑袍霍然卷成一枝直棍,向横一扫,便拦腰轰向白虚空。白虚空一脚踢翻木台,又把魔三藏杀招轻易化解。 魔三藏五指疾射“先天无形剑气”,“元气剑”、“煞气剑”、“罡气剑”、“邪气剑”、“阴气剑”,五指剑气集中一点成锥形攻向白虚空眉心,誓要来个破杀夺命。 一个酒坛恰好把魔三藏发出“先天无形剑气”的右手套个正着,教人惊讶的是区区一个酒坛,魔三藏也无法刺破。 白虚空哈哈笑道:“臭小子,你武功很是厉害吗?老夫一个酒坛已把你的杀招化解,原来你所学的只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而已,哈……!” 魔三藏被差辱后更是愤怒,欲运劲逼爆酒坛,杀了这老头儿,岂料被酒坛套住的手却传来刺骨割裂的痛。 妈的,搞甚么鬼? 白虚空狂笑道:“哈!想逼爆我的酒坛,你娘亲生了个无能的你,我是天下第一人,怎会让你轻易破招。” 话语刚落,魔三藏手往地上一甩,酒坛当下撞个稀巴烂的爆碎,才勉强摆脱白虚空的缠锁。 左手朱红暗淡,显然被严重冻伤,原来白虚空把寒劲贯注于酒坛之内,凝住了“先天无形剑气”,同时困锁魔三藏的手,教他无从发劲。若非及时摆脱,更可能从此废掉。 胸口被轰得接连发出爆响,白虚空把魔三藏踢飞,一边狂笑不已,状似走火入魔的疯子,不住在痴笑、不住在咆哮。 笑,不住狂笑,直至白虚空从地上一滩酒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容貌,才敛绝笑容,征征着呆。 满脸血筋,双目如血,面目挣泞,白虚空何曾见过自己如此模样,简直化身成了血魔。 魔三藏虽不觉痛楚,口角却渗出鲜血来,不痛并不代表未伤,回看魔三藏全身溢冒着幽黑暗蒙的烟霞,白虚空经已知悉自己无故变脸的原因,一切原来是个“陷阱”。 全是天夭布下的“化魔”诡计。 魔三藏由顶至踵弥漫着一股魔性,谁个接近亦会受其影响,强如白虚空也不例外。通过杀战血气透呼,也就能魔化对方于无形,当发现时已再难挽救。 白虚空被魔气入侵五脏六俯,狂态暴现,他心知如此下去只会成了第二个魔三藏,手执“神工”,竟往胸口划出一道凄厉剑痕。 “神工”是天外仙石,对驱毒有一定神效,白虚空注满内力要把魔性逼出体外,全身当下冒出枭枭黑烟。 眼前小子绝对不能小觑,应尽快把他杀了,免得再堕魔障。 意动手动,“神工”如恶浪飞卷,挥出的弧度起起伏伏,把全身功力尽注入剑内,不杀敌誓不还。 魔三藏见杀招厉害,手中“破象”剑随身而转,剑气化成暗黑旋风,杀向白虚空,正是“天仙缺三”的“天地大变”。 旋风碰上恶浪,僵持一阵便迅即土崩瓦解,“破象”在“神工”之前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废物。 白虚空更一手扯起未落地的数百碎片,在胸前轮舞成一圈,吐发掌力,把碎片全数嵌入魔三藏体内,入肉破骨。 魔三藏跌堕地上,吐出大口鲜血来,却对自己身上严重伤势毫不理会,凌厉目光盯住了白虚空,杀性比先前竟更是狂狠。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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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醉翁楼痴魔 为王者,仁政治世,福泽苍生。 为霸者,狂傲霸天,不可一世。 为魔者,为求私欲,涂炭生灵。 王者治世、霸者乱世、魔者灭世。 三者有别,以魔者最为人所厌恶,只因在魔者眼中,人如畜生,杀不可惜,故人人都对魔者杀之而后快。 偏偏却有人喜爱入魔,藉着入魔猛然提升功力,傲视江湖,雄霸天下,走捷径达至非凡阶段。 要入魔便要忘却痛楚,痛楚会让人意志力分散,杀意不够疯狂,力量难以凝聚,杀敌就未有十二分把握。 因此入魔第一步要忘痛,这一点魔三藏显然做到,更且做得非常出色,他对痛楚已毫无感觉。 由“破象”被毁而成的碎片,经白虚空掌风牵引推拍,全数嵌进魔三藏十二处要穴里。 没有了痛,便只有怒,怒火源头来自未能把白虚空杀败。 死老贱骨头,我魔三藏既已魔化,绝不会让应死在我手上的猎物有任何逃生机会。 将耻辱的怒火化成力量,令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白虚空看似随意的把碎片打入魔三藏体内,实则把他的奇经八脉尽封,勉强运气只会带来撕心裂肺的痛。 这种招式是要令任何武功高强者折服,可惜今天却教他碰上完全浑忘痛楚的魔三藏。 狂吼暴喝,似要以声响震毁整座“醉翁楼”,魔三藏鼓足全身劲力,竟把身上碎片硬生生逼出来。 “飕”的一声,第一块碎片从白虚空面颊旁掠过,像是向他示威,先前的杀招并未有带来甚么伤害。 魇三藏犹如一头遭禁锁在地狱深处的恶灵,快要破开鬼门关而出。 碎片泰半被魔三藏逼出体外,一个又一个的血洞裂现,惟是他并无任何感觉,伤口不住的滴血,脸上依然只有笑,冷然若痴的笑。 双手运凝于胸,“神封穴”、“华盖穴”、“乳中穴”、“通谷穴”、“中注穴”、“天池穴”六处要穴的碎片慢慢地逼出。 已入魔的三藏,虽有着撕裂骨肉的真实情况,却没有半点肉体痛楚感觉,凶性疯痴,教人惊愕不已。 碎片虽伤不了身,却伤心。 白虚空不得不从心里暗赞魔三藏,只是寂寂无名的小辈,一经入魔,功力竟可直迫自己,入魔岂不成了提升的最佳捷径了这样……又何须艰苦练功呢? 如若自己也同样入魔,功力岂不更加轻易猛然提升? 莫名其妙的想法在白虚空脑海一闪而过,幸而“神工”有压抑思绪的伸奇力量,胡思乱想一下子停了下来。 人体内本就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魔性,幸好有不少礼俗规范把那股魔性压制,人,才不致于沦为禽兽。 但道德规限、礼俗教法在每个人心中地位迥异,看得高便成谦谦君子,看得低的往往便沦为杀人狂魔。 魔性积存在心,外力诱发才会充斥吞噬思维。 白虚空虽是疯狂,却未至入魔,岂料被魔三藏的魔气沾染,差点便误入魔道。 幸好能手握辟除世间妖魔邪气的“神工”,白虚空才不致沦为魔兽,刚好在鬼门关前截住了脚步。 “神工”挽起剑花,疾似星丸飞攻向魔三藏,臭小子你有本事便保住自己性命,无本事死了也不足惜。 魔三藏虽不觉痛,但如此虚耗内力把碎片逼出,一时间亦明显力有不逮,面对白虚空如此凌厉攻势实难以应付。 杀剑隐现风雷之声,手腕更不住扭动,难以猜测杀势方向,逼得魔三藏只能硬拼。 手欠神兵,身无退路,难道魔三藏入魔不久,便要被杀? 黑袍抖动,如一只来自无量地狱的魔手罩向白虚空,但任谁都知道那不过是魔三藏的垂死挣扎。 “神工”虽无剑锋,却在白虚空手中挥洒得如真剑无异,在黑袍上刺出数个大窟窿,更以剑牵引把黑袍紧裹“神工”。 白虚空道:“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你这化魔的鬼蛋连性命也保不住,看来那天夭是白费心机矣!” 再不需蕴含甚么变化,白虚空一剑直戳,剑气把魔三藏前后左右退路尽封,那一下反璞归真,叫敌人更艰破招。 不甘心、不甘心,一直屈压在方失神之下,深爱的人也投向对方的怀抱,方失神的光芒把自己遮盖得一点不剩。 艰辛地在“快乐园”保住性命,把魔性发挥,除了得到天夭的引导外,还有对方失押的怨怒……。 杀!杀!杀!杀!杀!要杀他妈的方失神。 不能死,绝不能死,甚么神呀,魔呀,都给我力量,杀尽世间所有人,杀死他妈的贱人方失神。 弥漫在魔王藏身旁幽黑暗蒙的魔气更形高涨,本来红黑有别的双目亦只剩一片血红。 一头来自地狱深渊的妖魔,不忿地死命向生命扑噬,要保住性命,便要毁灭他人性命! 白虚空没被魔三藏的举动吓怕,相反更期待对方功力暴升。来吧,尽量发狂好了。 “神工”俨如从天空射下来的一道曙光,破开合黑魔气,笔直戳向魔三藏胸膛双掌在胸前合什,正好把剑招定住,掌心溅出鲜血,白虚空再难把剑迫前半分全身功力凝聚于“神工”内,白虚空发力迫前,却不料魔三藏竟可跟自己僵持,斗个旗豉相当。 包裹住“神工”的黑袍突然炸起火舌来,白虚空兴奋得连声高呼,成功了,他的诡计成功了。 二人透过“神工”拼斗内力,剑身发热惹得黑袍燃烧,白虚空狂喜是因除天夭外,他寻到另一人助他炼剑。 尽施展平生十二成功力,魔三藏凭着一股不怕死与疯狂的斗志跟白虚空力拼,就连压力已超出身体负荷也毫不理会。 不要再把我压下,我受够了,死呀老杂种狗贼贱骨头! 本来赤红一片的双目,忽地滴流出血泪来,血泪痛心不痛身,魔三藏誓要平反败局。 黑袍烧尽,“神工”外露,白虚空看着一片片剥落的碎石从“神工”掉下,大喜若狂,快乐不得了。 快快快,我的神兵快要诞生啊! 借助突破疯狂性子的魔三藏,“神工”被迫出杂质来,一步步渐趋“完美”。 毕竟魔三藏并非天夭,地位有高低,功力有深浅,白虚空全力攻击,魔三藏虽被魔化,功力大幅度提升,跟白虚空却仍有一段距离。 口中鲜血溅落身前“神工”,魔三藏终受不住白虚空攻势,如断线风筝弹飞向后,把整个柜台也撞个稀巴烂。 幸好北痘子走避及时,撞个正着便必死无疑,只是整个“醉翁楼”被彻底破坏,损失惨重。 好失望,白虚空好生失望,以为就此寻到为他铸剑的人,臭小子却如此不济,偏偏在最后关头失败了! 白虚空叹气道:“你已没有利用价值,可以去死了!” 从木屑碎片中传出魔三藏沙哑的声音,道:“死老贱骨头,要死的是你,让我来送你一程吧!” 木屑爆散直射向白虚空,一轮剑花舞起,木屑当下化成粉沫,白虚空没有进攻,因为就算不进攻,魔三藏亦离死不远。 全身筋脉凸现,脸上五官挤得分不清你我,如行将就木的老人,这些征状,正好显示魔三藏已油尽灯枯。 杀,杀,我要杀呀! 只剩杀人魔性的魔三藏发力再杀,背后忽地伸来一手,压住肩膊,教他欲进不能。左手猛然抓向身后人下阴,谁阻我都要杀! 左肩被一手捏碎,杀招登时瓦解,更被按在地上,把他手脚关节全部弄脱,再乏力挣扎了。 魔三藏声音沙哑的道:“师父,让我再杀。” 来者竟是天夭,他没有理会魔三藏的说话,只是报以一个嘉许的眼神,便往白虚空而去。 天夭并不想魔三藏就此死去,虽然徒儿现下仍及不上胡混,但他的潜质绝对比胡混更高,这样死去未免太可惜。 白虚空道:“你终于现身。” 天夭笑道:“由始至终朕也没有说过避而不见。” 白虚空也笑道:“今夜便要分出胜负。” 天夭道:“这样吧,若然状胜不了你,便以十二成功力为你铸炼手中‘神工’,相反若阁下败在跌手上,便需为朕干一件事。” 天下间有甚么事情可难倒天夭,竟要人帮忙完成,白虚空冷笑道:“有啥屁事要求我相助呢?” 天夭道:“成为朕的部下,跟朕联手狙杀小白。” 面对天夭一人小白已感吃力,若再多加一个白虚空,小白必然崩溃。 白虚空答道:“好,我应承你。” 答应得如此爽快,因为白虚空已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人,甚么难题在他面前必迎刃已解。 根本胜券在握,何须要去想败了又如何。 “神工”挥斩出剑意绵绵剑绝,疾劈向天夭,剑劲破气霸杀,剑光笼罩,裂涛惊雷般十丈杀力要争胜。 铺天盖地杀力绝对闪避不了,“赤龙”出击。 天夭纵身跃上,身形东倏西忽的迎向“赤龙”,双脚竟踏着“赤龙”,两腿一分,便拉开“赤龙”出鞘。 “虚空八剑”的剑意以雷霆万钧之势破斩而下,间不容发,天夭半空翻身向后,右腿蓄劲蹴向剑柄,疾射“赤龙”拼破杀着。 天夭甫回“剑京城”一直把自己隐藏,便是要将“赤龙”融入自己武学,提升杀力,劈斩障碍。 以“血凝未冷”的内力为根基,化寒劲为剑意,“赤龙”如长虹惊天,爆散五彩华光,遽尔闪电迎上,两股澎湃剑势交击,“神工”被“赤龙”削去一角。 白虚空紧握“神工”,不停抖颤,是人震动还是神兵自震已分不清,只知两者皆为高兴而震动。 “赤龙”是神兵,更是罕有难觅的旷世神兵,连“神工”也受不住“他”的锋利被削,怎叫白虚空不狂然兴奋。 经过魔三藏及天夭的一轮交锋,“神工”已铸炼得现出剑的雏形,只要再与天夭交战多一阵,神兵便要面世了! 谁个握着铸炼完成的“神工”,功力便暴增一倍,神兵现世有望,白虚空当然狂喜不已。 但狂喜并没有冲昏白虚空的头脑,自己想到的天夭也当然的想到,他怎会如此善意相助铸剑呢? 难道会有甚么陷阱、困局等待他堕下? 白虚空人剑合一,放下心中杂念,决计胜了再说,剑法出神,挥出神髓,以意驭剑,万化千变。 只有如他般武学上乘者,才能达至剑意天马行空,一剑变千剑,千剑化剑阵,剑阵成剑劫之剑意阵劫漩涡亦达至虚空之境,只有人剑不分你我,剑便是自身一部尽是剑法最精妙,同时分。 把自身化成无量虚空,无处不在的剑意,无处不发的剑招,白虚空以极浑厚内力,使极锋锐利剑,出极妙杀力剑。 青光荡漾,剑气弥漫,天夭只觉白虚空恍如虚空,对方发出蚀骨寒气,把他困得无从摆脱。 “赤龙”弧劈拖斩,全力拆招,拆到一百招后,手中“赤龙”愈感涩滞,活像不断增加重量,要以真气挥洒,更加气窒艰困,愈斗愈是含糊。 白虚空杀力有阴柔有刚劲,纵横多变,奇幻无方,天夭必须对拆自如,惟是再拆去五十余招,天夭竟呈不支。 突然白虚空心生警兆,他感到如堕必死杀阵,当下放弃挫败天夭的机会,一剑先震退天夭,再跃上两丈高处。 只见本应无人的“醉翁楼”,不知何时竟来了满堂宾客,好生热闹,显然都是冲着自己而来。 李太白、太子、东方邪白、飞鹰、天山、天诗尽皆在场。 天夭你好卑鄙!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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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穷途末路洞 李太白,编狭谲诈,多疑矫伪,一手“先天无形剑气”已有极高深造谐,奸诈更见深谋。 太子,深沉内敛,手段玲珑,“皇拳、御剑、圣上刀”融会贯通,杀力无穷。 天山,高龄七十,一脸冷若寒霜,难以相处,修练五十年才有所成的“元阴刀”未尝一败。 天诗,风韵佳人,柔情万种,看得人心旌摇曳,武功神秘莫测,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即使看见亦赔上性命。 东方邪白,草管人命,狂妄自大,“吸星神鉴”运用得出神人化,谁个跟他交手,必定给他占尽便宜。 飞鹰,处事冷静,喜怒不形于色,杀力在六人中最差劲,手中神兵“莫忘我”从未出鞘,但已透出凛冽杀气。 六人皆是杀力非凡的武林高手,一同出现,白虚空大概已猜知往下的事情会如何发展。 天夭把“赤龙”收回鞘内,意态悠闲的随意坐在一张台旁,为自己添了杯酒,一饮而尽,再微笑看着等死的白虚空。 白虚空怒道:“天夭,你好卑鄙!” 天夭微微一笑道:“大胆蠢人,竟对朕如此无礼,朕乃一国之君,国即是朕,朕即是国,要胜朕,当然亦要胜过朕的国民,如此显浅的道理仍混淆不清,该死,该杀!” 好个天夭老奸巨猾比李太白更甚,借意约战“醉翁楼”,甚么胜了炼剑,败了杀小白,一切只是虚情假意。 目的只是要白虚空留下,陶醉入杀战中,再暗里布下致命死局,把这个终日要成为天下第一的狂妄杀神除掉,免去后患。 白虚空早已料到天夭会布下杀局,只是太紧张“神工”的铸炼,明知山有虎仍偏向虎山行。 二人功力相若,未有十二成把握,天夭绝不敢贸然出战,在“剑京城”聚集一切杀力,也就稳操胜券。 天夭笑道:“你逃吧,我相信你全心全意的逃,他们定然都追不上你,逃吧,朕倒好想看看你没命奔逃的狼狙样子,哈……。” 狂笑不已,李太白等六人亦同时杀向白虚空,一个天夭已难应付,六人联手攻击,白虚空又如何面对? 更且天夭先来个激将法堵住了后路,教白虚空无所遁形,不得不面对敌人。如若转身奔逃,岂不被天下人耻笑是缩头乌龟、儒夫? 退不得,只好面对,最先攻到白虚空面前的是李太白的“先天无形剑气”。 “元气剑”、“煞气剑”攻双手,“阴气剑”、“罡气剑”攻双脚,剩下“邪气剑”直取头颅。 要避或硬拼李太白的“先天无形剑气”,对白虚空来说不算太难,难是难在李太白身后还有五人随着攻杀而来。 白虚空人如陀螺般自转,避过季太白杀招,东方邪白已双掌攻至,只要白虚空以掌迎击定必被吸走内力。 东方邪白不像梦儿一样,如白虚空重施故伎,蕴藏内力爆发,东方邪白绝对可以尽数吸纳,受之无愧。 只见白虚空双手二指竖起,在东方邪白双手经脉处点戳拿捏一番,东方邪白顿时劲力全消。 点穴截脉法没有停下来,在东方邪白身上猛然施展,狂戳猛点,内力一下子再难以发挥出来。 失魂落魄的感觉教东方邪白一时手足无措,从前只有他令别人骤失功力,哪有想过自己亦会身受其害,全身脱力。 实则白虚空只是在他身上施展点穴截脉法,把他功力短时间封于经脉之内,气血一阵后便畅通无碍,劲力自当再能收放自如。 挫败了东方邪白,白虚空又感身后劲风袭来,转身已见风韵犹存的天诗公主强攻过来。 双脚连环蹴出,只攻向白虚空关节处,白虚空如醉酒汉瘫软在欲逃的东方邪白身上,尽数闪避杀招。 天诗乘势追击,一脚挑起身旁椅子踢飞越过,人如龙卷风追随木椅之后,杀! 一脚把椅子粉碎,怎料天诗杀招在后,奇怪的是白虚空却竟不闪不避,任由她轰向胸膛。 中招处毫不着力,相反身后的东方邪白如遭电殛,倒飞向墙,原来白虚空把攻来的劲力尽都御到东方邪白身上。 杀力已尽,破绽大露,白虚空硬拼一招后便静待良机,一掌如分涛裂壑的狂轰向天诗胸口。 血溅飞退,重创内伤,白虚空仍未及回身,天山已悄悄逼近,挺掌狂轰,只觉对方内力如狂涛暴涌,劲力如刀割裂入体躯。 一浪又一浪的内劲,自双手不住涌来,就似是一把锋锐的刀从手掌直割人体,切痛五脏六腑。 白虚空想要撤去双手,偏偏又有一道强大吸力,似是磁石一般不让他得逞。 以内力化成的“元阴刀”,割完又割,痛得白虚空禁不住叫了起来,只见天山公主相貌愈丑,白虚空便被割得愈痛。 天山公主全力牵制,一时间也难以摆脱,毕竟每个敌人都非泛泛之辈,白虚空以一敌众实在太难。 幸好救星及时赶至,太子手握“断天”怒劈,天山公主来不及呼叫,神兵已斩在白虚空肩头。 剑刃未能入肉半分,更传来一阵古怪又难听的呼痛声,全因白虚空尽数把天山公主的“元阴刀”刀劲转嫁于太子身上。 太子痛得脱手甩剑,天山公主眼见误伤太子连忙撤掌,白虚空双掌脱困,当下以二指挟着“断天”剑尖挥向天山。 一手把“断天”接着,轻易得恍如白虚空有心把“断天”交给她,岂料骤觉冰寒刺骨,不妙啊! 原来白虚空以“燃烧岁月”寒劲注入剑内,寒气随一声暴喝爆发,自“断天”剑尖直刺射而出,痛击天山公主丹田。 五人攻势尽被瓦解,只剩飞鹰一人连剑带鞘直劈白虚空,杀意融合对东方心沉的爱,浑成一招,杀! 白虚空怒喝道:“臭小子自取灭亡……!” 话未说完,飞鹰迅雷不及掩耳斩出,龙吟剑绝,拦腰破向白虚空,要来个一剑两段。 “找死!”一脚踏向剑脊,另一脚同时蹴向飞鹰头颅,砰的一声“太阳穴”肿了一大片,痛得飞鹰死去活来。 一轮惊险绝伦的围攻终止了,各人皆有损伤,六人联手仍然占不上半分便宜,由此可见白虚空确实非浪得虚名,此战必然惨烈异常。 天夭在后再喝一杯酒,对战败了的六人道:“你们只得死战,或是战死,朕最讨厌低能废物。” 天夭下令,谁敢不从,但要杀白虚空委实太难,究竟如何才能把这老匹夫铲除呢? 刚才众人都太过冲动性急,各自为战下,白虚空便能寻到空隙逐个击破,要扭转形势唯一办法就是来个真正的“联合”。 既然天夭已下杀令,不杀白虚空便是死路在前,联合力量互补长短,六人便有六倍杀力,这样才能反败为胜,诛杀白虚空。 心意合一,有神兵的提起神兵,没神兵的豉足内力,只用眼神传达反应,彼此便联系起来,前后左右的合一从四方人面扑杀猎物,杀力骤增,直教天夭绽出愉快笑意来。 白虚空终于被迫面对大难题,六人合力的攻势实非轻易可接得下来,联手杀力更胜天夭,绝对的不好应付。 手握“神工”,心、意、神与神兵紧扣,挥出威力足以开天辟地的一剑,来吧,先杀一个挫其锐气。 一直静止不动的天夭猝然偷袭,狂拳怒轰白虚空背后“身柱穴”,这唯一的破绽,要他登时毙命! 天夭一直在等,等最佳时机才动手,务求一击即中,得到最大的收获。合七人之力,就算神仙降世也必死无疑。 挡得住六大高手,但始终避不了天夭的偷袭狂拳! 白虚空中招溢血,苦苦以剑支撑身躯,背后破开了一个大血洞。只是一招便狼狙如此,再杀下去还可能支撑多久呢? 难道真的劫数难逃了死在天夭奸计之下,苦练一身绝世武学,未成为天下第一便要死,不,绝对不能。 逃,脑海顿时闪现如此一个意念,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用不着为了天夭的一句说话而赔上性命啊! 把心一横,白虚空手中“神工”惊鸿掠起,挥出的却不是锋锐的剑气,而是柔和似水的剑光。 剑光把“醉翁楼”内的台椅全都来个乾坤大移位,再疾射向天夭等人,等众人把飞来的台椅轰个粉碎,白虚空乘乱趁机逃得不知所终。 李太白六人即追出“醉翁楼”外,只剩天夭在楼内狂笑道:“白虚空呀,你快点逃吧,千万不要让朕找到你呀!哈……,耗子在逃,猫儿要来捕捉了。” 白虚空没有理会天夭疯狂笑声,在“长街”上亡命狂奔,只是走不多远便硬生生停住去势,因为前头已站了十个脸带面谱的人,他们便是“天宫”的十二谷主。 单看众人站立姿势,已知一众武功同出一辙,联手杀力定必非凡,身后既有李太白等人追来,实不宜兵行险着。 转身跑入横街,白虚空往另一方向走去,又是奔了一阵便停下脚步,趟拦在面前的是“天宫”“三十八宫”宫主。 天夭早已设下死局要置白虚空于死地,“长街”处处被封锁,要白虚空插翼难飞。 一生中何曾尝过如丧家犬般被人苦苦追赶滋味,白虚空怒火如焚,愤然轰破碎楼房发泄怒气,同时亦可造成障碍,阻截追杀者。 游目环看四周,对了,往北走是山林,较容易藏身。 白虚空逃得并不太快,也不太孤寂,因为两旁树上早已伏有“天宫”门人。头上乌云密布,风涌云动,隔三、五步便有劲风砍杀而下。 白虚空凭武感挥招,“神工”如猛锐急风,杀气揣舞,披荆斩棘,,接连一个时辰的扑杀,延绵不鲍,白虚空好努力去对付。 剑网华彩五光,眩目凌厉,直杀出大条血路,奇怪是杀力只是从后而来,前路却畅通无阻。 就像是天夭为白虚空留下的一条通往地狱大道。 明知有诈,白虚空却未有停下,穿过一座“圣皇庙”便往山林直奔,不知何故,过了“圣皇庙”后,身后杀力竟骤然失去。 无暇理会原因,白虚空见山路尽头不远处有个山洞,山洞入口狭窄,只容得二人穿过。 当年小白与芳心被小黑追杀,两人颠鸾倒凤的“一线天”,正是此隙白虚空所到处。时光荏苒二十年,又一个被追杀的人逃到同样的地方,等待死亡降临。 山洞里有一道裂隙,四周布满磷晌怪石,叫人惊讶的是山洞顶头有一块被多年风雨侵蚀的巨石,摇摇欲坠,似是任何一刻也会掉下来似的。 由始至终天夭没打算放过自己,以为离开“醉翁楼”便逃出生天,那就大错特错。 天夭早有部署,能逃到这里,都在天夭计算、掌握之内。 焉然转身,已见天夭及一众高手全站在身后,死局求生看来也难再发生了,白虚空又岂有昔年小白一样的好运气哩! “放心好了,待你死后,朕会把‘神工’铸炼完成,以助提升一倍功力,到时即使伍穷、小白再次联手,也没我奈何,哈……!”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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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线惊变天 在白虚空生命中从没碰上“无路可逃”四个字。 今夜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天夭逼上绝路,可以说是一生人中的奇耻大辱,绝对不能原谅! 前面是“一线天”,身后便是万千“天宫”门人,难道真是穷途末路,一切就此毁于一旦? 敌人高手林立,要杀出血路必须付出沉重代价,惟是当中还有个天夭,白虚空的逃脱机会是“零”。 可恶的天夭每每觑准他跟别人交战时,稍一露出破绽便从旁偷袭,白虚空如何也防不胜防,再战下去继续消耗内力,最终必然敢死。 左右是个死,白虚空再不把生死放在七上,对天夭不屑的道:“天夭呀,你武功出色外,原来奸计亦实在好精彩,我很高兴呀,你用尽力量杀我,便证明你武功不如我,天下第一的称号更非我莫属。” 天夭鼓掌笑道:“好应该称赞的激将法,要朕跟你单打独斗,不可能吧,朕从没说过要当甚么天下第一,为王者当然是第一人,挡住朕统一天下的障碍都要被铲除。” 白虚空一挥手中“神工”,遥指天夭道:“要杀我,大家便付出生命代价交换好了!” 正欲上前拼杀,却有人比白虚空更快上一步,振臂狂嚎,打出龙形拳劲,把白虚空冲势截了下来。 场中能击出“皇拳”者,就只得太子一人。 拳劲到处,龙影相随,两手不住击出“皇拳”,双脚也不闲着,以脚御剑,剑斩敌脚,连绵攻出。 同时面对“皇拳、御剑”两项绝学,白虚空跟太子一时间亦斗得难分难解,两人也咬紧牙根,誓要来个拼死杀绝。 上一回天夭派李太白父子带领众人追杀小白失败,太子一直耿耿于怀,毕竟他从未尝过如此狼狙的大挫折。 失败的感觉深深烙在太子心坎,很想快快将功补过,用胜利的感觉去遮盖失败感,证明自己的“出色”! 眼下正是一个大好机会。 左手执“断天”,右手发“皇拳”,白虚空却把“神工”收起,单手迎对,像是告诉太子,你不配跟“神工”交战。 太子见状也收剑回鞘,双手放于胸前,握紧拳头,一前一后,不再进攻,以不动如山的姿势停在白虚空身前。 白虚空左右游移,寻觅进攻的空隙,可是太子每每稍稍移步,姿势没变,始终封住一切攻击方位。 这种守式固若金汤,是为“皇拳”中的“问势”。 如此右手为拦手置于身前,当身体由右方旋向左方时,右手肘部因身体带动之势,亦由右方往左方猛力打去,左右互换,情况相同。 太子知悉自己功力未及白虚空,勉强进攻必然落得大败收场,但若攻击改为守势,那样白虚空便不得不攻,自己也就稳操胜券矣! 白虚空一步一步踏前,双目虽望向太子,但眼眸里浑不像有太子的存在,更不把“皇拳”的“问势”放在眼内。 太子留意着白虚空全身任何举动,对方正准备随时焠然攻击,只见白虚空每踏前一步,脚底便冒出枭枭白烟来。 “问势”是应敌而动的守势,但如今太子发现双脚被白虚空偷偷发出的寒劲封锁,守势顿然尽被瓦解。 白虚空知悉太子已被锁住,连忙笑道:“你不来攻,便由老夫主动击杀好了。向前踏出一步,如箭矢一般的迅疾,眨眼便到了太子面前,再也来不及退守,白虚空双掌已如雷轰至。左右手交替,隆隆地打在太子面门上,满天星斗间,右手急挥,欲拔剑杀敌,可是手肘又已被白虚空抓住。“要拔剑寻死吗了好,我来帮你。”拳头再泰然吐出,要轰破太子身躯,来个血肉模糊的惨死! 生死悬于一线,两道人影从天夭身后扑来,一个救走太子、一个攻向白虚空。 救走太子是“天宫”十二谷中的挖眼;另一个是“天宫”其中一位公主天山。 剑挥出的同时,天夭形如鬼魅般窜到白虚空身后,无祷掌力往白虚空破绽打去白虚空仿佛早已料到天夭有此一着,冷电也似的厉目,不住盯着这老不死,稍稍向前一倾,斜滚开去,先避过敌人偷袭,才霍然回身痛击。 天夭那张满是阴霾的脸孔乍见笑容,蕡筋露节的手一挥,像风吹蜡烛一般拂向白虚空背后,指掌嵌了进去,当场带来一阵裂肉血花。 白虚空中招退飞,撞向被震退的三人,把天夭的拳劲尽御在三人身上,转嫁了痛苦。 岂料夭夭一个翻身,无匹拳劲再次袭来。实在太飘忽、太精妙了,再被拳劲痛轰,恐怕就如一根竹子被压到石磨里去,转眼被磨个粉碎。 双掌推出,运足十二成功力,硬接天夭蓄势待发的一式。 拳掌相碰,爆出轰然巨响,刮起罡风直达十丈以外,连本来乌云满天的夜空,亦被震得万里无云,朗朗星空。 四周树木被连根拔起,沙石尘埃满天飞舞,二人十成功力对拼,毁天灭地的力量,实在太可布。 白虚空跟天夭皆口吐鲜血,却并未因此停下攻势,拳招掌招又再攻出,引发了另一股灭世力量。 李太白等人难看清二人战况如何,双手掩眼抵挡刮起沙石,耳边不停传来阵阵霹雳巨响,抵受不了巨响者,双耳已溢出血水,不住溅射而出。 二人均拼尽全身功力对敌,招式化繁为简,纯以内力争拼。 一个绝路无助、一个杀意疯狂,两人皆要置对方于死地,拳来掌往把偌大的树林巨木都扫毁夷平。 白虚空掌影化千如群狼暴噬,天夭拳劲急如惊雷,刮得空气欲破。 两人在半空互轰,同时藉旋势将对方劲力卸去,一招比一招刚猛,直至百招过后,才突然同时收敛攻招。 静,不代表争战停下,只不过是另一场更骇人杀战的开始。 毕生功力积存手中,生死胜负就以一招了决。 杀!一波一波气劲随天夭足以撕裂天空的拳劲轰向敌人,白虚空双掌推出气劲如水漾波纹把天夭拳劲瓦解。 拳掌相碰,又再炸出轰隆巨响,但今回维持不了多久,两人即自半空往相反方向各自弹飞。 天夭被白虚空掌劲迫飞十丈开外,白虚空却被天夭击进“一线天”内,双手抓着两边山壁,岩石上留下深深指痕,却仍竭止不了去势,一直往洞内飞进去。 化去白虚空劲力,天夭刚想冲前再次拼杀,却被一个骇人的景象,停住他冲前的念头。 只见一直在“一线天”上摇摇欲坠的巨石,因刚才二人疯狂激战,此刻竟不住在头顶上摆动。 若然冒险入洞跟白虚空再战,千斤巨石掉下把洞囗封死,岂不跟白虚空同困于“一线天”内,自寻死路? 天夭正在犹豫之际,头顶传来轰隆一声,“一线天”洞顶上的巨石已掉了下来,震动还牵引其他碎石滚滚而下。 万千沙石随巨石而下,其势如雪崩一般骇人,石如煌集由山顶滚至山脚,把整个“一线天”洞口尽都封死。 沙石如急浪漩花,大木尽拔,扬沙飞土,天鸣地叱,一时间瞧得追杀白虚空的一众杀神个个目眩神昏,膛目结舌。 大石轰隆落下,虽未有压倒任何人,但声势之强猛,教地裂天崩,穹苍似不住在呻吟叫喊。 这山摇地陷的一刹那,大家才惊觉天威之力实在太骇人,耳鸣心悸久久未能平复。 滚下来的沙石威力直达十丈之外,一众站于洞外的高手纷纷趋避,不敢走近。 一直从容对敌的天夭,眼看崩塌山石将“一线天”洞口掩埋,愤怒得差点双目喷火。 布下杀局只为夺去白虚空性命,把他的“神工”据为己有,为鸿图霸业清除障碍。 太子、天山、挖眼都是歼灭小白行动不可或缺的人才,三人随白虚空遭活埋洞中,成了狙杀白虚空的“代价”。 正需用人之际,失去助力无疑有碍追杀小白等人,这就是天夭怨恨的因由。 失去太子,天夭固然痛心,但却有另一人比天夭更加难过,他绝不可能接受这“现实”。 与儿子失散多年,李太白走遍江湖寻觅不果,以为儿子已死,未有料到终能跟太子重聚。 太子甚是出色,李太白老怀安慰之极,早已把所有希望尽放在孩子身上,岂料一个无情横祸,要白头人送黑头人。 从未有过的傍徨失措,李太白吓得全身抖震不已,如疯似狂般努力轰挖活埋洞口的沙石,只盼望奇迹出现。 儿呀,是否做父亲的积孽太多,上天要你不得好死!? 染过不少鲜血的双手,从前都用来毁灭生命,今天却好渴望用来救活,太子,爱儿,别怕啊,爹一定把你救出来。 拼命轰挖,希望再挖深一层便能见到太子,但一层又一层,沙石不住滚滚而下,任李太白如何挖掘也未能破出坑道来。 “天宫”的门人亦上前相助,毕竟困在“一线天”洞内除了他们喜爱的太子外,还有天山公主以及曾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各人在乱石堆上不停翻挖,无奈千斤大石实难以轰碎,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曙光初露已是黎明时份,大家疲态尽露,结果仍是空辛苦一场。 堆积“一线天”洞前的沙石委实厚如铁墙,要在茫无头绪的情况下挖出一条生路,非一时三刻便能完成。 天夭无奈道:“要为太子他们挖出一条生路,最少要花十天八天之久,这些日子内在‘一线天’不吃、不喝,唯一的结果便是‘死’!只是白虚空功力最高,他杀了太子三人便能以内力烧人肉及吞血为生,咱们挖洞唯一的得益者便是他。” 天夭的说话如阎王下令,各人都因天夭的说话而停下了手脚,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李太白抱头痛哭,流出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情泪,太子已成了他人生的寄托,失去太子,李太白顿感悲痛莫名。 谁个听到李太白悲鸣的哭声,心中都不免悲痛,又有谁会相信奸邪诡诈的李太白也有如此重情的一面。 呆呆凝望着千斤大石堆成的“乱葬岗”,内里有自己最心爱的孩儿太子,绝望已渐渐浮现脑海,李太白如何坚强,也想不出法子来解决难题。天啊,你会怜悯我儿么? “一线天”外充斥悲痛,“一线天”内绝境无路。 天山、太子、挖眼三人被白虚空卸力逼进“一线天”洞内,各人当然好想逃生,可是机会却太过渺茫。 干吗先前被白虚空震飞入洞,却未有即时抢出,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三人都懊悔不已,怯惧油然而生。 沙石如雷雨暴落,一瞬间便把洞口堵住,再不见半丝光亮,就此困在“一线天”内叫天不应,叫地不闻,教谁也目定口呆。 天山是三人中功力最高,二话不说即以最强掌力轰向沙石,意欲破开出路,岂料沙石太厚,反震得双臂酸痛也改变不了甚么。 白虚空见状,知她功力有限难以破出缺口来,大喝一声“滚开!”便从后杀上“神工”劈出疾如电闪、狂悍霸绝一剑,要以一剑之力把厚厚的沙石破出一条生路来。 白虚空功力深湛,力与速度猛然遽增,一击所蕴藏之力无穷无尽,教太子三人莫不暗叹惊赞。 巨响爆炸,岂料“神工”只能在石上留下一道骇人剑痕,再没其他异象,大石竟纹风不动,未有被破裂开。 连“神工”也不能为各人带来希望,死亡的阴影愈觉逼近。 白虚空心有不甘,又再运足功力砍劈,回震力足教虎口爆裂,“神工”脱手甩飞,换来是依然的未竟全功,巨石只多添了一道仿佛在耻笑白虚空的裂痕而已。 沙石太厚,绝难以人力开出缺口来,各人逃生无望,终生便要困死于“一线天”内。 白虚空看着被堵塞的洞口,怒火狂燃,甚么天下第一已难以实现,一生愿望顿成泡影。 他妈的,若非被天夭追杀,又怎会被因于此?忽地回头怒目瞪视众人,杀气暴现。 现下好需要杀人泄愤!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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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工神力现 由亲眼目睹万寿圣君与江川不死交战开始,白虚空对“天下第一”四个字便十二分看重。 为了专心练武,白虚空借死归隐,弃亲生女儿白发魔女而不顾,一心为臻至武道化境而潜心努力。 万寿圣君、江川不死相继死去,白虚空重出江湖,以为天下人都以他为尊,却竟又杀出一个天夭搁在前面。 不要紧,既已神功大成,天夭武学绝不可能在自己之上,只要能压倒他,天下第一便唾手可得。 可是天夭却没有心情跟这无聊汉子对战,只布下一个又一个的杀局,要置白虚空于死地。 即使面对“一线天”绝路,白虚空仍凛然无惧,自信可凭一双手杀出生天大道来。 虽知天意弄人,白虚空竟被因于“一线天”内,空有绝世神功及万年难得神兵亦难逃出生天。 人绝人路仍可逃,天绝人路无生路! 快要成真的美梦顿成泡影,白虚空好需要泄愤,刚好天夭的手下在此,正好用来宣泄心中闷气。 如一头饥饿的凶兽扑向站在最前的天山,手指屈曲成利爪,直往天山头顶破落指头以寒劲凝结成尖刀,直削割破,霸杀之势狂猛暴戾,凶残不留余地。 眼看白虚空双目似欲冒火,天山已心感不妙,只是动作及不上白虚空的快,已来不及退避了。 十二成功力挥出“元阴刀”,白虚空对此绝学有所顾忌,望能保住性命,再谋后着。 手掌刚碰上白虚空,“元阴刀”当下如同碰上一堵冰墙,内力化刀斩破不了,痛楚裂骨般反噬传来。 无功而还,更被白虚空利爪在细嫩滑腻的眉背,划出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狼狙不得了。 一爪之后又是另一爪,天山浑身撕痛欲裂,眼看要被活生生的凌迟处死,幸而助力来了。 一旁的太子、挖眼抢前阻止白虚空的疯狂厮杀,“断天”横剑侧劈,斩白虚空下盘,挖眼二指直戳夺敌人双目。 以右脚为重心旋转,太子一剑落空更被人蹴上半空,白虚空杀战经验丰富,又岂是轻易能对付。 五指翻飞,恍如拨弦,指上尖刀弹射进挖眼身体,避无可避下,身上五个大穴同时中招。 杀! 天山、太子、挖眼三人运成最强杀招,分别向白虚空三方进攻,要敌人疲于应付,再痛击破绽争取胜利机会。 最先上前是太子,“皇拳”一式“拳倾天下”沛莫能御,要为白虚空带来剧痛,要他痛入心脾,要他致命! “拳倾天下”霸杀四方,碰上白虚空却落得虚无失实,龙影更被白虚空一爪捏个粉碎,太子性命登时危在旦夕。 龙影气劲溃散,天山急忙以双掌拍向太子背后,尽把毕生功力灌进他体内,要合二人杀力对战白虚空。 自小便把太子流放江湖,要他努力磨练,天山是从小养育太子的人,不免对他有着深厚感情,不愿太子受任何伤害。 太子的成就比他们想像的都要高,“天宫”改朝换代有望,太子是大伙儿的新慧星,绝对不可能就此死去,拼了命也要救太子。 功力从太子“魂门穴”、“陶道穴”澎湃输进,溃散了的龙影重生,更要一口把白虚空头颅噬下。 愤怒若狂的白虚空怎会被龙影吓退,暴喝一声,人如流星直冲向太子,全不把龙影放在眼内。 班门弄斧,这些三脚猫武功休想挡得了老夫,杀! 狂拳猛轰,其势俨如巨龙破岭,太子被拳劲压得呼吸窒阻,恍似一堵冰墙压下,难以翻身。 拳劲直迫而前压下,太子背后的天山、挖眼都同时被波及,二人双掌抵住太子背后,努力作出顽抗,却始终难合三人之方震退狂暴的白虚空。 压力把三人重叠在一起,压在后头的山壁上,白虚空发出如凶兽般沙哑的声音道:“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如千斤大石压在身上,压力更不住加增,身体快要承受不了似要裂破,死亡的恐惧已充斥心头。 征战过数百回,太子从未有跟死神如此接近过,妈的白虚空简直是死神,如何也摆脱不了。 后颈一凉,原来天山吐出鲜血喷溅太子背后,看来身后两人快抵受不了压力而要粉身碎骨了。 努力想、拼命想,必须想出救命办法来。脑海愈想愈乱,压力愈增愈重,妈的不可能就此送命呀! 一声凄厉惨嚎,排在最后的挖眼爆出步入死亡的呼声,肉屑血水溅到太子背后,染得通红一片。 天啊,死亡临到我太子身上了! 白虚空露出一丝残酷笑意,手上压力骤然暴增,誓要把太子、天山同时压爆。 太子双脚连环狂瞪猛踢,望能造成一丝空隙可从中逃脱,可惜身后的天山已等待不了,喃喃地道:“为咱们报仇。” 鲜血暴洒,太子从未有过的炙热感觉都能自洒落的鲜血中感到,那些都是天山对太子的爱。 血似泉水一般喷溅开来,直压打入太子身体,强大的“力”直涌心头,难受得不得了! 太子心目中,虽不知天山、天诗哪个才是真正娘亲,但两者早已不分彼此,都是太子最重要的亲人啊! 天山死了,她的鲜血犹如娘亲的最后拥抱,紧紧拥着自己,那种温暖感觉实在不想失去,这……已是最后的爱! 就如太子心中所想,那种温暖感觉历久不散,更积存在身体,愈益扩大,连白虚空施加的压力也渐渐逼开。 体内那股力量不住膨胀,太子一下子竟变得肥肿难分,俨如一个大皮球般,全身肌肉、内脏都在扩张。 为何天山、挖眼二人双双死去,自己却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保住性命了太子惑然未解,一脸茫然。 只感到体内力量十分熟悉,从混乱中渐渐理出头绪来。忽地白虚空施加压力的手收回,二指疾点太子“丹田穴”。 一道真气随白虚空手指由丹田至“下脂”、“中脂”、“上脂”、“鸠尾”、“擅中”,直达喉咙“天突”。 令全身肿胀如珠的真气,分别注入各大穴,太子顿感功力大增,身心舒泰,四肢都注满力量。 白虚空掌力狂轰太子,发出声响如打在精钢上,铿锵不绝,直至白虚空气尽力竭方才停下。 那股外来功力化成坚硬如钢的护身罡气,经白虚空一轮猛打,罡气硬生生套牢在体内融入表皮,使身躯变得如金钢精坚。 太子因祸得福,得了天山、挖眼二人功力,更且意外地保住性命,一时间只懂发呆,似未敢相信事实。 三人功力一脉相承,经白虚空拳压把功力全打进体内,现下的太子,功力已在莫问、梦儿之上。 强化了的太子知悉白虚空正处最虚弱时,一轮猛打精力耗费不少,好需要调息培元。 要杀白虚空,此下正是最好时机,加上太子体内还充斥着吸纳不了的残余功力,杀敌泄力正好是一举两得。 急步疾扑,拳劲汹涌澎湃杀向前,白虚空却一反常态,不敢应战,退身急闪斜掠而去。 太子边进边攻,使的却不是“皇拳”招式,转身旋铮,抛掌直劈,连消带打,杀力无穷,直追白虚空。 白虚空不住的左闪右避,退了又退,像对太子招式十分畏惧,狼狈得教人好生失望! 为何白虚空会变得如此脓包?刚才不是狂傲霸天么?就算是真气未完全回复,倒也应勉强一战,四处躲避岂不成了落荒而逃的鼠辈!? 白虚空在“一线天”内不住游走,双脚踢飞地上沙石阻截太子进攻,忽然一道锐烈劲风射向太子,双手一接,骇然发觉来物竟是“神工”。 难道白虚空疯了,把“神工”就这样拱手送予太子,岂不更是陷入死地!?“神工”是把绝世好剑,有“他”在手,自然更加信心十足,斩杀白虚空成了太子的当然目标。 太子人在半空,全身每一分肌肉筋脉都在追击状态中,发出一声长嗥。 “神工”旋斩敌人,岂料今回白虚空再不逃避,突然回击,轻易把“神工”剑锋抄在手中。 洪水暴发般的内力自创尖传来,太子今非昔比,又怎会被轻易逼退,鼓足内力拼死对战。 “神工”发起前所未有的炽热红光,一块一块多余的废石又再自“神工”剑身剥落,白虚空脸上不禁露出疯狂笑意。 “神工”是天外仙石,铸炼方法别树一格,白虚空在洞内所做一切,全为铸剑而部署。 三人中,天山垂垂老矣,难容纳三人功力;挖眼资质有限毫无利用价值,只剩太子骨格精奇,是练武的上乘料子。 白虚空强行把二人功力打入太子体内,正是要利用太子提升内力后跟他一起铸炼“神工”,只要“神工”铸炼成功,逃生便大有希望。 太子好容易便明察白虚空心意,怎肯让他诡计得逞,当下撤功后退,决计不让“神工”铸成。 白虚空呆呆看着快要铸成的“神工”,剩下一脸无奈,神兵直劈堵塞巨石,依旧纹风不动,看来不把“神工”铸炼完成,绝难破出缺口,面前仍是死路一条,求生无门。 “神工”如一块宝玉,必须经过加工琢磨方才臻至完美,即使有稍微瑕疵,亦不能发挥半点功用。 太子笑,他知道白虚空心急如焚,写意地坐在地上,毫不着急逃出死局。 白虚空问道:“何解?” 太子笑道:“你很想铸炼成手中的‘神工’吗?世上并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要有收获便必须要付出合理代价。” 白虚空脸庞忽红忽白,显见内心两极不同思想正在矛盾斗争,委决难下。此小子洞悉自己心思计谋,且不妨先给他少许甜头待铸剑完成再杀,岂不妙哉!? “好,你有啥要求-”太子道:“好简单,你把‘神工’给我,由你帮我铸炼。” 好荒唐的要求,偏偏又叫白虚空不能不接受,现下就只有太子能助他铸剑,拒绝了也就一拍两散,双双困死“一线天”洞。 “神工”能把用剑者功力提升一倍,太子功力已大幅暴升,再加“神工”之助,恐怕要杀白虚空并不太难。 白虚空犹豫不决,一时间未知如何取抬,再想深一层,“神工”就是送了给太子,对方亦未必能杀自己,总好过苦守死神来临吧! 毅然把“神工”抛到太子手中,道:“好,老夫如你所愿!” 二人暂且放下芥蒂,合毕生功力输进“神工”之内,“神工”立时红芒大盘,光华耀眼夺目。 “神工”在重重机缘巧合下终可诞生。 “神工”大成,太子握剑立斩杀白虚空,岂料光华散去,白虚空已消失无踪。 “一线天”暗黑不见光的洞壁,白虚空定是躲藏在里面,要冒险入内追杀,稍一不慎便可能遭到反噬,绝对必须小心。 灿烂金光自“神工”绽发,奋力劈向石壁,剑未碰壁沙石已骤然分开,似是害怕“神工”的锋锐而退避一旁。 太子以“神工”开路,笔直在沙石中斩出一条活路,任何钢硬坚固的顽石尽被“神工”破开。 死局见生机,太子狂喜不已,猝感身后劲风袭来,白虚空又从后杀来。 开路同时,手握“神工”的太子极难回身抵挡,只好把背项全卖给这老匹夫。 双掌痛击太子背项,劲力骤增开路速度,太子只觉眼前忽来一线曙光,呀,终于重见天日了! 剑势迥刺,白虚空一拳击向太子身上,劲力震得“神工”脱手甩飞,二人亦同时破土而出。 太子抚胸落地,吐了一大口鲜血,径见白虚空已屹立身前,“神工”却不知所终。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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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两难抉择中 “世外桃源”? 不,是跟“世外桃源”一样的偏僻乡村,有蓝天白云,阡陌田间,宁静得教人身心愉快心这里没有大市集的熙来攘往,更没有你争我夺,尔虞我诈,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五岁的小孩子昨日还撒了一泡尿在裤上,给一大群小孩子笑了半天,教他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并不是太多的人喜欢这些无忧无虑,不会有太大变化的村落,但住上了一段日子的村民,都一定好喜欢、好钟情这些无拘无束的悠闲日子,不再沾上尘俗争端,平安便是最大愉快。 当然,小孩长大后,也许不大喜爱平凡的生活,自觉是不平凡的人物,便会离乡别井,到其他地方去闯个名堂。 其中的一家有个生性较自我的小孩子,就是这个原因离开了家乡,经过二十多年后,已声名显赫,名动江湖,更且成为了中土皇帝。 他,当然便是小白——笑苍天。 这里,就是小白长大的村落——“白云村”。 相比“世外桃源”来得更恬静、安详,原来的“白云村”更添上一片谐和,确为世间罕有的乐土。 多年征战,小白一直也未有回到“白云村”去,不平凡的人根本不可能过着平凡的生活,和平凡相距好遥远啊! 平静令小白感到舒畅,每一回到来“白云村”,都好想留下来不再涉足武林争斗,但人在江湖,还是身不由己。 重回故居,小白顿感身心疲累,脑际不住的闪现梦香公主,很是挂念,却未能重聚一起,只因如今的小白,依然未能“平凡”。 他朝,只要稳定已有江山,小白很想把帝位传予孩子,藉此回归平凡,跟公主一起渡过安乐生活。 人生匆匆,转眼成空,任你如何叱吒风云,风光过去回归平凡,就成了最平凡的农民,从前种种,都随风而逝。 人生,本就是如此简单。 今天小白返回“白云村”,为的只是要探望一个人,一个已故的人,他的父亲——笑三少。 没有即时返回家中,小白缓缓步上一座小山。 烈日当空,景色奇丽无方,莫可名状。 “白云村”近旁的“白云山”,一座四尺高的墓碑耸立在山腰处,碑上刻有令人伤感的七个大字——“先夫笑三少之墓”。 被皇上皇斩下头颅,今天正是昔日三大盗帅之一笑三少的忌辰,小白到来就是为了拜祭自己最敬最爱的父亲。 墓碑之前,跪着一个老妇人,一个小白同样敬爱的人。她,不住的洗刷着墓碑,嘴里更发出阵阵饮泣声。 “娘!” “嗯!” 小白转头望向墓碑道:“爹,孩儿回来了!” 尘土随风飘起,四周寂静无声,凉风扑面,风中有泪、风中有悔,显见悲呜。 “时限既过,孩儿今天终可替爹你报仇雪恨!” 甚么?甚么时限?笑三少已长埋土中一年,今天正是忌辰,怎么小白要到了今天才可替父报仇? “一年前,孩儿收到一封娘亲亲笔书信,信中只有‘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一载过后,方可杀之’十六个大字。” “娘亲的话小白不敢不从,惟有暂且饶了皇上皇的狗命。一年后的今天,已该是手刃杀父仇人之时!” 原来笑三少死后,初一曾寄出一封书信予小白,要他等待一年后方能往找皇上皇报仇斩杀。 初一深明以小白武学修为,要摘下皇上皇的头颅,绝对易如反掌,偏要他等待一年,这一点小白好容易便理出头绪来。 一年后,皇上皇的功力也许得以提升,那岂不是给了仇人一个求生的机会? 小白聪明绝顶,好容易便联想到必定跟大师兄横刀有关。皇上皇有慈父庇荫,加上初一对横刀有种特别情谊,暂且放皇上皇一条生路,定是横刀苦求下的“成果”,凝望着不住滴下泪水的娘亲,显见内心悲痛欲绝,小白更是心如刀割,失去人生中最爱,委实每过一天都痛不欲生。 小白屈膝跪在坟前,向笑三少叩了三个响头后,转身便向初一问道:“娘亲,大师兄的‘情’真的那么重要吗?” 初一眼中泛着泪水,泣声道:“大师伯对咱们‘笑’家恩深义重,此情不能不报!” 小白心中激动,紧握着拳,道:“但他的儿子却杀了我最敬爱的父亲,天怒人怨,此仇岂能饶恕!?” 初一并没有回话,只是小白清楚知道,娘亲心底的悲痛、愤怒,绝对不下自己,惟是人世间的情义总叫人不明所以,难以抉择,既是有恩,却又有仇,情与义、仇与恨,往往教人活在矛盾中。 小白已为人父多年,深明天下间没有父母不疼爱孩儿之理,小白疼爱梦儿、莫问,大师兄横刀也同样疼爱皇上皇,要是自己的儿子同样闯下弥天大祸,也许他也会竭尽一切维护。 因此小白从未有在心襄责怪横刀,一切最咎只因皇上皇而来。 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小白在身旁摘下一束鲜花,指下花瓣洒于水中,增添香气,以布沾水,恭恭敬敬替笑三少的墓碑清洗。 母子二人一同提布清洗,为已死去的笑三少尽上最后一点孝义。 清洗间,小白全没提及天夭之事,他相信这些年来父亲定必曾提及有关事宜,何苦教初一再添上不必要担忧呢!? 在所有爹娘眼中,孩子永远就是孩子,不论他的成就如何,年龄多长,在爹娘心中的地位,永远也是他们最疼爱、关怀的小孩子,长不大仍需教导的孩子! 清洗过后,小白没有留下多余的话,带着满腔的悲痛,转身提步离去。 他绝对看得出娘亲的悲痛比自己更甚,应该给她一个宁静的环境,默默独自陪伴一下父亲,倾诉心声。 经历无数波折,小白再也不是少年人,有着自己处事之方针,决定了的事情,任谁也改变不了,皇上皇,看来命不久矣! 缓缓的步至村中,清风扑面,就像为小白吹走满头的烦恼,教他感觉到一种久违了的舒畅、平静。 重临故居,只见无数的小孩在街上嬉戏着,玩个不亦乐乎,全没忧虑,小孩子的无忧生活,倒教人羡慕。 “我要当小白……” “不,我才是小白,你来当我的将军吧!” “对呀!看你浑身也是肥肉,理应便是朱不三朱大头了吧!” “好,来吧!来接我刀锋冷的一式刀招吧!” “住手,朕还未下令,岂可作乱!” “啊!皇上,伍穷来了呀!” “来得好!大伙儿听着,给我杀!” 一连串的玩乐声不住传人耳里,小白看在眼中,只觉心底一阵快意,眼前小孩的游戏,教他也好想一同参与。 也许,小白还是个大孩子吧! 小白在“白云村”中成长,现下已成了中土大王,更是个无人不如的英雄人物,好自然成了村中小孩的模仿目标。 单靠双手建立功业,白手兴家,村内每一个小孩子必然的对他异常仰慕,谁也渴望他朝拥有如小白一般的能干。 缓缓步至一棵大树旁,微带笑意的坐在树荫下,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一派写意的模样,静心看着小孩们嬉戏,眉飞色舞,乐也无穷,如此正是小白难得的悠闲恬静。 其中一个小孩蹦蹦跳跳的走向小白,傻兮兮的道:“叔叔,我从未见过你啊,你是外头来的访客么?” 小白久未跟小孩接触,笑嘻嘻和蔼地道:“对呀,我是刚从别处来的,逗留在这里三两天使离开的了!” 小孩听罢心中大喜,高兴地说道:“好呀!叔叔,请你带我一同离去吧!” 小白不明所以之际,小孩又道:“你是否前往‘剑京城’呀?带同我一起去吧,我真的好想追随皇上闯荡江湖呢!” 小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淋漓尽致,不亦乐乎,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便有着如此有趣的理想,岂不比昔年的小白更加勇敢、更加冒进吗? 跟随小白闯荡江湖,藉此得到武学上的提升,更能得到一官半职,从此便光大门楣,步步高升,或许更能成为下一代江湖的不世大英雄,受到万人敬仰,果然是出人头地的“捷径”。 小孩子就是如此,永远充满着憧憬、生机和希望。 但小孩哪会想到,在强者的“世界”中,永远存在着无数争斗、仇恨,并不是每一个人也能闯得过的! “不是呀!也许这人跟上一回的叔叔一样,来这里是要到‘孤寂林’练功的呢!”另一位小孩忙冲上前道。 小白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好感奇怪,疑惑顿生。 “孤寂林”是“白云村”邻近山中的树林,林中寂静异常,除了一些小昆虫外,并无他物,一片寂静,显见孤鸣,故命为“孤寂林”。 究竟是谁曾到此练功呢? 小孩又道:“叔叔,你懂得吹萧吗?自从上一回那位叔叔离去后,我很久也未听过萧声,我好怀念啊!” 萧声,也许就是他…… 小白脑际浮现了一点头绪,连忙向小孩问道:“小朋友,是否曾有过一身公子哥儿打扮,叫皇玉郎的叔叔来过?” 小孩抚了抚大头,想了一会,叫道:“对呀,是姓皇的呢!他来这里,更为我绘了一幅画呀!” “啊!是了,他也绘了一幅给我哩,他来是要到‘孤寂林’跟另一位白头伯伯练功啊!” 甚么?还有另一位,是白发的,一定是——他! 有了眉目,小白向小孩们道别过后,便不再逗留,急步直奔而去,直抵“孤寂林”。 原来皇玉郎早前再现江湖,功力大幅度的提升,就是曾到“孤寂林”练功之故更且曾跟一位白发老者练功,这老者小白心中已有头绪,绝对的错不了! 片刻过后,小白已来到丛林,只见四周一片宁静,松树耸立,遮天蔽日,清风迭爽,教人好感平静。 小白环顾四周,忽地身后传来一阵好熟悉的声音,道:“小师弟,你终于来了!” 回头细看,原来的揣测果然没有错算,他,正是小白的大师兄,皇上皇的父亲横刀。 小白笑道:“你也来了!” 横刀知悉今天正是师弟笑三少忌辰,心想小白必然会回来拜祭,故此一直在等候。 大师兄横刀的耐心守候当然有着重大目的,小白心中有数,一切必然跟那贱人皇上皇有关。 既然小孩所说的白头伯伯就是横刀,那便是他在此跟皇玉郎练功,他,为何要相助皇玉郎呢? 小白虽久未见大师兄横刀,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因为他好明白横刀快要提出的无聊要求。 横刀道:“小师弟,师兄想跟你来一个合理‘交易’!” 小白冷冷的道:“大师伯,不用说了,你该知道我是没可能饶了你儿子皇上皇的命!” 横刀淡淡道:“我知,但若你饶了他,我便会助你一同对付师伯天夭,助你夺回帝位!” 小白没有回话,气氛登时僵住,杀父之仇虽要报,但江山却必须夺回,两难之间,到底应如何抉择? 江山当然比私人恩怨更重要吧!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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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横刀被夺爱 历史告诉我们,一国之君从来不是轻易事,当你登上皇位,某一天可能会有人揭竿起义,某一天有人会把皇帝骂个狗血淋头,欲杀之而后快,说甚么阁下祸国殃民。 当上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你会十二分风光。但若一失足跌了下来,便死得比谁都凄惨,可说是死得不能再死。 当皇帝,可不能慢慢学习。自小便被选为皇位的继承者,备受呵护培养,但一个早被指定为皇帝的人,又怎可能发奋? 他的前半生大都尽情纵欲,他日当上皇帝,不是昏君,便必然被推翻宰杀,受万民所唾骂。 皇帝这门学问,真是罕有的难以掌握,别人看是风风光光,倒也不识其中千难万苦。 小白对皇帝的课题有很深的认识,他二十多年前已踏进“武国”,辅助名太宗取得天子宝座。 甚么争权夺位、贤才任命,他都一概晓得。 故此,他深明该如何去当皇帝。虽已几近把天下统一,但恐怕不服之十仍多不胜数,或许有一天,这些反对势力会联成一线,揭竿起义,推翻“小白皇国”,这等“压力”、这等情况,现已出现,它的首领是天夭,下面还有“天宫”以及“罪十八岛”等家伙。 从未有过的大敌,还未登基为帝之前,“小白皇国”已被击得四分五裂,可见天夭实不能小觑。 压力,是一种好奇怪的东西,他能驱使人努力向前,是争取成就的必需品。但要是超逾了自己所能承受的,便会把你压得死去活来、崩溃,甚至丢掉性命。 但对小白来说,要成为出色君主,他绝对乐意去承担大得要命的任何压力。 要克服,重夺所有一切,便必须整顿实力,梦儿与莫问已取得“天鹰城”及“神国”之助,眼前又出现一个可把实力“提升”的机会。 它,正是横刀。 有了大师兄横刀,重夺江山,掠夺天夭一等人的性命,便事半功倍,成事指日可待。 惟是要得到横刀的帮助,必须付出沉重又难以接受的代价,为父报仇,饶那贱人皇上皇狗命。 横刀刀杀父仇人皇上皇之父,也是小白敬重的大师兄,面对这左右为难的两难事,他该如何作出抉择呢? 人进昔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 酒是知己愁是友,点滴伴我杯中酒。 人踏进昔年,伤痛必来,愁肠展现,把馥郁芬芳的烈酒倒入肚内,更觉苦中添苦,愁肠更愁。 丧父之痛,教小白愤怒;天夭之强,教小白难以应付;仇虽要报,江山同样必须夺回,该如何了该如何? 小白道:“爹已归土一年,大师兄就在此守候了朕一年!” 横刀淡淡道:“我只要得到一个答案,可以还是不可以?” 小白冷冷的回答道:“不可以!” 话语刚落,横刀已没有再向小白“要求”,腾身跃起,挥动手中大刀,“开天势”斩出。 雁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刀锋冷、刀招狠、刀风厉、刀势猛、刀法绝、刀劲毒、刀气烈,七势一招,一招七变,赫然便是横刀成名绝学“七步成诗”的刀意。 “七步成诗”,共分成刀招及刀意,刀招所用者,乃是由诗句演变而成之固有刀法。而刀意之使用则由持刀者凭借本身心境,快意使刀,并无招式可寻,只重意境感受,变化万端,无从捉摸。 “开天势”也就是七式刀意其中一式。 简单而杀力沉厚,实而不华,横刀置身空中,犹如天神降世一般,神威凛凛。 横刀豪气挥洒,杀力气势犹胜当年,杀意更浓,杀力更猛,杀意高张。杀! 杀!杀! 多年来潜心苦练,功力大大提升,如今的横刀比从前强上不知多少倍,皇玉郎得其指导,功力自然有了更深进境。 小白终于知道,皇玉郎变得绝强的真正“因由”。 手中没有兵刃,脑子飞快转动如何破招,但眼前杀招之强横,退不得,挡不了,如何能破?一时间脑际犹如一片空白似的,甚么也想不到,如何也接不下。 强招疾劈而下,小白身子未及移动,刀招已狠狠击中了。 原来应被斩得血花四溅的情况却没有出现,只因横刀所斩出的只是虚招,击中的,也不过是小白身旁的地土。沙石爆飞,刀劲入土,裂出十丈深坑,横刀挥出小白必须面对的沉重压力来。 小白定过神来,轻轻叹道:“好刀法!” 横刀淡然道:“我从不杀手无寸铁的人!” 从身后的树旁取来一把刀,二话不说便扔向小白。 小白双手翻扬运劲,劲力化墙,悬空定住大刀,伸手紧握。 甫一握紧大刀,一股热流即从臂传至体躯,这刀绝非平凡兵器,驭之不易啊! 小白正愕然之际,横刀忙道:“此刀本非凡品,取名‘降龙’,虽不及‘赤龙’,却绝对是件出色的神兵!” “降龙”遇上小白,散发灵性,有感主人之强,当下产生共鸣,生起暖流,教人感到舒畅之极。 横刀再道:“手中已有刀,希望你能接下我的刀招——‘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 招随心意而发,儿子皇上皇闯下弥天大祸,横刀心中担忧其性命难保,这一年来便创出更强猛新招,以截挡小白来杀报仇,保住爱儿性命,故名为“横刀夺爱”横刀斩出杀力极强一招,疾斩小白,刀劲破气霸杀,刀光笼罩,裂涛惊雷般震出无极刀劲煞气。 杀力强横,绝对闪避不了,铺天盖地迎“降龙”出击。 小白纵身跃上九天,身形东倏西忽再挥舞“降龙”,双脚竟踏在“降龙”之上,两腿一分,以腿拔“降龙”出鞘。 “横刀夺爱”挟雷霆万钧之势破斩而下,间不容发,小白半空翻身向后,右腿蓄劲蹴向刀柄,疾射“降龙”拼破杀着,便是一式多年前创下的杀招“断情义”! 融会小白踏进江湖后,与小黑、名太宗、伍穷先后无奈断绝情义,化苦痛成招意的“断情义”,如长虹惊天,爆散出五彩华光,遽尔闪电迎上,两股澎湃刀势交击,绽射万丈光芒。 “断情义”,断绝恩情来绝义,倒也相当切合。 光芒中,只见横刀人刀合一,迥旋转动,幻化无数刀影,旋斩疾劈,人如风,风如刀,风中有刀,刀中有悲! 小白提刀力拒,拼个星火四溅。 脚步错动,刀势连绵不断,如白云行空,漩涡一个未完又生第二个,杀力似是无穷无尽,惊心动魄。 小白被刀气困住,已觉气息微窒,下盘难稳,只好不断卸力后退。刀势或黏或引、或挤或按,均未能缓住凶猛杀力漩涡,身体更被带动得东歪西斜,可见横刀杀力之强横实无可抵御。 人刀合一,心无杂念,刀法出神,挥出精髓之最,临阵以意御刀,万化千变。 只有如他般武学上乘者,才能达至无招是招,一刀化千刃,千刃变刀阵,刀阵成刀劫之刀意阵劫漩涡。 尽是刀法最精奥,倘稍稍心有拘囿,刀法便不能纯,杀力便未能致凌厉狠辣。 横刀以极浑厚内力,使极平凡的刀,出极妙杀力刀招,青光荡漾,刀气弥漫。 小白只觉一个又一个的大漩涡在面前转动,连绵不绝,发出蚀骨寒气,把他困得无从摆脱。 紧握“降龙”弧劈拖斩,全力拆招,奋力迎挡,惟是“横刀夺爱”杀力之强,实难抵挡,逼得小白不住节节后退。 横刀突然幻化攻势,漩涡一变为五,各自含有一套不同旋动之法,杀力有阴柔有刚劲,纵横多变,奇幻无方,瞧得人眼花撩乱。 小漩涡正反斜直,迥旋挫斩,小白提刀挡格。漩涡前后有序,顺势攻来,杀力连绵,难以抵挡。 每一个漩涡皆被小白一击破解,同时手上的“降龙”亦折断了一尺,破了四个漩涡,原来四尺的刀刃,已全然爆散,只剩下不足一尺的刀柄,但余下的一个漩涡,又如何抵挡? 小白人急生智,把手上的刀柄扔向最后的漩涡,“当!”的一声,漩涡应声破散,眼前所见变得虚空无物,但小白的咽喉已传来一阵寒意。 是刀,横刀手上的刀,已抵住小白的咽喉。 横刀道:“小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过我儿,我助你一同对付天夭,重夺山河!” 小白没有回话,只是默然不语。没有理会横刀的威吓,轻轻摇首便步至一旁,依着大松树便坐了下来。 树旁摆满了一堆又一堆的剑,随意抽起一把,说道:“‘灵神剑’,万年玄冰所铸,长三尺八,净重七斤十三向,先朝铸剑大师力无俦所铸,距今二百年,锋芒未逊,好剑,好剑!” 横刀放置一大堆宝剑在旁,原作为练功之用,被小白随意抽起一把,便能述说来历,可见对方果然博学极广。 小白道:“大师兄,既要给我机会,倒不如给我再一次挑战你的‘横刀夺爱’吧!” 腾身跃起,只见眼前的小白忽地化成无数影像,残影结合,化成一头巨鹰般,张牙舞爪,目露凶光,疾冲而下扑噬横刀。 巨鹰振翅狂啸,杀力无俦,横刀刻不容缓间提刀斩出“开天势”,劲风大作,风中无声,剑意虚空,令刀招迷失方向。 甫一发招,“开天势”已被瓦解,小白杀力更胜之前,只因他所遣派去干“特别任务”的马虎早已归来,更交下一样能令小白得以大幅提升功力的东西。 可是究竟是甚么东西能如此散发小白呢? 刀意迷失,剑意凌厉劈斩,“开天势”再也不中用,横刀立时提刀挥出另一杀招。 “横刀夺爱”! 人旋刀转,横刀人已没入刀网中,不见人影,旋斩疾劈,如轮般疾冲斩向巨鹰强招攻来,巨鹰再度展翅,翅中有剑,剑中有意,剑随意动,意随心生,迎挡“横刀夺爱”。 刀与巨鹰翅膀交击,片刻间,刀已被轰个爆碎,横刀悬空稳住了身子,几个翻身回落地上。 心道:“小白为何变得这样强横,就连一招我也抵挡不了!?” 横刀并不知悉小白的提升跟马虎带来之物有着莫大的关系。 上回对战天夭,小白的功力亦未至如此境界,看来那东西确实有很大的助力。 巨鹰碎散,无数残影消失,小白甫一回落地上,即道:“大师兄,若朕没错算,你该有七式杀招,但如今却只使出两招来攻朕,难道瞧不起小师弟吗?” 一语道破,横刀当下面有难色,苦笑道:“小师弟大概不明白,我很疼爱我的孩子,不想他命赴黄泉!” 小白回道:“啊!留待剩下的五招来保护皇上皇,大师兄果然是大师兄,往往总留有后着!” “人情朕已还了,现在可以好肯定的说,皇上皇我是杀定的了,谁个阻挠便杀谁!大师兄请多多保重!” 没留下任何说话,小白转身离开“孤寂林”,原来的疑惑已彻底破解,横刀相助皇玉郎,条件想必是要他去保护皇上皇,以备他朝小白前来报杀父之仇。 小白相信,横刀的七式刀招足可跟天夭一比高下,只是没有使出的五招,究竟杀力有多强呢?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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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长街乱中乱 昔年名剑以武立国,建都于——剑京城,城内合共百万民众,在此偏隅一方的孤城,欠缺通衔大道往来各国,水路更是不便。 然而今天的他已是天下间交通往来进出最频繁,谷击肩摩,商旅活动首屈一指之地。 “剑京城”内,有江湖上最金碧辉煌的酒楼“天香合”,最艳色倾国的烟花地“酒杯欲池”,最裔皇典丽的丝绸巨铺“千丈锦绣”,异货琳琅满目的“琳琅馆”,天下第一圣人教所“圣贤书院”。 还有三十八酒肆、九十二茶坊、二百粮杂铺,单是同号“十八般”兵器铺便有五十间,小卖贩子更是多不胜数。 这些从江湖上四方人面,经十八年云集而来的商贩,不约而同的在“剑京城”建立了心血事业。 每一位老板、商贾、小二,都恭恭敬敬,待客有礼,笑容可椈,童叟无欺,任何一间店铺,都经营得头头是道、手段玲珑,因而门庭若市,财源滚滚。 天下之大,为何偏偏最懂营商者都云集于此? 答案是“长街”,拥有逾千名头响透江湖,南北西东宝号的“长街”,税赋极微,管治有序,最重要的,是“长街”上每一人都极之团结,上下一心,气氛和谐,因而命祷啸侣。 因此,谁到过“长街”,都依依不舍,流连忘返。 “长街”是璀璨的人间仙境。 “十大神兵皇榜”结束,“长街”变成一片颓垣败瓦,一下子难以完全回复旧观。 部分商铺、贩子也就只好迁往别处,到附近的一处大街继续经营。 众多商铺、小卖贩子一如以往的营业,气氛平和,跟往时不遑多让,乐也融融。 不同的只是“改朝换代”,故有店铺的老板换上新人,由外来的人经营,形形式式的外地特产随处可见。 “大街”的气氛虽如往昔一般融合,但已比从前变得平民化了。 街上途人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的谣言漫天飞舞,话题全是有关小白与天夭之事。 传言小白已被天夭所杀,不久以后“天夭皇朝”便会正式建立,又说甚么朱不三等没有出兵,是皇上下旨的……等等。 是的,自从天夭返回“剑京城”,虽以“盗脸术”易容为小白,却一直未肯早朝。夭夭这家伙完全不懂得任何早朝规则,糊里糊涂,恐怕很容易便会被他人识破大街民众偏向平淡,“十大神兵皇榜”所引起的战乱对他们来说根本全没影响,只是令他们的生意不如往时般兴隆。 民众同心合力,把人间仙境重现眼前。 这夜,仙境有乱。 乱,来自三人,三个陌生的人,单看装束外形已知非中土人氏。 三人缓缓步至贩卖水果的摊档,随手便拿起一个硕大如瓜的芒果。果呈弧状,色泽鲜黄,黄中带粉,粉中透红,形状饱满,显见肉质丰厚,令人见状皆欲大口咬下,享受个中鲜甜。 三人于摊档前把芒果抛来抛去,一副乐极忘形的模样。 其中一人道:“老板呀,这芒果怪形怪状的,有甚么来头呢?” “啊!这芒果来自中土极南之地,生于炎热气候密林,却是肉汁丰盛鲜甜,生津解渴,令人爱不释手呢!” 简单的解说,已把芒果的来历详尽述出,但奇怪的是这些话却不是出自摊档老板口中,而是来人身旁的伙伴竟张开口答个一清二楚,教老板一时语塞。 另一人又道:“嘘!那么这芒果卖多少银两呢?” 先前那人道:“啊!很便宜呢!只是五个铜钱吧!” 又一人叫道:“哇!怎么贵?五个铜钱,倒不如去抢吧!” 你来我往的说话,摊档老板心中只感一阵烦厌,眼前三人仍在喋喋不休,没完没了,更把本应由老板所说的话抢口道来,这群烦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老板疑惑的道:“三位为何抢说了我的话?” 一人道:“你又为何问了我的问题?” 老板不明所以,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摸不着头脑便答不上话来,呆在当场,情况变得僵持。 另一人忽地从旁一手捉住途人,问道:“嘻!老伯,你为何买这芒果,不卖买橘子呀?” 先前一人拿起一个苹果,不停的上下抛来抛去,叫道:“为何又不买这苹果而买那么昂贵的芒果呢?” 另一人抢着高声道:“不!不!不!苹果有个屁好吃,要买便该买梨子!又大又甜又多汁,总比买甚么苹果、芒果或橘子为好吧!” 一连串无聊至极的说话响个不停,任摊档老板的脾气再好也绝对抵受不了,头顶冒烟,快要爆发怒气了。 不欲耳朵再受折磨,便从袋中取出两文钱来,递予三人,冷冷的道:“罢了,罢了!请别再捣乱,拿二文钱到别处玩乐,算是我倒楣,怕了三位好了。” 那三人听后,挤出怪模怪样的脸,笑道:“我送两个橙予你,你给我走才对啊!” 甚么?这摊档不是老板的吗?怎么会反过来给两个橘子便要老板离开摊档? 不由得心中一阵茫然,老板又道:“要我走吗?你们要知道我才是这里的老板,要走的该是你们吧!” 三人听后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人又道:“哈哈!错了,错了,我们才是这里的老板呀!” 另一人再道:“对啊,老板是卖货的,顾客才是送银两!你给咱们两文钱,咱们反过来送你两个橘子,那不就是代表了咱们才是老板,你是顾客了吗!哈……!” 表面无聊之极的话,活像另有一番道理,老板听后登时呆在当场,无言对答。不能否认,的确是自己把两文钱交给对方,如此说来,他们才是老板之说看来又不是毫无道理! 先前那人又再道:“就这样好了,你把整袋子银两给我们,咱们又把这档子给你,作个公平交易好了!哈!哈!哈!” 三人哈哈大笑,笑得淋漓尽致,笑得不亦乐乎,乐透半边天。 老板被三人的胡闹混乱了思绪,一时间脑子变得一牛空白似的,竟把那些既无聊又胡闹的说话当作真话,不自觉的把载满了银两的袋子递给三人,就此希望打发对方离去。 就这样,老板便再次得回摊档,但辛辛苦苦赚来的银两便糊里糊涂的拱手送给予三人。 不消片刻,三人便在混乱中很“合理”地把整个水果摊档骗来,继而骗来整装银两,竟不费吹灰之力。 笑声不绝,笑完又笑,反观老板呆若木鸡,不知就里,混乱中也不知自己原来已受愚弄。 可怜的老板、可恨的骗局,站在一旁的菜档老板见状,心抱不平,扬声道:“喂!你们三人怎可以这样的呀?” 三人齐声道:“咱们是小孩子嘛!小孩子便理应胡闹了吧!” 菜档老板惊讶的道:“甚么?你们三人也算是小孩子,看你们长得满面长须,头发也全白,怎可能是……” 再看那三人身穿华服,白发白须,显见年事已高,竟然还当自己是甚么小孩子,简直不知所为! 一人叫道:“有胡子白发便不是小孩,那么你没胡子不就是小孩子了吗?” 又一人抢着叫道:“啊!小孩子便该干着小孩子的事,怎么不读书上学去,竟在这些摊档当贩子?” 另一人再道:“你爹娘辛辛苦苦的给你供学,你竟不思进取,不去努力读书反而在这里贩卖,如此忤逆,我便替你爹娘惩罚一下你这不孝子吧,该打!该打!” 二话不说,一人一掌狠狠的掴在菜档老板脸上,甫动手,余下二人立时应声抢上,“啪、啪、啪、啪”的掌撼声不绝于耳,掌劲强猛,毫不留情。 菜档老板被掴个通面红肿,嘴角不住溢出鲜血,三人掴得性起,掌下毫不留劲,哈哈笑声更不住响起。 这三个外来的陌生人,原来在三天前已抵达“剑京城”,凭着一身高强武学,在城内四处捣乱。 没有任何人胆敢加以阻止,“剑京城”变得一片混乱,民众害怕他们武功高强,就连哼半声也不敢哩。 “啊!静了!静了!没有人再买东西了,今天便就此‘收档’好了!” 掌掴没停,原来被掴得面容肿胀的菜档老板已是头破血流,气息微弱,显见受伤非轻。 四处捣乱,原来是人间仙境的“大街”已变得乱七八糟,喧声四起,旁人议论纷纷,有的眼见不平,便提起扫帚上前助拳。 只是单凭平民之力,又怎能对付三个身怀高强武学的怪人,翻手一拍,整把扫帚登时击飞,途人惊呆之际,左手已被那怪人紧紧捉住,用劲一扯,整个人便被扯起,悬在半空不住旋转。 原来抱不平的途人已变成那怪人手中的武器,随手翻扬,来回旋转,把周旁的屋舍、途人击伤,整条“大街”立时怨声四起,呼喊痛叫声如厉鬼呻吟般高低起伏不停、不竭。 手一甩,那途人立如断线风筝脱飞老远。 忽地,一股凛冽杀气从三个怪人身后掩至,回首惊呆间,手已被捏住,劲力逼来,那人便应声被扔向同伴处。 三人震飞,脚下运劲,勉力稳住身子,瞪目而视,只见眼前人物很是陌生,低首弯腰,手执六尺长拐杖,双目有神,眼角呈现纵横交错的皱纹,显见已达百岁高龄。 这个老翁从未在“剑京城”内出现过,根本没有一人对他有所认识,功力能压在那三个怪人之上,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心感奇怪,三人原属“五国”中“马亚”的重臣,此行来到“剑京城”打探呼延龙二的消息,有关“小白皇国”中的所有高手早已了如指掌,但眼前的百岁老翁却并不认识,心中好感疑惑。 一方面来打探呼延龙二的情况,另一方面却见伍穷现下已出手抢夺城池,“五国”当然也欲趁乱来分一杯羹,于是三人便直闯“剑京城”来个肆意捣乱。 “老人家何以阻止咱们三人的雅兴?” “啊!老人家没甚么好玩,想跟我们一起玩吧!” “不,老人家要尊重的呢!” “啊!你今年高龄啊?” “八十有五了!” “我也是八十五呢!” “咱们三人加起来年逾二百,这位老人家看来不过一百岁罢了,老甚么人家,他只是小孩子吧,咱们才是真正的老人家呢!” “对啊!老人家便来教训一下小孩子吧!” 话语刚落,三人齐声暴喝,枪身冲前,使出古怪的攻击招式。 一人掴耳、一人捏鼻、一人撩阴,全是怪异滑稽的招式,却完全封了那百岁老人的退路。 这位从未出现过的高手,会如何应对?他,到底又是谁?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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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三非老臣子 为了打探呼延龙二的消息和作掠夺城池的先锋,“五国”派出三位使者来到“剑京城”,凭着高绝武功,谁也阻碍不了他们在城内肆意捣乱,冷不防来了个压倒三人的百岁老翁,真的教人莫名其妙。 招式看似滑稽趣怪,却把百岁老人的退路全然封死,每一下的攻击也针对着弱点,杀力看是不甚了了,却又奏效无穷。 “怪招”已过,“实招”当下接上再攻来。 三人腾身跃起,重拳狠狠轰下。 拳劲强吐,既打个正着却又落了个空! 落空,击中了又怎可能同时落空了搞甚么鬼? 原来那百岁老人已在地上不住自转,卷起四周沙石尘土,运卷全身成球状,贴地旋动,把轰来重拳之力尽数卸开。 圆球在转,简单的一招却守得固若金汤,密不透风。 一时间三人也不知如何再攻,无从进招,心中不由一阵惊呆,只因三人从未碰上对决中竟无从进招的事,这百岁老人,看来绝非泛泛之辈,他,究竟是谁? 是谁也好,此战绝不能败! 既是如此,便必须全力以赴。三人同时取出怪异莫名的兵器,分别为七节钢鞭、三节竹鞭及灵巧如蛇的皮鞭。 一寸长一寸强,长鞭长约七尺,杀力千秋,绝对不容小觑。 一声暴喝,三人同时进招,互相配合、互补长短,攻击一致,跟他人的攻击截然不同,必须三人同步进攻、同步退守,行动须一致,绝不能个别出击。 七尺长鞭,只宜远攻,每当三人碰上不能近距离攻打之时,那便只好靠“它”来作出攻击,既可作远攻,亦能从远处替同伴解围,助其于困局中脱身,果真妙用无穷。 只见圆球于地上自转,巧妙地避过了三道长鞭的攻击,兀自旋向老头儿提来的拐杖处,挑动而起,黏贴于表面转动,挥出厉烈狂猛金刚劲风,不住截挡长鞭的攻击。 三人同时朗声长啸,扬眉怒冲,三道长鞭自不同方向猛然疾进,乾坤一击,划破防线,攻入圆球。 拐杖于圆球表面不住游走、翻缠,原来不可能挡格的一击,竟被拐杖从不可能的角度迅疾回挡,震退来鞭。 “啪”的一声,长鞭应声翻飞,拐杖自行脱射,疾前丈许,呼一声中,乘势攻杀过去。 三人紧执长鞭如狂龙急舞,霎时间已被拐杖紧紧缠住,三道长鞭登时被制,如何发力再也摆脱不了。 长鞭被制,一道杀气猛然从正面攻来,三人正惊呆间,已再不能以鞭化解攻势,圆球就像一头巨龙似的,势要吞天噬日,直轰向三人胸膛,当下爆出隆然巨响,应声震飞。 “这老头儿究竟是甚么人?怎么招式如此怪异,偏偏又好像有点熟悉,似是……从前曾认识的……?” 另一人接着道:“对呀,他的招式真的有点似曾相识,看来老头儿并不是中土人氏啊!” 又一人道:“中土所有高手的武学咱们早已了如指掌,哪有这老头的怪招,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石头生下来的吗?” “他的翻身好熟悉哩!” 又一人再道:“对,对,这人的弯腰腾飞,劲中带柔,又韧又完美,这个……好像咱们从前习练过的啊!” 说着说着,三人愈是感到眼前百岁老人所使的武功招式跟他们好生相似,背后看来有着极玄妙关系。 先头那人道:“不可能呢!我国中就只有三人的功力能压在咱们之上,难道…又一人抢看叫道:“不,皇上、太子、桃公公,这老头儿不可能跟他们三位沾上任何关系哩!” 另一人叫道:“对呀!他到底是谁?谁?谁?谁?” 先一人道:“我们已八十岁了!” 又一人道:“我的屁股好痛呀!” 另一人道:“此战败北,回国观见皇上必加以惩罚,那话儿不保了,惨呀!惨呀!” 胡乱的说话教三人脑际乱得一团糟,话语愈说愈是不知所为,每当脑子充满疑惑时,这情况便总会出现。 不住的想,此人是谁?可是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忽地,那百岁老人吐劲爆散圆球,缓缓步至三人跟前,说了一句教他们震栗的话:“奶奶好吗?” 三人如遭电殖,僵呆木然,这话到底有啥特别! 原来“奶奶”便正是三人的外婆,这个百岁老人,又怎会知悉他们有个从小抚养他们长大的“奶奶”呢! “你们三人还有时常逃去垂钓,未有助奶奶磨谷么?” 不由得呆在当场,跟前的老家伙,就像是大家脑海中的一条虫,甚么都被他了解通透。 “莫言、莫听、莫视,你们三人知道吗?奶奶养育你们多辛苦,贸贸然客死异乡,好不值得呀!” 莫言、莫听、莫视,便是三人的姓名,从小便于“五国”中长大,同父异母,奶奶便是他们的祖母,也是唯一的亲人。 那百岁老人腾身跃起,双脚灯直,抵住了莫言、莫听二人的咽喉,左手紧扣着莫视的脖子,右手便往三人头上连续拍打不停,展露畅快笑意,一脸祥和,竟不带半分敌意。 这动作、这面貌,好熟悉,对了,是他呀! 三人齐声叫道:“玄无极大哥!” 玄无极,好陌生的名字,他,到底是谁? 玄无极道:“一别六十载,想不到你们依然还记得我这曾指导过、教训过你们的大哥。” 莫言再遇玄无极,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感动,泪水已按捺不住,涌出眼眶,道:“大哥,六十载不见,你往哪里去了?” 玄无极答道:“傻孩子,大哥被奸人所害,一直难跟你们联系,也就只好不通一首讯,惟有心里记挂。” 原来四人是同一阵营的一路人马,只是怎么老人家偏又要出手阻止三人在“剑京城”胡乱生事呢? 玄无极再道:“来……来,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快跟大哥往一处‘好地方’,痛痛快快的叙一叙旧吧!” 三人不作推辞,便随玄无极同去。 原来这个玄无极跟三人早已认识,同是“五国”中“越女国”的人,于六十年前离国来了中土以后,从此失去联络,今番重遇是上天安排么?玄无极的真正身份究竟是谁? 跟随在玄无极身后,穿过了细小的松林,来到一处教他们惊讶的地方,眼前竟就是“剑皇宫”。 二话不说便一口气冲进“万卷经房”,才走进去,玄无极竟当下向三人作出攻击。 三老绝非泛泛之辈,立时取出三道长鞭,猛然跟玄无极手中的拐杖斗个旗鼓相当。 三人虽不明所以,但强招攻来,也只好与之死拼。 玄无极转动手中拐杖,旋劲力压千军,巧妙地把三道长鞭震飞,一鼓作气,攻势连绵不绝,连消带打,双脚蹴瞪,腾身跃起,气劲扑面而来,惊呆间,三人面庞已遭玄无极的连环数腿痛击。 劲力沉重难当,三人昂首翻倒,嘴角爆破溅血,“隆”的一声便狠狠挞在地上一个翻身,三人旋身再起,严阵以待,三道长鞭登时作出反击,双手翻移,长鞭立如灵蛇一般,从不可能的折回角度猛然击向玄无极,一缕缕金光如流星飘絮,从高而下,笼罩着退位。 退路被封,铺天盖地杀力绝对闪避不了,玄无极无奈执起手中拐杖硬挺挡格。 “啪!”的一声,拐杖受到三道劲力所击,抵受不了,当下应声爆散,碎个稀巴烂。 那爆散了的拐杖竟生起一道赤红强光,自杖中猛然激射四周,强光刺目得令人难以视物,片刻过后,红光稍退,三人瞪目细看,原来杖中藏有一物,是剑。 剑,是红光,“它”竟就是皇者之剑——“赤龙”。 玄无极,怎可能拥有“赤龙”? “赤龙”突然出鞘,剑上鞘下,手脚并用,竟就挥出一式剑招“天下无敌”。 手中剑如灵蛇,不断飘忽无定刺射敌人脸庞,脚下盘缠剑鞘,掠斩敌人下三路,配合步法进攻,变化精微,只见剑、鞘相辅同攻,手中剑刺则脚下辅斩,脚下鞘刺则手中剑劈,趋攻敏捷,欺近急杀,教敌人一时间也不断被逼退,无从捉摸来路犹未定神,玄无极手弹脚踢,竟把剑、鞘互换,白刃映雪,一刹那间手脚并用挥出有如万道金蛇乱钻乱窜,剑招忽快忽慢,处处暗藏机锋,待敌人一一拆解,又已变化斩出,层出不穷。 “天下无敌”愈舞愈急,也愈更狠劲,刷的一声划破了三人衣衫,活像决堤无异,接连剑气也就如浪激冲,削割三人衣衫碎飞,飘散飞射,剑、鞘正掠斩向肌肤惊呆间,强招猛然在体躯一寸前止住了杀势,原来玄无极只是要在三人面前显示一下强横实力,要他们知道这六十年的时间并没有自白浪费,玄无极还是玄无极玄无极到底是甚么人?怎可能拥有“赤龙”?更且怎可能懂得笑三少的“天下无敌”? 对了,玄无极只是六十年前的名字,今天的他,姓天名夭,盗圣的师兄——武尊天夭。 天夭的真正身份,竟是来自“五国”的外族人? 对了,六十多年前,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毅然离乡别井,踏进中土,为的,就是要去寻求武学上的突破。 到中原寻找名师,从此便跟随了一代武神习武,那武神正是盗圣的师尊,而这位异族少年人,便是天夭。 原是“越女国”的大英雄,离乡习武,终有所成,可惜最终因自身邪气未消,始终未能尽得师父真传。 反观盗圣却心怀正直之心,故此尽得师父神功精髓,跟天夭形成一正一邪的对峙之势,一直的斗个不亦乐乎。 天夭凭着“盗武”悟出其余杀着招式,可惜最终依然被“刀剑笑”三人合力所收服,长困于“天牢”六十年之久。 多年不见,天夭已成为强绝天下的大枭雄,更为小白添上不少烦恼,把整个“小白皇国”彻底掠夺过来! 而莫言等三人更成为了“五国”的重臣,三人同姓非,加上年事已高,故又合称为“三非老臣”。 自小得天夭照顾,多年不见,如今再度重遇“亲人”,恍如隔世,算是已有八十高龄的“三非老臣”,也禁不住如小孩般抢前抱着天夭,哭个泪花四溢,毫不掩饰。 四人多年不见,有缘再聚,实在快乐无比。 夭夭问道:“老朋友,你们老远的来到中土,到底所为何事?” 三人齐声道:“是有关呼延龙二的消息!” 莫言再道:“要是可以的话,也一并摘下小白的头颅吧!” 莫视道:“好玩呀,我平生最爱便是玩弄人头哩!” 莫听道:“人有自信当然好,但也要看清形势啊!” 莫言高声叫道:“你说甚么?” 胡乱吵个不停,天夭立时出言劝止:“好了,别吵吧!” 原来“五国”已决定进占中原,企图在四分五裂中攫取最大利益,故特意先派出“三非老臣”打探一切事情,以便随后大军进攻。 天夭洞悉一切,心中不由得一阵大喜,仰天狂笑道:“好!好呀!老天总算待我不薄,助我一把!你们三人给我杀了‘五国’的狗皇帝,再配合我的‘天夭皇朝’,统一天下大业便跨进一大步了!哈!哈!哈!” “三非老臣”到底将如何抉择? 这个决定,绝对会影响天下大势。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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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爹是大废柴 目标,每个人也必须拥有。 失却了目标,人生便再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生存的推动力。 人生,应该永无止境的给自己定下目标,不住努力、不住上进,去争取更高成就。 目标定得高,当然很难达到,要成功自然绝不容易,但所得到的“成就”却是更多、更大。 目标定得低,自然比较容易达到,难度相对减少,可是所得来的“成就”感却又很少、很少。 要成为名动江湖的英雄人物,除了要把目标定得极高之外,同样亦要不自满,不断提升、不断力争上游。 有了远大目标,再加上自身天赋条件,便足以达成惊世理想,在武林写下光辉新一页。 可是自古以来能名动千秋的又有几人,每个人的不同际遇,都足以影响他的“成就”。 “天鹰城”内,凭着笑天算巧妙的计策,要小血海把飞鹰来个彻底虐待,再来个彻底控制,要他未能摆脱一双“炼毒紫青蛇”,要保住性命,也就只好惟命是从到城外大军驻扎处,命大伙儿撤退离去,如此一来,不动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危难轻易便化解了! 笑天算果然是笑天算,不愧为小白的妹子,计策果真教人佩服,藉小血海的一双灵蛇先控制了飞鹰,擒贼先擒王,笑天算果然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啊! “天夭大军”撤走,“天鹰城”再度回归平静。 城中的一个破烂校场内,有着四个人,四个皆是“天鹰城”的重心人物,他们是小血海、小黑。小丙及笑天算。 四人到此为的竟然是要对决,小丙跟小黑的决杀,拼个你死我活,看谁才是最强者。 “杀!” 小丙急舞大刀,划出五个刀圈,挡尽小黑攻来之势,不进反退,蓦地从四周冲出了二十把杀刀,配合得天衣无缝,全斩向小黑身体的不同部位,教他避无可避。 不住退走,不住暗运狠劲,伺机反击。 守候多时的良机终于出现了,带着一脸森寒杀气,蕡起青筋,斩出残狠锐烈的一刀。 刀,来自小黑的长辫,以辫紧扣缠着大刀,灵巧如蛇,杀力千秋,比双手挥刀似是更能集中、更胜一筹。 强招攻来,小丙只好飞身掠后,翻飞远避。 当小丙瞥见小黑浅露出满意神态才知中计,果然脚踏虚空,下面,竟是万丈悬崖! 再要提气扑回去,眼前又飞来小黑的刀,但刀不斩杀,只是紧缠着小丙的脖子,发劲一扯,身即如风筝一般飞回崖上。 小丙甫落回地上,立时发劲再上。 舞得大刀寒光陡闪,矫捷似灵蛇,一直杀开去,任你一百人挡在前,也不得不慑于其气势之下。 刀在飞旋,看着小丙的刀法,嗤嗤之声大作,威烈慓悍,是因为小丙要显示一下实力。 显示实力,是为了小血海。 小丙跟小黑希望藉对战能启发小血海一点感受,助他在武学上得到提升。 可是,这份“美意”却未能得到应有的回应。 只见小血海竟独个蹲在一旁,随手拾起竹枝拨扰地上的小昆虫,完全未有理会二人先前的精彩拼斗。 小丙与小黑见状,当下停了下来,走近小血海,柔声道:“孩子……” 小血海回头怒目瞪视,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喝道:“怎么了?你们先前在嬉戏甚么!怪不得我在武功上未能大有进展了,原来就是你们这两个老家伙的负累!” 不明所以的谩骂,出自小血海口中,痛在三人心头。 一直以来,“天鹰城”内最具强权的就是小血海,他是城内最重要人物,同样也是小黑等人的唯一寄望,对他宠爱有加,任何事情也不敢逆他意旨,为父的反过来被喝骂个狗血临头,吓得二人不敢作声,噤若寒蝉,怕得要命,倒也十分可笑。 二人一时语塞,小血海又再怒喝道:“你们说,这些年来武功提升了多少?有啥进展?” 小黑道:“两成!” 小血海转头望向小丙,再喝道:“爹,你呢?” 小丙淡淡的道:“三成!” 小血海道:“不知廉耻!不进则退啊,只有如此低微提升,又岂能让我在领悟方面大大突破!” “大舅父小白把整座‘天鹰城’赐给你们,但在我出生之时,你们已拥有七城,现下就只有这座破烂不堪的废城,你们不觉得羞耻的吗?怎么就满足现状?” 小血海骂得性起,骂个狗血淋头,热血沸腾,青筋暴现,手指不停在两人头额前指指点点,教两位父亲都十二分尴尬。 事实归事实,从前小黑等人的确曾拥有七座城池,但现下就只得一座“天鹰城”,成就跟从前相比,确是有了好大的距离。 小血海忽地变得如此愤怒,对父亲痛恨,全因为他感到羞辱,耻辱的源头便是笑莫问。 小白把莫问赐封为翼王,异常器重,他朝帝位必由他或多儿所继承,反观小血海最多只能当个小城主。 自觉才智谋略冠绝天下的小血海,可能得到的“成就”跟对方相比绝对是差天共地。 小血海思前想后,分析到一直以来被爹娘所负累,阻碍了“发展”,要是小丙、小黑换转成小白,他一定已是个不世的英雄人物。 率领万千兵马攻陷“天法国”,继而再把天夭收服、杀败,甚么“天法国王”,甚么武尊天夭,统统也要被我踩在马蹄下,天下尽归我有,千秋霸业,名垂千古,何等风光啊! 小血海相信以自己的实力,绝对可以永垂不朽,立下丰功伟绩,更胜小白。 只可惜,他的父亲并不是小白,好不中用的家伙,多年来功力竟停滞不前,“成就”不升反降,徒令小血海无法凭借、依靠而不住提升,自白虚度光阴,可怜不得了! 一切未能有大成就的因由,皆因双亲而起,这一双老家伙竟还在自己面前对战示范,当然便惹得小血海一肚子怒气。 再跟随在小丙、小黑之下,又有啥大作为?此生此世也别妄想能称王称霸,大展鸿图了! 埋藏心底多年的不忿,因为莫问的出现而爆发,小血海绝对不能接受头上有个莫问压住,他一定要竭尽所能证明自己才是天下最强新一代王者! 小丙、小黑二人被骂得无言以对,一阵凛冽杀气掩至面庞,杀气来自愤怒的小血海。 双手紧紧握着“天魔”,猛然攻向小黑。 小黑以发辫缠刀,脖子吐劲,缠刀劈斩。 灵巧如蛇的大刀攻来,小血海一个垂首、弯腰,巧妙地避过小黑的刀招,继而挥刀破杀。 金光吐现,小血海一边攻着,一边又道:“爹,看啊,只要如此的弯腰、垂手,便能避过刚才一式。就连这么简单一招也闪避不了,你说你还有资格助孩儿提升吗?” 毫不留情的话,疯狂地侮辱小丙,但小血海的分析却头头是道,直教小丙含羞受辱却语塞。 大刀抖动,劲力吐散,一声不响便反过来劈斩向小丙。 刀身反照阳光,耀目刺眼,一时间未能视物。 小丙举刀横扫,轻轻松松便挡住来势,眼目只在留意四周,恐防小血海形幻似真的突然从后击杀,教自己挡截不了。 金光退去,只见小血海一个翻身,如电光游到对手身后,脚步未定,刀招先至小丙却不回身,倒转大刀,反手往他刀刃砸去。 跟随小黑等人多年,一直毫无建树,渴望出人头地的美梦像是遥不可及,以小血海的狂傲性子,又岂愿甘心平凡一生? 要成功,就要有机会。有人愿意一世等待,小血海却急不及待,故此只好拼命寻找突破方法。他一直在想,要是有一天离开“天鹰城”,到别的地方去闯新天地,“成就”必比现在更大。 两人拆了十数拓,小丙已是左支右绌,若小血海全力拼杀,恐怕小丙已成了剑下亡魂。 退步罢战,小血海跟小丙呆呆的站着对峙,只见小血海不住的来回踱步,脑海转念千遍,冷冷的道:“爹,你们好令我失望,从今以后,希望两位别要向他人再提我是你们的儿子,你们没有当我爹的资格。” 决绝的说话,小黑三人登时泪水不住涌出眼眶。但流泪并不是因为小血海的决绝,而是因为心中一阵内疚感觉。 多年以来,一直对核子宠爱有加,武学上总是停滞不前,没有甚么大突破,更阻碍了孩子的“发展”。 这一阵羞耻、这一阵内疚的真实感觉,教他们自觉确实负累了这个出色的儿子! 爱,原来包括的范围好广。 爱,是必须付出,甚至是无限付出,要拥有、握紧孩子对你的爱,便必须要孩子先来尊敬你。 小血海的潜在实力因爹娘的“低能”而埋没,应有的爱便未能符合条件而消逝小血海话声铿锵的道:“从此我不再是‘小血海’,我长大了,将由自己去掌握一切,我是天下无敌的杀神——血海!” 带着狂傲,小血海转身离去。 他的愤怒,并不单是因为莫问,还有飞鹰。如此脓包来攻,“天鹰城”竟也完全没有还击之力,要依赖自己去把危难化解。 对小血海如此出色的人物来说,留在“天鹰城”绝对是龙游浅水,完全浪费了天赋的资质。 早前伍穷来攻,“天鹰城”已感压力,危难要靠苦来由来解决,如今城中再受压力,便要靠小血海来化解。 接连两次的压力,令小血海更觉爹娘只是拖累,再加上莫问的影响,怒火已不能再按捺了。 血海心意已决,必须脱离如此不济的生活! 向外闯,开创人生光辉的新一页! 离开了校场,血海独自来到酒居之中,原来只是一心买醉,但却竟给他碰上最讨厌的人——笑莫问。 石板街上简朴的房屋,淳善的人面…… 这是个平凡的小镇,七月的阳光,照着这小镇唯一的长街,照着这条街上唯一酒居的青布酒幌,照着这残旧酒招上斗大的“太白居”三个字。 酒舍生意清淡,那歪戴着帽子的酒保,正伏在桌上打盹儿,一旁桌旁正坐着一位客人,是从外头而来的宾客莫问。 只见莫问倚着窗,翘着他的二郎腿,将脚放在桌上,毫不在乎的模样。瞄着眼睛,那六尺长躯,落在这个小酒居的角落中,就像是条懒睡的猛虎。 阳光,自外面斜斜地照进来,照着他两条雪白的浓眉,照着他梭梭的髋骨,也照着他的脸。 他皱了皱眉头,用一手遮挡阳光,另一手抓着椅子不住在摇动,竟还在呼呼大睡。 血海没有兴趣理会莫问,走到酒居的另一方,独自坐在一角,叫道:“小二,拿酒来!” 这一下声响,教原来已微微入睡的莫问惊醒,从血海的语调中,可以感受到他心有烦事。 只是从熟睡中给惊醒,莫问心中有点不忿,刻意取笑道:“怎么了?一个人在喝闷酒吗?” 血海从来不喜欢开玩笑,一肚子气滞闷未消,当下怒喝答道:“你管得我吗?关你屁事了!” 原来只是开玩笑,竟惹来喝骂,莫问也气上心头,两人便言来语去的骂个不休互相争吵一番,血海脸红耳热的怒骂道:“你这小子有个屁本事,老爹是小白,却没有干出甚么大成就来,还封上甚么‘翼王’称号,简直不知所为,有种的便不必来求咱们出兵相助了!” “飞鹰如此脓包的角色,你竟也应付不了,还是要靠我来助你脱险,把危难解决,你还记得被锁在牢狱吗,不是我血海,你现在已成刀下亡魂了,还道有甚么大本事,不知所为!” 阳光普照,心情畅快,今天难得身心开怀,莫问特意来此酒居享享烈酒,尝尝快意。 但无端惹来痛骂,心中好感纳闷,难道自己有甚么得罪了血海吗? 血海骂个唾沫四溅,不停不休,接二连三,毫不留情,甚么有爹生没娘教,甚么小喇叭、他妈的、笨龟头、臭王八,全都和盘托出,毫不留情! 一下子把内心的抑郁发泄出来,莫问成了他泄愤的工具,如何也不肯忍让,当下反骂道:“要是你真的如此出色,便他妈的去干出一番人事来吧!看你又如何翻云覆雨!” 莫问说得对,要开创更大的成功,便必须依靠自己双手,心意已决,来吧!看我如何掀起风云震穹苍,离开“天鹰城”,到别处去闯! 第一步是……?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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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提升大考验 原来乐透的心情,却惹来血海不休痛骂,任莫问脾性再好,也没法再忍耐下去满脸胀得通红,显见被血海骂得怒火中烧,莫问心中在想,也该是给他一点教训之时! “后会有期!” 莫问随手拍地,把地上木块运化成剑,挥出杀招,剑势惊虹般弹射而出,直攻杀向血海。 血海毫不仓皇旋身避过,惟是木剑脱手飞出,在半空旋飞急舞,刹那间便消失眼前。 木剑迥旋,反从后刺向血海后脑。 莫问猛然向血海抢攻,拳脚并施,快捷无伦,为的是要配合从后而来的剑,来个前后夹攻,不容有失。 原来“后会有期”一式剑招,主要在于前后同时夹攻,要敌人兼顾不了,拆去前面拳招,后颈便被一剑重创。 时间配合极之巧妙,相辅相成,教敌人难以闪避,一举击杀。 血海如此嚣张,莫问便要给他好好教训。 突然转头往后,盘旋疾飞的木剑被血海的长发缠个结实,以发夺剑,木剑反过来笔直斩向莫问。 招式虽被破,却阻碍不了莫问。 莫问及时双手合什,夹着木剑,解去危机。 同时一脚蹴出,把血海整个人撑飞三丈以外,胸口更留下大个脚印,反击得进退有序,畅顺淋漓。 莫问以木剑作拐杖,一跌一撞的,嘻笑道:“看,就连我这个只靠老父庇荫的脓包你也胜不了,你岂不是脓包中的脓包么?” 血海怒叫道:“永远也只懂甚么‘天仙缺三’,看来你也强不到哪里去?” 莫问被讽刺,即忙着反驳道:“对付你这脓包还要更强的招式吗?‘天仙缺三’便足够应付了。” 血海再骂道:“但你到头来也只是个依靠父亲的二世祖!” 莫问不肯退让,反骂道:“对呀!我是个吃爹饭、穿娘衣的小子,但却又早离父母,独个儿闯荡江湖,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可是你却不同了,连离开‘天鹰城’的勇气也没有呢!” 此话一出,血海离开“天鹰城”的决意也就更是坚决。 正欲张嘴再骂之际,莫问又抢着道:“不用说了,我的实力始终胜过你!” 所说的当然是事实,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血海心中明白必须离开,去创出属于自己的一切,不要让天下人看扁,才是一切问题关键所在。 拂袖离去,血海没有留下一言,但莫问从他的背影中,已能感到血海的愤怒,他已把莫问视为最大敌人。 在未来的日子里,必会予以重重教训、对付,要他好好明白,血海才是新一代武林中唯一足以称霸的天人! 血海,到底要往哪里去! 曙光初露。 代表着新一天的开始,漫长的黑夜过去,大地得以苏醒。 阳光破云而出,悄悄地、轻柔地为大地注满生气。 枝头上的鸟儿被和暖阳光唤醒,发出吱吱叫声,似是为美好的一天在歌唱。 树叶上的露水因太阳照射而闪闪生光,恍如天上繁星为不与艳阳争辉而轻轻躺在绿嫩树叶上。 大自然如此美好,生机勃勃,它便如一切生物的养育地,回到那里就如重归母亲的怀抱。 这种温柔、美满、动人、宁静的感觉,令人忘却了尘世间的杀戮纷争,但愿长醉此地不醒。 可惜,某类人的残酷本性使杀戮纷争永不会止息,犹如瘟疫般到处散播,掀起风云。 今天,他要离开了。离开爹娘的怀抱,去开创自己的天地。 风急浪涌,打得渔船不停摇晃,颠簸不已。 海中有一艘渔船,正朝着北方缓缓前进,激起四溅的劲浪,不住发出咆哮之声如此风高浪急,看来并非捕鱼的好日子。 大海中的甚么风浪,这些年来早已司空见惯。 过分的疾风巨浪,每一下拍打在船身,海水溅了上船去,捕鱼又哪会选择如此大风大浪的日子呢? 正因如此,坐在渔船上的并不是捕鱼者,除了船夫以外,船上还有一个极出色的人物——血海。 跟莫问争吵过后,他回到府中,立即执拾一切所需,翌日晨光熹微便立即起行,离开“天鹰城”。 爹、娘全都是没用的家伙,留下来便只会令自己变得如他们一般低能,血海决意离去。 莫问说得对,武功上自己真的有所不及,那便要从这方面入手,先把功力提升要在武学上得到大突破,也就只好到那个有着“梦”的地方去。 坐在渔船上的血海,在急风凛冽、劲雨乱打的海上,沿着迂回曲折的海道,急速向着北方前进。 两岸烟雨迷蒙,远山峰峦奇绝,云雾缥缈,瞬息万变。 每个不同海子皆各有景致,时而银泉飞、时而怪百穿云,引人入胜,美不胜收渔船穿过一处小瀑布,令血海衣衫尽湿,水气蔽日,一时不能视物。 再睁开双目,环顾四周,才知瀑布之后,别有洞天。眼前所见,竟是一个偌大的钟乳百洞。 曲折迂回,左穿右插,若不是血海很早以前从莫问口中知悉些少“线索”,必然在这大海之中迷失方向。 那么了他要前去的目的地难道是……。 钟乳石洞之内,铺满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彩石,更且,还散发着一阵馥郁的芳香,蔚为奇观。 异石有七彩的,也有雪白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对了,这些异石,就是钟乳石。 低头细看,那一大片明亮动人的七色钟乳百,犹如大平原上的百花一般璀璨。 转头昂首而视,又见头顶之上满布着雪白色的钟乳石,明亮照人,就像天上繁星一样,跟地上彩石相互辉映,绽射光芒,美得令人目不暇给,照得洞内一片光明,好似仙境一般。 如此美丽景色,怎不叫人深深迷住,陶醉其中。 渔船一直朝着正北方前进,离开了钟乳石洞以后,前面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山洞,这里便是往“白浪岛”的必经之路。 对了,血海要前往的,就是“白世家”的根据地——“白浪岛”。 各大小不一的山洞,便是用来保护“白浪岛”的一个屏障,以防外敌人侵,扰乱视野,使人不易找到“白浪岛”所在。 故此没有姓白的引路,就必然迷失,困死于大海之中。 血海从莫问囗中得悉,岛上的白发魔女及白虚空皆是江湖上绝对出色的强者,只要得到他们的帮助,功力便必然得到大大的提升。 凭着莫问的一些“线索”,血海一厢情愿的坐着渔船来到这里,寻找“白浪岛”所在。 渔船正向着“白浪岛”进发,除了船夫以外,船上便只得血海一人,独自去追寻他提升武学的“美梦”。 渔船转来转去三日三夜,终于来到此处,看来很快便能找到目的地了,从此武功大跃进,冠绝武林的美梦可不远了。 想得入神之际,大海中突然生起异变,原来前方起伏不定的海浪猛然扯起一道十丈高的巨浪,直掩向血海的小渔船。 惊呆间,血海双掌吐劲,猛然轰出迎抗巨浪。 掌劲透人巨浪中,竟完全没有作用,巨浪犹如吞噬万物的巨灵,把掌劲全然吸收。 浪滔澎湃,挡不了,血海只好拼死迎抗。 双掌翻扬,劲力吐爆,一掌一掌迎轰巨浪,可惜情况跟刚才毫无分别,强势依然阻挡不了。 巨浪轰下,渔船应声破毁断裂,血海再没有立足之处,随着海浪堕入海中。 努力回头望去,眼前巨浪之上竟站着一个人,一个浑身雪白衣衫,白发披肩,洁白如雪的女人。 对了,她,正是传说中的白发魔女。 血海堕下海中之势阻挡不了,深吸一口大气,准备没入海中之际,令人不能置信的事来了。 原来要淹没自己的大海,仿佛猛然受到一道劲力所拉扯,一片汪洋竟一分为二,巨浪断成两獗。 汪洋一分,血海便能踏进海底之地,乘下堕之势,双脚发力一瞪,整过人迅即弹射半天高空。 抽出“天魔”,挥刀斩杀,疾劈攻向这掀动风浪的白发魔女。 白发魔女双手运劲,卷扯周旁海水,形成大漩涡盾,漩涡盾一个未完又生另一个,运化成水龙卷。 水龙卷纵横交错,疯狂扑杀。 白发魔女所卷起之狂台水龙,如一股逆流急升飞舞,张牙舞爪分别向血海卷杀血海一掠而上,条地攻下,“天魔”破空划出,夹着阵阵生硬震荡破空之声。 “天魔”似是急流疾风,往不同方向拂出,把水龙割破创开,完全藐视敌人力量的存在。 白发魔女见血海疯狂劈斩,姿态好生趣怪,心中大感有趣,禁不住从心底失笑出来。 瞬息间,“天魔”在白发魔女前后闪动,来回交错,水龙形态依旧,惟是姿态已呆滞起来,再也不见灵动。 原来正抢攻的白发魔女身形陡地止住,僵硬不动。 水龙滞呆,就如旧力被捆,新力如何能发? 白发魔女猛然从袖中挥出数道银光,直刺向血海。 疯狂舞动“天魔”劈斩水龙,血海已应付得极为艰难,银光攻杀,不暇应接,手臂全身蓦地爆出血花。 银光,是剑的碎片,来自断碎了的“白发青丝剑”的碎片。 惊呆间,一阵凛冽的杀气自头顶攻来。 杀气,来自白发魔女。 重掌轰下,血海来不及闪避,应声中掌。 “膨”的一声,血海人如脱弦箭矢飞堕海中,四周变得漆黑一片,眼前景物愈益凌乱,只觉天旋地转。 不,绝不能就此死去,绝对不能死。 欲奋力挣扎,却又不能自主。 知觉慢慢消失,血海想挣扎亦无从,死亡愈来愈逼近,就此离世,含恨而终,血海当然不可能眼目。 妈的,死老天爷呀,你对我血海太差劲,有朝一天我化为厉鬼,也要杀上天庭,来个斩尽杀绝!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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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可怜可人儿 “罪十八岛”往西方向是一个平静得连海鸟也绝迹的海域,称之为“静水”。 那里甚少有人到来,皆因“静水”内充满着一大群可怕生物。 “静水”所以称为“静水”,并非因为那里终年无风无浪,俨如死海,而是任何生物到来都会静静死去。 故此那里是“罪十八岛”防守最弱的地方,只要能过得了“静水”,便能轻易攻上“罪十八岛”。 今天三艘贼船悄悄从此驶向“罪十八岛”去,因为他们知悉现在会是攻陷“罪十八岛”的最佳时刻。 束方不平把岛上十八名门主与一众兵力,交到天夭手中,“罪十八岛”顿时变成一头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杀了东方不平,夺去他所有财产,自己的海上帮派便可从此壮大,下半生大伙儿都不愁了。 只要过得了“静水”便成功了一半。 “静水”内充满着一大群爱吃肉的鱼类,它们喜欢群起吞噬巨大生物,一般木船也会给它们咬破,水手跌入海中,更加尸骨全无。 三艘战船底部都加了铁板,食人鱼咬不破,便能安然渡过“静水”,直攻“罪十八岛”。 海贼的头目站在船首,看着不远处的“罪十八岛”。今天以后,天下再没有甚么“罪十八岛”,一切将成历史。 就在头目想得沾沾自喜时,一个巨浪猛扑过来,头目无从闪避,巨浪把他弄得浑身湿透,像极一头落汤鸡。 刚想破口大骂老天,岂料巨浪翻起,并非天威所为,而是人力引致,头目想骂,却被眼前情景吓呆。 一艘船身三丈的庞然巨舰现于眼前,从后冲来,船首龙头雕刻几可乱真,头目一时间亦被巨舰的气势震慑忘记叫骂。 手下叫嚣,头目才清醒过来,发现硕大的巨舰竟向三艘贼船冲撞而来,若再不转舵,恐怕必然船毁人亡。 飞快把船舵转动,努力保护,闪避开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三艘贼船轰隆轰隆的都被撞翻,海贼们都掉入海里。 一到海中,即被食人鱼争相狂咬暴噬,须臾之间,百多名意欲攻占“罪十八岛”的海贼尽为食人鱼裹腹,死无全尸! 海面上满是贼船破碎的木屑以及一大片艳红血色。 站在巨舰上的人,未有理会海贼葬身大海的惨况,由船毁至众贼被食人鱼狂噬痛咬,那人依然面不改容。 连食人鱼也对付不了的家伙绝对是废物,救也不必,倒不如让他早死早好,早去轮迥,再世为人好了。 他,正是从“神国”请来精兵相助父王小白的笑梦儿。 天恨甘心伏于摩下,梦儿不住在苦思下一步的对策。跟军师白雪详谈后,梦儿便带同天恨、白雪、白毛人以及五百“神国”精兵,进攻经已中空的“罪十八岛”东方不平在岛上建立钱庄,把所有投身“罪十八岛”的奸徒,以及带来的贼赃都储存在内。 银两、宝物每天不住增加,“罪十八岛”无异是一个大宝山。 白雪向梦儿建议,小白虽命他到“神国”请得援兵,但梦儿明白,眼下的小白明显除了欠缺兵力外,还欠军饷。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有足够财力支持才更有胜算,白雪从梦儿处得悉“罪十八岛”的事,当下不住游说梦儿攻打“罪十八岛”,先来个大掠夺,以壮军势。 梦儿、莫问同为太子,两人实力难分高下,但若梦儿能尽夺“罪十八岛”财宝,相比下自然稍胜一筹了。 用实力去建立声威,这绝对是压倒莫问的最妙方法。 白雪便是白雪,他有着梦儿未能达到的用兵智慧,正好补足了梦儿比不上莫问的“虚位”。有了白雪,梦儿何止如虎添冀,简直所向无敌了。 “神龙舰”愈来愈接近“罪十八岛”,一切依照白雪的计划进行,胜利已在望除了一人,他没有理会白雪的计划,独个儿坐在船舱之内,沉默不语,像是跟任何人没半点关系,但五百名“神国”精兵却不能不听他命令,他是——天恨。 风平浪静,乌云消散,“神龙舰”乘风破浪前赴“罪十八岛”,忽然平地一个大浪扑向船身,“神龙舰”一阵摇晃,可见巨浪之力实在惊人。 一艘能跟“神龙舰”大小相比的战船出现在一百丈之外,不消多说,来者当然便是东方家主东方不平。 梦儿站在船首,早已发现敌舰,当下朗声道:“东方家主,别来无恙吗?” 东方不平道:“笑梦儿,你忘记了应承本家主的事了么?” 当天梦儿在“罪十八岛”上,亲眼目睹所痛爱的心雪、心沉被东方邪白残杀,心中怒火狂燃,发誓要把仇人碎尸万段。 东方不平有心笼络梦儿,对他威逼交易,只要梦儿为“罪十八岛”参加“十大神兵皇榜”,成为胜利者之一,获得十万军兵,东方不平便传予家主之位。 岂料“十大神兵皇榜”却成为天夭铲除异己的死局,小白亦因此失去皇位,落得一败涂地。 东方不平跟天夭是一丘之猪,他当然知悉个中一切,甚么让梦儿当家主、狗主亦只不过是骗人屁话。 梦儿对东方不平的承诺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今天回来目的只有一个。 “把整个‘罪十八岛’的财宝双手奉上,便饶你狗命!”梦儿以内力把说话传出一百丈以外,他的功力经提升以后,已是今非昔比,教东方不平也不禁心中一凛“笑梦儿,你疯了吗?竟敢向老夫挑衅,难道你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么?”一手提起,五指抓住的竟是当初遗留在岛上的百搭。 左手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在百搭头顶抹了两抹,冷冷癖笑道:“把船停下,再逼近驶前一寸,他的头颅同样削掉一寸。” “神龙舰”依旧往前驶,梦儿显然未有理会东方不平的威胁,依然故我的继续进攻大计。 “哈……,真的连朋友也不顾么?”一刀横削,东方不平真的把百搭一寸头骨削去,鲜血当下遮住了百搭整张脸。 头颅被削当然痛得死去活来,百搭的凄厉呼叫,直达梦儿内心深处,教他永世难忘。 看着扑扑跳动的脑髓,东方不平无奈摇首叹息:“他们仍不肯把船停下,没法子,要苦了你啦!” 横刀再削,头颅又再被削去半吋,冰凉的刀刃直接把寒意传入百搭脑内,痛得他全身抽擂,见梦儿没有反应,家主决定再削去这可怜百搭的左手五指。 幸好百搭的痛苦未有维持太久,一枝利箭为百搭解除了痛苦,直插心脏,瞬即毙命,只见百搭死前露出安祥笑意,因为他好清楚杀他的绝对是大恩人。 要解除痛楚,惟有早登极乐。 看着天恨刚把铁弓收回,除了对他说“多谢”外,真不如可再说甚么。 梦儿不忍心杀自己朋友,却又不愿放弃掠夺财宝大计,那一下可苦了百搭,幸好有天恨代劳,为自己解除心结。 “要多谢我,一句说话并不足够。”天恨说完,把五枝利箭全搭在铁弓上,向东方不平的船先后射去。 梦儿怎会不知天恨心意,拔起身形如鹰隼,踏着天恨射出利箭,借力直往东方不平攻去。 东方不平,你的死可壮大我的地位,死得绝对有价值。 梦儿疾冲向前,东方不平竟向梦儿报以一个欢迎的微笑,稍微移动身体,身后原来藏着另一个梦儿的“朋友”。 她,正是“同心结”另一位拥有者——可人。 这一下猝然而至的变化,叫梦见好生意外,就在此时东方不平一掌打向可人,劲力将可人打得直扑飞向梦儿。 一口炙热的鲜血自可人口中喷溅梦儿脸庞,双手紧抱着可人,死亡的冰冷感觉从娇躯发出。 一生中最钟爱的女人,快要在怀中死去,梦儿心头绞痛无以复加,眼角不住流出情泪来。 巨浪翻动扑来,梦儿为免海浪的冲力弄得可人伤上加伤,拥着垂死的她直沉堕海中。 梦儿与可人甫入海,大群食人鱼当下蜂拥而上,痛击扑噬,可是区区的鱼儿,又怎能噬破梦儿的护身罡气。 怀中可人吐出的鲜血,在海上飘浮,像极一大束伤感的蔷薇,送给情人作最后礼物。 绝不可以让可人死去,失去的所爱女人已太多,伤心一回又一回,梦儿拥抱着可人,心头不住颤震。 身体冰冷是因为失去大量鲜血,必须输入雄浑内力才能保住性命,但如此一来梦儿功力便大大虚耗。 梦儿打出六重拳力,四方八面的食人鱼登时破体而亡,鲜血布满四周,海水尽是浓烈血腥。 双手卷起一股柔劲,用鱼血包裹可人,从皮肤把血输入体内,再以内力保持可人身体温暖,必须用尽一切方法,也不能让可人死。 一直不为所动的白毛人,当白雪在他耳畔说了一番话后,即以内力向海底的梦儿震出话语:“东方不平……诡计……打伤女……消耗你内力……无力杀他……死蠢。” 正如白毛人所说,东方不平正是要梦儿耗尽内力救可人,如此一来便可轻易把他轰杀,一举破碎敌人入侵掠夺美梦。 东方不平从船首跃出,以数重掌力打向在海底施救可人的梦儿,要他永远葬身大海。 可人重伤垂危,绝对受不了东方不平的重击,梦儿从水中跃回“神龙舰”,双掌仍是源源不绝的把功力输入可人体内,誓要她返魂有术。 东方不平耻笑道:“笑梦儿,你这儒夫,只懂得逃,如何能够杀我夺宝啊!” 可人虽重伤垂危,仍能听清楚东方不平的话,不忍梦儿再为自己虚耗真气,当下毅然道:“放弃我!” 梦儿哪里会听,内力比刚才更盛,猛输入可人体躯,就算要付上生命代价,也必须保住可人。 白毛人一直袖手旁观,置身事外,若不是白雪要他把东方不平截住,恐怕那位家主已攻杀上来。 白毛人扑上去杀,出手迅疾,电卷星飞间,一上来便要掴东方不平一巴掌,惩罚这卑鄙贱人,出手快得连东方家主也惊愕不已。 东方不平既是一家之主,自尊心极重,差点被对方掴了一巴掌,怒从心起,左手软如皮鞭,疾挥攻杀白毛人。 不料这下正好上了白毛人的当,腾身一闪而上,巧妙的在东方不平胁底下钻入,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身体。 霎时间已伏在家主背上,锁住他的四肢,束方不平正错愕间,白毛人已施展绝学“身不由己”,往“神龙舰”的船身撞去,要他来个撞毁粉碎。 东方不平有能力成为家主,其武功自不可小觑,双脚挣脱白毛人的困锁,在千钧一发间,已想出破解之法。 发力弹射九天,连重逾千斤的“神龙舰”亦因他的狂蹬轻移船首,二人在半空旋转,东方不平利用旋力脱出白毛人的困锁,一拳轰向水面,藉浪花千层杀向敌人这一方激战连场,另一方却愁云惨雾。 梦儿以内力为可人续命,即使以鱼血为可人暖体,亦不见任何起色,可人已渐向鬼门关靠近。 白雪在一旁心急如焚,忙对天恨道:“不要装冷酷,快助梦儿救可人吧,他损耗内力杀不了东方不平,那就大事不妙了!” 天恨双眼厉如剑光,凝视白雪,看得对方浑身一震,道:“你不要死,最好别再呼唤我名字。” 天恨的骇人声势,教白雪襟若寒蝉,白雪也不欲因口舌之尤而招致死神降临,故此不敢多说话。 天恨并不准备去救梦儿,他有着自己的想法,绝对非一般的思想。梦儿要蜕变提升,要成为他日继承皇位,压倒莫问的王者,必须懂得如何取舍。 伤痛,尽量习惯好了! 现在的可人,就如当日的情缺,天恨看着垂死的可人,惦记已死的情缺。 努力抢救,可人仍是气若游丝,从怀中掏出情爱见证的“同心结”,嘴角溢血,原来已嚼舌自尽。 双目露出汪洋深情,似是告诉梦儿不用再为她担心,安然合上眼眸死去,天地仿佛变得一片寂静,只剩梦儿一声呼天抢地的嘶叫! “东方不平老贱人,我要你死一千遍、一万遍!” ——待 续—— 后 记 刀剑笑新传完结了吗? 今期内文的“转位”特别多、特别复杂,我最钟爱的是小血海跟小丙、小黑的那一段。 表面上是痛骂,实则是无奈发泄! 孩子要成材,父母亲的培养以及助力实在十二分重要。当然,我反对太过溺爱,让孩子们像受保护动物骰,失去在社会上挣扎求存能力,也就变得必“衰”无疑。 父母亲能“带领”下一代,让他有着强大分析力,明白真正社会需要,协助提升自我能力……,一切一切都十二分重要。 钱不一定都可以解决难题,爱也同样并不是说说就可以。 孩子所要求的爱,可能并不是双亲所认同的那样。爱的层次太深,但首先必须明白孩子渴求的爱才最重要。 这一段的设计我相当满意,也许是投入了个人经历,创作过程中便更加投入。 第二代江湖的莫问、梦儿、太子及血海已渐渐结构好成长感觉,在跟住发展的故事中,将有着好精彩设计。 要于无声无息,却是有序的铺排设计中令读者投入我创作故事里,绝对并不太容易,但我是好努力的完成了,希望阁下会欣赏。 从第一期到这第六十二期,足足经历了两年半光景,在我的计划下,大概还有约一年时间,(刀剑笑新传)便会正式全套作品完结。这极之可能是我一生人中唯一的长篇小说,要再来发挥如此“劲作”,恐怕不易了! 继后我会较为集中创作一些新题材的武侠小说,尽量为市场带来新意。 要为武侠小说注入新元素,的确绝不容易。我在市场上留意香港已后继无人,中国内地作品,新作者的故事创意上欠缺动力,仍流于呆滞。台湾方面亦未见突出,也许因为市场狭窄,大家都不大热衷积极开拓。 新的一年,我准备开拓全新的厚本装一期完武侠小说市场,未知成败,但我会努力的,瞧着看好戏吧! 文:刘定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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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疯狂噩梦来 当年小白发现梦香公主被自身剧毒所害,冒险到“万寿无疆”替她寻觅“神药”解毒。 为怕没有伴在公主身旁会令她日夜思念,便从这“天神庙”中将梦儿抱回,让他陪伴着公主度过了那段漫长寂寞的等候日子。 梦儿自小便是不知身世的孤儿,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看到其他人如“八神”等都有个粗鲁透顶但父爱洋溢的朱不三照顾。 莫问是小白亲儿,梦儿难免因此而感到自卑。 但梦儿掩饰得很好,旁人只道他冷漠凶残,实则是外冷内热,尤其是对自己好的人更万般顺从,像小白与耶律梦香的教导就时刻铭记于心。 随着小白征战沙场,梦儿渐渐长大,他很想把积藏内心的自卑消除,以胜过莫问为目标,用成就感取代自卑感。 为了胜过莫问,梦儿变得愈来愈孤独,从没一刻真正快乐过,直至碰上可人,梦儿孤独的人生才添上点点色彩。 可人的美妙歌声婉转悠扬,令经常紧张兮兮的梦儿,心情也随着可人的歌声而悸动。 那令人心境平和的歌声让梦儿百听不厌,人生从未有过的喜悦,可人都能一一带给梦儿。 还记得那个遇上可人的夜晚,月色清辉洒在池水之上,肌肤胜雪的可人正在池中沐浴。 一张美白的脸,略带邪气和倔强的妙目,挺高的鼻子,还有那张樱桃小嘴,可人的脸容看来虽不是天仙一般貌美,但却自有她独特的气质。 梦儿一生也像欠缺甚么似的,但此刻他仿佛都找到了。 他真心要娶可人为妻,在“天神庙”内,两人以一条彩带,分开两半,结成“同心结”,印证二人至死不渝的爱情。 如今可人死了,而且她更是因梦儿而死。 心雪、心沉二人死时,梦儿虽心痛,却及不上现在如被人紧捏心脏般绞痛。 全身神经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抽慉,梦儿用尽全力紧抱可人,仿似凭他一双手便可把可人的灵魂挽留。 不要走,不要走,能令我开心的只有你一人,你如果走了,为何又要我一人独活世上。 血,一点一点的淌下,从可人的嘴角溢出,在船上形成一细小血池。 天地寂静,只剩梦儿悲鸣的哭声,还有那不间断的滴血声。 船上的血池愈积愈大,代表着可人的生命悄悄离去,梦儿的热泪已无法温暖可人冰冷的身躯。 可人的死已是铁一般事实,即使难以接受也不得不接受,再哭也是没用,梦儿霍然站了起来。 一手把上身衣袍褪下,在半空卷舞旋扭,将衣衫扭成一条长约数丈的长带。 俯身在可人脸上留下最深、最后一吻,梦儿深情的说:“可人,咱们一同去把敌人杀败。” 以长带把可人的尸首紧捆在背上,梦儿带同可人的尸首以雷霆万钧之势疾扑向东方不平。 可人,咱们生死与共。 一声虎啸龙吟震吼,如猛兽出闸般的疯狂拳浪击向东方家主,梦儿以万马千军的拳劲激荡空气,爆射出天雷巨响。 “东方不平老贱人,我要你死一千遍、一万遍!” 仍跟白毛人纠缠的东方不平,骤然听见梦儿的怒吼,心下立感不妙,可是双手被白毛人困锁,实难避开梦儿疯狂杀看。 双脚连环狂打猛踢,望能把梦儿攻势截下,岂知脚招只能击中梦儿残影,一个闪身,梦儿竟跳到白毛人身后。 无涛拳劲,毫不留情的痛耳白毛人身躯,妈的,难道梦儿因可人之死疯狂得不分敌我。 拳劲轰体,爆出隆然巨响,奇怪地白毛人没因梦儿的拳劲而重伤吐血,相反他身前的东方不平却抵受不住那股劲力猛地冲前。 若非东方不平在千钧一发间,挣脱白毛人施加手上的困锁,恐怕已被梦儿隔体传来的劲力扯断双手。 原来梦儿重拳轰向白毛人并非疯狂举动,而是他要融入白毛人的功力,击至东方不平重伤。 想不到东方不平能在险境中保住性命,挣脱白毛人的困锁,惟是白毛人加上梦儿的功力非同小可,东方家主已被轰飞至九天。 攻来的劲力还未完全化解,梦儿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向家主,“传奇”锵然出鞘,怒斩敌人。 神兵利刃难以用双手去挡,东方不平惟有豉足平生功力,强化胸前护身罡气,硬吃梦儿狂霸一刀。 “传奇”虽被挡下,但梦儿的功力委实惊人,强如东方不平亦吃不消,身躯如离弦的箭,直冲至海底。 海面扯起数丈高的浪花,瞬间后又再回复平静,难道东方不平就如此简单被梦儿一刀了结性命? 梦儿当然知悉东方不平绝不会被自己一招杀败,怒然道:“东方狗贼,你爱躲在海底,那就一世也不要出来。” 如鹰隼般直冲向海,梦儿誓要东方不平葬身汪洋,岂料此时水面却发生惊人变化。 五道水柱打然暴射向梦儿,“传奇”正要把水柱劈斩粉碎,万料不到水柱竟盘旋缠卷一起,反攻扑来。 那一下猝然而来的变化,委实难料,来不及以手中“传奇”截挡,左肩即被旋卷如圆锥般的水柱转破贯穿。 鲜血狂涌,当下点穴封脉,阻止流血,“传奇”刀刃发出炙热刀劲,从中直劈把水柱一分为二。 东方狗贼,你死一万遍也难泄我心头之恨! 刀势如电,却被一股无形劲力滞在水面,只见东方不平双手发出阴柔内劲,牵引水流在身前划出一个大圆圈。 恍如太极自转,力量生生不息,东方不平冒出水面,手中赫然多出一个以水凝聚的圆盾。 集阴、阳二力循环不息的定理,东方不平竟可造出历久不散的水盾,梦儿要杀他难比登天。 无法想像的力量在东方家主手中使出,挡下梦儿刀招外,水盾更进一步要斩杀梦儿。 内力将水凝聚成盾,东方家主发完一个又一个,不休不止,破杀冲向梦儿这死敌。 水盾旋斩梦儿,“传奇”一一截下,可是每当梦儿把水盾挡开,水盾径自再回飞旋斩敌人,像是猛鬼冤魂般死缠着不放。 东方不平在旁不停牵动水盾攻杀梦儿,更为水盾增添杀力,故梦儿每挡一下都比先前更困难。 攻势连绵,长久下去梦儿必气尽力竭,穷于应付,把功力积存刀锋,奋力劈斩,要碎招败敌。 水盾攻来,举“传奇”迎头狂劈,岂料刀未及水盾,便先爆个水花四溅,蕴含内劲的水疾射双目,教梦儿一时极难视物。 胸膛被一记狠霸的拳劲轰得凹了下去,劲力更将梦儿打得退飞数丈,内脏也似是乱作一团。 水盾骤然爆破,并非梦儿刀势凌厉,而是东方不平早已躲在水盾之后,觑准梦儿出刀一刻难以防守,把水盾彻底引爆,水花夺去梦儿短暂视力,自己便能轻易偷袭。 一招得手,东方不平踏半空旋飞的水盾进攻,要杀梦儿便要乘势追击,免得这疯子狂人有任何喘息机会。 不得不承认,东方不平也有欣赏梦儿之处,但既然你来夺我命,也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东方家百年财宝又岂能拱手相让!? 杀!杀!杀! 你要我财宝、性命两者皆奉上,更该杀!杀!杀! 吃了东方家主重拳,梦儿体内气血翻腾似要尽吐出身外,勉强调息三大周天方把伤势压下。 正欲提刀再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喀喇”声,叫梦儿当场定住身形。 这一下折骨声响,梦儿绝对清楚,因为他从不少敌人身上都听过,却从未有产生如此震撼感觉。 往后颈抚摸,是一种充满满冰冷、血腥的感觉……,有血! 血并非来自梦儿,而是来自身后一直背着的可人尸首,只见可人嫩白的肌肤经不起东方不平无情攻击,身躯渐现破毁。 刚才梦儿硬吃东方家主重拳,身往后仰,劲力也就把可人尸首的颈项撕开,颈骨顿时折断,溅出鲜血来。 可人因自己而死,如今又被那东方狗贼弄得娇躯爆裂,怒火犹如火上加油烧得更猛。 东方不平心知糟糕,要避其锋已来不及,梦儿带着一股猛兽般的咆哮扑了过来如疾风狂飙,如狮子扑杀,东方不平只看到一双凶兽厉目盯着自己,咽喉已被对方噬了一囗。 一命呜呼! 冷汗涔涔而下,东方家主从幻觉中惊醒过来,知道要保住性命,惟有硬拼一途拳力千钓要杀梦儿,但你要杀人不代表人便给你杀,还看你是否有杀人的力量看来东方不平便是欠缺杀梦儿的资格,重拳轰出,竟被梦儿轻易避过,“传奇”怒劈对方拳头。 拳虽如铁铸,但却有破绽,“传奇”千不斩万不斩,正好斩中东方家主铁拳破绽上。 不及半寸厚的刀刃,笔直劈在铁拳的中指骨上,劲力集中出击,要破开这老匹夫、老贱人的整条手臂,呀! 劲力太猛,中指屈射向后贯穿掌心,再从掌背破出,东方不平的拳不消说已被梦儿废了。 痛得死去活来、呼天抢地,痛楚夹着耻辱,东方不平要发泄,把剩下的左拳狂轰梦儿。 妈的,你这臭小子,打爆你的头颅,给我来个稀巴烂吧! 盛怒下出击,拳头要夺人命,拳劲透散发出凶狠杀气,仿示梦儿绝不该惹他。 拳劲如山洪暴发,拳速快如疾电,一招便要得手,只是高手过招,冲动只会带来自我伤害。 狂拳轰中身躯,但却难以叫东方不平喜悦,这一拳并非打在梦儿身上,却是再一吹轰在可人脸上,拳劲更把囗腔内数颗牙齿打得破脸飞出,在俏丽的脸容上留下数个骇人血洞。 杀拳太重,梦儿亦避得太快,那一拳好意外便落在可人身上。 再一次破毁可人遗容,东方不平不啻是引火自焚,要退去已来不及,梦儿如凶兽般扑前狂噬家主咽喉。 急急闪避,虽避过要害,却被梦儿狂噬咬着肩头,剧痛直刺脑海,东方家主拼命挣扎。 双脚蹴向梦儿胸膛,把对方踢开,肩头上的一块血肉却被梦儿硬生生的撕扯下来,痛得东方家主五官不住抽摇。 梦儿将撕扯下来的血肉,在囗中慢慢咀嚼,双目发出深山大泽里野兽般的焚焚寒光,教东方不平心胆俱裂感觉,如坠冰窖之中。 梦儿的举动似是告诉自己,要把他身上的肉一块块撕下来生吞,那个念头一升起,东方不平登时毛骨栋然,不寒而栗。 一想到全身肌肉被人逐一撕下,剧痛残留体内的那种感觉,历久不散,至死方休,单是想起也觉心寒。 精神、肉体受折磨,那种极刑,实在难以忍受。 绝不可以死在此小子手上,一定要战胜他、干掉他,否则自己必比死凄惨百倍东方家主从未有过的死亡恐惧,渐渐从心底浮现出来,眼前的梦儿简直不是人,是怪物。 杀人太多,终有机会面对被杀,原来这感觉真的好可怕,怎么每一分肌肉、神经,都不能自制的在抖颤呢?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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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此生情不再 东方不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太早杀了可人。 他没想到可人在梦儿心中地位如此重要,以为利用她虚耗梦儿内力,自己便能稳操胜券。 怎知竟把梦儿逼得更疯更狂,变成一头人间凶兽。 如意算盘打不响,自己还可能会被梦儿逐一把身上的血肉撕下,东方不平脑际浮现一个念头。 逃! 此刻的梦儿绝对可怕,面对痛失所爱的他,即使有十成功力也未必能胜,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看来只好先避其锋。 杀戮对战,个人武功、智慧虽重要,却比不上一身凛然无惧的气势,武功再强,气势给比下去,最终只有败,败的结果就是死亡! 皮肉被梦儿撕下,东方不平剧痛嘶叫,气势已减弱三分,心中再萌生退意,本来的家主风范经已荡然无存。 早知不把可人杀了,有王牌在手,不到笑梦儿不听我的命令,可惜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还是退回“罪十八岛”,以岛上居民的人海战术,把疯癫狂人笑梦儿击败一念及此,身随意动,往船身借力弹飞向后,与梦儿拉开大段距离。 眼看东方家主退走,梦儿怎肯放过,背着已破毁了的可人尸首,疾冲抢前,追杀大仇人! “传奇”也似是感应到主人痛失所爱的忧伤,刀刃透出凛冽杀气,跟主人心意一致,杀东方家主。 神兵挥舞,刮起千重浪花,惊涛骇浪攻向东方不平,要家主留下性命方可离去东方不平虽在退,却十分留神梦儿的攻势,全因梦儿的杀势已超出家主想像范围外,一不小心便会横死当场。 急风劲浪扑面而来,右手虽伤,还能勉强配合左手,发出刚、柔二力把恶浪化解。 猝然,一阵比海水还要冰凉的感觉,传到东方家主的前臂,那一下吓得家主忙把双手缩回,但已迟了一步。 能比海水更寒的东西,便是梦儿的“传奇”。 梦儿以劲力刮起千层巨浪,他绝不会以为如此简单攻势便能令东方家主停下来,恶浪只是掩眼法,真正杀着是“传奇”。 “传奇”随恶浪斩去,东方不平始料不及,用双手去挡,血肉之躯碰上神兵,当然来个彻底粉碎。 剧痛自手臂蔓延全身,失去双手的东方家主,俨如没有利齿的狮子,自保能力顿失,脑海不禁想到死亡。 雄霸“罪十八岛”,建立自己的罪恶王国,怎可被这小子毁灭一切,尽占所有!? 濒死引发一股求生意志,东方不平自知不能败下阵来,即使是断手也要杀敌。 不理会双臂传来如何恐怖的剧痛,东方家主以血肉模糊的断臂怒轰梦儿,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前臂虽被劈斩,但仍可发出分涛裂壑的劲力,梦儿未想到断臂仍能反扑,胸口立时被轰个正着。 东方不平杀得疯狂,攻出的劲力叫梦见也感吃不消,被轰飞数丈方遏止去势。 怒意要杀,却有东西把梦儿留下,是可人的挽留。 人已死,情已逝,如何挽留盛怒的梦儿? 不是人力的挽留,而是天意的挽留,东方不平疯狂的一拳委实太重,把捆着可人的长带震断,尸首眼看掉入水中。 梦儿动作快逾疾电,感到背项尸首滑落,转身以手把尸首抓住,才免得可人掉落海里,难以寻觅。 东方家主见良机难得,马上急步退走,不让梦儿有乘势追击的机会。偌大的海面只剩梦儿一人。 看着脸无血色的可人,心头一阵绞痛。若不是自己,她便不用死,如今连她的尸首也保不了,委实十分惭愧。 惭愧、愤怒、悲哀、心痛……种种难受感觉折磨梦儿,教他很想放声痛哭,为可人伤伤心心地痛哭一场。 但未痛哭之前,先要杀人。 杀东方不平! 紧抱着可人,梦儿手握神兵“传奇”疾追向东方不平,一双厉目暴肘恨怒,悲愤已教他的杀力骤然提升八倍。 东方不平老贱人,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死! “传奇”不住疯狂舞挥,在水面刮起一道一道的水花追斩家主,幸好家主以灵活身法险险避过,方可保住性命。 东方不平一路亡命奔逃,速度却及不上如疯似狂追上来的梦儿,刚退至“罪十八岛”海滩,梦儿杀神一刀已猛然攻至。 似要撕裂天地,“传奇”带着万千哀伤,如雷轰电劈自半空直斩而下,誓要将东方不平一刀两段。 刀势笼罩范围甚广,东方不平要逃亦逃不到哪里,这一刀只能挡,不能避。 “传奇”暴殖斩下,东方不平用剩下那未有被斩去的半截上臂去挡,护身罡气已提升至极限,来吧! 是一命呜呼?还是大难不死? 一切都不是,而是比死更难受,梦儿一刀斩不破东方家主的护身罡气,但刀劲足教家主直陷入沙土里。 海滩上,沙粒幼细如尘,受不起梦儿的惊人杀力,整个东方不平直插而下,关节都爆裂溅血。 愈是挣扎,细沙愈把身体间的空隙填满,东方不平只剩头颅在外,其他一切尽埋入黄沙之内。 梦儿斩得东方不平严重内伤,喷出一大囗血染得四周一片艳红,构成一幅诡丽景象,让人平添一份凄美感觉。 罢了!穷一生努力建立的东西,原来全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上天如此待我,我还可说甚么? 心中暗暗大叫我命休矣,以为从此离开尘世,但事实却非如此,梦儿没有再进一步斩杀,相反是不再理会东方家主。 把可人破破烂烂的尸首放下,梦儿看得心如刀割,眼神流露着悲怆凄怨,这一生已再不可能拥有爱情。 眼泪一滴滴的流下,落在可人的俏脸上,恍似是可人流下的情泪。 或许可人也想为梦儿流下情泪,可是事情发生得太仓促,生命离去得太快,一切都来不及,只好由梦儿代劳。 海鸟啁啾,似是为可人送上一首安魂曲,梦儿跪在可人身旁,再没有任何举动,仿佛时光也在为可人的花样年华早逝而叹息,停下匆匆步伐留住这一刻的哀伤。 细看落在可人脸上的情泪突然升起枭枭白烟,蒸腾起来,一个已失去生命的人怎能有如此高温把眼泪蒸发,难道可人快要复活? 一瞬间,可人全身发红,接着便冒出火舌,整具尸首即着火焚烧,把梦儿最不舍的东西烧成灰烬。 梦儿虽然心痛,但他以内力焚烧可人尸首,为的就是不欲可人再受任何损伤,将可人最美的容貌永远留在心中。 白烟枭枭在梦儿面前升至半空,让梦儿不禁忆起昔日“狐族”的游戏,“隔重纱”。 自己被绑着手与十来个男子靠拢一起,四周有一些骑在骏马上的女子在绕圈。 可人便是置身其中。 为争夺梦儿,可人与一名短发少女竞争,梦儿还记得可人说过的一句话“他是属于我一个人,你们别妄想来跟我争!” “隔重纱”是“狐族”一个女追男的游戏,好轻易便会得到对方的心,只要去追便能拥有。 白烟尤似一层轻纱挂在梦见面前,伸手去拨,希望拨走轻纱,梦儿便能再次见到可人灿烂的微笑。 无奈二人从此阴阳分隔,即使可人真的在白烟里对看梦儿笑,也不过是再见的微笑。 本来是一份美好的缘份,为何会变得那样,是谁的错,是谁铸成大错,要梦儿痛心。 东方不平! 梦儿脸上杀意怒现,眼神冰寒似霜的死盯着东方不平,他绝不会让对方死得安乐。 东方不平自知死劫难逃,在梦儿焚烧尸体一刻,本想咬舌自尽,免得让梦儿残杀。 心却又有不甘,岛上家财万千全属自己所有,死了便一无所有,或许在梦儿杀自己前能保住性命,自尽岂不自白放弃机会? 东方家主脑海思潮翻涌,正想着各种逃脱方法,可是仍未想到,梦儿已如死神般逼近。 “只有我才知道‘罪十八岛’上的财宝收藏在哪里,你杀了我等于入宝山却空手而回。” 明知梦儿最初目的是为“罪十八岛”的财宝,东方不平冀望以利诱能把梦儿杀人举动停下。 可是梦儿俨如听不到半点声音,一步一步走近东方家主,身上杀气愈益浓烈。 “不,你不可以杀我,岛上财宝分散各处,即使被你找到其中一份,其他的你必然难以寻获。” 话声未落,梦儿已走到家主面前,冷冷的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一阵狂飙刮地,东方不平要惊叫也来不及,梦儿已把蕴含满腔悲伤与杀意的一拳打穿东方不平头颅。 头颅犹在,但脸上五官已全不复见,剩下一个看得人不寒而标的血淋淋大洞,东方不平已变得面目全非。 这一刻梦儿终可放声痛哭,哭得死去活来。 “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便不要回避我真情的一吻,否则我会很伤心,天天为你流一勺眼泪。” 二人的过去在梦儿脑海浮现。 那一吻梦儿还记得长得几乎日转星移,两人久久不愿分开,直至吻得倦极之时,二人方才分开。 如今再爱再吻已没可能,唇上的余温已不复再,烈火把可人尸首烧成粉末飘散空中,找不到半点痕迹。 再见了,可人! 正当梦儿独自黯然神伤,凄怆落寞时,远处传来一阵笑声,是笑他大仇得报? 还是笑他痛失所爱? 梦儿一直把感情隐藏内心,从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现下天恨等都在远处的“神龙舰”,梦儿才敢放声痛哭。 岂料却换来一阵冷笑,东方不平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绝不可能发出冷笑,那冷笑者又是谁? 仰望远处,只见海滩的尽头站着一人,身上背着一大袋难以掩盖的金银财宝,另一手握着一把奇怪的刀。 一把有别中土的逆刃刀,普通的刀都锋口向外,那人的刀刚好相反,锋口在内脸上更戴着灰白面具,配以一个赤红长鼻为记,无法看出他面具下隐藏着的真正脸容。 个人与他的兵刃都给人一种相同的感觉——离经叛道,冷峻莫名,人与刀同时发出沉郁悲愤之气。 不用多说他正是天狗丑人。 他为何会在此现身?难道他也是天夭同伙,要来对付梦儿? “‘罪十八岛’已属于我天狗丑人所有,任何人也不可进岛,除非先留下人头,否则杀无赦。” “武士道”随话声已落在梦儿身前,看来要占尽“罪十八岛”的财宝,亦不是件易事。 梦儿紧握“传奇”冷冷的道:“天狗丑人,你还记得仍欠我一样东西吗?” 天狗丑人道:“欠你甚么?” 梦儿字字铿锵说得明白,随着“传奇”遥指天狗丑人道:“就是杀你的刀法。“好!我现在便教你。”背上的大袋财宝还未落地,天狗丑人已疾如星丸冲向梦儿。 杀!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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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刀法新突破 自从江川不死带领“天皇帝国”进攻中土,最终损兵折将的退了回去,“天皇帝国”便陷入一片混乱。 昔日的阶级观念在天草太子领导下全然崩溃,就连两大家族“神出家族”及“江川家族”亦瓦解无形。 整个“天皇帝国”就如小白当日留给天草太子的锦囊所述般——乱。 灭世方能重生,要破除旧有制度,天草太子方可重新建立新的东西。 可是入侵中土失败,“天皇帝国”伤亡惨重,两、三年时间难以回复旧观。 加上乱世中并不只一个天草太子有伟大志向,其他人亦同时建立势力,但当中只有天草太子想太平天下,仁政治世。 要对抗敌人,便需要力量。 可是天草太子力量太渺小,恐怕迟早被人吞噬,身处中上的天狗丑人知悉,便很想为天草太子出一分力。 一人一刀杀上“罪十八岛”,把所有财宝占尽,再带回去助天草太子建立强大军团。 攻上“罪十八岛”时,天狗丑人已觉奇怪,阻截他的敌人全都是一些武功低微的对手,虽然已知“罪十八岛”上的十八位门主都不在岛内,但自己如此攻杀,东方不平好应该出来阻挡。 岂料天狗丑人如入无人之境,好轻易便夺得一大袋财宝,东方不平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答案很快便知晓,一个应该是家主的人物刚死在梦儿手下,天狗丑人大概已明白发生了甚么事。 就在自己进攻的同时,梦儿亦在另一方向进攻,东方不平穷于应付,自己便轻易夺得财宝。 天狗丑人感到梦儿的吸引力比岛上财宝还要大,故此对梦儿说出一番挑衅的说话。 此小子全身散发出一种凛冽刀气,看来已寻得所需神兵,更且对自己所说过的话有一定理解,否则不会有如此大改变。 从前的梦儿,给天狗丑人的感觉是一只野性的豹。 现下的梦儿,给天狗丑人的感觉是一柄冰寒的刀。 好得很,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改变。 天狗丑人疾冲要夺回梦儿身前的“武士道”,梦儿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传奇”一轮疾挥,刀光把“武士道”笼罩,要夺刀,便要断手。 嘴角牵起笑意,似是欣赏梦儿,又像助笑梦儿,天狗丑人离刀光一尺处凌空掠起,鹤子翻身,双脚如刀直劈梦儿。 人刀如一,天狗丑人本就人刀不可分割,刀在不在手,他的人也如刀锋一般,能攻出任何刀招。 梦儿见脚刀攻来,忙以“传奇”去削,天狗丑人觑准刀光散去一刻,手执“武士道”快疾挥出二百招。 刀劲斩骨刺肉,梦儿全身竟已结了一层薄冰,还未割劈入骨,那阵森严寒霜已刺骨生痛。 神兵相拼,“传奇”竟也凝结了一层厚冰,刀刃顿然重了数斤,阻碍了梦儿挥刀的速度。 天狗丑人犹如手握二百把刀,每一下斩出都能发出二百种攻势,分别由不同方向进攻梦儿。 “传奇”被冰封,梦儿即以内力解封,免得减慢刀招速度而败下阵来,面对天狗丑人快疾二百刀,梦儿好小心应付。 梦儿在刀道上顿悟,但在用刀出神入化的天狗丑人面前,还是力有不逮,二百刀始终还有一刀挡不下斩到身上。 “传奇”来不及回挡,便来个围赵救魏,神兵棚斩天狗丑人颈项、胜负就在一招决定。 刀停了,“武士道”停在梦儿额上,“传奇”兀自在天狗丑人颈项前一寸处。 梦儿败了,天狗丑人笑道:“你改变了许多。” 梦儿冷冷道:“绝对是你意料不及。” 刚才简单二百刀,其实已把二人平生所学尽数施展出来,两人刀法已达颠峰境天狗丑人毕生用刀,对刀已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感情,刚才虽没有把十成功力使出,但刀法的刁钻诡异足教任何用刀者惊叹。 梦儿却是个甫进刀道的初学者,刀法虽不依常规,其威势也不凡,能与天狗丑人斗个旗鼓相当,怎不叫人意外。 天狗丑人道:“你的刀好出色!” 梦儿自豪的道:“‘传奇’,排除万难的‘传奇’。” 天狗丑人道:“刀强人更强!” “杀了你才真正强。”急身疾掠,梦儿跃自半空以“传奇”斩出层层刀气,怒劈天狗丑人,一出手又是二百招的攻势。 看似一成不变的杀招,实则已经过梦儿的深思熟虑,在平地处天狗丑人只需顾及前方,配合灵活身法攻出二百招当然十分容易。 如今梦儿改变攻势,自上至下,天狗丑人难以配合身法,刀招受到限制,也就难以随心所欲挥斩。 天狗丑人见梦儿攻势如此狂猛,脸上笑意更甚,像是已知悉梦儿心意,“武士道”如水银泻地在半空急划。 梦儿不住借神兵交击之力停滞半空,斩出天狗丑人十分熟悉的一百招刀招来。 缠、斩、劈、削、挑、拍、打、刺……全由梦儿手中挥出,天狗丑人的刀中精髓,被梦儿尽数以“盗武”方法盗去。 面对自已的刀法,天狗丑人如何对战? 严阵已待,天狗丑人刀招守得固若金汤,把刚才二人对战的情况来个彻底倒转力有尽时,二人对拆二百招后,天狗破人巧施妙着,二指挟着刀尖,刀柄左右格打,不由梦儿借方,觑准梦儿落地一刻,刀锋直劈对方前额。 梦儿又再落败,看来要胜天狗丑人,内力提升已不是首要,刀法的突破更不可缺少。 天狗丑人道:“我不知你用何方法提升功力,刀法虽有进步,可惜仍跳不出自身框框,你所使的刀法只不过以本身拳法为根据,一天未找出配合自身的刀法,一生也难有突破!” 天狗丑人对刀法的认识当世不作他人想,梦儿听罢亦觉有理,当下呆坐地上沉默不语,闭目苦思。 财宝与梦儿相比,天狗丑人对梦儿的兴趣更大,从初次认识已觉梦儿是个天生练刀好材料,天狗丑人受小白之托,有心把梦儿带入刀道境界,见他静下默想,亦不作阻拦,笑道:“你爱坐就慢慢坐,让我把整个‘罪十八岛’的财宝拿走,你才好起来。” 天狗丑人就此离去,梦儿没有阻止,毕竟要拿走整个“罪十八岛”的财宝绝非一时三刻的事,梦儿要利用这段时间想出击败天狗丑人的刀法来。 顿入忘我境界,连“神龙舰”已驶近岛上也未知,天恨等人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作出任何举动。 天恨没有阻止天狗丑人,并非武功及不上对方,只是不欲破坏一个能让梦儿提升的机会而已。 白毛人无奈叹道:“他胜不了……惨啦!钱没有……。” 白雪却有另一番见解:“现下的梦儿是绝对不能小看,女人往往会是一个成功男人的包袱,梦儿最爱的女人死了,没有沉重包袱,要提升就更加无往而不利。” 白雪看重得失,其他的都可以少理,所以他叫白毛人不要打扰梦儿,人生能碰到好对手的机会毕竟太少。 如今“罪十八岛”的财宝已变得次要,只要梦儿能够提升超越莫问,一切都会变得好有价值。 梦儿状思苦想,究竟用甚么刀法,方可胜过天狗丑人,如何才能突破框框创出切合自己的刀法? 不停去想,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天空飞来数个黑影,竟见几只秃鹰,飞来飞去的在头顶半空盘旋。 在空中盘旋几个圈子,向着东方不平的尸首俯冲琢食,一头刚离去,另一头立即跟随而下,瞬间便把尸首琢得半点不剩。 吃罢尸首,秃鹰再寻另一食物,目标当然是静坐的梦儿,在秃鹰眼中梦儿与尸首没有分别,故此即群起夺食。 千不吃,万不吃,秃鹰偏偏去吃梦儿,也算是命中该死,秃鹰向梦儿脸上扑将下来,梦儿一刀便把秃鹰分尸。 其他秃鹰见状,省觉到梦儿的危险,却没有因此放弃猎食,另一头又再飞扑向梦儿。 这回秃鹰学乖,离梦儿约莫三尺,便即转而上翔,避开梦儿杀招,身法转折之间极是美妙,自有一道浑若天成的轨迹。 梦儿忽然心想:“这一下转折,如能用在刀法上,袭击敌人时对方固是不易防备,即使一击不中,飘然远台,敌人也极难还击。” 明白秃鹰的飞翔轨迹能融入刀法,梦儿即留心观察,把它们每一个动作都铭记于心。 脑海顿时幻化出无穷无尽的刀招,每一招皆有着巧妙变化,天马行空,攻敌人意料不及。 再把双目合上,梦儿不理会天上秃鹰,若不闭目静心,恐怕会被纷乱的刀招弄得梦儿走火入魔。 每一招都似是能杀敌,却又像会被敌人轻易击破,但那些都不重要,梦儿要的不是刀招,而是刀意。 刀招随时可破,只有刀意瞬息万变,敌人才难以寻迹。 慢慢把多余无用的刀招忘掉,梦儿去芜留菁,领悟出来的刀意渐成雏形,他大概已明白自己需要的究竟是甚么。 突然,一道阴寒似冰的刀劲向梦儿斩落,不消多说来者定是天狗丑人,梦儿心想:“来得正好。” 新悟刀法,正需要人来测试威力,天狗丑人正好是一个试刀好手。 “武士道”斜劈旋斩,不住要向梦儿四肢斩落,“传奇”截挡,却每在神兵相碰后迅即弹开。 “传奇”蕴含着梦儿无涛劲力,劈斩力道沉重异常,可是“传奇”若是攻不进,即逸开老远,配以梦儿旋身步法,不住在天狗丑人身旁进攻。 一击不中,飘然远台,正好是秃鹰的进攻方法,想不到梦儿竟真能把秃鹰的动态尽化入刀法中。 二百多招,天狗丑人奈何不了梦儿,每一回反击都给梦儿避开,有攻势而不能用,只有久持守势。 梦儿虽在刀法上有新突破,攻得天狗丑人不能舍弃守势,可是一时间快疾的刀法也不能破开天狗丑人的刀网。 一个攻得快疾、一个守得严密,长此下去,只有攻者气枯力竭,败下阵来。 梦儿攻得快,天狗丑人却守得更是滴水不漏,二人以快打快,似是合作无间般把刀法挥洒。 天狗丑人不禁心底再一次称赞梦儿,能在短短一瞬间提升刀法,给自己新惊喜,此小子对刀真的有一种与别不同的领悟性。 能够将刀的弧度完全配合刀招,再使出自创刀意,他日梦儿的刀道境界定必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等待,天狗丑人一直等待,他知晓梦儿虽已创招,但总有尽时,只要寻得梦儿招式破绽,便能把他挫败。 岂料,梦儿每十招便会有新的改变,时而十招有两招改变、时而十招有五招改变,或是全部依旧,刀法挥舞得畅快淋漓,随心而发,教天狗丑人难以捉摸,也就难以破招。 三百多招过后,两人依旧对拆,梦儿突然停下攻势坐在地上不再进攻,更不理会天狗丑人,径自苦思。 要胜天狗破人,新的刀法显然还未有足够力量,要挫败对方,便需要更强更强的刀法。 既然梦儿能再有新的突破,天狗丑人亦很想看看梦儿会再创出甚么意料不及的刀法来。 天狗丑人决定再拿财宝,能拿多少便要看梦儿刀法有何更强突破。 能从野豹的举止中悟出拳法,亦能透过秃鹰参详出刀意,在梦儿眼中天下万物也有他的定律,只要能掌握,便可胜过天狗丑人。 想到这里,梦儿竟往大海中一跃而下。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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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智闯白浪岛 大海是个最广阔的大自然舞台,个中的千变万化,令人穷追不舍,如痴如醉,一生不悔。 静的时候,宁静犹如一层透明池水,渔船和倒影合并出一幅奇特的图案,金色阳光将海水映照得泛出另一种金黄色的波浪,其景美得令人陶醉。 浪花,把大海的动态一面尽情演绎出来,当海水涌向沙滩,卷起薄薄的一层白色泡沫,像透明白纱盖在沿岸的黑礁上。 冲上来的浪花力竭退下,便会溢出如蚕食黑市的浆液,如绣在黑裙上的花边,美得令人叹为观止。 潮声、浪声去又来,诗情画意,海天一色的景象,使人不自觉地忘记仇杀、争斗,只想把身心化作飞鸟翎翔天际。 今天这个大舞台的尽处,正有一个人伏于岸边,动也不动,昏死过去。 他,正是血海。 离弃了爹娘,独个儿去开创自己的天地,要寻找提升武学的根源,首要的目的地,便是“白浪岛”。 凭着莫问口中的些少“线索”,血海于茫茫大海中寻找“白浪岛”所在,可是这个“旅程”,却遇上了突变。 平静海面蓦地翻起巨浪,原来竟是由白发魔女所形成,她的目的,没人能够知悉,但现下血海身处的地方,他却已是好熟悉。 血海从昏死中醒了过来。 阳光微微的照射着他的脸,透射眼内,金光刺目难以视物,海浪不住的拍打着岸边,激起浪花四溅,溅射面庞。 血海缓缓的睁开了眼,阳光全然射进眼内,照得温暖、舒畅,却难以抚平血海心中的怒火。 这处地方,正是他往“白浪岛”前起航的渡头。 原来航行了多天时间,就因为白松魔女的阻截,现下竟又返回原处,这些时日,岂不自白浪费!? 为何自己竟返回原处? 为何自己仍然能够保住性命? 为何自己会如此不中用,竟连巨浪也挡不了? 那个白衣白发的女子到底是谁?她真的就是白发魔女吗? 那么她又为何无故的攻击自己了为何?为何? 甫一醒来,无尽的疑问已从血海心中升起,他心有不忿,更且已暗暗决定,定要再一次勇闯“白浪岛”。 没有再被那些疑惑困着脑子,只因血海深深明白,一切事情也维系在那个白发魔女身上。 既是如此,已没必要再去追寻“答案”了。 渡头一旁,一艘渔船、一位船夫,正是血海所需。缓缓步近渔船,说了一句简单的话,道:“船夫,‘白浪岛’!” “白浪岛”三字传进船夫耳内,教他惊讶,因为不论任何时候、季节,前往“白浪岛”之路永远也是如此“崎岖”,风高浪急,惊涛骇浪。 从来要往“白浪岛”的无数强者,最终可有几人能回!? 船夫正欲拒绝之际,但同时心里好明白是拒绝不了,因为血海手中的“天魔”已抵住了自己的咽喉,教他不能拒绝。 这个举动,很平凡、简单,却又绝对能表现血海的决心,从来也不肯“服输”的性子,一直未变。 决定了的事,便拼了命去干,不论如何凶险、艰辛,都能硬着头皮的闯过去,这个性子,也许会为血海带来一点“帮助”,助他踏上成功之路。 在“天魔”的威迫下,船夫只好依着血海所说,起航前往“白浪岛”。 前路茫茫,危机满布,但血海却凛然无惧,只因他相信要在武学中得到提升,便必须找到白发魔女。 渔船在大海中航行了三天三夜,眼前风浪一刻比一刻加剧,巨浪滔滔,打得渔船不停摇晃,颠簸不已。 渔船正朝着北方前进,激起四溅的劲浪,不住发出咆哮之声。过分的疾风巨浪,每一下拍打在船身,海水溅到船上,沾湿了衣衫。 海浪翻涌,四周飞云变幻,朗月浮沉于瞬息万变的厚云中,时隐时现。 疾风巨浪,已非渔船所能抵受,船夫畏怯的道,“客官,回头吧!风浪太大,这样下去,渔船会抵受不住而爆散的。” 原来希望凭着这句话能令血海决定回头,但岂料此话竟为船夫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 血海回头望向船夫,笑道;“好的,那么你便回头吧!” 这句话令船夫面上顿时泄露笑容,惟是他并不知道,此笑已是他一生最后的笑容。 血海手中的“天魔”从船夫的脖子上轻轻掠过,头颅与身躯已在不知不觉间分了家。 头颅从身躯掉下来之际,血海以脚一踢,将头颅蹴回脖子之上,可是面庞经已扭转,对着背后的大海。 血海从甲板上抽起一根木条,笔直的从船夫头顶插下,连系身躯,稳稳的定住可怖的行为、可怕的结局,船夫说要回头,血海便真真正正的把其头颅“回”了过去。 血海仰首望天哈哈狂笑起来,心道:“天下间没有人能阻碍我血海要干的事,挡者,不知死活的,该杀!” 狂傲的性子,一点也没变。 渔船继续于大海中航行,惟是血海从来没有驾船的经验,在难以控制的情况下,渔船不久便在大海中迷失方向。 大海无边,眼前除了海水外便别无一物,根本难以辨别方向,迷失了,恐怕只是死路一条。 一脸坚毅的血海并没有放弃,不住的驾着渔船向前,饥饿时便从海中捉拿鱼儿来果腹,坚持不懈的去寻找他的目标、目的地——“白浪岛”。 昼夜匆匆,转眼已过七天七夜,可是血海依然未寻觅到目的地,仍怀着坚毅,不放弃的继续寻找。 渔船在海上转来转去的到了第八天,大海中突然生起异变,原来前方起伏不定的海浪猛然扯起一道十丈巨浪,直卷向血海的渔船。 浪滔澎湃,挡不了。 惊呆间,血海竟微微笑了起来。 回头望去,眼前巨浪之上竟站着一人,一个浑身雪白衣衫,白发披肩,洁白如雪的女人。 那一头瀑布似的白发,披散双肩,犹如云雾轻罩,令她绝色容貌更添三分神秘微微轻扬秀发,闭着双目,眼睫毛闪着梦幻似的余颤,致使她的秀额和准头、尖领,形成一道优美曲线。 一阵馥郁体香,随风飘动,娇俏而活泼,那灵动的感觉,宛如一颗水珠滑过凝看得入迷,也看得出神,天下间竟有如此纯真,白云、雪霜,原来都比不上眼前仙子更清、更纯。 这个仙子,正是白发魔女。 突然,仙子做了一个动作,一个难和仙子联想在一起的动作,提剑、杀人,杀一个早已有防范的血海。 血海大叫道:“我相信我已找到目的地了!” 利剑握于白发魔女手中,没有杀气,相反有一种教人似梦迷离的感觉,教人迷茫又沉醉。 有声剑,愈是声若龙吟,其威力愈是势不可挡,声势骇人,夺魄慑魂。 无声剑,无声无息杀人无形,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从何而去,悄悄的来,静静带走敌人生命光采。 有声剑难挡易防,有形有声,却又威力无涛。 无声剑易挡难防,无形无相,综影飘渺,由于无声剑为了避开破风之声,所以出招极慢极缓,威力亦都减至务求能杀敌为目的。 白发魔女的剑,出剑手法十分快速,如行云流水,有若天成,惟是剑招欲欠缺一种东西——破风声。 幸好血海发现剑刃映照反射阳光,应变奇速的游过杀招,否则便死在那温柔的一剑下。 翻身避过杀招,血海方觉一道微风轻拂脸上,这才发现为何白发魔女又快又疾的一剑,竟能打破大自然的定律。 不是没有破风声,只是白发魔女出剑急疾如电,剑风未闻而剑先至,血海当然难以察觉。 那一剑之迅疾快捷,比昔日名剑的“一八八”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多余说话,白发魔女手中的剑有若灵蛇兜转追缠着血海,掠夺任何性命似的攻来。 血海施展灵动身法腾挪闪移,但白发魔女的剑随人幻变,你退我复攻前,你横走我直攻,总之就是对敌人死缠不休。 剑影如梦,迷迷幻幻又恍恍憾憾更痢衙醉醉。 剑势时而伤怀、时而追忆,交织出痛心悲苦,一片偶然,像一个虚幻泡影,缘尽梦醒。 这样的剑,已把人醉死其中,敌人不一定会死在剑招之下,但一定会因剑意而徒自伤悲,顿时失去杀意,任人鱼肉。 “缘来缘去原是梦”,白发魔女把被深爱的人所抛弃的苦痛融入剑招,心愈痛剑招愈是凌厉,有如剑招绵绵无绝期,一招接一招连贯攻出,逼得敌人步步后退,落入绝望境地。 忽地,白发魔女的剑又化作温柔躯体卷缠血海,像情不自禁般再次相随,万般温柔,缝绪不尽,缠绵情意,都化作剑意、剑招,教血海无从摆脱,只好深陷其中,任由摧残……! 爱,变幻无定,芳综难觅,更不知如何掌握。 白发魔女挥出的剑招比刚才更难以应付,招式间尽数透出对爱情的无奈、神伤,血海只感到一阵如痴如醉、欲仙欲死、如生如死、入心入肺的伤感剑意充斥弥漫,陷入情网,因于剑网,难逃迷惘! 既是挡不得,那便不挡也罢! 强招攻来,血海没闪没避,只因他相信,这原本可以杀神杀佛的一剑,根本没可能掠夺自己的性命。 这一剑,他有信心可以截下。 但血海不去截挡,又如何止住攻势? 只见白发魔女的剑,在血海面庞三吋前忽地止住了去势,强招遇即不攻自破。 白发魔女的剑突然停下,个中的玄机没人能够明白,但这一下举动,却教血海心中有一想法,看来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血海虽被利剑指住了咽喉,但却仍冷冷的道:“相信我需要找的‘白浪岛’就在附近了吧!” 白雯魔女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道:“何以见得?” 血海目光悠悠的盯着白发魔女,道:“两次了!每当我来到此处,总会遇到掀起巨浪的你,看来你目的就是要阻止别人找到‘白浪岛’所在!” 白发魔女没有回话,只因血海的说话已一语道破真相,从来白发魔女也不需要亲自出现,因为一般人她根本不屑动手,让他们葬身于大海便是。 血海嚣张的道:“我不是完全不懂路,只是刻意的在四周绕圈,为的就是看看魔女你会否出现!” “哪知当我重来此处时,魔女果然掀起巨浪,看来我的判断倒也错不了哪里呢!” 好聪明的血海,为了证明‘白浪岛’就在附近,刻意的在四周绕路,只要白发魔女出现,那么便能证实‘白浪岛’的所在。 出色的才智,教白发魔女愕然,心里不得不佩服,如此简单的方法便可证实“白浪岛”所在,看来眼前的血海,绝对不能小觑。 白发魔女道:“好聪明,但从来聪明的人也比平常笨人早死!血海道:“你真的忍心杀你动了情的男人么?” 白发魔女再道:“可恶的小子,不杀不得!” 话语刚落,凛冽的杀气已掩至面前。 血海在笑,充满自信的大笑,哈……!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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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情迷爱血海 第一剑,剑势如虹,破裂气墙,翻飞夺目,更夺命! 第二剑,粹烈凌厉,激荡潭水,下潜破斩! 第三剑,牢锁霸气,超越疯痴,直捣心窝! 第四剑,耀目爆炸,星火交迸,急风飕飕! 第五剑,狂风飙飙,凛冽傲盛,威烈壮丽! 第六剑,劲气迸溅,如泉喷涌,翻飞恶浪淹没敌人。 第七剑,龙吟虎啸,破碎虚空,掠夺任何性命。 第八剑,白烟飞舞,枭枭飘出,却竟然杀力不足。 血海一直深信“白浪岛”就在附近的大海上,几经努力,他终于找到目的地,还遇上了一个好出色的人物——白发魔女。 原来目的是要藉着白发魔女来助自己于武学上得到大跃进,但如今看来,这个传说中好出色的女人像是不甚“欢迎”自己似的。 白发魔女一直守候在此,为的就是要阻止他人找寻“白浪岛”,惟是遭聪明的血海一言道破了岛的所在,眼前小子绝对不杀不得,免得他泄露“白浪岛”所在。 如狼似虎的劈斩,誓要吞噬血海生命。 白发魔女运起“燃烧岁月”,内力有一段好大距离的血海当然不敌,但她的第八剑,竟然挥出杀力不强的一招。 原先的七剑已把血海攻得头破血流,浑身皆是伤痕,可是至夺命的第八剑,白发魔女竟然手下留情……。 不,杀力不足的一招只是更强杀招的前奏,手中弃剑,猛地扔向血海,双掌翻飞,内力凝聚,第二轮攻势早已严阵以待。 利剑疾刺,血海翻身聚劲,悬空稳住了身子,挥动“天魔”拼命迎挡。 白发魔女的剑劲力破裂,激洒而下,一片片猛锐剑光从天而降,凶势难挡,夺魂慑魄。 旋飞半空的断剑作出不同形式的攻击,变化之多,令人目不暇给,一时间四周恍如恶浪滔天,杀气腾腾雷霆震怒,杀力划破长空,破空震出如鬼哭神号的咆哮悲泣声。 断剑划割气流,发出“嗖、嗖”声响,奏出一曲悲烈杀力哀歌。 四野苍茫,急风劲吹,更显孤清凄凉的无助感觉。 悲泣声中杀力迎风嘶鸣,无涛杀气扑面而来。 血海紧握“天魔”,俯身疾前,决意要把迎面断剑破解、斩败,突破自我范畴,创出新领域,提升武学。 手中“天魔”不住发出震动鸣叫,对决断剑,犹如狂龙盘缠,一飞冲天,雷霆怒动,一发不可收拾。 血海碍于内力所限,一直未能取得优势,目力不及变化迅速,只得受制于断剑之下。 星光迸溅,声如巫峡猿啼,子夜鬼哭,极尽凄厉惨切。 杀力无俦的断剑,全都朝着血海攻去,半点没有落空。 攻势接踵而来,杀力铺天盖地,血海已挡得筋疲力竭,但他却好切实感觉到,不知何解,白发魔女竟然有所保留,杀力未能臻至顶点,不然的话自己根本全没截挡的能耐。 内力不足,攻势未了,血海胡乱挥动“天魔”,显见已是杂乱无章,可是断剑攻势依然挡不住。 惊愕间,血海感到身后蓦地生起一道凛冽的杀气。 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白发魔女双掌吐劲,轰出一式蓄聚多时的杀招,杀势锐不可挡。 四周海水猛地被吸扯而起,卷成漩涡,恍如要吞噬天地万物,把海水尽情往漩涡中心卷去。 渔船受不住漩涡劲力吸扯而被毁,茫茫大海,一时教惊惶失措的血海乱了手脚,不知如何应对。 漩涡突然爆出数道水柱,水如剑、风如刀,剑气纵横,刀锋交错,不住的在空中舞动,直掩杀向血海。 从四方八面攻来,血海反应虽及,挥剑迎挡,可是强势一浪接一浪,海浪滔天,声势浩瀚,如噩梦般的强横杀力,任血海如何竭力截挡,身上仍是免不了挂彩连刺胸、劈背、斩腰、割喉,连绵不绝的攻势、连绵不绝的杀浪,血海被逼得节节后退,全没还击之力。 水剑刺进胸膛,血花四溅,劲力退散,另一道水创立时补上,血海来不及反应,只好勉强运劲硬挡。 占尽优势,白发魔女冷冷的道:“挡不了,那就不可能接近我,你又如何可以作出攻击,看来你已是强弩之末,必死无异。” 身上经已伤痕累累,伤口仍在不住增加的血海,眼前刀锋剑刃巨浪虽未能夺去其性命,惟是每一下的冲击都叫血海守得筋疲力竭。 好艰辛的苦守,已证明并非妙策,血海忽地俯冲而下,堕入漩涡之中,随着旋动之势在大海中回转。 暂且避过攻势,血海洋洋得意的道:“跟你打赌甚么也可以,今回我必定死不了。” 嚣张的话,只会为血海带来更惨痛的结局。 白发魔女气上心头,猛然卷扯水剑往漩涡反插下去,血海惊呆之际,来不及闪避,水剑直刺头额,劲力爆散。 过分的劲力,血海再也抵受不了,眼前景物变得模糊凌乱,天旋地转,他终于晕了过去。 失去了知觉,也就不可能再有反抗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血海渐渐苏醒过来,发现身处沙滩,显然已从大海中返回岸上伏在沙滩上的血海抬头望去,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白发魔女。 这里,原来就是血海梦寐以求的目的地“白浪岛”。 甫醒来,从不甘心战败的血海高声叫道:“早说过了,今回我必定死不了的哩!” 白发魔女道:“小子,别太得意,不是你本事,只是我不欲杀你吧!” 血海又道:“魔女要杀我恐怕早已杀了!” 是的,白发魔女已两番遇上血海,若真要狠下杀手,单凭他现下的功力,十个血海也早已一命呜呼了。 血海为何能早断定,白发魔女绝对不会下杀手? 白发魔女一直在想,多年来无数江湖中人闯“白浪岛”,大都死在巨浪之下,惟是血海却跟其他人截然不同,他的坚毅、斗志使他拼命的挥剑硬闯,相比从前的闯岛者不知强上多少倍! 这一点白发魔女很欣赏,只因自身亦同样倔强,经历无数爱情挫折,依然未有倒下,坚毅的性子教人惊讶。 面前血海的强横斗志教白发魔女心悦诚服,如此出色的一个青年,掉了性命只会教人好惋惜,故此两番相遇,白发魔女始终未有向血海狠下杀手。 从血海身上,白发魔女仿佛看见自己的影子一般,那份顽强的斗志,迄今世间已难觅几人。 但白发魔女这一点心思却教血海产生了一个误会,道:“魔女既不愿下手杀我,看来就是爱上我了!” 好突然的说话,教白发魔女不由得心中一呆,嘴角露出了微微笑声,道:“小子,不杀你也也不代表我爱上了你吧!” 血海走前一步,再道:“爱我便不忍心杀我了!” 白发魔女甫见血海迈步逼近,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双方的距离,道:“这是怜,不是爱,小子你好需要去界定清楚。” 血海继续往前行,暗中加快脚步,把距离渐渐拉近,道:“不是爱,你又何须退后!” 一语道破,白发魔女蓦地从惊呆间清醒过来,从来于爱情未能得到美好结局,白发魔女对“爱”这个字仍有着一种不能言喻的感觉,既是害怕,又是渴望。 如今从眼前这个全不相识的血海口中道出自己爱他,心中完全不觉有趣,反而升起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感觉。 拥有无上权力的她,一生独欠的就只是情爱,不论剑仙、剑狂,甚至是方失神、莫问,离开了“白浪岛”后,全都音信杳然,确实也未能给自己带来甚么幸福、快乐。 对于爱情,白发魔女依然极度渴求。 血海的一句话,令白发魔女呆呆站住,与此同时血海已缓缓步至跟前,没有散发半点杀气,白雯魔女甫一发觉便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血海加快脚步拉近距离,道:“若是要分清楚是怜惜还是爱慕,魔女你便给我来拥抱一下吧!” 白发魔女怒斥道:“你敢!?” 血海扬声又道:“若在拥抱时,你未能感受到埋藏在心底的爱意,魔女大可一掌把我杀掉!” 一个箭步疾冲上前,血海毫不犹豫便扑前欲抱住白发魔女。可是身怀绝世武功的她又怎可能给血海轻易得逞,一个移步迅即把来势避去,血海当堂扑了个空。 一声不响,白发魔女猛然轰出一掌,强劲掌力透体而发,血海整个人一下子横飞开去。 掌劲强横,血海抵受不了,口中吐出鲜血,染得地上一片通红,显见内伤非轻白发魔女缓缓步近,一派神威凛然的道:“小子,你来‘白浪岛’究竟干甚么?” 躺于地上的血海抹了抹嘴角血水,紧执“天魔”,插地撑起身子,回答道:“我来是要寻找武学上的提升!” 白发魔女没有回话,眼见血海勉强的以剑支撑身子,左摇右摆的完全不能平衡,心中的怪异感觉又加添了几分,难道……。 血海未等白发魔女回话,又道:“有资质的人也好需要提升的途径,我相信‘白浪岛’就是我最好的选择,更相信你过往所有的男人也绝对比不上我,会令你更感兴趣、更值得付出,只因我血海就是天下间最强的男人!” 好一番自信的说话,由武功平凡的血海自傲的说了出来,但白发魔女却能从其眼神中感觉得到,面前这小子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及霸气实在骇人,坚毅的意志比谁也更强,看来绝对不可小觑。 白发魔女道:“你相信我会让你留在岛上吗?” 血海淡淡道:“我相信我应是你最好的选择!” 白发魔女冷冷的回答道:“要修炼‘白世家’的武学,可以的,但条件就是要你永永远远的留在岛上。” 不可能的条件,但此刻的血海竟不顾一切的扬声道:“我答应你,反正我也很喜欢你!” 提升武学,对一个不平凡的武者来说也是最重要的事,当一个原本自己很想拥有的机会骤现时,你就必须要把握,甚么条件、甚么要求,也可以义无反顾的去接受。 但血海到底是口甜舌滑,还是真心接受,孰真孰假,又如何能够证明!? 没有多余的说话,白发魔女猛然挥掌攻向血海,无俦内力卷飞四周沙石尘土,夹杂着凛冽杀气迎面攻来。 为了表示诚意,血海丝毫不作抵御,既不截挡亦不还击,运劲硬接,撕心裂肺的痛楚来自脚下。 原来白发魔女所打的,竟是血海的双脚。 “啪!”的一声,双脚应声折断,痛楚感觉直刺心坎,痛得血海眼中泛出泪光,不住的仰天狂嘶。 从来只有自己把别人虐待、折磨,不论多残忍、恶心之事,血海也视作等闲,悉心设计无数虐待别人的“游戏”,从中寻求最大的快乐,他一生也从未试过被人反过来作弄,如今却……。 从来爱在别人的痛苦中寻找快乐的血海,这下才知道甚么才是真正的痛楚感觉这种感觉,原来一点也不好“玩”。 痛楚直传进脑海,不可能接受不能再走路这事实,血海霎时惊得满天星斗,痛得昏死过去。 是的,看着一双再没有任何反应的腿,他又怎可能接受。 就在血海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刹那,耳畔响起了白发魔女的一句话:“跛了便能永远留在‘白浪岛’吧!”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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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情深乱情真 从昏死中苏醒的血海,竟发现身处浴池之中,背靠池边,酣畅的享受着水中的热力。 热力生烟扑面,血海从烟中嗅到一阵阵药味,药力渗体,双脚的痛楚也渐渐消除。 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玩乐声,血海伸手把跟前烟雾拨开,只见数个艳色无边的裸女竟与血海一同浸在浴池中。 惊呆间,那数名裸女已不约而同的缓缓步向血海。 二话不说,裸女们已向血海展开了“行动”,一人抚摸胸膛、一人轻扫肩膊、一人柔托面腮、一人轻按肚腹,说不尽的快意,说不尽的肆意挑逗,把血海的欲火推至顶点。 从未有过与女性接触的经验,血海按捺不住的往裸女胸脯摸去,正好握着其中一个裸女的高耸乳房,带出轻柔又温暖的感觉,指尖轻动,挑起裸女蚀骨娇声,无尽兴奋,教人难以抗拒。 诱人身躯现于眼前,处身软玉温香,被无尽温柔包围着,血海陶醉不已,来吧,醉吧,让我尽享温柔吧! 被弄得全身火热的血海,裸女们的指尖不住轻扫,好兴奋,掌心透出温馨微暖,更教血海心猿意马,万般受用。 掌指在血海躯体间翩翩舞翻,愈觉绌致灵动,春色难耐如潮涌,实在令人难以理智,加上裸女忽地轻物体躯,血海再也不能控制。 轻吻令人心动,抚摸惹人遐想,但血海依然努力的去控制欲火,无尽的兴奋,加上脚上的痛楚,这种感觉,怪异的刺进血海心头。 忽地从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感觉是否很舒服?” 回头望去,身披雪白薄纱,蚁首高髻的白发魔女,全身散发令人遐思的香气,不如何时已静静站在身后。 浴池白烟枭枭,池水清澈,幽香袭人,四周嶙峋怪石,突兀纠立点点缀缀,随意分布。 薄纱透体,露出雪白肌肤,加上一头白发,整个人仿佛由汉白玉雕琢而成,惹人爱怜万分,不忍有丝毫亵渎。 白发魔女的美态就似是上天刻意塑造,根本就不属于人间凡品。 可惜太美的女人,真爱最是难寻,伴侣会陶醉在她的美色当中,忘却所有一切,爱,也就难以燃点起来,得到的只是狂性欣赏。 正因为白发魔女过分美丽,因此她所经历的情爱都充满坎坷波折。 白发魔女轻轻抚弄垂肩长发,把身体放软躺在浴池边,柔柔的道:“这感觉很舒服吧!‘白浪岛’除了武学以外,还有很多令你意想不到的好东西呢!” 从来勇闯“白浪岛”的强者,大多是为了酒、色、财、气而来,白发魔女对这点十二分讨厌,故刻意以美艳的宫女挑逗血海,把他来个彻底作弄,要他知难而退可是血海却是个极其倔强的人,只因他早已知悉白发魔女的用心,故一直竭力按捺着欲火,不容她“得逞”。 血海高声叫道:“我来此只是为了寻找武学上的提升,别的东西我可全没兴趣坚毅的意志再一吹表现出来,白发魔女满以为天下间所有男人也是一样,可是血海竟出奇地把性欲努力的镇压,对充满诱惑性的挑逗竟视若无睹生不出多大兴趣来。白发魔女惊呆之际,血海冷冷再道:“我追求的就只会是最强最多最尽的东西!” 不明所以的说话,却教白发魔女娇笑起来,只因她绝对明白血海话中之意,冷冷的道:“小子,你想征服我?” 血海扬声神气的道:“只有我才是最强的男人……” 话未说毕,白发魔女抢道:“从来我选的男人全都是不平凡者,以你现下的功力,又怎可能算是个最强的男人呢?呸!” 血海自信的道:“我可以好肯定,我是你伴侣中最出色一人,也是天下必然的最强者!” 白发魔女娇笑声中再道:“不见得你有何地方比我过往的男人更强、更优胜,你凭甚么?” 血海叫道:“凭我的天赋、坚毅,要我心无旁鹜的去追求武学的提升,除非……是你吧!只有你才可能挑起我的性欲!” 白发魔女心中暗暗佩服血海的坚毅,淡淡的道:“好,小子,你的坚毅已有足够的资格教我助你提升武力!” 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猛然发劲一撕,整本秘岌登时变成一片片的纸张,散落于池边。 白发魔女洋洋得意的道:“小子,这便是‘白浪岛’的最强绝学,也是你好渴望的——‘燃烧岁月’。” 来了,提升武学的机会终于来了! 正兴高采烈之际,白发魔女竟提起一件血海原已抛诸脑后的事,道:“我倒想看看跛了的人如何练武!” 原来已忘记了的痛楚蓦地再来,虽被池水中的药物纾缓了伤势,但要行路,眼前看来恐怕绝不可能,血海确实已成了一名跛子! 不可能有不用双脚练成绝学,更不可能承受如此大的侮辱,血海奋力拾回一页又一页的秘岌。 可是给血海拾回所有秘岌又如何?练武必须循序渐进,秘岌的页数乱了便不可能练成,不顺次序的练习,结果只会是走火入魔,堕进万劫不复之地,必死无疑! 既要助血海于武学中提升,却又从中刻意加以为难,白发魔女就是白发魔女,果然是个狠毒女人。 女人,原来就是最复杂又最难理解的动物! 秘岌已被白发魔女撕得乱七八糟,血海要把“燃烧岁月”练成,他只好凭着自己的领悟去把其中的奥秘理解,将秘岌的次序重新整理出来。 从旁拾来一堆树枝,生起火来把微湿了的每一页秘岌烘干,好努力的去领悟、理解。 埋首整理秘岌的血海,脑际却不住的闪现着无数武学招式,不依次序的阅读,使其内力不其然的于体内逆转运行,情况极为危险。 真气逆转,逼得血海不时需要停下来把真气重新调整稳定,不然的话他就真的可能逃不过走火入魔的噩运。 三番四吹眼看就要堕进走火入魔劫,但血海竟能一次又一次的把心神凝聚,稳住真气,逃离死劫。 这点能耐,绝非一般人所能办到。 从多番稳定内力的过程中,足可见血海绝非等闲之辈,最清楚的当然莫过于远远站在一旁的白发魔女。 她一直在远处静观其变,此刻白发魔女方发觉血海确实是个真正练武奇才,不论在领悟力与理解,甚至是真气的运调方面,血海同样有好出色的掌握,看来资质绝不在莫问跟方失神之下,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从血海口中说出甚么喜欢自己的话,把白发魔女惹怒,欲以撕破了的“燃烧岁月”令其走火人魔,尽尝苦痛后死得不能再死。 但如今血海非但没有性命危险,更能巧妙的恰当控制,把秘岌的页数一张张的重新整理。 如此出色少年人,教白发魔女不由得暗里欣赏。 一个年纪跟自己相距甚远的小子,又是一个好出色的男人,比自己从前拥有过的每一个男人都更强。 尤其当血海将步进魔劫之时,双目变成血红,散发无尽男性魅力,白发魔女禁不住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几次于“危难”中欲伸手救助血海,可是最终亦不需要她去把“危难”化解。 那种无尚的男性权力、魅力,教白发魔女惊呆,也许真的就如血海所说,他就是天下间最强的男人心经一轮努力研究后,整本“燃烧岁月”已被血海重新整理,年纪轻轻已有如此能耐,教谁也心悦诚服。 遥望着血海的白发魔女心中明白,血海既能把全书整理,也就代表他已绝对了解书本奥秘,试想想如要把一本五百页经书重新整理,当然必须先把其中内容彻底理解,才可重整。 但是血海只用了三个时辰便把全书从头到尾整理过来,足可见血海确是一个百年难觅的练武奇才,更教人佩服的是他不单没有停下来作小休,相反仍在继续阅读,钻研书中真谛。 须庚,血海已能把“燃烧岁月”放在地上,不再以手抬起的举动,证明血海已好理解神功秘岌,只要凭脑海中的记忆再去钻研,好了不起的血海啊! 不单没有丝毫气馁,白发魔女更感到血海的悟力犹胜自己。 从前白发魔女曾花了一年时间才可把书中精要完全明了、理解,更在过程中需要不时停下来以作歇息,只因“燃烧岁月”的武学实在太强,使人很容易产生疲态,若控制不当更足以令人力竭而亡。 但如今血海仍负伤之人竟能这样精神奕奕,潜心的去苦练,完全看不见露出半分疲态来,毅力果然惊人。 不住的苦练,白发魔女愈看愈怕,心中好自然生起恐惧感觉,畏惧血海的强横白发魔女一直也在寻找天下间最强的男人,但所遇的不论剑仙、剑狂、方失神与莫问,每一个的能耐也比自己还要差,就算强如方失神,最后也败在白发魔女手上。 表面上白发魔女一直在寻找一个绝对“爱”自己的男人,但内心她所寻找的,却是一个既能被她“控制”,更且是个天下最强的男人。 要强,却要被控制,更要绝对爱她,在江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也许这就是白发魔女一直未能找到一个能付托终生的男人之原因,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爱情死结。 但如今终于被她碰上了。 血海,绝对是个最强的男人,拥有坚毅的意志,却甘于依靠自己,他应是白发魔女心中最渴望的对象。 “你终于明白最初你为何不忍心杀我了!”白发魔女正想得入神之际,身后忽地响起一把声音来。 惊醒过来,回头望去,原来血海已在身后。 单凭血海功力,加上双脚未愈,只能以手代足的走路,白发魔女竟然毫不察觉,懵然不知间给血海走至自己身后。 一直偷偷在旁监视,怎么却给血海发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血海怎可能察觉得到? “别惊呆,当人堕进情爱之中,便会迷惘、沉醉,反应当然也会变得缓慢,更且我在苦练‘燃烧岁月’时,功力亦提升了不少,魔女你当然难以察觉了!” 好有理的解释,可是白发魔女却不能接受,不可能接受血海竟能在短时间内把功力提升至这个境界。 不可能的事情,血海竟然办到? 双手撑地,头下脚上的血海道破了白发魔女心中的爱意,洋洋得意的不住大笑起来,正等待着白发魔女接受爱意的回应。 回应来了,可是却教血海始料不及。 白发魔女猛然撑出一脚,凛冽腿劲登时轰进血海胸膛,旧伤未愈下,血海口中吐出一口浓浓鲜血,可见受伤非轻。 白发魔女怒喝道:“小子,别自作多情,跛了又岂能成为最强的人、成为我白雯魔女的男人,我只在不住的把你折磨,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如何反抗!” 话音刚落,白发魔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岂料原本应重伤倒地的血海竟从身后传来冷笑声。 笑得淋漓尽致,就像在讽刺着白发魔女,讽刺她没勇气去接受血海,接受一份值得的爱。 白发魔女没有回头,笑声不绝的传入耳中,原来已陷入迷惘的她,现下脑际变得更加混乱,乱得一塌糊涂。 从来自己接受的男人,个个都是显赫有名的绝顶强者,可是却没有一人能彻底的征服自己。 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叫自己心动,不可能,彼此年纪相差十多年,怎可能接受他?怎可能! 白发魔女愈觉惊怕,血海……这小子,竟是她平生第一个“怕”的男人?好可恶!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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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刀剑杀无尽 原来繁华热闹,人声鼎沸的街道,如今已变得鸦雀无声,静如止水。 充斥着骇人恐怖的杀气,令在街心的路人都退往两侧,不敢与三个杀神接近。 呼延龙二、江南、夜叉。 谁是杀人者!谁将被杀!战果难以预计,呼延龙二没有称心的神兵在手,实力大打折扣,胜算少了三分。 江南、夜叉冰释前嫌,联手杀敌,杀力骤然倍增,胜算也多添三分。 这一战势力均等,就要看谁个好运。 夜叉握着“败刀”,江南手执“天煞”,二人把神兵对调,要同心同意,不分你我杀敌。 呼延龙二如何以手中柴刀击杀二人? 晚风轻吹,吹起一个烧饼摊档用来包烧饼的油纸,白色的油纸满天飞舞,恍如雪花纷飞。 油纸在三人身前飘落,遮挡了各人的目光,看不清对方举动,只能从纸与纸的空隙偶尔窥探。 江南、夜叉不敢抢先进攻,夜叉虽有“天煞”之助提升功力,但在招式的运用上仍跟呼延龙二有大段距离。 呼延龙二将柴刀收于背后,身子前倾,夜叉、江南无法从此动作看出对方会有多少种攻势,也就不敢贸然进攻。 二人联手虽杀力大增,但呼延龙二毕竟太强,要杀他绝不可胡乱进攻。 他们要等,等呼延龙二进攻,露出破绽来,一个截挡、一个狙杀。 偏偏却有那些扰乱视线的油纸遍散空中,遮挡三人视线,故此难以实行早已预定的计划。 江南、夜叉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胡乱进攻只会露出破绽,让呼延龙二有机可乘。 他们只好从纸与纸之间的空隙留心呼延龙二的举动。 就在看见与看不见的一瞬间,竟同时失去了呼延龙二的踪影,只感劲风扑面而来,似是死神赫然降临! 呼延龙二只有一人,即使是猝然发难,也不可能会同时进攻二人。 不理来者是谁,江南、夜叉都运起功力,挥舞神兵,往敌人斩出,阻我者都要杀。 “败刀”惊鸿掠起,刀光锐烈,三分潇洒,七分惊艳,凌厉华光,旋飞迅疾,结成刀网,破。 飘飞的油纸被刀气斩得更碎,纸与纸间发出兵刃交击铿锵之声,溅得火花四散夜叉已感到攻来的兵刃正是呼延龙二的柴刀,心想只要死缠着对方,江南便可一剑杀了呼延龙二。 岂料兵刃相碰,柴刀劲力全消,受不起夜叉的攻势,徙自跌堕地上。 妈的! “败刀”急舞,刀风刮得空气欲破,如虎啸龙吟,斩往攻向江南的敌人身上。 只见呼延龙二破开油纸而出,一手化解江南剑势,五指夹着“天煞”剑脊,重掌轰向江南。 掌力澎湃,掌未到,掌风已在江南胸前压出整个掌印,假如这一掌能打个结实,江南定必一命呜呼。 幸好夜叉及早发现呼延龙二的诡计,转身迥斩敌人,呼延龙二如若再攻江南,恐怕逃不过腰斩命运。 一个鸽子转身,避过夜叉的“败刀”,呼延龙二踏着江南肩头,借力弹飞远去夜叉扶起江南,见他并无大碍,二人即急急往呼延龙二追去。 刚才的一轮激战,看得四周旁观者冒出一身冷汗,呼延龙二藉油纸之助偷袭二人,任他攻杀哪一个,剩下的都会猝然发难,因此才想出人、刀分攻之术。 夜叉武功比江南高,呼延龙二若选他进攻恐怕会花一点时间,江南赶来,自己便难逃死局。 因此呼延龙二以柴刀瞒骗夜叉,望能在短短一瞬间把武功较弱的江南杀掉,令二人未能联手作战,他便稳操胜券。 可是夜叉应变之快却出乎呼延龙二意料之外,来不及杀江南,只好趁此机会逸去。 当中的紧张刺激处,连不懂武功的路人也看得屏息静气,冷汗直冒,可见刚才千钓一发间真的生死立判。 呼延龙二不住在“天都城”内游走,夜叉、江南一直在身后紧紧追随,以夜叉的武功应快过江南追到呼延龙二,惟怕对方又再分散二人力量逐一狙杀,夜叉只好一同进攻。 呼延龙二在城内的横街窄巷左穿右插,奇怪是他却不向城门进发,似是不愿猎杀游戏结束。 江南功力有限,夜叉刻意放慢,追不多久,便被呼延龙二施展诡异身法逃脱,再也不见综影。 不能把呼延龙二的人头带回去,等同太子梦就此粉碎,两者心有不甘,不停在横街窄巷找寻呼延龙二的身影。 远处忽地传来一阵厉呼惨叫,二人循声追去,已见呼延龙二手握一刀一剑,身旁是数具身首异处的尸首。 呼延龙二绝非儒夫,身为“马亚”大王子的他,生命中不可能有“逃”这概念刚才呼延龙二退走,并非害怕江南、夜叉二人联手,而是手中兵刃不太称手,武功难以全面发挥。 一直在“天都城”内游走,为的是要寻找合适兵刃,以提升杀力狙杀两个侮辱自己的臭小子。 如今刀剑在手,呼延龙二陡增杀力,即使江南、夜叉联手他也有绝对信心叫二人碎尸万段。 寻得兵器铺,呼延龙二把店内的人尽都杀掉泄愤,可见他被江南二人追杀,内心感到极之屈辱。 呼延龙二怒道:“你们很想杀我吗?我现在就让你来杀。” 刀如疯虎,剑如狂笼,呼延龙二分别以刀剑攻向夜叉二人,再不是声东击西之势,而是置诸死地的真功夫。 呼延龙二不住抢攻,刀剑把夜又、江南联手之势分开,教他们有心联手却无力进攻。 左手剑似缓实急,剑尖灵活巧动,轻易拨开江南“天煞”,似蛇一样钻向江南的胁下刺去。 “天煞”回守,荡开攻来敌剑,终究仍是慢了一步,江南胁下被刺出血洞,溅出血花。 刀剑在手的呼延龙二武功不止高出数倍,教江南每截挡一招,身上都必然受伤长此下去,恐怕江南定会死在呼延龙二剑下。 一旁的夜叉,虽比江南好一点,但也是处于苦斗中,呼延龙二劈出毫无斧凿之痕的十多刀,每一刀非但功力十足,且角度诡异刁钻,中间全无予夜叉反攻的破绽空隙。 夜叉一路死守,从中捉摸到呼延龙二的刀路,正要反守为攻,岂料刀势骤然收敛,换来的竟是灵活多变的剑法。 刚从刀法中理出头绪,一下子又换上招招夺命的剑法,夜叉以“败刀”护佐要害,败得一退再退。 呼延龙二时而以刀攻江南,以剑杀夜叉,数十招后又再交替使用,令二人难以捉摸到他的武功招数,也就无从反攻。 夜叉身上已有数道剑伤,江南更不用说已是伤痕累累,如此下去,二人定必死在呼延龙二刀剑之下。 同时弹开,退出呼延龙二杀力范围之外,两人重新苦思杀敌之策。 呼延龙二显然有心把二人分开,免得让他们有联手之局把他杀败,各自为政,杀力减半,绝难取胜。 江南以眼神传话,望一望夜叉,再望一望手中“天煞”,像是在问:“如何再战下去?” 夜叉亦以眼神回话,指一指江南“天煞”,再指一指手中“败刀”,接着在咽喉上一划,意思是:“封刀剑。” 二人冰释前嫌,从眼神中已得悉对方心意,各自往前踏出一步,决定以新的攻势击败呼延龙二。 “败刀”、“天煞”同时攻向呼延龙二,“马亚”大王子心中想道:“还以为会有甚么厉害攻击,原来又是一成不变。” 刀劈夜叉,剑刺江南,呼延龙二再次一心二用,一人使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刀法剑招,决心夺取两对手性命。 夜叉以“败刀”战狂刀,早已得知呼延龙二每一招的变化,要破招甚为容易,怕只怕敌人再次改刀为剑。 心中还是在猜想,呼延龙二竟真的以剑代刀,杀夜叉一个措手不及,岂料一剑直刺,夜叉却消失无踪。 手中剑依旧有人跟他对战,却不是他要杀的夜叉,而是一直以剑攻击的江南。 剑刺江南,刀劈夜叉,战况依旧没变,呼延龙二不是改变攻势,刀剑交替,为何战况仍是一样。 只见夜叉、江南死缠着手中刀剑,自己如何交替使出,也不能从他们攻势中把刀剑对调。 刀法慢慢被夜叉克制,再斗下去,恐怕即使能杀了武功较弱的江南,自己亦会被夜叉杀得重伤。 呼延龙二渐入困境,决意要以十成功力杀敌,手中刀剑同时狂挥疾舞,以雷霆万钧之势暴烟斩下。 夜叉、江南均知此招要置自己于死地,鼓足内劲“败刀”与“天煞”之内,要来个硬拼硬挡。 兵刃交击,铿锵之声响彻云霄,说到底呼延龙二手中拿的并非神兵,碰上“败刀”、“天煞”,当即骤然粉碎。 手中兵刃尽碎,呼延龙二面上并无驾讶,双脚分别把“败刀”、“天煞”截挡,再从兵刃处借力弹飞往身后的兵器店铺。 夜叉、江南见敌人退走,当下穷追猛打,逃吧,在咱们二人合力之下,恐怕你背上插翼,也难以逃出“天都城”。 呼延龙二停在兵器店内,再没有退,墙上挂着的刀刀剑剑漾着森寒杀气,令呼延龙二陡增威势。 夜叉二人却懒理你是天王老子,还是阎王杀神,只要你死,自己便能荣升太子,美梦在前,杀力无涛。 “败刀”、“天煞”眼看快要斩到呼延龙二身上,忽然“马亚”大王子狂吼怒叫一声,震得二人攻势呆滞起来。 呼延龙二觑准时机,双手发出一股阴柔吸力牵扯墙上刀剑,眨眼间,整个兵器店内的刀剑尽受吸力影响,被扯到呼延龙二手中。 如此的攻势,比刚才呼延龙二手中一刀一剑更为恐怖。 双手以内力为引,牵动接近二百把刀剑狂攻夜叉、江南二人,任凭敌人如何厉害也必死在暴如雨洒的刀剑之下。 未料呼延龙二有此一着,一下子便反败为胜,难道两人真的未有资格成为太子,要死在呼延龙二手上? 已寻到良机飞黄腾达,绝不可就此死去,夜叉、江南拼尽全身气力也要保住性命。 “败刀”、“天煞”不住把飞来的刀剑击碎,誓要从中寻觅生路。 刀、剑仍是无穷无尽,二人挡下一把,另一把又再攻至,挡之不尽,斩之不竭,身上刀伤剑伤亦同时不住加增。 背靠着背,免去后顾之忧,疯狂截挡终把最后的大刀也挡了下来,侥幸保住性命。 接近二百把的刀剑,皆被两人挡下,可惜夜叉、江南同样也是筋疲力竭,气喘咻咻,双目仍死盯着呼延龙二,不杀对方誓不罢休。 即使要死,也要你与我共赴黄泉。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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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养虎终为患 满地也是被夜叉、江南摧毁了的刀剑碎片,成千上万,俨如一场花雨飘落的哀伤景象。 兵刃尽碎,呼延龙二再无刀剑在手,又如何能取胜? 家中还有一子一女要照顾,十两呢,呼延龙二还未把她追求成功,怎能就此死去!? 只是现下面对两个打不死的疯狂小子,逃出生天又谈何容易! 呼延龙二脸上现出自信笑意,他会担心家中子女,或是担心十两不接受自己的爱。 但绝不会担心自已杀不了眼前这两小子,致客死异乡。 呼延龙二对自己有着莫大自信。 牵引兵器店内的兵器成杀招,呼延龙二早已料到夜叉二人的“神兵”会把刀剑逐一击碎。 你要它们粉碎,它们便给你尽情粉碎。 接近二百把刀剑被夜叉、江南尽毁,呼延龙二还可凭甚么给自己如此大自信。 自信来自满地碎片,刀剑虽碎,但在呼延龙二手上仍可发挥无穷杀力。 双手又再发出一股阴柔吸力,地上碎片犹如有生命般,为吸力所扯径自飞往呼延龙二手中,成了两把由碎片组成的巨大刀剑。 妈的,这是甚么鬼功夫,竟能以碎片再组成刀剑。 早已杀得气喘咻咻,伤痕满布的江南、夜叉,未料呼延龙二仍有如此疯狂杀力,当下心中大骇。 难道真的太子梦碎!? 呼延龙二一声怒吼,手中千万碎片顿时化作猛虎蛟龙般的杀势攻向二人,要把他们剩下的求生意念也吞噬。 你老子,咱们可不怕死。江南从绝望中爆发出一股拼劲,抢先上前以“天煞”硬挡恶招。 杀敌同心,夜叉早已把以往恩怨忘记得一干二净,江南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伙伴,绝不可让他去死。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恶龙疯虎也要俯首称臣。 江南一碰恶招,已被刀剑碎片封锁前后退路,任你武功如何高绝,也必死在如煌集般的碎片之下。 自从练习得伍穷的“六绝刀法”后,江南武功已大有进境,只是内力火候未够,要急也急不来。 若换上档招的是伍穷,以其深湛的内力挥斩出“后患无穷”,必可把恶招登时毁破。 江南亦懂“后患无穷”,只是欠缺内力辅助,有其形而无其势,注定要死在呼延龙二手上。 就在江南以为正挥斩出自己最后的刀招时,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内力,回头一看,见夜叉正把功力输进自己体内。 江南一生从未有过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朋友在他眼中不过是为自己得到荣华富贵的踏脚石。 但夜叉不计前嫌的把功力尽输进自己体内,心中不禁有种莫名感动,眼眶已红了起来,鼻子立时一阵酸酸的感觉。 好,你老子狗杂种,今天有你此兄弟,我江南更不可能死,他日有何金银珠宝、美女华楼,定必与你分享。 夜叉似是明白江南心意,眼神流露出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豪情壮志,一人功力、二人使用,绝不后悔。 “后患无穷”有夜叉的功力为后继,在江南手中舞得杀力倍增,刀风刮起旋风,旋风杀力破空。 刀风封锁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把每一块碎片都因于旋风内,收窄呼延龙二恶招攻势。 呼延龙一怎会想到充满自信的杀招,也可被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挡下,手中杀力再增,绝不能让此事情发生。 刀剑碎片为呼延龙二牵引,其形似是狂龙噬日要破开旋风杀敌人,不欲游戏再玩下去,决定要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狂龙杀招,任夜叉身躯如何被“天煞”强化,恐怕也难以把它挡下,看来二人将再难保存性命。 多番在鬼门关前徘徊,终也可保存性命,呼延龙二如此着急杀咱们,必然已是强弩之末,过得了此关,太子梦便可成真。 要反败为胜,还有一个机会——“天煞”。 夜叉重夺江南手中“天煞”,人剑再次通灵,心、意、神与“天煞”紧扣结合,爆出前所未有的新力量。 江川不死二百年修为何等惊人,即使只是残余力量也足以开天辟地,夜叉引发“天煞”潜在力量,击溃呼延龙二杀招。 江南在旁为夜叉拨开急射过来的碎片,“败刀”一形十影破杀浪,“天煞”剑浪千重杀敌人。 怎能叫人相信,呼延龙二全力一击,夜叉、江南仍可苟且偷生,尚能作出反击夜叉杀剑攻来,呼延龙二为保性命,急急撤手变招,将剩下的碎片运于身前,把夜叉杀剑挡下。 “天煞”碰上碎片,爆出隆然巨响,二人受劲力各自退飞向后,呼延龙二把余劲卸到墙上方才遏止去势。 江南拼死一招已使出全身气力,筋疲力竭之余,惟有身体靠着“败刀”支撑,勉强站立不倒,双腿却是不由得的在抖颤。 夜叉比江南好不了多少,使用了自身还未能承受的力量,七孔溢出血来,身躯摇摇欲坠,似是让人轻轻一碰也会跌倒地上。 虽已是重伤垂危,但二人仍未倒下,可见他们对太子之位如何执着。 呼延龙二不得不拍手称赞夜叉、江南不屈不挠的精神。 呼延龙二压抑体内伤势,勉强笑道:“两位如此出色,想不到智慧却蠢钝如猪,难道你们想不通伍穷正在利用你们?还是你们甘心为伍穷利用、欺骗,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啊!” 江南抢着答道:“伍穷大王已下了圣旨,谁杀了你带人头回去,谁就是太子,这是一场竞赛,并没有甚么愚弄不愚弄。” 呼延龙二干笑一声,轻抹嘴角,说道:“哈!一个国家只有一个太子能继承帝位,太子必须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今日之前,你俩可有否想过自己会有当太子的机会,伍穷一句说话,就要你们跟我决杀生死,内里大有文章啊!” 一直未有细想过的问题,从呼延龙二口中说出,教江南、夜叉二人十分迷茫,伍穷虽有言在先,但他日反口,二人又能如何? 呼延龙二虽不算是甚么字字珠玑,但每一句说话都打入夜叉、江南心坎,教他们好需要时间去理解问题,分析答案。 呼延龙二续道:“哈……怪不得将王身边都是一些愚蠢的人,并非‘天法国’无智者可用,而是伍穷压根儿不需要智者,在他身边的人愈蠢愈好,蠢到被他利用后还回去磕头谢恩呢!” 江南渐渐回气,吞了一下口水,再次大口大口喘气道:“你老子,‘天法国’成千上万国民,伍穷个个不用,偏偏重用咱们,这又怎解释,狗娘养的臭杂种。” 呼延龙二又是哈哈冷笑,笑了好一阵子才再道:“如此简单还不明白,你俩一个是平凡的赌徒,另一个是我‘五国’的逃兵,两个皆是有意投靠伍穷,愿者上钓,伍穷正好利用你们。” “但伍穷又不能出师无名的要你们为他拼死力战,于是便假意封你们为太子,引得你俩拼死杀敌,又可刺激其他人一样替他卖命,正是一箭双触的妙计啊!” “你们有机会成为太子,‘天法国’就像已有一半属于自己,当然会竭尽所能为国卖命,还处处为国家着想,一切以‘天法国’为先。”可是伍穷却不会跟你们一样的幼稚,他有他的女人,会为他生个真真正正的太子,哈……,难道亲生孩子会不能继承皇位吗? 夜叉亦渐渐平复伤势,冷冷道:“十两已不在‘天法国’了。” 似是听到天下间最大的笑话,呼延龙二笑道:“你两个是不是男人,你们不知男人喜欢把情与欲分开,伍穷是爱十两,但不代表面对其他女人伍穷就会不举,要生太子,有后宫佳丽三千,每人生一个,你们已是三千零二个太子了,哈……,真笨得可以!” 呼延龙二似是而非的一番话,叫二人一时间有口难辩,不知如何对答。 从前没有想过的问题,如今在脑海急急乱转,太子梦骤然落在头上,一时被兴奋冲昏头脑,呼延龙二说话犹如一盆冷水淋下,二人当即清醒过来。 自己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怎可能会有太子命格,伍穷以此为饵,要自己不顾性命为他卖命,他却在身后坐享其成,就似良驹遇上伯乐,良驹会被尽情利用,直至再无利用价值,伯乐自会再寻其他好马。 呼延龙二见两人陷入苦思中,心里暗觉好笑,凭他剩下的功力,要杀二人并非难事,惟是杀了他们自己也会因此重伤,最怕两者之后,还有其他人赶来,杀个没完没了,也就难逃噩运。 呼延笼二未有打扰二人思绪,刚才对伍穷一番侮辱,便是要面前两人脑海思绪凌乱,趁此机会逃去。 伍穷,任你武功再高,始终仍是杀不了我,你有着太多破绽,将来我带领“五国”战兵好轻易便能把“天法国”吞噬。 急步离去,呼延龙二再不欲久留,岂料刚转身蓦地一道尖锐急风刺来,来不及回首,肚内便有一把兵刃从中刺出。 从后偷袭者正是夜叉。 呼延龙二也算反应敏捷,刚发现夜叉偷袭,即以劲力吸扯地上碎片成刀剑怒斩回劈,可惜他慢了一线。 江南觑准夜叉偷袭,呼延龙二注意力集中在夜叉的一刻,翻身滚到呼延龙二脚下,“败刀”刀招横扫,呼延龙二两脚骨立碎,当堂跪下。 手中刀剑碎片因内力不继,陡然瓦解,夜叉免去了死亡威胁,双掌全力轰出,打得呼延龙二五脏爆裂。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化,出乎“马亚”大王子意料之外,不禁问道:“为何?江南道:“咱们若杀不了你,又如何有信心杀伍穷。” “天煞”、“败刀”卷起凛冽罡风,神兵暴极斩下,不许呼延龙二嘶声惨叫,从两肩劈斩,把“马亚”大王子一分为四。 直至身死,呼延龙二眼神仍露出百思不解,不是已经说服了他们吗?为何还来击杀对战?难道他们真的甘心为伍穷卖命,即使被愚弄也在所不计? “你死了,咱们也不妨把秘密告诉你,利用咱们双手把敌人斩尽杀绝是伍穷的后着,但不代表咱们甘心听命,咱们也有惊人后着啊!杀了你,才可博取伍穷信任,咱们的神兵才有机会斩杀伍穷,把‘天法国’一分为二。” 千算万算,伍穷也难料得到破格提升的夜叉、江南会密谋造反,给他们提升机会只是想增加自己力量,岂料到头来竟养虎为患。 深不可测的伍穷,最终会否自讨苦吃呢?尔虞我诈,这本来就是武林不变定律***当夜星月蒙拢,“律天殿”内一片静谎,伍穷独个儿静坐龙椅喝着苦酒,喝了三坛,又叫人再来一缕,似是永不会喝醉倒下。 细意欣赏重新改建的“律天殿”,伍穷心想:“这才是合衬我伍穷的宫殿啊!经过伍穷悉心改造的“律天殿”,更添王者霸气,面积扩大逾倍,殿内分配有东西十二柱,南北共六行,合七十二住,格局排列规整,无法从中抽减,妙不可言殿基为白石须弥座,立于三层崇厚白石阶上,前面踏道三出,全部嵌各式花纹,雕工精细。 殿斗柏下檐为罩抄重昂,上檐为单抄三昂,横梁断面几近乎正方形,阑额既厚且大,其下更辅以由额,承托屋顶重量。 殿内外木材均施彩画,金碧辉煌,庄严美丽,尽把伍穷君临天下的气势表现出来。 今夜,伍穷身处这个重新改建后的“律天殿”内,除了他外,身前还跪着一个外族人。 属于“五国”中的“马亚”外交使,名日——呼延靖。 伍穷问道:“‘五国’派你来,所为何事?” 呼延靖道:“我乃是‘马亚’国君的御用天厨,‘五国’派我来,是要为伍穷大王献上美酒佳肴。” 伍穷笑道:“好!既然有美酒佳肴品尝,正好借花敬佛,让新投入我国的几位高手也能品尝。” “五国”一直滋扰“天法国”,欲把它吞并,如今竟然来个刻意奉承,内里究竟有甚么玄机。 伍穷叫刚投靠的人到来品尝“五国”佳肴,是设宴迎宾,还是考验众人呢?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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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佳肴藏杀计 厨艺。 自从人懂得利用炉火煮食开始,便衍生出很多让人大快朵颐,回味无穷的佳肴美食。 菜肴的配料会依菜肴的质量要求,把材料经过加工整理后,再经厨师高明的烹调技术,煮出美味佳肴任君品尝。 而国君的御用天厨,更是厨师当中的佼佼者。 能做出品种丰富花式繁多的菜肴,再加上御厨精巧细致的刀工与巧妙心思的配合。 一碟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可供国君享用。 今夜,“五国”当中的“马亚”,派出身为御厨的呼延靖来觐见伍穷,为的是要煮一些佳肴给伍穷享用。 “五国”的葫芦内究竟卖甚么药?难道他们不知呼延龙二已被伍穷所擒,现下还遭江南、夜叉杀害吗? 派出御厨为伍穷烹调美食,内里定是有些玄机,但伍穷没有一语道破,还好欣赏“五国”给他的“厚礼”。 更要新投靠的人一起品尝,并不自己独享。 方失神、江南、夜叉、皇上皇、情僧都不明所以。 伍穷设宴款待,会否有甚么特别意思?各人均已知悉伍穷曾口谕封了夜叉、江南其中一人为太子。 现下的宴会又是否另一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每个投靠伍穷的人,他们都渴望自己能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成为杀神将领,或是朝中重臣。 众人急不及待来到“律天殿”,却碰上教人意外又奇怪的事。 “律天殿”中放了三张长台,台上有不少源自中土的食物,蔬菜、肉类、海鲜应有尽有。 更见一个穿上奇异服装的妇人,不住把食物切碎整理,再放入身前热烘烘的炉火中烹调。 各人正感莫名其妙之际,伍穷首先开腔道:“坐!” 分别往两旁的台椅走去,各人双眼似是离不开那妇人,心底满是疑惑,究竟伍穷搞甚么鬼? 设宴迎宾,不是应该在灶房把菜肴煮好才逐一奉上,哪有在帝王的宫殿内即席表演的道理? 伍穷的行为往往出人意表,如此做法必定有他的原因。 心中充满着疑问,可是却不敢发问,问问题只会是愚蠢人的行为,这么一问只会自暴其短。 谁也不敢吱声,“律天殿”只闻殿中妇人的煮菜声。 方失神用剑,更且是剑术的大行家,因此他十分留意妇人一双拿刀的手,从而判断妇人是何方神圣。 两脚丁字步站稳,上身略向前倾,自然放松,身体与砧板保持一定距离,这些都是好普通的厨师动作。 妇人精神集中,目不旁视,从各人进来至今也未有与任何人目光相接,可见她如何专心。 左手持物稳定,右手落刀快准,刀起刀落间,把材料切得井然有序,绝不杂乱无章。 方失神愈看愈是心惊,他本想从妇人切菜的手法中,洞悉对了是何方神圣,再推算伍穷心思。 岂料妇人刀工凌厉,层出不穷,她的技术已超出方失神所知的范围,难以猜测对方底蕴。 劈、剌、切、刮、制,不住施加在材料上,把材料造成各式各样不同形状、巧夺天工的图案来。 正在方失神苦思之际,伍穷突然又道:“大家不用左猜右想,这位是来自‘五国’中“马亚’的人,名唤呼延靖,今天到此是为朕献上佳肴,朕亦藉此良机,借花敬佛,礼待各位。” 那就是伍穷心意,怎可能如此简单,各人隐约感到一个谜团存在,却连谜面也无法猜知。 伍穷介绍完呼延靖后,再没说话,“律天殿”又回复寂静。 呼延靖努力料理台上材料,不消一回,一道道香气扑鼻,教人垂涎欲滴的佳肴摆在各人眼前。 “白露鸡,以熟鸡脯肉为主料,鳜鱼肉、红柿椒、香菜叶、鸡蛋清等为配料,先蒸制后再煮成汤。” “特点是鸡肉又嫩又暄,汤味香醇,因颜色洁白素雅,有‘露凝而白也’的意思,故成名为‘白露鸡’。” “冰糖肉,以白煮猪肉为主料,配料鸡蛋、白糖、糖桂花等,炸制而成,因肉外表里上一层糖汁,凝结后晶莹光亮,脆如冰糖,故名曰冰糖肉,特点是颜色金黄,肉质酥脆甜香。” “红烧鱼,以黄鱼为主料,配以玉兰片,炸烧而成,把鱼去鳞、馏,开膛除去内脏,洗净。” “在鱼的两面用坡刀刮成一宇花刀,每刀距离约一分,玉兰笋切片,把油烧至八成热才下鱼,炸成金黄色捞出。” “锅内留下少许油,烧热,下葱丝、蒜片、姜块煸出香味,随即加清汤、酱油、料酒、白糖、精盐、味精烧开,淋少许明油,浇在鱼身上即成色香美味的红烧鱼“砂锅通天鱼翅,以水发鱼翅为主料,配以火腿、冬笋、香菇等,用砂锅炖制而成,特点是味道纯正,醇醣鲜美,软糯柔润,风格独特。” 把菜肴分别端到各人面前,呼延靖更在旁不住说明菜肴的材料与制法,说得头头是道。 呼延靖所煮全都是中土的家乡小菜,根本就不是“五国”的异乡菜色,用大御厨千里迢迢到来,怎么竟煮出如此菜色。 各人都大感惑然,她既是“五国”派来为伍穷献上佳肴,烹调的却又是中土小菜,究竟在搞甚么鬼? 方失神早已留意呼延靖的烹调技术是否伪装,可是看到对方高超的厨艺,对她的身份因此深信不疑。 堂堂一位御用大厨,煮出来的却是如此平凡菜肴,难道当中会有甚么巧手妙着,叫各人意外。 伍穷执起筷子,向着各人道:“既然‘五国’大厨远道而来为朕送上佳肴,朕也不欲枉费一番心意,各位请起筷。” 伍穷开声要众人起筷,君命不可违,各自拿起抬上金筷,把身前菜肴放入口中宴至中途,伍穷又再道:“各位对呼延小姐的菜肴有何高见”虽然早已猜到伍穷会有考验在后,但身前明明是一些最普通平凡的中土小菜,哪有何意见可言。 伍穷绝不会平白无事的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他要分,定是有其道理在里头。 但一时间谁也猜想不到伍穷的心意,就连向来智慧过人的皇上皇也哑口无言。 各人努力在想,突然满身是汗的呼延靖走到伍穷身前跪下道:“未知大王意下如何?” 伍穷轻舔嘴角,似是对呼延靖煮出来的菜肴回味无穷,笑道:“阁下煮的菜肴确是非常出色,可是如此美食,怎能只得我一人独享,当然好应该把它分给部下,让大家细意品尝。” 话声未完,呼延靖已浑身抖震,似是心中秘密被伍穷看破,感觉羞愧又难受。 人说伍穷是草莽出身,智慧甚是平庸,可是竟能一语道破“五国”诡计,证明伍穷今非昔比,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出色大人物。 但究竟伍穷看破甚么玄机,令呼延靖衷心赞叹! 埋首昔思,计穷智绌仍想不出伍穷心意,就在这时,有一人走到伍穷身前,却没有下跪,似乎不愿行甚么君臣之礼。 如此嚣张狂傲举措者,他正是——皇上皇。 一手伸前竖起五指来,皇上皇一脸自信的道:“五万,我皇上皇只要五万精兵伍穷对皇上皇嚣张举止视若无睹,淡淡道:“五人中就只有你皇上皇智慧最为出众,可惜比朕想像中仍是迟了一步,朕只能给你一万,卿家大概也满意吧?” 一道虎符从伍穷手中抛出,续道:“‘恶煞营’有你想要的东西。” 皇上皇接过虎符转身便走,走前却留下一句叫各人怨从心底起的说话:“不依靠我,你伍穷身边再没有人才,有我助你,你应该感到庆幸。” 声未散,人已去,各人干瞪着眼看着皇上皇离开,他究竟想到些甚么,伍穷会让他带兵离去,还有的是……皇上皇带兵往哪里去呢?怎么大家都猜不透个中玄机? “律天殿”又是一阵沉静,只是却维持不了多久,伍穷命江南、夜叉二人走前来道:“你们觉得呼延靖烹调出来的菜肴如何?” 江南道:“她煮的是中土平凡小菜,虽少了独有风味,但仍可算是美食,由一个外族人来煮,技术倒算是高明。” 江南一直跟伍穷对话,在旁的夜叉只是苦思,他心想,呼延靖不远千里而来煮的却是中土小菜,莫非难题是跟“五国”有关?若是有关当中又会有甚么含意? 伍穷问道:“狙杀呼延龙二的事,你们二人处理得如何?” 江南道:“咱们已把他杀掉,但头颅仍未能交给大王,因为我俩未选出谁更胜任当上太子。” 跪在一旁的呼延靖听得心惊肉跳,眼前这两位小子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但竟可把呼延龙二杀了,简直难以置信。 要知道呼延龙二在“五国”是个无敌杀神,谁也对他闻之色变,可惜,如今却被两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杀了,怎不教呼延靖惊讶。 夜叉在旁细想,渐渐已理出头绪,五国、呼延龙二、中土小菜、呼延靖、小菜、五国、伍穷、天法国…… 猛然跪下,夜叉不由分说抢着说道:“大王,未将也要求一万战兵。” 伍穷面上露出嘉许笑容,把一道虎符抛到夜叉手中:“终于想通了吗?可惜比皇上皇还是迟了一步,你只得七千。” 江南、夜叉连声道:“谢,大王。”转身如一缕烟匆匆离去,已有皇上皇在前,立功的机会甚渺茫,行动必须更要快。 连江南、夜叉也想到当中玄机,“律天殿”内只剩下方失神、情僧二人,难道他们到现在还不明伍穷心意。 就在江南、夜叉离开不久,方失神带着“仇生”走到伍穷身前,他虽也不愿下跪,却不像皇上皇般态度嚣张。 方失神淡淡的道:“不才请罪。” 直到现在方失神才想到伍穷心意,不禁教他有种气馁的感觉,但输了就是输了,方失神绝对不会否认,故此才向伍穷请罪。 伍穷笑道:“你要请罪,那应该用甚么来赎罪。” 方失神傲然道:“我一个战兵也不带,独力去完成任务。” 伍穷双目射出欣赏神色,笑道:“希望你能完成任务。” 方失神带剑离去,呼延靖看着各人先后离开,背上冷汗直冒,只是过了数个时辰,怎可能已谁也猜知“五国”派自己来的心意。 整个“律天殿”仍有一人坐着,他猜不透,想不通伍穷内里玄机,径自喝着苦茶。 他就是情僧。 同心剑要情僧加上四位妻子方可杀力倍增,难道没有了妻子在旁的情僧甚么事也完成不了? 皇上皇从“恶煞营”中带领一万精兵,便往“天鹰城”攻去,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五国”派出御用大厨呼延靖到来,煮出一些中土小菜,皇上皇已猜知事情的七、八分。 菜肴的材料绝非来自中土如此简单,那些食物都是来自“天鹰城”。 “五国”有意攻打“天鹰城”,却又不想得罪“天法国”的伍穷,便来个佳肴藏喻意,看你伍穷能否看破个中玄机。 若然真的把“天鹰城”攻占,“五国”也可说事前早已告知,只是伍穷太过愚昧而已。 岂料不单伍穷能猜知“五国”心意,就连其尘下的将领也逐一破解玄机,在在证明“天法国”确是人才济济。 皇上皇一万精兵已来到“天鹰城”前,究竟有何良策可把这个连伍穷也攻不破的“天鹰城”据为己有呢? 皇上皇在笑,笑得信心十足。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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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破杀天鹰城 艳阳高照半天,万里晴空只剩一抹云霞,烈日照得“天鹰城”炙热难当,教人汗流浃背。 “天鹰城”四周群山巍峨耸立,被山上红色山岩围绕,在强烈的日光照射下,山岩熠熠生光,热气蒸腾。 山坡有垂直的褶皱,像万千火舌,直冲云霄,又像一条条火龙,从地面向空中飞舞。 如此炎热的天气,原本应人影缈缈的“天鹰城”门外,此刻人头涌现,一万大军已列于城外,准备开战。 大军的将帅,当然便是皇上皇。 皇上皇高高坐在马上,凝望着“天鹰城”,目光如鹰,像是在窥看着眼前必杀的“猎物”。 散发着倨傲的气焰,这一战皇上皇好有信心,必然能胜。 “天鹰城”内,最重要的人物早已严阵以待,没有了血海,小黑、小丙及笑天算已成了抗敌的唯一希望。 设下“棋局杀阵”,迎抗“天法战兵”。 “天法国”来袭,“天鹰城”中百姓已从半空中的“狼烟”得知消息。人人知道此城一破,无人能得以幸存,因此年轻壮士固然奋起执戈守城,即使是妇孺老弱,也担土递石,共抗强敌,加紧坚固城墙。 域外鼓角雷鸣,“天法国”战兵来攻,笑天算、小丙、少三,还有无声无息形同鬼魅的小黑登城远眺,城下敌军虽只是一万之众,但整列排得密密麻麻,漫山遍野,不见尽头。 在黑黝黝的“天法战兵”当中,坐在马背上的皇上皇最显眼易见,周旁战兵不住在摇旗呐喊,战意旺盛,每一个战兵都怀着必胜的决心,把眼前的“天应城”一举攻破。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皇上皇下令。 战兵战意激昂,当中站于皇上皇身旁的两人,便是大军副将,都是年轻力壮的少年人。 不住在皇上皇身旁翻腾跃动,名叫余火、余涂的他俩,领命作为这回攻城大军的左右先锋,不停的挥动旗帜,尽显凛冽杀意。 只有十五、十六岁的亲兄弟,年少不更事,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完全不懂得杀戮战场的凶险,只渴望在战意鼎盛的大军中突围而出,从此于“天法国”中占上一席重要位置,得到伍穷大王的重用。 余火高声道:“怎么了?主帅,咱们现在开始进攻吗?” 天下几被小白统一,惟是“天法国”始终站于不败之地,没被“小白皇国”所吞并,故此“天法国”内的少年人,均好盼望得到提升,在稳定的江山内建立一点成就。 余火、余涂两个少年得志的左右先锋,天生异常急性子,却又绝对遵守纪律,一切也很惟命是从。 主帅未有下令,二人自然不敢妄动。 两个少年先锋,急性使他们很喜欢发问,余火道:“主帅,咱们现在立刻便去破那‘棋局杀阵’吧!” 皇上皇未有回话,余涂又问道:“咱们应以甚么方法去破阵呢?就连丞相的‘相学兵法’也破不了,我们该如何去破‘棋局杀阵’啊?” 不住的追问着皇上皇,可是始终得不到回应。 两军对峙,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了三个时辰,夕阳西沉,可是皇上皇依然未有发出半句命令。 一直骑于马背上,静静的守候,皇上皇就像在等待着甚么似的。 皇上皇终于发出了第一个命令:“传令下去,大军偏移左方十丈,依山列阵!不明所以的命令,教余火、余涂二人惊呆,只因左方偏山位置,完全不是对着“天鹰城”正门,单是对着城墙又如何能进攻,难道会用战车攻城,抑或皇上皇有甚么后着? 虽不明皇上皇的话,但两个严守军纪的少年只好听从命令,把一万大军偏移靠山。 大军依山整列,余涂禁不住要去问个究竟,道:“主帅,是否要准备战车攻城?” 皇上皇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对,给我准备战车和两把大羽扇!快!快!快!” 二人听命,立时去准备,战车甫一推来,皇上皇不由分说便一跃而上,一屁股坐在车上,翘着他的二郎腿子,一派没事人的模样,他到底在盘算着甚么呢? 扬声向着余火、余涂二人叫道:“喂,你俩在干甚么?还不给我快点上来!” 军令如山,二人恐怕对皇上皇有所得失,立时欲跃上战车,等候主帅差遣。 正想动身,已被皇上皇高声喝止,大叫道:“你两个蠢才就这样上来吗?给我拿两把羽扇一同上来!” 二人提扇跃上,虽绝对服从命令,却是满脑子疑惑,不明皇上皇用意。 心内在想,但如何也想不出半点头绪来,正当二人想得入神之际,皇上皇竟突然大笑起来,道:“你们实在笨,不,应该是太笨,我给你们大好机会去讨好我立功,到头来却是不知所为,更妄想去猜度我心中所想,就凭你们的智慧,真不自量力!” 狂言滔滔不绝,一派盛气凌人。 二人被骂得低头不语,不懂应对。 皇上皇不住的仰天狂笑,令二人心中更感疑惑,可是答案却很快出现在眼前,教他们不由得衷心佩服。 只见后方突地掀起漫天尘土,一大队战兵从后攻来,旗帜飘扬,“天法国”二字高高悬挂,显然便是从后赶来由夜叉与江南带领的七千“天法战兵”。 余火、余涂惊愕间心里深感佩服,皇上皇果然留有后着,后着就是后着,后着就是夜叉跟江南的七千大军。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皇上皇心知以一万战兵之力,绝对不能破杀“棋局杀阵”,故此便退于一旁,联合从后赶来的七千战兵之力,共同破杀,一举突破“天鹰城”。 二人如此的想,可是皇上皇却依然按兵不动,只静静的凝望着策马奔驰的七千战兵,对着夜叉与江南哈哈大笑起来。 江南反盯着皇上皇,笑道:“呵!呵!原来皇上皇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脓包!” 皇上皇扬声反笑道:“只有蠢才才会不怕死的勇往直前,天才便应该窥准机会才出击!” “这点道理,大蠢才又怎会明白!” 江南跟夜叉没有理会,一直奔往“天鹰城”,只因他们恐怕伍穷还会遣派大军从后赶上协助,如此一来,立下大功的机会便很可能给别人瓜分。 四周不断卷起沙百尘土,视野变得一片蒙陇,健马奔驰,追风逐电,一形十影,一大群“天法战兵”杀性尽现,气势慑人心魄,如狼似虎的朝“天鹰城”杀去。 七千大军冲杀,踢起沙尘漫天飞扬,场面煞是壮观,马蹄声的的哒哒,如擂鼓节奏,怒吼声响彻天地,如狂雷震怒,甚是吓人。 如疯似癫攻来,正是“天鹰城”最佳出击时机。 “棋局杀阵”出击! 七千大军随着夜叉、江南带领下,策马驰入“天鹰城”内,沿着城内小贩们组成的道路,直冲向内城。 当七千战兵人城,城门立时关上,恍如一对鬼手招呼冤魂进入阿鼻地狱门。 城门关上,满地尘土被劲风刮起,四周顿时白茫茫一片,当尘埃消散,本来列成两排的商贩又分别聚成这里一堆、那裹一团,三五成群的小贩,各自围于一角处,七千“天法战兵”一时间被分隔切断。 夜叉、江南至此才发现,原来己方已置身在一个庞大的棋盘当中,进不得,退也不能。 霎时间“天法战兵”犹如被围堵的棋子般,江南一声暴喝斩杀,身后传来震天价杀声,杀人者竟是“天鹰城”的小贩们,猝然攻击,以担挑为武器,教敌人创腹破胸。 战兵一一倒下被吞噬,其余商贩也展开互相连结的攻击,一团又一团的歼灭敌人,剩下的则在缠斗拖延、虚招阻挡,只集中力量于某一堆尽力扑杀,把敌人杀得焦头烂额,逃窜无路,彻底运用棋艺妙绝之法来破杀敌人。 这就是布下的“奕旨”棋局,局内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内城门的位置,正是全个“奕旨”死活之地,谁人尽得先机,胜利便握在手中。 以棋布局,争胜斗智,棋艺中共分“棋势”、“棋圈”、“棋品”三大要项。 “四子占四方,一子定乾坤!” 把杀人阵势以棋局之法相互交融,教敌人迷于局中,落得任人宰杀的下场。 夜叉、江南已陷入迷失,急忙策马前冲,手中大刀左斩右劈,任谁挡路,也杀无赦! “天法战兵”素以疯狂见称,如今陷于绝境,不住的斩杀,渐渐斩出一条血路。血路也就是“棋局杀阵”的缺口,只因最重要的人物已离开,杀阵中自不免露出不必要的破绽。 一直以来,不论“棋局杀阵”,又或是“合纵连环”,皆是由血海为中心,由其带领、指挥。如今血海不在,自然敌不过杀力不弱的“天法战兵”,疯狂厮杀声不住传入耳中,教人惊讶、震栗。 最前方的“天法战兵”已杀至内城门的“平位”,原来依照围棋法则设阵,分为“平上去入”四格,“平位”一直便由血海把关,主将不见,杀阵顿呈虚空,成了唯一破绽。 如狼似虎的斩杀,“天法战兵”已把棋局杀得演不成军,重结一团,空群而出,勇破“棋局杀阵”。 “膨!”的一声,城门应声破毁,“天法战兵”猛然破毁“棋局杀阵”,虽未能胜,且又折损几百战兵,夜叉跟江南两名主帅却能全身而退,倒算万幸。 离开棋局,满以为得以保住性命,可是刚踏出城门,不可能的事情竟现于眼前战马猝然间倒在地上,人仰马翻,惨叫哀号。怎么?“平位”不是一切关键所在,何以会剧变陡生!? 战兵再次站起来,江南、夜叉抬头望去,好骇人的景象就在眼前,一个个圆形球体飘飞半空,看真些竟是数百战兵的头颅。 原来刚才人仰马翻一瞬间,商贩已迅雷不及掩耳纵跃,把数百战兵的头颅来个分家。 原以为离开“棋局杀阵”,生机便会降临,怎知“天鹰城”已为“天法战兵”设下另一杀局,真是局中有局,一局未停又生另一局,教敌人困锁于万劫不复之地这个杀局,便是“天鹰城”的第二重杀着——“合纵连环”。 前二十人、后二十人、左二十人、右二十人,从沙土下面跃出,把六千多个“天法战兵”包围起来,困锁其中。 脸上尽是泥垢,杀志坚定,其中四十人手中均拿着一个方不方、圆不圆的圆状铁盒子,不约而同向同伴发射,一点亮光骤现,银熠熠的玄铁丝线已贯穿敌人肚腹,再缠在彼方同伴的护腕之上。 银丝穿过敌人肚腹、肩膊、大腿、手臂……,顷刻间,便布出一个和刚才相同的棋盘来。 幼细却锐利的玄铁丝线,疾射劲强,六千多“天法战兵”中不下于五百人被贯穿身躯不同部位,玄铁丝线竟啪的一声便割断了战兵手脚,痛得各人嘶声叫喊。 五百人,都被因于不同位置却一样大小的方格内,玄铁丝线有高有低,有些倾斜,密密麻麻好复杂,稍一接触便割伤肌肤,教每个人都不敢妄动,完全被钳制。 笑天算、小丙、小黑三人的眼神交织出兴奋之色,他们对自己精心钻研出来的阵法十分满意。 从“五杀野”中的“泥杀野”得到启示,蜕变出如此怪异杀阵形式来,由此可见笑天算不住兼收并蓄,努力提升个人能力。 笑天算就是笑天算,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合纵连环”出击,“天法战兵”绝难逃出生天……!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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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智破连环杀 “合纵连横”杀阵躯动,锋利的玄铁丝线随八十人翻滚跳跃狠狠割斩敌人,弄得四周杀声震天。 刀斩剑劈非但斩之不断,更且被荆断割折,兵器叮叮当当的跌在地上,随着再跌堕而下的,是头颅、手、脚、半截身躯……。 六千多名“天法战兵”被东包西抄,南围北击,身体已被银丝支解分离,无一活命,四野里黄沙浸血,尸首山积。 “天法国”战兵接连受挫,突闻耳旁豉声有变,回头张望,江南与夜叉见状忙传令撤退,先避其锋,登时军心大乱,士无斗志,纷纷退后。 没有血海在阵,“合纵连环”杀阵中就没有了支柱,加上“天法战兵”的疯狂杀性,夜叉与江南均能全身而退。 回头望去,只见同来的六千多名“天法战兵”,如今就只剩三千人能逃过死劫,“合纵连环”的杀力,绝对不能小觑。 上回跟神相风不惑对战,“天鹰城”同样设下“合纵连环”,由血海作为重心带领,合四十人之力杀败二百“天法战兵”,成绩已甚是骇人,如今笑天算刻意把杀力增强,设下八十人的“合纵连环”,杀力之强竟能把三千多战兵在转眼间杀败,好一个了不起的笑天算。 八十个埋伏在地下的战兵便把三千多名“天法战兵”斩杀,剩下的莫不胆战心惊。 笑天算的“合纵连环”首战告捷,阵势虽胜不乱,一声令下,八十战兵立时把玄铁丝线拉长,将原来的杀阵扩大,结成更巨大的“棋盘”阵。 银线光映着夕日光晖,犹如千万条银蛇钻动,刺目耀眼,令人难以视物,头脑一阵晕眩。 江南与夜叉只剩下数十战兵,如何能敌? 反观一直按兵不动的皇上皇,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诡异莫名,教人摸不着头脑。 笑声传入耳中,余火、余涂兄弟二人很想去问个究竟,可是却没有勇气再发问只因他俩骤见皇上皇充满着信心,但却又猜度不了其所思所想,为免再受奚落,兄弟俩只好默不作声。 皇上皇大笑道:“怎么了?两个大蠢才不再发问了吗?难道已猜出本帅心中所想?” 余火、余涂齐声道:“属下不才,未能明白,请主帅加以赐教!” 皇上皇意气风发的道:“大蠢才倒有自知之明,那我便来问你一个问题,并不太难,你认为本帅聪明,还是夜叉与江南二人聪明呢?” 兄弟二人恭恭敬敬的道:“当然是主帅聪明得多啊!” 皇上皇拍了拍二人肩头,又道:“若非奉承的说话,两个大蠢才便给我来解释吧!” 余火、余涂立时跪下,道:“在大殿中,只有主帅才能答上伍穷大王的问题,但江南、夜叉二人却要给予提示才能作答,足可见两者的智慧绝对在主帅之下!” 皇上皇笑了笑,说道:“那为甚么聪明的却只退站一旁,不去争取大功劳?” 绝不愚蠢的余火和余涂,又怎能与皇上皇的智慧相比,如此高深的问题,他们当然答不上。 对于领军率兵的将领而言,这类人正是最好的下属,拥有相当资质及一颗进取之心,却又绝不会压在自己之上,这就是皇上皇一直在寻找的理想下属。 皇上皇要去建立“成就”,也就必然需要这些下属。 皇上皇道:“还记得刚才我向大王要求多少战兵吗?” 余火、余涂齐声道:“五万!” 皇上皇点了点头,又道:“为何我要五万战兵?” 二人听了,不由得心中一呆,没有想过的问题,为何偏要是五万战兵,不是十万,也不是八万,内里到底藏有甚么玄机? 心中清楚明白,皇上皇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五万战兵必然有所喻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人怎样也想不出来! 皇上皇淡淡的道:“五万就是代表了胜利!” 不明所以的说话,二人思维变得更混乱,五万怎可能代表了胜利,难道这是个幸运数字。 皇上皇是行军打仗的高手,智慧绝不比别人差,单以作战策略而言,相信就连伍穷也不能与之相比! 皇上皇解释道:“五万!是因为‘棋局杀阵’跟‘合纵连环’皆是笑天算等人的心血结晶,若以五万大军攻其‘五行’方位,封锁‘生死’二口,开出口,留血口,杀破口,便能一举破阵,明白了没有?” 高深的行军战术,余火、余涂听罢呆在当场,心里不由佩服再佩服,皇上皇就是皇上皇,果然神机妙算。 可是,当上皇帝的伍穷,胸中谋略比皇上皇更为独到,不遣派五万战兵,只派一万,目的就是要皇上皇接受考验,不容他轻易得胜! 皇上皇再道:“仅得一万战兵,强攻只会带来不必要的伤亡,战死沙场就是最终结局!” 反观战场之上,夜叉与江南依然的奋力劈斩,欲突围而出,惟是早已埋伏在泥地下的其余战兵不断拔升而起,把原来成一正“井字”的“合纵连环”杀阵扩大,多添了一个斜侧的“井”宇。 笑天算一方已占尽上风,原来她心中早部署好后着,此“后着”一出,绝对可以杀败所有“天法战兵”。 杀阵突变,原来一个正“井”字形的棋盘上再加上一个斜侧的“井”宇,玄铁丝线问的空隙变得更狭窄,令困锁其中的敌人没有任何容身之处,只是死路一条。 随着翻滚跳跃挥动玄铁丝线狠狠割斩敌人,刀斩剑劈斩之不断,更被反过来荆断割折,兵器脱手跌地,原来“合纵连环”的杀力经已提升了八倍之强。 刹时间,玄铁银丝上已染满鲜血,痛叫声不住传入耳中,地上血流成河,情景令人惨不忍睹。 七千“天法战兵”之中惟有江南、夜叉功力较强,仍在不断挥刀斩杀,望闯出血路。 高声呼喊,提升士气,“天法战兵”虽伤亡惨重,可是士气却始终未有滑落,依然无比疯狂。 另一方面,皇上皇见状,突然腾身站起,大叫道:“好,已死了五千多人了!余火追问道;“主帅,死了五千多战兵又如何?” 余涂抢着说道:“今天咱们无功而还,只因要五万战兵才可以破阵,要取胜,除非另有奇谋,又或伍穷大王再派大军作后援。” 皇上皇笑道:“只是‘天法国’不可能再派大军来支援,一切也得靠咱们自己了!” 皇上皇本是“皇国”中的领导,对皇帝的心态绝对明了,清楚知道伍穷决不会再派大军增援。 要破“合纵连环”杀阵,就只要依靠自己的才智。 可是手中只得一万战兵,怎能发挥出五万战兵的力量呢! “余火,率领五千兵马朝西南方攻进!” “余涂,领兵五千,随本帅一同从东南方攻去!” 月移中天,洒落大地一片清辉,皇上皇率领下的一万“天法国”战兵,扬起漫天尘土,兵器上的利刃,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生辉。 战兵戴着贴金双凤朴头,团花红棉衫,红、碧茸甲。手执盾牌,挥动旗帜,绝对是精锐之师。 大军齐声高呼破杀口号,直如天崩地裂一般。 “天法战兵”齐声呼喊,喊声惊天动地,“天法国”国旗带领战兵猛向敌阵冲去。 骇人声势,皇上皇举起“横刀”一挥,蓦地里金鼓齐鸣,左、右先锋齐声呼吆,手挺兵刃率着五千战兵,分隔两方冲杀上去。 一万战兵有何精妙良策取胜? 余火、余涂兄弟二人虽不明皇上皇心中所想,却严守军纪破杀而出。 虽未明如何破阵,但要是不想死于阵中,也就只好不顾一切的斩杀,神阻杀神,佛挡杀佛,杀出生路,杀!杀!杀! 战鼓声雷动,皇上皇率兵分两路进攻,“合纵连环”遭受到前所未遇的考验。 一时间,“合纵连环”杀局被冲击得一片凌乱,几近崩溃,失了重心人物血海,杀阵遭受夜叉、江南及皇上皇内外夹攻,笑天算未能作出适当的指示,“天鹰城”危机立现。 原来八十人的“合纵连环”杀阵,因笑天算下令扩大,在正“井”字上添上一个斜侧的“井”字,使杀力愈益提升。 可惜提升了杀力,却同时疏忽了外围防守,刻意把杀力扩大,致使内强外弱,“合纵连环”即时被冲击得混乱散败。 一塌糊涂的杀阵,已再不可能杀敌。 余火、余涂二人分别率兵破杀,目睹“合纵连环”杀局在己方战兵冲击下分崩离析,心中不明所以,惟有先退站一旁,让夜叉跟江南和剩下的战兵冲击杀阵,继再来个外内夹攻,一举冲散杀阵。 当日连伍穷也破不了的“合纵连环”阵法,如今皇上皇竟能在片刻间以谋略破杀,足见其才智之高。 不作无谓战斗,觑准时机,一击破之,好出色的谋略呀! 皇上皇从马背上腾身跃起,高声叫道:“小丙、小黑、笑天算,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冲破城门,皇上皇领军杀进“天鹰城”,城中兵力有限,未能抵挡一万大军杀力,“天鹰城”危机已迫在眉睫。 夜叉跟江南见状,不由分说便随皇上皇杀去,不甘后人,不可让皇上皇独占全功。 皇上皇回头望向二人,耻笑道:“蠢才就是蠢才,破不了杀阵却欲来争功,好不自量力。” 二人不加理会,提刀紧随其后。 “天鹰城”是小白赐予妹子笑天算的一座城池,是“小白皇国”众多城池中最接近“天法国”的一座。 为的就是希望能藉着妹子的神机妙算,出色才智来抵抗“天法国”攻力,要是“天鹰城”失守,“小白皇国”的屏障被铲除,对“天法国”来说必有莫大得着。 如此大功劳,伍穷必重重有赏,那又怎可把功劳让予别人? 皇上皇、夜叉、江南表面上均为“天法国”效劳,内里却是暗存纷争,互不相让。 杀入皇城,只见皇宫外已有一人把关,他正是小黑。 双目红肿,原来应现的杀性如今竟没出现,一脸憔悴的他,好明显是因为血海的离去已变得痛心欲绝,终日惦念孩子而尽受忧郁,变得没精打采,凭谁也看不出他曾是一城之主。 血海的离去,确实为“天鹰城”带来深远的影响。 不单是小丙、小黑、笑天算三人,就连城中百姓亦因血海的离去而变得人心惶惶,终日于恐惧中度日。 血海实在太重要,城中任何行军作战之事均以血海为重心,失去主将,单靠小丙、小黑和笑天算又怎能抗敌,发挥出杀阵的最强杀力! “天鹰城”,看来已成了“天法国”囊中之物!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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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再见笑天算 决战终于到了最后一刻。 一切恩恩怨怨将在今天得到彻底解决,胜者为王,败则必然的一无所有。一线之差,却是得失截然不同。 没有了血海在阵,“棋局杀阵”及“合纵连环”皆未能发挥应有杀力,“天鹰城”看来已绝难保得住。 妈的皇上皇,果然是个好出色的家伙,凭着出众的才智谋略,把原来巧妙绝伦的“合纵连环”杀阵弄得散乱不堪,杀力全失,以五行方位攻杀生、死二口,一下子便破开杀阵之缺,“开出口”、“留血口”、“杀破口”,一击必杀,一举歼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害怕死亡并不代表死神便会离去,傲然面对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力战至死,才能无愧于心。 皇上皇乘着阵法溃散凌乱之际,依着兵法要旨破杀而去,正好把“合纵连环”击得全然崩溃。 攻至城内,骤见小黑、小丙已站在眼前阻挡去路,紧随身后的夜叉、江南如追风逐电般掩至,皇上皇睿智一生,急忙高声叫道:“嘻!夜叉、江南,你俩把小血海杀掉,再分成四段,如此眠灭人性的残酷手段,小丙、小黑必然拼死找你们报仇,小心呀!” 狡猾的皇上皇,竟然撒了一个天大谎话来,惟是这一句话,却为夜叉、江南带来极严重后果。 信以为真的小丙、小黑,原来都没精打采,登时散发出凛冽杀意,双目透射慑人寒气,紧紧盯着夜叉、江南,犹如沉睡中苏醒的猛狮,杀气教人畏怯。 杀意爆散,强招已扑面攻至,小丙猛祭起杀招,一剑舞起,剑招层层登叠杀将而来,绝不留情半分。 杀力澎湃,汹涌翻腾的剑气漩涡,尤似剑身暴长十倍,如鬼如魅来夺苍生性命“起!”利剑挥动,拉扯成一道剑气狂龙。 “转!”狂龙随剑牵引,宛如巨轮在陷坑内转动。 “杀!”小丙一掌拍向由横转改为直转的漩涡,掌心发劲把巨轮状的剑气猛然攻向夜叉、江南。 漩涡如巨涛铺天盖地攻来,二人横剑当胸死命抵挡。 面对破碎虚空的杀浪,夜叉、江南心生畏怯,一人一剑,强自压抑心头惧意,身上每一分力量都聚集到利剑之上。 不停劈斩,小丙误会皇上皇之说,心中生起从未有过的仇恨杀意,誓把眼前敌人破杀。 当然,血海是自己的心血结晶,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如今丧子消息传入耳中,那哀痛的杀意又怎可能再强忍? 双目充血,青筋暴现,从未如此愤怒的小丙,竭尽所能,挥剑斩杀,杀势如巨浪滔天,浪接浪的吞噬性命。 夜叉、江南不住的挥动“天煞”、“败刀”,愈舞愈高、愈急愈乱,混乱挡格,宛如一抹弯月,可是月色却挡不下滔天杀浪。 蓦地,月光散去,不再是月,只有血。 夜叉、江南再也抵受不了杀浪,“天煞”、“败刀”,被击得脱手飞去,一时间二人再没有任何兵器为他们挡下杀招,无可奈何下双手只得任由剑气剖割。 没有兵器来面对疯狂杀着,怎么抵挡?难道要用自己身体去硬挡?不可能再有任何抵挡的“方法”,夜叉、江南二人同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感觉,已扑临身上。 旋风虽被二人消减了部分杀力,但剩下的余势亦足以把两人性命掠夺,杀个灰飞烟灭。 杀浪在攻,小丙杀得疯狂,疯狂的笑,笑得诡异莫名,教人见状皆不禁毛骨耸然。 夜叉、江南二人可以干的就只有等,等待着小丙必杀的一招挥出,等待死亡的一刻降临! 反观小黑依然站着,只目变得如鲜血般红,紧紧盯着皇上皇,杀气内敛,却并不表示其不痛心,他,只在等待机会,等待皇上皇露出破绽,一击必杀的机会! 可惜于战场上,皇上皇的才智谋略永远压在别人头上,小黑等待的机会并不可能出现。 皇上皇抛起一个以布帛紧裹着的长形东西,大叫道:“嘻……,这便是你儿子的遗物,断了的‘天魔’呀!” 本已误信了皇上皇的谎话,如今再加上“压力”,小黑心痛欲裂呆在当场,与儿子血海在一起时的无数回忆闪现脑海,再也不可能自拔。 如此一呆,正是皇上皇最佳出击时机。 朝着落下的长形东西跃去,皇上皇伸手紧握,褪去裹着的长布,露出一柄金光耀目的神兵——夺爱。 “夺爱”晃动,挽起刀光像满天星雨缤纷,照得敌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来,惟有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得入神的小黑被耀目金光惊醒过来,可是强招已临,再不可能抵挡! 皇上皇刀法路数匪夷所思,难以揣测捉摸。手腕一转,便把直冲的剑势改为迥刺,更免去了前扑劣势,挥出猛烈、厉烈、狂烈的七七四十九刀。 刀光密集杀向小黑,一刀千刃,织出重重刀网,封住敌人退路,困锁其中。 织成的刀网更见繁密,把小黑上下、左右、前后都罩得密不透风,难以反抗硬拼。 小黑处身刀网织成的暗黑空间里,眼中全不见应有的惊疑、惶惑、怯惧,只有“等待”。 期待必杀的一刀快来。 空间内刀气横冲直撞乱劈小黑,但全都被小黑的护身罡气截挡,终于,黝暗空间露出一线曙光。 小黑脸露笑熊,期待的杀招终于到来,他却没有运起任何防守招式,只把双目徐徐合上。 龙吟声一时不绝,一道刀光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长虹横天。 没有起手、没有运气,只是向后退了半步,不多不少只退了半步,轻描淡写,从容不迫。 必杀的一招已来临,小黑怎可能从容不迫? 只因他等待的,正是这必杀的一招,杀招攻来,原来密不透风的黝暗刀网露出曙光,曙光就是小黑等待的“空位”。 被皇上皇的谎话控制了思想,小黑早已变得无心恋战,他一直等待的,就是逃脱的“空位”。 轻功冠绝武林,步法迅捷巧妙,算是如何繁密的刀网,只要空位一现,小黑自然能以绝世的身法逃出刀网之外。 俨如鬼魅一般,小黑霍然逃出刀网,巧妙地避过必杀的一击,幸运保住了性命皇上皇翻身落回地上,正欲动身再攻之际,忽地从身后掩来一股凛冽的杀气,杀气来源是剑…… 剑,就是“仇生”,方失神提着“仇生”独自来到“天鹰城”。 虽没被遣派一兵一卒,方失神依然无惧的只身独闯,誓与皇上皇、夜叉、江南争夺大功劳。 混战之际,“天鹰城”蓦地发放无数利箭,原来处身于城内的笑天算下令放箭,为小黑、小丙制造了逃生机会。 箭如雨下,“天法战兵”立时乱作一团,疯狂的杀意被死伤一阻,夺城攻势登时缓住。 小黑、小丙深明笑天算用意,也就不再作纠缠,冲入城中,连同妻子一起越过城池,弃城而去。 朝着西北方向逃走,可是皇上皇却没有从后紧随追去,因为他明白,不论小黑等人是生是死,若是追去便会失掉“先机”。 眼下一切也是其次,夺城才是最大的功劳。 要是夜叉二人沉不住气的追去,夺城的大任便落在皇上皇身上,如此大功劳已成为囊中之物。 心思缜密,足可见皇上皇的才智绝对压在夜叉等人之上。 不出所料,夜叉、江南跟方失神三人果然领兵追去,空城就在眼前,已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皇上皇夺城了! 举起“夺爱”,高呼冲杀,余火、余涂兄弟二人率领众“天法战兵”冲入“天鹰城”。 反观弃城而逃的笑天算三人,一直朝着西北方向而去,但那方向正是“天法国”所在,更贴近敌军,他们没逃错方向吧? 原来目的地是名唤作“草庐”的地方,只要逃往那里,深信必可以保住性命,只是原因又是甚么呢? “草庐”,一处少为人知的地方,但却足以救回笑天算三人性命,只因那里住了一个好出色的人物,一个笑天算等人绝对信任的人,只要获得他相助,便可与皇上皇等一拼,他的名字是——苦来由。 没有了血海,苦来由也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自从苦乐儿归来,苦来由便退离“天鹰城”,与女儿一同迁居于“草庐”,不问世事,尽享天伦之乐。 攀山越岭,穿过了江河,笑天算三人终于来到“草庐”,四周松林耸立,遮天蔽日,眼前一幢破旧的茅屋,破破烂烂,简陋不堪,一看便知是贫穷人家所住的地方。 这间茅屋,正是苦来由父女二人的住所。 不问情由,笑天算等人破门进去,甫一踏进屋内,不能置信的事映入眼帘。 屋中空无一人,台上只有一张苦来由留下的字条,原来在“天鹰城”居住的日子中,苦乐儿曾跟随笑天算习练兵法之道,学有所成,更得知小白正陷于危机,身边并没有如昔年的芳心及梦香公主等出色军师,苦乐儿便正好弥补此空缺。 得悉小白有难,苦来由当下携同女儿动身前往协助,笑天算等原来的算盘已不可能打响。 无奈失望之际,身后忽地传来话声,道:“好可惜,竟未能一网打尽!” 回头望去,来者竟是伍穷的后着,先遣派皇上皇等人攻陷“天鹰城”,把笑天算等迫向找寻苦来由,继而再派出后着来把众人一举歼灭。 后着,就是伍穷派来的春冰薄! 的的答答马蹄声响起,正是从后追赶而来的夜叉、方失神、江南及一众“天法战兵”。 形势已十分明朗,笑天算三人绝不可能逃出生天。 小丙、小黑提步踏前,站在笑天算跟前以作保护,轻声道:“快走吧!我俩先来挡住敌人。” 九死一生的险境,求生看来比登天还难,小黑与小丙尽力护着笑天算,助她逃离困境。 笑天算深明两位丈夫之意,不敢再作逗留,急忙翻身上马,惶惶下策马离去。 甫拉紧马缰奔驰,突如其来的一道寒气将马头一击而破,分成两片。 鲜血淋漓溅在笑天算身上,面前一人站于马头之上,双腿一分,随着马头撕裂之势顺滑而下。 与此同时,笑天算感到头顶忽地滴下一点鲜血,是自己的血,更恐怖的是眼前事物更分成两段…… 对了,马头分裂,笑天算的身躯亦同样撕裂分开。 “夺爱”已狠狠的劈开身躯,原来是皇上皇,他掠夺“天鹰城”后迅速赶来杀人。 皇上皇冷冷的道:“最终,你和你爹二人也是死在我手上!” 小丙、小黑见状,难抑心中愤怒,同时仰天怒吼,可是深爱的笑天算已再不可能听到… 笑天算,已确实的成了一个死人,一个被破分为二的死人! 皇上皇相当满意的笑,因为杀了笑天算,小丙、小黑为了复仇,如何也不会再逃走。 来吧!你两个笨人快上前来送死让我立大功! ——待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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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敌的组合 甫入水中,梦儿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俗世烦嚣再难进入脑内,这一刻似是回到母亲体内般温馨。 忘记了可人带来的心痛、东方不平带来的仇恨、天狗丑人带来的挑衅,天地如入寂灭,梦儿顿入忘我境界。 时间仿佛刹那间停顿,梦儿身周一片宁静。 心中只有刀,刀就是生命,刀就是人生的全部。 梦儿是刀?还是刀是梦儿? 依然保持着入水时的直立姿势,梦儿不想有任何举动,破坏了如此宁静的环境出乎梦儿意料之外,现下的他比过去更要清楚自己,体内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脑筋转动灵快,功力更见精进。 从这刻开始,梦儿明白到恬静的重要。 静为动的储力,亦是动的开始,动的终结。 梦儿暗忖,天狗丑人刀法已臻至化境,每一刀都有惊人后着,要胜他便需要破旧立新,弃一贯刀法而不用,创前人所未能。 但要达至如此境界,又谈何容易!? 梦儿醒悟到动与静之间的关系,只要把它融入刀法之中,诡异莫测,百思难破,自己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双手分别托着“传奇”的刀尖与刀柄,全副精神集中在“传奇”上,梦儿要与“传奇”内的魔力结合,达至刀道最颠峰境界。 首次感到与大自然如此接近,肌肤上的感应可确切知道海水的流向,就连一尾小蝌蚪在身旁游过,他也可以清晰感受到。 奇怪的是海中满布食人鱼,可是它们却感觉不到梦儿的存在,恍如把他看成海内的珊瑚一般。 这是甚么功夫?竟厉害如斯,若是利用它狙杀敌人,对方不知你走近身旁,猝然攻击,岂非一击即中。 梦儿无声无息沉下水底,身体相对处于静止,意气周流,呈外静内勤之象。 无思无意、无形无象、无我无他,胸中混混沌沌,一气浑沦,全身寂静达至无极之境。 刚才消耗的精力,逐一凝聚丹田,引动“传奇”魔力跟自己同化,梦儿全身冒出的寒气比海水更甚。 有了“传奇”的魔力为梦儿疗伤培元,顷刻间,梦儿功力犹胜从前,现下的他绝对有力量胜过天狗丑人。 欠的只是刀法。 刻意领悟刀法,却误打误撞把“传奇”魔力引为己用,若不藉此良机创出惊世骇俗的新刀法,梦儿定必抱憾终生。 梦儿是个不屈不挠的人,愈是做不来的事他愈要做,天狗丑人亦是因此而对梦见另眼相看。 用刀者,必须身具霸气,脾睨天下,刀,才能狂傲地斩杀敌人。 只有不惧挫折,杀尽阻碍自己的人才可发出霸气,梦儿从小便有那股逼人气势,他的人生早已注定踏入刀道。 可惜的是他一直寻不着门径,直至当日遇上天狗丑人,梦儿有缘初窥刀道的浩瀚空间。 但“传奇”在手,梦儿仍未有刻意求道,直至天狗丑人再次出现,一重又一重的压力下,梦儿刀法才得以迅速提升。 人往往便是如此,若非大祸临头,或是难题在前,即使刻意提升,也只得些微进境。 天狗丑人浸淫刀法多年,明白每个练刀者必会遇到的障碍,不住向梦儿挑衅,施加压力,要他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 以外来力量去改变一个人,天狗丑人称它为“外力提升法”。 梦儿虽不甘心败于天狗丑人刀下,但他却明白对方心意,若非他的出现,自己的刀法亦难有新的突破。 只要一天打不过天狗丑人,自己岂非可无尽止的提升。 但梦儿却不住排斥这种想法,自己的人生怎可依靠他人来提升,要成为一国之君便必须凭双手去建立。 “外力提升法”固然好,但绝不适合用在梦儿身上。 那便是梦儿跃入水里的动机,要胜天狗酸人需要靠自己,要想出必胜的刀法便需要“静”。 用心去感应海中游鱼畅泳,水内的暗涌缓急流动,梦儿要创前人未有的刀法,好需要大自然的事物来借鉴。 从野豹中领悟出它的悍勇,从秃鹰中领悟出来的活灵,这些刀法都是刚劲十足,却独欠阴柔。 天地万物皆阴阳相济,孤阳不生,独阳难活,梦儿要创出绝世刀法,如此简单的道理怎可能不懂。 天下阴柔之最,莫过于水,要学柔力,梦儿惟有到水中参详。 一群群食人鱼不住在梦儿身旁游过,牵动的水流在脑海幻化出无数夺命的刀招不要不要不要,竭力把想到的刀招全部忘记,梦儿需要的不是刀招。 他要的是刀意。 脑海仍在想,突然梦儿心生警兆,他感到有人在他身后处跃入水中,不消多说,他当然便是天狗丑人。 天狗丑人要梦儿迅速提升,刻意缩短了予梦儿思考的时间,多余的深思熟虑,只会窒碍梦儿的刀法。 必须用最短时间,逼发梦儿最高潜力。 “武士道”刀气森寒如霜,在海中横挥一斩,发出刀劲已结成寒冰斩向梦儿。 双目紧闭,天狗丑人的出现似乎也没有惊动他心灵的平静,梦儿手握“传奇”以极之缓慢的速度往上挥斩。 冰寒刀劲斩向身体,却被缓慢之极的“传奇”截下,妙至颠毫的一刀恰好把冰寒刀劲粉碎。 截挡敌招的“传奇”仍未有停下,在梦儿手中舞出至慢至柔的刀招,慢得叫人讨厌。 如此缓慢的刀招如何杀人! 杀不了人,却杀得了鱼,只见“传奇”不住劈斩,目标却不是天狗丑人,而是在他身旁游来游去的食人鱼。 在水中以刀杀鱼绝非易事,原因是游鱼可凭着斩来的刀劲借力避开,得以自保除非能斩出快疾一刀,快得比自己的刀劲还要快,游鱼才无法闪避,任由斩杀现下梦儿斩出的刀招,却慢得连小孩也能轻易挡下,灵活的游鱼为何偏偏避不过梦儿的刀招? 不是不避,而是感应不到又如何去避。 天下间有两种最恐怖的刀法,一是快得肉眼难辨,即使已斩进身体敌人还懵然不知。 另一种便是慢得无声无息,毫无杀气可言的刀法。悄然进入敌人范围,一刀斩杀,发现时已来不及闪避。 梦儿闭上双目,背向敌人,以水流感应身后天狗丑人与鱼群的存在,再以“传奇”把食人鱼逐一分尸,却惟独不伤天狗丑人。 此举无异是向天狗丑人示威,梦儿要告知对方他的武功已更上一层楼。 天狗丑人看着身旁愈益扩大的鲜血,眼神流露出欣赏与恐布的复杂矛盾神情。 怎可能,此小子只花了短短时间,竟领悟出上乘的刀道来。 叫天狗丑人惊讶的不是梦儿杀鱼的刀法,而是梦儿杀鱼的决心。 从游鱼的动态中领悟刀法,天狗丑人仍有迹可寻,但梦儿把游鱼杀了,岂不已破除游鱼悟出刀法中的局限,挥出的刀法再无迹可寻!? 没有常规的刀招,便是没有破绽的攻势,梦儿的成长速度比天狗丑人想像中还更快。 梦儿在武功的悟性果然比莫问优胜,常人要苦思三、两年的道理,梦儿在一瞬间便已想得透彻明白。 人要提升突破,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行别人行过的道路,但最终必然没甚么成就。 二、便是破旧立新,开创先河,叫人无法从旧有的轨迹去推想。 梦儿做到了,所以这刻的他,天狗丑人绝对无信心战胜、压倒。 双双跃回岸上,梦儿把“传奇”收回鞘内,显然是不想再战下去,他不是要创惊世刀法阻止天狗丑人抢夺“罪十八岛”的财宝吗? 双目凝视天狗丑人,梦儿全身浑无半点杀气,心中更生出一股豪迈壮志来,不住仰天狂笑。 在梦儿笑的同时,天狗丑人亦不遑多让的狂笑不已,二人都生出一种惟有男人才会有的感觉。 识英雄重英雄! 梦儿笑道:“我想胜过你。” 天狗丑人笑得更放纵的道:“有很多人都想胜过我,不单只是你,但他们都已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梦儿收敛笑容,一脸坚定的道:“我想在刀法上胜过你,希望你能留在我身旁助我打天下,作我的磨刀石。” 从没想过梦儿对自己有如此要求,更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一直崛强的梦儿竟有此举动,叫天狗丑人好生意外。 二人若是再次交战,要在刀法上拼个高低,孰胜孰负,天狗丑人也委实难料。 但现下梦儿却为让他好下台而作出请求,可见成长了的不只是梦儿刀法,还有梦儿的性格。 天狗丑人心想:“自己既受小白之托传梦儿刀法,那个诺言当然要达成,更且留在此小子身旁未尝没半点好处,他刀法突飞猛进,助他提升时自己亦可同时提升,一举两得……” 想到此处,天狗丑人再不作考虑,纵身跃上“神龙舰”,冷冷的道:“不要给我有杀你的机会,到了那时你必定后悔。” 命人把“罪十八岛”上的财宝尽数搜出,梦儿亦跃上“神龙舰”,昂首四顾,心中顿生万千感慨。 梦儿一生孤单,自少只想着如何凭双手打出一条光辉道路来,哪有想过自己身旁会有三个实力非凡的同伴。 刀法如神的天狗丑人、冷酷孤僻的天恨,还有永远无法猜知内心在想甚么的白毛人。 三个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如今全都是梦儿的伙伴,怎不叫梦儿高兴得热血沸腾跃上船杆,傲视烟波水淼的大海,大地仿佛已在梦儿脚下,有三人相助再加上白雪,成王成帝的时机看来已不远。 面对天狗丑人、天恨、白毛人这无敌的组合,恐怕连小白也大感头痛,现下梦儿已全身充满着澎湃的自信。 梦儿忽地又拔出“传奇”,喝道:“天恨,拔剑。” 太高兴了,梦儿很想发泄,他很想告知天下,如今的梦儿能力绝对胜过莫问,他甚至可以代替小白统一王朝。 “传奇”凌空劈下,疾斩天恨,梦儿怒吼一声,一道白芒直射而下,大有九霄龙吟气势,像要举世仰望。 吼声过后,刀劲力压而下,刀气幻化出一条盘飞蛟龙,张口怒噬,这一招不正是“圣上刀法”的第一刀“一遇风云转化龙”? 刀劲爆出光华令天恨不敢直视,自然低下头逃避气势,若不去挡,当飞龙扑下时,瞬间将生命吞噬。 天恨当然明白此招的可怖,不去面对是畏惧在其威势之下,“皇者之剑”锵然出鞘,疾挥速斩,屠龙无悔。 从太子处盗来的一式“圣上刀法”,梦儿如今身具王者之气势比太子更甚,飞龙似是真实,无惧天恨杀剑。 岂料天恨擎剑扑斩飞龙,把龙身斩碎千段万段,“一遇风云转化龙”轻易便被天恨破解。 怎可能?梦儿刀法大成,刀招怎会如此轻易被破。 屠龙不代表破招,梦儿身法未缓,疾转如轮,以自身化成龙形扑斩天恨,意态潇洒,舞动有致,宛若游龙,举止之娴适飘逸,就如提笔妙挥,随手舒卷一般漫不经意。 真龙未死,刀招又再重生,“圣上刀法”在梦儿手中表现得比太子更为出色,龙气似有若无,天恨以为破招,岂料龙气重生,紧捆身体,天恨败得无话可说。 场中最震撼者,并非天恨,而是天狗丑人,梦儿的刀法已包含了豹的悍勇、鹰的快疾、鱼的活灵,若接招者是他,也会败下阵来。 在“天皇帝国”时天狗丑人已知天恨武功高低,刚才还想他能跟梦儿斗上三、四百招,怎知道一招便败。 梦儿心内有股前所未有的喜悦,胜了天恨就像胜了莫问,踏上天人之路,要统一天下,在他心中已属易事。 眼下正是回到小白身旁的最好时刻。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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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疯痴报血仇 爱,每个人也期待、每个人也想拥有。 爱情,更是人世间最温馨、浪漫的事。 只是爱恋却分好多种,苦恋、痴恋、热恋、狂恋……每种爱欲的感觉都不一样,每个人对恋爱的感受尽不相同。 有人追求被爱的感觉,也有人要逃避被爱情所伤害、欺骗。 爱情,到底是甚么? 爱情是永恒的回忆! 若成功觅得真爱,陶醉当中,每一回的热吻,每一次的拥抱,必然能令你深深的迷醉。 香吻,耳畔传来阵阵细细的呼吸,更感受到对方一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双方在脸庞紧贴下,思潮像似牵丝攀藤般交织。 拥抱,确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你给我温柔,我也给你暖意,相互传递,彼此感觉沟通。 愈是抱拥得紧,愈能表达双方的情意。 从热吻中去感受,从拥抱中去理解,尽情地去细尝真爱的浪漫,去享受无尽的温暖。 抱拥热吻,触碰对方的身体,感受那随着呼吸的起伏,期待着四片红唇相触交缠的一刻。 热暖气流交缠,各自的心跳声也让对方同时感受,如此亲近感觉,自是亲切得很。 拥抱得久,一旦分开,失却暖流,亲近感受,若有所失,忽尔空虚起来,失落感最易令人堕入迷惘中。 因此,热烈的拥抱,只愿永不分离。 可是今天的“草庐”内,一对原本深爱着对方的夫妇,从今以后也不可能再相爱…… 热烈的拥抱,再感受不到暖意,情深的一吻,再没有传来熟悉的呼吸声,那个被拥抱热吻的人已不可能再作出任何反应,只因“她”经已是一个死人,一个被破分为二的死人——笑天算! 紧抱着再没半分温暖的尸骸,双手沾满了爱人的鲜血,任小丙再如何坚强,那被愤怒弄得通红的双目,也按捺不住滴下伤痛欲绝的泪水来。 滑过了面庞,滴在爱人的脸腮上,情深的泪水尽显无限爱意。 除了小丙以外,同样深爱笑天算的小黑,虽双手折断,不可能拥抱爱人,但却并不表示内心不伤痛、不愤怒。 伤痛化成怒火,怒火衍生杀意,仰天狂吼,杀意凛冽,一双血目紧盯着敌人,教人不寒而栗,不自觉的连连后退。 所有“天法战兵”无不心怯,只见犹如疯兽的小丙、小黑,“呀!”的一声暴喝,刮起大风,人如箭,风如刀,张开凶兽般锋爪利牙,直扑噬向杀妻仇人皇上皇杀气暴现,洋洋得意的皇上皇面带笑意,像是甚欣赏心血杰作,嘻嘻笑道:“来吧!两个笨人终于来送死了!” 退,回旋的退,绕着小丙、小黑而退,保持着距离,面带嘻笑,就像在耻笑着二人的无能。 如此嘻笑,把原来已极盛的怒气推至最高峰,小黑、小丙二人双目红得像要爆出血水来,只因眼前所见,已是绝对不能容忍。 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皇上皇,见他刻意回旋退走,退至一众“天法战兵”跟前,为首的余火、余涂竟……! 原来已被破分为二的笑天算强被两人猛力撕扯,断臂、折腰、斩腿、劈肩,简直疯了似的分尸。 残酷手段教本已无比伤痛的小黑、小丙泪如两下,满腔怒火爆发,绝不可能饶恕皇上皇性命。 可是在才智谋略上,皇上皇总是比别人优胜,刻意吩咐余火、余涂二人把笑天算尸首肢解,为的就是要激怒小黑、小丙二人愤怒得失态、失控,震怒得丧失理性只要两人理智尽失,早已准备就绪的弩箭手便能发箭攻击,教二人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皇上皇果然是皇上皇,总是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后着。 数百“天法战兵”分列两排,取出弩箭,系在左臂之上,不由分说,前排弩箭手立时射出致命箭矢直扑小黑、小丙二人胸膛。 簇是钢制,长三寸,尖锐破空,笋是竹制,破削四根为一股,黏合成杆,缠上丝线,涂漆而成;箭羽用鹭,效能最强;箭舌平衡用铁,合成便是弩弓最具杀伤力的利箭。 利箭破空射出,小黑、小丙二人惊呆间来不及反应,数百道银光猛地没入二人胸膛。 穿心劲力把二人逼退,甫一动身,背部即传来一阵剧痛,与胸前的痛楚不遑多让。 是箭,原来背后又同时埋伏下数百“天法战兵”,手持弩箭,伺机从后击杀二人。 利箭锐利如剑,击得小黑、小丙后仰前合,狼狈不堪,痛楚将原来呆滞的二人唤醒过来,脑中精光掠闪,悬空挺掌轰出,小黑撑腿迎击,借力回弹,分头攻向前后两排“天法战兵”。 突如其来的反击,素有训练的战兵立时弯身再度射出利箭,前排利箭射出,后排迅即接上,动作配合井然有序,显见训练有素。 数百利箭插于胸膛,撕心裂肺痛楚教小丙、小黑二人狂态尽现,怒火焚燃下全不理会自身伤势直攻杀向“天法战兵”。 挥手斩杀,功力远胜战兵的小丙,顷刻间已把数十战兵性命掠夺,排列得密密麻麻的大军中登时生出一个鲜血漩涡,不住的扩大,小丙的杀意愈来愈浓,场面当真教人触目惊心。 可是“天法战兵”也绝对不容易对付,剩下的战兵立时反方向旋动,迅即形成相反漩涡。 两大漩涡对流,劲力有别,转眼间小丙已被困锁于战兵阵中,迥旋而行的战兵不断发放利箭,小丙迎挡不及,伤势愈益加剧。 反观小黑,情况跟小丙没多大分别,同样被困在战兵群中,利箭如雨洒下,小黑无奈只得运起护身罡气,硬挡来箭。 惟是弩箭劲力之强,绝难抵御,挡得胸来背中箭,前后兼顾不暇,小黑已被击得伤疲不堪,腿、腰、腹均被利箭破穿,鲜血不住溢出。 二人同时被困,站在一旁的皇上皇不由得从心底笑了出来,状甚欣赏自己的精妙布局。 早已吩咐余火、余涂兄弟二人准备就绪,布下弩箭杀阵,若然把小黑、小丙、笑天算三人斩尽杀绝,再加上夺来“天鹰城”,如此大功劳定能令伍穷重重有赏,从此便能于“天法国”中站稳阵脚,建立大业。 大功劳看来已成皇上皇衰中之物,一直站于一旁的方失神、江南、夜叉三人,心中既恐功劳被夺,又惧惹怒伍穷。 万分怯惧矛盾,既不可出手相助皇上皇,更不能坐视不理,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应对如此局面。 忽地传来一片厮杀声,只见小丙、小黑二人猛地杀出一条血路来,把原来被孤立的劣势扭转过来。 一声不响,小黑向小丙打了个眼色,猛地挥出发刀,如箭击出,直缠卷向小丙背项的箭矢尾部,一扯而断。 箭尾折断,遗下利簇深陷于小丙体内,小黑腾身而起,双脚撑出,蹴向小丙背门。 劲力暴吐,陷于体内的利簇登时破体射出,带出一道长长的血线来,直取“天法战兵”。 利簇攻来,数十“天法战兵”立时应声倒下,原本排得密密麻麻的弩箭杀阵登时破出缺囗。 缺囗呈现,杀阵已被击得溃不成军,有恃无恐的“天法战兵”目睹情状禁不住生起惧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数步。 惟是他们的退,却绝对躲不过被杀的结局。 小黑劲传发辫,猛地摇头旋动,卷起四周沙百尘土,运成漩涡。伤疲不堪的小丙提劲挺掌相助,把沙百缠卷成盾,蓄势待发。 猛力一推,沙石盾登时爆散,沙石击飞,直射战兵。 惊呆间,战兵无从闪避,死伤无数。 剩下的“天法战兵”阵脚大乱,平地凛冽杀气涌现,直掩面庞。瞪目所见,原来杀气来自二人,怒火充盈的小黑、小丙。 只见二人蹬空而来,杀气腾腾如狂电震怒,血目犹如凶兽一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要吞噬所有生命。 爱妻被杀,可恶的“天法战兵”更把其尸首破碎,满腔怒火已再不能按捺,怒目紧盯着仇敌,露出凶光,战兵们确实感到,二人义愤填膺追讨血债之心,势要以血还血、以命填命。 小黑、小丙心里清楚明白,以现在的疯狂状态,合二人之力,要杀皇上皇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但假若方失伸、夜叉、江南三人助拳,把形势扭转,要从险中取胜,便比登天还要难上千万倍。 可是奇怪的事情遽生,教小黑、小丙二人惊讶。 站在一旁的方失神等三人兀自退后,显然不欲参战,似要跟无情的皇上皇划清界线。 表面上不欲跟皇上皇争功,实际上却是另一回事。 不加以援手,说到底也就是希望皇上皇死于小黑、小丙手中,再乘二人力竭之际,一举斩杀,掠夺更大的功劳。 皇上皇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笑道:“哈!哈!好呀!原来你们如我一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方失神等三人全没有理会皇上皇的说话,仿佛听不到似的。 皇上皇又再大叫道:“哈……,对呀!你们不助我是对的,就看我如何大开杀戒吧,别眨眼啊!” 笑意收敛,转头紧盯着小黑、小丙二人,喝道:“他妈的大蠢才呀!愚蠢得以为凭你俩的功力便能把我杀掉吗?我杀得你俩的女人,也同样可以杀掉你们,来吧!” 绝对的局傲、自信,从来就是皇上皇的性子,随横刀习武多年,武功猛然提升,更有百分百信心击杀二人。 皇上皇拔出“夺爱”,挺臂高举,眼前小黑、小丙二人犹如着了魔一般,狂态毕呈,如疯似癞的扑噬过来。 反观皇上皇仍是一派镇定,自信心叫他不惧任何敌人。 “夺爱”一动,“死有葬身之地”经已挥出。 豪气挥洒,杀力犹胜当年横刀,杀意蕡张,沙石突然分成两行疯狂掩噬,皇上皇的“死有葬身之地”,以碎石葬小黑、小丙,一式杀人,不留情、不留余地。 横刀成名绝技,如今挥在皇上皇手上,杀力更盛,岂同凡响,小黑、小丙二人仓惶闲竟呆住不懂反应。 碎石把全身掩没、埋葬,中间拱起,就似是坟墓一样,一切生命气息不复存在皇上皇反手握刀,刀尖向地,高高举起一刀便插向沙石堆上,完成“死有葬身之地”的最后步骤。 刀尖插下,异象顿生,原先把小黑、小丙生葬的碎石堆,竟平白升起一道阻力,将“夺爱”滞住,再不能破土而下。 阻力究竟从何而来?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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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百姓人情暖 皇上皇挥出父亲的成名绝技“死有葬身之地”,杀力犹比昔日横刀更盛、更霸,意从心发,挥刀斩杀,尽炫内力,教一众在旁的“天法战兵”无不佩服这位主帅的厉烈悍招。 高手拼搏,胜负生死决于毫厘之间。 碎石塌下,杀力沉厚,杀意狂盛,小丙、小黑二人霎时间完全受制于强招之下,处于被动。 逃不过、挡不了,碎石犹如倾盆大雨,铺天盖地,一瞬间已把两人掩没,埋于石堆下。 “夺爱”插下,完成杀招的最后步骤,可是刀尖甫触及碎石堆顶处,蓦然间生起了从未有过的怪异。 异象骤生,原来应被一刀插死在碎石堆中,再拖出长长鲜血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夺爱”反被一股莫名的劲力阻截了杀势。 那股劲力的来源,显然是来自石堆中的小黑、小丙,身处劣势,被活埋的情况下,作出最后的反抗……! 正惊呆间,呼见石堆猛地生起了一个细小的漩涡,恍似有生命般不住扩张伸延,愈旋愈大、愈旋愈快,滞住了“夺爱”之势,破解必杀的“死有葬身之地”。 眨眼间,整个碎石堆的顶处,已变成一个漩涡模样。漩涡更且发出一股无形迫力,把碎石震飞旋开。 漩涡魄力未能把皇上皇及“夺爱”迫开,只仅定住了刀势,不进不退,悬空凝身,互斗内力。 虽以身负重创,但合二人之力,小丙、小黑依然能与皇上皇抗衡,斗得旗豉相当,难分难舍。 说时迟那时快漩涡之势突然往上伸展,直朝刀刃卷上,势如恶虎噬兔,把刀刃一噬而尽。 皇上皇暗吐手劲,把卷缠刀刃上的碎石震开,可是依然未能把“夺爱”抽离,悬空定住。 碎石激飞,掀起尘雾,一时间未能视物。 皇上皇运劲驱散尘雾,瞪目所见,原来“夺爱”刀尖已没入小黑胸膛之内,入肉寸多,但却再不能刺下去。 只因站于其身后的小丙挺起双掌按于小黑背上,输入内力,合力对抗“夺爱”杀势。 皇上皇虽强,但面对着二人合力,也自然占不上半分优势。可是把皇上皇的杀招截挡下来,本已伤疲不堪,全没反抗之力的小黑却未能乘势抢攻杀去。 无力反抗,身后的小丙猛然长身而起,翻飞跃前,运起全身气力聚于右拳之上,直夺皇上皇。 强招攻来,皇上皇不慌不忙,腾身掠后远避。 小丙奋力赶上,原来不可能的迅疾身法,如今竟被其发挥出来,速度教人惊讶爱妻被杀,小丙的愤怒已非笔墨所能形容出来,迫使他突破从前畴范,提升杀力。 迅疾身法,教皇上皇应接不暇,重掌已轰至面庞。 劲力吐发,杀力澎湃,皇上皇整个人应声退飞老远,去势急剧,几个翻身,才能勉强稳住身子落回地上。 小丙未待皇上皇回气,便施展快身法再度杀上,誓要手刃仇人。 杀气扑面而来,皇上皇高举夺爱,挥出一式杀招…… 招随心而发,昔日曾斩下笑三少头颅,闯下弥天大祸,父亲横刀担心皇上皇性命难保,故随心意创下新一式杀招,更传予儿子,截挡他日小白来报杀父深仇,救其性命。 对了,这一招正是“横刀夺爱”! 斩出杀力极强一招,直劈小丙,刀劲破气霸杀,刀光笼罩,裂涛惊雷般震出无极刀劲煞气。 “横刀夺爱”挟雷霆万钧之势破斩而下,间不容发,小丙从刀芒中骤见皇上皇人刀合一,回旋转动,幻化无数刀影,旋斩疾劈,人如风,风如刀,风中有刀,刀中有悲! 双双提刀力拒,拼个星火四溅。 小丙被刀气困住,已觉气息微窒,下盘难稳,惟有不断御力后退。刀势或黏或引、或挤或按,均未能缓住凶猛杀力漩涡,身体更被带动得东歪西斜,可见杀力之强。 脚步错动,刀势连绵不断,如白云行空,漩涡一个未完又生第二个,杀力似是无穷无尽,惊心动魄。 人刀合一,心无杂念,刀法出神,挥出精髓之最,临阵以意御刀,万化千变。 尽是刀法最精奥,倘若稍稍心有拘囿,刀法便不能纯,杀力便未能达致凌厉狠辣。 小丙只觉一个又一个的大漩涡在面前转动,连绵不绝,发出蚀骨寒气,把他困得无从摆脱。 手执大刀弧劈拖斩,全力拆招,奋力迎挡,可是“横刀夺爱”杀力之强,实难抵挡,逼得小丙不得不节节后退。 皇上皇突然幻化攻势,漩涡一变为五,各自含有一套不同旋动之法,杀力有阴柔有刚劲,纵横多变,奇幻无方,瞧得人眼花撩乱。 小漩涡正反斜直,迥旋挫斩,小丙提刀挡格。漩涡前后有序,顺势攻来,杀力连绵实难以抵挡。 人旋刀转,皇上皇已不在刀阵漩涡中,不见人影,旋阵疾劈,如轮般冲斩向小丙。 强招临近,小丙不住后退截挡,可是胸口突如其来的一阵锥心痛楚,直教他再也支持不住几乎崩溃。 胸口之痛,乃是来自“横刀夺爱”,小丙在不知不觉间,原来已被皇上皇斩中痛,撕心裂肺的痛,教小丙一时间滞住了攻势,未能再度冲杀。 可是这种痛楚,又怎能与目睹爱妻身躯被破分之痛相比? 想到这里,小丙噙着满眶泪水,强忍着撕心的痛楚,奋力前冲,再度攻杀。 完全不理会伤势,伤上加伤的小丙,血流如泉涌,却仍挥出前所未有的杀力,直劈皇上皇。 皇上皇大叫道:“来吧!来吧!大蠢才,就算让你能进攻到我,你这大蠢才也只会流尽鲜血而死呀!” 挑衅的说话,皇上皇非但没有迎上杀招硬挡,相反身形闪动后退,显然要与小丙游斗。 怒火中烧的小丙如疯似狂的追赶,可惜身负重创的他当然未能赶上皇上皇速度奋力追赶,只见皇上皇竟绕身退至夜叉与江南身后,藉二人作掩护。 论才智谋略夜叉、江南绝对不及皇上皇,加上江湖炼历太浅,故此未能洞悉其背后诡计。 两人正满腹疑惑不明所以之际,只感到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劲力,将二人同时击飞,直朝小丙扑去。 来自皇上皇的劲力,二人猝不及防被轰飞激射。惊觉眼前有一双血目凝视着自己,教人心中发毛,不寒而栗。 同时间小丙身后又多添了另一双血目,那是小黑,他同样没理会自己的伤势已乘时联合小丙,共同杀敌。 早已心生惧意不知如何应对的夜叉、江南,本能叫他们欲取刀刃截挡来势,惟是这个算盘却不可能打响。 手甫动,已被一条长鞭所缠,不,不是鞭,而是辫,来自小黑的长发辫。 身法冠绝武林,小黑瞬间已逼近二人,摇头挥辫,两手登时被紧紧缠住,劲力一扯,“败刀”、“天煞”登时甩手飞脱。 小丙从后跃起,一手紧执着“天煞”,反之“败刀”则依然系于小黑辫中,以长辫御刀。 长辫犹如灵蛇一般舞动,挥得“败刀”如同轮转,配合小丙杀招,相互补给,直攻劈杀皇上皇。 算计不了的突变,小黑、小丙竟能把神兵夺过来,更乘势震开夜叉、江南,攻向皇上皇。 妈的,这两个大蠢才果然不能小觑,可是这又如何?凭你怎样了得,总也只会死在我皇上皇手下!如此大功劳问谁可阻我? 强招攻来,皇上皇不慌不忙、不闪不避,眼前小丙、小黑二人胸膛、四肢不住溢出鲜血,原来的伤势经现下一动更是加剧,情况绝不乐观。 皇上皇刻意避退不去硬拼,就是要采取游斗之术,令小黑、小丙全然崩溃,流尽鲜血而死。 纵算侥幸死不了,只要他们力尽晕倒,带回“天法国”,伍穷想必也会赐下大赏,大功劳依然是我皇上皇囊中之物。 迂回而退,小黑、小丙二人追赶劈杀,消耗体力更是急剧,渐呈疲态,气喘如牛,豆大的汗珠满布额上,显见距离崩溃不远! 皇上皇见状,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得淋漓尽致,笑得诡异莫名,笑道:“怎么了?两个大蠢才再没有气力战下去了吗?那么又怎能为你们的爱妻报仇啊?来,给我鼓起那大蠢才的勇气,再来战吧!大仇人就在你们眼前,快来杀我吧!” 话语间,皇上皇已走至笑天算尸骸跟前,不由分说的重脚踩下,把原已只剩半片的头颅踏碎,给笑天算来个彻彻底底的死无全尸! 头颅爆破,溢出脑浆、鲜血、骨肉方块,如此残酷的手段,教小黑、小丙二人变得更加疯狂,理智尽失。 皇上皇笑了,只因他的计谋已得逞,要是他们疯狂的劈杀过来,体力负荷不了,崩溃也就是唯一的下场。 事已至此,留下二人的性命经已无甚作用,那便给我皇上皇来个一刀斩杀,了结两个大蠢才的性命吧! “怒意一刀”斩出! 气势如恶浪滔天,杀气腾腾如雷霆震怒,杀意凛冽更盛,犹如雷轰破脸而来。 “当!”的一声巨响,“败刀”、“天煞”应声脱手震飞,二人即如断线风筝般被打飞开去。 全身四肢已再没有半分气力,身体变得麻木,狠狠的重挞地上,再没半点还击之力,倒地晕死过去。 皇上皇缓缓步近,正欲举刀劈杀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强烈声势,滞住其杀还有甚么人来救? 回头望去,来的竟是一大群百姓,全数来自“天鹰城”的老弱或妇孺,为首的就是笑少三。 “天鹰城”以团结见称,百姓互助互爱,城主被敌方追杀,村民当然义不容辞的来援助。 虽然“天鹰城”的重心人物一直也是小血海,小黑、小丙看来并不太过重要,但次要的人往往便与百姓有着更友好的关系。 在笑少三的呼唤下,所有百姓亦义无反顾的前来相助,置生死于度外、视死如归的保护城主。 小血海性子刚烈,一生只求利益得失,全然不懂人与人间的微妙关怀,反之小黑、小丙却绝对取得民心。 一众百姓挡在皇上皇面前,誓死保护两位城主。 皇上皇道:“好热血的关怀啊!可是这却是我最讨厌的,讨厌的便不可以留在世上,都给我杀!” 皇上皇一声令下,众“天法战兵”皆拼命的冲前厮杀! 毫不留情、毫不动容,疯狂的“天法战兵”如着了魔一般拼杀,众百姓面对训练有素的战兵,杀力自然不及,一时间场面变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空气中也充满了血腥。 厮杀痛叫声不绝,小丙、小黑从晕死中苏醒过来,甫睁眼一望,只见漫天飘散鲜血、头倾,内心绞痛不已。 高声狂呼“不”,欲命令停止厮杀,可是所有百姓却拥着战兵群,口口声声叫小黑、小丙两人快快离去。 小黑、小丙不忍离开,誓与百姓共同进退,可是冷不防头顶受到一下猛烈敲击,金星迸射,眼前乌黑,再度晕倒昏死过去。 是笑少三,原来是他向小黑、小丙头顶轰下重拳,教二人晕倒,从而顺利挟着二人离开。 扬起长鞭,笑少三已挟着二人策马远逸!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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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爱早已存在 秋。 秋色染红了枫林,枫林在群山深处。 沿着接连“剑鞘城”的山路向东走约二十里,有一座巍峨挺拔的山峰。 山上盛放各式各样的野杜鹃,在阳光下显得一片娇艳,红红的、幽幽的,山风轻轻吹拂,一簇簇的花瓣迎风摇曳,顺着山势延绵开去,真的又红又香令人陶醉。 一片娇丽艳红的颜色下,有一点碧绿,对山远眺,这一点碧绿显得份外葱翠耀目。 绿色来自山腰一座雅致的“避世亭”,小亭的梁柱、帽担揉上新绿色彩,小亭已见陈旧。 “避世亭”筑于山腰,人在其中休憩,可眺望山上山下一片火般悼红的野杜鹃,大自然壮丽景色尽收眼帘。 山路间,一个风尘仆仆,年近古稀的老者,驾着马车在高低起伏的山路上行走,路上留下极之深刻的轨迹,恍似是一段抹不掉的伤心的过去。 马车停在“避世亭”前,老者抬头仰望刺眼的艳阳,用衣袖抹去额上热汗,继续策马赶路,像是害怕被甚么追上。 老者一身方帽长衫,马车上放着两个偌大木箱,看来应是个奔波两地的商人。 看着满山遍野的野杜鹃,老人家双眼却流露出不应有的哀伤,是因为红的野杜鹃了还是红的血? 血?哪来的血? 血来自马车上那两个偌大的木箱,箱内藏着两个受了重伤的人,但他们身上的伤却比不上他们内心的伤。 流的血已很多,却及不上他们流的泪多。 流血是因为身伤,流泪是因为心伤,心伤是因为所爱的人被杀,杀人者更是因为邀功而去杀。 木箱内藏着的是重伤垂危的小丙、小黑,从来未有想过笑天算在自己心中会占有如此重要地位,现下人死了他们才懂得痛心。 运送他们的老商贾,当然便是笑少三,跟随笑天算多年,少三不再是单纯的小孩,他已懂得利用计谋蒙骗敌人。 把小黑、小丙从“草庐”内救走,少三知悉马车跑得多快,最终亦会被皇上皇追上。 刻意装扮成经商的老人家,把小黑、小丙藏在木箱内,选择迂回路线逃至小白势力范围内,望能避过皇上皇等人的追杀。 伍穷颁下杀令,谁个杀了小黑、小丙,定必有飞黄腾达的机会,美梦在前,谁也会拼尽全力狙杀。 笑少三明白此理,马不停蹄赶赴离自己最近的“剑鞘城”,望能逃出皇上皇等人的魔爪。 愈接近“剑鞘城”,笑少三心情愈是紧张,恐怕最后一刻敌人会出现,好梦成空。 躺在木箱内的小丙、小黑,泪已流尽的双眼久久不能合上,他们怕一合上眼便会想到笑天算。 想到笑天算,又要流泪,泪流尽恐怕会流出血来。 一直以为血海便是生命的全部,花尽心机想把他教育成才,哪知却换来一番大教训。 两人都视血海为生命,把他奉若神明,甚至已把血海的生母,自己的妻子遗忘,一心只想血海他日统领天下。 小丙、小黑与笑天算的夫妻感情,可说是建立在各自利益关系上,谁没了谁也难以在中土上占一席位。 小丙娶笑天算,是为了要侮辱小黑,他的女人自已也可以轻易拥有。 小黑留在笑天算身旁,为的不是要夺回笑天算,而是希望血海他日可为自己报仇,杀了小丙。 计划早已定下,但他俩都算错一着,就是对笑天算的爱。 本来的仇恨已被爱融化,他们早已忘记,全心全意教导血海,为血海铺出一条成功道路。 夫妻生活多年,虽口中没说,可是那份夫妻间的爱意早已埋藏在心底,暖透心窝。 谁也没有想过,笑天算死的一刻,两人内心竟有如此震惊反应。 原来情爱早在心中开花结果,发现时却已此情不再。 爱你偏偏要放弃,心痛偏偏要别离,应忘记,还是紧记,这份至真至诚的爱情今生也只能回味! 木箱内传出小黑已哭得沙哑的声音:“我错了!” 另一个木箱发出同样叹息,过了良久,小丙才道:“现在我才明白,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谁?” 这个应是问题的问题,没有人去回答,小黑没有,小丙没有,连笑少三也不想去答。 答对了,二人会否不再伤心? 让他们确切知道由始至终,内心最重要的人是伴随自己半生的妻子笑天算而非血海,他们会否就此好过一些! 少三可以好肯定答案是不会,绝对的不会,他们只会更痛恨自己,背负着一切忧伤。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们逃避问题,能逃一天便是一天,能逃一生当然就一生好了! 生命似是了无生趣,小丙、小黑很想为笑天算报仇后,同赴黄泉再聚,可惜身上伤痕累累,连动一根指头也十分困难。 马车往“剑鞘城”驶去,看着大片凄厉艳红的野杜鹃,耳畔还传来小黑、小丙悲鸣的哭声,少三也不禁悄然落泪。 花瓣飘呀飘,不经意飘落手中,少三看着红得像血的花瓣,心中满是疑惑。 为何上天要注定人的生死,它是有心考验,还是刻意折磨? 把花瓣紧握手中,少三仍是十分迷惘,生命的意义到底是甚么?它是叫人喜悦?还是叫人哀伤? “剑鞘城”是个易守难攻之地,距城十里前有“星石河”,完全把所有来路拦河阔十余丈,深约五至十尺,河底清澈可见碎石纷陈,故入城必须靠一道“星河石桥”。 “星河石桥”因战争损毁多次,经居民不断修苇,石桥因而变得更为坚固实用,不再惧怕岁月的摧毁。 动荡乱世,“剑鞘城”为拒外侮攻占,加强了城外的防御,士兵要清楚进城者的身份,方可入城。 夕阳偏西,少三才能进入城内,跟随笑天算一段日子,少三别的学不来,却把“盗脸术”精髓学会,轻易便瞒过守城士兵。 甫入城内,惹起少三留意的并非大街上繁华热闹景象,而是城墙上仍隐约留下当年芳心攻打“剑鞘城”的战痕。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少三忍不住有种欲呕的感觉,就似是有人用手把自己的胃搓揉一番。 怎么到处也存在着战争? 战争只会夺走人们最心爱的东西,换来的是无止境的悲哀,难道从没有人明白到战争的可怕,还是抗拒不了战争的诱惑? 从前的笑少三最讨厌争战,只是他没有力量改变命运,无奈受命运摆布,但却未有过如此刻对战争的恶心。 或许是笑天算身殁之故,让他明白到争战带来的悲痛。 左顾右盼,似是被四周事物吸引,其实在偷看是否有人跟踪在后,窥看不见可疑人等少三才松了一大口气。 处事小心的少三明白到,皇上皇虽不能派兵入“剑鞘城”捕杀他们,但却可单人匹马独力狙杀。 需要尽快把小丙、小黑二人带到素未谋面的小白身旁,否则皇上皇一旦杀到,再多十个笑少三也必死无疑。 话虽如此,但小丙、小黑伤势极之严重,若不再疗伤止血,恐怕见到小白时,两人早已一命呜呼。 大隐隐于市,要匿藏身份,最好莫过于藏身闹市之中,可是笑少三千不选,万不选,偏偏去选全“剑鞘城”最大的“松风客栈”居住。 现在是逃命,还是享受,笑少三怎会不分轻重起来。 并非不分轻重,这个抉择其实是少三智慧所在,当各人也认为他们落荒而逃,定必藏身在一些马棚或破屋内,不想受人注目,少三的计谋便已成功。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笑少三知道皇上皇会有如此想法,便来个反其道而行,要跳出他意料之内。 谁会想到落荒而逃的失败者,竟会匿藏在全城最昂贵装璜的客栈内。 少三甫进“松风客栈”,即有一位形似掌柜的人迎上前来招呼,只见他一张马脸上挂着夸张笑容,露出焦黄的牙齿笑道:“客官,欢迎啊,有啥可帮你忙呢?” 少三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只金元宝,足有五两重,压低嗓子声音沙哑的道;“给我一间上房,还有帮我把车上的珍贵药材搬进房内,小心点,我的药材异常珍贵,有甚么损坏,卖了你的客栈也赔不起。” 掌柜早已被眼前金元宝所迷惑,对少三的要求连声称是,接过金元宝便即命人把木箱搬上房内。 四个大汉不消一会便把木箱搬进了房内,少三打发他们后,迅即关上房门,从木箱中把二人抱到床上。 小丙、小黑满身血污,最重要的是伤口鲜血似是流之不尽,长此下去,恐怕二人离死不远。 看着少三重新为自己包扎伤口,二人心中满是感激,想说声多谢,但因失血过多,喉咙干得难以发声。 小丙、小黑不约而同在想,自己曾是大奸大恶的狂徒,只有把人迫入死地,哪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少三知悉二人黯然神伤,内心悲痛,不想有人看见他们伤心落泪,托词说要买些干粮,径自离房而去。 自从亲眼看着皇上皇把笑三少头颅割下,少三已十分痛恨对方,想不到如今连姑姑笑天算也死在他的手中。 可以说,天下间最痛恨皇上皇的非笑少三莫属。 愤怒不等于能杀败敌人,少三知悉这道理,所以他学会任何时候也冷静处事,绝不可让自己方寸大乱。 为了不被发现买山草药为小丙、小黑二人疗伤,少三分别在不同的药店内把山草药买齐,才回到“松风客栈”。 这些智慧,若非碰上姑姑笑天算,恐怕穷少三一生也难以学会。 就在笑少三回到客栈之时,一位盲人在街上拉着二胡卖艺,缓缓流动的二胡声令少三停下脚步细听。 盲人的手指灵活地在二胡上不停抚动,发出阵阵幽怨的琴音,听得愈久,愈觉似悲低诉,感慨千万,教人叹歔泪垂。 哀乐到了尽处,弦音变得如泣如诉,极尽惨凄悲酸,节奏急提疾走。 杀意带着狂愁,只感到心旌动荡,急速怯惧,直至万劫不复,伤至最痛已无复感动,绝处无援。 一直以来,笑少三也强忍着心中悲痛,即使要哭也只是背着小丙、小黑偷泣。 他明白到身处困境必须有人坚强起来,让小丙、小黑重新振作,事情才不致如此绝望,三人当中那个角色便由少三来承担。 少三是孤儿,他跟笑三少与初一只相处一段日子,便被皇上皇破坏,从此他便跟随着笑天算一起生活。 在他生命中,早已把笑天算看成亲人,如今亲人死了,怎不教少三悲痛难耐。 但他仍强忍热泪,不让小丙、小黑见到更加伤心,可是这下受哀乐影响,再难以把持眼泪涟涟。 放声痛哭,很想就此把心底悲伤尽哭出来,希望能忘记这种痛苦,却不希望忘记带来痛苦的人。 街上的人似是感受到少三的悲哀,全都静了下来,但却有一人例外。 在少三哭得魂断神伤之际,蓦地里一个长发及股,提着长剑,浑身透发出阴寒杀气的人走进“松风客栈”内。 细意观看不难发现,剑鞘上刻有两个草书古字。 “仇生”!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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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可能的梦 “客官,是不是投栈?” “我要找人。” “小的有啥可代劳?” “今天有多少人来投栈?” “小的只是店小二一名,无权理会店内的业务。” “这五片金叶子,足够你用一个月。” “小的先多谢客官,如小的没有记错,今天共有三批客人来投栈。” “三批人?” “一是跋子、一是商人,最后一个是落泊书生。” “他们有没有带其他行李?” “商人带着两个木箱来,说甚么装有珍贵药材,千叮万嘱要咱们小心搬运。” “有多大?” “大概有四尺阔、八尺长,像是两个棺材般。” 刀光闪动,刀光杀人,刀光消逝,一瞬间快得像没有在世上出现过。 刀光无声离去,没带走甚么,只带走生命,留下鲜血,以及一个毫不起眼的臭皮囊。 光,来自笑少三的刀,刀劈出是因为笑少三要杀人,可是现下他后悔了,他不应该起杀念。 谁也没有夺去别人性命的权利,既使他是你的敌人也不能,何况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 笑少三拔刀要杀的其实是刚走入“松风客栈”的带剑者,而非店小二,但他的刀却实实在在的劈在店小二身上,还夺去了他的性命。 并非笑少三刀法差劲错劈在店小二身上,而是店小二身不由己被带剑者推到笑少三身前。 刀光掠起,带剑者已用剑柄推倒店小二,是后发而动,却偏偏比笑少三来得快店小二中刀即倒在地上,“松风客栈”的客人见有人被杀,全都逃到街外免得殃及池鱼。 偌大的“松风客栈”只剩下笑少三与带剑者,他终于可清楚看见带剑者的容貌眼睛如鹰车般锐利,似是能用眼神置人于死地,可是内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迷惘,像有甚么事情把他迷惑。 背负着双手,站在少三身前,静静地凝视着少三,犹如一头饥饿的老虎盯着一头肥硕的山羊。 阳光慢慢照到他脸上,五官非常细致,轮廓分明,那头及股的乌黑长发,不知令他迷倒多少女孩。 他只是站着,没有任何举动,但已可让别人感到他的身子里潜伏着一种可怕的力量。 那人虽然不高,更不魁梧,却有股力量使得他看起来显得很严肃,教人不由自主对他生出惧怕之意。 方失神,他正是“仇生”的主人——方失神。 少三握着刀的手隐隐在震,震得很轻微,若非他努力遏止心中对方失神的恐惧,只怕早已弃刀跪倒地上。 可是那些举动都逃不过方失神眼目,只听他淡淡道:“你用这刀来杀我,唯一结果便是换来自己死亡!” 少三没有回话,他开始痛恨自己当初为何不跟小丙、小黑习武,否则现下便不致如此无助。 即使力有不逮,还是要拼尽全力去杀! 小黑、小丙已重创受伤,无力与方失神对战,剩下的笑少三若不拼死力战,三人定必死劫难逃。 杀势疯狂,攻势如浪,少三已把生命豁出,决定要与方失神同归于尽。 方失神对笑少三的举动十分不满,自己的气势竟不能把对方压下,勃然怒道:“冥顽不灵!” 笑少三疾扑而来,笨拙的一刀直劈方失神,凭他的三脚猫武功又怎能伤得了对方半分,一脚伸出,轻易便把少三绊倒地上。 头破血流,少三从地上爬起,艳红鲜血更显少三的悍勇与疯狂。 方失神虽已动怒,却未露杀机,“仇生”仍藏在剑鞘之内,似是觉得对少三此等角色不屑出剑。 少三疯狂再攻,誓不杀方失神不罢休,长刀在手中舞得呼呼生风,奈何却伤不了敌人。 方失神犹如半空中的羽毛,少三的刀劈向哪里,他都轻易飘走,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攻出多少招,少三身上便有多少伤痕,全因他一击不中,方失神都在他身边加以偷袭,或推或缠,令少三跌倒地上。 偌大的“松风客栈”,本来布满了整齐有致的抬椅,但经少三的一番跌荡,如今已腾出一个大空间来。 方失神一直未有施加杀手,希望笑少三自动屈服,岂料敌人愈攻愈狂,全然不理会自己身上伤痕累累。 再次扑杀,笑少三学乖了,明知跟方失神武功相差太远,单纯攻击只会令自己死得更快,他决定…… 逃! 左转右窜,一骤间笑少三已跨过零乱的抬椅逃去,难道他为了保命,决定弃小黑、小丙于不理。 方失神见少三离去,当然穷追不舍,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在眼前,怎可让他轻易逃逸。 笑少三拼命跑上往二楼的楼梯,方失神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追去,到了客栈二楼却失去笑少三踪影。 如此把戏怎瞒得过方失神,五指急撮如啄,一手往后便把偷袭的一刀挟下。 走,不同逃,走是因战况而改变策略,逃是为保命而离开。 笑少三自知力弱不敌方失神,希望偷袭能把对方弄伤,只是他太低估剑法如神的方失神,又怎会被人轻易偷袭。 当他发现笑少三不见,已知其诡计,身后更有寒风袭来,方失神好轻易把劈来的一刀挡下。 长刀被挟,笑少三欲拉无从,难道少三真的要死在方失神手上? 五指发力,“乒”的一声,长刀折断,方失神冷冷道:“你玩够了没有。” “仇生”疾点,击碎小三髌骨,两腿立时跪下,无法再支持身体重量。 方失神把“仇生”收回身后,淡然自若的道:“我很少给人选择机会,现下我给你两条路,一、是做我的奴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二、是死在我‘仇生’之下笑少三因髌骨碎裂,痛得皆目咧嘴,可是倔强的他却不肯屈服,冷冷笑道:“我想我还有第三条路可走。” 慢慢把头抬起,少三露出坚定神色,喝道:“就是要你死在我面前。” 刀虽断,志未断,笑少三决意拼死方失神,即使手断脚断也要杀! 断刀快,终及不上“仇生”快。 剑光陡闪! 等到少三的眼目看见比闪电还要快的剑光时,“仇生”已回到剑鞘里。 剑回鞘,刀坠地,血在流,耳已断。 耳断,谁的耳断?血花洒落,沿脸颊滑落,在地上渐渐形成一个血泊。 少三抚摸脸颊,发现有血,沿血而上,惊觉应存在的左耳已不在原位。 剧痛的意识这下才蔓延全身,痛得笑少三脸色惨变,但仍强忍痛楚,他绝不让自己屈服在方失神之下。 方失神以“仇生”托起笑少三的头,如剑锋般的厉目盯着对方严正的道:“我是个爱才的人,当我立得此功劳,伍穷便会倚重我,到了那时金银财宝美女如云,权力地位便可应有尽有。” 笑少三痛得双眼涌出泪水来,口中暗噜呼痛的问道:“为何要助伍穷杀戮?” 方失神洒然失笑道:“哈……,‘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你应该好明白,小白麾下太多人才,笑莫问、笑梦儿、朱不三……,我根本不可能占一席位,我的存在只会变得多余。” 笑少三看着地上的血泊,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就在伍穷麾下,夺去别人的生命,助长自己的成就?” 方失神收回“仇生”,轻拨垂了下来的发丝,傲然道:“你说得对,伍穷麾下未见有何异常出色人才,我的出现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求人才,我求机会,两者一拍即合,各得所需,掠夺他人性命的不是我,而是伍穷,我只是为我的将来打算笑少三依旧问道:“杀戮有甚么好?” 方失神不耐烦道:“我不想在此问题纠缠下去,我多给你一次机会,一、是做我的奴才;二、是死在我剑下。” 今天的方失神显然与昨日不同,若是换上昔日的他,早已在笑少三错手杀了店小二时把他杀了。 方失神不杀少三是因为他从对方身上寻到自己一直失落的东西。 就是朋友间的情义与忠诚。 其实笑少三不需要理会小丙、小黑,自己便可远走高飞,但他却无惧一切陪伴左右,可见少三对小丙、小黑的情义如何之深。 这种舍生忘己的大无畏精神,方失神十分欣赏,他很想把笑少三收服在自己麾下。 方失神自小便不信任他人,因此他养成孤僻性子,但现下好需要人助他建立势力,笑少三正好是适合人选。 伍穷求才,方失神同样求才,可惜笑少三不是方失神,他虽然也是在等机会,但等的却不是飞黄腾达的机会,而是…… 杀方失神的机会。 一直凝望着地上的血泊,似是被它深深吸引,原来少三留神的不是血泊,而是不远处的断刀。 “我还是选择第三条路,就是要你死!”猛然咆哮,断刀已流星般疾射向敌人“仇生”出鞘,如一条炼白游龙,在半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截挡断刀,直插入目。 天地仿佛顿成黑暗,笑少三左目被“仇生”刺破,冲力还把少三击飞向后。 末待“仇生”从眼里拔出,方失神手腕微微绞动,整颗眼珠的神经全被绞断,硬生生的扯了出来。 那一下剧痛,笑少三再也按捺不住厉呼惨嚎,整个“松风客栈”也充斥着少三的惨嚎回响。 “我每一招攻出,都会取走你身上一部分血肉,每一次我也在给你机会,但当你伤致无任何价值,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少三脸上有个骇人血洞,却在这时露出一个灿烂笑容,痛苦与幸福的神情在他脸上形成一种强烈对比。 只听他笑着道:“我突然觉得你好可怜,至少我还清楚知道自己为保护小丙、小黑而战,可是你却为着虚无飘渺的名利去拼杀,我真的觉得你既可怜复可笑。” “仇生”横挥,又把笑少三的鼻子割下,方失神淡然道:“你最好给我想要的答案。” 笑少三似是已忘记痛楚,仍是笑道:“你不想听,我还是要说,如果天下间没有战争那会多好,至少笑天算姑姑不用死,你也不会因名利而迷失自己。” 一蓬血花,一块血肉,少三又被宰割,方失神怒道:“收声!” “愤怒是因为我一语中的,还是想掩饰你对杀戮的恐惧……?”话未说完,少三左手被斩,但脸还挂着笑容。 “死原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己不知为甚么而死,迷迷惘惘,模模糊糊磋陀一生。” “人生是美好,方失神,我看见你眼中有迷惘,是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吗?你现在还可以回头。” “我有个梦,希望方失神你可以助我达成,我想过一些没有战争杀戮的生活,你可代我去活吗?” “我见到爷爷、姑姑,你们是来接我吗?” “方失神,你可否再一次告诉我你究竟为甚么而活啊!” “……。” “……。” 身上的血肉一片又一片的被方失神割去,笑少三终因失血过多至死。 可是他面上却没有痛苦的表情,只带着安详的笑意。 或许笑三少与笑天算正带笑少三去到那没有杀戮的地方,那里又会是个甚么样的地方? 但要凡尘俗世再无杀戮,恐怕只是个不可能的梦。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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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生也是错 笑少三死在方失神面前,遗容十分安详。 “仇生”沾染着少三的血,一点点涧下,徐疾有致的滴血声,似是巨锤一下又一下锤打方失神的心。 平生杀人无数的方失神,从来没有过这刻的感觉,他感到后悔,全身充斥着一股杀人后的罪恶感。 方失神是害怕,害怕自己被笑少三说穿,原来用剑出神入化的自己是在虚渡浮生。 他想用“仇生”停止笑少三的说话,可惜他愈说方失押愈无地自容,“仇生”惟有不留情面的斩杀。 最终少三体无完肤,含笑而死。 内心除了害怕,还有怒火,怒火是因为妒忌,妒忌笑少三寻找到生命的真谛。 风还是刚才一样的风,云还是刚才一样的云。 但是在笑少三死的一刻,方失神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起了变化,完完全全变了,变得再没任何意义。 就连平生最渴望的荣华富贵好像也不能填补这份空虚感。 手紧紧握着“仇生”,方失神的心仿佛被人捏在手里,捏得很紧,而且就在心的中间,还插着一根针。 一根尖锐、冰冷的针。 没有人能想像方失神现下内心的悲苦是多么深重、多么可怕。 除了落败的感觉外,他第一次了解到世上还有比落败更可怕的感觉。 本来他想杀人领功,杀的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但杀了笑少三的同时,方失神感到如像杀了自己。 内心这个不想再过杀戮生活的自己,已跟随笑少三逝去。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错,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错,直到此刻方失神终于发现自己原来真的错了。 错,是不应该选择“剑鞘城”那条路追杀他们。若非如此自己便碰不上笑少三,不会错杀了他。 错,是不应该跟从伍穷,没有在伍穷麾下办事,便不用参加这场杀戮,更无缘碰上笑少三。 错,是不应该参加“十大神兵皇榜”,不会堕入天夭死局,落得投靠伍穷一途错,是不应该离开“白浪岛”,跟白发魔女双宿双凄,过着神仙眷侣生活,不是更好吗?白发魔女又如此的深爱自己。 又错了,白发魔女不会喜欢没有上进的自己,她定必要自己用杀戮来表现威势,看来爱上白发魔女也是错。 应该留在“冷血方唐家”,凭自己一身超凡的剑术当上家主,受万人景仰。 但想深一层那更是错,努力成为家主,李太白回来夺掠所有,自己不啻成了对方的杀人工具。 看来应该找个平凡的女人,成亲生儿育女,逃离俗世烦嚣,一许那才是他真正应该选择的。 其实那个女人早已出现,只是方失神故意视而不见,弃如敝履,伤透了她的心方失神想到冷柔柔。 人生全都是错,原来惟独认识冷柔柔才是正确,但现在已无法回头了。 江湖路,不归路,若想回头便要放下所有,包括生命。 就在方失神迷失对与错之间,一边厢客房的门陡然爆散,内里走出两个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的人。 小丙、小黑。 他们早已听到笑少三的惨嚎嘶叫,可是先前正运功疗伤,身躯无法移动,至迟迟未能出手挽救。 功力回复三、四成,小丙、小黑急不及待的要冲出客房,但已听不见房外有何打斗声,心知笑少三凶多吉少。 再见到少三体无完肤的尸骸,还有方失神剑上的鲜血,小丙、小黑再也抑制不住变得疯狂起来。 小黑疾走,双脚连环狂踏猛踢,“鞭腿”铺天盖地而来,方失神错步扭身,以柔力御劲尽把腿招挡开。 岂料小黑连消带打,腿招未休,“铁发功”猛然挥出,如幽冥鬼爪带着锐烈杀力攻杀方失神。 方失神人虽迷惘,但毕竟在剑法浸淫多年,很快便浑忘一切,专心应战,轻易的把小黑攻势截了下来。 小丙亦在旁助攻,双爪誓要把方失神身躯撕毁,厉如猛虎,毫不把自身的伤放在心上。 面对笑少三的身残,两人非常痛心,身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离去,打击已令他们迷失本性。 “仇生”剑法应变奇速,不管二人如何狂攻猛打,都能一一挡下,惟是方失神却被逼退十多步。 方失神身形倏忽,初如慢条斯理不经不意,忽然脚步急错,飞云疾走,如雁飞雕振,势似凌云。 “吼——”怒吼如龙吟,光华毕射,方失神跃上半空,身影腾挪急动,剑光璀璨。 剑影如水银泻地,惊鸿一瞥间,剑光在半空留下了一个字,一个令小丙、小黑看得触目惊心的字。 一个“败”字。 铁发狂舞出破空声,粉碎半空中“败”字,镇定心神,却震破宁静,小丙、小黑爪腿攻出二百三十六招,如恶浪惊涛猛势,如噩梦降临大地。 二人联手夹击,虽使不出十成功力,但亦威势骇人。 “仇生”脱手,如像猛虎脱押,无尽剑光旋卷,方失神掌指穿插,时而屈指弹射剑刃,偶尔抄起剑铐,脚步如醉酒,跌宕错身于剑影丛间飞舞。 以快打快,以快打狂,以剑败敌,“仇生”一剑东来,惊天震力把小丙、小黑二人打得破开二楼地板,直堕向下。 方失神从二楼的破洞,看着狼狈的二人道:“只要跟我回去见伍穷,我可不杀你俩。” 小丙仰天一笑,声音沙哑的道:“若你没有杀少三,咱们也可放过你,现下你必死无异。” 方失神冷冷一笑,道:“哼!你说的是他?”“仇生”遥指笑少三尸骸,小丙、小黑脸色立变。 二人中以小黑轻功为高,“仇生”指向笑少三一刻,小黑如鹰急掠扑向尸首,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剑光绰约,俨如一下闪电,把少三头颅一分为四。 丧心病狂的方失神,竟连已死的笑少三也不放过,他究竟在想甚么? 小黑以衣袖卷起少三残缺不全的尸骸,脸上老泪纵横,为那个虽不是亲生儿,但视如骨肉的人而哭。 自己身陷险境,儿子不知往哪里去?幸好有少三保住性命,可惜当他想说句多谢时,已人去魂断。 小黑从来好少哭,他知道任何事情哭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他选择把自己的感情埋藏心底。 以为是无情,实在是未到伤心处。 笑天算逝去,小黑想爱已此情不再。 笑少三逝去,小黑想挽留却无从人手。 当伤痛去到尽处,人已经无法再感到那种承受不了的痛,失去知觉,沉默失落小黑心好痛,痛得比刚才在“草庐”里身受万箭还要痛,他静静看着笑少三的尸首,似是看一世也不厌。 若非杀战斗争祸延“白云村”,笑三少不会被皇上皇杀了,笑少三也不会跟随笑天算,今天他就不用死。 如今笑少三死了,还是因自己而死,死后还不能把他尸首保存,小黑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笑天算。 小黑堕入苦痛的深渊,跌至底部,却没有粉身碎骨,他不能死,他要报仇。 他要带着愤怒之火把方失神碎尸万段。 一声怒吼,震得“松风客栈”也像在颤抖,小黑袍袖一挥,卷起凛冽长风,四周木屑挟着狂风疾射方失神。 方失神在笑,笑并非是因为小黑的垂死挣扎,而是笑自己的奸计终可得逞。 今天杀了笑少三,方失神已不想再杀人,他只想把小丙、小黑活捉回“天法国”,交给伍穷后其他一切不理。 可是要眼前两个杀性疯狂的人停下,恐怕只有杀了他们方才能做到。 少三人已死,剩下一个臭皮囊又有何用,方失神正好把“它”尽情利用,要二人因疯狂而气枯力竭。 方失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能利用的他定会尽情利用,残杀少三能令小丙、小黑疯狂,便毫不犹豫地去做。 只要二人疯狂,便会疯狂抢攻,凭方失神超凡的剑法,要把剩下不到三成功力的小丙、小黑联手攻势挡下,方失神轻易便可办到。 当二人气枯力竭之时,便可把他们带回“天法国”,笑少三你的头颅能保住他们一时性命,倒也有价值。 “死吧,伍穷的狗奴才!” 自已成为了别人立功的机会,小黑深深不忿,身旁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小黑要把心底的痛与怒彻底发泄。 杀势滔天,更充满小黑怒火,把全身功力凝聚双脚,“鞭腿”狂如恶浪,吞噬敌人。 “仇生”一剑化千,千剑化万,万剑交织成剑网,无尽剑光闪现,剑声如龙吟万里,声响撕裂心肺,把小黑杀招截挡。 “他妈的,贱人乌龟,狗杂种!” 一连串的粗言秽语,也未能平息小丙心中怒火。 他的心意也如小黑般,少三的死令他难辞其咎,还让他亲眼看着摧毁少三尸骸,叫他怎能忍耐。 双爪快若惊电弥补了小黑杀招破绽,攻势陡然加剧,一瞬间便把剑网冲破,方失神急忙拍身退避。 二人攻势犹未遏止,更把方失神逼退至客栈楼下。 “仇生”又再爆出璀璨光华,剑光如流星飞逝,看得人翩翩若梦,愿醉死其中瓦解敌人攻势,剑招再变,“仇生”急疾挥动,声若龙吟惊天变,方失神身形一晃,如巨鹰急掠般弹了起来。 飞纵扑上,“仇生”织起剑浪滔天,运剑使出自创剑招,剑芒如疾电游至二人身上。 如何退避,二人皆无法离开剑锋三寸处,左闪右避也无可奈何,小黑只有长发一甩把“仇生”缠个结实。 冷不防,方失神以脚挑起“仇生”双掌猛然轰出,逼得小黑、小丙只剩硬拼一途。 小黑缠剑无手救援,小丙硬着头皮以全身功力去挡方失神无俦一击。 四掌相交,罡劲暴烈爆绽,客栈屋檐恍如摧枯拉朽,崩塌四散。 究竟孰胜孰负?谁杀谁?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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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决杀火海中 方失神只想立功,被伍穷重用,其他的一切少理。 小丙、小黑被迫入穷卷,满怀愤恨,只想报仇,自己的生命在眼中再无价值,情愿牺牲自己也要为笑天算、笑少三报仇。 名利是方失神的动力。 仇恨是小丙、小黑的杀力。 三人武功对招已令整个“松风客栈”摇摇欲坠,此刻小丙、方失神互相轰出无俦一掌,击得尘埃飞扬,木屑满天。 是方失神胜?还是小丙胜? 一蓬血花溅现在尘埃之中,色泽嫣红,如蔷薇吐艳绽放在半空,看得教人心痛。 有血,即是有人受伤,伤的人会是谁? 要知道方失神虽全力面对小丙,但在小丙身旁还有小黑,他大可乘方失神露出破绽时偷袭。 小黑也是如此想,惟是一切也超乎他意料之外。 血,并非来自小丙或方失神,而是从小黑身上溅出。 方失神看似平实无华的攻势,内里却含有万千变化,双掌轰出的除了无俦内力外,还有剑气。 一股与生俱来,得天独厚的剑气。 明知二人联手进攻,方失神怎会蠢得把攻击力集中到一人身上,小丙只是一个为他传送剑气的导体罢了。 劲力分两层,一层自体内把功力剩下不到一半的小丙弄伤,另一层则化作剑气自体外攻小黑一个出其不意。 剑气迸发,杀势纵横交错,小黑避无可避,身中敌招,伤上加伤,已成强弩之末。 没有吐血的小丙亦不比小黑好过,内伤瘀血被方失神逼在体内,整个人顿时呼吸困难,似要爆烈。 幸好小黑见状,忙以仅余内力蹴向小丙,全身淤塞气血被轰出体外,方才保住性命。 方失神太厉害了,即使功力十足的小黑、小丙也未必能胜,但眼下伤痕累累的二人力不从心如何去杀! 杀不了也要杀,难道自己要被如此一个后起之辈威迫,小丙、小黑也是个疯痴狂徒,他们绝不甘心被方失神玩弄。 两人眼内满是坚定神情,知悉对方仍想豁出生命拼杀,方失神不禁脸露悲痛之情,似是小丙、小黑逼他下了个重大决定。 “为啥要逼我?我只是想荣华富贵,名震天下,为何你们却要逼我痛下杀手?我不想杀人,但你们逼我,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仇生”透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气,似是感应到主人对敌人的不满,要以其杀势震慑小丙二人。 谁也看得出来,方失神凝聚杀力,是要挥出最强杀剑,面对此招谁也难逃杀劫,小丙、小黑功力不继更必遭杀祸。 故此他俩学乖了,不再以硬碰硬,以死对战。 两人互传眼色,心有灵犀,脚下急瞪,竟齐往后方退走,难道他们不想再为少三报仇。 幸好他们退得快,在二人身退同时,方失神发出的森寒剑气,已把他们原先站看的位置斩裂粉碎,如若有人在此,恐怕已身受其害。 小丙、小黑目标一致,退入“松风客栈”的厨房,方失神不知就里,当然不会眼巴巴让功劳失去,当下死命跟随。 甫进厨房,方失神立感不妙,只见小黑“鞭腿”狂轰厨房内的灶头,一瞬间便把灶头毁裂震碎。 小黑疯了么?他轰碎灶头有何用处?为何不保留仅余气力逃命,却在此大肆破坏? 方失神看得莫名其妙,脑海思绪翻飞,但答案却非方失神想出,而是方失神看出来的。 只见小丙、小黑发出劲力卷成旋风,刮起地上沙石积成沙球,眨眼间,偌大的一个沙球即把大门封闭。 整个厨房内只剩小丙、小黑身后的一扇窗户,杀战赫然间变成了个困兽之局。 方失神刚想把二人轰出房外,岂料脚一踏前,脚底有股滑溜溜的感觉,定睛一看,地上竟满是菜油。 小丙、小黑在搞甚么鬼?难道他们想引火自焚,要跟方失神来个同归于尽? 小黑目无表情的道:“咱们没能力把你杀败,但却不怕死,最好来个一拍两散,同归于尽,在这房内,只有贪享荣华富贵的人才怕死,但只要你死,咱们可乐意奉陪。” 一脚踢起地上木屑,擦出点点火花,星星之火掉入油内,不消片刻即火海蔓延,厨房内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小黑说得对,方失神绝不会甘心与他们同归于尽,见他神情彷徨微现焦急,正苦思良策如何脱身。 拥有大好前途的方失神,怎可能跟二人同归于尽!要独个逃命当然轻易办到,但要活捉他们恐怕难比登天。 方失神怒不可遏,感到被小丙、小黑玩弄,“仇生”横挥侧斩要杀敌人! 小丙不敢掉以轻心,执起玷板上的肉刀,如神威雷劈的狂猛一刀,夹着无俦杀力斩下。 方失神也感到小丙垂死挣扎的杀招异常凶险,不敢托大,“仇生”横剑当胸,不让小丙攻势再有机会斩下半分。 手执肉刀的右手,感到兵刃相碰的回震,虎口生痛,体内伤上加伤,脚步不稳便险险跌了一跤。 小黑见状,“鞭腿”蹴攻而上,腿法诡异莫测,竟可向上拗曲攻踢,刁钻之极的腿招,攻其不备。 方失神几曾见过如此诡异腿功,小黑显然是从怒火中冷静下来,把真功夫使出,要攻方失神一个措手不及。 “仇生”回防,方失神甫触碰小黑的“鞭腿”便借势飞升,顺势御力,翻身空中,避开了小黑古怪腿招。 小黑一招得利,解了小丙的困局,一鼓作气,再以仅余功力使出歹毒的“五分天下”战方失神。 一式足以旋裂撕开五脏的腿法绝学,是小黑的最强杀着。 “五分天下”旋转杀力疾射而来,终于压在方失神的胸膛上。 小黑喝道:“方失神,你死定了。” 两个决杀者,终于有身体相抵的一刻。 小黑一心要以“五分天下”的旋转杀力,撕裂方失神的五脏六腑。 而方失神却要以自身的护体罡气,反弹震断小黑的心脉。 两股劲力甫一接合,便成为一道反弹气劲,把各自的劲力,全部反弹攻回自身二人当场倒飞,各自受了内伤,而小黑更是内伤加剧,又吐了一大口鲜血,脸色也转为惨白。 身形退飞,小黑无力挣扎,径自往火海飞去,不消一会眉毛头发已被烧焦,眼看快要葬身火海。 小丙见小黑受伤倒地,知道他必被火焚烧,纵身跃前,险险把小黑从火海边缘救回。 方失神身如羽毛般轻轻飘回地上,“仇生”收回鞘内,屹然挺立,没有趁小丙相救小黑的好机会,加以狙杀。 “好,你们想死,咱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火焰狂舞,烧得四周空气炙热难耐,小丙、小黑汗流浃背,但看方失神竟仍是一派悠然自得。 方失神犹似一柄杀气阴寒的剑,笔直插在火海之中,毫不怯惧火焰的肆虐。 他心中究竟在想甚么? 不是要活捉小丙、小黑到伍穷面前立功吗?难道方失神被笑少三死前说话所影响,厌世寻死? 不可能,方失神不可能会有如此笨想法?但他此举究竟有何目的? 笑,是因为高兴,高兴是因为看穿诡计。 方失神仗剑而立,静止不动,不是因为求死,而是他知道有人比他更不想死。 由小丙相救小黑的举动看出,方失神可以好肯定他们二人绝不想死。 一个狂人,若是为报仇而战,他绝不会理会任何事,一心一意攻杀仇人,但小丙却去相救小黑,可见他们寻死的心意未决。 由始至终,小黑、小丙也明白自己功力未复,难以胜过方失神,建立困斗之局,本意是要方失神落荒而逃。 方失神有大好前途,怎会真的跟他们以死相搏,小黑看穿此点,便来个置诸死地而后生。 可惜,内里乾坤却被方失神一眼洞悉,置他人于死地的同时更把自己逼入困局熊熊烈火,把厨房内的木柱横梁快要烧尽,偌大的厨房眼见快要倒塌。 凝望木屑洒落的屋顶,小黑知悉事态严重,战斗不能再拖下去,一脚踢向小丙,人已借力跃飞向方失神。 “老鬼,你快走,让我打败方失神这臭贱人。” 小丙早已严重虚脱,经不起任何冲击,被小黑如此一踢,人即往身后窗外飞去,纵使不肯也已无力反抗。 看着小黑“鞭腿”似若无骨的以诡异刁钻角度攻向方失神,小丙脸上再流下热泪! 那个曾视自己为大仇人的小黑,竟会舍身成仁,为救自己,扑杀敌人,他的举动叫小丙十二分感动。 小黑再打下去,左右是个死,二人若皆死去,笑天算的仇哪个去报,所以小丙不能死,他要活下去。 为了保住小丙的性命,只好牺牲自己。 小黑也觉得自己如此举动十分可笑,为人至此,哪有一刻会想过,自己会为别人牺牲自己。 而且对方曾是自己最痛恨的仇人。 脸上露出绝望的笑容,小黑自知功力比不上方失神,他必须以最后一招攻敌,那亦将会是他人生最后的一招。 人如陀螺般自转,长发与衣袖也随之飘舞,刮起炙热火焰成烈焰旋风,杀力破空。 方失神,任你如何战意无穷,也要败死! 火焰旋风似要吞天灭地,更把地上碎石木屑吸扯引为己用,加以自保,那便是小黑最强杀着。 攻得好,杀得好,“仇生”如何从中取敌头颅。 杀招及身,剑网立生,方失神挥出一招“不见天日”却是破旧立新。 没有快疾繁密的剑意,“仇生”拖泥带水的挥出剑招,织出一片凝聚不散剑气,困死小黑。 火焰旋风无法外泄,便要反噬自身,高温炙热在小黑四肢百穴乱窜,不用方失神出手,小黑也会死在烈焰之中。 一线曙光,破开剑气,更把剑气引渡成杀招,如狂龙直捣,要杀小黑。 那便是揉合方失神武功大成,新创的“不见天日”,先创招,再破招,杀敌人,不留痕,方失神的武功实在匪夷所思。 可是明明致命的一招,却没有夺命,剑尖直戳小黑“乳中穴”、“天池穴”,焚烧小黑的火劲即透背而出。 火劲去势还末有休止,劲力至小丙身上,封锁其身数处大穴,令小丙动弹不得,战斗终告结束。 小黑被方失神点穴丝毫亦不能移动,方失神一手把他抱起,人已跃出厨房外,把地上的小丙同时带走。 二人虽不能动弹,却仍有知觉,看着“剑鞘城”的居民不断为扑息“松风客栈”的火而洒水,各人也忙碌非常。 可是这一切二人也视而不见,因为他们看见教自己歉疚万分的惨事。 少三的尸首已烧焦如炭,弃置在大街一旁。 脸容、五官全都烧得扭曲变形,仿佛似在惊惶呼救,小丙啊、小黑啊,我死得好惨呀!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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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神意外剑 河水的冰冷感觉猛然传入脑内,小丙、小黑恍若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身上要穴被方失神以真气封住,全身无法动弹,只好任由方失神玩弄。 快要呼吸不了,方失神才把二人从水中拖出水面,原来蕡张的怒火一下子全被冷却。 为何方失神不一剑杀了二人,带着头颅回“天法国”领功,那不是最好的方法吗?但他却偏偏要来个活捉。 难道两个重伤垂危的人,还有利用价值?方失神要把他们尽情利用,才痛下杀着吗? 小丙、小照费煞思量仍是毫无头绪,答案始终是个谜? 那个谜,就连方失神本人也无法解答。 他从来都是个冷酷无情的杀人者,别人的生命在他眼中犹如镂蚁,杀之毫不可惜。 惟是少三的死,却为方失神带来巨大变化。 从前杀人的喜悦已不复在,原来杀人也会带来莫大的心痛,方失神不知原因为何,但内心却感到无由的痛。 今天的方失神有点怪,怪得连他自己也以为自己不是方失神。 因为今天的他不想杀人。 刚才交战中,方失神已有无数次机会可杀了小丙与小黑,但他并没有这样做,是他不想?不愿?还是不敢? 甚么也好,总之他今天不想再杀任何一个人。 双手伸在河里清洗,由把小丙、小黑二人带来这里开始,方失神不停在洗,像是要把过往沾在手上的血腥洗净。 看着水中的倒影,方失神感到自己的俊朗面貌非常奇怪,“他”恍似是自己多年不见的朋友,感觉陌生。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是阴狠毒辣的方失神?还是厌弃杀戮战争的方失神抚摸面庞,触觉是真实,但方失神却有种疑幻似真的感觉。 水中倒影渐渐幻化出笑少三的模样,像是在问他:“为何要杀戮?” 方失神梦叹般答道:“我以为经过无数的杀戮战争,自己不断提升,便可成为武林第一人。” “岂知经过‘十大神兵皇榜’一役后,方知道天下之大非我所想像中那般简单,我才清楚知道要成为武林第一人绝非易事。” “所以我要不断杀戮,藉着争战的机会提升自己,我没其他路可行,因为我天生便是一个武者。” “要我放弃一切,这种儒夫行为,我可无法做到,我的一生注定是要成为不世人物,只是不如成功路上要铺上多少人的尸骸。” “现在‘天法国’既然给我一个达成希望的机会,我怎可不好好把握,从中建立属于自己的一切。” 一大番道理搬出来,方失神是要告诉自己,他一直以来所选择的路并没有错,即使有错也只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已。 方失神把头浸入水中,他要来个彻底冷静,平息脑海凌乱思绪,从矛盾中寻出答案。 心愈是想静,脑愈是去想,愈想愈乱,愈乱愈矛盾。 既然想不通透,方失神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执起“仇生”便要继续上路。 小丙、小黑二人暗暗打个眼色,方失神见他们还想挣扎,对自己视若无睹,不禁怒从心起,不满的道:“你们两人不要再多作怪,乖乖的跟我回‘天法国’觊见伍穷,我还可美言几句,劝他饶你们不死。” 就在方失神说话之时,小丙霍然发出能震碎芎苍的“狮子吼”,要掩盖方失神的说话,同时亦另存诡计。 小丙凝聚一点一滴的内力,发出如斯强劲的“狮子吼”,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要为小黑解穴。 以声力的震劲把封在小黑身内的真气驱散,可是震力太大,连小黑的耳膜也被震破。 穴道被解,小黑回复活动能力,当下为小丙解穴,接着又是拼死的疯狂抢攻。 “要把我俩带回‘天法国’,除非杀了咱们。” “仇生”连鞘使出,方失神无奈叹道:“为何要逼我!” 真气从手心传至剑内,骤生一股劲力把剑鞘弹射向小丙,“仇生”如惊芒掣电,长虹惊天斩敌人。 既不肯听我的说话,好应该付出代价。 剑刀直斩小黑双脚,誓要他做个没有四肢的废人,小黑想逃也及不上“仇生”来势迅疾,双脚必然被斩。 就在千钓一发间,“仇生”被一样东西止住攻势,剑刃被停在小黑双脚一寸之教人怎能相信,挡下方失神一剑的只不过是一块平凡的小石头。 石虽平凡,但甩射它的人绝不平凡,他是小白的杀将之一“翼王”笑莫问。 莫问满脸怒容,愤怒得不可自制。 大懒虫很少会动怒,他知悉怒火只会令自己失去理智及冷静,莫问绝不会让怒火将自己的理智掩盖。 因此能叫莫问愤怒的,看来都不会是平凡事。 非凡的人,身边都不时会发生一些不平凡的事,每一件事都会叫他们大喜大悲,如今莫问的愤怒,显然是他碰上了大悲的事情。 只见他双手抱着一件黑黝黝的东西,状似人形,“他”竟是在“松风客栈”内被烧焦的笑少三尸体。 当莫问甫接到“天鹰城”被攻占的消息,大懒虫已火速赶回去,可是当他到达之时,“天鹰城”已变成“天法国”的城邑。 莫问凭着过人智慧,一直跟踪至“剑鞘城”,可惜还是来迟一步,“松风客栈”已变成一片颓垣败瓦,路边只剩少三烧焦的尸骸。 抱着笑少三的尸首不住追赶,终让他追到方失神,恰恰保住小黑双脚,否则莫问又会更添悲痛。 莫问虽不太喜欢小丙、小黑,但二人毕竟是笑天算的丈夫,是小白的人,加上笑少三惨死,怪不得莫问如此震怒。 方失神眼见莫问出现,忘记了当日对方相救之恩,只记起昔日的仇恨,神情冷冷的道:“你不要再阻在我前面,你已经阻得太多,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挡在我的前面,我只是要他们二人跟我回‘天法国’,你最好不要妄加插手。” 莫问激动得声音颤抖地道:“无仇无怨,笑少三也与你无仇无怨,为何你要把他身上的肉逐一割下,折磨他至死。” “小丙、小黑也跟你无仇无怨,为何偏要他们跟你回‘天法国’去送死。” 方失神冷冷道:“你还是决定是要多管闲事?” 莫问放下少三尸骸,神情坚决地道:“从‘白浪岛’开始,你我的人生已注定要有一场能分出真正胜负的战斗。” “好,你要打,我乐意奉陪!”“仇生”插在地上,方失神面对莫问竟弃剑不用,如此托大! “你既没有神兵在手,我也不要占你便直,咱们痛痛快快的来个最后决战,且看你武功有何提升?” 弃剑不用的方失神,武功又会高至何种程度? 双目徐徐合上,方失神似是在凝聚杀力,站于莫问身前的已非方失伸,而是一柄锋利的剑。 眼目再次睁开,天地立变,河流旁的树林已非树林,而是充满肃杀剑气的杀戮空间。 方失神不动静止如山,天地万物都似是因他的存在而襟若寒蝉,半空的阳光亦黯然失色。 一切为剑生,一切为剑灭。 跃身拔飞上九天,方失神犹如出鞘的剑,莫问委实难以分清,攻向他的是“仇生”还是方失神? 方失神攻势没带任何破风声,可是大懒虫却清楚感觉到剑气笼天罩地,莫问只得硬拼一途,无其他选择。 这才是方失神的惊世剑招。 想不到与方失神不见一段时日,他的武功已提升至此,看来莫问不全力还击,定必非死即伤。 双手摊开,不是攻,不是守,莫问竟来个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任由方失神猛招攻来,大懒虫他是否疯了? 小丙、小黑一直在旁观看,方失神由慢至快,跃上半空时动作滞慢缓动,慢得几乎摆脱天地间一切常理。 但当他自半空冲向莫问,一切又只能以一个快宇去形容,小丙二人明明看到方失神人在半空,事实他已快得化作闪电般的长虹,划过两大虚空,双掌合什,直刺莫问,要开膛剖腹。 小黑、小丙都感到四周空气似被方失神鬼哭神嚎的一招牵引,以莫问为中心攻去。 莫问是不能闪避?还是不敢闪避?没有人知,只知大懒虫空门大开任由方失神进杀。 杀招及体,方失神脸上没有丝毫击中敌人的喜悦,有的只是一脸彷徨失措。 因为事实上虽是击中莫问,但感觉上却是透过莫问,大懒虫似是个疑幻似真的幽灵,杀招全然透过莫问躯体。 奇怪的事并未因此而停止,穿过莫问身体的剑气全都绕圈回转击向方失神。 方失神俨如被奴仆出卖的主人般不知如何应对。 哪是甚么功夫?若然方失神的武功已到惊世骇俗,莫问岂非已到了超凡入圣。 笑莫问,为何你每一次也教我意外? 方失神的剑气疯狂般攻回自身,勉勉强强才可避过。 以为由一开始,使出最强杀着便可击败笑莫问,如今竟把自己底蕴尽露,看来方失神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如把方失神比喻为一把剑,莫问即是每一把剑的根本,他既是剑亦非剑,有剑忘剑,握剑碎剑。 剑不在外而在内,剑不具形而有形。 甚精要在乎一个“虚”宇,虚能生气,故此虚无穷,清净致虚,则此虚为实。 虚实之间,态虽百殊,无非自然之道,玄妙莫测,无大无小,无形无实,终始不存。 那些都是莫问从白虚空的“虚空八剑”中领悟出来的无上剑意。 方失神左闪右避,在绵密无尽的剑气中保住性命,他想先避其锋,可惜剑气却把退路封死,无法逃离。 莫问本来摊开的双手慢慢收回,攻向方失神的剑招范围亦渐渐收窄,像是要把方失神斩裂粉碎。 如此久守总不是办法,方失神放手一搏,人如剑,剑如风,低挡着射来的剑气,直冲向莫问。 大懒虫猛然怒吼,眼目如剑芒,左手挥斩向剑刃,迅雷不及掩耳般杀向敌人。 方失神早料到莫问会猝然进攻,却想不到会来得如此之快,不及闪避,杀招已斩至身上。 血花激溅要与艳阳争辉,一只右手抛上半空。 那是只对方失神异常重要的手,因为那是一只用剑的手。 方失神吓得惊呆,想要去夺,莫问已一掌轰向方失神前额,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命赴黄泉的时候,莫问的掌突然停在方失神面前。 莫问冷冷道:“你既是伍穷麾下大将,好应该明白沙场征战绝无感情可言,我杀了你你也只好怪自己技不如人。” 莫问顿了一顿似是想起某些事情,再道:“我现在给你机会,一切已成过去,我不想杀你,这一生也不想再见到你。” 明明说要放过,重掌又再轰在他头上,方失神在知觉仍未失去时,看着莫问把小丙、小黑二人带走。 自己辛苦争夺回来的功劳,竟被莫问轻易带走,方失神不甘心,他绝不甘心。 可惜莫问的一掌实在太沉重,方失神昏死同时,身躯也掉入河流之中,随波逐流而去。 随河水飘流,会否直达黄泉。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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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名剑画中剑 二十多年前,天下八分,以四国为首,四族次之,“国”者,举国同心,力量聚合,势力自然强大。 当年的“皇国”因过往历朝皇帝统治有方,以至河情海晏,国泰民安,故此实力最强。其次为“武国”、“神国”及“天法国”。 每国强兵以百万计,只有后起之“天法国”在伍穷领导下,以极其严格方式挑选“穷兵”,致正规战兵只三十万。惟是后备“人牛兵”,负责运输、守城、掘壕、养马等等作战事务,数目也达五十万,合共兵力八十万,论兵力算是排在四国之末。 四国以外,四族的分别,是以统治某群族类的为首族群确立。因为四方散乱在各处的小族群太杂、太多,某一族势力形成,便会出兵吞并附近其他族群,自称为王。 故此,“族”的同心凝聚力较差,一族联合十个八个不同族群的力量,当领袖的“皇族”,自然占据一切高官职位,其余被统治小族难免沦为低等战兵。 天下四族,“异族”、“海霸族”、“狂意族”及“农族”,难免在对外争战之余,常常要费煞心神平衡“皇族”与各族之间的利益,加上彼此间猜忌,势力难有大发展。 四族各自有战兵五十万,惟是正式战争,属于“皇族”兵力只占约一半,其余二十余万兵力,来自被统治、投降的小族,服从性较差,攻守之间也就不能达至雷霆万钧,一气呵成之强势。 以本身较强力量,击败一些小族群,吞并势力,合成庞大力量,可算是迅速壮大的最好方法。 但如此“快速成长”,后遗症是绝难融合各族同心,达至最后“建国”目标。 故此当年梦香公主不急于一时,在吞并小族群势力的同时,尽力同化为一,要新合并的族群都甘心称小白为王,彼此融为一体,尽量避免有矛盾或争斗发生,在本身势力范围内维系和平、均衡的情况。 以如此方式“建国”,每攻下一族、一城,都要用长时间“教育”新民众,难免要花掉不少年月。 历时七年,小白的“国”仍未能建立,主要原因就是他要建立牢不可破的“国力”,七城联防,方能固若金汤。 小白与梦香公主选取了与“皇国”毗邻的一大片土地为建国地,经七年争战,终夺来七座城池。 公主以天上东、南、西、北、中王宫各区域为名,易各城名称为“苍龙城”、“玄武城”、“白虎城”、“朱雀城”、“紫微城”、“太微城”及“模糊城”也称为“天市城”。 当中以“模糊城”处地最是险要,倚天拔地,雄峙一方,两面临江,后连“一万险”,地势陡绝。 “模糊城”外,六城池作为外围据点,采取“守点不守线,联点以成线”的战术策略,各城兵力互相呼应,只要建好防御工程,别人要来进攻,就算没强将在阵,也能处于绝对优势。 “模糊城”最受气候浓雾影响的“丈八金刚”,是远古的名胜。这裹终年被浓雾锁封,数以百计丈八高大的金刚石像,是许多年前所立下,用意是“金刚守卫,万里不归”。 “丈八金刚”之后便是扼守天堑的“一万险”,金刚像一来可抵挡天堑凶险邪气,同时也在劝阻城民,别为贪求“一万险”内的异兽、珍禽或灵药,而卤莽穿过进入,否则永远也归不得。 今天,小白再度重回“模糊城”,只见四周一片颓垣败瓦,身后一人默默的跟随,托着一箱载满了画卷的人——马虎。 小白回头问道:“马虎,你可知道此处曾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光辉事迹发生过?马虎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小白所提及的正是昔年“七城被灭”,更赔上女儿笑梦白的悲伤往事。 从前,也许任何人都认为小白实在太幸福,他拥有最难得的妻子,最懂得为他设想的女人,心思缜密、瞻前顾后,尽心尽力爱他。 对所有人来说,梦香公主已是绝对的完美无瑕,但对公主自己来说,她还是有所欠缺,欠缺最重要的——孩子。 唯一希望,是为小白诞下比两人更具智慧、更成功的下一代,最好由他来承继日后王位。 小白与梦香的孩子,便是笑梦白。 大夫说得清楚明白,公主自小练毒,体内毒力太深,始终不能彻底化解,能有孩子,已是万幸,一胎就是一胎,绝不可能再有第二胎,必须好好调理,处处小心笑梦白,小白与公主的唯一所出,一定要肥肥白白,可爱的、快活的成长。 可惜,天公就是如此永远也不造美,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孩子,却枉死在乱刀之下…… 熟悉的剑,更熟悉的人。 笑梦白还未来得及吐出胎水,耳目仍封住,始终未呼叫过一声,就断送了小生命。 刚诞下孩儿,下体仍滴着血的公主,悲伤得难以自控,竟扑向地上,欲再抱起女儿。 公主回首狠狠的怒视仇人,愤怒得发指毗裂,刨牙咧嘴,无比怨恨,惨伤愤怨之情,教仇人见了也不禁骇然。 仇人,从前的挚友,今天的敌人——伍穷。 公主一生唯一的核子,就断送在伍穷手上! 公主抱着甫离娘胎的雏婴女儿,热泪盈眶,脸色惨白,心如刀割,怒目盯死杀人者伍穷。 泪眼模糊,默然跪地,苦惨地看着已毫无生命气息的笑梦白,在怀中涧血,渐渐冰冷僵硬。 她一生中,就只可能拥有的唯一孩儿,公主好想把所有一切最美好的都传授予她。 她,是个女婴,样貌跟公主好相似,他日长成,亭亭玉立,必然又是为世人惊艳的大美人。双目精灵,乌灵如梦,犹似懂得说话,教人一看便痛惜爱悯,难忘她的可爱面容。 可惜,好可惜,她的命运,令她不可能成为世人惊艳的大美人,她的生命,断送在伍穷手中! 血仇已结,难分难解,唯一的解决就是死,血海深仇,伍穷不死又如何能了结!? 小白在他脸上留下不能磨灭的疤痕,他又错手杀害了小白的女儿笑梦白,冤仇是愈结愈深。 大错铸成,伍穷当时也内疚心痛,哑口无言,错的都是他,必须承担一切,勇于面对。 杀了人,必须负上代价! 代价,是一臂,断了自己的左臂,从此以后,伍穷也就成了一个确确实实的独臂枭雄。 斩下左臂,作为赔罪。脸上一道疤痕,加上一臂,这就是伍穷唯一能作出的补偿,弥补错手杀了笑梦白的罪过。 失去女儿,原已拥有的七座城池更被掠夺、歼灭,被迫逃到“一万险”里求生无尽的往事从脑海中闪现,小白的心在痛,痛恨从前的努力,今天却依然未能得到成果。 天夭,把小白拥有的一切也掠夺过来。要重夺所有,便必须先重整实力,既不能得到公主、横刀的帮助,梦儿、莫问的特别任务亦未知完成得如何,只有马虎,他回来了,完成小白的吩咐,为其带来了“提升”的后着,杀败天夭的后着。 对了,后着正是马虎手上之物——画卷。 小白跟马虎来到此处,究竟所为何事? 小白取出一大堆冥链,在地上慢慢燃烧起来,为的,是要答谢一个人之恩情,一个生前对自己恩深义重,死后更留下必杀后着给自己的人,小白的二师兄——名剑。 故人已去,但小白心中答谢,只可惜名家六位太子均丢了性命,小白欲报恩也不能,心中的难过感受,跟随着脑海中飘来浮去的往事纠缠一起。 这位二师兄,小白心中万分敬佩。 留下的画合共十二卷之多,每一卷顶头都写上“小白”二字,显然是特别留给小白的。 对了,名剑当年被他讥笑不懂用心用意去写画,因而在晚年死亡来临之前,便抛开一切,独自觅得奇山异地,昼夜不分醉心画艺。 既是画卷写上小白二宇,那就表示他有信心已突破了原有框框,写出了神来之笔,能凭画寄意,把立体意象、心思,透过平面的画表达出来,创造无限。 究竟名剑在画艺上的成就如何? 曾打开第一卷去看,竟见画中笔法就是剑法。 一笔一划在脑海飞来荡去,人如堕进景物,画中有我,心中有画,眼前的名剑已挺剑攻来。 一片银光焰焰,如狂台骤至,电旋星飞,笼罩着小白,教他不能越雷池半步。 一切只是透过眼目感受,脑海掀起大浪以“意识”剑战。 绝世笔法,绝世剑招,可是名剑死前被剑奴李太白所伤,并未能把这套剑法挥洒出来,成了终生憾事。 资质所限,未能把此套剑法传予马虎,名剑只好把招意融于画卷之中,留给小白,留待他把剑意悟出。 大敌当前,情况刻不容缓,小白立命马虎前往取回十二画卷,藉此提升杀力,迎抗天夭。 名剑绘画造谐,全是小白助其启发。 强于巧,拙于技,有心无意,有意无义。 有心无意,有心绘写出深层意念之画,但却未能升华至该等意境。 有意无义,算是绘画出画中含义,却又只得自己明白,表达手法欠缺技巧,旁人理解不了,变成毫无意义。 写画先忘笔,天意是笔,心意弄墨,天心意合一,可绘神来笔。 意随心动,心随意欲,喜、怒、哀、乐,任意妄为,此乃写画之道的基本。 经过小白指导,名剑终于明白绘画之意。 留下的十二画卷,名剑好有信心小白会欣赏。 小白曾打开第一卷,是人物图,写的就是名剑本人,人物描绘精细,随以色晕开。亭后有山川、树木,直接用粉点染,山石,小岸坡脚无皱,具有“远近山川,咫尺千里”的妙效。 变化多端,画中有水、天、云、烟、雾、岚都是虚;山石、树木、桥梁俱实。 既繁且简,散点透视大异其趣,尽现画中意,教小白看了一阵,便被深深吸引住,融入其中,探究剑意。 笔法就是剑法,画意便是剑意,要参透画中之义,招中之意,就必须先懂绘画之道。 马虎未懂,也就不可能参透个中玄机。 小白把个中一切道出,教马虎惊呆,不得不佩服师父名剑的深意,画是剑,剑是画,练剑须懂画,懂画已懂剑。 要是强去采究画中剑招,不明画意,结果也只会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场。 原来早前小白能以新招破败横刀的“横刀夺爱”,就是因为参详马虎带回来的画卷。 小白化掉冥链,答谢在天之灵的二师兄名剑后,欣然转身向马虎道:“有了这些画卷,朕便可以杀败天夭。” 马虎没有答话,却说出了一个请求,道:“皇上,可否教导微臣绘画之道?” 小白回道:“小师弟生性平实,凡事马马虎虎,天塌下来也不当是一回事,何故现下如此性急?” 默不作声,全因小白一语道破马虎心底之话,急于练成绝世剑法,摘下李太白头颅,为师父名剑报仇。 小白又再道:“好!朕便传你写画之道,留心观看了!”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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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马虎入魔杀 小白从旁拾起一根树枝,化之为剑,剑随心动,心随意走,挥动剑招,尽显画意,竟就在侧旁的百墙上绘画起来。 招是意,剑是义,剑如笔,招如墨,天意是笔,心意弄墨,天心意合一,绘出神来笔。 马虎瞪目细看,看得入神,看得眼花撩乱,幻变万千,只见一幅名剑的人物图转瞬现于眼前,教他惊呆。 笔法随小白手中树枝挥动,一笔一划传进马虎脑海,飞来荡去,人也就如堕进景物,画中是招,招中是意,意随笔挥,尽现画中意,任谁看了,皆被深深吸引。 笔法如剑法,笔法如电,剑势如虹,细意灵巧,杀气干云,杀力沉厚,杀志狂盛。 一片银光焰焰,笼罩着马虎,教他不能迥避,只好拔剑挥出拼战,同时急纵而起。 半空中回剑反斩,先破如此桀傲之杀剑,电光火石间小白的剑势竟依着群山弯曲扭折的山路一样盘旋,依弯力转,笔直前冲,偶尔流云飞来便缓下弱打,云过又再奇峰突出,力拔杀斩。 马虎愈斗愈是趣味盎然,血气沸腾,吆喝一声再急提劲力,如一阵猛风扫上,以无定之柔战坚定之实。 小白的剑招以山路形态作变化,自然峰回路转,难以揣测,惟是变化大定,实足而刚劲,笔笔雄浑,剑剑沉狠。 马虎剑走风势,以飘浮虚拂为主旨,就像一阵狂风吹向山路,任你山路如何陡变,但狂风仍能沿路吹袭。 风之变,千万无定,以万变压住千变,小白的剑力愈是狠劲,马虎便愈斗得艰辛。 忽地,剑招老了,剑力受阻,马虎得以喘息,一阵之后,已变得平复下来。 原来马虎并没有拔剑对战,身体也未动分毫,一切只是透过眼目感受,脑海掀起大浪的“意识”剑战。 可是站在画前以心力决战,绝对比真刀实剑力拼更见凶险,若未能及时抽身,被画中笔法胜过了,自然走火入魔,神智错乱,继而全身血液逆奔疯驰,以至心胆俱制而亡。 马虎好不容易定过神来,避过一劫。 一幅人物图像已如此厉害,剩下的十一幅…… 马虎惊呆间,不得不佩服师父名剑的剑术造诸,已达出神入化的境界。更佩服小白的惊人悟力,把画意尽数描绘出来。 原来人之将死,在精神、意境上的提升将是从前绝不能相提并论。面对死亡,即将走进未知的未来,一切名利、富贵、尊荣……,全都必然被抛于虚空,再无任何枷锁。 你甚么也不能带走,生命结束,风光也好、悲哀也好,所有包袱也得卸下来,光看身子也不止,更且是赤裸灵魂,走进未知,一切一切,重返虚空,原来都只是一场梦。 就在如此的一片澄明心灵底下,才可能有看无穷突破,创出不可能的神奇力量名剑抛下一切,终于突破成功。 名剑,名家之剑。 一生醉于剑法,既入魔又能破出,名剑岂是一般神人?马虎当下又再跪地,向着冥冥中自己最崇敬的师父再三磕头敬拜。 芎苍之无边,实在教人自感渺小! 小白突然往墙上轰了一掌,把原来好端端的一幅画像击散。 只因小白认为,马虎碍于资质所限,未能参透绘画之道,要是让其继续探究画中之意,恐怕只会令他踏进走火入魔险境,以至真气逆转,神智大乱,心胆俱制爆而亡。 小白不欲马虎枉自送命,可是他的这点好意却得不到回应。 马虎自觉资质不弱,小白能学会的事情自己也必可领悟得到,把画像轰散,只是小白的“自私”行为。 小白道:“马虎,你全没绘画之天份,绘画须用心,画才达意,只用眼和手去画,根本不可能绘出神来之笔。” “再者,要参透二师兄名剑的画卷,更必须拥有同级之绘画造诣方可领悟,你不会,也就不懂。要是给你强行学会,也必然的迷失其中,不明画意。” 马虎默然不语,小白的说话,听在他耳中只觉是其故弄玄虚。可是他并不知道,马马虎虎的性子,就是其学懂绘画之道的最大障碍。 小白再道:“要学画,便必先修心!现下大敌当前,也应先把武学提升,练不好武,也绝对学不成画!” 连番拒绝,马虎始终未能得偿心愿,心中不禁生起一阵闷气,低下头来,不发小白亦没有多余的说话,抬起地上的画卷,转身踏步离去。 他的心在笑,如今有了这些穷二师兄名剑一生剑术精要绘成的画卷,便可跟天夭一决高下! 夺去朕一切的家伙,你死期不远了! 马虎一直跟随在后,默不作声,一脸沮丧的神情,慢慢步至一间破败的木屋之内。 点起油灯,眼前屋内放存着的十二画卷,那并不是小白手上的画卷,而是马虎预先临摹出来的。 只因他早已知道小白是绝不愿意传授绘画之道,要学,也只能靠自己去悟出其中道理。 可是画中只有画像的架构,要悟出其中真谛,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翻开第一卷,正是名剑一生最凶险的战役——“剑鞘城中秋浴血”。 在大片印有深色墨印的画面中,显见落笔飞快,刹那间便借原来墨迹,绘出大堆战马厮杀,血流成河的壮观场面。 由淡至深,暗晦不明,战阵立于高山险地,顺风而下,易攻守稳,画中变化万千,教人痴痴入迷。 马虎呆望看画,思绪起伏奔驰,犹如亲历其境,置身其中,大战情景,尽现眼前,栩栩如生,一幕幕生死厮杀,激荡血气,不由地抬起“出鞘”,舞了一轮,方才停止得了。 透过一幅画,便能牵动观画者深入透视其中深层意思、景象,如投身当中,这才是真正的画,真正的绘画之道如此艰深道理,马虎应付得来吗? 不作他想,提笔,翻开画纸,双目定神细看,依照原来“剑鞘城中秋浴血”图而画。 笔法苍劲,难以模仿。 马虎尽心去理解,一边想一边去画,海里不期然闪现无数剑招、剑法,诡异莫名。 剑势如虹,急疾如电,脑际剑法愈是急速迅疾,手中笔法亦如闪电一般飞快,人由心控,马虎渐渐变得不能自已。 不知不觉间,马虎已渐呈入魔之像,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心中蓦地幻化出一个强者…… 鸟画之道,在乎于心,心无旁鹜,以心悟意,以意生义,绘画先要领悟,未悟而强画,画意逼发体内魔性,引致入魔。 臆想中的强者,是马虎心中魔化出来的残像,骤见这人,马虎不期然散发出凛冽杀气,只因对方是天夭,天下武功第一人。 天夭出现,体内引发出的魔性叫马虎好想去杀,杀败跟前大敌,显示自己的实力。 幻化出来的夭夭,忽地大笑道:“小子,你绝不可能败我!” 妈的,天下间有甚么不可能,有了师父的十二画卷,算是天塌下来我也绝对抵挡得了! 他妈的天夭,给我来吧! 杀志疯狂,马虎紧握“出鞘”,平胸而置,一副满怀自信的样子。 凛冽劲风倏忽刮向马虎面庞,吹起四周尘土。 劲风来自天夭的拳,直轰马虎肚腹,随着沙石猛地震开。 拳劲怀着旋力,逼得马虎节节退开,几个起落,才可尽御劲力,勉强回落地上可是天夭的攻势,根本没给马虎任何喘息机会,急步冲前,箭矢般直射向马虎。 剑光骤现,马虎回身挡格,或斩或劈,剑势猝烈凌厉,震裂气墙,下潜破斩。 天夭的杀力远在马虎之上,横手劈斩,扩阔运劲空间。不断的攻击,已令马虎身上出现无数伤痕。 连绵不绝的杀招,教马虎猝不及防,身上衣衫破碎,飞散半空,血如泉水般涌出来。 痛,撕心裂肺。但马虎没有理会,只因现下已引发出魔性的他,再没有痛的感觉,意识中就只有杀。 天夭提剑退开,一手掷出利剑,不住旋动,横掠马虎,卷起地下沙石。 利剑兀自依着某种轨迹飞来,不偏不倚,旋斩接近马虎,卷起的沙石漩涡亦如有生命一般跟随在后。 马虎见状,当下急步先退,可是利剑的速度比其退步更快,如恶浪吞天般直掩他的面庞。 杀招已至跟前,迫不得已马虎提剑挡格。 “当!”的一声巨响,两剑星火交迸,光芒四射。 剑芒之中,显见红光,是血,来自马虎身上的血。 劲力太强,马虎单手提剑挡格,“出鞘”虽没脱手,但右手虎口却已爆裂,不住涧血。 如此急劲杀招,必须要以双手才可抵挡。 利剑仍在不停旋动,马虎未及回身,杀招又已攻来。 今回马虎以双手举剑挺挡,果然有效,挫减杀力,勉强挡住了夺命的一击。 忽地身后又传来天夭之声,道:“你中招了!” 甚么?马虎不是已抵挡了杀招吗?怎可能又中招? 正当马虎愕然之际,腰间“禀门穴”骤然传来一丝痛楚,马虎,果真受杀招所伤。 原来利剑的攻势,只是天夭诱敌之计,为使马虎忙于应付利剑,腰背间疏于防范,天夭趁机向其作出攻击。 短短数招交手,马虎接连受到重创,看来眼前的武尊天夭,确实是个绝强的对手。 难道马虎就这样败下阵来吗? 不,绝不可以,有了名剑的十二画卷,又怎可能会败阵!? 极怒地拔剑再杀,剑光乍现,厉芒暴绽,杀力催人,剑光火影,混淆不清。 清楚的,只有杀意。 锐利的剑,更锐利的杀志,加上刚猛郁结的恨仇,斩得四周颓然爆散,火花四溅。 剑气,直刺天夭,刺得其胸口肋骨爆断,胸膛被斩得瘪了下去一大片……,躯体似在一刹那间崩溃碎裂,再也不能支持。 天夭应声爆碎! 脑海中的天夭被马虎的疯狂杀志一击而破,看来名剑十二画卷之杀力,绝对不容小觑。 只是一招,已能把天夭杀败! 要是让小白来接这一招,又会如何?也会如天夭一般败在这杀招之下吗? 马虎从疑幻间清醒过来,只见地上、墙上到处也是剑痕,显见剑法快、狠、准、劲! 如此绝强的杀招,难怪小白不肯传授! 哈……,绘画之道,又怎可能阻拦到我! 只要我把十二画卷都练成,天下问问谁再有能力阻我?既可杀败天夭,同样也可杀败小白,哈…… 原来小白的后着,如今竟变成马虎提升的“工具”! 剩下的十一卷画,到底又有多强? 小白,现下你身在何方?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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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头颅是礼物 日落西山,山峰残留一抹余晖,似是镶着一圈金黄色的边儿。 小白在夕阳之下,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孤独的他,在树林一角无聊走动。 鸦雀无声,连夕阳都似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空虚、寂寞不如怎的齐袭上心头,也许从前每时每刻身旁都有着无数知音好友,不可能感觉空虚寂寞。 但如今自己最爱的公主、最敬重的父亲也不可能再在身旁支持,小白剩下就只有孤独,孤身独战大敌天夭。 就是连唯一的伙伴“赤龙”,也背弃了自己,反助天夭。妈的,朕必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要你死得不能再死。 密密麻麻的松林,遮蔽了半边天日,教原来已形单影只的小白益见凄沧、孤寂就是因为这种感觉,小白不想再做小白,化身成丑丑,独个儿来到这个“模糊城”附近的松林处。 为的,是要去见两个人,两个也许能替自己解除孤寂感觉的人,天心与天意。 “十大神兵皇榜”揭幕后,小白已再没跟姊妹二人碰过面,就因一封来自二人的信,小白毅然来到此处跟姊妹俩会面。 丑丑缓缓步进松林深处,眼前青烟枭枭,只见前方正有人在烧着冥锤拜祭。 如此荒芜丛林,谁人在此安葬? 丑丑步近,眼前二人跪在一块墓碑跟前,她们正是天心和天意。瞪目细看,墓碑上刻着的是令二人伤心欲绝的七个大字——“先父天作弄之墓”,原来拜祭的竟是她们的父亲。 甫见丑丑走近,天心已急不及待的冲前拥抱着五五,犹如一对久未会面的情侣一般。 始料不及的反应,教小白心中不由一呆,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天心高兴得双目涌出泪珠来,欣然道:“丑丑,能再见你实在太好了,我好想念你啊!” 一旁的天意却没有天心般雀跃,仍跪在墓前烧着冥纸,虔心拜祭,没有理会丑丑。 心中惊呆,只因天心、天意乃天夭的孙女儿,这些时日应已知悉了事情的真相,她们内心,到底是怎样想? 要是让她们知悉自己的真正身份,那又会如何? 这个疑问,小白只是自欺欺人,只因在给他的信中天心、天意早已提及,她们想见的,是丑丑,是小白易容后化身的丑丑,绝对不是大仇人小白,显见二人宁愿见其戴着假面具,也不欲看到一个害了“天家”的仇人。 天意跪在墓前,道:“爹、娘,我知你们的死全因那狗皇帝所致,此仇不共戴天,女儿非报不可。可是,原来可以助我们的唯一希望,却竟就是我们的大仇人,丑丑就是小白,小白也就是丑丑,我该当如何面对?是应爱还是应恨呢!?” 话语间,只闻一阵饮泣之声,可见其内心的悲痛、无奈。 丑丑听在耳里,痛在心头,最是惧怕的事,今天终于发生了,任你怎逃避也避不过。 天意再道:“原来可以解决的事,现下却不能解决,只因妹妹甚是喜欢这个仇人!” 话语刚落,天意缓缓的步近丑丑。 一手按于小白面庞之上,丑丑丝毫没有抗拒,任由天意抚弄面相。 良久未有撤手,天意道:“据我摸骨多年的感觉,丑丑你确非池中物,生成皇命,人中真龙也!很好!很好!” “只可惜,你生平杀人罪孽太重、太深,总是未能登基为王,劫中有劫,劫上添劫,他朝大劫必至!” 丑丑听罢抢言道:“来了,大劫已来了,我历尽艰辛建立起来的江山已被掠夺,这就是我的大劫!” 天意摇头回道:“非也,非也,江山被夺只是小劫,往后大劫将至,必教你的儿子承受!” 天意说话同时,手指忽地施加压力,向丑丑面庞狠狠按压下去,压得扭曲变形,压得丑丑疼痛非常。 本能反应伸手去推开天意,不料发现易了容的丑丑已回复小白的真貌,就是天意的指劲把“盗脸术”化解了。 小白现于眼前,教天心不由自主的滴下泪来,往后退开数步,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样。 小白凝望着二人,轻轻说道:“我本就是小白,丑丑是你们的朋友,但他已死了,请不要再记挂着他。可是在他终临前却很想你俩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彼此之深情!” 不能预料的结果,小白也不知如何应对。决绝的说话,不但教二女的心粉碎,就连小白的心也不能承担痛楚的感受,空虚、寂寞、伤心、泪流、苦楚、无奈、叹息,无尽的感受、无尽的痛楚,小白方才知悉,彼此的情,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种下是敌不是友,既然不可能再有结局,情丝也就应该早点断绝。 天心、天意乃天夭的孙女,彼此对立为敌,乃是不可能避免的事实,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小白不欲再有半分隐瞒,要说便索性把事情一次说完,免得长痛于心。 只听他淡淡的道:“我就是小白,不是丑丑,但我却永远也不会视你俩为敌,你们只会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二字,令姊妹俩内心的痛楚加剧,一生就只曾爱过丑丑,也是唯一可助她们报仇雪恨的人,把所有希望也全寄托在其身上,可惜,他竟就是自己的仇人,最痛恨的人。 天心泣不成声,天意忙道:“是敌是友,也该由我们来决定,怎也不是你的主意!” 小白即答道:“要是埋伏的五百七十四人不现身出来杀我,我们依然是朋友!甚么?甚么及早埋伏的人?难道……原来天心、天意这回相约丑丑于此会面,及早已埋伏下来自“天宫”的杀兵,要是小白不妥协,也就来个一击杀之。 可是小白乃何许人也,单凭“天宫”的杀兵,又怎能要他赔上性命! 小白道:“杀不了我,又何必送死……” 话未毕天意已抢着叫道:“说甚么,死的便一定会死,不该死的也就自然死不了,今天不死明日也要死,杀呀!杀呀!” 已迷惘得不知说出甚么话来,显见天意对丑丑的情,内心的悲痛欲绝,绝对不下于妹妹天心。 可是小白却没有理会,续道:“只要他们动手杀我,咱们彼此也不可能再是朋友,永远也是敌人。” 天意再已不懂得答上话来,可是另一个深爱丑丑的人却高声大叫道:“来,给我杀!” 原来早已准备就绪的“天宫”杀兵,闻得天心一声令下,全都空群而起,朝小白劈杀下去。 小白不慌不忙,手中运劲,凝聚于指,伸手往地疾戳,劲力猛然爆发,刮地成坑,震飞碎石,直卷而起。 “剑神指”的威力,果真非同凡响。 小白双手置于胸前,盘旋而动,卷起四周风沙,凝于掌中,形成澎海无形气弹“嘿!”的一声,劲气以内力激飞,爆出七彩火焰,迅速蔓延,刷地向涌上来者焚烧。 排于前列的杀兵被轰个翻飞后退,犹如脱线风筝,一些人更被烈焰烧伤,狂嚎怪叫。 杀兵虽久受锻炼,但面对如此强猛火焰亦难以闪避,坐于马上的一些杀兵被轰得跌马翻飞,四脚朝天。 小白双手再度平胸而置,翻扬生起旋劲,只是这回的旋劲却不是攻敌之用。 旋动的双掌中生起一团气球,继而一道强烈吸引力把聚杀兵手上的兵刃全都吸扯过来。 小白集合数百兵刃,到底所为何事? 气劲一吐一纳,把原来的吸力重新轰出,数百兵刃立时如箭一般飞射,刺回杀兵之处。 杀兵冷不及防小白之妙策,来不及闪避,耳边无尽痛叫声直冲九霄,数百杀兵被兵刃刺个正着,手、脚、肩、胸,随着劲势不住飞射退后,狠狠的钉在树上。 原本一片宁静的松林,登时添上无尽血采,血流成河,情景教人惊讶,心中发毛。 血,不住的溢出,一点一点滴下,数百杀兵同时滴下的血,就如下雨一般,遍洒松林,染红大地。 “天宫”杀兵虽然素受训练,但面对绝强的小白,莫说要杀之,就连占上半分便宜也不可能。 血腥味薰天盖地,天心忽地从林中取出一件东西,以一个正方木箱载着,缓缓的递向小白,徐徐地道:“我们之间是敌是友,便由我来作个决定吧!你杀了‘天宫’这么多人也不杀我两姊妹,足可见你心中对咱们仍存一丝情意!” 寥寥几句说话,但听在小白耳里,已是万分受用。 两女送给自己的礼物,小白急不及待的伸手打开。 赫见内里一个圆形的东西,是球,不,瞪目细看,竟是头颅,一个小白很熟悉的头顿——将军的头颅。 小白见状,怒火不由得从心中升起,是真的,不是以甚么“盗脸术”来假扮,千真万确,那确实是将军的首级。 杀将军的人想必就是天夭,只因他曾假扮成将军,要是把他杀掉,大可以其貌横行天下。 将军,小白的心腹重臣,从相识到现在,一直在小白身旁,扶持、协助,建立大业。 他死了,死在大敌手上,教小白如何不愤怒、不痛心? 想不到一次错算,不但江山被夺,就连好友亦身亡,还有朱不三、血霸王等,他们的性命…… 一时间,小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心中绞痛,可是更痛的事还在后头,天心道:“你该知如何解决吧!一、是你杀了我们。二、便让我们来杀你好了!” 不由分说,天心俯身冲前,提起大刀,挥出全力往小白一击劈下,誓要杀之而后快。 小白手中并无兵器,只用双手去接挡。 掌中运劲和大刀硬拼,“嗖!”的一声,大刀竟被小白夺过来阻截了天心的攻势。 小白道:“我知你苦衷,处于敌友两难无奈之间,想用激将法要我杀了你俩,可惜,我却杀不了!” 说完小白便转身离去。 望看背影,天心大叫道:“你不要逃避只要有我就是你的‘破绽’,今天你不杀我,若是耶律梦香死了又如何?笑梦儿笑莫问死了又如何?终有一天,你我“敌人就是敌人,敌人便要铲除!” 连绵不绝的说话,小白全没有理会,自顾离去。 敌友之间,该如何抉择!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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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歹毒提升法 眼前景物蒙陇,白茫茫一片。 “天算啊!你在哪里?为何丢下我俩独个儿离去?天算,天算啊!我好想念你,你到底在哪里?” 闪过一道如虚似幻的人影,她正是小黑、小丙的爱妻笑天算,只见她温柔地轻抚二人的脸,柔声道:“跟我来吧,那个残酷的江湖根本不适合我们!” 爱妻牵着二人的手,洋溢着暖意,小黑。小丙很想就此跟随她而去,可是转念间却想到一个人,一个令他们放心不下的人——血海。 虽然血海不愿再做自己的孩子,但孩子就是孩子,当父亲的就永远也疼爱、担心孩子。 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那双充满暖意的手,笑天算的面容竟不停的在变,血海、小白……,无数面孔在眼前交替出现。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好讨厌的人,一个毕生难忘的大仇人,皇上皇。他在笑,笑得淋漓尽致,诡异莫名,笑得如疯似瘫,他在耻笑着小黑、小丙二人的不中用。 妈的,妈的,我不能死,我要报仇! 残象惭渐化作烟霞般消散,小丙、小黑二人恍恍惚惚,茫然若失,心酸神伤间,兀自挣扎醒来。 睁开双目,眼前迷茫,所见的景象却令二人感到非常陌生,从身躯传人心房的一道暖流,教他们惊讶,原来自己竟身处一间破屋之中,更且还被浸在一个盛满水的大铁锅中。 锅内的水冒出白烟,不停的翻滚蒸腾,到底是谁如此变态,把二人浸在这大铁锅内。 随着热水的蒸腾传来一阵刺痛,惊觉身上一百零八个穴道竟全被银针所插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身后传来一阵好熟悉的声音,道:“浸在药锅之内,可有助他们二人伤势复元!” 是谁?是谁在身后说话? 小丙、小黑碍于银针固定身位,未能转身察看说话者是谁人,惟是从声音辨别,心头呆愕,怎么竟是他。 二人被莫问于河流中救回,又把他俩带来这一处地方,寻找一个人,他正是上一代江湖中的五大高手之一,道医——苦来由。 只见苦来由莠地取出一把铁剑,淡淡的道:“也该是时候替他们打通体内任督二脉了!” 早前的重创,令小黑、小丙二人体内真气逆行不顺,要治好伤势,也就必须先把体内真气回复畅顺。 不由分说,苦来由提剑疾劈,劲力穿锅而过,渗入水中,透过热水传至体内,藉此打通二人穴道。 要劲力穿锅过,不达苦来由这等高手境界,绝不可能挥出一式如此巧劲的剑招巧劲渗体,体内血气登时显见畅顺。 铁剑每一回斩下,苦来由亦必须停目一会,方能再度施劈。 连续数度如是,莫问禁不住问道:“道医,何故每一下也须隔一会方能再度施劈?” 苦来由没有回话,因为他相信莫问必然知悉当中乾坤,只是他的心异常焦急,不由自主的发问出来。 这“千针百药治疗大法”,配合苦来由的铁剑巧劲,效用明显增强,伤势便愈早得以治疗。 可是,每斩出一剑招,莫问的担心也同时增添一分,只因这治疗大法之巧妙处,愈是斩出多剑,伤势便愈是难以治疗。 一招又一招的挥斩,原来只要血气甫一畅通,便可以自身之力破碎铁锅出来,可是眼见现下已斩出第十八剑,小黑、小丙二人也未能破锅而出,情况看来绝不乐观。 第十八剑过后,苦来由停了下来,不再挥剑劈斩,只因道医也觉疲累至不可能再挥斩下去。 良久末动,莫问奇怪问道:“道医,何故不再施斩下去?” 苦来由淡淡的道:“人的躯体,绝不可能承受第十九剑,就算捱得了,破锅而出,体内血气亦会急速逆行,真气反噬至死。” 就连道医苦来由也束手无策,足可见小黑、小丙二人的情况实在不妙,伤势极为严重。 不欲再发一言,四周寂静,只有等待,时间一秒一秒的消逝,二人久久仍未能破锅而出,莫问的心也愈是焦急。 忽然,铁锅生出一道裂痕,便见锅中二人吐出一口真气,纾缓体内逆行之势,血气渐渐变得畅顺。 小黑、小丙二人终于可以破锅而出。 “膨!”的一声,铁锅爆破,二人依然盘坐,未能动弹,全身显见一道又一道的瘀黑伤痕,难道…… 莫问与苦来由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惊讶,原来刚才二人一直刻意不破锅而出,为的就是藉着道医的剑劲,藏于体中,借助劲力把自身的功力提升,为复仇作好准备。 惟是这个“提升”之法,却异常危险,但为了杀掉皇上皇,小黑、小丙已把一切抛诸脑后,一切也只为报杀妻之仇。 莫问蓦地夺来苦来由手中铁剑,二话不说,猛地挥剑劈斩向小黑、小丙,劲力吐现,迅若惊雷。 剑气扑面而至,小黑、小丙二人功力未复,一时未能动身,把莫问攻来的剑招照单全收。 二人胸膛上被破出一道伤痕,鲜血如泉涌出,可是面容却比前更见舒畅,究竟是何事? 原来莫问并不是向二人攻击,只是要从他们身上破出一道缺囗,好让体内过盛的真气泄出。 就像孩子一般,不断的进食,全没有饱肚的感觉,早晚也只会落得过饱至死的下场。 反观小黑、小丙,面上全无痛楚感受,痛的,是心,原来吸纳的功力,如今竟被莫问破泄了一部分。 泪,不期然的滴流下来,充满悲伤。 刚才吸纳了的功力,虽提升了体内真气却始终未能与皇上皇相比,只差少许,就是少许也未能得以吸纳…… 妈的,天呀!难道你真的没天理吗?为何只是这一点点也未能让我吸纳,大仇难道不可能报得了!? 可以彻底感到二人的伤悲,只是刚才的情况,莫问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不然的话,恐怕二人早已爆体而亡。 一直站在一旁的昔来由,曾居于“天鹰城”之内,与笑天算三人也有着某程度的情义,悠悠的道:“两位门主,人死不可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小黑、小丙没有回话,眼眶中又不住的涌出泪水来,内心的悲痛、无奈,旁人绝对能感受得到。 苦来由再问道:“城主,是否坚决定要复仇?” 小黑、小丙齐声道:“当然!” 苦来由冷冷的道:“你们招式已近完美,可是内力却始终及不上皇上皇,要复仇,看来绝不容易!” 皇上皇乃横刀之子,经其父加以锻炼,内力、招式已达绝强之境,跟小黑二人相比,实在有看很大距离。 苦来由再道:“要杀之,便要增强杀力,提升内力,可是药锅之法却只能治伤,不可能得以提升。” 小黑急急道:“道医有何办法?” 苦来由点点头回答道:“方法是有的,可是却会今你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俩能否承受得了!” 小黑、小丙点了点头,不论任何皮肉痛苦,也绝对及不上丧妻之痛,任何痛楚,也绝对承受得了。 苦来由再道:“两位城主要报仇雪恨,本道医定必全力协助!” 从腰间取出八颗足长三寸的钉子,名为“药钉”,是道医苦来由这些年来新研制出来的“灵丹妙药”。 小黑、小丙二人闭上双目,看来已知悉苦来由用意! 不由分说,苦来由先扔出四颗钉子,分射两人,直朝着小黑、小丙左右两手刺去。 没作出任何逃避,“嗖!”的一声,药钉已狠狠刺在两手掌心,劲力凛冽强猛,二人登时乘势往后退飞。 “膨”的一声巨响,小丙、小黑已狠狠的被钉在墙上。 与此同时,苦来由指中剩下的四颗药钉应声扔出,直朝着二人双脚射去。 药钉如箭矢一般迅疾,一眨眼间已刺进脚踝之中。 奇怪的,是药钉犹有生命一般,原来苦来由扔出的劲力已消散不见,却仍兀自不断地刺进肉内,似要全没入皮肉之内。 对了,药钉就是要没入皮肉之中。 苦来由把两人以“大”字形钉在墙上,原来以药制成的钉子会慢慢的没入皮肉之内,可是这却需要受用者的内力配合,强忍着痛楚把药钉逼进体内,方可见其效用。 只要药钉全没入皮肉之内,药力经鲜血运行传遍体内,功力便能从中得以提升可是能否成功,一切也得看小黑、小丙的能耐! 要助的也都助了,苦来由留下来已再没意义! 与莫问一同步出屋外,好奇的莫问随即问道:“道医,如此诡异的提升大法,可有甚么名堂?” 苦来由淡淡道:“此乃‘药钉刺身大法’!” 莫问又问道:“从前有多少人曹尝过这种提升大法?” 苦来由道:“一个!” 莫问道:“功力提升了多少?” 苦来由转身背着莫问,摇头叹道:“可惜,可惜,那人抵受不了,好快便丧命!” 原来从未有人抵得住的提升大法,小黑、小丙又会如何!? 苦来由徐徐地道:“两位城主心意已决,既要提升功力去报杀妻之仇,要干的也就给他们一个最歹毒的方法好了!” 小黑、小丙能否抵受得了,提升功力,把皇上皇来个千刀万刚,以祭笑天算在天之灵!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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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魔道性疯狂 剑动,意动,随心而动。 剑随心动,心随意走,挥动剑招,杀力无穷。 招是意,剑是义,剑如笔,招如墨,大意是笔,心音弄墨,天心意合一,绘出神来笔。 笔法如剑法,笔法如电,剑势如虹,细意灵巧。杀气干云。杀力沉厚,杀志狂盛。 “模糊城”的一间破屋内。马虎手拿着早先临摹出来的“名剑十二画卷”,双目定神细看,尽心去理解,提笔,依照画卷而画,一笔一划皆竭力模仿,一边想一边描绘,脑悔里不期然闪现无数剑招、剑法。变化多端,诡异莫名。 马虎放下笔、提起“出鞘”,依着脑海中的剑招挥舞,剑法急疾如电、杀力千万。 可是马虎浑然不知,脑际中的剑法愈是急速迅疾,手中笔法俨如闪电一般飞快,人由心控,惭渐变得不能自已。 不知不觉间、马虎已呈入魔之像,手中剑招愈是凛冽,堕进魔道的危机便愈大。 写画之道,必须心无旁鹜,以心悟意、以意生义,绘画先要领悟,未悟而强画,尽意逼发体内魔性,引致入魔。 一切透过眼目感受、脑海中掀翻大浪、“意识”剑战、以心力对决,马虎未能及时抽身。被画中笔法胜过。也自然走火入魔,神智错乱,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马虎全无抗拒魔性,因为他一心只欲练成更强绝学,及早把“剑奴”李太白杀败,以祭师父名剑亡魂。 其他的,马虎一概不理。 杀气凛冽、杀志疯狂,妈的,天下间有甚么可阻拦我马虎,甚么李太白、甚么剑仙,我呸!剑奴便是剑奴,剑奴便是低等的脓包,等着瞧吧!让我给你一个千刀万刮,死得不能再死! 想得入神之际,猝不及防身后突然传来两股气息,两股散发着馥郁芳香的女人气息。 一女道:“十二画卷,果然川名不虚传!” 马虎冷冷回道:“小姐何以一直在旁偷窥在下练剑?” 那女子笑了笑,答道:“只因有事要你‘帮忙’!” 马虎淡淡的道:“原来又是个贪图功名利禄的臭娃儿,见我马虎是当今皇上的近身重臣,便前来勾结,欲求一官半职,从此干步青云。踏上大富大贵之路。” 那女子听后,笑声更盛,一副狂傲的模样,看来是个绝不平凡的女子,哈哈大笑道:“阁下未清楚小女子身份,何以断定我俩是为功名利禄而来?” 马虎奇怪的问道:“你俩究竟是谁?” 那女子道:“有听过‘天夭’这名字吗?” 马虎道:“呵,原来是那老家伙的两个孙女,天心、天意!” 天心笑道:“马虎的观察力看来绝不马马虎虎啊!” 马虎道:“在下有甚么可以帮忙两位哩?” 天心拨了拨头发,一派高仿的模样,道:“助我对付你的皇上,小白笑苍天!” 马虎冷哼一声道:“我为何要帮你?” 大心笑笑道:“你会帮我的!” 马虎大叫道:“哼,皇上是我的师叔,也是我的恩人,有甚么理由我要背叛他?” 天心淡淡道:“只因你可以拥有小白未能得到的宝贵东西……” 话未毕、天心竟蓦地褪去身上衣裳,露出那浑圆匀美的双峰,挪动娇躯,一步一步的逼近马虎。 不由分说,天心以指尖轻触马虎的面庞,更不住的往其胸膛滑去。 指尖撩动,教从未接近过女色的马虎万分受用,前所未有的感受叫其一时间兴奋不已。 天心道:“感觉如何呀,今天我便是你的了!” 精灵的眼睛,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修长的身段,酥胸饱满挺高,仅堪一握的纤腰、再加上丰腴匀好的姿态,更添媚色,眼神里充满着不可言喻的挑逗、任谁也无法抗拒。 掌指在马虎的躯体翩翩舞翻、愈觉细致灵动、春色难耐如潮涌,实在令人难以理智。 唇红如凤仙花汁,肌肤欺霜赛雪,明眸皓齿,一轮弯月似的双眉,谁人看见了都不禁迷得痴醉、缓缓的逼近,双峰紧紧压着马虎胸膛,指尖在面庞不住的转动起舞,似蝶飞旋,迷人魂魄。 轻抚挪动,马虎的脸,已被弄得通红,他又几曾尝过如此活色生香,无限旎的风光。 马虎的反应,比任何男人也要来得强烈,或许,只因他从未尝过亲近女色,还是童子之身的缘故吧! 画中剑法控制人心,马虎早已变得疯狂,如今再被美色所撩动,马虎已完全失去自控,定要把眼前的天心征服。 眼前玉人撩动心底积存已久的狂烈欲念,愈发强劲,誓把美人来个彻底摧残。 天心主动地替马虎脱去上衣,一副完美的躯体立现眼前,更主动的,是天心的舌头,舌头在马虎身上轻轻游走,或舔或啜存满看无限挑起:任何男人也再不可能自控。 女人,媚学之绝,就是能催动合欢者的情欲兽性,这亦是女人最吸引人的地方。 女儿香浓烈扑鼻、好香、好香,马虎忽不住伸手去触摸。 天心任由马虎搓摸,不但全无半点反抗,还紧紧的按着马虎双手,不让其撤手回来。 撩动、挑逗,任凭是圣贤在她如此摆弄下也化作禽兽,愈是抑压得久,便愈更疯狂,不可收拾。 马虎狠狠的把天心压在地上,不由分说,一手把其内裤狂扯拉脱,展开兽性冲动。 双手举起天心双腿,把下半身抬高成斜位、又大力把双腿分开,瞧得人惊心动魄。 一条大肉虫要钻近天心处女的娇躯之内,马虎双手强扼着天心手腕,身体一寸一寸的往前挺进。 站于一旁的天意不发一言、奇怪的是她竟全没上前阻止马虎之意,姊妹同心,如今一人受辱,怎可能没有反应?只眼巴巴的看着马虎饱尝兽欲,肆意摧残。 更奇怪的,天意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如疯似癫,已被魔性操控人心的马虎变得比前更狂,魔性更深,一双兽目盯得天心心中发毛,四肢籁籁震颤,马虎乘此机会挺身抢进、脸上带着淫邪疯笑,极力的冲刺教荏弱的她忍不住发出凄厉惨嚎,不住呼声痛叫。 下体被炙热火棒侵袭,来回冲刺,激起心弦震荡。 天心此刻方才有点后悔,原来的挑逗,竟换上现下的痛苦感受,这岂不是送羊进虎口。 可是在后悔同时,心中亦同样在笑,只因自己的目的看来已跨近了一大步,距成功不远了。 目的,究竟是甚么? 如猛兽般狂乱的冲刺,本来紧闭的红唇也不自觉张开,不住的呼喊痛叫,十分凄悲。 正在肆意淫欲的马虎,见到犬心痛苦剧烈反应,更加刺激起性欲快意,不停继续催逼出呼叫喊声,喝令天心摆出不同的姿态,以满足他的淫欲要求,尽情享受。 无以复加的忍受感觉,为天心带来无尽苦楚,只当痛楚慢慢被接受,原来背后可以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全身骨骼都被无比刺激的痛快溶化。乳酪般洁白的胸脯,不住的跌跌豆石,任由起伏。 拼命挣扎,在疯狂的翻云覆雨之中被彻底冲击得崩溃瓦解,化作加浪春潮,一波又一波尽情嘶啼呼叫。 不知人间何世,马虎不停地抽抽插插,直至恍若身遭电砸般剧烈震颤,天心才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地上染有一缕艳红,处子之身被夺去,天心脸上却并没有刚才的痛苦表情,原来该有的羞怯不如何时已换上了一副欲拒还迎、满心渴望的模样。 两情缱卷,握雨携云。 马虎眼中对色欲的贪婪,并没有因刚才的发泄而稍有消减,不由分说,转身便往一旁的天意步去。 天意骤闻脚步声惊吓得连连退后,害怕遭受蹂躏,身子更不住的在颤抖着。 马虎一个箭步,逼近天意,来不及反应、双手已被紧紧的握着,欲退不能。 同样也是含苞处子的天意,慑于马虎的淫威下显见花容失色,魂飞九天,偏又不敢挣扎,轻易被扯到身前。 强行的扯脱衣裳、在洁白如雪的肌肤上细意触摸,每一下的轻抚都教天意舒服得从心底叫了出来。 天意双目已盲,不能视物,也就察觉不了马虎的举动。 只见马虎以迅疾的身法绕到天意身后,双手发力一推,立时把她推得俯身于前,浑圆的臀部正好朝着马虎那话儿,二话不说,整条肉虫便从天意后方强行钻了进去。 不住的抽抽插插,不留情、不留余地,疯狂再疯狂,翻云又覆雨。 一轮挺进,马虎双手立把天意翻转,换个姿势又再大肆发泄兽欲。 一对淫邪不堪的双目,正在告诉饱受淫欲,梨花带雨的天意,我——来——了!哈…… 痴笑得如疯似癫马虎,尽露飞扬跋扈之色、伸出他那长长的舌头,轻轻梳着身下腊物那芳香的发鬓,卷舞灵动的长舌,从双颊膝到鼻孔,又滑至口唇,轻吻挑逗。 马虎疯狂的大叫道:“呵……,好快活呀,你奶奶的真是十足骚货、好,就让我先来舔你的大奶头,啜个痛快,看看是否也酥得我浑身酸软呀!” 一边在舔,肆意玩弄侮辱天意,一边却大呼小叫口述淫虐情况。只因现下被魔性彻底控制,马虎已再不是从前的马虎。 马虎极尽侮辱的一下又一下拍打一对轻柔雪白的乳房、玩得畅快异常道:“奶奶好有弹力,奶奶真趣致,奶奶我要呀!” 张口便咬,狠狠地噬下、咬得乳房也溢出殷红鲜血来。 马虎刻意把那话儿来回抽插,不住的撩动着天意下体,双手轻抚着一对乳房、整个人压着对方,脸贴着脸,嘴儿在对方耳窝喷气,洋洋得意的道:“呵……原来你的比天心的更浓密、更且还有点黑中带棕,要是阳光照耀下,倒有可能反射出金光来呢!” 天意声嘶力竭的仰天痛叫,带给马虎最满足的刺激。 又是另一番淫语浪声,马虎狂蜂摧花,不断的更换姿势,毫不留情的肆意玩弄,折磨侮辱着天意。 原来满脸不愿意的表情,现下已变得欲拒还迎,极为渴望马虎使出更多花款带给自己无尽的交欢之乐。 亵玩的同时更不断转换姿势,陷于疯狂惰欲中的他,不顾一切要从胯下处女身上获得最大满足。 更且,这两个女人之前曾是小白的…… 能拥有小白曾拥有的女人,马虎的感觉显然就是从未有过的风光。 原来属于小白的女人,如今也要在我马虎胯下疯狂的嘶叫,他妈的:“小白皇国”早晚也会给我掠夺过来呀! 不知不觉间,马虎的魔性已愈趋狂盛,堕进魔道的危险已迫在眉睫,再不可能的抽插,天意早已被弄得全没气力的软软瘫倒在地,任由马虎彻底摧正享受着极乐快感的天意,说不清是姊妹同心还是怎地,忽地感觉到躺在另一边的天心,正在望着自己,姊妹二人的嘴角,竟怪异的露出了笑意了! 笑,为了甚么? 突如其来的一下颤震,马虎的“攻势”终于停了下来。 接连疯狂的“攻击”,连御两女、从马虎的脸上竟全看不到半点倦意,嘴边更带看疯痴的笑态,足可见其魔性之盛。 天心、天意为何要“送羊进虎囗”,她们来此目的,这一切究竟又是为了甚么? 她们的笑,代表了甚么?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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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正邪中间道 在看似全不愿意的情况下,天心、天意竟甘愿承受马虎的尽情蹂躏、悔辱,前来找他。看来两女经已有了送羊进虎口的思想准备。 但她们的前来,全因天夭的一句话…… 目的就是为了名剑的画卷。 天夭乃名剑的大师伯,画卷之事,他自然略知一二、更且曾听闻于“孤寂林”内,小白的功力蓦地提升了不少,把横刀击败。 天夭相信,一切也只因为名剑的十二画卷。 把实情说出,天夭吩咐天心、天意二人前来,因为照他的预算,马虎必会从中偷学画卷内的剑法,故设下美人计,要将他俘虏。 刻意把马虎的魔性引发,教他堕进魔道,留在小白身旁、成为下一步掠夺计划的重要棋子。 马虎体内的魔性,如今已被天夭成功引发。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天夭派来的并不只是天心、天意,还有一人,他正是天夭的新弟子,如马虎一般已被引发魔性的人,从前的唐三藏,如今的名字叫——魔三藏。 为的就是要把马虎的魔性推至最高峰。 先后把两女征服,筋疲力竭的情况却没有在马虎身上出现,他正回味着刚才的情景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杀气。 杀气,来自魔三藏。 杀气腾腾的步至,马虎好似已感觉到他此来的目的。妈的,不要多余的废话,要战便来吧! 不由分说,马虎长身而起,跃至屋外的树林中。 原来树林中早已备下二百之数的长剑,跟随名剑多年,虽然一向行事马马虎虎。随随便便,但只要他动剑,一切必然立即扭转过来。 马虎堕入魔道,杀力只会比从前更强。 无数剑刃光芒照得灿烂厉烈,金影晃动,阳光透射剑身,照得四周一片金光璀璨。 人未动而剑先至,马虎,到底在盘算着甚么? 魔三藏骤见眼前境况,嘴边虽带着笑意,但内心却不禁呆愕了一阵子,只因他认为不论多强的剑招,全也应由一剑而发,现下二百把剑,又会是一式怎样的剑招呢? 入了魔的魔三藏,智慧仿佛也得以大大的提升。 惟是他的想法,却大错而特错,马虎如今所使的,并不是甚么剑招,而是阵法,个杀力无祷的剑阵。 剑阵,对了、正是名剑的剑阵,“百万浩瀚剑阵”。 马虎心神收敛、聚精会神于剑阵之内,谁个胆敢闯阵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马虎冷冷地道:“既要战,便上来吧!” 冷傲的说话,充满自信、自负,向敌人挑衅。 魔三藏最讨厌被别人看轻或不尊重,骤听马虎的说话,叫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咬紧牙关,人如箭矢,纵身没入阵中,硬闯破阵来也。 只听马虎一声暴喝,二百把利剑立分成两组二天一地,排列得井井有条。 利剑于空中交织剑网,兔起鹊落,瞬息万变,压顶而来,一下夹攻,把魔三藏困裹其中。 劲力骤然破裂,激洒而下,一片片猛锐剑光从天而降,站于一旁的天心、天意不禁被此夺魂慑魄的剑光震慑。 四周一片地土,被从天而降的劲力压得分崩离析,眼看快要随劲力再压下、欲把魔三藏埋葬。 每一剑都贯注内力。好一个马虎,竟把名剑的绝学练得如此出神入化,能把剑阵中的奥妙十足发挥出来。 如此强绝的剑阵,显然并不只是表面这样简单。 马虎一声狂嚎,天地间合共二百把利剑火速攻杀,魔三藏提臂迎挡、提升全身劲力疾攻向二百剑,人如走动,身如狂台,电光火石问爆出极厉烈光芒,二百剑一下子都一分为二折断。 一招便压倒敌人剑阵,魔三藏仰天狂笑之际,感到剑阵压力丝毫未减,更且一下子增强逾倍。 原来名剑晚年耗尽心力所创下的“百万浩瀚剑阵”,变化会因为折剑反而增强,剑折成更多段,杀力因而遽增。 魔三藏不知就里,一招把二百剑轰断成四百剑,又再把四百剑折成八百剑,压力从而四倍提升,一时间魔三藏手忙脚乱,挡不住似煌虫飞射旋杀的剑阵,身体四肢多处受伤。 马虎以一剑撞击或拨动其他断剑,引动在半空飞旋的数百剑作出不同飞射模式攻击,一时如行云留水,一时又似流星横空,可怜的魔三藏伤了又伤,鲜血不住从身体各处流出。 劣势眼见加剧,看来魔三藏已完全受制于“百万浩瀚剑阵”。 不,这并非最可怕的剑阵,因马虎还未把其最强的功力发挥,原来他尚有保留。 瞪目而视,剑阵奇异幻变,剑撞剑、剑碰剑、剑连剑、剑牵剑、剑引剑、剑打剑、剑缠剑,转眼间便演变成一阵阵剑浪,不住的攻杀、不住的扑杀向魔三藏。 夷然未惧的魔三藏退步御力,欲避其锋,可是剑浪却从另一方铺天盖地而来。 剑浪滔天,直冲九天,再吞噬向魔三藏,惊涛骇浪疾卷而至,魔三藏提气作剑、剑气横切先止剑浪,再骤然直戳另一剑气,要破散剑浪危墙,止住攻势。 剑浪受魔三藏的剑气所影响、剑与剑之间相互交碰撞击,速度愈益急疾飞快,其势惊天骇地。 阵阵如狂风扫落叶之力,风驰电掣,从四方八面杀将过来,教魔三藏愈战愈见左支右绌。 杀力疯狂,必须力战。魔三藏刻不容缓间。抖出博大精深的内劲。震破恶浪吞天的剑势。 一阵五彩华光爆散,激荡起更狂更猛的斑烂彩芒来、前面涌来的剑浪被截挡,但正好利用其冲势分御左右两方,又卷动混合起无数沙石。增强卷攻而来的剑浪,排山倒悔。 愈见澎湃的剑浪。魔三藏被其凌厉剑势追得退开,惟是愈退,剑浪愈是凌厉舞动,相互交碰,合成更锐更猛剑涛。 一轮急舞旋撞快飞,八百断剑合组成的剑海,使魔三藏就似堕进入了恶浪滔天的汪洋中,不住跟狂风巨浪拼战。 无数剑光掠过,形成了无数的伤痕,血。爆涌出来。 剑浪不止不息,若然一般高手被困。未够一阵子、必然被斩杀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愈斗愈狠,幸而魔三藏也捉摸到其中一些玄机,每每可以化险为夷,只是若不能想出彻底破解之法,始终也是死路一条。 剑浪若不止息,这场梦魇还是不会过去。 魔三藏一声暴喝。势把剑海震散,内力愤张,如吞天灭日。劲势再度提升。 那八百断剑受到气劲冲击,当下断完再断,原来的八百剑再断折为六千四百剑。杀力登时增强三倍。 金光陡闪,剑锋带着锐烈锋芒挥落。 名剑的“百万浩瀚剑阵”其中的奥妙博大精深、每一招的牵引、配合。剑与剑之闲相互联系。又岂是平凡人所能理解。 每一剑长短、厚薄,全都影响了其碰撞后所产生的力量,从而带动出如长河一般连绵不绝的杀浪剑海。 马虎不停舞动利剑、以一剑牵动剑海。这招正是他从“百万浩瀚剑阵”中领悟出来的“支离破碎”。 愈旋愈急、愈急愈劲、愈劲愈化剑。剑愈多也就愈劲,愈来愈令敌人难以招架。 从前驾御不了的六千四百剑,如今使在入了魔的马虎手中。驱动的杀力更强,控制得异常灵巧。 数千剑刃,反照阳光。金光耀目,令人一时间目不能视。 剑光刺眼,魔三藏来不及应付,浑身已被割得伤痕累累。爆出鲜血。瘫软无力。无法再战斗下去。 魔三藏的败,只因马虎实在太强。 已具魔性。但从未习过魔功,一生也浸湿名剑的武学,全属正道之功,自身武功与体内魔性排斥,相互抗拒。但令人诧异的,竟是马虎能发挥出超出想像的杀力。 不能自拔间,马虎竟然突破了“魔道”。踏进一个从未有人进入过的境界。这个境界,介乎正道与魔道之间,拥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正邪中间道”。 不如不觉、马虎竟踏进此道,杀力得以大大提升,天下间已再难找到匹敌的对手! 天夭计算十分没出错,以魔三藏来挑战马虎。以魔引魔,马虎果然是个好出色的入魔人才。 魔三藏已败,马虎也毋须再留下来。 转身便去。天心、天意二人连忙穿回衣衫,缓缓的跟随在马虎身后,踏步离去。 越过了丛林。两女跟随着马虎来到一条村落。 马虎的举动,如在寻找食物一般。 忽地从身后传来一把声音,道:“马虎大人,这里有点糕饼,是小人亲手制造,请大人指教指教呀!” 来的是一个少年男子,因为曾见过马虎与皇上小白在此路过,故认识马虎,更希望藉此来巴结,求得一官半职。从此便踏上大富大贾之路。不需再当街边的小贩子。 可是。这一点心意。却得不到马虎的回应。 青年人问道:“大人何以不吃呀!” 马虎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少年人无奈只好独个儿品尝自己造出来的糕饼。 天心、天意二人一直在旁冷眼观看,为的就是要看马虎堕进“正邪中间道”后。到底将会有何异变。 少年人吃罢糕饼。心知已不可能趁此机会得到甚么功名利禄。也就只好离去。 甫转身离去,少年人陡地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撕心裂肺的痛楚教他冷汗如雨下。 对了。他,确实被撕心! 撕心的人正是马虎,原来一旦堕进“正邪中间道”里,必须茹毛饮血,才能持续那亦正亦邪的魔性,焙住那道阴阳之气。只要血愈饮愈多,功力也就越来愈强。 随时能控制自身入魔或破出的境界,从来也未有一人能天心、天意,心中感到惊怕,只因曾经从天夭口中得知踏进此道,一直在旁窥怕,如今一见、果真万分可怖。 若马虎继续于此道中修炼,后果绝对教人不堪想像。 比魔三藏更是可怕、天心、天意已震惊得不住在颤抖。更且,他是与自己有了关系的男人。 假以时日,马虎将会变得绝对可怕。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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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杀戮局中局 时光飞逝。 为了打探呼延龙二的消息和作掠夺城池的先锋,“五国”派出三位使者来到“剑京城”,凭着高绝的武功,谁也阻碍不了他们在城内肆意捣乱、把整个“剑京城”弄得一片凌乱。 招式看似滑稽趣怪,但每一下的攻击也针对着敌人弱点,加上三人天生不羁的性子,带出一个好有趣的名字——“三非老臣”。 离开了“剑京城”的“大街”。“三非老臣”急急赶路,目的地正是返回“五国”。 身旁随行的,还有一个青年人、他的名字——唐三藏。 只是……唐三藏不正跟马虎连场激战吗? 不,清楚一点来说,他并不是唐三藏、而是以“盗脸术”伪装的另一人,其真正的身份、当然就是天夭。 天夭为何要假扮成唐三藏。 天夭得知“五国”已决定进占中原,企图在四分五裂的中上攫取最大利益。故特意先派“三非老臣”打探一切事情,以便随后大军进攻。 洞悉一切、心中不由得一阵大喜。欲借助“三非老臣”来把“五国”的皇帝杀灭。再配合自己的“天夭皇朝”,统一天下的大业便大大的跨进了一步。 “三非老臣”又会如何抉择。会助天夭建立更强横的实力。还是始终忠心于“五国”? 天夭跟三人早已相识。同是“五国”中“越女国”的人、于六十年前离国返回中土后,从此便与三人失去联络。 如今再度重逢。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不可能背弃从前受过天夭的大恩惠,“三非老臣”只好听从天夭的吩咐,和他一同前往“五国”中的“越女国”。 为了伺机刺杀“越女国”的皇帝,天夭化身成唐三藏。准备杀他一个防不胜防。 沿途,“三非老臣”对天夭极尽阿谀奉承,虽是四十多年没有会面,但从前的恩惠。教三人仍是绝对的尊重天夭。 加上天夭如今已再不是从前的玄无极,拥有武功天下第一人的称号,实力非凡,更把“小白皇国”彻底的掠夺过来。 只要好好的奉承,一旦天夭把“五国”统一。“三非老臣”绝对不会被待薄、加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 天夭见三人如此奉承,心中大喜不已。仰天狂笑道:“哈……!你们三人放心好了,只要朕把天下统一,杀尽小白、伍穷及‘五国’的狗皇帝,老子自当把‘五国’合并为‘三国’,由你们三人来当皇帝。从此‘三非老臣’便成了‘三非大王’,多好!多好呀!哈……” 天夭的实力,加上他的承诺,“三非老臣”听了心中皆异常高兴。对天夭愈加曲意奉承。 说一不二,遇事完全听从天夭吩咐,教一路上的途人见状。无不心感奇怪,只因天夭现下乃是唐三藏的样貌。何以三位老人家来侍奉一个青年,情景确实突兀。 进入了“五国”疆土、四人向着“越女皇殿”前进,两旁尽是排列整齐锦衣带刀侍卫,表情庄严肃穆,神态严峻。 侍卫列阵恭迎,进入“越女皇殿”、眼前一条富丽堂皇铺满金刚石的宏阔大道,四处宫殿飞担崇脊,画栋雕梁,气势磅礴之极,教人见了不由得从心底发出赞叹。 回廊飞担绘彩钩烂,崇楼高阁,极尽园庭之胜,栋梁金碧辉煌,雕墙处处,皇宫圣地,果真气象万千。 甫进大殿、气氛又是截然不同,今日正是为迎接他们这一众贵宾,来自中土的唐三藏,也就是天夭。 由“三非老臣”率领三呼九叩“越女国”国王获赐坐皇帝两旁,天夭此刻的感觉甚是有趣。 从前,玄无极的身份低微,就算经过宫殿的大门也不敢奢望进入,现下不但被邀请,更且在极之隆重的气氛下恭迎,大排宴席,歌舞助兴,形形式式的迎接仪式,教天夭感觉甚是受用。 想到只要把面前的狗皇帝杀掉、自己便可以当上“五国”的皇帝,一统天下群雄,受尽万人景仰。天夭忍不住从心底笑出来。 “越女国”的皇帝,到底是个何许样的人? 一身粗犷打扮。两道泼墨似的浓眉。高耸的髋骨,如鹰的眼神,显见是个快意恩仇、杀人如麻的硬汉子。 锐利的眼神中透出极具心机,识见非凡。不同凡人的智慧,一派豪情,不拘小节,专横狂傲,一切只讲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枭雄本色。 天夭确切感到,能当上一国之君,当然是个最刚烈的男子汉。有度量。兼具宽容之心,有急智,更有高瞻远瞩之见,就正如自己一样。 可是他的武功又如何。是否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他的智慧会否一如他的外表真的高出众人之上! 天夭要藉此机会刺杀,他能否得手! 已是武功天下第一人、天夭又怎会惧怕,要干的,便来个彻彻底底,他妈的都给我天夭斩尽杀绝吧! “越女国”的皇帝,名叫天汗。任何人也称他为“天汗大王”,如此一个出色的君主,天夭从前无缘相识,只曾听闻他领兵出征的丰功伟迹,但内心早已判断,这家伙的智谋,绝不可能在自己之上,充其量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脓包吧! 宴席间,天汗大王派出身为御厨的呼延靖来艰见天夭,为的是要烹煮一些佳肴给贵宾们好好品尝。 完全没有半分杀戮的气息,但为免贵宾担心酒菜中有异物,天汗刻意安排御厨在天夭面前烹调,以免引起无谓猜测。 忽地,天汗率先打破冷场,说出了第一句话来,道:“小子,你便是天夭派来的使者吗?” 天夭回道:“正是,天汗大王。在下唐三藏。受师尊之命前来‘五国’谒见大王的!” 天汗哈哈大笑道:“好,好呀!江山代有人才出。果然少年出英雄,好呀!好呀!哈……” 不明所以的狂笑,“越女国”的大王就是个如此粗豪的人物,一个看来比伍穷更疯更狂的枭雄人物。 “来,快来!我们先来大干三杯。人来。快进酒!” 热情的招待。侍婢奉命把酒递到天夭面前。可是天汗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只因天夭根本全没举杯的动态。 天汗见状,即道:“小子。不用怕,朕乃‘五国’其中一君主、要斩要杀只需要一句说话、你又何必怕朕会在酒中下毒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给你尽情的喝吧!”说罢,天汗大王仰首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以表明酒中没毒,一派豪情的模样。 “哈……哈哈哈……,你是天夭的徒儿,也就是咱们‘五国’的人。怎么彼此这般见外,有趣,有趣呀!” 盛情难却,加上天汗确切表明酒中没有毒。天夭不可能再抗拒。连忙举杯与众人一起痛饮;天汗依然地倒酒入肚,兴高采烈、大笑道:“好呀!好呀!小子,有了你便大事可成,跟随了天夭。所习武学便绝不会差劲,更且早阵子才从‘天牢’中越狱出来。便把一切事务也交付予你身上、可见天夭对你的信任,好。果然好出色!” 滔滔不绝的说话,天夭没有回应。他心中只觉讨厌,“越女国”的皇帝原来是个只懂噜噜嗦嗦的家伙。 天汗大王蓦地站了起来,离开王座,缓缓步近天夭。 不由分说。天汗大王一把拉着夭夭,朝着王座步去。 大汗道:“唐三藏,你便给朕坐在王座之上吧!” 突然的说话,天夭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天汗大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甚么怪药。让天夭坐在自己的王座,他到底想干啥? 天夭相信,内里定是有些玄机。但到底是甚么,一时间也未能想出半点头绪“越女国”壳宴款待,究竟有甚么特别意义? 天夭此行目的虽是来行刺,但冷不防被邀坐上王座,自然反应下不敢听从天汗之命。 天夭道:“不,不可以的……” 天汗大王道:“甚么不可以。朕说行使行。来吧!唐三藏你便给朕好好的坐在王座之上吧。” 天天正欲再拒绝之际、双肩忽地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直将天夭强制压下王座之上。 压力,来自天汗大王的手。以沉厚的内力誓要把天夭压在王座上。他到底为了甚么? 君命难违。加上肩头沉重的压力,天夭再也不能违抗,“噗”一声响。一屁股便坐了在王座上。 天夭既坐,天汗大工立时高声大叫道:“看!大家看!他坐得多舒适。从来有多少人朝思暮想欲坐上这个王座。别以为是那么容易呀!” 不明所言。天夭只好默然不语。 惟是天夭不作声,却并不表示噩梦消散。坐在王座之上。噩梦便会随之而来。 天汗忽地叫道:“哈……!天夭。不要以为杀了我便可以坐在我的王座上,这是不容易、绝不可能的呀……哈……!” 一句简单的说话,原来内里暗藏杀机。 就算再愚蠢的人,也都应该知悉现下的形势。 天夭哈哈大笑道:“哈……想不到我天夭一生英明,却竟然给我视为亲信的人出卖,‘五国’的‘三非老臣’,果然不能小觑!哈!” 天夭被出卖。出卖他的,竟就是“三非老臣”。 气氛紧张,此时天夭的脸容竟兀自扭曲,已不再是唐三藏,天夭慢慢的变回原来的面貌、武尊天夭。 “三非老臣”齐声道:“人为财死。义为钱亡,玄无极大哥,请不要怪我们呀!” 天夭怒吼道:“好。你不仁,我不义,他妈的,看你们有何能耐把我天夭杀掉!” 说罢,天夭猛地双掌一伸,往四周发劲,登时爆出震耳欲聋巨响,宫墙被轰得碎散。杀力强猛。教原来不动如山、定如岳寺的“三非老臣”也为之神眩、心头震荡。 气劲破墙,沙石震飞。直卷而上、无数的沙石犹如有生命般凝聚。盘旋自转,形成龙卷,直射殿顶。 完全不是攻向“三非老臣”或天汗,天夭的猛招只轰头上顶壁。众人感到这一杀着将带来前所未有过的可怕。 直射殿顶的龙卷,就如尖锥般不停猛钻,轰隆一声爆破、墙塌尘飞、天摇地撼般灭绝一切。 顶层爆破,沙石跌落、在场众人一脸惶惑惊呆。手足无措。 天夭双手急舞疾旋。下堕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内。成了他攻击敌人的合用武器。 半空中沙石如激浪轰打割裂殿中所有侍卫,轰裂身躯、头颅及四肢。劲风如刀,霎时间有百多人被创成一堆烂肉,鲜血、骨头、肉块。凄厉叫喊声混成一片。 恍如人间炼狱。 沛莫能御,无坚不摧的杀力,在半空中盘旋成炼狱漩涡,削啊削、杀呀杀,人如掉在碎肉石磨里。生命被切割成扬天粉末、绝对承受不了如此可怖的折磨。 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头顶堕下的沙石砖头已混合著人肉骨血,接成了深寂幽暗的死神漩涡。 杀意愤张,天夭叫道:“幸好刚才没喝那些酒!” 说时口中吐出刚才喝下的烈酒。天夭不愧是天夭,一切也必然留有后着,不会轻易落在别人怖局之中。 “三非老臣”道:“刚才没喝,但一路上……” 沿途的侍奉,原来早已埋藏杀机。天夭能否逃过一劫呢?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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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决杀死局中 从漩涡中飞溅出来的鲜血,偶尔射落在天汗身前,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愈来愈急,像是向敌人发出呼唤。 来吧,给我死神漩涡吞噬好。 如碰上阴间不知名妖孽招魂夜叉般的恐惧。向着天汗大王不住侵袭。几令他一口气都透不过来。 天夭仰首望天,面迎血雨。嘴角微弯。状甚满足。 笑。笑得可怖诡异,笑得淋漓尽至。 天夭在笑,大汗大王又如何! 天汗,竟也在笑! 天汗笑,是因为他知悉天夭笑甚么,同时也洞悉天夭在干甚么? 天下间哪有甚么武学需要大量鲜血。惟有“血凝未冷”。天汗原来早已洞悉一切。 更且,天汗相信天夭绝不可能得逞! 早前所喝的酒虽没毒。但为了保障。天夭把喝下的烈酒猛地喷出。以防万一。 可是。前往“五国”的沿途上。“三非老臣”原来早已留下后着。誓杀天夭一个防不胜防。 天夭相信。酒中没毒,“五国”便不可能斩杀自己。可是意想不到的。竟是最信任的“三非老臣”,一路上的阿谀奉承。原来自己竟已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毒。 毒力未发,只好拼死斩杀! 天夭一系武学,大多以血为重要元素。继“血凝未冷”。还有“心魔妖法”。两者皆引鲜血作攻击。 血、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身体每一部分都好需要血液。没有了血。生命便会消失。 血流成河。表示无数生命的牺牲,鲜血从体内溢出。没法遏止。直到最后一点一滴流得枯竭、形成恐怖惨烈的血河。 如今血河却在头顶之上。张开血盆大口来吞噬敌人! 天汗大王勉力镇定心神,抬头凝视,不由分说。一声暴喝便直冲而上,毫不犹豫的破杀而去。 直捣死亡漩涡中心,一举把它击得崩溃,天汗凭借的是他自身的武学自信。信心破杀一切! 格格勒嘲裂……! 漩涡也在天夭的卷动下迎向敌人,挟着急雷惊风。天汗仍未触及血漩涡,身躯已被迫得爆出血口来。 死亡漩涡一个飞转翻捣、更且形成包围状态。大汗登时整个人被包围在漩涡的中心。 上下左右,前后八方,全是刚被杀害的尸首血肉骨屑,绝对的被死亡阴影重重困住。 天夭一阵冷笑,双手不住扭动劲力,死亡漩涡成了两道不住向上作螺旋急卷的血旋风。 人在其中,也就被旋风任意剖割削杀。 剑光飞驰,反扑斩出电殛! 天汗大王以强猛内力祭出剑指剑气。奋力斩血,斩出血刃的飞沫,双目竟现出依然十足的信心。 天夭见状,心中叹服,果然不愧为一国之君,“越女国”的君主果然不是个脓包家伙。 就算陷入死局。面对危难。天汗大王也毫不在意,竭力战斗,永不言败、永不言退。 天汗大王,果然很出色。他的自信,看来是来自他预先布下的后着。“三非老臣”所下的毒。 毒力依然未发,天夭的杀力半分亦未有减弱。 天夭与天汗大王。斗得旗鼓相当,一时间争持不下。 死亡漩涡未能把天汗大王摧毁,天夭更感到敌人浑身的意志都在跳跃。被高亢斗志所燃烧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不停呐喊:“朕的龙躯又岂是你轻易能撕开,来吧。杀呀!” 绝对惊心动魄的拼杀。一股力、一股气、一股勇、一股疯。猛然扑灭比自己杀力强大十倍的死亡漩涡。 血如刀、血如剑、血如箭、血如一大群恶鬼,舔一舔你的伤口、吭一吭你的痛楚。 一时间,整座“越女皇殿”已变成人间炼狱。 天汗大王虽强。但面对天夭的无俦杀力。好快便感到浑身肌肤已满怖伤痕。体内烈火焚燃,喉头干涩得再也难以抵受。 只要斗志稍竭,臭皮囊便会立时被支解破碎。 血啊血,我要血! 从心底激荡而来的呼号、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天夭突然感到一种似是“天剑”的力量,破向死亡漩涡。 漩涡被一分为二,力量把他逼得连退六步,才勉勉强强能把身形定住。脑际却是一片茫然。 大汗大王。怎可能有如此强大杀力。 他,怎可能一举破了死亡漩涡? 他,是神还是魔? 他,竟夺了我天夭的尸血! 对啊。天汗大王非但破了死亡漩涡。还把血肉卷缠,凭内力撕开一半血肉制成一把大血剑。 一堆堆惊神的黄、一团团骇人的红、一片片恶心的绿,丑得不能再丑、臭得不能再臭。 加此丑恶万贱的大血剑,正好用来破杀夭夭的死亡漩涡。把他跟漩涡一并消灭。 像一抹梦魇,鼓起一切力量破杀摧毁。两道猛力对轰。就像擂鼓坠落山崖般轰响爆炸。 大血剑把剩下的死亡漩涡一分为十八份。再炸成千万段,而大血剑同时也粉碎崩折。 天汗大王竟真的破了天夭绝强杀招。高傲昴然。教天夭也目定口呆。 他到底是谁、竟能胜过武功天下第一的天夭。天夭,怎可能败? 满地血尸。令整个皇殿充斥血腥。 强招战败,原来应该沮丧的天夭,脸上竟看不到半点不悦之色,更且竟还在笑。 笑,为了甚么? 天夭笑道:“好惊人的毒力!” 天汗大王道:“要除掉朕绝不会容易!” 天夭淡淡道:“看来今天我是自投罗网了!” 天汗大王哈哈笑道:“哈……!对呀,绝不可能逃掉!” 说罢,天汗大王长身而起,纵身间、左右两手紧抓着两名战兵的头颅。以其身躯作兵刃,直朝天夭,杀!杀!杀! 天夭感到来的并不只是一股杀气,还有…… 是“三非老臣”、一直只在旁观战的三人,就是因为早前皇上已下命必以一人力战、故一直仍未出手。 但如今。毒力已发,便是最佳的斩杀时机! 杀招临眉,天夭再度卷成杀力漩涡。 漩涡中,猛地扯起四条人影。正是“血奴”。 原来天夭已从一旁拉来一名战兵,伸手探进其腰间扯出几条血筋来,手指飞快的弹动着,琴音似若杂乱无章,又恰如其份的铺陈出生命的无奈和叹息音调来。 节奏和轻重的精确掌握。使琴音变化丰富,时如千军对垒万马奔腾、时如家破城亡,繁华化为焦土的荒凉情景、都从枭袅琴音中表达出来。教人心胆惊怯:情绪尽被操纵。 “血奴”随琴音移动,东倏西忽。时而急疾如电、时而缓慢至极。动作灵活娇捷。身上血光尽幻流动。闪烁生光。 天夭利用“心魔妖法”。把内力在血河中传递,幻化出四个“血奴”跟敌人激天汗大王抓着两个战兵,左攻右击,杀力沉厚。转眼间“血奴”已抵受不了澎瞬劲力。爆破消散。 天夭受毒力所影响,内力削减,再度把功力分化四份传递给“血奴”。也就自然抵挡不了天汗大王及“三非老臣”。 一瞬间形势彻底的扭转,体内毒力愈来愈强。天夭的内力也就变得愈来愈弱,情况绝不乐观。 经历无数杀战,天夭从未尝过如此狼狈情况。 已不可能再战的他。难道真的逃不过此劫?! 运起最后半分的内力,天夭再度从旁捉来一名战兵,不由分说,猛地往其背门重轰一脚…… “勒勒”骨折声登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血、鲜血爆破身躯击出。如箭矢一般往石墙射去。 劲力吐现,石墙应声破出缺口来。刻不容缓间,天夭人如闪电般往缺口飞快闪去。 一代枭雄,竟落得如此可悲下场。 甫踏出殿外,只见眼前竟是一片白茫茫。是云海。原来“越女皇殿”建于山颠之上,傲视同群。 前无去路。身后仍有追兵。如何是好? 惊呆间。天夭骤见山崖尽处竟垂着一条绳索。绳索连系着一道吊桥,接连对面山崖。 二话不说,天夭立时踏上吊桥,一溜烟地逃去。 走至吊桥中心,天夭忽地停下了脚步,只因他感到一阵怪异。身后的战兵为何竟再没有追赶上来。 突然从战兵群中闪出一个人影,正是天汗大王,只见他一脸诡异的笑意,天夭心中更是疑惑。 天汗大王道:“奇怪吗?为何朕没追上来杀你,只因如今已不需要再由朕动手了,你已堕进万劫不复的死局当中!” 提刀,斩下,斩的竟就是吊桥的绳索。绳索折断。吊桥自然掉下、甩射向对岸的石崖。 站于吊桥之上。天夭也必然会失去平衡。好容易掉下万丈深渊。 亡命般奔向前岸,他明白天汗大王之话,后方的山岸必然是个荒芜之地、没水没粮。处身于此就只得等待死亡。 提步奔前,可是前方的一股沉重劲力,却教天夭却步。 杀力,是箭,一大群战兵所射出的利箭。 以最强的弩射出。天夭双手不住的翻扬,截挡利箭。 冲势给利箭一阻,已再来不及赶回前岸。纵是天夭的身法再快。也不可能办到。 前岸太远,不可能赶上、天夭惟有回身奔去。欲在吊桥塌下前赶至后岸,以保性命。 迅疾身法,夭夭终于赶到山崖之上,回头望去、竟见天汗大王不住在哈哈大笑,道:“你以为刚才真的为恭迎你而设宴吗!只是要你堕进死局中的设计罢了!困住了你,天下大势必有所动,伍穷与小白定会兴兵决杀,乘其二败俱伤之时,便是‘五国’的最佳时机!” 天夭被因于荒芜山崖处,如何脱身?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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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局求生路 天夭被逼至荒芜的山崖上,无路可逃。只有等待死亡的来临。天夭怎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对岸的“五国”战兵还未离去,其中的“三非老臣”,仍在说着那些讨厌的“风凉话”。 “‘五国’必会进占中土,雄霸天下。” “对呀!到时天汗大王必会分封我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需要你的存在吗?” “是呀,你还是静静的等待死亡吧!” 讨厌的说话,天夭听在耳里,心中更是愤怒。只因落得如此下场便全拜三人所赐。 妈的,要是给我天夭返回的话。我必给你们一个干刀万剐,要你们死得不能再死,给我等着瞧吧! 妈的。妈的。我要杀呀!杀!杀!杀! 已愤怒得不能再自制,天夭好想发作,可惜却始终逃不过这个荒芜的山崖。 对岸的“五国”战兵疯狂在笑,笑得淋漓尽致,笑声中带着讽刺。耻笑天夭被困“天牢”四十载,才越押出来不久,如今又再被困,可笑。实在太可笑、哈…… 天夭的愤怒,原来只是其表面的假象,在他的内心一直好自信、他必然可以逃出困局。 只因他的命格正是与小白“杀相相连”。 “胸前凸骨,名日怒骨。天定凶吉,相生相克。” “命本相生,运转乾坤。” “相连怒骨,衰旺不一。” 天夭相信,目下小白正于逃亡之中,可算大衰大落之期,“杀相相连、福运倒至,一人愈是低落,另一人便愈兴旺。” 小白低落。天夭也就必然大兴大旺。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任何困局也必然可以安然度过。 “杀相”虽然给着天夭必可逃过困厄之信心,惟是在茫茫山崖中果真没半点出路,如何也想不出法子来,怎能逃脱? 既是想不出来,天夭也就索性不去想好了! 飞鸟也难觅的情况下,天夭就连踏鸟离去的最后退路也没有。拼命去想,也不可能想出法子来! 天夭往一棵树上摘下了果子、管他妈的,一口便咬下,要保住生命,便必须要充饥。 可是夭夭全没想到,果子中竟然有毒。 “五国”既布局要把天夭逼进此绝路。又怎会不预先将此处的果子全然下毒,让夭夭保住性命! 吃下肚内的果子毒素已发挥效力,天夭的肚子犹如被万千黄蜂强整一般剧痛起来。 吃是死。不吃也是死,“五国”的狗贼果然阴险。但就凭这些毒素、难道可以杀死我天夭吗? 要杀,单凭毒素当然不能杀掉武功堪称天下第一的天夭。毒素的效力只能令天夭浑身发挥不出半点气力。任他轻功再好,也绝不可能从此处跃至对岸逃生! 任何途径也想过,看来天夭千真万确堕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一生英明,花了四十年时间部署,欲越狱出来一统天下、雄霸整个江湖。但如今,一切一切也化成空。 天夭异常痛恨,痛恨“五国”、痛恨天汗大王。同时更痛恨自己一直最信任的“三非老臣”。 “五国”战兵全然退去,只留下五名小卒。目的就是监视着天夭。以防万一。 被毒素侵体,天夭运不起半点气力,只好盘膝打坐。封锁体内一百零八大穴,以免伤势加剧。 留下的五名小兵卒全都是武功最低微。要是天夭真能纵身跃过来。五人也就只会必死无异。 五人之中,其中一人名叫矢石,性子刚烈,行事勇猛,却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少年。 带同二人前往巡查四周情况。只留下二人监视着对岸的天夭。 留下的二人,竟在打瞌睡。 “呀!”的一声隆然巨响,把沉睡中的二人惊醒。只因他们认得发出呼叫的人,正是同僚矢石。 惊呆间,二人感到怪异。敌人怎可能那么快便杀到来!? 忽地一条人影如箭矢一般射出,是矢石,敌人果然来了。还把矢石轰个应声飞退。 矢石从半空中摔落在两名战兵跟前,大叫道:“来了。敌人来了,是天夭的徒弟魔三藏呀!大家小心!” 魔三藏竟那么快便知悉一切,前来营救天夭! 在彼岸的天夭,心中也觉怪异,怎么在全没知会的情况下,魔三藏竟懂得主动前来!天夭没有算错,他果然是个很出色的家伙? 当武将或战兵的,首先便是要克服惧怕之心,只因在战场之上,惧怕必会召至死神来。如今剩下的二名战兵,心生惧怕。死亡的感觉笼罩着脑子。未战先败。 惊呆就是惊呆。但求生的意志叫他们提起兵刃迎敌。此时一道银光闪现、二人咽喉上已同时添了一道血痕。 眼前的情景兀自扭曲变形。正面的景物蓦地倒转过来,原来连系脖子的头颅已与身躯分家…… 死亡已至,生命再不可能延续。就在意识结束的最后一刻、闪入眼前的人影叫他们咋舌,死得不能嗅目。 只因杀死他们的,并不是甚么魔三藏。而是与他们一起监视天夭的同僚——矢石。 跟随矢石巡查四周的另两名战兵。早已成了刀下亡魂,如今再杀两名同僚,矢石到底在干甚么? 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到底有何目的? 原来魔三藏根本没有到来,一切一切也只是此子的布局、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难道…… 对了。他正是要营救天夭。 可是天夭根本完全不认识他,更没半点牵连,干吗他要如此冒险的营救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天夭见状,心感诧异。但背后的答案、却很快出现在眼前。 在远处对岸的矢石淡淡的道:“前辈。你当然好奇怪为何我要这样做,只是你也是出身‘五国’的人、应该知道这里的军制……” 天夭奇怪的道:“甚么?” 矢石又再道:“这国定下所有男的都要当兵的规条,我爹便是最出色的武将,只可惜他最终也死在战场之上。在痛恨之余,国家竟同样把我也充了军来。使我娘不能承担生计,饿死于街头,一切也只因‘五国’的无聊规条。是它害死我多娘的呀!” 天夭回道:“你好痛恨‘五国’!” 矢石怒叫道:“对呀!我对它的痛恨绝不在前辈之下!” 天夭笑了,在如此困局之下,竟然给他遇上这个少年。上天果真有眼,“杀相”倒也没骗人呀! 惟是一个武功低微的士卒。又如何能营救天夭?要救,看来只是天方夜谭了吧! 矢石取弩箭,缠上绳索,猛地射向天夭处。 可惜两岸距离太远,弩箭根本没可能射到天夭那边的山崖去。 矢石大叫道:“前辈,以我的功力绝对救不了你呀!” 天夭淡淡道:“那如何是好?” 矢石笑了笑,一派自傲的样子:“你传我武功吧!” 天夭愕然道:“甚么?” 矢石道:“前刊辈、你困在彼岸、体内又有果子之毒。也就只有等待死亡的份儿。要保住生命,绝对刻不容缓,来吧,别犹豫了!” 天夭哈哈的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是个一石二乌之法,”天夭绝对清楚自身情况,再延迟下去,后果堪虞,为了保住性命,只好教导矢石内功心法,助其提升功力,营救自己。 把双手撑地,头下脚上的倒转过来,天夭将内力心法的习法在矢石面前细意演绎出来。 矢石依样地倒立起来,念起心法,只觉体内真气迅速游走全身百穴,加鼓激荡疾走,真气呼不出来,那乾坤一气把矢石的身子谷得渐渐膨胀起来,但他依然凝神细听天夭的话,绝对信任对方。 矢石只感到口干舌燥、头脑晕眩。体内的真气已胀到即将爆裂,倘若真气能迎迫体外,他便能脱困。否则驾御不了体内猛烈无比的真气。势必肌肤寸裂,焚为焦炭。 天夭大声叫其翻出觔斗,以助消化真气。矢石听命接连不断的乱翻肋斗。胸中气闷,竭力鼓腹,欲将体内真气呼出。 可是身子已胀大如球,就连呼吸也愈来愈难。莫说要把体内真气彻底溢出来。 眼见被逼得快要爆破的身子已再按捺不住之际,矢石灵光一闪、竟把体内原已紧锁的百穴松开,任由真气穿梭往来。 如此一个举动、膨胀的身子竟得以纾缓。犹如泄气皮球一般慢慢的平复下来。 原来刚才矢石把百穴紧锁,未能让真气贯穿全身,才形成真气积聚,膨胀身子的情景。 真气游体,不可能抗拒。必须放轻身子的渐惭吸纳。神功才能得成。内力才可得以提升。 片刻过后,只闻矢石一声仰天长啸。犹似晴天打了个霹雳,一股炙热之极的气流朝天冲去,消散空中。 又见一个没伤没创的矢石站在当地、满脸露出迷惘之色。 原来就在这顷刻之间,矢石已把天夭所传的心法囗诀练成,内力得以提升逾倍。大功告成,水火相济,龙虎交会。 矢石彻底感到躯体内内外外的真气激荡,身上数十处玄关一一冲破。只觉全身脉络之中。有如一条条水银在到处流转,舒适无比。 天夭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大喜,此子临危而不乱,竟能悟出畅通百穴之法门,不错、不错。 身子快要爆破之际。能以机智悟出窍门,纾缓内劲、危遇错乱时能即时调整,加以改良。 悟性之高、天夭也未曾遇上过。 矢石再度提起弩箭射出,惟是这一次的结果仍告失败,看来以他的内力依然未能救出对岸的天夭。 内力有所不逮、矢石只好继续习练。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过了三日三夜,矢石现下射出的弩箭。终能抵达天夭处身之地。 事不宜迟,天夭沿着绳索。慢慢的爬回对岸。 几乎同一时间,矢石身后猛地响起震天价的杀声,数百“五国”战兵已闻风攻来。 天夭还未抵达彼岸。单凭矢石去面对数百战兵。如何是好?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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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缘份早已定 风云随处飘,往事知多少。 身在红尘间,名利属飘渺。 全身轻飘飘、毫无重量感觉,四周传来淙淙水声,恍如置身云海般的虚幻空间。 是否已黄泉? 喉咙异常干渴,方失神在模模糊糊间感到极之辛苦,无力睁开眼皮问道:“这里是何地方?” 咽下口水,续道:“我是否已死了,正下地狱去?” 蓦地一把声音答道:“走呀!” 方失神仿佛早已料到答案似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是牛头还是马脸?” 那人笑道:“牛头马脸如此恐怖我怎会是呀!我叫小草蜢。” “小草蜢”三个字,似是勾起方失神一些记忆,奇怪问道:“你是小草蜢!” 那人又再笑道:“没错呀!你以前曾经杀死一头‘小草蜢’,所以你的灵魂会被小草蜢抛入油锅,丢进刀山。” 方失神不知如何回答:“啊?” 那人一本正经再道:“你以前干了太多坏事,刀山油锅已是最轻惩罚,你没有其他选择。” 方失神正想要说话,感觉身体被人扶起,心感诧异之时,口中已被人灌入一种甜如蜜糖的甘露,全身顿觉一般暖流在身内游走。 方失神不禁问道:“那是甚么!” 那人又笑了一阵道:“这些都是死人食物,亦是你今后的食物,难吃吗!这种‘苦’你还有得要受。” 原来自己真的死了,四周一片黑暗,会是哪一层地狱呢,自己将来又会过着甚么样的日子? 人生的一切回忆都匆匆在方失神脑际闪现,孰对孰错已经毋须再寻求答案,因为所有的事已成过去。 从前在“冷血方唐家”拼尽全力、杀掉阻碍自己的敌人,以为就能成为天下第一。 岂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打败了李太白,身后还有笑莫问、小白、天夭… 没完没了的争斗不断缠扰着方失神,或许他好应该留在“冷血方唐家”,不靠白发魔女的力量,凭一己之力杀了李太白成为家主。 人。若要有成就。是不应该离开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留在“冷血方家”建立属于自己的一切。方失神便不用面对出乎自己意料的问题。 到了“白浪岛”,面前有笑莫问、白发魔女、还有神秘莫测的高手。阻碍更大,方失神要建立势力更困难。 可是人生本来就充满着贪念,谁都认为破除大困难,便会得到大成功,但怎可逆料力失神碰上的困难一个比一个大。 大得甚至连他也应付不了。 幸好方失神碰上伍穷,为他解去大危机,还给了他飞黄腾达的机会。 方失神决意在此建立自己的势力,做不到独霸一方。也要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的出色人物。 可惜,现下一切皆已成空,天下第一成了镜花水月。功名利碌、所有东西已变得毫不真实。 因为方失神已死,一个死人根本挺么也做不来。 不知会否碰上笑少三,若然会,他可会把我带到一个安静宁瑟、没有杀戮的地方生活。 “喂,睡够了没有,快醒来,否则真的叫小强带你到地狱去,让你在油锅内洗个澡。” 醒? 没错,自己也应该醒了。“天下第一”的梦好应该完结、下世自己不知会否再为成为天下第一而拼斗。 突然有人用手把方失神的眼皮撑开。耀目的阳光令他感到十分刺眼,四周树林翠绿、充斥鸟语花香。流水声淙淙悦耳。自己身处一只竹筏上。 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阴曹地狱? 不是地狱,那又会是个甚么地方?难道方失神这种人死后也能进入天堂。 而且除了四周如仙境的景色外。方失神身旁还有个如仙女般的少女站着。哪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一直跟自己对答的原来并非甚么“小草蜢”。而是个俏丽少女、方失神愈看愈觉得对方面熟。 少女见方失神死盯着自己、眼内满是疑惑、扑嗤一声笑道:“看来你已经忘记我了。” 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方失神一看少女手中物,即记起对方是谁。 少女手中拿着的是一只小草蜢。小草蜢有个别出心裁的名字——“小强”。 当日在“武英林”内,方失神碰上一个纯真少女,让他明白人生在世甚么才是真正快乐。 自此方失神内心起了很大变化。 应该选择杀戮。还是选择平凡,所有问题的来源都由少女而发起。 方失神看着她。感觉就如一个到处流浪、历尽沧桑的游子归家般,内心流露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方失神见到那少女,人也似是开朗了许多。笑道:“我记得你。” 正想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全身乏力倒回竹筏上,少女见状不禁娇笑起来。笑声仿佛银铃一般。 奇怪地。方失神出丑被人取笑丝毫不见动怒,还跟着少女一起大笑,笑声还是前所未有的愉快。 这一刻,方失神感到自己从未如此开心过。 以为自己死了要到阴曹地府受苦。现下却叫他碰上能平静心灵的纯真少女。 是上天的恩赐!还是命运的播弄? 怎也好,方失神只想留在少女身旁,能留多久便留多久。 方失神问道:“为何我会跟你在一起?” 少女一边控制着竹筏在河上的速度上边笑着对方失神道:“哈、你要报答我呀!若不是我见你在河上飘流把你救起。你早已淹死河中。” 其实方失神跟莫问交战,早已把全身气力化成杀招攻向莫问,要一招分胜负,怎知莫问武功又有新突破。将他来个无情击败。 若非方失神全身乏力。怎会被莫问削去手臂,更掉入河中不省人事:在河上飘流一段时间后。幸好碰上那位神秘少女。否则方失神早已淹死河中,命赴黄泉。 少女笑道:“你真好运,要多谢我呀!” 方失神疲累得连眼也无法睁开,若不是少女用手为他撑开眼皮,他真的以为自己已死,方失神勉强爬起身,辛苦的道:“你叫甚么名字?” “我叫甚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实在太累。还是乖乖的躺下,让我带你入村休息,还有你的手臂实在伤得太重,必须快点医治。” 方失神奇怪道:“入甚么村?” 少女道:“当然是我居住的村子。” 方失神想拒绝却没有力气。只好躺在竹筏上,合起双眼。努力运功尽快恢复元气。 夕阳红得像血、其中却带有蔷薇般的艳丽。 凉风席席,少女带着方失神往树林内走,愈走愈见凄迷幽深。断继续续传来的野兽鸣叫声响彻林中。 林内郁郁翡翡奇木参天、若没有少女领着方失神走。恐怕必会在树林内迷失方向,困死其中。 随着少女的步履。方失神越过翠绿的树林。幽黑潮湿的山洞。跨过有如万马奔腾的瀑布。 看着树林内见人不惊的奇珍异兽。方失神一时间也忘却外界的杀戮争战。 奇怪的是。每一次方失神接触此少女,必会忘掉俗世烦嚣。如今进入她居住的地方此感觉更甚。 她,莫非是上天派下来净化方失神心灵的仙子。 陶醉在大自然景色中,方失神不禁想起少女送赠他的“小强”,从怀中掏出交到少女面前道:“它应该还给你。” 少女把“小强”推回给方失神,没好气的道:“你真婆妈,我说迭给你就迭给你。再那样我会生气。” 方失神正想说话,只见少女已穿过一个浓密的树林,来到一处与世隔绝的村落,少女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急不及待的拉着方失神往村落跑去,还高兴的道:“来啊,这便是我居住的地方‘桃源’呀!” 村庄被取名为“桃源”方失神一点也不觉奇怪,因为村子四周种满无数璀璨盛开的桃花,看得人醉死其中。 整个村庄就以四周的桃花林隔绝翠绿的树木,仿佛有意与俗世划清界线,自成一角。 全村飘散着桃花香气、嗅得方失神人也醉了,差点忘记自己是谁,像是个凡人甫进仙界。 连身上所受的伤带来痛楚也忘记,身边的一切似是个甜美的梦。 村民见少女带着方失神回来,齐都笑脸相迎、十分殷勤的欢迎那个讨人喜欢的可爱少女。 “小纯,你往哪里去啊!你爷爷好担心呀!” “小纯,找到了‘灵芝草’没有?” “小纯,辛苦你啦,看你一身航脏。快去洗个澡吧!” “小纯”,原来她的名字叫小纯,方失神在心中默念几遍。令自己难以忘记后,脸上露出个会心微笑。 小纯的名字确是十分适合她,究竟是纯洁的纯。还是樱唇的唇! 当方失神静思沉默期间、四周突然也变得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神秘的外来者身上。 还有他手中的“小强”。 终于有人打破沉静,高声问道:“小纯,你选的是他吗!” “小纯,你选的夫君叫甚么名字啊?” “小纯,想不到你那么快找到如意郎君。” “小纯,设喜宴不要忘了请我呀!” 一连串的问题此起彼落,众人抢着发问。问得方失神不知所措、问得小纯面红耳热。 小纯被问得不懂招架。扬手示意大家不要再问,拉着方失神往不远处一间以翠竹建成的屋子走去。 身后的村民还在嘻笑叫嚷。但全都是一些恭贺说话,每人也衷心祝福小纯。 走进屋子把大门关上,小纯才回过气来,脸颊仍如苹果般红。目光不敢与方失神正视。 “我去找药为你重新包扎伤口。”说罢匆匆转身。逃避方失神炽热的目光,小纯一溜烟的走进房内。 另一间房此时却定出一个年近古稀的老翁。扶着拐杖以极之缓慢的速度步近,双眼半开平合的看看方失神道:“你是小纯的朋友。” 方失神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眼前老翁似是说话大声一点也会把他震跌地上,故此方失神才不发一言。 老翁慢慢坐到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我听过小纯提起你。你应该便是杀死‘小强’那个人。” 方失神没有回话,默默承认。老翁续道:“我是小纯的爷爷,年纪大了。无法去太远的地方采药。所以只好靠小纯帮手。” “一直想为小纯找个伴。可惜小纯三番四次推搪,想不到她最终会选上你。” 方失神脸上满是疑惑、虽然从刚才小纯的反应他经已猜知一二。但怎可能连老迈龙钟的古稀老翁也得知。 思念电转、但就连如此一个念头竟也逃不过老翁眼目。老翁续道:“不必奇怪,我怎会知道,咱们‘桃源’有个奇怪的习俗。村内每个人都会发掘自己的快乐泉源,如若把‘它’赠送别人。则代表向对方表露爱意。” “你是否已收下小纯的‘小强’。” 一切的谜都解开了。原来小纯的举动全为喜欢自己而做。她早已向自己表露爱意。自己竟然还懵然不知。 眼下正是一个离开杀戮生活的最佳机会。 小纯刚把药拿出来,突然被人一把握着手腕,吓得她把药瓶掉在地上“嫁给我,咱们今晚便成亲。” 一句说话,二人炽热的恋火,便由药瓶打破在地上那一刻开始燃起。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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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疯痴杀意狂 事情若能重新来过,一切可会如此…… 在明月高挂的一个晚上、小纯成亲了。 “桃源”内张灯结彩。各人也为小纯的喜宴出力就像是他们的亲人出阁一样。 方失神是有心舍弃从前的杀戮生活。故此他要忘记过去。就连本身的名字也刻意放弃。 他希望自己能成为小纯的快乐泉源。所以易名为——“小强”。 每一个少女都会有一个梦想。就是希望喜欢的人是个盖世神人。却又永永远远留在自己身旁。 如今那个遥不可及的梦真能实现。小纯喜极。 自从在“武英林”碰上方失神。小纯已被对方的逼人英气吸引,把“小强”送给他。希望把情爱埋藏心底。 谁知上天竟教他们又再遇上。 难道那就是缘份,似是有意又像无意、冥冥之中他们已被月老一条无形的红线相连。 小纯原以为只能多见方失神一段时间。他毕竟是个出色武者。怎会愿意长留自己身边。 但上天偏偏就爱玩弄人。当以为自己无法得到,“它”却悄悄降临你的头上。 谁能想到方失神会放下所有。与小纯展开新生活。 那个举动连方失神自己也不太深信、他只记得在决定的一刻,他依稀看到笑少三的笑容。 或许,少三也赞同方失神的选择。 怎也好,方失神已易名为“小强”与小纯成亲,一切既成事实。要改变也改变不了。 在小纯眼中仿佛“小强”真的化身成人跟她成亲,这个快乐泉源,竟可一生一世陪伴着自己。 可惜,快乐的日子不太长久,它只维持了…… 一个月。 一个月后的某一个晚上,也是朗月中天,晚风轻吹、任谁也没察觉树林中隐藏的杀机。 今夜方失神与小纯一起来到树林。为的是要寻找被月光照射才会开花的“紫心草”。 明明是花,却起名为草。原因是因为“紫心草”若不开花。形状犹如普通杂草无异。 故名曰“紫心草”。 爷爷愈来愈老。而且人亦变得容易动怒,若不寻得“紫心草”煎药给他服用,他便会因动怒而气竭身亡。 小纯自少与爷爷相依为命,她绝不会让爷爷就此死去,于是便与小强到“桃源”十里外的“静林”寻药。 二人分别在“静林”四处寻找“紫心草”的踪影。现下的方失神已是戾气尽敛。乍眼看去。他只是个一脸祥和的普通人。假若方失神再跟莫问相见。恐怕对方也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加上方失神每在空闲时间,跟小纯学习对山草药的认识。眼下的他像是个悬壶济世郎中,浑没半点剑客的风范。 晚风轻拂,吹起方失神空荡荡的衣袖、那只沾满血腥的手已不在方失神身上。 仿佛从前的他已随那只手离去。 今天的他已不需要再提剑杀敌。那只手留下也是多余。失去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方失神努力寻觅“紫心草”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叫声。 惊叫者不是别人、正是小纯。 惊叫声刚响起,方失神如风一般来到小纯身前,那一个月虽没有杀戮争战,但方失神的武功并没有荒废。 只见一头吊晴猛虎扑向小纯。方失神正好把小纯与老虎阻隔、老虎扑势未停,依旧扑向方失神。 老虎看来已饿了许久,饥肠辘辘不理是谁见人就噬,方失神却浑不把老虎放在眼内。柔柔的向小纯道:“你没事吧?” 老虎快要扑到方失神身上,小纯惊叫道:“小心!” 话声刚落,方失神向身后老虎看了一眼,突然发出一下锵然的拔剑声,老虎已扑到方失神身上。 哪里来的拔剑声。方失神自成亲当日已把“仇生”收藏二个月来也从未有把它拿出使用。 拔剑声从何而来? 奇怪是猛虎扑下后,没有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方失神。反而似突然入睡般瘫软在方失神怀中。 小纯吓得不懂惊叫,上天呀,请你不要夺走我的好夫君呀! 场中只有方失神镇定如恒。因为剑声是自他身上发出,但他用的并非剑,而是比任何刀剑还更锋利的剑指。 剑指直戳刺破心脏,再透背而出,破风声俨如拔剑声,瞬间夺走猛虎性命,方失神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一脚把老虎尸骇踢走,鲜血溅到方失伸脸上,令他不禁伸出舌头轻舔嘴旁虎血。 好怀念的感觉呀!很久未有尝过鲜血的味道。 吓呆了的小纯、哪有见过如此戾气冲天、杀相疯狂的方失神。惊讶比见猛虎更甚。 难道那才是“小强”的真本性? 方失神用衣袖抹掉脸上血污。伸手扶起吓得倒在地上的小纯。笑道:“小纯别害怕,你有没有受伤啊?” 小纯用力抓紧方失神的手,似乎一放手“小强”便会消失不见,依偎着方失神道:“不怕不怕,有你在身旁甚么也不怕。” 方失神知道小纯吓得太厉害,满额是汗,用衣衫为她抹去冷汗,温柔的道:“傻妹子。” 小纯拉着方失神抹汗的手道:“答应我不要再杀生,人也好老虎也好,不要再让双手沾上鲜血,杀生的你好恐怖。” 方失神笑道:“好,我答应你。” 听见方失神如此答应,小纯放下心来。回复天真烂漫的笑容,笑道:“快去把老虎搬到河边清洗,老虎皮要留给爷爷做衫,‘紫心草’由我来寻好了。” 小纯是有点害怕。害怕“小强”杀性太浓。重回昔日的杀戮性子,所以想他藉着到河边清洗兽尸冷静下来。 刚才的“小强”太可怕了,她不想再次见到小强那个样子,还是快点寻找到“紫心草”离去。 方失神亦明白小纯心意,多年的杀戮已成了习惯,好轻易便被挑起杀性,他也想冷静下来,忘掉那种感觉。 扛着虎尸离开,方失神留下小纯在树林内,他并非不担心小纯再遇危险,而是他自信凭自己的轻功,三里内绝对能保护小纯的安全。 所以他放心离去。 小纯努力寻药,同时亦提高警觉,手握着匕首,即使再有猛兽侵袭自己也有能力自保。 就在“小强”离去后不久,小纯身后传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难道又有猛兽看中小纯? 拔出匕首,正想回身刺杀,只见一名猎户装束的人站在身后,吓得小纯忙把匕首收回。 猎户亦被小纯的举动吓得退后两步,急不及待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如何走出‘静林’。” 原来是个迷了路的猎户,小纯不禁松一口气,不再凝神戒备,笑道:“你只要向南走……。” 话还未说完,岂知猎户猛然扑向小纯,把她推倒地上,一手按着她的嘴,另一手已夺去她的匕首。 猎户顿然间变得疯痴癫狂,与刚才问路时判苦两人。 人,往往比野兽还要凶恶、还要阴毒,他们心态更是无法猜度。 只听那猎户疯疯癫癫的道:“我从未见过如此惹人怜爱的女孩,我喜欢你叫呀,你叫给我听呀!” 毫不留情,狠狠的把匕首插入小纯腰间,小纯痛得厉呼惨叫,偏偏却被猎户按着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 “对呀!对呀!我就是喜欢看你这种痛苦表惰,你知道吗?我利用老虎把你的同伴引走,现在老虎死了。你一定要跟我玩个够呀!” 原来一切也是个局、猎户本身是“静林”一带的居民、最爱折磨人的变态玩意。 他早已发现小纯二人,一直想着办法,如何才能玩弄惹人怜爱的小纯。 于是便放出恶虎,本想把方失神杀掉,岂料倒过来被对方杀了,幸好方失神离去,猎户伺机向小纯下手。 本来想从后偷袭,小纯却异常机警,无奈只好扮作迷路,觑准小纯分神一刻,把她制服。 “叫呀,叫得老子兴奋,老子便赏赐你一个欲仙欲死,让我把你奸个痛快。” 可怜的小纯无力反抗,猎户不住的用匕首狂刺小纯腰间。痛得她连连呼叫,可惜叫声全被猎户封在嘴内。 小纯痛得快要昏过去,头脑机智的她,用牙大力一咬,咬痛猎户手心令他缩回手掌,猎户被咬心有不甘,匕首再用力刺向小纯腰间。 那一下真的痛得死去活来,小纯狂呼惨叫。惨嚎声终响遍整个“静林”,打破宁静,更闯入方失神的心灵。 猎户玩得疯狂、早忘了方失神的存在,小纯那一下高声呼叫,引发猎户兽欲暴发,决意来个大肆淫欲。 一手扯破小纯衣衫。正想来个痛快冲刺。小纯吓得大声叫嚷:“不要。” 不要!不要!天下女人也是一样。开始时说不要,接着便说需要,尝过老子的厉害,你才决定要不要。 猎户没有因小纯的呼叫而停手,相反更加痴狂,可惜他会错了意,小纯叫的不要并非对他说,而是对疾冲过来的方失神说。 刹时间,猎户已经分不出冲来的是人,还是剑,只感到身躯无由的一阵刺痛,来者已穿过他的身躯。 猎户还在想对方是何方神圣!身体已变成一块一块的掉在地上。显然是被千剑万斩,飘血欲坠,凋零堕落,全身成了一堆烂肉。 完整的只有那方失神手上的一个心脏、见方失神满脸怒容,一手捏爆掌上心脏,鲜血溅飞至脸上。 杀性再次被牵动爆发、方失神可会回复杀戮本性? 只见他脱下衣衫披在小纯身上,一手将她抱起。内力自掌心源源不绝的输入小纯体内。 小纯身受重伤,腰间鲜血泊泊流出,如果方失神不以内力保住小纯性命,恐怕她活不过一时三刻。 从未有过的紧张神情在方失神脸上涌现。抱着小纯施展身法赶回“桃源”,惟有那里才有援救小纯的药物。 刚要冲入屋内,小纯的爷爷已站在门口等他们回来。慈祥和蔼的他见到小纯身受重伤立时换上一脸怒容。 爷爷破囗大骂道:“你那贱种小强,带我小纯去哪里,把她弄得如此模样,快把小纯还给我。” “你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你好应该对小纯好一点。你那天杀的贱种,弄得小纯如此受伤,你给我快点去死。” 方失神奔进屋里努力用药救小纯,不理会爷爷的谩骂,地上的小纯无奈的看着他和爷爷,她知道爷爷的老人病发作,变得语无伦次。想叫爷爷别再骂。喉咙却因刚才挣扎时高声呼叫以致嘶哑,再也不能发出半点声响。 爷爷。你停下来吧,现在的小强绝对不能骚扰。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就在此刻发生。爷爷因小纯的重伤变得疯了。到厨房抓起菜刀,直劈方失绅。 区区一把菜刀当然伤不了方失神。但却伤了他的心。 从来就没有人能怒骂方失绅。即使有,最终也会死在他的剑下。如今爷爷三番四次的喝骂追打,方失神怒了。 加上小纯的伤令他心乱,怒火让他迷失本性,他干了一件事。 令小纯伤痛欲绝…… 剑指隐现剑光。 剑光瞬间飞逝。 爷爷身首异处。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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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生杀人狂 头颅是人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 没有了手、没有了脚。人还可以偷生世上,但若然没有了头颅,人就必死无疑。 故此每人都会十分珍惜自己的头颅、绝不会让人轻易摘下。 爷爷的头颅掉在地上,与身体相隔足有四尺远。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活着,即使武功高绝的侠客也死得不能再死。 身首异处,意念是生命终结,小纯很小的时候,爷爷已告诉过她,但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机会亲眼目睹。 身首异处者。是她的唯一亲人,她的——爷爷。 而杀死她爷爷的人竟是她的如意郎君,她的痴心爱人——“小强”方失神。 方失神疯了、他纵身跃起。从屋顶横梁处取回收藏的“仇生”,再落地时,双目死盯着小纯。 “跟我走。”一手伸出,方失神想带走小纯,想尽快离开那个逼得自己发疯发狂的鬼地方。 热切的请求,却换来狠心的伤害,方失神得到的答案是——小纯张口狂咬方失神的手,以及一个令人永远忘不了的满怀怨恨眼神。 一生从未恨过别人的小纯,她从没想过恨一个人内心会如此痛苦,恍如千万枝针同时插入心脏一般,明明是恨对方,自己却相当痛苦。 眼在涧泪,心在涧血。 泪是为爷爷的逝去而流,血是为错识方失神而涧。 以为可以重新过活的方失神,几曾想过有这一天的发生,错手杀人。加上小纯怨恨,令方失神开始怨天尤人。 天呀,我只想平淡终老,为何要逼我再次杀戮,既然是你要我化身狂魔,就不要再怪我涂炭生灵。 拔出收藏了一段时日的神兵“仇生”,剑刃反映着方失神疯狂笑态。是人在笑! 还是剑——在笑?方失神已再难分清。 “仇生”杀气森寒。直指小纯前额,剑尖轻轻刺破皮肉令小纯流出鲜血。方失神痴狂的道:“我方失神本就是用剑神人。绝不应该有甚么封剑归隐的无聊想法,是上天逼我成为掠夺性命的杀神,一切要怪就只能怪苍天弄人。” “仇生”惭增压力,要小纯抬头看着方失神,小纯虽有反抗。但怎斗得过方失神,双目与对方冰冷目光相接。 “我再多问你一次,走,或不走?” 小纯以坚定的神情,作了个肯定的答案:“我只会跟‘小强’走,而你再非‘小强’。” “好!”剑光飞逝如流星追月、小纯以为自己死在方失神剑下。 怎知睁开因害怕而合上的双目时、方失神收剑入鞘。步离那个再没有感情留恋的家。 方失神没有杀小纯,显然还有一点人性,毕竟与小纯相处过一段日子。感情在心底萌生。 “多谢你。是你令我尝过甚么才是真正的快乐,若没有你我的人生注定寂寞。” “可惜、苍天不想让我好过。‘他’要我继续杀戮,对我不断折磨。在杀戮的日子中,你将会是我的弱点。” “所以,我决定把这一段过去埋葬,而你既不愿跟随我。只好永远久留在此地,永别了!” 一声“永别”,方失神轰向门楣,掌劲中蕴含高温内力,那一下击出。同时令整间竹屋燃起冲天大火来。 火势瞬即蔓延。更因方失神一掌已令全屋倒塌,重伤的小纯在破毁的竹屋中被大火烧死。 方失神的一轮剑光。原来已把竹屋斩毁,他不欲亲手杀死小纯,只好以此方法,把这段感情埋葬。 从今天起方失神再不要被眼前的快乐所蒙蔽。他要永远的胜利。他要成为天下第一人。 他的感情已随着乱竹堆上的大火被烧毁、作为小纯的陪葬品。 眼下的他已是个冷酷无情的杀神。他要杀掉身前所有敌人。更该杀的是永远在他之上的笑莫问。 江湖上经已是群魔乱舞。如今方失神再次投入杀戮征战,他会否又成为另一个影响江湖的杀人狂魔。 看着火势不住燃烧,方失神脸上有两行泪痕,是因为大意弄人而哭?还是因为失去小纯。恐怕连方失神自己也不太清楚。 焉然转身,此刻方失神第一个想杀的是笑莫问。杀得了他自己便等于向天下第一迈出一大步。 但要杀他,必须提升武功,要提升武功必须要去一处地方,方失神虽满面泪痕。却仍昂首阔步离去,仿佛每多行一步,都能令自己向天下第一的目标跨近。 晨光熹微,洒落在黄土之上。 偌大的树林,只闻鸟鸣蝉唱,还有大战过后在地上遗留下的伤痕。 “一线天”惊变、天夭只想杀白虚空,夺“神工”。最终却要他损兵折将。 赔上天山、太子、挖眼三人性命。 洞外各人,皆知三人难以绝处逢生、天夭也亲口说出他们毫无生机,只好尽皆退走。 有谁会想到埋藏百尺土地下的人,仍可逃出生。 世事却往往出人意表。太子与白虚空得“神工”之助。竟真可死局求生。再次感受阳光的温暖。 尔虞我诈的两个人,终把“神工”铸成,更让太子夺得神兵,杀力得以提升。 破石开路,太子早已料到白虚空会在自己专心开路同时从后偷袭,但既然要冲出生路,便绝没有后退之理。 太子不理会白虚空双掌痛击,任由对方怒轰背项,换来除了是奇痛彻骨,但他终于“逃出生天”。 白虚空功力非凡,太子早已知悉,但那一掌的力量,却重得出乎太子意料之外。 劲力震得手中“神工”亦飞脱失去。 破土而出。各自往相反方向退飞,白虚空悄然落地,太子却受伤倒下,吐了大口鲜血。 轻轻抹去嘴角鲜血,抬头寻觅“神工”踪影,已见白虚空屹立身前,恍似死神降临。 白虚空怒然道:“臭小子,你不是要取老夫性命么,我现在就给你机会。”重掌怒轰,白虚空誓杀太子不留情。 掌劲压在身上,太子全无退路,没有了“神工”在手,功力又未能提升,如何能反败为胜。 难道身兼天山、挖眼二人功力的太子,最终还是要死在白虚空手上。 不可能死呀,还有太多美梦未曾实现,绝不可让性命就此枉送,要逃命,只有拼死反抗。 明知是绝路,太子也不愿听天由命,毕竟,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便是太子本色。 重掌压下,掌未至,劲力逼开四周气流,令太子呼吸困难。 压在白虚空杀招之下,太子深吸一口气,拔背沉胸。弓腰催劲,内力一起,袍袖鼓动,骨节暴响。 乍看直如巨龙昂首,舞爪张牙,全身泛起金黄耀目的光芒,这一式正是“皇拳”之“拳倾天下”。 龙气盎然暴射,拳风炸出锐烈的幻彩,拳气破碎虚空,直轰敌人,重拳怒掌互轰,隆然猛响,吓得树上万千宿鸟惊飞。 太子的“拳倾天下”厉害得连梦儿也被他所伤,可见其威力如何吓人,但碰上白虚空盛怒一掌,又会否威势尽灭。 拳风呼呼,拳劲势强,沛莫能御,但真龙气势遇上白虚空的雄浑劲力,陡自瓦解。 杀势受挫,太子更被白虚空的威势所慑,一呆之间。让白虚空有机可乘,劲力再吐,把太子轰飞老远。 一去十丈、太子去势似是没有尽头,白虚空当然知悉自己那一掌的威力如何,它绝不可能把太子打飞十丈开外。 除非是太子有心借力遁去。 太子口中连连吐出大口鲜血,心中仍是不舍,“神工”实在太吸引了,有了“它”便等同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四个字如何诱人,它是多少人的梦想。 太子亦想过据为己有、可是却要赔上性命,怎算太子也觉不值得,无奈只好借力退走。 在太子生命中很少会有逃这个字。但现在却不能不逃。 得到天山、挖眼二人功力,自己怎可轻易死去,他还好需要保住性命留待以后复仇。 天下间竟有如此出色的神兵“神工”,太子必须得到“他”,为了等待此机会,自己更绝不能死。 他选择逃! 白虚空见太子逃去,他并没有上前追赶,只是任由对方离开,不加以阻止。 不是不想杀太子,而是有另一件比杀太子更重要的事要办。 现在好需要寻回失踪了的“神工”。 白虚空闭目凝神吸了一口气,真气自体内运转一大周天,把气力运于两掌上。 他要来个翻天覆地大搜查。 双掌暴亟而下。猛轰向地面,大片沙石土地,犹如平静海面泛起波浪。 白虚空暴喝一声,十里内的沙石泥上同时往上爆开,不理内里藏着甚么惊世宝藏。矿世古尸,也因此一掌而飞上半空。 漫天尘埃,形成一蓬蓬泥黄色的沙幕。那些都不是白虚室想要的,他只留心沙幕中一道银光飞逝。 一手轻抄,“神工”终于回到白虚空手上,看着那柄绝世好剑,白虚空爱不释手。 从今天起,我白虚空有“神工”在手,便是大下第一,第一个应选择挑战谁。 哪个最有资格死在“神工”之下。 想着想着,白虚空忽然觉得有一件事必须先做、其他的一切边可暂且不理。 是便带着“神工”昂然离去。 天下间,有甚么事情会令白虚空不做不快。 他现下要到哪里去? 有了“神工”在手的他,会否胜过天夭、小白,他真的能成为天下第一人。 白虚空绝对有信心,练成“燃烧岁月”四极归一,再加上“神工”之助,还有“虚空八剑”,尘世间谁可与他匹敌。 恐怕天夭、小白联手也绝非他的对手。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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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两情相悦时 夕阳西沉。 悄悄的沉落在大海的水平线上,映照得海水红得像血,似是血海一般。 没有人会喜欢“血海”,因为“血海”的真正意思是有很多的人。他们体内流尽鲜血,形成“血海”。 “血海”代表杀戮征战,涂炭生灵,草管人命…… “血海”象征着死亡。 所以一般人都十分讨厌“血海”,因为有“血海”的地方就没有生命。失去了生命,血就会流出成“血海”。 但总也有一些与别不同的人,他们爱杀戮、爱折磨别人、有他们的地方。仿佛就会有“血海”存在。 他们身边永远伴随着大小不一的“血海”,但不代表他们十分喜欢“血海”。 因为有时“血海”会是由他们自己的鲜血来造成。 但现在有一个人,她发现自己已偷偷的爱上“血海”,被他的过人毅力与魅力吸引。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血海”,但事实却不能不信。 “血海”是一个名字,它用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配上“血海”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因为他绝对是个到处制造“血海”的人。 白发魔女爱上血海。她可以在血海面前否认、但内心里她不能不承认。 血海,我爱你,但你有甚么值得我去爱? 白发魔女设下考验,把︵燃烧岁月︶经书撕破拆解,全靠血海从中把神功自学悟通。 你既说你比我以往的男人都出色,你好应该拿出本事来让我看清楚。 谁知一本五百页的︵燃烧岁月︶经书。血海只用三个时辰便把全书整理还原。 年纪轻轻已有如此能耐,真教白发魔女心悦诚服。 现下白发魔女把血海带离“白圣居”。来到夕阳如血的沙滩上。她很想看看那个叫自己心动的男人,有何提升? 白发魔女意态悠闲的道:“拔出你的‘天魔’来杀我,你不是说过我喜欢你吗?让我看看你有甚么值得我喜欢。” 血海坐在沙滩上,以手托腮。笑道:“你的兵器呢?” 白发魔女摆弄额前垂下来的发丝,甜甜笑道:“要对付你,用不着我亮出兵器。” “你既然不用兵器,我怎可占你的小便宜。” 拔出腰间“天魔”、随手一抛把它掉得老远,续道:“不过。你要用兵器。我也没所谓,因为我已打算放弃不用‘天魔’,我胜要胜得精彩。你败要败得彻底。” “好!”声音甫出、白发魔女身前便有一到沙柱跃出。疾攻向血海,俨如早已埋藏地内,等待发号施令一刻。 沙柱若灵蛇疾走。在血海面前绕了三个圈。仍无法猜知它想攻往何处。叫人无法迎对。 血海仍坐在地上,没有攻、没有退、不慌不忙,不偏不倚。双手发出横挥直探两道劲力破杀招,再双掌同时轰向地面,爆起千层黄沙如巨浪。直轰白发魔女。 双脚猛然发劲,身前黄沙突如平地起楼般节节升高,大浪扑上楼顶,顿时攻势瓦解。 高楼还未堕下,白发魔女已急运内劲,将它化成五道比刚才还要粗上三倍的沙柱攻向敌人。 前、后、左、右、顶五个方位尽封,血海如何抢攻? 好个血海径自转成陀螺之势,五道沙柱立时被吸力牵引,改变了攻击的轨迹。 白发魔女的杀招,全被血海控制。 血海愈转愈快,尽把沙柱拉扯过来,继而再把五柱合一,借力打力。反攻白发魔女一个始料不及。 纤纤玉指由指尖发出五道旋转气劲激射而去,全往血海杀招其中一点攻去。 力聚而破,沙柱抵受不往狂猛钻劲,隆然爆散。 二人此来彼往三、四十余招,血海由被动渐渐转为主动,攻多守少,逼得白发魔女步步为营。 如今的血海双脚康复,功力亦尽皆回复,再加上“燃烧岁月”的提升。血海武功之高已及得上白发魔女的七、八成。 二人弃剑不用,为的都是希望对方无法猜知自己的武功路向,从而出其不意的击败对方。 怎知二人招式层出不穷,变化无尽,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血海愈打愈是畅顺,白发魔女却愈打愈心惊,自己练“燃烧岁月”的时日比血海长远、但亦只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 假以时日,血海武功定必比她高出十倍。 惊心变成开心,因为白发魔女终于觅得她最需要的男人。 血海原来真的比她以往所爱过的男人都更出色。 双掌吐劲,恍如拨开云雾般把血海杀招瓦解,白发魔女急不及待冲上前拥抱着血海。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苍大对我白发魔女也算不薄。 血海见白发魔女冲来、任由她拥抱,因为从对方的眼神中。血海已肯定自己胜了。 他除了武功上胜过白发魔女、感情上亦已把她压倒。 血海轻抚充满喜悦的白发魔女,语重心长的道:“不要太过高兴。爱上一个太聪明的男人,自己无法将他掌握,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白发魔女依偎在血海怀中,柔柔道:“从来只有男人掌握不了我。绝对没有我掌握不了的男人。” 血海笑道:“你现在遇上了。” 白发魔女亦相对笑道:“不见得。” 终可得到白发魔女的芳心、血海暗自高兴,白发魔女也因寻找到生命中理想男人笑容满脸。 二人都觉心满意足。似是寻获到生命缺少的一部分。 就在二人陶醉于爱河之中时,忽然平静的海面泛起千丈巨浪。急劲的扑向岸上二人。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个巨浪,在平凡人眼中。最多具有骇人的声势,但在白发魔女二人眼中,却是个夺命的攻势。 巨浪扑下来产生的气劲。使二人彻骨生痛。那种感觉教他们知悉,浪中蕴含无俦内力。 如若真的给此巨浪击中,强如白发魔女也非死即伤。 二人心意相通,知悉往后退走实难快过巨浪扑来的速度,惟有拼死力敌一途。 心连心,手牵手,杀力成一体,攻势破杀浪。 白发魔女武功高绝,再加上内力急剧提升的血海。相信没有多少人能挡得下他们的夹击。 可是事实往往叫人意外,二人全力一击轰向杀浪,岂知结果却教二人惊讶错愕。 巨浪的劲力竟跟二人不遑多让。击溃杀浪的同时二人亦抵受不了回震力往后弹飞。 不知是有心抑或无意,巨浪的目的明显是把他们逼开,因为当二人退离沙滩时。血海看见“龙”。 一条白练也似的狂“龙”。自巨浪溃散后,由海面直冲上岸、达至十里外的石壁前方才停下。 龙是虚幻动物,怎会存在世上,二人再细意留神才发现狂龙非龙,而是“剑气”。 一道由绝世强者挥斩绝世神兵而造成的绝世“剑气”。 “剑气”长达十里,恍似天下间没有生命能逃出“它”的追杀一般。 绝世高手是白虚空,绝世好剑名“神工”。 原来令白虚空急不及待要完成的事,就是回“白浪岛”,人已来到,他要做些甚么呢? 答案很快便知晓,白虚空从牙缝中吐出一句说话:“我要为自家留下我的心血结晶。踏浪而来,白虚空由海中走上沙滩,他自得“神工”后。竟然是先要在“白浪岛”留下一切。 “神工”疾挥,幻出数道剑气、斩在山壁之上,力度时而雄浑刚猛、时而轻柔若无。 白虚空扭身错步,挥舞出连绵不断的剑法,仿佛一经开始就不能停下。要至无穷无尽,虚无之境。 “神工”在他手中宛如一道白练光芒,剑的速度时缓时急,缓时可轻柔飘忽有违事物常理,急时尤胜疾雷惊电。 握剑在手,白虚空俨胁巨人般能挥出天下间所有剑招。又像随时可把全数剑招破解。 虚虚幻幻,模模糊糊,实难分清是人在舞剑、还是剑在弄人! 不消一会白虚空已在石壁上划出千百道看得人触目惊心的剑痕。 自得铸炼完成的“神工”开始,白虚空已心感自己天下无敌,要杀谁也轻而易举。 天地间再没有任何事情可把他难到,天下第一再非美梦。而是就在眼前的事这一剑,白虚空感到一种痛苦,一种无由的痛苦。 无敌是最寂寞,也是最痛苦。 所以他决定杀了天夭、小白之后。自己便了结残生因为他发现自己生无可白虚空决意寻死,但死前必须要做一件事,他姓白,所以他必须要做。 留下惊世剑法给子孙后人。他要每一个子孙后辈也知悉他们曾有个祖先叫白虚空,武功强绝是何等出色。 谁只要有心去练他所留下的剑法,他日必成绝世强者。 看着手中“神工”,白虚空万千感慨,从此他的名字便代表着最强。谁也没法超越。 没有“神工”在手的白虚空经已强绝难以应付,加上“神工”辅助杀力提升一倍,没人会是他对手。 更且,谁也不能再得“神工”。白虚空已决定死前把“神工”毁去,要它与自己长埋黄土。 没有“神工”,便难以令白虚空留下的武功臻至完美,那样便没有人可超越自己。 有剑招而没有神兵,剑法难以大成。即使能胜尽天下间所有高手,也不能强过白虚空。 白虚空对天下第一似乎有一种过分的执着,他不单要成为大下第一,还要自己的名字永存青史留芳百世。让人紧记。 不断把“神工”挥舞,直至一剑横斩,把全部剑法的不足处弥补,那一剑似有若无,像是第一剑,又像是最后一剑。 整整一套“虚空八剑”尽刻在石壁之上。白虚空功德圆满。决定转身离去,身后已站着一人。 “爹!” 说话者当然是白发魔女。可是就连她自己也未曾想过,会再有机会叫出这个字。 爹!不是得重病死了吗。他死时自己还哭得肝肠寸断,怎么他却又再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怎可能呢? 但白虚空未死,一直存在白发魔女脑海的问题。即迎刃而解。 当日谁救走莫问。谁在方失神脸上留下骇人剑痕,她大概已知得一清二楚,原来所有事情也是爹白虚空所为。 再次见到不如为何没有死去的爹,白发魔女一时不知道应高兴还是愤怒。 是应该为爹回来而高兴? 还是应该为被爹欺骗而愤怒? 白虚空却没有白发魔女的多余想法,他只留意着一个人,一个站在白发魔女身旁的男人。 血海。 白虚空不满地道:“你呀!对从前那两个男人没有兴趣了吗?竟爱上此油头粉面的小子,真没出息。” 白发魔女正想说话,血海已抢着道:“从前爱他的男人。你可说他们没出息,但如果你说的油头粉面是指我,便要付出代价。” 一句挑衅的说话,顿时令四周杀气弥漫,血海武功虽提升不少。但面对白虚空仍毫无胜算。 血海对战白虚空,他凭甚么能胜?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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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出色的敌人 白虚空跟白发魔女道:“你呀。真没出息。我把毕生武学倾囊传授给你,就是希望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 “一可惜你总也不听劝说,你既爱花时间在那些臭男人身上,妈的,怪不得我当日能忍心放弃你。” 血海却在这时迎上白虚空目光,眼神满是挑衅的道:“不一定每个男人也同样浪费时间。” 白虚空道:“你便是现下她所爱的人。” 血悔笑道:“亦将会是此唯一的爱人。” 白虚空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血海道:“血海。” 左脚运劲,逼发出一条沙柱缠卷远方“大魔”,自半空中落在血海的手上。 白虚空的心意,血海当然明白,锵然拔出“天魔”,笑道:“你要跟我打!” 白虚空手中“神工”顿时豪光万丈,指着血海怒然道:“杀了你,让我女儿明白每个男人也是一样。” “神工”挥斩出绵绵剑绝,疾劈血海,剑劲破气霸杀。剑光笼罩,裂涛惊雷般十丈杀力夺血海性命。 铺天盖地绝对闪避不了,“天魔”出击。 一缕缕剑光如流星飘紫,煞是好看,划破长空,挡剑招,杀敌人,“天魔”就在白虚空身前三尺斩下。 白虚空把“神工”旋卷疾舞,刺骨剑气充斥四周,天崩地裂的“怒意”剑招,焉然抢杀。 剑招连绵,剑意连环,白虚空双手舞动卷剑旋斩,偌大剑力漩涡罩向血海,开天裂地之势,如何能挡? 只见血海“天魔”直插入地,再以剑尖部分牵引长约二丈的沙鞭,化作古怪长刹那间变成手执极长剑刃,不停急疾舞动,力拒剑绝,拼个旗鼓相当。 白虚空的杀剑漩涡突然幻化攻势,漩涡自创而生,似是“神工”径自搅动,扭成剑岩旋风。 杀力更内藏阴柔、刚劲两极力量,纵横多变,奇幻无方,瞧得在旁观战的白发魔女眼花撩乱。 白发魔女未有出手相救血海,是有心试验,她要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停的接受考验、不住的提升。 而白虚空正是血海眼前最大的考验。 剑罡旋风回旋挫斩,血海都必须对拆自如,但见再拆去五十余招,一边厢的他已是气喘如牛,败象渐呈。 白虚空突然朗声长啸,扬眉怒冲,“神工”猛然疾进,乾坤一击,剑尖直刺破防线,攻向血海胸膛。 血海抖腕翻剑,欲震退来剑,但双剑交加,“天魔”终比不上“神工”,神兵粉碎,爆出轰然巨响,良久不绝。 “天魔”尽碎、血海无剑可持,必被“神工”一分为二,情急智生下双掌功力凝聚,吸扯“天魔”碎片,猛攻白虚空小腹。 要杀血海,便要先中招受创,白虚空当然不由得血海弄伤身体,“神工”回守,把碎片截挡,血海已藉机退走。 对招在一瞬间发生,此来彼往均在生死之间,以血海的武功跟白虚空交战,竟能不伤不败,叫人如何信服。 血海武功提升全赖“燃烧岁月”,白虚空却已把“燃烧岁月”四极归一,还有“神工”在手,怎竟也奈何不了血海。 连能把杀力提升一倍的“神工”也杀不败血海,究竟他从“燃烧岁月”中学了甚么武功厉害如斯。 白发魔女不明,血海与白虚空对战的武功从何而来,刚才跟自己使的也没有如此厉害。 能瞒过白发魔女,却瞒不过自虚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血海的武功,因为那是他自己的武功。 每一招也是血海自石壁上领悟而得来的剑招、怎可能呢?那些都是旷世武学,绝难一时三刻便悟通自明。 白虚生惊讶更不止于此、只见血海走到刻有剑痕的石壁前,用手轻抚壁上剑痕,满怀感触道:“好,好。” 白虚空怒然道:“老子的剑招。岂容你这臭小子批评。” 可是血海却不理白虚空,轻抚壁上其中一道剑痕,说道:“此招欠力二分,偏斜移左,杀力挫去五分。” 甚么?血海虽然武功提升,但跟白虚空仍有一段距离,他竟敢对白虚空留下的剑招乱下妄语。 接着又再抚摸另一到剑痕,续道:“此招速度太慢,标悍威势未及。只得应有杀力六成。” 每说出一招,白虚空内心痛得恍如被巨锤击打。 因为他清楚知悉血海并非无的放矢,他所说的全都是自己确切留在壁上的剑法破绽。 白虚空顿时脸色大变。自己绝世剑法的破绽。怎可能让血海轻易看出。 不得不承认、白虚空是偏存私心、刻意令壁上剑招未臻完美,自己“天下第一”的名誉便难以被后人超越。 最意外是血海的武学智慧,竟出色如此,不得不叫白虚空惊讶。 看见白虚空讶然惊呆的样子,血海不禁笑道:“你以为我是依靠你女儿而活的无聊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血海在笑,笑得甚是自信,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在白虚空面前保住性命,可是自信笑容背后,却存在着极之难受的剧痛。 明知白虚空武功高绝,二人一见面白虚空已对他十分讨厌。血海若不想尽办法令白虚空对他另眼相看,性命自必难保。 故此,血海极力去吸收白虚空百壁上的剑招。“燃烧岁月”他已学全,要再有提升突破便必须偷学壁上剑法。 过度运用脑力去想,令血海头颅恍如被千针狂刺,他只好用自信的笑容去掩饰脑袋剧痛。 要保命,便要强作镇定,要白虚空更为吃惊。 血海的一切都教白虚空感到意外,惊讶的事情一浪接一浪而来,血海突然跃身上前,一手便夺去了白虚空手中的“神工”。 惊呆下的白虚空毫无防范,轻易便被对方夺去兵刃。 血海自知已到了生死关头,能否保命便要看自己如何对策,一夺“神工”即痛快挥舞,不让白虚空有机会夺剑。 “神工”在手,杀力无休,血海顿时感到自身杀力不住提升… 直劈斜斩。有种说不出的痛快,血海不住舞剑。似要利用剑招去忘记脑袋的剧痛。 “神工”剑影飘幻无定,血海手中俨如握着数十把神兵挥劈,就连在旁的白发魔女亦无法看清血海的剑招。 时而飘纱、时而刚劲、时而快疾、时而缓慢、血海挥舞的剑招,无异就是白虚空的剑招。 就在白发魔女以为血海的剑招会无穷无尽的挥舞下去时,血海却突然止住剑势、默然不动声色。 白虚空与血海僵持对立,谁也不移动半分,似是两尊大地初开已存在的石像一般。 一种隐隐约约的怪异感觉自白发魔女心底涌起。她忽然觉得二人似有相同之处。 二人身上皆弥漫着一股似去未去。意犹未尽的气氛。 看一看壁上剑痕,白发魔女顿时有所发现,一二三四五……,合共一百二十七道剑痕。 血海刚才用“神工”挥斩出同样的一百二十七招。 一百二十七,便是白虚空留下的剑招至极之境。 血海凭着超人智慧,极力理解剑招、也只能把一百二十七招尽数演绎,再也无法演变更强剑招。 反观白虚空,他亦是因在一百二十七招之数,纯以剑招上的突破而论,他跟血海也只是势力均等。 要血海败得彻底。必须突破一百二十七招之数。创出新招,取敌头颅。 血海内力跟白虚空相距太远,惟是剑法上的领悟却比白虚空不遑多让,血海只能在剑法上胜过他。 二人也遁入忘我境界。努力苦思剑招突破。海水渐渐高涨,浸到二人腰间,他们却浑无所觉。 就在白虚空忘我苦思之际。血海猝然跃起。“神工”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疾劈而下。 白虚空双掌运劲成水柱。不住把杀剑截挡。可是“神工一犹如彩蝶穿花插柳的由空隙攻进、教白虚空守得极是困难。难道白虚空在剑法上的领悟还比不上血海?水柱截挡不了“神工”、白虚空即以“燃烧岁月”化水柱为冰剑。来个硬拼硬、强对强。 冰剑当然及不上“神工”、一碰上便即骤然破碎、碎片散落半空,白虚空正想如此。 掌心兀自生出两股吸力,把冰块聚于掌中,在胸前绕转一圈,使出白叶剑一系的“燃烧岁月”神功。 如千叶乱舞,每一块碎冰似是各自为政,却又联群结队的分别往血海身上一百零八个大穴射去。 翻身迥避,尽数避过所有冰块攻击。再次落入水中。血海静止不动,苦思更厉害的剑绝。 又再为白虚空带来惊讶,此小子实在太不简单,他的剑招虽不能杀败自己。但已突破了一百二十七招极限。 回想血海刚才的剑招,白虚空从中又得到新的领悟,脑海快能想出全套剑法中,去势未尽的腾下三招来。 剑若梦,剑蒙拢,剑意犹在招不同…… 七情六欲在心中,剑招无迹破虚空…… 一剑连环,二剑快疾。三剑无尽破无限…… 想通了。终于想出剑招剑意的破绽,白虚空要试剑,他要试出突破常规的一剑如何骇人。 岂料白虚空跃上半空的同时,血海亦跟随跃上、“神工”青光漾漾,杀气严寒。 似是在告诉白虚空,他想出的惊天一剑,绝不比你想出来的更为逊色。 白虚空双手吸扯海水引以为剑。直劈血海,却不带任何杀力,恍如一止轻纱拂在血海头上。 轻纱虽美,却要夺人命,血海不能不挡。 血海人随剑走,横天疾舞。旋劈斜斩,阵阵气劲疾射爆绽。剑劲过处。恍如一堵无形气墙,要任何招式难越雷池半步。 一时间,二人也奈何不了对方,僵持了半蛀香的工夫后,均各自退回岸上。 白虚空没有再次猛下杀招,他只是静静的站着。静静的悲痛。 悲痛是因为自得“神工”后以为能成天下第一,谁知眼前小子只是初学自己的剑招,竟立即可跟他分庭抗礼。 想想也叫自己心酸。 白虚空已年近古稀,武功难以再有大突破,所以他才渴望“神工”的出现个但现下却有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跟自己斗个平分春色,长此下去。恐怕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直教自己好兴奋的梦,如今终于要醒,“天下第一”原来并非属于自己,要怪只能怪自己夜郎自大。 哈!好可笑,天下第一大傻瓜,自己骗自己,不知所为。 突然心底生出一把声音耻笑自己,白虚空听得异常愤怒。失去理智。 谁笑我都要死,甚么血海也要死。 一直在旁安慰白虚空的白发魔女,见他狂性大发,不由分说的以身上长衫捆绑他的双手。 她绝不可能让父亲夺去自己心爱男人的性命。 血海觑准良机,见白虚空被制服一刻,立即作出最适当配合,“神工”陡然抢攻,把对方手脚筋尽皆挑断。 白发魔女竟串通血海残杀自己的父亲。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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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入魔鬼兵团 刑场,是杀人的血腥地方。 不会有人喜爱刑场。就算是执行刑法者,除非阁下是个变态畸人,否则定然也讨厌刑场。 行刑官是个苦差,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犯人被正法、处斩。内心已极度难受,那些失去头颅但仍有知觉的身体,倒在地上不住抖动,弄得鲜血四溅,最是恶心。 当然,那个不受控的头颅更是麻烦,离开脖子后便咚咚的四处乱滚,最后总是他妈的睁目怒视,一副死不嗅目模样。 杀得人太多,行刑者都会问,我也有罪么? 大人们有官差、兵卫保护,只是那些刽子手又如何?是他们亲手斩杀犯人的,一双手像是如何也洗不清血腥恶臭。 努力的洗刷,拼命的要摆脱血腥,只可惜身旁妻儿总是告诉自己。那又腥又臭的异味,已渗入肤发。 有一些人特别爱到刑场去,只要留意每逢有人处死的日子,必然堆满人群,也就可以肯定了。 并非职责所在,把观看行刑作为一种娱乐节目,也许心情既刺激又好奇。自然特别有兴趣。 尤以行刑法则有变为甚。 甚么炮烙、五马分尸、凌迟……,愈是残忍、奇特,围观者便愈是众多,只因为个中精彩更具。 今天的“剑京城”刑场里,吸引了更多的人群、更多的旁观者。堆满在刑场之外,议论纷纷,人声此起彼落,原来应该万分肃穆的刑场,如今竟变得如闹市一般热闹。 只因这一天要处斩的。并不是甚么犯下弥天大罪。奸杀孺弱妇人的大囚犯。而是数个小偷罢了。 原来应只判下囚禁的罪名,如今竟然被判了死刑…… 就是因为这点,今天来观赏处斩的民众也就比平常的特别多。更且判下死刑的,和今天主持处斩的,乃是同一人,一个身份异常特殊,尊贵的大人物,小白的亲信——朱不三。 不知怎地,朱不三近日常常参与所有“剑京城”中的大小事务,就是连“长街”中黄老伯与陈大四的争吵亦要干涉,行事途径跟往时的他似乎大有分别。 更且,他近日的性子变得异常凶残,不论甚么琐碎的罪案,他都一概判处死刑,更要由自己亲自狠下杀手。 今天,五个只犯下小罪的少年人。没精打采的跪在刑场之上,任由烈日暴晒,长发披散,脸容樵悴得吓人。 也许实在难以面对死亡,行刑一天又一天接近,他们却难以接受,怎也睡不了。 忽地身后响起一连串锣鼓声,前来的,正是今天的行刑官——朱不三。 杀气腾腾的步至,誓要把眼前的犯人如仇人一般斩杀,毫不留情,也不容求情。 今天的刑场之上,找不到原来应有的创子手,也找不到那重约五十多斤刀锋锐利,只要轻轻触及脖子,头颅便当下分家的大刀。 可是今天用来行刑的,亚不是任何利器,而是一双手,朱不二朱大人的一双手。 维持大局的数十卫兵,把五个犯人围了起来,困在其中。 处身人圈之内的朱不三,没有多余的说话,囗中就只吐出一个字:“杀!” 杀命已下,犯罪者的生命已再不可能保住。 掌风掠过,首当其冲的一个犯人头颅应声爆破。 鲜血、脑浆、碎骨、烂肉溅上了一名卫兵的脸上,好丑、好臭,嗯心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一人的死状如此可怖,杀人的手段如此凶残,腾下的四名犯罪者,无不被吓的目定口呆,心里发毛。 惊呆间,只听见刑场外蓦地传来了女人的叫声,一大群女人来此目的,竟然是来找朱不三。 眼前的大群女人大模大样的踏进刑场去,卫兵亦没有作出阻搁,看来身份必然的不平凡。 个个一身轻纱薄衣的打扮,满是风流女子的气息,又怎可能是身份不平凡的人? 这群女人,全都是有夫之妇,可是每一人的丈夫也被官府判处了死刑,判罪的,正是朱不三。 不论大小罪案,皆抢着来审判,更且不理任何因由,所有罪犯均一视同仁,判处死刑。 把罪犯处死后,同时更夺来其妻子,任意蹂躏。 这些时日,朱不三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中一名妇人看见朱不三,立时高声大叫道:“啊!朱大人啊!快来吧,我们等得很心急呢!” 好贱的湿妇,竟公然的要求交合之乐…… 只是她的说话,却绝对不会惹怒朱不三,更是满心欢喜的道:“好了。好了,待我杀掉所有罪犯,便立即将你们干个痛快!” 好无聊的说话,从前不会如此行事的他,朱不三看来已再不是往时的朱不三了。 “彭!彭!彭!”的连续轰出三掌,三名罪犯的头颅登时如前者一般,头颅爆破,死得不能再死! 妈的,别阻着老子的时间,爽快的干掉剩下的一人,再好好的享受那极乐的快意呀! 不由分说,朱不三猛地又再轰出一掌,可是原来应该头颅爆散,鲜血、脑浆横飞的情景今次却没有出现。 只因朱不三的杀招,竟然被那个绑住了手脚的罪犯截挡下来,这罪犯竟有此能耐? 朱不三心感诧异的道:“好。果然不简单!” 罪犯冷冷的道:“你也同样不简单啊!” 话语刚落,那名罪犯的脸容竟兀自扭曲起来,原来的面貌已不再,面目全非,露出真实的面貌来! 他,竟然懂得“盗脸术”! 对了,他当然懂得“盗脸术”,只因他的真正身份,是一个朱不三很熟悉的人,他正是莫问。 莫问怎会在“剑京城”。 既已把小黑、小丙的性命保住。莫问也再没必要留于“草芦”之中。便独个儿返回“剑京城”。 可是莫问为何要化装成一名罪犯,来到刑场给朱不三问斩! 只因他甫返回“剑京城”。便听闻近日朱不三的性情突然大变起来、凡人问斩。 变得异常凶残! 莫问凝神紧盯着朱不三,心中更加确定自己果然没有错算! 只见其处事残酷、双目发出青绿色的寒光。莫问深信,朱不三已再不是朱不三,他入魔了。 朱不三。怎可能突然入了魔? 一声不响朱不三蓦地把已死掉的三名罪犯尸首卷扯起来。尤像把沾湿的毛巾绞干似的,把三个尸首扭结融合,化成一凄厉惨烈的杀人凶器,一道足有四尺长的人肉血柱。 挥柱如剑,气势如虹、直朝莫问杀去。 莫问手脚被缚,不可能作出任何攻击,只有不住的左闪右避,缓住朱不三的杀势。 朱不三的杀招每每狠劲雄浑。誓要把敌人置诸死地。 从来不是如此的他,如今交手,莫问对朱不三已堕入魔道之事便更是确定。 由尸首化成的血柱,在乎结构完美,毫无瑕疵,要全力施为破斩,未免太过荒唐。 朱不三身法如电,眼前只见一道鲜红的血柱在东倏西忽的舞动,独斗血柱,不见人,一大片鲜红在前,莫问登时大喝一声二吸气,长身,飞掠,疾削快斩。急剧如电。 莫问手脚虽然被缚。但曾得白虚空传功、功力早已达绝强之境,天下间已几难逢敌手。 莫问绝对相信,决杀之道在于先避其锋,继而破杀。把双脚紧紧合什,侧身不住的翻动,化成一柄锐烈的轮刀。 血,只有鲜红的血才能暴露出优胜劣败来。 血柱发出鲜红的光,柱光奇亮,更且阴寒无比,像黑夜中的魔眼,山野中的精灵,地底下的碧玺。 红光过后,滴答滴答的声音来了,血终于落在地上,分出了高下,定出了胜负。 一刹间,一张完好的脸变得扭曲了、歪斜了、变形了,只因莫问的脸上已添了一道血痕,他,败了! 痛楚传来的同时,另一杀招又来临。 不可能败的莫问,竟然不由自主的不懂得闪避,杀招已临眉门,死神来了! 冷不防一条人影从旁闪出,他正是朱不三的最后儿子,“毒杀神”朱小小,来此就是要救回入魔的朱不三。 利用朱不三好色之心,天夭早设下妙计,以美色诱导朱不三堕入魔道,更把小白身旁的亲信通通都一概入魔。完成那可怖的“魔鬼兵团”。 一切也在天夭掌握之内,莫问虽被朱小小所营救。但心中却异常痛恨,心知那群妇人必是祸患的根源。 不由分说,莫问转头攻向众妇人。妇人全没半分杀力。当下来个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这一下举动。却把朱不三疯狂的刺激起来,双目变得如血一般通红,更显两睛深绿之寒。杀气腾腾。 朱不三提起血柱如疯似愈的往莫问劈去。从身后追赶而来的朱小小却把其杀势阻截,高声叫道:“爹。醒来吧!不要中下天夭的诡计呀!” 原来朱小小知悉父亲朱不三经已堕入魔道,只因他亦曾有同样的遭遇。可是却没有入魔。 朱小小乃“毒杀神”,自然不怕魔性入侵。 朱小小阻拦在莫问与朱不三之间、他好想助其爹从魔道中破出。 可惜朱不三已全然泯灭了人性。没半分亲情可言,提起血柱猛地劈向朱小小。 莫问以迅疾身法急速挡下杀招。抱着朱小小离去。 ------------------ (炽天使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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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驱除心魔战 剑京城内,有江湖上最金碧辉煌的酒楼“天香阁”。 曾经艳色倾国的烟花地“酒杯欲池”。 最商皇典丽的丝绸巨铺“千丈锦绣”。 异货琳琅满目的“琳琅馆”。 以及天下第一圣人教所“圣贤书院”。 还有三十八茶坊,九十二酒肆,二百粮杂铺。单是同号“十八般”兵器铺便有五十,小卖贩子更多不胜数。 这些从江湖上四方人面,经二十八年云集而来的商贩、都在名剑跟小白的统治下建立了心血事业。 每一位老板、商贾、小二。都恭恭敬敬。待客有礼、笑容可鞠,童叟无欺。 任何一间店铺,都经营得异常精彩。手段玲珑,门庭若市。财源滚滚来。即使事过境迁,亦不失“长街”本色。 “长街”。拥有逾千名头响透江湖、南北西东宝号的“长街”。赋税极微。管治整洁。 最重要的,是“长街”内每一人都极之团结,上下一心。搞好气氛,因而命俦啸侣。 惟是,自从“十大神兵皇榜”后。整个剑京城似是藏着一个隐忧。弥漫着一股恐怖气息。 就连小白手下大将朱不三、亦性情大变、阴险毒辣。在衙门内对犯罪者毫不留情,动辄杀人。 变得任何罪也以性命抵偿。 “长街”已失去从前的快乐气氛,每到入夜都没有人愿留在街上。免得飞来横祸斩头颅。 整个剑京城俨如鬼域一般。 “长街”内店铺林立。但其中有一间商铺。久未开门做生意、却没有人敢打他主意。 此铺正是朱不三当年一家十七口居住的杂货铺。 从前朱不三是小白的大将,谁也不敢骚扰他的店铺。 现在朱不三杀意疯狂,手段残暴,更没有人敢惹得他不高兴。 就连杂货店外的花草树林,不知是否因此原故。已变得枯干谢死。了无生气。 朱不三既住在剑皇宫,此铺亦无人感染指、铺内积满尘埃。不知有多久没有人来打扫。 但今夜却有客到此。 来者,更不只朱小小一人,还有受了伤的笑莫问。 莫问被朱小小扶进杂货铺内。看见四处花草全都枯死。莫问正感奇怪。朱小小已说出因由:“它们的死全是因为我身上的毒。” 毒!甚么毒!朱小小不是从白毛人手中得神药。解除成为“毒杀神”的剧毒。 朱小小拿来一张椅子。让莫问坐下,续道:“我身上的毒虽已解去,但却有另一问题存在。” “把自己炼成‘毒杀神’后,由于长期接触毒药、故此身心已被万毒所侵,即使有神药在手,亦难以在一时三刻清除。” “但神药毕竟是神药。它虽不能清毒,却能解毒。更且将毒力逼在表皮内。” “因此一里范围内任何弱小的生命。皆会被我身上的余毒毒死。” 看见朱小小的无奈神情。莫问大概明白他现在的心情。 有谁喜欢自己身边永远伴着死亡,不管到哪里、只要有他的存在。身旁总有人因他发出的毒而死。 或许,朱小小应该就此死去。想不到再世为人,本想给他如此痛苦。 甫进屋朱小小即关上大门,免得被人发现他们的存在,同时亦急不及待的道:“剑京城发生的事情十分麻烦。包括我爹朱不三在内,小白的旧将全被魔化。” 莫问倚在窗边。窥看着街外有否别人跟踪:“事情我已大概知悉。只是他们如何会被天夭魔化。” 朱小小深思熟虑的道:“我一直留意他们举动、清楚知悉各人入魔程度的深浅。只要救出他们,仍有挽回之机。” “他们并非自愿入魔,只是天夭从旁引导,向他们心灵中的弱点出击,但他们对小白还有一份情义的执着,才不致被彻底魔化。” 入魔还有生机,一切关键在于时间,入魔太久,魔性太深也就再难以自拔。 莫问到此才明白一切。为何他们知悉小白要重新建立势力,还留在剑京城按兵不动。 原因是他们已难分敌我。 经已沉醉在天夭设下的圈套。即使知悉中土有两个小白的存在,也不愿多理。 宁愿长留剑京城,沉醉于入魔的疯狂中。 必须令他们清醒过来。带走剑京城所有兵力来壮大小白势力。 “或许、有人能帮到你。”朱小小径自往后屋走去。 如今有谁还可助莫问除去各人心中魔障。 只见朱小小走到后屋内。察看四周没有人在监视,即扯起地上一块被干草掩盖的铁板。 铁板下露出了一条长石梯。 “跟我来。”飞快地走进地窖,莫问从后而至。未进地窖。莫问已隐约闻得阵阵野兽叫啤声。 四周一片漆黑,究竟朱小小要带他见谁? 发出那恐怖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究竟是甚么? 一切答案在朱小小燃点墙上油灯后便解开。 藏在地窖内赫然是看守“天牢”的万骨枯。 只见万骨枯四肢被锁。脸上满是青筋暴现。喉咙发出阵阵如狼叫喊的声响。 在莫问眼中,万骨枯再非万骨枯,身前的他只是一头凶兽。 “我是在他回衙门中途,把他捉回来。”朱小小在旁道。 看着如疯似狂的梦骨枯。莫问不明所以问道:“他入魔已有一定程度,如何能帮助咱们。” 朱小小回答道:“在朱不三、血霸王以及他三个人之中,以他入魔最浅。若连他也没法救回。恐怕其他人亦不用多想。” 莫问听见朱小小如此回答,像是已有方法拯救他们。不禁问道:“你有何良策?” 朱小小没有理会莫问,猝然狂拳怒轰万骨枯,拳劲中隐带着一股腥臭,闻得人昏晕欲呕。 数十拳连环狂轰,奇怪是万骨枯相反没有如狼叫啤。脸上暴现的青筋亦见消退。 朱小小竟有可克制魔化人心的力量。 那他为何不先去为各人除魔、再带兵离城晋见小白。 百拳过后,朱小小方才力竭停下,眼看万骨枯满额冷汗。似是全身剧痛、但已回复本来模样。 莫问见状已清楚知晓问题所在。说道:“以毒攻毒。以毒制魔。想不到朱小小你有如此良方妙策。但此方法能维持多久。” 朱小小认识莫问多年,知他智慧过人。亦不觉奇怪他能一眼看出问题。答道:“一天,他回复那个模样,只能维持一天时间。” 朱小小残存体内的毒力除了会夺去弱小生命外,竟还有能救人的用处。 以毒攻毒,以毒制魔,便是唯一办法。 朱小小把毒力随拳劲打入万骨枯身体,令充斥体内的魔气减少其活动空间。 同时更以毒力刺激万骨枯体内神经。从而唤醒他埋没内心深处的一点残存入可惜,朱小小功力太弱,只能把万骨枯体内魔气封锁,却未能把它躯出体外。 而且被困锁的魔气会自生一股劲力挣扎,冲破朱小小的毒力困锁。 因此朱小小每困锁万骨枯体内魔气一次,万骨枯被魔化的程度便愈深入,直至朱小小毒力无法再困锁魔气,万骨枯便会变得无药可救。 他会成为一个泯灭人性的狂魔疯神。 莫问明白一切,知悉现下刻不容缓,突然双掌拍向朱小小背部,叫道:“好,我帮你。” “弩苍诀”加上“燃烧岁月”的惊人内力,瞬间输进体内。朱小小顿感四肢百般舒泰,真气畅通无阻。 缺少了的内力,现在亦已得到、如今还等甚么? 一拳千影,劲力犹胜从前。朱小小疯狂猛打,要把万骨枯体内积存魔气尽打出体外。 连环狂轰猛打,只见万骨枯头顶升起枭枭黑烟,似是一头怨灵自万骨枯体内逃出。烟消云散。 朱小小、莫问运足功力逼出万骨枯体内魔气,一盏茶过后。二人已把魔气逼出,却换来气喘琳琳、大汗淋漓的下场。 三人皆满脸是水,朱小小与莫问的是汗,万骨枯脸上的却是泪。 哭,是因为回复理智,但却要面对一些悲痛事情。 自被天夭假扮小白引导自己入魔后。理智尽失,几曾想过再次复兴自己的祖国“万朝”。 身边有不少亲信,目睹自己性情大变。好意相劝,谁知却在自己盛怒下错手杀掉。 那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仿佛同时间有两个自己,一个在疯狂杀人、另一个却想阻止但又阻止不了。 杀人,竟成了平静心灵的唯一方法,不想杀却偏偏要杀,那种感觉实难以笔墨形容。 莫问亦明白万骨枯身不由己的苦处,安慰一番道:“你不要太介怀。换上其他人可能比你犯下更重杀孽。” 万骨枯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自己的罪。我自己会来承受,现在最重要是救回朱不三与血霸王他们。” “朱不三现在居于衙门之内,过着荒淫生活,血霸王亦在那里,因为他们好需要内里的血池增强魔气。” 朱小小当日亦是因万骨枯正赶赴“血池”,趁其魔气消减时。而从中偷袭掳劫。 莫问一手斩断万骨枯的铁链道:“今夜,咱们便往‘衙门’,为他们脱魔解困。” “血池”以七七四十九个婴孩的鲜血制成,制法残醋,极不人道。 故“血池”充斥无数怨念、魔气从而滋生。谁个浸入“血池”之内亦会魔性大增。 现今朱不三、血霸王均双双进入“血池”之内,不知为何“血池”总有一股神秘吸引力、要他们无法拒抗,浸过才觉舒服。 可是今夜两人却感到有点奇怪,因为“血池”除了带来舒服感觉外。还感到一阵刺骨的痛。 痛楚更愈来愈大,慢慢扩散全身。 那种痛楚就如要把他们体内气血逼出体外。两人正想逃离。池底却生出一股吸力,令他们欲退无从。 朱不三自知池底有古怪。掌力刮起狂风。拨开“血池”血水,赫然发现有三人藏在池内。 莫问、朱小小、万骨枯。 就在朱不三惊呆之间、朱小小与莫问已猛然进攻。莫问以内力增强朱小小毒力。同时把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