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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别施舍给我 陶醉温柔乡,胯下良驹奔驰,两边景色顿觉分外宜人。往北再去,四下都是绿油油的密林,地下尽是泥泞。 再走一会儿,树林更加郁郁葱葱,一株株参天古松,都是数人方能合抱。如此险地,最适合设陷阱杀人。 在鞍上沉缅于梦想缠绵中的生力,享受背后传来的阵阵幽香,那柔软圆浑的胸脯,贴得紧紧,好舒适、好暖。 走了一大段路,已远离“模糊城”,一口气奔驰大约半个时辰,这时已走上了一条山边小径,渐渐上岭,按辔缓行,愈走愈高,转了一个山坳,又再向上。 郡主的头一直贴枕在生力后颈,如小鸟依人,她对每个曾钟情自己的男人总都有点儿依依不舍。 今天与小黑布局杀生力,她也好不舍得生力死,能多感受一下温馨,便努力去感受。 最后的浪漫,最终的一刻,就快来临。 郡主道:“还记得‘天带城’‘神后庙’么?” 生力道:“永远回味无穷,当然铭记于心。” 郡主道:“好刺激,那冲动又不羁的放纵,只有你生力敢作敢为。” 生力道:“郡主要求的,生力一定做到。” 郡主道:“嘻……本来我只是说说而已,并不认真的啊!” 生力道:“在‘神后庙’的神桌底下,躲藏起来享受鱼水之欢,郡主在菩萨面前提出了,我生力当然答允。” 郡主道:“在一众善男信女求神问卜、下跪诚心求签的面前,一块布帐之隔,翻云覆雨,那种痛快滋味简直无与伦比。” 生力道:“可惜郡主的春啼都被迫忍住,样子变得醉痴入迷的色欲沉溺,咬碎银牙。” 郡主道:“耳鬓厮磨,暗里偷欢,无比刺激的情欲痛快,此后再也没再尝过。” 生力道:“哈……只有我生力才这样冲动吧!” 郡士道:“其它的男人都比昔年的你更地位显赫、更精明、更强悍,但就是没有那份不顾一切,敢于豁出去的豪情。” 突然勒马停步,生力回身抱着郡主,纵身便跃上参天大树之上,吓得郡主惊叫了起来。 惊魂甫定,身上衣裳已被褪下,亵衣盖者那双柔软的乳房,随着剧烈心跳震颤起来,瞧得生力入迷发呆。 郡主错愕道:“生力,你……不是要在树顶之上与我同欢吧……爹、娘还在等我俩去救哩。” 生力一双手已忍不住轻搓细捏,感受那失去已久、又万分期待的痛快情欲温存。 “郡主不是最爱刺激么?救你爹、娘也不急于一时吧,我可迫不及待了!”生力笑道。 郡主天性陶醉色欲之暖,生力的不羁,正好最切合她爱痛快、找寻刺激的性从前看上地位低微的生力,为的就是生力的放肆,他会在闹市中拥抱郡主,吻个不停。 在市集背着郡主来回奔跑,突然兴奋,就背着她一直的跑,跑到溪涧跃下去,在瀑布里偷欢,在水底拥吻。 每一回都会有突如其来的痛快,向传统挑战,摆脱一般习惯,跟生力走在一起,绝对不会沈闷。 树顶之上,把郡主搂在怀里,温存亲热,迷乱了半晌,全身瘫软,失落已久的无比新鲜、刺激,此刻回来。 “好高、好高,我怕啊!” “哇,你真的要来么?先下去吧!” “我的衣衫,你扔到哪里去,待会儿如何再找?” “好……下去找个较舒服的草地。” “生力啊,嘻……好酸软哩!” “你的坏家伙,还是好勇猛。” “就这样,这姿势太荒唐了吧,哇!” 郡主愈是求饶,生力便愈是放肆,郡主愈怕,就愈刺激,生力愈是冲动,把她弄得死去活来。 周身骨骼都被无比刺激痛快感觉溶化,乳酪一般的胸脯,在树上跌跌荡荡任由起伏。 原来的丝丝忸怩,在疯狂的翻云覆雨之中被彻底冲击得崩溃瓦解,化作如浪春欲,尽情嘶啼叫喊。 来吧,尽情的投入,冲啊,杀啊! 别再装作贤淑守礼,我不爱这一套,你是荡妇淫娃,最爱我赐予痛快情欲。 身似电极,高潮叠浪而来,这树顶上的不羁放肆,你将永远难忘,如此这般的激情,只有我生力能带给你。 一次又再一次,剧烈的震颤起来,四肢百骸不再由她支配,春情不断催动,欲念一发不可收拾。 失落了的刺激,失去了的感觉又再回来。 “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 每当缠绵过后,郡主都会如此感叹,生力的春欲力量像无穷无尽,每一回都要在苦苦哀求下才让郡主喘息。 每一回都是郡主苦嚷停止,不断的恳请再恳请,生力才笑着脸的放过郡主。 郡主道:“还是生力你最好!” 生力道:“可惜,郡主是良禽,不断择木而栖,你说过,你最讨厌失败的男人,冀望拥有你的都是最强最出色的男人。” 郡主道:“当然,一个比一个出色,一个比一个更强!” 生力道:“找寻最有安全感的,最强的强者。” 郡主道;“生力,要是你杀了小白,当上了大王,多美妙啊!” 生力道;“来吧,你爹娘等久了。” 临死前,意外的春情偷欢,总算满足了生力,二人继续再走,渐渐步入死亡陷阱,小黑布下的死局陷阱。 拉着马儿再向上走,突然鸟语花香,又是莺啼、又是蝉鸣,一起一伏,高低争生力也突然畅朗起来,学着鸟儿般吹起哨子来,一时扮着老鹰叫,一时扮作小鸟啼声,逗得郡主娇笑连连。 最后的一段路,最后的浪漫。 郡主好不舍得,尤其是先前的刺激交欢,始料不及的狂野,禁不住再吻他的面颊,再见了,生力! 拐过一个弯,郡主突然甩开生力的手,诈作爱玩般向前冲去,生力缓步赶上,山壁原先挡住了视线,当踏步移前才看清楚了,原来身前的郡主竟已倒在小黑怀里,如小鸟依人。 小黑的四周,合共有五十个手持神弓拉弓搭上羽箭的战兵,全都对准生力。 小黑抚着郡主秀发阴恻恻道:“啊,等得我好苦哩,生力老弟,你缠着我的郡主从城里到此送死,怎么如此耽误时间啊!” 生力察看四周,除了前排五十箭手,山丘之上,两旁与及身后退路,少说也有一、二千箭手埋伏。 小黑道:“放心好了,箭手的箭头都沾上毒液,就算你老弟武功高强,也插翼难飞啊!” 生力冷冷道:“整个山头,东一堆、西一堆,任何退路都布满箭手,看来我生力是中了美人计,九死一生。” “嗖”的一声,小黑身后十箭齐发,生力一个翻身向后,火速脱了衣衫卷扫,及时截住十箭。 但毒液沾在衣衫上,立时腐蚀溃烂,变成烂布块。 一阵喝采拍掌声,当然是来自小黑还有他身旁的郡主,小黑笑道:“好俊的身手啊,来,再射二十箭看看。” 五十箭手身形不动,“嗖”、“嗖”声不绝,十箭一组,分左右从树林射出,生力拔刀出鞘,竟强自左右手分别震碎,分向左右射出,以刀、鞘碎片尽把二十箭打下。 小黑站起来再怕掌道:“好,正是英雄出少年,身手实在不凡,郡主啊,你挑的男人都好了不起哩。” 拥着郡主使亲热接吻,生力看在眼里,恨得咬碎钢牙。 郡主黯然道:“唉,死了真可惜。” 小黑笑道:“听到了没有,生力,郡主在怜惜你啊!” 生力冷冷道:“要杀我也不太容易的,郡主放心好了。” 郡主道:“你还在逞强?” 生力道:“逞强是要有真正实力的,你刚才不是试过了么?怎么现在就忘记了我生力的生生不息,力量无穷。” 小黑轻轻放下郡主,迈开步向前走,瞪着怒目对生力道;“你来晚了,就是占了郡主便宜?” 生力冷笑道:“故友重逢,当然是重温旧梦,更何况可怜新人未能解饥渴,我这旧情人只好帮上一把了,哈……” 小黑眼神向郡主扫了一扫,他当然明白郡主并非什么贤良淑德之辈,只是他手中的碧玉竟被生力玷污,揭破真情总是有点受辱的感觉,何况生力在耻笑自己性力强差人意,更是男人奇耻大辱。 生力笑道:“生生不息,力量无穷,郡主,我说的没错吧!” 郡主报以嫣然一笑,甜在心头,却没有回话。 小黑已是怒不可遏,说道:“好,生力,你是我好友小白麾下最强大将,二十箭可轻易化解,我今日埋伏的三百神箭手齐发,且看阁下如何表演,让我来大开眼界好了。” 生力笑道:“漫山遍野也总该有一、二千‘天武黑煞兵’吧,只射我三百箭,还是手下留情啊!” 小黑笑道:“死到临头,还要大言不惭,好,那就看你身手如何了得,能一人破三百毒箭!” 一声“射”,三百箭齐发,生力如何能挡? 用手挡?用兵器挡?用身体挡? 不,是用口挡? 口,如何能挡三百毒箭? “射!”同一时间,暴喝一声,生力的喝令比小黑更强,带来的结果也更震惊。 三百神箭手,三百箭射出,三百箭都中了,正是百发百中,万无一失,生力仍然微笑而立,气度昴扬。 小黑怔怔发呆,惨叫声自两旁隐蔽树林中传来,此起彼落,“天武黑煞兵”的三百箭手,在同一时间都中箭倒下,死得一干二净。 “再射!”生力振臂高呼,立时两旁发箭不停,箭头燃火,纵横穿插密林,霎时便火光熊熊,烧得痛快淋漓。 原来躲藏在密林内伏杀生力的二千“天武黑煞兵”,突然间全陷入火海,被火神催命,立时慌乱起来。 向东逃啊,有箭射来,前头一排又一排的倒下;向西急窜,他妈的都是火龙。 一眨眼刀光剑影杀来,如斩瓜切菜般杀倒一大批战兵,一下子奇变横生,二千人好快便烧死一半,或射或斩杀的又接近五百,只剩下零星落单的战兵在惶急奔逃。 搞什么鬼?怎么转瞬之间会形势逆转? 那些……没穿上衣的野人,杀力好强,冲杀过来,个个都是腰粗膀阔,个子高大,斩杀黑煞兵又是那么勇猛和熟练。 对了,没穿上衣、袒胸露体的战兵,只有“铁甲兵”四象神兵之中的“铁白虎神兵” 吧! “铁白虎神兵”的首领将军,不就是眼前的生力么? 怎么生力的战兵会突然出现,而且早已布好杀局? 生力昂然踏步向小黑处,嘴角浅笑,毫不怯惧他身后的五十箭手,微愠道:“郡主,良禽择木而栖,不断找寻更值得依附的英雄男人的你,还不懂得抉择么?” 退步,小黑竟不自觉地退了三步! 生力凝视郡主道:“你要当机立断,决定依附我还是这笨走狗小黑,赌注是自己的生命啊!” 郡主惶急万分,不能相信剎那间猝变,声音颤抖说道:“你……究竟如何能破局反杀?我……真的好不明白。” 生力失笑道:“郡主,你太小觑我对你痴迷的情爱了!七年前,‘神国’的‘文房四宝’中之‘砚背’痴迷上你,与你相交半年,很快便被郡主嫌弃,他的地位毕竟太低。” 七年前的往事,连郡主也开始模糊起来,生力却是一清二楚,一五一十的说得明明白白。 生力再逼近一步,说道:“五年前,余律令麾下的‘家将’余人,为了讨你欢心,带兵连环大战,官升三等,可惜也留不住郡主的心,因为郡主看上的是神兵急急余律令。” 郡主呆若木鸡,生力接着又再说得详尽,把这些年来她如何逐步找寻更强、更出色的男人,每段情都钜细靡遗地说得明白。 生力,他把自己的过去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生力冷笑道:“郡主,你太瞧不起对你真心痴情的我了,从失恋、被舍弃的那一刻开始,我生力便决心要强大起来,要得回你的垂青。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关心,我都好想了解。这些年来,你跟什么样的男人,感情如何,我怎会不明白。” “半年前,你终于搭上了小黑,因为你与一直最倾慕的余律令,还是搭不上关系。 你既然与小黑混在一起,这回联军来攻,怎可能与你无干?你的爹娘又怎可能被甜爷爷掳去?” “郡主,你没忘记我带给你的刺激感受,却忘记了生力在不断提升中,也学会成长,变得更是难以对付啊!” “虎头蛇尾刀”出鞘,甫一拔出,五十箭手郡同时咽喉中箭,贯穿而过,立即倒死下去。 小黑欲动,便当下要付出代价。 睨向身旁郡主,小黑内心在揣测,是生力真的如此聪明识破一切,还是郡主出卖了自己呢? 郡主失笑,嘻嘻道:“明白了,原来你跟我出城之前,与那些侍卫交谈,就是下了命令,‘铁白虎神兵’随后便到。” 生力笑道:“郡主当然不笨,还有呢?” 郡主想了一想,突然讶声失色道:“你……在树上的……对了,原来是刻意拖延时间,让身后救兵能先越前布下杀阵。” 不断的点头示意,郡主猜的都对了,她的心头不禁一热,是自己笨啊!真的太小觑生力了,生力,已绝非昔日吴下阿蒙。 生力是小白麾下四大战将之首,七年来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战绩彪炳,他绝非庸才,是个真正的强人。 突然,郡主又再惊讶道:“你学鸟儿吹哨子,老鹰叫、小鸟啼,是在跟躲起来的部下,互以雀鸟鸣叫声传递信息,啊,对了,对了,是要指导他们如何布阵破‘天武黑煞兵’。” 生力笑,大力拍掌笑得好开心,摇头道:“不愧为‘醉欲族’‘酒郡’郡主,洞悉能力好强,你猜想的一点都没错。” 小黑进攻,突然而来的一斩,他不怕被藏起来的绅箭手所杀伤么?不怕,因为小黑只是劈斩裂地。 干什么? 当然是逃命,难道要他以一敌众,当场牺牲么? 一刀斩劈裂土,沙飞土扬,小黑便能在混乱中逃窜。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 拋下郡主,先逃命。 一个转身,没命奔逃,小黑很明白一句话——大势已去! “没出息的家伙,你应该明白我俩的分别了,你是卖友求荣,只靠出卖朋友、卑鄙手段以求升官发财,步步向上。而我,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每踏前一步,都是依靠双手的真正实力!” 耳旁吹气在动,他妈的生力就追在身旁一同奔前,不停在耳边烦扰,杀! 五指擒拿,一刀斩杀,左手擒、右手杀,是小黑的杀着,先斩断敌人一臂,再左手五指握扭碎尽敌人五指。 合成便是双手废掉,这一招万试万灵。 刀,落空了,因为生力轻功好俊,闪避了,幸而左手五指扣住他五指,哈……十指痛归心,也够你受了。 小黑五指吐力,“啪喀喀勒”的一连串碎裂声响,教人听见也心寒,一定好痛好痛。 半跪在地上的小黑,那假的铁手指,是昔年名天命找来出色工匠造的,现下都碎裂散得一地都是。 生力的五指反过来吐力强大得多,竟尽把小黑左手五铁指捏得粉碎,轻易破解杀着。 生力上前再杀,却被一颗石子所阻,石子是来自一个鼻子半塌,左眼高、左眼低,嘴歪唇厚,脸上又有三条刀疤的丑小子,十八岁的小春、“七小福”之一。 一颗石子之后,又一百颗石子,竟排成十颗一行,十行连成石子墙般击射过来。 生力一拳轰碎,但已被阻慢了少许。 小春之后,小黑还有小丑与小李。 小丑飞人,一个又一个战兵被甩射过来,生力的拳对准扔来者“丹田”,怒拳破轰,人便撕裂,最方便、最不耽误时间,破开人抢前追去,继续追杀小黑。 啊,怎么遗漏了例不虚发的小李? 原来已出招了,小李的刀已插伤生力,只见血汩汩而下,拳上已插着了一柄小刀。 小刀原已射入战兵“丹田”,生力大意下便着了道儿。 要杀小黑已证明不是想象般容易,因为“七小福”绝非等闲之辈,眼前又是五十颗小石子,八个战兵,未知的刀,迎头射来。 当生力挡下这些“暗器”,小黑已远走高飞了。 给小黑溜了,生力也不费力去追,检视密林一战,“铁白虎神兵”大获全胜。 还掳得敌人——郡主思思。 生力一刀斩断绑着她的铁链,一字半句没说,头也不回就率兵回“模糊城” 郡主有选择的自由,追随生力,求他饶恕,还是追回去找一败涂地的小黑? 没有犹豫,郡主走在生力之后。 生力道:“郡主要依附的,始终是最强的男人。” 郡主道:“嗯!” 生力道:“因为你有最大的敌人,血海深仇要报,爱你的男人差劲,便没希望成功。” 郡主道:“生力,你是最有可能战败他的人。” 生力道:“他,是灭你家族上下的‘狂意族’族主——‘食狂’药口福。” 郡主道:“只要你为我把这贱种杀死,我……” 生力道:“我会杀他,但为的不是要换什么代价,爱,是不需要条件交换的,你爱我便留下,一定要清楚,我生力不要施舍!”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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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真情破杀剑 中午时分,“模糊城”正门外,朔风阵阵从北方吹来,天上变得阴阴沉沉的,乌云犹如压在头顶上一般。 天气不妙,气氛更是不妙。 小白执着从伍穷手中夺过来的神兵“败刀”,与天下第一高手皇玉郎对峙,要杀他护卫的皇上皇。 “八神”共四万“铁甲兵”,重重围住两个敌人,就算小白败了,皇上皇也必死无疑。 皇玉郎面对恩人小白,心感歉疚,叹道:“你曾救我脱险,又为我牺牲兵马,我就先让你三招。” 小白脸上如罩寒霜,说道:“要是皇上皇死了,‘皇国’的帝位便属于阁下。” 皇玉郎笑了笑,回头看看背后毫不在意的皇上皇,便道:“侄儿当皇帝相当出色,我何苦舍弃平常玩乐不羁,抚琴弄墨,走进杀戮江湖啊?小白,我来问你,你有了‘铁甲兵’后,南征北伐,十年八年来,真的每天每夜都快乐么?” 口齿辩才出色,又说出其中道理来的皇玉郎,洞悉问题核心关键,一语中的。 接着再道:“干什么总该有个目标才成,我又是丰衣足食,又天天快乐过活,干啥要争个皇帝来做?” 小白冷冷道:“‘神、魔、道、狂、邪’中,惟独曲邪皇玉郎既是最强,却又不争名夺利,一直归隐退避,却是最快乐的人。” 皇玉郎笑道:“人到无求品自高,听小鸟诉说一下它偷听得来的俏女儿家心声,为劳苦的马儿开解,以曲乐音韵来化解它们的烦忧,岂不快哉!争战、杀人,不必干便不沾手为妙。” 小白道:“皇玉郎只会为所疼爱的人付出。” 皇玉郎道:“来吧,先让你三招!” 小白曾见识过皇玉郎的闪电滑动身法,避重就轻,踏步行前,就停在皇玉郎二尺之前。 神腿电射而出,踢向右颊,皇玉郎向左一闪,小白突然停了右腿,弯腰转力,右腿落下左腿蹴出。 真正的攻击力落在左腿,消化自当年苦来由神腿的妙绝腿法,钉向皇玉郎面人如软皮蛇般,当靴尖触及左颊,竟能贴住滑移,卸去劲力,腰弯得更低压下,便化解了第一招。 小白怒掌攻出,呼的一掌直向皇玉郎击去,风生虎虎,威猛已极,要一试敌人虚实。 一招三式,“砰”、“砰”、“砰”的三声巨响,皇玉郎竟头下脚上,便以双腿脚掌挡住了三重掌,化解得好巧妙。 小白化掌为拳,重重的轰向皇玉郎“丹田”处,伤不了他,泄走真气也有利再战下去。 拳劲挫下,“丹田”穴竟空荡荡的犹似没有内力的初学武者,软柔如棉,虚虚飘飘。 皇玉郎为避开再攻,竟一闪动便从小白胯下滑去溜走,一代武林高手竟甘心受胯下之辱,毫不在乎。 但滑过小白胯下后,他有点后悔了,错,犯错。 小白这三招并不猛攻,拳打脚踢,三招目的也不是为了伤皇玉郎,他是要逼开敌人,抢前冲向真正要杀的人——皇上皇。 “败刀”出鞘,带着裂天之势急劲斩杀好嚣张、好贱、好不要脸的十四岁皇上小白比皇玉郎抢先,刀已祭出,杀力罩住了该死的皇上皇。 如何能救? “败刀”挥斩,完全不懂武功的皇上皇当然不会出刀或剑迎挡,当然也不能如皇玉郎般滑开。 他绝对招架不了小白的仇恨一刀。 但他也不怕,因为皇玉郎在,他相信皇玉郎。 “败刀”斩下,啊!皇上皇忽地“懂得”跃向后方,使刀招落空,得以保住性命。 小白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靴子。 来自皇玉郎右脚的靴子,飞脱射出,仅在“败刀”斩下前一刻,击中皇上皇胸膛,踼得他飞身向后。 靴比人快,也比刀快,便及时救了皇上皇一命。 追上来再挡在他身前,皇玉郎又面对小白。 小白挥刀横劈,一刀破二人,拦腰斩去。 屁股向后一顶,先震开身后的皇上皇,身体便冲向前贴住小白,缠身闪动,滑来滑去。 恍如一条灵蛇贴身滑走,要斩他,一不小心便可能斩伤自己,愈滑愈快。 从胯下滑上,从肩上滑下,从腰滑至另一边,滑来滑去,“败刀”甩射插在地上,弃刀。 双指急射,“剑神指”挟劲而来,扣扯不停滑动的皇玉郎衣衫,吐劲拉扯,滑动的身子才猛然滞住。 另一“剑神指”急射眉心,急忙摇动滑开,但仍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可见“剑神指” 之不同凡响。 “剑神指”正好是皇玉郎这古怪滑溜如灵蛇的武学克星。 小白道:“曲邪皇玉郎的‘三无武学’之‘无欲无求’,总算领教过,看来再也挡不住我小白了。” 皇玉郎道:“佩服、佩服。” 小白道:“阁下‘三无武学’独步武林,见识过的人可不多,今日有幸再领教其中的‘无中生有’、‘无声无息’吧!” 皇玉郎道:“最好便不要领教。” 小白道:“阁下是瞧不起在下?” 皇王郎道:“我不想杀人。” 小白道:“嗯!” 皇玉郎道:“我的‘三无武学’,只有‘无欲无求’最好,以最卑微的方法委曲求存,只闪只避,退退让让,求能自保便是,除此以外,都是杀力太强的攻招。” 小白道:“你怕伤了在下?” 皇玉郎道:“不,不是伤,是杀,‘无中生有’、‘无声无息’从来只会杀人,杀人必死。” 小白道:“来吧!” 皇玉郎道:“我们没有生死相搏的血海深仇,小白,不要逼我杀你,我倒是好欣赏你。” 小白道:“请赐教!” 从来一动招,便必然击杀敌人的“无中生有”、“无声无息”,小白敢于面对,因为只有破解了它,才杀得到皇上皇。 心高气傲的皇上皇凝神观战,满不在乎的态度,教人好生讨厌,他只是想看看小白如何战死沙场。 皇玉郎深吸一口气,他怜惜小白,但一切闪避的招式都被破了,要败走大敌,唯一方法是攻。 而唯一的攻招,必然杀人,小白必然战死。 江湖就是如此无奈,你不想杀的人,偏要去杀,你不必干的苦差,偏要完成。 太多的不必、无奈、感慨,人生匆匆,那又何苦!因此皇吐郎杀了一百人,一百个武功都好出色、应该好难死去的高手后,愈杀愈不快乐、愈缺乏满足感,便决定不杀了。 早上题诗、作画,晚上游山玩水,闲时跟虫鸟牛马细诉心事,当然比杀人来得有趣。 不再喜欢杀人,没有杀人的动机,缺乏诱因,皇玉郎就尽量不杀人,曲邪便从此销声匿迹。 杀小白,绝不开心,但小白杀了皇上皇,自己更不开心,因为他便要当皇帝。 当上“皇国”帝君,领导七位皇爷三十城池,岂不天天都要染满血腥,天天要杀人? 还是由皇上皇当皇帝较好,要保住他,便只好杀小白。 “无中生有”,皇玉郎出招了,他将右手伸得挺直,苦着嘴脸,“朋友”来吧,出鞘! 小白突然惊见皇玉郎的右臂皮开肉绽,银光从他的右手前臂闪现,“朋友”剑光乍现。 来自藏于手臂内的“朋友”宝剑,精光暴射,杀气凛然,是“无中生有”的必杀神兵。 五指一执,出招,杀小白。 天地风云正门开,龙虎蛇鸟奇门封,乾坤艮巽闰门坡,坎离震允开门来。 怎么前面眼花撩乱,剑招变了星宿排列,又闪又亮,完全迷惑其中,茫然不知所措。 这就是“无中生有”剑法,眼被八卦方位剑光闪耀迷了、乱了,只一剎那间就足以致命。 小白被迷惑了,只觉星宿突现,呆着看个究竟,“朋友”已刺向咽喉,绝对闪避不了。 “败刀”没有挺起,小白呆呆怔住,死定了。 “无中生有”必然杀人,又杀人了,皇玉郎的心好痛、好无奈。 忽然,星宿闪动全然崩溃,散乱一片,小白从迷茫中惊醒过来,死不了,但犹有余悸。 “无中生有”竟然杀不了小白,初次失利,因为遇上一剑,最平凡笨拙的剑招。 皇玉郎的剑招散乱败下,呆呆不动,垂头丧气。 皇玉郎道:“你……”口不停颤抖,说不出话来,控制不自己,慌乱得很。 “杀我主人,便要先杀我!” 手执铁剑,只是胡乱的挥斩而出,就破了皇玉郎的“无中生有”。如此高手,能杀败天下第一武者的人,名叫十两,跟在主人十步之后的十两,小白的婢仆,急赶而来。 皇玉郎最怕的人就是十两,因为他最爱的人就是十两。 必然杀人的剑招,不忍杀伤十两,只好收招,甘拜下风,十两救了小白,持剑昴立。 十两挺剑再攻来,皇玉郎生怕伤了她,连忙左闪右退,不敢迎挡,也不知如何应付。 如狠似虎的十两剑招虽甚简浅,但拼杀之心却是极强,剑招一老,喘息声响,已开始慢了下来。 皇玉郎见到这等情况,内心不禁担心起十两来,怕她一个踉跄仆倒,反而刺伤自己,殷切关怀之情尽现脸上。 皇上皇不知就里,还以为皇玉郎被什么毒咒所迷,不禁暗自骇异,连忙道:“杀她啊,不必退,唉!好笨的剑招!” 不停的退,愈退愈开,把二人距离拉得好远,皇玉郎也就不怕十两忙中有错,伤了自身。 突然十两一个转身,竟不再攻向皇玉郎,而是挺剑攻杀皇上皇,中计了!原来如此。 皇上皇不懂半点武学,但只要抵挡住十两一招,就能冲向皇玉郎处,只是一招,挡得住么? 好笨的剑招,一定挡得住。 拔剑,杀! 皇上皇决战十两,笨剑对笨剑。 十两的铁剑扑刺而来之际,皇上皇提剑迎挡,咬牙切齿,挥尽平生臂力,啊,搞什么鬼? 真气由“气海”贯注“神封穴”转“阳关穴”入“魂门穴”再……“会宗穴”、“外关穴”、“章门穴”至“玉枕穴”……沙场上碎满地上的断刀断剑,被十两的剑气掀动弹起,交错碰击,形成凶险的一个球,当年十两就凭此招吓破了夜狼的胆,十年后,此招“刀剑球”当然更熟练、更狠辣。 “刀剑球”杀皇上皇! 皇玉郎也呆住了,从来不懂武功的皇上皇如何能破“刀剑球”,他看来是死定了! 皇上皇的剑碰上“刀剑球”便折断绞碎,他的生命也立时被切割断碎,死亡来了。 突然剑招溃散,剑尖抵住皇上皇的咽喉,停住了。 十两淡淡道:“小白主人,十两害苦了梦香公主,呜……保护不了初生的小公主,便擒下皇上皇赎罪。” 小白惶然惊愕,已隐隐感到有灾祸来临,先戳指封住了皇上皇身上大穴,颤声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十两喉头咕秾了一声,语句都塞住了说不出话来,脸颊上两道泪水止流将下来,心中悲痛已极。 好一阵子才哽咽道:“小公主梦白,被……伍穷……害死……了,呜!” 晴天霹雳,小白一阵难忍心痛剖割全身,恼怒得脸容都变得狰狞可怖,立时提起皇上皇,直奔冲回城,抢上笑梦儿原来所骑的大白,急驰直冲回城去。 梦白死了? 公主又如何?她定然哭得死去活来,十分伤心。 伍穷,他竟卑鄙无耻至此,杀了梦白? 可怜小娃儿,是个女的,一定好可爱……。 杀意极盛,愤恨不断教脸上血筋跳动,煞是可怖,连一向绝不惧怕的皇上皇也怕了。 不敢乱动、不敢动声,只怕小白随时一怒挥剑,便斩下自己人头,以泄心中悲愤。 擒下了皇上皇,“八神”带领着“铁甲兵”回城去,皇王郎没有去追,只呆呆凝视轻颦薄怒、楚楚动人的十两。 十两主动上前,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清楚楚,把皇玉郎立时推向僵死边缘,这一番话太令他震撼了! 皇玉郎如坠冰窖,十两转身而去,拖着透支了的身躯,带着愁苦回“模糊城” 十两把她的心事说个明白,皇玉郎竟不知所措!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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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伍穷送大礼 凄凉的厅堂里,摆放着梦香公主最心爱的女儿笑梦白,她躺在小小的棺木内,默然无语。 公主的泪不停滴洒在棺木上,湿了女儿的布衣,渗进了她尸首身体内,公主像是要告诉女儿,她好舍不得啊! 眼泪涔涔而下,哭如泪人的公主一直跪在地上,陪伴着梦白,两眼通红,俏语等如何苦劝也不能让她稳定情绪。 再下去,恐怕公主快要崩溃。 门外脚步声踏得沉重,公主终于停止流泪,因为他回来了,他,当然是小白。 小白双脚抖颤,完全不能接受这残酷事实,伍穷竟杀了刚出生的女儿笑梦白,她那娇弱的身躯仍卷曲着,头颅裂破了,定然好痛好痛的,“哇”的一声,小白再也忍不住纵声痛哭。 灵堂之内,赶回来的生力、将军、朱不三、血霸王,四大攻将都来了,还有坚守其余五个城的诸葛神弩、胡说八、史认屁、刘一线及关二哥,连朱小小及“八神”、笑莫问、笑梦儿郡到齐,当然还有跟着小白的十两。 每个人都红肿了眼,除了一向冷漠的笑梦儿例外。 愁云惨雾的境况,是小白领导“铁甲兵”的第一次,七年来开拓领土,征战都顺利成功。 喜的特别多,悲的甚少。 今天,小白终于首次领略失去至亲之苦,心如刀割,愤恨怒火不断燃烧,难以抑制。 生力突然向小白下跪,大力的磕了三个响头,凛然道:“属下疏忽职守,致奸细入侵,大罪难饶,请准我将功赎罪。” 说罢生力便捉刀而去,一脸杀气腾腾。 “站住!” 说话的是公主,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哽咽道:“杀我女儿的人,必需由我相公亲自处置。” 生力只好停住脚步。 小白当下跪在灵堂之前,悲泣道:“梦白,是爹不好,让你没哭过一声便惨遭毒手,这血海深仇,爹一定会替你报的。爹在灵堂前指天发誓,必亲手杀伍穷,谁来阻止,我便杀谁!” 公主狠狠道:“血债血偿,要伍穷碎尸万段!” 耶律梦香一步冲前,在一个锦盒之内,取出伍穷斩下的断臂,挥刀便劈斩成十段、八段。 暴戾的杀性如疯似癫,公主喝道:“这手臂算是什么?我要的是伍穷性命! 杀!杀!杀!” 小白道:“杀!杀!杀!” 一众人都怒喝响应:“杀!杀!杀!” 小白道:“杀伍穷,灭‘天法国’!” 生力等都响应:“杀伍穷,灭‘天法国’!” 从十八岁初入江湖开始,小白从没受过如此沉重打击,他最痛恨的人,竟然是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伍穷。 凝视着可怜的女儿,无助的躺在棺木内,轻抚她那张醉人小脸蛋,应该有的可爱稚气都消失无形。 透手心传来的感觉,都是冷冰冰的,寒透刺骨。 小白抚慰哭得死去活来的妻子梦香道:“别哭了,我不能为女儿带来什么,必需有点补偿。” 转身向着一众部下,小白吸了一口气,一脸庄严道:“七年来,咱们领着‘铁甲兵’东征西伐,建立了七城联防,终于争取到独霸一方的机会。我从来不愿自立为皇,因为四国四族必然会群起来攻,合力消灭新势力,大家也就无日安宁。” “但我的计划有变了,为了替女儿梦白带来‘公主’名号,我宣告三天后正式登基,自立为皇,先灭‘天法国’,再破其余王国四族,展开漫长杀战,直至——雄霸天下。” 众人闻言,立时兴奋莫名,立即下跪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声威震天,士气昂扬。 小白对着伤心的公主淡淡道:“从今天开始,朕要皇后你好好的为我守住两座城池,朕要亲自带领兵马,誓破‘天法国’,从‘天都城’里抓伍穷出来,一刀斩杀,以祭爱女亡魂。” 公主坚定的点头响应。 小白刻意要濒临崩溃的公主,要次抬起头来面对压力来临,没有新目标,公主就会失去斗志。 梦香当然明白小白的好意,她委实受的伤害太大、太沉重,幸而有小白在身旁,才不致彻底崩溃。 有了“雄霸天下”的新目标,上下一心,化悲愤为力量,正好用以疗伤,小白的“手段”愈趋成熟了。 遇上挫折、失败,小白不再是只有悲痛感受,他会懂得利用这契机,抓住机会一跃而前。 小白,毕竟已不再是从前单纯、不羁、豁达的黄毛小子,笑苍天,决心登基为皇,更要雄霸天下。 狂傲霸者气概尽现,殿堂上每个人都感受到小白的盛气凌人,霸傲不可一世,小白已脱胎换骨。 每一个人都为此而兴奋、雀跃,每一个追随小白的人都准备杀个痛快,只有一人例外,她在小白十步身后,她有点不大自在。 她还记得,七年前的某一夜,原来一直在自己身旁的那个男人,突然当上皇帝,权力、雄心来了,他的性子便因应而变。 变得欺骗最心爱的自己,变得容让父亲伍担汤杀尽生力及其部下,变得好功利,变得失去仁慈。 小白终于为皇,踏上登基之路,这条路只有一个终点,杀败一切其它争雄者,雄霸天下。 愈成功,杀人愈多,愈成功,心态愈是血腥。 十两没有说上什么,她已经失去了最心爱的伍穷,实在好不希望也失去小白。 当然,要她目睹小白决杀伍穷,绝对比死更难受! “‘天法国’来拜祭!” 灵堂外传来,谁都惊愕不已,“天法国”竟敢派人来拜祭,伍穷是疯了,还是什么? 一张熟悉的脸,捧着一个大锦盒,先脱下靴子,以示洁净不敢玷污,才恭恭敬敬进入灵堂。 虽六十岁足了,但仍脸如冠玉,更是俊朗非凡,他的短小身材,手执着一样的长烟枪,从前风范依然不减,而且加添了三分傲气、五分自信。 小白上前道:“原来是贵为‘天法国’国师的玄门师圣,‘五花八门’之首,神相风不惑前辈!” 风不惑一进入殿堂,便当下跪了下来,双手高举大锦盒,高越头顶,一直的跪向灵堂。 慢慢的跪前,默不作声,直至跪到小白身前,才细细道:“皇上命下官前来谢罪。” 小白还没回话,公主已抢前怒道:“再没有什么宽恕、原谅,回去告诉伍穷,三天后小白登基为皇,便会发兵讨伐‘天法国’,直至斩下伍穷首级为止!” 说得好清楚明白,梦香按捺心中怒火,极力抑压纷乱的心神,才不致当下斩杀“天法国”来使风不惑。 神相突然道:“攻我‘天法国’之前,请先收下大王的一份陪葬大礼,稍稍平息心中怒火。” 公主怒斥道:“伍穷有什么陪葬大礼,认为可减灭我痛失爱女的怨恨?坯,讨厌!” 本来沉稳理智的公主,性情因爱女之死而剧变,一手便把神相头顶上的大锦盒推倒,盖子飞开,跌在地上。 内里的“大礼”显现人前,小白呆住,梦香呆住,认得的人都呆若木鸡,心神慌乱,一颗心像冰僵硬了。 “大礼”不停在地上滚动,瞧得谁都张大了口,不能言语,直至“它”碰到了棺木之后,才停了下来。 小白凝视着“它”,好心痛。 十两哭得好凄凉,忍不住上前,脱下外袍来包里着,拥着“它”久久不能停下泪来。 凄苍的情景更见凄苦,伤心又更伤心。 “大礼”不是什么,竟然是一个人头,血淋淋的人头,被一刀斩下,伍穷好心狠手辣。 风不惑仍是低下头道:“大王口谕,杀人填命,血债血偿,绝对是天经地义的恰当,皇上歉疚不已,必须还大家一个公道,只好一刀斩下女儿伍宝宝的头来,以笑梦白在天之灵,从此两不相欠,从前一切也就一刀两断。” 错手杀死了可怜的笑梦白,又惹得无辜的伍宝宝丢了性命,大家的心只感到愈来愈痛。 小白冷冷道:“神相,你回去复命吧,谁杀我女儿,我小白便杀谁来报仇,就算伍穷杀尽他身边一切亲人,我也绝不饶恕他。一人做事一人来当,我笑苍天要杀的人,只有伍穷。” 风不惑道:“我明白!” 小白再道:“还有,谁要挡我报仇,我就杀绝阻碍者,不论亲友恩人,阻我者死!” 坚决的严词,毫无转寰余地,风不惑再也不敢多说下去,只恐怕一言有失,便随时惹来杀身大祸。 缓缓的又跪回出去,仍是低下头来,恭敬谦卑。 小白抢上前,一手扶起神相道:“朕知神相是‘天法国’举足轻重的谋臣,伍穷对你宠信有嘉,但咱们总算是朋友一场,听我一句衷心劝告,‘天法国’不宜久留。” 神相苦着脸道:“小白大王,多谢你的忠告,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也该明白个中道理啊。” 小白轻轻点头,也是一脸无奈。 风不惑再道:“我既是‘天法国’中人,便应当与‘天法国’共存亡,贪生怕死,又岂是大丈夫所为,要是上天要安排咱们在沙场中相见,老夫只好献上首级,斗胆阻好朋友一阻。” 说得恳切安然,小白笑道:“好,小白向天发誓,昔年神相有忠告我批言,让我预先知悉秘密之恩,他日在沙场中争战,先自伤三剑,以谢大恩,贯胸破血,绝不食言,否则天诛地灭。” 风不惑眼眶含泪,但仍忍住说道:“各为其主,上天如何安排,只好任随摆怖,只是,小白既然发下毒誓,订下承诺,有心让我,本神相未能为贵为天子之神龙天人批命,但隐约还可透悉面相气色,就勉强多说三言片字,望请皇上恕我直言。” 小白道:“好,请神相指点。” 神相道道:“小劫一分,抵挡不能,挡了一分,多添三分。 再劫三分,再挡无能,挡了三分,便来十分。 降祸十分,难逃坷坎,挡了十分,十分伤心。” 小白道:“我的气色显示大祸将临。” 神相道:“气色三日一小变,十天一大变,神相非神仙,只能知小变,小变不能变,大变可变天,小白大王,言多我必有失,能说的都说尽了,他日得沙场剑下留情,请受小人一拜!” 风不惑拜过以后,便黯然离去。 但气色小劫、大劫之说,仍在脑际萦绕不去,惟是小白一心登基争雄,已是傲气盛霸,再也不怯惧任何艰难险阻。 小白们在思索神相之意时,十两突然走上来,说道:“小的有一个请求。” 小白道:“看来并不是关于好好安葬伍宝宝的事。” 十两道:“这些我自会料理妥当,不敢教主人分心。只是,有关皇上皇的事,必需主人首肯。” 小白愕然道:“他是你掳来的,你要我如何处置?” 十两道:“我答应了皇玉郎,今天便放皇上皇回去,不伤分毫。” 惊骇的表情突现小白脸上,他身旁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十两为何有此请求。 一个出卖小白的贱种,恩将仇报,竟要白白的放走他?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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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一石二鸟计 “你奶奶的臭嫉子,还是要屈服啊!” “小白啊小白,你有个屁英雄。” “登基为皇又如何,早晚便给我‘皇国’的‘皇卫军’灭绝,直捣黄龙,一切成空哩。” “那个臭牢房真难受,他妈的,他日攻破‘模糊城’,便要将每个没死的‘铁甲兵’,都要关入牢房去,困他们一年半载。” “驾车的笨头,怎么不载我到附近联军的军营便算?” “挑你奶娘,总是不回话,原来是聋子。” “小白麾下原来都是残废的。” “哈……你们始终不敢杀我皇上皇。” “但为的是什么因由呢?” “臭小子们,护送本大王的人一直都不闻不言,问啥都不应对,他奶奶的都是笨头笨脑,不敢回答我,胆子真小。” “下回再攻你‘模糊城’,命人当着你们面前,奸杀你们的妻女,瞧你们这些笨头还是否依旧不作声。” 骂个没完没了的皇上皇,从“模糊城”的牢房释放出来,便被送上马车,押运离去。 为什么要释放他? 究竟“皇国”付出了什么代价? 怎么不就放他在沙场上,让他到“皇国”军中? 为何偏要把他送回“皇京城”? 小白已不怨恨他了么? 如此便宜了他,岂不放虎归山? 十四岁便已久经战争历练的皇上皇,绝非无知孩童,他感觉到内里一定大有文章,只是他仍蒙在鼓里罢了。 也许实在太过离奇,皇上皇暗觉有难以接受的最坏情况已发生,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到了“皇京城”前,便放下了骂得大汗淋漓的皇上皇。身为皇帝,却无兵没将,只好独自走进城去。 烈日当空,大街行人如鲫,茶坊酒肆处处,又有贩卖“皇国”工艺精品的众多商铺,但见华服珠履,处处罗绮飘香。 皇上皇闷了一肚子气,又是口渴、肚子又饿,正想找寻饭菜一流的酒楼,突然传来一阵很相熟的笑声。 “呵……一棒打爆那丁大志的腰骨,那爆骨声可相当清脆,异常美妙哩!” 皇上皇定睛一望,啊,竟原来就是四公中唯一死剩的皇阴公,在他身旁还有四公十侯三十爵爷中的十侯之二,分别是耀武侯及扬威侯,正在大吃大喝,相当痛快。 “臭贱阴公,竟不跪在城外接朕,该当何罪,真是该杀的蠢笨臣子,愈来愈低能!” 一肚子气都发泄在皇阴公身上,皇上皇还要继续骂下去,但不寻常的反应,教他呆愕当场。 皇阴公、耀武侯、扬威侯都怒目瞪视着皇上皇,活像想要痛快的教训他一顿似的。 皇阴公冷冷道:“唉哟,好臭,好臭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臭虫臭屎,原来是一张臭嘴!” “哈……” 三人同时拍桌大笑,竟不把皇上皇放在眼里。 皇上皇怒道:“造反了么?臭贱虫好大的胆子!” 从来没受过奚落的皇上皇,不甘受辱,内心已决定,必把三人抄家灭族,杀个精光不可。 耀武侯笑道:“有人一定正在想着要把咱们抄家灭族了,哈……吓死我们了!” 继续揶揄耻笑,呆在当场的皇上皇,既无兵将,也不懂武功,就是极怒也干不了什么。 皇上皇指着三人怨斥道:“朕一定要重重教训你们这群贱狗,不懂摇头摆尾的贱狗!” 一个转身,皇上皇便走回大街,见有人拴了马绳离开,便立刻上前解开马绳,一跃上马,便直奔回“皇宫”。 皇阴公如此贪生怕死的狗官,怎可能会出言顶撞,究竟是谁在给他撑腰?发生了什么变化? 急驰疾走,快马直奔入“皇宫”,那些“皇卫军”好生奇怪,竟然一个也不来下跪磕首。 没人来理会他,一切好象已跟皇上皇再没关系,直至大殿,皇上皇独个儿大步闯去,他要找人来问个明白。 正好,当皇上皇进入大殿,他要找的人都在,七皇死了二皇,余下的五皇,包括皇太子、皇天龙、皇千世、皇万福及皇寿星都齐集了。啊,他们不是应该在“模糊城”外么? 都回来了,表示“皇国”已撤走军兵,不再围攻小白,对了,难道“皇国”撤军,就是释放自己的条件? 皇上皇竟然有点害怕,因为一切疑问的答案就在眼前,一步又一步的踏前,迈向龙椅。 抬头一望,果了,皇上皇完全呆死当场,龙座之上,有一个人已占据坐着,文武百官也恭敬列在下。 他,穿上了龙袍,神威盖世,比皇上皇绝对更像皇帝,竟取代了自己当了“皇国” 帝君。 心乱如麻的皇上皇,开始有点明白,开始有点混乱,开始有点心惊,也开始有点绝望。 因为坐在龙椅之上的,是皇玉郎,他一直最信任的继任人。 皇上皇道:“你……当上了皇帝?” 皇玉郎道:“你平安回来了便好。” 皇上皇道:“朕才是真命天子。” 皇玉郎道:“从前是,现在已经不是。” 皇上皇道:“不,你一直都不愿当皇帝,怎可能又突然夺位?” 皇玉郎道:“你来问一问朝中文武百官,在我俩之中,愿意追随哪一个,奉为皇帝?” 皇上皇道:“你到了今天才来夺位?” 皇玉郎道:“今天才感到需要,便试试坐上龙椅,我已下旨封你为下任继承者,要是什么都不变,十年后便把帝位还你。” 皇上皇道:“你在发疯。” 皇玉郎道:“朕从不骂人,又如何会疯?” 皇上皇道:“你最疼我的,不……一定是个考验或什么,哈……你怎可能谋朝篡位? 不可能啊!” 皇玉郎道:“朕来告诉你,你虽是当然皇位继承者,但为了要锻炼你,朕已下旨,‘皇国’任何一人都不得把你当作皇裔看待,从此,你只是本国的一个最普通的百姓。” 皇上皇道:“哈……普通百姓,你在作春秋大梦,住口!” 皇玉郎道:“你回头望下去,朕说要登基为皇,掌管‘皇国’,五皇也好,三十城主也好,都一致赞成,文武百官无人反对。” 皇上皇道:“你……在放屁!” 但回望下去,原来忠于自己的一品官,都无声没息的转投向皇玉郎,没半个支持自己。 就像一夜间失去皇位,失尽权力,谁都放弃自己,出卖自己,绝对的难以接受。 皇上皇道:“不、不可能的,他妈的一定是个噩梦,会醒来的,一定都是假象,快、快醒来。” 皇玉郎道:“你本来就不应该当咱们‘皇国’皇帝。” 皇上皇道:“他妈的皇玉郎,你说什么屁话?” 皇玉郎道:“你,根本就不是‘皇国’血裔!” 皇上皇一直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只有皇玉郎知悉的秘密,他竟然在文武百官面前公开,活像一掌把他从天间推下地府。 在七岁那年,若非皇玉郎的大力支持,自己是如何也不可能当上“皇国”皇皇上皇是横刀的私生子,这秘密只有皇玉郎知晓,他替自己隐瞒一切,让自己登上皇位,一直竭力维护,让皇上皇一步一步巩固地位,成为一力抵挡联军的天下兵法第一人。 皇上皇的身世秘密被揭发,没有皇裔血缘的他,当然再没半丝希望坐回龙座之位。 “皇国”与自己立时断绝了关系,呆住了的皇上皇只好傻笑,从襟内取出玉玺来,递向皇玉郎。 皇上皇道:“我只有一个疑问。” 皇玉郎道:“你要知道我为何突然要放弃支持你,反过来公开秘密。为何沉醉诗词曲画的我,忽地改变!” 皇上皇道:“没合理原因,我不甘心。” 皇玉郎道:“因为我答应了她——十两,我唯一爱的人,要把你轰下皇位,替小白报仇,你失去皇位,比杀你更痛快。” 皇上皇道:“好,还有呢?” 皇玉郎道:“当我带兵攻陷‘天法国’,联合小白杀掉伍穷,十两便会下嫁与朕。” 皇上皇道:“完全明白了!” 原来是十两,在沙场上的一个承诺,便把皇上皇的荣华富贵掠夺而去,十两很快便是“皇国”皇后,而皇上皇,从此以后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 “皇国”从来只用人唯亲,七皇爷、四公、十侯、三十爵爷,每一个都有皇族血缘。 皇上皇被“皇国”舍弃,是绝对的不会有任何阻挠,更何况,喜爱辱骂别人的他,谁也不会疼惜。 皇玉郎重新振作,只因为十两。 十两的计划一石二鸟,皇上皇摇头叹息也是徒然,他,竟然败在一个女流之辈手上! 他低下头,一步又一步离开皇宫,这里不再需要他,皇上皇已不再属于“皇国”的了。 皇上皇,何去何从? 纵有一身最强“兵法”,但不能为皇,就只能担任一个被呼喝的国师、谋臣。 皇上皇不屑当上这些无聊官职。 怀着一败涂地的沮丧心灵,皇上皇别过皇宫,漫无目的往前路走去,失败得太快、太彻底了! 谁都再也瞧不起皇上皇,太恃宠生娇、跋扈嚣张的他,一定难以东山再起,何况他半点武功也不懂。 只有两人例外,其一,姓皇,名玉郎。 另一人,手持神兵,正在皇宫之外等候皇上皇,把神兵“夺爱”递了给他。 横刀提着“夺爱”,交给了皇上皇,说了句简单的话:“要夺回一切所爱,便要有‘夺爱’,与及我的武学。” 皇玉郎不敢小觑皇上皇:一,因为他仍年少,从十四岁开始练武,成就可能更了不起。 二,是十四年来,皇上皇在“兵法”上是表现最出色者,他根本无需自己动武出手,绝不表示他天资平庸。反之,当舍弃了其它一切,花十年、八载,依其“天资”,武功又怎可能不是天下第一? 失去了皇位、权势,只余下悲愤、恨愁,又怎可能不再振作起来,发挥最强天资,创造奇迹。 横刀对皇上皇笑道:“孩子,今日你失去的,很快便会重新掌握,握得更稳、更妥。 而八年后,你一定是天下无敌的最强高手。” 皇上皇抬头笑道:“爹,这个当然了!” 横刀带着孩子皇上皇远去。 皇玉郎暗暗叹道:“当有一天皇上皇重出江湖,唉!天下必然大乱…”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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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小黑不甘心 时正夜黑,只听得践草步石之声轻轻传开,一弯新月当空,挂在大树之巅。 山岗下有四条黑影,一前一中二后,像是三人护着中央一人,在长草丛中蛇行窜步,伏来移去,轻功甚是了得。 走得好隐蔽,又生怕给人瞧见,究竟是什么家伙? 一个十八、九岁的赤裸小子在前,中央的主子好黑,双目无神,好乱。还有后头左右,一个好丑、一个白衣。 对了,是小黑和他的“七小福”剩下的三人,小春、小丑与及小李,四人正赶回“武国”。 小黑一举手示意,好了,终于可以停下来稍事休息,已经是三天三夜,连半个时辰的睡眠都没有过。 一场彻底失败之战,小黑失去了郡主,之前又被小丙夺去了围攻“模糊城”战功,小黑的心好烦。 他急于找寻失落了的自信,要重新振作,杀败那讨厌的生力。 “看来,唯一办法便是皇上首肯,让大人统领二十万‘天武黑煞兵’,再来攻打‘模糊城’,把那讨人厌的生力碎尸万段,斩草除根,那就最痛快不过。” 爱拍马屁的小丑,向小黑提出了大胆建议。 小黑喃喃道:“大军出征,攻打小白,现下局势纷乱,五皇爷要是突然发难,便不得了,皇上绝对不会让我再攻打小白。” 小春怒道;“但……生力留下的仇恨,一定要报啊!” 若不能以二十万雄师出战,真的绝难与生力麾下“铁白虎神兵”一决雌雄,小黑也很努力的去想。 “啊,可以了!”小李突然说道:“只要皇上忽然被小白旗下杀手刺杀,盛怒下必然派兵出战。” 小黑恍然大悟,认同道:“对啊,有刺客名叫生力,入宫行刺名天命,伤了他,却杀不了,这昏君怕得要命,我便领兵攻杀‘模糊城’,乘机拥兵在手,将在外,从此便拥兵自重。” 小春拍掌笑道:“此计妙绝啊,只要从皇上……不,从昏君手上得到号令‘天武黑煞兵’的虎符,二十万大军便交在大人手上,要杀生力也好,要自立为皇也好,都尽随尊便了。” 夺虎符,握兵权,是“武国”的动兵过程。 这个由芳心安排的制度,主要是避免三位“天武”将领突然作乱,朝廷难以控制。 虎符共分有四,分别能号命由名天命当“神武正将”的五十万“神武大军”及各有二十万兵“天武黑煞兵”、“天武金万兵”及“天武赤杀兵”。 五十万“神武大军”由名天命当“神武正将”,小丙当“神武副将”,然而名天命从来没有到过军营,一切大权自然落在握有虎符的副将小丙手上,实力最盛。 握有二十万“天武黑煞兵”的“天武主将”小黑、与同各握有二十万“天武金万兵” 及“天武赤杀兵”的“天武大将”万骨枯、“天武上将”萧杀一样,位高权重。 只是,芳心为免众人随时叛乱,以虎符为记,将领必需从皇上手中取得虎符,才能领兵出城。 小黑要带兵出“剑京城”,才能拥兵自重,故此用计骗得名天命颁下虎符,自是必需。 小黑冷冷道:“放心,我小黑一定不会跟那从前愚笨的气盖世一样,劳苦为国一生,最终在‘天都城’一役战败,便被芳心处斩。大丈夫要死也留在沙场,二十万‘天武黑煞兵’是我小黑七年来费尽心血调训出来的,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手。” 小春再拍马屁,嘻笑道:“大人一定成功的,但看来咱们一定要快,否则朝中有变,那昏君名天命真的把皇位襌让给五皇爷名昌世,便大大不妙了。” 小黑也点头道:“好,火速行事,夺虎符,领我二十万‘天武黑煞兵’,一举歼灭‘铁白虎神兵’,报我耻辱恨仇。” 心焦万分的小黑,内心极为难受,除了因为他被生力所败外,真正的原因却深深埋藏心底。 十年前,小黑、小白、伍穷等三人在“剑京城”相逢,一同碰运气找机会。 及后小黑凭出卖朋友,伴随名天命扶摇直上,地位、权势绝对在小白、伍穷之上。 然而十年后的今天,小白、伍穷各据一方,而且称皇称霸,反观小黑自己只是个“武国”的“天武正将”,论成就,无论如何也被比了下来,已是难以否认的事实。 生力揶逾他的一番话根本没错,论实力,小黑在机智上不及小白,在勇武上又不敌伍穷,资质只能算是平庸。 但小黑当然不甘心一生排在小白、伍穷之下,他握有二十万“天武黑煞兵”,只要能领兵出“剑京城”,拥兵自重,他自信一定会有一番作为,一定不会比小白、伍穷的成就差,一定。 人到盛年,当看到一些身旁故友的成就比自己高,很自然会感到难受。若不再迎头赶上,此生便要屈居人下。 要赶上,便要豁出去,拼搏一番,以求扭转困局,为自己闯开一条光明大道。 小白、伍穷能做到的,小黑认定他非但可以做到,而且一定可以做得更出色。 有一天,小黑也能称皇称霸,雄霸天下,要人人都明白,他才是三人中最强充满自信的小黑,再领着小春、小丑、小李三人回到“剑京城”,策划易容成生力,假意刺杀名天命,再把虎符夺来。 “武国”“神武大军”在攻打小白一战失利,名昌世正威胁著名天命,文武百官分别支持不同的当权派,江山已是不稳。 加上芳心已有计划作乱,与小丙密谋篡位,小黑又一直欲拥兵自重,“武国” 大乱,甚至四分五裂,看来已是必然。 名剑一手艰苦建立的“武国”,真的会被瓜分么? “模糊城”内鼓乐喧天,小白笑苍天,终于登基为皇了。 小白坐在“车驾”之内,前拥后簇,车乘相衔,旌旗招展,充分显示出帝皇至尊的地位。 “车驾”极是精彩华丽,红底油画,外表装饰着金涂银叶和龙凤图案。四面绘有行龙、云气等。 四个角上嵌着四个龙头,龙口衔香囊。车顶中央是银蓬花坐龙,以红绫为里,碧牙压贴。 车内中间铺有黄褥,上置御座、扶几、香炉等物,车内还设有圆镜、银丝香囊、银饰勾栏等。 登基为皇,乘“车驾”出巡,受到“模糊城”万民欢呼喝采,小白从今天起便是一国之君,与四国四族一争长短。 巡游中,小白感到城民的爱戴、拥护,热情极为高涨,以如此民心,七城连为一体,五十万“铁甲兵”不断扩充,加上昔年从“万寿无疆”得来的财宝,要压倒四国四族雄霸天下,这一步也不远矣。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苦其心志。女儿之死,也许正是上天给自己的一次挫折,让小白决心立国为皇,向最大的成功挑战,要成为统一天下之主。 巡游完毕,经一大轮祭天、祭祖仪式,正要打道回返行宫,小白突然一声惊呼,令众人尽皆愕然。 身为皇帝的小白,怎么随便大呼小叫? 小白竟步出“车驾”,抬头望向一间街道旁的菜馆二楼,他的心好甜,眼目中更有泪水。 来了,曾经命人请他们来,竟被假意推却,暗里就在这处看着小白风风光光地登基出巡。 但不论如何,来了便好,好得无比。 小白一个飞身跃上,便向“他们”跪了下来,吓得四周围观的人都讶然惊呼,不知所措。 小白恭敬道:“爹、娘亲,你们都来了!” 连初一的秀发也斑白了,昔年的情侠笑三少,拥着妻子初一,来看儿子笑苍天登基大典的辉煌,都是满心欢喜。 小白拥在两老怀中,已是近十年末见,心中一阵激动,竟忍不住红了眼,滴下泪来。 小白哽咽道:“孩儿不孝,多年来不能侍奉在旁,请爹、娘责罚,请双亲见谅!” 再见孩儿,今日的小白跟当年于“剑京城”道别时,已是今非昔比,昔年不羁性子渐淡,换来是小心的恭恭敬敬,一脸皇者气度,无可置疑,二十八岁的孩子已长成了。 笑三少扶起小白,笑道:“还记得家乡的蔬果么?当年我送给师兄名剑,今日爹、娘也特来赠孩子一篮,作为贺礼啊!” 又香又甜又大的家乡蔬果,都是笑三少夫妻两老下田所种的,小白一接过便咬了一口果子。 口腔传来,仍是昔年不变的美味,仍是令他怀念的清甜。从前儿时在穷乡中的悠闲生活,突然又再涌现脑海。 初一淡然道:“陔子,娘恭喜你登基为皇,你终于长大成人了,成就显赫,好了不起哩。” 初一的赞美,甜在小白心头,也许每一个当儿女的,能令爹娘感到光采,也是一样的极为满足。 笑三少道:“此后,你便要更加小心,多照顾百姓,你一人的喜怒、得失,将会影响好多人的啊!” 小白点头受教之余,突然道:“爹、娘有话想说,怎么偏要藏于心底啊?” 两老脸有忧色,小白当然看得出来。 笑三少苦笑道:“或许,孩子成长后,便有各自的决定,也有各自的目标、理想,但当父母的总不愿你们互相仇视、敌对啊。” 小白叹息道:“妹子嫁给了小黑,是她要与我决裂,爹、娘,陔子也拿她没办法啊。” 初一握着小白双手,语重深长道:“天算的性子从没变过,太过刁蛮任性,性子实在太强、太固执,可以的话,便让妹子一步,别教我们为难、伤心,可以么?” 小白但见初一眼眶一红,心伫立时软了起来。 小白为初一拭去眼中泪水,低头道:“放心好了,不论妺子如何顽劣,当大哥的我,一定不会伤害她的。” 得到小白的承诺,初一也顿时解开愁结,展现笑容。 笑三少道:“但你也别小觑这妹子,这些年来,她追随‘武国’公孙莫敌钻研上乘兵法,又埋首研制‘神兵’,还好象得了什么助力,已弄出威力无穷的神秘武器‘神风笑’。” 小白愕然道:“什么是‘神风笑’啊?” 笑三少摇首道:“这个我也不大了解,你多加小心吧,切记,别伤害天算,她本性不坏,有机会帮助她改过来就好了。” 小白轻轻点头,依依不舍的看着爹、娘离去,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神风笑” 给他有种好可怕的感觉,这东西,彷佛定是很了不起似的。 小白立即唤来“八神”中的朱大道:“快给我打探我姝子笑天算的近况,还有,设法弄清楚‘神风笑’是什么?” 朱大领命而去,小白又唤来朱小,再下命令道:“有关伍穷的情况,掌握得如何?” 朱小回话道:“回禀皇上,伍穷已带兵回‘天法国’去,好象是要把帝位襌让他人。” 小白道:“啊!” 朱小道:“放心好了,一定不会让他死得痛快。” 杀伍穷,是小白登基后的第一个目标,伍穷一天不死,小白便一天不安,他一定要替女儿报仇雪恨! “武国”“神武大军”因名天命地位不稳,又惨败一仗,围城之战已退兵回国。 “皇国”在皇玉郎登基后也退了兵,现在连“天法国”也退兵,来攻的敌人只有一国四族,实力大减,压力也算不得什么。 小白总算可以专心一意,设想个妙法来诛杀伍穷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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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黄雀正失笑 盛传“武国”皇帝名天命快将襌让皇位,五皇爷名昌世接任为皇,如此盛大喜事,虽未公布,但已惹来全城震撼。 商铺钜店林立的“长街”,天天挤得人山人海,全国民众也借机到“剑京城”凑凑热闹。 城中到处挂灯结彩,四周都是牌楼、喜幛,大街小巷锣鼓鞭炮,震天巨响,极是喜气洋洋。 小黑回到来,便很留意这种不寻常的气氛,明明还未襌让,怎么已弄得人人如痴如醉? 若名天命不襌让,继续当皇帝,岂不是逆了百姓心意?这些大事庆祝,根本就是一种“压力”。 这“压力”是来自名昌世一手策划,要登基尊位,首先便制造民间声势,尽量逼使名天命难堪。 百姓不停的庆祝、期待,等了又等,当愿望落空,一定会好不愉快,那时就算名昌世作乱,也有不少人会认同、支持。 守候了多年才主动出击的名昌世,毅然放弃了当“杀手楼”楼主,当然是要等待登基为帝的一天,他绝不会乱来,每一步都经过处心积虑部署,绝不苟且。 因此,小黑深信,名天命的“天命”大运已到了尽头,一直依傍他的自己,必须尽快找寻出路。 拥兵自重,再自立为皇的野心,已愈烧愈烈,他绝对相信,假以时日,自己便能雄霸天下。 原来的“剑皇宫”本就崇楼高阁,极尽富丽豪华,自名天命当上皇帝后,皇后芳心刻意大兴土木,增建园亭胜景,把“剑皇宫”修建得焕然一新,更为气派万千。 原来耶律梦香占用作“酒杯欲池”的一大片地方,连年来不断增添楼台馆阁,整片美景开凿成一个清幽大湖,巍阁雕墙,红亭碧湖,又养有百种彩鱼、飞鸟,俨如人间仙境。 芳心题名美境胜地“静芳湖”,每有人到过此,都叹为观止,被清幽闲静美景吸引入迷。 小黑得悉名天命每天下午例必躲在“静芳湖”欣赏风光,带着小春、小丑、小李三人,都作“铁白虎神兵”打扮,潜入其中,先找出名天命所在。 来到湖前,只见一个六角大亭,传来一阵阵娇柔笑语,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两个女儿家正在梳髻打扮,畅谈甚欢。 四下再也无人,名天命究竟哪里去了? “我不依啊,你这么晚才回来,好想你哩!” “又来胡闹了,我要带兵攻小白,可不轻胡哩!” “但人家夜夜难眠,失去你在旁,太孤清、太苦闷了。” “来吧,我来替你画眉。” “好啊、好啊,还要涂最鲜艳欲滴的红唇,我要跟大红花争艳。” “是了、是了,你看,我买了什么东西回来。” “啊,好漂亮的裙子啊!” “穿在你身上,一定动人之至,我来替你穿上。” 小黑再凝神看个清楚,原来是芳心从外赶回来,还买了礼物,但哪个女儿家跟皇后竟如此相好亲密呢? 另一个女的一个转身,扭动蛇腰,故意摆出迷人风姿,小黑等立时好想呕吐,他妈的搞什么鬼? “朕穿得好看么?快说,快说啊!” 天啊,画眉又涂了红唇、胭脂水粉涂个满脸,穿上裙子在舞动,不是别人,竟然就是皇上名天命。 名天命打扮成十足十的女儿家,语声变得温柔,眉目如画,举手投足也刻意细致,走起步来细细碎碎,嫣然浅笑,竟有三分俏丽,看得小黑等骨头酥软。 只见名天命跟芳心像两姐妺般,相亲相依,看得张大了口,竟合不拢来,霎时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天啊,这名天命玩什么鬼主意? 芳心对名天命的打扮大加赞赏后,弄得他失魂落魄,甚是陶醉,不断的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芳心亲手奉上香茶,向前一递道:“皇上真的已决定襌让给五皇爷,退居‘静芳湖’,不间世事了么?” 名天命双指夹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下香茶,姿态撩人道:“这当然还没决定哩,朕曾对五皇弟说过多遍,但他总是一口拒人于千里,好象蛮不想要当皇帝似的。” 静心听着,芳心心头才稍稍舒畅下来,说道:“皇上既然怕江山带来烦恼,总是要我分担政事,伤透脑筋,何不襌让给我,芳心当了女皇帝,也就名正言顺了!” 话语方落,名天命手中的茶杯竟跌落下来,在地上碎散,全身抖颤,双目失神,怕得要死似的。 芳心顿时愕然不已。 “你……要篡夺我‘武国’?五皇弟说过,当有一天,皇后要我襌让帝位,居心叵测,便是要弒君谋朝篡位之时,你……难道真的要杀朕?”轻咬嘴唇,两片红唇不停抖颤,名天命怕得要死似的。 芳心眼里闪出杀意,再踏前一步道:“皇上,你既然不依恋帝位,又何苦不襌让给哀家呢?日后我把整个‘静芳湖’都给你,天天跟皇上画眉、装扮,优悠过活,岂不快哉?” 名天命勃然大怒,厉声斥责道:“混帐,‘武国’皇朝乃太上皇名剑所创立,名家万世基业,岂能在朕手中化为乌有,你……太过分了,五皇弟说得对,你……好大胆,想谋夺我名家皇朝……” 芳心又再逼向前道:“那又如何?你这昏君实在太不识抬举,我嫁你以后,从未获宠幸过,晚晚都孤枕独眠,从来都是在守活寡,又要跟你玩打扮成女儿家的恶心游戏,快九年了,我已讨厌了不断付出,你若不襌让,芳心皇后便只好起兵夺皇位。” 原来当年小白临离开“剑京城”前,七日情的其中一天,扮成了五太子名昌世,威胁名天命不能再有床上快事,愚笨又怕死的名天命,竟真的不敢接近女色,从此夜夜独眠。 久而久之,更投入了雌性感觉,把自己打扮成女儿家模样,寄情书画享乐。 芳心的表白,已公开了真正意图,变得懦弱的名天命,竟慌乱得哭将起来。 芳心拿出一卷轴,慢慢张开,厉声道:“这就是皇上的‘裨让诏书’,盖下玉玺,一切便安然解决。” 芳心正欲再逼上前去,突然四个人影飞至,当然就是已易了容、变成了生力的小黑。 “狗皇帝,我生力今天为小白斩下你首级!”小黑厉声暴喝,提刀便作状斩向名天命。 两旁的小春等三人,各自埋伏在三方远处,以防万一。 一刀斩下,芳心也惊骇万分。名天命当上皇帝后,早已荒废武学剑法,身子又羸弱多病,来敌凶猛,他竟吓得跌在地上,躲进桌底不敢乱动,哭了起来。 小黑必需重伤名天命,才算完成布局,当下便一刀斩劈其右臂,刀锋直切入肉。 “当”的一声,大刀被震开,小黑顿感寒毛直竖,心中悚悚危惧,更是怒不可遏。 跟着,又闻“嗖”、“嗖”之声,小黑犹在狐疑中,右臂已中了两柄小飞刀,大刀也掉在地上。 对了,先是小石子,跟着是例不虚发的飞刀,袭击小黑的竟然是随他一同来假装刺杀名天命的“七小福”中的小李及小春,当然,还有那守在小黑身后,不让他轻易突围的小丑。 小春、小丑、小李竟联同一起叛变,出卖了小黑。 芳心把先前装出来的惶恐脸容收敛起来,脸上又挂回可爱的轻松笑态,轻轻坐下,掩着半边玉颊,顿时百媚横生,随即庄容说道;“皇上,你看清楚了没有,有人要刺杀你啊。” 小李飞刀再来,小黑退步闪开,后头竟来了一大盆水倒向面庞,小丑在湖中取来的水,淋得小黑一脸湿透,易容改装也就溶掉化去,变回原来黑漆漆的模样。 名天命道:“小黑……竟然是你要杀朕?” 百词莫辩,小黑已中了芳心之计,小李等都被收卖,但芳心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芳心笑对名天命道:“看啊皇上,哀家为你布下天罗地网,才把行刺作乱的小黑擒拿住,你应该签下‘襌让诏书’,让你的救命大恩人来当皇帝,总算是个报答吧!” 小黑昂然笑道:“哈……原来皇后的计谋,是逼昏君签上‘襌让诏书’,再用我的刀去杀他,嫁祸于我,你便可以公然说是昏君临终前的圣谕,名正言顺的夺来帝位。” 芳心转过头来,笑道:“邪不能胜正啊,小黑,你这弒君大蠢才,连生力那厮也斗不过,如此可怜虫,又如何能拥兵自重,来当皇帝啊?如此笨人,死不足惜啊!” “何止呢,小黑更连妻子也给小丙夺去了,落得惨淡收场,确确实实是个大笨蛋,不知所谓,不值一哂的笨人小黑。”随话声走出来的,竟然是已离弃小黑的妻子——笑天算。 笑天算的突然出现,非但小黑惊愕莫名,就算是芳心也万料不到,她只命小丙守在宫外,不许任何人来救,怎么笑天算竟溜了进来?她来又是为了什么? 心念一转,芳心突然一阵惊悸,只感大事不妙,正要转身先逃,后头却被一只又皱皮、又干的枯手压在肩上,动弹不得。 一个转脸,果然是他,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婵,是小黑。 螳螂,是芳心。 黄雀,是小丙。小丙才是真正的大嬴家,他笑着撕毁桌上的“襌让诏书”,换来是另一份的诏书,接任为帝的已改了名字,写上了“小丙”二字,只要盖上玉玺,小丙就是“武国”皇帝。 黄雀正失笑!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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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剑皇宫惊变 “反了!反了!五皇弟说的没错,你们一众竟敢谋朝篡位,都是居心叵测,都是乱臣贼子!” 盛怒之下,名天命双手一撕,便把小丙捧上来的“襌让诏书”撕毁,怒发冲冠,十分愤慨。 小丙阴阴笑道:“皇上,我的五十万‘神武大军’已分布封死‘剑皇宫’各处,你今天不答应襌让,只是会多添皮肉之苦,总不信你可以捱得上十天八日,届时还是要让位给我小丙,白添苦痛,那有何必呢?”说罢手一提起,名天命立时叫痛。 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劲射而来,割伤裂了名天命左耳,立时教他嘶声怪叫,痛入心脾。 芳心不愤道:小丙嘻笑道:“小丙,你独自作乱,只能拥兵五十万,最后也难敌名昌世啊!” “娘娘放千百个心好了,小丙早已有打算,你看,我早把它拿到手了。” 芳心、小黑、名天命同时呆住了,小丙手上竟然是号令“天武黑煞兵”的虎符。 虎符在手,小丙立时多添了二十万大军,加上五十万“神武大军”,已是稳握七十万大军了。 小丙把虎符拋给小春,嘻皮笑脸、卑躬屈膝的小子,竟突然变得一脸强悍,态度坚毅,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小黑不停的点头道:“好,小丙,你原来在我麾下,当然懂得如何对付我,你有七十万大军已稳操胜券了!” 语句虽是甘拜下风,惟是语调上绝不认输,始终耿耿于怀,难消心头不忿。 笑天算倒入小丙怀里,不屑地道:“相公啊,看来这只会卖友求荣的贱种,还不服气哩。” 小丙诈作惊愕道:“啊,那该如何教他服气啊?” 笑天算道:“计谋都是为妻替你安排的,他败了只算是智谋不及我,相公若然要他心服口服,便只好来个公平比试武功了。” 公然挑战,小黑又怎能逃避? 况且,小丙七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如何也逃不了,能与小丙一决雌雄,若重伤对方再加以胁持,或许还有机会逃走。 小黑一手撕碎上身衣衫,露出一身虬结肌肉,横练功夫十年来大有进展,已修好的一双铁手将为生命而战。 反观白发苍苍的小丙,面色蜡黄,弓腰曲背,还未开战比斗,已不断咳嗽起来。 两人在湖边各据一方,生死大战,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忽听得小黑全身发出格格声响,初时甚为缓慢,后来愈是频密,犹如热火锅上用沙炒豆,豆子熟时纷纷爆裂一般。 全身关节自行作响,如此上乘奇门内功,配合一身横练功夫,武学修为已算是非常难得。 五指骈伸,像一柄铁铲飞插小丙前胸。 来招好快,小丙一个转身,把劲力全聚背上,运起“反腹神功”便挡住杀招。 小黑五指被震开,另一手立时扣向后颈上,要制住大穴,教小丙动弹不得。 出手快捷如风,闪电抓住,正欲吐劲,小丙竟把双肩缩向上,头颅又反压向下,夹住五指,不让小黑吐力。 小黑还有另一只手,便抓住小丙如雪白发,向侧力扯,只要扭动偏移少许,便能吐劲裂碎颈骨。 右手狠狠扯开白发,来吧,贱小丙! 小黑的双手正在吐力,但小丙的双手可也不会闲着啊,反手向后,抓住了小黑左右腰间,十指深破皮肉。 “喝!” 一同暴喝吐劲,痛快的伤害对方,把多年来积压的怨恨都发泄出来,流更多的血,获得更强的快感。 小丙的头顶秃了一大片,血淋淋的滴下,但却在笑,他感到好痛快,多年来一直好想杀他妈的小黑,从前被他压住,又要忍气吞声,又要奉承左右,今天一定要亲自好好教训他,杀死小黑。 小丙是背叛自己的贱小子,小黑更被他骑在头上,愤恨得不得了,横竖要死,好! 我也跟你用爪。 你抓破我面庞,我撕裂你胸膛;你流的血比我更多,你身上的烂肉比我更甚,哈…… 你的颈骨早折断了啊,医好了么,哈……我小黑一掌又斩断了,你歪了的头颅好丑! 血啊,血啊,全身都是我撕出来的血,小黑变了小血,看你还能有多少血能流! “哈……” “轰”! 两个人都变成了一堆血肉,奇丑无比,白发都染成血发,乌黑的身体都变成了血淋淋。 拳脚上彼此难分高下,因此小黑抽出了他的“虎头蛇尾刀”,神兵出鞘定生死。 小丙也接过笑天算手上的“飞天剑”。 小黑冷冷道:“别装模作样了。” 小丙笑道:“怕了我么?” 小黑道:“依你性子,又怎会让我俩公平比试,在拳脚之战,你已作了很大让步,来吧,别假惺惺,叫小李、小春、小丑都一同出手吧,从来战斗都是胜者为皇,我绝不会责怪你无耻!” 小丙道:“小黑,你始终太小觑我,这就是你招致失败的最重要原因,你,总是把人家看扁了。” 小黑道:“哈……小丙,众所周知,你神兵剑法,绝对在我刀法之下,公平比试,死的一定是你。” 小丙道:“你还记得生力如何教训你么?你啊小黑,就是半生依靠卖友求荣,出卖又出卖,才得到地位、权势,但江湖凶险,必需有真正的实力,才能称霸啊!” 小黑道:“废话!” 小丙道:“我来告诉你,我小丙能给小春他们三人的,如果你小黑大权在握,也必然一样能做到,但他们还是愿意背叛你,跟我小丙打江山,你明白个中原因么?” 小黑道:“哈……我相信他们三人早晚也会背叛你,小丙,别自以为是,你压根儿绝不比我更强。就算是你身旁的贱女人笑天算,也是被我小黑拋弃,才沦落到你手上吧。” 小丙道:“唉,执迷不悟!” 小黑道:“好,你是大英雄,我是大狗熊,你小丙真的有种,便不要找他人相助,与我‘虎头蛇尾刀’一较高低。” 小丙道:“一言为定!” 小黑道:“我小黑败了,先在额头上刻上一个‘丙’字,以示心服口服,你败了,就给我一刀人头落地。” 小丙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小丙虽非君子,但也是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小黑道:“哈……好,我只用一招‘虎胆龙威震八方’!”说罢,已飞跃而上出刀。 刀未至,声先来,小黑以雄浑内力发出吼声,先破护体气墙,十二成刀劲寒光陡闪,如饿虎来噬,猛力砍落。 小丙的剑法都是平平无奇,难怪小黑不怕。 小丙多年来已十分努力苦练,但所学剑法始终并非绝学,战斗时遇上高手,便变得一无是处。 小丙很明白,小黑的刀法绝对远胜自己。 “飞天剑”没有厉害绝招,必败无疑。 刀来了,是“虎胆龙威震八方”,小丙的剑法绝对不能破招。 “飞天剑”出鞘,剑光竟带七分潇洒,三分惆怅,杀意锐烈,旋转凌飞掠斩,竟破碎了刀网,致刀招溃散。 剑仍未停下来,贴住小黑颈项,火速转了一圈,强剖转割,入肉裂骨,小黑重创吐血。 小黑终于明白了,小丙的剑法绝对胜不过他,但笑三少的“三少爷的剑”,只是一式“天马行凶”,便能杀败他。 所幸当年曾见过小白用过此招,稍有认识,颈上的刀伤不致太深,但颈骨已折断,头颅向前跌了下来。 小黑低首,跟着再一剑贯胸穿过,小黑沮然倒下,向前一仆,便仆在小丙身上。 “飞天剑”向下急掠,就在小黑的额上,划上了一个好大的“丙”字,把整个额头都占据了。 小丙还一剑又一剑,连皮带肉的削光小黑头颅,从此,发根也没有了,头顶不会再长出什么。 小丙冷笑道:“一生一世,你额上就只有我一个‘丙’字,教你冤魂到了阴曹地府,也记得今日奇耻大辱,是你咎由自取,小黑啊小黑,你败得心服口服吧!” 小黑再没有说上什么,他剩下只有一个希望,希望小丙一剑刺杀他,不要让他苟且偷生。 一个人走到小黑身前,跪下来,对他笑道:“唉哟,好可怜啊,是不是好后悔放弃了我笑天算呢?当然了,若非你如此无情、如此笨,我笑家的‘三少爷的剑’剑法,只会在你手上啊!” 笑天算笑嘻嘻的取出布帕,为小黑抹去额上的血迹,当血渍拭去,额上清清楚楚的一个“丙”字,噢,多有意思! 笑天算突然双指一插,竟又夺去了小黑右目,教他成了独目盲人,但小黑竟忍住不哼半声。 笑天算把眼珠子在手上把弄一番,竟拋入口中,一口一口的咀嚼再吞下肚里。 笑天算冷笑道:“我有眼无珠,识错你这无能贱种,如今你还我一目,算是暂且打平,放心,我不要杀你,你必然知道,残废了的人,在‘剑京城’内是生不如死的啊,希望他日在‘圣王庙’的‘积善亭’,再见你凄苦被辱,乞求吃饭饱肚便太好了,哈……” 埋藏心底的怨恨,一下子都发泄了出来,笑天算不禁仰天狂笑,好痛快、好痛她非但要杀败小黑,更要助小丙轰下无能的芳心,先夺“武国”大权,再利用“神风笑”攻破敌人城池,很快、很快小丙便能雄霸天下,笑天算便是人所共知的最强女人。 比耶律梦香更强,一定,一定! “这出闹剧完了没有?” “静芳湖”的对岸,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丙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偏偏就在最重要关头出现。 小丙面对他,挤出可恭的笑容道:“呵……原来是久违了的五皇爷,别来无恙嘛?” 名昌世最讨厌跟小人对答,只一扬手,左、右便跃出两个轻功极高的人,都是一身劲装打扮。 “天武大将”万骨枯、“天武上将”萧杀,明显的已跟名昌世联成一线,与小丙为敌。 萧杀冷冷道:“只有我们三人,能无声没息地越过七十万大军的重重封锁,咱们的合共四十万大军,郡在外头。你要试一试争胜决战滋味,还是愿意妥协?” 名昌世来了,三大高手列阵在前,形势立时急转直下,小丙并没有盘算什么,他决定坐下来喝茶。 茶已不再热烫,但不打紧,小丙从来就没有过吃得好,喝得好。 小丙可以安然坐下休息,因为他身边有了笑天算,他绝对可以信任的女人。 笑天算踏前一步,笑道:“三位杀将过来,我们合小丙、小春、小丑、小李之力,最多也只能挡得住两位天武将军,不消一时三刻,五皇爷就能杀尽我们。” “而我会及时发出信号,七十万大军杀入‘剑皇宫’,但可惜来时已晚,绝对救不了我们性命。对了,还不杀过来,是因为还有忌惮,哈……真妙,太妙,竟然是他,五皇爷要救昏君名天命。” 萧杀冷冷道:“交换的条件,是你们可全身而退,包括已夺在手中的七十万大军,只要愿意随小丙离去,也绝不阻拦。” 笑天算笑道:“哈……要阻拦恐怕也不可能吧!” 萧杀道:“如何?” 笑天算道:“我们要‘武国’付上一个城池,作为我小丙立国基础,如何?” 萧杀当然下不了决断,因此名昌世破例开腔。 名昌世道:“我只给你们一盏茶时间去决定,七十万大军任由带走,愿意跟随小丙的,我一个不留,除此以外,什么条件也没肓,也绝对再没有什么讨价还价。” 名昌世的决定,就是最后决定,他的杀意已燃点起来,只要笑天算再拒绝条件,便会立时下杀手。 笑天算实在难以明白,为何名昌世偏偏要保护这昏君,名天命死了,他大可堂堂正正继承皇位。 为啥偏要救名天命,这废人可全没价值啊! 小丙突然念道:“福星高照照天命人人君是真,祸福合一一生九死死里逃生,鸿福齐天天降大运运转乾坤,缘定缘分,天定天人,福缘福人分,分金分银,分神分心,分权两相分,大福大运,一世一生,不离也不分!” 笑天算恍然大悟道:“神相批命的‘天福大运无边紫龙命’,真的保佑此昏君,永享龙运!” 芳心失笑道:“哈……对了,皇上保住龙命,我芳心也能陪伴在侧,同享福乐。福缘福人分,分金分银,分神分心,分权两相分,不离也不分,一世一生啊!” 名天命突然一拳轰得芳心脸庞爆血,怒道:“你还是什么福人,你啊,只是个贱人,大贱人啊,哼!” 笑天算冷笑道:“芳心姑娘,你倚傍福星天命人,便是福人,如今放弃了他,福人便由他人所取代了。” 芳心惶惑失措道:“不……不可能的,我芳心是福人,一世一生,没有人可取代我,谁啊,谁有资格取代我?” 笑天算遥指对岸道:“便是他,名昌世!” 名昌世护佐名天命,从此祸福与共,分得大福大运,这就是十年前神相风不惑为名昌世批下的批言。 “杀手楼”楼主杀气太重,杀人太多,难永享帝皇之福。登基为皇,更恐大福到、大祸同至,故神相力劝名昌世不要强夺皇位。 名天命乃天命龙位天人,只要在他身边,分得大福大运,由他当皇帝,自己当个太上皇,岂不妙哉? 但福人仍在,名昌世必须等,等待原来的“福人”芳心出卖名天命,那他便可以取而代之。 芳心一念之差,便失去福份,从此又再沉沦! 笑天算终于答应了名昌世条件,七十万大军中,有二十万不愿离去,小丙便率领共五十万大军,去开拓他的新天新地。 总合“武国”剩下来的兵力,就只余约六十万,表面上是削弱了不少,但笑天算却不以为然,因为从今以后,“武国”的真正握权者已是名昌世,一个杀力惊天的皇者。 名天命没有杀芳心,只命人把她赶出“剑京城”,任由芳心自生自灭,芳心,已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而已。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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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祝你好运气 当“武国”“剑京城”发生惊天大变时,不远的“天法国”京城“天都城”,也有震撼人心之变。 “律天殿”内,龙座之上,皇帝伍穷早朝。 文武百官尽都齐集,皇上脸庞上多了道凄厉的刀痕,好可怕,但并不致令大家惊惧。 伍穷失去了左臂,袖子空荡荡的,从此残废,好痛心,但仍不足以教百官骇怕。 惟是伍穷的垂头丧气,一脸沮丧,从前的霸者气概,竟像在一夜间消失无形。 缺乏了强者霸气,还有可能跟四国四族其它大王竞逐争战么?失掉信心,“天法国” 必然就完了。 整个“律天殿”鸦雀无声,伍穷不说什么,大家也不敢递上奏章,国家大事,又有啥比皇上重要? 辅政的国师风不惑倒也明白伍穷的心好乱,错手杀了小白女儿笑梦白,失去了十两的爱,他痛心地杀了女儿伍宝宝作为抵命赔偿,一步错,便满盘皆输! 伍穷终于开腔道:“侯杀神,你认为谁是取代本皇的最佳人选?你有兴趣当皇帝么?” 侯杀神立时下跪道:“臣无德无能,既已老迈,又只懂沙场杀战,有武无谋,不敢担大任。” 伍穷遥指侯杀神身旁的陆克道:“工部尚书陆克,你较为年少,正是年少有为,来吧,由你继承我皇位。” 不停的一个又一个问下去,刑部尚书铁手心、兵部尚书鲁大力、吏部尚书王政、户部尚书宋书生、礼部尚书孔夫子,一一问得清楚明白,但换回来的答案都是不敢担此大任。 伍穷叹道:“唉!依我面相命运,要是占住皇位,江山定然不保,小白来杀我,也苦了‘天法国’百姓。” 受“破相”折福、横祸之困,加上心下难静,伍穷已变得一筹莫展,意兴阑珊! 伍穷道:“破相必有劫,劫必折福,劫是横祸,看来都一一应验了,唉,江山不保,皇位危途!” 神相道:“大王,你的决定没错!” 伍穷道:“当真?” 神相道:“既是江山不保,你只要把皇位襌让,便是应了相命之运,如此便能解开祸劫。” 伍穷道:“这个我明白。” 神相道:“这个‘破相’大劫,依刀疤长短而结,该为七七四十九天,此后,大王便可重掌帝位,再次登基。” 伍穷道:“因为止于唇的刀疤‘转机’?” 神相道:“嗯,缘尽了,‘转机’便来。” 伍穷道:“对,我跟十两是肯定的缘尽了!” 神相道:“缘尽不止十两,还有小白。” 伍穷道:“友情、爱情,情缘皆尽,劫势自有转机。” 神相道:“可惜,还是欠了挡住灾难,替大王当四十九天皇帝的人,此人可不简单。” 伍穷道:“是么?” 神相道:“他的命格必需刚硬,因为要替大王挡劫,随随便便的找一个人来,大概也难以挡此大劫。” 伍穷道:“侯杀神吧,你于沙场争战总是不死,命格一定够强,抵挡得住冲击。” 神相道:“也不一定啊。” 伍穷道:“为什么?” 神相道:“侯杀神命格是刚己克人,自身刚强,却会克人致死,看他儿子少年命丧,追随的兵将死伤无数,如此命格当上皇帝,恐怕‘天法国’要死好多人啊!” 伍穷道:“唉,要找来命格如此特别者,又是……?” 神相道:“有头绪了么?” 伍穷道:“有了,他一定可以取代我当四十九天皇帝。” 神相道:“一定要是‘天法国’中人啊。” 伍穷道:“这个当然。” 神相道:“太好了,快说,是谁了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再推算一下。” 伍穷道:“不必了!” 神相道:“不必?不……一定要啊。” 伍穷道:“你早知此人命格、生辰八字。” 神相道:“喔……是……” 伍穷道:“是你,神相风不惑!” 神相道:“是……我?” 伍穷道:“对啊,神相有七惑妇李厉琤作庇佑,自然福大命大,任何灾祸劫难都挡得住。” 神相道:“下官……岂是龙命天……人,小的……” 伍穷道:“为了‘天法国’命运,你应该担起重任。” 神相道:“……” 伍穷道:“况且,你对小白有恩,纵使他率领大军来犯,得悉‘天法国’换了神相当皇帝,也不致再来强攻吧。神相,祝你好运!” 神相道:“可……能……吧!” 伍穷道:“文武百官可有异议?好,没有的话,朕便正式襌让给神相风不惑,静养四十九天,再重新接任为皇。” 众官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简单的决定,便把皇位襌让给神相风不惑,伍穷实在好累,他很需要一段时间来静思己过。 只要“天法国”抵得住这次祸劫,伍穷好相信他一定可以带领民众更上一层楼。 现下,伍穷需要的是休息,四十九天的歇息。重新思虑以后,把武功修为再度提升。 “呵……纱、绮、绢、绵、绫、罗、绸、缎,薄如婵翼,工艺细致,相公啊相公,都是我的么?” 一大堆的高级衣料,全是帝皇宫中所用,李厉琤这位飞上枝头扮凤凰的丑八怪,挑来选去,开心得难以形容。 李厉琤换过一块又一块的布料盖在身上,对着铜镜子转来转去,快乐得不得了。 李厉琤愉快道:“原来当皇后比在赌坊当大庄好得多,早知便不胡乱碰钉子了。” 说了老半天话,又在神相面前转来转去,风不惑仍是不发一言,望着窗外沉思。 李厉琤道:“大王啊,老娘怕了你,赏赏面子转过身来欣赏一下好么?独个儿挑衣料太闷哩。” 风不惑看着李厉琤道:“夫人,你怕死么?” 李厉琤呆了半晌,才喝道:“他奶奶的臭嘴,死什么啊,咱们正是大运当头,别说,别说。” 风不惑沉着脸道:“这样当上皇帝,好险啊!” 李厉琤被问得快乐心情顿时沉下,不悦道:“险你个屁,只有七七四十九天,你哀求小白迟些再来攻打,那就关你屁事了,在这段日子大吃大喝,宫中横行,不知多妙。” 愈来愈似猪般肥大的李厉琤,一手戴上后冠,笑不拢嘴,怎也不愿再拿下来。 李厉琤突道:“啊,我贵为娘娘,可否挑选一、二百个俊男进宫,跟老娘玩个痛快啊?” 风不惑闻得脚步声响,便道:“来了!” 李厉琤简直不能相信,天下间竟有如此大量相公,当上了皇帝,便立即为自己挑选壮男,以餐色欲。 瞪大眼的李厉琤好生感激,定睛看着大门被推开,一、二、三、……七,不得了啊,竟来了七个男的。 只是李厉琤望来望去,不断打量,总有点摸不着头脑。 李厉琤惑然不解道:“有白发衰翁、有肥大胖矮子、有高瘦丑人,相公……不,大王啊,怎么你挑来的男人都乏善可陈,丑的太丑,胖的太胖,唉,好倒胃口哩!” 望完再望,看了又看,已一再把要求降低,但好色的李厉琤,还是一个也看不进眼里,好生失望。 突然七人进来后,都向神相鞠躬拜了一拜道:“拜见门主,许久未见,恭贺门主贵为‘天法国’君皇!” 门主?这七个又丑又笨的家伙,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风不惑笑道:“都来齐了。夫人,七位就是‘五花八门’中的七门门主,把我玄门凑在一起,也就是‘五花八门’齐全,我就是其中的总门主。” 李厉琤此刻才恍然大悟,尴尬不得了:“啊,原来是相公的老相好、老相识,挑…… 啊,不,不该再挑这挑那了,七位特来恭贺的么,呵……多谢、多谢了。” 风不惑道:“让我来引见,‘五花八门’是泛指民间的街头卖艺者,‘八门’各有所属,哪里合齐‘八门’中营商卖艺,定然看得民众心花怒放,也是相应的表示哪里最兴旺。” “因为‘八门’没占铺或店,只要打赏不足,便会转移别处,来去如风,居无定所,故大多守望相助。” “‘八门’分别为‘玄门’,以我风不惑为首。‘木门’,专事木工制物,以‘木林森’为门主。‘鬼门’专职替人问卜驱鬼,门主为‘鬼道子’。‘竹门’专贩卖竹制物品,门主为‘竹家庄’。‘戏门’在街上翻滚唱戏,门主是‘大老棺’。‘伎门’为民间杂技表演者,门主‘大流星’,‘法门’是变幻术讨人欢喜,门主‘神通’。最后的‘纸门’,负责为人写家书、读信,门主为‘一言堂’。” 接连介绍了面前七位故友,李厉琤一脸没趣,便道:“什么‘五花八门’,弄得我满天星斗,他们来为的是什么啊?” 神相简单地道:“杀人!” 二字杀人,把李厉琤吓得呆住,立时不敢作声。 神相再道:“七位门主各负惊人武学修为,来为本皇消灾解难,杀一个应该死的人。” 李厉琤隐约感到大事不妙,为了保住性命,风不惑好象正在有些行动,他似是不甘坐以待毙。 七位门主,个个太阳穴高高隆起,看来都是一等一高手,竟然都服于风不惑之下。 神相道:“大伙儿都因为被我批命后,得以避开大劫祸难,大恩未报,便合成‘五花八门’,封我为门主吧。” 李厉琤终于明白了,但这七位门主要来杀谁呢? 神相说出了他的名字,李厉琤立时呆着不动,僵死似的,心房乱跳乱动,好怕,好怕,怕得要命! 李厉琤道:“你……疯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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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余律盲驾到 小白自立为皇后,不出三天便离去,他只对公主说去找伍穷下落,要拿他的首级来祭女儿。 公主立时加强“模糊城”防备,亦同时命各人小心看守七城,以防敌人突袭。 果然,“模糊城”不久便来了个不速之客,此人一直没有露脸,耶律梦香就是怕他出现。 一辆大马车由八头神骏马匹拖拉,两旁伴着二十位相貌秀丽的俏少女,都只是十五、六岁。 载着车中主人,一直向“模糊城”而来,朱不三回报,看见了大马车上插有旗帜,写上了一个字,便立即命人把公主唤来,公主也火速前去城门,“迎接”贵宾。 公主领着朱小小、朱不三、生力三人,固守正门,可见来人实在来头太响,绝对是非凡人物。 从大马车走下来的人,长袍飘飞,负手而立,气宇轩昴,一身锦袍满是珍珠钉上,神采奕奕,一派丰神如玉的模样。 既俊美不凡,又飘逸若仙,每一回见他,公主的心总是有如鹿撞,难耐紧张。 “你好吗?”简单的一句问候,却如和暖春风,听得人异常畅快,公主微笑道: “七年不见,公子已贵为大王,统率‘海霸族’,独据一方,果然乃人中龙。” “公主还惦记我余律令,当真三生有幸!” 原来长相神隽的公子,便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神兵急急——余律令,曾在“天都城”外,惨败于小白手上的住事,江湖一直传为趣谈,七年来也不知有多少人曾耻笑过余律令。 你,始终是残废的盲人啊,余律盲! 小白的一句戏言“余律盲”,仿佛成了三字真言,江湖上行走的也好,寻常百姓也好,都以此三个字为戏谑称呼。 “余律肓”,就泛指别人太过固执,死不认错,明明是盲却偏不肯认,终致焦头烂额。 余律令变成了“余律盲”,四国四族中人皆称颂,变成了人人耻笑的话柄,全因小白的戏言而起。 余律令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只埋首扩建军队,攻取了“海霸族”,再一步一步建立实力,与四国一争长短。 从前的英明形象,给小白彻底摧毁了。 余律令双目依然只有两个深洞,但却可以“看”到一切,走在公主身前道:“七年来,我总是忘不了小白。” 公主道:“小白一直很清楚,你在等他。” 余律令道:“好,自强不息,这些年来,小白愈来愈强,‘铁甲兵’也增强至五十万之数,好惊人。” 公主道:“‘海霸族’的成就也不差。” 余律令道:“但我始终未能立国,啊,小白的国家还没有称号啊?” 公主道:“他要斩下伍穷的头,才加上国号。” 余律令道:“呵……可能不必了。” 公主道:“什么?” 余律令道:“公主,你知为啥我多年来从不攻打小白复仇?” 公主道:“你在等小白称皇。” 余律令道:“对啊,果然是知我者,莫若耶律梦香。” 公主道:“小白终于登基为帝,你便认定大家同是大王,终于有资格死在你手上,对吗?” 余律令道:“公主神机妙算,可惜偏要跟了小白!” 公主道:“你不是一个人来挑战小白吧?” 余律令道:“当然是,但我是以一份厚礼来挑战他!恭贺小白登基,这礼物,一定令公主爱不释手!” 从后捧来一个三尺丁方的锦盒,交在公主手上,朱小小细心打开,啊,黑漆漆的东西,有啥神奇? 朱不三摸不着头脑,生力也不明所以,但公主却骇然惊悚,神情甚是懊丧,眉头深锁,惴惴不安之意呈于脸上。 这大礼,究竟又是什么? 大家都看不通透,只有梦香公主已知悉大祸临头,神兵急急余律令,他动手了,绝对不能小觑。 “哈……”一阵狂傲讥笑过后,余律令转身便走,只剩下公主捧着可怕的大礼,不知如何是好。 小白,快回来,大祸已临,随时国破家亡啊! 小白的七城联防,相互协调兵力,把整个势力范围都牢牢扣紧,作用十分明白。 只要一城被攻,只要点起烽火台,让烟火燃起,左右二城便会立即派兵来救。 快马加鞭,从特定的“战道”驰援,很容易加强兵力,故五十万守七个城池,绝对的绰绰有余。 胡说八负责坚守的名为“苍龙城”,位于整体七城东宫,城高墙厚,有敌人来攻,也不是十天、八天可能攻取下来,城里有八万户人家,“铁甲兵”共五万。 自当年胡说道死后,最爱胡言乱语的胡说八,便从此不再乱说话,只一心追随小白,为他的大业献上一分力量。 “报告城主,东方烟尘大作,沙土飞扬,探子回报,有大批兵马正在十里外驻扎。” 守城总兵口沫横飞,脸上有伤疤皱纹,饱历风霜,是“铁甲兵”中的老将,名曰“胡徒”。 胡说八就是爱他又勤奋、又拼搏,而且又是同姓三分亲,便委派了他当守城总兵。 一听有敌人来犯,胡说八也不待他说下去,立即执刀疾冲,直向城楼而去。 登城远眺,远处果然有一大堆黑压压的人,竟数不清有多少,只是又欠战车、又缺云梯,只是战兵战马,又如何攻城? 是敌?还是友啊? 胡徒问道:“要燃起烟火示警,呼来援兵么?” 胡说八怒道;“你没看清楚么?大笨胡涂虫啊,对方确是好多兵马,只是全缺大型战车之类,不可能就此送死攻城吧!” 胡徒当然也不明所以。 胡说八再道:“探子还有何回报?” 胡徒道:“看来敌人的兵马好乱,个个衣衫破烂,一脸灰土垢脸,好象是刚从‘武国’逃出来的战兵。” 胡说八愕然道:“是小丙的五十万大军么?” 胡徒道:“应该是了。” 胡说八的心不停在转,疑团满腹,他真的好不明白,小丙有何意图,要是硬闯强攻,无疑是送死啊。 胡说八道:“传令下去,五万战兵都预备好强弩,搭上箭枝,敌人若真的疯狂来送死,便随意射杀,绝不容情。” 胡徒领过命令,便火速赶去准备。 胡说八想了又想,十里外的小丙究竟搞什么鬼,辛辛苦苦才夺得五十万大军,当然要夺得城池来巩固势力,但要是胡乱来攻,根本不可能破城,必定一败涂地。 但就算小丙笨,他身旁的笑天算也不该一样笨啊? “苍龙城”正在忙于调兵遣将之际,十里外兵马齐集的大营内,笑天算已在检示一大批大铁盾牌。 身旁的小春道:“因为走得实在急忙,能拿走的东西并不太多,这批大盾牌能挡弓箭射力,但就只有二百个而已。” 笑天算不停的点头道:“可以了,二百个已相当足够,小春、小李、小丑,便由你们三人当先锋,我要一个时辰便攻下‘苍龙城’,让天下人都看得清楚,咱们要一鸣惊人。” 只要一个时辰就能破城?绝不可能吧!但笑天算的确是信心十足,为的是什么? 笑天算在策划攻势,小丙竟然在营帐内安睡,他真的是很信任笑天算,还是没兴趣当指挥? 倒头大睡?太可怕了! 笑天算心思缜密,小心说道:“二百前锋分作左、右进攻,后排百步之后,有二千人挺弩掩护。千万切记,二百前锋要高举大铁盾牌,抵挡如雨弩箭,当接近城墙五十步,才能进攻。” “火点上了,便要对准城墙,绝对不能有错,更不能把方向倒转,都练习多回了,应该不会有错吧!” 众兵都点头示意,便立即上马。 “好,今天便要天下人惊骇醒悟过来,我们的‘神风笑’是无敌神兵,天下无人能敌!” 笑天算好兴奋,她终于可以吐气扬眉,证明给天下人看,她是兵法最强的女中豪杰。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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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神相显神通 “杀!” 五十万大军,只有二百人当先锋,二千人随后,再二万人于百步之后,全是骑兵,分批杀上。 没有战车、没有冲车、没有云梯,如何攻城? “神风笑”究竟又是什么? 兵临城下,胡说八命弩手随时发箭,只要铁盾牌一移开,便射杀当场,简单得很,直接了当。 二百个臂力强壮的战兵,直闯向城墙之下,利用大铁盾牌挡着一排又一排利箭,进入五十步范围了,点火! 二百人同时点火,二百具铁盾牌之下,突然飞出了好大的鸟儿来,什么,鸟儿能攻破“苍龙城”? 剩空高飞,越过城墙,巨大的飞鸟都闯进城去,胡说八与胡徒才看得明白,啊,原来是用火箭发射而来的竹马。 “轰隆!”杀力惊人的爆炸声响后,胡说八等二人才从梦中惊醒,飞鸟撞落城楼一角,竟炸得倒塌了一部分,还把一大堆“铁甲兵”炸得头破血流,肢离破碎。 二百大鸟相继“起飞”,把城楼上的士兵都炸个粉身碎骨。 继而再有二千,二千之后还有二万,二万“神风笑”,飞越城墙,炸个不亦乐乎。 城楼上“铁甲兵”从未遇过如此神兵,只懂没命奔逃闪避,怕得要命,不一会儿,炸得整个城楼上,再也没有一个战兵。 五十万大军分批再上,拿着一条又一条的粗竹枝,倚着城墙,便杀进城去。 守城部队已完全崩溃,五万战兵全被炸伤,惊魂未定,敌人再杀进城,已是无从抵挡,任由宰杀。 真的不需花上一个时辰,城门便被打开,笑天算唤醒了小丙,二人大摇大摆的进占“苍龙城”。 小白的什么七城联防,竟然是不堪一击,笑天算看着手中的“神风笑”,纵声大笑,与小丙相对笑个不停。 小丙道:“这就是我小丙称皇立国的第一座城。” 笑天算道:“不,下一座城池,才是我们的第一座城。” 小丙道:“什么?” 笑天算道:“这座城是要交给别人的。” 小丙道:“是谁?” 笑天算道:“把制造‘神风笑’的方法传授给我的余律令。” 小丙道:“啊,原来是神兵急急——余律令。” 笑天算道:“天下间,只有他才能制造出如此无敌神兵,小白又如何能敌,注定必然败亡!” 小丙道:“你攻下第一座城交给他,就作为回报。” 笑天算道:“只是合理代价而已,相信他已把‘神风笑’相赠‘模糊城’的梦香公主,哈……一定把她吓得半死了。” 小丙道:“余律令,雄霸天下的最强者!” 当“苍龙城”被攻陷时,小白已到了远离“天法国”“天都城”近北的一座古庙。 只见庙前一块匾上写着“观音古庙”四个大字,庙貌庄严,甚是雄伟壮丽。 小白纵身而上,伏在瓦顶之上,望入大殿之内,内里一切情景,尽收眼底。 只见殿上有一尊巨大的千手观音像,面相甚是慈祥。神坛前的三个蒲团,有一个人坐着。 既非念经,也不是求神问卜,那人只是抬头望着观音的慈祥相貌,好欣赏似的目不转睛在望。 小白吐劲飞射出手中神兵,破空疾插在那人身旁,神兵重回主人手上,不断发出嗡嗡兴奋之声。 他的主人一手拔起“败刀”,不错,伍穷、“败刀”,又再见了,而敌人也都来了。 小白执住“赤龙”,落在伍穷三尺之前,双目怒火在燃,愤恨杀意猛烈燃烧。 伍穷道:“你终于追杀来到?” 小白道:“你这天杀的,一定要死!” 伍穷道:“我脸上这一刀、左臂加上女儿宝宝的头颅,也不能偿还错手杀人的过错?” 小白道:“杀了你后,我会自断左臂,再在脸上斩上一刀,留下比你更长更深的刀疤。” 伍穷道:“小白,你逼人太甚啊!” 小白道:“伍穷,你要明白,我们前面只有一条路可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伍穷低下头来,苦苦说道:“好,雄霸天下,原来就是要斩尽杀绝,来吧!胜者为皇,咱们用武力来解决一切,恩怨情仇,情义爱恨,都一笔勾消,看你的剑强还是我的刀杀力更盛,杀啊!” 没移动半分,拔刀、抽剑。 刀剑交加劈斩,疾速无伦的相互攻击,密如麻的刀招剑招,你来我往,实而不华,杀得难分难解。 斩啊斩,劈啊劈,小白先挡去攻势,再反压过去,伍穷只能偶尔出招险中求胜。 内力同时拼个明白,手中虎口都爆开裂破,溅出血来,大家都不肯相让,大家都不肯先死。 来啊,杀吧! 你的剑一慢,哈,我又劈了你肩膀一刀,快,你快我更快;劲,你不比我劲强。 千钧一发,电光疾闪,迅捷无伦的比拼,愈杀愈是疯狂,三尺的距离还是太远,来吧,再踏前一尺,杀啊! 内力如洪水决堤,势不可挡。 怒火更加汹涌,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是恩恩怨怨,只要一分心便得到解脱。恩怨太烦,要死便死吧,该杀便杀好了。 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小白、伍穷,一定要有一个死去,才能平息干戈,才能化解怨恨。 内力如何浑厚,仍斩杀不了,再来,再来! 一百招、二百招、一千招……也不知拼杀了多少招,内力都虚耗不少了,二人全身皆各自有了百处伤痕。 每再拼上一招,相互的刀伤都会一再爆开,致鲜血四溅,伤上加伤,不断增加痛楚。 纠缠不清的怨恨,让今天算清。 “赤龙”突破刀网,斩在伍穷身上。 “败刀”穿过剑网,劈伤小白胸膛。 二人同时吐血倒下,不停的喘息咻咻,内力已消耗得七七八八,来吧,再支撑起来,再杀! “看来,他俩都很难杀死对方啊!” “嗯,两条大笨虫真烦人。” “又要劳烦咱们加上十刀。” “麻烦!麻烦!” 七个打扮得如街头卖艺为生的杀人者,从四方八面靠拢过来,把小白、伍穷重重围住。 七位不就是神相请来相助杀人的七门门主,“木门”木林森、“鬼门”鬼道子、“竹门”竹家庄、“戏门”大老棺、“伎门”火流星、“法门”神通、“纸门”一言堂。 来杀人者,是来杀小白么? 小白已是强弩之末,但七门主现下才围攻上来,分别攻杀而至,但目标却非小白,而是伍穷。 伍穷一刀挡开了竹家庄的竹剑、火流星的流星锤,但其余五人的兵器,都打得伍穷重伤吐血。 伍穷大惑不解道:“究竟是谁要你们来杀我?” 木林森笑道:“好笨的人,好笨的人!” “既是已临近死亡,好,也就给你一个清楚明白,要杀你的人,是我,神相风不惑。” 从殿外慢慢走入的神相,真的教伍穷无言以对,难以置信,神相风不惑竟然会找来杀手杀自己? 这……怎么可能? 神相吸着他的长烟管,淡淡道:“伍穷,你要明白,你的一切批言都是从我口中而出,真真假假,也只有我一人清楚。小白也好,你也好,一直都迷惘在我指掌之下。” 风不惑笑得没错,昔年他的批命实在太准确,大家都把神相视为神明一样,深信不移。 但要是风不惑有私心,他批得自己有机会、有可能成为皇帝,甚至雄霸天下,他会如何部署呢? 一连串的可怕疑惑,竟把小白、伍穷都惊醒过来,太相信风不惑,也就坠入了他的圈套中而不自知。 一切批言可能都是假,也可能有真有假,总之就是不能尽信,不……是一点也不能相信。 神相冷冷道:“当天我以性命在‘万金庄’嬴回我妻子的那一剎,活了六十多个年头的我方才明白,我应该是一个雄纠纠的大丈夫,要挺起胸膛,干出色的事。那笨猪獭李厉琤当一阵子皇后便乐极忘形,哈……为夫要她当上一世皇后,我风不惑能力、才干出众,谁都要来求问我,请我指点迷津,哼,我比谁都出色啊!” 狂傲的气度首次现于风不惑脸上,是埋藏得太久,还是一时的意气风发? 小白笑道:“杀伍穷的人都来了,但你请来杀我小白的,怎么却不肯现身?” 风不惑笑道:“小白啊小白,还记得我的气色批言么,全是真的啊,” 小劫一分,抵挡不能,挡了一分,多添三分。 再劫三分,再挡无能,挡了三分,便来十分。 降祸十分,难逃苛堪,挡了十分,十分伤心。 小白道:“我会牢牢的记在心中,包括神相你这个人!” 说罢,几条埋伏着的人影闪出,小白很明白,今日要保命不死,实在太难。 刀锋冷、药口福、燕万岁、神长大老四人都来了。 四大高手,个个杀气腾腾,对着只剩下不足五成功力的小白、伍穷,杀又何难? 伍穷突然怒喝道:“丢你烂屎头贱狗种臭猪锣养的死人烂狗屁奶奶裱子十八代祖宗生的龟孙子,来吧!杀啊!” 杀吧,提起“败刀”便杀! 小白在笑,来吧,杀吧!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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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杀力杀人头 “观音古庙”是古怪不堪的畸物。 “观音”即观音菩萨,原译为“观世音”、“观世自在”、“观自在”,是佛教阿弥陀佛的左胁侍,西方三圣之一。 “法华经.普门品”中把“观音”描写成凡人间遇难之众生,只要诵念“观音菩萨” 名号,便能获得拯救。 小白、伍穷再遇的“观音古庙”,有供人顶礼膜拜的千手观音像,头带宝冠,左右千手握各种法器与百宝,最高两手分托日月,胸前两手一为结印一为托塔,脸相祥和。 观音以千手护持,千眼照见,能息灾避祸,降伏妖魔,并普渡众生,故大受民众敬慕。 既然有根有据,“观音古庙”有何奇怪之理? 原来佛教一切敬拜地皆以“寺”作统称,从不称为“庙”。 “庙”,是祀神之处。神者,是中华大地民间自我推崇而来的仙家,与传自天竺的佛教有别。 “观音”既来自佛教,也就不能拜于“庙”内,两者风马牛不相及,互相矛盾。 只是华夏民间总爱满天神佛,如何都好,敬作仙神体拜便是。观音大士既然灵验,也就一脚踢走什么佛教规条,请观音金身佛座来,建“庙”敬拜,胡乱交错,愈弄愈胡涂。 “观音古庙”是胡涂庄严地,伍穷、小白何尝不是胡涂笨人?他俩都深信神相,结果就是被风不惑愚弄、出卖。 从前的玄门师圣风不惑,只知道努力多赚几个钱,对权力、霸业毫不热衷,连他自己也不大相信,他竟也会掉进“雄霸天下”的大漩涡里,与一众大英雄、大枭雄一决雌雄。 伍穷勃然大怒,狠狠的盯着踌躇满志的风不惑道:“风不惑,你是玄门第一人,来! 我好想知道,难道我伍穷的相已到了山穷水尽处,而你神相却突然而来从天降临帝皇命相?” 问得好!若然风不惑早已知悉自己有机会登基为皇,是天命神人,为啥从来都不努力争权夺利? 龙命不可能突然而来的,玄门师圣风不惑若非命中注定能登基称皇,又何苦突然陷害伍穷? 风不惑拿着他的长烟枪深深吸吮一口,慢慢道:“关键在伍穷你脸上的破相一刀。” 伍穷抚摸脸上的伤疤道:“破相必有劫,劫必折福,劫是横祸,这就是个中玄机所藏?” 风不惑不停点头,再道:“刀疤带来的‘破相’,已摧毁你登基龙位原来奇相,此十年你因缘际遇的好运,也戛然而止。从此不再有原来鸿福大运,‘破相’运转乾坤,一切都由你双手再创,或成或败,自然而来、自然而灭。” 伍穷伸出右手,点头道:“从此,我伍穷的命运便再重新开始,一切由我来开创,不再受天命限制。” 神相点头道:“同一道理,也可能被杀而失去一切,原来大福龙运便被他人夺取。 正是大运不失,必有后继,我若能把握良机,你已建立的一切,便会被我夺走。” 伍穷咬牙切齿道:“为了借助外力杀我与小白,你这无耻之徒一定出卖了‘天法国’!” 神相眉头跳动,突然闪过怯惧神色道:“只是付出原来由你吞并而来的一半‘异族’所占疆土,代价不算昴贵。” 伍穷轻轻的点头,他紧紧的握着“败刀”,心里很清楚明白,这一祸劫的成败,足以扭转一切。 他必须斩杀面前的“五花八门”七位门主,还有刀锋冷、药口福、燕万岁与及神长大老。 不可能战胜之战,却必须手握胜利。 身旁,还有个要来杀自己的小白,他也是被围杀的目标,原来是敌对的两方,也暂时变成同一阵线了。 小白,会与他并肩作战,先拒来敌? 小白含怒道:“伍穷,你别作梦,咱们已不再是十年前的无分彼此,要杀出重围,各自凭实力吧!” 伍穷冷笑道:“朕领导‘天法国’,就从来不怕你小白,也不会被你比了下来,好,我伍穷先出战,你们谁不怕死,来吧,踏前挡我‘败刀’,来啊!” 面前七位门主及四大高手,十一人均杀力高强,绝非泛泛之辈,伍穷、“败刀”,绝对唬不了任何一人。 “伎门”火流星、“纸门”一言堂、“竹门”竹家庄三位门主踏前了三步,分开而立,正好拦住伍穷。 火流星上前作了一揖,便道:“素仰伍大王刀法如神,咱们三人不才,先来领教高招。” 从身上解下七尺长粗大铁链,两端各系着镶满尖钉的大铁球,各有一百斤重,不停转动于头顶之上,发出铮铮响声,甚是吓人。 原来此舞动火流星锤玩意,是平民百姓于街头欣赏的民间技艺,将之变化为杀招,威力如何? 一言堂一直低下头来,他的双手有长度及膝的水袖,内里藏着一股杀气。 竹家庄也解下他身后的大竹箩,捧在身前,看来,这就是他的杀人兵器。 伍穷要杀出重围,便先要挫败三大门主。 火,内力燃火烧着流星锤,两个火球飞旋纠缠,借力弹动,疾攻而上。 一双水袖内杀气射出,袖子鼓胀,彷如两条大木柱,中空黑压压的圆孔,无穷杀力压向伍穷。 双手将竹箩一扭,散了,但又不断各自纠缠扭结,交织成一把大竹刀,斩杀伍穷。 三人纵身而来,扑将过来,威势非凡,招式快极狠极,伍穷竟然无策抵御,只得纵身倒退跃开。 火流星贴脸擦过,水袖封死退路,竹刀削斩唯一的手,三门主连续急攻,伍穷没有还手,只在轻功造诣上压倒对方。 “败刀”始终未曾举起,伍穷倒退后跃,三门主始终追赶不上,避重就轻的暂时稳住阵势。 火流星不屑道:“大王啊大王,你先前与小白一战,已虚耗不少内力,如今还在游斗,不是形同自尽又是什么?” 话音未落,一对流星铁球突然又左右夹击,伍穷及时把腰向后一弯,铁球在面前爆出火花,正是火流星的绝学杀着“火中取栗”。 既已闪避退开,如何火中取栗? 一双大铁球,取什么栗? 来了,一双铁球轰出巨响,炸飞火舌劲射,竟直攫向前,同时刺取一双眼。 退,无可退,后头有一双水袖,黑沉沉的袖子已封死退路。 跃上么?头上竹刀已凛然劈下。 “凶前绝后”,“伍穷六绝”中的“六绝刀法”之一。 “败刀”来了,劈破火舌,斩一双铁球,破! “轰”的一声,铁球应声破开,二破为四,破“火中取栗”,火流星要取的“栗”,变得好大、好大。 原来绝招要取的“栗”是一双眼,现在疾射而回的是四份半个铁球。“凶前”,破了前面铁球与火舌,“绝后”,要杀绝在后挥舞铁球的火流星,杀力一招破出。 四份半个铁球爆脱绊系住的铁链,重重轰中嵌入了火流星的身体,破头,五官变成一堆血肉,胸口凹裂,左手削断,一双腿的膝头爆碎,“火中取栗”成功了。 可惜,也受不了取来的“栗”。 伍穷聚全力一击,破杀火流星,也就闪避不了头上的竹刀,身后的纸剑,从袖子里突然而来的纸剑。 竹刀破头顶,斩发溅血,刀劲直破入脑袋,伍穷立时吐血;纸剑好细,细如竹签,从背后颈项刺向咽喉。 破一招,便得同时承受两招,放心,伍穷承受得了。 痛,只会令盛怒下的伍穷更愤怒,“败刀”先飞射挡住竹刀。 一个转身,伍穷五指扣抓狠狠扣住身后的一言堂,怒道:“你要杀我,哈……就凭你?好,来吧,挥出你的杀力来!” 一言堂被伍穷凌厉眼神吓得险些破胆,一声怒吼,犹如猛虎扑免,不,不杀了,先退……袖子飞出七把纸剑,射啊射,刺啊刺。 “喀勒”一声,五指扣住咽喉,握得更紧,死亡来临了,要逃,要摆脱伍穷……冲啊,杀啊! 双腿急疾奔前,单手扼住咽喉,把一言堂整个身子提起,不停向前冲去,五指愈扣愈紧。 双袖同时不断飞射出纸剑来,要伍穷受伤,要他痛。只要痛,敌人便会松开五指。 这是好正常的反应,但可惜的是,伍穷从来都不正常,他愈痛,便愈愤怒,也愈握得紧,五指不断扣死。 双目狠狠瞪着这竟胆敢来杀自己的一言堂,双袖再也射不出什么来,接着一对袖子也软弱下垂……“杀我,你有资格么?你有屁能力!”五指不断的握紧,把一言堂颈骨都握碎,咽喉渐渐握成细如藤条,再用力握下去,“啪”的一声,断了,身首异处。 伍穷握断咽喉,把一言堂的头摘了下来。 血,从五指沿着手臂涔涔淌下,指掌被染成可怖的血红一片,再回身伸出血掌对着风不惑。 伍穷阴恻恻道:“神相,怎么不先替‘五花八门’的同道门主预测气色,要大家前来送死啊?” 风不惑默然不语,他内心当然很明白,出战之先,谁人倒霉、谁人会死,观脸上气色已是昭然若揭,但他绝不会明言,明知送死,哪个会愚笨得还去送命。 只要神相他自己气色大好便是,其它人等,死何足惜! 伍穷连杀二人,已是咻咻喘息,但仍勉强支撑下去,正要再战,身旁的小白却一步踏在他之前。 小白道:“你最好不要先死,留住贱命,让我来杀你。”提起“赤龙”,拔剑出伍穷冷冷道:“好啊,看我俩谁的杀力更强!” 小白当然不愿被伍穷比了下来,他要杀伍穷,就先要证明自己在武学造诣上更胜仇人伍穷。 小白目光扫向七位门主余下五人,喝道:“别浪费时间,你们五人一同上来好了!” 以攻为守,杀! 一招五式,一攻五剑,五剑同时挥出强横杀势,从头顶劈斩向五位门主,以一敌五,还要抢攻。 如风狂烈杀力开天裂地而来,挡! 竹家庄的竹刀、大老倌的大关刀、木林森的木偶、鬼道子的金钱剑、神通的法宝袋都不敢怠慢,挺向上挡剑。 来势凶猛吓人,精湛雄厚内力杀下,必须全力一拼,已不计较什么招式变化。 五道劲力交迸,也同时爆出五声巨响,夹着一声讶然。五声巨响乃是裂地凹陷,一声讶然竟来自刀锋冷。 刀锋冷呆愕得难以置信,这小师弟的武学修为进境,深不见底,竟把横刀的“死有葬身之地”一化为五,提升五倍杀力。 五位门主都同被沛莫能御的杀力轰得破土入地,劲力先炸凹陷地,五人破入,瞬间已压了半身进去。 当竹家庄醒觉危在旦夕,已觉天旋地转,急疾翻动迥旋的画面,看着身旁的大老倌、木林森相继头颅与身体分家,被“赤龙”一剑斩下,下半身全埋在泥地里。 竹家庄方才省觉,啊,自己的身子明明也是被压入泥土下,怎么眼前景物又会不断旋动? 看到了,原来自己的身体也失去了头颅,第一个被斩首的就是自己。三个人头就在三个薄团上停下。 目瞪口呆的望着千手观音像,看着观音大士祥和的脸相,逐渐淡化、消失,怎么观音在笑?笑三位门主的无知么? 一招杀了三人,余下的鬼道子、神通及时跃出,勉强抵住余下杀力,逃出了鬼门关。 二人同时心底发毛,都好后悔,后悔收下风不惑的银子,后悔依附权贵作梦做官,后悔遇上小白。 把复仇杀伍穷的杀力,全倾尽在“五花八门”的五位门主身上,一剑便斩杀三人,小白的忿恨好深。 笑梦白被杀,头破绝命,只是刚出娘胎的小娃娃,是小白跟耶律梦香唯一可能诞下的孩子,被伍穷杀了。 他答应过妻子,必杀伍穷。 七年修炼加上不能熄灭的怒火,小白一剑便杀掉三位门主,杀力绝对在伍穷之上。 燕万岁笑道:“神相啊神相,你的什么‘五花八门’也委实太窝囊啊,实在献丑。” 风不惑满不在乎道:“对啊,既然如此,那就请燕族主来作个先锋,小白就交给阁下好了。” 燕万岁打了个寒颤,心里暗暗咒骂风不惑,当然了,在“皇京城”一战,他已领教过小白的武功,自己霎时变得衰老二十年,就是拜小白挥出与自己同一招式之“岁月不饶人”所赐。 他来当然是想报仇,杀小白,但绝非凭个人之力,他要在小白筋疲力竭之际才动手。 他本来就是个小人,胆小又无能的小人,只是继承执掌“异族”而已,绝无过人之处。 否则也不会轻易断送一半江山给伍穷的“天法国”。 燕万岁在“异族”内称皇称帝,不可一世,但在群雄并起的范畴内,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若非神长大老要保持各方势力平衡,先挫小白,昔日“皇国”、“异族”早已被其它势力瓜分。 燕万岁的反应、急才,当然不及小白般敏捷,想了好一阵子,才想通了他妈的风不惑更脓包,正要揶揄他不敢提刀杀伍穷、小白之际,身旁已有森寒似冰的刀劲拂来。 不忿的刀,狂傲的刀出鞘,他的名字是“泣血”,抽刀迎风如泣低诉悲鸣,刀锋冷杀小白!踊跃购买他们的书籍,用实际行动来支持你欣赏的作者-------------------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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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草隶篆破刀 刀锋冷喝道:“小白由我一个人来杀!” 从七年前夺取“杀手楼”开始,刀锋冷便一直扶摇直上。他训练出最强的各楼高手,组成强大杀力,轻易利用“杀手楼”得来的资本,不断拓展势力。 不久后,他更攻下“农族”,成为“农王”,七年来步步高升,气势如虹,锐不可挡。 但他的最大心愿和最大遗憾,就全系于小白一人身上。 师父在“求才壁”上镌刻的那句伤心论断:“一山还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 什么是“真超凡”?难道我刀锋冷比不上小白,并非真的超越出众?刀锋冷很明白只有杀败小白,才能证实自己才是“真超凡”。 刀锋冷要杀小白,还有其它理由,当然,就算毫无理由,刀锋冷也可以杀人。 突然,从身上取出一个葫芦,原来冷傲的刀锋冷,脸容更添上三分痛恨,心头一阵绞痛,极是悲苦愤怒。 轻轻的以“泣血”划破左臂,让鲜血将刀身染红,再缓缓打开葫芦,把内里的“苦痛”释放出来。 葫芦里究竟是什么? 跟决杀小白又有何关系? 飘啊飘的,迎风飘散,沾了刀身上的血,依附在“泣血”上,其它的有些扑向刀锋冷脸上、身上,又或随风而逝。 小白明白了,不停的点头。 刀锋冷愁苦道:“这只是他们的部分。” 小白把“赤龙”握得更紧,傲然道:“应该合共九十五人吧?不多不少,错不了。” 刀锋冷忍痛点头道:“对,九十五人的火化骨灰,我留下其中一点点,以此葫芦盛住,一直陪伴在身旁。” 小白看到飘扬飞散的骨灰,不断扑缠向刀锋冷,像极要向他找寻倚靠,好想他带来失落的光辉。 刀锋冷道:“当我赶赴前去,看见九十五位为我出生入死的战兵,胸前都裂开,被一剑贯穿夺命,我好心痛。” 小白道:“二万‘战马刀锋’都死去,浮尸于‘静水’,你竟都不觉什么,只记着我‘赤龙’所杀的九十五人。” 刀锋冷不停的点头,冷冷道:“其它人都死得合理,只有这九十五人,明明是我针对你的剑法而练成的‘战马刀锋’杀阵,竟然败了,证明我刀锋冷想象中的小白,在现实还要强上一筹。” 小白道:“也就证明,你刀锋冷还不能掌握我小白的武学修为进境,不一定能败我。” 刀锋冷道:“这是莫大耻辱!” 小白道:“不,是最正常不过!” 刀锋冷狠狠的怒目瞪视道:“你,再说一遍!” 小白冷冷道:“过分谦虚也就失却自信,让我小白再说得清楚明白一点,师父的推算、分析半点不错,众传人之中,我学艺时间最短,你刀锋冷用心所学时间最长,惟是小白奇才真超凡,技不如人刀锋冷,事实就是事实,你必须折服!” 七年后的小白笑苍天,已经历不知多少杀战、攻城掠地,他与“赤龙”,一次又一次建立胜利。 成功是自信的基础,人生的历练使小白的内心已不再如七年前般过分谦虚、不敢狂傲,他已有点傲然执着。 或许,这就是登基为皇、雄霸天下的必然条件。 小白不一定要败刀锋冷,但他绝对相信,自己在武学上埋首苦练了七年时光的自己,必然超越刀锋冷。 小白坚定地道:“刀锋冷,从三年前开始,其实已经是你终此生也再没有机会与我小白在武学造诣上争个高低。” 刀锋冷愤怒得全身抖颤,他妈的狂小子,看我把你一刀两断,不!是千刀万段才对! “杀人三式”第一式“杀千秋”。 一刀把伍穷老父伍担汤杀斩成千段血肉模糊的“杀千秋”,教在旁的伍穷也看得心惊胆颤。 目光如炬,刀在挥动,同时心念急转,调控“泣血”的出招方位、力度、速度。 计算精确的“杀千秋”,敌人的身形长短、神兵轻重、所处方位、扑杀速度全掌握算准,斩杀当场。 每一式都是为破开“破绽”而来,极繁复的计算,绝不挂一漏万,全面封杀,刀式置人于死地。 一气呵成,杀气严霜,扑噬猎物小白。 刀锋冷沾附着的每一粒骨灰都在抖动,像他一样的亢奋,一举击杀小白成千段,哈……小白要挡住“杀千秋”,便必须挥出更胜当年伍担汤的剑招,面对“杀千秋”密麻麻剑气交织成如网的杀力,直涌扑来,要切开身体成一千份,小白突然弃剑! 剑射下以脚御之,双手四指合成一对“剑神指”,金睛火眼看得清楚,杀来一千刀,我只破两刀。 头顶上的两刀,“剑神指”紧紧夹住,左右拉扯破开“杀千秋”刀网,是小白凭着天赋武学奇才,实时破招创招的一式“网开一面”。 破了,刀网果然被强行破开一面,刀锋冷惊愕之际,“赤龙”来了,小白弓身以腿扫剑,斩向刀锋冷面庞。 “嗖”! 退,退,再退! 刀锋冷一式“杀千秋”被破,不怕,他还有“杀人三式”余下更强更劲的两式刀法。 刀锋冷被斩伤流血,不怕,伤势不足致命! 刀锋冷被杀退,不怕,退了可以再进。 但刀锋冷偏偏怕,因为他的手掩着伤处,伤处令他感受到的是极大侮辱,这侮辱太可怕! 缓缓放下掩盖伤痕的手,小白在失笑,其它旁观者也忍俊不禁,他奶奶的实在可笑。 刀锋冷竟被小白一剑削去右眼眉毛,成为“单眉刀锋冷”,哈……他奶奶的真不知所谓。 死,就算是粉身碎骨,刀锋冷也不觉可怕,偏偏别人的冷笑嘴脸、耻笑贱相、无情侮辱就最教他难以忍受。 刀锋冷最怕羞辱,最怕被小白比了下来,小白当然明白,他就是要针对弱点出削去了刀锋冷的眉毛,他一定拼命,一定不再让任何人杀小白,只有他一人能“谁杀小白,我便先杀他,小白,我刀锋冷必不饶你!”果然,刀锋冷忿然口出狂语。 小白轻轻的点头,他已今非昔比,在武学修为、计课、策略上都十二分精明。 只要刀锋冷独自霸住自己来“杀”,此战,他只须安心对付一个刀锋冷便成,绝对比伍穷轻松,因为其余的神长大老、燕万岁、药口福、鬼道子、神通五人,便会一起先对付伍穷。 伍穷当然也明白个中玄机,但明白归明白,事实也跟小白的预算一样,其余的人矛头都指向伍穷。 只是,神长大老却没有扑前,反而弹射出一幅白纸在半空,提笔弄墨写画,笔力挥舞,教大画在半空中凝住。 画啊画,好秀丽的山水河川景色。 鬼道子、神通二人也没有再进招,因为两人都退到神相风不惑身前,保护着这位“天法国”君皇。 杀伍穷的,只有二人,一个是拿着“百年归老”的药口福;另一个,是武功并不太强劲的异族族主燕万岁。 伍穷以一敌二,勉强支撑着。 “百年归老”如灵蛇般不断在药口福身上盘缠急转,从颈项到胁下又转动至腰间、胯下,飞快旋舞,配合双掌出击。 一边出招“百年归老苦苦痴缠”,一边堆起脸上可怖肥肿不堪的赘肉笑道:“伍大王,你知道么,我最近烹调出一味名为‘滋昧肉骨头’的补身妙品,吃后功力竟然大增啊!” 伍穷以仅余战斗力拒挡沉重掌力,又要用刀劈挡千斤神兵“百年归老”,愈感吃力。 药口福仍不停笑道:“来……你也该咬一口啊,这‘滋味肉骨头’能大补元气,提神更提高战斗力,正好助你回复原来功力,我药口福大力的赠你一块骨头又如何?” 跟着真的从衣袖中摸出一块骨头,直送向伍穷口中,伍穷侧首闪开,食狂突然五指捏碎,骨头化成粉末,便随风吹向伍穷。不知“滋味肉骨头”是何物,只好骇然急退。 反观食狂一步踏上,深深一吸,尽把骨灰从鼻孔、口腔吸入体内,“滋味肉骨头” 吸尽,精神为之一振,全身骨骼、肌肉都胀大起来,仍是一式“百年归老苦苦痴缠”,却是劲力大增。 食狂又取出另一块的骨头,嘻嘻笑道:“怎么了,这块‘滋味肉骨头’伍穷大王可还有兴趣否?” 伍穷没有反应,食狂又已捏成粉末吸入体内,一再提升功力。药口福藉食用药疗来刺激提升内力,伍穷只有愈见难以支撑对战,形势一面倒的不堪设想。 “哈……伍穷大王,可别忘记还有我会随时偷袭啊,小心!小心!” 伍穷身后不远处的燕万岁笑道。 燕万岁武功是稍逊一筹,但内力不继的伍穷已是将尽的油灯,元气一点一滴消失。 他绝对最憎恨伍穷,是他带领“天法国”的“穷兵”夺去“异族”的一半江山。 把握良机,杀伍穷,“异族”必定士气大振,自己就成了大英雄,永垂不朽。 因此燕万岁一反常态,静心等待杀伍穷良机,最好药口福把先伍穷剩下的一臂也轰断,自己才痛下杀手。 沉重的“百年归老”不断旋转劈下,占尽上风之际,突然“败刀”卷起急风,杀气如风,杀势如风,人如风、风杀人,风中刀芒急旋剧斩,“风芒毕露”决杀“百年归老苦苦痴缠”。 来自老父伍担汤的杀人绝学“风芒毕露”,要待伍穷成为真正皇者,真的锋芒大露,才能挥出其中神髓。 人如风旋,追风逐电不见残影,急风拂来尽是杀招,斩啊斩,杀啊杀,要一举先杀食狂。 “药口福,七年前你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今日,我伍穷比你更强啊!”疾转如风仍厉声喝叫,伍穷要反败为胜。 “风芒毕露”的“败刀”斩得实在太快,“百年归老苦苦痴缠”只得跟着同一速度旋转挡住。 “百年归老”由攻转守,由守转为险守,毕竟千斤神兵虚耗真元太钜,舞动要如旋风急电,委实不可能。 虽有“滋味肉骨头”补助,但内力提升也不能如伍穷般斩杀快如电闪,先是手背一刀、背项一刀、三刀……八刀……十二刀。 刀痕刀伤愈来愈多,更可怕的是刀伤愈来愈深。 “百年归老苦苦痴缠”明显不敌“风芒毕露”,但食狂依然不愿停下变招,不断的受伤、不断的扩大败象,但仍是苦苦支撑。 为啥? 愈受伤,食狂药口福愈展开笑容,他最清楚明白,伍穷要挥出如此杀招,内力消耗必然大大加快。 只要挡得住凶猛刀势,只要伍穷一口死命提起来的强猛杀气稍竭,便会一蹶不振,届时就是伍穷的死期。 现下的皮毛伤痛,只是杀伍穷的点滴代价吧! “风芒毕露”比起昔日乃父伍担汤更强、更猛,这个当然,今日贵为天子的伍穷,绝对比父亲更锋芒毕露。 人、招合一,心意与现实感受融合,杀力当然强盛! 二十刀、三十刀……伤痕累累,割斩入肉一分、二分、三分……入肉更深,药口福更悦乐。 对啊,这表示伍穷愈逼近崩溃边缘,你不妨作垂死挣扎,来吧,看你还能支持多久? 三十八刀、四十五刀,七十八刀,一百刀……三分,四分,入肉削骨,入骨一分,两分……杀啊!杀啊! 挡啊!挡啊! 伍穷这一阵暴风杀力,药口福等了又等,等他合理地力尽崩溃,但怎么还末戛然而止? 怎么旋卷急风继续愈攻愈迅疾?刀芒愈来愈盛,内力似是源源不绝,没完没了似的。 不得了,已是一百三十八刀,入骨三分,伤及筋骨,那可不得了,食狂开始气急败坏,愈益惶恐。 天啊,这厮怪物怎么不会力竭筋疲? “百年归老苦苦痴缠”已苦守不了,刀如暴风,应接不下又如何能再取出“滋味肉骨头”来补身提升功力作战? 一百七十八刀了,哇,痛啊,好痛,停啊!停啊! “他妈的,快停下来!”因恐惧而发出的惊呼,功力原在伍穷之上的药口福,自以为是,不先以药食把功力提升至巅峰,便诱使伍穷全力出招拼死,终于就陷己于死局险地。 “败刀”与伍穷一样,死缠烂打,只要有一口气力争胜,便不会停下来喘息。 食狂实在太不认识伍穷,任何人也不能容让伍穷有翻身机会,否则一定后悔莫及! 血,来了,“败刀”斩得药口福一身溅血。 同一时间,怎么神长大老还不助拳,却仍在悠闲绘画,一笔又一笔,湖光山色好生趣致。还有枝头上的喜鹊,好生动。 “岁月不饶人”! 燕万岁终于按捺不住,他绝不能让食狂死,药口福死了,下一个便轮到他自己。 纵使已静待许久,纵使面前的伍穷已化作一阵狂风,不见人影,不知哪里是头,哪处是脚,但也必须出招救药口福。 辱亡齿更寒,杀啊! 一双肉掌鼓劲催动十成功力,轰斩乱麻般的快刀,最少也要阻一阻伍穷,挫一挫“风芒毕露”。 勇者无惧,杀伍穷! 喜鹊在笑! 笑,对啊,神长大老画中的喜鹊在笑。 同一剎那,燕万岁已冲入大风暴漩涡里,左掌,啊,没触碰到什么!右掌,啊,也触不到什么! 轰不中什么,那自己岂不是就身处险境?困在刀风漩涡内,如何能抵御千刀万心头突然冰冷如霜,悚悚危惧,怕得要死,原本要当“异族”大英雄,现下很可能成为刀下亡魂。 死亡的阴影直龑心坎,凉下半截,妈啊! “呼”的一声,如迅雷陡炸,不及掩耳,一切惊骇都已成过去,燕万岁冲进了刀风漩涡,又冲了出来。 身上无半分伤痕,根本就是扑个空。 伍穷要先斩杀的是药口福,哪会因为杀燕万岁而稍稍停缓下来干.因此伍穷巧妙地闪身避开了攻来的杀力。 先杀药口福,再杀你,杀啊! “败刀”,不断挥斩疾割,药口福已是危在旦夕,燕万岁冲了又冲,仍只是扑了个空。 命休矣! 一子错,满盘皆输,食狂竟败死在伍穷手上! “删难省繁,损复为单,务取易知易为!”原来沉默于画纸上的神长大老,突然念道。 燕万岁心里嘀咕,这老家伙真烦人,不动手破杀伍穷,却雅兴大发,绘画说书法,不知弄啥玄虚? “草草临事从宜,以简破简,非凡便是非繁!”文房四说第二段犹未完,战情已急剧扭转。 武学修为高深的药口福,突然放弃繁复的招式“百年归老苦苦痴缠”,执神兵依耳闻感觉如笔舞动。 笔走草书挥洒意趣,简单却有飞动驰骋之势,笔笔凌空,极尽抑扬控纵之妙。 化守为攻的笔法招式,文中有武,武中有文,文武俱达绝妙境界,犹如铁划银钩,竟然把“风芒毕露”一式缓了下来。 文房四笑着在画上题字,笔走龙蛇,说道:“蚕头雁尾横笔势,横竖点弯转破危!” 同一霎时,药口福也神兵如笔走“篆书”势,每一字都是盘绕纠缠,像一幅幅小画。 伍穷对书法本就差劲,完全摸不出头绪来,但见食狂招式愈来愈古怪,偏又有致精简,“风芒毕露”竟然开始动摇。 稍稍能反败为胜,食狂已豁然畅通思绪,文房四一直在注视小白、伍穷的刀法、剑招,舞得十招、二十招,已深深捕捉住其中要点,就想出破绽,要以书法招式破败“风芒毕露”。 草书、隶书、篆书交错舞动,时而丑拙,劲力深厚;时而又瘦又硬,古意盎然。 变化笔铲万端,竟境复杂难全,能挥出精髓之笔力,“百年归老”渐渐又取回主动权。 或疾或缓,伍穷逐渐已作不了主。 伍穷最后只得撤刀,他败了,败在文房四的提示上!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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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刀剑没情义 轻而易举,不费大力,不必劳师动众,就能巧妙破了“风芒毕露”,伍穷不得不佩服。 重整旗鼓再战,对付一再出错的食狂,以及不忿的燕万岁,伍穷已是技穷,立即陷入苦战。 一招、两招……十招……入肉一分、三分……方才在药口福身上的伤,都转移在伍穷身上。 另一旁的刀锋冷与小白之战,并不如想象中来得激烈,一招受挫,刀锋冷虽然怒极,但也不敢妄乱出招。 刀锋冷今日功力已比十年前,与横刀决战“剑京城”时不知精进多少,惟是小白竟能一招削掉自己一眉,无可否认,这十年光景,小白的武功进境是大大超越了自己。 刀锋冷的刀,真的能杀败小白么? 对,小白就是要刀锋冷犹疑,只要他心里不明不白,捉摸不清,信心便会动摇。 如何再摧毁刀锋冷的自信。 攻!主动出击,还要令刀锋冷惊骇胆丧。 手执“赤龙”,挥舞起来,发出呼呼风声的起手式巨响,四周沙土被牵引得飞扬弹射,小白抢攻出招。 刀锋冷竟呆在当场,“泣血”未能立时反应,剑网交织成一百剑影,全贴着他的脸、身和四肢,已割入皮肉,这不就是从原来自己成名绝学中变化而来的“面目全非”? 小白以剑舞招,凭着个人天赋改良招式,比招式原来的主人刀锋冷竟胜上不止三筹,不但贴面割五官,更同时切手割身,一招足以削掉身体上所有凸出来的部分。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更凶更强更十全十美。 如何破“面目全非”? 真可笑,创招的刀锋冷竟陷于困局中,犹幸他对自己的绝学太熟识,知道个中破绽。 千钧一发之际,刀锋冷疾冲扑前,竭力卷曲头首于身体、四肢之内,犹如一大块人肉石头,冲击撞前。 “面目全非”的要诀既然是削掉敌人五官,先扭面、埋藏身体、面目,再冲击敌人,斩削而来的剑招便自然失准。 小白的“面目全非”剑招也顿然变得面目全非,削斩了入肉三分,却不能再斩下去,因为刀锋冷已轰飞小白。 硬生生的把小白轰飞开去,刀锋冷险险破了绝学,一抬头,他妈的又来了,又是自己的刀中绝学名招“骨肉分离”。 哼,此招是以内力配合神兵,挥招狂斩敌人,一招震飞敌人体内骨骼飞脱身体,致“骨”“肉”分离。 招式精髓在于用招者巧用猛力,破骨飞脱躯离,你小白的内力现下可能与我刀锋冷相比么? 来吧,“骨肉分离”拼“骨肉分离”,看谁内力更强? “泣血”怒劈“赤龙”,内力交拼,刀锋冷有绝对信心取胜。啊,小白应该明白,他不该硬拼啊? 小白搞什么鬼?小白在笑。 “泣血”与“赤龙”劈斩碰上,“赤龙”竟突然变得柔韧,痴卷缠住“泣血”,活像软兵器般,卷了一圈又一圈。 以柔制刚,绞缠着“泣血”又如何? 电光石火间,小白已闪身在刀锋冷身旁掠过,同时带动“赤龙”,把“泣血”也扯得歪了方向,打斩在刀锋冷身上。 藉力打力,藉刀杀人,卷缠着“泣血”斩向刀锋冷,一招“骨肉分离”却是两倍内力,“轰”的一声斩中刀锋冷身躯。 “骨”、“肉”分离! 两人内力同时斩来,实在太凛烈,体内一切骨头都传来刺痛感觉,无数碎骨无情告别身体,破背飞出。 刀锋冷的背项穿了三、四十个血洞,三、四十块碎骨飞离身体,一伤再伤。 武学奇才,刀锋冷不得不承认小师弟小白确是天赋远胜自己的武学奇才,若非先前他与伍穷对杀,已消耗不少真元内力,单是这一招,自己也不一定抵挡得了。 小白奇才真超凡,他妈的果然不错! 刀锋冷终于心悦诚服师父昔年批言,这位只入门短短时间的小师弟,武学天赋实乃天下无双。 悟性极强,招式在他手中,都被提升,并变得更完全无瑕。 如何能挫败小白?刀锋冷立时陷于混乱中,但杀招已临,又如何能混乱茫然? “杀千秋”、“杀人三式”的第一式! 臭王八小子你真有点儿太过分,竟连这一招“杀千秋”也立时改良斩杀我刀锋刀网,哇……你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圆形刀网,完全把刀锋冷包围住,一气呵成,扑噬着猎物刀锋冷。 刀锋冷在苦笑,继而怒吼:“小师弟,你道还能愚弄我么?看我一刀破你假局!” 心中摒虑绝思,拋开什么剑网招式,心力专注双手用力,提刀力斩,斩出无穷杀力,不再被招式烦扰。 任你招式如同妙绝,也必须内力催动,小白不断以自己的招式来打击自己信心,只不过是因为他内力不逮吧! 简简单单,以一刀拼杀最复杂的“杀千秋”,刀锋冷深信小白内力已挫弱不少,难以同时挥斩出千剑来,花巧之余未见锐烈,这就是小白的最大缺失,也是唯一破绽。 一刀破网,星光四溅,剑网崩溃,小白沮然飞退,他的故弄玄虚终于被悉破。 十年后的今天,若大家都以十足功力拼杀,小白绝对会在刀锋冷之上,只可惜,先前与伍穷的一战,已消耗真元太钜。 可惜的很,刀锋冷也不太笨。 他接连冲上挥刀,一刀又一刀,简单的以雄浑内力斩来,小白的剑招巧妙又如何,必须抵挡强力劲斩,内力一再一点一滴消耗,死亡一步一步逼近而来。 更可惜、更可怕的,是最深沉的超级高手神长大老,已绘画完成他的那一幅山水画。 小白最懂笔法、画技,故此他一直小心留意,这“神国”的老家伙好深不见底,他的“笔力”何等高超。 每一次自己的剑招变化,神长大老便以笔化作刀锋冷的神兵,用点、捺、横、直的不同笔法,尽数化解小白剑招。 千变进招,万笔化解,小白的或攻或守,都被文房四手上的十寸“湖笔”飞舞化解。 小白暗里窥视,“湖笔”用的“羊毫兰蕊”,既是柔软、细长又富有弹性与光泽,是上等的山羊毫毛,实而不华,也就显得文房四的性子,平实而不浮夸。 “神教”中人以清静寡欲,修身奉献予教为天职必然,对权力、财欲都摒弃,视如粪土,人人盲目附从裨长大老的教条命令,文房四也一直甘心过着苦行僧般的简朴生活,当然踏实而不浮夸。 文房四不单止以笔破尽小白剑招,还同时挥笔不断在画中题诗写字,而字的笔法灵动,又破尽伍穷刀法。 一笔战二敌,尽破花巧,还不足惧? 更可怕的,是他的姓名。神长大老名为文房四,他的武学修为以纸、笔、墨、砚四物为依归。 只是“笔力”已如此惊人,还有纸、墨、砚呢? 文房四来了,已在小白身后。 刀锋冷在前逼杀,文房四堵尽退路,小白有点心寒!好明显,他绝对应付不了两大高手夹击。 “杀!” 来了,“湖笔”在背后出招,振笔挥舞,裂破气墙,一气呵成,一笔草书笔法写成一个“杀”字。 小白背项立时裂开皮肉,透骨剧痛,笔力更压得他身不由己向前冲去,头上迎上“泣血”,勉强以“赤龙”挡截,又是内力不足,内伤一伤再伤,体内血气翻腾难受不已。 原来文房四的字犹未写完,杀字之后,还有“千秋”二字,挥笔急疾苍劲,飞动驰骋势更豪迈,粗犷落笔,结体丰伟,最后一撇,裂骨穿肠,小白顿感碎骨绞痛,只好滚地逃去。 “湖笔”如影随形,又来了! 笔势已成,先刺双目,两点破双睛,“啪”的一声挡开“湖笔”,不是“赤龙”,竟然是伍穷的“败力”。 伍穷抢来救小白? 伍穷冷冷道:“要活命,咱们只有刀、剑合一,否则谁也抵挡不了神长大老!” 道理简单,好容易明白,伍穷向小白伸出合作之手,他道出了破解二人危难之方法。 只要“败力”、“赤龙”合一,刀剑同心,二人的力量互相配合,纵是内力有限,但可互补其短,定能抵得住文房四,否则,再战下去,必然被逐个击破。 又来了! 是一个“败”字,字势奇峭飞动,丰姿飘宕,是有楷书形神,隶书余意,变幻无穷,奥妙杀力果真非凡。 伍穷挥刀斩其飞动疾势,再退开,挡了“败”字的左半“贝”字,小白面对余下的笔画,挺剑破刺,成了。 把文房四原来一气呵成的“字”,分成两撅,笔法断断续续,因应刀法、剑招而变得凌乱不一。 笔力自然未能连贯,杀力立即大大挫弱。 小白、伍穷,“赤龙”、“败刀”合一,杀力真不能小觑,文房四又如何?还不是奈何不了二人! 笔法之外,还有神长大老不大愿意挥出的“纸、墨、砚”,余下三宝,多露一手便先泄一手玄机,他日要用来灭绝刀锋冷的“农族”、燕万岁的“异族”、药口福的“狂意族”,也就更难了。 能保留便该竭力保留秘密,待他日灭掉敌人的剎那,才不作任何保留出招破杀。 故此文房四始终不肯拋笔,仍然独以“笔力”攻杀小白、伍穷,却“一笔”杀两大王者。 破了一个“败”字,跟着又如何? 跟着停了,刀、剑停住。 “别过来!”小白狠狠道。 伍穷道:“只有刀剑合一,我们……” 小白道:“我们已不能再合一,你、我只有一人应该继续生存下去,我俩之间只余仇恨。” 伍穷道:“大敌当前啊!” 小白道:“哼!文四房、刀锋冷、药口福、燕万岁、风不惑也好,哪一个与我小白的仇恨,会比跟伍穷你来的更深?” 伍穷道:“笨蛋!” 小白道:“交了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当朋友,我小白当然是一等一的笨蛋!” 伍穷道:“你竟然连摆脱险地的唯一法子也放弃!” 小白道:“因为我是小白!” 伍穷道:“因为你是固执的大笨蛋!” 小白道:“小白只愿意与朋友交心,并肩作战。” 伍穷道:“我们早非朋友!” 小白道:“既不同心,岂能同行,绝不可能刀剑合一!” 伍穷道:“好,那就一同赴死吧!” 伍穷好生失望,明明是刀剑合一便可以化解文房四的“笔力”,还一定能挡开各高手,觅路逃生。 偏偏小白宁愿战死也不合作,敌人当然可以逐个击破,他妈的臭贱枯蛋王八烂狗屎孙儿,丢那妈妈! 心中愤恨又无奈的伍穷,暴喝道:“风不惑,你今天终能如愿杀我,但你这王八蛋得小心一点,凭你与那李厉琤的不知所谓能耐,临朝号令‘天法国’,把国家毁于一旦,我当了厉鬼也不饶你!” 伍穷已把一生完全投进“天法国”去,国亡则我亡,生死维綮,不能分割,神相夺位,自己倒不太痛心,只是“天法国”在其手上,必然难敌众强豪、枭雄,试问又如何安心? 神相想的当然不一样,他乃玄门帅圣,深懂天运、地势、人气辨色之术,以其玄妙相克之法来动兵攻守,自是易胜难败,对伍穷的忠告,自然嗤之以鼻? 风不惑满不在乎地道:“明白了,伍穷,那你放心去死好了!” 神长大老的“笔力”、刀锋冷的“泣血”、药口福的“百年归老”,再加上燕万岁,慢慢围拢上来。 他们的目标是先杀小白,因为刀锋冷只愿先杀小白,他除去小白,才了却心头小白挺剑而立,是他甘心情愿放弃刀剑合一的,是他的固执命自己陷入死局。 但小白毫不在乎,他绝对坚持原则。 人,若连最基本的原则都能放弃,生存也就没有多大意义。 他答应过妻子梦香公主,也向天发过誓,一定要亲手诛杀伍穷,绝不能因危险而与此大敌携手。 来吧“赤龙”,我们并肩作战,我们才是亲密战友,不离不弃,同心同意,杀啊! 小白就是小白,永远的情义至上,固执得太过分。 就让这份固执、坚持,跟他一同埋葬吧!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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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莫问笑什么 文房四等四大高手围杀小白之际,突然好臭!臭气熏天,臭不可耐,臭得人头昏脑胀。 “观音古庙”内怎么会如此腥臭,中人欲呕? 是一头驴子,加上一个从不爱洗澡的主人,一同懒洋洋的进来,大懒虫连打数个呵欠,哇,臭死了! 臭气自其口中吐出,腥闷得教人窒息,大懒虫却是好生自在,躺在驴子“小虫” 背上,头向上仰。 只是一个九岁孩童,却教四大高手都惊愕得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大懒人,九岁的又臭又懒小子,有啥可怕。 一个月前还绝不可怕,但自从大懒虫笑莫问,在皇上皇率领“神武大军”攻打“模糊城”一役后,这懒小子竟以“二十八星宿大阵”,杀败天下第一用兵神人皇上皇,大懒虫之名便不胫而走。 笑莫问,笑苍天与芳心的孩子,又懒又臭,但绝对不能小觑,他的能耐,可能…… 不是可能,是一定,一定非凡! 也许,非凡还不止,是超凡入圣,命格如龙神。 也许,还不止,也许……“神相!”刀锋冷忍不住喝道。 原来茫然迷失、双目入定地呆呆凝视笑莫问的风不惑,终于被喝唤惊醒了,只见他满头冷汗,不停滴下来。 风不惑只凝视大懒虫,就身不由己的在抖颤,口中不停地喃喃说道:“竟有此‘紫龙尊仪’相,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仍是目不转睛,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大懒虫有趣的五官,愈走愈近,被奇相深深吸引。 风不惑如遇上瑰宝,走上前要看个更加清楚明白,后头一手便被扯住拉得后退。 刀锋冷怒道:“别无聊,今日小白要死,这贱种小子也必然死定,什么‘紫龙尊仪’,你给我闭嘴,看我一刀斩杀小贱种!” 拔身冲天而起,怒劈“泣血”,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挡得住如此凌厉无匹的刀? 一刀斩杀大懒虫,连懒驴子也要一刀两段。 “当”、“当”、“当”、“当”、“当”! 怎么会有六声碰刀声响?六刀分别接力挫弱挡住刀锋冷“泣血”刀劲,大懒虫便安然无恙。 挡刀的,是朱大、朱小、朱不、朱朱、朱不小、朱不大,“八神”中之六,合力卸尽刀劲。 外头冲来三条黑影,其一的朱小小喝了一声:“笑问客从何处来!”“八神”剑阵立时展开。 原来的六小朱,加上后来的朱小大,朱小不,各自提刀结成刀阵浪招,把师承自笑三少的绝学掌法,以刀浪挥出。 五刀就是五指,刀是指,人是臂,余下三刀不停与五刀交换补替,令杀力不断补充增强。 杀浪滔天盖地,“泣血”竟无从抵挡,任刀锋冷如何一再猛地反拼,仍被逼得节节后退。 斩朱小大,如掌的五刀竟消失了朱小大,换上是朱大,再斩朱大,再又换上朱小不,斩来斩去,也斩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断凭着熟练配合交替接力,令对敌者失去目标,一涌而上的变化万端“笑问客从何处来”,每一个人的替换,招式、内力、变化也各有不同,谁也难以轻易捉摸。 “八将”结合成的刀法,比三个刀锋冷更强,除了一举把敌人击退外,更形成包围网。 由朱小小当叫阵领袖的“八将刀阵”,围住当世四大高手,用的正是笑三少的一式“固步自封”方位法门。 刀锋冷一下子便被击退,究竟“八神刀阵”有多大威力?文房四好讨厌这种疑问。 他每一回出击,都例必先把敌人力量摸个一清二楚,只是这八个黄毛小子,从来没有在江湖中出现过,杀力又如此强横,只是一个“二十八星宿大阵”便击得“神武大军” 大败而回。 八神依着五行八卦方位固守的这一式“固步自封”,要破招,一定花费不少心力。 大懒虫伸伸懒腰道:“爹啊,呵……原来孩子的懒骨头果真由你遗传,现下还不快快撤走?难道真的以为‘八神刀阵’可以永远困死这四头疯狂猛虎么?” 小白没有立即奔出“观音古庙”,因为他是小白。 笑莫问把头贴向小虫笑道:“唉!死性鸡改,又是心里牵挂着一众小将,不忍心拋下大家,好烦好烦!” 笑莫问说的当然一言中的,小白就是小白,他绝不愿意拋下来营救自己的好“兄弟”,独个儿逃去。 小白不逃,伍穷逃! 而且逃得好快,穿破窗框,飞奔夺路而逃。 原来迷惑于大懒虫面相的风不惑也急得跳了起来,他要是杀不了伍穷,只要他回抵“天法国”,自己奸计被悉穿,一切便弄巧成拙,不被拉出去五马分尸才怪。 究竟应派谁去追杀伍穷? 神长大老等要破阵,四人同时分杀向四方,“固步自封”险险守住,暂且破不了阵,也就追杀不了伍穷。 风不惑身旁的鬼道子及神通,更加不愿追杀而去,因为他俩都珍惜生命,“追杀” 只不过是“送死”的同一意思。 追,从破窗追去,不再犹疑的只有小白。 小白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伍穷,他不能让伍穷活生生地逃走! 伍穷,我来杀你。 毅然拋下一切顾虑,这是小白生平首次对孩儿笑莫问的信赖,没一句话,没甚么表示,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守护“模糊城”一役,莫问已显示出他的超凡本领,小白必须承认,他绝对信任这孩子。 好了,小白走了,大懒虫一跃而起,就站在小虫驴子背上,狠狠盯住风不惑。 追,从破窗追去,不再犹疑的只有小白。 小白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伍穷,他不能让伍穷活生生地逃走! 伍穷,我来杀你。 好了,小白走了,大懒虫一跃而起,就站在小虫驴子背上,狠狠盯住风不惑。 莫问笑道:“你这蠢家伙还在玩什么笼里反叛斗杀,我忠告阁下一声,皇玉郎已率领三十万大军攻向‘天法国’,一旦只要‘天都城’失陷,他就能娶十两为妻,哈……” 一言惊醒,风不惑手足无措的混乱一片,喃喃道:“皇玉郎,攻我‘天都城’?混帐!混帐!” 大懒虫骑在驴子背上,一步一步逼前道:“你真背,方才骗来皇位到手,却惨遭皇玉郎攻破皇城,说不定就把你与那又胖又丑的李厉琤来个就地凌迟,一块又一块的割斩成千百段哩,哈……” 怎么一下子登基为皇会由美梦变成了噩梦?伍穷回去后自己必定惨死;皇玉郎攻来又是死无葬身之地。 神相突然感到前面一片血腥恐怖,像是要他必死无疑,夺去伍穷皇位,难道是错? “哗!”大懒虫高叫一声,吓得神相半死,便不再理会他,只觉得实在好玩。 “人人都争着当皇帝,真没自知之明,乱世强雄争霸,你有足够条件么?活该受罪,哈……”笑莫问头也不回冷冷地道。 虽然这句话是说给风不惑听的,但神长大老、刀锋冷、药口福、燕万岁都听得明明白白,他们都感受到个中涵意。 雄霸天下,当然是最风光、最渴望,惟是武林英雄、枭雄,最终也是只得一人能成为真正皇者! 并不因为你有雄厚实力,便必然能雄霸天下,但要是连必须的超凡实力都欠缺,肯定只枉自送死。 “固步自封”困住四大高手,朱小小担任指挥,但真正策划来作后援,却又无意中救了小白的,是大懒虫。 笑莫问太熟知小白的个性,他恐防伍穷有诈,便向梦香公主请求,带着一众“八神” 来作后援。 碰巧遇到神相设计杀局陷小白、伍穷于死地,只好出手阻截,让小白得以抽身而退。 但“八神”的刀阵究竟可挡四大高手多久? 当刀阵被破,岂不全遭毒手? 朱小小没有问大懒虫,“八神”也没有对莫问的计划有所质疑,因为他是笑莫问。 大家都深信不疑,只要大懒虫不懒,他主动要干的事,都一定有十足把握弄得十全十美。 从大懒虫一岁开始,朱小小等便一直伴着笑莫问成长,大家都很清楚,论智谋,小白再加上耶律梦香,也一定不及成长后的大懒虫,九岁的他,已是锋芒毕露。 大懒虫只要提起劲来,他的成就一定更胜小白。 只有一个人可能对他构成威胁,一直独自骑着马跟在后同来的笑梦儿,沉默得令人震惊的“梦将”。 “八神刀阵”挡了一阵,“固步自封”也封不住神长大老的“湖笔”,破绽出现了,幸而还有朱小小。 每当文房四冲出刀阵,朱小小便挥刀补缺,把对方挡回阵去,勇猛得令人折但每次的代价也愈来愈大,“湖笔”每一次都急写疾书,虽未成字,但已教朱小小身上多了不少血洞。 “刀阵”已不能再支持多久了,因为朱小小付出的代价已教他全身披血,“八神” 也个个是伤。 大懒虫啊大懒虫,你有啥后着?怎么还不施展出来?快啊,大家再也抵挡不住了! “家破人亡”! 最恼恨小白、最想杀小白的刀锋冷再也不愿被困,“泣血”寒光陡闪,剑劲裂涛惊雷,隔空摇劈,刀招凶猛精进,忽然而来,霍然收招,“八神刀阵”立时静止。 刀锋冷昂然喝道:“破!” “八神”八把大刀,竟同时破碎,原来刀招劲力尽数注入刀身之内,竟同时破毁八刀。 刀阵已破,那又如何? “逃!”同一霎时,大懒虫终于发出大家期待已久的号令,朱小小与八位兄长立时齐齐冲向“观音古庙”外。 以内力修为、轻功能耐而论,十位小子又如何能避开四大高手追击及斩杀? 刀锋冷第一个冲出追杀,其余三人,风不惑及两位门主也不甘人后,追杀多管闲事的麻烦小子。 一阵嘶叫,刀锋冷才恍然大悟,是马车! “观音古庙”外,有着跛了脚的朱不大坐在马车之上,双手执着鞭绳,由八头高大神骏良驹拖着的大马车,正在等待朱小小、大懒虫等十人,当然还少不了那头笨驴小虫。 来了! 要逃的兄弟都逃出来了,只要及时上车,以朱不大的御车神技,任谁也拦阻不了,立时可奔驰疾走,他有绝对信心救走众兄弟。 只要大家能及时上车。 八神、莫问冲上车,刀锋冷先一步追了上来,追及了,突然十人中的一人忽地转身。 满身血迹,手执利刀,瞪目而立,虽是衣衫破烂,脸有血污,但这么一站,神威凛凛,与刀锋冷险险的脸贴着脸。 如此一阻,其它九人都及时上车了,但他呢?唯一仍执刀挡住刀锋冷的朱小小又如何? 刀光急闪,招式精奇,势道凌厉,三刀割咽喉,四刀刺腹,五刀斩双脚,十二刀废掉朱小小。 原已被神长大老所伤,满身披血的朱小小,竟不动刀,但挥出最简单的刀招,人刀合一,人就是刀。 斩! 一刀拼十二刀。 十二刀全劈中朱小小,朱小小的一刀也斩中刀锋冷。 十二处刀伤,换来一刀重创。 朱小小的身上被破开十二道刀痕,但他整个人的一刀,也狠狠斩中大敌刀锋冷,教他爆破脸庞。 拼了一招,朱小小多伤十二倍,他究竟还可以多挺几招? 没有答案,因为顽强的朱小小只要拼一招已足够,稍稍截住刀锋冷,便急急转身疾冲向马车。 正想再挥刀斩杀,可惜啊,已慢了半步! 朱小小已及时登车,十人一驴都齐了,冲! 手上神鞭击落,八马齐奔,便能逃离险境,谁也阻挡不了,冲啊,逃啊,噗! 马鞭落下,马儿虽动,却不是急奔,因为朱不大的马鞭没有狠狠鞭痛马匹,马儿得到的指令是“开步”,但并非“急奔”。 只有小半截马鞭打中马背,因为有“墨”! 马鞭怎么会滴出墨来? 因为文房四,四大神兵奇宝之一,纸、笔、墨、砚中的“墨”,一小段墨剑无声无息地射来,及时割断了马鞭。 一定要杀尽十一个小子,文房四的的内心已决定了,若非这些麻烦小子出现,自己的“墨学”又怎会容让刀锋冷等见识得到! “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是神长大老鲜有的怒吼,随即疾抢上马车。 稍一阻滞,就算是朱不大如何神乎奇技,也只能策马后撒,正想迈步奔走,车背刚好对着追上来的四大高手。 就算车背用的是坚厚钢板,也不可能挡住四人冲上车吧! “啪勒啪”的破碎声,四人同时破毁车背,涌冲而上,杀!杀!杀!大开杀戒。 啊,怎么空空如也? 啊,怎么马车也停了? 啊,原来不是空空如也,有一个黑压压的东西,这东西有条好短的尾巴,尾巴还不断消失。 因为有火,搞什么鬼? “隆”的一声爆炸,对了,是“神风笑”。 朱小小在笑,“八神”都失笑,当然,是策划以“神风笑”炸四大高手的大懒虫最应该笑。 莫问从耶律梦香手上,藉来了“据闻”应该是威力无穷的“神风笑”对付四大高手。 先引众人追杀上马车,再来个金婵脱壳,引爆“神风笑”,希望一举把神长大老等炸个稀巴烂。 笑莫问的后着相当成功,“神风笑”委实力量惊人,除炸得耳鸣生痛外,心头也不断抖震。 大家在笑,因为应该笑。 应该笑,偏偏大懒虫不笑,还愁苦万分。 朱不小问道:“大懒虫怕炸不死他们四人么?” 笑莫问道:“就是怕会炸死他们!” 朱不大道:“那岂不痛快?” 笑莫问道;“就是怕太痛快!” 朱大道:“大懒虫的话好难懂。” 笑莫问道:“你们只需要明白,咱们唯一的‘神风笑’已炸掉便成,但发明‘神风笑’的神兵急急畲律令,却有着无数一样的神兵,要是一同攻击‘模糊城’,结果会是如何!” 高瞻远瞩,先知先觉,这就是大懒虫笑莫问,就算你讨厌他实在太臭,也不能不佩服只九岁刚足的他。 沙麈飘飞散走,有四个曲膝打坐的血人正在勉力护住心脉,气喘咻咻的作垂死前挣扎。 四人身体每一寸都是血,衣衫被炸得片片粉碎都不见了,只是披上一身嫣红的血。 血人会死吗? 要知道答案,倒不如上去把答案弄出来,一刀一个,四刀便解决杀尽天下四大高手。 “异族”、“农族”、“狂意族”、“神国”,一国三族的首领王者,都要死在自己手里,不立时声名鹊起才怪哩? 小白建立的国家一下子免却四大势力围攻,当然是好,更好得无比,但,四人真会如此轻易便被杀。 再耽误下去,可能“八神”等十一人都要送命。 十一命博四大高手的命,如何? 上前四刀绝四命,还是转身急逃? “再见了四位叔伯,后会有期,你们的裸体好生丑怪,吸引不了咱们欣赏啊!” 头也不回,大懒虫便领着朱家十兄弟离去。 笑莫问对着呆立着的风不惑扮了个鬼脸,嘻笑道:“大傻头,还呆在这里干啥?快回家吧,伍穷定然已被我爹所杀,你已是‘天法国’皇帝,快赶回去给皇玉郎斩杀吧,快啊!” 十一小子奔逃离去,尽量远离“观音古庙”。 风不惑望着神长大老等四个血人,好生失望,他巧妙布下的杀局,竟是如此收场。 四个血人,四分耻辱! 小白,必须斩杀! 笑莫问,必须斩成肉酱,杀之而后快!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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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春水薄抉择 追!杀! 落日在前,要杀的人伍穷也在前,小白拼命的追。 从“观音古庙”一直冲下,奔出十里,依着伍穷留下的浓烈血腥衔尾穷追。 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坡,遥遥望见大海旁边,有一座小镇村落,屋宇疏疏落落,大约有一、二百户人家。 村落无甚炊烟,处处挂着破烂渔网,只有二、三十个赤脚小孩在追逐嬉戏,还有十个、八个村妇在修补渔网。 原来宁静的渔村,未待小白来到,已起了哄动,村妇们或拉或抱的,把小孩们都抢回屋里去。 即将发生杀人血战,谁也怕得要命,男丁们都出海打鱼去了,余下的都是妇孺,当今乱世,随时有杀戳血腥来临,可避当避,全都一下子跑个精光,除了他。 他没有逃入屋内,因为这里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屋,只有属于他的刀,“败刀”。 伍穷,握住他的败刀,回身昂然而立,等待追杀他的小白到来.干吗要逃,我伍穷怕了你么? 一百步前,有同样停了步的小白,拿着他的“赤龙”,与伍穷对峙,准备为可怜女儿复仇。 海风轻轻拂在二人脸上,长发飘扬,杀志在飞,杀伍穷,替女儿复仇,替公主报仇,替七年前的“铁甲兵”雪恨。 伍穷道:“无论如何,你也忘记不了我错手杀你女儿,对嘛?” 小白道:“嗯,希望你死了以后,我跟公主能够慢慢淡忘。” 伍穷道:“我原以为我俩已登基为皇,决战应以国家争战为据,在沙场中决一生死,可惜,事实却非如此!” 小白道:“只要你死,其它的都不大重要了!” 伍穷道:“我来问你,天下四国四族,谁最难斗?” 小白道:“神兵急急畲律令。” 伍穷道:“他一生中,却败了一次。” 小白道:“在‘天都城’外,被我一剑挫败!” 伍穷道:“他的大军,却是败在我伍穷率领的‘穷兵’手下。” 小白道:“你我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伍穷道:“但江湖上了不起的人物,还有‘神国’的神长大老、‘武国’的名昌世、‘皇国’的皇玉郎、‘海霸族’的畲律令、‘狂意族’的药口福、‘农族’的刀锋冷,与及新近崛起,从‘武国’分裂出来的小丙,和你妹子笑天算的势力。” 小白道:“你别妄想。” 伍穷道:“小白,要雄霸天下,便必须有妄想的野心。” 小白道:“算了吧,太迟了!” 伍穷道:“只要我俩还没死,就不算迟。” 小白道:“我来是杀你,绝不饶你,更不会与你合作!” 伍穷道:“只是把我俩的决杀延迟吧!” 小白道:“不!” 伍穷道:“四国四族中,你已成功令‘皇国’脱离联合兵力阵中,‘武国’兵力削弱,暂且无力进攻,要是我‘天法国’与‘铁甲兵’结盟,一国四族,绝对可以破杀。” 小白道:“你好天真!” 伍穷道:“我好现实,先破一国四族,咱们合起来近百万精兵,再破余下三国,已不太难。” 小白道:“从此天下只余我两雄霸,到时再决雌雄。” 伍穷道:“胜者为皇,雄霸天下者,不是你小白,便是我伍穷,到时才值得生死拼杀啊!” 小白道:“想法好合理。” 伍穷道:“你想通了。” 小白道:“当然。” 伍穷道:“好,咱们再来携手合作,小白,我一直很欣赏你的干劲,一直很佩服你的天赋才华。” 小白道:“我一直很固执,从来不变。” 伍穷道:“想通了,便应该改变无聊的原则!” 小白道:“想通了,伍穷你无庸多费唇舌,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女儿的血债,绝对比统一天下、雄霸天下更重要,我,小白,绝不会为贪图什么而放弃杀仇,你早该明白啊!” 伍穷道:“他奶奶的王八臭贱狗种,冥顽不灵、死性不改、固步自封、执迷不悟,挑那妈的大杂种臭思想烂原则狗屁不通道理,硬要拼个无聊生死白白益了敌人。” 小白道:“益了敌人?” 伍穷道:“每一个大敌,刀锋冷、文房四、名昌世……我俩任何一个死去,他们郡获益不少。” 小白道:“我眼里最大的敌人,就在眼前。” 伍穷道:“好,我也想通了。” 小白道:“是么?” 伍穷道:“就如你从前一样,不断被朋友出卖,但仍是永远的坚持情义为先,宁天下人负我,莫我负天下人。小白,是绝对的不会改变愚蠢性子的笨人,现下我没其它选择,要活命,便得先杀你。” 小白道:“你不可能活命。” 伍穷道:“你不可能杀我!” 伍穷把“败刀”插在沙土之上,慢步走向海边处。 小白也同时跟在后,亦先把“赤龙”插在“败刀”之前。 伍穷、小白,一同到海浪之前,一个又一个浪涌上,把脚跟溅湿,二人各自先把身上血污洗去。 血污,随水飘流化走,就像昔日无分彼此,交心同命的友情,都化淡褪色,默默溜走。 伍穷不断的洗擦血污,愈洗愈痛快! 伍穷道:“好可惜,我脸上这剑疤的血污,谁都一目了然的污迹,如何也洗擦不掉。” 小白道:“好可惜,我那一剑杀不了你。” 伍穷道:“这一丑恶疤痕,便永远的伴随我,丢你娘的臭狗龟孙败家愚蠢大贱卵蛋,你道本大王很想跟你合作么?你要杀我,我更想杀你啊,你既不识抬举,便去死好了!” 伍穷没有神兵,但他有拳,单臂右拳呼的一声便轰向小白,小白也不示弱,右手削向手腕,便沿臂疾斩向伍穷颈项。 中! 狠狠劈中伍穷粗如树干的颈项,但同一霎时,小白也中了一招,他妈的伍穷。 “啪”的一声,小白中招,一记重掌。 重重的掌掴打在面庞,五指掌印通红浮现脸颊上,声音清彻响亮,十二分侮辱奚落。 这一掌,是伍穷报复小白的固执己见,不懂避重就轻。 伍穷咬牙切齿怒骂道:“你武功就算天下无敌又如何?小白智谋才学冠绝武材又如何?如此不知轻重,不按常理行事,雄霸天下,又哪会有你份儿,你发傻啊!” 说着、骂着右拳仍在出击,小白也是拳来拒挡,顺势又反攻,斗得难分难解。 愈是比下去,伍穷愈是愤怒。 伍穷道:“你看啊,哪里有你如此笨人,笨卵蛋,我单臂独拳来攻,你明明双手齐全,却左手垂下,只用右手与我对拆比招,挑你妈的笨七狗头奶憨笨虫,不占我便宜又如何?杀战的目的只有一个,战胜,胜利啊,公平有屁用,笨小白!” 愈骂愈气,愈气愈骂,骂个狗血淋头,单臂打得不够痛快,双腿也提飞蹴踢,斗了开来。 小白每每在伍穷出脚之先,便踢中他的脚弯、脚胫、膝盖,腿未抬尽,力未吐发,已被截挡下来。 小白的腿法师承自当年天下第一神腿苦来由,伍穷又哪里是他对手,挡开左腿,扫退右腿,一个转身,“啪”的一声,终于一掌掴回伍穷,脚底“掴”得伍穷直飞入三丈外的海里去。 来而不往非君子,这一掴可比伍穷的一掴重得多。 小白不停的在喘息,汗珠大滴大滴的从额头掉下,他实在好累,先前抵挡神长大老等,已消耗了几近全部精力,身体能抖出来的力量,已愈来愈少,愈来愈难。 一轮拳脚交加后,必须喘息回气,战斗力不断挫减,只凭一鼓作气,稍稍静止,双目竟朦眬不清。 不打紧,一定可以支捋下去,杀,支持下去先杀伍穷,为女儿笑梦儿报仇,杀啊! 水底突然冲出浪柱攻来,同样已是筋疲力竭的伍穷,疾攻而上,右拳如疯攻如此简单拳法,如何能伤小白? 五爪扣抓,便擒住独臂拳,扣得愈来愈紧,像极孙悟空头上的紧箍金刚圈,伍穷如何也挣脱不了。 伍穷道:“来吧,你还有一臂!” 小白道:“废人废话,你独臂单拳,我小白何须双拳欺凌。” 伍穷道:“嘿……真笨得可怜!” 小白道:“最笨还是认识你这贱种吧!” 伍穷道:“挑你奶……” 小白道:“丢你娘十八代祖宗八十八代子孙!” 伍穷道:“你一定后悔!” 小白道:“认识你早已后悔莫及!” 伍穷半步又半步的逼前去,压向小白。 已经内力消耗得几近净尽的两人,仍然以内力相拼,两张脸同样胀红一片,青筋凸现,眼里满是血红。 入水二尺,单臂爪、拳比拼,小白不退不让,坚守多步,伍穷偏要把小白压回岸上,内力激得水花四溅。 汗水不断滴下,透过全身,伍穷又多进半步,但小白仍然半步不退,二人更是贴近。 大家的沉重呼吸声都在对方耳退响起,彼此都很明白,如此继续把内力燃烧,很快,很快,便将一蹶不振,动弹不能。 惟是各不相让,只好拼斗下去。 伍穷又再踏前一寸、半寸,小白仍能坚持半分不退,坚持,不退就是不退! “喀”的一声骨骼碎裂声,突然而来。 骨,碎裂了,鲜血直冒,小白终于退后,连退三步,才定住了身体,低头望去,好卑鄙! 伍穷道:“兵不厌……诈……!” 小白道:“……卑……鄙!” 右脚脚面,小白看得清楚,有一个血洞,鲜血随海水化走,把附近染成淡红。 脚背的骨碎了,神腿功力已大打折扣。 伍穷把左腿高高抬起,原来两趾之间夹住了一块尖石,就是利用它来暗里力插,废了小白的神腿。 好可惜,这块仅能及时在水里找到的石块太小,未能一脚踏下,以石块把小白整整半截脚板斩切断裂。 表面上引小白比拼内力,实则脚下夹住石块暗中出击,成功废了先前掴了自己火辣辣一巴掌的右腿。 伍穷在笑,他摸一摸脸颊,先前的疼痛都消失了,看到小白的脚不断淌血,他的脸就自然不痛。 凉风吹来,竟有点冷! 内力消耗得实在太过分,竟连暖体都不够,海风吹袭,竟觉冰冷人心,颤抖起来伍穷道:“臭贱狗,你不用再收起左手了,你有两手一足,我双足一臂,拉平了,来吧,再拼个你死我活,来啊!” 一直不忿小白让其一臂比拼,伍穷对自己的安排极为满意,他妈的笨小白,老子来杀你了! 单拳杀啊,如狼似虎扑向小白,神腿疾踢如电,伍穷内力已剩下点滴,再不浪费气力去闪,面庞中招。 向后急翻,藉力翻身,脚原来又看准机会,狠狠踏在小白已受伤的脚背上,一再痛击。 骨裂爆碎声再来,好痛,好痛! 左手狠狠捏住伍穷咽喉,右拳痛击,死吧!死吧! 用尽力痛击,毫无保留,决心杀伍穷。 “丹田”、“下阴”,伍穷也回敬最狠辣招式,来个同归于尽,要死便一同去死好了! “啪”、“噗”、“啪”、“噗”、“隆”! 一招又一招,一拳又一拳,咬牙切齿的把最后一分力也轰出,好可惜,怎么伍穷的头颅还没破爆! 太累了,竟没足够力气轰爆他的头颅,竟然杀不了伍穷,小白好失望,失望得坐在地上发呆。 伍穷也好不了多少,他奋力攻击小白内力凝聚的穴道,令他气力加剧消散,气尽了,又何来气力? 两人都沮然坐下,四肢抬不起来,说话乏力,连滴汗的力气都没有,当然是动弹不得。 接连剧战,二人已是内力消耗殆尽! 小白很想再弹起来杀伍穷,但好多余,就算是能够再站起来,拳头的劲力一定轰杀不了一条虫,何况是伍穷。 如何是好! 要等到谁先调息复元,先下杀手么? “我也好想当兵啊!”一头红发,只有十二岁的一个没眉小子,突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说是突然出现,倒不如说是小白二人因内力耗尽,连闻得小孩童迈步而来的声音都听辨不出,才更贴切。 红发没眉小子瞪着眼道:“我一直的留意两位大将军拼杀,我认得啊,两位大爷一定是位高权重的至尊人物,我叫春冰薄,是这个渔村的唯一孤儿,真的好想从军,出人头地啊!” 带着疑问的眼神,竟然是向小白、伍穷恳求,纳他成为旗下一份子,为的就是这么简单。 春冰蒲原来已把“败刀”提在手上,虽然有点颤震,但仍勉强保持镇定道:“来吧,谁给我最好的条件,我春冰薄便立即替他宰杀另一大敌,大丈夫说的便一定会做。” 无依无靠的孤儿,最明白什么是交换条件,也最懂得掌握机会,这是孤儿们生存的重要条件之一。 “我就是小白!”慢慢的吐出五个字,已是十分困难。 小白,大名鼎鼎的小白笑苍天,跟着小白建国立业,不知是江湖上多少少年的美梦,生力这大将军,昔年就是跟随小白成长,在“铁甲兵”一直扶摇直上。 小白最懂得用人,人所共知。 春冰薄却扶起伍穷,恭恭敬敬的向他磕首,咚咚咚的三声,又响又亮,才道:“请这位大爷收下本小子吧!” 小白、伍穷都有点愕然,这春冰薄搞什么鬼? 春冰蒲急道:“小白为人太正直、又正义,最瞧不起我这种利用要胁来争取利益的小人,就算追随了小白,我这等阴险小子也难受重用,大爷请收下我吧,立即为大爷杀了小白,小的在所不辞!” “哈……!”伍穷笑得好畅快,笑得好乐透。 伍穷冷冷道:“春冰礡,只是十二岁的小孩,尚且懂得见风转舵,有前途啊,来,扶我走!” 春冰薄道:“怎么……不用杀小白了么?” 伍穷笑道:“记住,只要把固执的力量拢络起来,便大大加强自身实力。况且今天不杀他,小白便一生欠下一份情,岂不更妙,哈……小白,天下阴险的人多,投靠你的人愈来愈少,你早晚也将被列强瓜分啊!” 春冰蒲扶着伍穷离去,放弃了杀小白,因为伍穷根本没想过要杀小白,笨小白,何苦要杀! 伍穷还留有后着。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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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芳心新构想 一个十二岁的黄毛小子,在偶然间救了“天法国”大王伍穷,他的一生,从此便被彻底改变。 先把伍穷引到山上最隐秘的山洞调息、疗伤,摆脱神相、神长大老等人追袭,每夜由春冰蒲把饭菜带上山去,三天后,伍穷终于回复原有十足力量,精神奕奕。 春冰蒲还在赶上山之际,伍穷突然飞驰而至,胯下已多了一匹高大神骏良驹,疾奔而去。 伍穷果然把春冰蒲这见风转舵的小子纳为徒,二人赶赴“天都城”,要夺回风不惑的皇位。 能贴身追随一国之君,春冰薄更有恩于伍穷,彷佛时来运到,心下大快,甚是得意。 越过一镇又一镇,直至百里之外的“天外镇”,其时正好入夜,饭店中门大开,春冰蒲为马儿拴好缰绳,便走在伍穷之后,进入一家大饭店内饱餐一顿,喝了一声:“小二,拿最好的酒菜来!” 春冰薄粗衣麻布,但他恭敬服侍的身旁伍穷,却是一身锦衣华服,眉目相貌更是英伟威武,店小二哪敢怠慢,立时斟酒做饭,杀鸡切肉,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大贵客饱餐一顿。 身长在贫困之家的春冰薄,又怎曾有过大鱼大肉的日子,坐在一旁看着师父伍穷喝得微醺,十二分羡慕。 伍穷吃饱了,便道:“到你了!” 春冰薄已不知忍耐了多久,便大啖嘴嚼香肉、烈酒,佳肴美酒到肚,又暖又舒服,不知多乐畅。 伍穷笑着问道:“好吃么?” 春冰薄当然猛地点头,快人快语道:“挑那……不,小的一时口快,口没遮拦,这些醇酒佳肴,当真香滑味甘,吃下肚里,恍如浸在大海中载浮载沉,好生舒畅啊!” 伍穷冷冷道:“春冰薄,你从前没尝过好东西,今天试过了,会很想继续拥有么?” 春冰薄连忙点头,又多吃两个鸡块,舔得沾嘴香油一滴不剩,笑道:“最好一辈子都吃得好!” 伍穷道:“同一道理,当你已拥有美好的东西,其它人都必定觊觎,欲夺之而后快。 当今原来四国四族并列,但小白、小丙势力又已建立,十强之中,谁都拥有一定实力,彼此都是一块大肥肉,尔虞我诈,已到了必然有部分遭吞并、没顶的转捩点。” 春冰薄道:“要不被吞掉,成为余下列强之一,必须懂得运用手段,增强实力。” 伍穷大笑道:“哈……孺子可教也,春冰薄,要一生都享受最好的,便必须付出代价。” 春冰薄道:“徒儿已准备好了!” 回“天法国”重掌朝政,要避开风不惑的伏兵,又要避免碰上其它敌人,另一方面,皇玉郎又已发兵攻打“天都城”,危在旦夕,伍穷处境极险,必须冷静行事。 他错了一着,把皇位暂时襌让给一直暗藏野心的风不惑,险些断送了性命,此后绝不能再错。 就如错手杀了小白的女儿,弄得一团糟! 忽然街上有几人大声吆喝:“小丙的兵马来了,要洗劫清光啊,逢人便杀,有财便抢,快逃命!” 片刻之间,吆喝声东边西边到处响起,立时乱成一片,“天外镇”呼儿唤娘之声四起。 “强盗来啦,宝宝快随爹跑,快过来!” “前两天隔邻的‘虎北镇’给烧个清光,杀了一百人哩!” “呜……娘啊!” “上马,快上来!” 伍穷往店外望去,已见镇上数百人背负着包袱、手提箱笼、或推车或赶着牲口,七手八脚的涌入荒林野路去。 春冰溥又哪里碰上过这等大场面,心下惊魂未定,但见师父却在抚酒独醉,继续畅饮,也只好伴在旁,不敢多发一言。 其时店中住客、掌柜、店小二、厨子等,都已纷纷夺门而逃,惟恐走慢半步,便定然给小丙的大军分尸似的。 如“天外镇”一般的小地方,因为不在任何势力保护之下,毫无防卫力量,有盗匪来袭,镇民无力拒抗,就只好逃跑。 只听得鸡鸣犬吠、马嘶猪嚎之声大作,镇民把一切牲口拖拉远走,过了一会儿,声息渐稀,伍穷再喝得几碗酒,一切惶急惊怖的声音都消失无形,只余呼呼风声。 偌大的饭店中,就只剩下伍穷师徒二人,像似是等待杀神的来临,还是杀神早来了,只是猎物未到。 万籁俱寂中,忽听得远处有马蹄声响,急奔而来,少说也有二、三百匹战马。 伍穷拿着碗道:“给我进去暖一大壶酒!” 明明是危急关头,却要暖酒,春冰薄不明所以,但也依照师父命令,捧酒进入灶房里去。 灶头上猛火仍未熄灭,倒下一大桶水,煲得热了起来,很快便把酒暖好,春冰薄急急赶出去,好戏正要上场。 甫踏出去,只见地上多了十七、八具尸首,人人都死得一模一样,头顶面庞被斩中一刀,刀势痕迹就跟伍穷脸上的血疤一样,只是斩得更深半尺,破脑剖开头顿,自然已送命。 七横八竖的尸首之外,还多了一个人,一个穿上盔甲战袍的战兵,并不高大神俊,身栽倒也纤巧。 双手挪走头上帽子,长长秀发如瀑布泻下来,一双大眼清澄明澈,犹如雨泓清泉,一张俏脸上添上几分真气,秀丽绝俗,小子又哪曾见过如此风韵绝代佳人。 伍穷跟那女子在对饮,春冰薄迷醉于秀色中,竟呆若木鸡,没有把酒端上。 伍穷冷冷道:“原来只是吓跑百姓的诡计,哈……好可笑,堂堂一位‘武国’皇后,如今却沦落为山野流寇,当上到处杀人放火的盗贼,芳心,本王也有点感触啊!” 天啊,原来坐在伍穷身旁的,竟然是被逼出走“武国”,已孤立无援的昔日皇后芳心。 自从离开“武国”后,芳心总算有点能耐,不知怎地拢络了一些“神武大军” 叛兵,由她当上领袖,组成一堆到处打家劫舍的贼兵,也不知为何,这次却走漏了消息,让“天外镇”的民众都跑个清光,掠夺不了什么,却又碰上伍穷。 落难的芳心遭受奚落,却不见微怒,笑容堆得一脸都是,径自上前,在春冰薄手中,拿来酒壶。 踏着婀娜步姿,娉娉婷婷的走出数步,为伍穷斟酒,芳心浅笑道:“伍穷你果然死不了!” 伍穷冷笑道:“要杀我伍穷,可不太容易!” 显然芳心已得悉神相出卖伍穷一事,此番相逢,看来有一番心底话要说。 芳心笑问道:“要赶回去杀风不惑,夺回皇位么?” 伍穷道:“这个可和你没相干吧!” 芳心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我不停的在往‘天都城’必经各城镇抢掠杀人,留连不去,为的就是期待碰上你,难道你回去当皇帝的事,对我会毫不相干么?” 伍穷突然一手握住芳心咽喉,冷冷道:“我绝不如小白、名太宗、名天命般笨,你这般庸姿俗粉,对我伍穷来说,半点吸引也谈不上,别来惹怒我,否则地上只会又多添一具尸首。” 芳心却是失笑起来,轻轻推开伍穷的手,刻意再挨近他身旁,笑道:“伍穷,你很需要我!” 从身上取出一大卷羊皮,慢慢摊开,竟然是错综复杂的战略地图,上面一个红圈,芳心一指,原来是“天都城”。 芳心在不远处用手指挥划道:“前两天,‘皇国’的‘皇卫军’已渡河,不消两天便攻至‘天都城’,三十万大军压境,由皇玉郎亲自率领,哈……就算你赶回去,杀了神相重夺帝位、兵权,你试想想,可有办法抵挡得住‘皇卫军’么?” 说得一点不错,伍穷内心一直并不怕杀不了太愚笨的风不惑,反而是三十万“皇卫军”,就算能勉强一战,国力也必元气大伤。在风云际会、变幻莫测的今天,国力削弱便可能惹来其它势力入侵。 更重要的是芳心问得很好,皇玉郎的三十万大军,自己根本没办法令他退兵。 “天法国”已是岌岌可危。 芳心笑道:“伍穷,你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我荒废了十年,今日再下重注,不容有失!” 伍穷愕然道:“你胡扯什么?” 芳心冷笑道:“十年前,我当上了皇后,那一回的确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飞上枝头,但好可惜,我的第一步已走错,终于十年风光一朝痛失,浪费光阴。” 伍穷道:“你当上了一国皇后,还不满意?” 芳心道:“伍穷,这是风起云涌、群雄并立争战的世代啊,不是登基为皇,当上皇后便是一了百了的,乱世之中,要是我依附的只是个庸弱无能者,他根本抵挡不了一个又一个强大敌人挑战,早晚被轰下来,就如名天命一样,富贵不能永久!” 伍穷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芳心这十年终于瞧得清楚明白,在乱世中要称皇称帝,握享荣华富贾,必须是强者,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屹立不倒,因此,你便来找我。” 芳心又再替伍穷倒酒,笑道:“更重要的,伍穷只是一个有勇无谋、又不懂战阵兵法的勇者,所以你需要我!” 伍穷冷冷道:“芳心果然还是芳心,虽然很教人讨厌,但始终是智能能者,好懂得为自己设想。” 芳心严正道:“伍穷,说老实话,你欠的是我,你我走在一起,是天衣无缝,是机缘巧合,我来,绝不是要取代十两,我不必分享你的爱,我芳心只要夺回我应得的称号——皇后。” 伍穷道:“‘天法国’皇后?” 芳心道:“名正言顺,各得其所,此后,我芳心会为‘天法国’尽心尽力,你将更加势莫难挡。” 说得咬牙切齿,芳心这个扭转乾坤的大计,安排得好巧妙,也恰到好处,到了最关键处,只需伍穷点头首肯! 各取所需,彼此都得到最好的回报。 来吧,伍穷,你并不是小白,只有最笨最固执的小白才会拒绝合作,快点头首肯吧! 伍穷笑,笑得好古怪。 笑什么?有啥好笑? 答应还是不?跟笑有啥关系? “啪”的一声巨笞,伍穷竟然一掌轰向芳心,重重的一掌,轰得芳心吐血当场,低下头看……血啊! 芳心道:“你……杀我?”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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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神相点兵法 八年前,“天都城”曾经历过最漫长的一战,苦守了足足一年,在伍穷领导下,因为从四方八面纷纷涌回来的战士奋力拼杀,才一举把围城敌人击得崩溃。 从此,“天法国”便国力日盛。 八年来,在伍穷厉精图治下,只有“天法国”率兵攻占敌城,掠夺疆土,再也没有敌人兵临城下。 八年后的今天,终于又有敌人来攻,是武学修为天下第一的“曲邪”皇玉郎。 日夜兼程,三十万“皇卫军”逼近而至,“天都城”在欠缺伍穷之下,如何抗敌? “天都城”百里之外,一匹骏马于大草原中奔驰如箭,鞍上人威风凛凛,带领身后一千骑兵来回冲杀,一时间声势浩荡,一阵阵欢呼掌声雷动,如此将领,“天法国”何时有过。 日光初升,只照得“穷兵”二十万的矛尖刀锋,闪闪生辉,跟在将领及一千骑兵之后,四十万只铁蹄践土扬草,直是地摇山动,气势吓人,军容之盛绝对士气高昂。 将领高举大刀,领着二十万大军振臂连呼喝三声,提升十气,便火速疾驰至大营之前。 只见神相风不惑,身旁的侯杀神、鬼道子、神通统统都在,将领把头盔挪开,赫然竟是七恶丑妇李厉琤。 李厉琤大笑道:“丢那妈的有啥了不起,我来当先锋大将不知多恰当,什么领军破敌,他妈的简直轻易!” 原来敌人大军压境,风不惑在侯杀神及众大臣催促下,只好御驾亲征,率领二十万大军阻截“皇卫军”。 侯杀神是用兵强者,他一再苦劝解释,必须先派大军挡住一阵,己方才有战胜希望。 神相道:“干嘛要出征,以逸代劳不是更好么?” 侯杀神道:“大王,‘天法国’有三十万精锐‘穷兵’,另有四十万大军散布其余各城,要击退或歼灭三十万‘皇卫军’,必须静待各城四十万援兵赶至,以七十万兵力反攻围杀,摧毁敌人。” 神相道:“好,那就放心在‘天都城’等好了。” 侯杀神道:“万万不能啊!” 神相道:“又有啥疑难啊?” 侯杀神道:“四十万大军散布偏远,又要整装,赶来必须十天、八天时间,不能立时便赶至啊!” 神相道:“那紧闭城门苦守等候便是了。” 侯杀神道:“唉!‘皇国’矿产、物资豊富,出战之力极强,三十万‘皇卫军’围‘天都城’,恐怕我们捱不了十天八日哩!” 神相道:“因此,必须先拖延!” 侯杀神道:“嗯,只要拖到后援大军从四方八面杀来,咱们三十万‘穷兵’来个里应外合,就如七年前一役,攻其无备,杀个落花流水,大获全胜,这才有十足把握啊!” 神相道:“因此,我军必须先来到‘天坡’摆好阵势,以逸代劳,挡住来敌,尽量拖延。” 侯杀神道:“咱们要争取的是时间。” 神相道:“只要静候至援兵都赶来了,一切便迎刃而解。” 侯杀神道:“战事拖得愈久,对我方愈有利。” 神相道:“否则兵临‘天都城’下,便岌岌可危。” 侯杀神道:“皇上英明!” 神相道:“哈……拍马屁么!” 侯杀神道:“大王这次御驾亲征,能提升士气,只要拦阻‘皇卫军’十天、八日,已是大大成功了。” 神相道:“御驾亲征,哼,看本王大发神威!” 就是侯杀神的分析轻重,致使风不惑愿意担起大任,力拒皇玉郎三十万大军,只是挡住十天、八日,又有何难。 李厉琤威风凛凛的形熊,自己十二分满意,正要下马,一脚踏下,竟岔错了脚,恍如大冬瓜般滚地仆倒。 丑头下脚上的倒栽葱般插水直下,弄得一脸是污,先前的威风顿然消失殆尽,若得一众官兵哗然失笑。 只是安然策马奔驰,当然轻松,但快速上马落马,又要照顾手中兵器,笨手笨脚的李厉琤一不小心,便当场出丑。 鬼道子、神通都失笑了起来,咭声咬唇笑着。 碰得一鼻子灰的李厉琤急急欲拔出剑斩马发泄,但又粗又肥的一双手既短小又迟缓,手伸尽也抽不出长剑来。 抽了又抽,始终出不了鞘,狼狼狈狈的好生献丑,李厉琤一怒之下以剑鞘折断半截剑,好了,剑终于出鞘。 “臭马,竟敢害我出丑当场,该杀!”半截剑、一腔恼恨,杀啊杀,教畜生看老娘厉害! 一剑劈下,神驹破肉削骨,臀部刺痛直透全身,痛楚令畜生失了常性,扬蹄乱蹬,李厉琤不懂应变,呆视怕得要死。 幸而侯杀神及时闪身而上,一手拉住缰绳,总算把马儿狂性定住,不致弄出祸事。 被吓得跌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将起来的李厉琤,看在众人眼里,实在是个大笑话。 没有了伍穷的“天法国”,只凭风不惑与李厉琤率领穷兵,真的可以抵挡“皇卫军” 么? 可以,绝对会更胜一筹! 神相风不惑御驾亲征,他当然不会因为有如同儿戏般斗玩着的先锋李厉琤,便信心十足,他的自信,是来自“神相点兵法”。 “天坡”近西是密密麻麻的“天法国”军营,对面近北处,同样的军营更是整齐,皇字战旗飘扬,营房延绵十里。 军营重重叠叠,前方黄色大营帐,是“铁骑营”。左方红色又是一堆营帐,是“神车营”,都是战车士兵。 还有绿色营帐最多,是“战甲营”,全是主攻抢杀的步兵。而三色营帐中,又穿插有三营的灰色小营,是负责照顾战马、服侍饮食、洗擦扶伤治理的“辎重兵营”。 三十万“皇卫军”,分布得井井有条,绝对比对面的“穷兵”更胜一筹。 高逾十丈的瞭望战台,每隔一里便竖立一个,正中的“战台”之上,身披战甲、一脸严肃的皇玉郎,正在注意眺望敌营。 在皇玉郎身旁,分别有当军师的皇阴公、当先锋大将的皇千世与皇太子等三人。 “皇国”七皇爷中,已死了皇九爷与皇老吉二皇,余下五皇,皇玉郎只领二皇出征,余下三皇便负上守卫“皇京城”重责,兵分两路,由皇玉郎指定分配。 七年以来,“皇国”由皇上皇当君主,一直只守不攻,“皇京城”能固守不被联军攻陷,声威甚盛,也就奠定十四岁的皇上皇是天下第一兵法奇才尊称。 今日由曲邪皇玉郎领兵,正是考验他能耐的大挑战,皇玉郎用兵更胜皇上皇么? 还有,过去七年来,“皇国”都是死守“皇京城”,从不曾领兵出征,这次出战,可有啥出色战力? 就算是“皇卫军”军威大盛又如何,但长途跋涉出征,跟七年来以逸代劳固守“皇京城”,当然不能同日而喻。 皇玉郎、皇卫军,可一举攻陷“天都城”,把七年来不断扩张势力的“天法国” 挫败么? 一切一切,胜负看来就系在皇玉郎身上。 当上了皇帝的皇玉郎,换上铁甲战袍,威风凛凛,从“战台”上看了足足三个时辰,他究竟要看什么? 看出个所以然来了么? 只因为十两的一句话,便兴兵杀来“天法国”的皇玉郎,他在沙场战争中,能显出大能来么? 皇玉郎对身旁的大将皇千世道:“那些马匹,都悉心饲养,都是‘皇马城’的最上等品种?” 老态龙钟,一直弯着腰肢,头低低垂下的皇千世,头顶中心秃了一片,一眼望去,就只有油光一片的秃头在跟前。 皇千世道:“回禀皇上,合共十万匹‘皇马’,都是最强最壮,依据皇上指示,从三十天前便一直训练战法。” 皇玉郎道:“朕也跟‘皇马’神驹们有过沟通,明天之战,就让‘皇马连环阵’大显神通,回营好好安睡吧!” 虽看似稳操胜券的皇玉郎,却似是心事重重,怎也抹不去藏在心底的忧虑。 皇阴公道:“皇上英明神武,就算伍穷及时出现,他只是一个人,不可能扭转乾坤吧。” 对了,皇玉郎一直忧虑的,就是失踪了的伍穷,“天法国”没有了伍穷,他有信心必胜,但要是伍穷及时回来,那又如何? 皇玉郎道:“传令下去,只要伍穷出现,我军立即退兵,不得再攻,违令者斩!” 完全毫无道理的战令,皇玉郎究竟心里在想什么? 皇玉郎、伍穷,全在沙场中决生死么? 在“天法国”阵营中,一座最大的黑色营帐,灯火通明,因为风不惑今夜要来个“神相点兵”。 只见一百人又一百人的战兵,不分职份,一排又一排的轮流入营,接受“考验”。 拿着长烟枪,在油灯辅助照亮下,风不惑双目发出凌厉眼神,这一刻对他或胜或败,实在太重要了。 风不惑对着战兵雷雨苦着脸道:“黑气天中年上露,更来地阁如烟雾,沙场战死不归路,正值衰运确糟糕!” 扬手使唤开雷雨,嗟叹道:“你气色如此大坏,明天出战,必祸及大军,来人,此兵丁派往洗马,绝不能出战。” 雷雨立时呆在当场,也不知如何是好。 在风不惑身后的侯杀神急道:“雷雨是先锋大将,在破‘异族’一役,曾立下闯阵大功,欠缺了他冲锋陷阵……” 犹未说完,身旁的李厉琤已高声喊叫:“挑那妈的懂个屁,皇帝是玄门师圣,观人气色一点不差,皇上说此龟蛋王八坏事,他便一定不能出征,还有屁好说。” 侯杀神当真哑口无言,以气色好坏来定出战与否,看似大有道理,但又含糊不清,怎能令兵将折服? 一夜点兵,风不惑把十居其七的勇猛战兵,都隔到后备军中,上战场杀敌者,统统红光满脸,气色都好得无比。 风不惑乐此不疲,就以此玄门之法来定明日出战阵容,当真是闻所未闻,奇哉怪也。 “神相点兵”,真的可行么? 惯戟的大将侯杀神不停的摇首叹息,无奈也只好袖手旁观!只盼风不惑的“神相点兵”,真的藉用天力启示,奇兵突出战胜吧!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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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兵败如山倒 “天坡”西北、“穷兵”、“皇卫军”两阵对垒,大军集结,合共五十万大军,正要来一场大厮杀。 烈日当空,天上云淡风轻,一片平和,地上却是杀势鼎盛,只待军令落下,便拼杀接战。 偌大的草原上,两阵交战兵将都磨拳擦掌,会是风不惑的“神相点兵”,还是皇玉郎的“皇马连环阵”可胜? 谁都无法定案,领军者都从未曾有过沙场经验,谁的智计兵法更胜一筹,只有杀战才能理出答案来。 “穷兵”先锋大将李厉琤学乖了,不再骑在马上,在己方阵前,搭了一个高台,神气十足地站立其上,号令兵众。 第一批的一万精兵,全是神柑昨夜挑灯检视气色最好的战兵,人人印堂光润,准上红黄,神气十足。 李厉琤对神相的玄学上的成就最熟悉,风不惑相过的必然十足准确,她好肯定,此战必胜。 因此,丑妇硬要自己当上先锋大将,女中豪杰李厉琤大败天下第一皇玉郎,从此民间传颂,她便成了万世流芳英雄人物。 李厉琤大呼道:“众战兵听令,哀家今日率兵大战,谁能斩下一个敌人头颅,便赏银一两,十个十两,有杀有赏!” 说罢,挥刀半空斩向对敌阵处,一万“穷兵”立时上马,疾驰冲杀过去,展开第一仗! 一万战兵,有的手持大刀,有的手持长枪,有前有后,冲得一阵子,便不能再维持一列长蛇阵势。 原来此一万战兵因为昨夜才挑选出来,相互间并没有默契,军队中有冲杀首阵经验者蓼寥可数,各人胯下战马脚力又不相同,配合不了,便很快自乱阵势,变成一盘散沙般。 然而每人仍是信心十足,当然了,神相看得出大家都红光满脸,一定不胜无归,尽管杀吧! “穷兵”中的侯杀神,好担心“神相点兵”有误,他虽年事已高,但长年惯战沙场,如此兵阵形势,实在难言胜望。 当一万“穷兵”继续冲向战场,突然见远方草土飞扬,沙麈滚滚,敌人也杀将过来了。 也是一万精兵? 不,是一万匹“皇马”,却只有一千余“皇卫军”,只见“皇马连环阵”发动,竟然是八头“皇马”以缰绳系在一起,由一人在鞍上策骑,在八头马上翻来跳去主控,疾驰而前。 八匹精壮训练有素的“皇马”,奔动急驰或东或西,全仗策骑者一人之力。 八马连环,冲势劲力当然大大提升,两阵碰上,一万“穷兵”立时被冲击得更溃不成军。 “皇马”上的“皇卫军”在马背上往复跳跃,铁蹄翻飞,击土扬尘,很快便能转动势头方向,再追杀过去。 惟是八骑一人,能冲能撞,但如何能杀敌? 突然八匹马的马腹下,都钻出一把大刀来,或斩敌人马脚,或挺刀上斩,霎时间杀声震天。 原来各“皇马”之下,在马腹下部都躲藏着一个“皇卫军”,人人穿上如马毛一样的掩护毛衣,突然杀敌,攻其无备。 众多“皇卫军”训练有素,武艺精熟,骁勇善战,全都翻剩拼杀凶悍异常,原来已是散乱阵势的一万“穷兵”,被杀得手足无措,人头应声落下,被包抄、截杀,一万人不消片刻便死个清光。 什么气色大好,红光满脸,顿然变得毫无血色,一个又一个的横七竖八倒死在血泊中。 风不惑脸色如土,吓得全身如筛糖般抖个不止,惊骇不已,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傻傻呆住。 身旁的先锋主帅当然也好不了多少,李厉琤根本就不是战将良才,一个儿戏丑妇,如何能担大任? “如何啊?” “退兵吧!” “敌人分作十阵万兵战浪,一个又一个涌来呵!” “大王,请发军令。” “咱们大败了!” 身旁不论谁在质疑、发问,风不惑也好,李厉琤也好,都再也答不上半句话来,二人同时崩溃了! 用兵之道,作战之时,又岂容如此窝囊!只是稍稍迟缓,势头一转,便可能全军尽墨! “唉哟!”一声痛叫,风不惑才醒转过来,原来肩膀已被一箭贯穿,痛得凄声惨叫。 但惨叫只是反应,风不惑已失魂落魄,又如何能镇定下来,命令“穷兵”再组战阵拼杀? “弃守第一阵木栅阵,火烧阻截敌势,退守第二阵木栅阵,五万‘穷兵’先让大王、皇后回‘天都城’,余下者死守第二阵,再听我命令变阵杀敌,撤兵!” 犹幸“天法国”还有老臣大将侯杀神,及时号令兵众,变阵退守,尽力保住兵力。 “穷兵”得了军令,火速变阵,大火烈焰焚烧,加上木栅之阻,总算稍稍截阻了追杀抢攻来“皇卫军”的一阵。但撤得狼狈,军心涣散,无数羽箭穿过火堆,心荒意乱的“穷兵”死去不少。 皇玉郎的“皇马连环阵”大破“穷兵”,侯杀神的第二木栅也抵挡不了一个时辰,便又被摧毁。 节节败退,“穷兵”只能在箭雨中没命奔逃回“天都城”。五十万大军一战,只一个回合,“穷兵”便一败涂地! 什么“神相点兵”,显然比放屁更无聊。 二十万出征“穷兵”,伤了五万,死了五万,余下十万筋疲力竭,带着沉重的泪光回抵“天都城”。 可是,皇玉郎再攻“天都城”,又谁人能挡?城破被灭,看来只是早晚问题。 皇玉郎已兵临城下! 天甫黎明,城内鼓角雷鸣,每一个城民都站出大街上挥舞小旗,或拋掷鲜花。 新主人来了,迎接“苍龙城”的新霸主——余律令。 小丙、笑天算及五十万大军都不知所踪,他们攻下了城池,便把城双手奉上,不敢掠夺城中什么。 城主胡说八与一众战败“铁甲兵”,也同时失去踪影,从今天起,“苍龙城”就只属“余家”“海霸族”所有。 十万余兵进驻入城,往后还有一大队车队。鸾鸟立衡、羽盖华藻的“金根车”,是帝皇乘坐的大车。之后还有十辆高级官吏所乘的“轩车”,上雕花纹飞龙,甚是美观。 “金根车”突然停下来,余律令走出车外去,四周城民立时欢声雷动,神兵急急余律令在享受群众带来的热烈喝采。 许多年了,自七年前于“天都城”一役挫败,余律令便一直郁郁不得志,那次的瑕疵,教他付出好大的代价。 后头的“轩车”,也走下来四个人物,同样是锦衣华服,态度不可一世,跟余律令不同的,只是相貌较为平凡。 一个貌似猿猴,下颏也长满粗硬长毛,双手连手背也有一寸毛长出,偏偏又瘦又矮,是掌管“治技院”的三十岁余人生。 一双大眼偷偷向四周窥视,每见到姿色不俗的少女或少妇,都不禁眼光流连。 身旁的“器动院”尊者,名为余一斤,留有八字长须,脸上有半边红斑胎印,意态极为倨傲。 还有四肢特长、留有一条长发结成辫子的余不同,是掌管“精要院”的尊者,与貌如笑佛、毕恭毕敬笑容常挂在脸的“妙货院”尊者余万金,同站前来,享受欢呼。 从前的“余家”盛事,也只得一个余律令当承受风光代表,江湖上大家只会认识“余家”就只有一个余律令,但从今天起,一切已改燮,余律令是“海霸族”族主,仍是领袖。 但在他之下,还有五院分担力量,分别为“冶技院”——主理冶炼、制造神兵之神技研究、试验。 “器动院”——负责一切大小兵车、兵器设计、制造。 “精要院”——从四国四族甚至更遥远处搜寻所需物料、神兵。 “妙货院”——把下等的“神兵”出售给其它势力,换回利益。 “神髓院”——开发并设计出最新、最强神兵。 神兵急急余律令,他能够不断研制出惊世神兵,背后最重要的力量,就是“余家” 有五院辅助。 从前因为要标榜一个余律令,大家都把锋芒敛收,一切荣誉尽归予家主。 余律令又聪明、武功又第一、发明大能又超越任何人,“余家”一直就想要推举他出来,希望可由他一统天下。 可惜,七年前一败,余律令承受沉重打击,另“余家”“元老堂”的老人家大大不满,虽未致撤换家主,但经议决,余律令权力大大被削弱,必须受制于“元老堂” 的最后拍板。 任何重大决策,或进攻或杀敌,没有了“元老堂”一众元老商议好,决定路向,余律令也不能擅自动兵。 从前在幕后的五院,各尊者也不再隐伏起来,因为只要余律令再有大错失,“元老堂”便会从五院尊者中,重新挑选一人继任当“余家”家主及“海霸族”族主,取代余律令。 余律令还是余律令,但实际上处境已今非昔比,处处受制,他必须再立战功,重建个人力量神话。 双目仍不停游视的余人生笑道:“呵……小真人当真不该啊,大家都下车来,他却仍待在车内,咱们都应该为表哥余万金的成功大计,一同祝贺,并享受一下百姓祝福哩。” 余万金不停躬身抱拳拜向四位亲人,脸上没半分自豪道:“以‘神风笑’换来‘苍龙城’、‘余家’上下都有功劳,我哪敢一人贪功托大,不敢!不敢!” 余律令任四人如何说笑,也不答上半句,他一直好鄙视这身旁四位尊者亲属,自己策划攻敌掠城,但一切荣誉必须共享,他对这种“元老堂”定下的规矩极为讨厌。 就算没有了“神风笑”,他不是一样领兵统一了“海霸族”吗?“余家”成了“海霸族”皇族,统领散乱的一百个大小族群,只有他余律令一人能成功做到。 但他还记得,整个计划被“元老堂”改了又改,拖了又拖,一年准备方通过出兵。 “元老堂”、“五院”只是他雄霸天下的绊脚石,终有一天,必定逐一粉碎,谁也不能阻碍余律令。 一飞跃上,展示出超群轻功,四院尊者只是一技专才,武功修为平凡,又岂能与余律令相比。 刻意在民众前表现出超凡武艺,立即惹来一阵阵喝采声,余律令高高站在五层高的房顶檐上,远眺开去,还有“朱雀城”、“太微城”、“紫微城”、“白虎城”、“玄武城”及“模糊城”。 小白辛辛苦苦建立的七座城池,余律令都好想夺走,要小白的痛苦一天比一天加深。 他要证明,耶律梦香,你绝对选择错误,我余律令比小白更胜一筹,我才是雄霸天下的人物。 余律令绝对比小白更强! 好可惜,等了又等,等了许多天,进攻其余各城的计划,“元老堂”仍未批下。 余律令的心好烦,大风呼呼在吹,但仍吹走不了他的苦恼,只吹来一阵阵语带耻辱的笑声。 笑声来自下面没有步出“轩车”的“神髓院”尊者,小真人余弄仁,余律令最“怕” 的余家同辈至亲。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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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等着你回来 “天都城”的城墙已加高加厚,高逾七文,三层厚砖围墙,要强行进攻,已非七年前般轻易。 加上原有三十万“穷兵”,被歼灭了五万,还余下二十五万,伤了五万,能作战的,仍有二十万。 皇玉郎大军压境,也只不过是三十万“皇卫军”,而且我们占了地利优势,二十万战三十万,攻守对垒,胜负难定啊。 这些都是“天都城”内,每个城民的看法,极为一致。 但当皇玉郎命皇太子率兵攻城,第一次看到“皇国”的巨型机动战车,大家才恍然大悟。 皇玉郎破城,绝不会太久。 当天,神相风不惑虽身负箭伤,但扶伤到城楼视察“皇国”攻城实力,当见到一百辆“皇战烈车”攻来,竟立时惶恐破胆,吐血倒地,斗志完全消失殆尽。 从来只守不攻的“皇国”大军,用以攻城的“皇战烈军”,全用铁枝搭建,组合而成的巨大机械用车。 车分十层,竟比“天都城”的城墙更高,由于是组合构成,要是守方敌人的城墙更高,“皇战烈车”也可以随意再搭建两、三层,居高临下,压倒敌城。 恍如战船般巨大的庞然大物“皇战烈车”,并没有如冲车般冲向城下,直接进攻。 “皇战烈车”平排在二百尺外,好整以瑕的对准墙上守兵,不断发出如飞蝗利箭,又发动弹石攻城。 火器、弓箭、垒石,不停攻来,从天光到日落西山,只攻了一天,整个“天都城” 已没有一处足以挡箭的阴闭处。 女墙完全被砸得稀烂,无险可守,谁站出来便随时会被利箭射杀,勉强只能以大铁盾挡在身前。 但大铁盾只可挡箭,若给射来的一颗大石头砸中,守兵顿时被压扁,血肉模糊,只是送死。 皇玉郎初次踏上“皇战烈车”之上,看见辉煌战绩,不禁露出满意神色道:“好快,便能迎娶十两过门!” 痴心的皇玉郎实在爱得太深,三十万大军老远来到攻“天都城”,他挂念着的却是十两。 攻“天都城”,难道就只单为了得到十两? 皇玉郎没想过一举灭了“天法国”,令国力大大增强? 他没有雄霸天下的野心么? 皇玉郎没想过要在声威上压倒昔日的皇上皇? 站在一旁的皇太子当然想他真的如此,皇玉郎本来就只钟情诗书曲乐,不爱争霸,如今爱上十两,难以自拔,灭了“天法国”,说不定又会把皇位襌让出来哩! 出征“天法国”,皇玉郎在五皇爷中只挑了皇千世与皇太子,立下战功,显示才能,皇玉郎要把帝位襌让,不是自己就是皇千世,机会千载难逢,故此皇太子很尽力地去杀敌攻城。 皇玉郎问道:“战情如何?” 皇太子指着毁烂不堪的城墙,笑道:“还未到火攻,看来‘天都城’的战斗力已消失殆尽,破城指日可待。” 皇玉郎转身对皇太子道:“要是由你当元帅,发号施令,你会如何作战、攻陷‘天都城’?” 皇太子得到重视,立时手舞足蹈地大发伟论,兴高采烈道:“明天,我决定全力用火攻,把城内房子烧个精光,偷进城内的探子告之,‘天都城’因为失却强人领导,民心涣散,我在夜里派三万精兵突袭,先要城里兵民彻夜难眠,疲乏不堪之际,大军全力攻城,咱们藏起来带来的铁架,还可以多建二百辆‘皇战烈车’,一块儿突袭攻城,‘天都城’定然再没力量抵挡,一定轻易攻破。” 说的清楚明白、十分详细,皇太子的攻城计副虽然简单,但却是相当缜密。 这是他表现出能耐的大好机会,在沙场“天坡”一战,皇千世率兵一举杀掉五万“穷兵”,他绝对不能给比下来。 能否掌握可能获襌让的帝位,这仗的表现极为重要。 听罢,皇玉郎只在苦笑,淡淡道:“传令下去,退兵十里!” 吓得皇太子难以反应,张大口不知该说什么话,只凝视着皇玉郎,眼眸充满疑皇玉郎拍拍皇太子肩头,苦笑道:“忘记了‘天法国’为何这七年来突然强大起来么?” 头脑仍一片混乱的皇太子,无法理好思绪,疑惑的眼神告诉了皇玉郎,他仍不明所以。 皇玉邯叹道:“要破‘天都城’,除非伍穷已死,伍穷还没出现,什么攻城大计都必须把他的出现变量计算在内。” 皇太子终于明白皇玉郎的忧虑,答道:“‘天法国’最大可能,就是从客城调来其余四十万大军,作前后夹攻,但探子回报,三天脚程都没有发现战兵大军踪迹。” 皇玉郎道:“表面上,只要在三天内攻陷‘天都城’,就算援兵赶至,也只能望城兴叹。” 皇太子道:“伍穷来得迟了。” 皇玉郎道:“你太小觑伍穷了。” 皇太子道:“皇上,还有可能扭转咱们必攻克‘天都城’此不变大局么?”皇太子有点气愤。 皇王郎道:“有!” 实在难以接受。皇太子瞪着一双大眼,要静候皇玉郎的答案,他绝对猜不透的答案。 皇玉郎苦笑道:“只要杀了我,由他率领二十五万穷兵守上十天、八天,援兵一到,便可大破‘皇卫军’。” “杀皇上?”皇太子简直难以置信,谁能杀得了天下第一高手皇玉郎,那伍穷一定疯了。 皇玉郎道:“这是伍穷唯一救‘天都城’的一着,杀了我,‘皇卫军’群龙无首,他重掌‘天法国’兵权,此盛彼衰,危难自然迎刃而解,而我俩之间的恩怨,也可一并解决。” “皇上明知此为可能之事,还要我刻意退兵十里,让‘天都城’有喘息机会?” 皇太子不明所以道。 皇玉郎笑道:“朕需要一个战场,用来亲手杀伍穷的战场。” 皇太子道:“皇上,咱们来,目的是要攻取‘天都城’,而非杀那厮伍穷啊!” 皇玉郎笑道:“听着,我来,目的就只是要杀伍穷,攻克‘天都城’只是其次。” 什么道理?究竟是什么道理?真是狗屁不通! 皇玉郎遥望着“天都城”道:“必须杀掉伍穷,十两才会真正死心,这正是我堂堂正正诛杀伍穷的大好机会,十两要我灭“天都城”,她一定会依承诺下嫁我,但我要的是十两的心,而不是她的人,伍穷不死,十两对他,也就不可能死心!” 皇太子终于明白了,表面上,他率兵来攻,是要破“天都城”,但内里真正的期望,却是亲手杀死伍穷。 皇玉郎挥手道:“退兵十里,我独个儿在此‘皇战烈车’,伍穷,他一定会来杀我,会来送死。” “天都城”内就如皇太子的探子回报一样,人人了无斗志,对守城完全失却信心。 伍穷把帝位交给风不惑,那厮与李厉琤断送了五万精锐“穷兵”,怕得要死的丑态,很快便传得满城皆知。 “天都城”就算有伍穷及时回来,但他一个人再带领“穷兵”,又怎可能抵挡得住“皇战烈车”? 完了,“天都城”完了! 这是每个城民今天的心中所想,也是很快便会来的不争事实。 李疠琤当然也跟城民所想的一样,她回到“律天殿”去,使唤来一大堆宫娥,为她把珠宝财物都堆在一起。 她要保住家财,当大军攻入城时,乘乱逃出城去,再找个地方安顿好了,当不成皇后,做个大地主、大富豪也不错吧。 又或是回去“狂乐镇”再买来一个大赌坊,快快乐乐当个大庄家,也多么消遥快活,不用耽心被杀啊! “都是你这笨猪吃了豹子胆,学人家当上皇帝,挑那妈的你这蠢货、胆怯鬼,有个屁能耐啊!” “老娘可没兴趣跟你去死,被皇玉郎来个五马分尸,老娘要走了,你放心去死吧!” 李厉琤反脸无情,只顾保命,拋下风不惑不再理会,算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受了重创的风不惑,又如何能阻止李厉琤离去,他只是在不停的反复问着自己,怎么明明看得清楚明白,一万精兵气色大好,却竟然一下子就被杀个清光,好生疑惑难解。 不停喃喃自语道:“我是玄门师圣啊,从来也不会相错,不可能啊,不可能的,难道……我已失去玄门神能。” 李厉琤也不理似是疯痴了的风不惑,急忙离去,但突然出现在大门处,却有令她停步的笑容。 “既当上皇帝、皇后,一切财宝也归‘天法国’所有了!”挡在大门口的,赫然就是原已失踪的伍穷。 在他身后,还有为他抬着“败刀”的徒儿春冰薄。 这是他初次踏足富丽煌然皇宫殿堂,沿途上琳琅满目,瞧得眼花缭乱,每事每物都不禁贪图多看一眼。 原来当了大官,成为皇者,真个享受无穷,春冰薄实在大开眼界,一切一切,太诱惑了。 李厉琤与神相突见伍穷现身,也表示死期将至,原来已经是怕得要死,立即跪了下来,大呼求饶。 李厉琤为求保命,声泪俱下道:“饶命啊,都是这贱货不好,小的从来没想过要害大王啊!” 哭得呼天抢地,加上一脸奇丑,看起来特别恶心,伍穷只轻轻说道:“丑八怪,你再哭闹,朕便一刀杀你!” 比什么都更有神效,一句话便停住李厉琤的哭叫。 伍穷对着神相笑道:“你终于明白,就算夺来了皇位,以你的能耐,也绝不可能保得龙位了吧。乱世中,只有强者才配登基为皇,受万民敬拜,你如此庸才登基,只会惹来敌人攻杀。” 风不惑一手抽出佩剑,凛然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笨头不应再留在脖子上,但请恕过我妻,留她一条生命!” 始终眷念夫妻之情,风不惑最后以最痛心的无奈眼神,望了李厉琤一眼,便把刀锋抹向颈项。 好笨的剑,竟然自刎也不成,笨剑不笨,只因为已断了,伍穷及时剑指前戳,便断了利剑。 伍穷冷冷道:“朕未赐你一死,你竟敢寻个解脱?” 风不惑绝不能相信所闻之声,伍穷真的会饶恕他布下的杀局,卑鄙无耻的出卖他么? 伍穷扶起风不惑道:“朕要雄霸天下,便得有容人之量,有容乃大,你布局杀我,无非希望更上一层楼,有野心、有能耐的人,我伍穷正好需要。不怕你叛变,只怕你无才,哈……” 眼眶再也禁不住滴下泪水来,伍穷啊伍穷,你比小白更有容人之量,更豪气盖世,更有胆包,雄霸天下,舍你其谁啊? 伍穷笑道;“还有啊,你的‘神相点兵’全盘失败,只怪你没带一盆水上战场吧,看你一脸乌黑,气色大坏,由你领导作战,士兵们的好运都给你的衰气冲走了,又怎么不一败涂地,嘿!” 说罢,伍穷便轻轻松松的离去。 脚步如此的轻快,是因为伍穷好愉快。 明明“天都城”被围困,四十万大军又来不及救援,危在旦夕,怎么可能轻轻松松? 难道有妙法破“皇战烈车”么? 难道伍穷一定能杀败天下第一的皇玉郎? 答案很快揭晓。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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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满盘皆落索 月黑风高,“天都城”外,只有一辆七丈高的“皇战烈车”,最上层处,有守候了许久的皇玉郎。 他面前,还有期盼他出现已久的伍穷,一脸自信,十分轻松畅快的伍穷,竟带着一份礼物来相见。 伍穷道:“为了得到十两,你便来攻城,便来杀我!” 皇玉郎道:“你只有一个选择,在此与朕决杀。” 伍穷道:“不错,这也是我原来所想,想了千百遍,也只有这个解决方法最简单、最彻底。” 皇玉郎道:“你终于来送死!” 伍穷道:“我终于来送礼!” 皇王郎道:“送礼?” 伍穷把手上携来的一个锦盒奉上,重甸甸的,内里究竟放着些什么,竟教伍穷轻轻松松。 伍穷道:“攻城,目的不外乎夺取一些东西,对嘛?” 皇玉郎轻轻点头,他实在想不通透,锦盒之内,有什么东西可以为伍穷扭转劣势。 想不过来,就是在智谋上不敌伍穷,给比了下来,这种感受才最可怕,皇玉郎不敌伍穷。 伍穷道:“这就是攻城礼物。” 皇玉郎慢慢的打开锦盒,内里,竟是个血淋淋的人头,立即教皇玉郎吐血当场。 头也不回,飞快的以最快轻功抢回十里外大营,心里不停高喊着:“撤!快撤兵!” 一个人头,一份攻城大礼,便把皇玉郎处心积虑攻城大计破解,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伍穷更加轻轻松松的大笑起来,有容乃大,他就是学会了这四个字,便轻易化解危机。 有容乃大,有容人之量,才会不断增强扩大自我能力、势力,伍穷愈来愈觉得,他会是雄霸天下的真英雄。 “攻啊!杀啊!” “天都城”震天杀声随皇玉郎撤兵消失了,但同一时间,另一座城池却是烟火四起,接连被攻十天十夜。 花尽半生所学,攻得出色无比,好肯定,这是最出色的一役,当上大将军,带领四十万大军的她,威武已极。 她,芳心,披甲上阵,攻城十日,“皇京城”已岌岌可危,要是再给她半月时间,她绝对有信心攻陷“皇京城”。 当然,芳心能节节胜利,伍穷在开战之先,偷偷进入“皇京城”内,先斩下守城三皇之一的皇天龙头颅,也实在最为重要。 “皇京城”的兵力都随皇玉郎赶赴“天都城”去,失去了皇上皇,又没有皇玉郎的“皇京城”,原来如此脆弱。 芳心先要伍穷进城杀了皇天龙,把他的半截尸首挂在城楼上,一挫士气,才让伍穷把头顶带回“天都城”去,给皇玉郎作礼物,让他作出明智抉择。 要继续攻克“天都城”?还是回防救“皇京城”? 这就是芳心为伍穷献上的妙计。 有了芳心,伍穷在战法运用上大大提升能力,芳心的计策是,既然不能率兵及时营救“天都城”,便放弃它。 把其它城的四十万大军,攻“皇京城”,来个同归于尽,你杀我的百姓,我便杀尽你的城民。 伍穷先掷下皇天龙头颅,是为攻城礼物,只要给皇玉郎看个明白,他便会清楚,伍穷绝不会跟他作实时决杀。 伍穷只要率领二十五万“穷兵”,抵挡住“皇战烈车”猛烈攻势,守得上一、二个月便成。 反观皇天龙已被杀,究竟“皇京城”是否已岌岌可危?要是城破了,“皇国” 便大祸临头。 四十万“天法国”军兵,破了“皇京城”,还可以再班师回“天都城”,再与二十五万“穷兵”夹击三十万“皇卫军”。 皇玉郎只有一个选择,尽快赶回“皇京城”去,解救危难。 如此调兵遣将,“天都城”的危城祸劫就能轻易化解,芳心妙计委实不同凡响。 这个当然,她已贵为“天法国”皇后,当然尽心尽力,为“天法国”而战,为伍穷而战。 失落了的荣华富贵,凭着自己努力不懈地去争取,芳心又再夺回尊贵,她,始终仍是皇后。 芳心拍上伍穷,有谋有勇,互相配合,要雄霸天下,谁敢说是不可能,谁敢小看。 所付出的,只不过是伍穷一掌所留下来的疤痕,那伤疤在小腹之下,伤得好她记得好清楚,伍穷笑着对她说:“这一掌,教你失去再生育孩子的可能,因此,你只会是皇后,绝不可能再妄想毒害朕,再诞下野孩子,胁天子以真正帝皇自居。” 伍穷成长了,他既要熊掌,也要得鱼,两者兼得,却不能有失。 “有容乃大”,伍穷是从决定重用芳心的一剎那想通的,他好明白,要雄霸天下,不可能只凭个人勇武能耐。 他要把所有有才能的良将、谋士,都招揽于麾下,他要大,便要一步一步提升,变得更强。 “天法国”将不断扩展,直至雄霸天下。 也许,因为十两终于放弃了他,再没有半点情爱期盼,伍穷不再妄想年老后,拋下帝位,与十两到荒郊过着神仙生活,到老至死。 一切希望幻灭,便积极投入雄霸天下大计好了。 有容乃大,下一个人才,又会是谁? “苍龙城”之外远处,一个人呆呆望着城楼上乘风飘扬的战旗,瞋上写得清楚明白,是一个“余”字。 余律令的“余”,“苍龙城”已失陷了,七城连环固守,辛苦经营的防敌妙布城池,因为一城失陷,便全盘失败。 小白杀不了伍穷,策马回“模糊城”去,路经“苍龙城”,在城外呆立了一个时辰。 怔怔看着敌人瞋帜飘扬,城内欢声鼓乐震天,内心之悲痛实在难以形容。 七年以来,花了多少心血才攻克七城,结成七城联防,一朝便遭破灭,小白在想,原来努力得来的东西是会突然失去的,你要不断争取的同时,也要当心会失去原已拥有的。 别以为拥有了,便是永恒在手。 好大好大的教训,小白又上了人生一课。 策马扬鞭,直奔而去,小白下定决心,谁夺了他一个城池,便要对力十倍奉还。 余律令的旗帜在“苍龙城”飘扬,不久以后,他的旗帜就会竖立在“海霸族” 的城池上,一定,一定。 小白好累,好想休息,在“苍龙城”不远,便是“太微城”,好,便先到“太微城” 好了。 “太微城”的城主是史认屁,他不要太烦人便好了。 不消一会儿,小白便抵“太微城”前,他并没有进城,因为待他一人一马到了城下,一个“朋友”在城楼上向他打招呼。 “小白兄,等你许久了!” 这“朋友”白发苍苍,老态毕呈,活像已是百岁入魔似的,但实际上,却不比小白的年纪大。 不错,他便是小白最痛恨的人之一,小丙是也。 小丙竟然在“太微城”城楼现身……究竟是什么的一回事?小白再看个清楚。 有士兵竖起旗帜了,是一个“丙”字,小丙的“丙”字。 小白顿时胸口热血上涌,脑中一阵晕眩。霎时之间,竟似泥塑木雕般呆住了。 泪水涌到眼眶之中,望出来模糊一片。 眼前一黑,只觉天施地转,一摔坐地。 天啊,“太微城”竟也已失陷,被小丙攻占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白定了定神,才慢慢站起,脑中兀自晕眩,怎么只离去数天,“苍龙城”、“太微城”都相继失守? 站在城楼上的小丙好生风骚,待小白又再站起,挤出他甜美的欢容道:“小白大哥,怎么了,彼此是一场亲戚,让小的来替你料理‘太微城’,不是好得很么?” 小白只是在惊讶,何故苦心经营的七城联防,竟完全抵挡不了敌人来攻,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小丙笑道:“对了,大哥一定对城池相继失守感到怀疑,来吧,兄弟们,就送个大礼给小白大哥,让他明白一切。” 话声方落,竹制飞鸟来了,是“神风笑”,自城内飞射而下,小白只感到有点怪异,连忙退避急闪。 “神风笑”着地即刻炸出一个大洞,威力惊人,小白看在眼中,心里明白,原来余律令、小丙有了如此厉害神兵,难怪连陷二城。 小丙拍掌大笑道:“怎么了,好大哥,这就是咱们从余律令手中所得的‘神风笑’,还不错吧。” 小白突然策马转身驰走,他已明白为何史认屁、胡说八竟守不住两座城池了,“神风笑”比什么“神兵”都更可怕。 抵挡不住“神风笑”,那就一定守不住城池。 小白已是方寸大乱,他要立即赶回“模糊城”去,找来耶律梦香商议如何应付。 “神风笑”实在太可怕了。 但当小白继续奔驰,更可怕的事一一呈现眼前,“紫微城”、“白虎城”、“朱雀城”、“玄武城”原来都已落在小丙手上了,七城就只剩下一个“模糊城”。 小白的势力已瓦解了七分之六,只余下所有兵马在“模糊城”内。只是数天光景,小丙、笑天算率领五万大军,便攻陷了六个城池,只把其中“苍龙城”依盟约交给“海霸族”,其余五城全是小丙所有,小丙已是不能小觑的势力。 在第六座被攻陷的“玄武城”,战败的城主们,胡说八、史认屁、刘一线、关二哥及诸葛神弩等人,扶老携幼,一家都安然从城内走出,小丙半点也没为难。 小丙说得感动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小丙绝不会苛待大家,只要各位想清楚了,要是有意回来当城主,助小丙一臂之力,小丙定然无限欢迎,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小白大哥,五位城主皆为你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千万别加以怪责啊。还有,大哥现下只剩下一个‘模糊城’,列强皆虎视眈眈,神长大老、伍穷、刀锋冷、燕万岁、药口福,还有余律令与我小丙,‘铁甲兵’可抵挡得了么?别忘记,还有‘神风笑’啊,大哥,小心啊!” 被小丙的大笑声送别后,小白又再与战友城主重逢,各人恍如隔世,七年艰苦经营,就断送在“神风笑”下! 只剩下“模糊城”,离亡国还会遥远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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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垂死的挣扎 “小白啊小白,大王啊大王,来吧,出战夺回咱们六座城池,救救咱们百姓啊!” “只有一座城池,也可以立国为皇么?” “哈……登基快,驾崩更快啊!” “嘘,缩头大乌龟小白,来吧,出来啊,咱们要打你的大龟头,别躲藏起来哩!” “快灭亡了,快逃啊,城里的人赶快逃命吧!” “不要屠城啊,城内的百姓好无辜哩!” 不分昼夜,围在“模糊城”外的战兵,都用尽方法打击守城士气,不断的摧毁城内军民的信心。 这绝对是最关键时刻,六城陷落,连环失守,在百姓心目中,小白的必胜神话已告幻灭。 “模糊城”外,共有“神国”、“异族”、“海霸族”、“农族”、“狂意族”与及小丙等六大势力,不分日夜分别来攻,已攻了二十天,五十万“铁甲兵”与城民已守得筋疲力竭了。 梦香公主对小白说:“攻陷先前六城。所有的‘神风笑’都用个清光,‘余家’一定正在努力赶制中,只要新一批‘神风笑’来了,‘模糊城’被破,只是早晚必然。” 四大攻将中,将军、生力、血霸王、朱不三,还有五位城主,就算是小白自己,梦香公主也好,竟都一筹莫展。 太快的接连失去六座城池,太大的打击,看来大家都受不了,只能苦苦死守,直至“神风笑”再来作彻底摧毁。 小白巡视城内各处,有的伤兵断臂、有的胸前包扎住伤口,仍在渗出血来,伤的竟比没有半点伤的更多。 最重要的,是小白发现大家已失去了最重要的“士气”,六城火速失陷,小白必胜神话破灭,士气已接近荡然无存。 再没有神机妙算,小白、“模糊城”、“铁甲兵”,都肯定会很快消失无。 小白回到行宫里去,梦香公主竟然呆呆望向窗外黑压压的天空,这些日子以来,公主竟没有为小白献过计策,为守城而努力。 自从笑梦白被杀后,公主便变得好忧郁,从前机灵思巧敏捷的她,竟变得异常沉默。 六城相继陷落,公主没有太痛心,也没有设法跟围城者周旋,她好象放弃了! 公主轻轻叹道:“小白,要是‘模糊城’也守不住,国破家亡,你会愿意找个平静的地方安顿下来么?” 小白笑着回答道:“我告诉你,‘模糊城’是绝不会失陷的,我小白也不会败下来。” 梦香呼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道:“我从前也一样的坚持,但事实已摆在眼前,小白,时不予我啊。” 一向意志坚定的小白,满有信心道:“十年前,我小白双手什么也没有,今天,拥有的比从前多了不知多少倍,从这一步开始再努力创建,我一定能扭转乾坤!” 小白说得异常坚定,但看来公主已不再同意。 公主一再叹息道:“小白啊,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整个‘模糊城’内,就只有你一个人认为还有转机而已,不错,从前的你是最令人信服的,但败势已成,兵败如山倒,你又如何可以力挽狂澜!” 小白丝毫不会怪责公主,毕竟失去笑梦白对她打击实在太大,公主好想把一切来个终结,从此跑到渺无人烟的地方,过着宁静平凡的生活,她内心早已放弃追逐名利、权势了。 小白笑道:“神相说过,我一定会成为皇帝,叱咤武林,他的批言一定错不了,一定有解救本城的妙法,一定有,相信我小白!” 方法?真的有方法破解围城之困、破解“神风笑”?小白抬头望天突然失笑。 好,老天爷,这一回的考验,实在把我小白难倒了! “模糊城”是兵家必争之地,因为小白当年所得到的“万寿无疆”宝藏,余下大批财宝,仍藏于“模糊城”内。 只要能破城攻入,分得财宝,国力大盛,自能招兵买马,更容易雄霸天下,又或是最少也不会轻易被其它势力吞并。 六大势力的六个阵营,有六大兵队,也有六个枭雄,大家早有协议,携手攻城,只要谁斩下小白头颅,谁便能夺得“模糊城”,“万寿无疆”财宝也归他所有。 在“狂意族”的大营里,“食狂”药口福看着摆在地上的三副冰棺,这是他命人跟“余家”“精要院”尊者余不同,花了大量壮阳药食,才换回来的上好货式。 三副冰棺,发光且晶莹通透,死掉的裸体女尸封在内里,欣赏起来特别有快感。 药口福想通,他绝不是什么雄霸天下的材料,只希望在攻打“模糊城”一战,奇兵突起,掳走耶律梦香及她的两个婢仆,冰封起来作为珍藏欣赏,已是心愿得偿。 八年前的主意,至今仍未能实现,唉!好失望。 就只有这样嗜好的药口福,一直在想,必须亲自动手,最少也可以擒下雪姬及俏语吧。只可惜那嫣唇双手已断,他妈的伍穷,令美人失去纤纤玉臂,可恨啊! 怔怔呆望着三副冰棺入神,门外有人闪进,待进来之后才醒觉,来人竟然是余律令。 药口福最懂得奉承之道,立即又堆出嘻笑皮肉道:“真不得了,今夜吹哪种妙风,把天下第一公子爷吹来我处啊?” 余律令甫进来,便一声不响,只四顾张望,视线终在三副冰棺上停了下来,想了好一阵子。 余律令上前抚摸着冰棺,啧啧称奇道:“果然是奇妙佳品,冰封佳人,奇妙无穷。” 药口福还未回话,余律令竟一掌又一掌,把三副昂贵冰棺尽数击毁,只见“食狂” 欲哭无泪,双目怒瞪着余律令。 药口福愤然道:“你……为何要毁我心爱冰棺?”语毕立即运起掌劲,只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药口福便不顾一切杀人。 余律令把冰棺彻底摧毁,笑道:“我来,并不是要毁冰棺,只是顺手而已,真正目的,是要杀跟我争夺‘模糊城’的人,名号是食狂药口福,受死吧!” 余律令突然出招,攻得疾急上见一招便向药口福下体攻去,掌法行云流水,真力源源催至,是“余掌”。 一招突袭,幸而药口福绝非平庸之辈,一个翻身,体重身型却是异常灵活,避了杀着,便跟余律令游斗起来。 难以立时分出胜负,余律令突然穿帐而出,偷袭失败,惟有先行退走,免得待会儿被包围。 大敌退走,药口福勃然大怒,立即呼喝来兵将,叫嚷道:“立即上马披甲,随我一同攻‘余家’阵营,讨回公道!” 另一方的“神长大老”大营内,也响起拼斗之声,胆敢向文房四打主意的,竟是刀锋冷。 他的一式“家破人亡”,虽杀不了文房四,却把他身后的纸尾那左手尾指一刀斩掉,还重伤内脏。 神长大老与刀锋冷交战了一会儿,被他一刀破开营帐,溜走了,急得立时追向“农族”阵营去,杀刀锋冷。 差不多同一时间,小丙的兵力亦与“异族”大打出手,只见燕万岁脸上多了一道五寸刀疤,竟是来自小丙的刀。 六方势力各自群斗,一时间各处阵营大为哄动,彼此互相攻坚,杀声震天,刀剑交鸣声不绝于耳。 又另一方,刀锋冷、余律令、小丙都来了,聚首一堂,相视大笑,余律令先以双掌压搓,脸容改变,啊,是“盗脸术”。 余律令原来是小白,刀锋冷原来是生力,小丙则是朱小小所扮,原来是小白的计谋。 要破解围城之困,唯一方法,便是先引得六大势力互相攻击,势成水火。 只要加深彼此恨仇,一切便易于进行,有了重大伤亡,再不能互相谅解,自然斗争加剧,唯一得益的,就是“模糊城”。 小白要设法挑拨离间,粉碎六大势力,扮作其它人闯来借机惹祸,小白要救“模糊城”,必须玩弄手段。 计划相当成功,原来已不大合、彼此各有不满的六大势力,竟混战起来,愈杀愈兴奋,愈杀愈乱,愈乱愈死得人多。 究竟这一次出击,会否有一、二个势力被消灭?从此在武林中消失,也消解了“模糊城”压力? 在城楼上看着大军各自拼杀,好刺激啊,小白看了许久,快乐得不得了。 同样,生力等亦看得乐透。 敌人真笨,太愚蠢了,还是小白智谋第一,轻而易举化解危机,小白就是独一无二的小白。 突然,一声巨响,爆炸比平常的“神风笑”威力大五倍,炸得天摇地动,地上裂出了一个大洞。 就此,一切的争斗都停止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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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万岁爷驾到 “神风笑”又来了,如天雷乍响,震裂人心,只要看过“神风笑”威力者,谁都怕得要死。 神长大老、药口福、小丙、燕万岁、刀锋冷都呆住了,更甚者,竟连余律令也怔怔目呆。 “神风笑”炸得三个营房粉碎,天摇地动,当尘土落下,他来了,后头还跟着一群“神髓院”的门人。为首的他倨傲不群,一脸如霜雪白,穿上淡黄长袍,衣履鲜洁,手里就捧着一个巨大的“神风笑”。 他,“神髓院”尊者,小真人余弄仁。 余弄仁引爆了威力更强的“神风笑”,先来震慑众人,才慢步而出,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余弄仁好整以瑕道:“新的一批‘神风笑’将相继炼制而成,‘余家’只希望攻陷‘模糊城’,谁令计划节外生枝,只好先让他来尝尝‘神风笑’威力好了。” 说罢,余弄仁向六人扫了一眼,还包括原来代表“余家”、“海霸族”的余律令。 余弄仁这二十有五小子,偏偏利用这个机会慑服群雄,连余律令也不知就里,明显得很,他不把余律令放在眼里。 余弄仁不等六人回话,便接道:“明天,一批‘神风笑’便炼制成,‘模糊城’明天便可破,今天,请大家先回营休息吧!” 竟然吩咐起六大高手来,这余弄仁好大胆子,对了,他是要藉这良机,让大家看清楚,这次“余家”能大破“模糊城”,甚至小丙连破小白六城,只因为有他。 是他,余弄仁麾下的“神髓院”,费尽心思制成了惊天地神兵“神风笑”,才马到功成。 真正值得夸耀的人,是他余弄仁! 余弄仁对着余律令笑了一笑,笑得好灿烂,又抬头向城楼上的小白点头一笑。 明天,便是小白你的死期了! 谁也没打算被“神风笑”炸得粉碎,退兵休息一天么,便退兵好了。 原来,“余家”除了余律令,还有一个余弄仁。 原来,“神风笑”真的如此威力惊人。 原来,“余家”的强大,关键就在“神风笑”;小丙突然连破六城,也只因为“神风笑”。 神长大老相信其它人的想法,跟他绝不会相差太远。只要杀了余弄仁,又或把他掳来,让“神风笑”成为己方“神兵”,从此形势扭转,雄霸天下不就走上坦途了么? 余律令当然会明白神风大老一干人心底所想,他暗里在笑余弄仁的无知,在此乱世之中,你愈有能耐,司能愈是危险,这年少家伙让整个武林强者都盯住他,以后一定难以安枕。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余律令抬头望向原来失笑的小白,他不再笑了,只呆呆仰望天空,目无表情。 “模糊城”将被疯狂攻击,“神风笑”会把任何还有战斗能力的守兵信心都摧国破家亡,已是必然事实,明天,一切便将惨烈发生。 余弄仁不会让小白有降服为臣的机会,他要让天下人知悉,小白好比一只蚂蚁,杀小白、破“模糊城”,轰轰烈烈的事,将永留武林历史当中,是他余弄仁令小白一败涂地。 夜阑人静,“模糊城”没有一个人安睡,大家的心都在乱动,大家都怕,怕一旦城破,便家破人亡。 小白已尽了最后努力,但仍化解不了危机,“神风笑”一出,一切努力都是徒然。 明天,一头又一头的飞鸟越过城墙,炸得墙塌屋翻,一塌胡涂,“模糊城”愈是抵抗,付出的代价便愈大。 好些人都相拥哭泣,五十万“铁甲兵”,土气也荡然无存,明天,就是死期的来临。 生力好伤心,但他仍跟在小白身后,他仍相信,小白一定有法子解破当前劫难。 十两仍在小白十步之后,她不论如何,仍是小白的婢仆,不离不弃,永远的默默支持。 朱不三与众小朱,护佐公主,“三将”、“八神”、“天兵”,永远的在公主身旁。 将军、血霸王与五位城主都好生失望,垂头丧气,他们都明白,小白没有下过什么命令来对抗“神风笑”。 大家都好清楚明白,“神风笑”一来,“模糊城”便完了,再加上六大势力冲杀,五十万“铁甲兵”勉力拼死,也不一定能支持太久,伤亡殆尽,自是必然。 小白整夜的呆望着天,只有一个人,他的孩子大懒虫到过他面前,跟小白笑着说了一些傻话。 大懒虫道:“爹已有了对抗‘神风笑’的破解计策,已有了九成把握,却不对大家说什么!” 小白道:“你这大懒虫真不能小觑。” 大懒虫道:“小白,才是真正不能小觑的大英雄。” 小白道:“但大英雄也不可能一个人来雄霸天下,他也需要身旁的人来辅助。” 大懒虫道:“如今的关键,并不是小白能否抵挡得住‘神风笑’,而是原来支持小白的人,都信心崩溃了!” 小白道:“自从六城相继失陷,信心便荡然无存,大懒虫,你知道么,原来那份宝贵的信心,是花了足足七年时间来建立的啊。” 大懒虫道:“五十万信心全失的‘铁甲兵’,争战起来,可能也不及五万‘余兵’又或是五万小丙的兵力。” 小白道:“保得住‘模糊城’,也保不住大家对我的信心,这才是关键所在。” 天快亮了,攻击即将来临,城外已围上了一批“余兵”,他们不少人手上,都有“神风笑”。 只要余律令一下令,攻击便立即展开。 城楼上的战兵稳稳的手持大铁盾,但他们都很明白,任何铁盾都休想挡得住“神风笑”。 只要有一个“神风笑”飞来,自己只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小白向城楼下的余弄仁笑了笑,说道:“好可惜,阁下的‘神风笑’今天不能大派用场。” 余弄仁怒道:“必败无疑的小白,别再故弄玄虚了,天下就是无人能敌我‘神风笑’,你的什么鬼话,休想能骗我。” 小白冷笑道:“你信天么?” 余弄仁哈哈大笑,却不回话。 小白指天说道:“我昨夜看了一夜,老天爷对我说,他今天要废了‘神风笑’!” “轰隆”一声,突然雷声大作,天空竟洒下狂风暴雨来,风雨无情吹打,把燃点“神风笑”的火引都淋熄。 “神风笑”湿透,已再没有爆炸威力,这一场暴雨恰好救了小白,挡住了破城大灾难。 没有了“神风笑”,“模糊城”便仍能固守下去。 小白命人把朱不三等四大攻将、五位城主、三将、八神、公主等人都召来,他要作出最惊人的计划。 小白把羊皮地图打开,指着“模糊城”道:“城后,是人烟稀少、只有重重天险、布满了一些小部落的‘一万险’;再往后,便是不能进入的‘死荫幽谷’。我决定弃城,保留实力,往后逃,展开‘万里长征’,待稳固实力,再图反攻。” 弃城,小白的决定,竟然是放弃“模糊城”! 公主冷冷道:“你一旦弃守‘模糊城’,连最后的一个地方也失去了,小白神话破灭,天下百姓对你信心尽失,五十万‘铁甲兵’被追杀,只会一天比一天消沉下去,很难再有翻身机会。” 小白道:“我明白,这是面对这次危难的唯一办法。” 弃城,便是放弃“模糊城”的民众,放弃为了支持小白,而担土递石、执戈守城、为“铁甲兵”努力煮饭治伤的妇孺老弱、少壮男女,从此,还会有人相信小白么? 城池被攻破,只是今日你的能力、实力不及人,天下人对你仍然敬重,只要一天实力在手,还有翻身之日。 但一旦弃城,就表示宁愿保留个人实力,也不愿尽最后努力保卫城内百姓。 大家的感觉是被出卖了! 小白曾多次被朋友出卖,今天,他竟然出卖支持他登基的百姓? 小白道:“这是无可奈何的决定,我必须尽量保留实力,留下来的结果,只会是全军覆没!” 突然胡说八站了起来,史认屁、刘一线、关二哥,还有诸葛神弩,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小白躬身拜了一拜。 胡说八道:“我离开‘苍龙城’时,曾向全城民百姓发誓,就算拼了老命,也必然回去再照顾他们,小白,对不起,我不会随你逃走。死,我也要留下。” 五位城主都向上天发过毒誓,他们都不会放弃五个城的城民,绝不放弃七年来艰苦建立的友谊、情义。 史认屁苦笑道:“何况,小丙衷心说过,只要愿意,绝对欢迎我们折返回去当城主。” 没有挽留,也根本无从挽留,五位城主泪流满脸,转身而去。小白是他们最敬服的人,但大家绝不能放弃千千万万城民,对不起小白,请保重! 五位城主从此转投小丙怀抱了,小白失去的已愈来愈多。 小白道:“要展开‘万里长征’,必然万分艰苦,大家时间不多了,快尽量搜集粮食、用品,大军今夜便出发!” 弃城自保,是懦夫所为!还是小白学会了“应变”? “哈……不必弃城吧!小白,你怎么如此看轻自己,看轻五十万‘铁甲兵’啊?” 大踏步进来的,竟然是脸上有一道血疤的伍穷。他昂首阔步,信心十足,一派皇者风范,傲然而立。 伍穷笑道:“小白,我的大军已赶至域外不远处,‘穷兵’三十万,加上四十万战兵,只要五十万‘铁甲兵’一同杀出,来个内外夹击,一百二十万大军,杀尽六大势力军队,再诛杀余弄仁,哈……反败为胜,扭转乾坤,来吧,小白,咱们再来携手!” 小白、伍穷再度并肩作战了伍穷眼神里尽是皇者气概,他想通了,要雄霸天下,便得明白有容乃大。 小白是天下奇才,只要冰释前嫌,二人再同心合力,把整个天下打下来,正是指日可待。 小白冷笑道:“代价呢?” 伍穷笑道:“我为君,你小白为臣,‘铁甲兵’收归我‘天法国’麾下,你助我伍穷一统天下!” 如意算盘,能否顺利如愿? 突然,一旁的耶律梦香含泪向伍穷下跪,磕首拜道:“伍穷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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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情与爱之间 七年前,小白率领四万“铁甲兵”离开“天都城”,逐步建立他的王国,势力渐渐成长。 七年后,已拥有“苍龙”、“白虎”、“朱雀”、“玄武”、“紫微”、“太微” 及“模糊”共七座城池,势力已足与四国四族任何一方并肩,小白笑苍天更成为少年们的偶像。 四国也好、四族也好,能成为王者的八位霸主,必然都是同族血裔,得到家族或同一族裔的民众百姓支持,才能安稳地生在王座之上,继承原来势力。 小白是唯一的异数,他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铁甲兵”的基础,是当年耶律梦香在“武国”,收留一大批伤残士兵、武者,训练编制而成的。 七年前离开“天都城”时只有四万兵,七年后已是五十万大军,扩军成长极为迅速。 由耶律梦香一手策划的扩军大计,是不断把一些势孤力弱的城池攻下,再招揽城民及附近村落的少年人加入“铁甲兵”,不断增强兵力,最后联结成七城联防。 小白从两手空空到建立“铁甲兵”,坐拥七座城池,期间的变化过程曲折离奇,加上小白的智谋神机与战绩,故事早已化成神话般在民间辗转相传,少年人自然对他特别仰慕。 加入“铁甲兵”,追随小白,已是四国四族以外,数之不尽大小村落少年人的最终梦想。 公主把握了这契机,在短短七年间,把“铁甲兵”扩增至二十万之数,除此以外的三十万大军,在质量上却跟从前大有分别。 首先,小白分封胡说八、史认屁、刘一线、关二哥及诸葛神弩为五城城主,原来追随史认屁的“残贼”,与及“草芦黑栈”以下的各地杀人部属,当然也加入追随。 而“剑鞘城”的部分兵将,也相继前来投在诸葛神弩麾下。甚至是“神国”也有不满神长大老、不愿加入“神教”的人、投向胡说八,也就成为了“铁甲兵”的一分子。 “铁甲兵”迅速扩军,各城城主以本身关系建立基础势力,继而藉小白名号吸引不少新兵投效,是主要原因。 经七年开拓,五城池已共有三十万“铁甲兵”,由五位城主统率;而直属小白以下四大攻将,主守二城及攻击的便是余下来的二十万之数的“铁甲兵”。 五城拥兵三十万,但一切调训重责都交在各城主手中,新兵素质难免不能令人满意。 公主为求加强战力,便设计出七城联防的精妙防御,以抵挡敌人大军来袭。 只可惜,最终也败在“余家”余弄仁发明的“神风笑”下,六城一下子全被攻破。 大势已去,小白又决意放弃最后的“模糊城”,五城主为保各自实力,权衡利弊,竟都求去,追随新主小丙。 此一大变,小白的五十万“铁甲兵”便立时削减大半,只剩二十万之众。 四位攻将朱不三、将军、血霸王及生力,各率领五万“铁甲兵”,加上“三将八神” 及一千少年“天兵”,这就是小白现下全部所有,声势已大不如前,形势更是岌岌可危。 “模糊城”被“神国”及四族围攻,还有小丙的大军窥伺,要固守又谈何容易? 神长大老带来了“神兵”二十万。 余律命的余家战兵共八万。 刀锋冷把“农兵”增至十二万。 燕万岁仍是带来十万“异族”战兵。 药口福的“锋狂军”共十万。 小丙的军队派来了二十万。 六人势力合起来围攻小白的“模糊城”,总数是八十万大军压境,失去了五位城主共三十万兵,只剩下二十万“铁甲兵”,若是继续抵抗下去,恐怕终局也是必败无疑。 何况“余家”还可以继续制造“神风笑”,加以痛击。 伍穷的出现确然是曙光初露,既能保住三十万兵,再联结伍穷共七十万大军,前后夹击围城的八十万兵,立时形势扭转,反客为主,改守为攻,绝对能反败为胜。 耶律梦香是出色的用兵者,更是聪明人,她深深了解形势凶险,小白要保留实力,不致一败涂地,他日再图东山再起,靠拢伍穷,暂且归降,是最“恰当”的抉择。 公主在伍穷跟前跪了下来,磕头臣服,为了大局,她把心中杀仇大恨也深深埋藏起来。 向大仇人伍穷下跪磕首称臣,痛,的确极心痛,苦,当然极惨苦,惟是天意如此,徒叹奈何! 最机智、主掌军中决策的梦香公主都归降了,伍穷当下心中大喜,有容乃大,一下子把小白、公主、四攻将、五城主、五十万的“铁甲兵”都收归旗下,雄霸天下,舍我其谁? 伍穷的内心狂喜大笑,统一四国四族的野心在目光中暴现,来吧,咱们一起杀出重围。 “哈……” 仰天狂笑,笑声豪迈奔放,小白突然纵声大笑,教谁都为之侧目,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小白踏前一步,并没有扶起已跪下的公主,淡淡的道:“公主,喔咿孺儿,含羞忍辱,多年前‘舞夷族’被灭,你已试过一次了,终于,性命得保,寄身于‘武国’‘剑京城’之内,对嘛?” 说得半分不错,当年梦香公主被余律令出卖,“舞夷族”从此烟消云散,公主落难,最后只得投身在名剑的“武国”“剑京城”,建立“酒池欲林”,寄人篱下。 小白接道:“我心不死,顽强复国斗志催策下,公主组成了‘铁甲兵’,以图他日再战江湖,坚强毅力惊人。” 将军、血霸王当然最清楚这段往事,两人同是一直追随公主、艰苦建立“铁甲兵” 的大将。 流落“剑京城”的残兵废将实在多不胜数,大家都被排斥,连三餐温饱也难,当年公主就是窥准此良机,以“酒池欲林”所赚得的大量资财,招揽被放弃的战兵、武者,加以调训,刺激争战雄心,组成比任何军力杀性更强的“铁甲兵”。 小白突然停步,对公主凝视道:“终于,‘铁甲兵’能独当一面了,但公主可有复国之意?可有重建‘舞夷族’之心?没有,你反过来支持我小白建国立业,开创未来。” “在‘剑京城’外,你对我说,‘舞夷族’一国早已消失人世,气数已尽,才会亡国,既已亡国,何须复国!公主,你还记得这一番话么?我,小白,可不敢忘怀。” 小白记得,公主更没有忘记,当然,那时伴在小白身旁的伍穷,也言犹在耳,点滴尽在心头。 小白再道:“委曲求存,忍辱负重,当然是明智者的妙着。但公主啊,要成为霸者,要建国为王,那皇者霸气便绝对不能挫损!城池被攻陷,可以再杀夺回来;一战败了,下一战可以反败为胜;今天失去的,我小白有信心再卷土重来,定能夺回一切。” “我的信心,来自我的霸气,但你来告诉我,要是小白屈膝臣服他人之下,还能算是霸王么?” 小白一跃而上,仍是英姿飒飒,气度轩昂,跃过众人头顶,直落在殿中龙座上。 傲气千秋,霸气盖天,小白一脸嘻笑,他仍是如常的信心十足,大喝一声:“准五位城主及其麾下‘铁甲兵’离城,其它人等随我弃城退走‘一万险’,如有遵命降敌者,立斩当场!” 王命落下,要是梦香公主仍坚持降敌伍穷之下,便会被小白斩首,绝不容情。 公主慢慢的站起来,对小白道:“原来,我还是小觑了相公,未完全真正的了解大王……” 小白没有恼恨公主,也没有责备,他很明白,失去唯一女儿笑梦白的打击,公主变得容易心慌意乱,绝对值得同情。 耶律梦香是天下最强的用兵智者,但她始终是人,有血、有肉、有感觉的女人,丧女之痛摧毁了公主的理智、冷静,但不要紧,只要自己不倒下来,公主定能复元过来。 “只要抹去恐惧、惊惶,千军万马大敌之后,还藏有玄机!”小白悄悄地对公主道。 还藏有玄机?小白在此“死局”之下,还有啥所图?还有什么后着?不可能吧! 伍穷想象不了小白心里藏着的“玄机”,但小白从来不说废话,他一定还有后着。 原来笼络小白,把他收归麾下的如意算盘,当看见小白坐在龙椅之上,霸气狂傲骤然涌现,伍穷很清楚明白,芳心为他策划的“第一步”失败了,小白果然极难对付。 “要压倒小白,我当然会为大王尽力而为,但你必须清楚,个人真正实力,才是战胜小白的凭借。” 伍穷没有忘记芳心在策动降服小白大计时,一而再的说明,他的忠心智囊芳心,算计得丁点没错。 若非自己把失意的芳心收归旗下,他确信,在群雄并起的世代,伍穷实难拔飞而起。 “有容乃人”,尽把能人、智者笼络,归心自己,已是伍穷奋斗的目标,他的眼目扫向低下头来的十两,在心底对自己说:“失去了最爱,便一定要得天下,否则代价付出,却是毫无收获。” 伍穷上前,轻轻的跟十两点头道:“你随小白退往‘一万险’,地处荒险,可比昔日前住“死荫幽谷”更为艰困,而且,伍穷不能在你身旁守护了,千万小心。” 仍是低下头来的十两,咬着下唇,她很明白伍穷对自己的爱,但两人情与爱之间,却有恨。 伍穷突然把手中“败刀”递上,恳切地道:“这‘败刀’,曾在长街上、‘圣王庙’外、‘剑鞘城’外,保护过你,十两已不能接纳败刀的主人,请让它跟在你身旁,守护你吧!” “败刀”,屡战屡败、也屡败屡战的神兵,曾抵挡过长街上刀锋冷“泣血”的杀人刀法,多年来,它一直见证伍穷、十两的患难真爱挚情成长,伍穷把它递上。 十两不敢去接,接了“败刀”,便更不能忘怀与伍穷的一段感情,头垂得更低、更低……忽地一握,伍穷捉住了十两玉臂,轻轻抬起来,再把她的五指掰开,放上“败刀”。 伍穷衷心道:“我把最好的都交给你了,‘败刀’一定能保护你,保重,千万保重。” 十两的泪水已忍不住掉了下来,湿透衣衫,她真的有点恨自己,恨八年前的她,实在不应到“天法国”找寻娘亲雪无霜。 要是没有那回的“机缘”,她不可能继承皇位,当上“天法国”皇帝,伍穷也不会扶遥直上了! 小白、伍穷,很可能永远是天下间最要好的挚友,不离不分,互相扶持,伍穷是小白麾下大将,为小白的王国建功立业。 好可惜,一切已成过去,情与爱之间,已有恨,解不开的恨仇死结,把真情至爱隔绝了! 伍穷突然道:“十两,要是你能劝服小白归降于我,咱们冰释前嫌,再并肩作战,同一阵线,你我之间的恨仇死结便能解开,彼此也就有光明未来,十两,来吧,只有你;说服固执的小白。”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这是伍穷的最后一击! 这,也是芳心为伍穷定下的降服小白第二步。 十两提起手来,轻轻拭去脸上泪水,不哭了,也不该再哭成泪人,这段情已不再值得为它痛心。 十两抬起头对伍穷道:“你,伍穷大王,把我十两也看成一颗棋子,为你的千秋大业而作出一点儿贡献的棋子,对嘛?” 突然一问,伍穷立时哑口无言,怔怔发呆,十两好象把问题核心挑了出来,她说得没错。 伍穷为了达成“有容乃大”,把小白一切收归麾下,竟试图利用十两,助他说服小白。 一段患难爱情,原来还有利用价值! 我爱你,但在爱里却有利用、险诈、爱,请问还是不是爱? 情与爱之间,有恨,原来还有利用、险诈,将来还会有更多、更多,看来,这段情已玷污了,已悄然逝去了! 伍穷再踏前半步,“嗖”的一声,“败刀”出鞘。 刀鞘掉在地上,明晃晃的刀锋,映照着十两的痛恨悲情…… 十两坚定地道:“你再踏前半步,我便杀你!” 伍穷如遭电殛,身子立时僵死般木然不动。 十两原来悲痛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双手紧紧握着“败刀”道:“‘败刀’,你曾为我挡过无数死劫,化解无尽杀招,你啊,从前我俩相识于默默无名,那平常盖在你身上的,只是破破烂烂的布帛,绝非今天多余、惹我讨厌的宝鞘。 你,当藉藉无名时,只有破烂的布帛愿意纠缠陪伴,它从没有嫌弃你的贫困,更接受了你的低俗,你知道原因为何嘛? 傻瓜,愿意接受对方的一切,是因为你们好相衬啊!每当鲜血溅在刀身,布帛再包里时便沾上了,也就同样感受到杀戮血腥,如同有着同一样呼吸的两个人。 然而,当你的身上镶满一颗又一颗的宝石,尽把从前附在身上的锈气、锈渍脱除,变得高雅真气,从贫困中脱胎换骨,你便对它说,从此,不用再与我出生入死了,有既名贵又精致的刀鞘取代,不用操劳了。 哈……它还好天真的在等待,早晚呆坐抬头问天,问七彩的喜鹊,咱们何时才会再聚首,再续前缘……静待着那拥抱,紧紧蜷曲痴缠的温暖,从前亲密、体贴感受……它,实在太幼稚了,原来当你摆脱贫困,身上镶了碧玉宝石,你俩早已缘尽! 破破烂烂的布帛,又怎能跟高高在上、耀眼夺目精彩的你相衬?别欺骗自己,瞧清楚啊! 原来,霉霉臭臭的粗糙布帛,可能跟今天的你相衬么?哈……别惹人失笑了! 从不知哪一天开始,当你不再与他并肩作战,不再在大战前后,都紧紧拥抱着彼此,感受那一股热烫温馨,大家早已注定各奔前程,一生分离了! 他,一直还痴痴的等,等待重温往昔甜蜜依偎,因为他相信你从前的感受真实,你会舍不得我去,你好想再拥有……对啊,他想的都半分不错,只可惜,这只是从贫贱到富贵的一种眷恋怀念。就像一个腰缠万贯、白手兴冢的商贾,总爱缅怀过去,走到从前身无分文时的旧居四周感受一下。 眷恋,绝不等如爱,缅怀总相隔着距离。 原来,你与他,已不再匹配,更不相衬,‘败刀’满身珠光宝气,破烂布帛,却还是粗糙下贱。 他希望你回复从前一样,却不知从前的你早已不可能再存在,‘败刀’就是今天的‘败刀’,变了,便不可能回复原状。 高贵的‘败刀’,跟低贱的‘布帛’,就如‘快乐’与‘愁苦’一样,大家想相拥分享,以为可以中和感受,原来,各走极端,‘快乐’与‘愁苦’的交融,只是‘伤痛’! 快乐人儿快乐歌,愁苦心头愁苦楚。 快乐分给愁苦我,苦乐望成乐添多。 乐苦交织原是错,苦苦乐乐铸成祸。 苦添苦痛结苦果,苦祸分离恕罪过! ‘败刀’,你说要再来保护我,说笑吧,我俩早不合衬,不相匹配,不敢高攀,再见了!” 把心底话一一说明,十两如释重负,五指松开,终于决心舍弃“败刀”,舍弃一段不应去等的情爱。 “当当当”三声,“败刀”跌落地上,一颗手指头般大小的耀眼蓝宝石,竟从“败刀”的刀柄上掉落开来,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滚动着,碰上伍穷的靴子才停了下来。 十两真的好想“败刀”回复从前原状,身上的碧王、宝石,统统除掉,但看清楚,已重新打造的刀柄,出现一个窟窿,好不自然,他,跟碧玉、宝石好相配衬。 没有皇玉郎的出现,没有误杀笑梦白的惨事,原来伍穷、十两也不应再走在一起。 十两再慢步走至小白身后十步处,低低垂下头来,她,永远是那甘心体贴服侍主人的俾仆。 只有她,才永远不变,永不出卖小白,相信小白一定建国立业,登基为皇。 伍穷俯身拾回“败刀”,把宝刀回鞘,除了苦笑,他还可以如何? 芳心为他安排降服小白的第一步、第二步都彻底失败了,还会有第三步么? 伍穷的第三步背着小白而行,与小白背道而驰,第三步,是敌非友,踏出“模糊城”,再见面时便只是杀战! “有容乃大”,能容下强大的敌人化敌为友,当然是好,但敌人不愿归顺,除了铲草除根,别无他法了! 围杀小白的,“神国”及四族加上小丙兵力,总数八十万,但还要加上伍穷“天法国”的七十万大军。 合共一百五十万精兵,围攻剩下来的只二十万“铁甲兵”,小白弃城退走,已是唯一的“绝路”。 “绝路”,总比“死路”好一点点! “绝路”,不是“穷”途,我走我的“绝路”,你行你的“穷”途! “绝路”,还有后着,小白的后着。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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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他胆大妄为 月明如昼,小白与四攻将朱不三等,还有“三将八神”、梦香公主、十两等,一同席地而坐。 小白笑着从身上包袱内,取出素馅厚饼,分飨众人,笑道:“从今以后,退守‘一万险’荒凉湿地,在未觅得能寄居建屋开垦地前,这些素馅厚饼,可能就是咱们最佳美食了。” 将军昂然道:“能追随大王,就是最美好了,嘴里吃什么,又岂及心底甘甜?” 小白哈哈大笑,先把圆饼递给将军,便道:“原来这八、九年以来,将军练就得一口嘴甜舌滑神功,好厉害啊!” 一众人等都失笑起来,这一群誓死尽忠于小白的“朋友”,原来已许久不曾聚首畅欢了。 小白,是大家的领导耆,也是众人最要好的老师,犹如温馨的一家人,就算如何贫贱、富贵,始终相爱相亲。 小白拍拍生力肩膀,轻轻道:“你,会带郡主一同退走么?” 原来生力挫败小黑后,郡主便跟着他回抵“模糊城”,没有离开过,小白对事情来龙去脉都一清二楚。 生力道:“生力成长了,虽距离大王的聪明才智还太远,但已懂得如何取舍、抉择。” 小白笑道:“对啊,四攻将中,将军、血霸王、朱不三年纪都比我大,只有你是新一代成长的,我一直还将你当作从前的小弟,哈……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你早已成长了。” 生力道:“生力的成长,都是大王一手提携,没有大王,天下间就不可能有我生力!” 小白笑道:“一切俱往矣,今日天下群雄并起,各方势力正是用人之际,而我却是大败退守他方,生力,良禽择木而栖,要是你与麾下五万‘铁甲兵’,打算要舍我而去,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责怪你。” 只有一个生力,是小白用心良苦,从不懂丁点儿兵法、阵法的由零开始,一直指点、亲授。生力是小白好悉心才培育出来的新一代表者,要是他决定离去,小白的心会好痛。 但人各有志,当你创造不了能让部下发挥的空间,他要离去,成就更广阔的天空,能体谅对方,才是胸襟广阔的真正强者。 生力的才智,是四大攻将中最优秀、最出色的,小白可以断言,生力的未来,只要有发挥机会,必然前途无可限量。 小白衷心道:“生力,要离开,今天便是最佳时机,我再说一遍,良禽择木而栖啊!” 生力轻轻报以一笑道:“大王,生力绝非禽,更非畜,畜生啊,你说良禽择木而栖,我也大胆的来问一句,大王,天下之大,你认为谁才真正能雄霸天下、最具霸气豪情的王者,最值得有能者投效啊?哈……生力不就是早已择了最好的‘木’,作为栖身之所么?我生力敢肯定,天下之大,惟有大王小白,才是最强者。” 小白的心好暖、好感动,也许实在被出卖得太多、太多了,连不应该疑虑的,小白都留在心上。 每一人都仍然支持小白,小白说一刀斩下头来,大家都必定会二话不说,抽刀自刎。 小白又笑着把饼分给朱不三,朱不三身上的肥肉一天比一天多,样子也就一天比一天的更加可爱。 朱不三把饼塞进口里便道:“你奶奶的大龟蛋大王,我朱大头把全家大小老幼,全押注在你身上,你留在‘模糊城’,我一大十小,天天为你杀敌擒贼。你决定退走‘一万险’,我朱氏一家便日日陪你捉蛇杀兽,晚上烤来大嚼,一样快乐。” “长街不卖友,我朱不三更加不会卖友求荣、卖友求存,丢那妈的要死,便早点到阴间陪几位俏丽妻妾,也一样乐融融,哈……” 小朱们都点头和应,大家早已交心,跟定小白,捱多少年的苦头,早已拋诸脑后。 跟着,已回复原来心灵睿智的梦香公主,把如何撤兵后退的部署,一一细说清公主始终是用兵智者,只要她坚定心意,天下智才最强者,最能匹配小白的,绝对是耶律梦香。 在坐的每一个人心意,小白都掌握得很清楚,只有二人是小白不大了解的,一个,是从来都沉默寡言的“梦将”笑梦儿;另一个,是小白最担心、也最掉以轻心的孩子笑莫问。 小白正要向孩子笑莫问发问,突然倒卧在地上的他,一直懒洋洋的大懒虫,向着小白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合共三根指头,吓得小白立时目瞪口呆。 大懒虫的三根指头,直教小白惶然失措,心下惊骇不已,竟良久未能吐出话来。 谁郡不大明白小白两父子的相对极大反应,只有一个朱大,就跟小白一样,心中突突乱跳,瞪目凝视,惊疑不定。 伸出三根指头,是啥意思?看来,懂得内里因由的两个人,都被大懒虫吓怕小白喃喃道:“海马泥树兽。” 大懒虫没有望着父亲,仰天念道:“一万险,五方杀野十万忧!” 突然啊的惊叫起来,不是小白,是朱大,但不止朱大,连有朱小、朱小大、朱不大、朱不小及朱小不,一共六头小朱都同时惊讶万状,显然大懒虫的话都在六小朱意料之外。 小白道:“你……竟知悉一切?” 大懒虫打个呵欠才道:“因为爹是小白,没有后着的,又怎会是小白?就是如此简单。” 小白微笑道:“看来,爹早不用担心你了。” 大懒虫堆起愁色道:“不啊,爹不担心我,我却日夜为自己忧心忡忡,摇头叹息。” 小白道:“什么?” 大懒虫拍拍身旁的奴子小虫,叹道:“爹跟从前不一样了,爹非但要建国立业,还要再进一步,意欲统一天下,成为众王之王,唉!这可苦了我这大懒虫哩!” 除了小白,在坐的每一人都傻呆了,莫问说的是怎么回事?究竟内藏什么玄机? 小白只领着区区二十万“铁甲兵”退守“一万险”,要活命守住形势,也着实不易,又如何会显示出来有意图统一天下? 小白笑了,说道:“原来,爹的意图带给你好重好重的压力,教你难受?” 大懒虫笑道:“嘻……还把我压得好怕走动,索性懒懒闲闲的,唉,天下有小白,便毋须莫问,莫问一觉醒来,啊,原来还没轮到我,只好再懒下去,呵……” 又再打呵欠,伸伸懒腰,但不能再睡了,因为大军已到了出发的时候,二十余万人,一同退守“一万险”。 从“模糊城”到“一万险”,必须先穿过“烟雨朦胧”一大片地方,才能进去。 “模糊城”之所以得名,缘由是“一万险”几近终年大雨不停,雨点遇上暖风,便化为雾气,吹向“模糊城”,致使整座城长年白茫茫一片,视线不清。 雾气从后吹来,在“模糊城”与“万险”之间的一片山谷,地势较低,浓雾难以吹散,因而就算是相距咫尺,也难以清楚辨认事物,故被冠上“烟雨朦胧”称号。 沿“烟雨朦胧”之边缘,有一条直出大海的“雾锁江”,因为大雾弥漫,“烟雨朦胧”也没有什么重大资源,故“雾锁江”从来都是一片宁静,连捕鱼的渔家也销声匿迹。 惟是今日“雾锁江”十二分热闹,一条又一条的大船,扬帆而来,每艘战船都挤满战兵。 他们都紧记军令,一不能打锣、二不能擂鼓,不能作声,甚至是说话也禁绝,违者斩。 在最前的一艘战船上,红发没眉的闪缩小子一直偷偷注视他的师母,这师母真的丰姿绰约,婀娜多姿。 从第一回在酒楼遇上她,便禁不住对她暗生倾慕,再跟随师父一段日子后,始发觉原来她好生厉害,武林上名头也响当当。 当今兵法大家之一,乃“武国”公孙莫敌门下最出色弟子芳心,曾为“武国”皇后。 名义上,师父伍穷是将曾迎娶她,并封她为“天法国”皇后,但骨子里,春冰薄知道这只是表面风光。 芳心要让天下人知道,她凭着自我能力,还是可以攀爬登上皇后宝座,她绝不要给人看扁。 交换的条件,是芳心当上伍穷师父的战略参谋,要一步一步助“天法国”雄霸天下。 伍穷独闯“模糊城”的同时,三十万“穷兵”已随芳心登上战船,静悄悄的从“雾锁江”抵达“烟雨朦胧”,为芳心替伍穷策划逼小白归降的“第三步”作全面部署。 三十万兵沿江河直抵“烟雨朦胧”,原来是极为壮观的事,芳心为求每一条船都能多载一些“穷兵”,船上凡能拆掉的东西,都一声令下火速毁掉,随之起航。 春冰薄这无甚才能的小人,能归服伍穷门下,当真是三生修到。他最擅长的不外乎贪小便宜、落井下石、狐假虎威又或见死不救,当然,这些伎俩以外,春冰薄最自豪的,便是这次战役芳心坚持要伍穷让他先来的原因,春冰薄最过人之处--胆大妄为。 芳心要埋伏大军,一举歼灭“铁甲兵”?不,虽然是贼兵逃难,但“铁甲兵”毕竟不能小觑。 伍穷明知难以一举灭绝,他的目的好简单,是觊觎小白从“万寿无疆”所得,多年累积的大量财宝。 只要把财宝夺过来,长年来“天法国”最困扰、最头痛的国库空虚问题,便迎刃而解。 而春冰薄,就是芳心夺宝的重要棋子。 先把大军井井有条怖好阵势,前排尽是穿上重甲冑的“穷兵”,负责冲锋,抵抗反击。 中排全是弩手,三人一小队,轮流换箭劲射,箭头向半空,呈拋物线而下,以混乱敌人突袭者占据那一方。 后排主力接着前排抢夺回来的“战利品”,尽快置于战船上,驶离“烟雨朦胧”。 此仗兵贵神速,绝对要速战速决,当小白等人发现被袭,一定误以为是大敌来歼灭,必然会乱。 但“铁甲兵”在浓雾中要从混乱里重组阵势,再探清楚来敌,对阵、反扑,这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就是芳心要把握的,当小白阵脚大定,要再反击便已是千难万难。 芳心花了半天时间才把一切部署得妥妥当当,看她紧张得脸上皮肉抖颤,心悸神乱,为了极力遏止慌乱心情溢于言表,芳心不自觉的右手不停捏着左手心,捏个不停。 好色的春冰薄看在眼里,偷偷好笑,他内心暗自盘算,这位兵法英雄,明白每一次师父伍穷交下来的任务,她必须十全十美的完成,而且要干得出色,她,为了保住地位,必须显出超凡的才能来。 这“天法国”兵法皇后的宝座,已是她必须牢牢握紧的最后防线,这一回,她绝对不能再败。 她现下最能利用、唯一可以高价出卖的,就是个人用兵奇谋,芳心必须让伍穷感觉到她的重要,才有未来。 每一回伍穷派下来的命令,都可能是芳心最后一战,直至“天法国”够强大,再也不能摆脱她的带领。 捏啊捏,手心不停冒汗,手也捏得红肿了,但芳心却仍不自觉的陷于紧张不安之中,全没注视春冰薄的留意眼神。 两个时辰过后,伍穷也来了,表示芳心为他安排的降服小白第一步、第二步皆已失败。 第三步,夺宝藏,逼小白入“一万险”,藉助宝藏先扩军,再等待“铁甲兵”抵受不了“一万险”之苦,重回来“烟雨朦胧”,军心涣散,那时方可不费吹灰便把小白等收归麾下。 这如意算盘,关键在今日一战。 今日一战夺宝,关键在春冰蒲,那个芳心察觉到从来不避嫌、眼睛总对着自己发亮的红发小子。 大胆、狂妄,是春冰薄的长处,成与败,就是维系他身上。 来了,小白的大军终于在浓雾里出现,合共分有四大队,好明显,是由四攻将分别主领。 太远了,芳心看不清楚,哪一队铁甲兵,哪一列军队,才是运载宝藏之重心,春冰溥,一切全靠你了。 伍穷在芳心身后瞧得清楚,芳心的手先紧紧握住春冰薄的手掌,双目凝视前方,目不转睛。 要利用最恰当的一剎那,不能出错! 放手! 春冰薄如箭离弦,一个人腰缠着刀,飞快的在浓雾中穿插滑动,急奔疾闯。 千军万马敌阵中,只有春冰薄一个穿插往来,凭着浓雾遮挡视线,模糊不清的环境,快速搜寻他要知道的运载宝藏车队。 什么颜色、记号,当然毫无头绪,但必须及时发现,再依芳心指示,发出信息。 浓雾飘来,春冰薄跟“铁甲兵”擦身而过,竟然十分镇定,体态表现得好轻松。 大军阵中,看见有传讯兵急奔住来,又是步履轻捷,自然不会提防。大家又怎会想到,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对了,胆大妄为,就是春冰薄的长处。 抢上一队,又越过一队,脚步轻盈迅疾,突然眼前一亮,对了,只见一个又一个重甸甸的大木箱,再以厚厚麻布盖着,一共三大车,一定都是极名贵的财宝。 前边为首者,是在打瞌睡的生力,睡得好甜,看来是太累太疲倦了,他身旁,竟然有已穿上一身粗布衣服的郡主。 春冰薄拔出刀,抢步上前,一刀斩向马群的其中一匹,这就是向芳心示意的讯息。 马匹受痛嘶叫,暴露了宝藏车队实际方位,“穷兵”第一排便有了抢夺进攻的目标。 春冰薄斩杀马儿,成功了,跟着又如何,他的脑海一闪而过,有个好主意,胆大妄为的好主意……伍穷在远远之外,双目厉射,从蒙蒙眬眬中,留意着那头顶的一撮红色,穿穿插插。 突然,马痛惨嘶,芳心随即下令发箭。 乱阵、夺宝,杀啊,冲啊! 但见红发又动,在兵慌马乱中,惟他不乱,仍一样的镇定走动,闪开兵队,冲回来。 有穿上重甲冑的去抢,春冰薄带着轻松的步伐回来,滑动得自在灵动,姿态多美妙。 这就是少年青春?伍穷眼里,春冰薄虽无大能耐,但他实在胆大妄为,只要善加利用,是不错的人才。 立大功的春冰薄回来了,他的笑脸仍是一贯的充满狂妄、自信,他的身法好快,他的手……喔,怎么多了……一个人头。 他竟然斩下了一个人头,从混乱中冲了出来,是谁?究竟是谁的人头,给春冰薄割了下来? 浓雾在身下飘开,只是好短的时间,伍穷已看得清楚,他妈的这胆大妄为小子,他握着的,竟然是小白四大攻将中,最受小白推崇的生力,他竟杀了生力? 春冰薄一刀斩杀大将生力,就如当年在“三不管”生力一刀斩杀“武国”威武猛将归于尽一样。 哈……他奶奶的臭虫贱小子春冰薄,你果真胆大妄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小白兵败如山倒,痛失良将,哈……春冰薄冲啊冲,冲过敌阵,冲回“穷兵”阵处,再冲往伍穷身前,左手是刀,右手是生力人头,哈……好家伙。 冲到伍穷身前,递上生力人头,伍穷接住,心下狂喜的同时,噢,冰寒杀气,不妙! 刀,已割入颈项皮肉!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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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兼收并畜生 “咱们又再见了!” 颈项上那锋利的刀割入皮肉,伍穷要反抗已太迟了,一剎那间,他笑了,笑得连身前不远的芳心也惊骇呆住。 春冰薄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咱们又再见了”! 伍穷竟然笑,有啥好笑?笑什么? 笑,当然有原因,但这一回的原因显然不妙,伍穷的颈项上多了挟持的明晃晃大刀。 伍穷淡淡道:“我还是棋差一着。” 春冰薄笑道:“只是芳心失误吧!” 伍穷道:“部下失误,也就是我的失误,是我决定任用她的,失误的责任当然由我来承担。” 春冰薄道:“有道理。” 伍穷道:“说出条件来吧。” 春冰薄道:“退兵!” 伍穷道:“好!” 立时命令大军退走,不再攻向浓雾中的“铁甲兵”,芳心把军兵都列在后退一百步之遥。 春冰薄道:“把三大车金银财宝留下来吧,我还是对它们有点依依不舍,暂不借你!” 伍穷被擒,也只好从命,辛苦部署的夺宝大计,成功了,原来竟是功亏一篑,一败涂地! 春冰薄笑,伍穷也笑,当真可笑。 春冰薄先拋开那生力的头颅,左手向脸上挤压了一会儿,那原来的面目,经“盗脸术”再生。 春冰薄并非春冰薄,竟然是小白! 小白原来一早已洞悉伍穷、芳心有第三步的后着,为要轻易化解对战大厮杀,便布局擒贼先擒王。 只要挟持伍穷,“穷兵”焉能不退,一切危机自当化解。 小白的方法好简单,在伍穷雀跃的同时,先以生力假装打瞌睡,擒下冲来的小子春冰薄。 小白已见过他,很容易在冲到伍穷身前时,利用浓雾掩饰,以“盗脸术”易容,改成春冰薄一样容貌。 当然,要伍穷连半点提防之心都拋开,还要加一点点“惊喜”,就是手上的假生力人头。 这突然而来的惊喜,让伍穷有了一阵子惊讶反应,只是这一点点时间,便足以令小白拔刀架在仍陷黄粱美梦中的伍穷。 小白笑,是因为他自信,自信一定能扭转劣局。 伍穷笑,是因为他还是败在小白手上,好象是天意,小白一直比他更出色。 一边是三十万“穷兵”,另一边是二十万“铁甲兵”,两阵对峙,中间便是小白挟持着的伍穷。 小白道:“你的芳心计谋,始终技逊一筹。” 伍穷道:“对,事实摆在眼前。” 小白道:“伍穷、‘天法国’,唉,不外如是吧!” 伍穷道:“但总比小白、‘铁甲兵’优胜。” 小白道:“不见得吧!” 伍穷道:“路人皆见,我以芳心、春冰薄出战,换回来,是小白你必须亲自动手,我,哈……却只假手于人。” 小白道:“你认定自己比我强?” 伍穷道:“当然,我伍穷能容天下精英为我效劳,小人也好,枭雄、英雄也好,我都能兼收并蓄,善加利用。” 小白道:“好象有点道理。” 伍穷道:“只有并非天赋奇才的人,才会深谙用人之道,明白部下,也了解轻重,人尽其才。” 小白道:“我能力太强,反而往往把重责都背在身上。” 伍穷道:“小白的确是天赋奇才,但凭你可以一个人得天下么?你一走,七城便失陷其六,只因为‘铁甲兵’太倚赖你了。” 小白道:“知我者,莫若伍穷!” 伍穷道:“你永远的坚持固执,这是你的性子,也因为你太自信,反而忽略了身旁其它人,小白,太锋芒毕露了!” 小白道:“伍穷却刚好相反,知人善任,不停的笼络其它精英,只要是人才,都招揽麾下。” 伍穷道:“我相信,只有懂得用人者,才是未来雄霸天下最后至尊。” 小白道:“不错,半点不错!只是,霸者本身力量、修为,也是关键,伍穷这方面永远不如我!” 伍穷道:“废话!” 小白道:“你认为武学上能胜过我?” 伍穷道:“哈……这个当然!” 小白道:“伍穷,你在自欺欺人。” 伍穷道:“你敢接受我挑战吗?” 小白道:“只为证明我小白比你伍穷更强?” 伍穷道:“我战胜,你要把徒儿春冰薄还我!” 小白道:“我战胜,我也要你交出一人,芳心。” 伍穷道:“好,一言为定!” 在伍穷身前的芳心突然呆愕,小白要她干什么?他要杀自己?从前恩怨还未一笔勾消么? 小白要她来干什么? 当芳心的心乱闯乱动、忐忑不安之际,那胆大妄为的春冰薄已被生力押出,一双手十指都被插满木刺。 痛得倒在地下翻滚不停的春冰薄,却不值得可怜,鼠窃之徒的他竟斗胆扑向郡主酥胸偷袭,双手乱摸。 胆大妄为的小子,终于受到惩治。 小白再战伍穷,他还记得,对方仍欠下血债,误杀女儿笑梦白的血债,早晚他一定要伍穷清偿。 伍穷必须挫败小白,连败兵之将都压倒不了,他会对自己好失望。在战法上失误,武学修为之争,绝不能再有损。 二人相距二十步,都分别放下神兵“赤龙”、“败刀”,插在沙石地上,双方都仍念念不忘,不久前在海边的拳脚拼战,还未分出胜负,究竟谁的修为更强? 那一仗,彼此都只余二成多功力,挥混对打自然大打折扣,今日,十成功力再战,会是怎样的一回事? 伍穷急提气,冲,疾冲而上。 突然小白吐纳深吸一口真气,双臂盘旋舞动,笼罩全身的浓雾急劲翻卷旋飞,内力提升至顶峰,推。 双掌隔空推出,浓雾、沙石如潮浪涌向正冲来的伍穷,伍穷已冲至双方只相距十五步处,大家只见霎时烟雾大作,风声呼呼,如狂风暴雨无异,眼前只见迷糊一片。 “呼呼”风声过去,小白隔空内力逼出的一掌挥完,伍穷与小白的相距,不再是十五步,而是十一步。 伍穷竟只能迈出四步,小白内力之强,委实惊人。 在“皇京城”、“观音古庙”之战,小白都是以一敌众,从未有过以一敌一的十成功力出战,原来,闭关后的小白,再经七年锻炼,已是一等一的内力雄浑高手,伍穷绝对及不上。 兵刃上对战,伍穷凭借先父伍担汤遗留刀学,加上刻苦钻研,“败刀”仍可抵得住“赤龙”。 但拳脚内力,小白乃武学奇才,伍穷又如何能敌! 伍穷天生顽强,就算是十年前战刀锋冷,他还不怕,何况是今日的小白?半步、半步的移前,拉弓马步沉稳,慢慢追逼上前。 小白竟闭目不视伍穷,只以耳代目辨别伍穷距离、方向,待伍穷步至只五步距离,再轰出隔空一掌。 伍穷同时也独臂推掌力挡,“砰”的一声两股内力爆炸,烟雾飘散,定睛看个清楚。 妈啊,伍穷与小白的距离,竟又拉远至八步,伍穷竟被轰退三步,连接近小白都不能。 难怪当日在“皇京城”之战,以一敌天下众多大敌,小白仍能支撑抵挡,这家伙太强,武功看来已不下于皇玉郎。 伍穷道:“哈……内力当真好比恶浪狂潮,劲风打得我浑身伤痛,小白奇才真超凡,确实不错。” 小白道:“你投降认输了么?” 伍穷道:“放屁,我虽内力未及得上你,招式上,也不见得会输给你吧,就让你领教一下我的‘夺目龙爪’吧!” 踏上几步,右手向小白头顶抓下来,五指自腕至指,笔直强劲,显见劲道凌厉已极。 小白不再以内力欺人,身形一侧,轻飘飘的闪了开去。惟是伍穷的“夺目龙爪”却有后着连消带打。 瞬息之间,急旋转身,龙影飞空,小白退到哪里,龙影便追缠到哪里,紧贴压更可怕的,是小白眼目二寸之前,永远是伍穷的龙爪追着而来,只要步法、身形稍稍怠慢,便可能被扣爪夺目。 一个旋扑攻杀,一个疾步后跃,在轻功造诣上两人同时比拼,小白内力雄浑,只要时间一久,必然更胜一筹。 惟是“夺目龙爪”威势非凡,愈贴愈近,手法快极狠极,凌厉辣绝,只退必败。 小白双手以剑指分刺伍穷右臂上各穴,只是这一路龙爪疾急之余,又是游动敏捷,敌人来挡,反藉力弹射穿上去挖眼,明明刺中穴道,却反见来势更急,一爪夺目,小白险险闪过,但眼角仍遭挖破,更被扯下一小撮头发,强拉飘溅血花。 伍穷得势不饶人,陡然间身形拔起,在空中更疾急的旋转盘飞,身法比先前更迅捷,“夺目龙爪”攻得更猛更急。 “龙爪”不断破目而来,竟逼得小白左闪右避,不是肩膀被抓下一块皮肉,就是唇角受伤。 小白只能尽量保住双目,但“龙爪”离面庞已愈来愈贴近,稍一失神,便双目报销。 愈攻愈狠,小白急于变招,双脚一蹬,便翻身向后,竟仰卧在地上,如此一来,也就难再被“龙爪”追贴双目。 姿态绝不好看,但却是临危变招,能化解攻势,也就不能理会其它,小白双脚不停猛踢攻出。 伍穷一个鱼跃飞身,竟扑了上来,双脚与小白对踢互蹴,同时龙爪抢夺双目,不停不止。 如此一上一下,伍穷的攻势竟丝毫没慢下来,原来他在锻炼“龙爪夺目”时,早已料到敌人有此一着,他就是要练出以弱胜强,先夺目再战杀的巧妙攻招,故此不论任何方位、姿态,他都了然于胸,都能追缠扑攻,苦抢夺目成功。 小白一时错愕,心神稍乱,龙爪只瞧得神摇目眩,眉头已痛楚袭来,眉骨被挖,刺痛涌来。 伍穷一直占尽上风,手底不停,竟仍能动口笑道:“你的双目已在我手中,从此乖乖做个盲人好了。” 小白没有回话,他只有笑。 伍穷怒道:“他妈的你笑个屁,看你失去双目还能笑否?” 双脚踢踏小白大髀之上,再扑上前抓,身形竟又急转,把劲力、速度都再加快。 犹如一阵横倒的龙卷风,在仰卧地上的小白身上旋飞,龙爪不断的抽插夺目而来,每一下指头都有血丝皮屑抽出。 伍穷愈攻愈急,愈杀愈狠,因为小白仍在笑。 只笑不语,而且笑得愈来愈快慰,咧嘴轻狂。 伍穷盛怒道:“你这臭屎烂王八大龟卵蛋还在笑什么,杀啊,把龟蛋的眼目挖下!” 一声怒喝,龙爪夺目来了,但一眨眼后,伍穷呆住了,他的手腕,竟然被小白擒住。 神腿继而轰踢肚腹,把伍穷踢得飞退。 伍穷自言自语怒道:“他奶奶的臭虫尿王八,竟碰上巧合,阻截了夺目一爪,来吧,黑暗的大地将永远呈现你眼前!” 大喝一声,伍穷再纵身而上,出招犹如狂风骤雨,手影纵横交错,迷惑乱神。 一攻出便是七招,每招又是七个变化,七七四十九招龙爪夺目,瞧得将军、生力、朱不三、血霸王等四人都惊心动魄,要保住双目又谈何容易,各人皆屏息静气,静观杀战。 “噗”的一聱,伍穷呆了,他的手腕又遭小白扣住。 他妈的发瘟,再攻,又是“噗”的一声,被握住了手腕,无论伍穷如何进招,结果都是一样。 什么“龙爪夺目”,都逃不过小白五指擒拿。 伍穷大发雷霆,进一步旋身再出招,其么方位也力图突破,但仍然是在小白胸口前,便被擒住手腕。 额头冒汗,锐气渐次消挫,原来的勇猛盛气,一点一滴溜走,伍穷,败了。 小白笑道:“合共四十八路变化,每一招方位虽变,姿势、劲力迥异,但只要明白了全套爪法的绝艺要诀,明白内力吐纳攻守,也就能制敌先机,轻易破解。” 伍穷轻轻吁了一口气,眼神尽是佩服之色,说道:“你就是先让我尽展全套爪法各招燮化,当捉摸了所有来路,便轻易破解。” 小白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伍穷点头同意,他从前好欣赏小白,就是到了今天互相对敌,还是心悦诚服,小白奇才真超凡,半点不错。 小白的个人武学修为,伍穷如何艰苦努力锻炼,也可能永远的跟在后头,天赋奇才,焉能不服! 伍穷却还是信心十足的道:“武学修为如何冠绝天下,你最多也只是武林第一高手,惟是称王称霸,小白,你还是及不上我的‘有容乃大’,能兼收并蓄。” 小白笑道:“兼收并蓄?好可惜,收得太多畜生,最多只能称霸荒郊野岭,当上畜生之首!” 扬手一挥,生力便抬起在旁的春冰薄,吐力拋出,让他重重的跌在地下,撞得手脚破损,苦不堪言。 伍穷冷冷道:“要是畜生能助我统一天下,成为霸主,当上畜生之首又何乐而不为!” 小白没有再说下去,他已挫败伍穷,把他的狂傲气势挫减,要是再缠斗下去,双方五十万大军混战,“铁甲兵”必然再削弱兵力,他肚腹内的“战林”大计便难以畅顺展开。 伍穷愿意承认失败,他从前也失败过好多次,但失败并不表示绝望,只要能掌握最后胜利,成为真正王者,多一点失败,只是多一点经验,多一次教训吧! 承认失败,便得付出代价--芳心。 芳心来了,芳心大乱,芳心怕死! 好努力、竭力、尽力,才得以再抬起头来,昂然阔步,又成为皇后,但偏偏要在此时死去? 小白,你干嘛要对付我?干嘛要针对我? 小白一手拖着芳心,说道:“有人要见你。” 当芳心仍神昏意乱、魂游太虚时,来了,要见她的人就在眼前,来人,依然沉默不语。 他,是天下间最出色、最可爱的人,在芳心的心目中,只有他一人最重要,只有他值得自己付出。 “莫问!”芳心冲前,拥抱着快十岁的儿子笑莫问,她与小白的孩子,也是芳心唯一的孩子笑莫问大懒虫!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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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杀野的战林 “明天,娘便要设法斗一斗那‘玄武闯将’,他守护的“剑气城”,朝廷已难牢牢掌握。” “明天,还要说服群臣加征赋税,以强大‘神武大军’。” “明天,要诈作凤颜大怒,借故斩了‘天武正将’气盖世!” “明天,会有你爹的消息。” “明天,奏章多得难以胜数,累死了!” “明天,还要……” “哈……孩子,你长大后,会爱娘么?” “莫问,我的乖孩子,你是娘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娘只爱你一个,就算他日利用你,也只是权宜之计,千万别怪责娘啊!” “我俩的爱,只有我母子之间清楚明白便成!” “来,让娘拥抱你,你最爱是娘的气味,那自出娘胎以来,一直为你带来安全、温馨的气味!” 从前,每一夜,当芳心仍是“武国”皇后,她在翻阅奏章,动脑筋策动谋略,都一定把孩子莫问置于怀中。 不停的与孩子既问且答,莫问从出娘胎至一岁的整整一年,从不间断,夜夜跟芳心过着一样的日子。 芳心在内心的忧愁、迷惘、疑惑,都会向婴孩莫问倾诉,孩子懒洋洋的,一会儿似睡未睡,一会儿又睡眼惺忪,好可爱。 芳心,唯一所爱,就只是笑莫问。惟是,笑莫问对娘亲的感觉又是如何?他,爱芳心么? 爱当日在“天都城”上,利用自己来要胁爹小白的娘亲么? 大懒虫被芳心拥抱着,他也拥抱着娘亲,眼眶红了,滴下苦涩的泪,把娘的衣衫都湿透。 莫问道:“多谢你送来的笨驴子小虫。” 芳心道:“你……有常常拥抱着它么?” 莫问道:“当然,娘果然神机妙算,孩子缺乏了的拥抱、娘的气味,都在小虫身上找到了。” 芳心道:“这个当然,我也为此而骑了它三年之久。” 莫问道:“因此,小虫身上每一分每一寸,都散发着娘的幽香气昧,彷如从前,一样的温馨、亲切。” 芳心道:“孩子,你长大了。” 莫问道:“娘,你还是最动人。” 芳心道:“第一次跟你对话,好快乐。” 莫问道:“第一次见到娘快乐,孩子更是快乐无穷。” 芳心道:“是你向你爹要求见我?” 莫问道:“失去了我八年当你的聆听者,我相信娘一定好怀念我。” 芳心道:“你,是我芳心在世上的唯一亲人。” 莫问道:“孩子替自己取了‘莫问’的名字,是要纪念娘,希望娘有一天不用再问长问短,问这问那,把精力都耗尽。” 芳心道.“从前,每一夜娘都向你问,向天问。” 莫问道:“莫问,不用再问,便不用费神,从此悠哉悠哉!” 芳心道:“我还在等。” 莫问道:“娘一定可以等到。” 芳心道:“看来不易了。” 莫问道:“娘小觑爹,他一定会成为独霸一方的王者,而我,也必然统一天下。” 芳心道:“娘真的可以成为皇太后,不用再烦忧?” 莫问道:“娘要等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芳心道:“但愿如此!” 莫问道:“娘,再见了!” 芳心道:“孩子一切当心!” 莫问道:“后会有期!” 芳心与亲生孩子笑莫问,感情之佳,实在难能可贵,也是众人意料之外,看得伍穷、四攻将等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两母子的感情维系,真的令人感动。 莫问许多年没有见过娘亲,许久没拥抱过娘亲了,此去“一万险”,也不知何年何月再回来,便要小白为他“请”芳心过来。 母子二人紧繁拥抱在一起,犹如婴孩时一般亲切。 芳心对莫问一直极为疼惜,看见儿子长大成人,也非常感触。 再见了! “铁甲兵”继续前行,勇闯“一万险”,莫问虽然依依不舍,但最后还是要走。 倒卧在小虫背上,感受娘亲的气味,好暖、好畅快。 莫问好快乐,不远处的笑梦儿却好不快乐,也不知为何,每一次笑梦儿感到莫问快乐,他便心头郁结不快。 莫问有亲娘疼,怎么我梦儿却是孤单一人,苍天啊,你,怎么总是厚此薄彼,永远的眷顾笑莫问啊! 他的运气总比我好,太不公平了! 伍穷、芳心目送小白领着“铁甲兵”离去,芳心部署的第三步,最终还是毫无收获。 芳心暗暗心惊,伍穷究竟还会宠信自己么? 伍穷一手扶起受了伤的春冰薄,瞇着眼笑道:“芳心、薄儿,咱们一下子全败了,当真不太好受,好,该罚,芳心,朕罚你醉饮三大碗,薄儿也一样,朕嘛,哈……连醉七碗,不能少啊!” 春冰薄当然乐意,挤出笑容道:“好啊,最妙大醉三日三夜,再召来大群名妓相伴,哈……那徒儿的胆大妄为性子,便可以尽情发挥了。” 伍穷大笑,芳心也浅露笑容,暂且忘掉失败,压力消减,芳心总算松了一口气。 伍穷拍一拍芳心的肩膀,轻轻道:“别介怀,胜负乃兵家常事,好好的先解决国库空虚问题,三天后,给我最妙的解决方法,芳心,千万记住,是最妙的算计方法,不会再失败的方法。” 压力又来了,这皇后宝座真不容易坐得舒适,伍穷不处罚失败的部下,是因为大家还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你,一定要显示出你的利用价值来。 芳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要保住一切,要在伍穷麾下风光下去,一定要承受得了庞大压力,一定不能令他一再失望! “有容乃大”,伍穷在武学修为上已证明比不上小白,他的专长是懂得利用他人,把所有能人都收归旗下辅助自己,逐步建立最强大的实力,这将是伍穷最强力量。 乌云盖天,大雨滂沱,已接连三个时辰没有停过,二十万人都全身湿透了。 进入了“一万险”,情形比想象中更糟,丛林内并没有任何路,“铁甲兵”拿着大刀,要不停的披荆斩棘,劈树开路,行军速度便因而缓慢得惊人,也特别疲累。 天上大雨总是下个不停,从早到晚,又从晚到早。凭着对小白的信任,大军捱过十天的苦惨日子,终于觅得一块较为平坦的小草原,可以搭建简单营帐,稍为休息一下。 当大营搭建完成,小白便唤来三将八神,大朱小朱,该来的都来了,聚首一起,畅述他的大计。 一块巨大的羊皮地图,从朱大怀里取出来,小心翼翼的张开,公主一看便惊讶万分,这明明就是“一万险”的地势图。 她明白了,小白果然好了不起,他一直早有部署,还好好利用她调训出来的三将八神。 公主懂得调训,准备好人才,但小白却更进一步,在利用人才方面,筹划未来,十分出色。 小白从来不会“落荒而逃”,他早已胸有成竹,心中有着完整的全盘计划,这才是小白啊! 小白道:“朱大,你向大家陈述一下‘一万险’的概略形势,把过去半年辛苦得来的资料说明吧!” 朱大点头,说道:“现下,咱们才刚刚进入了‘一万险’,再深入六十日的脚程,才可能到达‘狂风暴雨’。当走出了密林,先有个极大的沙石平原,再多走一天的路,便会有水源江河,在河的对岸,因地理有别,大雨、狂风、浓雾都不再见,便是咱们目的地‘洞天福地’,可以安顿下来,比这里舒适得多。” 说得头头是道,很明显,朱大是曾深入作过勘察,还绘制成地势图,花了不少心血。 看来许久之前,小白已作了详细准备,先了解好“一万险”的地势,以防万一失陷,便可退守至此。 但这就是小白的后着?能找得到可容下二十万人生活的一块荒芜之地,并不见得便可算是好了不起啊! 这样,就能够休养生息,东山再起么? 朱大把地势情况详细说明后,便停了下来,他的任务,最主要就是了解地势环境,寻觅大军最有利驻扎营地。 小白伸出左掌,说道:“我们理解的‘一万险’,只是它的前方,太深入还不能探知。前方大家以手掌来分辨就容易明白,手掌心,是满布参天大树的密林。当中,在掌的中心下方,就是‘狂风暴雨’及‘洞天福地’,而五根手指,就是‘海、马、泥、树、兽’。” 公主笑道:“这五个名字,看来应该是五个部落的统称,各有特色,没错了吧?” 小白点了点头,公主的大智能好明显又慢慢恢复过来了,她推算所想的都对。 小白道:“海马泥树兽,一万险,五方杀野十万忧。意思就是说,在‘一万险’内,有五个各自只有数千人的小部落,每一部落,称为一个‘杀野’,把大自然带来的十万忧愁,都战胜了。” 朱不三兴奋地道:“哈……妙啊,我们安顿下来,便把五个什么狗屁‘杀野’,统统七擒七纵,尽把野人们降伏。” 小白笑问道:“朱大头,你认为应如何攻打这些‘杀野’啊?搭建战车、云梯、冲车?他们都没有城墙的啊!” 朱不三想了想,便道:“密林战么,好,用火攻!” 小白笑道:“从早到晚大雨都下个不停,你认为可以燃起什么火来呢?哈……看来惟有你的怒火而已。” 四攻将突然都哑口无言,对啊,在潮湿一大片的密林里,如何能收服敌人? 怎么样的战车或攻城战阵策略,看来都毫无作为,对于惯于攻城守城的生力等战将来说,在密林作战,真像耗子拉乌龟,无处着手。 一旦开战,就算是用弩、弓射箭,树枝、树干都遮挡了利箭,一样是无功而回啊! 想了又想,有七年杀战经验的猛将竟都一筹莫展,不能想出什么突破妙计。 小白笑着再道:“密林之战,还不是五个‘杀野’战斗的全部,‘海马泥树兽’,分别清楚记下五种截然不同的作战环境,海,是汪洋大海;马,是千万匪野马奔腾成战阵;泥,是在泥泞中如田鼠、野兔狂窜疾行作战;树,是在树顶生活,攻敌杀战;兽,是一辈子依着不同环境的一种林中猛兽,学习攻击模式。” “五‘杀野’,因为要适应环境生活,每个人都学习了一套奇特的作战技能,配合天然环境,保卫家园。” 公主道:“对了,要是‘铁甲兵’都分别成了‘海马泥树兽’的奇特战士,杀方便会大大增强。” 小白点头,再道:“我退守‘一万险’的目的,就是要每一个‘铁甲兵’,都成为擅长丛林或大海、平原作战的野战神兵,大家一定要成为‘野战’高手,完成我‘战林’大计。” 公主顿时目光发亮,她完全明白了,大懒虫口中小白要统一天下,她恍然大悟了。 “战林”大计,究竟又是什么? 小白再张开另一幅羊皮地势图,这是现时四国四族与及其它各力的分布图。 小白以手指在中间处,分别打了三个圆圈,笑道:“这三处地方,都是四国四族任何一方要离开势力范围,进攻其它敌人的必经之路,三处都是像‘一万险’般的密林。” “在密林之内,终年潮湿,就算有‘神风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一切惯用的战争伎俩,都不中用!” 大家都笑了,都明白了。 只要掌握野战神技,把三处地方变成“战林”,敌人要攻,便是来送死无异,所有势力从此不能再联合或对攻。 生力笑道:“当各势力都被孤立,要逐个击破,便绝对不难,故此,大王要深入‘一万险’,向各‘杀野’学习。” 小白笑道:“大家都很明白我的心意了,对,我认为攻城、守城之战,大家都很清楚,战法如何高强,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咱们反过来把战场放在林中,一切作战条件顿时都完全扭转。” “战林”大计,就是小白意图东山再起之部署,他要在“战林”内把四国四族的势力歼灭。 就算各势力不敢出战,小白再设法破城,也就轻易得多。 “战林”大计,助小白统一天下! 这才是小白的后着,退守“一万险”的真正原因。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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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梦儿的美梦 “嗡”……“嗡”……“嗡”……“啪”! “嗡”……“嗡”……“啪”!“啪”!“啪”……“沙”……“哇”的一声尖叫,没惹来多大响应,因为单是这一天,她便尖叫了不下二十回,大家早已习惯了。 从来娇生惯养的郡主,为拍打那些大得骇人的吸血飞蚊,一双玉手不停乱舞,打得双掌也红肿起来。 这些毒蚊好可恶,只要给它叮中,立时会红肿一片,又肿又痒,愈抓愈痒,过多半天,便会如小指头般肿胀。 多难看的蚊疮,郡主身上已有不下十来处被叮中,双手不停奋力抗战,但耳垂还是中了一下,右耳活像挂上了一颗小葡萄似的。 没把蚊子拍死,已先把郡主累死了,但还有更可怕的,是刚刚才发现的毒蛇,一条三尺长的花斑毒蛇,不知如何竟钻到车上,突然窜出来,像似要在郡主身上咬上一口,吓得她魂飞魄散。 从离开“模糊城”开始,已不知过了多少苦日子,整个大队中,就只有郡主一个女流之辈,比那十两更不如,非但不懂半分武学,而且连丁点儿内力也没有。 为啥郡主要随小白到“一万险”? 只因为生力,郡主还牢牢记得生力的疾言厉声……在弃走“模糊城”时,生力突然为郡主带来了一个包袱。 生力道:“城西有一位寡妇,名叫鲁大婶,你暂寄住她家里,先避过大军入城麻烦,再伺机离开吧!” 郡主道:“嘻……我猜得没错,你这小子还是疼我,对我还没忘情,终于愿意开口跟我说话了。” 生力道:“再见!” 郡主道:“再见了‘模糊城’,本郡主要跟爱人生力,到‘一万险’去,后会有期啊!” 生力道:“你说什么?” 郡主道:“我的嘴儿你是很认识的啊,早给你吻遍了,怎么你不认识‘他’说的话么?来吧,再吻,再拥吻,让你更深入了解。” 生力道:“滚!” 郡主道:“吻我。” 生力道:“随我退到‘一万险’,你便苦不堪言,也绝不可能捱过艰苦,你的刁蛮任性会把你害死。” 郡主道:“你,生力,还是不敢再吻我,嘻……你的样子好傻哩!” 生力道:“为什么要随我到‘一万险’?” 郡主道:“我想……我真心的爱上了生力。” 生力道:“哈……那从前的几段情又如何?” 郡主道:“我也问过自己,终于找出了最大的分别,从前,当得到了爱,便很快生厌,只想对方不断付出,直到我已麻木,便再投向另一个更强、更出色的男人。但天意安排教我重遇上你,不知怎地,我竟然好想付出,好想弥补曾做错的一切!” 生力道:“我是小白麾下的将领,出生入死,前面重重险障,你要爱我了非但自讨苦吃,还可能会丢了性命。” 郡主道:“我死了,你会为我流泪,嘻,那就成了!” 生力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跟着来,会死在密林的!” 郡主道:“为你死,郡好浪漫哩。” 生力道:“好,你硬要任性,我也管不了,你一定后悔莫及。” 郡主道:“你不吻我,才后悔莫及哩!” 刁蛮任性的郡主,就是如此随生力进入了“一万险”,生力从不刻意照顾她,教她吃尽苦头。 郡主终于忍受不了,对骑在马上的生力道:“你啊,皮坚肉厚,又有内力驱毒,当然不知人家的苦了,哼,我受伤,你心痛,我就是要呱呱痛叫,看你还能否不出言安慰。” “啊!哇……啊!” 不论郡主如何痛叫,生力还是不瞅不睬,这刁蛮又让自己入迷的郡主,生力对她的感觉实在太复杂。 郡主是生力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曾经因为被她拋弃,刺激起生力生生不息的斗志来。 她的笑态、她的妩媚、她的任性、她的眉开眼笑,都在生力脑里一直不曾消失。 看她苦着脸,脸颊上兀自挂着几滴忍着不肯掉下的亮晶晶泪珠,楚楚可怜,实在教生力看得心旌摇曳,为她迷醉。 但这可恶的郡主,曾拋弃了他,还与小黑布局,欲把自己置于死地,如此的女人,还能把爱投入么? 恼恨与痴爱,一直的夹杂纠缠,生力没有明示什么,一切随缘好了,他自己也深感迷惘。 沙场杀戮,生力领兵攻守争战,十二分的英明神武,但情爱的眷息、矛盾,生力的优柔寡断显然太过拖泥带水。 或许,这就是生力的最大缺点。 “哇”的一声又是惨叫,郡主看来非要“惊动”生力不可,可惜生力仍是不闻不问,直至她倒了下来。 生力急忙上前扶起,但见那条三尺斑彩小毒蛇,又再钻进了车底下去,而郡主的大腿内侧,竟然肿胀了一大块,显然是被毒蛇噬了一口,毒力已渐渐扩散。 生力立即抱住郡主,拔出匕首,要一刀割下,再为郡主吸啜蛇毒,免得她剧毒攻心而亡。 软绵绵已虚弱无力的纤纤玉手,却挡住了生力,拒绝他的救治,生力顿时呆住。 郡主带着疲惫不堪的眼神说道:“让我死吧,为你而来,为你而死,生力你才会明白我对你真真正正的爱。” 生力呆立当场,他凝望着软弱乏力、已渐渐虚脱的郡主,仍极力抗拒生力为她驱毒疗伤。 郡主微笑道:“从前的我,是太过伤你的心了,生力,你还深深爱我,却又不能原谅我,那就让我为你死吧,这样,便证明了我对你生力的爱意绝对真诚,我相信,你的下半生也会永远的怀念我吧!” 生力狠狠的道:“郡主,你还是这样固执和刁蛮任性。” 郡主把笑容勉强挤出,嘻笑道:“对啊,我任性,这就是我,就是为爱生力而死的郡主,就是生力最爱的人,嘻……” 生力再也不理会郡主的抗拒,低下头来先为她啜出毒液,但突然后脑湿了一片,沿发丝滴下来的,是殷红的血。 抬头一望,竟然是郡主抵受不了毒力,剧毒攻心,呕出血来,也同时全身瘫软倒下。 郡主的一双眼目已翻白,死了? 郡主真的为生力而牺牲了么? 好暖,能有值得依偎的身体相拥,是温暖的泉源,令郡主在迷惘中得到呵护。 只可惜,这份暖意却不是来自心上人生力,因为郡主辨别得出生力的独特体味,欠缺了那阵男人体香,暖意也就稍有遗憾。 “醒了吧?”话声充满柔和娇甜,郡主睁开眼目,比自己更娇艳无限的美人胚子,就在眼前。 是她救了郡主,也只有她可以轻易的为郡主化解蛇毒,她便是用毒出神入化的耶律梦香公主。 “谢谢公主!”郡主竭力欲支撑起来,但四肢发软,怎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 公主的身旁,还有十两,以暖布巾为郡主不停拭汗,小心的关怀照顾,呵护备至。 公主握着郡主柔滑的手,关切地道:“咱们预备了快马,马上有一批干粮、解毒药液等,要离开,这是最后机会。” 十两突然道:“但要是你能坚持下去,郡主,生力一定会回心转意的,你的真情一定能打动他的啊!” 十两的眼神充满恳切期待,她曾失去了一段最真挚的感情,因此深明失落至爱的痛苦,也就好希望其它人不要一样也拋情弃爱。 “对女人来说,一段真情之爱,比其么都更重要啊!”十两真的好希望郡主能坚持下去。 “我决定离去!”郡主突然冷漠如霜,说出令十两很伤心的话,顿然令气氛都冰冷了。 郡主再道:“嘻……只要生力与我一同离去,我当然会走,生力,生力,你死了到哪里去啊,快来安慰我,伤口好痛哩!”扮个鬼脸对着公主与十两,继而呱呱叫了起来。 不远处的生力,内心早已原谅了郡主,但他仍没有勇气重新接受这段情,他好怕。 怕又再一次投情,最后再一次失去。 他绝对难以接受失去最爱的感觉,上一回被拋弃,他性子大变,把悲苦都化为惊人力量。 再来一次被拋弃,生力一定支持不了。 谁能保证,郡主不会再放弃他,又爱上另一个更出色的男人。生力怕,怕失恋的人,最好便不要谈情说爱。 二十万“铁甲兵”,共分四部份向前不断推进,沿途上开出大路,依照朱大指示,过了不如多少个日夜,终于走出了密林,到达那“狂风暴雨”的大平原。 平原上狂风凛冽,沙石不断随风旋走滚动,瞧得各人神驰目眩,将军正要踏前一步,朱大立时喝止。 从树林中砍下一根四尺长大树干,朱大奋力一拋,大树干便卷进风沙堆中,立时响起啪啦声。 雨点敲打在树干上,似箭劲射,竟把树干射出一个又一个入木五分的小洞孔突然狂风大作,活像五马分尸的不同方向风力,硬生生便把树干扯得断碎,木屑乱飞飘散。 大自然的力量,真教人看得目瞪口呆。 朱大道:“每天上午,‘狂风暴雨’的风雨便会因为太阳升起而暂停下来,除此以外,下午及晚上,这里的晴雨都变化有序,依照大自然轨迹,有时会撕裂进入范围之物,有时会吹上半空,又或压倒地上,风势变幻,带来的破坏力量也迥异。” 如此的天然屏障,也就在一定情形下跟外界隔绝。 朱大接道:“也因为有‘狂风暴雨’,‘五杀野’不明白个中日夜变化,故此极少离开,以致四国四族与‘五杀野’完全隔绝,五个部落也没有受到战祸波及。”狂风暴雨继续吹刮着,谁也看得腻了,惟有先在密林内休息一会儿。 惟有一个笑梦儿,一粒石子被他拋出去,石子在风力旋卷下于半空飞动,他又再拋出另一石子。 一颗石子紧接着另一颗,拋出三、四十颗,石子在空中相互碰撞得啪啪作响。 笑梦儿鲜有的露出笑容,生力好奇的在旁看了好一会儿,仍是不明所以,这拋石子游戏很有趣么? 来,那自己也一起来试试扔石。 奋力扔出一颗石子,哈……噢,怎么却没有在空中飞旋,竟掉了下来,在地上旋转。 看看笑梦儿拋出的石子,一共四十多颗了,每一颗都在半空中盘旋飞转,从不会掉下来。 是力量或什么出错么?生力再拋、再扔,石子一颗又一颗扔出去,一颗又一颗的掉了下来。 朱不三瞧不过眼,也来加入扔石子解闷,但他的石子也“飞”不起来。 朱不三恼道:“他奶奶的真邪门,来啊,小朱朱们大家都挑出不同形状的石子来扔,一定也能旋飞的。” 一声令下,小朱朱们也分头寻觅得一大堆或尖或扁、或圆或方的小石子来,不停的扔出去。 但结果却是一样,只有笑梦儿每次扔出的石子能乘风而“飞”,其它的只能在地上盘旋。 朱不三不悦道:“真邪门啊,他奶奶的岂有此理?”伸手一拉,突然往后走去,硬把在笨驴子小虫背上,正懒洋洋睡得好甜的莫问大懒虫拉起来,把石子硬塞入他手中。 朱不三不忿道:“大懒虫,你也来试试吧,咱们总没有一个人的石子能飞,且看看你能否及得上梦儿吧?” 笑梦儿突然停下来,不再扔石子,他也很留神的注视着,笑莫问也有如自己一般的能耐么? 大懒虫一手握着石子,不停的拋上又接住,再拋上去,再接住,再拋上去,噢,这回没接住了,石子掉在地上。 同一时间,拋出的四十多颗半空飞旋碰击的石子,也突然一同掉下,落在大平原上,再也不动。 朱大笑道:“好了,时间过去,风雨终于停了下来,咱们可以越过‘狂风暴雨’了!” 笑梦儿凝视着笑莫问,大懒虫只报以一个打着呵欠的勉强笑容,又走回小虫那里去卧着躲懒。 梦儿心里在想:“总有一天,他会跟大懒虫来一次正式的较量,他要天下人知道,小白的孩子中,并不是他亲生的莫问最出色,他,笑梦儿,才是最强者。” 两人都快十岁了,梦儿好心急想快点长大,早一点于江湖成名,小白十八岁名扬天下,他,笑梦儿,更要青出于蓝。 十六岁,十五岁甚至十四岁,他,笑梦儿,便要名头响当当,教天下人都知道他独当一面,能力、霸气盖世。 笑梦儿,将是下一代最出色,甚至是统一天下的王者!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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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泥小田爱你 “铁甲兵”浩浩荡荡地越过“狂风暴雨”后,果然再也没有风雨吹袭,甚至是浓雾也骤然消失,顿然变得天朗气清。 大军依照朱大所示,再走一天路程,便闻得潺潺水声,拐了一个弯后,终于觅得水源江河,清澈见底,教人立时精神一振。 小白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分批冲进水里,把身上多日污垢洗去,顿时欢声震天,真的比什么都更快乐。 小白看着一批批的老兵、新兵,全都是最忠于自己的精锐战士,大家不辞劳苦,不畏艰困,为的只是支持小白,助他立国为王,甚至一统天下,每一位都把下半生奉献了出来。 “来,朱不三、将军、血霸王、生力,怎么呆呆站着?一起下水吧,不能只剩下我们四人臭气熏天哩!” 小白带头直冲,转眼便跳进人山人海的江河中。 新兵们见大王来了,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你眼望我眼,不知反应。 小白笑道:“洗澡不需要诸多避忌啊,来,一同把他妈的臭老泥都清洗得一干二净,把屁股都洗得光光亮亮!” 撇下严肃规条,小白与众兵丁一同在江河上沐浴清洗,尽都把多日来的疲乏消失。 新兵们都由拘谨变得渐渐放松,嘻哈大笑起来,大王、将领、新兵及老兵们全都打成一片。 从此以后,小白要所有“铁甲兵”都像似一家人,彼此联结成一个宗族似的,再由此拓展开去,不断扩大实力。 要建国,便要有强而有力的基础,只要巩固好最基本的,有忠心不贰的“亲兵”,誓死效忠,明天再强大,便不会轻易尾大不掉,小白好明白个中道理。 那三十万“铁甲兵”离开了小白,改投五位城主麾下,跟随他们追逐其它目标去了。 明显得很,就是因为大家的轴心是城主,而非小白。 失败了一次,小白不会再犯同一错误,眼前这剩下来的二十万大军,要在这隔世之地,训练成冠绝天下的精兵。 能以一敌十,勇猛无匹。小白浸在水里,环顾四周,都是山林荒野,他在想,假以时日,只要把“五杀野”都收归旗下,“铁甲兵”一定会成为“战林”内的威猛雄师。 有朝一天,他再重返中土,再战四国四族,什么“神兵”、“穷兵”、“皇卫军”、“神武大军”等,统统都会给“铁甲兵”打得一败涂地,他的“战林”,将震惊天下。 大军再进,终于来到“洞天福地”,小白也不禁叹为观止,一座大山上,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有着不规则数以万计的洞窟,飞跃而上,走进洞里察看,洞窟虽是泥尘铺满,但也非常宽敞。 住上十人、八人,绝不是问题。 朱大的安排非常妥当,共分五层的山洞,最上一层为小白等人与将领居处,其余四层,分别由四攻将率领各自的“铁甲兵”占据。 山洞阴凉,只要铺上禾草,便可以成床,安睡其中。 是夜,小白与生力站在“洞天福地”前,看着疲极的战兵们纷纷入睡,不禁感慨良多。 小白道:“这里,将是我们休养生息之所,三年以后,我要二十万‘铁甲兵’都脱胎换骨。” 生力道:“末将一定尽力而为。” 小白道:“生力,在我决定弃守‘模糊城’的一剎那,你曾对我失望过么?” 生力道:“小白从来不会令人失望。” 小白道:“多谢!” 生力道:“这一生,只有生力多谢大王,大王何须言谢。” 小白道:“我们现下的目标,是降伏‘五杀野’。” 生力道:“海、马、泥、树、兽,哪一部落最难缠?” 小白道:“西南方。” 生力道:“嗯,一个。” 小白道:“不,还有一个。” 生力道:“啊,对了,一个动一个静。” 小白道:“欢迎咱们的嘉宾吧!” 二人同时纵身疾奔,飞奔向西南方去,兔起鹞落间已冲向远处,落在一片泥沼的丛林之内。 四周尽是古木参天,连月光也透不进来。 小白道:“就在附近。” 生力道:“身法好快,一定已躲藏起来。” 小白道:“是‘五杀野’的人。” 原来小白凭声辨物,得悉在此丛林里,已有外人闯入,立时与生力一同察看。 但两大高手小心观察,在四周转了又转,竟没有任何发现,来人的轻功,岂不比自己更胜一筹? 突然脑后生风,小白一个转身疾劈,竟然是一堆烂泥,沾得小白的双掌一片骯脏。 怎么可能,一转身便不见了踪影,轻功太厉害了吧,岂不比鬼魅更胜一筹? 小白不再乱奔疾走的兜圈去找,也一小步一小步的踏前,他很相信,来人应该就在附近。 突然泥土中拔飞出一物,小白一握,竟然是一头田鼠! 田鼠怎么会“飞”出来? 答案来了,一双手随之握拳打来,小白终于明白,来人原来是躲藏在泥沼之中。 小白手腕急转,轻易反扼住敌人脉门,沉马一拉,便硬生生把他从泥沼之中拉出。 但见满身满脸都是污泥的他,头顶既秃又尖,庶眉飞扬,五官被污泥遮盖了半边,但双目仍是神光凌厉。 一看便知是极固执又性格刚烈的家伙。 小白正凝视对方之际,冷不防敌人袖子竟飞射出一对有五个钩子的铁爪,飞快的钩住了小白双手手背。 只要敌人铁爪拉紧,便能废了小白双掌,好可怕的古怪武器,小臼也不得不佩服设计。 惟是小白内力惊人,只轻吐劲力,便把小铁爪震飞,只抓伤了少许皮肉,并不碍事。 敌人纵身退开五步之后,小白恭敬的作了一揖,笑道:“在下带着家眷兵马,逃难至此,是打扰阁下了吧?” 不停的游目四顾,打量小白,这躲藏在泥土中的小伙子,看样子还不到二十,身手可算是相当不俗了。 敌人的眼目没有离开过小白半分,彷佛小白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瑰宝,教他百看不厌。 小白笑道:“小兄弟,你好象对我很好奇啊?” 敌人仍然没有回话,再看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吁了一口气,转身便走,不留下片言只字。 小白道:“阁下是‘泥杀野’的一分子吧?” 敌人突然停步,喃喃道:“小心,他们来了!” 小白愕然不已,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敌人一脸不屑道:“他们便是他们,我们不要碰上他们,你们碰上我们,我们不要与你们走在一块儿。” 那小伙子正要离去,脚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异常凶狠,向右凝视,原来生力来了。 生力并不会激怒他,令他气愤的,是生力扶住的她,一个只有简单布块蔽身,双目灵动的少女。 少女双手双脚竟都被粗藤绑住,动弹不得。 生力还来不及说上什么,那满身泥泞的少年人,竟如鱼跃般头下脚上,转眼间便插进了泥沼里去。 小白、生力正愕然之际,那少女已惊呼起来,不断挣扎,生力见她呱呱呼叫,还不明所以。 突然少女的身体急向下沉,转眼间沉入泥沼之内,生力伸手去扯也捉拿不住。 跟着,便是一片沉寂,再无半分动静。 好明显,少女被泥人带走了,她原先是被擒来的,生力意外地发现了她,不知就里,还没为她松绑便赶来助小白。 好可惜,泥人竟潜入泥里,又把少女带走。 这对少男、少女,究竟是什么关系? 小白、生力正在疑惑之际,一阵呼呼声响传来,是急劲的奔行飞跃声,一共竟有八人之多。 直觉告诉小白,这八人是冲着先前的那对男女而来。 依从方向赶去,小白、生力同伏在大树顶上,下面一大片泥沼,静止未动,泥沼之上便站着八个上身赤裸、一身虬结肌肉的勇武壮汉,奇怪的是八人腰间都围着一张鱼网。 为首的是全身都长满仿似鱼鳞的四十余岁怪人,两手十指间,竟都如青蛙一般的皮肉相连。 鱼鳞怪人道:“咱们来了,小子你休想还能放肆,快放开珊瑚,乖乖出来给我们绑回去。” 显然,先前的泥人就藏身在那个泥沼之内,目下给八人包围住,再难突围逃去。 泥沼之上突然伸出少女的头,她辛苦地大力呼吸,原来她并不懂得在泥里呼吸的独门功夫,看来这“珊瑚”必是其它“杀野”的人。 泥人让珊瑚呼吸了一阵子,一用力又把她拉下泥沼里去。 鱼磷怪人把腰间鱼网洒出,网成尖锥卷直,疾刺入泥沼内,立时反弹射出一股血箭来,珊瑚立时摆脱了拉她下沉之力。 鱼鳞怪人一手将她扶起,跟着便把珊瑚保护在背后。 珊瑚一脸通红诉苦道:“泥小田,他……欺负我啊,水水叔,你快给我好好教训他。” 鱼磷怪人水水一脸疑惑道:“那小子如何欺负小珊瑚啊?” 珊瑚扁起嘴儿道:“他把我的衣服脱光,把自己身体下面的那东西放进了我体内,搞了好一阵子,好痛啊!” 水水与及一众赤裸上身壮汉,顿时惊讶大骇,水水把珊瑚的手扣得好繁,怒问道: “你再说个清楚,是否泥小田跟你行了夫妻之礼?” 珊瑚想了一阵,便点了点头。 “水水叔,你的手捏得我好痛啊!”珊瑚欲抽回手臂,但却被扣死,难以挣脱。 水水眼眶一红,泪水不停滚动,伤心地道:“别怕,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痛一阵子就平息的了!” 铁掌突然轰向珊瑚额上,小白、生力二人惊见突变,也因为距离太远,要抢救也来不及了。 “噗”的一声,水水铁掌被泥招中射出的泥箭挡住,一阻之下,在泥沼里的泥小田便跃身而出,把珊瑚又抢夺了回去。 “为什么啊,水水叔,你干吗要杀我?”厉声斥责的珊瑚含泪喊叫着,她突然间觉得好孤单。 水水强忍住泪水,悲苦地道:“依咱们‘海杀野’的族例,女的都不能嫁给外人,通婚是死罪,有了夫妻之礼,也是死罪,绝对不能饶恕,对不起,别怪水水叔。” 晴天霹雳的话,打进了珊瑚心底,少不更事的她,只十六岁年纪,根本不明白什么死罪族例。 她在一次意外中遇上“泥杀野”的泥小田,这家伙从此便爱上了自己,有机会便来纠缠。 爹和娘都反对他俩往来,珊瑚便气上心头,常跟这性子极为冲动的他,四处乱转。 终于,老爹大发雷霆,掌掴了泥小田,夜里,这小子便突然出现,硬把珊瑚带走,私奔逃走。 “海杀野”大为震怒,当下派出水水与七大高手追杀,誓要夺回珊瑚,必要时也把泥小田杀掉。 水水怒道:“你这臭小子,把珊瑚害死了,你也会不得好死!” 八人同时向泥小田进逼,八张鱼网执在手中,泥小田哪里会是对手,但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拼死一战啊! 突然,泥小田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立时爆骨裂血,瞧得大家都呆住……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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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糊胡涂涂话 珊瑚张大了口,双眼直规,脸上充满了惊讶神色,声音颤抖的道:“你这家伙搞什么鬼,撞邪了……么?” 重伤的泥小田眼神涣散,鲜血从额头涔涔而下,强敌环伺下,等于已放弃自己性命了。 泥小田勉强提声道:“大丈……夫,一人干的事,由我来承担……便是,我害了…… 珊瑚,便一死以赎……罪,哼,有啥……了不起!” 冲动狂小子就是如此固执、偏见,总以为他个人想象的就是必然,这泥小田实在太天真。 水水怒道:“你这臭小子当然要死,但珊瑚一样要回村落受死,谁也改变不了族例。” 已是迷迷糊糊的泥小田,极力睁开怒目道:“什么,我的命赔上还不够了干吗一定要杀珊瑚,他妈的胡涂‘海杀野’,我化作厉鬼也绝不放过你们八千笨族人。” 满脸鲜血的泥小田竟不顾生死,冲动的挥舞狂拳,只可惜人已虚弱,又如何能战大敌。 水水的鱼网一扫,便轻易把泥小田扫得仆倒地上,口腔三颗血齿飞脱而出,倒在珊瑚脚下。 珊瑚原来对泥小出没有多大好感,但见他为了自己,竟愿意拋弃生命,心中无限感激,禁不住俯身拥抱他。 珊瑚为泥小田抹去脸上血污,幽幽道:“你……这太冲动的……笨儿郎,你也不必为我而死啊,你……快潜入泥里……去,逃生去吧,珊瑚……会回到村落,向元老们…… 求情免死的了。” 看着双目通缸、悲泣不停的珊瑚泪流满脸,小子泥小田心痛不已,双手繁紧握住珊瑚玉手道:“放心,我一定会为自己的错事付出代价,我死了,元老们一定认为出了一口乌气,不……一定要你死的。要走……咱们一起走,贪生怕死,绝非大丈夫所为。” 水水怒道:“若非你的冲动,也不会把事情搞到如此田地,你他妈的去死好了,真是害人不浅啊!” 鱼网重重轰下,欲杀泥小田。 突然泥小田与珊瑚双双不见了,鱼网落空,只打得泥水迸飞,溅射四周,劲力显见十分强横。 小白、生力及时飞跃而出,救走了两位小情人,生力更以真气内力输入泥小田体内以作疗伤。 小白恭敬的上前躬身作揖,笑道:“在下小白,与一众部下来到‘一万险’,原来也不便插手贵族内事,只不过路见不平,八位高手杀一位已受重创的小兄弟,未免过分,惟有出手相救,万望见谅。” 水水与七位“海杀野”同行者,都被小白二人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停打量小白,水水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是‘世外桃源’的人,依据承诺,你们不能打扰‘五杀野’啊!” 水水的话把小白二人弄得一头雾水,什么“世外桃源”,难道是指“洞天福地”么? 依据承诺?哪里有过什么承诺? 小白笑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几位……” 话犹未完,水水已勃然大怒道:“一定是‘不凡圣子’的人,哼,胆敢来阻止我们,杀!” 好烦啊!“世外桃源”后,突然又多了什么“不凡圣子”,小白愕然之际,八张网已杀将过来。 小白道:“没有过节,何须拼杀,小姐,请你来挡一下八位叔叔好了,谢谢!” 小白一手拉住身旁的珊瑚,把内力暴然输入,便抬高珊瑚纤腰,横扫开八张鱼网。 八人武学修为与小白相距甚远,立时被逼退,小白把珊瑚举手投足,一拖再拉,彷似珊瑚大步进袭,玉腿便踢向水水。 水水尚未看得清楚,下颚便已遭玉腿轰中,飞跌倒在泥沼之上,其余七人也同一命运,珊瑚被小白贯以内力,再带动身体挥出曼妙武姿,玉腿每一击都有所获。 八人眼花缭乱中,尽已中招倒地! 小白把珊瑚停了下来,笑着问道:“小姐,好俊的身手啊,你一定是‘不凡圣子’的爱妾了!” 珊瑚顿时傻呆起来,头昏脑胀的哑口无言,只是瞪大眼看着小白,完全不会回答。 小白再道:“是了,‘不凡圣子’派泥小田去当‘世外桃源’主人,你当上什么圣子皇妃,负责看管‘五杀野’,恭喜,恭喜,皇妃在上,请受小白一拜。” 愈听愈是胡涂,水水八人当真混乱不堪,难以把小白说的话理出个头绪来,霎时间只觉得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珊瑚是圣子皇妃,泥小田又是“不凡圣子”派来的人,怎么全没有所闻呢? 小白看着众人被自己胡说乱扯的废话弄得头昏脑胀,十二分满意,对付“五杀野” 此等心智不太狡诈的长居蛮荒部落者,废话连篇,已教他们思绪混乱迷惘不已了。 废话继续再来,小白一脸正经道:“圣子皇妃,依据‘不凡圣例’,‘五杀野’族例可以一笔勾消,什么死罪简直等同儿戏,好了,你除了不必处死外,还可能有赏哩!” 珊瑚迷迷惘惘道:“有……赏……干吗有赏啊?” 小白当下道:“重重有赏啊,因为你肚里有喜嘛,好了,就赏你当上‘海杀野’八千族人之长,恭喜,你已成为首领,以后‘海杀野’便由你来带领!” 连篇废话,愈说愈是过分,小白把珊瑚及水水等八人都搞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然,众人陷入反复沉思,希望从混乱中理出一点点因由来,但紧锁眉头,就是解不开一切疑团。 小白一手拖住珊瑚,笑道:“好了,还要回去‘世外桃源’摆喜酒、拜天地哩,‘不凡圣子’没说要请水水八位叔叔,就此拜别了,再见啊,请别挂念!” 拉住珊瑚便走,小白说的话轻松平常,头脑简单的“五杀野”人,一时之间全都被蒙骗,十足的相信。 仍在迷惘中,也就说不上什么话来拦阻了。 突然一物射来,小白被劲风拂射,立时转身面对,啊,怎么会是一个能藏十人的大布袋。 布袋浮浮软软的,内里是什么啊? 双掌急推出,把布袋轰飞,但触手处突然裂开,内里原来是水,水里竟然藏有一人。 蜷曲在内的人半空中挥水卷成长长水鞭,运水成武器,十分骇人,急打向小白。 来招太快,小白双掌迎上,只见来人一头白发,上身也是赤裸,大声喝道:“退!” 水鞭触掌便突然爆散,化成水箭暴射向小白,双手急翻挺挡,才勉强截住所有水箭。 但眼目再定神一看,那水人、水水及七位仁兄,都不知退走到哪里去了,甚至是珊瑚,竟也不知所终。 只是一闪而逝,一定是八人合力先带走珊瑚,互相配台,看来“海杀野”的合作很好,整体同时出击,比个人对战能力强得多。 生力也吁了一口气,总算为秃头小子泥小田稳定了伤势,不致再有什么严重内创。 小白正要上前,泥小田突然转身,一巴掌便重重的掴在生力脸颊上,怒斥道:“多管闲事,珊瑚给你们害死了!” 生力愕然先退开三步,摸着脸颊,实在无辜得很,这泥小田一双怒目狂瞪,彷似要吞吃了别人似的,真是鲁莽冲动,误会重重,难怪他会闯下大祸了,实在不可理喻。 如何应付才好,生力也呆了一阵子。 “啪”的一声响,小白应付冲动小子的方法很简单,还以更重的一巴掌外,更大声的斥喝道:“把珊瑚害死的是你啊,不负责任,哼!” 小白再走上前指着泥小出道:“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便把责任担起,你要去救出珊瑚,明白么?” 小白的一巴掌掴得好重,泥小田良久还未能定下神来,自出娘胎以来,爹便去世,只余下娘一人照顾他,事事关怀备至,也尽量迁就,形成泥小田的固执偏见。 长大后四处乱闯,因为从前父亲在“泥杀野”是大英雄,族人爱屋及乌,泥小田便处处受到优待,大家都尽量忍让。 不如就里的少年,很容易就养成固执己见、十分冲动的性格,每每爱做便去做,从不作其它考虑。 如此行事,当然闯的祸愈来愈多,终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因倾慕珊瑚,到一怒之下劫走她,冲动带来杀身之祸,泥小田内心却仍没有悔意,但小白的一巴掌,总算教他暂时定下神来。 泥小田怒道:“好,我去救珊瑚!” 一个箭步抢出,小白再也不理会什么,一掌便把他击得昏倒,没好气的道:“唉,烦死人的冲动小子!”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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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小什么好呢 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慢慢的苏醒过来,他,头痛欲裂,受伤太重,很可能已倒下来二、三十天了! 只依稀记得,有人抬着他走,走得好远,自己昏了又昏,跟着便不省人事。 有时偶尔醒来,耳中仍如雷霆大作,轰轰声响个不绝。摸到一些好象包子似的东西,便塞进口里。 又摸到了一碗水,立即倾倒入口,吃饱了便好想睡,如是者反反复覆了好多好多回。 每次醒来总是头痛欲裂,但这一回却是好多了,一阵焦急从心底传来,在没有半分火光的黑暗中乱摸,啊,有了,怎么冷冰冰的,对了,是铁,是缚住他双手的铁链。 一阵阵锵啷声响,教他渐渐明白,手足都同时上了铁链,铁链一直延伸,顺着去摸,摸到了,原来另一端是锁在厚厚的铁板墙上,那即表示他的活动范围,就是只有十尺长铁链的空间。 没半分亮光的地方,如何睁眼也看不出什么,勉强支撑起来,浑身酸软乏力。 他可以肯定,那些包子、清水,都混进了什么软骨散之类的药物,致使他牛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什么人啊?快出来见我,哈……藏头露尾的大狗熊!”厉声接连喝了许多声,好可惜,半点反应都没有。 突然传来“吱”的一声,他一个飞身扑出,妈的,原来用力太大,脚后铁链拉住,再难跃远。 幸而双手敏捷,一手抓住了,便往嘴里送。 好,好味道,应该是一头老鼠,也相当肥美,已许久没有鲜肉入口了,吃得实在津津有味。 突然“喀”的一声响,跟着一点火光亮起,蓦地把正咬食老鼠的他惊醒过来,有人来了! 久处黑暗中,乍见光亮,眼睛难以习惯,更何况他就只剩下一只眼,睁开细看,一线火光竟也令眼目刺痛起来。 “嗯,我的‘丙’字写得相当工整,不错,不错!” 跪在地上的他,抬头循声音处望去,那张他最熟悉的脸容,就在眼前,这翻脸无情、忘恩负义的贱种,竟然大刺刺的坐在自己身前,捧着香茶在饮,静静的在欣赏自己。 他愤怒道:“小丙,你这贱人!” 小丙毫不动怒,不停的左看右望,注意他眼前的可怜虫小黑的额上,那个好大好大的“丙”字,相当满足。 小丙笑道:“小黑啊,这个角度来看你,又与前天、昨天的感觉有所不同,不知怎的,每一回来看你,心情总是不一样,既惊且喜。今日啊,正好见你捉老鼠吃,狼吞虎咽的,不知多快乐,我好象应该幸灾乐祸,但你实在能苦中作乐,不是装扮出来的啊,这样究竟说明你是苦还是甜在心头?好复杂哩!” “哈……”小黑突然高声笑了起来,虽然落难,但小黑的斗志仍然顽强,他好苦惨,但绝不会在小丙跟前乞怜。 小黑冷冷道:“你,小丙,早晚受的苦,会比我更惨百倍,你等着瞧吧!” 小丙把头伸前,隔着大铁笼,与小黑的脸已相距不足三尺,睁着眼道:“对啊,我就是怕,怕有一天与你同样下场,故此便命人好好照顾你,让我有空便来探望。” “多谢啊!”小黑失笑道。 小丙凝视小黑的独目,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入笼,往小黑那破破烂烂的秃头摸去,小心的抚摸着那个大大的“丙”字。 这一下太过突如其来,事先没半点征兆,小黑立时退缩,狠狠的盯着小丙。 小丙凝视着指尖,满有感触地道:“不停的来探望你,教我不断惊醒,小丙啊,千万别行差踏错,别太过自傲、太过自负,太自以为了不起,要不断的自强不息,否则收场便将比小黑更惨了!” 小黑喃喃道:“一定,一定,你一定没有好死,你不给我死,我便天天在这里诅咒你,口里诅咒,心里诅咒,咒得你头昏脑胀,很快便遭天谴,死无全尸。” 小丙一声失笑,轻轻的道:“小黑,你舍不得死的,你看,为了他,你一定舍不得放弃生命的啊!” 从黑暗的身旁一抱,便传来婴孩啼叫声,小丙把婴孩抱入怀中,向前一递。 “看吧,他便是你与笑天算刚生下的可爱孩子,你看他啊,多可爱的,肥肥白白的,好想天天亲他哩。” 小黑急忙爬上,瞪大眼看,对啊,五官跟自己有五分相似,鼻子、嘴儿都像极了,眼目就与笑天算一个模样……小丙笑道:“别耽误,先替孩子取个好名字,小明、小丸、小虾还是小什么好呢?” 小黑突然大怒喝道:“小丙,你要把我的儿子如何?” 左手轻抱着,右手替婴孩拨发,又轻轻的一吻,小丙笑道:“我当然要代你作父亲了,还会把他好好抚养成人,到最后,要他亲自杀你,给亲儿虐杀,哈……又有什么比这更疯狂哩!” 小黑感到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孩子遭小丙控制了,此后一生便被迫困锁在此死牢,霎时间充满了绝望,不由得全身毛发皆竖,一阵晕眩,凝神半晌,便呆坐地上。 小丙活像婴孩父亲般,呵护着小宝贝,轻轻再道:“孩子啊,你快点长大成人吧,到了那天你爹便会遭我先毒哑,你便替我用刀把亲爹斩成重伤,哈……跟着,我便把你这逆子杀掉,再斩成肉酱,喂给你可怜的父亲小黑吃个饱饱的,哈……” 小黑没有再作任何反应,他已无能为力,一切任由小丙摆布,自己只是被他愚弄的“废物”而已。 他反应愈强,小丙玩得愈痛快,他需要时间来稳定情绪,他决定默默不语。 小丙也料到小黑会有这样反应,暂且再也得不到任何有趣响应,小丙只好离去,他对付小黑可不会就此罢休,来日方长啊! “再见了,好爹爹!记住,千万别死啊,否则遗下孤儿,他一定苦死了,你要日夜想念他啊!” 小丙很快便消失于黑暗中,那点火光也同告熄灭,小黑眼前又回复漆黑一片。 他咬牙切齿,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捱下去,就算只剩丁点机会,他也要告诉孩子,小丙并非他亲父,小心他加害,小心啊! 天啊,请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就已足够了。 小黑的脑筋开始转动,从前在名天命的书房内,他看过好多好多武学经典,哪一本能再提升自己功力呢? 想啊想,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来,一定要保护孩子,报仇雪恨,一定要啊! 小丙只会在遇上麻烦事时,才会探访在牢狱中受苦的小黑,今天他又再烦恼,因为有客人来访,而到访的贵宾有个不情之请,他实在好生为难,不知如何应付。 大殿之内,摆满好多碗粥,一盆盆各式各样的粥,粥香扑鼻,教人食欲大振。 肥肿如一座小山般的“狂意族”族主药口福,即席为小丙煮成十道“回春大补香欲粥”,单是鼻子嗅到,生理已有反应,原来负责守卫的兵丁,那话儿都被挑动起来。 色欲大振,化腐朽为神奇,这便是“回春大补香欲粥”的奇妙效用,天下只有药口福能弄出如此大补奇食来。 小丙嗅了两下,他那被十八姑在“迷茫惶地”一手扯断的那话儿,已好多年垂头丧气了,但如今又神奇的有了反应。 坐在药口福身旁的“异族”族主燕万岁,更是夸张,那话儿早已高高竖起,十二分不雅。 药口福拿了一碗粥递向小丙,阴恻恻道:“嘻……小丙你一囗香下此粥,比只是鼻子嗅嗅,当真绝对是两码子事,若然没有女人在旁,恐怕连男人,阁下也绝不放过哩!” 已经九年未尽兴尝过色欲房事了,对小丙而言,虽已心死,但当然还好想色欲再来,这“回春大补香欲粥”,实在好吸引他。 但小丙在江湖打滚已久,他绝对明白,好吸引人的东西,便必须付上好大的代价才能拥有,天下间又哪里会有既宝贵又便宜的东西,小丙不是小黑,他凡事都会三思。 小丙笑道:“药前辈的厚礼我当然好想收下,只是……前辈要求的那回事,本王还没想得通透啊!” 药口福那惯常的奉承笑脸,突然收敛消失,一听到小丙的“答复”,便流露出阴寒杀意。 食狂冷冷道:“然则小丙贤弟是坚决拒绝本王美意,不愿彼此同舟共济,恃着你手握八十万大军,而看轻我“狂意族”及燕族主的‘异族’,不甘同流合污了吧?” 小丙笑道:“要联合三大势力,奇兵追杀小白,夺走大批‘万寿无疆’财宝,如此大计,必须三思而后行。” 食狂把粥再递前,充满威迫利诱的态度,再说道:“小丙贤弟一句便是一句,吃下这碗粥咱们便是好兄弟,否则,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也是敌人啊!” 原来药口福在小白退走“模糊城”后,他的“狂意族”及燕万岁“异族”,便成为强雄欲吞并的下一着。 在弱肉强食的定律下,“狂意族”、“异族”在四国四族中,最是孤立无援,只待各方大军准备好粮草、部署战兵,不久两个势力最弱的小族,便会受到敌人的冲击,面对风雨飘摇、血腥杀戮的局面。 为求自保,药口福与燕万岁一拍即台,联结一起,各自派出十五万兵,意图说服小丙,也加入行列,合四十五万大军追杀他们认定是“落荒而逃”的小白。 当然,药囗福念念不忘追杀小白,还因为有梦香公主与及两位美丽动人的娇艳婢仆,他好想把她们都一一冰封起来珍藏。 好可惜,小丙却顾左右而言他,虚与委蛇毫不合作,他深明小丙刚建立势力,最怕得罪其它各王,软功不成便只好施以硬手段。 小丙没有把此事告知笑天算,这是他第一次没跟“妻子”坦诚说出这“压力”。 在搭上笑天算后,每攻下一城,都全是笑天算占上最大功劳,她策划好战略,又懂得用兵之神妙、算计,笑天算太棒了,但一旦失去了她,岂不形同自废双臂? 因此,小丙感觉到必须自强不息,他意图去学会如何面对大事,如何处理“压力”,他总不能永远的依赖笑天算啊! 谁会相信一个被自己以武力强暴过的女人,会甘心情愿的为自己奉献一生,连三岁小孩也不会接受的事,小丙又哪里会不明白。 笑天算只是一时之气,利用自己来打击小黑,她的一口乌气已消除了,小丙相信,他绝不可能永远的拥有这“谋臣”。 在失去她之前,小丙一定要学会用计、处理“压力”烦事,否则,他日便难以立足。 小丙迫于无奈,只好勉强挤出笑容,双手伸出去接那碗“香欲粥”,就算是舍弃八十万大军中的十五万好了! 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斥骂,药囗福、小丙、燕万岁都顿然傻呆,向着来人定睛望去。 身穿水绿色纱裙,大踏步而来的正是笑天算,她手握着一枝铁棒,毫不理会众人,一棒一个盆,把所有碗碟都轰得碎散满地。 那些药囗福的心血“香欲粥”,霎时间都化为乌有,瞧得药口幅忿恨痛心。 笑天算大踏步上前,就坐在小丙身旁,一脸傲慢道:“谁要我相公那话儿再挺强起来,哼,是要他多纳妾么?” 药口福立时哑口难言,提升了小丙的欲力,当然就为了纵欲,但又怎能在笑天算面前说个明白呢? 尴尬的场面令气氛似冰一般凝结了,药口幅、燕万岁只好勉强挤出笑容,却答不上话来。 笑天算道:“食狂前辈,听说你是要咱们让出信道,使两族的三十万大军能顺利进入‘一万险’,好,小女子代夫答应便是,其它一切所求,怒难从命,你们不满要来攻,我只好准备‘神风笑’恭候好了!” 一脸决绝的笑天算,摆出一副绝不妥协的姿熊,加上以“香欲粥”诱惑小丙在先,食狂一时难以说出什么话来。 笑天算突然再道:“在此祝两位大王马到成功,当发兵之日,路过咱们城池,自当相赠十枚‘神风笑’,万望对追杀一战有所帮助,两位没什么要事便请回吧!” 药口福、燕万岁虽然被一轮声色俱厉的话语压倒,但却取得十枚“神风笑”的便宜,便只好悻悻然离去。 小丙不得不承认,笑天算的“计谋”实在比他胜上一筹,在可见的未来,要摆脱她,取代其智能,只是妄想! 小丙对着笑天算止要上前道谢,她却突然脸色一转,严肃地道:“明天,我便会带孩子离去,功成身退,回爹娘处避世。” 小丙如遭电殛雷击,完全不能接受。 笑天算却没再说什么,她的眼神告诉小丙,二人已经缘尽,本来无情,以后也无谓再留关系。 小丙从此失去笑天算! 只留下他一人,失去智者、兵法大家在旁,可以力拒其它势力入侵、可以力保不败么? 小丙紧紧握拳,他想到了,只要以那婴孩作要胁,笑天算一定会甘心被控制,难以反抗。 笑天算,你要离去便要留下命来。 但,小丙想到的,笑天算会忽略么? 笑天算突然转身,双目瞪视着小丙,轻轻挥手,胸有成竹的报以冷冷一笑。 再见了,小丙!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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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小石梦飞行 小白救了泥小田这冲动火爆小子,就此卷入了一段小情人的故事去。经泥小田详述一切,大家已较明白“五杀野”的情况。 泥小田滔滔不绝,像在教训大家似的,说得手舞足蹈、口沫横飞:“咱们‘五杀野’一向都相安无事,但因为来了‘不凡圣子’,大家分别受到袭击,一百天前各族人等便聚首一堂,决议要选出统一‘五杀野’的族主来,带领大家共抗大敌。” 小白道:“那什么‘不凡圣子’,一定是位好了不起的人物。” 泥小田喃喃道:“有这样的一个传说,谁家女儿被他的眼睛看上了,便会魂飞九天,被他的幻力深深吸引,好想被他占有,这‘不凡圣子’真的有不凡魅力。” 公主失笑道:“傻小子,是深居荒野的小姑娘容易动情吧,天下间又哪会有如此具魔力的一双眼。” 郡主也立即抢道:“嘻,有机会我也好想见识一下这双迷人眼目啊,是蓝色还是黄色的呢?” “是会变色的!”泥小田接道:“但偏偏这俊绝天下的美男儿,最懂得玩弄感情,教异性辗转难眠,永远的思念苦追忆。” 朱不三道:“挑那妈的大淫虫,难怪‘五杀野’都要联合起来杀绝大敌了,给他奶奶的泡了各族内所有的女儿家,还有人替‘五杀野’传宗接代下去,生肥肥白白的可爱娃儿么?” 泥小田突然顶撞朱不三喝道:“你懂得屁,‘圣子到’是要逼我们透露‘世外桃源’所在,明白了么大肥猪?” 朱不三也不示弱,喝道:“当然明白了,那‘世外桃源’一定有无数美女,才吸引到好色之徒什么圣子啊!” 泥小田索性站起来喝叫:“别要再装聪明绝顶了,‘世外桃源’是……”话到唇边,突然便不再说下去。冲动的小子竟然也懂得节制,显见他也深知“世外桃源”的秘密必须紧紧守住。 泥小田稍稍收敛傲气,再道:“明天我便要上路赶去‘海杀野’,你们是真的愿意为我出力,一同拯救可怜的珊瑚么?” 小白笑道:“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让无宰小女孩枉死的,非但要救珊瑚,最好还撮合你俩。” 泥小田又回复火爆性子,破口大骂道:“挑!我们早已是夫妻了,哪里要你来撮合。 谁动我妻子一根毛发,我便要他碎尸万段,杀!杀!杀!绝不容情,挑!” 冲动得几近难以理喻的泥小田,小白也不愿再跟他噜苏,当下往点兵遣将,以精简的人力同去闯“海杀野”。 生力、朱小小、十两、梦香公主都同被选上,郡主不停的嚷着要跟着生力,迫不得已下,便只好由她随行好了。 六人连夜收拾好一切,明天大清早便要随泥小田而去,经过长途跋涉,穿过无数密林,才可到达目的地“海杀野”。 临走前,小白把一颗小石子交给笑梦儿,向他笑了一笑,跟着便离去,梦儿却不知怎地,竟好生感动。 留下来的大军,改由其余三位攻将负责调度,朱不三负责守卫,将军与血霸王不停的练兵,以准备日后的大作战。 笑莫问留下来,因为他不想离开小虫,它难以急行穿过大密林,留下来顶舒适的,正是何乐而不为。 大懒虫懒,但笑梦儿竟也学会偷懒,他来了“洞天福地”后,便常常往“狂风暴雨” 处扔小石子。 天天如是,乐此不疲,像是着了魔似的。 过了好一段日子,也许小白们已到达“海杀野”了,“洞天福地”的情况没太大变化。 前天,笑梦儿又向朱不三藉来小白的坐骑神驹大白,跑到“狂风暴雨”去,一大清早便起来扔小石子,真的如此好玩? 朱不三真的大惑不解,他睡眼惺忪,跟踪梦儿来到“狂风暴雨”看个清楚,这小子究竟搞什么家伙? 一箩又一箩的小石子,放满地上,笑梦儿小心翼翼专注地把石子左拋一颗,右掷一颗,像玩什么小儿游戏似的。 朱不三看在眼里,实在好不明白,禁不住上前问道:“我的好梦儿,你快十岁了,扔石子的游戏太幼稚了吧,有个屁好玩。” 笑梦儿只笑不语,仍一步步乱走错踏,分别在各处扔下不同形状的小石子。 大片平原上,只有沙、石、枯黄的叶子,因为还没到大清早,风雨未来,故梦儿还能玩个痛快。 朱不三的十个孩子,因娘亲遭小黑杀害,已全是苦惨孤儿,故此对笑梦儿特别照顾,加上他又是朱小小抱来的弃婴,因而朱不三对他犹如自己最小的孩子般看待,而梦儿也最能接受朱不三。 笑梦儿自小便不大爱说话,总是以手势示意,他把石子交给朱不三,教他好好的安放。 朱不三放好了,却总给梦儿改过来,不是底面掉换,就是尖端向前,不许向后,朱不三却是一再放错。 “小梦儿啊,只是玩玩石头吧,哪个方向、方位,又何必执着呢?我说那黑色的一面向天比较好看啊!” 朱不三放好石子,但笑梦儿却又坚持固执,把石子重新转过来,气得朱大头哭笑不得,奈他无何。 朱不三也不挣拗道:“乖孩子,来吧,风雨快来了,不能再留在这里,太危险啊!” 梦儿竟全不理会,还继续拋石子,不知多轻松愉快。 平原之上,就只有朱不三与笑梦儿二人,但密林之内,却早已密麻麻的藏了十万大军。 药口幅与燕万岁,经多天长途跋涉,千辛万苦,竟已找上门来,未出密林,已看到梦儿与朱不三在玩石子。 带领大军的燕万岁真的好想冲前先杀二人,以壮声威,惟是食狂不停的要求小心为上,尽量再等一会儿。 燕万岁不满道:“昨天探子已有回报,再走一天路程便是小白大军聚集之地,咱们先斩朱不三、笑梦儿,再在明晚突袭杀向‘铁甲兵’,以烟火熏洞的方式,定然能把他们杀个措手不及。” 药口福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解答,只是凭着直觉,总觉得太容易战胜杀敌,令人不敢轻易置信。 恐怕事有跷蹊。 但探子已探了又探,“铁甲兵”真的毫无防范,近一天脚程的范围内,没有任何守护的敌人,只要进攻便可轻易直捣黄龙。 药口福不断被燕万岁烦着,最后只好点头,先冲平原,杀朱不三与笑梦儿,来个下马威! 杀啊! 十万大军同时冲杀,笑梦儿与朱不三已退到平原之后,相隔还不算太远,追杀应不会太难。 朱不三见敌人大军冲来,当场乱了阵脚,转身便逃,要立即通知“洞天福地”的“铁甲兵”啊! 但手腕突然被紧紧握住,笑梦儿说话了,他极少说话,但每次说话都有他的目的。 笑梦儿取出小白赠予的一块小石子道:“干爹已交下给我一颗小石子,放心好了,一切很快便平定下来。” 朱不三不明所以,但见笑梦儿镇定如恒,竟有种让人极为信任的感觉,这感觉就只有小白曾显露过,教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笑梦儿,竟也有同样过人魅力? 不理前面大军冲杀前来,笑梦儿一步跃上马背,便站在马背之上,看了又看,突然张开双手向前。 笑梦儿喝道:“来吧,我的‘梦飞行’,一同来创造‘梦运’,让大家都陷于我笑梦儿的心血阵中吧!” 双臂高举,大风突然来了,刮得人好痛,但风的方向与小白率“铁甲兵”路过时绝不一样,气候变了,自然风势方向也就有所不同,风雨的力量亦随之而改。 风雨同样极为猛烈,但却没有把战兵撕开,反是把十万兵都困在平原上,寸步难移。 药口福已深感不妙,只好要战兵们极力向前冲,先冲出去再说,暴露在平原上实在是太危险。 马鞍上的笑梦儿展开笑容,再道:“小石‘梦飞行’,梦儿的第一回剩空高飞的梦,干爹,谢谢你的信任!” 梦儿轻轻弹射出小白赠予的小石子,石头落在地上,碰上一颗先前笑梦儿放好的石子,便又再弹向另外的一些石子。 几何模式的跳升,不一会儿,原来铺在地上的小石头,都剩飞而起,不断的猛烈盘旋,发出“啪啪”声响。 愈是疾转飞快,梦儿愈是喜悦万分。 奇怪是不论数以千万计的石头在转,但如何盘飞急走,竟也触不到任何战兵的衣衫,总在人与人之间的空位穿插游走。 狂风、暴雨、飞石,结构成笑梦儿的“梦飞行”,但这只是开始,“梦飞行”要展示实力出来了。 笑梦儿竟策马大白进入平原之内,慢慢向前,他伸出右手,挺开掌,竟然立时有一颗石子恰巧坠下,是小白送给他的那颗。 奋力扔出,整个平原的飞行小石头都顿时停了下来,落在地上,但随即在地上飞旋,再弹起随风急转,石子数目竟多了十倍。 梦儿又伸出手,先前同一块的小石,那小白临行前送赠予梦儿的,竟又再落回在他手中。 再扔出,整个石阵纷纷袭射击向十万战兵,石头奔行冲击痛打,不是割伤手臂,便是划花皮肉。 万燕岁大怒道:“哼,这些小儿科石头有啥可怕,他妈的看我破阵杀你这小子!” 急提澎湃内力,燕万岁左右挥掌,把石头一一轰碎,踏步缓缓逼向笑梦儿,他要把勇悍的小子头颅破开。 不断有石子击向冲前的燕万岁,他手急眼快的不停轰破,跟梦儿的距离也愈来愈接近。 眼前笑梦儿神威凛凛,燕万岁要一掌把他轰成衰老,杀,看我的“岁月不饶人”! 掌力暗藏阴柔,已到了返璞归真、炉火纯青的境界,笑梦儿只有十岁,他如何能挡? 笑,微笑,只对着燕万岁笑便够了,因为他突然全身僵硬起来,脚步再也移动不得,甚至是手、上身、说话也不能,就如一块木头无异,好邪门,这娃儿的笑怎么会教我僵死? 笑梦儿在马上轻轻道:“你不应忘记,在‘铁甲兵’中有位耶律梦香公主,她运毒如神,传授给我笑梦儿后,毒力渗入小石,排阵成局,便是这可爱的‘梦飞行’了!” 毒,“舞夷族”的毒,燕万岁听到这个字,耳朵中“嗡”的一声响,脸色顿时惨白,梦儿以后再说些什么,他也难以再听入耳里,只顾拼死的以内力压住从伤口渗入的毒力。 但毒力已侵入内脏,一个又一个的战兵倒了下来,走在最前的燕万岁只感到身后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走向死亡,十万兵相继灭亡,不消一刻,万千小石头依然随风雨旋飞,但仍能勉强抵抗毒力的,就只有他和落在最后、小心翼翼的食狂药口福。 “梦飞行”是集公主的精妙用毒与阵法而成,也是笑梦儿凭着个人智能,利用“狂风暴雨”的独特气候、地势,而构想出来的武学精华,英雄出少年,瞧得朱不三也目瞪口呆! 他不用再忧心,原来笑梦儿已成长,以他的才能在江湖上占一席位又有何难? 风、雨、石子依然不停,停住的是两位大王,陷入了死局的大王,右手执着神兵“百年归老”的药口福,内力修为较深,所处位置也较远离旋风核心,毒力伤害较小。 好不容易,再寸移了手上“百年归老”,向胸口一戳,好了,原藏在他身上的“滋味肉骨头”大补品碎了。 骨头碎成粉末,立时大力吸入,尽把骨灰从鼻孔、口腔吸入体内,藉药力来逼出毒力。 大喝一声,身体迸射出黑色的毒血箭,药口福始终不是省油的灯,立时上前杀向笑梦儿。 “轰”的掌力爆炸,朱不三为梦儿挡了杀力惊人的一击,药口福也不敢久留,回身挟住已僵硬的燕万岁,便飞快转身逃跑。 在密林之后的其它战兵,但见两位大王一败涂地,哪还敢逗留,立时乱作一团,纷纷退走后撤。 “梦飞行”依然在飞,笑梦儿笑得好满足,他的能力足可证明自己是非凡人物,他日必成大器。 伸出右手,五指张开,那颗小白赠送的石子又跌入掌心,这一回,朱不三金睛火眼的留意细看,啊,有字啊,原来小石子刻上了三个字“梦飞行”,看来小白也有参与梦儿构想此毒力大阵。 只是不足十岁孩童,以一人之力便可以杀十万战兵,笑梦儿比笑苍天更了不起。 朱不三较为亲近笑梦儿,但笑莫问也好了不起,他俩谁更技胜一筹呢?这个小白建成的“山”,一山藏了两头勇猛小虎子,可能么? 但无论如何,有了“三神八将”,朱不三也好相信,小白的势力将如日中天,四抱顶鼠窜的药口福,把燕万岁救走后,便立即从身上抽出一块又一块肉骨头,捏碎再让僵硬了的燕万岁去嗅。 又把骨头粉末以水混和,灌入燕族主口中,再以掌力输入助他吸收,忙了好一阵子,终于大功告成。 燕万岁四肢可以活动自如了,但不知怎地,胸口却好痛,一下又一下的,活像被什么东西在噬咬。 燕族主不明不白道:“这天杀的小鬼,究竟用的是哪门子邪毒,竟教我的胸口…… 哟,好痛,痛如撕心裂肺啊!” 药口福坐在地上,吁了一口气道:“啊,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千年参骨虫’在咬你吧。” “什么?‘千年参骨虫’?是哪一门的毒?”燕万岁惶惑地问道。 药口福笑道:“不,当然不是毒,我乃‘食狂’,只懂用食疗,却从不懂毒,‘千年参骨虫’是专咬食千年人参而成长的虫,虫卵藏附在‘尸骨’之内,磨碎了混入水,倒入你体内,骨虫遇血生长,便咬噬你五脏六腑,当然痛不欲生了!” “哇”的一声惊呼,燕万岁低下头看,他的胸口竟被一条骨虫咬穿,破皮肉钻了出来。 更可怕的,是全身胸口上下,都有骨虫在体内蠕动欲钻出来,内力如何运转,骨虫都无动于衷。 药口福一手以火折子燃木取火,把手放在火堆之上,但见掌心有一头血红小蛙,以掌为锅,把小蛙煮熟。 “来吧,血蛙的血可以暂且令骨虫安睡一会儿的!” 食狂把手中血蛙捏扁,滴血入燕万岁口中,让他狼吞虎咽般追着手掌饮血。 药口福笑道:“哈……失去了五万兵,但把整个‘异族’都收归我‘狂意族’之下,二族合一,好划算哩。” 燕万岁顿时呆住,不会回话。 药口福把血蛙余下的血,轻轻抹在燕万岁那傻呆了的脸上,把整张脸都涂得血迹斑斑。 “这些血娃,是要用好多草药喂食的,本王如此为你,燕族主,你说你可以不交出权力,来交换血蛙么?” 终于,食狂的诡计揭开。 原来他救燕万岁,只是为了控制他,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吞并了“异族”,势力自然足以与四国相提并论。 药口福对着燕万岁大笑不已,笑得前仰后台,哈……傻瓜,贪生怕死的大傻瓜! 完了,“异族”完了! 一下错,满盘皆输,“异族”终于在能力差劲的燕万岁手上完蛋了,昔日风光从此不再。 四国四族少了“异族”,却又添上小丙势力,究竟何去何从,下一回被攻击、灭亡者,会是谁呢? 现下,最弱的便是刀锋冷的“农族”及小丙势力,强肉强食之下,药口福相信,不久便有好戏上演!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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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说话的眼晴 “海杀野”是在最北力的位置,小白在泥小田的引领下,走了近二十天的泥泞路,终于听到隆隆的海浪声,来到“海杀野”了。 只有八千人的小部落,依赖大海为生,“杀野”内每一个人自小便在海里习练得一番奇异身手。 小白们躲在山丘上偷窥,只见巨浪滔天,从不静止,一艘又一艘的独木船乘风破浪,在海上载浮载沈,部落中人跃入水中,以网捕取鱼获,便投放在独木船之上。 原来自然中汹涌奔腾的海洋,急浪惊涛,但在适耆生存的大前提下,“海杀野”的八千族人,反而利用天然,互相配台,从中建立独特觅食方法,无惧急风巨浪,练就一身功夫就踉鱼儿没两样了。 每一位“海杀野”的族人,都能潜下水底许久不用出水呼吸,肺功能或独有水底吐纳能力,小白最为欣赏。 要是所有“铁甲兵”都学会了在大海中如鱼般游动作战,长期浸浮于海上而毫无损伤,遇有海战,便必定占尽上风。 “看啊,东北那位置,就是‘水决杀台’,已建好了,竹枝木板搭得好高,有‘斩旗’,啊,还有‘令旗’啊!”泥小田不停的张望,愈看愈是激动。 “幸好及时赶至,珊瑚看来还没处斩,太好了,但……今天应该就要行刑了,来吧,动手好了!” 泥小田冲出,小白手急眼快,立时把他拉住。 小白道:“小兄弟啊,你冲出去干什么啊?” 泥小田双目通红,愤怒骂道:“你阻止我救珊瑚,是想她被处斩么?来吧,一同杀下去救人,快啊!” 小白遥指远方海中心,淡淡道:“海中心有一个大木笼,这应该就是囚禁珊瑚之处吧?” “你好烦啊,这个当然了,那是‘海杀野’用来囚禁用的‘水牢’,看来毫不坚固,来吧,救人要快!”泥小田再冲,突然心上的“神堂穴”被重重戳了一下,立时动弹不得。 怒目瞪视泥小田的朱小小,一指使点了这个顽固的泥小田大穴,教他动弹不得,喝道:“你别再烦好么,睁开你的笨眼吧,‘水牢’四周都布满族人,都是擅长水战的人,你没游到‘水牢’去,已给人家淹个半死了。” 身旁的郡主“嘻”的一声笑了起来,偷望呆着的泥小田一脸胀红,不禁从心底笑了出来。 郡主用手指笃了笃泥小田的大鼻子,笑道:“大笨蛋,空得一身蛮劲,却可惜没脑筋啊,珊瑚嫁你,好惨啊!” 泥小田大吵大闹,朱小小索性把他的嘴也封了起来。一路上给这不停骂人的小子已折磨了好多日,非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水决杀台”上,究竟如何才能救出珊瑚呢?就是救了她,交给这冲动的泥小田,也好令人担心啊! 小白道:“朱小小,你的水性最好,由你先落水探清楚形势,咱们在这里等你消息。” 年方十七的朱小小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急奔而去,他最敬佩小白,每一回命令下来,必全力以赴完成。 偷偷潜入水里,离“水决杀台”还远,海中心满是捕鱼的小木船,朱小小不停的数算。 又回过头来,再点算另一方水上搭起的棚屋,但很奇怪,纵是把所有的屋子加起来,也不过一百间,但泥小田明明说“海杀野”有八千族人,八千人怎可能只住一百间房屋呢? 想来想去,朱小小也摸不着头脑。 他又细意注视捕鱼的族人,男的并不占多数,反而大部分是女人,其余男丁好像都离开了。 朱小小也感到现在便是救人的好时机,慢慢游往“水牢”去,看看能否破开牢锁救珊瑚。 当接近“水牢”,这个丁方不足二十尺的木笼,内里竟然空无一人,那泥小田真笨,原来珊瑚并不在此啊,难怪守卫也不多。 “水牢”一半在水底,另一半在水面,分别用粗木扎成,十分坚固,朱小小为怕有错,看了又看,入水里再看清楚,以免有失。 突然,一对大眼睛在“水牢”的另一方出现,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竟盯住了朱小小,还报以微笑。 在水底下竟邂逅了迷人少女,朱小小心头一震,啊,那十五、六岁的女娃儿竟又不知所终了。 再张目不断搜寻玉人却仍未见踪影,但心中已留下难以磨灭印象,不知怎地,自出娘胎以后,朱小小竟初次有种难以言喻的心跳感觉,总好想清楚的再见那眼目明亮的美少女。 突然身前水底冒出那位妙目少女,就贴在朱小小鼻尖之前,两人双目互投,双双慢慢的浮出水面,少女绽出令人入迷的可爱笑态,直教朱小小迷死陶醉。 “你很喜欢我啊,嘻……圆圆的头,好象一个蛋哩,你的名字一定是傻蛋吧!” 少女双手搓摸着朱小小的脑袋,不断说笑逗玩,笑得甚是清新趣致,纯真性子表露无遗。 朱小小闻到她身上一阵海浪幽香,心中微微一荡,二人相距甚近,那秀丽的面庞,欺霜胜雪的肌肤,白腻得彷似吹弹得破,从未有过情爱经验的朱小小,心跳急剧,痴醉得神思迷茫。 少女双手不停抚弄朱小小五官,指掌传来的温柔馨香,是多么的醉甜人心。 少女凑嘴到朱小小的耳边,低声说道:“傻蛋啊,你原来从未有过情爱经验,嘻,跟我水晶晶不就一样么?” 竟把朱小小内心所想的都说了出来,这水晶晶究竟怎么会知道自己脑中所想? 水晶晶手托杏腮,又是另一番风情,笑道:“你又在想我怎么会知道你内心所想了,嗯,我才不告诉你这傻蛋哩。” 慢慢的游回海滩上,朱小小也跟在其后,寸步不离。 把湿透的长发扭干,在阳光照射下,水晶晶披在身上的薄布,透见内里两点粉红,甚至是下体也透现了神秘色彩,虽然朱小小没半分邪念,但也瞧得目瞪口呆,被美好娇躯迷死。 水晶晶一手托起朱小小的下巴,笑道:“当真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竟没半分邪念,好吧,我水晶晶便帮你一把,我也很想你们救出珊瑚姊姊,免得她受刑枉死啊!” 突然双目通红,泪水立即掉了下来,饮泣不停,水晶晶十分伤悲,朱小小竟也心痛起来。 水晶晶悲哭道:“你们一行七人,一定要好好的策划一下,才有机会救珊瑚姊姊啊!” 朱小小终于开腔,惊骇问道:“你……怎么……我脑里所想的全部,都给你看穿说了出来,好奇怪!” 水晶晶道:“你还有一个疑惑,怎么我会知道你们一行七人,还有啊,就是躲在那小山丘之后,嘻……都一一清楚了。” 朱小小完全的五体投地,只要他想什么,水晶晶便会知悉一切,这纯真俏少女,竟有如此神奇力量。 突然一手握住朱小小的手,拖着他直往小山丘去,水晶晶笑道:“来吧,既然你们找不到法子救珊瑚姊姊,由我水晶晶来作指导好了。嗯,你又想我的手好软滑了,多谢赞美啊,傻蛋!” 两手相牵,朱小小一切思想也变得迷迷糊糊,这少女水晶晶已深深吸引了他,好想亲近、好想给她保护。 小白们见朱小小拖着一位少女回来,大感诧异,小白连忙问道:“小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声喝问,方才令朱小小从迷糊中惊醒过来,他也实在不如从何说起,结结巴巴毫无条理的说道:“她是……晶晶,是水底……帮我们……来指导……好象……应该没有恶意……她……大家见面。” 水晶晶把手按在朱小小的心房处,笑道:“看啊,你的心快跳出来了,别太繁张啊,让我来说个明白好了。” 水晶晶笑道:“你是小白了!” 素末谋面,见面的剎那也没有称呼过名字,水晶晶又怎会知悉的呢? 水晶晶失笑起来,灿烂笑容挂在纯真脸上,细细道:“不瞒大家吧,我水晶晶自小便有一对好特别的眼睛,能看透别人的眼神,你的嘴巴没说什么,但大家的眼神已把一切都说出来了,我一看便明白其中意思,自然得悉大家心底话,别怕,不是什么邪术妖法啊!” 小白笑道:“天下间竟有能看透别人眼神的一双灵动眼睛,当真是天赋异禀,奇哉怪也。” 众人对这纯真少女的神奇力量有深入了解,对她的感觉也就更加亲近,原来“海杀野”族民也不太难相处啊! 水晶晶再道:“各位要救珊瑚姊姊,今夜是最后机会了,待选出咱们‘海杀野’的代表族主,他说要斩要杀,便谁也不敢违抗命令,珊瑚姊姊当下便会行刑了!” 公主道:“怎么,建筑了‘水决杀台’,就是为了今夜要挑选‘海杀野’的代表作族主么?” 水晶晶道:“当然了,大家都害怕‘不凡圣子’杀来,为了团结一起,‘五杀野’必须共同选出首领来,把‘五杀野’合而为一,联合来迎抗‘不凡圣子’啊!” 小白已明白了个中细节,只是内心还有疑团。 水晶晶已看透他心中所想,又先了一步道:“小白你别妄想了,依族例,能上台比武争当族主,必须是‘五杀野’的族人,你们或许武功修为高强,却并不可能上台参战哩。” 各人的眼目,不期然都注视着被封了穴道的泥小田这小子身上,朱小小为他解开穴道,也不再封口,泥小田一拳便击出,幸而朱小小早有准备,五指一擒,便握住了他的拳头。 朱小小怒道:“你如此冲动,又怎么败敌,救出珊瑚啊?” 泥小田咬牙切齿,好一会儿才放软了拳头,突然又再偷袭,一拳终于击中了朱小小胸口,他的眼神才流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我一定能还以颜色,哼!”泥小田心高气傲道:“以一敌一,我只要拼尽全力,就一定能杀败其它人,放心好了,我成了族主,珊瑚便不用处死,甚至整个‘海杀野’也由我统领。” 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只一味依照自己所想便冲动行事,小白看在眼里,不禁摇头叹息。 七人中,只有他能代表出战,如把重责交由他来承担,看来必定坏事。 这次他来救珊瑚,其中另一目的也是要趁机查探“五杀野”的情况,再行部署降伏“五杀野”大计,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进行。 小白要复国,要得天下,就必须降伏“五杀野”,再联合“铁甲兵”锻炼成野外战士,那“战林”大计才有望达成。 “五杀野”,一定要手到擒来,不容有失。 静夜,火棒摆在“水决杀台”的四周,火光熊熊,照得海面如同白昼,突然鼓声大作,竟驶来了数十艘大船,大家终于明白了,“海杀野”小部分人居于筑在海面上的屋子里。 其余都以大船为家,与海为伍。 那个追踪泥小田的头领水水,把珊瑚带到台上绑好,便对从船上下来的十二位“海杀野”元老道:“今夜咱们必须选出族王,作为夺取‘五杀野’‘天旗’的代表,要是此战败了,后果便不堪设想。” 统领“五杀野”的大族主,必然都维护自己一族,要其余四族的女人都下嫁他的族人,过不了多久,便会一族独大,其它“杀野”也就很快灭亡了。 小白们在水晶晶帮助下,脸容涂以污泥,混在大群人堆中,没有被察觉,终于明明此战的重要性。 原来每一族都怕大族主选出来后,因私心而逐渐削弱其它四族下一代的人丁,故此都极希望自己“杀野”的族主,成为取得“天旗”的大族主,带大领大家对抗“不凡圣子”。 一轮鼓声再起,一个大布袋滚了出来,就在水水身旁停住,布袋是小白熟悉的,若非“他”的出现,当日珊瑚也不会被带走。 高逾人头的大布袋,内里全是水,又包着一个人在内,话声从内传出,说道:“别再拖拉,我水皮是此族最强者,除了我外,谁有能力对付马六甲、泥龙、雪豹及树千斤,哼,谁不服我当族主,便上来挑战好了!” 水皮一跃再滚动,竟兀自飞射上“水决杀台”,立即惹来一阵阵喝采声。 水晶晶不屑道:“这家伙好讨人厌,他早已是其它四‘杀野’的手下败将,还要自夸,看啊,十二元老对他都毫无好感。” 小白留意细看,果然元老们都眉头深锁,以水皮作为“海杀野”代表,无疑已宣告失败。 “我泥小田来会你!”冲动的泥小田竟立即抢了上去,小白也阻止不了,其它人见有“泥杀野”的人在,也不禁愕然,议论纷粉。 水水挡住了泥小田,喝道:“你干什么?” 泥小田昴然道:“我要当你们族主,再下令放过珊瑚,哼,你那什么水皮,不是怕了我吧?” 突然在台上的水皮疾冲而下,攻向泥小田,整个水布袋骤然张开,竟把泥小田吞入袋内。 水皮的球体不断滚动,一阵子便再张开,把再也动弹不得的泥小田拋了出来。 小白上前一看,泥小田两手腕已骨折,痛得晕死过去。 又是一阵采欢呼声,数千人声如浪涛,十分震撼。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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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水晶晶秘密 “我来挑战水皮大哥!” 大踏步走出来的,不是别人,竟是娇滴滴俏少女水晶晶,她究竟搞什么鬼,怎可能跟水皮一战啊! 藏身布袋中的水皮嘻啥大笑,说道:“我是本族最强者,小妺妹晶晶,你真的胆敢来挑战我么?哈……” 水水正要上前劝阻,但水晶晶却不理会,已走至水皮十步之前,摆出一副战斗姿势。 她的双目一直牢牢紧闭,没有张开,活像入定老僧般,不闻不问。 十二元老为首的水虎,声音沙哑道:“唉,原来已不用战斗比试的了,水皮根本是‘海杀野’最强者,既然水晶晶你要挑战,好,就算是最后决战,胜者便是本杀野族主,代表本杀野参加十天后争夺‘天旗’之战。” 水皮立即不停滚动,一步又一步的滚向水晶晶跟前,他要把这小丫头包入布袋内,好好的亲她一亲,吻个满足后才把她打晕。 布袋里全是水,渐渐逼近仍是闭目的水晶晶,突然布袋张开,水晶晶依然故我,没有任何反应。 只见水皮一放一收,便把水晶晶包进了大布袋里。 布袋内,有水皮、水晶晶及围住四周的海水,水皮自信可以为所欲为,他的一双手正要摸向水晶晶的高耸乳房……突然“轰”的一声,整个布袋爆开,水皮竟然飞出二十丈外,瘫软倒地,再也动弹不得。 水晶晶的双手推出,仍在抖颤,口中念念有词道:“意与神会,吐劲收势,丹田发招,力在掌缘,灵台空明,藉力神清!” 只是一掌推出,水晶晶便把强壮的水皮轰晕,原来先前小白已知冲动小子泥小田难以依靠,便索性以有限时间,教水晶晶一式藉力吐劲的神掌,以期挫败大敌。 小白先把内力贯注入水晶晶百穴之内,不断教她运气推掌,挥出储存在其体内的劲力。 幸好水晶晶十二分聪明,半炷香时间已领略到其中诀窍,牢牢闭目集中精神,待水皮贴近,便一掌把小白储入体内的凌厉劲力挥出,挫败水皮。 众人讶然,整个台下鸦雀无声,好一阵子,才一同拍掌发出雷鸣般欢呼,水水叔更把令旗交给水晶晶。 水水道:“恭喜,你以后便是咱们‘海杀野’族主了!” 水晶晶笑道:“水水叔啊,你的眼神跟十二位元老一样,都已清晰告诉了我,绝不信任水晶晶能杀败四杀野强敌啊!” 大家都默然不语,对,这也是全族人所担忧的事。 水晶晶走上去拉了小白出来,道:“我来宣布,水晶晶的武力、劲力,全来自他— —小白,我把令旗交给他,由他当上族主,只要小白为我们战胜,取得‘天旗’,小白成为‘五杀野’大族主,咱们就可不必再怕‘海杀野’女儿被迫下嫁他族,长此下去令本族濒于灭亡了!” 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提议,应该如何面对? 水水跟小白战斗过,回来后也跟族人说过此人,但族人有可能接受小白这外人当族主么? 但是,小白真的有可能战胜其它四杀野族主,夺得“天旗”啊,这样“海杀野”使成了“五杀野”之首。 怎么办?如何是好? 小白上前笑道:“放心好了,我代大家出战,失败了便请各位恕罪,要是侥幸战胜,原来‘海杀野’族主之位,便交回大家另选贤能好了。我只想为‘五杀野’出一份力,一同抵御‘不凡圣子’罢了。” 对啊,大家最终敌人应该是“不凡圣子”,要是抵挡不了他,“五杀野”统统都要灭绝。 最后,十二元老终于通过,接受了小白当族主,代表出战争夺“天旗”,小白笼络“五杀野”的大计,终于踏出了一大步。 水晶晶突然拉住朱小小冲向“水决杀台”,一个美妙翻身,便跃入水中,施展出美妙的鱼耀游舞美姿,水波上一张白玉般的娇脸,一双白玉般的绒手,似是翡翠座上王观音无异,在水波上弹跃游动,姿态美妙迷人,不由得教朱小小看得痴了。 所有族人都跃入海中,不停为水晶晶的美态游舞拍掌和应,水晶晶一个飞跃,又回到“水决杀台”之上。 水晶晶的秀丽绝伦,真的动人心魄,柔软话声传入朱小小耳里,道:“来啊,仪式开始了!” 水晶晶突然把下身的布块解开松脱,瞧得朱小小愕呆不已。 “你还等什么啊,我上了来,就是邀请你一起当游舞庆侃仪式的伙伴,仪式中,下身是不能穿任何东西的啊!”水晶晶双手已替朱小小除去裤子,一时间,朱小小也不知如何应对。 水晶晶取了裤子在手,便再飞跃入水中,但她的下身布块却仍未脱去,待再在水中冒出,右手已不断挥动朱小小的裤子,高声笑道:“大家看啊,台上有个傻蛋不穿裤子,那话儿露了出来哩,哈……他一定好想别人赞赏他那话儿或大屁股了!” 原来,水晶晶是一心愚弄朱小小,教他在族人面前出丑,水里人人抬头凝视,都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整个海面都是哈哈笑声,朱小小双手掩着下体,极为尴尬,真的不知如何是光着屁股赶快跃下,立即找来一块布遮住下体,连小白、公主等也笑得合不拢朱小小望向海中,仍不停把战利品裤子,以手指转动示威的俏娇娃水晶晶,虽然可恶,但也实在好可爱。 对了,是爱,朱小小不期然已爱上这小姑娘,她的眼目已看透自己心中所想么? 她已知自己深爱上她么?她,会爱我么? 朱小小头脑发热,火辣辣的有种好奇怪的感受,他不停的勉励自己,放心好了,水晶晶一定也会深爱自己的,这段情,一定会开花结果。 夜里,朱小小跃动的心依然难以平静下来,双眼阖起来,脑中就只剩下水晶晶的俏丽脸蛋,怎也挥之不去。 “傻蛋,你又在想念我么?”朱小小转头望去,原来那美人儿不知何时已进了屋子内,瞧见朱小小的眼神动态。 “来吧,我有秘密要告诉你哩!”又是一把握住朱小小手掌,便把他拖出屋外,坐在海面搭建出来的竹棚上,静听海浪风声。 朱小小的心不停震动,因为小妮子双手紧紧挽着他的臂弯,又把身体依偎过来,头儿挨在他的肩上。 每说一句话,呵气都吹暖发梢,令朱小小感到无比温馨,灵魂都飞出千里外去了。 水晶晶细细道:“好奇怪啊,在我今日初见你的一剎那,透过眼神得悉,便知朱大哥会是一生一世都对我好的人,你知道嘛,水晶晶是个孤儿,从来都没有人依靠,从来都好孤寂的啊!” 不大会说情话的朱小小,也不知如何回话,只是才明白为何她总是有点任性,原来她一直都没有亲人照顾。 水晶晶拉着朱小小的粗壮手臂,从背后绕过腰间,紧紧的抱着她,再道:“朱大哥是我唯一信任的朋友,我好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啊!这秘密我从来不敢对人说,但深藏心底,无人倾诉,实在好苦!来啊!” 又再跃下水中,与朱小小一同游到数百尺以外,海面寂静一片,水晶晶望了又望,笑道:“这里一定没有其它人偷听到我的话了,我想告诉你啊,我长大了,还没谈过患爱,好想有一段情啊!” 朱小小吞了吞口水,心头更是奔腾急跳,他不想被水晶晶知悉自己心里所想,惟有把眼睛阖上。 水晶晶悄悄道:“我已有心上人,真的被他迷死啊!傻蛋,我不能对其他人说的啊,请你也务必替我保守秘密,他,就是‘不凡圣子’!” “不凡圣子”四个子,就像一把利刃把朱小小的脑袋切开,好痛、好痛!水晶晶怎会爱上这要灭绝“五杀野”的大奸恶人啊! 水晶晶道:“我十二岁那年,机缘巧合下望见圣子的一双迷人神目,他,那绝非人间的俊脸,配上那对迷醉人的神目,每晚夜里,晶晶都难以忘怀,世上,就只有他一个是那么飘逸俊朗,拥有谁都抵挡不了的神目。” 朱小小看着水晶晶,她躺在海面,双目望天,脑中一定是只有“不凡圣子”的一双神目。 她,已有了心上人,还是令她死心塌地的人物,自己,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傻瓜。 原来,爱并不是垂手可得的,爱一个人不容易,要你爱的人也爱自己,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水晶晶又再依偎在朱小小怀中,一双妙目充满盼望、渴求,她,真的痴恋上“不凡圣子”。 而他自己,是单恋,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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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请你拥吻我 山头上满是旗帜,“五杀野”的元老、代表,是出席争夺“天旗”大会的五十除此以外,谁也没资格踏上“五杀野”中间的“神山”上,否则便是亵渎神明,必须斩杀。 因此,只有小白与“海杀野”的十二元老来到“神山”,跟其它四杀野的代表族主战,夺取将插在山巅上的“天旗”。 “马杀野”族主——马六甲,一身铁皮如铁甲般坚硬,颈后至头顶都是长毛,闻说脚力很强,也很灵活。 “泥杀野”族主——泥龙,已是四十多岁,全身竟用泥团作衣衫,怪模怪样的怪人一个。 “树杀野”族主--树千斤,面容有着树木年轮似的圈。 “兽杀野”族主--雪豹,一身雪白皮毛,竟弯身以手代足,四肢伏地爬行,犹如一头雪豹无异。 “神山”之巅,过一会儿之后便曾插上“天旗”,只要谁能先夺在手,便算是成功胜利,当上“五杀野”大族主。 从此便要带领五族,联合抗战势力、武力盛极的“不凡圣子”。 身高八尺的树千斤执着“天旗”狂妄笑道:“哈……此旗必为我所夺得,谁要来争,只是螳臂挡车,不自……” “小心!”小白发现有异,但已迟了。 “嗖”的破空裂响,一道火光如疾电射来,树千斤发觉中箭时,他的额头已破开了一个大血洞,身体随“天旗”跌倒地上,惨死当场。 以内力把弓箭劲射成火光,破空接连攻来的箭,是来自埋伏在一丈外丛林内的杀人者。 每一个杀人者,脸上都有一个字,一个谁也看不懂的字。 合共七个杀人者,杀箭火光接连射来,杀尽“五杀野”所有首领。 “赤龙”出鞘,斩下所有继续射来的火光杀箭,七个杀人者一击失手,便立即掉头而去,绝不施泥带水。 泥龙忿然道:“是‘不凡箭’,那‘不凡圣子’早来了,咱们‘五杀野’一定有些已被突袭。” 小白脑海一闪,突然想到留在“海杀野”的朱小小、生力与及公主、十两、郡主、泥小田等人。 小白算计得半点没错,“不凡圣子”已展开灭绝突袭了!合共二十多个面颊刻上好大个字的杀人者,手持利箭,以独特内劲射成一束束火光的“不凡箭”,乘坐战船破浪而来。 他们目标很简单,焚烧所有海上屋子。 朱小小在拼命抵挡,他要保护水晶晶,也要护佐十两、公主,还不时要兼顾那笨手笨脚却又冲动的泥小田。 泥小田也拼死护佐身后的爱人珊瑚。 生力又如何?他原来在好远的另一方,奋战对抗不知从哪里射来的“不凡箭”,几经艰苦,才走到一堆岩石之后,把总是跟在身旁的郡主安置好,全力拼杀抵挡。 合共七个杀人者以“不凡箭”射杀攻向生力,只见他的大刀贴身近攻,尽量避免被拉远放箭攻射。 杀人者的箭力极强,不断跃后开弓,生力缠斗其中一、二,便教其它杀人者容易错手射杀同来的杀手,战术运用恰当。 但杀人者的大弓如人般高大,足有五十斤重,挥舞得灵巧疾捷,原来敌人已把神弓作为攻击兵器。 生力刀法部分传自小白,斗了一阵,便窥破敌人破绽,突然俯伏地上,人与刀同时旋飞破斩,大弓既难阻挡、攻击,他也能同时旋攻向众敌人。 大刀急斩劈掉三个杀人者双腿,第四人再被斩断双脚,但凶狠的杀人者竟双手抓住大刀,不肯放开。 只是稍一迟缓,生力已感到强横杀力攻来,立时偏侧头颅,原来射出的“不凡箭” 仅擦目而过,但视力已受了影响,突然一片朦眬,再也看不清楚。 生力急奔回大石堆之后,捉住郡主道:“我的双目迷糊不清,你给我看清楚敌人究竟在哪个方向,捉住我的左手中指,指向那人便行。” 公主探头而出,只剩下三个杀人者了,她把生力中指依其中一人方向指去,生力手上原来已握有石头,急射而出,便穿破那人咽喉,当下杀掉。 还有二人,公主再探头看,火光,“嗖”! “怎么了,快看清楚敌人的位置,快!”生力眼目依然模糊,不明白郡主为何呆住片刻,他的下身感到一点点的湿,有东西从郡主的后脑袋滴了下来。 是血,是郡主头上滴下的血。郡主好痛,因为先前探头看出去,“不凡箭”突然射来,把她的右目射爆了,劲力还穿破至脑后。 她,掩着盲掉的右目,只剩下左目了,必须再看清楚敌人位置,否则生力便难以脱险啊! 生力,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再探头看,啊,又是火光。“嗖”! 小白必须尽快赶回“海杀野”,他没有料到“五杀野”的大敌“不凡圣子”已突袭来到。 这些连文字都与中土不一样的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原来统一、降伏“五杀野”的大计,还会遇上大阻力。 地的内心暗暗揣测,这传说中一对神目能迷人醉死的“不凡圣子”,一定是个好了不起的人物。 到了,小白终于回到“海杀野”,他当然会发现,袭击已比他先来一步,公主、十两、郡主她们哪里去了? 啊,是在“水决杀台”上。 对了,公主、十两都在台上,朱小小正在下面激烈抗敌,上面的公主、十两、水晶晶身前,却有一个人,一个穿上雪白长袍,衣饰华贵,长身玉立,气宇轩昴的翮翩公子。 他的眼目把三人都迷住,凝视不愿转睛,令人心魂俱醉,深深被吸引,只是望了一眼,便舍不得忘记。 天啊,天下间又哪会有如此迷人幻力的神目,弄得娇娃心荡神迷,全身四肢都软了下来,好想他来扶、好想他来抱、好想他来拥抱。 神智好清晰啊,并不是被迷惑得忘掉自己的失魂,而是真的遇上好想亲近、把自己毫无保留完全交付的一个他。 目光充满亮丽温柔,轻抚着心灵,看穿每一个女人的需要,也为天下最美的女人带来快乐、满足。 明明白白他是敌人,是“不凡圣子”,但,他好吸引人啊,十两陶醉不已,难以自拔。 水晶晶被迷住,魂飞远去,好想投怀送抱,圣子啊,你知道么,我一直好想念你的神目,一直好想被你拥抱啊! 踏前一步,不是水晶晶,却是耶律梦香公主,主动的献上两月香唇,亲吻他,奉献给他。 双手,还要拥抱圣子的腰,把胸脯挺上,要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暖,要感受一下他的香气。 吻啊吻,热吻不停,比人生任何一回的亲吻都胜上十倍,他的唇好体贴,彷佛两人合为一体,难舍难分。 吻我,吻我,痛快,真痛快! 不凡圣子与公主互相紧搂拥抱在一起,吻得痛快淋漓。 小白在旁,看得一清二楚,是他的妻子与别的汉子在他面前拥抱!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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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生力的来由 她,不停的为生力付出,毫不计较,完全奉献,她很相信,终有一天能感动这个男人,原谅自己,再接受她。 娇生惯养、身娇肉贵,却坚持与生力一同退守“一万险”,为的只是要生力感动。 突然被袭,替生力从石堆后偷望敌人位置,结果被“不凡箭”夺去一目,生力一再催促,郡主没有考虑什么,便再探头去看。只要能助生力脱险,郡主都愿意牺牲。 当生力感到郡主脑后滴血,意识到她已受重伤时,郡主又再探头,而另一夺目“不凡箭”亦已射至余下的独目前……及时一推,前臂被“不凡箭”戳中,劲力把手臂炸胀得血筋凸现,麻痹难动,郡主总算被推开,侥幸免成盲人。 回首定睛看着左目不停滴血,已失去原来最迷人妙目的郡主,竟不愁不悔,像对生力说:放心好了,能为你付出,我自觉好有价值,别为我的失明而伤心。 郡主还报以一笑,轻轻撕下衣袖,交给生力。双手抖颤的生力,感动得无言以对,把那片衣袖小心翼翼的绑着郡主已受伤处,跟着又在那位置轻轻的一吻。 生力道:“你,等我!” 好简单的交代,生力便跃飞而起,他的眼神变得凶狠、暴戾,他决心为郡主报仇,什么“不凡箭”,在生力眼中,现下都不值一哂,他要杀,便谁也阻挡不了。 “杀啊!”把身体完全暴露出来,立时成了箭靶,两个杀人者拉弓发箭劲如疾电,如何也闪避不了。 “嗖”、“嗖”两箭,生力用原来已中箭的右臂力接,对了,是“接”而非“挡”,五指张开,以掌心“接箭”。 “箭力”直射贯穿掌心,火劲把右臂炸胀得比大腿还粗,生力盛怒的内劲,却竟然把火劲压下。 两位杀人者意识到眼前之人好可怖、太勇猛了,他那箭力兼收并蓄的粗手臂,已将劈杀过来。 挡啊,大弓挺挡,立时爆出喀勒声响。 大弓碎散,两位杀人者的胸囗,都多了一点东西,是一条凹痕。 足有半尺阔、三尺长的凹痕,深近八寸,从颈项以下一直伸延到肚腹间,是生力把臂藏箭力反吐挥出的结果。 身上太深的凹痕,告诉了两位杀人者,他们的五脏六腑,都极可能碎裂爆破了。 生力不再理会二人,回头便去扶重伤的郡主。 两位杀人者又如何,其一向后缓缓退了一步,立时牵动伤势,他看得好清楚,身体上的伤痕立即撕裂开,胸前肌肉向四方八面破裂,只是一剎那间,整个人便撕开成八份倒地身亡。 余下那杀人者当然不敢再动,但同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他身前出现了两个人头,一男一女,男的拖住女的,竟是从沙泥坐地下钻了出来。 男的在失笑,原来是冲动的泥小田,他拖住的当然是珊瑚了。从沙泥中走出,便坐在杀人者不远身前。 珊瑚道:“他就是‘不凡圣子’带来的杀人者,杀了我们‘海杀野’好多族人啊!” 泥小田道:“嗯,这样太不该,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总得给他一个机会求情恕罪吧?” 珊瑚道:“哪有这道理,况且你看啊,这家伙杀人后还昂然而立,不知多威风,好令人气愤哩!” 泥小田道:“啊,这又确实不该,这样吧,我们来助他下跪,只要他肯跪拜,便算是有诚意悔过了,就放他生路吧!” 说罢,扔出手中石子,打在杀人者膝上,立时牵动伤势,胸囗凹痕拉开至大腿处,痛得杀人者死去活来。 泥小田道:“哈……,好玩得很哩,来,再扔!”不停的扔石子牵动伤势,杀人者好快又全身撕裂爆开而死。 珊瑚与泥小田开心地拍掌道:“休想得悉‘世外桃源’在哪里,臭贼,死有余辜啊!” 另一边的生力正小心为郡主治理眼伤,已失去一目的她,秀丽的脸容上留下不可弥补的缺陷,但在生力心中,却是更觉郡主完美。 生力把郡主紧紧拥抱在怀,只想尽量让她感到多一分的温暖,郡主为他付出的实在也不少了。 郡主淡淡道:“要是我没失去眼目,你会如此拥抱我么?生力,你许久没有这样给我温暖了。” 生力款款情深地望着郡主,眼中充满了怜惜,甚是心痛,在她耳畔轻轻说道:“我一直好想告诉郡主一个故事,这往事便我明白许多许多情爱的真谛,爱,原来真的很伟大。” “在许久以前某地一个小部族里,有个叫‘天意弄’的武官,一天接到很重要命令,就是护送该部族最俏丽的十六岁舞姬初晴,到老远处的某大国,以作讨好。” “以歌姬、舞姬作奉献,实在是极稀松平常的事,但偏偏这舞姬太迷人,既怕她在中途被人劫去,又怕初晴逃走,激怒大国,故天意弄肩负的担子极重,绝不能坏事。” 郡主道:“保护运送,要走多远啊?” 生力道:“逾一年光景,是好可怕的长途!沿路上,因为初晴的美貌,惹来不少山贼偷袭劫色,但一一都被天意弄杀个清光,而同时护送初晴上路的百名卫兵,也死了九十,只剩下连他俩的十二人。” 郡主道:“不要紧啊,十二人上路,岂不更方便。” 生力道:“当时只是走了一个月路程,每一回杀域,初晴都被天意弄的疯狂杀意深深吸引住,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如此的为她拼杀,感动又感动,原来,已暗生情愫。” 在漫长无助的路程中,越过高原,策马前行,亘三十日,不见草木人烟,满目荒凉,高地又寒,不见飞鸟。寒冷既剧,燃火无光,烤煮食物亦不易熟,行行复行行,甚为苦闷。 闷闷不乐,尤幸初晴却懂得苦中作乐。 “来、来、来,这一味‘初晴芒鼠’香甜可囗,快品尝一下,包保你们吃过后日思夜念,难忘无穷滋昧。” 只见初晴不知从哪里捕来了一头鼠,便欢欣不已,宰杀后用沸水烫刮去毛,剖腹去肠杂,再用明火燎尽绒毛,剁去四爪,洗净,便再切块烹煮,放在天意弄等面前。 大家可从没吃过老鼠,看来并没多大兴趣。 初晴不悦道:“芒鼠是吃竹根、竹笋、竹竿与及芒果为生的美味鼠类,跟一般吃肉臭鼠不一样哩,是著名的野味啊!天大哥,你最信我,你先来试试,包保你再难忍口。” 一手拿起一块芒鼠肉,把它放在天意弄嘴前,教他好生尴尬,勉强合起两片唇,但又难敌初晴的怒目。 初晴大发娇嗔,嘟起嘴儿道:“好,你不吃光,我就不跟你继续赶路,害大家不能在指定时间到达,都要一同斩首了,好惨哩。” 又是同样的威逼,初晴这一招不断反复使用,却是屡试不爽,天意弄立时张口吞下,其它十个特卫也都勉为其难,上前吃芒鼠肉,只觉肉质细腻鲜味,倒也十分香口。 初晴看到天意弄贪吃大嚼,便从心底笑了出来,对他轻声道:“放心啊,妹子还留有一头更肥大的,今夜再来弄给大哥吃个痛快好么?”跟着便拖起天意弄向前走,拐了一个弯,在树下原来已有被擒下的肥大芒鼠,正好作为晚餐美食。 初晴笑道:“没骗大哥吧,香滑可口,令人齿颊留香哩!” 天意弄笑道:“只可惜连你也没机会试一口味道。” 初晴笑了起来,鬼主意立来,说道:“不,大哥早留下一点给妺子了,我当下便来试试味。” 突然扑上前来,娇艳红唇吻向天意弄的嘴,舔着那些剩下来的汁液,天意弄也给弄得呆立当场。 初晴笑道:“好香啊,原来我这道菜当真不错,人家说女人的厨艺能留住男人的心,天大哥,妹子可以留住你的心么?” 依偎在宽阔的胸膛上,初晴的投怀送抱教天意弄神迷心荡,一路上,小妮子愈来愈大胆不停的挑逗,仍不能打动天意弄的心,初晴不相信她没有醉人的吸引力,便愈更大胆放肆起来。 初晴道:“大哥的心急疾跳跃,明明是已动了心,来吧,来吻妺子,嘻……我不反抗便是。” 一直闭上双眼的天意弄,只一味忍着,突然双手紧握拉开柔软的一对玉臂,冷冷道: “你千万记住,目的地是好远好远的南方,还有十一个月的路程,你一定要准时抵达,嫁作他人妇。” 初晴冷冷道:“听说我要嫁的是个跛子啊!” 天意弄没有作声,因为他很怕提起,他当然清楚,但却是无能为力,他的职责只是护送初晴到达目的地。 初晴双目通红,泪珠在眼眶中打滚,郁郁怨恨道:“大哥真的要妹子牺牲么?” 突然天意弄呆住,掩住初晴的嘴巴道:“别作声,血腥昧好浓,有事发生。” 生力道:“当天意弄带着初晴回到营帐附近,便发现其余侍卫全遭杀戮,他苦苦战了三个时辰,才尽宰来劫初晴的山贼,但全身已受伤三十八处,晕死过去。” 郡主道:“二人从此相依为命,那天意弄好应该与初晴结为一双,远走高飞便是,嗯,对了,这决定最好。” 生力道:“郡主的想法跟初晴都一样,她认定这武官只是害怕丢官而不敢爱她,便把心一横,在天意弄迷迷糊糊之际,献上了她的身体,要天意弄陷入难以自拔的困境。” “可是,郡主、初晴都太天真了,二人动了真情,有了关系,是双双掉入了无法自拔的罗网才对啊!” “原来族主为了不被出卖,迫使护送的天意弄一定能完成任务,与及肯定舞姬初晴不致半途逃走,在出发前的饮宴,已暗暗下毒,计算好时间,毒力将会在抵达目的地时才发作。” “而解药就在接收初晴的大国人物手里,如此安排,便是万无一失,初晴、天意弄无论如何都必须到达终站。” 郡主愕呆惊魂难定,难怪天意弄如何也不敢坠入情关,这背后竟然有解决不了的死结。 生力道:“从那天开始,只有他们二人赶路,愈是接近目的地,分开的时间便愈接近,两人惟有拋却一切,在仅余的时光中痴情缠绵,把心底的爱都尽情释放出来。”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只能拥着你最爱的人一年,这一年必须好好珍惜。”郡主淡淡道。 生力道:“越过浩瀚大沙漠、攀过险峻高峰,任何险阻也挡不住两人相爱的心,他俩过了近十个月的欢乐无穷日子,初晴终于为天意弄生下一个肥肥自白的胖男婴。” 初晴道:“这孩子经历千辛万苦,不惧风霜,一定很强壮、很有毅力,长大后是不屈不挠的大丈夫。” 天意弄道:“那就替他起一个名字,喻意力量不息,无穷无尽吧。” 初晴道:“生生不息,力量无穷,生力,名字便叫‘生力’吧,生力,我们的好孩子。” 一步又一步逼近终点,分手的时候终于来临。为了取得解药,二人毫无选择,必须接受最残忍的结局。 初晴道:“答应我,分开以后,无论如何,你必须拼命坚持下去,把生力抚养成人,千万千万不要忘记。” 天意弄道:“你放心,我把生力交给可信任的人后,便会回来救你,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初晴终于被送到皇族男家,二人得到解药救治,从此也就分手,而当天意弄在半年后再前往南方,欲救爱人初晴时,他见到的只是“乱葬岗”上数百个姓名的其中之一。 初晴忍受不了淫虐,反抗暗杀,结果被折磨至死,她,终于等待不了天意弄来救,她的一生,就只度过有限的一年快乐时光,不多不少,怀有孩子生力的一年。 同样,天意弄也只得短短的快乐时光,他离开了那伤心地后,把孩子抚养到十四岁,告诉了他这个凄艳的故事,便要孩子独个儿找寻自立生活,他,已完成把孩儿抚养成人的诺言。 他,天意弄,要去报仇! 郡主道:“你爹……他竟还把仇恨藏在心底?” 生力道:“还不止,他一直不肯告诉我仇人的一切,直至离去,多年来都没有他的消息。” 郡主道:“生生不息,力量无穷,原来取的就是这个意思。你爹、娘的情爱真心,凄苦缠绵,一定对你影响好深。” 生力道;“郡主,爱,一旦投进去,便难以抽身,你我都一样。生力并非不想再接受你,只是,我怕我再一次失去你,那种失落的滋味,太苦太痛,再来一次,生力必定忍受不了。” 郡主道:“好,这样吧,要是我再忍心背弃生力,你答应我,一刀把我了结,跟着也结束你自己的生命,我们在地府中再续前缘,无恨无悔,这誓盟你愿意遵守么?” 郡主伸出手来,要与生力击掌为盟。 生力道:“好,一言为定。” 二人击掌向天立誓,坚定情爱,不离不分。 倒在生力宽厚温暖的怀里,郡主终于得到最满足的感受,她轻轻问道:“你爹的仇人究竟是谁啊?” 生力无可奈何道:“他就是怕我跟他一样,为报仇而去送死,一直也半点不肯透露,看来,他早已刺杀失败,凶多吉少了!” 生力终于再陷情网,又再原谅郡主,投进爱海,这份爱会开花结果么?生力、郡主都很有信心,就如当年的初晴也很有信心,但又怎知原来体内早已中毒,难逃离去,爱苦无结果! 情和爱,几多灾,只有空等待!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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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高发望仙髻 当小白赶抵“海杀野”,一幕意料之外的情景就在跟前,他的妻子耶律梦香竟向他人投怀送抱,还吻得异常起劲。 吻啊吻,忘情投入,痴痴入迷,就算是跟小白的吻,又何曾有过如此疯狂陶醉。 细看给公主拥吻着的,雪白一张瓜子脸,柳眉弯弯,星目含愁,竟是个极美的长发公子。 但说是公子,他的脸容却是有七分似女儿家,若说是少女,他的冷傲、豪气,偏偏又是女子所欠缺。 是男还是女,一时间竟教小白也瞧不出来! 而他身后,还有高、矮、肥、瘦、黑五个二十岁左右的奴仆,其中高大的那个背上负有三把奇怪的大刀,小白这学富五车、见识广博者,竟然也闻所未闻,从没见过这样的神兵。 小白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他的直觉已告诉自己,这人便是教“五教野” 闻名丧胆的“不凡圣子”,令天下少女都投情迷死的人。 不凡圣子轻轻拨弄公主秀发,双眉紧蹙,微见苦恼道:“小姐头上巾帼是以丝织成的小套巾,绾结在发顶的髻上,再用钗固定,这样的打扮可不合身分,不配你呀!” 公主微微愕然,脸上急现一片酡红,竟不知如何应对。 不凡公子轻轻把弄头上秀发,细细道:“小姐头上该结一个‘高鬟望仙髻’,以头形配合七个鬟,再饰以珠宝、发簪,才显得富丽高贵、高雅及不平凡的过人身分。” 双手再向下渭,抚摸公主额前,不凡公子叹息道:“纤纤初月上鸦黄,在额头眉宇中心的这部位敷扑黄粉,鸦黄诱惑,小姐的气质秀丽,才更觉动人细致哩。” “你说完了没有?”小白突然抢上,把公主轻轻推开,也就教梦香从陶醉中惊醒过来。 十两、公主、水晶晶三人早投入了眼前美男的顾盼神飞目光之中,早已不能自已,连小白的出现竟都毫无所觉。 如此大喝一声,三人才从迷醉中被唤醒过来,都好生尴尬,却又依依不舍不凡圣子的迷人眼裨,好想再望一会儿。 小白冷冷道:“他的双目练有幻力,能令异性投情醉迷,一看便难以自拔!” 公主三人只好默默低下头来,强忍不敢再望。 “你这无能的家伙,碍手碍脚的捣蛋,哼,好不知所谓,快滚,别弄污我的手!” 向小白说话的,竟并非不凡圣子,却是他身后五个奴仆之一,其中最肥最胖、头颅足有别人肚腹般一样大小的“话奴”在说个不停,态度嚣张,绝不把小白放在眼里。 小白冷冷道:“你们来‘海杀野’捣乱、杀人,还要我滚开,这算是什么道理!” 小白对着不凡圣子间,但回话的却又是那话奴;“你别烦我主人,我话奴是主人的口,主人要说的话,一切都会透过我的口说出来,你要问的蠢问题,现下便由我来答你。 只要你们说出前往‘世外桃源’的路向,我们便放过‘五杀野’,留下一条生路。” 天下间竟有如此怪人怪事,小白也难以接受。 小白道:“你不见得不会说话啊,先前不是滔滔不绝的在高谈什么化妆、束发胜美之道么?” 话奴叹一口气道:“唉,真笨,笨人果然就是笨人,竟还未省觉,我家主人只会对女儿家说话,你既非女人,便由我话奴来跟你谈,明白了没有,大笨蛋!” 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不凡圣子就只会对女人说话,应付男人对答,便交由明白他所有心意的话奴负责。 如此怪人,倒也是从未见过。 而他身后,除话奴外,背着三把怪刀的是刀奴、身上缠满细丝的矮个子是线奴,黑黑实实的是气奴、好瘦的骨瘦如柴小子,用一大块布把全身包住的,便是兵奴。 话奴、线奴、气奴、刀奴、兵奴,便是不凡圣子的五名奴仆,从老远的地方而来,为的只是找寻“世外桃源”。 小白凝视彷似娇娆的不凡圣子,无可否认,他拥有一般大丈夫没有的对女儿家的细心,竟然在头饰、发髻、化妆上,都有高深认识,简直是前所未闻,男人哪里会懂。 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称着天下的小白,对任何学问都有涉猎,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无一不精。 只是有关女人的装扮学问,他实在也甘败下风,从小对此既没有兴趣,更不曾花心思研究过,又怎曾有认识。 也许,就因如此,相比不凡圣子,小白就轻易的被比下去了,如何也不能相提并论,实在无可奈何! 公主身旁的十两,一向心如止水的她,竟然同样抵受不了不凡圣子眼眸幻力,同样想入非非,陶醉其中。 而一直暗恋痴迷不凡圣子的水晶晶,更只是两眼定定看着梦中情人,活像木偶般不能自已。 小白喝道:“阁下并非中土人士,带来部众杀人,要逼‘五杀野’透露‘世外桃源’之处,难道那里有神仙或长生不老仙丹,可教你这不男不女的怪物长生不死,化作妖物么?” 话奴大怒道:“你说什么?你这下贱中土庶民,胆敢冲撞我?刀奴,给我好好教训他!” 一声令下,高大的刀奴跃飞弹射而起,抽出三刀其中之一,直劈向小白,势如开天裂地,神兵背厚锋锐,坚硬力聚,长约四尺,斩势苍劲,小白急退三步,但刀劲也扑面生痛。 小白环顾不凡圣子身旁五奴,除却话奴以外,其余四奴明显功力也相当厉害,如此人物来犯,“世外桃源”定然有莫大秘密。 刀奴双手紧握刀柄,拦腰再斩,力从地起,力发千斤,由下而上斩劈,招式古怪诡异,小白有心显示实力,神腿撑出压住刀背飘身而上,大刀狂斩乱挥,小白都能在半空中踢刀身借力方仅仅闪避。 交战了一百余招,刀奴招式已老,再战下去也是徒然,话奴突然上前喝道:“单刀杀力刀网薄,双刃麻密三倍杀,还不抽出第二刀加强杀力,还要出丑么?” 一声令下,刀奴立时抽出另一大刀,双手双刃交错挥斩,刀网立时密了三倍,小白想再飞身在其中穿插也难有可能。 但刀快,腿更快。 小白真传自苦来由的神腿,经近九年苦练,已成一派绝学,双腿分别左右踢出,轰蹴向刀身踢歪刀势。 刀、腿拼战,快疾无伦,瞧得谁也目瞪口呆,只有那不凡圣子毫不在意,以耳代目,凭声辨战斗虚实。 说也奇怪,不凡圣子只要感应到什么,毋须言传,话奴便会深知其内心所想,再又以斥骂方式指导刀奴纠正刀法。 每修正一次,小白都感到杀力又加重一倍,自己也更难于应付,再不似当初般轻巧自如。 惟是刀奴的功力,始终不能逼小白抽出“赤龙”出战,二人武学修为还是有段距离。 小白只还没适应古怪神兵的新奇招式而已,战斗下去,并不难应付,而且对此大刀愈觉有与趣。 刀奴一再提示都未能伤小白,已大怒不悦,叱喝道:“双刀转势,杀力转位,前后补缺,再接再厉!” 话声方落,又是一变,左手拋刀,右手刃竟斩向空中刀,以刀控刀,追杀攻刀原来已长四尺,以刀控刀,左劈右斩的杀力范围大大增强,变化也较一般挥刀形式大为繁复,小白非但难以轻松对战,而且只守难攻,已陷入苦战中。 话奴继续不停训话指导出招,以加强攻力。 话奴喝道:“主攻中路,旋刀疾取心脏!” 刀势果然转成一刀旋控另一刀,刀刃狠辣,招招沉猛,运转如意源源不绝的砍出。 小白不得不抽出“赤龙”了,只见神兵在手,出鞘,剑鞘穿破刀网漩涡,戳中刀奴胸口,刀奴“神封穴”被刺,一口气接不上来,刀势稍顿,小白已再乘势发神腿蹬向剑柄,把“赤龙”穿入剑鞘里“回鞘”,抵住刀奴“神封穴”,直把敌人硬生生压在地上。 腿撑住“赤龙”,以剑鞘尖端刺顶住刀奴,制之不能动弹,小白已完全压倒敌人。 惟是小白毫不满意,因为跟他对战的只是刀奴,要是不凡圣子亲自动刀,又会是什么境况! 何况,刀奴以外。还有兵奴、气奴及线奴,各自有不同怪异武学,看来都能独当一面。 他们若配合上那不男不女、又似男又似女的神目俊美不凡圣子,杀力何等可怕? 如此人物,为啥要到中土来? 为的就是什么“世外桃源”,难道桃源内有大秘密足以诱惑这股不可小的势力? 当前,以小白心理分析所得,绝对可以肯定的,是“五杀野”不可能抵挡得了不凡圣子的入侵。 除非,小白加入战团! 不凡圣子终于愿意移步,走至倒在地上、被“赤龙”压住的刀奴身前,对小白笑了一笑。 笑,可以带出的信息太多,可以是欣赏,但也可以是不屑、仇恨,不凡圣子的笑,是迷人的笑。 气奴突然上前,一掌拍向刀奴背项,内力立时如狂潮涌上,劲力直把小白的“赤龙” 也震开。 再一抽拖拉,便轻易把刀奴救出。 如此一个气奴,已拥有如此澎湃的内力修为,他的主人内功岂不更胜一筹,小白也被压倒? 倒抽了一口凉气,小白看来真的不得不正视这个不凡圣子。 话奴喝道:“哼,怎么了,本圣子还没动手,已教你手忙脚乱,招架难敌,还要比下去么?” 小白笑道:“你这人阴阳怪气真懂得颠三倒四,明明是你来缠我,我小白才奉陪的啊,我可从没说过要比斗哩!” 话奴喝道:“好,那你便是认输,本圣子当然可以饶你一条狗命,你跪下磕三个响头便是。” 小白闻言,立时哈哈大笑,笑声充满鄙视之意。 不言而喻,小白与不凡圣子之战,看来绝对不会只止于刀奴之刀战,还会继续下去。 小白冷冷道:“你以双目幻力迷惑我妻子心魂,教她迷失与你接吻,把内心秘密从中倾出,好可惜,你却得不到希望知道的‘世外桃源’秘密。但这个便宜,你必须付出代价!” 话奴痴笑道:“哈……你不是因为从此抹不去你妻子脑袋里所留下洗不掉我俊逸影子、迷人眼目,而想把她交给我吧!” 也许,要是这些不凡圣子的说话,都由他自己的嘴巴说出,会教人舒服得多,反过来是由样貌奇丑的话奴说出来,令人极为恶心核突,难以接受,愈觉被侮辱! 可是,偏偏不凡圣子就只会跟女儿家直接对话,男人嘛,说话只会由话奴代替。 多俊朗的人,话声转移至丑人口中,原来都会变成好丑恶,听入耳内浑身颤抖。 活像公主的一吻,并不是吻在不凡圣子身上,而是与奇丑无比的话奴两唇相交,更惹人反感、讨厌。 又或是占了便宜,还不直接面对人家,反而派个代表出来,说些门面敷衍话便不凡圣子、小白已僵持不下,话奴突然道:“这样吧,本圣子可不计前嫌,只要说出‘世外桃源’所在处便是!” 小白道:“你们已兵分多路,去‘五杀野’各处查探,得到的答案都应该一样吧?” 不凡圣子瞪了小白一眼,话奴突道:“你们一定会知道天草太子的所在处,别再执迷不悟了。” 什么天草太子,这名字对小白等人来说,完全毫无印象,当然毫不动容,但另一个人,却突然啊的一声发出惊呼。 她的眼神混乱起来,双手也颤抖不已。 话奴问道:“你知悉天草太子的‘世外桃源’在哪里?” 发出惊呼的水晶晶,嘴巴震动得难以自控,好一会儿才定下神来,说道:“天草公子……不……不一定那里就是‘世外桃源’的!” 水晶晶好怕接触那迷人的眼神,生怕着了迷便把一切和盘托出似的,便索性躲在十两和公主身后。 朱小小此时也解决了余下的杀人者,赶了上来,与不凡圣子对峙。 话奴再也不相逼,因为对女儿家说话的,他应该交回给不凡圣子,先前已错,太着急了,也不知圣子会否责罚。 圣子突然一手握住水晶晶的纤纤玉掌,把她又带引至面前,微笑道:“送给你的,再见!” 把两粒黑色的丸子放在水晶晶手里,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圣子便转身离去。 水晶晶急追上前,正欲张口去问,不凡圣子轻轻转身,以黑丸子在水晶晶额上秀眉割下去。 不凡圣子充满友善的目光,悄悄道:“如此小额,正好配上柳叶眉,眉头尖细,眉腰宽厚,眉梢细长,妩媚秀丽才更显优雅。这些便是画眉用的‘墨丸’,相赠予姑娘作礼,多谢一点消息敬意吧!” 水晶晶满心欢喜,她最爱的人竟然先前为自己轻轻画眉,那种美妙滋味实在比什么都更满足。 魂飞九天,早已不能自已,水晶晶迷迷糊糊道:“我……我带圣子去找天草太子好么?” 不凡圣子终于轻易得到最想要的一句话,他微微点头,以手替水晶晶擦去眉梢一点墨迹,便转身又走。 水晶晶欢喜若狂,跑回去一手拉住朱小小便跟着不凡圣子走,忙道:“来啊,来吧,大哥给我当个保护的,晶晶便算是有个照应,大哥,你一定不会拒绝吧?” 硬把朱小小也拖拉跟着不凡圣子上船,朱小小不知如何是好,竟难以抗拒,便追随众人上船去。 小白追上去道:“如此便离去,无辜的人命如何能算?”飞跃而起,正要拔飞上船追去。 突然,一头飞鸟从船上迎来。 这头飞鸟,小白好熟悉,公主、十两也很清楚,此鸟不能触及,但怎么在这不凡圣子的船上,竟会有它? 会飞的杀人鸟,没有生命的鸟——神风笑! 以点燃了的“神风笑”。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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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胡作非为后 遇上“神风笑”,唯一的方法是逃,逃得愈远,愈不容易受伤,但人在半空,如何能逃? 小白当下人急智生,力聚下沉,整个人急坠入海中,潜入水底,“神风笑”轰然爆炸,小白已避开杀力。 水中的小白,只见不凡圣子的战船扬帆疾驰而去,要追也决计追不上,只是,心中疑团难以解开。 怎么这些非中土异人,竟也懂得制造“神风笑”,究竟“神风笑”是源自他们手中,还是余弄人正在愚弄他人,把外人所制造的“神兵”,当作自己发明。 这些外来者,已拥有“神风笑”,要攻打毁灭“五杀野”,正是易如反掌。 说也奇怪,不知怎地小白总是感到,“神风笑”定然与他们要找寻的什么天草太子有点关系。 小白在海中央再冒出头来,看着白烟散去,他感到好奇怪,不凡圣子的“神风笑”,比起余弄人的“神风笑”,威力竟还差上一大截,看来又似是倒转过来,是偷学自余家的神兵技术啊! 内里,一定大有文章! 战船乘风破浪,载着不凡圣子与百余部众,一同依照水晶晶的指示直驶前去。 受宠若惊的水晶晶,对着铜镜,用灵动的手不停为余下的一眉补画,但无论怎样画,总是不满意。 水晶晶又把墨丸画成的眉擦去,一脸苦恼对朱小小道:“怎么画都不行,如何也画不上一样的柳叶眉,是我笨手笨脚,还是有什么窍门我捉摸不到呢?真气死人了!” 朱小小当然不大在意什么柳叶眉,他担心的是自己与水晶晶上了此贼船,能否轻易离去,是好大的疑问。 无端卷入了追寻什么天草太子一事,他真的毫无头绪,只是一心能保护他心爱的水晶晶,也就是了。 “来,快用心的看清楚,这一回定然好得多吧?”又是好用心的再画眉,把脸颊贴近朱小小,充满十二分的期望,只可惜朱小小对女妆半点不懂,对水晶晶的一再追问只能张口结舌,无言回答。 水晶晶好没趣地道:“唉!当真是对牛弹琴,你啊,总有一天要找个好女人当老婆的啊,怎么对化妆这方面毫无认识的呢?这样好难讨漂亮女孩子欢心的啊!” 朱小小惘然不解道:“不会吧,我对她好,处处多加照顾,又能保护她,不就可以了么?” 水晶晶突然双手左右捏住朱小小两边脸颊,瞪目笑道:“你好笨啊,我说的是漂亮女儿家,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以大哥的英明神武,仁慈正直,若非标致的姑娘又哪能配得上你,哼!” 朱小小更是迷惑道:“这……又跟对化妆的认识有啥关系啊,懂多一点便能吸引到美貌少女投怀了么?” 把鼻子紧贴着朱小小鼻尖,水晶晶的水汪汪大眼睁得更大,笑道:“说对了,漂亮的女儿家当然都爱美,你对化妆有认识,也就即是同样懂得欣赏美,也明白如何保护美貌,加强美态,两人同心,自然便能心意相通了,爱也就渐渐滋长,明白么笨哥哥?” 一半明白一半还胡涂的朱小小,仍不敢点头,水晶晶突然把自己鼻子按扁,弄成一眼大一眼小的怪样子,说道:“你看啊,要是我的样子变成如此的丑,如何画眉也弥补不了什么吧,只有丑女才不爱化妆,你明白么?美女便爱懂得欣赏她与‘美’的男人了!” 朱小小终于点头。 朱小小道:“我明白了,请你别再挤弄出此等丑样来,破坏原来俏丽脸容,我的心好难受哩!” 水晶晶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对朱小小装出愤怒万分,便转身就走,不再理会。 突然一脚踢在她的大屁股上,把水晶晶轰得向前冲出三步,回头看,朱小小竟装出严肃的口吻道:“大屁股,不听教的该受苦,再坏下回要除裤,除了裤子打屁股。” 朱小小这首童谣,是儿时家中娘亲们最爱教训他到处尿尿的曲调子,哼起来十二分畅顺,水晶晶立时气上心头。 “不是打屁股,是咬屁股才是,看我咬你朱小小一块臭屁股肉下来啊!”水晶晶立时追上前去。 二人在偌大的战船上追追逐逐,因为水晶晶身分特殊,被不凡圣子视为上宾,故任由两人横冲直撞,也没有遭到阻止。 但一冲进船舱里,朱小小与水晶晶都同时愣住了,原来已换上一身金银丝质袍服的不凡圣子,已在内等候。 船舱内,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放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泥堆,左一堆、右一堆,不整齐的排列着。 朱小小不明所以,但水晶晶却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不凡圣子走上前来,一手握着水晶晶的柔滑指掌,把她拉至大桌子前,道:“我好想知道,究竟‘世外桃源’在哪里?” 仍在发愣的水晶晶,喃喃道:“究竟……花了多少年,你……们才能把‘东帝海’的万千岛屿,一个不漏的大大小小全弄出来,还把位置都妥当摆放好啊?” 原来,桌子上的石头,泥堆,竟然就是战船正航行其上的“东帝海”,四周满布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大小岛屿,不凡圣子竟然能有全面的海域地势模型,显然,为了探知“世外桃源”,已花费了不少心血和时间。 朱小小、水晶晶也深深感到,‘世外桃源’、天草太子所牵涉的事,一定非同小可。 一个“世外桃源”,究竟能藏着些什么秘密? 不凡圣子左手一拥,把水晶晶紧紧抱住,一张嘴贴在她额前道:“来吧,用你的玉指把‘世外桃源’指点给我知道,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的,晶晶,你说对吗?” 他向水晶晶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把她弄得搔痒不已。 已迷醉得不十分清醒的水晶晶,糊糊涂涂的依偎在圣子怀里,右手在一大堆代表着不同岛屿的沙石顶上转,一双大眼努力的在找寻,好想及早为所爱的人找出“世外桃源” 来。 “不加阻止,对我说那是‘世外桃源’,千万别要上去,更不要告诉他人,否则…… 什么太子会大大不悦。” 不凡圣子笑道:“是天草太子,很好,就在‘恶风波’影响的数十个岛屿里,哈…… 找出来并不太难,辛苦你了!” 轻轻的抚摸水晶晶柔滑细腻的脸颊,不凡圣子又是一如既往的教水晶晶魂飞魄散,四肢发热。 双手一抱,拥住水晶晶的纤腰,右手在她的左眉上抹了一抹,笑道:“也画得相当不错啊,好诱惑迷人,但要是额头能添上细花装饰,梅花图样添姿采,秀眉一双娇艳来,那就更动人了。” 不凡圣子突然从怀里取出一块用鱼鳔做成的彩贴,沾一些口水,便贴在水晶晶额前。 说也奇怪,额头添上桃红装饰,果真别有一番美态,把水晶晶的娇俏带进另一更妙层次。 就算是对化妆一窍不通的朱小小,也不得不佩服不凡圣子,他轻轻挥洒,便把女儿家的美态尽情表露无遗。 水晶晶原来已是娇俏万分,但加一点装扮,竟然可以变化出无穷美态来,实在令人拍案叫绝。 九年以来,一直在沙场争战中成长的朱小小,哪曾留意过这些玩乐美意学问,今日远走蛮荒,反而偶然碰上,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教朱小小开拓了更广阔的视野。 但朱小小对杀人如麻的不凡圣子始终没啥好感,更愈来愈希望他们找不到“世外桃源”,无功而回。 朱小小与迷醉如痴的水晶晶被请出船舱,看来不凡圣子与神秘的四对古怪眼睛已开始部署些什么。 海面上突然狂风大怍,原来,战船已驶入“恶风波”地带,当下立即卸下大帆,尽量把所有对象都绑得稳妥。 三艘船上之小艇,更要先作妥当保护,以免被风浪吹打以致有破损、毁坏。 全战船的人都忙得一头烟,只有朱小小、水晶晶两人站在船头,大风吹得飞发飘扬,爽朗舒适。 朱小小凝视着已痴痴入迷的水晶晶,不禁摇头道:“你啊,真的痴情痴疯了,对不凡圣子不能自拔了!” 水晶晶笑道;“你啊,不也一样么?痴情痴疯,对我不能自拔,竟陪我一同来胡作非为。” 一脸赤热脸缸,朱小小竟哑口无言,只好结巴巴的道:“你……不……你……是我的朋……友嘛!” 水晶晶笑道;“别再辩说了,你的眼睛已清楚说明一切,朱小小,是一头急色鬼,贪图美貌,败坏心肠,哈……最笨、最笨的色中饿鬼,多谢你来陪我啊!” 对着大海,迎风叫着,水晶晶感到特别刺激、轻松。 水晶晶笑道:“男人,原来都好笨!都太过信任女人,尤其是如我一样的面貌纯真,思想好象都很简单的少女,最容易骗人。” 朱小小道:“你也不算爱骗人吧,只有我一个甘心受罪,其它的人不一定轻易上当呢?” 水晶晶瞪着杏目笑道:“连不凡圣子都上当了,我这大骗徒也算是十二分出色了吧?” 突然朱小小全身颤抖,他简直难以相信眼前水晶晶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朱小小楞住,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嘴巴还是镇定不下来,说道:“你……一直在骗那不凡圣子,你根本并不知悉什么‘世外桃源’,只是对方想要知道,你便来个顺水推舟,圣子便带你上船,一同把臂遨游,借机留在他身畔。你……其实只是胡乱乱指点,一切都是鬼话!” 水晶晶待朱小小说完,扮了一个胜利状的鬼脸,好开心的报以微笑,她……默认了。 朱小小愕然不已,说道:“你……知否如此的弄虚作假,结果……会是如何么?这批不凡圣子的人,知悉一切后会如何对付我俩啊?” 水晶晶愁眉舒展,轻轻道:“我干吗要把此事告诉你呢?哈……应该明白了吧,我水晶晶负责胡作非为,你么,朱小小负责弥补过错,应付对方反应,分工合作嘛。” “可能会追杀、会严刑逼供,甚至会恼羞成怒,都有可能,对,要小心应忖,不能掉以轻心,朱小小啊,你想到法子来补救我的谎话大祸了么了我等着你哩!” 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在朱小小身上,水晶晶手托香腮幻想着心仪的不凡圣子,完全放心得很,这丫头真可恶。 “有办法了!”朱小小的话语方落,便封了水晶晶右腰下的“志堂穴”,立时瘫软倒下,昏晕过去。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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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暴风雨下爱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须臾之间,众桅杆或倒或斜,乱作一团,急风劲吹海面巨浪排山倒海,打得战船再难以支持下去。 船上都是在风浪里长大、深谙水性的战兵,虽忙不乱,紧张之中仍不忘为这里扎上一扎,那里舀水出去。 共同抵抗恶风巨浪来袭,一时间尚可应付得了,只是恶浪十丈打来,一浪未平一浪又起,而且更较前浪有过之而无不及,愈见夸张,并没有收敛之意,稍稍经验不足者,都开始有点慌乱。 在船舱内的四对古怪眼睛,其中之一已步出来察看究竟,不凡圣子座下“四大罪人” 之一,血红眼睛的枯瘦老翁,全身阔袍大袖,身上衣物长得拖在地下,十分累赘。 “朱小小、水晶晶哪里去了?”一声呱叫,血红眼目已察觉不妙,立即四处觅当他看到三艘小艇之一已失去踪影,立时怪叫一声,不凡圣子当下领着其余三对怪眼飞了出来。 血红眼目要寻找目标,已飞身跃在船桅顶上,抵住海浪狂风,瞪目搜寻朱小小与水晶晶。 看到了,在已飘远的左前力位置,载浮载沈,正与恶浪奋战,他妈的朱小小在捣蛋。 原来在小艇上,水晶晶竟被绑得全身不能动弹,连嘴儿也被封住,以免她呼叫求救。 朱小小的决定很简单,把水晶晶绑走,只要不凡圣子追不上来,便以为他只是在阻止水晶晶继续泄露“世外桃源”的秘密,不会察觉原来一切都是个假局,水晶晶便能幸免被宰。 这个一走了之的计划,当然不会得到水晶晶支持,故此先把她击晕,一切便好办得多。 “哇,好大风浪,搞什么鬼!”风浪吹打下,不一会儿水晶晶便被弄得一身湿透,清醒过来。 朱小小虽稍具水性,但在风雨交加的恶浪下乘独木船逃去,也实在是勉为其难,不一会儿便失去控制,任由风浪推远拋船。 为怕水晶晶挣扎反抗,朱小小把她用粗绳子扎得紧紧的,如何也挣脱不了,水晶晶稍稍定神,便明白他的主意,立时胀红了脸,不忿之色尽现,双目怒瞪,两腿乱踢。 水晶晶急道:“朱大哥啊,别乱玩花样了,不凡圣子不一定能识破我的计谋啊,我带他到处转三、四个圈,胡说是风雨把一切都改变了,再也认不清哪个岛是‘世外桃源’,岂不简单。” 朱小小默然不语,只努力的迎抗风雨,远离不凡圣子的战船。水晶晶的幼稚思想把生命也押上,倒不如一走了之更妙。 况且,朱小小也不愿意看到水晶晶继续留在不凡圣子身旁,他的内心很不高兴。 “你玩够了没有,我要回去见圣子啊,快停止,否则妹子真的动怒了!”水晶晶已愈来愈烦躁。 两船距离渐渐拉开,大风大浪中朱小小毫不理会她意思,教水晶晶气得头昏脑胀。 手脚被绑住了,又动弹不得,只好努力的骂个不停,期望这朱小小怕了便会回心转意。 但任由她如何破口大骂,风雨声把声嘶力竭的责骂声都掩盖了一大半,朱小小完全置若罔闻,只努力以桨拨水,向外冲去,任凭水晶晶呼叫得脸红耳赤,也是徒然。 既然如此,水晶晶索性一跃入水中,挣扎反抗,朱小小见状,立刻又封了她手脚穴道,再把她拉回独木船上去。 一身湿透的水晶晶边骂边挣扎着,喝道:“你中了什么邪啊,我要回战船去,要不凡圣子,别烦我啊!” 被拥着推回船上,不断挣扎便使得二人身体产生接触碰撞,一个翻身,乳房刚巧便压在朱小小的双掌之上。 吓得心头一震,双手立时缩开,水晶晶的身体失去支撑,便又从船边翻滚落入水中。 朱小小连忙又再抱起她,再竭力将她推上船。全身穴道被封,水晶晶只得口里痛骂,却不得不任由摆怖。 风浪愈来愈烈,把船也吹得歪了,水晶晶身体倾斜,便变成一屁股坐压在朱小小头上。 好尴尬的样子,朱小小也不得不双掌向上推,双手放在水晶晶臀部,把水晶晶顺利推上独木船。 身体不断被朱小小乱模乱碰,也生出一种好奇怪的酸软感觉来,一脸通红的水晶晶,就连叫骂声也较早先稍为收敛。 独木船上的争执,令战船上的不凡圣子勃然大怒,朱小小竟胆敢阻挠水晶晶助我找“世外桃源”,惹得圣子杀性盛现。 话奴跃出怒喝道:“大胆鼠辈,竟敢胡作非为,井上赤老,‘不凡箭’杀无赦!” 一声令下,站在船桅上的血目井上赤老,竟一手拉动粗长桅上麻绳,以之先缠在桅顶及下面,以桅及粗绳结成巨大神弓。 神弓结成,井上赤老脱去身上披衣,急卷成长条棒状,再扯绳拉弓,注力劲射发箭。 “嗖”的猛烈破空声比狂风怒浪更响,直取独木船上的朱小小,劲力凌厉猛悍,简直是匪夷所思。 嗡嗡巨响,声音清越,朱小小只感凉风飒然,已心知不妙,要是独木船被射毁,便难以逃离。 迅捷无伦杀力闪似鬼魅变形,又像雷震电掣,威势逼人,朱小小内力贯注双臂,迥身力拼。 “不凡箭”的独步内力,把衣衫卷成的劲箭化成火箭,被一双肉掌拒挡,立时轰炸起来。 朱小小的内力不及井上赤老,双掌被炸得血肉模糊,直被箭劲推压落海,直坠五丈海底。 朱小小喷出的鲜血染得海水赤红,只觉得内伤割痛,神智昏迷,全身脱力,显见“不凡箭”实在太强。 水晶晶虽然对朱小小有点恼怒,但内心毕竟仍对他十分关心,只见他被“不凡箭” 射入海底,不知去向,一时竟急得哭起来。 “朱小小,你在哪里啊?你可不能死啊!”叫了一阵子,却仍不见有反应,心底不禁发毛。 突然独木船被巨浪劲吹,随风浪向前疾驰,一个又一个滔天巨浪打来,独木船如劲箭离弦,稍一瞬间便已远远离开战船。 接连近一个时辰的大风大浪,汹涌澎湃的浪涛声中,水晶晶自小于海中成长,海上风浪司空见惯,双脚牢牢的站在船面,如铁钉钉住一般,纹风不动,对狂风巨浪毫不畏惧。 利用船边的厚木,不断努力上下磨擦,终于把绑着手脚的绳子弄断,回复自由。 独木船已被大浪冲得老远,那令人气忿的朱小小,也不知去向,在如此狂风暴雨当中,很可能已葬身海底。 虽然朱小小是激怒了自己,但这家伙还是好为水晶晶着想,出发点也是好意维如今好友葬身海底,水昌晶内心一阵悲酸上见痛得有点莫名其妙,眼泪泉涌而来,双目通红,甚是激动。 到了此刻,水晶晶才发觉在不知不觉间,原来这朱小小已在她心灵上占据了极重要位置。 又笨又憨直的傻蛋,竟原来对她好重要。 “好累啊,可以上来么?”突然而来的疲弱呼声,来自船尾处,水晶晶上前向下一望,不禁惊骇不已。 疲极虚弱的朱小小,双手竟然抓住船边,整个人好象挂在独木船外,一直随之飘流。 急坏了的水晶晶见朱小小四肢发软,全身脱力,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手便把他扯回船上去。 水晶晶一边为他在胸口按摩,一边仍是忍不住的斥责:“好了,当真是老天爷的责罚啊!” 被井上赤老的“不凡箭”所伤,看来朱小小能挺住不昏倒,已是十分难得,耐力惊人。 水晶晶怨道:“最麻烦就是你,在战船上大鱼大肉,又有人招呼照顾,不知多好,你总是胡乱作主意,解下独木船离去,又弄得一身是伤,唉!实在不该如此愚笨啊!” 朱小小没有回话,只定睛看着为他努力疗伤的水晶晶,不知何解,只要水晶晶一双柔滑的手掌贴着他胸口,便油然而生出一种温暖感觉,而且直透心底,令他舒畅乐透。 水晶晶所有的晦气话,他一点也没听进耳朵里,只觉活像腾云驾雾,载浮载沈,十分舒畅。 只希望这种快乐的感觉不会消失,更不会停止,永永远远的陪伴着他,那便最水晶晶也不知为何,为朱小小疗伤,令他的感觉舒畅一点,自己的手竟然也有点舍不得离开的感觉。 只要朱小小感到畅快,自己也同时心感乐透,服侍他彷佛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而之前对他的恼恨,早已拋于脑后,忘记得一干二净。 “树……树啊!”朱小小突然惊叫,从躺卧中挣扎起来,指着前方不远处大叫大嚷。 原来依着风浪吹走,独木船已漂流到一个孤岛附近,朱小小难得再见陆地,当然呱呱大叫了。 水晶晶笑道:“不要大惊小怪啊,这里到处都是小岛,数以百计,有啥值得惊奇!” 朱小小笑道:“我……好饿啊,还不快上岛去,捕来十尾八尾活鱼烧烤饱肚,恐怕肚子会不停的呼叫救命哩。” 水晶晶依着水流,把独木船搁浅在滩上。朱小小仍是重伤乏力,只好由她负在背后,背上岛去。 小岛也相当大,滩后有高山丛林,林内有不少鲜果树,树上挂着一串又一串的香蕉,香气四溢。 水晶晶砍了一大串下来,足有五十条之多,喂朱小小吃了二十条,便再也吃不下去。 晚上,水晶晶又走到海边,捕来一大堆活鱼,再往山上的大瀑布拔得水源,砍大树挖空制成锅子,堆起柴枝点火,煮成一大锅香鱼汤,教朱小小喝得竖起拇指大加称赞。 水晶晶笑道:“这些雕虫小技,全是‘海杀野’必备能耐,咱们长居海上,早已习惯独立孤岛求生,无甚值得称许啊!” 吃得肚子饱饱的朱小小,只是不断点头认同,经半天风浪折磨,他早已倦透,能享用暖汤热食,入口甘甜,好比山珍海昧,何况是跟他最爱的人在孤岛上生活,感受当然更是优哉游哉。 水晶晶突然怒道:“你啊,对我有非份之想。” 朱小小立时错愕楞住,不知回话。 水晶晶指着朱小小的一双眼,怒道:“你这家伙怎么如此陶醉啊,哼,别要太过喜欢我呀,水晶晶的心早已交给天下第一俊男不凡圣子,你……别傻,别过分想我。” 突然而来的话,朱小小这情场新手,也不知如何应对,就如一块木头般呆呆定住,哑口无言。 他原来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也许因为夜深人静,气氛和谐,竟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 水晶晶一双能窥破人心中所思所想的眼睛,教他困窘不已,笨笨的茫然迷糊,任由水晶晶指责。 水晶晶抬头望星,笑道:“爱上不凡圣子,为他献上最纯真、最无瑕的感情,是我一生所愿,我但愿一生守在他身旁,任由圣子差遣、呼唤,只要陪着他,便是最幸福的事了。” “如今圣子对我已有了好感,要是再来个误打误撞,真的为他找到了‘世外桃源’,圣子一定会更加疼爱我哩!” 眼眸中充满希冀,完全是少女梦幻的情痴,朱小小也觉可笑。他虽然爱水晶晶,但却不妒忌。 小白对他说过,真真正正的爱是能够为对方牺牲,只要对方快乐,自己便会快乐。 她,只要能得到快乐,朱小小便同样感到痛快无比,自己能否掌握到对方的爱,反而是其次。 这才是爱,无私的才是真爱。 只是,朱小小却有种不好的感觉,水晶晶虽然深爱不凡圣子,但看来对方只是想利用她找寻“世外桃源”。 圣子并没有一点爱水晶晶,她只是单恋。 就像自己无异,只是单恋着水晶晶,单向的倾心爱慕,没有结果的情感,永远不会得到响应。 自己受得了情爱落空的滋味,也甘心情愿承受落寞凄酸,但水晶晶看来仍是妄想会开花结果。 这样的单恋最危险! 朱小小没有再说什么,他好累,但又希望照顾身旁的水晶晶,便阖起眼来,诈作已熟睡。 一个时辰过后,一张嘴亲在他的脸颊上,带来温柔香气,教他心惊胆颤,双目闭得更紧。 一个柔和声调在倾诉情意,轻轻道:“傻蛋,你对我真好,又纯真得没半点邪念,要是我未曾看过不凡圣子的一双眼……我想,下嫁给你,便是最快乐、最美妙不过。” “我想,你一定是天下间最疼我、最懂得保护我的人,你知道嘛,在水底碰上你的第一回,我便有种感觉,你一定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男人,一定会带给我快乐、温暖。” “水晶晶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你这傻蛋,便是我最亲的人,你明白么?我……也好疼你啊!” “本来真的以为你被大风浪卷走,在海底成了大鱼的食物,我哭啊哭,看来三天三夜都停不了呢?不知怎地,原来我已不能与你分开了,只是一次别离,便伤心欲绝了!” 自言自语的她不停说下去,直到半夜星星满天,水晶晶不停的诉说心事,没完没了。 无可否认,两人的爱已在不知不觉间暗暗滋生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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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阴公的淫虐 小白与“铁甲兵”远走“一万险”后,中土势力一变再变,四国四族以外,小丙的五十万大军加入了五大城主的三十万兵,结聚八十万精兵,成了取代小白的独霸一方。 四国中“武国”虽少了五十万“神武大军”,但主政的已是名剑五个孩儿中杀力最强的名昌世,大家都认定,“武国”只会不断强大下去,绝对不下于名剑领导的最强横时代。 “神国”神长大老带领“神教”,势力依然极盛,百万“神教”弟子都为教舍身,杀力无穷。 “天法国”再由伍穷领导,得神相风不惑与芳心辅助下,国力不断增强。伍穷也积极笼络人才,是四国四族中拓展势力最急也最成功的大王,王者之风,已愈见出色。 “皇国”自皇玉郎取代皇上皇后,国力反而不断挫弱。原来醉心到处游玩、寄情诗词字画的“曲邪”,自十两随小白远走“一万险”后,心情失落,对朝野政事更不加理会。 原来是不败神话的“皇卫军”,先被芳心攻得喘不过气来,后再被伍穷于“天都城” 外气走,军心动摇,已不再如往昔般团结、神勇,形势已是岌岌可危。 四族中,“异族”已被“狂意族”控制,药口福利用机会侵吞了燕万岁的力量,好不威风。 余律令的“海霸族”夺得“苍龙城”及“模糊城”,惟是处处受制于“元老堂”的缓慢决策,还有各自为政的“五院”,力量难以集中出击,也就限制了发展空间。 刀锋冷的“农族”是所有势力中相对最弱小的,但他的“杀手兵团”刺杀能力高强,要歼灭他,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异族”被吞并,四国四族变成了七大势力,加上小丙,天下又是八强割据,各自称王。 “啪”!“啪”!“啪”! “喝!”不停的强力抽鞭,打在马背上,痛得十数马儿发狂前冲,才勉强拉动沉重车子上的货物。 已是七天七夜不停赶路,即使脚力最强的神驹,也不能再支持下去了,就算是“皇国”的一流战马“皇马”也一样! “哈……这一回咱们当真发大财了!” “这批货足够花半年了。” “回京后我要纳两个妾侍,分早与晚交欢,玩个痛快。” “要挑最纯情的、最不懂性事的少女。” “这个当然了,不停的叫痛啊、痛啊,刺激顶透哩。” “看来‘皇国’的‘皇战烈车’被我们拆散卖掉,既能增加‘皇国’对外通商之路,也肥了我们,一举数得哩!” 一路上说个不停,开心快乐透顶的,便是“皇国”四公、十侯、三十爵爷其中十侯之二,分别是耀武侯及扬威侯。 他们自“皇京城”出发,一直驱车远走,专挑崎岖山路而行,避过了一切耳目,终于抵达“狂乐镇”。这个三不管地带,有一贯不会今人失望的酒、色、赌一切疯狂玩乐,当然可以吸引不少人醉生梦死。 在“神庙”之前,耀武侯与扬威侯停了车队已达目的地了,双手紧紧握刀,与之交易的人还没出现。 这拆毁两位“皇国”大官为了贪婪金钱,在“皇京城”利用手段,把其中一架“皇战烈车”拆毁,再以马车分别盛载,老远的运到“狂乐镇”,换取大笔金银。 “皇战烈车”是“皇国”攻城之秘密战车,设计独特,协助战兵攻城极为有效,若连如此重要战略武器也被敌人揭破秘密,对战之时知己知彼、针对应付,“皇国”便失去有利形势。 “恭喜,恭喜,果然守信,小的久等了!”从“神庙”内定出、身后有三、四十个战兵护卫的,竟是伍穷收为徒儿的胆大妄为之春冰薄,脸上堆出的笑容,实在太假。 春冰薄一上来便揭开铺在马车上的大布块,看了又看,不停的对着已拆散的“皇战烈车”啧啧称奇。 “咱们‘天法国’能得到两位侯爷之助,水。”春冰薄假意奉承道。 从中间的一辆马车车厢内旋然走出一个人是伍穷大王手下的大红人,只要多美言几句,穷!” 带着一脸奸险丑恶的小人,正是撮成这次人物--皇阴公。 是他出卖了“皇国”,在风雨飘摇的时候,外敌。 春冰薄一见到皇阴公便当下上前相拥,活他日定当感恩图报,不让恩情付诸流,轻轻笑道:“那就多谢了,春兄弟咱们这群当跑腿的,自然是好处无“天法国”买“皇战烈车”的最关键竟然把“皇国”最重要的战车卖给了像一对结拜兄弟般亲热,哈哈大笑起来。 春冰薄一手拉着皇阴公笑道:“皇大哥,许久不见了,来、来、来,且看我在庙内给你留了什么好东西作孝敬。” 推开庙门,昏暗的烛火掩映中,原来在神桌之上,竟有四位村姑,都是长得纯真甜美,细致巧情,四人瑟缩蜷曲,不停的颤抖,脸颊上冷汗在爬动,一脸楚楚可怜。 原来四位姑娘的手足都被粗铁链锁住,因此不得不乖乖的坐在神桌之上,任由摆怖。 眼眸发出淫邪目光的皇阴公,一看到皮白嫩滑的青春少女,便忍不住瞪大双眼,走进庙内细意欣赏。 皇阴公一手抚摸众少女柔滑细嫩香肤,一边笑道:“知我心者莫若春兄弟啊,在我‘皇国’之内,皇玉郎不知怎地,竟颁下禁止色欲玩弄法令,所有挂着招牌的妓院都一下子被逼得走投无路,无奈地他迁远去,他奶奶的把全国都弄得死气沉沉了!” 春冰薄突然拉起其中一少女,硬把自己的手插进了粗衣麻服之内,肆意在女孩身上乱摸,把被绑着的无辜村女当作是猎物般,满足自己手足之欲,再与皇阴公相对交谈,十分自然。 春冰薄的手不停在搓弄少女乳房,笑道:“你们的皇玉郎得不到十两的爱,定然半疯半痴了,什么禁绝色欲玩弄法令,为的只是要谁都跟他一样,得不到爱,也得不到情欲。” 皇阴公比春冰薄来得更粗暴、更淫贱,一进来便把桌上村姑一手按背,压得立时下跪,屁股高抬起来。 一手便撕脱下裳,竟把头径自钻向大屁股,嗅个不亦乐乎,皇阴公哈哈大笑道: “那笨皇帝懂个屁,早晚也只是寄情书画曲调,对情欲享受简直毫无研究,哼!” 皇阴公是一等一的淫虐老手,自“皇国”交在皇玉郎手上后,全国变得了无生气,禁绝青楼妓院贩卖色欲,又下令文武百官要修心禁欲,努力练武,把原来骄奢淫佚之心都压了下来。 最懂得投人所好的春冰薄,看准了这点,便轻易的跟他扯上关系,再搭上收买“皇战烈车”一事。 一丘之貉,一老一少,一同玩弄无力反抗的村姑少女,滋味只有同道中人才能领略。 你替我张开她的腿,让我把她弄得嘶叫痛喊,死去活来。我又替你把她倒吊,满足你爱好的特别姿势。 任她们如何求饶,只会增加二人变态的乐趣,同样满足于凄苦哀哭声中,快感不断高升。 春冰薄扯住少女的头发,逼她伸出舌头来舔自己的身体,从颈而下,稍有不悦,便掴一巴掌,尽情享受舌头轻舔带来的刺激快感,笑道:“唉,‘皇国’出了如此的一个笨皇帝,相比之下,才看得清楚,原来昔日的少年皇帝皇上皇,当真不同凡响。” 皇阴公怒道:“他奶奶的狗熊,要是由老子当皇帝,也不知比他胜上多少倍啊!” 愈是愤怒,手脚吐力愈强,竟然张口咬乳房、咬屁股,咬出一个又一个血齿印,痛得少女们掉下眼泪,呱呱哭啼,但却更刺激起淫虐之心,尽情玩弄。 春冰薄笑道:“对啊,既然皇大哥也是皇裔之后,何不为着百姓免受苦,起来推翻皇玉郎,自己当皇帝呢?” 突然一问,皇阴公立时顿住,笑道:“哈……原来伍穷大王一直还是耿耿于怀,对皇玉郎欲攻陷‘天法国’夺得十两之事,如何也不能忘记,还好痛恨啊!” 春冰薄用一双大腿夹住少女的头,由她来舔自己两边大髀内侧,感受无比畅快,笑道:“皇大哥,这是你千载难逢登基良机啊,一瞬即逝,千万要好好把握啊?” 皇阴公一手夹住少女下巴,把那已害怕得面无人色的少女强行拖到身前,一轮强吻后,冷冷笑道:“春兄弟,这么大的交易,我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春冰薄微笑道:“简单得很哩,咱们由芳心带兵,攻向‘皇京城’,主力在西门,实攻北门,皇大哥你当个里应外合,只要在特定时间为我们打开由你守卫的北门,让‘穷兵’直捣黄龙便是。” 皇阴公笑道:“果然好简单,但我还是不清楚代价,也不知我能得到的又是什么?” 春冰薄笑道:“连‘皇京城’在内,‘皇国’共有三十座城,我师父只要其中十座,余下二十座交给皇大哥继续当‘皇国’国君,如此大国,谁也不可能一口吞下数以百万的老百姓,若非‘皇国’皇族中人,要他们如手上少女般任由搓圆弄扁,可不容易哩。” 条件开出了,皇阴公这早已存心以下犯上、叛乱中争取私利的小人,愈听愈是兴奋,突然捉住少女的手,竟双手一拗,便拗断关节,痛得少女惨叫呼救,呼天抢地叫声震破屋瓦。 皇阴公并没有停下来,继续他的残酷淫虐,把少女们能捏碎、拗断的骨骼都一一来个抓爆拗断。 啪啪的折骨断裂声清脆响亮,教人心寒不已,一阵子过后,村姑们都再不能支撑身体,变成瘫软倒在神桌上的裸体,吐血哭啼,苦不堪言,变态的皇阴公才满足轻笑。 他把一个又一个软弱无力的小姑娘,用最残酷的手段令她们饱受凌辱,痛不欲生,才一一正式奸淫。 努力挺进,少女们全身疼痛,晕了又晕,皇阴公好象以为是自己的性力导致她们晕倒,不知多快乐。 来吧,痛啊,晕啊!呵……我是带给你最惨最痛的魔头,尽情发泄,无休无止,直到死亡来临,哈……这样我才能满足啊! 皇阴公把少女们一一玩个半死,才在垂死的少女咽喉上,一指戳破,夺去性命,以满足自己的登峰造极刺激感觉。 每一次玩弄性欲,皇阴公总要对方至死方才罢休,从不会放过任何生命,这变态的怪物真可怕。 皇阴公满足过后,拍着春冰薄的肩膀笑道:“好美妙的娃儿,春兄弟,你挑选的都十分合朕意!” 春冰薄大笑道:“哈……朕,对啊,大王登基,以后后宫佳丽三千,天天任你淫虐玩弄,这样的人生才有意思啊!” 皇阴公笑道:“到时候,春兄弟一定要来我皇宫参观一下,我和你一同试试一晚奸三千后宫娇娃的痛快滋味!” 春冰薄哈哈大笑,低头瞧瞧自己的下体道:“好啊,好啊,我那话儿究竟一夜能对付多少个呢?一、二百个么?还有二千多个要大王你独个儿玩弄啊,哈……大王真了不起哩!” 皇阴公生性便是大淫虫,想起能在宫中养有大批妃嫔以供自己淫虐,早已乐透,他一直未能得到皇玉郎重用,既已出卖国家机密,把“皇战烈车”拆散卖给“天法国”,再引外敌入侵破“皇京城”,当然也不用太多考虑,更何况事成之后,伍穷会全力拥护他登基为皇。 地心中已在盘算,除了皇玉郎,还要杀尽其余各皇爷,和四公、十侯、三十爵爷,连带所有他们的后人都要处死,总之凡是姓皇的宗嗣,便要灭绝只剩他一个。 皇族血裔唯一后人便是皇阴公,不由他来继承“皇国”也不成了,杀!杀! 杀!为了自己,谁都要死。 连一直陪着他卖命的耀武侯、扬威侯也不得不死!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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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原来我爱你 “天都城”以西百里外,五年前已被列为“天法国”禁地,任何人等若非天子伍穷批准,谁也不能擅自进入。 这里是一片荒芜浪石滩,名称为“万丈墙”,一向是渔夫最怕到的地方,也不知已令多少人葬身其中了! 汹涌狂潮无时无刻乘劲风而至,形成数十丈高的海浪高墙,排山倒海般涌至,煞是可怖。 任何巨人战船也好,也绝不敢越过“万丈墙”,只要被巨浪击中,如何坚固、巨大的战船,也必定立时毁散。 加上四周尽是暗礁石堆,战船搁浅机会极高,礁石会轻易把战船破毁,再来一阵强风暴浪吹打,战船便定然崩溃散碎。 伍穷偏偏最爱在“万丈墙”流连,为的究竟是什么?芳心今天终于明白了,因为她被大王伍穷召见于“万丈墙”。 伍穷站在石滩上最高处,遥望开去,在海中怖满的一堆又一堆礁石,不断被惊涛骇浪吹打,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芳心站在伍穷身旁,一同仔细欣赏惊心动魄的情景。 十三、四岁的孩童们,被粗铁链死锁在礁石之前,身无寸缕,力敌狂风巨浪。 惊涛骇浪急劲吹打,孩童抵受不了,便要后退,但身后是岩壁,已退无可退。 就算是退后半步,石壁上满是凹凸不平的蚝壳、尖石,也必然把背项刺得伤痕累累,苦不堪言。 但勉力挺挡迎向暴浪,冲击力太强,一个浪涌来击得那些孩童有的立时吐血,又有风浪从侧边击来,把原来固定死锁在礁石上的双腿,猛地一推,足踝处立时脱散。 合共数十个孩童,都努力忍住痛楚,抵抗风浪。 伍穷冷冷道:“这是你第一次见识我的一群‘穷奴’,他们都是“天法国’最穷苦的无依者,是我命人用最便宜的价钱买下来的,有些甚至一文不值,只用一两米便换来。” 芳心笑道:“只有最穷的人,才能捱得住最痛的苦,就算是超越所能承受的,也绝不气馁,咬紧牙关承受。” 伍穷笑道:“我以为芳心自小被教养为童养媳,高床暖枕,早已忘掉贫穷所承受的苦头。” 芳心苦笑道:“我四岁才正式被收养,儿时在乡间的饿荒苦惨,天天不能饱肚,是我努力挣扎的最大动力。我时常提醒自己,稍一不慎从高处跌下,便万劫不复,比儿时可能更苦。” 又是一个百丈高巨浪咆哮涌来,两个小孩终于抵受不了,被巨浪扯拉铁链,竟硬生生把手脚扯脱身体,当场分尸。 鲜血混在泛着白色泡沫的海水浪花中,又溅在其余各人身上,甚至还有一些骨屑、内脏……恐怖异常。 没有“穷奴”敢退,也实在毫无退路,只能挺下去,跟风浪比拼,战胜大自然的神威。 来吧,恶浪,我们才不怕你哩! 伍穷道:“这是锻炼内力修为的最直接方法,要是抵挡不住汹涌巨浪,他日敌人一掌轰来,也自然抵挡不住。要是我爹当年用一样的方法来锻炼我,朕现在的内力一定比小白更胜一筹。” 芳心道:“合共三十八个‘穷奴’,成绩倒也不俗。” 伍穷道:“原来有三百个,数年下来,能抵受艰苦而没死的,就只余下这三十八个。” 芳心道:“他们就是伍穷大王的御用神兵,大王真正的入室徒儿,要更胜小白的‘三将八神’。” 伍穷道:“三十八个‘穷奴’中,还要再淘汰二十八个,我要挑选的只十个便足够。” 芳心道:“穷凶极恶十兄弟!” 伍穷道:“要统一天下,必须在每一方面都有出色安排,不能过于急进,但也要好好作出完善准备。” 芳心道:“将来的“十穷奴’负责继承为‘天法国’闯将、战将、锋将,但今日要攻‘皇国’,除却大王以外,能扬刀上阵的大将,明显‘天法国’极为欠缺。” 伍穷道:“你有好提议么?” 芳心道:“重用春冰薄!” 伍穷道:“原因?” 芳心道;“只有胆大妄为的少年人,才不惧冲锋陷阵,更重要的是他只是无名小卒,死了也不会可惜。” 伍穷道:“他适合当大将么?” 芳心道:“只有在战场上应该死去,又偏偏死不掉的人才适合,春冰薄大概就是这种人。” 伍穷道:“但他的武功太差劲。” 芳心想:“我的武功可能比他更差。” 两人相视一阵子,再一同失笑了起来。 伍穷笑道:“好,朕便派你带兵,由春冰薄当先锋大将,你要答应我把这胆大妄为的小子带回来,我不要他受损伤。” 芳心道:“遵旨!” 芳心没有问伍穷为什么一定要保护春冰薄不死,一定要他安全回来,她很清础春冰薄并没啥了不起。 对伍穷来讲春冰薄绝不是太重要的人,就算碎尸万段,对伍穷来说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并不值得维护。 但伍穷偏偏要保住他,芳心很明白,这只是伍穷对自己的一种考验,要增加她成功的压力。 以安排联络好皇阴公,有内奸开启城门,一举便能攻入“皇京城”,杀皇玉郎一个措手不及,如此简单之战,对芳心而言,简直易如反掌,太容易成功,故此伍穷才会加一点点难度,为难一下她。 这就是伍穷对芳心的一种手段,今天卖命,别以为得过且过便可,芳心必须不断显出过人的能耐,这才可满足伍穷大王的要求。 非但是她自己,还有神相风不惑,甚至是卑微的春冰薄,每一个人头上都有不同的压力,教他们不敢怠懒。 芳心追随伍穷以后,愈觉这大王深不可测,他已非从前既冲动又粗鲁的匹夫,高高在上的他,自小白退守“一万险”后,中土只余下七个大敌人,他刻易的强占“皇国”,要火速扩张势力。 表面看来,他是因为十两的缘故才不惜一切进军,但芳心最明白,这只不过是骗人的借口。 他要别人都对自己的出兵“无话可说”,以为他是草率鲁莽,伍穷利用了最应当把握的时机,其它势力不会以为他有什么野心,只认定是报仇雪恨,两国相斗,伤了和气,损兵折将,正好是两败俱伤。 表面是意气之争,实则伍穷等待此良机已久,只要乘机攻陷“皇京城”,夺取物资来源,“天法国”贫困之苦便能迎刃而解,以后继续扩张,也就无往不利。 原来风和日丽的草原上,一骑正在急驰奔走,良驹步大力雄,鞍上负着一劲装打扮的女子,再看女子怀里,竟是抱着一个未足岁婴孩,母子二人策马奔驰,甚是轻松愉快。 鞍上女子英姿飒飒,眉目清秀,虽已为人母,但却仍是灵气逼人,青春爽朗。 女子眉宇间的英气,尽是自信坚毅,武林中就只有她一人,在近年以英雄身分独领风骚。 她,正是别过小丙,独个儿离开,抱着与小黑所生下的婴孩,回家乡去见爹、娘笑三少及初一的笑天算。 她向小丙辞行,目的只有一个,要证明这个是否自己值得终生依靠、信赖的男人。 伤害一次便已足够,笑天算好怕再投情,像当初被小黑拋弃一样,再被小丙日后拋弃。 她选择在小丙最风光时离去,心理上算是有了交代。小丙替她对付了小黑,自己也为他打下五座城池,正是互不拖欠。 要是再背负小丙妻子这虚名下去,也许太沉重了,日子久了,她恐怕自己真的会爱上小丙,便不能自拔。 小黑辜负了她,笑天算利用小丙,已证明小黑太愚笨,但这又如何,一个女人,在乱世中就算能称霸天下,为世人夸耀也是徒然啊。从前笑天算用尽心机要证明自己精明神勇,智谋过人,为的就是要吸引武林上最精彩的男人,如今情场饱受打击,对争名逐利荣耀已无奢望。 心已死,只望尽快离开小丙。 要是他狠心对付自己,更证明小丙并不可依靠。 原来,太聪明的女人,并不一定是快乐的女人。 抱着还没取名的孩子,连日赶路回家乡去,笑天算心如止水,她内心庆幸小丙放她一马,不再面对难以预料的困难。 人海茫茫,也许只有家乡的爹、娘会不咎既往,让自己好好的静思,以定前路。 毅然放弃一切,笑天算为的是她已有了孩子,不能再任性、太任意妄为,必须好好的作出抉择,以免影响孩子的一生! 忽然远处沙尘滚滚,恍似云雾腾空而起,怎么会突然刮起大风沙来,啊,非也,那不是盖天乌云,是地上扬起的沙尘啊! 笑天算纵马疾驰,再向前跑了一大段路,迎面而来的沙麈翻飞急扬,更渐渐有金鼓之声传来。 蓦地号角声大怍,战鼓雷鸣,前面大地尽头,一彪军马近千人,随着铁甲铿锵,竟直冲而来。 定晴看个清楚,来的不就是“皇国”“皇卫军”? 突然尘雾中一面大旗迎风飘扬,斗大的一个“福”字绣在旗上,笑天算对武林各方猛将了如指掌,当下便知,一众兵马军服整齐,铁甲坚厚,神兵锐利的铁骑,便是“皇国”七皇爷中,剩下来未死的四位皇爷其中之皇万福所率领。 坐骑神速如电,显然胯下都是最出名的“皇马”,一千铁骑之后,原来还有九排步兵,又是一千人一排,合共便是一万精兵。 号角齐鸣,杀将过来。 笑天算先前因为迷入回忆思绪中,一直没有注视匹周,竟然不自觉地闯进了战场中,迎面便是“皇卫军”。 省觉后正欲勒马侧走,忽然又听得左右两侧战鼓急擂,大地好似不停摇动,两旁分别有数千铁蹄踏地奔驰而来。 霎时,漫山遍野,前面左右三方,都有杀气腾腾的战兵涌了过来,双方都咬牙切齿,誓死一拼。 笑天算恰巧就在战阵中央,抱着婴儿暗暗心惊,立即纵马向后驰去,尽速离开险地。 不远处正有个小山坡,笑天算再也来不及思考,便跃马扬鞭先行纵上山坡,再急奔至顶以避雨军。 才刚站定脚步,从山坡向下看清战场形势,两军突然在相距一百尺内停步,互相对峙。 军服十分整洁、军容严谨的“皇卫军”,与对峙的另一方相比,更凸显出对方的军纪不整、杂乱无章。 敌对方的旗上绣了一个人大的“春”字,显然是由伍穷新纳的大胆妄为徒儿春冰薄率领。 一众骑兵有些连马鞍都没分配到,手上的大刀、矛枪又长短不一,盾牌都凹凹凸凸,好象已饱受风霜。 “天法国”的战兵军服也都是破破烂烂,没有几个身上会有完整的甲胄护体,相形之下简直是无比寒酸。 两军对阵,正好把双方的外表都尖锐地表露了出来,“天法国”国库贫乏,原来都靠人牛苦力劳动,与及在外地工作的国民收入支持国力,自伍穷当上帝君后,寄身于外地的男女都回国奋斗,放弃一切,七年多以来算是国力日强,但始终离富强尚远。 “天法国”的资源始终太缺乏,难以起飞。 反观“皇国”,七年来备受攻击,但恃着三十座城池安于全国各地,资源极豊,不停的以商贸形式令国库丰足,年年有充足银两用于军事装备,故军队铁甲惶然,不同凡响。 长枪如林,弯刀似草,“皇卫军”声势比“天法国”战兵声势浩大得多。双方站定阵脚,转眼便要交锋。 笑天算看看怀中未足岁的孩子,他竟然自动的抬起头来,也定睛住山坡战场望去。 非但没有被摇旗吶喊之声吓怕,而且小脸儿露出痛快表情,异常兴奋、雀跃。 朝阳初升,白云飘飞,两军二万兵马剑拔弩张,血战一触即发。突然双方号角吹起,杀啊! 二万战兵立时冲锋陷阵,杀声震天,货真价实的刀来枪往,肉搏血战,完全陷于生死忘我中。 且看“皇卫军”人人手持巨盾、刀枪出击,但却只是固守阵地,不停的抵御敌军猛扑。 反观“天法国”战兵便凶猛得多,有的作滚地斩脚,有的踩在队友肩上,飞扑杀前。 只要是有方法能杀伤敌人,“天法国”战兵便无孔不入。一下子变成一攻一守,愈攻愈强,愈守愈危。 “皇卫军”持着盾牌巨厚,尽力抵住冲击,推是敌方先是人冲,后又以铁骑飞扑,不消一时三刻,已冲破结成的守阵。 原来兵甲雄纠纠的“皇卫军”,都无拼死之心,大战展开,便被疯狂的“天法国” 战兵吞噬。 人马再也抵挡不了,作战不到一个时辰,“皇卫军”便鸣金收兵,抢先退去,争相逃命。 一万疯狂战兵一直追杀,雨箭一排又一排从后追射,一时间“皇卫军”落荒而逃,都成了惊弓之鸟。 人马、刀枪、铁甲,满地都是,四野充满凄厉的呼喊,刀光枪影中“皇卫军” 愈战愈少,已死了一大半。 怀中婴孩瞧得十分陶醉,竟然笑了起来。 傻孩子,你懂什么啊,对敌交战你应该害怕喊叫才是啊,竟反过来对着战场笑,是笑“皇卫军”太不知所为,是少爷兵团,不堪一击,还是因为观赏了一场大厮杀儿开心笑啊! “看来,孩子并不是天真无邪!”笑天算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沙哑粗糙,毫不温柔。 乍望见他已衰老的脸容,更觉毫无柔情而言,但没有柔情,却有蜜意,因为他原来竟然一直暗暗的在保护自己两母子。 他,竟然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孤身犯险。 他,竟不顾一切而来。 他,才刚刚建立好阵地,五座城池还要他当首领啊! 他,怎可能突然放弃一切,随自己身后而来。 他,是小丙! 笑天算没有说什么,她只等着小丙的“解释”。 小丙把婴孩一把抱入怀里,傻傻的笑道:“我好想念你俩,便忍不住拋下一切追来,追了三天三夜,才追到哩!” 笑天算心里好甜,淡淡道:“你一直躲在老远之后?” 小丙点了点头,笑道:“原来离远欣赏你的英姿,真是异常潇洒,十足英雄汉般神威勇猛哩!” 笑天算道:“你的阵脚还没稳妥,要是有什么势力乘机突袭,五位城主不一定都能应付裕如。” 小丙点头认同,但却笑道:“要是真有此不幸,看来敌人必然有备而战,当中应有二、三座城会失陷,五城一同失去,也不是没可能,你的猜测有一定理由。” 笑天算道:“因此,你绝对不可能离开,在最初一年内,必须紧守五城,不能稍有错失,否则便前功尽废!” 小丙笑道:“但……天算,我虽在乎五座城池,但却更在乎你,还有你的孩子啊!” 好简单的一句更在乎你,笑天算还有啥话可说,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跟着第二滴、第三滴也随之掉下。 小丙拥着笑天算与婴孩,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把温暖、爱都一同分享,且看连婴孩也笑了起来,且笑得好甜。 婴孩好象对小丙十二分钟爱、接受,甚至是笑天算抱他,也不比小丙抱更受他欢迎。 笑天算看得出,样貌已是花甲之年的小丙,这份爱绝非装扮出来,他真的好愿意为爱付出,真的好爱笑天算,好想得到她。 小丙道:“我来并不是只送你俩一程,是要与你一同回乡,向你爹娘提亲迎娶你啊!” 笑天算愣住了,自她离乡别井,从未有人向她说过什么提亲,就算是小黑,二人也只是走在一起便算。 小丙笑道:“我要用大红花轿来接你过门,正正式式的交拜天地,永结同心,天算,嫁给我吧!” 原来只是一场交易,交易之先,而且是卑鄙的强奸,但原来小丙一直深爱着梦中人笑天算,貌美如花的姑娘愿意下嫁衰弱老翁外貌的小丙,这段情来得竟然十分自然。 爱,滋长了,也就再也抵挡不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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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是谁出卖我 秋去冬来,日月匆匆流逝,究竟在这鬼地方多久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还要留在这里多少岁月? 长日无聊,常自隔着那细小得不及手掌般大的“窗”,遥眺望去,日夜交替,风吹树摇,除此以外也别无什么值得欣赏。 一阵燕语呢喃,突然举起双手铁枷,左右急疾翻飞,竟然灵动敏捷,迅急舞快,更是嗖嗖声响。 突然一个翻身,在半空中披散的头发打在墙上,只听得“啪勒”声响,看个清楚,啊,不得了! 厚砖墙上,竟然留有深近五分的“发痕”,如凶兽抓过,十分可怖,显然日浸淫练“铁发功”已有相当成绩。 把长逾肩膀的铁发以一发束起,那副已毁容兼盲了一目的丑脸,又再出现。 他,就是被小丙锁在牢狱内的小黑,正在苦心潜练更高深武学的昔日堂堂“武国” 大将小黑。 太沉重的失败,彻底被摧毁一切,每天小黑都自强不息,要为自己定下目标,努力提升。 当然,就算小黑如何再提升至何等境界,他也绝不可能有机会成为霸者,事实证明,他的智谋不足以称王,是个失败者。 但自己失败,并不代表孩子没机会啊,小黑已决定把他的下半生献给孩儿,要练成一身最强武功,为他把江山打下来。 儿子是元帅,当父亲的就是先锋,开路先锋,为儿子开山劈石,建功立业,这就是小黑的“梦想”。 有梦想,小黑才不会胡思乱想,把一切精力、精神,都寄托在未来的“梦想”中,希望有朝一天能离开牢狱,与孩儿重聚,为他开创雄霸天下大业,要他成为真正王者。 小黑在狱中已久,每天有人送上饭菜来,小丙已许久没有再出现,他也懒得去理会。 脑海中全是昔日在名天命书房中,搜寻武学典籍而获悉的上乘武功,慢慢的一字一字琢磨,再小心消化。 小黑没有太贪心,他把时间都花在“铁发功”与及“蝎子腿”上,双手用作猜测敌人或攻或守招式,想通了,便用“铁头功”配合“蝎子腿”去破,废寝忘餐的苦练。 半年上下,小黑的武学修为已大有进步,原来一个天份并不算高的人,只要埋头痛下苦功,真的可以脱胎换骨。 “铁发功”、“蝎子腿”不断在进步中,惟是小黑却仍不满足,他绝对相信,只要找到窍门,“铁发功”是可以再突破的。 原来凭记忆在武学典籍上见过的,都给他苦练齐了,但杀力还是不足,要是碰上如小白那样超级高手,他仍难言必胜。 如何才能突破? 小黑终于想通了,但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仍在犹疑。好好的把长发束得紧紧,扭颈劲鞭,发力无穷,双脚急转,发如灵蛇吐信,攻守疾急,只可惜,劲力还是不足,招式亦过于拘泥。 要更上一层楼,必须再图突破,他已有妙法,只是……他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作考虑,他要好好的想清楚。 盘膝打坐,按吐纳修练内功,小黑不但在招式上要突破,在内力上也要提升。 他好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一等一的可怕高手,先杀小丙,再杀笑天算,夺回孩子,以强大武力助孩儿接掌小丙势力,让孩儿成为雄霸天下的大王。 “哈……”满脸虬髯,头颅破破烂烂,遮面长发缠结,衣衫褴褛不堪,身体早已发出恶臭,如同街上精神失常乞丐无异的小黑,纵声长笑,声震屋瓦,心里对自己说过好多遍:“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恍如苏轼拟孙权答曹操书般一样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等待时机发出致命一击。 小黑把一切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他失败了,儿子将来一定会成功的,这就是穷途末路的小黑唯一期望。 “皇京城”外,又被大军重重围困,芳心奉命来攻,已多番攻城,仍是破不了“皇卫军”的守护。 她刻意的接连攻了半个月,每一次都疲极无功而回,被城楼上的劲箭、强弩挡住冲锋,损兵折将。 虽然芳心已牺牲了三万战兵,破了“神皇怒潮”天险,把所有的“战台”都攻陷,只可惜,要攻入“皇京城”,还是有点力不从心,接连十数天都无功而还。 “皇卫军”武备精良,看来要拒挡敌人,还是相当轻松,芳心要破城,看来并不容易。 当然,芳心也故意让大家都觉得她没处下手,方寸已乱,因为一切的关键都在“北门”。 “皇京城”的“北门”,由内奸皇阴公主掌,第十六天正午,便是相约定好的时机,到时“北门”会突然打开。 齐集的大军顺利破城而入,大开杀戒,再到处放火抢掠,惹起暴乱枪杀,前后不消半天,“皇京城”便一定城破家亡。 芳心大军随后杀入,攻陷“皇京城”,抢入“皇宫”,先杀皇玉郎,再杀余下皇爷,与及四宫、十侯、三十爵爷,一个不留。 太容易的攻战,春冰薄决定亲自上阵,只是大半年的时间,由渔村的寂寂无名小子,因为救了伍穷而备受器重,摇身一变成为大将军,春冰薄意气风发,不知多风光。 攻打“皇国”,一路上领着战兵,先后把皇万福、皇太子两位皇爷的“皇卫军”彻底痛击使其溃不成军。 春冰薄真的好想第一个杀进“皇宫”,甚至是他妈的什么天下武功第一的皇玉郎比拼一下,再把他的头颅斩下来,挂在“皇宫”大门外,向天下人扬威耀武,以示神勇。 人家都说小白是奇才,哈……我春冰薄便是天才,不消一年便扬名天下,攻陷“皇国”“皇京城”,好了不起哩! 时近正午,“北门”外一彪军马冲来,烈日照耀下只见当先一人身披铁甲劲装,手挥人刀,威风凛凛的不可一世,此人当然就是要亲率大军,破“北门”杀入“皇京城” 的春冰薄了! 一共是五万兵马,由春冰薄亲率,都是他麾下最忠心的战兵,春冰薄点齐人马,好整以瑕的等待着。 春冰薄对身旁的副将铁馒头笑道:“铁老头,你认为老子要把‘北门’城楼上的战旗摘下来,可能么?” 铁老头是“天法国”最有经验的老将之一,因为伍穷的一句必须保住春冰薄,芳心便把他归人春冰薄旗下,当个副将以便好好保护,然而春冰薄却未见对他重视。 自以为是的春冰薄,只知今日是必然大胜报捷,任何兵将调来,都一定分了他的功劳。 铁老头紧张的道:“春将军千万别太冒险,咱们攻了足足十五天也没有任何克敌制胜之突破,冲动上城楼拔旗,只是逞匹夫一时之勇,可不能在沙场上胡来啊!” 春冰薄又怎会听得进耳里,闷哼一声,再走到身后众铁骑之前,朗声道:“你们认为本将军可以拔掉城楼上那刺眼的战旗么?谁个敢跟本将军夺旗,有种的扬手吧!” 一大队战兵,都对春冰薄有一定崇拜敬仰之心,一时间起哄呼叫和应,十居其九都争着冲锋陷阵。 春冰薄耻笑铁老头道:“无胆鼠辈,看见了吧,沙场争战不能太过保守龟缩的啊,你害怕便留下来好了!” 铁老头当下见群情汹涌,更是惧怕,急忙再苦劝道:“末将答应过皇后,必然尽全力保护将军不受损伤,否则便要赔上一家人性命……” 春冰薄勃然大怒道:“挑那妈的龟缩鼠辈,本将军何须你什么保护,看我先上城楼拔旗,一举攻入“皇京城’,回来后再给你一个贪生怕死罪名,当场斩你一臂作为责罚便是,你这老油条走着瞧吧!” 一声呼喝挥鞭,正好烈日当空正午时分,春冰薄领着五万大军疾驰冲去“北门”,直杀入“皇京城”。 没有冲车、攀爬武器、云梯,如何能抵挡敌人的守城悍兵?春冰薄悍然无惧,因为他很清楚,根本不会有箭手会发箭。 已约定好守住“北门”的皇阴公,他会叛变,打开城门任由敌军闯入,城楼上的所有守兵都会失踪。 意气风发的春冰薄骑着精选良驷,犹未奔至城门之前,突然“北门”真的顺利打开,像是向他张手迎接。 春冰薄眉开眼笑,叫道:“此‘北门’守军已投降我‘天法国’,大家放心进城,战兵不杀,只杀平民百姓,反抗者烧屋斩杀,一个不留,尽情享受胜利欢愉。” 随后的一众兵将,相互传信,始知原来皇阴公早已投降,立时都哈哈大笑,不费吹灰之力,竟就能攻破“皇京城”,实始料不及。 春冰薄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北门”,果然没半个反抗的“皇卫军”,也没遇上一根拒敌的箭。 如入无人之境,实在痛快,就只是地上有一样东西。 好模糊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个头颅。 那个头颅,看清楚一点……噢,怎么会是皇阴公的头! 正吓得目瞪口呆的同时,两边又飞来两个人头,撞在墙壁上再互相反弹,掉在地上滚动急转,终于停了下来。 是……耀武侯及扬威侯的死人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春冰薄震惊万分,全身无力,瘫痪般呆在鞍上,身后却已传来猛烈又凄厉的惨叫呼嚎声。 城楼上突然有无数弩手急射劲杀五万战兵,更要命的,是原来接近城墙外五十丈前,土地突然翻动掀起,竖起一个个大网,把正在冲锋陷阵的五万兵马一分为二。 前边一堆用强弩射杀,后头的一堆,用火攻。 土地之内竟藏有“皇卫军”,手上不知何时都多了枝火把,尽都向人马堆中拋去,又不停泼上火油。 骑兵都立时全身着火,烈火烧身。 侥幸火速跳下马逃走者,一个不小心又被同伴早已吓疯之战马踏死踢伤,一时之间死伤不计其数。 转眼间“皇卫军”已扭转局势,春冰薄看来已束手无策,任由鱼肉,他只呆呆的站在城门内不知所措。 旗帜飘扬,大旗就在春冰薄眼前,一个字大大的呈现在旗上,是个“福”字,他的主人也来了。 一步一步向春冰薄走去,手上拿着的正好是他自己的战旗,“皇国”七皇爷中的败兵之将来了。 皇万福擎着大旗迎面而来,春风满脸,笑容可掬。 曾被春冰薄斩杀了数以万计部下的皇万福,露出狰狞笑容道:“来吧,春老弟,你不是要来夺我战旗,扬威耀武么?我亲自来把战旗送上,且看你有否资格夺去吧!” 劲力疾吐,大旗扫向春冰薄,直割向身。春冰薄武学修为极差,慌忙中拔刀挺挡,横里斩割,却落了空。 原来大旗急卷,竟就把春冰薄的刀卷了在旗布之内,一扯便从其手中夺去,再吐出挥射嵌入城墙壁上。 轻易一招便把兵器夺走,两人武学修为实在相差太远,春冰薄犹在愕然之际,大旗又钻刺攻来。 不停的后退欲摆脱攻击,皇万幅将大旗一抖,旗尖刺枪拐弯戳下,就刺破了春冰薄脚背,立时鲜血迸溅。 痛得死去活来的春冰薄抵受不了痛楚,倒地便滚,不停的叫喊呼痛,但如何也摆脱不了追杀。 手执大旗的皇万福如玩弄一头狗般摆布着春冰薄,内心充满不可言喻的痛快,决心要在这无耻小人身上刺破二、三十个大血洞,才让他慢慢死去。 皇万福抓住大旗末端,不停舞动刺尖在春冰薄眼前钻动,他下一招要刺破一目,先要把这傻瓜吓个半死。 春冰薄已是惊弓之鸟,毫无反抗能力,只好任由宰割,他的心好乱,只不停的问,是谁出卖了他和皇阴公? 究竟,这妙不可言的反叛大计,是谁泄露了风声? 连“皇国”中人也不知悉的阴谋毒计,怎可能走漏消息,这世上知道个中玄机的人实在不多,究竟是谁出卖自己?找不出答案来,死不甘心啊! 大旗攻刺夺目,当的一声,一把大刀替春冰薄护住右目,刀背被击得拍在他脸上,当场红肿一片。 还在惊魂未定之中,春冰薄已见一个人影挡在他身前,以大刀力拒大旗,来者便是不能让他死去的副将铁老头。 二话不说,铁老头一掌便以阴力将春冰薄推出城门外,背项任由大旗疾戳,一下子功夫便爆出十个血洞,但仍勉力支持着。 他绝不能让春冰薄死,只因为已押上他全家人性命,铁老头实在赔不起,惟有拼死保护。 皇万福一心要置贱人春冰薄于死地,大旗抽出再刺,直取咽喉,既然铁老头要挡,便先毙他,再杀春冰薄。 “噗”的一声,戳个正着,但不是咽喉,而是额头。微微低下头来,以前额抵住大旗尖,来吧! 别忘记,他的绰号是铁老头,能称得上铁头总有点本钱,旗尖刺入二分,便再也难以刺进去。 “喀勒”一声,突见皇万福双手出力把大旗旗竿拗断一分为二,他不明所以,抬头望去,啊! 凄厉嚎叫声中,只见双目插上了旗竿的两截,皇万福好巧妙的便以断的旗竿毁了铁老头双目。 血目眼眶两旁涔涔淌下,好可怖吓人。 还可以来得及追上已心惊胆丧的春冰薄,拔足再追,只可惜又来了,那烦阻竟仍不肯罢休。 铁老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毅力,竟翻身便抱住皇万福的身躯,拼死不放,硬要拖住他。 皇万福好愤怒,这家伙太讨厌了,双手压住铁老头的头,吐劲旋扭,“喀勒” 两声,颈骨立时折断,好了,就算是再顽强的战将,也不可能抵挡得住此杀着。 双手因为失去支持,只好垂了下来,人也渐渐倒下去。 忠心的笨铁老头,你的愚忠成功了,但也付出沉重的代价。 春冰薄终于摆脱了追杀,吓得屎滚尿流的狂奔而逃,他的内心仍是不停问着先前同一个问题。 怎么“皇国”会识破皇阴公出卖的大计?是谁漏了口风,要是元凶未能找出来,春冰薄很难接受。 究竟出卖他们的是谁? 答案在“皇宫”内的“御花园场”。 “多谢你把皇阴公的奸计告诉我,朕一定重重有赏。”只见皇玉郎对一头全身毛色亮丽的“皇马”,不停的安抚、不断的称赞。 对了,这就是助皇阴公把“皇战烈车”送给春冰薄,车队内领头的其中一匹马,一匹被痛打的“皇马”。 皇玉郎能与百兽互诉心声,“皇马”听得所有秘密,便把一切都告诉了他,难怪皇玉郎能破出卖大计。 春冰薄当然不会明白,出卖他们的竟然是一匹马,“皇国”的“皇马”,令皇玉郎反败为胜。 世事如棋,局局新鲜啊! 皇阴公在运送“皇战烈车”给春冰薄时,一鞭又一鞭痛打已疲极为他卖命的“皇马”,却不知道,这些畜生能忍受皮肉之痛,全因为要报答它们的好朋友--皇玉郎。 利用动物把敌方情报探听得一清二楚,轻易化解劫难,皇玉郎不愁大敌临门,就是这个原因。 胜了轰轰烈烈的一仗,芳心大败,皇玉郎却毫不雀跃。因为,天下间唯一能令他快乐的人,十两,已远走“一万险”,失去情爱寄托,也就失去人生乐趣。 皇玉郎,如行尸走肉,对人生毫无期待和盼望。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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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万痛穿心噬 “唉,还是狂风暴雨,咱们还不能出海啊!” “不凡圣子一定好想念我,他究竟找到了‘世外桃源’没有呢?找到了,那我不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不会不辞而别吧,我……们就此不能再见?” “你啊,这傻蛋太过份了,怎么只对着我傻笑!” “我……好想念圣子,他也会偶尔惦记着我么?” “傻蛋啊,你忙完了没有,我好苦闷啊!” 孤岛的少男少女,已过了相依为命的十天时日,因为海上仍是台风刮个不停,太凶险便不能造船再走。 被迫过着最简单的生活,天天如是,水晶晶每天捕来十条、八条大鱼烤食,朱小小则搭建房子。 也许要做的事实在太少,水晶晶惟有不停地向朱小小诉说心事,不论对方走到哪里,就在他身旁说个不停。 能有人安静的聆听自己发泄,也算是相当畅快。 朱小小有最大的好处,他从不反驳,任由你斥骂也好,失笑也好,哭诉也好,他的反应都是善意的微笑。 当说到倦时,朱小小会说一句:“我最爱你的温柔情话。”继而放下一切工作,在水晶晶面前坐下来,默默的等待她下一轮“议论”,这就是朱小小的可爱之处。 房子建好了,水晶晶还是不停诉说心声,朱小小也继续他的“工作”,把大树斩下,小心翼翼的分割成四寸长的一块块小木条,大小都要一样,整齐得不得了。 “这些木块有啥用啊?”水晶晶问道。 朱小小没有答,他的工作很快便令答案浮现出来,他把每一块的木头,先都刺穿四个小洞孔,前后左右,分别都以最坚韧的树茎连结一起,相互扣住,一块连一块,制成如盔甲般的上衣。 为什么要制成木块盔甲? 这盔甲好笨重哩!嘻……就像是小木头穿在大木头身上,笨的加上笨笨的,便愈来愈笨。 不停的揶揄,朱小小却毫不介意,他还是努力的把木盔甲制成,每一块木头,都小心的打磨成一样人小。 “要是不凡圣子失了踪,嗯,你说我应该等他多久呢?” “一年?三年?还是十年!” “我等他十年,要是最终仍是音讯全无,再回头爱你,朱小小,你这傻蛋还会爱我么?” “嘻,我可好怕嫁给你啊,你看,头上中间是光秃秃的,好丑怪哩,要是咱们日后生下来的孩子,都是秃头的,太可怕了!” “哇,要是生个女的,秃头便丑死了!” “不……还是不给你生孩子来得保障。” “嗯,要是与不凡圣子生陔子,那就一定是天姿国色了!” “朱大哥,我怕啊,我的身体真的交给了不凡圣子,被他拥抱过、痛吻过,你…… 还会要我么?” “唉!要是你便是不凡圣子,有他的俊逸非凡,多么的完美、多么的无比痛快啊!” “老天爷总是不会教一切都来得妥当。” “我,最后会嫁给谁呢?” 朱小小没有反应,因为每晚夜里,他已习惯诈作已安睡,任由最爱的水晶晶没完没了的说着一样的情话。 早上,她会压抑内心情愫,不会向朱小小诉说对他已滋生了爱的情话,只是有一点点痛斥,加一点点发泄。 晚上,当朱小小“熟睡”之后,水晶晶的话便截然不同,这段时光,便是朱小小最陶醉的时候。 水晶晶会尽量把内心感觉释放出来,听入耳中,好比久旱逢甘露,舒服享用无尽。 晚上,是最浪漫的,也是最令朱小小享受的,每一个时辰,都充满着梦想、爱情。 最好,能在余下的人生,夜夜都有如燕语般甜话轻抚心灵,早上如何责骂也不重要,因为最实在的情意,都留在晚上。 朱小小愈来愈爱睡,睡得一天比一天早,总想静听情话的时问长一点,再长一点点。 “我从来没想象过,原来也可以接受一个不太俊美的男人,甚至是一个秃头的傻蛋,嘻!” “爱真是奇妙,我以为我只爱完美的俊男,但不知怎地,你那份对我的纯真挚爱,却感动了我。” “原来,男人的美,不一定只在外表,内心的美,也好吸引,也令人悠然神往,也能令我醉倒。” “嘻,你的秃头也好有趣啊!” 夜静,水晶晶又在对“已睡”的朱小小说着情话,自言自语的在释放情感。 她的手轻轻按抚朱小小的光秃秃头顶,那种滑溜的感觉,令她失笑了起来,摸了又摸,愈摸愈想笑。 突然,朱小小竟弹了起来,把水晶晶拉至身旁。 吓得傻呆了的水晶晶僵死似的,尴尬的不得了,这家伙怎么还没睡着,他……会听到自己的傻话啊? 正要发出呼叫,朱小小的手却按住了她的嘴,一手便再扯着她滚倒在草地上,从屋里直破开出外。 同一霎时,嗖嗖呼声已划破长空,把宁静的气氛彻底破坏,屋子被焚烧了起来,是“不凡箭”! 当朱小小与水晶晶滚出屋外,已有四对眼睛盯住他俩,分别手持大刀,迎头劈向朱小小。 只杀朱小小,留下水晶晶。 这个是不凡圣子的命令,朱小小并不知悉“世外桃源”在哪里,又私自带走水晶晶,非杀不可。 朱小小闪避了三刀,第四刀也伤不了他,只是斩中了身上的木盔甲,但却竟然比斩中朱小小还更令他激忿。 谁也不能动他的木盔甲,谁也不能不尊重这可爱的木盔甲。 杀!朱小小勃然大怒,一拳便轰出,直挥向刀尖。 劲力无俦,先把刀震碎,拳劲余势末了,再轰中胸口,裂开,再穿过去,前臂穿进了敌人的身体,忿怒一下子发泄怠尽。 杀人者没料到,这一拳的劲力竟然如此可怖,慢慢看着朱小小把前臂从自己身体内拔出来,鲜血满怖,煞是可怕! 还余下的三个杀人者,都放弃追杀朱小小,上前把刀架在水晶晶颈上,要胁要带走她便是。 朱小小冷冷道:“放下她!” 一双血目忿然极恶,有令人难以违抗的压迫感,站在最前的杀人者,竟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不由自主,恐惧油然而生,“嗖”! 更大的恐惧又再压倒原来的恐惧,“哇”一声喊叫了出来,但声音来得并不太响亮。 因为喉头能发声的时间太短了! 这“不凡箭”的可怕,比朱小小的眼神更甚,因为“不凡箭”的主人,是不凡圣子座下“四大罪人”之一的井上赤老。 在大树顶上,有一对凶狠的血红眼目,宽阔得有点令人讨厌的衣衫,把脚下遮盖了,乘着风轻轻握住一枝箭,身后,还负有数十箭,但却没有弓,好奇怪。 没有弓,如何能发出杀人的“不凡箭”? “你,要如何死法?”井上赤老的话相当简洁,他来,就是要杀朱小小,带走水晶晶。 杀朱小小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就似是吃饭、洗手般轻松平常,朱小小是一定死定的了,问题只在乎他如何杀人,朱小小较喜欢怎样的死法,他尽量迁就便是。 先前一箭,朱小小看得好清楚,这便是曾在战船船桅上,一箭射得他重伤的血眼睛,他的内力明显比自己高强。 给他一箭射中,肯定皮开肉绽,甚至贯穿身体。 他有信心抵得住“不凡箭”,但只可能挡得住三箭,已是极限,但这家伙身后却负着有三十枝箭。 朱小小的唯一战胜机会,是尽量抢上去攻,攻得井上赤老来不及拔箭拉弓,以近身缠打招式先杀他。 从树顶到朱小小处,距离是十丈,这家伙能发出超过三箭么?也许不能吧,他手上没有弓啊! 唯一战胜良机,必须好好把握。 纵身前跃,真力充沛,源源催至,把小白传授的内力急运聚力,渐渐积蓄于双掌,直射向十丈以外的井上赤老。 弓,来了! 把手上箭枝搭在左前臂,一拉,竟拉出了前臂的一条血筋,借助血筋及左臂当神弓,射! 第一箭,朱小小以左拳硬拼。 第二箭,朱小小右拳击得粉碎。 双方距离已是余下三丈,朱小小的双臂已暂时脱力,难以再抬起来,如何再挡第三箭。 对啊,还有一双腿,但不能再挡箭了,一双腿要用来与大敌作战,小白传授的神腿战杀井上赤老。 啊,还剩下秃头,好坚硬头! 但秃头就算能挡第三箭,但又如何能同时挡第四箭、第五箭?这可绝不可能。 那贱家伙井上赤老,竟同时搭上三箭,最后一击,三箭齐发发杀朱小小,看你如何能挡? “嗖”!一声惊掠,三箭同来杀人。 好,来吧,我才不怕! 三箭劲射,秃头接不下来,便挺胸迎挡,“砰”的一声巨响,胸口皮开肉绽,爆得血肉飞溅。 正常下,任何一人都会因为太痛而停步,甚至退后,井上赤老可轻易再射三箭,射盲双目,再一箭穿额杀之。 这种放箭杀敌方法,井上赤老已好有经验,杀得十分熟练,绝不含糊,多杀一个朱小小,不算得什么。 正常下,实在不算得什么。 只是,朱小小绝不止常,不能用正常的情况去推断他,否则便一定后悔莫及。 他的胸口好痛,痛得难以抵受,好应该窒住步伐,但却不见得会后退,因为他实在太顽强。 顽强,疯狂战意,一直是小白最欣赏朱小小的地方。 胸口的剧痛,并没有令他却步,甚至是一点点的阻窒也没有,依然一样的一腿攻来,极其刁钻的轰向井上赤老丹田。 中!“丹田穴”被狠狠钉中,立时真气涣散。 朱小小连退三步,对,是朱小小退,因为被轰中“丹田穴”的是朱小小,井上赤老的腿先撑开踢中朱小小神腿内侧,再沿着顺挫下去,恰好破了朱小小攻招,反伤其“丹田穴”。 还以为对方的招式不及自己,一子错……“砰”之声不绝于耳,彷如飞龙旋舞,一剎那间,井上赤老已接连踢中朱小小颈下“大椎穴”、身上“天豁穴”、头顶“百汇穴”、胁肋“章门穴”与及肩后“天宗穴”。 全身痛得无以复加,只见并上赤老突然捧出一大坛液体来,直贯入朱小小囗里,倾倒入腹,一滴不留。 穴道被制,朱小小难以反抗,只好“吞”尽那香甜甜的东西,朱小小的味觉告诉他,这一坛并非什么毒物,只是极甜的“蜜糖酱”。 井上赤老露出可耻笑容,冷冷道:“好孩子,你没尝过的“万痛穿心’,一定令你永生难忘啊!” 从腰间解下一个大布袋,再解开结口,竟然是数之不尽的蚂蚁! 井上赤老笑道:“来吧,好吃的东西在等大家啊!”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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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妈的痛死了 “别胡来!” 形势不妙,水晶晶立时喝止,不让井上赤老再加害朱小小,抢上便挡在前,怒目瞪视。 水晶晶见朱小小已倒下,急道:“是我逼他逃走的,你这老头儿真烦人,我跟你回去便是,还……” 话没说完,一指射来,已封住了水晶晶的“大椎穴”,此乃三阳督脉之会,立教人全身再使不出力。 带着一脸邪笑的井上赤老以双指从袋里夹出十来只蚂蚁来,放在水晶晶眼前,嘻笑道:“我最讨厌有人妨碍我玩虐乐趣,若再惹我不悦,好妹子,我也会给你一点‘醉蜜糖’,也让你一同试试‘万痛穿心’的滋味,你一定比死更难受啊!” 水晶晶怒目瞪视道:“哼,我才不怕哩,你这老怪物得罪了本姑娘,我便不一定能记起“世外桃源’的所在了。” 井上赤老手指轻弹,手上蚂蚁都尽数射落在水晶晶身上,这些细小的东西竟比一般妈蚁爬得快上四、五倍,教水晶晶感到奇痒无比,从体外又钻入衣履内,乱爬乱闯。 赤老把双目瞇成一线,笑道:“这些是来自‘千虫万足岛’的‘食蚁’,在你肌肤上爬行已奇痒无比,但咬上一口,哈……别说是你心底的秘密都必然和盘托出,就算是要你当淫娃荡妇,任人强暴十回,你也必然立即答应,不敢违抗哩!” 从坛中挑出一点点“醉蜜糖”,滴在水晶晶玉臂上,十只“食蚁”立即飞快而至,张口便咬。 “哇”的一声,撕心裂肺惨痛震撼全身,赤老立时把十只“食蚁”夹走,只见水晶晶全身仍在颤抖,难以自控。 痛,原来可以如此惊心动魄! 只是一下痛咬,便教水晶晶完全领略个中极痛楚裂破神经的感觉,深深感受,绝对比赤老的形容更可怕十倍。 那种痛,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好痛,极痛之痛。 井上赤老掩脸偷笑道:“我的话没错吧,真的要逼你说,有什么难,若非圣子下令不得对你太过分,让你亲口说出‘世外桃源’在哪里,我要逼你说出来,难道你能抗拒闭嘴么?嘻……” 说得半点不错,水晶晶仍在痛,手臂又红又肿,痛入心脾,她绝对会屈服在这种折磨之下。 因此,她迫不得已只好闭嘴。 井上赤老制止了原想反抗的水晶晶,心情更觉开朗,那个顽强的朱小小已久等了。 “噢,真对不起,许多穴道被封了,我如何能一下子替你解开所有穴道呢?对了,便要靠‘食蚁’。只要爬到身体上各处穴道,狠狠一噬,精彩得不得了,所有被封穴道会同时被痛楚冲开,滋味最刺激、最满足之余,还会久久不散,感觉一直延展哩!” 朱小小先前听到水晶晶惨叫,已猜得十之七、八,心理已有准备,相信自己一定抵挡得住。 井上赤老从袋里捉出“食蚁”,先放在朱小小头额上、身上、下体、四肢,“食蚁” 只放下二千余,已带来无比痕痒。 一群“食蚁”闻到有“醉蜜糖”味,都加快步伐,直爬去各处有“醉蜜糖”的地方。 于是,朱小小全身的耳孔、鼻孔、口,五官都挤满了一堆堆的“食蚁”,飞快冲入“身体”。 身体内全是“醉蜜糖”、“食蚁”一咬,任谁也抵挡不了吧,何况不能把蚁从身体内呕回出来,唉,虐杀真可怕。 “哇”的惨烈痛叫又来了,“食蚁”在体内各处不停的狂噬,朱小小只感到耳孔、鼻孔、体内的心、肝、脾、肺、肠,都有撕心裂肺的剧痛,潜伏的痕痒也不断扩散。 但见皮肉不停的抽搐跳动,朱小小以惊人的顽强斗志忍住撕心痒痛,只呼叫了数声,便拼命抵住、死忍。 食蚁不停的在体内各处爬动、痛噬,有时数百只一同咬肝、有时直冲去鼻孔,又咬个痛快,痛楚惊怖,简直如人间炼狱,凭朱小小如何坚强意志死命忍受,终也不能不再次狂呼嘶叫,痛得滚地颤抖。 双目已变成赤红一片,全身也不停的抽搐,身体蜷曲起来,极力抵受苦痛,神智也开始迷糊起来。 水晶晶看在眼里,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更是汗毛直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呜咽不止。 反观一手炮制这“万痛穿心”的井上赤老,却是十二分的满意、满足,蹲在地上看着已痛得似狂若疯的朱小小,血啊,泪水啊、鼻涕啊……什么都溅射开来,当真惊心动魄。 井上赤老笑道:“好啊,继续滚动吧,把溅出来的‘醉蜜糖’都沾在外表肌肤之上,跟着而来的‘红孩儿’才能一起配合,再带给阁下更精彩绝伦的感觉哩。” 双手再从布袋伸出,半臂上尽附又是不一样的红头食蚁,此原先黑色的大上五、六倍,密密麻麻的布满五指至手肘之间,不停的爬来爬去,张牙舞爪,实在可怖。 并上赤老轻轻把手按在地上,红头食蚁嗅到“醉蜜糟”昧,便飞快的爬了开去,再追着正在地上痛得不停滚动的朱小小身体。 这些红头食蚁的咬力比先前黑蚁胜上十倍,只要给咬上一口,就跟被利刃割了一下没多大分别。 不停的被千百把刀割体,试问会有什么感觉呢? 红头食蚁很快便附在朱小小的皮肉上,展开最后痛噬。 最后?对了,一定是最后。 因为天下间绝不可能有人挡得住身体内外同时的“万痛穿心”,一定痛死,如何顽强也必然崩溃。 “不,停呵,求求你停吧,呜……”水晶晶哭得双目缸肿,呼天抢地,不停的哀求。 很可惜最爱虐玩的井上赤老,别人愈是求饶,他愈是痛快,对着悲啼的水晶晶笑了笑,内心更觉满足。 突然,原来在地上滚动的朱小小竟弹了起来,对啊,痛咬的刺激力已教他同时冲破所有被封穴道,好小子竟还能挣扎而起。 全身被食蚁痛咬的朱小小,如疯似狂的冲向井上赤老,双臂难以动弹,双腿又痛,腿招又不及敌人,他如何拼杀? 井上赤老对“垂死挣扎”相当有心得,他从前就是因为过分爱“虐杀”,不断的用各种最残酷的手段来虐待他人至死,而被判刑,成为“四大罪人”之一。 每一个被他用不同有趣手段虐杀的人,到了临死前的最后关头,必然都会作“垂死挣扎”,他最欣赏这一剎那的情景,敌人的一双血目,又是疲倦、又是惊恐绝望。 来吧,快过来,生命最后的一点点力量都挤出来吧! 朱小小飞扑向前,已是濒临绝望,杂乱无章的扑上,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在他脑里只有一个垂死挣扎的意识。 井上赤老好失望,这小子竟没半点“新意”,他一腿撑出,狠狠轰中朱小小肚腹,这一下,足以把他还剩下的所有真气,都踢出体外,包保立时瘫软倒地。 “哇”的一声,朱小小喷出一口血,血中带有唾液、鼻涕,正好吐在井上赤老脸庞,顿时湿了一大片。 井上赤老看着朱小小倒在地上,笑道:“放心好了,我才不会怪责小兄弟哩,一点点的污秽,我会原谅你的啊!” 只要能看着朱小小呻吟惨嚎,被痛楚折磨至死,井上赤老已心满意足,脸上的污秽,嘘,都不要紧! 露出笑容,喔,怎么会笑,还笑得如此愉快? 笑的竟然是朱小小! 不是正受尽“万痛穿心”折磨,已崩溃濒死了么?怎可能还咧嘴而笑? 他应该是呼喊叫痛,不应该笑啊? 从来没有被虐杀的垂死敌人,在濒死前还笑得出来,朱小小怎可能例外? “哈……哈……”朱小小不但笑,而且站了起来,一点也不再痛,毫不痛苦,十分轻松在笑。 迷惘的井上赤老心乱神悸,毛骨悚然,他感觉到极其可怕的事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惴惴不安的他,一脸怅惘地愣住了,只见原来爬在朱小小身上的红头食蚁,竟不知怎地,一只又一只、一堆又一堆的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动也不动便僵死了。 他的脸上有冷汗在淌,自发顶各处淌下,冷得彻心彻肺,不能自控的颤抖、沮丧。 伸手抹去额上冷汗,啊,不是汗啊,是血……还有皮屑、肉屑,这……怎么可能? 整个头顶、面庞,都流下一丝丝血来,从上而下,血痕把整个头颅分隔成好多部分……再用手去抹,又抹走了一大块皮肉,妈呀,搞什么鬼?怎么会弄得皮肉腐烂,血流披脸? 朱小小在笑,笑得愈来愈兴奋。 不敢再用手去抹,血便一直向下流去,经过前胸、背后,再滴下去屁股、下体、腿上……血液流过任何地方,井上赤老都看得好清楚,那块皮肉处就腐烂起来,而且渐渐扩大范围。 朱小小笑得愈来愈放肆,因为他已稳操胜券,反败为胜,彻底的把强敌井上赤老挫败。 朱小小笑道:“我的内力远不及你,原来武功招式也不如阁下,幸而我的师父,除了小白以外,还有用毒的耶律梦香,与及我爹病魔朱不三,先前你不是沾上我的血液、唾液、鼻涕么,那些东西全都有‘病毒’在其中,绝对比你的食蚁更可怕哩!” 原来朱小小明知不敌井上赤老,便放弃以武争战,改用“病”及“毒”,重挫杀在体内的黑蚁,朱小小以内力渗出“病毒”来,早已一下子全杀掉入侵的食蚁。 他不停滚动叫痛,只是在蒙骗太爱虐杀的井上赤老。而皮肉身外的红头蚁,当遇上“病毒”,也一样再难存活。 乘着敌人忘形之际,朱小小扮作垂死挣扎,喷出一囗血,便把并上赤老推入“病毒” 杀局。 来了,真正的哀嚎惨叫惊天动地、全身腐烂的井上赤老,一块又一块皮肉自动剥脱而下。 他接住了一小块,好想把“他”放回身体上去,但跟着身体凹处的皮肉脱落了,噗、噗不停的掉在地上。 指头一根一根先后掉下,继而是鼻子、嘴唇、耳朵、舌头……能腐烂脱落的,都一一脱落了。 发疯似的冲前,扑向剩下两个杀人者,把“病毒”都“传染”给他俩。 眼珠、牙齿……都脱落了,“噗”的一声倒在地上蜷曲呻吟,痛楚已经毁掉他的生命力。 井上赤老终于感受到被“虐杀”的感觉,好痛,他妈的病死了! 终于,他真的病死了! 剩下的两个杀人者,也跟着同样病死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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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今夜多美啊 用清水把朱小小身上的血污都洗净,不留一点一滴的血丝或“醉蜜糖”,水晶晶一路清洗,一路不停的偷偷饮泣。 水晶晶哭道:“一定好痛啊,呜……我真的怕你会死……掉,以为你这傻蛋死定了!” 朱小小不知如何回话,他心里当然对水晶晶的关怀好感动,但却不擅辞令,只感到身体被水晶晶的服侍弄得好舒畅,好想她继续下去,那种温柔感觉实在太美妙。 水晶晶道:“我……想过的,心里都已决定,要是你……死去了,我……也不要存活下去,呜……是我硬拉着你一同上战船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受苦,我…… 太任性了!” 朱小小轻抚倒在怀中的水晶晶头上秀发,轻轻道:“放心好了,为了要保护妺子,我如何都不会先倒下的,我死了,妹子便再没有倾诉的对象,早上也好、晚上也好,都没有人用心聆听你的肺腑之言了!” 水晶晶没有发怒,朱小小竟然早已知悉自己晚上在他身旁诉说情话,他根本没有熟睡。 究竟是哪一晚开始?但水晶晶却不介怀了,因为朱小小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绝对能把心中一切秘密都向他倾诉。 朱小小的眼神告诉了她,这傻蛋对自己是无私的倾尽一切,只要水晶晶快乐,他便很满足。 并不羞耻啊,我真的是爱你嘛,你知道了便更好,哼,你不一样也让我知道爱上了我吗? 你的双眼早把一切说得清楚明白哩! 大家算是打个平手,各不相欠吧! 两人相视而笑,朱小小拥抱着含苞待放的小美女儿,水晶晶晕生双颊,娇美无限,从来没有人为了保护她而拼了命的付出,朱小小,你真令人感动,耳鬓厮磨,一种柔情蜜意悠然而生。 自然而来的春色意欲,突然催动,一颗心不禁怦怦乱跳,乳酪一般的胸脯,不停的起伏跳动。 双目痴痴瞪视,滑如凝脂的皮肤,贴在那副强壮体躯上轻轻擦磨,身体似遭电震,对情荳初开的柔艳投怀,又怎能抗拒,丹田一股炙热火烫热流在急窜奔流,似癫马难以驾驭。 把玉人搂在怀里,看她迷乱的诱惑,全身瘫软,软绵绵的如棉絮依偎,周身骨骼都似溶化,双手已不自觉的去抚摸搓捏。 体贴的热力传来,立时全身剧烈震颤,四肢百骸已不由她使唤,把身子再贴前,呀呀哎哎的低嘶起来。 原来,每一下的触碰,都带来令人目眩心动的啼叫,令人醉生梦死的五官妙觉。 双手已愈来愈放肆,春情不停催激,少年人又如何能与情欲相抗?心跳不断加速,欲念的渴求也无止地延展。 从情到欲,只是模糊不清的界限。 吻啊,吻吧,舌头、甜嘴儿,把身体每一寸柔滑的都吻遍,都带来湿滑滋润,都带来嘻笑娇啼。 丰满早熟的小胴体,教任何人也目眩心动,吻得欲火焚身,旱已一发不可收拾,坚决的与性欲来个浑为一体。 身上的衣履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剩下来的,只有爱,爱的痛快无比,浑忘一切的爱。 有爱,便有欲,来吧,一同放肆欢娱。 “沙”……“沙”……“喔!哈……” 天啊,你究竟干啥要愚弄我俩,咱们的身体都湿透了! 在最冲动的一刻,突然间天上竟洒下甘露,落下停不了的暴雨来,打在一对金童玉女身上,连头发都湿透了! 一阵风雨下降,不消片刻,竟就把炽烈的欲火熄灭了,春欲不再冲动,却是赤裸相对。 “哈……!” “你干吗脱光衣服?” “哼,你的肌肤白如雪霜哩!” “好圆润饱满的乳房!” “屁股儿高高跷起,好不得了。” “裸体真美,原来是真正的美。” 这些句子,全是朱小小的眼神告诉水晶晶的内心话,这家伙真的是迷死自己了,他一定沉溺在爱海中了。 好啊,给别人爱上的感觉真好! 水晶晶好畅快,她拉着朱小小的手,一同奔向大海,噗通一声跳了下去,又在水中舞出美妙姿态来。 好哥哥,我好开心啊,来看我的舞姿,领略当中喜悦,我的裸体肌肤舞动出来意思,你会明白么? 有一天,我的身体要献给我钟情的人,让他来控制我、命令我,我会纯如羔羊,任君摆布。 我早已单恋那神目迷人的不凡圣子,他真的教我神魂癫倒,但……朱小小,你也不错哩,嘻……险些儿便把第一回交给你了! 你,弄得我好酸软哩! 天,仍下着雨,浮沉于大海中,赤裸的身体被洒下的雨点打痛,更是刺激、更是浪漫。 那仍是害羞的朱小小,在远处定睛看着,愣头愣脑的好生傻态,哼,看我又潜下水去,来了,光着的大屁股一飞冲天,哈……雨点打下好凉好痒,好怪的感觉! 在水中愉快舞动,利用不停的畅游,尽把原来的情欲都挥去,要一点一滴不留,否则,还是会忍不住拥着那朱小小痛吻,然后……一定会把身体,一切一切都交给他。 朱小小,你好可爱,要是天下间没有了不凡圣子,我真的会爱死你,当然,就算有了不凡圣子,我还想念你。 冷雨使两位少年人清醒了,头脑不再混乱,一场春欲在不知不觉间淡化、消失。 今夜,水晶晶比任何一刻都更标致、更美。 今夜,水晶晶比任何一刻都更注意朱小小。 今夜,水晶晶还会在朱小小身旁诉说情衷么? 今夜,多美啊! 繁星闪闪,天空仍是一样的静、一样的美。 朱小小,一样的安详诈睡、一样的在等待。 一样的假装已入睡、一样的说个没完没了、一样的都仍是一样。 水晶晶一样的笑道:“大哥啊,你知道嘛,原来情爱也有所分别,有一些是一见钟情,怎样也难以自拔;有一些,激情需要时间才会孕育出来,嘻……情爱原来学问多着哩!” 朱小小闭目躺着,静听玉人燕语轻轻,心头畅快无比,但愿此生的每个晚上,都是一样的度过。 经历了一次的被袭,朱小小、水晶晶都学乖了,把居处转移到山坡顶上去,又不停注视四周有否船只驶到,大大加深了防范意图。 水晶晶的内心倒也好矛盾,她当然想见到不凡圣子,但对方又很可能会对付朱小小啊。 啊,有船! 在远方突然出现的一黑点,缓缓逼近孤岛,看来是朝向此岛而来了,船上的是什么人? 一般大小的战船,很快便驶到滩头前,再放下小艇,七个人乘小艇到岛上去,还没到岸,朱小小、水晶晶已上前迎接了。 朱小小恭敬揖拜道:“大王一定找得我好苦了,请恕小小太冲动,一时乱了心神,竟随晶晶上了敌人战船。” “不碍事,没损伤便好了!”来者七人,竟就是小白、十两、梦香公主、生力、一目损破的思思郡主,与及那冲动的小子泥小田及他身旁的带头领队珊瑚。 珊瑚笑道:“还是我行哩。这一带最多孤岛,岛又大又多神秘丛林,要是有什么‘世外桃源’,一定在附近,嘻……好轻易便找到,看来我们的运气很好哩!” 水晶晶笑道:“别胡说,此岛又怎会是什么‘世外桃源’,我俩离开了不凡圣子的战船,随大浪飘来吧,珊瑚姊姊别胡猜瞎说啊。” 珊瑚问道:“唉,那‘世外桃源’究竟在哪里呢?” 水晶晶笑道:“是我骗不凡圣子吧,哪里有什么‘世外桃源’,连咱们纵横‘东帝海’的‘水杀野’也不明白的地方,看来定是海市蜃楼,根本不存在哩。” 小白道:“别多说了,找不到‘世外桃源’,不凡圣子定然不会对‘五杀野’罢休,要尽快赶回去,联合‘五杀野’的力量,看看该如何抵挡不凡圣子的侵略。先从岛上补充净水上船,便立即回航!” 众人在朱小小、水晶晶引领下,走到远处山间的一个瀑布,只百丈高的瀑布,下面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水塘。 阳光照射在瀑布上,金光闪耀,活像从天上洒下万条金蛇,显得格外美不胜收,堂皇如仙境。 泥小田拖着珊瑚的手走进水塘里,嘻笑道:“呵……难怪朱小小大哥与水晶晶姑娘乐而忘返了,珊瑚啊,倒不如我俩也在此逗留,玩他十天、八天,说不定再回去你肚里已有了我的孩子啊!” 珊瑚望着水晶晶失笑,只挣脱泥小田的手,便径自取水去也。 良辰美景,水声淙淙,配合清幽雅致,实在是情侣相依的好地方,众人在取笑朱小小一对同时,也牵起身旁的手,显得更是亲蜜。 小白与梦香公主一跃而上,逆水而到瀑布顶上,一望而去,是绵延极远的一座大山,远眺蒲雾处处,水流从四方八面而来,冲擦成多条水道,清彻见底。 小白注视着众水道,拾起一颗光滑的石头。 公主笑道:“不容易再找得到啊!”从口袋里掏出,是小白在“剑京城”首次出征前,赠送给她的订情信物“深心石”,光滑如昔,每一回握在手里,总感到它的温暖、体贴。 小白笑道:“这十年以来,没赠送给公主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只有这么一颗深心石。” 梦香依偎在小白怀中,享受着她最陶醉的快感,浅笑道:“这深心石,却比人世间什么珍宝更可贵、更有价值。” 也许是公主曾亲吻过不凡圣子,小白竟觉自己多年来好象有点儿冷落了她。不离不弃的爱情,还必须要时常滋润、多加呵护,小白真的愧疚于心,公主非但好想自己登基为王,更重要的是小白的爱,对公主付出原来最纯真的爱。 轻轻拥吻梦香公主,她那软肉体躯,永远是那么体贴动人。 不消一阵子,大家便弄妥要用的净水,小白、梦香公主从瀑布顶下来,却拦住了大家去路。 小白道:“暂且不必回船去,看来,咱们碰巧找到了‘世外桃源’。” 朱小小惊愕道;“什么?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小白轻轻点头,微笑看着眼前的瀑布。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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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串失口十一 小白蹲在水塘上,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笑道:“小小,这里的鱼儿都很漂亮、好色彩斑烂。” 朱小小当然点头,他先前跟水晶晶数过了,这水塘内共有七种不同种类的鱼儿,都好可爱。 水晶晶一手便捞起一尾大头金色的鱼儿,笑道:“鱼儿可以随意的快乐游来游去,可不能就算是‘世外桃源’啊!” 公主笑道:“先前我们上去过瀑布的顶端,分流里都没有任何大小鱼儿,你们说,鱼儿是哪里来的呢?” 对啊,怎么大家都忽略了这事,一个因为山上流水而成的瀑布水塘,既然上面都没有鱼,那水塘内的鱼儿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朱小小拍着头颔道:“唉!真大意,怎么在这岛上好多天,却一直没有发现这事。” 小白搭着朱小小肩头笑道:“每天都与最动人的女孩子谈天说笑,每一刻都神魂癫倒,你还有心情留意四周么!” 朱小小尴尬之余,只好傻笑应付。 小白道:“还不止此,上面的分流,明显有过改动。”拿出先前在上面取得的一些小石头,再道:“这些小石头的光滑状态都不一样,原来就不应该在同一分流出现。” 生力抢道:“对啊,要是一直是同一分流的石头,受水流冲擦的时日一样,光滑情况应该一样的啊。” 小白把石子拋上拋下,笑道:“这就足以证明,分流给人工刻意的改动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改移瀑布水流的方向,也就能遮挡住一些不欲别人看到的东西。” “答案就是瀑布内的‘水帘洞’!”说罢,一手将石子扔向瀑布,石子一直飞去,竟真的没有碰击声音。 要是瀑布后只是石壁,石子穿过就会撞击在石壁上,发出啪啪声响,但现下什么也没有,明显是小白猜对了。 小白道:“鱼儿就是从瀑布后的水帘洞而来,有人要掩饰,目的很简单,就是有不可告人之秘密在。要是我算计没错,不凡圣子要找的什么‘世外桃源’,就在水帘洞后。” 凭着天赋奇才,观察事物入微的小白看穿了布局者的巧妙。“世外桃源”真的就在前面? “世外桃源”有何重大秘密?究竟不凡圣子为何要如此重视?很快便有答案了。 小白率先与公主穿入瀑布,果然不出所料,瀑布之后,有一个好大的水濂洞,洞内有一条深可及膝的溪流,一直向前伸延,好远的前方,有一点点的亮光。 明显得很,水道一直穿过整座山,从南到北的真通,而不明的神秘地方,就极有可能是“世外桃源”。 大伙儿跟着小白一同进入水道,心情极为兴奋,但也小心翼翼,因为前面究竟是什么,大家都不明不白。 生力、朱小小都凝神戒备,只因在水道内若有伏击便难以防范。水道异常狭窄,也可以清楚看到,两壁有一些好深的开凿痕迹,更加引证这里曾有人把水道开阔。 “东帝海”的四周,从来就只有“水杀野”一族往来,再没有其它任何人出没,连水晶晶、珊瑚也不认识的地方,说是“世外桃源”,恐怕真的有九成可信。 一点光渐渐变大,也就是已接近水道尽头了,各人更加步履放轻的,穿过洞口尽头,到达新天新地。 “好优美的田野山间!” “竟有一大片绿油油的禾田。” “那里还大树林,树林上的鸟儿在歌唱。” “凉风清爽,日光怡人哩!” 恬静的乐土,活像是人间仙境,没有人声鼎沸,没有熙来攘往,有的只是田野丛林,日光山涧,真教人舒适不已。 梦香公主喜欢宁静,她自小便爱大自然的美,只可惜自“舞夷族”被灭后,因于“剑京城”时,都难以享受到如此美妙风景。 直至离开了“剑京城”,又到处奔波,都未能找得如此难得的荒郊良田景致。 十两、珊瑚、朱小小、生力、郡主及水晶晶,都同被眼前遥远翠峰峦叠,摇曳绿柳,皑云蓝天,晨光如昼吸引得陶醉其中,突然一排燕子飞过,影子落在田间,像要跟它争光夺彩似的。 大自然的美,当真迷人。 “前面一百步左方,有三十棵香椿树,但中间却又有一棵独一无二的榖树在其中,好生古怪。”小白突然道。 一百步远处被众多大树挡住视线,小白又怎会知道,难道嗅得到么?也不大可能啊! 朱小小第一个冲前,一百步后,他呆住了,一、二、三、……十……三十,不多不少,真的恰巧是三十棵香椿树,正中间,还有一棵独一无二的榖树,朱小小不禁目瞪口呆。 其它人也傻呆了,小白怎会知道这里的一切? 小白没有理会众人,抬头望向远方,像是很有亲切感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缓道;“再往前走二百步,右边的田种了大白菜,左边的种了蕃薯,可口得很哩!” 这一回,连生力、公主等都愕呆不已,众人飞快的再走前二百步,望向小白未张望过的田间,真邪门,小白算的都全中,只教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跟着,小白“猜算”的都一点不错、一丝不漏,整个地方就好象他早已来过,并且了解得一清二楚,十足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似的,教每个人都啧啧称奇,难以置信。 一草一木,小白都能未卜先知的说了出来,甚至是哪里有一堆大红花之类,小白竟然也能清楚指出。 唯一的解释,是小白曾到过这里。 但,却又不可能呵,就算是先来查探“五杀野”的六小朱,也不曾深入过,枉论到过“东帝海”。 这究竟是什么的一回事? 小白带着大家走了一段路,指着一座山道:“山后,有一间茅舍,前面有一个大花圃,又有个小鱼塘,屋内有三间房子,其中一间,窗子向西,日光最盛,只好用蓝色布帘遮光。” 实在太可怕了,小白怎可能会知得一清二楚,连这里有房子都了如指掌?简直不可思议! 无可否认,小白是天生奇才的大人物,但他可从没有预知的能力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伙儿匆匆越过山头,啊,当真一点不错,果然是有一间茅舍,向西的房间,当真有蓝色布帘遮挡阳光。 公主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小白,是怎么一回事?” 连公主都不明白的话,其它人当然更不能理解。 小白笑道:“这就是我的家!”指着茅舍,嘴角浅露笑容,一句轻松的话,却把所有人都吓得傻呆了! 小白的家? 小白咧嘴淡淡道:“是爹、娘、妹子笑天算在荒郊种菜为生的家,自小便在这里长大,在田间捉蛙、摘白菜、跟爹竞跑,快乐的儿时仍记忆犹新,那向西的房间,就是我读书、安睡的私房。” 一步一步的逼近到茅舍去,每一个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小白所言,小白的老家又怎会在这小岛上? 笑三少、初一的乡间住处,是离开“武国”不远的郊野乡镇,梦香公主未曾去过,但却知道得很清楚。 “东帝海”这小岛上,绝对不会是小白的乡间老家,但要是有错,小白又怎会连一草一木都知悉得清楚明白? 愈解说便愈胡涂,公主也乱了思维,连公主也分析不出内里因由,实在太胡小白已走至茅舍前的花圃,笑道:“有人花了好多功夫,把我的故乡情境,一模一样的在这里建成一个重复的,一树一木,都全然十足相似,哈……恐怕屋内也有另一个小白哩!” 简洁的解释,教众人疑困尽消,原来是有人把小白故乡一模一样又重新建设了一个,虽怪小白会一清二楚了。 什么“世外桃源”,就是小白的故乡? 这地方的主人,为啥要把小白的故乡搬来?公主瞧瞧小白,他的表情已告诉大家,他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答案,应该就在屋内。 推开门,小白也不禁摇头轻叹,实在好生佩服,笑道:“连每一个杯子,每一张椅子的摆放,都跟我家一模一样,这位有趣的朋友一定对我认识好深、好深!” 墙上,挂满了细心绘画出来的“意画”,造诣虽未及小白般豪迈奔放,但笔触倒也相当活泼。 小白也欣赏了一会儿,再走至自己的房门前,阳光从窗外映像入屋内,一个长长的人影投射在门前隔着对外的布门帘上,显然他们要找的人,就在房内。一阵阵幽香扑鼻,教人好陶醉。 小白笑了笑道:“在内的,我想必定是小白了!” 内里的人也响应道:“终于找来了!” 小白笑道:“我倒也想不起,我原来有个孪生兄弟啊,这当真是天下奇闻。” 人影笑道:“岂敢,岂敢。” 人影由坐而立,慢慢移来,揭晓了,房内的什么小白,原来是他,俊美潇洒,神采奕奕,一派丰神如玉的模样。 只二十来岁,长发束成辫子,飘逸若仙,笑的时候,嘴角两旁都有迷人的小梨涡,真个不愿把目光移离他五官。 公子向小白一拜,恭恭敬敬的甚为有礼,也绝对看得出来,他对小白是有一种极为尊敬的仰慕。 小白道:“阁下并非中土人士。” 公子道:“对,远道从异地而来,只因慕名久仰,对小白笑苍天的大作‘文学大录’,拜读了七次,唉,天下间竟有如此经典巨着,全书收齐中土文化事项,心血大成,洋洋一整套二十大本,实在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之不世圣典。” 小白看看案头,果然就有齐一套二十大本他的旧作“文学大录”,原来身前人,竟是自己的忠实读者。 公子再道:“我对此巨着实在钟情不得了,更因此而决心东来,长居中土,又把名子都更改,称名号为--天草仓竹夭。” 小白立时哈哈大笑,这个当然了,天草仓竹夭就是他编写“文学大录”时所用的笔名,把“笑苍天”三个字以部首拆开,倒转来念,便是“天草仓竹夭”了。 这个曾经把病书生气得半死的名字,眼前异国人,竟就当作是自己姓名,当真是太着迷小白编写的“文学大录”了。 公主惊讶道:“原来,阁下便是不凡圣子要找的那个天草太子!” 天草骇然惊呼道;“什么……不凡圣子已到了中土?”一脸惶惑失措,天草太子忐忑不安的,心中显得甚是忧虑。 小白道:“他一直在找‘世外桃源’,我们也好想知道,他花尽心血来找此地,但却不见有啥好要的,难道他太爱吃大白菜么?我的家乡就只有大白菜啊!” 天草叹道:“这是因为我太敬慕阁下,到过公子故乡造访,好想建设与公子一样长大环境的住处,于是便依样葫芦建设而成的‘世外桃源’,每一草一木,都花了好多心血。” “肓同样的环境,就尽力投入生活,如你一样起居饮食,领悟智能事。方法好笨,但也真的有效哩!” “至于为啥不凡圣子必须找到‘世外桃源’,对了,就因为这里多了一些东西,是原来小白你故居所没有的。” 小白竟然记不起来,道:“是什么?” 天草太子笑道:“随我来吧!”带着大家走到另一间房,房内有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一直延伸,绑住一个头颅好大好大的秃头少年。少年冷冷瞟了天草太子一眼,便不再理会各人。 天草道:“他便是我好友大头,也就是灭绝‘串矢口十一’的大计主脑,脑袋记住最重要的一切有关详尽资料。” 众人相视苦笑,小白、公主突然全身冰冷,一同张大嘴互望,明白了,也太震撼了,可能吗? 泥小田忍不住问:“究竟‘串失口十一’又是代表什么啊?” 天草淡淡笑道:“小兄弟,你试试把‘串矢口十一’的意思重新组织,且看结果如何?” “串失口十一”,对了,串失口,即是两个口欠其中,啊,猜对了,他已竖起大拇指道:“真棒!” 大家一同再分析下去,十一,好明显,便该是个“土”字或“士”字了,“中土”、“中土”,啊,是中土。 灭绝“串失口十一”的意思,就是等于灭绝中土,杀尽每一个国人、族人,都不分好坏,杀个清光。 大家终于明白了。 灭绝“串失口十一”,即灭绝中土,四国四族与及小丙,将大祸临头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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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桃源圣子到 中土“天法国”的“天都城”“律天殿”内,芳心依着承诺,把那春冰薄带了回来。 春冰薄受的伤也不算太深,只是这并不表示芳心会得到原谅,她攻“皇京城” 已是第二回,竟又大败而回。 她完全不能猜出失败的原因,令伍穷好愤怒。 失败了,并不可怕,尽力补救,从此不再犯同一错误,便不怕以后再败,必定可以反败为胜。 但连战败的原因也不明不白,便失败得毫无意义。 芳心想不透出卖他们的,竟然是交易贩卖“皇战烈车”时的“皇马”,当然就猜不中个中因由来。 伍穷好应该重重责罚,但今暂且不提,因为有客从远方而来,虽只是两位客人,却必须极为重视。 一位把眉毛全剃掉,只在眉心点上两个小圆点,竟又涂上口红,整个脸上全是雪白厚粉的四十来岁六尺高个子,一脸嘻笑的趣怪模样,就是伍穷必须接见的稀客。 他的名字好怪,是拜千户,来自异国另一片黄土地的使者,身旁还有带来的礼物--一个人,全身都是管子,身后背有一个大铁桶,怪模怪样,一身都是黑色衣衫。 拜千户堆出虚伪的笑容道:“微臣奉我家主人江川藩王之命,特来晋见中土“天法国’国君伍穷大王,嘻……祝大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早日一统天下,威震五湖四海。” 伍穷冷冷道:“中土与‘天皇帝国’的大地相距千里,隔着汪洋大海,鲜有往来,‘江川藩国’乃‘天皇帝国’的两大藩国之一,突然到访,可有什么要事?” 当中土四国四族争战不休时,千里外的异国“天皇帝国”,却是一片宁静、和谐,天皇被奉为天神无异,掌管一切,以下有两大藩国,分别是“江川藩国”及“神山藩国”。 分属不同派别的两大藩国,一直相互冲突、争战,但在天皇的镇压下已逐渐拋下敌对战意。 “江川藩国”的武士,称为“东忍派”,而“神山藩国”的,则名为“西浪派”。 拜千户突然到访,明显是冲着中土的战乱而来,想在其中有所企图,并以伍穷的“天法国”为踏脚石。 这股势力今日只来了两人,但伍穷已嗅到一种浓烈的杀气味道,这不知底蕴的“天皇帝国”,一定另有庞大的计划在后。 拜千户再咧嘴笑道:“藩王得知中土之大,以‘天法国’的伍穷大王最具无敌霸气,便差遣微臣千里而来到访,带来一些好礼物,以助伍穷大王攻打“皇国’,巩固霸天下不断扩张的势力。” 伍穷笑道:“你身旁的礼物,究竟是什么古怪东西?” 拜千户笑道:“呵……好玩得很哩,是咱们‘东忍派’的‘忍士’,藩王说只要伍穷大王攻进去‘皇京城’,咱们的‘忍士’便大派用途,可为大王作开路先锋。” 天下间又哪有如此便宜的礼物,明显的“江川藩王”要借伍穷的力量,拓展在中土势力,这股从未算计过的力量,突然而来,伍穷也禁不住苦思如同妥善处理。 来者不善,不能好好交往,也许就埋下可怕怨仇。 伍穷笑道:“鬼道子门主,你便上去领教一下‘东忍派’的怪异礼物,看看有何奇异吧!” 当日神相召来的“五花八门”中七个门主,只剩下“鬼门”鬼道子及“法门” 神通二人,伍穷的“有容乃大”思想,把敌对的人都收为己用,从此二人便成为旗下重臣武将,为“天法国”效力。 鬼道子拔出他的独有神兵金钱剑,一跃而上,便向古怪的忍士挑战。他一直以来也没多大表现,要得到赏识,在这世代中,便必须显出过人能耐来,鬼道子好明白这道理。 鬼道子喝道:“请赐教!”随即挥出金钱剑,一百个金钱组成的剑,突然都松脱,疾射向忍士的身上一百个穴道,便是鬼道子的杀着“百鬼拍门”,劲力聚吐,一招杀人。 只一招便杀掉对战者,才能显出他的神勇、毅力非同凡响。 在伍穷大王面前一招杀敌,自然威风八面,重重有赏。 原来呆立的忍士,面对一招“百鬼拍门”,很轻易的抬起右手,从肩膀有一条铁管子一直缚至手腕处,突然爆出一阵炙烈热气,火焰爆飞,烈焰顷刻便把一百个金钱包围住,焚成灰烬。 火舌并没有停下来,再扑向已呆住的鬼道子,当他感到炙痛狂嘶的时候,脸上、身上,可以燃烧的部分都烧成黑炭了。 好端端的一位高手,不消片刻已变成一块黑炭,黑炭当然没有性命,不能动黑炭的面目也为“律天殿”带来从未有过的震撼。 忍士走回拜千户的身后,他的任务已完成了。 拜千户的笑声此刻比任何鸟鸣禽啼更是刺耳,他笑嘻嘻的合不拢嘴道:“伍穷大王啊,藩王命微臣带来了五千忍士,每一位都备有‘火龙枪’此神兵,真的很有诚意助大王先夺‘皇京城’,大王若拒绝我藩王好意,就只好掉转头向皇玉郎叩门,跟他联合好了。” 说得再也清楚明白不过,伍穷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接纳“江川藩王”的五千忍士,联成同一阵线。一是一刀斩杀,结下仇怨。 但两者的最后结局看来都必然一样--后患无穷。 拜千户仍在笑,中土四国四族之外,从此又来了令势力更形混乱的“天皇帝国”! 在“世外桃源”内,小白等正碰上不可思议的大难题,他们终于明白,为何不凡圣子要千里而来,苦苦追寻“世外桃源”了。 天草太子道:“原来因为我是国家中对中土最认识的一人,‘天皇’便命我远访中土四国四族,并由过目不忘的大头,把一切想要知道的战争资料,都记在他的脑袋里。 每一个城的特色,该如何攻破,每一势力有些什么出色人物,兵器有什么缺失,要先杀什么人,如同利用天险……大头花了三年时间,已掌握了一切最详尽资料。” 小白讶然道:“有了这些资料,‘天皇帝国’便可进行残杀的侵略大计‘灭绝串失口十一’,以无敌战船带来百万战兵,攻克中土。” 天草太子垂头叹息道:“可是,我游历中土后,更深深被中土文化吸引,更加不欲四国四族与‘天皇帝国’展开生死决战,于是便突然动手,把我最要好的朋友大头绑了起来,只要他回不了‘天皇帝国’,资料欠缺,天皇便不可能命‘江川藩王’及‘神山藩王’带大军入侵中土,战祸危机也就可以消解。” 小白道:“这就是你突然失踪,建成此‘世外桃源’,避开‘天皇帝国’搜寻的真正原因。” 天草叹息道:“但既然天皇已命不凡圣子到此找我,看来‘灭绝串失口十一’的大计,已迫不及待要展开了,说不定中土的形势已开始有变。” 天草太子的算计没错,天皇确是已展开了入侵大计的第一步,伍穷就是他看准的第一个目标。 小白突然脸色一转,立即回身冲向屋外,急道:“好浓烈的血腥昧,战船停泊处有变,生力随我来,小小,你留在此保护众人!” 霎时小白已冲至水道前,生力紧随其后,朱小小则固守在屋子外,大家都十分了解小白,他如此急速行事,一定已感到大事不妙。 在小白、生力身后,天草太子也追来了,他的轻功可绝不下于二人,而且看来仍未尽全力,功夫显然是深藏未露。 穿过水道再出瀑布,很快便到了山圾之上,三人向浅滩望去,原来的战船已被烧得烈火冲天,船的四周都是断开的“海杀野”族人尸首,看来他们尽都已遭毒手。 但真正令小白们震惊的,是大海浅滩之外,合共有十八条庞大战船重重围住,船上都杀声震天,每条战船都有过百战士,看来正准备冲上岛去,展开杀戳。 天草太子冷冷道:“不凡师兄,咱们许久没见了!” 在远处的另一山坡,雪白的长袍迎风在飘,神俊冷傲的脸庞上有一对慑人心神的眼目正在浅笑,他,不凡圣子来了。 手上,握着一块木头,木块上刻有“世外桃源”四个字。 不凡圣子举起木块,冷笑道:“这木块该是大头故意留下,让它在海上飘浮,以图让我们寻得的线索吧,‘世外桃源’,今日我便要这一切化成灰烬,杀个片甲不留!” 手上吐劲,木块立时化灰飘飞,杀性已如矢在弦!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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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神龙吞天剑 山石嶙峋,向无人居的荒凉小岛,来自“天皇帝国”的天草太子,以为长居瀑布之后的“世外桃源”,便可不理世情变换,置身度外,毋须再饱受国家侵占中土战事所烦恼。 他困锁著好朋友大头,目的就是避免好战的“江川藩国”得到一切详细资料,包括四国四族兵力分布、地图、各城阵图、兵器情况、地形分析等等,尽力拖延战争。 但大头却不甘受困,主战的他不能逃出“世外桃源”,便在建设之初,把天草太子亲手刻制的木牌抛人海中,留下线索,希望来自“天皇帝国”的搜寻者,能发现追踪而来。 不凡圣子奉江川藩王之命,到来追寻大头下落,正好找到木牌,更认得字迹出自师弟天草太子手笔。 他深明师弟醉心中土文化,极有可能反过来躲藏起来,阻碍进攻中土大计,于是便派出大军,于“东帝海”向“五杀野”大施压力,胁逼这五个小部落交出天草太子来。 一直难以突破的谜,却因为“四大罪人”之井上赤老失踪而有眉目。他奉命搜索的三十个小岛,其中之一必然有事发生,否则又怎会一大队人去而不复返。 不凡圣子已渐渐逼近谜底,他决定带著“四大罪人”余下之三,再率领十八艘大战船,向三十个孤岛进发。 当发现“海杀野”的战船,显然答案就在眼前,愤怒的他先下令诛尽“海杀野”族民,果然,血腥引来他期盼已久的人物,师弟天草太子终于出现眼前。 不凡圣子身旁话奴冷冷道:“师弟,你擅自锁禁大头,严重影响我‘江川藩国’的‘灭绝中土’大计,害我藩王多番受天皇指摘,实在太岂有此理,你这缩头龟该当负上一切责任!” 天草太子一脸昂然,不屑道:“本太子回国后,自会向父皇禀明一切,我贵族的事岂容你官武来管!” 观乎太子态度,虽为不凡圣子师弟,惟是在对话上半步不让,而且极为傲慢,原来在“天皇帝国”,两人分属不同阶,有尊卑之分,不凡圣子的地位硬是被比了下来。 “天皇帝国”以天皇为首,中心为“大日天京城”,一切皇族血裔联成贵族,高高在上当统治阶层。 由于“天皇帝国”所有民众百姓,皆信奉天皇为天神之子,贵族便是上天派来统治大地的一群下凡神仙。 故全国对贵族都毕恭毕敬,就算是如何努力也好,即使你能威震天下,却也不可能扭转贵族的显赫地位,面对贵族,就要乖乖低头敬礼,向下凡的神仙恭敬从命。 除“贵族”以外,第二级的阶层是“官武”,意思即是为官或执刀以武力为生者,就算武功如何高强、官位高高在上,但也只是第二等人,被贵族小觑,不凡圣子便是其中之一。 “官武”之下是“百姓”,再之下,便是“奴隶”。 “奴隶”是世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他的祖先是被贩卖当奴隶的,他出生以后,也必然延续祖先的奴隶身分,永世也不可能改变命运。 既不能当官,又没有人愿意教授刀法、武功,奴隶的生存只为侍奉主人,任由淫虐,跟牛马没有两样。 整个“天皇帝国”,便是由四大阶层组成,一级压住一级,永远也不可能改变。 不凡圣子乃“官武”而已,故面对身分是“贵族”的天草太子,便绝对不能相比。 但不凡圣子却没有恼怒,他从衣袋中取出一面镶满了宝石、珍珠的小令牌,金光闪耀,贵重得令人昨舌。 天草太子立时呆住,心头不禁突突乱跳。 话奴笑道:“怎么了,太子,还是不要太神气啊,对嘛?天皇既颁下‘天京皇神令’,一切便由我来主宰,你还想阻止吗?你要跟天皇作对,那一切便好办了!” 当下立见的反应,天草太子立时噤若寒蝉,不敢作声,先前威风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好明显,“天京皇神令”是天皇的权力象徵,所有人就算是贵族,在它面前也必须臣服。 纵身腾空,飞踏山石跃至天草太子身前,不凡圣子怒喝道:“天草太子听令,天皇命你立斩四肢断……” “喀勒喀……”一阵碎裂声把兴奋的不凡圣子话语打断,更命他与天草太子都眼目发光,惊骇不已。 正当不凡圣子下令要把天草太子虐斩自残之际,他手上的神物“天京皇神令”,竟然裂开碎烂,破成四、五十小块,嘀嘀嗒嗒掉在地上,瞧得来自“天皇帝国”的圣子、太子都呆若木鸡。 “你……竟敢毁坏‘天京皇神令’!”扼腕切齿、热血沸腾的不凡圣子,厉目狠狠盯著小白。说话出自话奴,圣子却已怒极,嘴唇也颤动起来。 小白的指掌仍沾有令牌上的木粉,是他突然出手把“天京皇神令”一握粉碎,毫不在意。 小白的五指如铁钩般张开,伸向不凡圣子,脸上尽是凝重的愤慨,傲然冷漠道:“中土只要有我小白,谁胆敢入侵,必如此令牌般粉身碎骨,甚么‘天皇帝国’只落得惨澹收场。” 不凡圣子与小白相距只五步,双目紧紧盯实,突然狂笑起来,声音中充满鄙视、狂野。 圣子不停纵声大笑,笑声中话奴突又插嘴说话,但声音却刻意提高,充满鄙视、不屑之意。 话奴的脸也鲜有的显出傲态来,说道:“小白么,啊……七年才建立了七座城池,却是不堪一击,最后连‘模糊城’也失掉了,一败涂地,被迫退守‘一万险’,当丧家之犬任人耻笑。如此的狗熊,却来扮作大英雄,大义凛然说甚么有我在,谁也不能觊觎中土,哈…… 你凭甚么说出这番豪情壮语啊,你凭甚么啊!呵……” 小白身旁的天草太子突然一震,心里盘算,原来不凡圣子已掌握了中土许多有关四国四族的武林资料,显然全新的部署已全面展开,“天皇帝国”要入侵中土,看来已迫在眉睫。 忽地惊虹急掠,戾气冲天舞飞,阴风寒意冲上九霄,只听见响亮“当”的一声,余音未了,但却不见有兵器出鞘。 话奴变得严肃起来,道:“杀力凌厉,好快的剑!” 小白冷冷道:“刀光霸狂,杀人如麻的刀。” 连生力都未能凭厉目捕捉到先前的一招对拼,原来在一眨眼间,小白、不凡圣子,彼此已拔神兵,出鞘、出招、回鞘。 迅疾更胜电闪,只觉眼前有劲风、火花、声响,二人的手却好像没有移动过。 太快的招式。太强的神兵武者。 小白的“赤龙”鲜有地不断发出嗡嗡声响,显得异常兴奋,像是在告诉他的主人,“它”今天终于遇上真正的强手了。 从来没有过的颤动,“赤龙”显得十分激昂、勇猛,就算是与刀锋冷的“泣血”对决,这种激烈的恳切反应也从未有过,剑身的震动一直沿著手臂而上,把信息“告诉”了小白。 “赤龙”,终于遇上有资格挑起他“战意”的神兵武者了! 小白的“赤龙”已握在手中,对决的不凡圣子,原来除了刀奴背著的三把刀外,还有藏在长袍内的一把“刀”。 小白的剑要杀话奴,实在来得太快,逼得不凡圣子必拔出他的“无量”刀,才保住话奴一命。 不凡圣子极少拔出他的“无量”来,因为神兵传自师尊,人刀合一,杀力无穷,要他动刀的绝世武者,实在寥寥可数。 只凭刀奴、兵奴、线奴及气奴的配合,已是难逢敌手,要他亲自击杀的人已绝无仅有,更何况能逼他拔出“无量”,天下间有此能耐者,实在太少。 小白冷冷道:“你认为能保得住这个替你道出废话的狗奴才?” 话奴嚣张道:“哈……好笨的问题!你竟然认为你可以杀我话奴,把我的嘴巴掩住?” 小白道:“好,我使用‘赤龙’来斩开你的嘴巴!” 一掌把话奴轰飞直射向滩上,同一霎时,两道光影交缠急闪,生力极力定睛细看,但始终不见二人如何拔神兵出鞘。 两人同时彷如与神兵合一,小白与“赤龙”化成一道灿烂金光,不凡圣子与他的“无量”,则化为一抹银光,金银互相冲击、吞噬,一阵阵震耳欲聋铿锵之声直侵剖心而来。 生力的内力已算相当不俗,但刀剑激荡涌来的声波委实太刚太猛,当下不得不盘膝而坐,闭目定神,才不致吐血受创。 天草太子却仍能张目昂立观战,内力之深,绝不下于比战的两人。 金龙张牙舞爪,要吞噬话奴! 银龙如痴如疯,拒挡杀力! 金龙、银龙相互你追我逐,刀光剑影在话奴身上穿插纠缠,银龙“无量”每一招都刻意把劲力震退开去,免得伤了话奴,便给小白占了便宜,失威眼前。 两道无匹惊世劲力不断爆开,随金龙、银龙追逐跃射向海,如鬼哭神嚎的隆隆巨响,渐渐涌向海中心停泊著的十八条大战船。 无形劲力声震如浪涌至,功力较弱的甲板上战兵立时七孔爆血,面庞裂开,倒地痛苦呻吟。 功力较高者即时收敛心神,吐纳平定急奔翻剩的气血,但双耳已被震得滴血生痛,步伐晕眩浮浮难支。 “无量”在海上面震开“赤龙”,二人左右飞开,话奴恰巧落在中间,隔开了小白与不凡圣子。 活像从险死中再活过来的话奴,额头竟然未见半滴冷汗,而且气定神闲,依然对小白不屑一顾。 话奴是不凡圣子的嘴巴,自主人三岁以来,对所有男人说话,便是由他代劳。 心意相通,互知明白,话奴道尽主人不凡圣子心里所想,如此难得的嘴巴又怎可能失去。 当你好肯定百分之百不会遭离弃,一切不变,自信心便会愈来愈强,因此话奴极肯定小白不可能伤害到自己,主人不凡圣子一定会保护他。 “嗡”……“嗡”……“赤龙”欣喜莫名,先前的“愉快”战斗,他大感畅乐,对了,就是这样的神兵武者。 好苦的“赤龙”,自铸炼成以后,一直的等,等有皇者天子灵气的天人来掌握他,等天人来替他解开与剑鞘紧扣的“蛟龙天锁”,等啊等,一直的沉睡在黑漆漆的剑鞘之内,未能挥出圣龙光芒,直至小白出现,才唤醒了他,光芒初现。 好可惜,主人来了,却欠敌人! “赤龙”要发挥他潜在能量,必须有天赋高强的神兵武者,伍穷、刀锋冷甚至是余律令,都未能提起他的战意,这些高手极强,但都不具神兵武者之超然天分。 直至不凡圣子出现,“赤龙”才满意地发出呼唤满足声。 “嗡”……“赤龙”不断作响,十分痛快,但小白却感到他有所保留,经先前化作龙光拼战,明显震动传入体内已有点点呆滞。 他,是对小白不满么? 不凡圣子冷笑,话奴立即倨傲地笑道:“甚么神兵‘赤龙’,原来也不外如是,坯,那堪狂霸!” 小白没有再说甚么,只要先杀了话奴,一切便能证明。 缓缓拔出“赤龙”,一刀挥斩,如仙神降世,金光灿烂震起浪潮,刀劲结成一道十丈浪墙,向话奴卷扑。 浪头金光闪闪,犹似利刀剑锋,从来不惧不怕的话奴,终于愕呆瞪目,一阵惊骇莫名感觉,从心底骤然涌来。 后头迎抗的刀劲来了,“无量”劈出三条水柱,从话奴背后而来,贴住话奴头顶与及左右身旁,恰好割开了剑浪,护佐免受冲击。 小白笑道:“哈……话奴,你怕了么?恐惧死亡来临吧!” 话奴正欲反唇相讥,但心头同时感应到主人要回应的话,霎时才惊醒过来,他是主人不凡圣子的嘴巴,绝不能发表个人己见。 一惊、一缓、一窒、一急,体内两股劲气相抵互冲,小白乘势急斩海浪,卷浪成剑,剑浪千飞疾割斩杀话奴。 剑浪如金龙舞爪扑射,小白喝道:“看我的自创一式‘神龙吞天’,来吧,要你败于我剑下!” 凭著“赤龙”的刺激,小白已今非昔比,完全的脱脱换骨,阵上创招,配合自身意态、感应,跟昔日抄袭、改良他人绝学大相迳庭,不能同日而语,威力猛然提升十倍! 剑浪如恶龙怒吼,不凡圣子已心知不妙,不得不争取主动,飞跃上前五步,同时又斩浪卷成银龙千飞,力抗救人。 小白的剑浪如真龙飞扑,银浪却不足以化成龙形,只是笔直射出,力劈“神龙吞天”的龙头、龙身、龙背。 金龙剑浪扑向银龙刀浪,浪花激荡迸溅,如喷泉涌射,恶浪翻飞,罡风爆出轰然巨响,震得海中战船左右摇摆,船只都被烈风吹得樯折帆破,猛风更吹得船上每人眼迷目难张。 “吼”! 龙吟虎啸,小白的一式“神龙吞天”,尽把银龙刀浪震开,逼出向前,继续扑噬话奴。 明显地,“无量”祭起的刀浪,难以拒截“神龙吞天”,剑浪逐渐破开刀浪,逼近话奴。 冷汗从未在额上见过,但话奴此刻已感到“它”从头顶爬下,一直流向胸前,这感觉好可怕,像是冰冷的一剑,剖开了他的胸膛,把自己一分为二,生命从此结束。 话奴好怕,但他不能怕,因为他只是奴,想的、说的、做的,都是为配合主人,没有主见,不会主动,也就更不能暗自惊怕。 但见银龙刀浪愈来愈弱,死亡已在眼前,心头惶恐颤抖,脸皮也忍不住跳动。 双脚不停抖颤,好冷、好冻、好怕。 说甚么,啊,主人有话……我感应不到,主人啊,金龙来噬我了,话奴好怕,快来救我,我不要死! “我不要死啊!”再也忍不住撕破喉咙的高声呼喊,转身便拔足而逃,话奴拼命的走,走啊! 要尽快离开险地! 当话奴喊叫的同时,一路抵挡“神龙吞天”的银龙刀浪骤然消失,他已无意再保住话奴。 因为话奴已不再适合当话奴,他严重的侮辱了主人不凡圣子。 话奴从来不会说“自己”的话、有自己的意思。他口中所说,就是不凡圣子心中所想。 可是,话奴在惊惧忘形之余,叫了一声:“我不要死啊!”四周的人,都望向不凡圣子,都在疑惑:“圣子怕死啊!” “神龙吞天”把已微弱的银龙刀浪一口吞下,再扑噬话奴,浪花卷人成蚕茧般,直扭射上半空。 水茧一丝一丝的甩出剥开,内里的话奴,也一条一条的骨肉连皮撕下裂开,瞧得战船上的战兵都目瞠口哆,慌惶急惊。 话奴,就被抽丝剥茧般剥开,直至内服都脱落、碎散,染得海上一片血红。 小白的“赤龙”仍嗡嗡作响,响声沈郁,好不自在,他究竟在不满甚么?已战胜还有不满? 不凡圣子突地抬起“无量”,迎向当头烈日,猛烈日光映照在刀身之上,手一抖转,竟把日光反射向自己额首,炙热燃肤,额头不一会儿便烧出白烟来,不凡圣子要拼命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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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赤龙饮剑血 站在山坡上观战的生力,因为小白二人已战至海上,拉远了距离,传来震响减弱,也就不再心头急动,奔血飞窜。 一直在注视小白、不凡圣子之战外,生力也被身旁轻微风动所影响,特别留意天草太子的右手。 当小白在挥剑时,同一时间,天草太子的手腕便疾急扭转,瞧了一会儿,生力便看得明白,这不凡圣子的师弟,竟在拆解小白的剑招,但奇怪得很,太子的部署战法,跟圣子却截然不同。 每当小白出招,天草太子都刻意在刀招上退让,先避其锋,绝不坚持对决,但同时另一手却又扭动手腕,作出反扑攻击。 怎么可能在退的同时又攻?就算是手执双刃也不可能啊!生力愈看愈是疑惑,也就更加不明所以。 反观双手不停转动试招的天草太子,愈动愈见绽发傻笑,不自觉的投入了自我的幻象中,心花怒放,喜形于色。 生力也不敢打扰,只感此翩翮公子实在有点傻憨。 山坡上一片宁静,山坡下怒海狂潮,都是刀、剑相交而激起的荡心摇魄恶浪。 小白先胜一仗,斩杀了话奴,总算为惨被杀害的“海杀野”兄弟报却血仇,暂把不凡圣子的狂傲气焰压下来。 小白痛快却不能小觑敌手,因为不凡圣子始终是“赤龙”唯一有感应的神兵武者,他一定有更强杀力未发挥出来。 当不凡圣子借烈日反射,注日光能量穿人体躯,从额头开始,白烟不断飘飞而起,蔓延全身。 原来半身已浸在海中,炽热白烟却自体内逼出,再穿过衣领、衣袖、钮孔等,袅袅飘出。 全身愈烧愈红,不消一刻已是如火炭般注满能量,不吐不快。这不凡圣子竟能吸纳烈日热能,化为己用! 烟雾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渐渐围拢向小白,把他前后左右都包围住,像是慢慢张口吞噬似的。 “赤龙”的嗡嗡声反应渐渐更频密,兴旧度是大大增强了,他“感受”到神兵武者有出色的刀招正要斩来,刺激锐烈,千载难逢,当然高兴得无以复加,嗡嗡作响。 惟是他还有不满,“赤龙”真是奇怪! 已吸纳了大量烈日热能,不凡圣子执刀一斩,身前一丈突然拔起百丈水柱,四周原来的白烟被刀劲“燃点”,一刹那间都爆成烈火狂焰,包围住小白,烈火结成球状,困住小白浮于海面。 不凡圣子执刀冲斩,“大日刀火斩”出击! 刀劲掀动火球火舌一同围攻向小白,千刀万斩,全力杀敌。 同时四周斩来千百火刀,一剑如何能敌?小白急奔欲逃窜,不凡圣子的火球,却随主人追杀而滚动,依然包围住小白。 挡背后火刀,避头上火刀,两侧火刀又难闪开,斩、斩、斩、斩,但仍斩不尽无处不在的火刀。 “大日刀火斩”已困死小白,不凡圣子狂怒在燃,誓要斩尽杀绝,把小白的头颅斩下。 小白突然暴喝一声:“哑巴,你这笨火球可不能困住我啊!”吐力射剑,“赤龙”一飞冲天,冲破火球,小白就乘著一刹那间的空隙,穿身越过,突破了困封。 不凡圣子哪会让小白逃去,顿时挥动“无量”,掀起火球转化为一片火海,冲杀上前。 小白急急弹射一战船之上,立于高高船桅望下,看著“无量”聚结之“大日刀火斩”又追来,霸气凌厉,杀意张狂,已悟出此刀招之刀意关键在其“狂傲”,必须将火势打败或熄灭,方能阻其杀力。 收敛心神,入定运气,一股暖烘烘的真气自丹田向镇锁任、督、冲三脉的“阴蹻库”流注,这畅烈灵动的真气,便是小白当年在“天都城”闭关所修练而来,经七年积聚成氤氲紫气,已能随意提运,经“尾闾关”过“辘轳关”,再去“玉枕关”,畅无延阻。 真气烈焚疾走,一式“号令天下”便能破势挥出,“赤龙”从船桅之顶挥射旋飞,立时刮起一阵沛莫能御之罡风。 船上有过百杀人者战兵,只感罡风凛冽,割肤裂痛,同一霎时,身上、手中的刀、剑铁器神兵,竟都被扯拔出鞘,随“赤龙”一同拔射冲飞九天而去。 小白以丹田修练而成的“氤氲紫气”鼓动内力,吞吸外气,一手隔空扯回“赤龙”,回旋接住。 下面的不凡圣子正好冲来再挥出“大日刀火斩”,“号令天下”直接其锋,寒光暴绽,剑气催人。 百多刀剑分斩火海,“大日刀火斩”顷刻截断成百段,不能连结火力,也就不能爆出最强威力。 不凡圣子一再被破招,盛怒难耐,暴喝舞动“无量”,化成火漩涡,斩卷眼前战船。 烈火张狂扑来,船上战士立即飞跃入海,避开大祸,整条战船被焚成火龙般。 不凡圣子挺刀从船尾劈入,割向船身,于中央位置冲前,同时带动整艘火龙战船疾驶杀向小白。 战船烈火焚烧,随刀劲带动斩向小白,“无量”以最强杀意直砍向前,誓要凭“大日刀火斩”来个正面迎击。 小白的“赤龙”,圣子的“无量”,两雄相遇,谁也不愿被比下来,杀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砰”的一声,二人在战船中央拼杀,劲力雄浑锐猛,爆出惊天动地爆炸声,整条船炸成残屑飞木,随火花冲上九天。 小白终于明白为啥手上神兵“赤龙”不满,他嗡嗡仍响,傲霸之意跃现,是因为敌人太弱。 怎么敌人太弱?不凡圣子不是世间罕有的神兵武者么?对啊,但武者虽天赋极强,他手上的神兵“无量”却并非一等一的刀,唉,实在可惜! 不凡圣子呆呆盯著手上“无量”,竟已成了“半无量”,对了,只剩下刀的一半,刀已折断了! 怒不可遏的不凡圣子,好痛恨他的“无量”,失去了话奴,他便对“半无量”破口大骂道:“你是废物,若非是你,我定必此战能胜,小白有‘赤龙”,我偏偏欠缺神兵,哼……” 不凡圣子绝对相信,他今日一败再败,也只因为手上欠缺一流神兵,只要有好刀,他一定能反败为胜。 败了,却未全败,不凡圣子还要反攻。 一跃纵身,飞射向山坡,生力立时紧张起来,不凡圣子伸出他的手,冷冷道:“借师父传你的神兵一用。” 天草太子答道:“帅兄,我不一定要借给你用啊!” 不凡圣子突道:“师父传咱们三同门,神兵刃器各一,我不幸只得最弱的‘无量’刀,师弟,我不甘心!” 天草太子道;“你要我借出‘无情’?” 不凡圣子冷冷一笑道:“不是借,是我来取回‘无情’。”跟著张开左掌,好吓人的掌心。 凹凹凸凸的一个记认在掌心,是三团火形状,一高二低成品字形,竟烙印在圣子手掌上。 不凡圣子喝道:“见“师尊火印’犹如见师尊,你这叛徒要跟师门作对么?还不下跪?” 恭恭敬敬的天草太子立即跪下,默不作声,姿势如磕头般俯地不动,看来是极尊敬师尊。 不凡圣子再道,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拿--刀--来!” 不敢违抗,从袍服之内闪出一阵眩目血光,在旁的生力只感血腥扑面而来,浓烈得教人扬眉错愕,吃了一惊。 “无情”来了,他的刀鞘,竟然是一团血,一团凝固了的血,不知如何竟能制成刀鞘,包住他。 不凡圣子从天草太子手上取得他梦寐以求的神兵,心头立时兴奋莫名,他终于能握有不凡神兵,配合他不凡神兵武者身分。他一直觊觎的“无情”,此刻终于在他手上了。 “哈……”欣喜万分,不凡圣子好像已是反败为胜,必然压倒小白手中“赤龙”,狂熊尽现。 原来“无情”是不凡圣子、天草太子的师尊为徒儿铸制的三大神兵之一,“无情”比“无量”优胜五倍,是一等一的绝世神兵。 当年不凡圣子只能取得“无量”,未获绝世神兵配合,一直耿耿于怀,致杀力始终未能再突破提升。 今日,前来中土找寻大头,以完成入侵中土大计,从师尊处得“师尊火印”,终于一偿心愿夺来“无情”。 神兵握在能人手中,立时有所反应,一阵“咕咕”声自剑鞘内迳自发出,彷佛刀鞘的血仍在流动,为神兵能出鞘挥出脱胎换骨杀力,兴奋得发出痛快咆哮,准备再吞血腥。 不凡圣子弹射冲上半空,盛怒下扔出神兵,“无情”就如一抹冤魂血光,划破长空,直插在小白面前的海水中。 冤气充斥整个海面,“无情”杀气轰得海底所有生物都抵受不了,全爆死裂出血腥,血污浮在海面上,只见大片海水都变成血红腥臭,包围著小白,像是向他挑战! 各战船上杀人者战兵皆从未见过“无情”神兵,如此可怖杀力,教每个人心头都惊骇不已,先前对不凡圣子的失望都一扫而空。 随神兵之后,不凡圣子跃下落在小白身前,震起“无情”,握在手中,脸上笑得诡异可怖。 两大神兵相遇,嗡嗡之声变得截然不同的清脆,“赤龙”满意了,还未对招,他,已感受到那阵浓烈血腥的霸气。 小白突然笑道:“哟,你这哑巴真烦人,不但屁股小洞孔会放屁,连神兵也懂乱放狗屁,还不知羞耻,到处留下排泄臭物,看啊,唔,把整片海都弄得臭气薰天,令人欲呕,好没公德哩!” 从不对男人说话的不凡圣子,因为话奴已死,再无人传话反驳,一时活像语塞,任由小白在言谈上攻击、痛斥。 小白用手捏住鼻子,不停摇头叹息道:“唉,你该早说啊,原来你败了,便无地自容,会四处胡乱排泄臭物,难以自制,傻孩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如此太失礼了吧?嘻嘻!” 不凡圣子既不会反驳,就放弃在嘴舌上争胜,缓缓拔出神兵“无情”,藏在剑鞘内的血腥,更是浓烈恶臭,血光把不凡圣子整个人也映照得嫣红一片,杀意暴现提升。 小白却是一贯的轻松面对,仍在喋碟不休的偷笑甚么圣子又来放更臭的屁,他真的不怯惧“无情”? 只见小白时而弯身大笑,时而掩嘴,状甚自然,他从来不爱造作,看来真的镇定如恒,毫不在意啊! “无情”比“无量”胜上五倍,配合神兵武者不凡圣子,如何能敌?小白真的能稳操胜券? 对小白来说,是绝对的轻松,因为来自“赤龙”的颤动反应已变,小白与神兵意念沟通合一,他好明白情势。 “赤龙”已告诉他如何面对“无情”,如何克制血腥。 腥臭飘飞传开,真的令人欲呕,突然一阵擂鼓声哥轰传来,战船上只见有健硕的福田渔老击鼓,随著他枯瘦身躯舞动,银发飞扬,鼓声洋溢著强劲的决心和鼓励,为不凡圣子喝采、支持。 其余战船,立时都擂鼓和应,一时间凌乱却又沉重的异国怪鼓声,充斥整个大海,不凡圣子更显得信心十足。 “嗡”……“咕”……“无情”出鞘,血腥怒斩“赤龙”! 小白拔出“赤龙”,但却没有以“赤龙”迎战,对战“无情”,大派用场的是“赤龙” 剑鞘。 左手的剑鞘诡异莫测的回旋急射,竟恰巧套住了“无情”,剑鞘套上了刀,便把一切血腥都锁死困住。 小白嘻笑道:“好了,好了,不再能放臭屁,天下太平,空气也清新多了,你的嘴巴已失声,要是连屁股的小洞孔也封住,那便再没有甚么天下无敌臭屁惹人讨厌了!” 敌人愈是谈笑用兵,不凡圣子愈是丢脸,他左手血刀鞘不断攻击,要抽回“无情”,只是“赤龙”却偏不退让,小白的剑鞘又顺著不凡圣子舞动力向转移,任他如何剧动,也摆脱不了。 剑鞘封住“无情”,小白不断以内劲吐散炙烈火热,原凝固在刀上的血,竟被渐渐溶解,从剑鞘中溢溅出来。 “无情”之所以狂霸血腥,是因为他在铸炼之前,不断抛下无数生人入炉,混以活血,以灵动刀神。 冤魂活血结合神兵,血腥自然而来,杀力便得以提升。要是刀身之血溶解,杀力当然大大挫弱。 不凡圣子当然明白个中道理,“无情”是他反败为胜的凭藉,绝不能让他杀力挫损。 原来挣扎抽出“无情”的右手,忽地甩开松脱,不用握刀柄,啊,不凡圣子竟放弃“无情”! 一个翻身,刀鞘又套住刀柄,才顺势抽出刀,结成长了一倍的大刀,小白一时错愕,便被“无情”逃出生天。 但血,已溅在“赤龙”剑身上,小白把剑一抬,鲜血再溅在剑鞘及“赤龙”剑身上。 神龙吞血,金光一闪,血已被剑鞘上的神龙所吸纳,化为一缕轻烟,神龙被惊醒了。 当日小白初会万寿圣君,以自身鲜血染红了剑鞘飞龙,神龙活现,血龙飞升,便能拔出“赤龙”。 今日神龙吞血,是因为血来自剑,是为“剑血”,吞吸“剑血”,能令“赤龙”突破杀力,正是机会难逢。 “赤龙”原为圣君之物,万寿圣君早已明言,为皇者必须冷酷无情,绝爱绝义,把百姓视为蝼蚁,只为皇帝喜好而生。 可惜小白一直拘泥情爱仁义,就算当了皇帝,性子也一点不变,故人、剑之“霸性”难以合一沟通,多年来小白也不能唤起“赤龙”的潜在威力,也不能令“赤龙”挥出极尽光芒,发挥其最强杀力。 万寿圣君在小白取“神药”之时,已叹息道明,果然,多年以来,小白都不能发挥神兵应有光芒,“赤龙”就如坊间一般神兵无异,并没有带来甚么惊喜。 神龙吞血,潜在的“霸性”终于被掀动了,小白个人性子不能带动神兵皇者凶残霸杀,但饮了“剑血”,神龙终于苏醒了! 嗡嗡之声变得深沉如龙吟,“霸性”来了,“赤龙”要显示他的穷凶极恶,要显神威! “赤龙”如狂龙扑向“无情”,不凡圣子还不知有变,挥尽内力拼杀,神兵碰上了。 “赤龙”竟把“无情”轰得别曲了起来,跟著更扭卷旋转,把“无情”连刀鞘一起扭成别别曲曲的卷住剑身。 轰然吐血,血箭射退不凡圣子,“赤龙”又再开始神龙吞血,把“无情”吞噬! 卷在剑身上的“无情”,一会儿便被融化,一团又一团的血浆,由刀融成,任由“赤龙”吞吸,愈见神兵金光灿烂。 “无情”连刀鞘一起被吞掉,把不凡圣子吓得魂飞魄散,退了三步,又再退三步! “赤龙”竟会吞噬其他神兵! 小白可怕,但最可怕的,是他手上的“赤龙”! “赤龙”的皇者霸性,终于被挑动起来,握在小白手中,右臂不停抖颤,小白一再吸气吐劲,竟也无法平复“赤龙”的莫名兴奋,他,是霸主之剑,要杀啊! “杀!” 并不是小白要杀,是失败了的不凡圣子要杀,战船上的一千多个战兵杀人者都同时冲下海踏浪而来,杀向西方八面,直上孤岛。 不能让他们救走大头!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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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杀一了百了 数以百计的杀人者涌向小白,要割斩他的头颅来替主子不凡圣子报仇雪恨,四方八面都扑杀上来。 “赤龙”的血又来了! 惊虹疾掠,剑光绰约,锐剑劈杀一人,竟立时又“蒸发”了他的血,更把内力吸入。 每杀一人,便融入多一分血,杀力再提升一分。 血贲动的红光,是好凄美的颜色,长虹舞天,带来惊艳又凌厉的杀意,融入小白剑法,令杀力暴然增强。 死了一百人,便吸掉一百人的气血内力,剩下的开始心悸震动,再不敢胡乱扑上。 “赤龙”却不肯罢休,一招挥出,竟能隔空吐出先前吸入之内力,打入敌人胸口,把胸膛剖开。 “赤龙”杀力实在令人迷惘,嗡嗡狂喜之声入耳更是荡心摇魄,杀人者都怯惧起来,却仍不退。 勇悍的“天皇帝国”武者,绝不言退,纵使死也不肯退,不肯承认失败,不肯先避其锋! “来吧,我不怕死!”一个杀人者突然冲出,扑上前去,让“赤龙”贯穿其心,双手却狠狠握住神兵“赤龙”。 “兄弟们,杀啊!”以一人之死来换取机会杀敌,以牺牲性命作为胜利的交换,真的如疯似狂。 果然,四方八面的杀人者都同时疯狂扑上,要利用机会诛杀小白,要死去的兄弟牺牲得有价值。 你杀我,哈……不怕,我抱住你的脚,如何也不会放。 你杀我,哼,我才不怕,你的身又给我缠上了! 刹那间就斩了二十人,但每一个人都拼死缠住小白,如何也不肯放开,尽量纠缠,要牵制小白,挫减杀力。 这就是“天皇帝国”的“神风敢死志”,每一位武者,都有同一心意,牺牲自己来增强整体杀力。 前仆后继,不惧牺牲,为挫败强敌、为完成任务而抛头颅、洒热血。杀身成仁,勇者无敌。 小白全身都被敌人缠困,任他如何运劲欲冲,也突破不了人肉困墙,跟著,刀又来了。 从后再杀来者,一刀刺透缠住小白的杀人者身体,再刺向小白,隔著人体来不论胸、腹、咽喉任何地方被贯穿,原来狠狠抱住小白的杀人者也死命不放手,决心来个同归于尽。 “嗖”的一剑,小白胸前四周位置,剑光突然划了一个光圈,把重重围困的人堆割开,似是揭开一个茶壼盖般,一大堆人肉相连著,上端的一堆便被割断掉下,小白冲天而起,摆脱缠困,“赤龙”再杀。 小白杀得轻松容易,除了因为“赤龙”脱胎换骨,大显神威之外,还有更重要的是,“四大罪人”之三与及刀奴、线奴、气奴及兵奴等,都没有围攻过来。 那些家伙哪里去了? 小白当然明白,不凡圣子远渡重洋而来中土,目的不外乎是要完成“灭绝中土”大计,急于寻找“世外桃源”,无非只为一个“大头”。 大头的脑袋里尽藏一切入侵中土所需的四国四族详尽军兵资料,又已分析如何有利进攻,全盘大计都在他一人的头颅内。 因此,不凡圣子就算败给小白,他还不算一败涂地,只要抢走大头,形势便大大改观。 大头,才是今日一战的关键。 明显地,不凡圣子已动员一切,抢入“世外桃源”夺大头,而内里只有一个朱小小能抵挡,就算拼尽全力保住十两、公主、郡主及泥小田、珊瑚五人之余,还可以杀退抢夺大头的数百杀人者么? 答案当然是不,那小白为何不回去“世外桃源”助一臂之力?好奇怪的小白? 这疑问在失败者不凡圣子脑海里盘旋不去,他肯定在中土被称为天才大智者的小白,一定有“后著”。 这“后著”究竟又是甚么?他不可能不留下大头的啊,究竟小白有何部署? 想啊想,哼,一定要先想通小白的“后著”。 比试神兵不凡圣子已一败再败,抢夺大头,一定不能再败,这重担责任他难以承受得起。 难道他认为凭藉天草太子与那个甚么生力,便能够截住被救出的大头,嘿……对了,小白一定如此想。 不凡圣子想通了,也预知到将会发生的令人惊讶之事,他一轻吁了一口气,小白这一回必然会出乎意料预算落空。 他,太不认识大头了! “世外桃源”之内,逾千杀人者入侵,原来宁静的乐土顿时陷入混乱,为首的刀奴必须尽快救走大头。 因为挡住天草太子及生力的三奴及三罪人,不可能支持得太久,依照不凡圣子的安排,一千杀人者分十重挡住天草太子,每重一百人,尽力拖延,刀奴便利用机会救走大头。 刀奴面对的就只有一个朱小小,与及他身后那泥小田与四个弱质女流,好,速战速决。 刀奴带著二百杀人者重重围住困锁著大头的茅舍,只有一个朱小小提刀在大门守护,一夫当关。 朱小小怒目狂瞪,像是对刀奴及一众杀人者说:“要救大头,便要先杀我朱小小。” 刀奴笑道:“哈……我觉得你真的好无聊。破墙穿瓦顶杀进去,把大头救出来!” 刀奴一声令下,杀人者五十,从不同方向突破,如疯似狂的撞破墙及瓦顶,要强夺大头。 五十个人,五十个方位,五十声暴喝! 一条心,一个目的,一齐惨嚎,一起倒地苦苦挣扎。 只轰裂墙或瓦顶少许,正要吐劲破人之际,身体突然而来的剖心刺痛,实在难以忍受,五十个杀人者都仆倒坠地,半个也进不了茅舍去,瞧得刀奴不禁呆住。 连不堪一击的茅舍也不能撞破而入? 从裂开的砖墙罅隙,刀奴看到一个人正发出轻笑,是她,这女人做了手脚,教一众杀人者都著了道儿。 五十杀人者在地上翻滚挣扎,痛苦呻吟声冲天惨嚎,头颅都不断发胀,脸上颚骨、皮肉胀啊胀,竟胀得凸出跟鼻子形成一个平面,五官胀成一个大圆球似的,愈来愈见平渭。 是毒,那女人一定是“舞夷族”的耶律梦香公主了。 为应付将杀来的敌人,单凭朱小小一人之力,当然是螳臂挡车,公主便在屋顶、外墙都先泼上奇异怪毒。 无色无味,当敌人急著抢进,就必然“恶毒缠身”。 先前五十杀人者撞毁了大部分外墙和屋顶,十两等人在屋内都能透见屋外,那些倒地的杀人者都好怪异,头颅胀得快要爆破了。 仍然在胀,把“多余”的东西都挤出头颅外,掉在地上,先是一双眼睛,继而是一颗又一颗的牙齿……头颅胀得竟跟胸膛一样的大,还要再胀,抵受不了啊!噗、噗、噗……接连五十声清脆的声音,便同时结束了五十条生命。 速战速决,被公主彻底破坏了! 刀奴怒不可遏,喝道:“甩刀,射!” 余下的一百五十个杀人者,同时飞射身上另一小刀,穿破砖墙,从不同方向射杀屋内顽抗者。 公主立时带著众人急闪避刀,小刀穿破墙射入内,又再从内墙破出,原来站于对面的杀人者,因为小刀已沾上毒,当然不敢以手触碰,大刀挥斩,小刀便又反射入屋再攻。 左闪右避一百五十小刀,屋内之人确是狼狈不堪,但更不妙的,是茅舍因而渐渐破穿一个又一个小洞,小洞好快变成大洞,屋内一切已看得一清二楚,大家都暴露在众目暌睽之下。 刀奴突然惊骇愕然,屋内怎么不见了大头? 大头怎么会逃去? 明明刚才还见大头那厮,怎么会忽地无影无踪? 时间愈拖愈久,另一方截住天草太子的力量已不断减弱,要快,究竟大头被藏到哪里去了? 屋内都是女的,没一个男的,当然就没有大头。 对了,没一个男的,泥--小--田! 立时扑向地,把耳朵贴地细听,竟钻进了地底下去,把大头也一同藏进泥土地底,你逃得到哪里去啊? 突然一剑自泥土地下破刺而出,刀奴一时著急闪避不了,直割伤左面颊,泥小田真是好家伙,原来竟攻其不备欲偷袭杀刀奴,只可惜他突然转换姿势,令一剑落空。 刀奴怒极,背著的三剑立时一同出鞘,猛然斩向泥地,劲力深深割入五十尺下,一声轰隆炸响,随著一大口鲜血飘洒空中,泥小田已重伤弹拔而起,只见他手中之刀已折断,还有已断了的粗铁锁链。 大头,从泥土里慢步走出,双手高举,原来缠锁的铁链震得崩崩作响,怒目凝视手腕,他好讨厌被困! “吼”! 刀奴一刀靳下,断去大头手脚之上的锁链,难得的自由终于来临,大头双目露出欢欣若狂的神色。 泥小田深知大头不能失,竟拼死扑前,要擒回从他手上失去的大头,不理自己身受重伤,力不从心也要强来。 失去大头,中土大祸便将降临,绝对不容有失! 一手抢擒过去,一刀急掠惨嚎! 手,已跌在地上,刀奴把泥小田的右手废了。 泥小田一手捡回断手掌,瞧得傻呆颤抖,他残废了,右手断掉,此生如何活下去? 他茫然不知所措,从没想像过的苦,突然而来,屋内的珊瑚看见此情景也不禁掩面为他痛苦。 冲动的人不再冲动,他,已失去动力。 手,又再掉在泥土地上,为甚么? 没有了支持力,自然会掉在地上啊!不是一只手掌,是两只,左手、右手,都掉在地上。 刀奴再来一刀,便是这样。他见泥小田痛苦便好开怀,就决定带给他再多一点痛苦。 第二刀,把原来托住断手的左手掌都斩掉,两只手掌便同时掉在地上,再也拾不起来了。 刀奴笑道:“怎么了,没有手,可以用口啊,跟野狗一样,用口咬起一双手掌不一样吗?哈……” 瞧得朱小小也发疯了,但无奈却不敢冲前半步,他必须先保护屋内四个女人,双脚定住,不许动。 内心痛苦万分,只好向天吼叫发泄。 刀奴一掌重重掴在双手残废的泥小田脸颊上,微微笑道:“臭狗,残废臭狗,来吧,张口咬啊!” 张口咬,飞扑咬噬刀奴,咬向肚腹,泥小田当真发狂了。刀奴一掌轰下,便想让他头爆而亡。 好个泥小田原来只是虚招,身体一侧闪开掌力,再反扑又咬,哇!成功了,泥小田的目标是刀奴下阴那话儿,他一口咬住,发狂痛噬。 接连左右疯狂拍掌,险些把泥小田的头颅打得碎散,只十掌便轰毙疯了似的泥小田。刀奴下体受到重创,痛得难以忍受。 终于解决了可恶的笨人泥小田,死不足惜的笨……唉……笨狗! 刀奴一声长啸,指示退走,便陪著大头离去。 穿过瀑布,急行如电,刀奴竟远远的落在好后好后,这头颅比常人大一倍有多的大头,脚下轻功竟然如行云流水,迅捷无伦。 大头的身法好怪异,乘风飘飞,却是疾驰似电,奔行彷如迅雷,刀奴只见一道电光乱射,令人眼花缭乱,如何也捉摸不了大头的影像,眼前只有一道极速光线在飞。 难怪不凡圣子认定小白一样擒不住大头,小白算计有误啊,如此疾走绝世轻功,天下又哪有人能追及? 来了,小白已见到如飞似电的大头,他如何擒下大头? 有可能么?小白的轻功不及大头啊! 不凡圣子好高兴看到小白的“后著”有失,甚么中土第一大智者,哈……简直废话。 大头在小白十丈前弯曲弹飞,不凡圣子在小白身旁偷笑小白呢?小白在笑。 对,小白又笑了。 “赤龙”再高举,杀力迅速凝聚,不凡圣子终于省觉,小白的后著并不是要截住大头,而是要一剑斩杀大头。 小白对大头无亲无情,也非朋非友,大头死了,一切甚么灭绝中土大计也就必须重新估量,重新再作部署。 那就有足够时间通知中土四国四族,共抗外侮! 杀轻功高绝的人,绝对比追截来得容易,小白有十足信心,一剑便可以斩杀大头。 刚才吸纳杀人者的劲力,凝聚“赤龙”之内,炙热自剑身不断蔓延,蓄势已久,疾斩向海,急翻起十丈恶浪,卷涌向疾走如飞的大头。 劲浪犹如成千上万神剑交叠而成,寒光陡闪,瞧得不凡圣子也驻足呆住,如此神勇一式,根本无从抵挡。 他好恨,恨手中没有“无敌”,比“无情”又更胜五倍的神兵“无敌”,偏偏握在师妹手中,要是“无敌”在此,任何荒谬猛招也一定可以破解,一定,甚至反过来吞噬“赤龙”。 不凡圣子依然极不甘心! 万剑交织的剑浪直卷上岸去,任大头住哪里逃,都不可能避开杀力,武功平庸的大头,万料不到一离开锁困,竟然身陷死亡绝境,被小白一剑斩杀,岂有此理啊! 排山倒海的杀力,剑劲裂涛惊雷般卷涌,大头已是无路可逃。天啊,要是能安然回国,在天皇面前禀告机密,他一定会获厚厚赏赐,加官晋爵。只差那么一点点便功败垂成,他妈的! “他--妈--的,我不甘心啊!”引吭狂嘶,是临死前的怒吼,五官狰狞得似是一头疯兽,抑郁与凄苦尽现脸上。睁开眼睛,看著死亡来临,来吧,完了! 杀力铺天盖地,是小白手上“赤龙”挥出十成圣君神兵潜能的第一招,名为“圣浪”,“圣浪”杀人。 “圣浪”出自“赤龙”,跟皇者性子一样,绝情、绝义,小白正陷入疯杀境界,突然,在小白浑忘一切之际,“圣浪”中出现一个人,一个人突然而来,冲前越过了大头,冲至小白身前。 “圣浪”只好偏势侧发,尽量不伤害他,但他却一掌挡在小白持剑柄之处,把“圣浪” 的攻击截阻了。 小白始终没有真正的绝情、绝义、狠心辣手,浪费了一招“杀浪”,让对方轻易窜入剑浪中,好笨。 “圣浪”溃散,就是这样的一个滞阻,大头便越浪而去,火速射上战船,再追不及了! 小白不以“圣浪”杀来人,因为他是朋友! 又是朋友!“赤龙”好愤怒,最配合他的剑招竟为了朋友半途而废,他绝对不突然挣脱小白五指,弹射回鞘,罢了! 小白呆呆望著眼前人,他不太明白为啥对方要救大头,但心理上的感受是他眼神中透现的友情。 “大头是我二十年的挚友,我不能让他受伤害!”满脸无奈,是激动得全身颤抖的天草太子,是他救了大头。 天草太子再道:“大头本性不坏,只是为了出人头地才来中土当战地查察吧,在天皇面前,人人必须恭敬从命,灭绝中土绝非他的心愿,请问……可以放过他么?” 小白没有回答,他知道只要大头甫一上船,战船便会扬帆乘风疾驰而去,而先前攻入“世外桃源”的杀人者,亦跃赶上其他战船,纷纷离开,再没兴趣继续纠缠。 大头终于被接走,“天皇帝国”已有充足条件大举侵犯中土,天下从此必然天翻地覆。 小白怒道:“你知道你的拦阻,将来会便多少人生灵涂炭么?” 天草太子道:“小白不是只要为了情义,一切都不计较的么?” 小白叹道:“唉,天意!” 突然又一阵风冲来,匆匆追赶战船,直闯向大海。 “哪一条船?是哪一条啊?晶晶!晶晶!”拼命狂叫的正是朱小小,只见他一脸胀红,失魂落魄般,紧张得双手也颤抖起来。 “那些贱种突然回头再袭,出其不意抢走了水晶晶啊!”朱小小既再也追不到战船,心里又恨又痛,百感交集之际,竟慌乱得不知所措,团团转像是失去了方向。 小白看在眼里,心中却不以为然,冲动、狂恨、积极的朱小小,跟他爹朱不三一样,都是大情大性,大事来临,都不能冷静处理。 “三将八神”,三将之中,莫问、梦儿都是最冷静的一流高手,反观朱小小这小将,冷静便是他最弱的一环。 小白笑道:“人已走了,那又如何?” 朱小小摸摸头慌乱道:“对啊,该……如何,如何是好?” 小白冷冷道;“找出巢穴,直捣黄龙!”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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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穷乡乞巷话 中土“天法国”自伍穷当上大王后,积极练兵,拓展疆土,从前只出卖劳力当人牛的百姓,开始有了剧变。 但“天法国”也有他的不变之处--穷。 四国四族中,一直以来就是“天法国”最贫困,各种商贸也没啥出色,身为一国之君的伍穷,对营商之道一窍不通,自然不懂如何拓展。七年以来,“天法国” 始终摆脱不了穷苦。 在“穷乡乞巷”里,就是“天法国”的最现实写照。这里有许许多多孤苦无依的大、小乞丐,数以万计,以最简陋的粗布、烂竹枝,搭成一个相连另一个的布帐,便躲在内生活。 “叮叮当”,在“穷乡乞巷”随时可以听到清脆声音,很多人喜欢到这里来作施舍,因为实在令人有极满足的优越感。 只要随意抛下三数个铜钱,两旁的乞丐便会把头磕碰地上,碰得砰砰作响,而且一脸欣喜,从心底发出感谢。 要是阁下乐善好施,还可以抛下一、二两银,买走一些孤儿,所得银两会平分给所有乞丐,因此大家都乐见善长仁翁。 “叮叮当”声又来了,四处都响个不停,“噗”、“噗”、“噗”!好古怪的声音,原来是铜钱掉在泥土地上。 一个身穿华丽锦服的胖老板,在他认定的小乞丐前乱抛铜钱,也不理明明面前没有乞丐兜的长发少年,连面目都被散乱、长及膝盖的披发遮住,随意便扔铜钱。 胖老板觉得长发少年很突出,便给他施舍,跟著再向前行,看看有否更古怪的乞丐。 长发少年突然捡起那个铜钱,站了起来,追上前去,对胖老板的背影喝道:“还你臭钱!” 大力将铜钱掷向胖老闾后头,立时头颅红肿一片,转过身来,只见五官都只隐约可见被长发遮挡著的十三岁少年,鼻子高高,头顶上脑门微微凹陷,像似一只小碟子般,双目似开似闭,甚是诡异。 更妙的,是他身后竟背有一个约莫三岁的小孩,任由少年急疾奔走,也不能将他唤醒过来,眼目总是紧繁闭阖著。 长发少年瞪著怒目道:“我不是甚么靠施舍度日的乞丐,我要甚么东西,我会自己去得到!” 好狂傲的少年,胖老板被喷了一鼻子气,只恐眼前家伙又来追打,连忙拔足便走。 今天遇上了煞星瘟神,只好避而远之! “可以请阁下赏脸喝一杯水酒么?”在少年身后,一位年近三十、身穿绫罗绸缎、满身珠宝真气的男子,一脸坚毅,突然邀约,倒教人莫名其妙,不知葫芦里卖的是甚么怪药。 少年瞟了身后的贵人一眼,便毫不应对的踏步远走,像是相当讨厌他,毫无好感下便刻意迥避。 贵人受辱,却毫不在意,只微微一笑,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贵人笑道:“阁下好像对我有点误解。” 少年不屑道:“错,我对你了解太深才是“你每隔一段时间,便来这‘穷乡乞巷’挑选买奴隶,从前稍具潜能的都被你买去了。你,今天又来买无依乞丐吧?” 贵人笑道;“少年人,你可知道我买来或聘任的乞丐,从此都大富大贵,飞黄腾达么?” 少年冷笑道:“为甚么大富大贵、飞黄腾达要靠他人施舍?” 如此的一句话,竟把贵人弄得一时语塞,他本来就不是口舌上特别灵活的人,不懂巧言令色,对少年的率直顶撞,一时竟也无话可答。 少年一直向前走著,并没有停下来跟贵人说话,回到自己原来位置方才停下,绝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被散乱披发掩著的嘴巴,再笑道:“阁下尊贵事忙,还眈误时间在‘穷乡乞巷’内,依你精明眼神判断,又岂会只是因心存慈祥而来,买奴隶,阁下目的只为壮大自己势力吧!” 一步一步的进逼,少年的嘴巴甚是凌厉,贵人愈被责骂,愈是对少年有兴趣,他就是很需要这种人才。 少年人突然冷冷道:“伍穷大王,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请回吧,我太子绝非你的希望寄托!” 对啊,原来眼前贵人便是“天法国”高高在上的大王伍穷,他常常抽空来“穷乡乞巷”,就是要挑选出合适的人来跟随他,到“万丈墙”去接受惨无人道的艰苦训练,成为“穷奴”之一,再脱胎换骨成为最厉害的“穷凶极恶十兄弟”以辅助伍穷。 伍穷从不曾透露过身分,这名叫“太子”的少年人,竟然一语道破,他的眼目太厉害了。 伍穷道:“就凭朕的行为举止,你便猜出朕的身分地位来?” 少年人仍是低下头,冷冷道:“在‘天法国’内,懂得不停利用穷人来壮大自己实力的,看来就只有伍穷大王一个。你的气概、风度、衣饰、举止,乃非富即贵,为官为皇风范,很容易推算吧!” 伍穷纵声大笑,他对太子真的已有了很深感觉,这厮的气质、潜在能耐委实不能小觑,招揽得像他这样的少年人在身旁,才足以跟小白的第二代少年英雄比个不相伯仲,他,需要太子。 伍穷道:“只要你答应,朕便把你从‘穷乡乞巷’提升,一飞冲天,成为皇朝新贵,未来,你将大放异彩!” 一番豪情壮语后,太子终于抬起头来,冷漠的脸容依然不变,但显然对伍穷的“建议” 已有反应。 太子还是不太尊敬伍穷,明知眼前之人是大王,却仍不愿站起来,说道:“五年前,阁下便常来挑选‘穷奴’,你买去的人最多,我来问你一句,‘穷乡乞巷’跟五年前有啥分别?” 伍穷明知话中有话,但他不是小白,并不懂摸透其中含意,只好随感应道:“依然挤满了乞丐,不变的叮叮当当施舍铜钱声,根本没有甚么太大分别!” 太子冷冷道:“五年前,从巷头走至巷尾,只需一炷香时间,五年后的今天,十炷香烧完也不一定可以走完。大王,这里的穷人、乞丐一天比一天的多,你知道所为何由吗?” “你在皇宫中颁下一道圣旨,百姓便忙于为战争准备而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你登基以来,‘天法国’愈是表面风光,国内到处流徒行乞的孤儿寡妇,便不断增加。” “一位国君不论如何威武,扬名天下,但在他统治下,乞丐、穷人一天比一天急增,我来问大王,这位国君算是好皇帝么?” 伍穷不禁语塞,完全不会回话,心底更是一阵寒意,这少年的分析力原来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更高、更深,看似平平无奇的乞丐打扮,原来却是一等一的难得人才。 “有容乃大”,只要把天下最强者都笼络在身旁,伍穷便必一步一步迈向雄霸天下的目标,太子,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太子再道:“你,绝对不是好国君,只是一位出色的霸者而已,这就是结论。” 伍穷走前半步,傲然道:“来吧,追随朕,当朕的入室徒儿?” 太子冷笑道:“我连当大王的师父都没兴趣。” 伍穷再道:“好,朕就给你最有兴趣、最大挑战的“位置’,只要你愿意追随,朕便下旨封你为继任皇位的真正太子!” 好大的诱惑,伍穷为了得到这难得少年人才,竟以接任为“天法国”皇帝的“太子”身分,来吸引太子。 太子的决定如何? 笑,他又是冷冷的笑,绝非充满快乐的大笑,只是充满鄙夷的耻笑,冷漠得令人好难受。 太子冷冷道:“只有欠缺真正才能的人,才要高攀别人,利用飞上枝头的机会迈向成功,免却在艰苦道路上挣扎。这些人欠缺了上天的磨练,失去最宝贵的凄苦经验,不曾在各方面都饱尝折磨,他日就算风风光光,也只是表面一时罢了,扎根不稳,遇上风暴,必然会倒下来,从此一败涂地,永不翻身,因此,突然而来的提升,是毒药!” 伍穷的眼目都瞪大,简直不能相信,再问道:“你,竟然连当‘天法国”的太子也不动心?” 终于站了起来,太子面对著伍穷,只是十三岁的他,却长得有近五尺高,只矮了伍穷一个头位。 太子冷笑道:“我的名字是自己改的,太子,我本来就是‘天法国’太子,本来就是会继承大王当帝君的人选。大王,当太子不是要你来封赐的,我一天一天的成长,接受挑战、磨练,能力日壮,拥有最强的实力,你不封赐我为太子又如何,他日我也必然会轻易把继承你的太子杀掉,由自己来取代当大王,我,才是真命太子!” “大王,你不也一样并非依赖别人的封赐、提携,才能登基的么?你的皇位、江山,是用一双手打出来的,只有凭著实力创造未来,一切才会来得真实、稳固!” 伍穷被太子教训一顿,并没有太大反应,他只是感到眼前的太子,实在是好可怕的下一代强者。 “天法国”有如此出色人才,便能够跟笑莫问、笑梦儿比拼高低了,这小家伙真的令人刮目相看。 太子再道:“大王,真正会扶摇直上、能大放异彩的人,自会为自己安排一切,不必由阁下抬捧。你身旁的徒儿春冰薄,难道大王会认为他是出色的继任帝君人才么?” 伍穷问道:“你在这里生活,却不讨饭吃、不行乞?” 太子道:“我要甚么,自会努力凭自己能力争取过来。留在‘穷乡乞巷’,是要感受那种失落、惨淡的痛苦。因为我的家很快将会受袭,极可能家破人亡,从此流离失所。” 伍穷追:“你家不在‘天法国’?” 太子道:“我娘是‘天法国’人,爹是‘皇国’中人,老家正好在‘皇京城’,‘穷兵’大军很快便会再度入侵。” 伍穷终于展露笑容,轻轻道:“你认为朕能压倒武功天下第一的皇玉郎,把他的江山夺过来?” 太子冷笑道:“我只认为‘曲邪’皇玉郎比你更不适合当皇帝,这就是大王有机会成功的原因。” 伍穷笑道:“好,今天买不到合适的奴隶,却又是获益良多,太子,努力吧,下一代江湖你一定大放异彩。” 太子道:“我绝对清楚,大王,再次再来‘穷乡乞巷’,别只为自己挑选人才,请把目光再放得远大一些,只要这条贫贱小巷愈来愈短,人愈来愈少,才是你真正成功的证明。” 伍穷突然一脸傲霸,道:“牺牲小我,方才能完成大我,你的眼光很好,只是也未免太短浅,今日的贫困,是因为他日必能富贵,这就是代价,没有代价岂能成就大事。待攻陷‘皇国’,‘天法国’的贫困自能迎刃而解,国家从此必不再贫苦。” “天法国”相比“皇国”,实在差距太远,物资、商贸上的发展,简直有天渊之别,伍穷之所以狠狠盯住“皇京城”,为的也是希望夺来丰富物资,以舒解“天法国”当前困难。 伍穷道:“在朕统治下的‘天法国’,必然摆脱从前困厄,‘天法国’的百姓将是四国四族中最能抬起头来、昂然大踏步的一族,其他人只能羡慕!” 说罢,伍穷便离去了。 他好欣赏十三岁的小子太子,只可惜,他太自我,有他的一套独立思维分析。 太子是好人才,但要是不顾一切在此刻招揽他在身旁,就算成功了,有极大可能,太子会吞掉其他人。 至此,伍穷才清楚明白,原来并不是甚么人才都可容纳,必须有选择性,互相协调,才不会彼此冲突。 伍穷把一切记在心中,脑海中已忘掉其他,只有三天后出发的大计,进袭“皇京城”,攻破“皇国”,吞占“皇国”。 杀败皇玉郎,绝对不会是容易的事。 就算破了城,又如何收服人心?人心不服,又如何能统治“皇国”?反过来可能会被拖垮。 还有,那些来自异地“天皇帝国”的恐怖力量,绝不能忽视。 伍穷不停地想、不停地部署,他要干得出色,便要显出能耐来,他能动用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了该如何调配? 一步一步,从无知到成功,伍穷的根基扎得甚为祷固,他明白,只要小心迈步向前,终有一天,那雄霸天下的目标,一定可以达到。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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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该杀的一痴 又是“世外桃源”? 不,是跟“世外桃源”一样的荒郊乡村,有蓝天白云,阡陌田间,宁静得教人身心愉快。 这里没有大市集的熙来攘往,更没有你争我夺、尔虞我诈,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五岁的小石头昨天还撒了一泡尿在裤子上,给一大群小孩子笑了半天,连他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这种无忧无虑、不会有太大变化的村落,但住上了一段日子的村民,都一定好喜欢、好锺情这种无拘无束的悠闲生活,不再沾上尘俗争端,平安便是最大快乐。 当然,小孩子长大后,也许不大喜爱平凡生活,自觉是不平凡的人物便会离乡别井,到其他地方去闯个名堂。 其中的一家,有一个小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了家乡,经过约十年后,他已声名显赫、名震江湖。 他,当然便是笑苍天小白! 对了,依它一样来建设的“世外桃源”好恬静、安详,原来的“白云村”,更加是一片和谐,世间罕有的乐土。 原来小白的茅舍,今天有点不同,门上张灯结彩,又贴有“鸾凤和鸣”的对联,看来是有喜事。 茅舍之内,一对新人正向父母跪拜、奉茶。 新郎、新娘正是小丙与笑天算,而座上的一对老爹娘,当然就是昔日刀剑笑中的三大盗帅之一--笑三少与及他的爱妻初一。 笑三少掏出红包来,对小丙笑道:“从此便正式成为夫妻,小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刁蛮女儿天算啊!” 小丙连忙点头,还当下吻了娘子笑天算的脸颊。 只感满足与幸福涌上心头,在情关兜儿转转受尽折磨的笑天算,终于下嫁给小丙。 从前,她要追求最完美的外表、最智慧的内心,现在,长大成人了,她很明白自己想要甚么,一个最锺情自己、愿意为她死心塌地的男人,就是笑天算下半生所求。 初一抱著婴孩,笑得特别满足,也许是她已到了该抱孙子的时候,人到了这年龄阶段,抱著孙儿总是满心欢喜的。 茅舍内到来庆贺的村民多的是,有种大白菜的小豆皮、有种蕃薯的陈牛朱、有养鱼的七妹子,不下百人,挤得门里门外一片喜气洋洋,人人笑口常开,都是满心欢喜。 送来的贺礼也真别有心思,陈牛朱把蕃薯列成一对鸳鸯,手工精致,当真巧夺天工。 小豆皮把白菜堆堆砌砌、重重叠叠,竟能弄成一对有趣的新娘、新郎模样,粘在木架上,是他有名的白菜人。 数之不尽的有趣贺礼,逗得小丙、笑天算开心不已,这次小丙提亲,笑天算实在喜出望外。 一轮恭贺欢笑声,初一拉著笑天算的手走至一旁,关切问道:“婴孩怎么还没有名字?” 笑天算无奈道:“他的爹小黑仍关在牢狱里,我不想再见他,便没机会让小黑替他取个名字。” 初一道:“怎么一定要由他亲爹赐个名字?” 笑天算叹了一口气道:“他此生再也没机会抚养孩子,小黑只是对我绝情,对孩子并没有错,我既然已把孩子带走,很想留一点点东西给他,名字看来是最恰当的了。” 初一不停的点头,天算这孩子看来真的长大成人了,已懂得替别人著想,不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切的去争去掠夺,也许有了孩子以后,思想便会成熟。 初一再关怀地问道:“记住娘亲的话,小丙意欲争霸,你是他的帮手,但天下能人太多,谁都不知道最后雄霸天下的将是何人,要是你累了的话,便不要纠缠下去,回来吧,这个家永远等著你。” 初一那含著泪的真挚母爱眼神,把笑天算瞧得激动不已,笑天算直扑向娘亲怀中,又再感受那从前的温暖。 初一抚著孩子秀发,幽幽道:“在所有娘亲眼中,孩子都是最简单、最平凡的,不论你经历过甚么,又或是曾干过甚么,回到‘白云村’来,一切往事皆化成过眼云烟,都成过去了。” 笑天算红著眼道:“人生匆匆,转眼云烟,就像爹从前叱吒风云,风光过去,来到了平凡的‘白云村’,就成了最平凡的农民,从前种种,都随风而逝。” 初一笑道:“孩子,你能明白就好了!” 母女二人尽诉心中情,初一最疼的就是这颗掌上明珠,她很明白一个失去原来男人所爱,突然又再陷入另一段感情的女儿,心情一定还是忐忑不安,只好以母亲的爱去让笑天算平复过来,轻松面对。 每一回,当笑天算回到“白云村”,都好想从此留下来,不再涉足武林争斗,但人在江湖,还是身不由己。 小丙已拥有五座城,又有了八十万大军,形势大好,恰巧小白大军退守“一万险”。 利用此良机,小丙大展拳脚,极可能取代小白,成为四国四族外的第九势力,甚至再建立小丙自己的国家。 太大的诱惑在前,小丙当然应该尽力而为,为他日当上大王而努力。而身为娘子的笑天算,又怎可能不一起夫唱妇随。 她的智谋和在兵法上的成就,正好配合小丙胆识、才干,逐步建立雄厚势力,称霸武林。 初一与女儿畅谈的同时,小丙也与岳父笑三少举杯同饮,两人看起上来也实在有趣。 白发苍苍、鸡皮鹤发的小丙,垂垂老矣,却反叫仍然神采奕奕、不见老态的笑三少为爹,相对同坐,更加十二分不协调,好生怪模怪样,都怪那十八姑当年害苦了小丙。 “爹,为啥你不憎恨我这种小人、贱种?”小丙这疑惑已藏在心内许久,笑三少是当年武林最正义的三大盗帅之一,自己身为卑鄙贱种,笑三少不但愿意把女儿下嫁,还筵开多席来通告坊众邻里,心里一直狐疑的小丙,当然好想明白个中原由。 笑三少露出潇洒之态,倚在墙边笑道:“我在武林打滚的日子不算短,曾杀过的卑鄙小人实在太多,好多年前疲倦了,便躲在此‘白云村’内,悉心照料一对儿女。你给我说个明白,欠缺了我,武林上是否就从此奸人当道,不该生的还没死,少了正义的大侠替天行道。” 小丙笑道:“我想不会吧!” 笑三少道:“这道理太简单,上天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谁要干甚么,会受到甚么报应,一切都已注定。小丙,你从前有错,今后再行不义,自然会有应得报应,相对的,绝不会漏你。” 笑三少顿一顿道:“你来跟我说,给你虐杀而殁的人痛苦?还是如你一样,永远不可能有情欲,衰老似百岁,又醜又老更痛苦?小丙啊小丙,每一件事都有报应随来,天网恢恢,却是疏而不漏的啊!” 小丙道:“既然天意有安排,一切其他的爱恨,只随心便成。” 笑三少点头道:“对咱们两老而言,你只是个又醜又老、却深爱我们女儿的男人,只要你真心爱天算,我们便心满意足,其他种种,天意自当有安排啊!” “我来跟你说,从前种下的因,就会有今日的果,若然不报,只是时辰未到,放心好了,终有一天,你会感受得比我更甚。” 横刀、名剑、笑三少三大盗帅,一直是小丙心目中的大英雄,他们的事迹太奇妙、太惊人了。小丙自小便听得许多,如今与三少一会,只是匆匆三天,已经获益良多。 小丙绝不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奸人、贱种,他在“死荫幽谷”中能够饱受危劫、苦楚,却仍保命不死。 及后又凭藉芳心的力量,于“武国”扶摇直上,当年“七小福”中,只有他一人能大放异彩。小丙,绝对不同凡响! “卜”、“卜”、“卜”……阵阵敲击木鱼声,突然而来。 小丙、笑三少找寻声音来源,是来自屋外大门,原来众多宾客簇拥中,竟有一个状甚古怪的大和尚站著敲击木鱼。 大和尚年约四十,双耳垂肩,眼目大大的,唇厚嘴阔,满面慈祥,还多添平和笑容,十足一座活笑佛。 但和尚袍却是罕见的鸟黑色,颈上挂著由大颗念珠组成的珠链一直垂至肚腹处,委实古怪。 他阖上眼一直不停敲击木鱼,没有说过甚么,也没有移动过半分,站著犹似一棵树。 笑三少迎上前道:“这位大师衣饰跟中土佛家中人大大有别,想必是来自异地海外吧?” 和尚依然只是专心敲击木鱼,并不回话,似是一切都没听进耳内,卜卜声确是烦人。 大喜成婚之日,竟有如此扫兴的单调呆板木鱼声,绝不会是讨好的事。小丙忍不住上前,取出一两银正要打发这大和尚,木鱼声却就在此刻戛然而止,大和尚顿时瞪大眼睛望向屋内。 小丙连忙道:“大师,今……” 话犹未止,和尚已大踏步入屋,并不把小丙、笑三少等人看在眼里,只自顾自的游目四顾。 小丙心里嘀咭,甚是不悦,但总也不能在宾客面前大发雷霆吧,只好转身追著大和尚。 “喃呒喃呒,我佛慈和!”大和尚突然停在初一身前面,又是一轮颂经念佛,绝不理会他人反应。 身旁的笑天算正要开口发问,大和尚却比她先一步张口,说道:“敢问孩子是施主所生么?” 和尚的口音有点怪异,但仍能勉强分辨出意思来,笑天算轻轻点头示意,但仍不知大和尚此问有何企图。 大和尚再问道:“施主的夫君,看来便是这一位新郎了吧?” 小丙勉为其难的轻轻点头。 大和尚一脸严肃,说了一句教大家听了都暴跳如雷的话,笑天算更是好想重重教训他。 “杀了这‘天邪妖婴’吧!”就是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把疼爱孩子的小丙与笑天算都激得震怒万分。 还是笑三少性子最沉稳,心平气和道:“大师突然而来,说一句甚么‘天邪妖婴’,如此赠与,妙哉,妙哉,原来佛教弟子都不忙拜佛,反而劝人杀生,奇怪!奇怪!” 说话中仍带点调皮古怪,这就是三少爷的性子,脸上笑意未减,话语却有好大压力。 大和尚不慌不忙,又一本正经道:“要是施主不忍杀生,那就把‘天邪妖婴’交给在下,以三千日佛法颂经教化,不休不止,也许亦能化解天邪妖气,免得中土大地祸灾来临!” 小丙再也忍不住怒气,压低噪子喝道:“大师,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请别打扰,往别处化缘去吧!” 下逐客令,也许已是小丙对付他不喜欢的人最客气的手段,但小丙已是怒气满腔,好想狠狠发泄出来。 大和尚突然问道:“请问施主高姓大名?” 小丙不悦道:“我干吗要回答你,已下逐客令,还不识趣,便休怪我无礼对待了!” 一直以来,小丙疼爱陔子比笑天算更甚,大和尚如此废话伤人,小丙早已是怒不可遏,若非身在笑三少家,他一掌便毙了这个臭和尚,免得他的屁话再伤人。 大和尚摇头叹息道:“唉,天意,天意,既然大家不能接受我好言相劝,我且留下几句话,恳请千万留心:此婴乃妖气缠身的怪胎,将来遗祸人间,早晚必带来大祸灾劫者。唯一消灭祸害之法,切记是在婴孩长大后,远离‘血’,心邪血不邪,杀力只能借,他愈接近血,祸害杀劫也就更加难以收拾,还有,千万别让他姓名上有血字,否则可怕祸事将不断降临,长大成人后,更必然翻天覆地,大劫频来。” 大和尚说完,便解下念珠,交给笑天算道:“这是我颂经多年的唯一神物,就让它陪著婴孩入睡,也许可以挡却一点煞啊!” 笑天算不知如何面对,只好收下念珠。 笑三少问道:“大师还没留下法号,就此拜别,他日再有求问,也不知如何请教啊?” 大和尚合什道:“在下‘天皇帝国’‘圣法寺’一痴和尚是也,恰好路经,察见此屋妖气冲天,必有祸孽,便厚颜而来,向几位多加劝说。‘天邪妖婴’这十年到中土转生,若不早加预防,祸害灾劫可能比咱们‘天皇帝国’十年来更甚哩!” 好像满有道理的话,又好像太玄妙,怎也不相信其中意思,一时把大家都困在混乱中。 小丙怒道:“你说我孩儿不能近血,又说甚么会带来祸害,甚么妖婴转世,哈……我看你才是恶魔转世,是确确实实的大骗子,废话连篇的笨秃驴,坯,极是讨厌!” 一痴大师也深知一时间难以说服各人,只简单再说一遍,便拜别离去,不再逗留。 原来兴高采烈的气氛,都给这来自“天皇帝国”的大和尚弄得一塌糊涂,但小丙最担心的却是笑天算。 只见笑天算唇干舌燥双手颤抖不停,好慢好慢的细细声道:“孩子……的父亲小黑…… 是姓‘血’的!” 血小黑,原来血已早定,愈是接近,愈是祸劫难料。 小黑究竟会为孩子取个怎样的名字呢?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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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滴答滴滴答 黑狱牢中,不知时辰,原来凭著顶头远方的一个小窗,还可以知悉日夜之分。 不知怎地,这小窗近日也被遮盖,自此牢狱变得更是漆黑、死寂。只在狱卒送饭水来的时候,前门下的一个小孔才会打开,从中射出微光,每天一回,就是利用此法来辨时日。 但每当肚子饿得干瘪,干渴难受,也未必有饭水送进来,究竟是一天一餐,还是隔天一餐,又或是不定时的一餐,因为苦牢中的小黑早已糊涂,故此他也索性不去理会了。 踢哒、踢哒的脚步声又来,一个木盘从厚铁门下的小口又送进来,上面有一堆臭饭,一碗臭水,再加上一点点萝卜、瓜菜之类,这就是小黑的丰富美食了。 一口又一口慢慢地把最臭最苦、难吃得教人作呕的东西吞下肚里,小黑极力忍受。每次进食都难以下咽,但只要脑中想著从前的失败,被人耻笑,最后落得一败涂地,小黑便甚么都能忍受。 今日的苦,是因为从前太不长进,有因必有果,要扭转乾坤,便惟有凭努力、坚毅,创出奇迹。 小小一间囚室里没半丝清风,闷热得令人难耐,惟是小黑却已习惯,睡时甚为畅快,醒来精神饱满。 日复一日,小黑修练已大有进境,他绝对相信,只要有机会来到,他突破困囚,逃出去已不再为难。 信心不断增强,修练也就日渐更有成绩,小黑的囚困日子倒过得挺快乐,他肯定了一个令自己失败的原因,现已扭转过来。 这原因,就是小黑不学无术,是个只会出卖别人来不断向上爬升,本身绝无过人能耐的小人! “没出息的家伙,你应该明白我俩的分别了,你是卖友求荣,只靠出卖朋友、卑鄙手段以求升官发财、步步向上。而我,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每踏前一步,都是依靠双手的真正实力!” 小黑脑海中,永远忘不了当日败在生力手上,被生力一语道破的死结,他的前半生就是败于欠缺真正实力。 原来,以哄骗、出卖的手段换来成功,并不会太长久! 原来,小黑我自己从前太无能! 原来,成功必须苦练出一身独特能耐! 原来,哈……我的武学修为,是能够突破提升,不比小白、伍穷差,我小黑也能成为绝世杀神。 想得兴奋若狂,铁发鞭转成五个圈状,旋攻上前,厚近两尺的铁石牢墙也被震得沙石扬飞,小黑深吸一口气,感到这一回的挫折、失败,原来也不算甚么,反而刺激他发奋图强啊! 踢哒、踢哒脚步声来得好急,一轮的开启重重大锁声,噢!好强烈的光,刺日生痛。 其实只是小黑太久未见光而已,囚牢内的走廊,只有数枝火把,光线并不能算强,但眼目不惯感受,自然会有强烈感觉。 一会儿后,眼前影像较为清晰了,啊?怎么会有这样相熟的脸,他……究竟是谁呢? 小黑眼前所见的人,头颅破破烂烂,双眉灰黑,一脸苍老皱皮,独目却是炯炯有神,而衣饰……怎么是破烂的粗衣麻布?头上……还有那么熟悉的一条长辫子! 双眉蹙起,好努力的思索“他”……他妈的,突然“啪”的一声,眼前人便破烂碎散了。 原来,那个人就是小黑自己,小丙刻意拿来一面大铜镜,待铁门上封死的小门打开,便让小黑望在“镜”上,瞧见的就是他被困了快一整年的醜陋模样。 当小黑发现是一面镜子,铁发飞动,立时碎裂铜镜,不再让小丙任意侮辱。 小丙怒喝道:“你态度真令人讨厌,这样的一击,要是铜镜的碎片落下来,把我手中的孩子伤了,小黑大人啊,你又于心何忍呢?你看啊,小孩子多趣致,多可爱!” 对啊,在小丙的身旁,放著一个大竹篮,内里有一个未足岁的小孩在熟睡,他……跟自己有点相像,他……便是小黑与笑天算诞下的孩子,哈……孩子好胖啊! 眼神中流露出满足的微笑,小黑唯一寄托就是他这小乖乖,见到他白白胖胖的正甜睡著,心中不禁暖透。 小丙冷冷道:“小黑大人,你看够了没有?” 小黑的双目只注视孩子,回应道:“有屁要放么?” 小丙道:“唉,我也是受我娘子所托,才来烦你吧,笑天算要我来问你,这孩子的名字,该由你来取,你便快快说一句吧!” 小黑吐出两个字:“血海!” 好凶残、好霸气的名字,小黑姓血,儿子单名一个海字,血海,也隐喻有著深仇在后,这家伙好有心思。 小丙道:“血海,这名字也不错,从此,这可爱婴孩便叫做“道血海’,哈……妙极! 妙极!” 小黑勃然大怒道:“甚么?道血海?不,他姓血名海,姓名就是血海,你别乱放狗屁!” 小丙痴笑起来,轻轻捏一下血海的小脸蛋,笑道:“小黑大人,你倒忘记了,现下我才是他亲爹啊,他的姓氏当然是跟我的了,我姓道,血海当然也姓道了,明白了么?” 小黑极力忍住狂怒,说道:“随你喜欢好了,在我心中,孩子只叫血海便是,其他的与我何干!” 小丙拍掌笑道:“呵……看来大人已看破了,但我还要来告诉大人,在你心中,还不止有血海这个名字,还有‘七情枯’啊!” “七情枯”,好熟的名称,小黑当然不会忘记,那是耶律梦香众多剧毒的一种。 当年在“谦虚崖”前,名太宗就是吞下了“七情枯”,与原来的“千蛇万蜂香”混和,弄得必死无疑。 “七情枯”是“舞夷族”的剧毒。 小丙笑道:“对啊,对啊,看来大人终于想个明白了,就是当年折磨得名太宗好苦的毒药,但只服上它,放心好了,每天一点点,再又一点点,能给你七十天慢慢折磨而死,明白了么?” 小黑再也没有回话,他暗中试运功一周天,果然真气滞窒,百穴有点刺痛,小丙果然在食物中下毒。 他改变了原来主意,不再等血海长大,便设法先干掉自己,为甚么呢? 小丙笑道:“大人啊,你的斗志太顽强了,小的不敢不说句佩服,囚困在此黑牢中,又苦又难耐,你却天天练功,看啊,四周的墙壁,都给你的发鞭、腿功打得破烂了。” “要是再下去的话,恐怕终有一天,大人能挣脱铁链、铁锁,自由自在的走出狱牢了,小人只好反口食言,先来置你死地,大人请别怨我太无情、太过分啊!” 原来,是小黑的苦练惊动了小丙,惟有先下手为强,不让小黑有翻身机会。 小丙,毕竟更为心思缜密,鲜有犯错! 小丙冷冷道:“我陷害得大人太惨,先夺你妻,又把孩子据为己有,如此深仇大恨的大贱人,绝对能刺激大人的悲愤杀性,把仇恨化为力量,嘿……大人便变得杀力高强,不断提升,好吓人哩!” “继续下去,我想不出半年,大人武学修为便可能在我之上,嘻……那时小的人头非但不保,还包保死得极痛苦啊!” 说著,说著,小黑没有回话,突然从肚腹里以潜练而成的真气内力,把饭水里的毒,一枝箭般张口疾吐,戳在脚上锁链上,毒力原来腐蚀性极强,锁链一下字便开始溶烂。 小黑乘时提劲,双腿分扯,縳住双腿之间的铁链竟立时应声折断,他奶奶的竟能藉毒力破脚锁。 牢房外的小丙却不太惶恐,小黑的一双手仍被粗大铁链锁死,手臂般组大的铁链一直延伸至墙上,锁得结结实实,要挣脱或毁坏手上困锁,简直没有可能。 小丙笑道:“啊……小黑大人怨了,看啊,小血海,你猜猜大人有没有挣脱手上铁链的能耐呢?” 非但不惧未怕,小丙更索性坐在地上,托著腮帮子静心欣赏这幕好戏,他的嘴脸在传达一个信息给小黑:“哼,我小觑你!” 如何能挣脱双手锁链,只要摆脱困缚,面前的铁门,绝不可能挡得住自己。小黑如何脱困? 小丙吸了一口气道:“大人,快啊,快露一手来,我等得心急如焚,好不耐烦了!” 内里的小黑,原来为苦练“蝎子腿”、“铁发辫”,一直有所困阻,他已有了相应的好方法去突破提升,只是,这方法的代价太大,还要多作思量、考虑。 但机遇稍纵即逝,趁此良机,小黑已别无选择了。 把劲力全聚于双腿上,上下颚的牙齿紧紧咬合一起,全身血脉贲张,真气急走全身。 来吧,孤注一掷,拼了! 腾空凌飞,急射向后,全身缩拢成寸,当脚触及身后的石墙,撑啊,劲力顿然爆发,疾冲反弹向前。 双臂左右分开,人如疾箭劲射,冲势强猛骇人。 小丙也不禁跃开呆呆伫立,心里发毛道:“这家伙疯了!” 只见小黑反弹向前的身影急若迅雷,眼里所见只有他的残影,快得难以形容。 “咯”的断裂声教人心胆俱裂,毛骨悚然,鲜血左右飘飞,染得牢房血红一因为铁链扣死了小黑双手手腕,人向前冲,拉力互扯,硬生生便把双臂从手腕处扯断,落得血肉模糊一片。 不哼一声的小黑,以双臂来换回自由,凭的就是一股悍蛮劲力,如此坚狠,确然已非当日的笨小黑。 同时冲破铁门,小黑就站在小丙身前,身上左右两臂只余下半截,鲜血仍不断滴下。滴答……滴! 小丙突然狂笑道:“哈……对啊,对啊,大人练的只是“铁发功”、‘蝎子腿’,留下两手又用来干啥,废了也无妨!” 滴答,滴滴答……催杀复仇的滴血声又响起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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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天算计妙算 狭窄的牢房走廊,只有小丙与双臂残废、双腿左右仍缠有铁链、断链的小黑。 昔日曾是主仆,今日已成死敌。 小黑终于废掉双手,逃出囚笼,只要杀掉小丙,便能带著孩子血海逃出去。杀小丙,容易么? 小丙身上有剑,是“飞天剑”,更有曾把小丙一招杀败的笑三少家传剑法“天马行凶”。 以小黑的残躯,可能杀败小丙么? 拔剑,只要一出“天马行凶”,小黑便必死无疑。 小丙右手已拔出“飞天”的一半,但“蝎子腿”不比他的手慢,右腿蹬前,压住小丙右手腕,吐力把剑压回剑鞘去。 犹未定神,迅雷不及掩耳间,小黑右膝一踏,便借力蹬上,左膝力轰顶向小丙下颚,立时打脱了两颗血齿飞出口腔。 神腿迅捷无伦,真的不下于昔年腿法第一的“道医”苦来由,曲身翻过小丙头顶,再向后一蹬,重重踢伤小丙颈后,小黑急窜向侧墙遏,竟以左腿为钩般,倒吊起来,挂在火把之下。 小黑凌厉的双目在凝视小丙,他应当好好把握这难得的机会,竭尽所能杀了这深仇大敌。 但肚子里已开始又痛又闷,“七情枯”的毒虽已吐出了一大半,但毒力太猛,先前只是尽量遏止住。 经过一番战斗,血气加速运行,毒力疾走,吐纳都感五脏六腑在痛,全身也开始频密抽搐了。 战斗不能尽速解决,恐怕身体也支持不了太久。 小丙当然也瞧在眼里,因此他并不急著,时间愈久,对他愈是有利,他可轻松得很。 小丙笑道:“怎么了,肚子开始好痛吧?嗯,别怕,一会儿我‘飞天剑’斩杀了大人,死了便不痛。” 小黑没有说甚么,他想得很清楚,应该只有一招的机曾,一招了,是生是死,一招决定。 他必须窥准机会,不容有失。 “杀!” 他妈的,小丙竟然先进攻,把最后一招扭转过来变成主动,他……没有拔剑,这一招是掌还是拳? 重点是哪一方出击?有何破绽?如何破招且同时杀人? 一眨眼间,必须把所有答案都想个清楚通透,否则换来的答案是失败,也即是死亡! “神皇磕首”! 小黑的“铁发功”自创杀力无穷一招,全身冲前,以腰力、颈项急扭弹射,把长发鞭从后头越过前来,钉向敌人头颅,一戳破杀,劲力贯注,最是狠辣。 小丙醒觉已迟,连忙抬手向上,发鞭笔直插穿前臂手骨,痛得他呀的一声叫了起来。 依照“神皇磕首”一式的相连发动,长发发鞭会绕著敌人前臂盘转,绞结扣死,再一腿蹬向敌人前胸,人向后飞,便轻易以发鞭扯断对方手骨,废去一臂。 小黑曲腿正要出击,他的腿极快,但小丙的腿却更快。 小丙用腿? 电光石火间,十数腿影重重轰来,劲力威猛诡丽,残狠如一场梦魇,都轰在小黑曲起的右腿上,发出爆裂喀喀声响。 是不幸还是大幸? 要是小丙习自娘子所授的笑三少腿法“笑问客从何处来”,重轰在小黑胸膛上,他必然伤重半死不起。 现在轰在右腿上,小丙便废了小黑右边的“蝎子腿”,欠缺了右腿,如何能支持弹跳? 不能再想下去了,小黑借力急奔,以左腿支撑不停跃动,稍稍以右腿借力,便传来更严重的喀喇断骨声,痛得人心人肺。 逃,只要逃出狱牢,再料理伤势未迟。 小黑慌不择路,疾穿飞过长长走廊,拼命狂奔。他感受到右腿的大髀骨、小腿脚骨都折断碎了。 “放心好了,你一定能逃出去的!”说话的竟然是小丙,他嘴角含笑,定住身子,竟不作追赶。 在另一端的走廊尽头幽暗处,步伐细碎的她,笑天算,走了出来,至婴孩摇篮之前,轻轻抱起正熟睡的孩子。 笑天算最爱翻动他的一双小眼皮,只因为孩子的眼神太古怪,呆呆滞滞的,又阴阴森森,看得她既有寒意又是锺情。 笑天算又一次翻起婴孩眼皮,淡淡道:“好了,小黑终于依咱们计划逃走,他日必定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 小丙道:“我真的不太明白个中原由,为啥要放过这可恶大敌,让猛虎越柙返回老巢,后患无穷啊!” 布下假局,让小黑摆脱困锁,逃出樊笼,完全是笑天算的设计,但究竟为的是甚么?她一直没有说个明白。 笑天算笑道:“怕为妻的别有用心么?” 小丙哈哈大笑道:“怕?当然怕你,娘子巧计妙绝,我小丙怕得要命,而且甘拜下风,绝对佩服。” 从来不会怀疑笑天算的部署,她要下令作甚么,小丙必然都唯命是从。他口里说的佩服,是由衷的,笑天算自跟随自己之后,每一趟的算计都准确非常,都必然达到神效。 但放过死敌小黑,他真的不明所以。从来不向娘子请教答案的他,也不得不破例一次。 笑天算笑道:“夫君,你一天练武多少个时辰?” 劈头而来的话,跟先前话题又有啥关系?小丙永远不会对娘子存疑,仍是立即回答道: “三个时辰!” 笑天算道:“功力进展如何?” 小丙答道:“当然是有增无减,大概每隔五年功力便提升一倍,比从前都更厉害。” 笑天算道:“看来是相当满意了吧?” 小丙道:“也有九成满意了。” 笑天算道:“小黑困在囚牢多久了?” 小丙道:“未足一年!” 笑天算道:“你们刚才交手,清楚的给我一个答案,从他在‘剑京城’大败的一役中,相对今天,小黑的功力增进了多少?” 小丙顿时呆住,良久不敢言语,额上微微沁出冷汗,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功力大增了……两倍以上!” 笑天算笑道:“你来给我算计一下,你原来的功力究竟比小黑高出多少?依‘正常’进度,你每五年提升功力一倍,小黑每年提升两倍,小黑要超越你、杀你,要花太久的时间苦练么?” 晴天霹雳的分析,委实把小丙吓得哑口无言。在武学修为上,原来不单只是“不进则退”,就连进境太慢也会惹来杀身之祸,只要敌人武学修为的进境比自己更快,明天面对残忍死亡的就是自己。 笑天算踏前一步,把血海交给小丙,走进原来囚禁小黑的狱室中,凝望还系在铁链上的一对断臂。 “小黑今天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所承受的痛苦,绝对比原来困囚时更惨烈、更甚,他内心复仇大志,肯定比从前更是火热燃烧,我绝对相信,为了报此血海深仇,小黑一定更下苦功修练武学。” 笑天算再道:“头额上的烙印,那一个大大的‘丙’字,那断折的双臂,失去的一目,每时每刻,都教他必定极力发奋图强,期待快回来把我俩斩尽杀绝,残虐致死。” 小丙道:“娘子却偏偏放走了他。” 笑天算道:“当你感觉到一个极大的恐怖威胁就在身边,你便会不时儆醒,自己必须比可怕的死敌更努力、更坚毅奋斗、更出色,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保住性命。” “从今天开始,夫君便必须与小黑同步竞争,你,绝不能在武学修为上进步比他慢,被比了下来,否则,代价就是死!” 小丙恍然大悟,接口道:“死敌更强,才能刺激自己不断向上、不断强大,自强不息。” 笑天算冷冷道:“在武林上,胜者为皇,绝不能败,夫君既要争胜为王,便须拼尽全力。留著小黑大敌,让自己发挥无限潜能,这就是最简单直接的致胜之道。” 小丙服了,原来小白是智者,笑天算的聪明才智也绝不在兄长之下,她,真的是自己的好帮手。 从今以后,小丙必须不断地把武功推上更高峰。 侥悻“脱脸”的小黑,好不容易才盗来一匹马,乘马疾走,逃出城外远处。 只可惜逃得不远,小黑因为不停逼出体内“七倩枯”毒,毒力渗入马体,老马又怎能抵受,四蹄发软,便倒地不再能动。 不屈不挠的小黑,跃上树上,砍下大树干,折断后再以口代手用粗藤缚在右脚上,便能支持前行。 内伤、中毒、脚伤……身心已是疲不能与,但小黑仍能支持下去,他的脑海中又见到孩子血海模样,他不要儿子认贼作父,不要他改姓“道”,孩子,你的姓是“血”,名字一个“海”字,是“血海”! 勉强支持,咬牙切齿的逃命。留得青山在,总有一天能反败为胜,能夺回血海,助他成为独霸一方的大枭雄。 慌乱中也不择路,只顾攀过一山又一山,不敢在大路上行走,只拼命的朝向最高山荒凉处前进。 此山高耸入云,荒凉神秘,一路上都不见人烟,只要留在此孤峰上修练,既难以被发现、不易遭人攻击,又离孩子所处不太远,算是一举三得,甚为合适,当下心意便定。 不断向上,漫漫的上坡路周遭开始出现残雪。原来不经不觉节令已是入冬,小黑内力修为虽深,但因“七情枯”毒力剧烈,不断的令他吐血,以血丝带出余毒,内力也就一分一分消失。 犹幸小黑决定当下发难,否则再多吞下“七情枯”,就算逃了出来,也一定被折磨得半生不死。 太高的山峰,空气也愈觉稀薄,呼吸较为困难,头痛欲裂。小黑勉强忍住,不停的吐纳换气,平息头痛。 再走一段路,已是冰封积雪,白茫茫的一望无际,小黑蹲下来吞了一口又一口雪,融雪化水,吁了一口大气,他终于不支倒地。 终于逃到安全地方了,终于保住性命! 一年前的风光无限,跟一年后的险死还生,小黑饱历沧桑,此刻才有机会静下来好好思索一下。 这教训虽然沉重,但他并不怕,因为就算失去了好多、好多,但他的顽强斗志、信心都还在。 只要信心不死,一定可以再显奇能,再掀风云! 小黑阖上双眼,尽情的放松精神,他实在需要休息。 “嚓”、“嚓”的微弱声音,从左边突然传来,双眼睁开一线偷偷细看,是人影,一副……好标致的面孔。 她,身穿紧身猎服,水灵水灵的眼睛,配上一头乌黑短发,最诱人是她那肤色,欺霜傲雪,自得通透晶莹。 当她瞧见小黑这副醜“死尸”,紧抿著嘴,寒霜面靥,凛然不惧,还走上前来试探鼻息。 情幽的体香扑向面庞,直教人四肢发软,暖入心脾。 “呀,呀……啊,呀!”接连是一番高低抑扬的呀呀连声,小黑才恍然大悟,眼前玉人竟是可怜的哑巴。 诈作不省人事的小黑,突然被哑妹子整个抬起,扛在背上,便飞快走远。 哑妺子脚步不乱、呼气有序,走至悬崖边,竟一跳而下,弹跳在残断树干上,左穿右插,显见她对地形十分熟悉。 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铺满大块大块树叶,原来就是哑妹子的“家”。 她,竟然一个人独自住在此山洞内,难道她不怕风雪暴雨,也不惧恶兽来袭么?好生奇怪! 但最吸引小黑的,是洞壁上有一道凹位,长长的空间摆放了一把好奇怪的刀。 刀柄连鞘足有八尺长,刀身特阔,刀柄也好、刀鞘也好,全都镶上红、黄、绿三色宝石,满满的每一位置都有。 如此贵重的刀,怎么会沦落至此孤峰绝崖山洞之内?此哑妹美若天仙,又怎可能长居此深山? 太多的疑问,可惜美人儿有嘴却答不出话来。小黑仍诈作晕倒,只见哑妹子把炉火点起,以一个自制石盘,倒入一点山草药,便煮起药来。 小黑愈看愈是奇怪,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干么要救自己?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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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玉郎换弄仁 “天法国”为报复进攻“皇国”“皇京城”,上一回由芳心领军,春冰薄当先锋,结果大败而回。 但此战之胜败关键并不是“皇国”的“皇卫军”杀力强大,只是皇玉郎凭藉“皇马”通风报信,“天法国”大军走漏消息,春冰薄才大败而回,让“皇京城”得以偷安。 自皇玉郎取代皇上皇,接掌帝皇之位。一向投情山水、诗词歌赋的他,对管治“皇国”,完全提不起劲。 原来只为得到十两的爱才当上皇帝,一切落空,皇玉郎当然不会如皇上皇般终日投入政事。 走到皇宫后山赏花,对月奏曲、忆佳人十两花容绘成画像,细心欣赏三天五日,这些才是皇玉郎的喜好。 从亘古开始,又哪有不务政事、不爱临朝的皇帝能把国家治理好,安定民心,能令百姓振奋,令军兵团结提升杀力? 不足一年,“皇国”从前以一敌七的气势,已不复再! 皇玉郎更颁下许多许多无聊法令,在情欲上禁止有贩卖交易,凡奸淫者五马分尸。 又不许胡乱伐木、开矿、狩猎,以免影响环境生态。甚至是农民下田耕作,也规定不得胡乱开垦荒地,以免破坏原来景色。 这些被视为无聊的法令,惹得民怨沸腾,但终日留在宫中后山、赏花写画为乐的皇玉郎,又怎会听得到民间怨言。 他最讨厌走到大城小镇的市集里去,既极少临朝,又不批奏章,有时间只跟一些候鸟交谈,探听一下十两的消息。 久而久之,百姓对皇玉郎已是极度失望。 “天法国”败了一次,并不会就此放弃进攻,伍穷一定要跟皇王郎一决胜负,他,难道只是坐以待毙? 辅政的“四公十侯三十爵爷”,四公已先后离世,三十爵爷镇守三十城池,十侯已去掉其二,实力已今非昔比。 而“皇国”七位皇爷中,又七去其三,四位皇爷为了社稷安危,不得不硬著头皮,走到皇宫后山晋见皇玉郎,共商抗敌大计。 身形矮小、满脸毒疮的皇寿星,还有皇太子、皇千世、皇万福四人,议决合四人之力,就算是费尽唇舌,也要皇玉郎一力承担领导“皇卫军”迎战“穷兵”。 皇玉郎乃天下武学第一人,无人能敌。既是如此,只要他担当阵前统帅,御驾亲征,甚至在半途截击“穷兵”,只要一仗大捞,必然大振军心,也就能扳回劣势。 “皇国”兴亡,就维系在皇玉郎一人身上。 皇宫之后山,建有雅致的“皇御园”,这是皇玉郎最心爱的地方,中心是一个人工湖,湖的周围布置了亭、轩、楼、堂、树,并有曲廊把所有建筑联在一起。 春天绿柳如丝,倒影如画,夏季莲荷满池,颇有园林独特风味。入冬后湖面结冰,走在湖面轻盈越过,又是另一番滋味。 “天法国”大军快要进攻了,皇玉郎究竟在干甚么?当四位皇爷进入“皇御园” 曲廊,只见皇玉郎正抬头凝视曲廊内一梁枋上的彩画,看得津津有味,非常入神。 皇太子们在后头等了一阵子,已焦急难耐,皇千世一个箭步冲前,正要启奏,皇玉郎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异常紧张地问道:“此‘战马图’绘得众马瞟肥体壮,威武神骏。两马并辔而行,于静缓中缢含著动力。战马官一脸于思,右手拉著缰绳,腰间插一根马鞭,神态自若,气度轩昂。全画以细劲的铁线勾勒人物、马匹的外部轮廓,再以墨掺加少量朱红,层层渲染,画出马的结构形态啊!” 皇千世乃一介武夫,已六十岁开外,大半生为保“皇国”而战,对字画哪会认识,只好任由皇玉郎先胡诌一番。 皇玉郎再退后三步,抬头叹道:“骨力追风,毛彩照地。奇毛异状,筋骨既圆。当真笔力出神,难得难得!” 皇千世再也忍不住,踏前怒道:“要是比老夫更不懂文化的‘天法国’‘穷兵’攻入‘皇京城’,也许他们一见这‘皇御园’便头痛不已,极可能一把火便来个烟消云散,烧个清光。” 皇玉郎开言后,才首次把视线移离彩画,看著四位神色凝重的皇爷,脸上仍是一副带笑轻松的样子。 “这一回,应该是伍穷亲自率兵来攻了吧?”皇玉郎终于关心起国事来,大夥儿立时兴致勃勃启奏。 皇寿星第一个道:“非但是伍穷亲自带兵,还以芳心为辅,大军已离开‘天都城’,直指我‘皇京城’。” 皇千世道:“有两点比较奇怪,第一,伍穷除精锐“穷兵’外,还多了一队约有五千人的奇怪兵队,身旁又多了两辆战车护送,看来这些都是伍穷的新部署。” 皇王郎问道:“‘天法国’一次又一次的来攻,上一回受了重挫,这回又再来攻,原因何在啊?” 皇万福怒道:“哼,上一回老夫一手摘下那铁老头的头颅,险些儿又斩杀了春冰薄,不旋踵又再来攻,当然是因为‘天法国’太穷,觊觎咱们‘皇国’的丰富物资了!” 皇千世又道:“只要占据我国,非但能解‘天法国’贫困,又能资助不断扩军,他妈的伍穷野心好大,像是一头野狗痛噬著香肉骨头,便咬死不放,誓要夺来饱腹。” 皇玉郎倚栏轻笑道:“对啊,这就是了,咱们把‘天法国’大军击退一次,很快他们又再来,再击退一次,不久又兵临成下,总是没完没了的周旋,‘皇京城’必定永无宁日。” 皇万福道:“哼,太可恶了,必须来个迎头痛击,把敌军完全歼灭,便一了百了。” 皇太子终按捺不住道:“哪里有如此便宜的事啊,你不知道嘛,‘天法国’‘穷兵’多,穷人更多,到处都是一穷二白的闲人,死了十万,明天又招来十万。你要清楚啊,咱们招募新兵要大开国库,‘皇国’的哥儿们都娇生惯养,就算是作战也不能饭菜稍差,更要粮饷十足,相比‘天法国’的新兵,你给他三个大馒头,连盔甲都没有,那些穷小子已狠命为你拼杀,相比之下完全两回事啊!” 众人也不得不点头承认,“皇国”强,是因为在军器、战车、神兵等物资上远胜任何一国一族,要是以人论人,“皇国”战兵素质远不如“穷兵”,“皇卫军”一向的不耐捱苦头。 皇玉郎笑道:“你今天战胜,他们明天再来,一个攻一个守,永无宁日,也永无休止!” 皇万福却不大认同道:“哼,皇上啊,永无休止又如何?还是要积极面对啊,总不成在这‘皇御园’里赏花赏画,明天大战就能马到功成,大胜而回吧?” 满肚闷气的皇万福向来对皇玉郎不满,就诊此机会发泄,说得额头青筋暴现,激动异常。 皇玉郎笑道:“皇叔,你在‘皇国’之内,可有见过这样灵动、精致的出神彩画没有?” 突然一问,众皇爷都楞住哑口无言,的确是啊,“皇京城”虽大,又是富人聚居之处,但如此精妙彩画,确是难得一见。“皇国”中人都是开采矿物、伐木、商贸等能人,从来不大附庸风雅,有关在字画上的成就,远远落后,“皇京城”的画店内,真的没见过如此精妙作品。 皇万福只好不停摇头,但心里在想,这又跟作战杀败“天法国”“穷兵”有何关系? 皇玉郎笑道:“不久前,有一位远方朋友送来这一幅‘战马图’,为的当然是希望朕回赠一些他想要的东西吧。” 众人面面相觑,仍不知皇玉郎所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心里已感到皇玉郎是有点特别的话要说。 皇玉郎笑道:“朕实在太喜爱此‘战马图’,也就用一些心爱的东西予以交换。 但不久之后,朕对他说,朕期望得到的,是一种长久的平静,真正需要的,是对方的‘心血’!终于,咱们达成交易了,让我来介绍这朋友给各位认识。” 没头没脑的一番话,看来已有玄机在内,四位皇爷随皇玉郎越过曲廊,穿过了湖,直抵一列亭台楼阁的建筑群。 只见处处是绿色的琉璃瓦顶,白色的石台,深色的铜亭,隆重而又精致,甚是雅丽怡人。 到了一座精舍前,四方都有“皇卫军”守卫,五步一人,二十步一个关卡,除了是皇玉郎本人,谁也不能冒然进出。 精舍内,究竟藏著甚么大不了的秘密? 五人齐步再前,进入精舍之内,只见偌大的精舍里有二、三百人,个个都竟然瞎了双目,一排又一排的,坐在地上辛勤地工作中,正在编制一些用竹屈曲结成的骨架。 搞甚么鬼,如此大阵仗的保护,就是为了制造这些毫不美观的竹制手工艺品? 要搞小市场还是作战啊? 皇万福正要呱呱动气之际,一阵嚓嚓的急动声音传来,一个黑影也飞扑向他,手上龙头大刀一斩,跟著而来的竟然是一阵爆炸,幸而炸力很微弱,只把龙头大刀炸得扭曲废掉,并没有伤及身体。 “我讨厌别人小觑我的神兵!”从侧旁排众而出的傲气厉声,是来自一位二十有五的少年,他的面容因为终日埋首动脑筋,雪白似霜,毫无血色。 身上,淡黄长袍,桀傲不羁的性子,毫不掩饰。 皇玉郎立即迎上前,笑道:“这位,便是朕新交的好朋友,来自‘海霸族’的‘余家’‘神髓院’的余弄仁!” 余弄仁?好震撼的名字,他……就是他以其发明的“神风笑”,助小丙、笑天算一举攻下小白六城,又再攻下最后的“模糊城”,灭小白新国的关键人物,此余律令不遑多让的“余家”新英雄人物--余弄仁,原来就是他秘密与皇玉郎合作。 众皇爷终于明白,地上满布的竹制物,是会飞又会爆炸的“神风笑”,就是用来对付伍穷大军的秘密神兵。 皇玉郎拾起其中之一的“神风笑”,放在手中把弄著,笑道:“要‘天法国’的伍穷从此不再来烦扰我‘皇京城’,最佳方法非但要把大军歼灭,重挫军力,还要来个彻底连根拔起。” 身旁的余弄仁道:“先杀伍穷、芳心,待‘天法国”大乱,我率领‘余家’精兵,直捣黄龙,占据‘天都城’,立国为皇,把‘天法国’灭掉,换来原是‘海霸族’的‘海霸余国’。” 对了,原来余弄仁要当大王,他在战胜小白夺去七城之战,深深体会自己发明的“神风笑”霸杀威力。 余弄仁不甘于平凡,他不要被余律令骑在头上,要为自己制造机会,要一登龙门,成为皇者。 只要助皇玉郎在劣势中反败为胜,杀掉伍穷,“天法国”就成了他囊中之物。 皇玉即并非决心拓展疆土的人,绝不会跟他争夺“天法国”。自己立了大功,在“海霸族”声望如日中天,要立国,当然能压倒余律令,由他登基为皇吧! 余弄仁啊余弄仁,志气当真不小。 皇玉郎道:“看来不出七天,这一大批‘神风笑’,在你们一群‘神髓院’弟子的努力下,便可大功告成。” 余弄仁笑道:“大王的武功典籍、心得,我也一一记了下来,果然是不同凡响,杀力惊人!” 皇玉郎的武功典籍?难道是皇玉郎把个人武学修为尽记下来,写成的一本秘笈? 余弄仁笑道:“不过,这也很公平啊,我付出自己的心血‘神风笑’,大王也付出他的武功秘笈作为交换,彼此各得其所。有了大王的武功,我也就不用再顾忌那余律令了!” 明白,都明白了,要得到皇玉郎的高深武功,原因是余弄仁的对头,还有一个武学修为极高的徐律令。 皇玉郎需要“神风笑”对付伍穷,余弄仁要高深武学以应付余律令,相互各有所需,便达成交易。 伍穷又如何能面对数百杀力无穷的“神风笑”? 皇万福笑了,皇太子也笑,四位皇爷都放下心头大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最不该小觑的是皇玉郎!当然,还有冷傲不群的余弄仁!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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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玩痛快过头 “海杀野”内的“水决杀台”,今夜并没有决战,但聚首一起的人都心倩沉重,忐忑难安。 除却小白、生力、梦香公主、十两、郡主等人,还有来自“世外桃源”的天草太子,与及“五杀野”各族主。包括“马杀野”的马六甲、“泥杀野”的泥龙与及“兽杀野”的雪豹。 当小白把“不凡圣子”的“灭绝中土”大计公开后,全场都鸦雀无声。面对杀身、灭族大祸,他们必须面对。 热血沸剩,凡我中土男儿,都义不容辞,哪怕抛头颅、洒热血,誓要驱逐异国狗辈。 不凡圣子先杀树千斤,已是人神共愤,小白一再号召下,“五杀野”中无不咬牙切齿,决心联盟出击。 当众人议论纷纷,共商大计的同时,一艘小战船已偷偷出发,直指遥远的“不凡老巢”。 “你认得那不凡圣子的巢穴在哪个岛上?” “当然,我有一回随水皮叔的船经过啊!” “可以引路么?” “当然,但我有条件。” “条件?甚么条件?” “我要在岛上放一把火,烧他一个痛快。” “干啥?” “报仇,为可怜的泥小田报仇雪恨!” 珊瑚并不太爱冲动的泥小田,这幼稚的家伙为了自己不择手段,教谁都怕了他,怪可怜的。 那笨小田死得好惨,只要有机会,也必须为他报仇雪恨。珊瑚的心好痛。许久、许久也平复不了伤痛。一个曾深爱自己的人,好歹也得为他做一点事。 两位少年冲动下私自乘船而去,他俩等不及小白与“五杀野”的最后决定。 反击展开,可能已是三、数天后的事了,水晶晶已落入不凡圣子手中,要是圣子干出卑劣手段,水晶晶一定痛苦不已。 朱小小愈想愈急,他的性子就是这样,每每在慌张中便是方寸人乱,不懂细心分析,因此便拉来了不会武功的珊瑚,私自先驾小战船寻找敌人巢穴,希望救出落难的水晶晶。 海浪还算是平静,战船一直往西面驶去,扬帆疾走,当远离了“海杀野”范围,风浪便愈是汹涌。 珊瑚当然深懂水性,对著不断涌来的恶浪并不怯惧,朱小小也因有了经验,已懂得避重就轻,稳住步伐。 向著茫茫大海出发,内心就只有一个念头,救水晶晶。为啥要救她?因为不凡圣子谁都不掳去,偏要掳走她,内里目的显然易明,不凡圣子必然对水晶晶另有企图。 这企图,很明显只会在性欲方面。 每想到这里,朱小小的心便沉了下去,一直的沉,像永无止境般,教他沮丧、失落得不知所以。 无聊的寂寞时间,珊瑚把头发弄湿,那一大把从头到屁股的长长秀发,乌灵如梦,又似瀑布般抒展出秀丽,看得人心旷神怡。纤弱美貌,妩媚娇怯,又是另一番俏丽。 珊瑚无奈道:“那个傻瓜,最爱的就是我这把长长秀发,他对我说啊,要是天天能为我洗发、梳弄,那就是他人生最大乐趣,其他一切也不会比这更有意思、更快乐!” 说著说著,珊瑚的眼眶已滚出两颗泪珠来。 “他带我逃亡的日子,虽说是艰苦,但每朝一早起来,嘻……还不曾见过啊,身旁总堆满新鲜水果的,那傻瓜在太阳还没升起时,就会先起来,跑到树上去摘果子,堆在我身前。” 朱小小也羡慕道:“泥小田一定好爱你!” 珊瑚也点头道:“只可惜,我一直都瞧不起他,也不大欣赏他的爱……他愈对我好,我便愈想退远一点……我心中的男人并不是如此的啊,我好希望拥抱我的,是一个大侠,为我消灾解难的侠士!” 朱小小道:“也许在水晶晶心里,也有同样的期待,我如此模样,也难怪她难以接受!” 珊瑚道:“女儿家就最爱在梦幻里快活妄想,不真实的渴求永远存在。真笨,真正的大英雄、大侠士,就是愿意为自己牺牲的男人啊,连性命也甘心为我付出,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侠士。” 一滴又一滴的泪珠,从脸上缓缓爬下,珊瑚好伤心,朱小小为她抹了又再抹,心底也涌起阵阵涟漪。 一会儿后,也许他比珊瑚哭得更痛、更伤心。 水晶晶,再忍耐一点,我朱小小来了,我不会让你独个儿受苦的,就算死,也要与你一块儿,不要你孤单上路。 也许连对情专一、对爱绝对投入这点真挚,也有遗传。还记得当日朱不三的妻、妾们死在他怀里时,那朱大头便疯狂失性,比死更难受。他的孩子朱小小,原来也不遑多让。 天上下著毛毛细雨,海面风浪愈是翻动得大,整条船愈是不停的左右摇晃,惟是朱小小的思绪却比风浪更加混乱,只想尽快赶到敌人所处的地方,一把抓住水晶晶便走,赶快逃命。 救水晶晶,真的如此简单么? 也许是风浪声太吵,朱小小的心情很不安宁,他害怕水晶晶已被斩去一双手臂,又怕她被挖掉了一目,还可能已被奸污……唉!还是爹不该,说甚么“病魔” 的武功有损容颜,努力去练,一定会比从前的“病魔”钱辛辛更醜,一直不肯传授内力、独特“病魔”奇功。 要是自己有“病毒”,甚么不凡圣子,也一定要他死在自己手上,还要先饱受折磨,哼! 一连串的胡思乱想,战船在海上航行,不经不觉已是近两天时间了,朱小小一直不敢去睡。 他怕,怕船经过贼巢,却又错失了。 “笨朱头啊,是在前方好远哩!”珊瑚太倦了,她把长发束扎成辫,长长的垂在屁股上,打理得整洁后,便安然入睡。 “到了!到了!”一见孤岛,兴奋得大叫大嚷,吵醒了珊瑚,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望了一望,摇头说不,又再倒头大睡。如此这般的一样情况,接连来了十二、三回,终于,朱小小真的瞧见不凡圣子的巢穴了。 岛上滩前停泊著一列一列的战船,有劲装打扮的杀人者在守护,朱小小认得他们的装束,绝对不会有错的了。 偷上岛去,先要把帆收下,缓缓让船只绕过岛的后方,对了,那里水太浅,不宜停泊大战船,故此并没有敌人守卫。 朱小小把一切弄妥,可以摸上岛了,但他却没把珊瑚弄醒。她又不会武功,弱质缭缭的,跟在身后也许还会带来麻烦,倒不如就让她安睡在船上,待一觉醒来,水晶晶已在身旁了! 心意已决,朱小小一个箭步跃上,只独自上岛,让甜睡的美人儿继续好梦,不作打扰。 荒岛贼巢并没有甚么特别守卫森严,也许在“东帝海”一带,不凡圣子便是杀力最强者,又会有谁胆敢向他挑战? 岛上建有十个高约五丈的了望塔,但朱小小看得好清楚,其中只有三个有人,那些哨兵手上还拿著酒不停在喝。 再往上去,一阵暖风吹来,当真稀奇古怪。原来山腰之上,有数个温泉水池,热气剩剩,暖得人心旷神怡,朱小小这才明白为何不凡圣子会选取此岛为暂居地。 岛的中央,有一列又一列木搭的简陋房子,朱小小笑了,珊瑚要放火,烧这一批屋最好,要杀人者都无家可归,在屋外饱受凄风冷雨,真是活该。珊瑚,待会儿我便替你放火。 再望向岛的最顶处,竟然是火花熊熊,传来阵阵吵闹笑声,更有不是中土的音律在奏起。 看来在午夜时分,敌人们还玩得好投入,兴致勃勃的,这究竟是甚么原因?有啥庆祝典礼么? 也许是救回大头的祝捷会吧? 朱小小避过重重守卫,攀上大屋旁的一棵大树上,张目望向屋内,一大群杀人者正疯狂地载歌载舞。 不凡圣子,好悠闲的在喝酒,他,正欣赏水晶晶在随歌起舞,尽展妙曼舞姿。 怎么了,水晶晶的样子好快乐、好投入啊,愈舞愈快,愈来愈狂,跳得香汗淋漓,突然又跃至半空,不停的旋动身子。 那彷佛在水中的奇妙舞姿,如出水芙蓉,又似是下凡天仙,每一寸肌肤都在扭动,跟节拍配合,带来惹人遐想的奔放青春感觉,教人看得热血沸剩,好想与她一同起舞。 来吧,水晶晶挑动起四周杀人者的舞意,便再领著各人,尽情摇头扭腿,弹射跃高,翻动出最美妙、最诱人姿态。 朱小小呆住了,他心急如焚前来援救,却不料水晶晶竟好投入与敌人在一起痛快玩乐。 一阵心酸失落感觉,骤然降临,竟教朱小小心痛起来。见水晶晶忘情投入舞蹈,自觉真的好傻。 朱小小是大笨蛋,是大傻瓜,也许,还是自作多情的可怜虫! 望向不凡圣子,朱小小惊骇万分,顿然心寒惧怯。为啥?只见那阴险的他,竟不知怎地抬头望著朱小小的方向,轻轻向躲藏在大树上的朱小小挥手。 不凡圣子在冷笑、耻笑,笑朱小小的无知,还是笑朱小小的低能?但无论如何,朱小小肯定已身陷险境。 转身便逃,却发现身旁另外的三棵树顶竟然也有人,而且已把朱小小困死。 那三个朱小小都认得,就是不凡圣子麾下“四大罪人”之三,顶头上有三条大血痕一直伸延至下巴的田中毒老,十指的指甲足有五寸长,都发出闪闪紫光。 左边的一个,脸部两腮深深凹陷,八字笨眉,一双手永远的互相插进另一手的袖子里,总看不见两手掌。 他名字是福田渔老。 最后的水贺火老,一头红发竖起,四十来岁的他,披著火红斗篷,一双眼目也是红得似血。 朱小小太投入注视水晶晶,在不知不觉中已被重重包围,陷入危局中。凭一人之力,可能闯出去么? 田中毒老轻轻抓著自己的脸,在原来已有三条粗大血痕上,又再抓出丝丝细小血痕,笑道:“放心好了,阁下远道而来,咱们没理由要打要杀,来吧,有个极有趣的盛会,想小兄弟来欣赏啊!” 竟然要邀请朱小小欣赏表演,究竟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故弄甚么玄虚? 朱小小不理甚么,突然向后冲去,哪里有水贺火老,他要闯出去,必须向其中一个方向冲出缺口。 火盾,运火成盾,挡住了朱小小的一刀,当再要冲击,一大张铁网迎著朱小小罩去。 正要闪避,脚下原来已被一个八爪钓钩勾住靴底,一时未能摆脱,那就再也摆脱不了。 因为铁网有毒,沾上了,便身体瘫软,四肢再难吐力。朱小小一嗅便已发觉,他毕竟也是用毒的大行家。 只可惜发现已太迟,田中毒老网上早就涂上剧毒,朱小小一时不慎,再也无力反抗,被铁网困死锁住。 “来吧,别再挣扎了,待会儿的表演,一定令你心花怒放,兴奋得不得了,随咱们来好了!” 田中毒老肯定朱小小已失去了作战能力,三老便嘻嘻哈哈的抬著朱小小提气疾走。 虽提著重甸甸的朱小小,但三人仍是健步如飞,一路上把网成一个人球般的朱小小抛来抛去,有时用手挡、用头顶,有时用脚踢,用肘撞,嘻哈玩个痛快,不亦乐乎。 究竟,这三老要带朱小小到甚么地方去? “痛快过头”,田中毒老在朱小小耳畔细细说出这四个字,不明所以之下,众人已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大沙场,沙场四逛是山,山上有好多树,树上树下全是观众,足有一千多人。 全是口沫横飞、凶神恶煞似的杀人者,只要看看他们的眼神中疯狂状态,便可以清楚知悉,跟著而来的“表演”一定十二分刺激、痛快,好玩得不得了。 田中毒老阴恻恻笑道:“这是我们三人一同构思的好玩表演,既有趣又可让大夥儿投注去赌,在这荒岛上有此美妙玩意,人家才不会寂寞难耐,大家都好期望这一晚的来临啊!” 水贺火老道:“这表演游戏,我们称为‘痛快过头’,每位参赛者的头颅都被淋上易燃的火油。一共十人,要比赛快跑五十丈,十人之中,只有一人会胜利,其他的都是可怜失败者。” 毒老笑道:“嘻……好玩哩,一会儿十人同时点燃缚在头顶发上的绳子,火不断向头上烧去,跑得跑,赶快、尽快,快呀!快呀!第一个先跑完五十丈,看见么,有一个刚好容得下一个人头的木桶,内里盛满了水,只要把头塞进木桶的水里去,那便大命不死。呵……… 这‘痛快过头’好有意思吧,愈烧得痛,愈跑得快,火不能过头,呵……” 如此残忍虐待,也倒亏这三老想得出来,十人中有九人要被烈火焚头活生生烧死,委实可怖。 “看啊,参赛者来了!”毒老指著下面左方,朱小小一看,脑际突然如僵硬了般,不再有思想。 全身颤抖发冷,好不自在。这三老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禽兽,简直要碎尸万段,杀完再杀。 朱小小看得好清楚,下面十个被捆绑著双手,将要“表演”的女儿家中,中间的那个明明就是珊瑚。 “嘻……我们见她熟睡,好孤单,便邀请她来表演好了,哈……我们早说过,这表演一定痛快淋漓啊,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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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疯狂跑啊跑 “快啊,烧他妈的一个痛快!” “先烧伤手脚,一拐一拐的奔跑更有趣哩。” “哈……我买那个胸脯最大的。” “笨头,负重过量,买平胸的才划算。” “我买那个长腿的,跑得一定最快。” “他奶奶的,等得太久了,快开始。” 阵阵喧哗吵叫,一千多个杀性凶狠的杀人者,纷纷下注,赌哪一个女儿家会跑。 毫无同情心,只有狠心。卑劣下贱的呼喝,任意耻笑、尽情侮辱,疯痴的大叫大笑。 十个可怜少女双手被锁著,扣死在一排铁栏上,只穿上薄薄衣衫,寒冷海风吹来,身体不停颤抖。 排在中间的珊瑚,在迷糊中被掳了上来,不知就里便要面对死亡,心底早已怕得要命。 一个又一个的凶残杀人者,在身前驻足,小心细看“出赛”的娃儿们,要瞧得清楚,以免下错注。 槛尬得要死啊,珊瑚突然感到小腿被重重按了数下,原来一个崩了门牙的杀人者,要检验一下她的腿是否扎实,立时把珊瑚吓得半死,毛骨悚然。对方的手却也不肯罢休,顺势的向上再摸,任意搓捏,满足了好一会儿,才大模大样离去。 继绩而来的验视者,都随便伸出手乱摸乱搓,珊瑚愈是挣扎,对方便愈有兴致,只要有反应,便乐得不可开交。 “别再挣扎了!”身旁那只有独目的少女好言相劝道:“你再反抗,他们一但发怒,便可能立刻斩下你的人头来。” 话当然有道理,这群来自“天皇帝国”的残忍、变态战士,终日以杀人为乐,又有啥会干不出来? 独目少女再道:“我们都是从‘五杀野’中捕来的俘虏,在他们眼中,咱们的生命跟猪、牛没太大分别,只要喜欢,便可随意淫虐、奸杀,甚至是把尸首吊起来鞭打。” 珊瑚心里颤抖,口齿已不大灵活,恐惧无援的凄凉感觉,她四肢也冰冷起来。 独目少女道:“咱们十人,一会儿都必须争先把头浸入水桶,十人中,就只有一人能生存下去。” 珊瑚垂头丧气道:“那我宁愿选择不跑、不动,任由他们杀我好了!一刀杀我岂不更痛快。” 触目少女道:“你错了,他们对付不听话、不拼命演好游戏的人,并不会简单的送上一刀,了结生命便算。替杀人者们毁灭这些叛徒的,是一群凶兽,把尸首一口一口噬掉的凶兽。” 一生中最怕就是被痛噬的珊瑚,立时手足无措,她从没想过,就算要死,对方也不给自己安安乐乐的死去。 “好了,游戏开始!”充满笑容的田中毒老,一声令下,所有原来围观的杀人者,都飞身跃回山上原来位置。 一些负责“服侍”的杀兵,先替十个参赛者都缚上一条“尾”,从头顶到脚,再伸延拖地,足有近二十尺长。 “尾”是由马尾毛等物扎结而成,为要燃火,事先浸过容易焚燃的液体,以增强游戏的刺激性。 准备好了,最后下注。 在怕得要死的珊瑚另一旁,有一个凶神恶煞的胖少女,手粗、腿粗,一身肥肉,又醜又肥,足有二百多斤重。 看她贱肉横生,颈粗眼大,加上那厚唇血盆大嘴,真的比那李厉琤更醜,委实吓人。 肥醜女名为大胖,是“兽杀野”最似肥猪的家伙,生性又恶又霸道,只是在此比赛,只比较速度,对她的考验最大。 突然一头湿尽,原来每个人头顶都被淋上最浓的火油,只要冲不过去把头颅塞入水桶内,一会儿头连五官,便必定被烧个稀巴烂。 十个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松脱扣死在铁栏的锁,但双手仍被扣住,面对这面的铁网,只要一抬起,便要冲出。 五十丈,时间并不太长,在争取存活下去的空间里,必须尽力而为,方可能侥悻逃出。 “珊瑚,活下去!”从山上大声疾呼的响亮叫声,当然是来自朱小小的声音,他无法下山拯救,只好出言鼓励。 顿然,珊瑚的心定了下来,向上狂呼道:“小小,我……一定能努力活下去的!” 一句祝福的话,就像在淘涌海浪中的一根浮木,险险攀住了,便不肯放手。珊瑚咬紧牙关,好,来吧,我怕你不成! 点火、烧“尾”、开闸、冲呀! 十人中,就只有跑得最快的一个能保住性命,生死一线间。 珊瑚也死命提步,她不想死啊! “小心,别仆倒!”身旁的独目少女劝告,令珊瑚的心一暖,她点了点头,便继续拔足。 点头的同时,回望身后独目少女,啊,是甚么?是斗大的拳头,一拳轰打在珊瑚脸上,把她轰得仆倒地上。 “哈……笨女人,竟相信我,在阴间再后悔吧!”他妈的独目少女,一直好言相劝,原来就是要让珊瑚相信自己,毫不提防下重创,独目少女自然少了一个劲敌。 十人中,不是肥大体重,便是脚短身矮,独目少女早算计过了,只要把珊瑚打倒,自己能最先走完五十丈的机会极高。 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连最卑鄙的行径也视为平常。 “快起来,追上去,别死啊,珊瑚!”在人声鼎沸中朱小小狂呼得声嘶力竭,以内力鼓动发出隆然声响,把珊瑚从迷惘中惊醒过来,好歹也要追上去杀了那独目女少报仇! 珊瑚挣扎在地上爬起的同时,眼前又起了极大变化,在不远处那醜胖少女,左,右一撞,已先后又把两个少女打倒,只余下七人在跑,独目少女果然在最前面。 冲啊!跑啊,珊瑚在最后,努力的追赶。 “吠!吠!吠!”一声教人惊惧骇然的狂犬吠声,自最前终点处突然传来,立时吓得众少女花容失色。 五头噬齿尖锐、巨大如山猫、黑坳黝的野狗,突然被放了出来,从终点处冲出,截击跑在最前者。 “哈……凶兽来得好啊,咬呀,咬个痛快!” “先噬喉头,咬胸脯!” “咬她们一个肠穿肚烂,血浆满地。” “七天没吃甚么了,凶兽,尽情饱肚吧!” 独目少女走在最前,也就第一个碰上凶兽,她怕得要命,但仍要拼啊,粉拳挥出,啊,被一口咬住了。 “喀勒勒”的碎骨声,校场里的观众再掀动起第二波的高潮,继而是凶兽的爪,挥向独目少女面庞,那剩下的眼珠也爆破了。 盲了的少女,遭凶兽乱咬乱噬,死得极惨。或许,应该说是她仍未死去,未百分之百死去前,凶兽先抓破她的肚皮,拉出肠脏,彻底摧毁了她的反抗力量,才再品尝美食。 当然,凶兽会先一口咬断那长长的“尾”,免得“食物”被焚毁。好了,可以享受美食了。 先噬掉腮子,还有一点挣扎,但已不足以阻碍,两个腮子的肉较滑,凶兽先作慢慢咀嚼,跟著是胁下、乳房、喉头……都是较为嫩滑的好肉,都是最美味的。 包括原来的独目少女,还有那肥胖的醜少女,合共走得最快的五人,都给凶兽扑倒,按在地上痛噬。 一头凶兽,满足地咬食一个少女,并不表示剩下的还有五人在跑,走在第六、七位的,就在各人身后,两个吓得失声痛哭,双腿发软,怎样也提不起劲再跑。 左边的想了一想,一手抓住“尾”,一扯拉便把燃烧著的末端打在头上,霎时整个头颅的火油全烧起来。 惨叫传来,少女被活生生烧死,整个头颅变成一块焦炭,火油的提炼,比一般的菜油更具燃烧性,火烧得好猛好猛。 右边的少女也呆住了,别人选择较痛快的死,她又如何?她的斗志早崩溃了,跑啊! 却不是向前,而是向后,她怕了那些野兽,后头看来比前方更安全,至少不会被噬咬死吧! “嗖”的一箭,穿过少女额头,当下毙命。原来在起跑点的杀人者,只要看到有人走回来,都惯例的一箭了结她们生命。 不守游戏规则的笨女人,死不足惜! 一阵变化过后,十个竞赛的少女,只剩下三人了,珊瑚的取胜机会好大,是三分之一。 冲啊,冲在别人前头,冲过凶兽,阖起眼来,不要怕,要保住性命,把头塞进水桶去。 剩下的三个少女,都是曾经被撞倒的,现下反成了最具优势的,急急都弹了起来向终点跑。 咬紧牙根,珊瑚的后头愈来愈热了,肯定的是火快要烧到头上,已隐隐作痛了。 当痛楚去到头上,那一切便完蛋! 剩下的三个少女,都拼命在跑。为生命而战,为生存而尽最后的努力,三人竟都非常接近,成一直线的跑。 好精彩刺激之战,千余观众如痴如狂,不断为已投注的一位高声呐喊支持,紧张得不得了。 也有些人在拍掌、有些人在挥舞旗子、衣衫,轰动得好震撼,三少女斗得难分难解,教大家感到兴奋刺激。 叫破喉咙,声嘶力竭,疯狂打气,一千多个杀人者已完全陷于痴疯,这“痛快过头”实在太痛快。 从老远的家乡而来,生在孤岛之上,闷得寂寞难耐,“四大罪人”便依不凡圣子之命,设计了这好玩的“痛快过头”来满足大家,让苦闷的杀人者好好发泄。 这的确是足以令人忘记一切,极度投情痛快的“娱乐”! 最后十步了! 珊瑚突然脚下一慢,左右两旁的少女竟比她快了半步踏前,落后了,还可能再赶上么? 脚下慢,但手快!珊瑚突然左右开弓,轰向两个少女的后头,把二人重重击倒晕在地上。 她,学乖了,要保住性命,便要不择手段。 “尾巴”的火愈烧愈上,后头开始痛了,幸而,那大水桶已在眼前,一个箭步,珊瑚成功了,把头颅塞进水桶之内。 好啊,保住性命,胜利了! “哇!”一声令朱小小毕生难忘的凄厉惨绝痛嚎,好像不是人间所有,突然撕破长空,深深的铭记在脑海中。 惨叫的,是珊瑚。只见她的头颂被烈火烧焦,毁容倒地,继而全身著火,烧成焦炭。 怎么……怎么可能如此? 珊瑚当然再也不能分析原因,只有疯了似的朱小小,终于明白,原来水桶内的,并不是水,而是“火油”! 把正燃烧的“尾”与头儿一同塞入满是火油的桶内,试想想,后果会是怎样? 朱小小没有再疯癫似的狂叫,他咬牙切齿,双目睁大,他一定要好好的记住现场每一个人的面貌,好好的记住这一幕惨况。 他,一定要为苦惨的珊瑚报仇! 一定要杀光这些禽兽,每一个死一千次也不足以抵偿! 他妈的贱种该死,该死啊! “哈……朱小小兄弟好兴奋哩!” “这‘痛快过头’的结局太震憾了吧?” “呵……我们还要想一个更妥当、更刺激的游戏来让朱小小玩哩!” “明天,明天包保更精彩!” 水贺火老、福田渔老及田中毒老都在笑,笑得畅快无比,笑得十足惹人羡慕,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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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谁为爱牺牲 妙舞轻歌,歌声清雅,时如流水淙淙,时如银铃叮当,教人痴痴入迷,难忘曲韵。 一个跳弹翻飞,欢愉乐透的水晶晶,站在最爱的不凡圣子的五指掌上,只以趾尖支持,便继续歌舞。 掌上舞,琴声妙,弦索一动,宛如玉响珠跃,莺喀燕语,迷人不已,只见不凡圣子一手抬高让水晶晶妙舞,另一手拨弄古琴,奇声古韵,不徐不疾,甚是姿态轻松。 此时山上大寨屋内仍是声色犬马,向窗外远眺,晨曦初照,水波摇晃,海面有如万道金蛇竞相窜跃,景色奇丽无方。 不断的全心投入音律中,跳出动人姿势,又在情人怀抱里,人世间还哪有比此更快乐的事! 水晶晶也不自觉,已痛快的玩乐了一整夜,红日初升,才猛然惊醒,这一夜真的过得太快。 大寨内的玩乐者逾百,就只有水晶晶一个是女的,整夜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教她异常乐透。 心爱的梦中人不凡圣子,他的那对似谜一样的眼眸,告诉了她,自己是他心中的最爱,愿意永远长相厮守。 他取出墨丸,又来替自己画眉,弯如新月,秀丽迷人,圣子的技巧实在太妙。 当场中所有人都疲极而睡,或已醉倒地上,不凡圣子把佳人抱起,一直走出屋外,轻轻放下,亲密依偎。 良久,也没有说上一句话,水晶晶疑惑之际正要发问,不凡圣子笑道:“晶晶,你知道爱最伟大的是甚么嘛?” 水晶晶被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不知所措,张大口不会回话,只发出傻笑反爱最伟大是甚么?好深奥哩! 不凡圣子笑道:“他,来了,好好的感受一下吧!” 此时,晨曦阳光正好照射在两人身处位置,璀璨金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像是铺上了一抹金黄。 好暖,好暖,暖入心脾,原来晨光是如此的温暖。 不凡圣子拥著水晶晶,一同享受那上天恩赐的和暖感觉,他轻轻道:“爱情,最伟大就是为人带来彷似阳光般暖透心窝的感觉,每一寸肌肤、每一下心跳,那暖和、那温馨,都紧紧缠绕。” 二人深深热吻,在温暖的日光下,放松身子,感觉更是升华。 水晶晶的灵魂彷似轻烟试飞,全身融化,倒在最心爱的人怀中,享受那美妙的轻柔暖意。 身心暖透,情火正热,吻啊,更是炽热滚烫,哈……爱人真的能给人焚身刺激,血脉沸腾,似是虚脱般升华。 爱非但伟大,而且奇妙无穷。 从前,每一夜只是暗自猜想,暗恋这完美的俊逸男子,今天得到了他的爱,沐浴爱河中,梦境成真的感觉真醉人。 天啊,这一刻要是能停下来,一生一世,那就最美满了! 每一根骨头、每一分血肉,都跟不凡圣子的身体交融,难分难解,我想,我俩早已成为一体了! “叮叮”!突然而来的声响,令沉醉于美梦中的水晶晶惊醒过来,在她瞪大的一双妙目之前,有不凡圣子那迷人痴痴的美目,有他的最甜如宾的笑容,还有三条小小的铁枝。 水晶晶愕然道:“这……是甚么啊?” 不凡圣子带著永远醉人的笑容,把它放在水晶晶柔软的掌心中,笑道:“是你最想要的礼物。” “礼物?”真的不明所以,水晶晶一脸狐疑。 怎么不凡圣子会在此时送礼物给水晶晶,三枝铁枝,又是代表甚么的神秘东西? 冲动,是年轻人的弱点。 冲动过后,年轻人都常会后悔不已。 在孤岛上的石牢内,阳光都给大树遮挡了,令石牢阴暗潮湿。这里有一个还在懊悔的人,叫朱小小。 好应该等小白率领大军后,随大军而来,太冲动了。 就是因为冲动,连累可怜的珊瑚枉死,朱小小好生内疚,心好痛,比死更难过。 不断的自责,泪珠不禁夺眶而出。原来,皮肉的痛,就算是折骨抽筋,也不会比内疚更痛! 哭,尽情的哭,把一切伤感都发泄,明天,便轮到自己了,朱小小已决定,不会参与甚么游戏,他会尽力的杀,杀个痛快。 仇恨、愤恨、痛恨,恨之刺骨,把内心最强的杀力都挑动出来,只要手上的锁链解开,他一定杀个痛快。 “叮叮叮”的声响,由远而近。不该出现的人,却在不适当的时候来到面前。 “多谢你。” “我没干些甚么。” “你付出的已太多了。” “珊瑚枉死了,还死得好惨!” “啊!” “她的付出,比我多好多好多。” “我……我来释放你!” 三条铁枝,分别是开解石牢大门、朱小小腿上及手上的锁链,凭著不凡圣子相赠的锁匙,朱小小自由了。 没有太多的对话,二人相对默然,朱小小原来在寻找此岛时,在战船上所想的一大堆话,竟然都不知所踪。 终于,朱小小有话要说了:“我想,原是想救你出生天,真意料不到,反过来却是你把我救出了石牢。看来,我这不自量力的家伙,真的既冲动又笨,是彻头彻尾的大笨猪。” “当我决定先来救你,内心真的心急如焚,你知道嘛,这一生中,我也从未如此惶恐过,心不停的急速在跳,怕迟缓半步,你便有不测,要是因此而令你遗憾,我……真的万死不能抵偿。” “可是,当我窥见你非但没受伤,而且不悲不愁,在大寨内快乐歌舞,天啊,那时我的心真不知沉到哪里去了!我原以为的一切,都是妄想,都是傻痴,朱小小啊,你真的太天真了!” “一切,一切,都是单恋作祟。一厢情愿的单恋,好想情爱美满,天啊,情与爱,是必须双方互相交融,只得一方痴心,另一方却无意,甚么都是徒然。” “我,这一回没有来错,我终于看得明明白白,自己是个多么笨的傻蛋,那半夜里的梦话,又怎能作真。也许,只是一种抑郁发泄吧,她得不到所爱,便把我作为倾情对象,但当她所爱的拥抱著自己,我这只配当深宵静夜的无聊替身,便不应存在。”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只可惜,在换取这教训之余,可怜的珊瑚却无辜牺牲了,唉,死的应该是我!” 说著,说著,二人已从石牢处抵达浅滩,朱小小那艘小战船还在。水晶晶一直低下头来,没有回话。 朱小小道:“你决意独个儿留下来,继续追寻那梦寐以求的痛快痴恋,拥抱未知的明天?” 水晶晶笑道:“傻蛋,我真的好笨,对嘛?” 朱小小道:“傻蛋跟妹子一样的笨,五十步焉能笑百步!” 水晶晶道:“大哥,妹子……拒绝了你,但……内心还是想念你,也许……世上只有你一个对我最好,孤身冒险来救,可惜……我却辜负了大哥……呜……” 朱小小道:“别傻,为情为爱付出,是最快乐的,你没半点拖欠我,一切是傻蛋甘心情愿的。得不到你,但却知道你得到了‘爱’,大哥内心比你还更喜悦哩。‘爱’,不一定是拥有、占有,为爱牺牲,才显情真。” 水晶晶道:“为爱牺牲,才显情真!” 朱小小道:“这段难忘单恋,我会铭记于心。好多年后,待傻蛋娶妻生子,我会在一样的晨曦中,对孩子说,从前,有一位比天仙还更美丽的姐姐,曾为我流泪,曾在我的梦中留下梦话,教我一生一世甜在梦乡,每一夜都回忆著那份甜美!” 水晶晶看得好清楚,朱小小的眼神是充满痛苦,但他的外表却装作若无其事。 人生,拥有过如此这般的伟大情爱奉献者,也许就是女人的最大荣幸,抓得紧,捉得住,却向他挥手道别。 朱小小独个儿上船,起航,回望著水晶晶,以最真挚的挥手告别,妹子,祝福你快乐,衷心祝幅你! 把头转了向后,不再望向水晶晶,只怕再多望一眼,心房再也抵受不了,脸上泪珠已如泉涌下了! 水晶晶的泪也湿透了她所站的石块,她伤透了朱小小的心,但在不凡圣子与朱小小之间,她只能选择其一。 一段情,感觉有九十九分,另一段情,却是一百分的满足,原来,情爱只能选取其一,那九十九分的,虽几近完美无瑕,却也必须黯然放弃,唉!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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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定情的礼物 大寨之后有一座精舍,精舍之前那绝美的景致,凄凉中却是鲜亮亮、烈艳艳、火辣辣、红彤彤的,美得教人好想沉溺其中,永远拥抱著的都是最鲜丽的颜色。 满山遍地的枫叶,红得特别璀璨,特别光采,配合湛蓝的天色、金黄潇洒的日光,构成沉郁又忧伤的孤寂。 枫红如胭脂泪,飘飞人间,是要人醉,是要人感动。 精舍的前前后后,枫叶铺上了火红新衣,像个快要出嫁的少女,色泽深丽,郁红羁不住,正在燃烧。 当踏入精舍,推门而进,引来一阵凛冽清风,吹得枫叶抢著涌入精舍之内。 漫天落叶纷纷下,火红的、微黄的,轻柔而曼妙徐徐降临,轻抚水晶晶的柔温柔的覆盖,遍体而来,还加上那一双令入迷醉的神目,那因亢奋而激动得嫣红一片的双颊。 心湖激起涟漪,一双拥有沉实份量的手,为编织美梦而来,在红叶的呼唤里把美丽加以粉饰。 一梦惘然,刻骨铭心,叶飞散乱,长发更乱,为春风所乱,为情所乱,衣衫更是凌乱。 丰腴的胴体配上纯真清秀的容颜,透散著诱惑对比。甜香柔和,春风把水晶晶的身体气味,送到不凡圣子的嗅觉里。 像梦一般的甜,像稻子一般的淳朴清香。 似是海上浮升上来的月色,白晢柔躯,感受痴中迷惘。 啊! 阵阵抽搐,脸容嫩色,天真的如同白玉、珍珠。如奉玉旨纶音,为世间带来畅快。 枫叶飘啊飘,温柔滚滚来,恋爱的巅峰不能独个儿闯,人世间最大的快乐,不能孤身寻觅。 寂寞不平凡,爱欲闯千关。 从前想入非非,如今乍惊还喜,原来,这就是爱。 温柔的爱,温柔的痛,温柔的再来! 清纯得经不起惊慌的美目,阖上了,不敢再张开。 张开的,是那如火柔丽的热情。 爱欲,确确切切的升腾起来,万马奔腾般冲击。 手灼热,心更热,那话儿更炙热。 一颗泪珠自秀颔溜了下来,蜿蜒的滑过玉颈,从下巴掉进了乳沟,被柔暖灵动的舌头截舔了。 还再舔上嫣红,带来惊呼,如琢如磨,欲砌欲磋。 欲火焚腾,覆地翻天,那艳动的梦痕,点点滴滴留在枫叶之上,记载著春欲情身上,就只有偶尔飘来的数块小枫叶,他,双目还在凝视,贪婪的一再观赏、偷窥。 会再冲动么? 可以!可以教他又再冲动。 侧脸而坐,这坐姿正好表现出最青春动人的清纯优美,阳光微照,脸上留下无奈和心怯揉合而成的迷惘神情。 自然而生,我再催生。 寂寞佳人谁不疼惜,眼眸里又再升起了一层水雾。 如此美丽,如此的纯真,当然能凌乱任何思想。 飘来飘去的红叶,像是要捕捉那柔美的春情、弹性的胴体、青春的气息,轻抚爱摸,却未有所得。 那乳房,蕡起柔美的圆弧,令人爱惜无限,令人必须爱抚,心猿意马也就再度爆炸。 她微噫一声,脖子后仰,纤腰挺直,胸脯更高耸撩人,天啊,能忍得住不来拥抱、搓揉么? 那白腻匀美的双腿,急促的娇喘,软如棉絮的香唇……原来,还未痛快了解清楚,来了,又来啊! 如水柔滑的肌肤,被擦磨过后,红得仿如添上迷色,更是诱惑,更令入迷醉难以自恃。 杏脸、杏目、杏色的嫩肤,铺在青春少女身上,尽占温柔,又再把温婉吞噬,甚么柔丽也狼吞虎咽,还有甚么? 没甚么,只是,还要来么? 轻俏的调皮,又是另一番震动崩陷,怎么又来一种风情?怎么醉人的处子馨香没完没了。 诱惑气息再袭人鼻端,再挑动疯狂意态,只好又再拥抱,让她一再投入宽阔的怀抱里,保护著纤小,尽情放肆。 愈是逃逗、愈是刚烈、愈是反抗、愈是满足。 不管天荒地老,不理物是入非,天地间只有疯狂逞强! 从来决战都是优胜劣败,枫叶全落在地上,风静了。 那副满是晶莹香汗的胴体,总算认识过最高潮的侵袭,疲乏得软弱无力,甚至不敢挣扎。 甚么姿势也不敢再扭动出来,她怕,那如狂风暴雨的刺激,太可怕,停啊,请停下来。 身上唯一可以移动的,可能只有“思想”! 想像不了的暴动,内心犹有余悸。 好了,甚么都尝试了,甚么都满足了! “情与欲,你终于融合体会。”不凡圣子突然说道。 带著微微笑意,正憧憬无限的水晶晶,身无寸缕跟爱人谈情论欲,回说道:“情是无边无际,欲是顶天立地,情太深,难捉摸,欲太强,却实际得令人头晕眼花。” 不凡圣子笑道:“好有趣的分析。” 水晶晶道:“更有趣的,是不必分析,要来便来。” 不凡圣子道:“你爱上了欲。” 水晶晶道:“它把我带上了原来不可能抵达的巅峰,感觉太奇妙,快乐太浓烈。” 不凡圣子道:“你知道么,迷上情欲,便会不断追求。” 水晶晶道:“值得追求的,应该竭力追求。” 不凡圣子道:“说得好,但情欲也有区分,甚么才是最痛快,如何才能最经典,必须努力建立,小心炮制,方才有成。” 水晶晶笑道:“嘻……就像炒菜、蒸鱼一般,每一细节都准备妥当,最后品尝,才会甘甜得人心人肺,齿颊留香。” 不凡圣子道:“还要更仔细一点,更尽心尽意投入,首先,是挑选自己最喜好的,竭尽所能,先把对方提升,到顶点,再升华。” 水晶晶道:“相辅相承,如鱼得水,你刺激,她满足,你冲击,她享受,完全融合。” 不凡圣子道:“要尽情在一次的情欲享乐中彻底满足,把每一点一滴都吸收过来,感受领略。” 水晶晶笑道:“嘻……不一定哩,下回也可以再来感受啊!” 不凡圣子道:“错了!” 水晶晶道:“错?错甚么?” 不凡圣子道:“真正的痛快只有一次,一次过后,再来便是重复旧的感觉、旧的情欲、旧的欲声……都陈旧,却有了预知的感觉,哪会再有痛快可言!” 水晶晶突觉有异,似已心知不妙,呆呆的凝视著不凡圣子,只觉他的眼神变得好狠,像一头已饱食的疯兽。 不凡圣子冷冷道:“从来,只有女人的第一次奉献能满足,必须掌握层次变化,她散发出来的柔情、疯狂、纯真、妩媚,看似混乱,却是痛快之源。第一次尽情享受,从此不再重复,这样才会有无尽刺激,把回忆留在脑海中回味无穷。” 水晶晶突然全身冰冷,她感到那份充满憧憬的爱,当与欲念结合,一刹那之后,突然消失无形! 不凡圣子道:“你的清纯,我投入一点温柔,便提升至极限,再来一回尽情发泄便都满足了。如此这般的蹂躏纯真,感受方才刺激,先前你的表现倒算令我满意,生硬一点,却有生硬的真实感!” 水晶晶呆道:“我……们……” 不凡圣子轻笑道:“我们?哈……从此再没我们这两个字了,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小村女,最值得吞下的纯真、处子,我也享受过了,难道你认为还有值得我再追求的么?” “像你一样的货色,多的是啊。念你刚才的清纯倒算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便给你一线生机。在明天晨曦再来之前,若此岛上再发现你的存在,我便把你斩成十八块,扔给凶兽饱肚。放心好了,我曾经享受过的女人,是不会让其他人触碰的……哈!” 怎么,那一对原来充满情真的神目,刹那间竟变成冷酷无情,他竟然连眼神流露也将自己哄骗过去。 不凡圣子走至水晶晶身前,只喝了一个字:“滚!” 同一时间,他的神腿一踢,便重重的把虚脱失落的水晶晶踢出精舍,远远落在满是枫叶的山道上。 春风仍凛冽,情却突然转冷,一切已失去不再存在。 一丝不挂的水晶晶,慢慢从极度苦痛中挣扎过来,仍是迷迷惘惘的,只想远离,却不辨方向。 经过一些地方,听到一些嘲笑,是笑她笨?笑她甘心被玩弄?还是笑她太贱? 应该到哪里去?哪里才是我应该在疲乏时躺下的地方。 浪声,对啊,海在呼唤我,我是“海杀野”的族人,要死,该当沉睡在大海的怀抱里。 没有依归,大海便是我的归宿。 从大石上跃下,那含泪的心,愿永远埋葬在大海深处。 那失落的无知,让海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死,多简单! 噢,怎么有强壮的臂别要救我?怎么……又是他—朱小小。 朱小小把投死的水晶晶救上岸去,又为她穿上自己的外衣,水晶晶要动嘴巴,他一手便按住。 朱小小拥抱著她,轻轻道:“甚么也不必多说,我心中的水晶晶,永远是完美无瑕的。” 水晶晶轻轻吻了朱小小的脸颊,她终于明白,真正的爱是永恒的爱,是永不会熄灭的! 水晶晶道:“你转过头来,我想送一份礼物给你!” 朱小小当然从命,一转过脸像在想:“真奇怪,身无寸缕,还有啥能赠我作定情之物?” 再转过脸来,眼泪禁不住狂涌,失声痛哭,哭得死去活来,心痛得不能再痛。 水晶晶笑道:“我挖下了自己的一双眼目,便再也不会被俊逸的外表所迷惑,再能感受爱,便只凭真切感觉。” 俩人紧紧拥抱,水晶晶把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美目赠送给了朱小小,还告诉了他,原来,有灵动妙目的可能是瞎子,没有眼目却可用心灵感应,看一切也就更清晰,不会再受蒙骗。 当二人浑忘一切拥抱的同时,海上出现了好多小黑点,从远而近,慢慢驶向孤岛。 这些黑点,原来都是外形古怪的战船,数以百计。船上,都是来自“天皇帝国”的一等杀神。 灭绝中土的第一批先头部队已经来了,首要目标是“五杀野”,还有小白的“铁甲兵”。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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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傻蛋的情话 暴风雨刚刚过去,新的危难又悄然而至。 寒风呼呼地吹,冷得人牙关打颤,失去一双能看透人心妙目的可人儿水晶晶,倒在朱小小怀中,感受著他那激动的心跳。 真好,情爱得到解脱真好,水晶晶失去一双美目,但却清楚自己应该如何面对情爱,驱散沉重的忧郁后,从前那跳脱、活泼的性子又再复来,不再闷闷不乐。 “可以抱我么?”水晶晶突然问道。 朱小小仍在哀愁中,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 水晶晶笑道:“傻蛋啊,我甚么都看不见,你抱著我走,方便得多哩,快啊!”迷乱中,朱小小只好抱起水晶晶,温柔在怀,心跳怦怦急乱,不知如何是好,只胡乱的跑上山便是。 “傻蛋啊,你真的太傻,究竟要抱我到哪里去啊?”水晶晶感到朱小小的方向有异,连忙问道。 “我也不知该跑到哪里去啊,只是你叫我跑,我便只好跑,总之不敢违逆你意思便是。”朱小小愕然道。 水晶晶笑道:“你抱著我走回大寨的方向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那艘小战船还在么?” 朱小小道:“在,就在附近。” 水晶晶诈作发怒道:“哼,我早叫你走,为甚么竟不听我吩咐,去而复返啊? 你心里有啥主意,快说!” 朱小小道:“没……甚么主意啊,只是……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救你回去,两手空空,倒不如再多等一会儿,我……怕你受骗。” 水晶晶突然一手扭痛朱小小的耳朵,怒道:“哼,怕我受骗,在这里呆等有个屁用。难道你等十天八天,甚至是呆等一年半载,我便不会受骗了么?真岂有此理!” 朱小小拍拍头道:“对啊,怎么我先前总想不出来,真笨,傻蛋始终是傻蛋,笨就是笨。” 水晶晶双手箍住朱小小颈项,把嘴儿挨近他耳畔,悄悄道:“快想想,要我不怕再受骗,究竟有啥好法子!”原来已不大聪明的朱小小,方才看见水晶晶突然挖掉自己一双美目,吓得魂飞魄散,如今她又来提问考验,更加不知所措。 不停的左想想、右想想,天啊,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究竟有啥好方法可以使水晶晶不怕再受蒙骗,已失去了一对眼目,还要加上甚么呢? 水晶晶笑嘻嘻的拍打朱小小的头颅道:“笨啊,笨啊,怎么想不出法子来,当真要好好的惩戒、好好的教训。”愈是打扰,心里愈是困惑,天啊,怎么给我一个如此难题,小白曾阅读过无数典籍,或许他能有答案啊! 朱小小当下便道:“呀,对了,回去跟小白商议一下,他一定有法子的,他既学富五车,又才高八斗,这样可以了吧?”望望双手抱著的水晶晶,只见她一脸愤怒,鼓胀了腮,十二分不满,朱小小也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不让怀里的她再受骗,再被甜言蜜语哄骗,该怎么办呢?抓破头颅也想不出答案,只换来心急如焚。 水晶晶忽然喝道:“跪下来吧!”当下双膝一曲,便跪在大石上,但心里仍是胡思乱想,好奇怪的答案啊,跪下来便可以有解决方法?天啊,真的如此伸奇,还是自己真的太笨?还是毫无头绪。 跟著,水晶晶也离开了朱小小的怀抱,挨著他一同跪下,说道:“方法简单得很,来吧,左右两手相握,跟著我一字一句的念,不能有遗漏,要念得清清楚楚的,知道么?”朱小小当然大力点头,连声说是,任由水晶晶摆布,再也不敢多说甚么便是了。 水晶晶说道:“皇天在上。” 朱小小道:“皇天在上。” 水晶晶道:“小女子水晶晶。” 朱小小道:“我朱小小。” 水晶晶道:“两人情投意合,同心相连,愿意结为夫妻!” 朱小小惊骇呆住,水晶晶接连在他腰眼掐了数下,他方才惊醒过来,始懂得接道:“两人情投意台,同心相连,愿意……结为……夫妻。” 水晶晶道:“从此保护妻子,无微不至,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欺骗她,谨此发誓。” 朱小小依样葫芦的再说一遍,如何愚笨也好,他终于明白了,那顽皮的水晶晶,是要立即以天为媒,结合订下婚盟。 朱小小凛然道:“放心好了,此生此世,为夫必定会保护我妻子,让你安乐一生、无虑无愁,一定,我朱小小一定能做到,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信我,一定教你满意的。” 水晶晶心里在笑,嘴巴却又故意责备道:“你好烦啊,说来说去都是同样的意思,好没情趣。” 朱小小是性子古板、刚烈的人,当然不懂玩弄手段,搞甚么情趣,顿然又是呆住。 水晶晶双手摸著朱小小的头,突然扯住他一双耳朵,拉到面前,一本正经道:“相公啊,水晶晶要嫁的,就是一个一心一意爱我、不懂得玩弄手段、不爱说三道四的你。你好没情趣,嘻,可全不打紧哩,因为我对你这木头有太多的作弄手段,有太多情趣,不必再多了!”一再被水晶晶笑著捉弄,朱小小却毫不在乎,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爱人回复欢笑。 只要水晶晶快乐,他便更快乐。 水晶晶倒在爱人怀里,轻轻道:“我要为你生下好多好多小小朱,但只生朱仔,不生朱女。” 朱小小惘然不解道:“为甚么啊,我也好喜欢女儿的啊!” 水晶晶一手摸著朱小小的秃头,笑道:“你以为生个跟你一样秃头的女儿,她长大后会原谅你么?只怕她嫁不出去,天天摸著秃头哭哭啼啼,教我心烦哩!” 朱小小哈哈大笑,但他的笑声,水晶晶却没有注意到,因为有另外的声音如潮浪翻涌而来。 是一阵阵吵闹叫嚣,绝非中土的音调话声。 水晶晶把朱小小从沉醉中惊醒过来,张目远眺,啊!是密密麻麻的大战船,船上都挂著同样旗帜,旗帜上的徽号都一样不变。 水晶晶只觉朱小小的手也在颤动,已知事非寻常,连忙追问道:“是敌人么?” 朱小小先把水晶晶拉开,躲在大石堆之后,以免被敌人发现,再分析道:“看来足有万计‘天皇帝国’的战兵来到,定然是第一批要侵略灭绝中土的先锋部队。” 战船队不停敲锣打鼓,鼓乐声喧天,船上战兵也同时呐喊,声势浩大,一直逼近岸去。 那不凡圣子、水贺火老、福田渔老、田中毒老与及刀奴等,正领著一批杀人者在前迎接,众人不停欢呼,向支援的战兵挥手,顿然整个岛都震动起来。 待战兵们都上岸去,只余下十数人在看守,朱小小便带著水晶晶,先潜水上船,再慢慢的转到无人看管处,扬帆远走。 朱小小急道:“必须尽快通知小白,岛上敌人太多,近二、三万之数,正面冲突,必定令‘五杀野’死伤无数。” 水晶晶笑道:“傻蛋,多一点敌人,一次就把他们歼灭,岂不是更简单、方便么!”忐忑不安的朱小小,也不再争辩,只努力扬帆,尽力赶回“海杀野”去。 水晶晶在船上乱摸,竟又摸到一件熟悉的盔甲,那一块块用木条串连成的上衣,是上一回在“世外桃源”前,朱小小花了好多个夜晚、小心翼翼制成的。 拥著盔甲摸个不停,突然有所发现,再摸个明白,心里不禁阵阵抽搐,痛得难以忍耐。 “傻蛋,你对我真好,又纯真得没半点邪念,要是我没有看过不凡圣子的一双眼……我想,下嫁给你,便是最快乐、最美妙不过。我想,你一定是天下间最疼我的人……”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么熟悉,都深印脑海,全是水晶晶在夜里,对著“熟睡”的朱小小所说的情话。 这傻蛋真混帐,竟把每一句话都记在心底,再逐一的刻在每一块木块之上,然后串了起来,制成一件木盔甲护体,字体都反过来在背后收藏著。 傻瓜把情话留住,还穿在身上,便随时可以忆记、怀念每一句情话,永远的刻骨铭心,永不忘怀。 水晶晶把木盔甲穿在身上,感受那种最温馨的暖意,天啊,原来爱人真的热烫心窝,暖意入骨。 忽然间,她那吹弹得破、白净如云的脸上,已挂了两行血泪,在沉寂的日光里愈见晶莹。 脸上掠过一片宛如暮色般的黯然,长发吹乱,清秀的容颜流露出的神伤,就似夜晚把窗帘挂上,清澈明亮转成了忧伤。 当朱小小发现他的木盔甲秘密已被揭露,还不断在责怪自己的疏忽,眼前原来纯真得几近天真的俏态,现下已消失无形,换来是令他心酸的神伤,不禁为她泛起泪光。 水晶晶喃喃道:“原来,未尝过失落的爱,便不懂得抓紧真正疼爱自己的人,情与爱,真的不易掌握。” 朱小小不懂得如何应对,这件木盔甲原来是要穿在身上,让那份真挚的情感永远相伴。 被发现了,反惹得一脸害羞赤红,无言以对,只会傻笑,笑道:“这木头盔甲跟我一样,郡呆呆板板哩!” 水晶晶突然笑道:“哈……如此好男人,已是我水晶晶的夫君了,我好快乐啊!”兴高采烈的活蹦乱跳,又忽地跃上骑在朱小小肩头上,拍打他的脸颊,一对小夫妻尽情的吻个不停。 不久前的抑郁愁苦都过去了,只要有爱,一切就变得其乐无穷,苦与乐,原来相差只是一线间。 撕下身上一块布,扭成条状,再扎在水晶晶眼目位置,于脑后绑个结,便把那两个黑沉沉的孤寂窟窿遮挡了。 朱小小抚著仍然滑胜羊脂的脸,轻轻道:“从前,在进入‘死荫幽谷’时,有位成名高手,他是顶顶大名的天下五大武功最强者之一,神、魔、道、狂、邪,道医苦来由是也。” 水晶晶笑道:“干么要提起别的,他有妻子比我更诱惑、更漂亮、更动人么?哼,不可能哩。”诈作生气的娇俏神态,又是另一种迷人风情。 朱小小没她好气,不理会再道:“苦来由的医术是天下无双的,只要我好好把眼目留住,他日有缘再碰上前辈,一定能求他妙手回春,把你的一双眼医好。” 水晶晶一拳轻轻敲打朱小小头额,嘟著扁嘴道:“别做春秋大梦了,第一,我的一双眼珠早已干涸,又岂有神医能令干枯的眼目再能视物?第二,我说过不想再看到眼花缭乱的烦事、不想再受其他吸引,才挖掉眼目,此生此世,活在漆黑中,只要有大哥在旁便是了。” 朱小小抱著软躯,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内心早已有所决定,他日真的能再遇上苦来由,他会把自己的一双眼目挖下来,让水晶晶重见天日。本来已是猪头、秃发的他,是否失去眼目都是一样的醜。 但水晶晶太完美,柔艳的脸容上,有了教人心痛的瑕疵,实在惹人心痛,还是自己来当瞎子较适合。 只是,“死荫幽谷”六十年才能进入一次,相距下次再能到“蓬莱仙岛”找寻苦来由,还有五十年时间,委实太长了! “有船!”以海为家的水晶晶,对大风吹帆、战船驶动的声音最能辨认,一听便知道有战船逼近。 朱小小跃上船桅眺望,欣喜道:“小白他们来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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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看潮涨潮退 合共是二十艘“海杀野”战船,小白、天草太子、公主、生力、郡主、水水、水皮跟他的大布袋、马六甲、泥龙、雪豹、十两等人都来了,其余的五百人,全都是“海杀野”族人。 水皮、水水等自小看著俏丽的水晶晶长大,一双眼目最是迷人,如今要永远留在黑暗中,不禁都悲从中来,痛心得很。 公主、小白则拉住朱小小,要他很清楚的把敌人岛上的一切说得明明白白,以作攻击的重要依据。 朱小小虽非一个凡事小心、仔细观察的人,惟是孤岛面积不算大,他总算相当了解地形,很轻易便简述了整个岛的地势、兵力分布。 小白突然笑道:“气候转凉,料不到岛上却有温泉,真的好想上去浸上一、两个时辰,好享受哩!”梦香公主很明白,当小白如此轻松,一定已有妙计对付敌人,小白在战略上早已超越自己,也就不加意见,任由小白指挥。 小白笑道:“一切由公主来作主好了,我只想偷偷摸上岛去泡个温泉浴而已,我说真的啊!” 公主笑道:“你不怕我又被那不凡圣子的眼目迷住了么?你上了孤岛,不一定又能及时来救啊!” 小白诈作震惊,说道:“啊,真的不能不防啊,那就必须改变策略了,生力,一切由你来打点,我与公主要上岸去泡温泉浴,你先把一干敌人引走,别打扰我俩便是。” 小白的提议实在荒谬,但愈是荒谬,他看来愈轻松,也就愈是胸有成竹,生力接过命令,便立即安排。 五百人面对二万精锐战兵,真的可以轻松对决么? 这是最崇拜小白的天草太子首次与小白并肩作战,犹如江湖传闻一样,小白遇上大难题,还是轻松面对,但当他看到一大列来自“天皇帝国”的战船后,心情当下便沉重起来。 天草太子拉著小白与生力,遥望在岛上滩前停泊的战船,紧张地道:“这是主战派‘江川藩国’的‘黑旗战队’,看来并非甚么进攻中土的先头部队,只是护送大头回国的船队吧!” 小白不明道:“甚么主战派,难道在‘天皇帝国’里,还有不主张侵略中土的势力么?” 天草太子恭敬道:“这个……当然了,‘天皇帝国’分为两人藩国,藩国之间一向对立、斗争,‘江川藩国’一向主张向外扩张,增强势力,是厮杀的武士,统称为‘东忍派’。” “另一藩国名为‘神山藩国’,是相反地提出和平共存,不侵略、不犯险,安定民心,先富强起来的一支,统称为‘西浪派’,两个藩国势力一向不分伯仲,都是能人辈出。” 小白道:“突然失去平衡,主战的‘东忍派’占了上风,定然是天皇渐渐倾向只信任‘江川藩国’了。” 天草太子摇头叹息道:“父皇年事已高,晚年沉迷酒色,‘江川藩国’又不时献上掳自中土的村女,任父皇淫辱,这也大大加强了父皇要远征中土的野心。” “更大的刺激,是五年前一次大地震,几乎夷平了整个‘天皇城’,天皇神族死伤无数,依附生存的贵族也伤亡惨重,‘江川藩国’利用这机会,再不停献上大量从中土劫来的粮草、牲畜……说甚么中土才是‘天皇’之家,地大物博,早日侵占攻下,也就免得常受天威地震威胁。” 小白道:“最后便促成了你东来造访,及与大头失踪,天皇命‘江川藩国’追寻‘世外桃源’等。” 天草太子叹息道:“我真的无法接受,‘天皇帝国’侵占中土,教我好生矛盾。”只因天草太子已自因于“世外桃源”太久,并不知世事又有变化,天皇迟迟仍未发出命令挥动大军进攻,而“江川藩国”已命拜千户,展开入侵的第一步。 部署了一阵子,生力一直的等,等东风。 水晶晶道:“依我观察,东风还要多等两个时辰才会吹向孤岛,但究竟为啥要等东风啊?”生力笑而不笞,只命人把二十艘战船其中之一空出,不断在船上布置物品,都是公主命令所带来的东西。 小白看著清澈海水,碧波荡漾,竟忽发奇想,笑道:“还有两个多时辰才开战,公主啊,咱们大可畅快潜泳,来啊,我教你在海底享受大餐,滋味无穷哩!”噗通一声,立时把公主推下水中,小白自己跟著也飞插而下,二人手牵著手,一直往下潜去,游到孤岛的水底。 说也奇怪,滩前的海水好暖,小白指导著公主如何抓龙虾、拾海胆,再找块暖洋洋的石头,在水底坐下,剥开海胆吞吃,生食龙虾,不知多甘甜美味,吃得公主回味无穷。 二人相拥在暖洋洋的海底,小白扮作店小二,一手擒来海上鲜,指指点点的装作介绍,公主摇首,便立即放走。要是公主点头,便当下剥开生吃,继续小白提议的海底大餐。 吃得大快朵颐,又新鲜又香甜,公主原来生活在内陆地方,又哪曾试过如此痛快大啖海上鲜,喜形于色,又惹来小白深吻。 进入了‘万险’,毋须再面对以前立国烦事,小白变得如从前的洒脱、开朗,让跟在他身旁的梦香公主,也又感受到相识初时的那一份不羁浪漫,小白原来还是从前的小白。 吃饱了,小白还拥著公主,在水底石块上躺卧一阵子,那热暖的石床,感觉实在美妙。 直至阳光转移,过了两个时辰,方才愿意结束这“海底大餐”,游上水面,东风来了。 一声令下,生力先命人把系著船的粗绳子斩断,战船被东风劲吹,便如离弦之箭,直射向孤岛去。 生力拉弓一射,已燃著火的箭疾射向飞驰中的战船,立时爆起巨响,浓烟高升,扑向孤岛。 爆炸声震撼孤岛,当太子等见有战船著火焚烧,浓烟扑来,已心知不妙。 不凡圣子道:“是毒雾,快召集所有人到山腰温泉去!”命令传播开去,不一会儿就战兵齐集,毒烟也渐渐逼了过来,不凡圣子对田中毒老苦笑道:“生与死,咱们便靠田中的解毒神药了,快把全身都浸人温泉水里!”战兵们都不敢怠慢,数个大温泉池都挤满了人,一下子全把身体潜入水里,有些战兵不免仍有部分身体未及时被泉水盖过,而露出温泉水面,体肤竟突然爆开。 十余个部分身体没完全躲进温泉水里的战兵,痛得惊呼起来,还未震惊完,胸口竟被一刀刺进,再高高拎起,直扔出水池外。 因为吹来的是有传染性的一种毒风浓烟,只要一人沾上,他受伤的部位若浸在水中,毒性便会顺水流蔓延。 其他同一温泉池里的战兵,也就会被传染中毒。 只见中毒者的尸首殛快腐烂,毒烟实在可怕,杀人不见血,只焚烧一艘战船,便功效显著。 不凡圣子对田中毒老不停点头,他的化毒药物,幸而及时倒入池水内,一下子化解所有毒性,才兔去大祸。 大头一直跟在不凡圣子身旁,他是最重要又不可失去的人物,必须尽力保护。 毐烟终于被吹散,当二万人从温泉池中再冒出头来,望望四周,不禁讶然失天啊,甚么吃得的植物、树木花草全枯死了,一片又一片枯叶脱落,成千上万在空中飘飞。 树上能吃的、地上能吃的,都枯萎再也不能咽下,岛上二万人可以吃甚么了水源也污染了,口渴了如何是好? 不凡圣子明白了,震惊道:“他们是想把我们困死在孤岛上,缺水缺粮,饿死为止!” 对啊,以五百战二万,一个对四十个,是绝不可能的事,只好用毒,既方便又简捷。 还不待不凡圣子下令,大夥儿已沉不住气,要追杀出去,把十九艘战船杀个片甲不留。 海战来了! 田中毒老一马当先,他把战船逐一检视清楚,肯定都没半点毒粉、毒水之类,才让一众忍士上船,扬帆追杀。 一万人分乘百艘战船,杀啊! 不凡圣子留在岛上保护著大头,他瞧见岛边的浅滩,不断的浮出死鱼,怖满四周,已心知不妙。 跃身而下,一刀刺来一尾死鱼细看,明显的双目呆滞,是中毒而死,一排又一排,陆续有死鱼浮升上来,堆在浅滩四周,犹如把沙滩伸延了一倍以上,搞甚么鬼? 大头笑道:“敌人小白、‘五杀野’等只有十九艘战船,合共只数百战士,要跟我们拼杀,便必须避重就轻,故此先用毒,把岛上吃得的东西都毒个精光,还把岛四周也变成毒海,所有的鱼、虾都被腥臭吓跑,咱们便断水缺粮,被孤立起来等死了!” 大头是“江川藩王”特别派来的能人,分析力极强,记忆力更是无人能及,很容易便把形势向不凡圣子解释清楚。 “且看数百人又如何困我二万忍士,哈……”不凡圣子先命人把战船上没被毒烟污染的清水搬到大寨去,还有一些吃剩下来的干粮,都一一封好抬上去。 大头道:“这些看来只够二万人三、数天吃喝所用。” 不凡圣子也焦急了,便道:“其他的小岛有水源,要捕鱼来吃,只要驶船出海,便容易得很。” 大头冷笑道:“恐怕一群好兄弟不会只满足从海底捕鱼哩,简单得很,谁惹怒我们,我们便直杀入谁的村落,肆意奸杀,把男的都杀个清光,一下子把整个‘五杀野’的五族灭绝,那一定会提升忍士们的杀意,也能平息今日受辱之恨。” 不凡圣子笑著点头,这果然是妙计。 大头再道:“‘五杀野’的数千女族人,老的杀了便算,将其他年少或还有姿色的,带回藩国去,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不凡圣子笑道:“哈……你这脑袋真没盛载好东西啊!”从不对男人说话的不凡圣子,因为话奴已逝,惟有破除了原有的戒律,大头见他远道而来相救,心存感激,也就尽量设想一些他喜爱的话来令他满足,当然,他的脑袋里,还有更妙的东西。 遥望战船追向“五杀野”的十九艘船,大头笑道:“你这对女人总是留情的翩翩公子,那个被你摧残过身心的水晶晶,一定已回到船上去,又重投那甚么朱小小的怀抱啊!” 不凡圣子道:“这还不止,跟踪的探子告诉我,那笨女陔竟然挖掉了自己一双眼目出来,好绝啊!” 大头默然了一阵子,笑道:“原来,这三角恋的故事还没结束,上天还要发展下去。” 不凡圣子也不明所以,愕然凝视大头,他,究竟心里还有啥计策,究竟他还要如何把这个游戏延续下去? 大头未再说话之际,不凡圣子却呆住了,并不是因为海上已展开杀战,而是有一个人在山上跟他咧嘴笑著挥手。 这人,竟然是小白! 他站的位置正好是通住大寨的主路上,那先前命人把水和干粮抬回去,一定有变。 二话不说,当下领著线奴、刀奴、气奴及兵奴。直冲上大寨去,被敌人直捣黄龙,岂能忍! 大头一直跟在身旁,不敢远离,那小白在“世外桃源”一战已表现得很明显,目标就是诛杀他。 当下最强的保护力量,便是不凡圣子与他的四奴,只有他们能挡得住小白。 在冲上大寨的同时,不凡圣子也下了命令,要余下的一万忍士留意四周,察看是否有敌人埋伏。 先前大家都躲进温泉池里去,就算敌人潜入躲藏起来,也难以发现,必须把他们都揪出来。 “都是很难吃的东西,苦了肠胃,别要好了!”当不凡圣子等走至小白处,眼前的景况实在令他含恨难耐。 只见一箱箱的干粮都抛在水池内,净水当然都全倾泻倒在地上,仅仅余下的食水,都给小白一一毁掉了! 但小白却是一脸悠闲,浮在温泉池中,享受著已许久未有过的畅乐,不知多舒服。 原来抬食水上来的忍士,都倒在地上大叫呼痛,只见脚下都腐烂一片,颢然是地上早布下毒液,让他们踏过后便沾上,废了双脚,这些当然是梦香公主的所为。 小白只一个人在等不凡圣子把大头带来,公主却不在身旁。公主那里去了? 在岛的另一端,先前他俩上岸处,公主在静静观看潮浪,潮水正退,慢慢退却,小白对她说,这潮涨、潮退,便要了不凡圣子的命。 公主在笑,她选择了小白,因为他的确是智谋过人,潮涨、潮退,就藏住了他智慧的根本。 不凡圣子等肯定大劫难逃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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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母子请团聚 醉生梦死,总比出生入死更美妙。 在“皇京城”前的“狂乐镇”,是战兵们出战前的最佳享乐地,依然是酒、色、财、气,一塌糊涂.夜夜狂欢。 这些年来.已没有太多军兵来到.从前三国四族联手围攻“皇京城”的日子已经不再.欠缺大批战兵来此寻欢作乐,“皇国”又因皇玉郎颁下圣旨严禁色欲,使得官兵、百姓等不敢再来,导致小镇一时间便冷清起来。 幸而他又复活了,因为“天法国”又来攻“皇京城”。 一间又一间赌坊、酒楼、妓院.都准备就绪,守候客官们,只可惜,又是一埸欢喜一埸空。 三十万战兵啊.怎么会一埸欢喜一埸空? 道理好简单,因为为首的十万兵是伍穷的麾下亲兵,有一个最难听的称号“穷兵”。 连皇帝的亲兵都穷得要命,其余二十万兵更是身无长物,要他们到赌坊去,除了那条贱命,其他的恐怕也没啥好赌了。 “呸,真是愈穷愈见鬼,都是空心老倌!” “我倒希望这回‘皇京城’被破!” “喔,这个跟咱们当娼开赌的有屁关系么?” “你真笨哩,穷人撞破了富有人家门户,有啥好做?” “嘻……当然是尽力搜刮家财,抱来一大堆金砖银锭了。” “说得对啊,有了银两,回程时经过咱们‘狂乐镇’,难道他们不会停下来,分一点所得给咱们么?” “呵……有道理啊!” “来了,来了。” “甚么啊7啊!原来又是那一批甚么“忍士”,又来赌女人了。” “给他们蹂躏一晚,姊妹们都要休息七天啊,真变态!” “但就只有他们最愿意花费,用他们的女奴来当注码,那些女人真贱,怪可怜哩!”在原来的“万金庄”,下层全挤满来自异国“东忍派”的“忍士”,以拜千户为首,掷骰子赌女人。 这位没有眉毛的涂满厚粉六尺妖人,一脸嘻笑,身后跪著二十个女奴,甫一进来,一个女奴蹲下,两个左右半蹲著,身向后弯,一个在后面跪著,竟就结成一张女奴的人肉椅子。 哈哈笑的拜千户安然坐下,有时吸啜一下其中一个女奴的胸脯,刻意逗弄,时而失笑,不知多乐透。 这淫虫天天来赌,注码就是女人,但又哪会有人跟他对赌?“穷兵”太穷,有谁能在赌坊上跟他玩个痛快? 有,又好赌又好色的,“天法国”还有一人,那人就是春冰薄。他深得大王伍穷器重,几近是伍穷的代言人,地位显赫,负责招待、照顾五千忍士,一同联手进攻“皇京城”。 这份差事正好适合由春冰薄来担任,带领一大批名妓,在赌桌上跟拜千户决个生死。 谁胜了便可来个一抱入怀,数十个两族的佳丽一同共枕,春色无限,快乐得不得了。 楼下,拜千户与春冰薄在赌,楼上,却正展开一幕比赌更险恶、更艰难的测试,芳心是被伍穷挑战的人。 伍穷亲自领兵,芳心当上军师,她成为假皇后的短短不足一年,伍穷每每都突然召她前去,诘问她一些难题。 每一回,都是好大的考验,伍穷对她的要求愈来愈高,每一次的压力总比上一回更甚。 在进攻“皇京城”前的一夜,伍穷又召来芳心一同饮酒,看著楼下的赌战,轻松畅饮一番。 伍穷笑道:“真奇怪,这‘狂乐镇’的酒总比我们‘天都城’的来得更清更醇,愈喝愈想醉,真的特别香甜!” 芳心也一饮而尽,笑道:“此“狂乐镇”的酒都来自‘剑京城’,那里的水源清澈,稻米又香又滑,用来酿成米酒,当然比咱们‘天都城’的来得好多了。” 伍穷再来干杯,细意望著酒坛,苦苦思量道:“啊,那即是说,种子、材料若是好,得出来的东西便特别出色。这个道理看似简单,但执行却不一定容易。” 芳心笑道:“看咱们‘天法国’,从人牛到‘穷兵’,都是不伯捱苦的勇敢战士,纵使别人军兵又精良、盔甲又有利刃神兵,我们甚么都缺,但一样称雄沙场,凭的就是传统奋杀心志。” 伍穷笑道:“这个当然可喜,但……咱们始终欠缺一些好重要的东西,不能不作准备啊!” 芳心一脸惊愕,她意识到伍穷的“考验”已来临了,既与甚么源头、遗传有关,又是“天法国”的关键疑难事,究竟他要表达出甚么来呢?聪明的芳心不应该被难倒啊! 突然笑容轻轻绽出来,芳心始终是芳心,她又哪会猜不透伍穷用意,笑道:“大王要准备挑选太子,这责任太重大了,芳心不一定能承担如此重大责任。” 伍穷笑道:“哈……知我者莫若芳心皇后,别小觑自己,挑选太子一事,绝不能草率,我要找一个有才学、武艺超卓、智谋过人的继承者,没有了皇后的助力,绝不可能成功的。” 芳心轻轻摸了一下小腹,她的伤口已经许久不再痛,但仍留下一道大疤痕,这创伤,教她永远也不可能再有孩子。 芳心叹息道:“好可惜,就算愿意,肚皮早已被大王所伤,从此不能再有孩子了。”伍穷没有回话,只是又再哈哈大笑,笑得有点狂傲,有点不羁,看来,伍穷早有决定,他已变得老谋深算。 没有既定答案,伍穷又怎会如此嘻笑畅乐,他要芳心帮助,找出合适的太子人选,究竟,内里的意思……心头剧震,突然脑海中一片空白,只余下三个字,再逐点逐点的画面填补,芳心已通透明白伍穷的“主意”。 连她也捉摸不了这愈来愈狂傲的大王,他的志气、他的气量,真的无人能及,又岂是脱胎换骨所能形容那么简单。 芳心服了,是衷心的佩服伍穷,但他的提议实在太难,甚至可以说是几近不可能完成。 重重的责任压力又来了,芳心哭笑不得道:“大王,你的要求太难达成,我只能尽力而为。” 伍穷笑著敬了芳心一杯,说道:“朕好放心,只要你愿意亲自前去,一定马到功成的。” 芳心叹息道:“大王……真的一定要我儿莫问前来,当‘天法国’的太子?我怕……小白会加以阻挠。” 啊!原来伍穷心中所想,竟然是要芳心前赴“一万险”,把孩子笑莫问接出来,当上“天法国”太子,作为伍穷的继承人,真是异想天开的奇怪妙想,也亏他能有此气量。 伍穷望向楼下,只见一众忍士正在跟春冰薄赌个不亦乐乎,摇头叹息道:“小白已是一败涂地,再也难有翻身复国机会,莫问是人才中的人才,成就必然显赫,要他留在荒野虚度人生,岂不浪费?我俩已是夫妻身分,莫问是我继子,当然有权挑选他为太子了。”有容乃大,伍穷当日能相邀小白屈膝为臣,今日欲培育莫问为皇位继承者,当然顺理成章。 伍穷叹道:“将来,要守住国势,不单止要面对中土三国四族,还有那神秘的‘天皇帝国’,朕相信只有一个莫问,当机会来临,他会好好把握,也有足够能力,可以号令天下、大显雄风。” 芳心冷冷道:“你真的认为莫问会放弃一切,离开小白,加入‘天法国’,助你一臂之力?” 伍穷道:“真正大英雄,自有他过人之处,他想的比我更彻底、更深入,我只知道,现下的‘天法国’很需要他,他要一鸣惊人,扶摇直上,当‘天法国’太子也是最好机会。” 芳心笑道:“甚至,他有机会把你俩的势力并合起来,那便成为天下最强的力量,也就把小白、伍穷再拉在一起并肩作战。” 伍穷拍一拍芳心肩膊,笑道:“这奇迹,便交由你来全力完成,待攻陷‘皇京城’后,便前去‘一万险’吧,我等你好消息。” 简单的一道命令,便把重担压在芳心身上,无奈的芳心只好默默承受,她很清楚,不断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是伍穷对每一个部下的要求,压力愈重,地位自然愈高,能掌握的权力也愈大。 岁月流逝,随著时间增长,芳心对伍穷愈来愈了解,她觉得伍穷是真正的伟大枭雄,细微的部署,精密计算、用人,他都尽显皇者气派。 伍穷看著一群忍士在狂赌作乐,大笑道:“把‘天皇帝国’忍士招来,种下祸根,今日攻占‘皇京城’当然有利,惟是后患无穷,我伍穷也成了出卖中土的千古罪人。”芳心叹道:“大王却无可选择。” 伍穷笑道:“芳心,你知道拜千户等,在四国四族中,为何偏偏选中我来合作嘛?” 芳心苦笑道:“因为只有大王一人是无可选择!” 伍穷大笑不已,说道:“无可选择,哈……我要继续吞并,不断拓展势力,便不能跟‘天皇帝国’敌对,其他势力愿意偏安一隅,只有我不甘平凡,不甘只守在‘天法国’,因此,只有我一个是无可选择!”说芳心无奈,原来伍穷也一样无奈! 楼下的人真快乐,也许因为他们都好满足吧,不满足的伍穷,要巩固“天法国”,解决国人贫困难题。要急于找寻能继承他的人当太子,以安定民心。要进攻“皇京城”,夺取物资、利益。要小心与拜千户等异国人合作,以免惹来祸患。 伍穷的担子好重好重,但他仍笑,因为上天必然认定他是了不起的人,才会有能力肩承如此重担。 忽然,他好想赌,生性好赌的他,好想豪赌一场,尽情的押下重注,赢回最震撼的回报。 大踏步下楼去,只见骰子在转动,那胆大妄为的春冰薄又输光了,他身后的妓女,全都输得一干二净,正任由那些疯了、醉倒的忍士,从头到脚的胡摸乱咬,痛得娇女们莺声乱颤。 拜千户抬头见伍穷与芳心慢步下来,目光停留在骰盅之内,不禁嘻笑起来,说道: “呵……大王来了,素闻大王未登基前,天天爱在赌坊流连,是一等一的好赌狂徒,大王,肯来指教我一下么?”伍穷顺应时势,让拜千户一众加入进攻“皇京城”行列,正好符合“江川藩国”藩王对他的任务、期望,拜千户当然对这位合作的互利者毕恭毕敬,礼待有嘉。 伍穷也许真的太久未曾赌过了,他实在心痒难耐,从前,他逢赌必精,却也逢赌必败,输得焦头烂额。 今天,他贵为大王了,在赌桌之上,可能反败为胜、扭转乾坤么?赌,就是一个战场,他能获得胜利么? 伍穷笑道:“哈……春冰薄的美女都输得一干二净,我哪来赌本赢拜兄身旁的白玉女奴啊?” 拜千户立时走上前来,哈哈大笑道:“大王,你的赌本比咱们的多许多啊,看啊,身旁的皇后芳心,诱人迷惑,媚态乱人心神,简直是天仙下凡,加上贵气身分,相比这些低贱奴隶,何止价高千倍啊,简直是以一抵千,价值连城哩!”依然一派露齿嘻笑,毫无半分尊重,拜千户把芳心这位皇后当作是可供随意淫辱、玩弄的一般贱女人,他为何会如此不敬? 芳心把视线移向站在一旁的春冰薄。 只见蛇头鼠目的小鬼,眼神里充满怯惧,芳心已清楚明白,一定是在对赌的同时,春冰薄说出了芳心向伍穷请求,以投效、降服来换回皇后虚衔的事,这家伙的嘴巴真臭。 “呵……好啊,以一抵千,那便一言为定,以一个芳心来当作一千个女奴吧!”众皆愕然,张大嘴巴不懂反应,因为说话的并非伍穷,却是他身旁的芳心皇后。 拜千户喜上眉梢,笑道:“一言为定!一言为定!”众人正把注意力集中在赌局之际,门外却传来声音,教对赌的双方都突然肃静起来。 一个十三岁五尺高的小子,被“穷兵”左右带了进来,就在门外叫道:“尽情赌吧,明天生命结束时,再也没机会赌个痛快了!”他妈的,是哪路小子如此胆大无礼? 众多的忍士、春冰薄,不顾一切的便抢上去杀,先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子斩成肉酱,他妈的不知所谓。 伍穷突然一个箭步,挡住所有扑前的忍士,只余下一个春冰薄冲上前杀,一个战一个,公平得很。 小子没有兵器,春冰薄却手持利刀,奋力斩杀。 小子闪身滑前,微微左倾便轻易避过刀锋,背项竟一直贴住刀身,令春冰薄再难挥刀斩杀。 春冰薄也不甘示弱,一手便握住了小子的脖子,正要吐力捏爆,小子的颈项却软柔细滑似的,一移一扭便摆脱了五指扣爪,双手抓出,先拿住春冰薄的手腕,左手乘势一扭,便戳中了“天柱”大穴。 春冰薄才惊觉先退为妙,小子的右手再一点,又戳中了“华盖”大穴,整个人乖乖的已动弹不得。 小子顺势一抽,便把春冰薄整个抽起,扔在远远的赌桌上,跌个四脚朝天,好失礼! 一脸狂傲的小子,是伍穷欣赏的旧相识,他的名字好容易记住--“太子”,在“穷乡乞巷”出现过的太子。 伍穷的态度,阻止了拜千户上前狙杀的企图,他带著沉重的语调,好不愿意的说道: “原来那只爱谈风弄月、作画写诗的皇玉郎,也会为国家担忧,也会派人来打探我‘天法国’虚实。” 太子冷冷道:“师父命我来把信交给你,他说,无论如何,很想在皇宫跟你一聚。”意料不到的是,顽强又狂傲的穷小子太子,竟然就是皇玉郎秘密收下的入室弟子,难怪伍穷如何利诱,他都不为所动。 太子受命于师父,到“天法国”打探虚实、军情,只得悉国家因为大力扩军,原来已空虚的国库更是捉襟见肘,百姓流离夫所,倾家荡产又或妻离子散的遍布各处。 外强中干的“天法国”,此役攻占“皇京城”,再不成功便难以扭转国家贫困劣势,故此伍穷才不惜御驾亲征。 接纳“天皇帝国”等加入,也因为此战实在太重要,若先应付拜千户等,再攻“皇京城”,牵涉的军费也就更难筹储。 伍穷珍惜人才,对太子极为赏识,惟是皇玉郎却捷足先登,倒不能不承认,曲邪的眼光也是不错。 叹了口气,伍穷从太子手上接过皇玉郎的战书,太子正要转身离去,但拜千户等却不能如此轻易放人。 众忍士一同抽出长刀,拜千户冷冷道:“不留下部分肢体,我不大相信小兄弟能安全回‘皇京城’去。”一众忍士同时散开,只要拜千户一声令下,这打扰赌局的小伙子,必然被袭,也肯定死无全尸。 太子并不大惧怕,从散乱的长发中,目光盯住拜千户,狠狠的眼神告诉对方,就算他死去,对方也要同葬。 双方僵持下,伍穷突然笑道:“哈……先前不是正要来以赌论胜负的么?小子,你也来赌上一局吧,我们三人以赌论战,拜千户的赌本是所有妓女、女奴,朕的赌本是皇后芳心,而你嘛,没啥算是有偾值的,便以自己的性命作赌注吧!”以赌论胜负,正好有利好赌的拜千户,一赌获胜,乘机有理的杀了送信来的小子,拜千户当下欣然答应。 沉默的太子也知悉今日难以摆脱赌战,大步上前到赌桌,一掌拍向桌面,三骰子弹起,一手扫开两颗,剩下的执握在手中,只见被扫开的两颗骰子分别射向伍穷、拜千户,再被一握拿住。 十三岁的太子,举手投足全是大将风范,跟一头红发、没有眼眉的同岁小子春冰薄,性子南辕北辙,大相径庭。 太子冷冷道:“好,就赌最简单的双数或单数!”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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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赌局我必胜 太子握住骰子,冷冷道出他提议的赌骰子规矩:“咱们每人手里都有一颗骰子,以骰子压在手指头的点数为记,猜中三人的拇指指头上合起来的数目是双或单,便是胜方。” 拜千户也没玩过这样有趣的新奇赌局,一向嗜赌的他,当然愿意一试,忙道:“这赌法也不错啊,就算我跟大王一同赢了,也可以把你的贱命赢来,只是……若咱们三人都猜一样的单或双,那便……” 犹豫之际,太子突道:“你猜单我便是双,我一定是阁下的相反便是,可以了吧!”充满倨傲、自信的神情,著实令拜千户讨厌,他的半生经验告诉了地,如此的小子最好尽快取去性命,否则待他成长后,必然是棘手的心腹大患,要杀便快一点的好。 三人都同意太子的赌局,各自在拇指上以骰子一压,把点数的记印深深压下。 同时骰子各被握碎,不能再改动或混乱点数了。 伍穷赌的是“单”,拜千户也一样是“单”,而太子也不反悔,反其道赌开“双”。 先是伍穷摊开掌,拇指明显的只有“一点”记印,暂时是“单”。再来是拜千户了,拇指竟又是同样的“一点”。 二人合成就是两点“双”,最后是太子了,他拇指压了甚么?一、三、五点便开“单”,二、四、六点则开“双”。 答案来了,揭跷。 太子把右拳伸出,那拇指一直藏在其余四指之内,突然传来“喀勒勒”的惊心碎骨声。 声响更强,爆骨碎肉的震撼,来了,太子终于摊开他的“拳头”,原来藏在四指内的拇指指头,竟被他强力握个爆骨裂肉粉碎,拇指已变成一堆肉酱碎骨,甚么点数都没有了。 太子为了取胜,竟然硬生生的握碎拇指,好可怕! 血肉模糊里,一点也没有,是零点。 太子冷冷道:“三只拇指指头上加起来的点数是赌局总数,现在只有两点,开的是双,我嬴了!”拜千户虽然极为愤怒,被眼前小子耍手段取胜,但实在不得不佩服太子的果敢、狂傲。 这小子长大后一定非同小可,他内心已决定,明天进攻“皇京城”,必定命人先杀掉他。 太子走至伍穷身前,冷冷道:“我赢回自己一命,其余的生命,我用来跟大王交换一命!”伍穷笑:“女人对你看来并不具吸引力,说吧,你要交换谁的命,看我能否答应。” 太子没有公开说明,他撕下一块布来,以断指未干涸凝固的血,写下了短短字句,便交在伍穷手里。 转身便走,不再理睬其他人,来去如风,就跟他一头乱发内的眼神一样,总猜不清其中真意。 伍穷打开布块,简单的两行字却教伍穷好震惊,连在身旁的芳心看到也愕然呆住,这小子真的毫不简单。 凝视地上留下的一滩血渍,也许在可见的将来,这狂傲太子所斩杀的敌人,要再令他滴下一样的血都会极难。 还有手上先前太子替皇玉郎送来的信,“曲邪”向伍穷相邀,明天决战之前,他想跟伍穷展开另一场的单打独斗决战。 对啊,昔日争夺十两之战,其实未分胜负,双方哪一位更强、更有资格拥有十两,一直没有结论。既然明天两国大军决战,也就同时来一个彻底解决私人仇怨的决战吧! 战书上只写上时间、地点,伍穷最爱的,是只有一句挑战的话:怕,便不要来送死好了! “皇宫”之内,皇玉郎身后,是那刚从“狂乐镇”回来的徒儿太子,他一直没有公开太子的身分,是因为他好不容易才收下如此勇猛的小子为徒,好想保住他。 皇玉郎对太子的期望好大,甚至想过把皇位的继承传给这小子,只可惜,在“皇国”这一定不成,因为太子并不是皇姓血裔。 皇上皇就是因为这原因而被迫退下皇位,在“皇国”里,这最笨又最自私的世袭式皇位相传,就是最人缺点。 这是皇玉郎对太子所说的,虽然别人都不一定认同。因为皇玉郎表面看来并不适合当皇帝,但骨子里他的能力、部署却从不松懈,绝不是真的只顾舞文弄墨的公子哥儿。 明天之战,他已找来余弄仁,以他数百“神风笑”之疯狂杀力,足以把“穷兵”炸个天翻地覆,已是穗操胜券。 皇玉郎身为天下第一高手,绝不打没把握之战。 这一夜,皇玉郎与太子走进了“皇宫”的“真龙殿”,这里好冷清,因为自皇玉邯登基以后,原来是早朝面圣批奏的“真龙殿”便一直没有用途,皇玉郎从未临过朝。 身为帝君,竟不临朝,只在“御书房”内下达圣旨,批阅奏章,为的是皇玉郎不爱勤政,还是只想在斗室之内潇洒埋首? 没有人知悉答案,皇玉郎相信那些笨人一定都想不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太子也许会明白。 “在龙座之前,这‘真龙殿’有四根盘龙金柱,气势膀礴,真的不同凡响,每一根都要二人合抱才能拥得住,都是从最高山上砍下来的千年占木,单是搬运过程便要花一整年啊!”领著太子,皇玉郎不停的在指东指西,详细解释“真龙殿”各项微细设计,为太子带来颇丰富的新见识。 皇玉郎突然抬头向上指,望著金色耀目的殿顶道:“四根盘龙金柱之上,用枘栱托起四方形天花井,从四力到八角,由八角到圆形,层层向上,到中央最高部分是‘蟠龙衔珠’的雕刻,组成了极华丽的装饰天井,称为‘藻井’。”乐此不疲的皇玉郎,当然极想表达意思让太子领会,只是时候未到,太子只好跟随在后,听取解说。 皇玉郎踏上龙座前的梯级,指著说:“这是安放龙座的木制‘须弥座’,座后必须设有屏风,座前左右皆有仙雕、香炉等摆设,绝不能少,也不可能有错漏。”蟠龙金柱、蟠龙衔珠、“须弥座”、屏风都雕满了龙纹,为的同样是要突出一个主题“真龙天子”。 “这里一切摆设、布局,令坐在龙座上的帝君拥有龙皇气势,号令天下,文武百官低首,圣旨颁下,天地动容。绝对是权力最重要的发挥,当上皇帝,坐在龙座上的威风,真了不起。”太子凝视龙座,果然有其威武气势,登基临朝,在四周的布置烘托下,万乘之尊,圣明天子,显尽天赋英明、旷古神智,当真教殿下的人都万世崇敬。 皇玉郎轻抚龙座,像是十二分珍惜,但既然如此眷恋,却为何不愿临朝呢?真教人摸不著头脑。 太子突然醒悟,竟惊愕不已,真的不大相信分析得来的答案。但见皇玉郎脸上情真,才不得不接受“事责”。 皇玉郎笑道:“我算计的没错啊,只有徒儿你一个会明白,为啥为师身为皇帝,却不临朝。”太子叹道:“可惜,实在好可惜!师父一共试过多少回啊,得出来的结果都一样么?”勉强的点头,皇王郎显得极是无奈。 太子也忍不住上前,摸著龙座的椅背,真的好想坐下去,尝一尝个中滋味。 太子叹息道:“这‘真龙天子’的皇者布局,凸显皇帝气概,坐在龙座上的天子也同样必须具备天命霸气,方才能抵受、压得住如此汹涌的万福圣力,若非真命天子,必然抵受不了。” 皇王郎苦笑道:“我已试过三次了,每一回坐下,都抵受不了圣力的震撼,血气翻涌,如何也按奈不住,不停的吐血,直至离开龙座,那阵难受的冲击才会平复过来。” 太子道:“就是这个原因,纵有文武百官一再请求,师父也不得不拒绝临朝。” 皇玉郎苦笑道:“呵……总不能在临朝时,不停的吐血,把一众大臣都吓得半死啊!” 原来,就算是当了皇帝,要是自身的霸气不足,也颇多限制。 皇玉郎本非王者之才.登基原只为得到十两,个人霸气并不强,总不似小白、伍穷般拥有雄霸天下之大理想。 皇者霸气不足,也就抵受不了“真龙天子”皇座布局,登基却不能临朝,他内心耿耿于怀,却没有人会明白他。 突然,太子一步踏前,就坐在龙座之上,他好想试试,他的霸气能抵挡得住“真龙天子”布局么。 果然,血气急翻剧动,不一会儿,体内像是有了七道急流乱窜,上下左右,狂奔疾走,如同也压抑不了。 如龙翻飞,压力庞大惊人,身体的血气乱作一团,如何收敛心神也是徒然,太子愈是压抑便愈是狂动。 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不得不又再站起来,离开龙座,血气立时平复沉静下来,不再乱窜。 吁了一口气的太子,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他还是不够霸气可以安坐龙座之上,差的可能还远啊! 皇玉郎却道:“再坐下去!”太子愕然停步,望著师父皇玉郎,心里有点不明所以,但见皇玉郎却是一脸认真,神色凝重。 皇玉郎道:“这一回,别在心中与体内乱窜血气抗衡,千万别在脑海留有斗争、压抑之意图,把身体放松,心神归空,一切归静,空明智海,安然而坐。”依照皇玉郎的指示,太子再坐在龙座上,血气急翻再来,但说也奇怪,只要他把身子、精神放松,血气虽在急奔,但却没有激起甚么内伤吐血,只是心头大为激昴而已。 原来,只要心平气和的融合激动血气,是可以平静乱势、可以安然无恙的。成功了!成功了! 在旁的皇玉郎也为此而雀跃失笑,他没看错,这小子是明日帝皇天人,不久后,必在武林上大放异彩。 皇玉郎道:“身为神皇帝君,冲动只会带来祸害,要懂得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安心处事,料理逆乱,这样才能兼收并蓄,当个了不起的真龙天子,才能在龙座上坐得稳稳妥妥。”太子笑了,他好感谢师父的教诲、指点,只是单有霸气并不就表示一定能当皇帝。 要建国立业,路途必然又艰钜又遥远。 离开“皇宫”,往后山的“皇御园”走去,深宵时分,依然灯火通明,皇王郎领著太子进人精舍,只是余弄仁与一众瞎了眼目的“精髓院”随从,正都埋头苦干,汗流浃背。 皇玉郎执起其一的“神风笑”,绽放出难得的笑意,明天,只要伍穷的“穷兵”遇上这神兵,定然一败涂地,从此一蹶不振。 上一回攻“天都城”,被芳心的突袭“皇京城”,破坏了杀败伍穷的机会,今日,皇玉郎好想一洗颓风。 一个天下无敌的高手,登基为皇后,也好想是沙场上的长胜将军,谁令自己受辱,便给他十倍还击。 在地上跟部下一同苦干的余弄仁,小心的检视每个“神风笑”的完工制成,他在明天一战后,便很可能取代他最痛恨的余律令,成为“余家”家主。最聪明的人,又取得最强的武学秘笈,余弄仁埋头苦干,为自己的未来而战,要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最后的检视过后,太子顺手取走两个“神风笑”。皇玉郎已知数以百计“神风笑”实在足以令自己胜券在握,他在想,这一役后,武林便再没有人敢小觑他,认定他只是个武功第一、兵法九流的笨皇帝。 皇玉郎步出精舍,精神奕奕的其为畅快,对徒儿太子笑道:“明天,你在宫外领兵,以‘神风笑’杀尽‘穷兵’,朕则留在宫中,摘下伍穷的笨头来。” 太子淡淡道:“就如此轻易可杀败伍穷?成功当然是好,但要是明日之战结果有变化呢?” 皇玉郎笑道:“太子,你认为朕的计划有漏洞?” 太子说道:“我只知道,任何计划都必然有漏洞,人算不如天算,万事还是多加小心为妙!”不停的在转动手中的两个“神风笑”,太子解释不了担忧之处,但烦愁却是挥之不去。 皇玉郎当下把笑容都收敛起来,因为太子从不爱说笑,他认为明日之战不一定如想像中顺利,那便肯定有问题。 太子的意见,绝对值得重槻。 究竟明日之战,是否还有可能出错?一子错,“皇国”将灭亡,绝对无法接受的结果,皇玉郎必须审慎行事。 太子没有再陪伴师父,他有自己的打算。明日之战,伍穷不能败,皇玉郎必须战胜,而他,只要能活下去,便心满意足。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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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玉箫凄美曲 “皇御园”布置了亭台楼阁、假山水池,种植奇花异木,形成了一个清幽高贵的园林环境。 园林堆石、铺地,各种花窗、镂窗设计,还有园林院墙上的门洞,都是经过精心布局,一丝不苟的巧妙陈设。 箫声妙韵,似是微雨湿花,再来千变万化,妙音纷呈,配上“皇御园”雕栏玉砌、花木石山,说不尽的和谐融洽。 伍穷步入“皇御园”,始觉当日“剑京城”“剑皇宫”所见,当真难以相提并论,实在相差何止千里。 “皇御园”的园林色彩辉煌,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虽由人作,宛自天开”便是其中趣旨,只看得这一生贫困的伍穷,虽然当了皇帝,也是最苦、最穷的“天法国”帝君,皇宫又岂能与“皇国”的相比,“皇御园”的风光,更是千里远胜。 伍穷从“皇宫”偏侧的“皇寿殿”而进,殿前有花木山石的点缀,一派皇家的威严气氛。 殿後是一道逶 的土石假山,走入山道,只见两旁树木葱郁,峰迥路转,三两步间,一幅高阁、平湖、远山的壮丽景色就呈现在面前,布置得令人意想不到。 平湖之上,有一座悟竹“幽居亭”,亭顶之上,一人弄箫吹奏,揉合声景 雅,正就是等待了伍穷许久的皇玉郎。 只见皇玉郎一身素白纯色锦衣丝绸,十指灵动跳跃於玉箫之上,尽显优雅气质。 皇玉郎停下箫声,在亭顶之上,隔着湖对伍穷道:“园林景致,造景手法层出不穷,点景、对景、框景、移景之外,还有透景、障景,利用弯弯曲曲的折廊、古怪的堆石、不同层次的铺石、各式各样的镂窗、花窗,配上奇花植物、特制家具,也就能创造出整体完美的园林景致,格局优美,置身其中,自然感到妙艺无穷。”伍穷对园林设计、布局一窍不通,只觉四处变化无穷,人工造就而成的优雅美景的确技艺繁复,山水相互配对,融为一体,无可置疑,“皇御园”看来是当世最妙园林。 皇玉郎道:“哈……朕的设计总算有点心思吧!” 伍穷冷冷道:“阁下的心思都花在毫无意义的东西上,舞文弄墨、园林曲艺,甚至与禽兽相伴为乐,难怪‘皇国’国力一蹶不振,就如眼前假山堆石一样,空有秀丽外表,却是华而不实!” 一手拍在面前大堆假山堆石上,原来作为点景屏障的奇峰怪石,当下爆裂碎散,不堪一击。 皇玉郎却哈哈大笑道:“苦啊,苦啊,大好的‘败家石’,长二十尺、高十五尺、厚十尺,是‘海霸族’‘云游四海”中‘云渺海’最珍贵难得的极品,单是起运而来,先用泥土将石上的孔窍填实,再包装上路,运抵後将其先浸入河中,剔刷泥土,中间不知耗费多少人力,如此便为阁下糟蹋,可见阁下出身寒微,一派老粗庸俗,全不识宝啊!” 伍穷冷笑道:“阁下从没穷过,当然不知民间疾苦,这些荒谬享乐,对朕是无聊事。朕要有如此优美庭园,简单得很,今日攻陷‘皇京城’,城内一切不就是掌握在我手中麽?” 皇玉郎缓缓站起,从高处俯规而下,叹息道:“我来问你,走前十步,有用石头堆砌的山石,称为‘池山’,其有何道理?” 伍穷踏步而前,果然见有沿岸的山石与池畔的假山叠成一气,连成“池山”,但有何内涵,当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皇玉郎道:“池上理山,园中第一胜也。山水互相依存,用土堆 未能表现得好,假山石方才显尽‘理水’特性。” 伍穷怒道:“他妈的在卖弄甚麽臭见识,朕乃大英雄、大豪杰,对此女儿家见识不懂就是不懂,我一刀斩下你这麻麻烦烦皇帝的佝头,把‘皇御园’据为己有便是了!” 皇玉郎哈哈笑道:“园林巧布设计,尽显工匠心思缜密,伍穷啊,你知朕为何武艺卓越,为天下第一高手麽?创招、自成一派的武学修为,凭藉的就是心思细密,层层构想,把武学、神兵的精华,相克、配合融会假设,创造出每招细节变化,便能成功的提升武学。” 一番分析、解说,伍穷终於明白皇玉郎话里含意,他以修练武功的同样心思、力量,去设计出“皇御园”的优美,相比伍穷的武学,只是靠父亲传授,又或冲劲提升,当然胜上一筹。 皇玉郎不是要单单战胜伍穷,还要他明白 中道理,要他败得心服口服,总之是贴贴服服。 伍穷不屑笑道:“花草山石当然任你摆布,难道你以为朕也会任由阁下指点,任由操纵麽?” 皇玉郎笑道:“也许,你比假山顽石更容易摆弄哩!”伍穷缓缓抽出“败刀”刀鞘,闪耀的宝石镶在刀柄之上,与整个悠 雅致园林景色,实在完全不配,十分碍眼。 伍穷道:“朕的‘穷兵’在城外已展开进攻‘皇京城”之战,今日‘皇京城’势必陷落,你唯一的路,便是杀掉了朕,待‘天法国’群龙无首,再集合馀下二十九座皇城力量,也许便可能再夺‘皇京城’,洗去今日的莫大耻辱!” 皇玉郎没有刀,也不用剑,他手上只有一枝玉箫,能吹奏出动人曲韵的“天子箫”,虽也坚硬如钢,但却没有利刀锋口,要斩要劈,一概不能,如何能战“败刀”? 皇王郎笑道:“一战分两方决杀,却又互相关连,君子战,你信我没有埋伏,我也让你踏入‘皇御园’,我想,这一战一定十分灿烂,一定会留名千古,为後世所颂扬。” 从园庭假山“败家石”旁飞跃攻去“幽居亭”顶上,刀,挥出一抹红,像是美人吐出的凄艳血红,惨烈而伤感。 带着一声响亮咆哮,惊碎美梦,震破宁静,拔刀、出刀、收刀,一刀斩出一百三十六刀。 一百三十六刀形成狂龙飞旋的猛势,形成了老父的绝学刀招“风芒毕露”,如噩梦降临大地。 刀已回鞘。 “败刀”嗖地飞回,安静的回到刀鞘之内,那先前的烈缸渐渐 腿,一下子消失无形。 “败刀”的主人也同样跃回“败家石”上,无功而退。 非但无功,而且有血。 伍穷一招进攻,换来却是两行滴血,连兵刃都没有相交,竟然已负伤,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天下武学第一的皇玉郎,手上仍只是那枝晶莹的玉箫,态度依然的悠 脱,刚才一招,他竟然能轻易化解,而且伤了伍穷。 伍穷的左右耳朵所滴下来的血,已停了,但仍隐隐作痛,地真的没想过,皇玉郎不用执萧对战,只奋力一吹,那好比子夜鬼哭的刺耳箫声,便彷佛突然震碎心窝,教他耳鸣心痛,全身抽搐。 神、魔、道、狂、邪之首,“曲邪”皇玉郎,最厉害便是“曲”,箫音成曲,杀力当真骇人。 箫音又来了,只是这回却一点不刺耳,悠扬妙韵,仿若云卷雪飞,初若飘飘,後遂霏霏。慷慨吐清音,明转出天然。 伍穷的凌厉杀意,彷似被柔和乐曲的情感融化,再也提不趄劲来,便难以盖过对方。 突然旋射出“败刀”,疾扑斩向“幽居亭”四周的枫树,一轮震跃乱射,树上立时被徼得红、黄双包叶子片片飘下,形成令人眼花缭乱、漫天落叶的优美情景。 枫叶落,杀意来! 如丝织锦绣,细腻刀法尽显运使之巧,豪气尽敛,埋在落叶里的只是温柔的刀法幽幽,绝不厉害,不要斩,只稍稍割伤。 一直追着仍在吹箫的皇玉郎,“败刀”割了他尾指一刀、割了右肘一刀、割了小腿三刀又割了背後五刀。 每一刀只人肉二分,每一分只痛未伤,是伍穷自创的刀招“後患无穷”,在落叶间穿梭迥斩。 太凌厉的刀,每个高手都竭力去挡,反而是最皮毛刀法,既只伤皮毛,那就不为意、不理会,甚至不懂如何抵挡。 伍穷此招“後患无穷”,正捉到了对战者的细微弱点,出刀只割伤最不重要部位,只削割两分,出刀不狠,似无伤大雅,皇玉郎不经意挡刀,伤痕也就不断增加。 当发现全身已隐隐作痛,原来已被“败刀”割伤了一千处,每一刀伤痕都太小,但合起来便殊不简单。 刀太快,当然比落叶更快。 就是因为落叶缓慢,皇玉郎清楚的看到那些飞舞落叶,沾上了自己身体溢射出来的血,愈来愈多。 赤痛从脸肌、手背、大腿、脚踝,甚至已侵入了五脏六腑,愈来愈像一把大铁钳,把皇玉郎挟住,慢慢的揉捏扭曲,缓缓的分解破残,痛楚已深入骨脾。 攻袭已铺排完成,伍穷的眼神突然变得甚为凶悍,那一阵的狂喜,是取得胜利前的兴奋。 伍穷杀败天下第一的“曲邪”皇王郎,天下间还更有可喜的事麽?难怪他大战中还有笑容。 已割了二千刀,“後患无穷”的最後一刀应该斩下了,挡也好,不挡也好,只要此力发千钧的一刀斩下,掀动身体上二千道原来只是微细的伤痕,二千伤痕便会变成凄厉刀伤血痕。 二千刀伤血痕同时爆裂,後果如何? 枫红散飞情景令人感动不已,提刀、出刀,把感动斩成感慨,把经典写下,记住了他伍穷,一刀杀皇玉郎。 神思正坠入深渊中,心念正沉缅美梦中,连绵杀力冲动而来,只要比箫音更快,便一刀战胜。 相信,杀力无情,甚麽也抵挡不了。 落叶还在飘,有嫩黄、有深绿、有血红,为无情杀力添上色彩。“他奶奶的王八贱狗皇帝臭烂屎笨七丢那星星去死妈的龟孙,接你老子我伍穷大王的这一刀!”伍穷以无穷亢奋,斩出“後患无穷”一刀,为配合刀招,他破口乱骂,把穷相真的露个彻底。 杀力强,杀力急,箫声不能再突然吹起碎音。 刀光突然消失,杀力猛然滞住,只有枫叶仍在飘落! 干甚麽?败刀无穷杀力竟戛然而止? 皇玉郎外号“曲邪”,他的玉箫比刀、剑厉害得多,谁若不明白,只因他没碰上过皇玉郎吧! 当最後一刀斩下,玉箫刺射而出,没有挡刀、不拼战、不刺心夺目,只套住它应该套住的东西。 王箫已守候了此良机久矣,只有当“败刀”认为必然应该奋力斩下,刀路才一定不变,它才一定套得住那东西。 玉箫可以套住甚麽东西,更同时能够化解“後患无穷”? 玉箫的头端是圆孔,一刺戳前,正好套住了伍穷那提刀的右手拇指,轻巧的一扭,便听到清脆的断骨声。 “喀勒”的碎骨声,带来了一个结果,“败刀”只有馀下的四只手指抓住,握得好紧、好紧,但却好松、好松。 没有拇指相辅,馀下四指紧握“败刀”?无论如何也不会握得实。伍穷立时急退,在树与树之间飞跃跨越,好快又退回“败家石”上。 血在 落.在断指的裂口滴滴落下。 箫音又再响起,仍然是动人心魄,只是添了三分愁忧,叹息又叹息,伴着轻柔而曼妙的树叶徐徐落下……伍穷抱刀归元,岳停峰峙。 皇玉郎停下箫声,轻轻问道:“你的意态在告诉我,你已放弃再战,已放弃再想出更突破的刀招来杀我。”伍穷看看右手那废掉的拇指,幸好,骨碎得不太严重,医理三个月,也许便能痊愈。 但若然今日战败,还有生命等待医理麽? 伤痕令伍穷沮丧?斗志,已烧伤了他的眼神。 不能瞒骗敌人,尤其这敌人是天下第一的皇玉郎,他绝对看得出,伍穷已是“穷途末路”! 皇玉郎冷冷道:“你并非我敌手!” 伍穷道:“我,不得不甘拜下风。” 皇玉邯道:“你,可以死了!” 伍穷道:“我,谁来赐死亍。” 皇玉郎道:“当然是朕的玉箫。” 伍穷突然狂笑道:“哈……哈……不可能啊!” 皇玉郎也同时感到愕然,脸上一阵煞白,惊骇莫名的望向伍穷身後,他的眼目告诉了他,不可能的事来了。 伍穷身後,没头没脑的疾射而来三十八个少年,衣衫褴褛,站在伍穷身後,犹如一道铜墙铁壁支持着伍穷。 皇玉郎鲜有的心慌意乱道:“怎麽可能?四皇八侯及‘皇卫军’的重重阻阵,怎麽挡不住这三十八个少年?”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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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三十八穷奴 沙尘高扬,隐隐传来金鼓之声。 “皇京城”城门之外,三十万“天法国”大军已杀至,蓦地号声大作,战鼓雷动。 仿似大地震动,东西北方也有战马、战车直闯杀来,城楼上的四位皇爷--皇寿星、皇太子、皇千世及皇万福,还有八侯三十爵爷,加上“皇卫军”的万夫长、千夫长及百夫长,全都屏息静气。 弩手们都准备好手上的“神风笑”,只待敌人临近,便会射出杀力惊人的“神风笑”,把一众“穷兵”炸得粉身碎骨。 正门“角楼”之上,那一脸庄严的余弄仁与部下全齐集,等待他的成果出现,成与败,全系此荣辱一战。 犹如人浪淘沙,从远而近卷来,究竟是淹没了“皇京城”,还是都成了枯骨死尸,以鲜血滋润黄土地? 太子站在“角楼”顶端,此处位置最高,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感受兵临城下的浩瀚雄壮。 六个月前,太子才拜入皇玉郎门下,他贫苦了十三年,并不觉得被皇玉郎收为弟子,从此便平步青云、一帆风顺。 相反,他很肯定自己在随之而来的日子里,会在逆境中求生,因为他感觉到皇玉郎并非皇帝之才,很快、很快,相信这位师父便会遇上大灾大劫,从此落入危难里。 只要身处险祸危难,在逆境中学会如何求存,生命便显得绝对坚强,太子认定在这种苦困中成长,他日才能成为天下第一皇者,因此便选了皇玉郎拜为师父。 这一战皇玉邬会一败涂地么? 表面上,当然绝不可能,但太子的内心总有不祥预感,他肯定皇玉郎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只可惜,他却找不出头绪来。 就算能理出头绪,现下也太迟了,故此太子站高一点,看得清楚一点,究竟这一战“皇国”的战情如何? 究竟“天法国”、“皇国”之间,谁吞并谁? 兵临城下,十万大军先冲击杀至,皇万福一声令下,射! “神风笑”射出,炸他妈的一个稀巴烂! “皇宫”以外的战情并没有人传信报告,在“皇宫”的“皇御园”内,皇玉郎也感到奇怪。 更甚的,是眼前三十八个少年都是伍穷的徒儿,竟然身上没半分伤,便轻易的闯了进来,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三十八个少年,名为“穷奴”,是伍穷从“穷乡乞巷”收买而来的精锐弟子,在“万丈墙”经严格锻链,没有被惊涛骇浪撕破身躯,组成杀力强大的“穷凶极恶”兄弟。 伍穷不敌皇玉郎,但加上三十八“穷奴”,形势便截然不同,皇玉郎可以一敌三十九人么? 箫音不再,乐曲没有再奏起,皇玉郎内心的犹豫、忧虑,已尽现脸上,他好想冲出“皇宫”,看看守城之战究竟如何?是否大事有变?四皇、八侯、三十爵爷领导的“皇卫军”又如何? 当他急跃直冲,面前却来了一道高墙,集三十八“穷奴”的“万丈墙”,九人两组、十人两组,手缠着手的拉动,从上而下跃落,似是一道巨浪高墙,四组轮流不断涌打,截住了皇玉郎。 不得不退,但旋即强力突围,双掌攻向最近的少年,逼使他抡掌相拼。皇玉郎内力深湛,穷奴如何能战? 九人一组的“穷奴”却各以内力掌轰注入前者体内,集九人之力合一出击,顿然增强九倍内力。 要突围,必须先杀“穷奴”。 伍穷站在“败家石”之上,好整以暇的,十分轻松,他要争取的只是时间,先前一战,加上现在来到的三十八“穷奴”,他与芳心定下以决战拖延皇玉郎的战略已成功。 今日之战,杀皇玉郎只是次要,一切已麈埃落定。 伍穷的悠闲,更令皇玉郎心里忐忑,猛然提升功力,九个“穷奴”最前的一个突感对方内力如巨潮汹涌而来,双手如电殛般被轰震,突然裂出血痕,血痕一直随双手向身体、头颅蔓延。 衣衫尽碎,片片飘飞,整个人也被割得鲜血淋漓,骨头也开始感到扭曲爆裂。 死亡的来临如迅雷陡作,不及掩耳,“噗”的一声,凄厉的血洒骨肉溅飞教人触目惊心,最前的“穷奴”爆个血肉模糊,皇玉郎的双掌压力便顺理成章压向跟在后面的第二个“穷奴”。 合九人之力也抵挡不了皇玉郎排山倒海的内力,八人又如何能挡得住?接连不断的“噗”!“噗”!“噗”! 入耳荡心摇魄的阴森可怖,一个接着一个的“穷奴”被轰得碎散爆死,就如杀鸡宰鸭般轻松简单。 一连九个“穷奴”,一路的“爆”个不停,死个灿烂,鲜血迸溅,血肉淋漓。 九个少年的血肉都在地上混杂一起,支离破碎,难以分得清哪个部分属谁,血肉横飞,模糊一片。 甚至可说是血肉狼藉,先前还完完整整的“生命”,刹那间竟被扭曲毁碎至此,正常的人必感到晕眩、欲呕。 可是,“皇御园”之内剩下的三十一人,都绝不是“正常”的人。就算是“穷奴”,从数百人到最后的三十八人,每一天在“万丈墙”边,身旁或前后,被巨浪撕碎毁成血肉模糊的景况司空见惯。 习以为常,触目惊心,如何恐怖的景象都谈不上甚么惊怖,就像每天吃饭拉屎似的,平常得很。 剩下还有二十九个“穷奴”,皇玉郎必须把他们一一杀尽,轰成一堆血肉,才可能离去,闯出“皇宫”看个究竟。 只是要杀这二十九个“穷奴”,又比先前难上许多借,因为他们看到合九人之力仍然不敌,已决定把二十九人内力联系,扑杀皇玉郎,杀力立时大大提升,斗志勇猛昂扬。 二十九个“穷奴”,都手牵着手,把内力互相贯连,扣成一条人肉浪链,包围唯一的敌人皇玉郎。 如此的人肉浪涟,如何杀敌? 皇玉郎久经战阵,也不曾碰上过如此古怪武功阵势,先以玉箫戳向正中的一人,欲破断浪链。 玉萧未戳中,中央部分不断后退,左右两端人肉浪链分别夹击,及时挡住右边,左边已轰中。 攻击力犹如一阵巨浪,连绵不绝,身体、四肢全是攻击力点,只要触及敌人,相连的二十九人劲力便聚焦吐出。 无论皇玉郎轰中或被击中,人肉浪链也贯连了二十九个“穷奴”内力,势难轻易突破。 一飞冲天欲先离去,住宫外察看,人肉浪涟却由基底拉动,二十九人的相互拉动跃飞,完全挡住去路。 就算以灵巧身法滑动,变幻无常的人肉浪链,也处处挡住去路,无从穿越。 霍然回身,皇玉郎骤尔收招,他已清楚明白,要突破人肉浪涟这相连二十九人内力的阵势,绝不能胡乱抢攻。 内力透过双手互传,融而为一,每一人的身体部位也都受到保护,要攻其一而破,已是不可能之事。 伍穷不再站在“败家石”,他蹲坐石上,个人战胜不了天下第一的皇玉郎,但极欣赏这“曲邪”武学大家,究竟他会如何破阵呢? 欣赏,有时比亲自上阵更妙! 伍穷笑道:“放弃了吧!” 皇玉郎背着伍穷,冷冷道:“你这批新一代徒儿,所受的严格锻链好惊人,他们的杀力都是以生命换来的。” 伍穷笑道:“只要能挡得住阁下这般的一流高手,总算付出的血汗有代价吧!” 皇玉郎道:“要挡得住我,还是妙想天开。” 伍穷道:“哈……那就再请皇兄闯阵,指教一下我的一众‘穷奴’,且看人肉浪链还有啥破绽!” 皇玉郎冷冷道:“希望你花尽的心血,不致一朝白费,二十九人里,能侥幸不死的,伍穷,他们长大后,一定能成为你最重要的帮手。但要牢记,这战死不了的才成!” 伍穷不再有笑容在脸,因为皇玉郎的脸容刹那间变得异常沉郁,眼中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暴杀血腥神色。就像刚说出一句“好想大开杀戒”一样,杀性已急掀提升。 黑气,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冒升。 头上不停飘出好诡异的阴森黑气,散透出猛烈、厉烈、狂烈的杀意,黑气愈来愈浓,彷如怨气冲天,凶悍可怖。 原来信心十足的二十九个穷奴,目睹如此诡秘情景,心头也不禁紧张起来,先前原有的镇定、信心,竟也动摇起来。 人肉浪链,只要有一人颤抖,全阵二十九人也同时微微抖动。内力相传,恐惧也会传开去,影响各人。 二十九人一同瞪目凝视,都惊疑不定,皇玉郎头顶冒出的黑气,已浓烈得如黑发无异。 不能坐以待毙,杀啊! 二十九个“穷奴”同时杀上,先下手为强,杀啊! 皇王郎执起玉箫,深深吸了一口气,扯动得四周的空气竟成旋风,身体突然暴胀了一倍,平日的优雅已换上煞气严霜。 嘴唇放在箫上一吹,全身罡气以一个极高的调子吹出,破碎虚空,开天裂地,音波劲气一晃即逝,在白日中炸出一道剑虹,狠狠的刺入二十九个心脏,冲击至完全崩溃。 石墙,裂开倒下;亭柱,崩塌断毁;堆石,粉碎凌乱;窗框,扭折曲毁;瓦木纷纷坍塌而下,树折屋破瓦塌阶崩。 这就是皇玉郎的最强杀力--“玉音箫杀”。 人肉浪链又如何?心脏爆碎的“穷奴”,十指再没有力量紧扣在一起了,纷纷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血泊中。 当皇玉郎从容越过穷奴身旁,就只有十个七孔溢血的少年仍未倒下,苦苦支撑着,他们的心脏竟能抵得住“玉音箫杀”! 皇玉邬在离去之前,不禁赞叹的抛下一句话:“剩下未爆心倒死的这十位‘穷奴’,将来可能比我更强,恭喜你,伍穷!” 伍穷看着最后剩下来的“穷奴”,嘴角隐现笑意,终于,他的“穷凶极恶十兄弟”能足数完成了,从“天法国”众多最具潜质的少年中挑选出来,连皇玉郎也杀不了的他们,比一切宝刀更有价值。 他好明白,自己的武学修为因天赋所限,难以再有大突破,除了比不上小白,更不能与皇玉郎匹敌。 惟是有了“穷凶极恶十兄弟”后,岂只如虎添翼,当然也能克制比自己更强的高手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绝不可能反叛作乱,哈……总不成十个人一同当皇帝吧! 在武斗杀力上得以再有强助,伍穷若今日又攻占“皇京城”,把“皇国”三十城收归麾下,天下之大,便以他最大。 雄霸天下,还会太远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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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美妙的开始 攻城之战如何? 四皇八侯三十爵爷抵挡得住“穷兵”么? 不怕啊,还有余弄仁有的“神风笑”,“穷兵”不可能挡得住的。 从“皇御园”走出,穿过“皇宫”,直出城池大街,原本只是不太遥远的路,只要全力提气疾走,皇玉郎很快便能抵达城楼,很快便可以得悉大战结果。 可是,皇玉郎离开“皇御园”后,过了许久仍未到城楼去,因为他实在走得好慢。 轻功极高,脚步却慢,甚至是只稍稍移动脚步,踏在一大堆血肉旁边,瞧得目瞪口呆。 皇玉郎认得,躺在“皇宫”前白石栏杆上左边的,是名为小冬公的小太监,他平日最爱偷吃,九以最油腻的最合胃口,但从今以后,他再也吞不下甚么,因为他的口已分开了。 上唇与上半边头颅掉在四尺外的梯级上,下唇与下半身则伏倒在白石栏杆之上,死状十分可怖。 “真龙殿”内,“须弥座”上有半边熟悉的人头,人头之下还有下身,可见他从宫外一直奋战,虽半个脑袋掉了,但仍希望挡住敌人,免得敌兵侵入“真龙殿”,破毁“龙座”。 皇玉郎替他合上独目,好生难过,四皇爷中的皇千世死得好惨,也死得好壮烈。 在皇千世身旁,还有三具穿上好像是侯爷锦服的尸首。为甚么偏偏说是好像,连皇玉郎也不能肯定么? 当然不能肯定,因为三具尸首都被烧得焦黑如炭,只能从模模糊糊中凭着对衣衫零碎印象。那些五官、特徵都被烧毁难以辨认,可怖得命人不寒而栗,委实太残忍。 “真龙殿”上,死的情一色都是“皇国”中人,一共有三十二具尸首,把整个“真龙殿”弄得血腥冲天! 光,从门隙中穿透照射。 当光线自殿门缝隙照进来的时候,竟便皇玉郎有种晕眩的感觉,似在孤舟上荡漾,暖意不来,只觉孤清微寒。 “真龙殿”的四周都是又高又大的“龙门”,把外头灿烂阳光阻挡了,教人觉得特别幽暗。 从殿内走出去,彷如从黑暗中投向光明,更像浑噩在无知里,慢慢面向现实,瞧得一清二楚。 皇玉郎踏出“真龙殿”,双手推开“龙门”,鼻端立时袭来一股腥臭气味,浓烈得中人欲呕。 内力惊世、定力惊人的天下第一高手皇玉郎,待“龙门”开尽,脑袋里竟然轰的一声,一时只觉心跳几乎停顿下来,双脚发软,喉咙乾涩,双唇颤抖,支持不了便坐在地上。 眼前所见,何止触目惊心,绝对比任何事物更惊怖、更震撼! 偌大的“圣皇广场”上,堆满文武百官的尸首,“皇卫军”的断尸重重叠叠,混在其中。 尸叠尸的,不能说尸山,尸海可能较为贴切,相信有近十万人身首异处死得甚是狼藉! 那些尸身上的血早已乾涸,不是烧焦便是皮开肉绽,断足折颈,没有一个死得完整。 最顶之上,是四十一个人,头别属于馀下的三皇八侯及三十位爵爷,死得清清光光,一个不留。 他们的眼目都瞪得好大好大,像是死前看见了教人不能相信、接受的可怕事实,这事实已在皇玉郎眼前了,但他却看不见。 此刻的他脑际一片空白,就只有血啊、尸首啊,又或留下四个大字在脑中--“皇国”完了! 良久,皇王郎才能稍稍平复过来,他挣扎起来,再看个清楚,对了,在一大片尸海之后,好像还有其他。 腾飞跃高,落在“真龙殿”瓦顶之上,张目远望,他妈的,一个又一个的臣子、“皇卫军”、百姓都俯伏下跪,额头贴在地上,但偏偏却不是向着“真龙殿”的方向。 数以万计的“皇国”臣民,侥幸未死,一排又一排的俯伏,向“真龙殿”的相反方向下跪,而接受跪拜的人,坐在一张从另一大殿取来的“龙椅”之上,而“龙椅”之下,则全是尸首。 把被杀的“皇国”臣民叠起一层又一层,足有十数尺高的基座,自己则大模大样的压坐其上,逼令其他的臣民在烈日下向他下跪、磕拜,谁敢不从,便立即斩杀。 这不可一世的人,当瞧见皇玉郎时,冷哼了一声,脸色黑里泛青,就像寒冬的沼泽,令人望而生畏。 当然,在皇玉郎眼里,是另一种的讨厌! 皇玉郎愤然道:“是……你!” 那人手拿着一个“神风笑”,漠然道:“是我,一手把皇玉郎及‘皇国’弄垮的人,余弄仁!” 原来替皇玉郎制造“神风笑”对付“天法国”敌兵的余弄仁,竟是祸心?是败战关键。 皇玉郎一直器重、信任的余弄仁,切切实实的出卖了他,这强烈的画面,让皇玉郎推算到许多许多“败亡过程”。 他一直依赖余弄仁的“神风笑”炸杀“穷兵”,但要是“神风笑”突然失灵,完全失去效用……当三十万敌兵源源攻来,“神风笑”不能发挥威力,“皇卫军”措手不及下,必然被攻得崩溃。 更糟的是,若然余弄仁反过来以“神风笑”攻击,令“皇卫军”变成内外受袭,那就一定完了! 好明显,皇玉郎猜测到的都与现实相距不远,在狂傲的余弄仁身后,有一个粉白脸的异国人,他身后背着一个用厚皮包里着的大箱子,大箱子有管子一直相连,接驳到他手中的枪管子。 拜千户笑道:“昏君,你‘皇国’今日覆没,除了‘神风笑’以外,别忘记还有我拜千户的‘火龙枪’啊!” 一手在枪嘴燃点火焰,另一手压动背后大箱子上的一个按掣,突见“火龙枪”即时喷出烈焰猛火,冲天焚燃,热气四散,显而易见,这就是把死去的反抗者烧焦之神兵。 拜千户狂笑道:“甚么中土天下第一高手,哈……让我给你见识一下咱们‘江川藩国’的宝贝‘火龙枪’吧,只需一点‘猛火油’,便足以把武功最强的高手一下子烧成焦炭,嘻……‘曲邪’老兄,你也很快就会跟顽抗不肯下跪的臣民一样,变成好丑、好恶心的黑炭哩。” 皇玉郎亲眼目睹“火龙枪”的威力,再瞧瞧余弄仁手中的“神风笑”,不期然更明白箇中关系。 “火龙枪”、“神风笑”根本就是同出一辙的火器砷兵,看来余弄仁早与“江川藩国” 的人有亲密联繁,说是他自己发明的“神风笑”,可能只是从别人的神兵中变化过来。 皇玉郎的估计没错,从中也解释了为何在“一万险”的小白,当追向海上那不凡圣子战船时,对方竟射来“神风笑”阻截,一脉相承,不凡圣子与拜千户根本都属“江川藩国”战士。 余弄仁笑道:“昏君啊昏君,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只借助我的‘神风笑’便杀败‘穷兵’,哈……太简单吧,我余弄仁要攻占贫困的‘天法国’当大王,为何不掠夺资源丰富的‘皇国’呢?你倒忘记了本座的姓名啊,‘余弄仁’,我就是最爱愚弄人的智者,哈……” 余弄仁大笑,拜千户狂笑,在他们身旁、下面四周的“忍士”、“穷兵”及失掉双目的“精髓院”随从,都笑得弯了腰,捧腹难耐,愚弄人当真好玩,实在有趣。 当然,正因为被愚弄的是天下武学第一的皇玉郎,这就更觉可笑,这蠢事必然“流芳百世”哩! 被嘲笑、耻辱,笑声响遍整个“皇宫”内外,这些比刀刃更锋利的武器,一刀又一刀的割伤皇玉郎身心,教他痛得仿如削肉切腹,头脑爆裂撕毁,眼眦竟裂出血来。 无可否认,“皇国”是在他领导下被灭亡的,难辞其咎,皇玉郎一世英名也尽扫地了! “你根本就不配当霸者大王!”身后,又响起了洪亮的声音,皇玉即永远也忘不了这声音,充满霸王气概,当然就是伍穷。 他与身后的“穷凶极恶十兄弟”一同截断了皇玉郎的后路,正是前有庞大杀力,后退无可退,皇玉郎已到了极险绝境。 伍穷傲然道:“为王称霸,是统领大地,必须雄才伟略,机心大智。皇玉郎,你原来只是个武者,对武功上的钻研,跟园林设计一样,心思缜密,只可惜,你只对死物的摆弄有心得,人是活的,人心更是极为险恶,要懂得掌握,除非你是出身寒微,方才会深入了解。就如你这些皇族子弟,半生富贵,活在安乐窝中,又怎明白人间险恶!” 伍穷的当头棒喝,皇玉郎终于明白他与伍穷之间的分别,为何伍穷会比他便适合当皇帝了! 乱世争雄,出卖、利用、合作、吞并……玩弄权术,是必须的能耐,自己出身皇族,从小到长大,哪会有人敢欺骗他。血液里欠缺了人心的诡诈,也就永远适应不了当前形势。 皇玉郎从没想过他信任的余弄仁会愚弄自己,出卖他,只一厢情愿的想着此人“应该” 满足他的所求,没首先以小人之心去算计对力,更没有设下补救之法,终引致一败涂地。 伍穷漠然道:“春冰薄,人情更薄;江湖险,人心更险!活在大富大贵的皇族公子爷,又哪曾领略过被出卖之苦,终于,第一次被出卖,代价便是输掉整个‘皇国’,永不翻身!”皇玉郎双目已一片血红,羞愧交集下,他的怒火已狂燃起来,杀人冲动已到沸点。 余弄仁笑道:“别发火啊!立即给我跪下,向瓜分‘皇国’的咱们三人磕头,否则,从这‘圣泉广场’一直绵延到‘皇宫’外大街市集,百万下跪求饶的臣民,就会因你而被斩!” 拜千户嘻笑道:“别胡来啊,你杀我们一人,大夥儿就十倍奉还,杀你十个无辜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嫩,好可怜哩!” 伍穷在身后怒喝道:“跪!” 皇玉郎没有跪下,也实在不能跪,因为他的盛怒,已把自己幻化为一把刀,一把光芒大露、杀性跳跃的“杀刀”。 骤变遽然来! 突然间,皇玉郎变得光芒万丈,像太阳一样威烈。 那一道刀芒,犹如烈日当空飞射出来的金矢,从“真龙殿”瓦顶之上,射前猛冲,像似一股疾劲的龙卷风,把光芒瞬间降落人间,把提刀截杀的人都融化了。 刀芒的杀力,竟然令挡者触及处都融化毁烂,有的“穷兵”手被溶掉,有的“忍士” 头、胸也融化一截,残体断肢,只凭来自皇玉郎的“刀芒”火热内劲。 为了截住这疯狂“刀芒”,只好杀人,杀无辜的“皇国”已下跪投降的百姓! 你杀我一个,我杀你十个,来吧! 一时间,凄厉惨嘶声此起彼落,同时,咒骂怨声也起伏不停,骂个狗血淋头,人声鼎沸愈更混乱,加入痛骂的人不断增加。 “贱皇帝,别连累咱们陪你死啊!” “你这昏君,治国无力,一切只因你而起!” “快束手就擒,快点死救救大家好了!” “‘皇国’完了,别再害大家啊!” 百姓的怨恨声不断轰入耳中,皇玉郎心头大受打击,痛不欲生,痛得不能再痛,唉,还有活下去的原因么? 连臣民百姓都唾弃自己,社稷又已被瓜分,长啸一声,皇玉郎突然好想死,好想求个解脱。 “死不足惜!该死!该死!”完了,一切都成空,只落得遗臭万年的无能指摘,罢了,就让大家来取我性命好了! 皇玉郎杀力虽强,但总难敌群众的“苦口婆心”,大家都好想他死,他只好一死以谢天下。 一刀、十刀、一百刀,身上的刀伤愈来愈多,他已放弃紧握生命,任由如狠似虎的敌人来掠夺。 突然传来一阵马匹铁蹄声,不知从哪里竟同时跑出数百匹“皇马”来,把扑杀向皇玉郎的人都撞开。 “来吧,咱们还有明天!”谁在说话? 皇玉郎虽然能与马儿沟通,但并不是以人的语言对话啊? 一头“皇马”的马腹之下,突然钻出一个人来,他跟皇玉郎不一样,他出身极贫困,深明人心险恶,更清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皇国”战败,他应该如何逃命,如何在最后关头抢救皇玉郎。 他的名字是太子,一手拉师父皇玉郎上马,疾冲逃去。 “神风笑”、“火龙枪”同时出击追杀,但火焰、爆炸,全给比任何人都更忠心的“皇马”挡住了。 一头又一头的精忠“皇马”被炸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但它们却丝毫不惧,前仆后继的挡住“神风笑”、“火龙枪”。 皇玉郎在马上失笑道:“哈……朕最后的知己,竟然是一群畜生,原来畜生比人更懂得付出,畜生啊畜生,来吧,朕领着大家一同杀出‘皇京城’,杀啊!” 皇玉郎、太子,两人与数百匹“皇马”,穿过“皇宫”,直奔向圣城大街,两旁跪下的百姓依然不敢抬头、不敢乱动,阻挡的敌兵都不敢直樱其锋,只胡乱斩杀跪下的百姓欲逼降皇玉郎。 皇马疾走奔驰,数百匹神驹冲向城楼,再一跃而下,直奔出“皇京城”,离开险地,告别伤心城! 现在,皇玉郎身旁,就只馀下徒儿太子了。 太子好快乐,因为皇玉郎已身陷无依逆境,他一定会被迫发奋,而太子他也就可以学到最需要的东西。 今天,对太子来说才算是个开始,美妙的开始!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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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爱后患无穷 “真龙殿”上,竟同时摆放了三张龙座,因为“皇国”被三大势力瓜分,自然有三个有能力称王的人。 左方,是不可一世的余弄仁;右方,是“天法国”大王伍穷;而正中央,竟然是一个大圆形。 大圆形记号绣在大旗之上,是“天皇帝国”的徽号,也正好代表“天皇”,能坐在龙座上的,当然是天皇,而非拜千户。 原来“真龙殿”及“圣皇广场”上的血淋淋尸首,早已打扫得乾乾净净,换来的是四处阵阵喧哗嘻笑,又或淫乐啼叫。 后宫的数千妃嫔与及二万宫娥,统统被拉了出来,服侍五千“忍士”与及盲了的“精髓院”随从。 饮得杯盘狼藉,兴奋痛快,因为在攻破“皇京城”的今天,三十馀万大军,就只损失了不逾一千人。 拜千户笑着对伍穷道:“大王啊,我早说过,有咱们‘江川藩国’的忍士助阵,加上一大批‘火龙枪’,还配合余老弟的奇谋妙计,要杀败那愚笨的皇玉郎,呵……轻易得很哩!” 余弄仁冷笑道:“灭‘皇国’算得了甚么,下一着,咱们再攻“神国”,把他妈的最凶霸的文房四炸个粉身碎骨。跟着再炸掉‘剑京城’,以‘火龙枪’把‘长街’烧成焦炭,哈……那时四国合一,天下之大我们最大,四族也就被迫要来投效。” 拜千户拍掌笑道:“妙啊!妙啊!合咱们三大势力,先取‘皇国’,再统一四国,跟着雄霸天下,余老弟,咱们的一群忍士,与你的‘精髓院’弟子,日后有无数妞儿、嫔妃玩弄淫乐哩,哈……” 芳心、春冰薄都站在一旁,没哼上一声,只因今日一战,他们的助力有限,关键重点都放在拜千户与余弄仁身上。 “皇国”被灭,风头、功劳都不涉及芳心、春冰薄二人。 灯火通明的“皇宫”大事庆祝,今夜肯定会醉个通宵达旦,这一战,必然惊世震撼。 伍穷、余弄仁、拜千户的铁三角组合,也肯定成为武林上最不敢小觑的力量。 余弄仁道:“伍穷兄,咱们现下只占领‘皇国’最重要的‘皇京城’,此屏障一除,馀下二十九座城池便容易攻克,我们应好好部署,看看如何逐一收复。” 拜千户道:“收复这些小城池自是必然,不若咱们先作摊分吧,依原来协议,三十座城分作三份,一方平均占十座城池,哈……都是资源丰富的福地,伍穷老兄,“天法国”的贫苦可迎刃而解了。” 拜千户说得半点没错,只要攻克了“皇京城”,再占大片“皇国”肥沃土地、良田,每年收割所得,必然能令贫困的“天法国”得到饱暖,加上其他矿产、出产、制品,燃眉之急当下就能化解。 伍穷终于解决了最恼人的饱暖难题。 伍穷道:“我们有二十九位客人在上殿恭候。” 拜千户、余弄仁愕然之际,“穷兵”已引领“皇国”馀下二十九座小城池的城主,步步惊心的从外踏步而来。 这些城主每一回来到“真龙殿”都毕恭毕敬,面圣既庄严又礼仪繁复,如今一反常态,“真龙殿”与“圣皇广场”皆一片混乱,只瞧得二十九位城主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伍穷竟命人先请来二十九位城主,好奇怪。 余弄仁的小聪明教他很快便明白箇中道理,笑道:“妙啊,妙啊,不费一兵一卒便屈降,伍穷老兄的手段实在高明,一定是各城都有官民家眷在‘皇京城’了。” 拜千户笑道:“难怪提醒我们尽量克制部下杀戮,让百姓对咱们的印象好一点,原来是要利用蚁民再要胁其他二十九城就范,哈……如此贱计,对了,对了,一定是贱人芳心皇后所想出来的。” 一朝得志,拜千户说话不再留有馀地,当众奚落芳心,低头不语的她,内心当然恨死这异国人,但伍穷正需要助力,拜千户的靠山“江川藩国”,甚至整个“天皇帝国”势力太强,当然不敢得罪,只好把愤恨都埋在心底,竭力隐藏。 已不再是昔日“武国”皇后时代了,今日芳心难再呼风唤雨,她要生存,要继续风风光光,处处都得特别小心。 二十九位“皇国”城主,纷纷上前向三人拜见,但却不俯伏在地磕拜,全都一脸傲然。 好明显,他们前来并非归降。 余弄仁怒掷出身旁二十九块“虎符”,抛在众城主身前,喝道:“依据‘皇国’君令,握有‘虎符’者,便能支配各城池,我命令你们立即交出城池,否则只会招来血腥杀戮。” 咄咄逼人,余弄仁的阴森怨毒眼神,要众城主都必须臣服脚下。 他也许一直被余律令压住,一股闷气从未得以宣泄,今天威风八面,自然要盛气凌人,大显架子。 二十九城主中当头领的皇松冷冷一笑,淡淡道:“‘皇国’已灭,‘虎符’作用当然已失,这些原来是御宝的东西,现下已不值一晒,就如废物堆里的烂木头、碎石一样,毫无价值。” 余弄仁怒道:“这样就算是解决了么?既然‘虎符’不管用,那也不怕,待我把‘皇京城’与二十九城有亲属关系的百姓,都一刀一个杀尽,且看各城百姓、官兵会否投降?” 皇松叹了一声,苦笑道:“咱们每一座城池的兵权,皆握于‘皇朝’派出的‘侯臣’武将手中,每垃侯臣只直接听令“皇朝”,他们都是与‘皇朝’大统有血裔关系者,要他们一同交出兵权,恐怕是绝不可能,咱们此来,也是为了表达侯臣们的意思。” “皇国”定下的重重障碍布局,令外人极难取得馀下二十九城的兵权,就算“皇京城” 沦陷,要逐一的把二十九城打下,也必然大伤元气,同时亦可能会惹来其他三国四族乘机偷袭。 余弄仁突然步下“须弥座”,走到皇松面前,一巴掌掴得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余弄仁愤然道:“既然你们二十九个城主都只是傀儡,那就不必回去了,就跟四皇八侯三十爵爷一同以身报国,留下狗命好了!”突然抽出佩剑,正欲一剑斩下。 一阵急风吹来,手中佩剑“砰”的一声被断碎为数段,只见伍穷折断龙座上的木块,射出来救了皇松。 提起他的“败刀”,昴然而立,鲜有开腔的伍穷,缓缓道:“朕原来要攻‘皇京城’,只是一力而为,要与皇玉郎来个公平决战。但后来异国的‘江川藩国’使者拜千户到来,他对我说,若不夥同五千忍士同攻‘皇京城’,朕便得罪了“江川藩国”,等同与‘天皇帝国’为敌。” “当时,朕的国师风不惑与皇后芳心,甚至是不肖徒儿春冰薄,都力劝朕不要惹祸,切忌多树大敌,尽量协调,攻陷‘皇京城’后,与内奸余弄仁等三分利益。” “朕权衡利害,就依了大家的意思,果然,朕的大军大获全胜,也同时见识了‘神风笑’、‘火龙枪’等神兵的厉害。这次合作,当真所向披靡,威震天下。” “从此,我伍穷的威名将传遍天下,只要继续这个合作关系,咱们将一步一步迈向雄霸天下,‘皇国’的二十九座城池又算得了甚么?哈……天下之大,早晚都全落入手里啊!” 余弄仁、拜千户同时兴奋得狂笑起来。 伍穷昂然道:“好可惜,大家都小觑我伍穷了!”白光乍闪,亮如电殛,余弄仁只觉刹那眼前尽白一片,连反应都僵住了。 “败刀”有血,从刀身一直滴到地上。 原来好端端的一个人,已由额顶至胯下,一分为二的左右跌倒,一个人倒下,却有五千人站起来。 因为被“败刀”一分为二的竟然是拜千户,他,被伍穷无端的杀了,毫无启示,没半分徵兆,一刀便杀了,死了! 伍穷走出“真龙殿”对五千忍士道:“有谁要胁我伍穷,下场也一样。要朕忍气吞声被迫合作,哈……朕的狂傲气概到哪里去了,身为王者,失去了霸者傲气,又如何能称王?如何慑服群雄?” 嘴里不停豪情壮语,手中的“败刀”也疯狂地杀,杀下“圣泉广场”,把一个又一个的忍士头颅斩了下来。 已喝得醉醺醺的忍士,又或是“精髓院”随从,还没弄清楚明白之际,刀锋掠过,白光急闪,头颅已咚咚的掉在地上。 一人一刀,伍穷拼力的杀,不留活口,不断残杀,杀得鲜血又再铺满广场。 忍士们都没有携刀带剑,脚步浮浮之际,只知生命被摧毁,只知本来懂得看风转舵的“天法国”大王,原来性子极霸极狂,双目如疯,暴现出的杀人气势,原来一直只是埋藏了起来而已。 杀啊杀,杀得清清光光:死啊死,非我族类的都要死,盲目的贱人一样要死! 伍穷怒道:“哈……杀尽‘忍士’、杀尽‘江川藩国’异族人,我伍穷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会后患无穷么?哈……我正喜欢‘后患无穷’,有压力才会刺激我成长、抗争,我就是要向未知的压力挑战,来吧,来跟朕对决,怕死的不是‘伍穷’,来啊,杀呀!” 广场上,不消一刻,伍穷已杀得一乾二净,只剩下原来的妃嫔、宫娥,怕得要命的哀哭下跪。 芳心、春冰薄与及一众“穷兵”、“穷凶极恶十兄弟”,像是看到一个拥有魔法的大恶魔,突然从天而降,血洗大地,那些胆敢与他为敌的笨人,都给掠夺了生命。 广场上血流成河,记下了伍穷迈向雄霸天下的第一步,他的高傲、霸狂,天下又有谁可相比? 能称得上为枭雄的,舍伍穷又还有谁人? 血从刀身滴下,滴滴答答的像是回味先前霸意疯杀,“败刀”原来不只是一把刀,还是一场噩梦! 他要杀人,人便要交出生命。 一步一步的走回“真龙殿”,直逼向剩下该死却又末死的死剩种--余弄仁。 如此狠恶可怖的场面,余弄仁又几曾见过,先前靳杀得突然,已完全超出他想像以外。 哭丧着脸,牙关颤动,没有话说,像是一条没有骨骼的蚯蚓无异,蜷曲瑟缩,怕得要命。 伍穷的影子投下他身边,像似一个金钢箍把他紧紧箍住,随时夺命,余弄仁的心已僵死发硬。 伍穷狠狠道:“就如你这般的无聊小人,以为有‘神兵’之助便能称王称霸,他妈的真狗种贱王八孙子,你有奶奶的屁用,看啊,你连面对死亡的勇气也没有,如何能坐在龙座之上!” 一刀劈斩,余弄仁坐着的龙座被劈个粉碎,他颓然仆跌在“须弥座”上,不停颤抖,旁徨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他怕死,但更怕死前的恐惧。 恐惧会令人失控,同样,也会令人失禁! 湿透裤子的尿水,从他身上渗出,如何也再难掩饰内心恐惧,怕死,就是因为鹫惧,连尊严的最后防线也崩溃了! 伍穷仍是一脸漠然,别人的反应如何,也绝对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他要余弄仁死,这家伙便不能再活下去。 用“败刀”来杀如此窝囊的小人物,实在有辱神兵,一脸尽是懊丧的余弄仁,在淡淡如银波荡样的刀光下,脸孔已成了沉灰色,双目紧闭合起,眼泪滴滴而下。 他不停的在内心嘶叫、惊喊,天啊,没有超凡能耐,偏要争战当枭雄,该死! 该死的王八羔子! 就在此时,有一个声音像春雷炸响般迸出三个字来:“杀.不.得!”话声充满命令傲意。 伍穷的刀,绝不会因为其他人的命令而停下来,虽然,他认得发出声音的人是谁,也明白最好不要惹此人。 但杀不得的人,伍穷更加要杀! 通常来说,杀不得的人,才是最该杀的人。他不欲自己杀余弄仁,很明显,一定是余弄仁的确对他极为重要。 就在这电闪星飞的刹那间,阵阵哀愁从后头涌来,“败刀”已劈下,绝对可以斩杀余弄仁,只是,要杀此无聊小人,便要同时付出好大代价,背后必然被厉烈的哀愁贯穿心胸。 要挡住此杀力,唯一办法便是以“败刀”拒挡,别无其他选择,伍穷也只好挥刀截斩哀愁杀气。 “砰”的一声挡住了锐强之剑,原来是“梦香”,“梦香神剑”。 他的主人,从后带着落拓神情逼来,一手便执回“梦香神剑”,站在余弄仁身白衣披身,英气飒爽,教人望而生畏的神兵急急--余律令,竟然来救一直痛恨他的余弄仁。 伍穷要杀余弄仁,看来便要先杀余律令。 伍穷皱着眉,低声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愿意付出甚么代价来换取余弄仁一命?” 余律令一手扶起余弄仁,把他护在身后,才射出锐利目光道:“你杀得了我,两条命一并给你!”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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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走火入魔剑 烈日在照,没有教人瑟缩的寒风,但却是特别冷。 因为剑已出鞘,执在余律令手中的剑是“梦香神剑”,当然冷冷孤清、阴寒刺人。 一个人,一把剑,余律令便闯入“真龙殿”要人,他凭的就是这么多?伍穷又岂会怕他? 要在伍穷手上夺回想要的东西,有啥好办法? 余律令绝对不会拿出甚么作交换,只慢步走到“盘龙金柱”之前,冷而静、锐而厉的神情,呆呆对着金柱,突然祭起一股淬烈的光华,命大殿之内所有人目为之眩。 剑光透散着惨呼、哀号、悲叫、吼声的凄厉,剑光跃飞,陡然亮得刺目,一亮再亮,飕飕连响,狂风扫落叶般像追杀金柱上的神龙。霍然落定,剑已回鞘。 跟着,余律令便拖着虚弱又心神恍惚的余弄仁踏步离去,脚步不徐不疾,要追上前截杀,绝对不难。 但当伍穷望向“盘龙金柱”,看了一阵,心绪竟极为不宁,血气随剑痕不自主地舞动,另一道血气则力压拒阻。 实在太妙的剑招,如何能破? 左一剑全无徵兆,右一剑贯连得毫无警示,不合常理的猝然狙击,剑招乱中见层次,古古怪怪中,竟又含有伤感意态。 “你老母子的臭化烂大鸡剑招,天下间岂有如此恐怖一式?奶奶的如何能破,妈的,破啊!破!”体内两道血气斗争,依照刻在“盘龙金柱”上的剑痕,运气成招,在体内相互激荡,欲破招压倒。 惟在金柱上的剑招实在奥妙无穷,一时间又如何能破?不断以盛怒再冲激斗志,意图突破,可惜总是受阻滞住。 连刻在柱上的剑招也破不了,如何能挡截余律令? 羞忿交集,索性挥刀舞动,以虚招试破剑招,杀!杀!杀! 只感剑意原来温柔,缠绵不绝,突然又来跌荡,跟着呆呆滞滞,再来便是杂乱中见头绪,又来又回,杀意凌厉……伍穷愈舞愈急,愈急愈投入,愈投入愈疯狂,愈疯狂愈痴,愈痴愈迷惑……这种感觉,在习武者中有个统称,是为“走火入魔”。 再没有功力更高者来替伍穷宣泄已膨脤之杀性,必然会挫伤己体,小则乱散经脉,大则武功全废。 双目血红,早已忘我入魔,一步一步的逼向灭亡,如此魔招剑法,竟把伍穷害死! 芳心不懂武功,如何能救? 春冰薄道行低微,根本救不了! 杀力不断再提升,直杀出“真龙殿”外,再跃上“真龙殿”顶,杀啊,哈……杀死你啊余律令! 再不拯救,也就必然惨死! “皇国”之内,根本无人武功比伍穷更强,无从可救啊! 芳心睁大双目在祈求,全身颤抖欲哭,伍穷一死,待“江川藩国”攻来,一切也就完了。 伍穷不能死,大树一倒,她又岂能还有明天? “轰隆”一声,一个闪雷电殛击向“真龙殿”顶,电殛强猛,正好把伍穷已膨胀的杀力击散。 终于,伍穷停了下来! “哈……好邪门的剑招,余律令,你的邪功果真不凡啊,哈……”幸运地摆脱了杀祸危机,余律令刻下的剑招陷阱竟杀不了伍穷,看来他真的是福大命大,难道真是雄霸天下君主天命? 余律令要救余弄仁,不得不刻下魔道剑招,引伍穷破招投入,从而走火入魔。 既能阻截追杀,又可置伍穷于死地,只可惜始终功亏一篑,被一个电殛解了伍穷死劫。 破了死劫,又岂止重得生命? 伍穷步回“真龙殿”内,再望向“盘龙金柱”上的剑招,快乐得狂笑起来,心头畅乐之极。 能入魔,才能摆脱“人”的框框思想,升华至“无限”境界,便能从而深入突破精髓招式。 刻在金柱上的剑招,伍穷已有了突破体会,心中把剑招化成刀招,更胜原来剑招,在武功上再上一层楼。 刀招,伍穷称它为“穷途末路”,失去了余弄仁,却得了一式杀力千钧的刀招,好值得啊! 不禁仰天长笑,神色大悦。 伍穷笑,芳心也笑,春冰薄、“穷凶极恶十兄弟”当然同样笑不拢嘴,笑得不可开交。 伍穷愈强,江山愈稳,大家的地位就愈来愈高,值得高兴、值得大笑,哈……伍穷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经此一役,“天法国”把整个“皇国”的三十座城池同时吞并下来,伍穷把“皇国”的资源分配到“天法国”,自然能挽回国家贫困,令百姓更加拥护、支持。 原来“皇国”兵力,再加上“天法国”合共八十万大军,近二百万的最强大的战队,伍穷已成为天下最强大势力。 四国四族,从此也要改写为三国四族,伍穷,一雷天下响,已成为民间最传奇、最受崇敬的大枭雄。 反过来玩弄余弄仁、杀绝“江川藩国”忍士、灭“皇国”、败皇玉郎,一切都只在一天内完成。 大地在我脚下,国计掌于手中,哪个再敢多说话?夷平“皇国”是谁,哪个统一称霸,谁人战绩高过孤家? 高高在上,诸君喝骂,朕知江山美好如画。登山踏步,指天笑骂,舍我谁堪? 在伍穷面前,还有“神国”、“武国”、小丙、“狂意族”、“异族”、“海霸族”及“农族”。 但伍穷都不放在眼里,只是,很快便会入侵中土的“天皇帝国”,便不得不认真对付。 当然,伍穷最担忧的,还是小白笑苍天。 他总是觉得,天下之大,就只有小白一定胜过自己,彷佛就是他的克星,永远无法扭转命运。 天气从严冬转为初春,高山的感觉仍是冰冷。 留在山腰上的山洞内,甚是阴凉,舒服得难以想像,当然,对刚从牢狱逃出来的小黑,这种舒服感觉尤其值得珍惜。 躺在山洞内养伤,伤势得到哑妹子的悉心照顾,迅速康复,小黑好想尽快练剑。 只有练成更厉害的突破武功,才有机会杀小丙,才可能夺回孩子血海,故此小黑只好努力的再起来练功。 只可惜,他的右腿伤得实在太重,大髀与小腿骨位置都骨折或碎裂,运站起来也要强忍住痛,又如何能练功再战? 每一天,小黑都尽量支撑起来,纵使跌了又跌,他仍死命坚持,只是一腿已断,只剩下左腿,双臂又废掉断了,莫说是战斗,就是被欺侮,也难以击杀敌人,试问又如何提升武功? 小黑好苦恼。 哑妹子好忙,好繁忙。 她每天独个儿出外狩猎,捕捉到的飞鸟、走兽便烹煮烧食,剩下的时间,哑妹子在“打铁”。 她制造了两个好怪异的小铁球,圆圆的有两层,能左转、右转、向上转及向下转,十二分的好玩灵巧。 只像拳头一般大小的小铁球,小黑偷偷的看了又看,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究竟有啥用处? 用以捕捉鸟兽?毫无利齿之类,又小得难以容入狗头,何以捕兽?简直笑话! 只可惜哑妹子不会说话,表达不出她心中所想,令小黑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改了又改,哑妹子在最近的十天里,每一天都花费更多时闲来打造这对铁球,真的教人莫名其妙! 小黑虽然毅力惊人,但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复仇的斗志竟渐渐被消磨,愈见沮丧。 直至一天,哑妹子拿着她的一双铁球,快乐得不得了,因为她已大功告成,铁球完成了。 铁球的表面好薄,绝不重手,但却极为灵活,可以不停转动,随心所欲,好有这双铁球的真正用途大公开。 哑妹子开开心心的双手托着递给小黑,微微轻笑,红觚微微张开,那甜丝丝雪白无瑕的花容,真的融入心肺。 原来花了整个月的时间打造,这对圆铁球就是要送给小黑,教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如何有用呢? 不明所以,只好捧在手里接过便算。 夜里,哑妹子又再为小黑煮上药汤,也不知她从何处学得治疗药方,不断饮下药汤,小黑的身体果然日渐康复。 但今夜的药汤真的好苦,苦得舌头也僵死似的,好难忍受。哑妹子看到小黑五官挤在一团的反应,不禁偷偷笑了出来,跟着,她便从那壁上取下那八尺宝刀来。 啊!用刀了,这杀气弥漫的宝刀,今天要出鞘了,小黑一直好想看看宝刀的神采,它实在太诱人。 哑妹子手执宝刀,那原来悠闲而无意的神态,顷刻间完全消散,眼眸里升起一层水雾,脸容掠过无奈掺和了哀伤塑成的一种迷惘神情,很肯定的,她手中宝刀,一定为哑妹子带来过很伤心的住事。 手心微微沁汗,掠了掠秀发,脖子在黑发拂沾下更白皙抢眼,白腻匀美的双臂一抬,刀光急掠。 目标,竟然是小黑的右腿。 自然反应,小黑欲退,但双腿却全不听命令,下身动弹不得,就算上身也忽然软了起来。 药汤,他妈的药汤有毒! 一阵茫然间,还来不及想太多,宝刀已回鞘,只见小黑右腿的两个原已碎折骨骼的部位,分别都被剖开。 哑妹子从腰间取出一大堆长短不一的针,小黑认得,这些都是大夫用来针灸的药针,只是哑妹子手上的与一般“九针”稍稍有别,她那包共有二十针,或尖或圆,分得更为仔细。 利针刺穴,封住截血,继而把一些碎掉无用的骨块拿走,再敲碎一点,跟着,竟把那两个小铁球镶入右腿。 小黑吓得目瞪口呆之际,哑妹子已火速完成手术,用针线把伤口再联起来,手法乾净俐落,十分有经验似的。 右腿大髀中间与小腿中间,都分别镶入了小圆球,这……就是哑妹子为小黑带来的大礼。 虽然不明所以,也茫然失措,但小黑却可以肯定,哑妹子在笑,她并非不怀好意。 再过十天,小黑经哑妹子的悉心照料,右腿已渐渐康复,勉强站了起来,竟有了惊人发现。 提腿,踼!他奶奶的真古怪,腿可以前踢,更可以踢向任何角度,如何刁钻也成,完全摆脱原来骨骼阻碍,斜踢、横踢,右腿常人只有两截,小黑却变成四截。 更妙的是因那两个圆球之助,灵活得异常畅快,可以把腿弯前向上,旋动如意,而且可以作鞭踢打。 小黑投入了新的希望里,开心得失常大笑,还是哑妹子及时上来,示意别太心急,要慢慢适应,小黑才稍稍停了下来。 从此,小黑的“蝎子腿”又再突破,化作了“鞭腿”,可以无限制的踢出奇招,杀力大大加强。 拥住哑姝子的头,小黑竟哭了起来,世上还竟有一个她,会对自己如此的好。 小黑,原来已是一无所有,又成了废人,但哑妹子既救了他,又日夜照顾,还为他将腿伤治好,更换来“腿鞭”,令小黑犹如得到新生命,对前途充满信心。 有此良机,他便可以好好把握,尽快提升功力,有一天,要回到小丙处,杀个片甲不留,带走孩子血海。 小黑带着感动的眼神,突然向哑妹子下跪,并立时磕拜起来,以示感谢她的帮忙。 哑姝子没作甚么表示,只转身走出洞外,望向顶头的天,一脸感慨,不停的叹息欷歔。 她,究竟是武林中哪一路的人? 神秘诡异当中,偏又带着几分凄迷,哑妹子不能说片言只语,这个谜也就不能揭破。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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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大头痴想玩 潮水在退,杀意却高涨,杀啊! 一百艘战船追逐十九艘“海杀野”的小船,大船是三桅帆并举,乘风力疾驰,比小战船航速更快。 平均约是五大战船围攻其一,惟是由福田渔老、田中毒老、水贺火老为首的三艘指挥舰,却把包围网收拢,一百艘船只追逐一艘小战船,因为朱小小、生力、十两、郡主与及天草太子都在这船上。 猛烈的日光下,站在船头的天草太子,像一头凛然不可侵犯的雄狮,傲然难以匹敌。 既然是不凡圣子的同门师弟,又是天皇家族血裔,身为贵族,在“天皇帝国”乃一等人上人,自有不同凡响的气度。 温和的神情,是一种宁静柔美的感觉,不经意的王者气派,就只因为他本就是太子,天皇的第九位太子。 穿上月光似的锦袍,抑威勇猛之势,昴然而立,配合温文尔雅气态,万人围攻,却反给来敌一种逼人但又不侵人的感觉。 田中毒老乃四老之一,首当围堵完成,这艘小战船已是插翼难飞,在甲板之上,对天草太子极为不敬。 田中毒老哼了一声,说道:“天王已下御旨,九太子私自禁锢大头,阻碍入侵中土大计,罪该万死。惟念及太子乃尊贵阶级,特许九太子自断双臂,再跟咱们回国受罚。” 因为天草太子突然失踪,又把大头困锁在“世外桃源”,“天皇帝国”为此而一直不断延后灭绝中土人计。其中主战的“江川藩国”,上下更是激动,对太子早已是恨之入骨。 天草太子武功虽强,但要他反过来杀同族人,又岂能安心,内心极为矛盾。 天草凛然道:“别逼我出手!” 田中毒老甚是愤怒,斥喝道:“你这犯上作乱的家伙,管你是甚么贵族,背叛天皇者,人人得而诛之!” 咆哮过后,杀人的神兵来了,一共一百艘大战船,每一艘皆有战兵取出一枚“神风笑”,正准备燃点。 一百个“神风笑”炸一艘小战船,哪有可能不败?天草太子当然明白“神风笑”的厉害,顿时呆住。 围成一个大圆圈的一百艘战船,把困在中央的小战船封住所去去路,只要发动攻击,小战船很容易便会被炸个稀巴烂。 看来是死定了。 在外的十八艘“海杀野”小战船里,盲了的水晶晶也感到事熊有变,她的内心惶恐不已,正在担忧朱小小安危。 只是十八艘小战船,就算是全力冲击,也难以突破救人,要解困,朱小小他们必须靠自己。 点燃了,第一枚“神风笑”射出,那外观犹如飞鸟的神兵,直扑向天草太子,“神风笑”冒火抢射,突然一枝飞镖打中“神风笑”,当下在半空爆炸,炸得一片烈红。 只是跟着而来的却是十枚不同方位射来的“神风笑”,天草太子、生力、朱小小同时发出暗器飞镖射打,截爆半空,但仍漏了田中毒老最后射出的一个。 “神风笑”在船头甲板爆炸,战船立时炸开了一个大洞,天草太子瞥见火烟又绿又紫,连忙喝道:“神兵内置入了毒粉,别被风吹沾上,退到船尾去。” 田中毒老颇喜欢这步步进逼的游戏,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这群待宰的人仍要苦苦撑下去,任人鱼肉,形势好明显,“神风笑”再加上他的毒,还有一百艘战船,敌人死定的啊! 对了,既然明知死定,为何又要前来挑战?难道还有后着?想到这里,田中毒老才稍稍醒悟,这不合理的情况令他惊觉应该加以提防,心里感到有点儿忐忑。 突然,一阵啪啪声响自船底传来,搞甚么鬼? 响声如雷般轰向船上各人心房,不停压逼,田中毒老感到他所惧怕的事情看来已发生了。 船身一晃,大叫嚷声传来,四周都是一样的慌张叫声:“进水,船破了,被凿破正下沉啊!”田中毒老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天草太子的小船先引来一百艘战船,原来埋伏在海底的“海杀野”族人,暗暗开始凿沉敌船,当大夥儿都掉在海里,要如何宰杀,那就完全操纵在“海杀野”手中了。 船沉得好快,一百艘船刹那间便沉了五、六十艘,三老好肯定,那些长年累月在海中生活,彷如就是一尾鱼的“海杀野”族人,一定极懂得凿沉船的技巧,就如杀鱼般,手法必然俐落简洁。 急不容缓,田中毒老下令再发射“神风笑”,先把天草太子的小战船炸毁,才弃船跃至剩下的四十艘战船去,全速退回孤岛,先保住实力再说,万万不能坠入海里,否则一定被“海杀野”族人鱼肉致死。 轰隆声接连十数响,小战船的船首被炸掉了半截,天草太子等早有预计,及时与众人飞跃上另一敌船,先抢占挪为己用。 坠入海中的战兵,努力爬游向未沉的船,但好可惜,那四十艘船都扬帆急退,要在海中追上又谈何容易。 “呀”的一声,浮在水面的数千战兵突然发出惊呼,好快又沉寂下来,一切归于平静。 一个战兵正望着身旁战友在莫名的笑,忽地战友惊叫向海底直坠,一阵挣扎过去,便升浮出一大堆血水来,那先前的生命已被吞噬了,许久许久,才有尸首浮上来。 活像不用换气的“海杀野”族人,在水底不断找寻“猎物”,先捉住双腿,一直扯向深水处,任敌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 继而,当敌人吸入海水窒息而亡,再一刀剖腹,便好轻易的解决了顽强生命。 在水底,杀人好方便。 数千战兵,原来郡是凶神恶煞,但掉在海里便变得一筹莫展,只是一个接着一个被拉扯入水底,结束冷血生命。 远处的水晶晶听到敌人的惊呼丧胆声,也明白是“海杀野”的数百族人,已纷纷展开了杀戮。 朱小小又在哪里? “别来无恙嘛?”突然身旁响起了期待许久的声音,教水晶晶惊喜交集、好生感动! 朱小小安全回来了,水晶晶扑向发出声音处,紧紧拥抱着全身湿透的朱小小,笑道: “哈……变了落汤鸡,还有血腥臭味哩!快来,船舱房内有新衣,我给你换。”大战已稳操胜券,水晶晶好不舍得朱小小,说换衣是假,只想他留在身边便是。 二人走进船舱,朱小小取过乾衣便穿上,轻轻吻了情人香腮一下,笑道:“我还要赶去打理其他事项,一会儿便回来,你在船舱等我,我想下一回又要多换一件乾衣哩。”水晶晶笑了笑,朱小小便推门出去。 剩下她手里拿着已湿透的衣衫,默默的等,心里不停的呼唤:快回来啊,小心,千万小心! 水晶晶已深深爱上了朱小小,这份爱已异常灿烂,真的离别半天也受不了,好想念他,好想啊! 大海之战,天草太子等以弱胜强,把一百艘大战毁了六十,陆上之战又如何? 不凡圣子退,他与大头急急退走,只留下刀奴、兵奴、线奴、气奴等四奴与小白对战。 只要能保住大头,顺利送他回“天皇帝国”,他的任务就已完成,纵使二万战兵、忍士全部被杀,他还是可以回国后风风光光地接受提升,获得巨大赏赐,甚至可能获得师妹的“无敌”刀。 挡住小白便可,待三老回来,再合力宰杀,杀不了便逃,开船逃回“天皇帝国”去权衡轻重,不凡圣子抛下四奴,与大头走至滩头前,但见一百艘战船竟沉了六十,剩下四十还要落荒而逃,心中不禁极怒。 大头笑道:“哈……敌人早有预谋,又岂会如此轻易便能对付,真笨,太天真了,呵……”不凡圣子也不得不承认,在智谋上他是不如敌人,上天也许是较公平吧,他拥有俊逸不凡的外貌,却就是欠缺智计之术。 不凡圣子道:“大头,此战倘若咱们一败涂地,你将会是第一个被杀的,这才是关键。” 大头笑道:“放心好了,对方只有区区数百人,只要我们好好守住在此小岛上,如何也不致大败,待一切安排好,明日便开船回国去,敌人的战船太小,绝对不能追上的。” 不凡圣子道:“那岛上的缺水缺粮,也就完全不必理会,一切变得简单多了。” 大头笑道:“既然如此,不凡圣子大可有空闲干一些有趣又无聊的事,以调剂一下烦闷心情。” 突然而来的话,不凡圣子仍摸不透箇中玄机,只见大头的眼眸里充满阴沉,一脸邪气,活像又想到甚么极卑鄙的事似的。 也许是被苦困太久,这家伙已变得有点儿变态,极想把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尽量叫人苦惨。 最好就是凄惨的哭声尽量响亮,传入耳中,都变成温柔呵护,都变得格外动听。 大头在不凡圣子耳边轻轻说出了好玩的计划,果然,他的提议打动了对方,教不凡圣子也失笑起来。 他奶奶的贱人,竟想出如此混帐贱事来,真有他的一套,天啊,留住这贱种,人世间真的难有好日子。 “哈……哈……二人同时仰天长笑,欢欣若狂,好玩,当真好玩极了,一会儿一定好精彩!”不凡圣子真的很欣赏大头的建议。 另一端的浅滩,二十个“海杀野”的族人拿着刀、剑或铁锄,一同围在耶律梦香公主身边。 大夥儿都跟公主一样,在看浪。 浪潮在涨,每涨一点,大家的笑容便多添一点,等了又等,心情都十分愉快。 这是小白的心思,他告诉公主,留意浪潮,待潮退,便要扬手示意,叫人潜水上岛。 跟着,依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的去做,要千万小心,不能乱,也不能出错,待潮水再涨,便是不凡圣子的死期来临。 潮退潮涨之间,究竟埋藏着甚么玄机?公主在笑,笑那小白真的太聪明,这一着必定把不凡圣子弄得半死。 不,应该是全死才对。 梦香指导每一个人努力挥动刀锄,入夜之时,就是不凡圣子与二万战兵葬身之时了。 岛上,小白从温泉池里走了上来,面对不凡圣子的四个奴仆,背着三把怪刀的刀奴、身上缠满细丝的矮子线奴、黝黑皮肤的气奴、瘦得如柴枝无异的兵奴,能杀小白么? 也许,不凡圣子只要他们四奴挡住小白便成,他目的只是带走大头,也不要让小白继续放肆下去。 然而,在仆人的心中却跟主人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既然要战,目的就只有一个,杀死小白。 只要杀了这无聊的中土废王,他们四奴在“天皇帝国”的名头便大为响亮,有极大机会,天皇会把四人原来的奴仆身分,提升至平民又或更高的层次。 在“天皇帝国”里,当奴仆是不止一生一世,而且世袭如是,父亲是奴仆,孩子也一样要永世服侍主人,下一代再下一代,都是卑微如蚁的贱骨头,可怜得很。 故此,只要有机会,奴仆都很想来个大翻身,希望身分得以提升,希望永世不再被主人摆布、鱼肉。 刀奴、线奴、兵奴、气奴,眼里都吐出痴杀狂性,是小白意料不及的恐怖。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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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丑恶的误会 从门缝里透过来的微弱光线,投射在已疲极入梦的小妮子脸上。水晶晶一直在等朱小小回来,只是太累了,竟在不如不觉间便坠入梦乡,睡了不一会儿,便突然惊醒。 船舱大门推开,衣衫湿透的朱小小回来了,但推开门的声响,吓得水晶晶翻身坐起。 从来没有过一个如此的噩梦,便她心乱神悸,梦里有无尽的尖叫哀鸣,彷佛自亘古的郁黯里传来。 水晶晶已忘记了噩梦的细节,但早吓得全身冒出冷汗来,教她的衣裳全被汗水湿透。 真丑怪,如此年纪,还曾被噩梦弄得一身湿透,幸而只有朱小小一个,否则定然羞愧死了。 船舱内很阴凉,甚至有一种孤清的冰凉感觉。 朱小小他贴着水晶晶柔躯而坐,在小战船的颠簸里,二人的肩膊不时碰触对方柔腻的肌肤。 阵阵幽香扑鼻,连水晶晶的神魂也似幽香般,一飘一荡,没法捉摸,也难以自持。 她好想把心神都集中起来,但在双方肌肤一分一合的触碰里,心头跳动得太剧烈,像似擂鼓般一样狂猛。 那雪白无瑕的花容,不知何时,已被香甜的嘴唇吻个满。脸热心烫,灵魂儿已飘飞远去。 朱小小慢慢抬起她那双白玉似的藕臂,把体香吸了又吸,抚摸着炽热的双颊,细意欣赏那娇羞不胜的容颜。 绮思随来,早已是心猿意马,你为我除去那湿透的衣衫,我也为你脱去衣裳,那本能而来的欲念,已高涨到不得了。 搂在怀里,温存亲热,迷乱了、瘫软了,全身骨骼也融化了,来吧,来给我温暖。 她微噫一声,身体向床上倒下,姿态太撩人、太诱惑,朱小小的喉头发出咕的一声,忍不住扑上前,尽情的抚摸纤腰,唇儿疯狂乱吻,粉颈也好、乳房也好、小腿也好,吻个不停。 带动急促娇喘,那比水还柔滑的肌肤,彻底与他的身体贴暖厮磨,双手忍不住的搓揉起来。 情与欲渐渐化为一体,那美妙的胴体已完全被掌握,呻吟声高低起伏,被连番冲击带动,渐入狂乱,几乎迷失理性,再不忸怩,尽情奔放在恍恍惚惚中。 挺进再挺进,娇啼又娇啼,水晶晶终于把身体、灵魂全交给了朱小小,自己最爱的人。 全身痠软,一再被把弄,水晶晶嘻嘻的笑了起来,那朱小小真坏,竟把她的衣服不知扔到哪里去,又在不如不觉中把床上的被子全都抛开,让她不得不一丝不挂。 水晶晶抿嘴笑道:“你这大傻蛋,怎么突然如此坏,我……好冷啊,快给我温暖。” 当然可以,但来的不是床被,又是那热暖的躯体。 “晶晶,我回来了!”朱小小的一句话,仿如雷轰电殛般,一下子把水晶晶劈个正着,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都僵死。 船舱的门被喀勒的一声拉开,朱小小“又”回来了。 一个朱小小怎么可能回来两次?既然朱小小又回来了,那先前回来的又是谁? “哈……嘻……”又是第三个人的声音,在疯狂失笑,在拍掌嘻哈,他的贱计好成功。 朱小小刚从外面来,他看到最痛心的画面,那贱种不凡圣子竟赤裸着身子,拥抱着他的水晶晶。 一丝不挂的水晶晶,双目已肓,她还以为先前为她带来爱欲的是朱小小,原来,竟是天杀的不凡圣子。 一直不动声色,坐在船舱一角欣赏色欲大战的大头,嘴角带着痴笑,开心得不得了。 这淫辱水晶晶的贱计,好成功啊!瞧他妈的水晶晶那呆愕不停颤抖的身体,哈……一对大胸脯在左右摇摆,好美妙、好趣致,这一个丑恶的误会,定然教水晶晶永生难忘了。 “哈……”合力干成贱事的不凡圣子及大头,满足一番淫辱,不知多高兴,笑得特别精彩。 不凡圣子一手握着水晶晶的大乳房,笑道:“怎么了,这女人的最初两次都是我不凡圣子的,两次的滋味都截然不同,我才有兴趣一而再的给她满足,小朋友,你要本圣子教你一点征服小娃儿的特别能耐么?哈……要便在你面前再来一次吧!”另一手又紧紧握住水晶晶的脖子,只要轻轻吐劲,这可怜的孤女便死在当场,不凡圣子已控制一切。 性子刚烈的朱小小,双目早已变成血红,满脸血筋暴现,他面前的不凡圣子,就算是天神,他也不怯不惧,何况,对方绝对不可能是神,最多也只不过是魔,从禽兽化成的魔吧! 朱小小剑眉双竖,不禁发指皆裂,噙着一眶热泪道:“你这畜生,罢了,好妹子,要是畜生杀了你,大哥便替你先阉后杀他,继后再自刎来与你在地府相会。” 脖子被抓住扣紧,但水晶晶仍微微点头,表达出她的视死如归决心。死,可能是一个解脱,未尝不是好事。 不凡圣子嘻笑道:“哈……真是一对好冤家,要死么,我偏就不杀,要你们继续受精神折磨!” 一手推开水晶晶,再道:“晶晶臭婊子,你胆敢死,我便折断朱小小四肢,带回‘天皇帝国’去,要他惨受二十年虐待才慢慢死去,担保能真正体验死亡滋味。” 朱小小怒喝道:“禽兽,要死的是你!”身子如疾电徼箭,飞射扑前,左手二指急戳双目,左足飞踢下阴,完全只攻不守,简直置生死于度外。 不凡圣子仓猝应战,仍然潇洒自如,就算是小白他也不输一招半式,何况只是小白的徒儿朱小小! 哈、哈的乾笑两声,狂妄自大又大言不惭的不凡圣子,倏地伸掌,正好斩中朱小小右手出击双指中间,一剖裂开,破招又伤人,连消带打,脚截腿攻,完全消去攻来的力量。 招式神妙得恰到好处,正欲再乘势重创敌人,突然一愕,中招了,脸庞上竟传来了冰凉的感觉。 朱小小竟能一招击中了功力比他深厚得多的不凡圣子,你来我往,互相各不留情。 究竟,脸上中了甚么暗算? 只见不凡圣子一脸怨恨,他额头以下的位置,有一口浓痰唾液,是来自朱小小的口腔,啊!原来如此。 大头也不禁哈哈笑了起来,不凡圣子又哪曾遇过如此无赖之徒,手底下见真章之馀,竟也来个吐痰放暗箭。 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从来不可能在崇敬武士精神的“天皇帝国”里出现,不凡圣子也就“竟然”避不了。 愤怒已教不凡圣子再难忍恨意,冲前急拳如电,第一拳轰开朱小小双臂,第二拳轰开腿挡,第三拳兜击,重重打得朱小小胸口凹裂陷下,气血乱翻旺涌,生命也似在一刻间消失。 朱小小只觉四肢百骸的神经全都一起呻吟叫痛,尖锐刺痛令他把身体踡缩起第四拳又来了,重重击在脸上,左眼角、鼻孔、嘴唇都同时标出了鲜血,可恨的朱小小却仍未倒下。 不凡圣子笑道:“好啊,我最爱顽强的敌人,我这双手就是从没遇过打不倒的敌人,要在我面前逞强么?来吧,我欣赏,来吧,我喜欢啊,我就是不信你全身骨头都断了,仍不倒下。” 一声怒吼锐呼,十成功力贯注右掌双指,不凡圣子对准朱小小的右耳,狠狠刺向他耳窝中,这一技凌厉杀着,一定能把敌人的所有痛楚,一下子都呼唤出来。 痛楚,来啊,召集了! “哇!”极为槮厉的呼叫,却不是来自朱小小口中,痛叫的竟然是不凡圣子。 朱小小的秃头,突然狠狠顶撞向不凡圣子的下阴,这蓄势已久的杀着,是因为朱小小要替水晶晶报仇。 全力撞去,一定要是最致命一击。 好痛,痛得已有点麻痹,甚至是渐渐连痛的感觉也失去。不凡圣子低下头来,裤子湿了一片,是血。 那话儿竟爆裂出血,湿红了一大片。 就算是子孙根不废掉,恐怕也受伤好重。他最珍惜的部位,竟然爆烈重伤,连他的斗志也同时崩溃。 不凡圣子一脸茫然,显然是对那话儿太爱惜了,再也不愿缠斗下去,一拐一拐的便退出船舱。 一定要杀朱小小,但先要治好重伤,否则从此以后便可能再不能人道了。半生最爱淫乐欢欲的不凡圣子,急欲先回岛上去找药治理重伤处。一时的大意,令他好生愤恨。 朱小小的浑身伤痛,仍未能把他的战斗力彻底摧毁,他要挺下去,支持着身子保护一再受创的爱侣水晶晶。 床上,低下头来蜷曲着的水晶晶,身上仍然是没半块布遮挡身体,牙龈打颤,全身抽搐,脸色阵青阵白。 朱小小上前轻轻摸了她的肩膀一下,水晶晶便突然惊呼起来,不停的高声喊叫。 任凭朱小小如何安慰,她也只是不停的狂嚎乱吼,像是一头被吓破了胆的野兽,怎么也停不了嘶喊。 似是疯了,还是真的疯了? 没有其他方法,他好想让她感到自己的温暖、保护,朱小小的双臂紧紧抱住水晶晶,感受到她那震荡不定的急速心跳,规律全然消失,毫无节奏可言,静下来,这心跳惊乱必须先平静下来。 不停的惊呼狂叫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朱小小的努力没有白费,水晶晶安静下来了。 水晶晶还叹息道:“没……事的了,只要有大哥在,一定会把所有噩梦都驱走的,没事了,没事了。” 朱小小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强忍苦痛,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因而颤抖起来。 原来荏弱的水晶晶,更觉纤怜,就像一朵小小的雏菊,稍有微风轻吹,花瓣便要落下,受伤消瘦。 脸色依然冷得发白,自尊一而再被摧毁受辱,要对她说安慰的话,如何也吐不出口,治疗如此深的创伤,还是需要她的自我疗助,解开心底的心魔,把痛苦回忆抹掉,才能成功。 水晶晶幽幽的再道:“大哥,答应我一件事。” 朱小小当下立即点头,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一百件事,他都一定全力以赴,为水晶晶做的妥妥当富。 水晶晶倒在朱小小怀里,一宇一字的狠狠吐出来道:“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杀了不凡圣子,还有,那大头也不能放过。” 朱小小怒:“放心,就算我如何不济,也要公主传授我最强毒学武功,与那禽兽同归于尽也在所不辞!” 水晶晶不停的点头,但慢慢头儿的移动愈觉沉重,那已平静下来的心跳,竟渐觉沉寂,似有若无。 朱小小大惊下细看,水晶晶的颈项竟划有一条血痕,她的左手握着一把刀,是朱小小在腰间的佩刀,被暗暗抽出一半,割断了咽喉,血不断的涔涔而下。 朱小小立时哭如泪人,痛苦得全身每一处都在抽搐,心在淌血,犹似千枝针刺在心之痛,双拳都握出血来,竟然狠狠的捶打自己泄愤,把心中那极端苦痛以肉身之痛来作消解。 水晶晶已渐变得虚弱,只能喃喃吐出最后的话:“大哥,妹子真的活不下去,原来…… 瞎了眼目,脑里仍是那被不凡圣子奸淫泄欲的画面,丁点儿也抹不去,好难受、好难受啊!” “我真的不能不逃避这可怕的折磨,天啊,还有另一头禽兽大头在旁欣赏,他们一定会把所见的都传开去,我真的忍受不了这奇耻大辱,呜……让我死吧,给我一个解脱好了!” 脑里幻想出来的惧怕、恶心,总觉得比事实还要更丑上百倍,已超越脆弱的水晶晶所能抵受的压力,她终于崩溃了。再也不愿意支持生命,就让她随痛苦、屈辱消失。 轰的一声,天地一亮,狂风暴雨又来。 雨点打在战船之上,像是为弱女子之死而哭泣。 水晶晶悲鸣道:“呜……我等了好久,才等到真正值得我爱的人出现,却又偏偏不能把握,呜……对不起啊,大哥……我怕以后每一次与你相拥,心里总是挥不去那可怕阴影,永远会把你当作那贱人,妹子的双目已失去,哪里看得清谁是谁非?哪里会懂得分辨?” 应该掉下来的泪,因为双目已失去,只好在心里流,似这滂沱大雨,千点万点却化不去悲愁。 除了在死前拥抱她、呵暖她,朱小小还能做甚么? 水晶晶全身又再颤抖起来道:“呼……吸不了,好痛……好痛,大哥,妹子好怕……好怕,真的好怕,地府里我仍是失明的啊,没……有了大哥……还会有人欺侮我……么?呀! 别再来,求求你们……哇!哇!别再伤……害我……呜……哇! 呀……” 在一再而来的凄厉悲鸣、狂叫声中,水晶晶渐渐失去了知觉,声音由柔软变为沉寂。 终于得到解脱了! 不断自责的朱小小,痛心得不得了,只要早一点回来便不会发生如此憾事,他又坠入了懊悔失落的茫然中。 抱着最心爱的水晶晶尸首,双目竟裂流出血来,心头悔恨实在承受不了,要是他武功再强一点,不就能杀了那不凡圣子,早点为妹子报仇,可能妹子永远也不会害怕自己就是不凡大贱人,就不会自杀了! 可能,总算是有可能! 但水晶晶已死,一切可能已化为乌有。 “不凡大贱种、大头大贱人,我要你俩不得好死!”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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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威杀无穷 温泉池热气腾升,似是布满迷雾,神秘如美人,顷刻清晰,突然又若隐若现,小白就是喜欢这种偶然的感觉。 先前浸在及颔的温泉里,那一股燥热之气犹似未消,满额仍是汗,体温意暖,浑身舒畅,感觉整个人还是浮着的。 有如此愉快美妙的感觉,当然不想战斗,可是眼前的四个奴仆,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分散压来,一线又一步的逼近,而且已准备出击。 线奴,把线拉出,弹射入体,前胸入,背后出,又再来个背入前出,不停的来回穿去,竟把身体的穴道都“联”了起来。 气奴,每踏前一步,便泄出一大口气,十步过后,真古怪得不得了,整个身体都像泄了气般,头、身、四肢也又扁又皱,一拐一拐的跌跌撞撞过来,并不见得很有杀伤力。 刀奴,一抽便是三刀齐出,他战过小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必须有拼死之心,才有战胜机会。 兵奴,瘦削的躯体仍收藏在大袍之内,却是渐渐鼓胀而起,内力一点一滴的聚蓄。 杀小白,提升地位,摆脱永世当奴仆之苦,杀啊! 四奴仆的同一心声,但谁该先上去杀?却是没有一个先愿意,迟一些动手的总是较为有利。 当四人仍在踌躇之际,敌人却没有静下来等待,拔剑、出鞘、回鞘,三招一式,完了。 惊虹陡闪,肃杀之气似瘟自天地间,只一动意就马上抖决迸发,提升至绝灭境界。 剑光太美,美得像玉人薄怒轻嗔,留下旖旎情真,正当醉人迷色,生命却已遭粉碎。 是真正的粉碎! 剑光破射裂开兵奴正在膨胀的身躯,突然的、陡然的、骤然的、忽然的、遽然的炸开。 令人意料不及的剑光,把好端端的身体炸成粉末碎片,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人,便消失了。 是小白可怕,还是“赤龙”太可怕。 小白淡道:“这厉烈的光芒,有个名称,叫‘剑气’,还有谁有兴趣来接,我不介意再拔剑出鞘。”说罢,头也不回便轻松踏步而去,去找回妻子耶律梦香,看看潮涨够了没有,看看不凡圣子、大头们的末日到了没有。 刀奴、线奴、气奴都呆住了,他们的脑海早已把杀小白的意图彻底抹掉了,这太幼稚的冲动,绝对不消提。 小白最好走得快一点,再远一点,大夥才安心一点。小白、“赤龙”,都是不能对付的! 孤岛后滩上,潮水已渐渐高涨,公主终于见到小白出现,吁了一口气,平息了内心忧愁。 公主指向浅滩道:“已完全弄好了,快点下去看清楚吧!” 小白笑道:“别着急,那先前出击的剩下四十艘战船,都回来了么?别让任何一艘走漏。” 公主笑道:“放心好了,我曾出去看清楚,都回来了,所有敌人全在岛上,现下潮水不断涨上来,正好动手。” 小白点了点头,便领着众“海杀野”族人,与及公主一同潜下水底,清楚的看个究竟。 水清又静,在原来海水退潮露出来的位置,明显有被大力凿掘过的痕迹,沙石泥土翻起,小白潜下探看,摸了又摸,不停的点头,一个转身,突然伸出右手的三根指头。 拇指向上,食指前指,中指横伸向左力,正好就是当日弃“模糊城”到“二万险”去,笑莫问突然以三根指头组成的同一“记号”,是“海杀野”的独有“记号”。 这个名为“险号”的手势,原来是“海杀野”族民在水底中的示意“记号”。 当任何人遇上食人大鱼又或在水底有啥危险,并不可能扬声求助,唯一的传递消息方法,便是手势“记号”。 只要看到这“险号”,也就表示有极大危险,大夥儿必须尽快逃离远走,免得被卷入危险漩涡。 小白向众“海杀野”族人发出“险号”,众人便立时转身极力游走,尽快游回海中心众战船处。 在海底,就只剩下小白与妻子梦香公主,小白对着梦香也伸出“险号”手势,示意她也必须离去。 公主却是嫣然一笑,那一往情深的笑态,翩然若云鹤翔鹭,雪回飞花,流转如意,绵绵不绝。 公主上前拥着小白,深深的一吻,在水中舞动出最妙曼的身形与风姿,那倾国倾城的美艳,又落下人间。 一流盼一回眸间,都恰到好处,教小白目为之眩,内心不断喝采、赞叹,感觉有点如痴如醉。 相拥甜吻,再冒出水面上,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全身百骸也轻松得不得了,这就是公主要为小白带来的感觉。 因为,他俩将面对死亡! 小白笑道:“最体贴入微、最了解我、最懂得带来恰当感觉的,从来就只有我贤妻耶律梦香公主。” 公主笑道:“身为妻子的,当然要深明夫君的需要啊!还要与你在一起,一同冒险,一同面对大难关。” 小白道:“这一突变,必然充满巨大又恐怖的杀力,就算是天神也不一定能及时避祸,公主……” 小白还没说下去,他的嘴巴已被公主一手封住了,只微微地点头示意,眸里已露出同生共死、祸福与共的坚决。 面对死亡前,尽量轻松,处之泰然便是。 小白笑,也只好又对着公主点头,两人再携手。 小白道:“我们紧握着手,不离不分,上天要夺去我命,便大家一同早登极乐,再在天上或地府闹个不亦乐乎吧!” “哈……!”小白、公主一同仰天狂笑,快乐得不得了。 望向大海,十九艘战船,烧毁了一艘,该留下十八艘,但偏偏只剩下十七艘,不知就里,以为一定是沉没了。 “海杀野”的战船,待一众先前离去的族民回船报告后,立即起航再扬帆,驶得离开孤岛更远、更远。 孤岛上的三奴及三老,还有一万多忍士、战兵,都摸不着头脑,战船为啥要退? 重新组织攻势么?要走了么?还是有阴谋? 先前吃受过苦头的三老,其中田中毒老最是疑惑,“海杀野”的战船要逃,怎么偏偏又在最远处停了下来。 拉开了距离,又有甚么好处? 另一方面,小白与公主已准备好了,潮退潮涨,注定就是不凡圣子、大头及一众贼敌的死局。 再潜下水底,暖暖的海水温柔得很,但见小白急运十成功力,便重重掌轰在原来退潮时掘凿过的一片石块处。 隆然臣响过后,石块裂开,但仍然没有爆炸碎散。小白不能再等,青光急闪,神兵“赤龙”来了! 斩!全力施为,劲力随“赤龙”一剑骇然破出,石块顿时爆开,一阵五彩幻光竟喷射而出,热气如火吐出。 走,小白拉着公主,急急的转身游走,必须尽快离开。 只见海水如急流狂奔,如疯狂涌向热力源头火光洞口去,原来这就是孤岛下的烈焰火山溶岩脉络。 海水不断涌入,也就遽然转变原来稳定的压力,整座孤岛都震动起来,不停的在震荡。 孤岛上彩烟笼罩,瑰丽无方,光华缤纷,蔚为奇景。 一万多在岛上的杀人如麻战士,只觉天旋地转,心底也不禁涌出怯惧意态,脸上一青一白,也不知为何突然地动天摇。 其实小白在上到岛后,看见处处是温泉池,也就明白在孤岛之下,必然是火山溶岩脉络。只要先破开盖住封死的山石,再注入海水,海水改变了压力,便会引来火山爆发。 火山大爆,整个孤岛必然沉没消失,所有在岛上的敌人也就一个不留,必然死得清清光光。 霞光闪变,绚丽万端。孤岛上一个缺口爆出冲天热气,火热溶岩射出,当万众哗然惊骇之际,岛的另一端又爆出另一团火,刹那间孤岛便成了人间炼狱。 天空云飞飙闪,雷声爆散,急浪漩花,如火耀天。一阵鸟云密怖,插如天角,大木尽拔,悉卷入云。 三老功力高绝,但见自然狂势,只觉耳鸣心悸,目眩神昏,只感天威莫可抵御。 地震丘撼,铿锵杂鸣,火山爆发照亮如壮丽万灯齐明,声如万雷齐轰,像是大地混沌初开,吊来光霞绝烈,声势骇人耀目难睁。 懂得逃命的,却被一个又一个的巨浪海啸吞噬了所有战船而神情漠然,对着已变成一堆又一堆烂木的战船惘然如失,脸上一片煞白,惊恐惶急不已。 烈火溶岩来了,战兵、忍士一一跳入海里欲逃生游走,但不知海水早已热烫沸极,跃入水中,一下子便被滚热烧烂。 悲凄的惨叫、哀嚎,处处皆是,喜欢虐杀无辜的“天皇帝国”战兵,终于尝到最恐怖的死法。 最终,整个孤岛在隆隆巨响声中沉没了,从此消失,不再残留点滴。在岛上的一万多条生命,也同时化为灰烬。 小白、公主又如何? 火山爆发的天威神力,招来海啸巨浪,犹如巨灵神掌一推,直把小白与公主推出百丈大海之外。 力尽之时,小白却竟然在忙乱失魂中抓到一块浮木,可惜巨浪涌来冲力太大,抓住的木块崩烂脱落。 在随浪涌退的同时,小白也看得好清楚,两对惶惑失神的贱人眼目,竟从身旁掠过。不凡圣子、大头,竟然在那失踪了的“海杀野”战船上,呆呆的望着孤岛沉没,吓得目瞪口呆,傻愣当场。 但见小白、公主一旁掠过,随大浪而去,那失神惶乱的心神才猛然醒悟,不凡圣子急急扬帆,把船头掉转,索性便驶向大海,很明显的只想一直航行回“天皇帝国”。 他的身旁是大头,绝对不能让他回去,否则中土便大祸当头,后患无穷。 小白想追,好可惜,大浪把他冲得离船好远、好远,要追也实在太难,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贱人逃去。 意料不到的巧合,大头想出奸淫水晶晶之计,待一切办妥,跳上一艘“海杀野”的小战船,把守船的族人杀个清光,再从岛的另一端上岸。如此多拐了一个大圈,却天意巧合挽回二人于不死。 二万多人从“天皇帝国”而来,最终只有不凡圣子一人带回要救走的大头离去,实在太幸运了。 小白处心积虑,亲上孤岛视察,命公主亲自督师破石开土,又先在潮退时引开敌人到海上决战,种种部署最终为的也是要杀尽敌人。 只可惜为山九刃,功亏一篑,最要杀的大头,却偏偏与不凡圣子乘船逃去。 目送敌人远走,心里不禁阵阵绞痛。但一刹那后,眼神又回复凌厉勇猛、凶狠厉烈。 公主淡淡:“去吧,放心好了,尽管追上去把两人都杀掉,我会留下来等你,‘铁甲兵’与‘五杀野’混合训练之事,便交给我耶律梦香好了,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那情深款款、百般依顺的目光,教小白感动不已。轻轻点头,目光如炬,正气凛然道: “好,我便追去“天皇帝国”,誓杀不凡圣子与大头,这里一切就交给公主好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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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勇闯新天地 朝阳初升,景色奇丽无方,莫可名状。 一座白玉山峰之下,排列着一堆又一堆的四尺高墓碑,寂寞孤清,四野声息全无。 雀鸟也没有任何啁啾鸣声,丝毫未闻,也许是禽鸟也怕了如此寂静气氛,不敢飞近。 极为乾燥的“海枯冥地”,草木不生,在一片死寂中,忽闻远处传来阵阵狼嗥,更添三分诡异。 白玉山如王女般竖立,通体雪白,莹光纯净,教人心境平和安乐,万虑俱消,造物之奇,直教安躺在山下的众墓碑、尸骨,都能安然长眠,忘尽人世间的悲愁痛苦。 “海枯冥地”这用作安葬的地方,埋葬了许多理想、快乐、忧愁,三天前,也埋葬了一份柔情。 其中一个“新墓碑”之前,有着不下于千根头发。埋尸的地方,脱落的头发当然不算甚么,但这些头发却不是来自已埋葬了的尸首,而是因为三日的噩梦而来。 也不知是早晨还是午间,总之就是红日在上,梦里只见柔弱俏丽的小美人儿,正在海中泳舞,却突然被恶魔浪卷掳去,肆意淫虐、侮辱、挣扎不得、哀哭无尽。 从那一天开始,朱小小的秃头落发便一天比一天的多,也许过不了多少天,朱小小已是一毛不拔的光头少年。 噩梦总在白日来临,因为晚上的朱小小舍不得睡,眼目一定瞪得好大,留意四野的风吹草动。 好可惜,没有来,水晶晶的魂魄还没有来访过,朱小小日夜都在墓前守候,可惜就是还未能再见佳人。 枉死的人,不是都会变成厉鬼的么?那无辜自尽的水晶晶,怎么还没来?难道在阴间又有祸事? 想得愈深,又有三根长发脱落,真的我见犹怜! “有哭个痛快么?” 就算是亲爹朱不三的声音,朱小小也无动于衷,因为那粗鄙、冲动的“病魔”,嘴巴里一定吐不出甚么能入耳的道理安慰人。反之,身后的声音却是极有力量。 小白的手轻轻拍了朱小小的肩膀一下,就坐在他身旁,还为他带来了两瓶米酒。 “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酒烧头,只烧少年无知忧;天下愁,哀我伤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点滴伴我杯中酒。” 小白笑道:“这首由刀锋冷在我初踏足江湖时道出的诗,道尽醉酒与悲痛情感结扣,当我感受到投入江湖的悲欢肠断,也就开始领略人生滋味,酒,才渐渐懂得享受。” 小白乃朱小小的亦师亦友,从小便在人生道理上指导这挚友的孩子,虽未曾拜师为徒,但朱小小早已视他为一代宗师,处处虚心学习,求教指引,对冲动、火爆性子的他而言,就只有小白能开解。 递上酒,小白淡淡然道:“来,跟泉下的水晶晶一同乾一杯,把所有苦痛都吞下肚里。” 在坟前洒下一杯,小白、朱小小都一饮而尽,真的好想把苦痛、忧愁,都一并吞下肚里。 小白道:“人成长了,便会碰上喜、怒、哀、乐的更贴切感受,忧伤愁苦、生离死别,你必须懂得面对,否则,停留在只希望浮沉于喜乐无忧的生活,成长不了,也就等于到了人生终结。” 朱小小叹道:“小白叔叔说过,人在面对考验时,自怨自艾、退缩畏惧都是无能表现。 人,必须通过这些磨练,摆脱旁徨、沮丧,克服思想上的弱点,才能脱胎换骨。” 小白又把酒倒在刻上“吾妻水晶晶”的墓碑上,抹了抹,再道:“当日听得明白道理,今日却无法运用得来。哈……这就是人。” 朱小小叹息道:“我的脑海中,一直盘旋怀念,怎也控制不了,天天在苦思、天天在痛苦。” 小白突然哈哈大笑,朱小小也被他的笑声吓得傻呆,不知小白所想的是甚么,一脸茫然。 小白笑道:“小小,你来告诉我,跟水晶晶从相识到她别去,快乐的时日有多少、苦痛的又占多少?” 朱小小道:“当然是快乐的多,苦痛的只在最后。” 小白笑道:“这就是了,既然是快乐的多,为啥不去缅怀快乐事,却偏偏回忆那段短短苦痛的时候呢?人生在世,很多悲欢离合的事会不断发生,原来,最终又最宝贵的,是‘回忆’。” “回忆,只存在你的脑海里,谁也抢夺不了,禁制不住。上天安排你受苦千年,但只要有一刻快乐,你便有权永远镌刻在脑海,日夜想念,把快乐从心底育养出来。这一段情,是要你学会成长,能接受压力、创伤,从今天起,别再伤害仅馀的头发了,脑海中尽量只想昔日快乐事,让这段情留下最甜美回忆,而非苦惨,明白了么?” 朱小小像是恍然大悟,被当头棒喝般的惊醒,提起酒便再倒入肚,说道:“对了,若禁制不了,愁苦又来,便一口混和烈酒吞下,这样便一了百了,不再伤、不再痛。” 小白点了点头,笑道:“要发泄悲恨,我给你一个机会。” 朱小小愕然道:“甚么机会?” 小白道:“咱们一同到‘天皇帝国’,追杀那两头禽兽--不凡圣子及大头,杀了他俩,便能发泄悲恨!” 朱小小惊讶莫名,立时紧张得全身颤抖道:“当真?” 小白笑道:“你爹已来了,我们明天便启程,你想要跟我们同住‘天皇帝国’一行?” 当然是坚定的点头示意,朱小小在水晶晶坟前拜了又拜,一再恳切的祷告,要拿不凡圣子的首级来祭她后,便依依不舍的离开“海枯冥地”迎向那未知的“天皇帝国”。 战船准备有充足乾粮、净水,四个要到“天皇帝国”的人,已准备就绪,小白、天草太子、朱不三还有朱小小,向可怕的未来挑战,要克服风浪大海,远征异国。 梦香公主紧紧握着小白的手,轻轻道:“杀了大头,‘天皇帝国’侵略中土的计划便难以实践,完成后便快回来啊!” 小白笑道:“要不要为公主带来一大批雪白香肤女奴,待有天‘酒池欲林’再现江湖时,好让公主有更出色的安排?” 公主笑了笑,道:“不必了,那‘酒池欲林’的把戏已是昔日玩意,从今天起,我只专注于训练‘铁甲兵’学习‘五杀野’的独特技能,待夫君成事回来后,‘铁甲兵’已是野林战斗的最凶悍战士,你的‘战林’大计,一定能成功。” 小白紧紧拥抱公主,这位一直在他生命中占据最重要地位的妻子,是小白的最爱。只要有公主在,小白一定可以轻松面对其他,耶律梦香是自己的一半,也是一切力量的泉源。 小白道:“小心照顾莫问与梦儿,他俩是我们的未来。” 公主轻轻点头,眼眸里还是有阵阵忧伤,女儿笑梦白之死,对她打击实在极大,心中永远有着难以忘怀的伤痕。 “他奶奶的还在打情骂俏,快上船吧,早一点去到,便早一点不用吃丢那妈的又乾又无味的肉乾,还有烈酒,快啊,小小,再不上来我便踢你臭屁股。”阵阵污言粗话,当然是朱不三了。 因为未知“天皇帝国”凶险,小白特地命朱不三同去,有“病魔”压阵,再强的敌人也能迎抗了。 四人向送行的水皮、水水、马大甲、泥龙、雪豹一一道别,小白特别吩咐生力道:“你留下来助公主训练‘铁甲兵’,千万要尽量掌握‘五杀野’的野战神技,‘海、马、泥、树、兽’,他们就是‘铁甲兵’的未来,明白了么?” 生力答道:“生力从来没有令大王失望过,放心好了,当你回来时,‘铁甲兵’一定已经脱胎换骨,一定!” “对啊!放心好了,我一定督促他做好的。”身旁的郡主也俏皮地嚷着,拥抱生力依偎。 小白再回身走了十步,当然,在他面前就是永远跟在十步后的十两。没有多馀的话,主仆俩已交心多年,异地极凶险,小白要十两留下来照顾公主,两人轻轻点头,千言万语在一个眼神中已尽把意思说明。 踏上船,轻轻挥手,大家的心情都极为沉重。在中土,小白当然能称霸一方,智胜千里,惟是到了异地,人离乡贱,小白的际遇又会如何?杀一个大头真的如想像中简单? 面对要挥兵入侵中土的“天皇帝国”,凭一人之力如何力挽狂澜?责任、压力全在小白身上。 战船渐渐远去,彼此互相祝福,前路龈险,只望小白能一一化险为夷,为中土带来和平、安静。 汪洋大海中,欠缺远航经验实难以直指向“天皇帝国”所属处,犹幸天草太子乃航行老手,由他掌舵自是得心应手。 海风一阵阵吹来,小白侧耳细听那汹涌澎湃的浪涛声,顿觉一种胸襟开阔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自小爱好玩乐,倒是“剑京城”的遭遇教地改变了一生,惟是目标始终只在建国立业,成为一国之君。就算是雄霸天下,一统四国四族,也只是梦中偶有所思,并未认真过。 但离开“模糊城”,经“一万险”之战,再踏出中土航行到“天皇帝国”,在茫茫大海中,顿感天下之大,原来还是远超想像。 依其见识、所闻,除东面有“天皇帝国”,还有“西域诸国”,红胡子绿眼睛的“日耳曼诸王国”、“西方列国”。南方有“暹海”、“马亚”联国,另还有“高丽天国”等等。 每一处均有不同族类建立了文化不一的国家、政权,那里都有相当了不起的君王在上主宰。 小白在想,要是有一天中土出了一位真正具有超凡神人力量的王者,把所有列国都统一起来,开创前无古人的疆土,那就真的是万世留名、永垂不朽了。 只是,在无尽杀战中,免不了血流成河,统一天下毕竟要付出无数生命作为代价。 天草太子指导了朱小小如何掌舵后,便把任务交结他,反过来伴着他心中的偶像天人--小白。 对中土文化一直深深着迷的天草太子,认定跟偶像攀谈就是人生最大快事。为了让小白更清楚“天皇帝国”的文化,亦不嫌其烦的不断解释,以便他日小白能适应环境。 天草解说得头头是道,详细道:“数百年前,在大海包围的一块土地上,一个‘天皇贵族’诞生了,岛上约十分之一的地方经百年开垦,已开始渐见繁荣。这‘天皇贵族’的血裔成了这块土地的主人,由他们建立君主制度,也设定了四个阶级,结构牢不可破。” “四个阶级是世袭永恒、世世代代相传下去的,除了由上天下凡而来的‘天皇’亲自颁下‘天皇令’外,谁也改变不了原有天生下来便定了的身分,贫贱富贵早已注定。” 小白不悦道:“这只是当统治者的手段而已,他们永世的高高在上,以虚拟的甚么上天下凡为帝作幌子,要下面百姓永远臣服,再设定好一级又一级的制度,那就减少了叛乱冲击的可能。” 从一无所有到自立为王,小白是以双手创立“前途”的佼佼者,他当然对甚么世袭阶级观念极为抗拒,若然中土的国家建构跟“天皇帝国”一样,他这乡间小子,又怎能扬威耀武! 天草太子笑道:“我身为‘贵族’一分子,当然对此阶级制度完全接受了。还有,国内的四个阶级就是‘贵族’、‘官武’、‘平民’、‘奴隶’,分得清清楚楚,绝不含糊。” “‘贵族’只是拥有‘天皇’血裔者,为数最少;‘官武’是被提升为文官、武官,又或是‘东忍’、“西浪’、‘武十’等,可见我国较为重武经文。” “而‘平民’意指一般百姓,只要他们愿意习武或被提升为官,地位便上升一层。但无论‘官武’、‘平民’也好,只要犯事、作乱,遭到‘天皇’或者‘藩王’判其入罪,此人终生便被贬为‘奴隶’。故此,‘奴隶’多是罪人之后。” 小白问道:“那‘天皇’跟‘藩王’之间的关系又如何?” 天草太子道:“‘天皇家族’占据了最富庶的十分之一土地,为了开垦其他,把东面及西面的荒地分给两位得力臣仆,分别为‘江川大臣’及‘神山大臣’,以后也就建立了附属在‘天皇’之下的两大藩国,各自发展、开垦。” “‘神山家族’、‘江川家族’的勤奋、拼搏,经数百年开发,建立了制度完善的两大藩国,物质日渐丰盛,势力甚至更胜已因生活太豊足而穷奢极侈、渐渐堕落的‘天皇家族’。” “由于四等阶级制度不变,两大藩国表面上仍臣服在‘天皇’麾下,惟是近年积极扩军的‘江川藩国’,一直拥兵自重,觊觎中土大地,一心侵略建立真正帝国,早已有反叛之心。” “‘江川藩国’藩王江川不死,神功盖世,已二百岁长寿,反之‘天皇’第八代只有四十五岁,相比下江川不死更不愿归服。而对立的‘神山家族’,由于君臣皆不主战,一直被‘江川藩国’欺侮压制。” 小白道:“不凡圣子、大头既然都是‘江川藩国’派去中土的,看来就算杀了大头,也只能令中土暂且偷安。欲一了百了,必须彻底解决好战爱斗的‘江川藩国’与及藩王江川不死。” 天草太子点了点头,也就肯定了小白的方向。 疾风呼啸,波浪送船,经过连场狂风巨浪,在波涛中破浪前进,战船迎向天地间风浪之威,经过十多天煎熬,犹如一叶孤舟飘荡在无边大海之上,凭着天草太子的能耐,终于已接近“天皇帝国”大地。当然,四人也早已疲累不堪了。 朱不三何曾试过十多天的漂泊无定,最是唠唠叨叨的诅咒个不停,一曾儿说要为朱小小扭断那不凡圣子的脖子,一会儿埋怨天天打鱼吃,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 “他奶奶臭嫉子个熊,到了,终于到了!”兴奋若狂的朱不三,遥见有陆地在前,双目发光,不禁手舞足蹈的疯狂又叫又笑,拉着一直沉默的朱小小看个明白。 天草太子笑道:“还没到啊,这小岛只是西面的前哨站,属‘天皇帝国’出海必经之处,由我挚友神出土仁世子驻守。” 朱不三顿时凉了半截,闷哼一声道:“挑那大妈的那不必驶去了,早一点到‘天皇帝国’不更好么?” 天草太子道:“我是不能陪你们回国的,因为我背叛父皇,一直禁锢大头,拖延了进攻中土大计,已犯了天条死罪,故此我必须留在这小岛上,交由土仁世子送大家最后一程便是。” 原来有着无奈情况,小白们更加感谢天草太子相助,心里感动不已,朱不三也不敢再胡言乱语。 战船泊岸,朱不三第一个便冲了上去,恨不得有飞禽走兽,捕一、两头烧烤作食,以解口腹之苦。 一阵乱箭突然迎面射来,四周竟埋伏有百计战士,为首的大喝一声:“杀死不凡圣子的走狗!”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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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好刀好刀客 有一种人绝对与身段硕长、剑眉星目此等形容词绝缘,从任何角度看,他都是粗鲁不雅、面目可憎、既丑且笨。这种人在武林上多的是,一天不知要死多少! 偏偏朱不三没有死,而且武功不断提升,更取代了钱辛辛,成为新一代的“病魔”。 可是,武功虽然跃升,却仍是不修边幅,粗陋肮脏,满口焦黄秽齿,跟一般的笨喽囉没两样。 这样的天下贱莽夫最堪杀,因为只要随随便便对着射上一箭,便一定穿心杀掉,简单得可以。 何况射来的箭共有三十箭,是“阵箭”,封死了前、后、左、右、上方各路,朱不三好应该死。 “阵箭”是经过深思熟虑,由手劲、内力几近一样的箭手同时射箭,算准敌人进、退、翻、飞、滚、跳、弹、闪、转、掠、移各种各样的避免形式,猝袭攻其不备,必杀无疑。 电光石火间,风驰电掣的三十箭一同射向朱不三,三十个熟练的箭手,包括为首的统领,都同时失望。 三十箭都落空了,因为在十一种闪避方式之外,还有他们未想像过的一种巧变姿势--爬。 似是一头狗,又或是蚯蚓更为贴切,朱不三竟然伏在地上,以胸膛、膝头作游前力点,间不容发下避过了所有杀箭,姿态难看得不得了,但却十分有用,弄得一脸是泥尘,却保住了性命。 当大夥儿都怔了一怔,再欲搭箭射杀,朱不三已来了一个前翻转向,以大屁股对着敌人,双脚后撑,如黄狗射尿般踢射地上泥石反攻,速度比搭箭射矢不知快上多少倍。 沙石都击中手腕穴道,箭阵顿时崩溃,当那只有四尺半高的头领感到不妙,朱不三已站在他面前了。 当这小矮子欲拔刀之时,朱不三已一手把刀鞘的口夹扁,把刀卡住在刀鞘内。 当他一拳轰在朱不三胸口上,朱不三已在失笑。 当朱不三在笑,小矮子已好想哭。 当小矮子哭出来了,他的拳头已胀大了一倍,皮肉仍在继续浮肿,痛得眼泪滴下又滴下。 朱不三的一肚子气正好对他发泄,右手二指戳出,指劲已教小矮子咽喉刺痛,说不出话来。 也许这小矮子今天走霉运,朱不三气上心头,要杀便杀,两指吐劲,却被托起了手肘,他回身一望,竟然是天草太子。 一招便化解了杀人招式,朱不三也大为诧异。 天草太子及时赶来,也就化解了一场误会,连忙道:“土仁世子,许久未见。”原来小矮子就是天草太子知交,属主和的“神山藩国”两个有权承继藩王地位的世子之一。 都是同一阵线的,当然不应自相残杀。 天草太子问道:“怎么会把咱们当作是不凡圣子,他来过么?现下又在哪里?” 土仁世子摇头叹息道:“他与那大头应该是三日前来到的,可能是战船开动太快、太急,机械发生严重故障。咱们发现他们的船已破损不堪了,更搁浅在乱石滩上,早已不能再用。” “为了逼我们交出战船,让他回到‘江川藩国’,这三天以来,已先后杀了我十个守兵,真是可恶得很。”看来经连日煎熬,不凡圣子与大头已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处,若不能在这孤岛上找到战船,那就不可能回国。 朱不三大笑道:“哈……真丢那妈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当下就给你们把那对贱娃儿揪出来!”小岛看来并不太大,只有一条溪、一个小山丘与及一个小丛林,小白看到丛林上空突然被惊吓的群岛高飞,已认定不凡圣子与大头都必定躲在丛林内,更可能正在觅食。 天草太子握着小白的手,紧张道:“大头是我十多年的好友,他心术不正,但本性并不太坏,答应我,不要杀他,带他回中土再困一、二十年便是,可以么?” 小白微笑道:“没有太子之助,咱们也不可能来到,好,小白便承诺你,我们必定不会杀大头。” 突然朱小小一声暴喝,提刀便冲,狂嚎道:“两个贱人,都给我出来,杀啊!杀啊!” 朱不三及时拉住孩子,怒道:“你搞甚么鬼啊,一个人便能杀掉不凡圣子吗?你奶奶的龟孙子真笨!喔,不……你是龟孙子,我朱不三岂不就是大乌龟,唉!错!错!” 朱小小握着利刀,已是青筋暴现,勉强压抑怒气道:“爹啊!要等你来对付,又要等多久啊?” 朱不三笑道:“小小朱啊,你快去替老头子找来一大堆乾枯树枝或枯叶,那两只真乌龟便很快活不成了!”为了对付藏在丛林内的不凡圣子及大头,大夥儿马上搬来一大堆枯枝、桔叶等,朱不三大为雀跃。 朱不三笑道:“土仁世子老弟,这里正吹北风,操你奶奶的这地方,不会突然风势转向吧?” 土仁世子道:“严冬将至,只吹北风,放心好了,风势在这季节绝不会有啥变化。”得到明确指示,朱不三右手指在左手前臂一刮,便滴出血来,沾在下面的柴枝之上。 朱不三拿起一根柴枝,吐出火劲,便立即点燃柴枝,轻轻放在柴堆上,立即烧得浓烟大作。 乘着北风之助,浓烟一直向前方丛林吹去,直把整个丛林包围住,浓烟愈来愈盛。 小白点头笑了笑,朱不三经多年在战斗中成长,除却从前冲动性子,也变得稍为有点头脑,更懂得不轻举妄动,避重就轻对付敌人。他利用本身的“病血”,烧成“病毒烟”,丛林内躲藏起来的人,遭到“病毒”感染,又痒又红肿,又怎能不走出来。 朱不三笑道:“快来了,‘箭阵’请准备,待会儿见到满头满身都是红肿毒疮的丑家伙出来,便放心射杀好了。”话语刚落,丛林内一声狂嚎,在远处就射出一条人影,直奔出来,朝向浅滩冲“箭阵”放矢,但都落空,纷纷掉下,因为都被突然横在前面的天草太子尽数挡去。 天草太子道:“那条人影,是不凡圣子背着大头,放箭追射,一定会先杀大头,别胡来!”原来不凡圣子也知悉小白等已追来,为了让天草太子阻止追杀,便背着大头挡箭,果然令天草太子中计。 同一时间,朱小小已飞射而出,追杀二人。朱不三为怕孩子不敌,后发先至,已越过了他,而小白跟天草太子也追赶上来。小白只感天草轻功、内力竟不下自己。 后头,还有土仁世子及三十箭手在追,没命奔逃的不凡圣子,带着大头这包袱,虽可免去箭射,但同时亦导致他难以迅速摆脱敌人。 土仁世子笑道:“别忧心,慢慢追好了,前方的浅滩没有甚么战船,他俩绝对不能走远。” 绝崖尽头,再也无路可逃,不凡圣子只好转身放下大头,面对追杀而来的敌不凡圣子冷笑道:“哈……‘神山藩国’的‘西浪’真脓包,竟要联同中土的人,才敢与我们‘东忍’为敌。” 朱不三大怒道:“挑那妈的烂臭贱口,你放甚么毒屁,一定是刚才吸入太多‘病毒烟’吧,好臭,好臭。就这样吧,其他人等暂且不动手,先由我朱大头来教训你这贱狗。” 大头当下在不凡圣子耳边道:“朱大头就是‘病魔’朱不三了,擅用‘病毒’,内力极高,招式上较弱,要避重就轻,千万别硬拼,先游斗觅出他的破绽!”对中土一切了如指掌的大头,很快便把朱不三的“资料”告诉不凡圣子,也就让他更了解敌人,易于争胜。 不让不凡圣子有喘息机会,朱不三大怒冲上,内力贯注全身,一掌推出,绝崖上顿时刮起大风暴,掀得黄沙如浪卷起,翻高十丈,直扑吞噬向不凡圣子。 朱不三尽得病魔内力,经多年修练,已有一身深湛武学修为,战杀轰出掌力,如排山倒海既勇猛又骠悍,势莫能御,攻力太烈,不凡圣子如何变招也难以闪避。 不能避,可以挡,朱不三就是要逼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在内力上压倒他,最好先震碎他一些筋骨。 似是雷霆震怒,天地也为之寂灭,在狂飙厉劲下,不凡圣子竟真的一掌对拼,全力迎战。 掌力怒接黄沙暴浪,彷如断线风筝,不凡圣子竟然只挥出五成功力保住心脉,尽将朱不三内力注入体内,再弹射向沙土地上,藉劲弹地,抱着大头飞出绝崖。 下面是怒海,要投海自尽吗? 冲天拔射,就像孤鹜飞向落霞,凌空疾掠而起,身法极为迅疾,再也难以追小白心念一动,立刻抢上前看个究竟。 一望之下,小白急道:“上当了!”众人上前一看,原来在不远处有一艘小战船赶来,不凡圣子先前位置可以望到海上变化,得悉有船来到,便灵机一触诱使朱不三怒掌出击,以藉其掌力飘飞出大海,迎向战船,落在上面。 如此偶然之遇,便便得前功尽废,功亏一篑。 朱小小恨得牙痒痒的,他好想也追杀扑下去,惟是战船离岸太远,不藉助朱不三的一掌,也就绝对难以落在船上。 如鸿毛轻飘,姿态极为美妙的不凡圣子,抱着大头轻轻落在战船之上,依然飘逸神俊,笑态迷人。 不凡圣子在笑,还有谁在笑? 土仁世子在笑,而且是掩嘴失笑,笑得曲膝别腰,当真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有啥好笑?不用问,依土仁世子伸手所指示意,小心看个明白便是,一切都太简单。 当一派丰神如玉的不凡圣子与大头落在战船甲板之上时,刀光闪掠,刀不算太锐利,也就斩不出锐风来。 很多武者穷一生修练才能挥出锐利刀势夹带锐风,但他们都忘记了,刀并不是用来斩出甚么锐利刀风,而是用来杀人,只要能杀死敌人,刀就是好刀,刀客就是好刀客。 好刀客的好刀竟然一刀斩向不凡圣子,幸而圣子双手回身,左手准备接刀夹住锋刃,右手正要同时轰碎大刀。 幸而引得不凡圣子出招,否则好刀就成不了好刀。 杀人的刀才是好刀,此刀一劈便能杀人,所以一定是好刀,而被它斩杀的,竟然是大头。 大头的头颅随着不凡圣子同时坠海,他大可把装满中土四国四族资料的头捧回“江川藩国”去,好可惜,离开了脖子的头颅,装了多少东西都好,也不能再说话了。 人海上只见大头的首级在飘,不凡圣子已逃去无踪,消失于急浪翻卷的海面。 天草太子瞧得心胆俱裂,怪不得谁,只好抱头痛哭,伤心得心头抽搐,难以自“哈…… 真的好运没法挡,我浅野立下大功啊,怨天世子,我为你出了一口鸟气啊!”在船上一刀杀了因为身中“病毒烟”、神志迷惘不清的大头,一个性子莽撞、双目活像谜成一线、七尺高的大个子,在船头上不知多威风、多豪气。 当战船泊岸,大家才看得清楚,这本来就是“神山藩国”的战船,中了“病毒烟”的不凡圣子,眼前一片模糊,一时不察,竟跳上敌对的战船上,白白牺牲了大头。 可怜造化弄人,辛苦经营之下,仍在最后关头失手,功亏一篑,不凡圣子还是未能带回大头立功。 三日前,当不凡圣子来袭,土仁世子已飞鸽传书,通告“神山藩国”派来援兵,这浅野正好赶来,便轻易的斩杀了大头。 大头一死,小白等也放下了心头大石。 缺少了大头,要进攻中土,也就事倍功半,事情看来好轻易的便一了百了,简单得很。 可是,当那浅野上岸后,他又带来了令人震撼的消息,小白听后当场呆住,脑海中一片混乱。 浅野道:“被那老不死藩王派往中土的拜千户,与五千‘东忍’一同被杀个清光了,那个原先答应合作的“天法国”大王伍穷,反脸无情,把‘东忍’杀尽杀绝,老不死藩王已决定三个月后攻打中土。”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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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悒郁艳桃子 浅野立下大功,兴奋莫名,手舞足蹈的在述说令小白们震撼的事。他的眼睛总像是睁不开似的,却是表情特多。 一跃而上站在一块大石之上,说道:“话说‘天法国’那个伍穷大王,当真有他一套,待拜千户与五千‘东忍’助他铲平‘皇国’后,便来个大开杀戒,唏哩哗啦的杀个片甲不留,都死光了啊!” 朱不三忍不住追问道:“那伍穷岂不吞并了‘皇国’,手执一百多万大军,雄霸一方?” 浅野突然又蹲低,朱不三也只好一同蹲低听个明白,浅野竟一手拍打朱不三的头顶,大叫起来道:“哗!真笨,就算雄霸十方又如何,他与老不死结下仇怨,‘江川藩国’还会饶恕他吗?” 朱不三摸摸被拍痛的头,不明所以道:“不饶恕又如何?要破伍穷的百万雄师,可不是容易啊!” 浅野突又兴奋拍掌,哈哈大笑道:“哈……太好了,要是伍穷那家伙都如你一样想,我浅野包保他一败涂地。你们真太小觑‘东忍’的实力了,单是精兵‘忍士’,已不下三十万,加上一百多万‘战奴’,若再得‘天皇’借兵,杀败伍穷又有何难。” 朱不三道:“但伍穷能由一个穷小子蜕变到今天雄霸一方,也绝对不是好惹的啊!” 浅野道:“你真太天真啊,以老不死的狡诈性子,又怎会如此简单。他就是希望伍穷与他结下梁子,那样他便可以堂堂正正指挥大军入侵中土,表面是复仇,实则藉机灭绝三国四族。” 朱不三笑道:“阁下说得好很容易啊!” 浅野笑道:“老兄,你从中土而来,可曾见识过‘神风笑’呢?” 朱不三当然点头,这绝对狠辣、杀力无穷的神兵,在余弄仁手中大显神威,小白的六城便在短短三数天内全遭攻克。 浅野笑道:“我可以告诉你,‘神风笑’是老不死故意教那余弄仁制造的,只想看一看中土那方,对此神兵的反应如何,哪知真的不堪一击,哈……老不死还有更厉害的‘神兵’在后头呢。” “他已着人弄出了杀力强得多的‘混世龙’和‘雷霹雳’,加上那喷火的‘火龙枪’,哈……一般的刀、枪、剑、箭,又如何能敌,难怪老不死已定下三个月后进攻中土。” 小白愕然道:“‘江川藩国’真的已定下侵略大计,三个月后便集结大军进攻中土?” 浅野笑道:“哈……中土三国四族的人,都要变成最低贱的奴隶,生生世世为奴为婢,我也要买十个姑娘回家玩玩啊!” 晴天霹雳,三个月后中土大祸便临,由于各国各族正争斗不下,当敌人大举入侵,必然各自为政,被强大的“江川藩国”以厉害神兵逐一击破,可见已是必然。 小白、朱不三、朱小小及天草太子,都为着入侵一事大感烦恼,惨杀哀嚎连天的凄伤情景,立时涌现脑海。 天草太子突然问道:“天皇也同意批准出兵了么?”身分悬殊,只是“官武”的浅野立时不敢再挤眉弄眼调笑,低下头不敢胡乱张望,静静回答道:“天皇三天前才召了家主藩王入宫,商讨有关老不死派军攻打中土之事,小的犹未知决定如何。” 小白当下将天草太子拉到一旁,忙问道:“此事来得突然,若真的已下命攻击中土,我必须赶回去示警,让三国四族有所防范,看来我们必须先到‘天皇帝国’查探清楚一切。” 天草太子当然明白,当下请土仁世子修书一份,说明小白三人乃来自中土之高手,愿意投效“神山藩国”旗下,向藩王推荐,也就可以堂堂正正的随那浅野回去了。 一切办妥,天草送别众人,自己则留下来接应。 跟随浅野的战船迈向不明的“天皇帝国”,肩上压力不断加重,小白今日竟反过来为维护三国四族的敌人,而竭力付出。甚么正邪对立,一刹那都好像颠倒过来,怎不教人感慨。 战船破浪乘风的往前直冲,那总是古里古怪、嘴巴又停不下来的浅野,不停的把“天皇帝国”诸事说个清楚明白,一大堆有趣、没趣的琐事都命他口沫横飞地喷个没完没了。 连最笨的朱不三在细听了两个时辰以后,也肯定眼前的浪入浅野,一定是个武功平凡的庸才,最爱的就是吹牛皮。 时值入冬,雪意深寒的冬夜,小白脸上不禁添了一抹忧弩之色,天上飘雪遮月,月华消失,大地在狐疑。 犹幸寒夜有酒,还是一等一的上好烈酒。 朱不三对不三不四的烦人可能是特别投契,竟然攀谈得愈来愈亲切,有酒在手,更是狂欢同饮。 朱不三突然抬起浅野的头首,问道:“你这家伙真的太难捉摸,怎地不时暗暗偷笑,怎么了,有啥屁好事将临?” 浅野突然一脸正经道:“哈……内心的喜悦原来真的禁不住表露出来。好,朱大哥,我来问你,以小弟的外表来看,我算是英俊不凡,可以讨得大美人当妻子么?” 朱不三突然喷出唾液,笑得几乎跌倒在地,呱呱笑道:“你这丑八怪竟要与‘英俊不凡’四个字连上,哈……难道你许久没有撒泡尿照一下尊容了么?应该也曾被自己的衰样吓得倒胃啊,呵……” 浅野又是大力拍打朱不三额头,同样笑得失性似的,笑道:“呵……大哥真的口快心直,这就是了,以我浅野如此奇丑相貌,这回却嬴得大美人入怀,当好妻子,怎能教我不失笑呢?” 朱不三不明所以道:“此话怎说啊?” 浅野把朱不三拉在身旁,细声道:“家主藩王得悉不凡圣子带大头到来,便想差遣人前来助拳,并且下了旨意,只要谁立下大功,便把婢仆中最美艳迷人的桃子,相赠下嫁,哈……” 朱不三笑道:“他妈的真走运,原来有一对大奶子在等你玩弄一世,真羡煞旁人啊!” 浅野笑道:“老兄,若非有此大礼回报,当我斩杀了大头,又怎会大喜若狂啊!嘻…… 洞房花烛夜,与处子温柔,一双大奶奶、一身滑不溜手的肌肤,我一定先嗅到天亮才…… 嘻……痛快啊!”愈是快乐,浅野便愈大力拍打朱不三额头,双目眯成一条细线般,笑个不停。 朱不三笑道:“老弟,你的床上功夫可有深造修练过啊,不如待我朱大头指点一下,让你明白房中术的绝艺招式,如‘鱼比目’、‘翡翠交’、‘空翻蝶’、‘野马跃’及‘吟猿抱树’等等妙不可言的姿势吧,包保你从心所欲,快乐胜神仙哩!”浅野如遭电殛,果然被迷住,不断追问如何更换体势,创出新意妙微。 朱不三如数家珍般,说完招式芟换,又告予“欲力药膳”、“固精关门法”,滔滔不绝,言无不尽。 要知中土自古以来,不少学者、医家均专注于房中术的奇妙研究,正是“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阴阳化生万物,男女繁衍人类,大地才充满生机。 “房中术”是妙学无穷,正是人生必须有所知,箇中奥妙,学极未穷,跟武学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浅野乃“天皇帝国”之官武,未曾接触过中土“房中术”之浩瀚深奥,初闻其妙,自然沉醉其中。 好个朱不三一生最爱嫖妓,又偏好美貌异性,自四位玲珑夫人去世后,把欲念都在青楼发泄,经验良多。加上得到“病魔”钱辛辛贯入内力,精锐欲旺,更是对“房中术”大有兴致修练。 两条大淫虫一问一答,尽是最妙不可言的奥秘,先是浅野独个儿沉醉提问,到了后来,一个又一个的浪人部下,都侧耳倾听,又或处处抢着提问,只看得小白笑歪了嘴。 也许由朱大头来当说客,请求天皇收兵不再进攻中土,会比任何人都更合适,更有可能成功吧? 半天时间过去,战船终于泊岸。 岸上是一个古朴乡镇,跟中土截然不同的“篷桥”,还有由一排又一排的木屋组成繁华区域。 镇上有神塔、神坛、宗祠,建筑都较为简单、粗陋,跟中土的处处考究,抖栱飞檐,商楼崔巍,冲汉凌霄,当真是难以相提并论。小白看了一阵子,也就摇头叹息,不再留意。 惟是离开了乡镇大街,穿过一条弯弯曲曲林荫大道,抬头一看,又是另一番景色。 只是半山之上,有一座宏伟城楼如天神般昂立,楼台基座为砖石结构,高三丈,占地极广,原来就是“神山王宫”。 上部全为木构,楼四层五间歇山十字脊顶,金碧辉煌,跟山下简陋木屋相比,当真云泥之别。 浅野望着愕然的小白笑道:“家主早年已被封升为‘贵族’身分,地位显赫,跟‘官武’、‘平民’的阶级有如天地相距,当然是气象万千,宏丽轩昂了。” 小白三人也就了解“天皇帝国”阶级鸿沟之别,出身“贵族”,也就是人上之人,享乐、地位、权势,高高在上,永远压榨在下面的各阶级,说是主仆,或许以人畜相比更为贴切。 “神山王宫”所在之处蕴含了苍天与碧海各种诡谲色调,揉和了高山、茂林的微风。 正殿绿色琉璃瓦覆盖,出檐深远。在山上向下远眺,大海如带,孤帆远影,平野无垠。 大海苍茫接天,层峦迭嶂,景色何其壮阔。跟“皇国”之“皇宫”相比,虽有所不及,但已相距不远。 浅野以立功臣子之身,领着小白等直入正殿,向神山藩王亲自汇报详情细节,是难得的机会。 殿堂之上,两旁有数十个虎背熊腰、双目炯炯有神、佩剑悬刀之劲装打扮高手。 四处布置辉煌灿烂,堂皇瑰丽,跟王宫的外貌一样庄严高贵,令人肃然起敬。 坐在正中王座之上,是个八尺昂藏四十来岁的壮年人,黑发长髯,态度冷傲,脸色泛红,左右太阳穴高高鼓起,显见内力修为已登峰造极,像是一座大山般镇压住。 浅野向王座家主既跪且拜,恭恭敬敬行了君臣之礼,便详述如何斩杀大头的经过,又同时介绍了小白等三人。 当然,难得立了大功的浅野,在形容他及时一刀杀掉大头此事上,难免加油添酱,绘影绘声的特别夸张。 只是沉稳如山的神山藩王--神山八代,一直未曾动容,只让浅野自由发挥,任他说个不停。 夸张失实的炫耀,原来最需要被迷惑的听众有适当反应,若面对冷醋如霜的脸孔,你一定会渐渐把夸张的表现收敛。 浅野也不例外,独个儿说了半个时辰,从夸夸其谈到最后不断修正,不敢再加添废话。 神山八代双目紧盯浅野,一切真相就已经安静的抖了出来,极简单的方法,却是毫不简单的冷静。 听罢一切,神山八代问第一个问题:“为甚么大头轻功绝世,你一刀能轻易杀他?” 第二个问题:“杀得了人头,为甚么偏偏让不凡圣子溜走?” 第三个问题:“你配不配奖赏?” 目瞪口呆的浅野,垂下头儿,只是不停的摇头,表示头两个问题他都解答不了,而第三个问题,那就更加清楚,美人儿奴婢不该由他所得,美梦化空,一切依旧。 当呆在当场、垂头丧气的浅野情绪跌至谷底,神山八代的第四个问题来了,他兴致勃勃的问:“究竟是谁先伤了不凡圣子与大头?” 这疑问的答案浅野并不知道,只好由朱不三代劳,眼见朋友无言以对,一向冲动的朱大头拱手一揖,便道:“阁下八代大王,在下是来自中土的朱不三,可容我说句公道话么?” 还没得到回话指示,朱不三已踏步至抬不起头的浅野身旁,笑道:“其实事情简单得很,在下有点名为‘病毒’的东西,在岛上先伤了两头禽兽,当禽兽他妈的……啊,不该太粗俗吧!当禽兽被浅野老弟一刀招呼,正好无力反抗,当然也溜走不得,呼的一声便人头飘飞,他奶奶的真精彩绝伦,哈……八代大王可满意了吧?”率直的朱不三说明一切,显得异常高兴,好像已为兄弟解围,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也懒理他人想甚么。 异地来客又何曾有如此跋扈嚣张者,两旁数十高手立时提升内力,如箭在弦,准备随时扑杀鲁莽的朱不三。 只是,神山八代没有指示,也就无人敢先上前动手。神山八代连表情也一直未变过,究竟他有何旨意。 时间慢慢溜走,大家都在等待神山八代的旨意,都在等他说话,只是等了又等,等完再等,还是一片寂静。 原来两旁安坐的高手,个个握拳绷紧肌肉,人人摩拳擦掌,等得太久,连最后的紧张也收敛了,变得无精打采的呆坐。 再等一会儿,开始有点烦闷了,当然,一切的烦闷仍藏在心底,只希望尽快散去便是。 到了真的不耐烦的时刻,一阵呛陔声响起,原来健硕强壮的身躯,竟然咳得声音嘶哑,而且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每一寸神经都在颤动,看得人胆战心惊。 直至青筋跳跃,脸肌扭曲,陔出一口浓血,呛咳才勉强停止下来,垂下头的神山八代冷冷道:“召桃子来!”突然而来的命令,各人不知就里,只见一阵子后,大殿来了一朵春光里盛放灿烂的小白花,不,应该是比小白花……更馥郁醉人,更华丽而纤秀,教谁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白、朱不三,甚至是仍在忧伤中的朱小小,看到垂着忧悒的发瀑,偶而抬头,彷似白日恋上深情的静夜,沉迷不能自拔,一切心思情绪全系于她--桃子身上。 身穿素衣裳,轻妙透人白,脸上那种凄艳的神情,眉宇间那倔强意态,粉腮上的几绺发丝轻轻颤动,已足够令任何人深恋迷死。她,那悒郁的玉容,究竟藏着甚么憾事? 神山八代终于再次说出命令,但这次简单的话语,却惹来全场惊呼,因为那一句话是: “桃子赐给朱不三为妻!”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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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醉倒霜靥下 当领袖有甚么条件。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同意见,也许意见一箩筐,想要全都记下实在太难,也许给予意见的人都不是成功的领袖! 小白是“铁甲兵”的领袖,十年以来他一直在学习如何当个出色的领袖,他不断注意四国四族的王者如何恩威并施,如何统治,可是,能从中大有裨益的实在少之又少。 眼前“神山藩国”的藩王神山八代,却令小白眼界大开,他一直默默不语,把部下的情绪完全冷却下来,到了几近冰点,才下令把人皆醉死的美艳桃子许配给最不知所谓的朱不三。 把讨厌、反对意识减至最低,就算是发出不满,也只宣之于口,明显的计算得极准确。 由朱不三夺得大美人桃子,必然惹得群情愤慨,但有时当领袖的,眼界会放得很远,不同部下一般见识。 把桃子交给朱不三,神山八代必定另有所图。但无论如何,这一着已成功避过部下强烈反对,把事情在最适当时机完成。 小白不得不由衷的佩服神山八代,能够成为两大藩王之一,果然是非凡人才。 欣喜若狂,却又不敢信以为真的朱不三,双目骤抬,射出如剑光一般锐芒,口唇颤抖不停。 含含糊糊的好像在说:“他奶奶的,好大好大的奶奶!” 如此的粗话,惹得桃子杏目怒瞪,眼眸如火燃烧,吓得朱不三全身一震,冷汗自背项滴下。 神山八代再道:“谁能立功便由谁夺得桃子,大头之死立功者是朱不三,有谁不服拉出去杀!” 霸者命令,当部下的当然不敢再胡说甚么。 只有小白心里明白,深谋远虑的神山八代,将如花美眷桃子许配给样貌奇丑的朱不三,必然还有后着。 相信,后着好快便来。 离开了大殿,垂头丧气的浅野负责招待小白等三人,只见他色迷迷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偷望艳丽桃子,彷佛想一口便吞下这娇花,恨得牙痒痒的好难受。 众人被招呼住在两间厢房之内,房间有纸板相隔,用的是薄而透明的“障子纸”,与及厚而不透的“袄纸”,既能隔音,还可以从纸门察觉有人的身影在门外。 好奇的小白迳自往外欣赏,只见“神山王宫”的设计、布局极为严谨,宫内有守卫厅、御殿、花园、大殿等等,最具特色还是大道上铺满小石,堆砌成路。 即使是轻功高绝者,入侵时也必然在石道走动而发出声响,守卫自然会加以提防,甚至发现杀敌。 室内的走廊也经过特殊设计,只要有人走过,地板会发出古怪的刺耳声响,同样也有示警作用。 王宫的布局奇诡,花过不少心思,连小白都叹为观止,啧啧称奇,异地的设计确实令人大开眼界。 从建筑的形式、设计来看,小白肯定“神山藩国”对敌人的偷袭、黑夜刺杀最为怯惧。 “东忍”最是一流的杀手,若不多加提防,恐怕“神山藩国”的王族,很快便会被杀个清光。 小白心里真的好想“神山藩国”压倒敌对的“江川藩国”,只要主和的一方是小白交心者,进攻中土之事便可无疾而终。 要挽回中土被攻大祸,唯一方法便是助“神山藩国”灭掉敌对主战的“江川藩国”,这样才可免后顾之忧。 如何进行协助“神山藩国”大计?小白也要好好的想一想,他蹲在庭园前的小鱼池边默默静思。 突然朱不三房内传来一阵凄厉惨叫,小白非但不惊震,而且掩着嘴笑了起来。 当然了,又是朱不三被打得痛叫如猪的呼救声,桃子定然狠狠的又再教训朱大头了,好可磷哩! 怎么了,桃子为何要打朱不三? 纸板隔间的厢房内,桃子与新婚夫君朱不三对坐,面颊两边都红肿了一片,朱不三却是依然迷痴痴的望着美人儿。 桃子突然又再站立起来,移近朱不三,忽地又来一巴掌,这一回是打在头顶之上,朱不三连缩头也不敢。 “怎么,脑子里还有非分之想,对本小姐不怀好主意,诸如此类么?”桃子向朱不三移近,站了起来比坐着的朱不三高了一个头有多,居高临下,像在教训孩童似的。 朱不三眼睛不停转动,想了一阵,释然道:“哈……好多了,已不再想拥抱一丝不挂的娘子你了。” 桃子一把扭住朱不三右耳,喝道:“哼,但你还有淫邪之念,快把它也一脑子丢掉。你呵!这又丑、又老、又肥、又笨的大蠢猪,别妄想我会献上身体,明白了没有?” 朱不三愕然道:“但依据藩王旨意,你已是我妻子了……” 桃子连朱不三另一只耳朵也用手扭痛,以牙咧嘴,一副瞧不起的模样,怒道:“本小姐当然不敢违抗藩王旨意,但我这妻子,只负责跟在你身旁,睡跟你同房,一切亲热、爱拥免谈,面对你这肥大丑八怪,我会呕吐,别妄想,再想便一刀割下你那话儿来。” 朱不三哈哈大笑起来,虽然眼前意态迷人的桃子薄怒轻嗔,凶恶异常,但说话中纤纤素手不经意拨一拨披肩长发,水绿袖子褪落,露出皓白如雪的半截玉臂,顿然把一切怒火熄灭。 不停想着、不停傻笑的朱不三,气得桃子两腮泛红,看起来更是艳若桃李,痴痴入迷欣赏,朱不三不禁心里向苍天道谢,还能有如此绝世美色为妻,正是夫复何求。 桃子也实在没啥办法压抑朱不三的思想,终于放弃。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兽皮,放在朱不三身前摊开,竟然是一幅地图。 朱不三愕然道:“依图来看,啊,是个四面环海的孤岛啊,太美妙了,藩王更赏赐我仙境蓬莱岛,让我与桃子双宿双栖,做对比翼鸳鸯,天天陶醉玩乐,妙极,妙极!” 桃子对着朱不三的肥脸勉强挤出笑容,一双手指叉向其眼珠,戳得朱不三好痛,泪水也涔涔而下,才满意的道:“你做甚么春秋大梦,藩王把我赐给你,另一条件是要你去救怨天世子啊!” “十天前,拥有王位继承权的怨天世子,奉命到位处‘江川藩国’的‘京德寺’查探,怎知被发现了行踪,一直被‘东忍’追杀,最后逃出了‘京德寺’,辗转去到‘天野神鹤岛’上匿藏起来。‘东忍’派了五百人搜索追杀,把世子困在岛上。” “要是藩王派出大队浪人杀上‘天野神鹤岛’去救世子,两大藩国便会正面冲突,难免会惹起战祸。故此藩王决定只派出三百浪人,而你父子俩跟小白武功高强,正好辅助拯救怨天世子,一定能大功告成。” 朱不三终于恍然大悟,至此才明白为何那神山八代会送上绝色的桃子,原来背后的代价,是要为他救出继承王位的怨天世子。 朱不三笑道:“没问题,只要娘子陪我一同去冒险,一起闯荡江湖,呵……既浪漫又美妙,何乐而不为。” 桃子拍打朱不三的肥头,再道:“我当然会去,但三个月前我才被召入宫,从没见过世子面貌,只好由那浅野作带领,五人一同去‘天野神鹤岛’。成功救出世子,我们才回来正式举行婚宴,到时,桃子便正式嫁你为妻,但记着啊,仍不能对我存有邪念,哼!” 不停点头的朱不三,听着桃子娇嫩清脆说话声,定睛凝视媚眼如丝,早已说不出的舒服受用,畅怀醉死。 他明知此行一定凶险,但为夺得艳丽娇妻,刀山火海又如何,朱大头哪会惧怕! 怕,只怕桃子有一天真的爱上自己,他只愿天天与这秀丽百合花醉拥红绵,甚么中土争雄、为小白带兵出战,都抛诸脑后,都再没兴趣了。桃子在怀,静静享受人生,不更美妙么? 朱不三犹在梦中,一双素手已放在他双肩之上,轻轻为他按摩,阵阵香气扑面,彷如春风拂脸。 桃子始终是“天皇帝国”女子,有着同样的温柔性子,就算她嘴里说讨厌朱不三,但自己既已被赏赐成为他的妻子,便必须尽心尽力服侍。按摩、捶背、斟茶、拿湿布为夫君洗脸。 微细事项都一一照顾周到,绝不含糊。 朱不三享受得淋漓尽致,痛快得不得了,迷醉佳人的心更沉溺,对小妮子更想亲近。 察觉一丝丝忧郁的愁思在桃子脸上萦绕不散,便忍不住问道:“娘子,你有好重的心事么?” 桃子紧抿着唇,寒着霜靥,老大不愿意的说道:“我的事自己会面对,你别多管!” 朱不三淡淡道:“看来,这事绝不轻松、简单,既然朱大头已是你夫君,不妨说出来让我……” 桃子又扭痛朱不三耳朵,喝道:“我的仇人我自己会去杀,你准备好去救怨天世子就是了,好多管闲事之辈!” 因轻怒而胀红了的玉靥,表情凄冷得太媚艳,眼神似暴风激起浪花,激动得微微抖栗教人怜惜。 朱不三刻意说道:“他奶妈的哪个臭丑龟孙贱人,竟与我娘子有仇,嘿、嘿,瞧我朱大头一拳一掌,把贱种仇人打成屎饼,要他下世投胎,也要轮回成一堆烂屎。” 桃子笑道:“你这笨男人在胡说八道,哪会有人轮回后是一堆……粪便,好肮脏、好臭哩!” 嫣然一笑,面容皎洁可爱如天仙下凡,弯弯的秀眉轻轻扬了扬,笑容比飞花更为绚灿,不知不觉中露出一丝娇媚。 能朝夕面对如此纯真笑态,折寿也绝对愿意。朱不三如身受电殛,四肢百骸竟都软了起来。 他已绝对肯定,桃子那大仇人一定死在自己手上,哪怕对方是天神,他也要学神猴大闹天宫,揪出那可恶的人来斩杀。 放心好了,桃子,夫君为你报仇雪恨!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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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名昌世克星 月色姣好,夜静温柔。 如此夜凉如水,应当倚在窗旁,望着星空,一手拿着暖酒,哼着轻松调子,缅怀过去,憧憬将来。 可是,如此优美动人的一个晚上,她却别了悠闲,忘记匆匆,肩负着重担责任,独个儿任荒野觅地踽踽前行。 她,没有带来任何侍从、婢仆,只一个人穿过“模糊城”,往“一万险”去,寻找儿子笑莫问。 一直以来,只要有第三者在旁,芳心都必然把孩子莫问当作仇人看待,表现得甚为痛恨、憎厌。 这是保护孩子成长的方法,她实在伤害过太多人,敌人不能对付自己,却可以伤害孩子莫问,来令她伤心,以求达到报复目的。故此芳心一直在人前把莫问视为仇敌,毫不疼惜。 但每到夜阑人静,她便会对莫问诉说心事,小孩子的眼睛在流转,有时会点头示意,有时会拍掌嘻笑。 母子俩的秘密亲情,在心底紧繁维系。芳心曾对孩子说过,只有他日莫问能成为王者,芳心才能够安安乐乐的当皇太后,不用再动脑筋排除异己,艰苦的欺上瞒下。 自己真的有机会看到孩子长大成人,攀上帝王宝座吗?芳心在笑,她的笑态妩媚依然,仍如夜间盛放的白牡丹一样,清香迷人。只是,笑意却添上点儿倦。 自从依附伍穷、不断而来的压力教她吃不消,那狂霸气盛的伍穷,已全然今非昔比,冷傲不群,实在可怕。 这次他命自己前来带孩子莫问回去,当他的继任太子,事情看似好简单的顺理成章。 但芳心又岂是平常人,她知道如果事情只是如此简单,伍穷早应在小白退走“一万险” 前就向她提出,为啥要等到现在? 这只是一个藉口,但真正内里的原因是甚么呢?芳心想了又想,一定是跟伍穷往后的大计有关。 当取得了“皇京城”,现在正逼使二十九城自动投降,统一了两国后,伍穷首先会再对付何方势力呢? 是“海霸族”、“农族”、“狂意族”?还是“神国”、“武国”?也许会是小白。 莫问的投效,显然对往后计划有举足轻重之关键性的影响,但芳心一时间也无法想得通透。 她的身分虽是“天法国”皇后,但实则只是伍穷麾下一员猛将,必须以功绩来保住地位。 身为从属,不明了高高在上的主人所想,绝对是极为危险。芳心并不希望犯错,一子错,足以令她失去一切。已在半辈子中失败了两回,她绝不想再受惨痛磨练。 因此芳心处处深思熟虑,从前的刁蛮任性、浮夸高傲,早已抛诸脑后,变得步步为营。 早上赶路,有蛇则杀蛇,遇猛兽便射猎,饮血解渴,烤肉充饥,走了一天又一天,十天再十天,不知过了多少昼夜,终于穿过密林,来到狂风凛冽、沙石舞动旋飞的“狂风暴雨” 前。 芳心是战阵的大行家,细意看看四周草木,原来都有过斧凿移运过的痕迹。 由此可见,这原来天然而成的急风沙石阵,已起了好大变化,把原来自然力量加以修饰,已变成旋风沙石终日不会停止下来。 事缘上一回药口福与燕万岁来袭,虽被“梦飞行”石阵大败轰退,但已从而响起警号,令“铁甲兵”深感不安。 只要穿过了“狂风暴雨”,敌人便可直捣“洞天福地”,故此必须加强防护。 这任务当然最好是交给笑梦儿了,只见他花了十天、八天工夫,便轻易改动地势,引狂风只进不退,沙石漩涡急射更厉,从此封死来路,敌人大批来攻,必须先过此“狂风暴雨” 难关。 芳心战法、智谋出色,但是武功差劲平凡,破此怪阵实非能力所及,但若过不去,又无法找到莫问,只得呆望着沙石随风在面前急转,内心空着急,无奈叹息。 连药口福、燕万岁都破不了的“狂风暴雨”,女流之辈更是望而生畏,如何可以过去? 芳心抬头向上看去,狂风卷得近三文高,要飞过去有可能么?也许有对翅膀才有机会吧? 如何能令自己生出一对翅膀飞越过去?芳心突然松脱去身上衣,咬紧牙根,一直的攀上大树之上。 斑通三丈的大树,并不容易攀爬,芳心的衣衫被勾穿弄破,伤了又伤,她攀上了一丈多。 怎么了,攀上去后如何能飞? 芳心真的能飞越过去么?太幼稚吧! 但坚毅的芳心却不屈服,停一阵子又攀,爬了半日,手软脚痠,气喘如牛,累得半死才勉强攀爬高逾三丈。 可以飞了,芳心已准备就绪。 飞呵,一阵阵箫声自芳心抽出来的箫管传出,清幽飘逸,渐渐高亢,如游丝随风飘飞,连绵不绝。 哀箫弄音,倚在高树粗枝之上,面向狂风暴雨,倒也诗情画意。音韵温雅,向前飞舞,越过密林,也跨过“狂风暴雨”,再穿过江河,直抵“洞天福地”前。 箫音忽如昆岗凤鸣,令人回肠荡气,时似龙吟狮吼,时又偷偷拔高,调子千变万化,甚是奇诡。 还记得当年芳心在初次入宫前一夜,因以为将被封为皇后,夜里心情畅快无比,也就在家中取出玉箫弄音,凭曲寄意,尽显极乐贸奋情绪,吹奏了一个深宵。 同样,入宫以后,每到夜阑人静,只要是心情畅快,皇后芳心总爱吹弄洞箫,带来天音旋律。 令人心旷神怡的独有曲奏,常伴婴孩时的莫问安睡,母子俩以音韵沟通,或急或缓,感受心情意向,旁人难以辨清。箫声,便成了芳心、莫问传情达意的微妙维系。 似浅笑,又似低诉,芳心全然投进悠扬万端的音律中,心神早已随曲调飘飞,感情倾尽泄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张胧的脸就在对面。那似醒未醒、似醉非醉、懒懒散散的眼神,配上俊逸如玉的面貌,芳心隔着“狂风暴雨”还能看得好清楚。 十岁了,莫问已长大成人,她已不怕孩子被别人伤害,那深深埋藏的爱意,从今可以尽情表露出来。 母子重逢,好可惜,隔着凌厉的“狂风暴雨”,无法拥抱,不能尽情表达思念情旋风雷动,石块都磨得好尖,只要鲁莽走入“狂风暴雨”,肯定招来石块打伤,折骨穿体。 如何过去? 大懒虫在地上捡起了十块石头,扔出了第一颗,便开了一个裂口,前面裂出了一道空间,沙石都偏侧转向。 拍一拍身旁的驴子小虫,只见驴子伸一伸懒腰,便慢步踏前,走向芳心处。 不停的以手上小石头牵动,捣乱了“狂风暴雨”的阵势,但只是乱阵却不凌乱,来回开出通道,小虫便把芳心接了回来。 只是十颗石子,就轻易化解了繁复的沙石大阵,大懒虫要是不偷懒,能力真的不同凡响。 母子重聚,相拥依依不舍,莫问感到衣衫有一点点湿,那是来自娘亲的满眶热泪。 娘亲很少掉泪,她是个坚毅刚强的人,在莫问心中,为了生存、努力向上而不断挣扎的娘亲,绝对可敬。 有人利用武功向上爬、有人利用他的财富、也有人利用手段,而娘亲芳心最大的“资源”,则是一直动人的艳色,当然,还有她对战阵的独特所学,都是她成功因素。 爹小白并不欣赏娘,甚至鄙视她,只是大懒虫的见解却不一样,他没有小白般固执,没有小白那样太重原则、太坚持。大懒虫只要“感觉”是好便算,何须太执着。 因此大懒虫身负大才能,却甘愿怠惰,他相信需要努力的那一天还没到,倒不如先懒一会儿,再懒一阵子,睡得轻松一点。 小白是积极的战将,因此他对大懒虫这孩子并不太欣赏,只是基于莫问年纪还小,也就让他自由成长。 反之芳心又如何?见到孩子懒洋洋,她总是发出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开心得不得了。 芳心抚摸莫问的头,笑道:“娘需要你,想带你到‘皇国’的‘皇京城’去,那里已被伍穷攻占,他想娘带你去助他,还说要封你为太子,有继承王位之权,你愿意么?” 大懒虫那双倦极的大眼稍稍微动,便又提不起劲似的,吁了一口气才慢慢道:“饿了么?回去吃饭吧!” 没有甚么明确表示,莫问大懒虫只是拖着小虫,让芳心骑在上面,慢步回去“洞天福地”。 莫问究竟决定了没有? 心里在问的,除了芳心,还有不远处、高高站在树顶上的笑梦儿,他不停在问,盛怒下脸胀得如血般红。 他总不明白,为啥上天把最好的机会都给了笑莫问,好不公平。他可以到“皇京城”去学习如何治国,自己则还困死在这鬼地方,对着的不是石头就是花草,如何能好好成长! 笑梦儿的脸皮不断跳动,当他再望向那已多了十块石子在内的“狂风暴雨”,更加是愤怒气难平。 他花尽心血建构而成的杀阵,人人都夸奖称颂,那大懒虫却轻易便破,而且还是由一头笨驴踏出去破阵,真是颜面何存? 心胸狭窄的笑梦儿把一切悲郁全藏心底,总有一天,他要世人看个清楚明白,大懒虫不过尔尔,他,笑梦儿,方才是最出色的王者,你莫问就算得了“天法国”及“皇国”,我也不会输给你。 到达了“洞天福地”,只剩下不足一千人在此,其馀的早已跟随生力、血霸王及将军,到“五杀野”的地方去锻链。 留下来的人虽不多,但却有个好重要的总指挥——耶律梦香。 莫问一直没有应允芳心相邀,只是把她带到公主身前,对了,他尊重这养娘的意见,公主说可以去,莫问才会点头。 小白临离开前,叮嘱公主一定要好好照顾莫问与梦儿,公主当然更加小心看管,毕竟他们还只是十岁小孩。 芳心道明来意,就只看公主反应。 公主笑道:“伍穷要请你来带莫问去当太子,诚意是肯定的,但决定却在攻陷‘皇京城’之后,看来他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一着,我资质有限,可还未能猜透伍穷心意。” 芳心也陪笑道:“公主也想不出来,当然芳心更无法料知,相信是跟未来的拓展大计有关。” 公主轻轻摇头,叹道:“拓展?哈……要是已拥有百多万雄师的伍穷再拓展,天下岂不任由他主宰?此时只能守,不能攻,而首先要守住的就是那‘皇京城’以外的二十九座城池。” 芳心愕然道:“有谁胆敢打咱们二十九座城池主意?向伍穷挑战,太不智吧?” 公主笑道:“你跟随了伍穷,见他一举杀败天下第一的皇玉郎,便认定伍穷是中土帝王,无人能及。” 芳心凛然道:“这个当然,借个胆敢来犯,只会落得一败涂地,惨澹收场。” 突然公主哈哈大笑,用轻鄙的眼神瞧着芳心,说道:“那为啥今日你要来请莫问跟你回去?” 公主问得巧妙,若然伍穷有十足信心雄霸天下,又何须求芳心带走莫问,他一定认为极需要莫问来对付敌人,原因明显不过。 公主笑道:“在进攻‘模糊城’一战中,‘天法国’、‘神国’、‘异族’、‘海霸族’、‘狂意族’及‘农族’都显出其实力来,甚至是小丙也露出了尾巴,就只有一方势力未知、不明。” 芳心心头一震,惊愕不已道:“公主言下之意,认定‘武国’会来抢夺“皇国’的二十九座城池?” 公主轻轻点头,再分析道:“只有一个当上了太上皇的名昌世从未显露过真正实力,加上他一直在等待良机夺权,芳心你背叛名天命,正好给予名昌世配合批命,掌握天机,终于名正言顺的握住了‘武国’大权命脉。蛰伏已久的他,还愿意缩在一角么?” 分析力特强的公主,已道明名昌世必然会争夺二十九座“皇国”城池,芳心恍然大悟,也不得不佩服她。 只是,笑莫问又有何能耐,伍穷竟认定他能对付杀力强横的名昌世?两人不可能会有交情吧? 究竟伍穷想到了甚么突破之处? 伍穷想得透的,为什么芳心想不出来,甚至是公主也不明所以,伍穷会比二人更具才略么? 公主道:“明天,你便带莫问离去吧!” 得到公主首肯,芳心如释重负,伍穷交下来的重任,她终于大功告成,终于有面目回去了。 公主道:“我也好想知道,为啥伍穷会认为莫问能挡得住那名昌世;更重要的,是我也好想莫问作出选择。” 芳心接道:“当‘天法国’太子,莫问的以后将在高点开展未来,对他建立不世大业帮助极大。留下来困于荒野中,一直追随小白,非但面对极大压力,也未必一定能成就大事。” 公主笑道:“一个笑莫问,一个笑梦儿,再加上我俩都是小白曾深爱过的女人,也分别为他带来了两个孩子。” 芳心道:“究竟我的孩子强,还是你的孩子更胜一筹呢?” 一个充满挑衅的问题,重重的压下来,公主没答话,但前方不远处,她感应到孩子笑梦儿,正踏着沉重的脚步逼近笑莫问。 竞争、决斗的气氛正在燃烧。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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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大懒虫的箭 “你很少说话?” “嗯!” “我说的话比你更少!” “嗯!” “更少的是我俩对话。” “嗯!” “对话少,对战更少。” “因为我俩是同一阵线,不是敌人。” “莫问,你会喜欢有我这样的敌人么?” “梦儿,我很累,好想睡。” “你在逃避。” 笑莫问道:“最好还能逃跑,可惜小虫也想睡。” 笑梦儿道:“明天你便要走。” 笑莫问道:“要甚么手信么?” 笑梦儿道:“我想你留下一点东西。” 笑莫问道:“大懒虫能留下的,都不是好东西。” 笑梦儿道:“留下一个答案。” 笑莫问道:“啊!真的睡意太浓,一定有个甜梦。” 笑梦儿道:“别再逃避,离去之前,我想证明我俩谁个更强。” 笑莫问道:“睡觉神功,我一定是比你强得多。” 笑梦儿道:“对面有一个丛林,我手上有弓箭。” 笑莫问道:“睡眼胧,看不清啊!” 笑梦儿道:“我们每人一箭,射向丛林之内,谁个射下的鸟儿更多,便算是胜利。” 笑莫问道:“眼皮睁不开了!” 笑梦儿道:“你要先射还是要让我先来?” 笑莫问道:“请!” 笑梦儿道:“好,那我便先射!” 提臂拉弓,笑梦儿把内力急提,全身注满劲力,天生特别强壮的笑梦儿,十岁便有了不起的修为,双臂鼓胀起来,青筋暴现,骨节竟逼得啪啪作响,大弓拉开半寸又再半寸。 箭在弦,杀力在前,只见笑梦儿再坐马屈膝,双腿如铁钉紧紧钉在地上,动也不动。 人马是基座,双臂再发力,大弓似难受力不堪再拉,十指已爆出声响,双手已开始颤抖震动。 一对眼目瞪视对面丛林,射! “嗖”的一声巨响破空,声如夜鸦惊呼,又似子夜鬼哭,当箭矢离弦,早已被内劲爆出火舌,缠着箭枝直射。 急若奔雷,又似星火,如追风逐电,直穿入丛林,竟爆出阵阵破树折枝声,烈火直舞上半空。 藉内劲之力,火箭引致丛林焚燃,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甚么飞禽走兽,一时间都被吓得惊惶逃去。 鸟儿都一飞冲天,离开火场,一刹那间就再没有一只留在丛林之内,都高飞远去了。 笑梦儿随箭奔入丛林,一会儿便走出来,手里执回箭枝,箭上就只有一只被射杀的飞鸟。 芳心、公主都不禁在心底赞赏笑梦儿用计之巧,一箭把所有鸟儿吓走了,丛林内变得一无所有。 任你有三头六臂,也不再可能于丛林内射杀得一只鸟儿,笑莫问当然也不会例外。 芳心内心也在担忧,她肯定孩子必败无疑,也许是失败得太多,她好想孩子不要示弱人前。 最好就是有办法反败为胜,虽然这已是妄想。 笑梦儿把弓箭递给在驴背上的莫问,他却毫无反应。 笑梦儿冷冷道:“轮到你了!” 莫问的回答十二分的简单,是:“呼噜、呼噜!” 般甚么鬼?原来兴致勃勃的笑梦儿,怒目狠狠盯视驴子上的笑莫问,简直怒发冲冠。 不停声响的“呼噜”、“呼噜”,是鼻鼾,沉重得不得了的鼻鼾声,当然是来自大懒虫莫问了。 他一直很渴睡,竟然真的就在此重要时刻入了梦乡,弄得笑梦儿怒气冲冲,却又偏偏没他奈何。 好一阵子,笑梦儿才将弓箭抛在地上,怒说:“你不射箭,就是一只鸟儿也没射下,也算是你败,哼!” 再没有理会大懒虫,梦儿转身离去。 睡得好甜,美梦正浓,笑莫问这大懒虫悠闲的在清风下醉人梦乡,嘴角还带着笑意,败了,还有啥好笑? 白日吐艳,阳光遍洒满地。 过了一个晚上,大懒虫的睡姿依然不变,看得娘亲芳心也失笑,这孩子实在有点儿那个。 十指纤纤,轻轻按抚孩子的秀发,莫问的五官就如芳心一样精致,已许久没有如此亲近过孩子了。 此刻,芳心顿觉就算失去一切,只要能有莫问爱她,也就心满意足。人们都说,当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心态便会转变。 原来都是真的,回首追忆,从登上“武国”皇后之位至今,已十年多了,甚么富贵荣华,她未尝试过?今后,自己想要追求的,也不算是太有挑战性了。 反而有一天孩子莫问能称霸江湖,雄霸天下,那种感受一定比当皇后更满足、更痛快。 轻轻吻在孩子的脸上,芳心有种好亲切、好温暖的感觉,她把下半生的希望,尽都放在莫问身上了。 她在想,最好就是让莫问来继承伍穷的一切,再把小白剩下的力量联结,两方势力合一,莫问必然傲视天下。 想呵想,愈想愈是美妙,不知不觉间,耶律梦香、笑梦儿都来了,要送二人一程。 可是,大懒虫还在睡呢! “呵……太阳出来了!”突然一声喊叫,大懒虫终于醒了,带着睡眼惺忪,一脸笨相。 芳心忍不住笑道:“是时候起程了。” 大懒虫伸一伸懒腰,从驴子背上走下,先扭扭腰、拧拧头,舒畅一下筋骨,堆出可爱的笑容。 莫问拉着芳心衣袖道:“还不能走啊!先要解决跟梦儿的比斗,还未分胜负呢!” 当众人皆惊愕之际,大懒虫执起地上弓箭,随便射向丛林,在光秃秃的第一棵树上,便射下两只飞鸟。 莫问怕掌笑道:“哈……一箭双鸟,刚好比梦儿胜上一筹,我的箭稍稍优胜,梦儿,败了别气馁啊!” 呆立当场的笑梦儿,本以为比战已完结,却不疑有诈,昨夜笑莫问明知不可能赢,便故意沉睡,待今早醒来,大火已熄灭,飞鸟重临枝头上,只随便发箭,便射杀鸟儿一双。 原先是笑梦儿以巧计诈骗,教莫问败在当场。但现今笑莫问却反过来利用日夜交替,拉长时间,待飞鸟重临树上再发箭射之,当然就能避开昨日大火影响。 敌人用计,自己也用计破计,破得极是巧妙。一觉醒来,反败为胜,胜利又回到大懒虫手里了。 芳心、公主、梦儿,都不禁思潮起伏,对大懒虫的聪明机智实在赞叹不已。 如此十岁小孩,智慧灿绝古今,当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笑莫问,委实天下莫敌。 智谋才高的耶律梦香,也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神情漠然,咨嗟叹息,眉头深锁。 反观败了的笑梦儿,脸上却是一片煞白,青筋抽搐,惴惴不安,只剩下仅仅能按下怒火的力气。 大懒虫把小虫拉到仍在呆立的公主面前,轻轻抚摸小虫的脸,对笨驴道:“小虫,我要出去玩一阵子啊,许久才会回来探视你,从今以后,千万别再太懒,公主不大喜欢太懒惰的啊!” 向公主一再点头示意,又向双目爆出火光的笑梦儿道别,莫问便拖着娘亲的手,快快乐乐踏上路程。 大懒虫来了,要大闹“皇京城”。 伍穷,你有屁快放,有话便对我大懒虫说个明白,要我来当家、当你乾爷爷,还是要把江山双手送我? 我来了,恐怕你的江山必然天翻地覆。 从“一万险”再到“皇京城”,路程相当遥远。这是莫问长大以来,首次陪着生母芳心,一同度过大段日子。 苞婴孩时一样,芳心有太多的话要说,从早到晚总是说个不停,或许,在世上就只有一个笑莫问,她可以倾尽心事相告,毫无保留,因此便滔滔不绝,说得眉飞色舞。 当然,大懒虫也有他当聆听者的技巧,每到重要关键,莫问便会提出一个诱导性的问题,令芳心继续发挥,继续说下去。 大懒虫的提问技巧实在高超,令别人有说不完的话,他也就可以只稍稍点头、轻轻微笑便是。 懒,原来也可以懒得出色,芳心的嘴巴停不了,大懒虫便可以专心一意的懒。 披荆斩棘、历尽艰险了数个月,再穿过“模糊城”,终于,大懒虫又回到中土了。 越过了“太傻湖”,又经过“狂乐镇”,一直向北走,一路上多见树木少见人,大懒虫也感到莫名其妙。 “皇京城”不是好繁荣的么?怎么一路上并不见有人来人往,更没有车水马龙的迹象。 大懒虫懒得去问,但仍消除不了疑惑,直至到达一座城池之前,完全明白了。 城墙上高高挂着的牌匾,刻上了“皇首城”三个大字。对了,根本就是到“皇首城”,并不是“皇京城”。 “皇首城”是二十九座城池中最近“皇京城”者,经过此城才通往其馀二十八座城池。 城内街道作棋盘形排列,或横或直的相间,井井有条,街道间的方形或长形地段,便建屋作营商或居住用途,布局简单清晰,是大懒虫未曾见过的精彩结构。 城内宫殿巍峨,金碧辉煌,为“皇国”君主休息、视察时所用,虽未及“皇京城”内“皇宫”之风光,但已算是不俗。 城内到处绿树成荫,花果飘香。此外,城东南角的“皇江池”和城北的“皇家苑囿”,都是风光秀丽的游览区。 当大懒虫随芳心穿过大街“皇首大道”,笔直前行,便到达内城宫殿,城楼之上,毅然吃立着一个人,身躯如钢铸铁造,散发出一种气势,是从前未有过的炽烈,彷似能把一切敌人熔成灰烬。 是他,背叛大懒虫最崇敬的父亲小白。 是他,胆敢反过来要小白当他的臣子。 是他,错手误杀刚出生的妹子笑梦白。 是他?竟然杀败皇玉郎,夺取了“皇国”三十城池,包括这一座“皇首城”。 拖着似倦又疲的步伐,大懒虫踏上城楼,伍穷原先是坐在桌前自斟自饮,待莫问来到,便上前迎接。 三十岁的伍穷大王,已是三国四族中势力崛起最锐烈的王者,竟然对待十岁孩童如师亦友,礼贤下士,只看得一旁的“穷兵”不明所以,抓破头皮也莫名其妙。 伍穷道:“欢迎你来。” 莫问道:“谢谢你欢迎我。” 伍穷道:“朕一直欢迎任何才气横溢的能人投效。” 莫问道:“却一直未得到太多具才学的能人归顺。” 伍穷道:“的确遗憾。” 莫问道:“不一定吧?” 伍穷道:“身为王者首领,正是有容乃大,容得下有才能的部下,才可以不断拓展霸业,欠缺有才能耆投效,自然对霸业有负面影响。” 莫问道:“不一定,不一定!” 伍穷道:“阁下有何高见?” 莫问道:“在下只十岁,又矮了大王一大截,高见定然没有,有的只会是矮见。” 伍穷追:“矮见?” 莫问道:“矮见跟高见的分别好大,高高在上的人视野广阔,甚有远大理想,极具志气。矮见代表一般在下面的平庸之辈、普通百姓,但他们的话才是大众心声,也就是真正值得参详的‘意见’。” 伍穷道:“哈……对,朕从前是平庸矮人,说话都是‘矮见’,当了大王以后,‘矮见’变成‘高见’。太高高在上,看的、想的都不一定跟平民百姓真心所欲一样,今日把‘皇国’也纳入版图之内,如何统治,要长久民心归附,真的好应该听多一点‘矮见’。” 莫问道:“这就是伍穷跟小白最大的分别。” 伍穷追:“甚么分别?” 莫问道:“小白是天才,天才都自负,自负的人都极有原则,坚持得近乎顽固,多少也造成‘固步自封’。伍穷则明白自己才能不逮,肯变通,愿意随大势顺风而上,见风转舵,错而能改。” 伍穷道:“这也是‘矮见’?” 莫问道:“这只是‘浅见’,‘矮见’是有容乃大,包容有实力的人才于麾下,并不一定对王者霸业有帮助。” 伍穷道:“何解?” 莫问道:“有铜镜子么?” 伍穷道:“来人……” 莫问道:“且慢,不必了,我只是问有铜镜子么?” 伍穷道:“当然有。” 莫问道:“是能照得清晰,出产自‘皇国’的‘荒唐镜’么?” 伍穷道:“正是。” 莫问道:“今早可有照过镜子?” 伍穷道:“有。” 莫问道:“镜内有甚么?” 伍穷道:“当然有我。” 莫问道:“成了!” 伍穷道:“哈……好侄儿,你在讽刺我。” 莫问道:“第一、我不一定是大王的好侄儿;第二、讽刺大王的,是你自己而已。当年我爹麾下最强者就是大王,有容乃大最终结果,就是被背叛、离弃,故此大王自己早已打破此规条,却又再用此规条来作为扩张的道理,岂不荒谬?每天透过镜子都见到曾背叛主子的自己,还相信提携部下有用,当真奇怪。” 伍穷道:“对,我完全同意你的‘矮见’。” 莫问道:“那大王应该放弃我了。” 伍穷道:“我会重用你。” 莫问道:“自相矛盾。” 伍穷道:“朕跟你爹小白有许多不同之处,其中之一,便是朕自小便不是当首领,而是低低在下的部下之一。故此,绝对懂得当部下的心,也就不会疏忽大意,不会让叛变的事发生。” 莫问道:“了解‘矮见’,便成‘高见’。” 伍穷道:“是朕固执己见!” 莫问道:“大王的‘高见’,是要大懒虫来帮你教‘穷兵’学懒或学甜睡么?嘻……这方面,倒颇有心得。” 伍穷道:“你,来当‘皇首城’城主。” 莫问道:“甚么。” 伍穷道:“恭喜你,笑城主。”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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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大懒虫城主 “大懒虫,你为何如此怠懒?” “懒,是因为时机末至啊!” “藉口!你爹不正是小白么?怎会没机会表现你的能力?” “怎会有机会?” “他可以把重任交给你,好简单哩。” “试过了。” “如何?” “事后,爹总说,乖孩子,你应该这样,这样,那么,那么,如此,如此,好烦!” “小白不信任你?” “爹不绝对信任我,也不绝对认同我。” “因为你才十岁。” “因为他是天才,而我,也是天才!” “啊,是一山不能藏二虎的道理。” “一是全听他的,一是全听我的。” “合起上来,便南辕北辙,各自坚持己见。” “江山是他的,我只好休息,只好怠懒。” “好可惜!” “不可惜,现在不懒,他日便没机会懒了。” “不必等他日,今天你已是‘皇首城’城主。” “的确很有趣。” “更重要的是很有挑战性。” “伍穷明白我渴求这样的挑战。” “而且又了解‘矮见’,将之化作‘高见’。” “你会努力当个十岁城主么?” “我会努力的玩个痛快,直至他来。” “他?谁?” “‘武国’的太上皇名昌世!” 在寝宫内,自言自语对答的笑莫问,穿着一身绣上龙、凤的锦袍官服,才不过四尺高,活像是儿戏扮官似的。 他好满足,因为伍穷竟然把整座“皇首城”的管治权全交到他手上,随他任意修订制度、改写律法等。 伍穷对自己的信任,绝对更胜父亲小白。 从这天起,大懒虫要开始学习不能太懒了,如何把这座城池变得生气勃勃,让城民及早忘记投降、国家败亡之苦。 如何振兴工、农、商?如何救助贫苦无依?如何提防水患、加强水利?如何这样,如何那样。 太多的如何,如何开始? 城楼上的大懒虫在晨曦初现时,从高处向下望,大地尽在脚下,来吧,看我如何治理这百废待兴的“皇首城”。 “皇国”多年来一直处于作战状态,百姓活在惶恐前途末卜的生活当中,自“天法国” 攻克“皇国”,伍穷把三十座城池收归麾下,惟是出身寒微的伍穷,与一向注重世袭、以皇嗣贵族为主导的固有思想大相违背,故一大群亡国城民只是表面顺从,实则内心极为不满。 如何才能挽回百姓的心? 莫问先命人在“皇首大道”于内城前的大广场上,搭建一个高台,并四处张贴告示,要相邻的每十户必须派一代表,在指定日期赴广场听受新城主的“新颁布”。 人头汹涌的广场上,彼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究竟“天法国”的家伙又有啥新古怪手段。 终于,是一阵强烈的嘘声,不满、鄙视之声充斥在偌大的广场上,简直是万众一心,难得的合作。 原来,台上刚公布了新的城主,他就是年仅十岁的孩童笑莫问,难怪台下尽是一片抗议嘘声。 由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当城主,真他妈的不知所谓。每一个城民都在心里咒骂着。 莫问指着前排一个作商贾打扮、一派贵气但鼻子向天、满脸不屑的八字胡子中年汉,问道:“你对我当城主有意见么?” 中年汉原来是买卖木材的方老板,平素已是狗眼看人低,今天见此十岁少年当上城主,当然更多加添三分不敬。 莫问笑道:“阁下不说,便代表支持我当城主了。” 方老板怒道:“支持个屁,你才刚足十岁,乳臭未乾,不知天高地厚,又如何能管治咱们啊!哈……” 充满鄙视的笑声,惹得四周城民都加入耻笑行列,大家一同把不满都表露了出来。 莫问却不以为然,问道:“当‘皇国’的领导,年龄真的会是很大的障碍么?” “这个当然了,难道要我们受命于笨小孩命令么?”方老板怒道。 莫问笑了笑,拍一拍万老板的肩膀,笑道:“那皇玉郎之前的大王皇上皇,又是何时开始掌管‘皇国’啊?” 一句话,立时教台下众人语塞。当年皇上皇主政,坐上龙座时,只是七岁孩童,一直领导国人与三国四族联兵对战。 今日的笑莫问已十岁,更比当年才七岁的皇上皇大上三年,证明年龄并非当城主的关键问题。 莫问调皮的轻轻拍了拍方老板的脸颊数下,笑道:“今日要大家前来,是要公布本城主的‘育才’大计,从今天起,本城主将率先兴办官家‘书院’,教育下一代。” 台下民众都面面相觑,甚么“书院”?这古怪的孩童究竟说的是甚么东西,完全摸不着头脑。 莫问命人抬出一大堆厚厚的经书、典籍,全高高堆在台上,随手拾起其一,高高举起。 “书经、典籍,从来都成为王者、高官又或富人私有财产,致令他人无从涉猎,本城主决定建立‘书院’,由学士当老师,‘书院’集藏书、着书、讲书、抄书、教书、读书于一身。” “求学者分修文、武;文者重于日后社稷发挥、为仕、农、工、商提供人才;武者习兵器、兵法、拳腿、守城攻侵,对各项战争所知都必须应用于实战之上。” “此外,再设下人才选拔制度,能者便得以提升,删除一切皇姓贵族专有特权,只要是人才,便能发挥才能。” 一大轮公布后,全场鸦雀无声,毕竟莫问的提议太突然、太急进,也太超乎平凡,以一般民众所知,又岂能轻易消化。 在他们心中,或许只会留下四个字的综合结论--天翻地覆。新城主把原来混乱的任人唯亲成为以考核测试的递升制度,对民众来说当然是好,但实行起来又如何呢? 有足够的书本么?有足够的老师么?入学的年龄如何限制?是否以比试武功高低来定武官职位? 太多太多的疑惑仍末能解决,甚至连问也不知如何去问,因此没有人敢发出声响,好头痛呢! 莫问就是喜欢这种感觉,把从前原有的混乱变成有层次的制度,一切重新开始。 他就是总设计者,也是创造未来的领导者,开创未知的前路,挑战不曾有人走过的方向,这样才够刺激。 从前朝代与亡,改朝换代,他发觉有很多根本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这就是完全没有进行过制度改革。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如此单纯的霸权世代是否合适得应该一直沿用下去呢? 当强者把江山打下来,他需要的就是一种完善制度,把每个人民的心安定下来,放弃明争暗斗,共同在各方面努力,以建设未来,百姓也就能有安定日子好过。 就算他日江山被人攻下,但我的制度建全,你根本就必须依随我的制度而为,变成你只是我所创立制度下的实行者而已。 人早晚都会死,江山一定不能永世保有,但能够永远长存自己的制度,岂不更痛快。 莫问,他的治国理念,跟小白就是有革命性的转变,故此只要小白还在,他只好怠懒。 但来到了“皇首城”,有好大个实验场地,既然伍穷要他来管治,好啊,那便玩个痛快好了! 从那一天开始,莫问便一再把所有东西都制度化起来,包括天文历法、制定节日、架构好科举考试、算数准则、度量衡设定、钱币制度等等,逐一推广实施,以简代繁。 莫问就如一个孩童进入花花世界般,不断玩新花样,经过数个月的实行、尝试、修改,果然令整个“皇首城”都极有效率,人人积极进取,成为众城池的典范。 只有十岁的城主,大有成就,立时传为武林佳话,甚至惹得其他二十八城都争相仿效。 芳心有时也会来探望一下孩子,感受莫问成功带给自己的喜悦。今天,芳心又来了,只是却来得有点匆忙。 发髻散乱,衣衫满是汗水,胯下良驹未抵城门便已经支持不了,四蹄发软,倒地昏死过去。 急步赶上内城城楼,为的就是一句话:敌人来了! 应该如何应战?兵器、战士准备充足了么?攻守用甚么战略?对方的大军情况如何? 芳心是战法大行家,需要明白的事,她认为都必须先行料理清楚,知己知彼,方熊百战百胜,否则攻守之战必败无疑。 战争好残酷,失败的一方只能面对死亡。 太多的疑问,莫问却甚么都没有回答,反而向娘亲问了一个好奇怪的问题。 “娘亲,你有空么?” 芳心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勉强点了点头便算。跟着,莫问便从衣袖里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密函,交在芳心手中。 莫问笑道:“敌人应该是‘武国’的名昌世吧?” 芳心点头,就是因为对方是杀力惊人的名昌世,昔日的“杀手楼”楼主,芳心才惶恐担忧。 莫问却是一脸泰然,看来是早有准备,既不惊奇,也不忧心,坐在当日伍穷等他的座位上,观看城楼下的车水马龙。 莫问替芳心斟一杯茶,淡淡道:“劳烦娘亲为孩儿走一赵,亲自送信到名昌世的大营去,那就成了。” 迷迷惘惘的芳心,实在不知莫问的一封信有何惊人力量,她辛苦赶来,是要告诉他,名昌世的大军截断“穷兵”来路,扼守住“狂乐镇”,变成“皇首城”孤军作战。 莫问不断的轻轻点头,没有太大的反应,大军压境啊,孩子,你怎么不显出一些惊世能耐来痛击敌人? 来吧,快说,孩子,你一定有奇谋妙计的,你一定有甚么伏兵或神兵武器,快透露给娘听。 莫问的嘴巴再动,轻柔的动,轻轻亲吻了娘的脸颊,便下去视察了,只馀下仍是胆战心惊的芳心。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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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天命真臬雄 离“皇首城”百里以外的“千涛圾”,聚集了二十万大军,军营的分布纵横交错,相互呼应。 正当星月当空,深宵静夜,芳心按辔徐行,带着孩儿莫问的信,亲自送往名昌世的大营去。 “武国”的“神武大军”当然认得这位曾叱吒一时的皇后,呆呆的瞧着她的目光,眼前兀自萦绕着她的影子,只觉心中柔和宁静,芳心从前的杀意、霸气,都挫减消失了。 甚至连芳心自己也感觉到,莫问的出现,的确令她平静了许多,有如此出色的孩子,的确此生无憾。 经过再三通传,芳心才得以穿过营房,直抵一座高插云霄的“木台”之前。 “木台”之下并非名昌世,只站着一个失去双耳、没有眉毛、下巴不见,永远保持着令人恶心的古怪笑态、神形极丑的三品“威武猛将”薛无诀,对芳心不停点头。 芳心冷冷道:“薛大人,你的笑态依然丑极。” 仍是表情丝毫不变的薛无诀,口舌不动,却以内力震出话语来,说道:“笑容不改,地位不变,官职依然,性命依旧。还是不变的好,变得太快好容易丢掉性命啊!” 当年的三位三品威武将领中,虎将归于尽、铁将铁如山都先后死去,馀下只有一个猛将薛无诀,始终如一,看来确有他生存的独特能耐,谁当皇帝都能稳住地位。 芳心也曾拉拢过这丑八怪,但他却坚持靠拢名昌世,看来他也颇懂得选择靠山。 芳心不屑跟他对话,便道:“我手上有密件,要亲自交给名昌世,他在哪里?” “娘娘真的有胆量去见五皇爷?嘻……”一阵失笑的薛无诀,说话有高低抑扬,但脸容如何看都只似是铁板一块。 芳心怒道:“别放屁,他在哪里?” 薛无诀冷冷道:“他就在娘娘身前。” 身前?芳心怎会一直没见到那名昌世,正要喝骂之际,薛无诀的手指伸出,向高插入云的“木台”顶上一指。 抬头看,“木台”实在高得可以,竟然看不见尽头,这东西又笨重又麻烦,有个屁用。 自问战法能耐极高的芳心,望着庞然大物的“木台”,实在百思不得其解,这笨东西对作战、攻城有何作用? 薛无诀安然坐下,笑道:“五皇爷就在‘观星台’巅峰之上,娘娘要亲自送信,便要攀上去啊!” 他妈的真是撞邪,那家伙哪里不好去,竟攀上直入云霄的“观星台”上,实在混帐。 原来半生笃信命运的名昌世,决定进攻“皇首城”后,当大军驻扎好,立时命人搭建高耸入云的“观星台”,以便他夜观天象,预知吉凶,以便设定攻守计谋。 名昌世高高在上,芳心要送信,便要攀上去。 总算是有武功底子的芳心,二话不说便跃上“观星台”上,双手双脚攀爬木架竹枝,缓缓而上。 深夜寒风刺骨,愈高愈寒,一直不断的向上攀爬,以为应该到了,哪知上头还有一段,惟有再咬紧牙根攀上。 攀啊攀,四肢也已痠软乏力,将近一个时辰了,竟然仍未到顶,再穿过一团云雾,突然红光闪现,好亮啊! 好光亮、好漂亮的天色,繁星闪闪,怎么天际竟会是如此绚丽万端,看得人神迷魂荡。 屏息静气,神色宁定,心无旁鹜,似是已达返照空明、物我两忘境界的当世第一大杀神,正瞑目端坐在台顶上。 神目缓缓张开,看来已感应明白星运启示的名昌世,当然知道芳心到了台上,但却是依然故我,不理不睬。 芳心笑道:“五皇爷难道就是靠测看星相来决定攻敌战阵?成与败真的如此简单?” 名昌世终于启齿回应,淡淡道:“星命术并不是容易学会、掌握之玄学,就算是玄门师圣风不惑也所知不多。但我可以告诉你,当年取代皇后成为名天命的‘福人’,就是因为天命指引。” 简单的复述事实,芳心不禁语塞。 名昌世道:“星命术是将四柱算命法与星象学结合起来的,日月、五星、四馀、二十八宿及神煞运行,相互关系,紧扣着每个人的命运吉凶祸福,当中蕴含不少前人累积下来的过人智慧。” 忽然取出一个大圆盘,盘内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芳心看了看,原来是个“星盘”。 “星盘”,是将周天宿度、十二次、黄道十二宫、十二支等编排为一个圆盘,并留出若干空行,以填写推算出的星辰位置。 一盘在手,名昌世显得极为陶醉,不停移动手指,计了又计,时而失笑、时而有点忧愁。 口中念念有词道:“禄主当生入命宫,田财旺气大亨通。官星更在高强位,年少声名达圣聪。” “火星行度经南斗,问世枭雄无敌手。太白次度到牵牛,朱紫分明永不朽。” “木星最宜东井宫,忍辱蛰伏福无穷。学宿若缠于柳度,雄霸天下真神龙。” “哈……本星依五星、七政、四馀、十一曜、二十八宿、配合生、克、制、化、明、晦、升、沉、顺、逆、衰、旺,或掩或蚀、或冲或制,依上天星数推算所得,必为天下霸主,与本皇斗争夺我光彩者,无疑以卵击石,与星月争辉。” 芳心细看在夜空下的今日名昌世,从前的内敛、沉寂,竟都一扫而空,换来是一派毫不遮掩之傲霸气概。 芳心的半生,见过登上皇座的大王也实在不少,名剑、名天命、伍穷、小白与及其馀四国四族之首,但又哪有一人的霸杀气势能及得上眼前的名昌世? 一个转身,龙目怒瞪芳心,也不知怎的四肢突然发软,再也支持不了便跪在台上,完全被其霸气压倒。 名昌世,甘愿一直蛰伏,在名剑驾崩前独自离开“剑京城”,放弃与“大福大运一世一生”的名天命争皇位。 等啊等,一直等了近十年,待芳心离弃福人名天命,才趁此长机成为太上皇,夺权在手,也夺去了“福缘”。 名昌世笑道:“芳心,你这些平凡之辈,太着重眼前富贵了,成大事者,先退一步又如何,本皇志在四方,又岂会甘心被困在‘皇国’区区数座城池之内!” 皇者、霸者,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气势,如排山倒海般压下,此刻的芳心只感到从前的自己多么渺小、多么幼稚。 名昌世只是不愿逆天意而行,否则以他的雄才伟略,超凡本领,要把当天的自己从高高在上轰下来,何其容易! 在他面前,连半句话也不敢说出,心跳不断加剧,只有恐惧、旁徨、惊怕、震似是一阵狂风暴雨,要摧毁大地,收复他的山河,他要夺取的江山,又有谁能阻挡? 再没有任何话好说了,芳心双手不停抖头的递上莫问的一封信,只望尽快完成任务。 名昌世一手把信执住,跟着,片片碎,化成飞灰。内力一吐,一切化为乌有。 芳心瞧得呆住,瞠目结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面对,头脑也只剩一片空白,无法思想。 名昌世道;“神相风不惑的批命十足准确,但本皇又岂会只相信他批言,当年我夜观天象,早已得悉小白、伍穷两星混入,乱了原来大运,必须先退,以保他日雄霸天下大运。” 突然一声惊雷乍响,天空涌来七色彩云,彷如汹涌波涛,刹那间便把“观星台”上的二人包围住。 四周尽是幻彩浮云,如似置身仙境。 如梦如幻,碧波万顷,云霄中若隐若现。 远处一阵狂风,那千里外群烽都披上绚丽光环,霞海奇观,正是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大半个天空,呈现出红、橙、黄、绿、青、蓝、紫等缤纷绚丽色彩,急变多姿,其势迷惑。 突然雨点洒落,滴滴答答的打在“颧星台”上,忽然四周闪电狂舞,犹如幻光神龙下凡,现身咆哮。 闪电惊雷,不断在芳心身旁穿梭,置身其中,难免刺激倍增,而眼前的名昌世,强光闪电一时布脸、一时收敛,诡异气势,更添三分霸狂意态,教人不寒而栗。 “时辰到了,谁都再也阻挡不了本皇,我自会去接收‘皇首城’,谁敢挡阻,只有匹个字的结局--自取灭亡!”名昌世冷冷道。 突然传来喀啦爆裂声响,地基一摇震荡,芳心险些儿从半空掉下去,随即尽力稳住身体,平衡不倒。 原来名昌世脚下吐劲,竟把整座“观星台”裂毁,一层又一层的木架、竹枝爆裂破碎,一直断裂而下。 最上方的平台首先裂开,芳心脚下虚空,大骇惊怖,双手急翻乱抓。好可惜,每一木块、竹枝都是已碎断之物,又如何能支持飞坠向下的身躯,芳心只能不停下坠。 命休矣,从数千尺半空摔下,以芳心微末武学修为又怎能保住性命,双眼紧合,心里只想着的,就是孩子莫问。 莫问遇上如此霸气的名昌世,他又如何能抵挡,孩子,小心啊,千万要小心如日中天的名昌世。 喀啦啪啦的一直向下,而压断碎毁竹枝木块的声响,在芳心耳畔响个不停,冲力消减,芳心也就不致直坠到地。 自觉危险还不会致命,求生欲念重来。 脚下仍离地千尺,突然一个闪电强光,电火中,芳心抬头望去,那名昌世彷似是天神下凡般,全身不动,踏虚空而下,气势超然若仙圣。 芳心再向下坠,无助之际,一块大木条由下而上迎来,刚好卸去下坠之力,跟着再来一块接着一块,便把芳心冲力减低,轻易的踏木翻身,跌不死外更稳站地上。 救了芳心的,正是先前在下面的丑八怪“威武猛将”薛无诀,他的笑容仍然不变。 只是,笑容之外,这块似僵硬了的脸容,还添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善意,渗透柔情的善意。 芳心,始终还是艳色冠天下的美人,想当年,“武国”之内,曾暗里拜倒石榴裙下者实在难以数算。 原来,这丑八怪薛无诀也是其中之一。 惊惶未定,一脸冷汗的芳心,明眸里隐蓄幽怨,嘴唇颤动着,一种不胜凄楚的哀怨教人心痛。 僵硬的面容如常,但其丹田中已焚燃起一股热气急促上升,霎时血脉贲张,情欲如潮,难以遏止。 名昌世已不知所踪,碎毁成一大堆烂木的“观星台”前,剩下芳心与木讷如化石的薛无诀,相对而立。 最懂得利用自己姿色来诱惑男人、以求得到最大利益的芳心,当然感应到僵尸外表下的火烫内心。 这人,可以利用么? 芳心道:“我的腿扭伤了,走不动。” 薛无诀话语轻柔,他五官不动,冷漠依然道:“从来没有女人愿意给我机会。” 芳心笑了笑,竟吻了薛无诀的脸颊,说道:“来,送我回去,你将会对女人有与过去不同的新感受。”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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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爹爹伤心泪 “皇首城”内城东门,每当红日高升,必有一个大黑影落在内城地上,是避晒纳凉的好地方。 因为在东门内,跨街卜立、宏伟奇特的石牌坊,极具气势的昂然雄踞,挡住了阳光。 高四丈、长三丈,全用大石料接榫合缝而成,每一根柱、梁和斗栱,都有精美的雕刻,宏伟庄严,前后左右共十二头倚柱石狮,神态生动,令人对牌坊更加有崇敬之意。 牌坊上有题额,刻上了“尽忠报皇”四个大字,是表扬多年来为“皇国”于沙场上捐躯的战士。 由于牌坊是经皇帝恩准而建的,故一直被认定为垂世之作,可惜“皇朝”灭亡,牌坊已成为嘲笑、无聊象微。 石牌坊的阳光倒影竟然在动,并非会被风吹动的老树,何以倒影会动?啊,因为有人! 牌坊顶头之上有两个人,一为中年汉,一为少年孩童,他们心中都有同样的一句话: “这‘皇首城’是我的!” 孩童当然是笑莫问,而中年人,就是杀力无穷、如日中天的“武国”太上皇名昌世。 人在眼前,恰似红日烈阳,霸气如金光照射,霞彩厉烈,任何气概、尊严都给溶掉。 莫问笑道:“你来接收‘皇首城’?” 名昌世道:“我来,是先接收‘皇国’三十城池,再接收二国四族整个天下。” 莫问笑道:“大王认为可以轻易攻下我‘皇首城’?” 名昌世道:“三国四族中,已无人能与我为敌争战,依天象星术之算,天下只有一人足以与我争锋。” 莫问道:“大王指的是伍穷?” 名昌世道;“是你爹小白笑苍天,待本皇雄霸天下后,自会杀入‘一万险’,把他也除去。” 莫问道:“我会记住。大王一个人来就是要接收我‘皇首城’!” 名昌世道:“杀你一个孩童,太轻易。” 莫问道:“你敢与我比试一下么?” 名昌世道:“你败了,要劝服城民投降,本皇不费一兵一卒攻占进来,如何?” 莫问道:“这样,有了依据,再收服馀下二十八座城池便轻易得多,好,我答应!” 名昌世道:“比甚么?” 莫问向不远处的一座小丛林一指,笑道;“那里有一个丛林,咱们各自一人一箭,看谁一箭射下的鸟儿最多,胜者掌管‘皇首城’,败者退走,一言为定。” 名昌世道:“好,一言为定!” 一样的比斗射箭赌局,就如在“洞天福地”跟笑梦儿的比试无异,莫问明显占尽上风。 名昌世一手搭箭拉弓,“嗖”的劲箭破空,神箭比笑梦儿强上十倍以上,立时爆出火劲,整个丛林烈火冲天,飞鸟不是远逸便被烧成焦炭,一只也不可能留在林内。 莫问看得好清楚,名昌世的利箭只射杀了一只大鸟,跟当日笑梦儿一模一样,中了他设下的圈套。 只要躺在牌坊之上,好好安睡一觉,莫问便轻易取胜,大懒虫在笑,笑得好开心。 就算是名昌世也栽在自己手上,十岁的笑莫问定然名扬天下,谁也再不敢小觑。 或许,他的名字会比昔年的父亲小白更响亮哩T。 “我败了!”莫问竟然抛下弓箭,不战而屈,甘心把“皇首城”拱手交在名昌世手上。 牌坊之下的城民不禁颓然叹息,这数月以来,莫问的各项制度改革,的确令城民大为振奋,对未来充满憧憬,当大家都接受了这小城主领导之际,他却放弃争战。 当然,最惊骇莫名的是在牌坊底下,唯一清楚莫问是一定能胜利的娘亲芳心。 千百个为甚么不停在脑海转动,大惑不解、混乱不堪的芳心,强自极力压抑内心激动,好苦。 笑莫问,搞甚么鬼? 只要“皇首城”矢寸,继后的二十八座城池便会如骨牌效应般轻易倒下任由这霸狂者宰割了。 但笑莫问,莫问笑,是真心的愉快在笑,连名昌世也不知他在笑甚么?伍穷信错了他么? 以退为进?还是有他的“后着”? 无论如何,极肯定的答案是:“皇首城”失陷了! 跟“皇国”接邻的原来小白那七城,比“皇国”平静得多。自从小丙娶了笑天算后,便积极修练武学。 一切练兵、战斗、政事,小丙全交由笑天算主理,说小丙是王,看来谁都不大赞同。 潜心修练的小丙,是否武功一日千里了没有人可以提出答案来,除了一个笑天算。 每天早、晚,笑天算都会捧着简单的饭菜,独自走到原来囚禁小黑的牢狱去,探望正在潜心苦练的小丙。 一年以来,天天如是,小丙没有受困,绝对可以自由走动,甚至回到宫中大殿指挥下令,但小丙没有试过,他要锻链,要成为武功最强者,他绝不能败。 小丙好相信,小黑随时会来报复,杀他及笑天算,还会带走孩儿血海,即将来临的一战,败了便一无所有。 从前的艰难困阻小丙都能以阴谋、诡计一一克服,但杀战好简单,强者败,更强者胜,直接得难以走捷径。 要保住性命,保住江山,必须拥有强大实力。用兵,有笑天算,单打独斗杀战,便要靠小丙。 困在小黑同个牢狱练功,好处是不断提醒自己,小黑为报却昔日血仇,一定会倾尽全力提升,自己又岂能怠懒。 一年以来天下大变,“皇国”被“天法国”所灭;“异族”被“狂意族”暗中吞并了。 还有,“武国”由名昌世当了太上皇后,国力猛然急升,闻说已出兵攻打“皇首城”,要从伍穷手上夺去他辛苦取来的三十个“皇国”城池,要将“天法国”打回原形。 伍穷受名昌世威胁,另一方异地的东方大海上那“天皇帝国”,据悉也准备替五千“忍士”复仇,大军即将杀至。 两面受敌的伍穷,已经岌岌可危。 “天皇帝国”入侵,三国四族其馀势力会有转变么? 小丙是唯一不敢称王的势力,当日借来“神风笑”的“海霸族”,余律令已多番命人来向笑天算作出威胁,要她交出五座城池的其中四座,只希望留下一城来让小丙偏安一方。 两方势力已至剑拔弩张的地步,一战看来已难免,笑天算从前爱余律令,今天要与他决战沙场,有战胜的可能么? 混乱的世代、混乱的尔虞我诈关系,谁胜谁负、谁强谁弱,暂且对小丙来说都是毫无意义,他面前只有一个小黑,极想把他杀死的小黑,能挡得住小黑,小丙才有未来。 挡得住小黑,也就能挡住余律令的杀力,也就有资格向名昌世、伍穷挑战,这就是笑天算的结论。 小丙在埋首修练,笑天算在苦苦练兵,已两岁的儿子小血海又如何,他在干甚么? 宫内一个偌大的厢房,是小血海的私人天地,他每天都喜欢困在房内玩一些“有趣”的事。 今天,他找来一位供他玩乐的小朋友,这位小朋友在他三根指头轻轻挟着下,只剩下手脚在挣扎。 比他指头还细小的小朋友--苍蝇,当然不可能挣脱出小血海的箝制,一切努力、反抗只是徒然。 小血海的小嘴微微在动,似对手上苍蝇道:“嘻……别浪费气力,一会见你有好多机会表演哩,我花了不少心思,才想出这‘苍蝇滑梯’的有趣玩意,你是第一位表演者,别令我失望啊!” 苍蝇挣扎了一会儿,只感再也难以逃脱,便停止下来,保留气力,希望有机会才飞走逃去。 希望归希望,它却浑不知今日遇上的,是最爱创造一些虐待昆虫、禽鸟、走兽的变态孩童小血海。 从小便爱上虐待的小血海,既要从痛苦中取得快乐,又要有创意,与一般孩子的喜好截然不同。 取来一把小剪刀,小血海喃喃自语道:“别怕,阁下的感觉并不如人或兽类敏感,不会痛的,嘻!” 灵活的一开一合,小血海便从苍蝇身上剪去他要剪走的一些东西,脸上充满欣喜之色。 “好了,好玩的‘苍蝇滑梯’来了,哈……” 小血海走到先前已准备好的一个琉璃盒前,这半透明的琉璃盒子,是他命人精工巧制而成。 盒子每一边都长四尺,是用上等的材料造成,工匠们都费尽心思,才使得琉璃的透明状态比一般好很多倍。 肉眼望去,从外可以清楚看见内里情况,一目了然,这是进行“苍蝇滑梯”的必须条件。 轻轻开启盒盖,跟着动作要快速,把苍蝇放在盒内,立即把盏子盖上,好了,苍蝇便在盒子内飞动。 一脸渴望等待即将而来有趣结果的小血海,双目瞪大,呼吸也尽量缓慢,平静地等待“收获”。 只见那苍蝇振翅在飞,一会儿后,便扑上一边的“琉璃墙”上休息,小血海瞳孔放大,他期待的一刻来了。 不知因何缘故,苍蝇的脚吸不住壁面,犹如滑梯般一直滑动,又似是在冰天雪地中站不住,从上而下滑落。 惶恐的笨苍蝇教小血海捧腹大笑,原来他先前用铰剪已剪掉了苍蝇所有手脚的吸盘。依赖吸盘才能停在墙上定住身子作休息的苍蝇,不知就里,竟发现失掉原来的“能力”,只吓得胆破心惊。 一次失败,便再来一次,可惜当然都不会再成功。苍蝇不断的在琉璃墙上滑下,笑得小血海泪流捧腹。 他好满足有创意的虐待。 失去了附在墙上休息的能力,苍蝇很快便会“疲劳过度”而死,如此这般来玩弄致死,小血海十分满意。 又再来滑动,小血海倒在地上不停的大笑,哈……真笨,笨得要死,死不足惜呢! 只要两岁的小孩童,性子已是如此,长大后又会如何? 没有人知悉小血海这样的“嗜好”么? 有,这个人正从窗外跃入房里,就站在小血海身前。他,双手都只剩下上半臂的一截,一目已盲,还束了一条长辫。 他,当然就是被小丙害得好惨的小黑,一脸冰寒冷漠,阴森可怖,杀气充斥整个厢房。 小血海抬头凝视这孤高恐怖的来者,张口吐出了两个字,两个令人意料不到的字: “爹,爹!” 小血海竟称呼小黑为爹,只见原来冷漠如霜的脸容,顿时洋溢出满足的欢笑,感动的笑意。 没有手,也就不能拥抱孩子,但不要紧,孩子有手,小血海冲上前去,扑入小黑怀中,头顶突然湿了。 因为有泪水,从小黑眼中掉下来的伤心泪。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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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五分天下裂 每当小黑好想拥抱孩子血海,却因为一双手臂早已折断而失去这可能,他都恨得心痛难耐。 幸而小血海一岁多便明白小黑的意思,对他说出的有关身世情况,小血海都瞪大眼睛望着,悉心聆听。 无可否认,小血海的悟性极高,不久将来,此子一定出人头地,成为不世大枭雄。 每隔十天八日,小黑定然会暗地到访,探望一下陔子,好可惜,那小丙一直没有露面,否则必定把他置诸死地。 小黑轻轻吻了孩子的小脸颊,笑道:“要礼物么?” 每一回,小黑必然会携来小血海渴望得到的礼物,从来不准离开“苍龙城”的他,有一些东西好难找到。 用他那能作多方位移动的神腿,在衣衫内以脚趾夹着一个小布袋,缓缓递到小血海眼前。 只见异布袋内有东西不停碰撞,速度也算很快,看来不知又是甚么能走动的小昆虫。 只见小血海眼睛一亮,急忙拉开袋口,动作迅疾地伸手入袋,再抽出来,便夹出来一只蟑螂。 小黑没啥好送,竟送来臭蟑螂? 小血海竟如获至宝,彷佛比甚么冰糖葫芦更具吸引力,满脸兴奋笑容,不停的在点头,示意道谢。 孩子的笑容,对小黑来说甚为受用,犹如一道清泉,凉透心底。那纯真的笑意,灿烂更胜朝阳。 蹲在一旁,静静细看小血海玩弄昆虫、小动物,那表情的喜悦变化,教小黑如沐春风,这是他最畅乐、最满足的时刻。人生,所追求的原来只是这么简单。 虐玩蟑螂,又有何妙法? 只见小血海把蟑螂先放在地上,走啊,逃啊,啪! 对了,手急眼快,不能让蟑螂逃去,用手把它先打“扁”。 打“扁”跟打“死”有极大分别,打“死”了,虐玩的游戏便不能成功,死了,又有啥好玩。 没死才会有痛的感觉,没死的面对死亡,才会恐惧、才会害怕,再一步一步看着自己迈向死亡,嘻……有趣啊! 被小血海一掌打“扁”了的蟑螂,重伤倒地,身体的内脏已有一些爆了出来,但它好顽强,仍想慢慢爬走、逃去。 小血海很懂得对付顽强的“被虐者”,愈是顽强,挣扎的时间会愈长,他欣赏的乐趣也更多。 故此,愈顽强愈好、愈顽强愈痛快。 先把蟑螂的身体翻转,因为它已受了重创,再难轻易转身,那便不可能再移动、逃走了。 小血海暂且不再理会它,转过身来,拖着小黑的手,跑到一个大柜子前,指着要小黑帮他打开。 轻轻打开柜门,快乐的小血海奋力抽出一个盒子,小心打开,当真是琳琅满目,全是小黑从前赠送的可爱东西。 包括有蛇、鼠、初生小猪、初生小狗、初生小猫、小麻雀等等一大堆,全都奄奄一息,有些甚至已经气绝。 似是刚完成了伟大任务,颇有成就感似的,小血海把盒子向小黑一推,眉开眼笑,等待爹爹的称赞。 小黑仔细看清楚,只见每头动物、禽畜的四肢、头部、体躯,几乎每一部分都被利刃剖开,伤痕纍纍,甚至可以说是体无完肤。奇怪的是每一伤口,分布在每头被虐的小东西各个部位上,都长短一样。 小黑笑道:“好家伙,你想要试试哪一种禽畜、哪一个部位最能耐痛,还想要试一下哪种小东西的生命力最强,好啊,你要记着,从中必须学会他日对付敌人,也要专攻他的弱点。” 小血海好像真的明白父亲所教导,不停的微笑点头,跟着再珍而重之的把盒子放回大柜子里去。 相隔已一段时间,小血海拖着小黑回到那垂死的蟑螂前。只见地上除了没死的蟑螂,竟然已引来一大堆蚂蚁。 因为小血海把蟑螂的内脏打得爆出体外,那阵腥臭异味,把四周原来躲藏起来的蚂蚁引了出来。 一堆又一堆的蚂蚁,纷纷爬到蟑螂身上,要咬断它的手脚来作食用。蟑螂当然要垂死挣扎,一场浴血大战立即展开。 大力一挣,附在四腿上的蚂蚁被弹射开去,但同心合力的群体,并不气馁,前仆后继,再来咬个痛快。 你,专咬它的手,还有你与你,狠狠咬它的头,还有你们这一群,咬它肚腹,再钻进去。 咬啊!杀啊!努力啊! 精彩绝伦的虐杀分肢场面,何其惨烈、何其壮观,瞧得小血海也感受到其中的惊心动魄,震撼惊栗。 半天过去,蟑螂的所有手脚都被咬断掉下,一群又一群的蚂蚁欢天喜地抬着“战利品” 回洞穴去了。 那可怜的蟑螂,当头颅被咬开数份,生命也“终于”完结,虐杀的惨烈到结局了。 每一回小血海玩这虐杀游戏,都很得意蚂蚁的表现,以弱能胜强,又不会因为蟑螂受重伤而有恻隐之心。 比蟑螂细小得多的蚂蚁,是最终胜利者,还要把敌人的尸首带回家中品尝,要是蚂蚁是人,多么有趣。 小血海对小黑咧嘴而笑,他好感谢这一袋蟑螂,他一定会想出其他更有创意的虐杀新玩意。 在宫内,好难捉到又大又臭的蟑螂,只有在食肆附近才会有,小黑不带来作礼物,小血海便少了好多乐趣。 玩了半天,小黑要走了。 小黑再吻了吻孩子脸颊,细声道:“爹要走了,很快,爹便回来接你,带你走,以后我们父子俩便永远在一起了。” 小血海微微一笑,笑容却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有点诡异,跟先前的笑态竟截然不同。 小黑没有细意留心,只再多说了一句再见,便拔身跃走,剩下小血海,继续玩他割痛小东西的游戏。 怎么一个只有两岁的孩童,会如此凶残变态?难道那和尚所言真的没错?小血海,他日会成为疯痴杀狂,为中土带来大劫大祸? 离开了“苍龙城”,已到午时,烈日当空,小黑匆匆忙忙的策马疾驰,赶往附近的“白虎城”去。 城内的主要大街“白日大道”上,有一幢三层高的酒楼,因为每天有歌妓在台上献艺唱曲,故此酒楼命名为“妙曲楼”,吸引不少宾客前来买醉。 就是因为人多,又十分吵嘈,如果有人想要偷听另一桌客人的对话相对就甚难,因利乘便,有些人便刻意选择在此相见。 这些人当然全是不大见得光之徒,都正在进行秘密任务。武林局势混乱,三国四族间也不知出了多少这样的人,大家都称呼这些人为“探子”,探听敌方虚实的勇者。 小黑并不爱听曲,对卖艺女子姿色亦早已失去兴趣当然,他也不爱大喝大醉,偏偏小黑却急急赶来“妙曲楼”。 小黑来干甚么? 踏步直上二楼,店小二上前招呼,小黑却闪身而过,直走到靠墙一角的桌前,跟着就站在独自买醉客官身前。 小黑冷冷道:“你就是余律命麾下的余人!” 那人不禁凛然一震,从他头上那戴着的竹帽空隙,细细打量眼前这“废人”,怎么他会知悉自己的身分? 小黑再道:“你收买的人,昨夜已被笑天算下令斩了。余律令希望得到的‘苍龙城’军力分布图,由我来送给阁下。” 一直刻意隐藏身分的余人,奉余律令之命收买小丙部下,以求取得七城军力分布图,原来是十分机密的事,却给这“废人”公开说了出来,弄得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余人惟有苦笑道:“啊……兄弟,你喝多了,我的确是余人,但绝对不是为收买甚么地图而来,我等着听曲呢!” 小黑冷冷道:“那分布图你要还是不要?” 立时一阵犹豫,余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小黑已说道:“受人所托,我一定要把它交给你。” 人影晃动,余人只感丹田一阵剧烈绞痛,连退五步,吐出一口鲜血才勉强定住身子。 是那“废人”攻击伤了我么?怎么连他起招的动作也察觉不到?那……“废人”又来了。 余人再不敢怠慢,十指成爪,左爪虚攻下阴,右爪直抓向敌人双目,他妈的,连你一对眼目都废掉,看你如何能再战? 余人的“龙爪手”也不知徒手撕开过多少人的躯体,夺目更是他最擅长的歹毒招式。 随步法先虚攻再如蛇游动,直取双目,哪知小黑的腿竟能在二人已相距不足一尺的空间,从下扭曲再踢上。 腿力如刀,一刀闪动,余人的爪娈成攻向小黑的胸膛,但好可惜,这却非余人所愿。 他的爪明明是要夺目,却偏偏变成抓向小黑胸膛,是因为那“爪”已脱离了他的手。 小黑的腿竟斩掉了他的爪,齐腕折断,飞跌射在他胸膛上,吓得余人呆了一阵。 与敌对战,又怎可能呆? 如漩涡急卷转动的神腿,小黑自我创招,称之为“五分天下”,腿力狂然在胸前压裂急转,随即收招。 小黑冷冷笑道:“你需要的“苍龙城’军力分布,如各内脏大小占据你体内位置,头首为正门方向,这就是了,再见!”小黑转身便走。 余人能感受到分怖的情形么? 肺,在头的下方、小肠上方、胁骨左侧、右膊以下。 心,在喉头内、胸膛正中、脊椎骨上方、尾龙骨之上。 肝,在肚的左方、胸前右方、左膊之上、右胁之下。 脾,在口腔之内、大肠之内、膀胱之前、肚脐之后。 肾,在下颚以下突出、胸前左方、脊椎骨下、尾龙骨之上。 每样内脏都裂分为四份,或大或小,分布齐全,都与原来的位置有了好大偏差。 这就是小黑的“五分天下”,用来杀人倒也算有创意,他极肯定,小血海长大后对这招式一定着迷。 心、肝、脾、肺、肾都同时裂开四份,五脏变成大小二十份,余人的感觉如可? “哇!”凄厉如地狱鬼门的冤魂惨嚎,不断的惊呼惨嘶,原来内脏裂开,生命仍能持续下去。 更苦的,是好痛,甚么心如刀割,现在不单止是心,心、肝、脾、肺、肾一同被切割,有多痛绝对可以想像得到。 好可惜,“妙曲楼”是在“白虎城”,是小丙的势力范围,又有谁胆敢跟小丙作对? 没有好心人上前一刀了结可怜的余人,“妙曲楼”反而再奏起那动人的二胡声,卖唱的歌妓又再展啼声,那凄厉的惨嚎不停传来,但已愈来愈软弱无声,直至声嘶力竭,半个时辰以后,余人也终于气绝身亡了。 当余人倒下气绝,在酒楼下层的一角另一张桌,有一团好浓郁的苦味,正包围着一位不会说话的哑妹子。 脸容瘦削、两颊凹陷的苦貌汉子,从携来的包袱中,取出十两银锭,交在哑妹子手中。 这苦口苦脸的丑人,原来就是“狂意族”药口福甜、酸、苦、辣四大弟子中的苦瓜瓜。 “好乾净俐落,果然是出色杀手,大家都以为是小丙方面杀了余人,两方势力更加水火不容,我族主师父便渔人得利,哈……小丙、余律令,最好来个两败俱伤。”苦瓜瓜笑道。 杀人嫁祸的事,苦瓜瓜干得特别兴奋,自从他觅得眼前哑少女与断臂丑杀手,收买杀人的勾当都好顺利,“狂意族”既可置身事外,又从中得益不少,他又立下大功了。 哑妹子一声不响便转身离去,她绝对没有兴趣跟苦瓜瓜打交道,更何况她还有另一桩买卖。 自从小黑的“鞭腿”修练成功,哑妹子便与他下山住在市镇中,正好三国四族大乱,互相厮杀、偷袭。 杀手、刺客,这种毋须劳师动众,却有极大效果的出卖杀人伎俩方式,便大行其道。 可以嫁祸敌人,可以斩杀头领,可以混乱形势,更可以掩饰自己身分,太多太多的好处,令刺客、杀手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从前的“杀手楼”尽归刀锋冷麾下,他绝不会轻易借出神秘的各楼高手,故此要当杀手并不太难,只要你愿意便成。 别以为杀手一定杀力高强,武功出色,三个月前,余家“器动院”的尊者余一斤,就是在向一个小乞丐送上三吊钱时,被他出其不意的刺了一刀,割破了咽喉,幸而只重伤未死。 混乱的世代,为金钱而战,为生存而战,生命的价值已一再低贬,愈来愈不值一哂。 小丙已有一年没有露面,他又不敢立国,各方势力纷纷前来挑战,最积极的当然是余律令的“海霸族”。 五座城中,各方势力都已入侵,随时一触即发,杀人、被杀,都是极平常之事。 今天,又有人要被杀了,小黑已接到命令,远远跟着他的猎物,当他走入“神国寺” 中,小黑便认定这里是杀人的好地方。 荒郊路远,就算要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猎物颈上挂着一串大念珠链,穿上了乌黑色的古怪僧袍,他,不就是在“白云村”笑三少家中,妄指小血海是“天邪妖婴”,来自“天皇帝国”“圣法寺”的一痴和尚! 谁要收买小黑杀他? 小黑当然不用理会,他想杀的人一定要死,这就是了。 大和尚,去死吧!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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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浮云影武者 “神山皇宫”之前,三百个浪人集结,全皆由神山八代麾下风、火、山、林,四大将军之一的“疾如风”风雷信长率领。 左副将为风雷信长的儿子,年方十七,名为风雷三郎,七尺昂藏,颀长豪壮,穿上一身铁甲战服,神威勇猛。 右副将山狗形,竟一直的抱膝屈曲,蹲在地上,身后有部下替他捧住十把利刀,古里古怪的。 为首的四大将军之一“疾如风”风雷信长,已是年届八十的白发衰翁,他的双目一直未曾露出,瞑目不视人,也不爱说话,一切指挥号令皆由孩儿风雷三郎下达。 小白只感到眼前的风雷信长,好像尽量蓄储每一分精力,在去到“天野神鹤岛”时才发挥出来。 一直只定睛呆呆凝视桃子的朱不三,当真太过分,口角不知在何时竟流出了一些唾液,却毫不自觉。 桃子突然回头怒视一脸痴呆的朱不三,喝道:“你这无聊家伙搞甚么鬼,好恶心呀!” “你……穿上战服,仿如下凡战神,英姿飒飒,再加上一对大奶……不……总之就是他妈的有前有后,前凸后凸,看得我心花怒放,鼻血都要喷出来了!”朱不三怔怔若呆道。 桃子脸上怒火吓人,但内心却是一般受用,天下间又哪有美丽女儿家不爱被赞颂呢? 何况这朱不三实在太直接,赞美的话毫不转弯抹角,要说便说,绝不是口是心非、口甜舌滑的家伙。 听在耳里,甜在心里,但仍是装作一脸不屑,对啊,这样才显得是难以亲近,免得这丑八怪愈来愈藉故靠拢,以为自己真的有一天会爱上他,哼,真的太丑、太胖,吃不消呢! 朱不三犹在陶醉当中,突然头顶劲风吹来,只见一道白光腾空,竟然是风雷三郎策马飞越众浪人头上,铁蹄从天而降,落在桃子身前,八尺长刺刀从马上直指朱不三。 刀尖就在朱不三鼻子半寸前停住,一脸桀傲不群的不可一世,风雷三郎厉声道:“你这仗必然战败身亡,死了以后,桃子便归我所有,你这癞蛤蟆明白了没有?” 极为嚣张跋扈的风雷三郎,对千娇百媚的桃子早已有意,可惜藩王把她配给朱不三,内心妒火难灭,便下定主意利用这次进攻“天野神鹤岛”,来诛除碍手碍脚的朱不三。 朱不三还没来得及反应,四周竟然响起欢呼支持声音,人人都把长刺刀高举,活像为风雷三郎打气。 正当风雷三郎恃势凌人之际,桃子竟然跪了下来,在朱不三面前为他擦掉靴子上的麈,继而再取出巾帕,为朱不三抹去点点汗珠,说道:“对不起,疏忽照顾,请原谅。” 如此这般的公然服侍,明确表示了朱不三就是自己的依赖,也就是拒绝了风雷三郎的追求。 既没有正面得罪,但又大大刺激对方,桃子这一着尽在朱不三脸上贴金,教他在三百个浪人面前不知多威风。 朱不三大笑,一手拥抱着桃子的纤腰,说道:“哈……挑那妈的我这朱大头有如此貌美青春的贤内助,懂得为我捶背、按摩,处处服侍周到,我又如何舍得去死啊?三郎副将,放心好了,我死不了的,有大人领导三百人都一定平安归来,最好人人抢个“江川藩国’的女人回来,大人再从中挑选一个来玩玩便是,哈……” 突然一吻吻在桃子脸颊,亲热的美妙教旁人妒火中烧,年少冲动的风雷三郎已决定必然要朱不三惨死。 身旁的浅野突然一下拍打朱不三的头,哈哈笑道:“你这懂得甚么‘病毒’的家伙,百病缠身,小心早已把淫病传染给可人儿桃子夫人,那我们捡二手的机会也没有了,嘻……” 及时而来的胡混说话,惹得哄堂大笑,也就为朱不三与风雷三郎的闷局解了困。 二人怒目与嘻笑对视,彼此间已存有极大恨意。 朱不三虽然鲁莽,惟是这次陪同小白,目的是要救出被困的怨天世子,从而获取主和的神山八代信任。 只要神山八代能劝服天皇,禁止“江川藩国”出兵攻打中土,原来的血流成河便能消解。 再者,助神山八代重创江川不死的实力,也能减弱他带兵攻打中土的可能,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朱不三明白大事在前,他能暂且按捺心中不满,以免胡言乱语冲撞太傲慢的风雷三郎。 风雷三郎策马离去,桃子的巾帕仍继续为朱不三抹汗,小心呵护,活像就算有一点汗水也是她的罪过。 桃子道:“你别误会啊,我服侍夫君是必须尽心尽意的,但要是你想歪,小心我割掉你那子孙根,哼!” 朱不三笑道:“嘻……你看到他,又碰到过,我恐怕你才不舍得伤害雄伟的小弟弟半分哩!” 桃子口舌又怎及出身低贱的朱不三,加上说话又贱又露骨,这朱大头恐怕武功修为还未及得上那“贱口神功”,桃子立时羞得一脸嫣红,火热似的脸颊又添多两朵红云。 一行人准备就绪,誓师出发,远行七天七夜后,终于抵达“江川藩国”势力范围的“天野神鹤岛”。 小白一路上拉着那嘴巴不愿停下来的浅野,要他先来分析一下敌方形势,知己知彼,以便应战。 浅野手舞足蹈,说得眉飞色舞道:“据探子打听下,那老不死十二分着重追杀怨天世子一事,他麾下的九大武将,分别已派出了其三,带着一大群忍士出发,在岛上搜寻怨天世子下落。” 小白道:“三武将分别是谁?他们的武功都出神入化,真的厉害无敌,教风雷信长如此迷惘么?” 小白留意到当头领的风雷信长竟未说过甚么,忧心忡忡,显然认定这场争战凶险万分,难以安心。 浅野也露出惧怕的神情,说道:“那老不死派来的三大武将,真的都好可怕,分别是号称‘妖剑’的宫本剑藏、‘影武者’丰田武神,还加上‘百人一诛’德川神风,都是一等一难惹的杀神啊,千万别给我浅野碰上,否则真的人头难保啊!” 小白道:“看来‘江川藩国’是人才济济,与‘神山藩国’相比,是优越得多,占尽上风了。” 浅野把嗓子压低,说道:“这个当然了,一百年来主战的江川不死都在位,在他的野心策动下,有了一百多二百年的发展,刻意壮大‘东忍’力量,当然比咱们强多了。” “若非天皇从中阻挠,相信五十年前那老不死早已发兵讨伐,把“神山藩国’灭了!” 对“天皇帝国”及两大藩国之间有了更深入了解,小白内心已拟好计策,先挫主战的“江川藩国”,助主和的“神山藩国”强大起来,再找寻良机劝服高高在上的天皇。 一路上,小白发现一众浪人对敌阵三大武将极为憎恨,原来“东忍”极为残酷,杀战时兽性尽现,三百个浪人都是自愿加入前往救怨天世子行列,为的就是他们都曾有至亲或朋友被忍士残杀过。 “西浪”、“东忍”,看来已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两股力量,终有一天会来个大决战。 从陆路一直走,终于抵达了离岸不远、四面环水的孤岛“天野神鹤岛”。整个岛原来无人居住,只为敬神和拜祭之地。 岛上建有许多神社,原来负责的住持神主,在多年前一次杀战中全数死亡,令神社都凋零无人料理。 朱不三见惯了中土建筑,对眼前古怪神社倒觉十分有趣,当他走至有点像牌坊的大门建筑物前,便问身旁的桃子道:“他妈的真古怪,这两根高高竖起的东西有啥屁用哩?” 桃子又扭他的肥耳,怒道:“这是神社大门,称为‘鸟居’,象徵被供奉牺牲品--禽鸟的栖木,明白了没有!” 仍是糊糊涂涂的朱不三,正要追问下去,突然见浅野一个箭步走上前,在一个小亭子下,拿起一个水瓢,在下面的小水池中取水,又是洗手又是漱口,一派虔诚。 朱不三正要张口发问,顽皮的桃子已拉他上前,同样以水瓢取水,直往他头上淋下。 “这是‘手水屋’,一般信徒去神社敬拜,事前须先净身,方法就是在这里取水洗手漱口,明白了么?”桃子笑道。 朱不三道:“哈……好凉快啊,先来脱光洗个澡也不错呢!” 突然骑在马上的风雷信长一手举起,桃子立时掩住了朱不三的嘴,三百个浪人也即时鸦雀无声,听候指示。 仍是合上眼的风雷信长遥指向左边的密林,示意向该方向前去。但见一个人好像早已未卜先知,背向神社,望着密林,似已发现这方向充满浓烈的杀气。 比风雷信长更先感应到杀气的,是小白。 一个人先闯进去,深入密林,竟发现愈来愈有趣,不知为何缘故,地势极为奇诡,原来在天上的浮云,竟降了下来,只在头上十尺,一望无际,像是天空已掉下来的模样。 只须纵身跃腾弹高便能触摸浮云,不太高的树木都直插入云,当真是人间奇景,却又好优美。 朱不三笑道:“你奶奶的真古怪,啊……能一辈子拥抱桃子你,在这仙境中天天玩乐,生十个、八个小小朱便好玩了。” 桃子双手扯捏朱不三两腮,怒道:“谁说要给你在床上……你这贪色鬼,别妄想啊!” 朱不三道:“我们总算是夫妻啊,早晚也该洞房花烛吧,今日不成,等一阵子总可以吧?” 桃子笑道:“哼,等到我六十岁吧,你像那老不死一样死不去,到时我也人老珠黄,那就跟你这大肥猪相配了!” 正在胡扯说笑之际,突然“天空”云层内,竟垂下了一条条未到地的粗铁链,每条铁链的尾端都有个极为锋利的八爪铁钩。 密密麻麻,三百个浪人前前后后都被铁链围住。 还在孤疑之际,铁链疾卷,其一竟自动勾住一个浪人下颚,再一拉扯上,便破穿脑袋。 四周的二十个浪人在毫无防备下,铁链突袭,不是勾穿肚皮,便是勾住五官,又或破胸穿体,急力疾扯,便被吊住悬在半空,一阵阵惨叫呼喊声轰然响起,情景极为恐布。 风雷三郎大怒道:“丰田武神,别藏头露尾,装神弄鬼,你给我出来杀个明白!” 飞身直冲上去,要斩断铁链救人,怎知没有吊住浪人的其他铁链竟又迳自旋动,飞缠住原已被吊起的浪人,分别勾住他们的四肢及身体各部位。死亡来临,浪人们都骇然大惊。 突然铁链一同被拉扯回云层,同时亦分别拉扯撕开浪人,在云层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凄惨狂嚎,重重打在各人耳窝。 铁链缓缓再垂下来,每一条都勾着半个人头、半条腿、半只手或半个身躯,血沿着铁链渗滴而下,只吓得各人魂飞魄散。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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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宫本剑藏阵 眼前血淋淋的景象,敌人藏身云层之内,如何能战? 那些被垂下铁链勾在八爪铁钩上的断折肢体,仍在荡来荡去,气氛恐怖诡异,瞧得桃子心寒瞻怯。 风雷三郎要朱不三上阵,一人挑战,无疑就是要他面对死亡,让“影武者”丰田武神的“天钩阵”把他给分尸。 朱不三大步踏前笑道:“这‘天钩阵’没啥了不起吧,三郎老弟你为甚么不先来闯阵啊?公子爷威风凛凛,说话又威严又霸气,让我这糟猪头来夺去公子威风,可不像话啊!” 风雷三郎当然清楚闯阵太危险,冷冷道:“你不闯阵,便是违抗军令,当斩首无赦!” 朱不三握紧拳头,塞在嘴中咬住,扮作好害怕的难看丑状,笑道:“槽糕,我朱大头真的好怕死啊,是,我立刻去闯阵,怕死的不去闯,不怕死的去闯,夫人啊,你要牢记是谁怕死、谁不怕死啊!呵……” 风雷三郎被揶揄耻笑,桃子忍俊不禁失笑起来,那天真烂漫的笑容,教朱不三又是一阵晕眩。 朱不三大喝道:“甚么丰田衰神,你娘亲的奸夫那太公我朱大头大驾光临,你有屁要先忍住,别臭死你太公爷我啊!” 慢慢入阵,天钩仍在不停抖动,铁钩磨擦崩崩作响,朱不三却是毫不在意,更随手抓住一个勾,便往背后一递,竟真的用来搔背脊,而且十分舒畅受用的样子。 “好痒,好痒,这天钩原来较硬较尖,搔得我痒处十分舒适!”朱不三还索性脱去靴子,用来搔脚板。 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大变来了,四周众多天钩突然同时飞射攻向朱不三,勾向他头、身、手、脚、背各处。 勾是勾得好紧,但凭着深厚内力,要破体勾人又谈何容易,天钩合共二百多条,竟无一能伤朱不三。 朱不三还能谈笑用兵,笑道:“哗,我的屁股、头顶通通都痒得要命,大家都来替我搔搔,好感谢哩。” 二百多条天钩伤不了朱不三,立时散开拉扯,要一举把朱不三分尸,扯成二、三百块。 朱不三大喝一声,全身急速转动,在半空把四周射来的天钩转了十个八个圈,要与云层内的敌人对战。 整个身体被天钩铁链重重缠困锁住,只馀下头颅可见,但却仍无法扯断任何一条天钩。 朱不三怒道:“他奶奶的臭烦烂屎钩,真烦人,你老太爷我没兴趣再玩下去了!” 暴然吐劲,双手震碎层层铁链穿破而出,再左右搭住天钩铁链,把二百多条铁链全以手臂相缠。 朱不三猛喝一声,如春雷乍响,道:“上面的缩头乌龟无能狗种贱头皮,都给我滚下来!” 内劲疾吐,双臂劲拉力扯,接连传来惨叫凄嚎声响,天钩竟然全被扯了下来,一双手臂更胜二百多条天钩。 二百多条大钩、二百多根硬生生被扯下的断臂,就掉在朱不三的四周,气势吓人,教所有浪人都惊心动魄。 一直修练武学,希望报仇雪恨的桃子,又怎会想过自己的又笨、又胖、又丑夫君,竟然是顶天立地高手,只是张大了嘴,唇齿头抖,不能置信的呆在当场,心里不禁暗喜。 朱不三在桃子心中的地位,突然急升,桃子竟对这笨猪肃然起敬,更暗生仰慕。 心底在想,他的确是丑,但当他爆发出英雄气概,那种威猛傲气,竟然却比任何俊逸的脸孔更令人着迷。 他那如星厉目,强悍中带着精干,炯炯如电,比甚么丰神隽美、飘逸若仙的公子更具吸引力。 勇者神威,突然心窝一道热暖之气从丹田升起,好感骤然急升,朱不三,你好了不起啊! 桃子是典型的崇敬、追求力量型异性者,她一直渴望的英雄人物,原来就在身旁,怎不令她神魂颠倒。 冲上前连忙为朱不三又是抹汗又抹血,体贴入微,不知有多主动,朱不三当然大大受用。 朱不三笑道:“好……我屁股好像还有一点点汗,好像……” 还没说完,桃子竟二话不说,一手扯开朱不三裤头,就伸手往他的大屁股抹去,毫不尴尬,服侍周到。 朱不三当然享受,但浅野、风雷三郎及一众百多浪人,看在眼里,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真是恨得牙痒痒。 还未反应过来的风雷信长,终于睁开眼皮,瞧一瞧这打败丰田武神“天钩阵”的人,眼神凌厉,杀意慑人。 朱不三报以咧嘴一笑,好快乐的扮着鬼脸。能够扬威海外,还是人生第一回,当然开心啊! 小白抬头望向云层,细细打量,“影武者”丰田武神始终不曾现身,看来要救出怨天世子,可绝不轻易。 一个丰田武神已如此难缠,江川不死共有九大武将,实力绝对不能小觑,他极肯定,两阵单打独斗,相信握有“神风笑”的“江川藩国”,一定比中土三国四族任何一力力量更为强大。 中土地大物博,“天皇帝国”整片土地也不及中土百分之一,竟然能者辈出,小白也不禁在内心起了敬佩。 穿过了密材,只见前面是一片大草原,一百多人再见烈阳,天空回复重见高高在上,心中又再充满朝气。 原来被密林闷坏了的朱不三,突然只觉右手掌一片软绵绵缠上,温馨袭来,跟着便身不由己被拖着手跑向前。 手牵手的在草原上奔跑数步,金黄艳阳光线投在身上,清风送爽,朱不三迷醉的目光定在夫人桃子脸容上,那色迷迷的幻象自动出现脑海,光脱脱的胴体,往下看下…… “哇!”的一声,桃子又破坏了好梦! “哇!”的一百多声,他妈的浪人都喜欢大惊小怪。 “哇!”的一声,朱不三也叫了起来,好吓人呢! 大夥儿的目光都被从远处滚动而来的大肉球吸引住,都为他而惊叫,仍是蹲在地上、双目向上望的天狗形冷冷说出了四个字:“百人一诛!”好古怪的名号。 更古怪的是“百人一诛”已滚冲来,小白、朱小小、朱不三眼前所见,竟然是一个大肉球。 由一百个人重叠挤作一团,扭曲堆成一个巨大的肉球,在大草原上飞滚疾射而来,这就是德川神风的“百人一诛”。 先前被朱不三抢尽风头、狂傲自恃的风雷三郎伸出长刺刀,带领着五十个浪人便攻杀上去。 斩!斩!斩!刺!刺!刺! 五十一把长刺刀同时攻击急滚而来的“百人一诛”,当风雷三郎发觉刺刀竟刺斩不进大肉球去,一阵可怕的惊悚感觉骤然降临,长刺刀被“百人一诛”压断了。 大肉球向他迎头压下,从未有过的死亡感觉已充斥每一寸肌肤,双手自然向前推出。 “喀啦”的碎骨声响起,双手废了! 一道杀力突然冲天而起,风雷信长如大鹏展翅,宝刀挥斩破向“百人一诛”救孩子。 大肉球的顶端突然裂开,全身紧身黑衣的德川神风,原来就藏在大肉球之内,飞射而出,竟用双手挟住硬接力拔山河的一刀。 电光石火之间,那犹如一颗黑丸的德川神风,卸开了刀劲,便立即跃向已滚动向前的“百人一诛”内,人球一开一合,他又回到肉球之内,消失了。 风雷信长的一刀被截住,当他发觉“百人一诛”已滚了开去,地上有一堆血水、骨头、肉屑,原来,加起来正是一条生命,拥有生命的人是他的孩子风雷三郎。 风雷信长老泪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内心禁不住悲戚绞痛,好难受的伤心。 “百人一诛”如入无人之境,到处闯动乱滚,挡在前的浪人不是被压扁,就是被扯进大肉球里去。 被拉入肉球的浪人,先被折断四肢,再惨被四方八面包围而来的痛苦折磨,头痛,是因为鼻子被咬掉;脚痛,因为脚骨被抽出;肚痛,因为大肠被抽扯出来;痛,痛得要命。 每一部分因为被撕、咬、抓等不同方式脱离身体,再从“百人一诛”的大肉球中抛了出来。 满地尽是断肢、碎骨,一下子已死了六、七十个浪人,好可怕的“百人一诛”。 “还我孩子命来!” 风雷信长外号“疾如风”,他的刀法以快见称,舞刀如电,直杀向“百人一诛”,杀力惊人,拼命了。 “百人一诛”一直向前滚动,风雷信长的刀正要斩向大肉球,突然整个肉球裂开,从上而下一分为二。 大肉球变成两个半边圆球,分向左右滚动,风雷信长的一刀便落空了,一无所获。 两边半个肉球一路滚动又一路在“变形”,各自又扭动屈曲砌成两个五十人组成的圆球,竟是一分为二。 “百人一诛”变成了两个“五十人一诛”,倒也有趣,如此灵活多变,瞧得小白也忍不住笑。 能组合武功不是太强者联成一体,变成强大杀力,攻击便更加凌厉。从“百人一诛”的奇异组合,便可体现其中精髓。 单是九大武将之一的德川神风,已有如此高强本领,令部下忍士成为疯狂杀力,“江川藩国”的战斗能力,在小白心中又再提升,江川不死定然是好了不起的非凡人物。 两个“五十人一诛”又再结合成“百人一诛”,内里的德川神风没有“露面”,却痴痴笑道:“嘻……老人家,你的甚么快刀,完全劈不到也就斩不伤,有个屁用么?” 风雷信长突然慢慢合起眼,以耳代目,怒道;“好,快刀不成,那便尝尝老子的‘风刀’。” “疾如风”的“风刀”杀力如何? 山狗形一举手,剩下的约一百多个浪人,全抛出自己的短刀,飞射空中,风雷信长急舞利刀卷成旋风,以一刀控一百刀,以风控刀,斩向“百人一诛”上下左右任何一方。 “风刀”杀力强横,同时一斩,百刀斩破最上一层忍士的盔甲战袍,立时爆出血柱。 一声怒吼,原来在外层的忍士被拉进大肉球之内,由在内层的另一批忍士换上代替。 但旋即又被“风刀”再伤,“百人一诛”终裂开毁碎。 好奇怪,并不是真的碎开,而是分裂,一个分裂成十个,十个的“十人一诛”大肉球。 目标分散,“风刀”也就不能同时追杀。 “风刀”一窒,十个“十人一诛”已夹攻向风雷信长,用的是暗器,而暗器竟然是血块、肉屑、碎骨。 风雷信长外号“疾如风”,他却竟然闪避不了这平庸无聊的暗器,任由打在身上。 他的眼眶还有泪光,因为这些“暗器”,就是先前惨死掉在地上,他的孩儿风雷三郎的尸首一部分。 杀力一挫,十个“百人一诛”同时撞向“疾如风”风雷信长,头、手、身同时爆出碎骨响声,生命在一瞬间消失了。 仍是屹立不倒,双手握紧他的刀,英伟凛然,只是,这“疾如风”再也不能动了。 山狗形立时向朱不三抛下一句话:“这‘百人一诛’交给你!”跟着便带领剩下的逾百浪人,越过平原,直冲而去。 山狗形怕死么?但小白也跟着而去啊,桃子不明所以,但身旁的朱不三告诉她:“对面的狗尾草丛,有呼救的声音,看来那甚么怨天世子,就在狗尾草丛的前面。” 所以人人急着赶去救怨天世子,连浅野也不见了,只有孩子朱小小、妻子桃子在旁,朱不三对“十人一诛”微笑。 “十人一诛”也笑,十个一组扭曲成球形的人大笑,哈哈声充斥着大草原。朱不三笑道:“你们可以再组成合一的“百人一诛’么?” “十人一诛”也很主动,一同滚动起来便又联结成巨大的“百人一诛”,挡在朱不三面前。 “为甚么要我们再合组成‘百人一诛’?”大肉球内的德川神风问道。 朱不三笑道:“因为要一次招呼大家,这样较方便啊!” 突然飞快转身,同时脱下裤子,弯身向“百人一诛”放了一个又大又臭的屁,响如天雷,笑得朱小小与桃子倒在地上。 另一方的小白、山狗形与及一百浪人,循着怨天世子的呼叫声追去,冲进高近五尺多的狗尾草丛之内。 小白突然停步,高呼:“小心!” 可惜太迟了,在狗尾草丛的尽处,手持宝剑的宫本剑藏提剑一斩,他身前的一排原来竖立着、剑尖刺在地上的五尺长剑,被震动撞飞,一剑动,万剑杀! 狗尾草丛内原来一早有一样的剑倒插密排,形成剑阵,宫本剑藏的剑激起剑浪,四射飞斩,一剑撞飞另一剑,一万剑同时有如被万人拔起飞斩,剑浪卷起,一百多个浪人的头颅同时被斩掉下来,包括那浅野也在内。 如疯似狂的山狗形挡开了十把剑,但同时宫本剑藏再横斩一下,一千把剑同时刺向山狗形,贯破穿体,穿了一千个大血洞。 当山狗形倒下来时,相隔着狗尾草丛的,就只剩下小白独个儿与宫本剑藏对峙。 “他妈的贱种天,对我好不公平,我怨天世子怎可能落难至此!”狗尾草丛左方,剑阵之内有个不敢乱动的人,身穿锦衣华服,他,就是怨天世子吧? “你奶奶的熊,我怨天世子一定杀你宫本剑藏!”右方,竟然又有另一个人也握刀在手,锦衣华服,同样自称为怨天世子。 他妈的,刚好“神山藩国”的人都死光了,两个世子,哪个才是真的?小白也呆住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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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无敌大臭屁 在人的心目中,雀鸟是各种美好事物的象徵。总是跟美好相联系,其中的“鹤”更被视为自由、勇敢及长寿的象徵。 丹顶鹤、白鹤、灰鹤、黑颈鹤、赤颈鹤、白头鹧、白枕鹤、蓑羽鹤……种类繁多,但在“天野神鹤岛”上,却全都齐全。 当小白们抵达岛上,半只鹤也没见到,可是在血腥杀戮开始后,一群又一群的不同种类神鹤,纷纷在空中飞舞。 传说中,自从岛上负责看守神殿的神主被杀光后,他们的灵魂就投身在神鹤上,当血腥来了,神鹤便出来看个究竟,也认清楚是谁在玷污“天野神鹤岛”。 因此,当朱不三面对“百人一诛”放了个好大、好臭、好恶心的劲屁后,他看见那些神鹤都吓得振翼高飞。 当然,身旁的桃子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镇定的,只有一个见惯不怪的孩子朱小小。 朱不三连忙抽回裤头绑好,吁了一口气,轻松又调皮的道:“你他妈的真叉响,这个无敌大屁专为一百位忍士除裤而放,原汁原味,提神醒胃,不错吧?” 那一脸轻松神态,教“百人一诛”怒极,德川神风贵为“江川藩国”九大将军之一,对武士精神极为重视。 眼前这不知所谓的家伙,竟把战斗、武功视为儿戏,做出决战时除裤放屁这等令人光火的无聊事,怎不叫人怒火中烧。 当然,这无敌大屁真的极臭难当,也是德川神风痛恨朱不三,极为震怒的原因之一。 臭,是鼻子的感觉,但当极臭扑脸,臭气何止弄得鼻子难受,整个呼吸系统,一直到肺部,都会极为难受,好比一堆粪便被迫吞下肚里,再化成臭气,充斥全身。 在人肉球内的德川神风,吸入臭屁最少,但已感到被朱不三尽情悔辱,他已决定要把朱不三“消化”。 “百人一诛”突然滚向朱不三处,在三尺前又忽地停了下来,开始了“消化”朱不三的“神风吞天”。 人肉球分解,先在表面的中间甩飞出一人,另一人扯着上一人的脚再又跟着飞出,一个接着一个,犹如线球的线甩出无异。 飞出来的忍士没有向朱不三攻击,只在半空中旋飞,绕过朱不三背项,再又拐个圆圈回来,继续围住朱不三转动。 如是者转啊转,很快便形成了一条长长人肉链,从上而下,圆桶形般把朱不三围困住。 朱小小已感到不妙,喝道:“爹,小心,‘百人一诛’改变了战略,想要贴身围攻啊!” 还未能消化朱小小的警告之时,朱不三已开始被“百人一诛”消化了,人肉链又重重把朱不三困住。 任是朱不三如何攻击,人肉链因为内力互相繁扣,而能卸去攻击力,只继续不断的转啊转,把朱不三重重地包围住。 朱不三大叫大嚷道:“哇,好肉麻、好恶心!我朱大头只喜欢与皮光肉滑的美人儿有肌肤之亲,你们这群浑蛋的皮肤又粗又汗臭,加上重重铁甲冰冷相隔,哇,我好想吐呀!” 人肉链子不断收紧捆缠,朱不三从头至脚都被捆在内,密封包死,开始被消化了。在内的朱不三如何挣扎,都松脱不了人肉链,反而依然一寸又一寸的被勒实包紧。 如此继续下去,朱大头定然被勒得骨碎爆血,真的会被消化成一堆血肉模糊的人肉酱。 桃子瞧得惊心动魄,眼眶通红,怕得好想哭出来。她已对朱不三有了好感,她可不想这大英雄死啊! 暴喝连声,朱不三依然冲不断人肉链,而且倒在地上,似是一条大蟒蛇般继续缠扭。 朱小小冲前提刀斩向人肉链抢救,那一身黑衣包裹得全身密不透风的德川神风,竟从人肉链中飞了出来,用头顶住了朱小小的一刀,再斩,肩膀一缩,颈挡刀,肩头一侧便夹住了朱小小的刀。 再要抽出刀来抢斩,已不能了。 似是一把大铁钳,把朱小小的刀牢牢钳住,嘴角挂着不屑的笑态,说道:“放心好了,消化完你的胖爹爹,下一个便是你。” 朱小小当下弃刀,一掌轰出,德川神风的身体却是柔软得离奇古怪,如何攻击,总是落空。 只要德川神风轻轻提气,拳打向胸口,他的胸膛就向后凹入盈寸,避掉拳劲,攻他左腰,那位置又会凹向右侧,自动闪避。 不论朱小小如何攻击,十招都全落空,眼见那人肉链又再一寸一寸收紧,朱不三的反抗转动挣扎已慢了下来,朱小小心急如焚,但却又偏偏对付不了眼前的德川神风。 同样急如热锅上蚂蚁的桃子,眼泪竟掉了下来,哭泣着呼叫道:“朱大头,你不要死啊,你的武功高强,一定能战胜的!” 桃子能够帮助朱不三的方式,看来真的就只有努力扬声,鼓励、刺激正垂死挣扎的朱大头。 当你喜欢的人垂死,你才会发现自己对他多么珍惜、重规,桃子也实在想不到,她竟然会为担心这又胖又丑的猪头而心痛、而落泪,她……好像对朱不三已有了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感觉……是爱……不……会吧! 桃子已没有时间理会那凌乱的思绪,只想她已下嫁的朱不三吉人天相,发挥他的盖世武功,挣脱不死。 “朱大头,快挣脱出来!” “朱不三,你英雄盖世,娘子要你打败‘百人一诛’。” “你不是爱我么?那便不要死!” “不要死!不能死啊!” 高喊狂嘶,桃子的泪不断涌出,因为那人肉链仍不断勒紧,朱不三生存的希望已愈来愈低。 直至一阵腥臭气味传来,这腥臭太浓烈,真的中人欲呕,如何也忍受不了。 桃子,甚至是朱小小、德川神风也不禁晕眩起来。 德川神风还听到阵阵凄厉的叫苦叫痛声,是从人肉链里传出来的,一阵狂吼轧然而哑,此落彼起,人肉链里究竟发生了甚么剧变? 正当德川神风惊骇之际,他发现人肉链的外围也起了点点变化,痛苦呻吟声同时而来。 忍士的下体,竟不知为何都渗出又腥又臭的血水来,而且慢慢扩散到身体的其他部分。 有些忍士已忍受不了极麻奇痒,伸手去抓,一抓之下,连皮带肉都抓了下来,还令沾上血污的手也感染了麻痒。 “好痛!好痒呀!” 再也难以忍受下体奇痒之苦,人肉链喀啦一声便断开,内里的朱不三又如何? “不要哭嘛,老公心软,会心痛的啊!”被一大堆臭污血水包围住的朱不三,从人肉链内走了出来笑道。 桃子望着脸上、头顶、发际,全是臭气薰天的皮屑肉碎的丑八怪朱不三,却竟扑上前拥抱,实在控制不了自己。 原来,一个极臭的男人,也可能是可爱的男人! 德川神风又如何? 看着地上的人肉链,处身内层的忍士,原来早已化成一堆臭骨肉,腐烂碎毁,未死的,下体都不断溃烂,而且一直蔓延。 德川神风对朱不三怒目而视道:“你……用毒?” 朱不三极为不满,先吻了桃子面颊,才瞪目怒道:“笨七贱狗头,我的孩子才擅于用毒,你老太爷我用的是‘病’啊,一下子传染开去,名称是‘淫病’,那话儿好痛的呢,嘻……” 一下子被朱不三把自己辛苦练成的“百人一诛”毁了,只气得德川神风誓杀之而后快。 朱不三还再笑道:“怎么了,你忘了我那无敌大屁,臭气薰天的那个屁了么?对了,那就是‘淫病’毒源,把病毒随臭屁射出,鼻子吸入,那话儿很快就会腐烂,先是麻痒,再他妈的扩散开去,包保连骨肉也会腐烂成一堆血水,这‘淫病’好霸道啊!” 德川神风在江川不死麾下,一直与其他八位将军斗争得你死我活,以求更上一层楼,这次追杀怨天世子,三位将军都是自动请缨,如今大败而回,又如何能面对! “不把你宰了,我德川神风颜面何存,杀啊!”一步一步进逼,誓要杀掉朱不三。 反观朱大头却极为镇定,拉着桃子一同坐在草地上,托着腮“欣赏”杀上前来的德川神风。 朱不三在桃子耳边笑道:“桃子啊,我朱大头虽然又丑又胖,但要选择相公,还是千万要选我,别挑眼前贱狗贼?” 桃子看他大敌当前,依然谈笑用兵,加上先前破了人肉链的“神风吞天”,心里又再添三分尊敬、崇拜,对朱不三说的甚么话已不大知道分析,只一味的点头。 又从怀中取出巾帕,不停为真的太肮脏的朱不三抹这抹那,尽力清洁,甜在心口。 朱不三突然大喝一声:“臭贱狗,怎么不快一点攻来?难道昨夜去妓院找他妈的大奶子婆娘干了一整夜,两条腿发软了么?” 没头没脑的叱骂,却好像是刺中了德川神风的死穴一样,不单止慢,他竟然突地停住脚步。 为甚么停止攻击? 朱不三在笑,因为他早料到敌人一定不能走得好快杀来,所以不妨坐下来悠闲欣赏。 朱不三笑道:“桃子,相公我说的没错吧,这他妈的甚么神风,原来最爱风流,到妓院去惹上风流病还不自知呢!哈……看啊,那话儿开始痒得要命了,如万虫在咬,又赤痛了!” 桃子隐隐见到德川神风的下体又有血污渗出,无可置疑,好快又会见到多一个人腐烂了。 原来德川神风先前在朱不三放屁时,虽被包围在重重人堆之中,再加上内功深厚,但其实一样已被“淫病毒”渗入体内。 只是发病时间较晚一点而已,绝对不能幸免,难怪朱不三早料他难以发恶对付自己。 朱不三抬头看着德川神风渗血的下体不断扩散,笑得人仰马翻般嘻哈倒绝,指着德川神风道:“烂了弟弟,一生一世,无能亏亏,从此废废,哈……神风老弟,你那话儿好臭啊!” 德川神风突然咬牙切齿,飞扑向朱小小,朱不三不虞有此一变,连忙呼喝小心。 挺刀斩挡,朱小小急步即退,也不敢硬拼。 德川神风却是一手擒住大刀,硬生生的强力抽扯,夺了大刀在手,一刀便向下体割去。 一阵刺痛透人心窝,德川神风当机立断,把已腐烂的那话儿割掉,病源止了,那就不再怕身体会被蔓延腐烂致死。 随即飞身逃去,但仍怒道:“朱不三,我会好好记住今日此仇,下回定然双倍奉还!” 朱不三追前三步,大喝道:“喂,双倍奉还,我已有一个小弟弟了,你多送我两个,下体岂不是长了三倍,我想不必那样夸张吧,哈:…但千万要送上又粗又大的啊,那才是我朱大头的尺寸啊!再见了,可怜的小太监从此变成无能了!” 不急于追杀德川神风,因为这次前来的目的是救人,而非杀人,只要救得了怨天世子使成。 毕竟朱不三也成长了,胡闹也有点儿分寸。 桃子对这位武功出众的大英雄,看他杀败“百人一诛”,再气得江川不死九大武将之一的德川神风几近吐血,心中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更是好想服侍他。 拿来一大桶水小心为夫君清洗。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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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一休七绝兵 狗尾草丛中,同时出现两个怨天世子,小白面对布下“宫本剑阵”的宫本剑藏,要全力拼杀,又怕其中的真世子被杀,分心救人,但左右各一,不知谁真谁伪,又如何能救。 “衰天、贱天、病天,本世子才高八斗,能力比天高,怎么可能就此死去,妈的你这臭贱老天真不知所谓!” 当右边的怨天世子骂得痛快的同时,左边另一个怨天世子也不甘示弱,一手叉腰,仰天怒视,大声叫骂道:“食屎老天,本世子该当成为天皇才是,你弄得我只当个世子,真的瞎了眼啊!” 两位怨天世子,同样会指天怒骂,面貌虽然不同,但与世子素末谋面的小白,就是无从分别。 看来宫本剑藏就是看准这点,特意派出一个伪装的来混乱小白,也就能占尽先机,在小白犹豫之时展开击杀。 宫本剑藏掌握有利重点,剑阵再斩出剑浪,一挥前排剑,在狗尾草丛中的剑一分为三,左右如浪卷斩真假世子,一道剑浪则直取小白。若要同时救两世子,简直绝无可能。 小白如何应对宫本剑藏的计谋。 拔剑、提剑、冲杀! 只斩开涌向自己眼前的剑浪,直冲杀向宫本剑藏。不理真假世子生死,小白干甚么? 当宫本剑藏察觉小白意图,杀力已斩开了缠身剑浪,直砍杀破头颅而来,宫本剑藏急圈剑划圆,急扯回左、右两方剑浪,合万剑之势形成厚厚剑墙,才能抵销小白剑力。 一万剑分作十层,一千剑一层,密密排在宫本剑藏与小白之间,剑阵变成只针对小白。 宫本剑藏冷冷道:“你竟不顾怨天世子的生死?” 小白两手一扬,笑道:“宫本老兄,你有伤害过他俩么?对不会受伤、更不可能被杀的怨天世子,我又何须紧张?” 宫本剑藏眉头深锁,仍是疑惑不已,但不能说小白有错,因为先前能杀伤真假世子的剑浪都没有伤害过二人。 左、右各据一方的真假怨天世子,依然健在,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真的好奇怪。 小白笑道:“别再故弄玄虚了,要杀世子,我想凭着‘江川藩国’的力量实在容易。困世子在此岛上,目的只是为了引来‘神山藩国’的高手来拯救,由宫本剑藏、德川神风、丰田武神三位截杀,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千杀一千,尽量削弱敌方实力罢了。” “那甚么江川老不死根本就明白神山八代不敢胡乱出兵,以免惹起大战,偏偏又急于救子,惟有不断派重臣家将来救,结果,却一一被歼灭,那势力日衰、人才凋零的‘神山藩国’,便难以与‘江川藩国’为敌了!” 小白分析得头头是道,直把宫本剑藏吓呆了。 他以为自己安排的真假世子疑局,已是非常出色,怎料却被小白一语道破,心底不禁油然生敬。 他又怎会知道小白天资过人,对如此简单伎俩,七、八岁时便已能明白掌握,宫本剑藏剑法高强,但智谋却远远落后。 诡计难不倒小白,惟有用剑。 眼前有一万把剑,一万剑战“赤龙”! 宫本剑藏提剑冲入剑丛里,挑剑以剑控剑,立时挑撞起一千多剑攻向小白胸口。 小白一边闪避、一边大发议论,手中“赤龙”却不再挡杀,索性回剑入鞘。 “唔,左边第十二行第二剑慢了,跟不上节奏,因为你‘膻中穴’气阻不畅,剑势挫消只馀七成。” “前力第三剑短了半分,运剑成阵要先补此缺点,神兵未臻完善。正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 左闪右避,活像密密麻麻的剑网阵中,依然有好多空隙虚位,不慌不忙就能避开不伤。 小白只一瞥就瞧出无数破绽,宫本剑藏愈攻愈是急乱,信心也就开始动摇起来。 心意松懈,破绽也就更明显! “唉,此剑有三处破绽,太荒谬。” “糟糕,此式有三分之一的剑软弱乏力,根本伤不了人。” “惨!惨!惨!剑如飘絮,信心荡然无存了!” 愈战愈是心寒,宫本剑藏对自己的剑阵基本上已是信心尽矢,小白突然暴喝一声,再拔出“赤龙”。 “赤龙”金光暴绽,完全吞噬一万剑,卷剑成恶浪,尽夺剑势,反过来以一万剑组成剑浪真龙。 曾杀败不凡圣子的“神龙吞天”,金龙剑浪笔直射出,罡风疾然扑吞向宫本剑藏,教人神迷目眩,惊骇万分。 剑龙现,如何战? 一眨眼间,宫本剑藏突然又回复信心十足的霸傲意态,因为他已决定放弃剑阵。 只是一直企图挽救剑阵,再利用来杀敌,宫本剑藏才迷惘起来,当接受失败,决心放弃剑阵,那就松了一口气。 但剑阵化成杀来的一万剑组成之剑龙,如何拼战? 劲力自他脚底吐出,裂开狗尾草丛,一阵炫目虚浮彩色突然升起,带动这奇幻迷色的,是一把十二尺长,好长、好长的剑。 剑没有剑鞘,执在手中斩出迷幻色彩,五彩缤纷卷住剑龙,金色添上红色、黄色、绿色、紫色、橙色、蓝色、青色。 每一种颜色都是虚虚浮浮,那虚浮竟缓住杀力,阻滞了杀性,停止了杀意。 剑尽低头,一万把剑被幻彩剑法尽挫其势,剑龙崩溃,每一把剑都倒插在草丛泥地上,毫无生气。 小白这一招“神龙吞天”初次被破,他对着十二尺长的神兵长剑怔怔若呆,这剑真的比起“赤龙”也不遑多让。 宫本剑藏淡淡道:“天皇帝国一百年前出了一位大师,终生念佛修心,化除戾气,以最清平之心,容下了最强杀力,七十年来合共铸造了七项神兵,大师名为一休,神兵统称为‘一休七绝’。” 小白听得入神,笑道:“不用多说,阁下手中十二尺长的剑,就是一休大师得意杰作了。” 宫本剑藏点头笑道:“此剑名为‘浮世绘’,是一休大师于七十岁时的心血杰作。” 小白对神兵也一样入迷,竟暂且先抛下战斗比试之心,静听“一休七绝”的动人故事。 “大师自三十岁始,每隔十年便造一神兵,因为每一年龄悟性不同,心意有异,打造神兵的投入感觉也就截然不同,神兵感染其意,也就有着不同特性、杀力。” 小白被一休大帅打造神兵的故事吸引得神迷入定,说道:“不同年岁、不同遭遇、不同感觉,揉合造成不同的七神兵,好,有意思得很。” “除本将军的剑--浮世绘外,还有: 天狗丑人的刀--武士道 市松人形的铁链镰刀--五轮神 歌舞伎将军的箭--风流 不动明王的战旗--风林火山 持国天将军的矛枪--幕府 平安大人的陀螺--贵族 哈……想不到阁下手中神兵,也足以跟一休大师心血结晶相比,真的有缘相遇,不枉此生啊!” “一休七绝”被“天皇帝国”中人奉为稀世至宝,每一件神兵的主人,都是经一休人师精心挑选下,才相赠宝物。 手执神兵,立即一登龙门,身价百倍,成为万人景仰的殿堂级人物,故此宫本剑藏对手中的“浮世绘”极为重视。 年已五十的宫本剑藏,在本土已久未逢有能力抵挡“浮世绘”的剑,今日得遇来自中土的“赤龙”,两剑同样散发出凌厉无匹的杀性,不禁令对剑疯痴的他如获至宝。 手执“浮世绘”不停颤动,两神兵宝剑一战,是他期待已久的盛事,终于,竟真的在他有生之年遇上、发生。 宫本剑藏呆呆盯着“赤龙”,恭敬问道:“阁下神兵有何名号,可否告之一、二?” 如寻幽探秘,宫本剑藏小心打探,真的好想多知道一点小白手中宝剑详情,好奇之情溢于言表。 小白道:“此剑名为‘赤龙’,是皇者之剑!” 宫本剑藏惊愕道:“皇者之剑?难道阁下在中土是一国之君?” 小白道:“说来惭愧,立国不久便遭敌人联合灭了,逃住深山蛮荒,正期待再出击的一天。但请放心,应该不用等太久,到时‘赤龙’配合身分,将更显皇者杀力。” 只见宫本剑藏不停的点头,完全同意小白所言,从心底笑了出来,说道:“看来,‘赤龙’也该是中土的剑中第一神兵了吧?” 小白笑道:“大概是吧,但还需时间来证明。” 宫本道:“不……没时间证明了,我把你杀掉,夺‘赤龙”在手中后,不会让他出鞘再战的。哈……我宫本剑藏一人尽得两大地之第一神剑,本将军也该被尊称为‘剑神’吧!” 仰天长笑,开怀欢畅,活像自己就是真的已经夺剑在乎,小白已被斩杀当场似的。 反观小白,却突然低首摇头,不断叹息。 “你……干甚么如此无奈?”宫本剑藏问道。 小白冷冷道:“好可惜,我的想法跟阁下相违背,‘赤龙’将把也算是宝剑的‘浮世绘’碎毁,那位甚么一休大师的七绝,无端变成六绝,将军啊,都是你闯的祸!” 沉着冷静的宫本剑藏,发现小白原来是在揶揄他,取笑他将一败涂地,竟然毫无反应,一点也不动怒。 练剑者城府深浅显示剑道能力高低,城府愈深,剑道所学更能专心一意,心无旁骛。反之不能定神专心,神迷浮游,剑道又岂能有所成就?宫本剑藏手握“浮世绘”,自是难以动摇其专心一意。 甚么讽刺、蛊惑言词甚至过分赞美,对心神合一、剑道精神高尚的宫本剑藏来说,一概彷似微风拂过,不留半分痕迹。 小白曾在“天都城”前激得余律令乱了心性,不断的笑骂他盲,令余律令战败,但眼前的大将军宫本剑藏,却就如一座大山,风吹不动,屹立在前,镇定如常。 “浮世绘”长十二尺,宫本剑藏提剑直指小白,小白也不敢怠慢,手执“赤龙”,准备出击。 紧闭双目的宫本剑藏,身为“天皇帝国”第一用剑高手,执着“一休七绝”之一,肩负一休人师的尊贵荣耀,担子好重,但他却平静如常,显见心力实在异常沉稳。 两剑对峙,杀战一触即发。 突然,“浮世绘”的虚幻意态在退,不停的退啊退,为甚么?因为他的主人在退如疾风,宫本剑藏竟握着他的“浮世绘”退走,搞甚么鬼?他不是要享受决战么? 小白只知身后的朱不三、朱小小及桃子也来了,但三人出现,绝不妨碍杀战,干吗要退? 不明所以的桃子还以为小白杀退手执“浮世绘”的宫本剑藏,惊骇莫名的哑口无言,在她心中,朱不三与小白实在跟仙神无疑,杀力实在太强、实在妙不可言。 桃子良久才能喃喃道:“丰田武神、德川神风,还有宫本剑藏,‘江川藩国’的九大武将,三个都一一败在你们两位手上,简直不可思议,这消息一定震撼至极啊!” 眼眸里尽是敬佩神色,原来身旁的都是不世大英雄,桃子顿时感到一种荣耀,盖掩而来,好生感动。 一双手紧紧拥住朱不三臂弯,头儿挨在又阔又厚的肩膀上,陶醉得不得了,难得的是朱不三竟也十足大男人气派,头向上仰,趾高气扬的,真看得人气死当场。 小白走上前道:“桃子,如今只有倚靠你了,究竟他们两个哪个才是怨天世子呢?” 桃子摇头道:“我早对朱大哥说过了,我到‘神山王宫’不久而已,还没见过怨天世子啊!” 你眼望我眼,二人之中,究竟谁才是真命世子? “你们搞甚么鬼,杀了他吧,我当然才是世子!” “做你的春秋大狗梦,看啊,我一表人才,怨天世子岂容易假扮。” “还敢再装作是我,你真无聊!” “妈的杀了他吧,好烦人啊!” 不断的对骂,甚至要置对方于死地,各自手持一剑的真假世子,令朱不三、朱小小、桃子都迷惘不已。 小白却气定神闲的走上前,左手拖一个,右手拖一个,笑道:“不要吵,先来握手言和!” 迫于形势,两人勉强握手,小白突然一脚踼得右边的世子飞开十丈,先把馀下的世子护在身后。 倒在地上的世子愕然道:“我才是怨天世子,你是甚么东西?竟敢乱打我?” 小白走上前笑道:“身为江川藩国九大武将之一,丰田武神,你竟然隐藏身分扮作是怨天世子,好可耻啊!” 众人都一头雾水,为啥小白会突然知悉谁是怨天世子,假扮者又是三大武将中,一直躲在云层内没露过面的丰田武神呢? 小白指着丰田武神的手,笑道:“你的手掌又粗又厚,是武者练功的必然,反观怨天世子皮肤嫩滑,当然喽,难道身为世子要终日操劳么?还有啊,你的手终日苦练‘天钩’,凹印已压在手掌上,要掩饰身分吗?哈……下回先切断一双手吧!” 缓缓站起来,拍掉身上灰尘,脸上展现一直隐藏的狂傲杀气,丰田武神脱下衣衫,露出那虬结起伏的肌肉,一身上佳横练功夫的健硕身躯,展示杀性凶猛,狠狠盯着小白。 “你先前一腿,踢得本将军好狼狈,必须付出好大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