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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斗室飞升谜     从“甲”字石墩再攀前,拨开重重浓雾,是一张又一张的笑脸。都是纯洁如白玉,天真可爱的笑容。   合共一、二百张笑脸,在迎接“天机仙子”情诗回来,清一色少女,尽都是十多岁的姑娘们。快乐的童真,没苦欠愁,活在“蓬莱仙岛”上,唯一的忧,便是天母娘的责骂。   但她到了“天道”守护,大伙儿又可以随便嬉戏了。   只是情诗一到,便乖乖排好,向未来的主子天人鞠躬又鞠躬,但一共十一人,哪个才是天人呢?   情诗道:“他们便是‘地岛’上的仙子,咱们从小被天母娘教养,一起生活,都是情诗的好姊妹哩!”   “哇!”已忍耐了许久,实在不忍小白为她担忧的情诗,终于按捺不住内息创伤,吐出一大口血来。   情诗的重伤,吓得众仙子们花容失色,苦来由立刻上前探脉,说道:“不能再延误了,必须尽快取得“神药’,才能治好情诗与寒烟翠的内伤,否则便太迟矣!”   “蓬莱仙岛”共分“地岛”与“天岛”,但情诗们一群仙子,活动范围也只在“地岛”,不能穿过“天桥”,一直与世隔绝,跟小白他们一样,只知通往“天岛”之路就在“斗室”。   后山大石壁直上九天,壁上便刻有“斗室”二字,小白们已进入夺取宝藏“万寿无疆”的最后一关了!   破“斗室”之谜,飞升上“天岛”,夺宝藏,便是天人!   鬼迷心窍反杀人,惶恐斗室断魂阵。   十步十字天指引,飞升天岛是天人。   在“斗室”外石壁上,刻有如此诗句,便是解破“斗室”迷阵的提示,只要能洞悉其中意思,入“斗室”破阵,便能飞升至“天岛”上。   情诗喘着气道:“据天母娘……说,要小心……女鬼……杀人,咱们知道的就……   是到此为止了!”   史认屁吸一口气道:“这回,便由我史认屁来解破“斗室’之谜局吧!这答案该是……”   胡说八道;“该是你别再乱放屁打投的时候了!我胡说八不再胡说,你却来胡说八道,真不知所谓。”   史认屁怒道:“什么胡说八道,难道我一定想不出来么了我已想通了呵!‘斗室’内里有鬼,会杀人的,所谓十字十步,意思好显浅啊!连走十步,作向前和横行的十字步法,走完了便开启机关,前面通住“天岛’的路使通了,哈……难不倒我大智若愚史认屁哩。”   胡说八拍掌道:“好啊!好,史大侠果真屁臭又笞,那便尊请大侠先进“斗室’,用阁下的十字步,来打开通往“天岛’之路,让咱们大开眼界吧,来啊!”   硬拉扯史认屁,要他入“斗室”,史认屁只凭胡猜瞎想,连自己都不确信,又怎敢独个儿入“斗室”,只好跟胡说八在拉拉扯扯,胡混一番,尽量推搪。   关二哥忽然道:“便先让我身先士卒吧,再不进入“斗室’取得神药,也就不能及时救活两位姑娘了,小白,你来说吧,如何可破“斗室’,我关二哥为你打头阵!”   小白微笑点头,他仍在想,想得头也发痛,但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斗室”谜局跟“天桥”又是截然不同,人在“斗室”之外,只凭四句诗,便要猜想出其中蕴藏的奥妙谜底。凭四句诗的字面解释,隐约得悉必须凭天之指引,接连踏出十步,构成解破谜底之方法,否则将有幻象魔化女鬼之物,进入的人将因惶恐而被杀。   零零碎碎,不完整也不能完全掌握,小白想了又想,他开始转移思想方法,从二百年前的万寿圣君设谜局主体方面去想,要考验一个人是否上天安排的“天子”,“斗室”   应布下些什么呢?   除了小白,谁都不敢作声,虽然彼此都竭力去猜想,但心思又怎能超越小白,对着一首四句诗,脑里想来想去也只是空白一片。   全神贯注的众人,忽然被一阵急劲脚步声惊醒,定神凝视,天啊!竟有人已耀入“斗室”,占据了洞口。   小白急道;“沙鹰,别傻!”   城府极深、总爱隐藏内心意图的沙鹰,几经辛苦才守候到这一刻,笑道:“对不起,谁是天人,这个现下难有定论,我沙鹰当了半生小人物,倒好想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小白,我的确也很佩服你的过人天资,但我当跟在后头的小人物已许久了,我好想成为头领,风云人物,再也不甘心成为阁下部属,你懂吗?”   小白道:“出人头地,傲立江湖,这个当然是人所共同渴求的目标。但现下你想要夺取得到的,并非一般成就,天命天人,就算是付出生命来换取,也不一定能得到的。”   沙鹰笑道:“对啊!以我低微天资,要强为天人,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谓。   但小白啊,人就是如此,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到黄河境况悲!我是人,一个普通小人,可抵受不了宝藏诱惑啊,再见了!”   人,有些会因自知之明而临崖勒马,以免掉下粉身碎骨;但更多的人,会因贪念、妄想,而力求幸运之神眷顾,放手一搏。   没有对或错,有的,只是成或败!   沙鹰一转身踏步入“斗室”,巨大的石门便自动关闭。头也不回,迎向二百年前万寿圣君布下的考验天人最后谜局。   如一般庭院大的斗室,没什么陈设可言,在沙鹰眼前,就只有一大堆石块,黑白布一,数算一下,原来合共有二十八块白石,二百八十块黑石包围着里里外外。   依据“斗室”外的诗句提示,明显可知,要破谜局,便必须在不同的石块上踏出十步,但什么是“十步十字”,走十步怎可能走出十个字来?难道是石块下刻有不同的字么?   合共三百零八块石,世间上有什么是以三百零八的数字组成系列,当中有产生一些“字”来?沙鹰实在想不通透,脚步也就不能踏出,只呆呆望着石块,思绪滞停不动。   “呵……笨……嘻……蠢……”四周忽然响起阵阵单字异声,音色微弱,音调尖锐,教人毛骨悚然,心中悚悚危惧。   像似鸟鸣啁啾,又像喘息声声,时而啾啾叨叨,时而嘟哝不止。怪声阵阵盘旋之同时,黑白石块之间,竟又飘升起丝丝烟霞,渐渐幻成女鬼模样,呜呜咽咽的哭得十分凄惨。   涕泪涟涟,呜咽不止,在“斗室”内萦绕不散,愈更教沙鹰心乱神悸,汗毛直竖,活像掉进了十八层地狱里去。   女鬼嚎啕起来,哀声每一下都直刺心坎,喃着一眶热泪,哀恸教人怦怦心跳,飘啊飘!在沙鹰身旁掠过,活像告诉他,自己也快变成冤魂厉鬼了,早死同赴黄泉也罢。   灰心沮丧之色尽展脸容上,再不踏出脚步破谜阵,便难免陷于死局。沙鹰勉强提步,先向前踏一白石,再踏一黑石,催而跳前踏另一白石,杂乱无章,毫无意义的踏步,只望幸运庇佑……   沙鹰神情甚是懊丧,眉头紧蹙,惶急万分,四周掠飞咧嘴大笑的幻影女鬼,不断发出要吞噬沙鹰生命似的恐怖痴笑。   沙鹰正要踏出第三步,披上血发、裂脸满是噬齿的残异女鬼就挡在他身前。一手抓住沙鹰的手,慢慢提起,往自己烂肉血腥的丑脸摸去,感觉尽是腐臭糜烂。   要挣脱甩开手,却又力不从心,女鬼捉着沙鹰五指,在自己腐烂脸容上,刮下一块又一块的腥臭血块、烂肉,令人恶心不已,胸膺顿感抽搐反胃,阴寒刺骨,触目惊心。   极力摆脱,又再向前提步,只想尽快走完十步,但四周八面的鬼声鬼气,阴风幽灵,却是生生不息,不断的纠缠困扰。   有些忽地在耳畔狂嘶惊呼,把心魂都震飞了;有些死状极具可怖,七孔流血。愈见愈诡异,沙鹰只感一片恍惚,心中惕厉怯寒,竭力踏出一步又一步,尽量完成十步规限。   那些女鬼见来人惴惴不安,也就更加放肆,竟开始动手在飞掠过时撕噬沙鹰身上血肉,肩膀甩去一块、大腿又遭咬伤,身体不断受袭,创伤一处接着一处。   沙鹰正要轰开女鬼,但其一竟双手撕开他的肚皮,便把自己“塞”进他腹里。   已开始变得歇斯底里的沙鹰,正不知如何之际,胸口竟凸出一具女鬼丑客来,像要裂胸破出似的。   五爪狂挖乱抓,撕下那丑陋的“入侵”家伙,自己的身体岂容他人霸占!但一个又一个的女鬼分别从身体各方“钻”进去,或头或手从肌肤里凸出,沙鹰快崩溃了,他不再理会其它,急劲狂吐,左右手乱挖乱扯,誓要把可恶的女鬼赶出躯体。   抓呀!哈……撕啊,嘻……扯啊!   不消一刻,一个血肉模糊的沙鹰危危立于石块之上,伤痕累累,疲乏沮丧,双手再也不剩半分力气,口中发出短促的痴笑声。他已完全在“斗室”内失掉反抗能耐,精神状态涣散。   女鬼们肆意穿入其体,又从另一方穿插而出,穿来插去,把沙鹰的身体当作玩乐场所。   每一回,当女鬼穿过沙鹰身躯,便咬掉一块血肉,一块又一块的血肉被噬,过不了多久,身体已是百孔千疮。   茫茫然惶惑失措的眼神,带着一丝痴笑,是沙鹰在迎向死亡前的反思,耻笑自己的狂妄无知么?   一个女鬼直穿过其面庞,五官即刻变成一个大血洞,身体颓然倒下,有如一堆烂泥……   二百年来,从末有人能智破“斗室”谜局,飞升至“天岛”,沙鹰也不例外,单凭一厢情愿,得回来的只会是死亡!   不消一炷香时间,“斗室”的厚厚石门又再缓缓开启,扑向小白等众人的,先是一阵血腥,大伙儿都算计得到,沙鹰已掉了性命。   毕竟彼此曾出生入死,共过患难,得悉沙鹰魂断“斗室”,大伙儿都凄然若有所失。   小白突然一手握着倩诗的手,笑道:“好闷啊,有兴趣跟相公一起闯‘斗室’,玩玩破谜游戏么?”   情诗当然求之不得,笑道:“好啊,一定好玩得很哩!”兴奋之情溢于脸上,如沐春风,心头立时怦怦乱动。   苦来由道:“小白天聪真能人所不能,咱们毫无半分破谜头绪,你却已想通破谜关键,佩服啊!”   小白笑道:“错啦!小白可跟苦老兄一样,对四句诗的提示一窍不通,你以为我早想通其中秘密便大错特错了!”   伍穷也忍不住道:“挑你妖妖小鸟鸟,不大了便闯入‘斗室’找死么?你快想个十足通透再进去。”   小白笑道:“试想想,二百年前智能比天高的万寿圣君,又哪会让天人在洞外便能想通‘斗室’之谜局,要是连拼死的信心、胆识都欠缺,如此又怎能称为天人。一切答案,我相信只可能在‘斗室’里才会发现。”   小白倒也说得大有道理,“斗室”内摆放着什么都全不知悉,又怎能凭空便揣摩出诗句含意来。他的决定,是十足合理的,只不过在毫无把握下迎向死亡,倒不是轻易就可做到。   携着情诗的手,二人心连心,小白笑道:“有好妾侍在身旁,把女鬼的色相都比下去,便不怕被迷情误事了,我的好妹子,她比什么样的女儿都更娇俏、更吸引人百倍哩。”   “嘻……我倒好想见识一下鬼妖们啊!”情诗笑得清纯可爱,绝无半分修饰,坦率、可爱得很。   带着轻松的心情,小白挽着情诗玉手,同踏步入“斗室”,在石门慢慢关闭前,苦来由等多人,都一一与小白提手对掌拍出声响,示意马到功成,大家对小白都充满信心。   小白一定能够翻天覆地,化腐朽为神奇,万寿圣君的“斗室”必然困不了他。   自信笑容,在小白脸上又再浮现,转身踏步,石门徐徐关闭,是接受挑战的时刻了!   并不是太宽阔的“斗室”,除却二十八块白石,二百八十块黑石外,石上还添有血渍斑斑,那胆破血肉模糊的沙鹰尸首,便倒在前方。   情诗不敢哼出半声来,她很怕会打扰小白聚精会神破“斗室”谜局之神思,只耐心静候。   连呼吸也尽量敛静的情诗,但觉小白甫看到地上石块,便笑容满脸,笑道:“情诗,你认得地上熟悉的东西图像么?”   一声讶然,情诗随着便一语道破其中黑石与白石怖成图案之奥妙,愕然道:“是东、南、西、北四天宫之二十八星宿啊!”   小白道:“对了,二十八块白石的排列,刚好就如天上的二十八星宿方位同一模样,其余围在四周的二百八十块黑石,便是构成漆黑夜空,恍如抬头观天象。谁要是对相天之学不明所以,那便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能解开“斗室’之谜。”   情诗道;“但二十八星宿的排列,与十步十字解破谜局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倒毫无头绪。”   小白笑道:“二十八星宿共分东、南、西、北四宫,每宫七星,以想象联线成苍龙、朱雀、白虎、玄武四象。每宫星宿均有独特称号。” 东宫七星为:角、亢、氐、房、心、尾、箕。 南宫七星为:井、鬼、柳、星、张、翼、轸。 西宫七星为:奎、娄、胃、昂、毕、赀、参。 北宫七星为:斗、牛、女、虚、危、室、壁。   二百年前的万寿圣君,便是布下此二十八星宿谜局于此,来考验天人与天之认知、配合。   情诗虽略有所悟,但仍猜不透十字十步哑谜,她也再不敢发出声响,只见小白已沉思破谜之法中。   小白喃喃再念洞外提示破谜诗句:   “鬼迷心窍魔杀人,惶恐斗室断魂阵。   十步十字天指引,飞升天岛是天人。”   小白道:“十字十步,每一星宿有一字名称,十步踏上,每步一字,二十八字其中的十个字,便组成破谜句子,倒也好巧妙哩。”   二十八个代表星宿名称的字,可组成的十字句子太多,究竟谜底是什么?小白解谜时间已不容拖延了。   渺渺烟升,又是鬼哭悲鸣阵阵传开来,从石块间透现飘出的女鬼幽灵,同样的不断在“斗室”内飞驰。   小白毫不怯惧的站在众多黑白石块前,他要踏出破谜局的第一步了。他很清楚,只要行差踏错,便必定葬身“斗室”。   呜咽的恐怖鬼声,阴寒凄厉,小白与情诗也心胆惶恐起来,鬼哭愈是响亮、刺耳,心头的震动、惊惧,便一点一点加剧。   小白突笑道:“女鬼好凄美啊,但我爱妾可有趣情真得多哩,但也多谢你们来作提示啊!”   说罢,小白便踏出第一步,踩上北宫七星上的“斗星”,再踏向同一北宫上的“室星”,便联成“斗室”二字。   随后三步,先踏向东宫之“心”星、北宫的“虚”星及“危”星,构成五字一句“斗室心虚危”。   小白的笑容一瞬即逝,他首五字是解破了,但还有五字又如何?余下代表二十三星宿的字,究竟可以构成怎么样的五字一句,配合上句,能合理地联成意思破谜局。   鬼哭呜咽不绝,女鬼已愈来愈多,更开始向小白作出攻击,左闪右避的小白,正不知如何对付痴笑待宰的闯阵者,小白突然惊醒,便通明了个中最后玄机。   小白笑道:“原来与你们有关连,好巧妙啊!”   张口噬向小白的丑陋恐怖女鬼,小白突挺臂迎击,信心十足的拍向女鬼,说也奇怪,女鬼竟立时烟消云散,化作虚无。   小白在痛击迎杀飘飞射来射去的女鬼同时,已迈开余下五步,踏向南宫的“张星”、“翼星”,东宫的“罡星”,北宫的“女星”及最后南宫的“鬼星”。   十字十步,便是“斗室心虚危,张翼亢女鬼”。   小白昂然抬首笑道:“斗室心虚危,张翼亢女鬼,踏对了吧!”   最后一步踏上,立时天摇地动,整个“斗室”也如天威地震般不停摇晃,情诗一个踉跄便跌倒地上,隆然巨响同时爆发。   二十八块黑石,竟似被小白激活了机关,突然急速向上冲天拔起,顶头上的乌云不停被冲散,小白便随之“飞升”,直上九天高。   “斗室”已渐渐倒塌,它的神圣任务已完成了。   大家先感到天摇地动,再见“斗室”石门崩裂碎破,处处倒塌,苦来由立刻闯入救出呆住的情诗。大家但见拔天高升之“天柱”,气势膀礡,看得目眩神迷。二百年前竟已布下如此伟大奇阵机关,可想而知,当年的万寿圣君,为了“迎接”今日飞升之天人,投下了多少心血!   小白便是天人,今日飞升上“天岛”,又将有什么奇遇?   “天岛”,之上,究竟又有什么?   “万寿无疆”宝藏,就在“天岛”之上么?   要知其中秘密,唯一的方法便是静候。等待小白带回“神药”,救活情诗、寒烟翠,也带回中土,希望能治好小白最心爱的梦香公主。   小白,全靠你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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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月缘神药苦     冲天飞升,穿过一层又一层浮云,直射九天之上,小白渐渐闻得阵阵呼声,声响愈来愈近,愈来愈响,直至响彻云霄,脚底下已停了飞升之势,小白已抵“天岛”,真正建于半空之上的“蓬莱仙岛”。   浓雾浮云中不断传来之万众呼声,已清晰在前,不断重复着:   千秋功业一片天心,百战长征震古烁今。   人间德凤祥麟仙胤,神恩浩荡广泽万民。   尊尚玄穹天步仙登,望称无极太上天人。   云雾渐渐散退,小白被眼前所见吓呆了,在他面前,身穿官服的百千文武官打扮者,全俯伏跪在身前,布满整个广场。   金光四射,惊觉回首,天呵!整座金堆银山,就在身后,珠光宝气,万千遍布,尽是亮丽夺目,教小白这个从不为财宝动心者,也禁不住看了又看,叹为观止。   如此大批金银财宝,恐怕十辆马车才能载走,拥有者何止富可敌国,简直是富甲天下。   小白在凝视财宝之时,百千俯伏跪拜大臣,仍不停的在念那恭贺词,什么千秋功业一片天心,百战……念个不停,小白对这些奉承词又哪会入耳,心中顿有厌烦之意。   小白道:“好了,好了,别再说下去!”   立时鸦雀无声,全都不敢再多发一言片字,小白的话就像圣旨纶音,教百千大臣都惟命是从。   “先起来,找个人上前跟我说个明白好么?”小白的这一句话,却又不灵了,下跪俯伏者,没半个敢动,小白也摸不着头脑,走下至众人身旁,不停的叫唤大伙儿起来,却仍是无人有反应。   小白说得疲乏,当回到前方高台,下望跪拜自己的群臣,一种高高在上号令天下的皇者风范油然而生、他明白为什么大家不肯起来了,便朗声道:“众卿家平身!”   果然,大家立时抬腿平身站起,但面对小白,仍是低下头儿,不敢直视。   只要小白愿意称呼群臣为自己臣子,群臣便任由指挥,他终于明白到其中关键了。   小白道:“卿家们,谁先上来把当前情况述说个清楚明白,让孤家来个透彻了解?”   一个锦衣武将恭敬拜礼,上前道:“御前锦衣卫太初,请皇上赐准微臣详细启奏。”   小白道:“准奏!”   太初道:“谢皇上!微臣先贺天人飞升,得以成为“蓬莱仙岛”正主文皇,咱们一群辅助大臣,早已在此久候,任由差遣。皇上身旁之财宝,也全为天赐给文皇所有,只要皇上令下,咱们群臣自当替皇上东征西讨,建立帝国皇朝。”   小白道:“蓬莱仙岛之上,官民共有多少啊?”   太初道:“回禀皇上,仙岛共官民八千,皆为武帝悉心调训栽培,忠心为皇上建国立业效劳。”   小白愕然道:“武帝?谁是武帝?”   太初道:“武帝便是掌管“天岛’九五之尊,‘地岛’及中土,则由文帝皇上统一,二帝分天下,各司其职,相得益彰啊!”   小白道:“原来一切早有武帝在安排,好!太初,你便先为本皇说明百官结构。”   太初恭敬道:“遵旨!依武帝系统区分,皇上以四部主掌国体,分别为微臣太初都督率领之‘御部’,司职御前帝皇事务,文武兼顾。座下二十四‘节气锦衣臣’,立春臣、雨水臣、惊蛰臣、春分臣、清明臣、榖雨臣、立夏臣、小满臣、芒种臣、夏至臣、小暑臣、大暑臣、立秋臣、处暑臣、白露臣、秋分臣、寒露臣、霜降臣、立冬臣、小雪臣、大雪臣、冬至臣、小寒臣、大寒臣等。”   “太元都督主掌“吏部’,司职政务官事系统,座下六十干支侯,从甲子侯至癸亥侯,分列六品官阶,统一处理国家政事。”   “太极都督主掌‘兵部’,司职兵权用武,为皇上攻守掠地,夺河山定天下。座下共率十六星官,分别为十天六宿,继有天狗官、天杜官、天阴官、天庙官、天仓官、天记官、天将官、天高官、天栖官、天洞宫及哭宿官、奎宿官、参宿官、翼宿官、张宿官及鬼宿官。”   “太阴都督主掌“刑部’,司职立法、处刑执行,同时监察全国官员操守、德行。   座下共二十八星宿太尉,也就是角、亢、氏、房、心、尾、箕、斗、牛、女、虚、危、室、壁、奎、娄、胃、昂、毕、筲、参、井、鬼、柳、星、张、翼、轸太尉等。”   太初都督的一番详细说明,把武帝为小白预早设定好的皇朝百官系统,条理分明地解释得清楚简洁。四都督分管四部,整个国家行政、立法、军事、监察,完全掌握,能设定如此有条不紊之严密架构,对国家统治之事必定大有心得。   殿下四大都督、十六星官、二十四节气锦衣臣、二十八星宿太尉、六十干支侯,全皆神俊威猛,目光如炬,一脸精干之色,位位都是说不尽的气宇轩昂,肯定内功及外家功均乃一等一高手,有如此无敌武才相助,要得天下,信心自然大增。   太初捧来金盘,之上承着一具青铜铸造的虎状物器,太初都督下跪,双手举起金盘道:“请皇上亲领‘虎符’,号令我军八千,为皇上顺应天命,建国立业,开朝立万,一统天下!”   殿下众官齐颂道:“建国立业,开朝立万,一统天下!”   小白双手接来“虎符”,一道霸皇气势凛然暴现,心头急涌激动思绪,殿下众官同声呼喝,为他们的新帝皇歇呼喝采,声震寰宇。   小白道:“能统率如此精锐神兵,要得天下又有何难?惟是本皇现下却在忧心所爱及好友,正危在旦夕,必须得“神药”才能治愈,太初,三宝之一的‘神药’在哪里啊?”   太仞道:“回禀皇上,‘神药’非在此,而是在“瑶池’武帝手中,武帝可……不会交给皇上的啊!”   小白笑道:“好!那本皇只好会一会这位为我安排好一切的武帝,顺道说多谢啊!”   太初引领小白到“蓬莱仙岛”尽头之“瑶池”内,四周寒露凝霜,参天古树披上白袍,如此冰天雪地却另有一番景致。   大雪纷飞,浪漫凄迷,太初道:“回禀皇上,“瑶池’乃武帝禁地,圣旨只准文帝驾临,恕微臣不敢再随前进。”   小白惟有让太初离去,独自在风雪中寻觅谒见武帝。行行复行行,眼前所见,愈觉景致怡人。   冰湖上有冰雕画舫,冰砌之偌大宫殿,玉石梯级、龙座巨柱,全为冰制雕成,如此精心造工,的确令人大开眼界。   小白转到龙座之后,却见一座巨大的“冰墓”就在眼前,龙座之后便是“冰墓”,背向相对,确是太怪异。   “冰墓”上刻有一首诗句,内容凄美之极,小白竟被吸引得完全投入,个中浪漫感人,愈读愈有深层意思,思潮起伏不定,脑海思绪盘旋翻飞,阵阵伤心感动涌上心头,眼眶一红,竟情难自禁,泪水欲夺眶而出,以哭声表示乃写诗人的知音。   “天人已贵为九五之尊文帝,眼前唯一目标,便是带领我穷五十年心血为文帝悉心调训出来的‘天将神兵’,建国立业,其它绝无重要,天人文帝,忘记‘神药’,回去吧!”   冰殿突传来具深厚内力之声音,直打入小白脑际,原来乃是武帝的千里传音。   小白道:“要是不能得到‘神药’救治我心所爱,什么九五之尊,我亦没兴趣安坐龙位啊!”   “哈……”一阵阵悲楚笑声传来,苍凉寂寞,是何等的肝肠寸断、何等的伤心难过。   白雪飘飞风动,一个熟悉的影像飘现眼前,小白楞住定睛,他长着“紫雪虫花”千年老树上的“树人”?   “树人”便是武帝!武帝便是“树人”!
  小白恭敬礼拜道:“原来前辈便是武帝!”   武帝淡淡道:“原来武帝便是--万寿圣君!”   教小白怔怔呆着的一句,他实在难以接受,眼前长得如一棵树的武帝,整个人肤如树皮,手足如树枝,体无生气,竟然是活了二百年的万寿圣君,实在不可思议。   人,怎能活二百年而不死?   万寿圣君走至冰墓前,轻轻按着碑石道:“月缘,咱们一直等待的天人,今天终访瑶池了!”   原来冰墓便是当日在千年老树遇上的干尸月缘之墓,看来万寿圣君对此已死女子,实在念念不忘鹣蝶之情,痛苦难当。   万寿圣君道:“朕能长生不死,万寿无疆,原因便是月缘尽毕生精力为朕炼成‘神药’,凭‘神药’之助,吸收天地灵气,人如树木般生长,机体突变,人是树,树是人,草木尚能叶生叶落,生息循环,人当然也就同样可活数百寒暑。不死是人生,但人生可不一定比死更快活!”   “神药”竟真有长生不死神效,小白博学多才,但当下也难以置信。然而现实摆在眼前,却不由你不信啊!   万寿圣君再凄然道:“月缘,是天下间最不可多得之天赐仙人,你要拿取她的‘神药’,却要同样承受‘神药’为你带来的苦啊!不如让朕把“月缘神药苦’的故事,告诉你--”   “二百年前,朕观天象得悉‘万朝’气数已尽,天劫难挽,唯一补救之法,便是觅仙境建成‘蓬莱仙岛’,改地运移龙脉,构成一甲子开启一回的‘死荫幽谷’,以迎接二百年后新帝皇天人圣驾,助之完成霸业基础,为‘万朝’后裔求福,‘万朝’才不知因无尽杀孽,而落得极其悲惨的灭族绝子绝孙祸劫,而留有后裔。二百年后便有‘天福’之助,与新帝皇一争天下,留下‘一线福缘’!”   “当然,万朝福缘后裔能否脱颖而出,立国为帝,重振‘万朝’,那又是要凭借他个人天赐能耐了!”   “朕的西宫爱妃月缘,为达成朕长生静待天人现身的最大心愿,竟穷尽无限心思,殚精竭虑,一方面助朕乱乾坤、移地运,建成‘蓬莱仙岛’;一方面又不眠不休为朕炼成‘神药’。哈……‘神药’终于大功告成,‘龙脉’、‘死荫幽谷’,‘蓬莱仙岛’也彻底成功,可惜,月缘已为朕付出太多,精尽劳损。她一生只盼为朕诞下结晶龙儿,也曾经七度怀胎,却都因气血亏损而夭折,最后临终前又怀有朕的第八胎,她含泪对朕说,对不起,月缘已无力安胎,始终未能带龙儿投胎,缘尽情绝了!”   “朕的半生,皆沉醉于未知的二百年后,能藉天方改地运,保住本朝血裔福缘,助天人建立帝皇千秋基业,是何等自傲,朕非但在位时叱咤风云,更把力量展延至二百年后,能有此成就,舍朕其谁啊,哈……”   “可是,当月缘离开朕的一剎那,朕才清楚透彻,人生,原来最重要的,并非什么‘长生不死’,并非‘鸿福齐天’,更非‘万世颂赞’,最重要的,是月缘能留在朕身边,为朕梳洗洁体,与朕相拥呵暖,共朕同笑齐哭。情爱,才是人生的最重要,只可惜,谁会珍惜当还拥有,将要逝去却不可挽留,想挽留贾在太荒谬,留下苦楚我承受!”   小白凝视冰慕,慢慢的把刻在冰墓上的诗句一字又一字的解读:   爱人是情人,情人是佳人。   佳人是夫人,夫人是神人。   神人是助人,助人是福人。   福人是骗人,骗人是官人。   官人是谁人,谁人是笨人。   笨人是天人,天人是泪人。   爱人原来最真心,情人原来最关心。   佳人原来最担心,夫人原来最忧心。   神人原来最狠心,助人原来最开心。   福人原来最无心,骗人原来最伤心。   官人原来最偏心,谁人原来最痛心。   笨人原来最倾心,天人原来最痴心。   泪人原来最死心,死人原来最真心。   情真爱又真,快乐是人生。   情真爱相分,半生空遗憾。   情爱没缘份,一生不饶人。   情爱寂寞人,寂寞是人生。   二百岁的树人在哭,痛哭,小白也在哭,为伤心人的真心滴泪!   “情爱能折磨生人,教朕苦陷而不能自拔。天人文帝,你对情爱之重视,不下于朕,钟情不惜拼死来此夺“神药”,为友情不惜千辛万苦取‘紫云虫花’。朕再多说一遍,古往今来,盘踞龙座的九五之尊,又何曾有过如你这般有情有义者!位极人群,必须冷酷无情,绝爱绝义。群臣皆蝼蚁,死不足惜,情爱不能断,江山梦难圆。拘泥情爱仁义,就算当了皇帝,也是早晚江山不保,放弃‘神药’也罢!”   小白笑道:“我还是那一句:情义比江山重要!”   万寿圣君叹息道:“好!那文帝要得‘神药’,便以‘江山’来换好了,只要文帝交回号令‘天兵神将’的‘虎符’,朕便换你‘神药’,你可带着宝藏、神药,与及朕已交给你的轩辕神兵‘赤龙’回‘地岛’去,继续走你自己确立的路!”   小白笑道:“谢武帝!”   毫不犹豫的小白,竟立即递上“虎符”。   万寿圣君接过“虎符”,无奈叹息道:“唉!天意弄人,既让你成为一代君主,却偏生你为仁君,于四国四族乱世。仁君,只可能在风调雨顺的继任皇位大统情况下出现,乱世仁君,自招灾祸,文帝,你的情爱仁慈,将为你一生带来无尽苦痛伤悲呵!”   小白笑道:“万寿圣君,敢问一句,你,快乐吗?”   万寿圣君轻抚着冰墓叹道:“失去月缘,朕的一生也不再有快乐可言!以为苦候了二百年,勇猛超凡的新帝皇会照耀我目,让我重燃快乐火花,可惜,失望令我快乐不起来。”   小白道:“那敢问圣君,月缘快乐么?”   月缘快乐么?圣君呆住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月缘不能诞下麟儿,当然不快乐,但她却含笑而终,她,该快乐吧!   小白道:“圣君对天象、术数之学掌握极深,能参破未来,当然便为自己及他人未雨绸缪。但这又如何?圣君的人生极之成功,但可却苦而不快乐。月缘虽有遗憾,却有着快乐人生啊!我小白天命如何,是天意安排,我能掌握的,则是愁苦或多添快乐。成功或快乐,圣君,你想一想,给你再选择一次,你是否会放弃快乐啊?”   圣君摇头道:“那便只得由你自由选择好了,只可惜,未超脱勇猛的小白,始终不能发挥‘赤龙’十成威力,你能破锁拔剑,‘赤龙’已认定龙血之主,惟是‘赤龙’要挥出极尽光芒,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啊!”圣君抚着“赤龙”欺息不已。   从冰墓顶端开启机关,圣君取出一个精致绣凤锦盒,交给小白道:“此乃月缘余下之最后‘神药”,能治天下百病重伤,具起死回生之效,如能从我习练吐纳天地灵气之术,更能长生不死,如今,便交给你吧。切记,一人必服一颗,不多不少,不能稍有差误。”   小白取过锦盒,心头激动不已,他最爱的梦香公主、小妾情诗,还有寒烟翠,都有救了。   圣君转身便消失于风雪中,临走冷冷道:“失去‘天兵神将’,他日成皇立国,你将荆棘满途,苦不堪言。唉!情爱,可真害人不浅,文帝,好自为之吧,再会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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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寂寞的情诗     小白回到“蓬莱仙岛”大殿,一众“天兵神将”,竟已消失得无影没踪,原来磕首称臣的众多高手,也因为小白手中的“神药”,都离他而去了。但小白连半点失落的感觉都没有,能救回自己最心爱的人,失去帮手又如何?何况自己还有将军、血霸王与铁甲兵,加上一大批金银财宝,要立国为皇,倒也有十分信心。   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小白才能把财宝一一搬到石块上,再由来路下降回“斗室”,来来回回了许多次,终于把一大批财宝全带回“地岛”“斗室”,再打开石门,把伍穷、苦来由等吓得目瞪口呆。   笑声震天,不断的鼓掌欢呼,小白果然不负众望,解破了“斗室”之谜,更带来了众人日思夜梦的财宝。一再大显智能神能的小白,在胡说八等一众人心中,那首领皇者地位,已是牢不可破。   伍穷看着一大堆金银珠宝,最是发疯,索性跳入其中,以金银宝物把自己包裹起来。   伍穷笑道:“哈……天下间又有哪一间赌坊敢接受我伍穷下注啊,只要嬴一把,便要赌坊一败涂地,嬴回整个赌坊,我伍穷是天下最大赌坊主人,赌尽天下无敌手,哈……”   “哈……”竟有人和笑,和笑声过后,伍穷便再也不笑,因为笑的人是十两。   伍穷连忙收敛不敢再笑,尴尬道:“我……说说笑而已,不赌、不赌,我伍穷穷足了半生,又还哪敢再赌哩!”   小白道:“这次能克服千辛万苦,得取宝藏,各位也一同付出不少血汗,咱们便一同分配各自一批财宝,建立自己喜欢的满意生活,不枉此生,算是各得所求吧!”   “不,我反对!”拒绝小白建议的竟然是刘一线,他径自走至小白身前,凛然道:   “咱们已商议决定,这笔财宝绝不能分,我们非但要富足,更要荣华富贵,名利权势都一并在手。”   史认屁道:“我还要为我儿报仇,杀主谋小黑。”在旁的小丙立时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异议。   胡说八道:“要反抗‘神国’,杀神教大老夫妇;永享富贵,小白,咱们要的是‘力量’!”   小白道:“哈……各位也太瞧得起我小白了,要把一切都押在我身上,携手建国立业。但要在四国四族外,再加一个新国,要付出的可不止是这些大家应得的财宝,还要押上性命,甚至是家中大小老幼,不分你我,都要以性命来换取成功!”   史认屁道:“我第一个振臂和应,以后出生入死,同富贵共患难,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我门下“残贼”七千,便全交在小白手里,任由指挥,绝不食言!”   关二哥道:“我和大哥的‘草芦黑栈’八千杀人部下,也甘心臣服小白麾下,任由差遣指挥。”   胡说八道:“哈……我这老匹夫手下无兵没将,只好为小白成皇为帝拋头颅、洒热血,冲锋陷阵,身先士卒也罢!”   深得众人支持,小白感动得难以自制,一跃至金银财宝堆上,拔剑振呼:“好!既然天意要我小白为皇,我又岂能逃避,今后与各位兄弟一同攻城掠地,建立新国皇朝,待我登基为帝,便分封各位大哥每人一城,四大城主护我小白,哈……有意思。”   “把他妈的大奶奶皇帝都一个一个轰走,拆掉烂龙座当柴烧,统一天下,惟我小白独尊,我这不知所谓挑那妈妈伍穷,当个定天王便是,哈……没异议,没异议!”伍穷说得兴起,活像明天已是登基大日子,手舞足蹈,狂态毕现。   小白道:“现下先别谈这些,‘神药’救人为先,寒烟翠、情诗、梦香公主,都有救了。”   小白取锦盒至情诗、寒烟翠前,打开盖子,阵阵馥郁熏香扑面而来,教伤重的二人立时精神为之一振。   能摆脱伤困,重掌生命火光,当然欢畅莫名,但小白却呆呆望着锦盒,一脸愁苦,久久不能自已。   小白道:“是苍天弄人还是什么?每人一颗治病的‘神药’,偏偏只有两颗,咱们却共有三人垂危,哈……苍天啊,你又在考验小白了!”   原来锦盒之内,只有两颗“神药”,梦香公主、情诗、寒烟翠三人中,只能救其二,余下的一人便必须牺牲。   顿然间欢乐气氛一扫而空,四周尽是沉默死寂。怎可能舍弃一人?怎可能只剩下两颗“神药”?   “‘神药’是小白取得的,当然应该先用来救他的梦香公主与情诗姑娘;苦来由,你使用你余下的五指与那小东西来为我续命,在余下日子再好好想办法医我痊愈吧!”   说得轻松的寒烟翠,竟毫不犹豫放弃生存希望,她,是因为已感受到情爱之重要,切肤之痛,落在他人处,不如一力由自己承担。说是伟大,是因为情爱实在伟大!   小白凝视着情诗,没说什么,也实在不知可说什么!   情诗却是一脸天真的走向小白,笑道:“相公从来是个信守诺言的大丈夫,对么?”   小白轻轻点头。   情诗从衣衫内,取出那条梦香公主的手帕,悄然道:“相公说过,只要小妾能想出公主藏在内,赠送给相公的第二份礼物,相公会为小妾达成一个愿望。”   取出火折子,在手帕之下舞动,热力使手帕起了变化,渐渐便显出一些淡黄色的线条来。   情诗道:“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公主礼物的含意,但相公说公主的礼物必须用智能来感觉,小妾见识浅薄,惟有往请教寒小姐,问她‘舞夷族’有什么秘密传情达意的方法,她便教了我以火之热力,来焙供出以“无色墨’写在布块上暗藏字句的方法。”   手帕经火力供热,便渐渐浮现出美丽动人的图像,是梦香公主艳绝天下的娇媚芳容,细致精巧,笔法简单,已是灵动如生,绰约多姿,看得情诗也为之惊叹。   小白凝视手帕上活灵活现的梦香艳容道:“当我再回中土,公主可能已成毒狂,全身胀破爆裂,往昔艳色不再。因此,便在手帕上留下花容月貌,让我终生不忘,永不磨灭!”   情诗叹道:“艳绝天下无双,教人为她粉身碎骨却死而不悔,老天爷呵,任我情诗如何夜夜苦思,也想象不出如此蚀骨铭心的妩媚啊!姐姐,妹妹便把相公交给你照料,来生再续末了缘吧!”   说罢,情诗拔出匕首,便往心胸刺去,欲了结性命,留下一颗“神药”救梦香公主。   小白疾爪如电,及时握住了情诗的手,匕首锋尖,便在胸前一寸停住,争持不下。   情诗微笑道:“小妾已破了藏于手帕内公主芳容之谜,相公可不能反悔,不达成小妾寻死的愿望啊!”   小白的手在颤抖,当然,内心的震动更是起伏不定,忐忑不安。他当然要阻止情诗寻死,但如何解决疑难死结,却又是一筹莫展。   小白援缓道:“你已是我笑家中人,相公不能眼巴巴看着你别我而去,别傻吧!”   情诗道:“相公说过,绝不食言的啊!”   小白道:“傻小妾,那你便上了当妾侍夫人的第一课--丈夫说谎是等闲事,否则,又如何同时应付三妻四妾呢?”   小白五指欲夺情诗手中匕首,但情诗突然反手割向小白手,再踏步迎前,匕首与整个人挺上攻向小白。   以匕首当剑的出招佯杀,又再旋刀割喉,妙绝的剑法强行再要了结。小白又怎会疏忽大意,贴掌封住情诗颈项,刀尖便硬生生地在掌前停下,不能再进。   但同一剎那,已贴住小白的情诗左手,却已拔出小白的佩剑“赤龙”,剑虹惊艳,急掠疾驰,自生反抗强力的神兵,急旋反戳向情诗心胸,小白惊骇中欲抢救,但神兵杀人却是不容有失!   “赤龙”饮血,已穿破情诗心胸,小白只能急拔出剑,戳穴截血奔流出体外,扶住已步向死亡的情诗。   情诗双脚软倒下跪,脸上仍是那百看不厌的纯真清丽笑容,双手合什放在胸前,又作那求神问法状道:“大师,小女子舍命以成全公主与相公的绝世匹配,对也不对啊?”   小白哭道:“笨施主,你可好狠心,没想过你相公会终生抱憾,夜夜梦迥为你的牺牲而自责,永不磨灭啊!”   情诗笑道:“小妾要是能如此令相公永不忘怀,已是心满意足了,那就笨得好有价值啊!大师,求你原谅我相公背弃承诺,拒阻小女子寻死,千万别要他再受伤害、自责,要保佑我相公,回中土建国立业,成毕世无匹的大英雄、大人物,与公主成仙人眷侣。”   小白只感到情诗的血仍是阻封不了的慢慢流出体外,身躯也已愈觉冰凉,一步又一步的迈向死亡。   情诗再问道:“大师,上回我求问,上天安排了我遇上教人刻骨铭心的好相公,情诗好想终生陪伴在侧,当他的快乐好小妾,但又怕天意弄人,阻碍难圆美梦。今天终于醒悟明白了,原来上天安排小妾与相公的一段情,是要让相公更加疼惜公主!”   小白道:“别再多言胡说下去!”   情诗道:“是千真万确的啊,相公失去小妾会痛,小妾只是情浅缘薄,痛只是浅痛,相公与公主情深缘厚,痛便是深痛。浅痛教相公更加彻底明了与公主那段情深义重的爱,明白浅痛与深痛,便会更加疼惜与公主的未了情,大师,我说得对么?”   小白痛哭道:“痛即是痛,再问再痛,不问便不痛!”   情诗道:“痛……即是……不痛……不痛……即是……痛!有佛性,有佛性啊!”   情诗从怀里取出已枯凋、但对她来说却是最重要的“后冠”,是小白初遇时赠送给自己的“后冠”,情诗最爱惜的“定情物”。“相公……可以为……小妾再戴起……么?”   小白便轻轻为爱妾戴上“后冠”,轻轻吻了一口。   小白再抱起情诗,淡淡的回忆起郡首断肠寂寞的情诗:   爱人是情人,情人是佳人。   佳人是夫人,夫人是神人。   神人是助人,助人是福人。   福人走骗人,骗人是官人。   官人是谁人,谁人是笨人。   笨人是天人,天人是泪人。   爱人原来最真心,情人原来最关心。   佳人原来最担心,夫人原来最忧心。   神人原来最狠心,助人原来最开心。   福人原来最无心,骗人原来最伤心。   官人原来最偏心,谁人原来最痛心。   笨人原来最倾心,天人原来最痴心。   泪人原来最死心,死人原来最真心。   情真爱又真,快乐是人生。   情真爱相分,半生空遗憾。   情爱没缘份,一生不饶人。   情爱寂寞人,寂寞是人生。   小白在哭,痛哭,情诗在哭,场中每个人都在哭,痛哭!   情诗缓缓道:“情爱……寂寞……人,寂……寞……是人……生……大师……:……   女子……明白……了,好……寂寞……好冷……啊!”   “斗室”之前,有一个寂寞人,她的身体渐渐失去知觉,只余下冰冷躯体,她,好想所爱的相公给自己那回味无穷的……   “相……公,你……可以再咬……我香臀一……口么?我……好怕……啊……就让……   小妾……在失去……知觉前……再一次……感受……相公……的甜……蜜……呵护……   吧……”情诗已奄奄一息了。   小自便张开口,含着泪咬向情诗,用力一咬,狠狠的咬,要情诗深深记忆这甜蜜温馨。可是……   情诗道:“咬……吧……怎……么……还不……咬……啊……咬……我……相公……   请……请……”   小白脑际尽是回忆,片片柔情,幕幕温馨,又教人如何忘怀!   偶遇、赤裸湖中、清纯脱俗、秀致温婉的脸庞、如花笑靥、配合银铃般的笑声,畅怀怡神。   水,从皓如白雪胸背流连一会儿便向下溜走,一丝不挂的甜姐儿毫不畏羞,自然从容地对着小白的惊呆,发出天真烂漫笑容,指尖轻抚小白鼻子道:“好哥哥,水清湖静,我独个儿不是滋味,来吧,一起畅泳啊!”   “多谢你的后冠啊!多天以来独个儿苦闷极了,你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意中人,好啊!嫁给你从此天天共泳游山,结伴唱笑,太好了,好哥哥,咱们何时结合,双宿双栖啊?”   “好相公,情诗要为你生下十二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全都趣致可爱,男的由你起名字,女的交由我动心思。咱们的家要对着大海,要有浪声、有清风、有白云、有绿叶红花、有你、有我、有十二白胖孩子,相公,你要天天醒来为情诗唱歌。”   “没有啊,屁股儿仍是好端端的左、右各一份儿,有相公守护着情诗,风沙哪敢欺负我啊!”   “大漠风沙吹啊吹,有只马骝怕它追,拥住树干往上去,再看风沙哪里去。爬啊!   爬啊!”   “怎么了?大树干,是不是记挂住家中的美貌好妻子啊!”   “不用怕啊,相公家中有七个好妻子,情诗便是排第八的小妾,白天给相公洗脸倒茶,夜里与姐姐们围着炉火唱曲说笑,唱不动听,便给相公打打屁股儿受罚,总之不要切开四片便是了,嘻……”   “相公,怎么你流沙泪啊!糟糕了,嘻……”   “我是被天母娘派来迎接贯穿龙脉,破‘人劫’、‘地运’、‘天算’新皇之‘天机仙子’,这一个甲子必然有惊世新皇诞生,天象早有明示。上苍要我来迎接新皇,可不能又困死或杀掉情诗吧,嘻……早该放一万个心啊,有什么好怕。”   “噢啊!酥胸两个情侣西瓜生了个大西瓜在中央,西瓜又香又甜呢!”   “明夜给相公多咬一下屁股,是不是又可躲起来偷听相公与公主的情话啊?”   “哇!咬错了啊!唷!”   “痛即是痛,再问再痛,不问便不痛,明白了!”   小白抱住已冰冷的情诗尸首,呆呆望着崖外云海,茫茫然伤心再泪流,泪流再伤心,泪,终于流干了,小白拥着情诗笑道:“鱼网捕鱼是目的,鸿雁罗网折羽翼,螳螂之贪忘后敌,黄雀伺机欲痛击。机里藏机有神力,变外生变莫叹息,智巧何足与天敌,折翼自然便折翼。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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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智者大敌人     安葬了情诗,小白把一颗“神药”交给苦来由,苦来由嗅了又嗅,但竟嗅不出个所以然来。由此可见,昔年月缘为求炼成此“神药”,确是呕心沥血,耗尽心思,难怪精尽劳损而死。   苦来由道:“以我遍尝百草仍无法得悉“神药’成分,看来昔年月缘姑娘是费了好大功夫,多次往‘异族’甚至更遥远的西方蛮地,才寻觅得配用药苗,难怪‘裨药’有限,也难以再炼!”   “对不起,小白!”寒烟翠因为情诗的牺牲,仍是耿耿于怀,已经多次向小白诉说无宗。   小白笑道:“放心好了,只要你能好好的与苦来由相爱,情诗泉下有知,必然深感安慰,为真爱鸳鸯能白头到老,而开心不已!”   寒烟翠微微点头,便从苦来由手中接过“神药”,吞下肚里,一道古怪热流立时扩散疾走,奔行全身。   说不尽的畅快暖意,尽驱身体冷寒,阳气大盛,一团热火在体内炽热蔓延,好暖好暖。   原来已委靡不振的寒烟翠立时精神大振,教苦来由、小白、胡说八皆欢喜若狂、雀跃万分。   寒烟翠只觉原已微弱的心跳不断加速疾跃,体内贯满能量,暖得身体滴汗,湿透衣衫,愈来愈热,热不可耐。   “哇”的一声,湿了!呆了!   湿了的是小白、苦来由、胡说八。   呆了的是小白、苦来由、胡说八。   死了的是——寒烟翠!   喷了一大口鲜血,把三人由头至胸全染个通红,血渍斑斑,从愣住了的三人发上滴下。   寒烟翠突然倒下,振脉不动,毫无知觉,心跳停了,死……死了,吞下“神药”后的寒烟翠竟然死了!   苦来由绝对不能接受现实,疯了似的拥抱寒烟翠尸首狂叫道:“不……可能啊!吞下‘神药’不可能死的,一定是……一种特别反应,等……一会……一会儿,好快……   好快……脉动便……会再来……死……不会……死的,烟翠……快醒来,你一定……可以的……醒来啊!”   伍穷、十两等先是看着情诗掉了性命,如今寒烟翠竟也白白死掉,心里嘀咕不明,惶惑不解,早已陷入五里雾中,不明所以。只觉凶险原来现下才开始,绝不是破关夺了财宝便完了危机。   小白突道:“我真笨,唉!还自道是天聪过人,智能非凡,但却栽在此我更胜一筹的大智大慧天人万寿圣君手里啊!‘神药’并非真的‘神药’,我从‘天岛’上所取得的是‘死药’而已!”   苦来由惊愕莫名道:“什么?是……‘死药’?”   小白怒道:“万寿圣君活了二百年犹未死,他在‘天岛’之上调训了一大批‘天兵神将’,要助我完成建国鸿图霸业。但又得悉我依患情爱,要取‘神药’救人。他寄望我成为冷血无情的皇者,只要除去所爱,牵动我情的所爱死掉,绝情绝义,便能成为无情杀神。建国立业,统一天下,便真正得心应手。因此,他没有给我‘神药’,而是给了我‘死药’,要害我绝情绝义,一心杀戮!”   苦来由大怒道:“你奶奶的王八羔子,老子便摘下你什么万寿圣君的头颅,踏个粉碎,来为我烟翠陪葬!”   苦来由抱着寒烟翠的尸首直冲入“斗室”,杀性凛然,冲动得绝不能自制,小白惟有与他再上“天岛”,找那万寿圣君。   小白道:“这次再上‘天岛’,也不知是福或祸,要是圣君肯拿出‘神药’来,又能救回寒烟翠,并让我带回中土救公主,当然最好。但要是有何不测,伍穷,便由你来带领大家离开“死荫幽谷’,此后一切,由你们各自决定好了!”   伍穷惶然呆愕:“甚……么?由我伍穷来当首领?我……可完全不懂赌这门子鬼东西啊!”   胡说八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昴然答道:“咱们已是你新国的大臣猛将,小白不下来,咱们便一直等下去,十年会等,六十年仍等,一百年也等!”   关二哥和应:“咱们绝对相人我皇小白顺天命化解危难的能力,早去早回吧!”   小白心头激动不已道:“好!多谢各位好兄弟!”   石阶又再把小白与苦来由“飞升”上“天岛”,穿过层层云雾,二人又踏在大殿了。   小白二人正要冲出大殿,赶去“瑶池”,大殿的四周已站了二十四节气锦衣臣其中四人,分别是红衣立春臣、蓝衣雨水臣、黑衣惊蛰臣及白衣春分臣,均各手持凤头长斧,固守去路。   远远还有率领二十四节气臣的太初都督,在对面殿顶飞檐之上,四种不同长斧插在背后,威势强猛,已说明拦截意图。   太初恭敬道:“文帝已离开‘天岛’,去而复返,不知所为何事?微臣也许能为文帝解开一些心中疑窦。”   小白上前道:“本皇要再到武帝处,取回他错交给我的‘神药”,太初都督可再为本皇引路么?”   太初恭敬回答:“谨遵武帝圣旨,从今天起,暂时封闭‘瑶池’,不会客三年,文帝请回也罢!”   小白道:“哈……以‘虎符’来交换“神药’,看来武帝早已预料我去而复返,但‘天兵神将’只‘二十四节气臣’,便能阻止我住‘瑶池’了么?也不一定啊!”   太初道:“微臣不敢损伤文帝半分,只是职责所在,圣旨已下,实不得不固守去路。”   苦来由怒道:“说什么无聊废话,小白,你料理四臣,我来先挫首领都督,再闯‘瑶池’!”   苦来由为救寒烟翠已是不顾一切,小心放下她的尸首,苦来由便直射向太初,太初先抽出四斧之中的板斧,一来便是一式“斩斧屠龙”,直破向苦来由。   苦来由不闪不避,举起前臂便挡向板斧,中招同时,也一腿踢中太初胸口。   恃着强猛护身罡气,苦来由从来不怕任何神兵攻伤,惟是太初的板斧劲力竟不同凡响,劈得苦来由整条胳臂生痛。   苦来由心生佩服道:“原来万寿圣君调训出来的“天兵神将’,杀力好强,以你先前一臂之力,江湖上徒手能挡的只在十人之内,难怪圣君说要得天下,有你们天兵神将辅助便事半功倍。”   太初恭敬道:“本官背后的板斧、大斧、凤头斧、蛾眉斧,只斩违圣旨者,只要阁下退去便是。”   苦来由道:“要是我的一双腿不及你的四斧,那便斩下来让你挂在身后好了!”   在檐顶与太初对峙的苦来由,震飞瓦片,直射向太初,太初急抡舞板斧劈碎瓦片,立时绞裂散飞,但一阵狂劈乱斩过后,却又失去了苦来由的踪影。   苦来由究竟哪里去了?当太初感到双肩一阵沉重,愤怒已不期然燃烧起来,苦来由竟“站”在太初双肩上。   欲提斧上劈,沉重的压力贯入双肩,双臂怎也难以抬起。太初不断的提劲上冲,但劲力如排山倒海涌压而下,如何也难以冲开。   武学修为极高的太初,急变招坐马,利用背后三斧下撞屋瓦之力,飞射拔出,迥旋越过苦来由头顶,再提腿飞踢,旋斩向头上的苦来由。苦来由挥腿踢开三斧,下坠压力稍减,太初便乘势暴喝吐劲,冲开肩膀上的耻辱,组织反攻。   双手执四斧,杀势凶盛的太初,正与十步以外的苦来由对峙,苦来由不由分说便又挥神腿狂扫猛踢,四斧也急如恶浪,挥劈直破神腿,疾如电闪斧斧生威,竟是迅捷无伦,完全挡却道医腿攻,上来挺挡,直攻劈阻,横踢斧斩,一轮攻势完全瓦解。   苦来由退开,也不得不佩服太初神斧奇技,但适才全是内力硬拼,太初虽能一一截住攻势,但毕竟道医乃中土五大高手之一,内劲已震得太初双手忍不住抖动,血脉震荡不已。   苦来由笑道:“怎么了,双臂仍能提斧劈我吧!”   道医所言也实在不差,太初心中暗暗惊愕竟劈斩不断敌人一双腿之余,更反被震得脉乱手软,由此可见,凭个人之力来阻挡他闯“瑶池”,倒也实在难以乐观。   但一众天兵神将乃武帝自抱婴之初,牙牙学行便悉心培养、锻炼,故极为尽忠职守,若非动弹不得,也誓必舍命抗战,至为顽强,故太初一双厉目神光暴射,毫不怯惧示弱。   太初道:“阁下要闯过末将此阵,也绝非易事!”   苦来由道:“是么?”   言毕,太初竟见苦来由如鬼魅般已纵身至己面前,提斧急劈,苦来由却是一头轰顶中太初胸口,把他硬生生击退。   连退三步的太初惊魂未定,道医又已施展其绝世轻功,贴身附来,如猛鬼缠身,太初正欲再提斧力劈,胸口又已中了一拳,被轰飞退开五步。如是者接二连三,毫无还抗之力。   苦来由道:“斧乃长兵,正合乎手长臂力强如太初之用,惟是利长攻却近斗险,你看来仍未克服其中缺点,与贫道一战,未免太抬举自己,似是以卵击石,退去吧!”   道医乃江湖中武功卓越奇人,一语道破敌人缺点,再缠斗下去,败伤甚至阵亡的,必然是对方。   苦来由道:“我只是要找武帝再取“神药’,以救我所爱,别阻前路,免我伤你吧!”   不欲节外生枝的道医,苦口婆心的相劝,换来却是太初坚决的否定:“要闯过我坐镇的此关,阁下唯一的方法便是折断我双臂,只要我太初仍能提斧,决计不会有负武帝圣旨皇命。”   拼了!   太初急舞四斧,拔射九天,再俯冲而下,斧劲直把道医卷住因死,强攻弃守,先发制人。利斧斩劈得飞沙走石,轰出大洞陷坑,正是绝学“斧穴屠龙”。   苦来由以腿拼战,身下陷坑瞬间被斧劲劈斩震开成大洞穴,一直向下凹陷,穴洞狭长,利斧尽封上路,把道医一直压下。斧劲重力震得苦来由后坠,太初双腿撑住洞壁两旁,封住去路,一式便扭转劣势,立时精神抖擞,眉飞色舞。   苦来由道:“武帝在训练你们一众兵将尽忠奋战之余,却欠缺了很重要的一环,没有传授啊!”   太初道:“别在口舌上辱我皇上。”   苦来由道:“兵法大忌,将兵强练,却欠实战,胜利在前,危机暗现!你先看看自己的左前臂手背“文正穴’、胸前‘天池穴’、颈项‘天窗穴’、腹前‘关元穴’及右腿‘鹤顶穴’吧!”   依指示察看,太初也不得不惊愕万分,五穴的四周竟浮现出相似的血色,血水渗出衣衫,渐渐化成鞋底一样形状,明显的原来在交战之中,苦来由已暗伤了太初五处。   苦来由道:“凭强猛臂力配合自身狂劲,才能挥舞巨斧,但身体五穴不畅,断截气奔,勉强再战,恐怕不出三招,便吐血内伤,愈战愈伤,自寻死路吧!”   太初狂嚎,他的斗志丝毫未损,又来强攻,苦来由挡了三招,“哇”的一声果然是鲜血喷出,道医一腿便飞射出洞穴,坠下双腿吐劲,便震土塌下,竟活活埋葬了太初。   立春臣等四人见太初困危,立时撇下小白,急射来护救。   沙泥飞射,太初已径自震射出穴洞,但口角满是鲜血,气喘不已,一再运劲,明显是一再折损内力,伤上加伤。   太初道:“奉圣旨天命,微臣等必须竭力阻住往‘瑶池’之路,末将个人力量不足,只好联同座下四臣,以‘五斧屠龙’来作最后拼杀,不求杀敌,也望挫损敌势,好让其它兵将接力杀阻!”   视死如归的战将勇武心态,百分之百浮现在太初及四臣脸上,小白看在眼里,只觉从来未见过如此坚强奋杀的斗志,甚至是将军麾下铁甲兵,其斗志也远远不及,天将神兵若在沙场拼战,肯定以一敌十,更能同时带动军中各人杀敌十气,令杀力大大增强。   难怪武帝说有天将神兵之助,建国立业便有依恃。当然,以小白的豁达性子,并不觉可惜,但观察其强势,确是另有一番感受,也就不得不佩服武帝的训练能耐。   太初等五人已把苦来由围住,不断旋动手中凤头斧,五斧急转,卷住身体,顷刻间便化成锐烈斧球,同时疾冲射向当中的苦来由。   利刃斧球从不同方位旋攻而至,苦来由轰飞其一,接二连三又攻来,不断交替旋斩疾劈,各人得以调息储力,互补不足,道医便显得难于应战,更被困死阵中,未能突破。   五人正自喜悦之际,苦来由已变招破阵,以柔力轰飞利刃斧球,一球轰向另一球,让众人攻力相互消抵挫减,不消一刻,已化解斧阵,旋舞劲势锐减,威势不灭。   苦来由每人一腿,轰飞各人倒仆五丈之外,破阵挫敌,便立即抱起寒烟翠,随小白一溜烟直奔去“瑶池”。   沿途未再见拦阻,直抵“瑶池”,再闯冰宫,飘雪再来,但却不见武帝踪影。   风雪愈刮愈烈,虽有内力护体未觉冰寒,但视线模糊,一时三刻也难于寻觅圣君所在。   “何苦再来,唉!”圣君深沉含蓄带着一丝无奈的声调,终于再传来,小白立时重燃希望,大悦暗喜。   小白道:“圣君骗我以‘虎符’交换‘神药’,害我朋友挚爱枉死,请交出真正‘神药’,以求起死回生吧!”   “友情、真爱,既是折磨人,又是最伤神!文帝,你乃天定天人,必须绝尽情义才能位极人群,大杀三方。本皇就是要你尽早摆脱烦恼,免惹将来祸劫。你生成龙命,不及早斩断情爱仁义,他日之苦,当比今天之痛更胜百倍啊!”   圣君的一番肺腑之言,由衷真诚,以他饱历风霜之苦,加上多年来受情爱思念折磨,深深感受其中刻骨痛楚,一再苦劝小白,看来他认定小白是必须要摆脱情与爱。   小白笑道:“圣君,你真胡涂!”   圣君愕然之声传来道:“什么?”   小白道:“原来二百多岁的老人,的确是太老了,老便自然成为老糊涂,连圣君也不能幸免!”   圣君道:“愿闻其详。”   小白道:“‘万朝’光辉消失,圣君乃最后一位帝君么?”   圣君道:“当然不是,我儿天子才是‘万朝’亡国之君。”   小白道:“这位天子,你有好好从旁指导,自小悉心训示为皇之道,教他如何保住皇朝帝位吗?”   圣君道:“当然啦!可惜天意难违,‘万朝’气数已尽,纵是三头人臂,也难力挽狂澜。”   小白笑道:“哈……天意还需与人性配合才能发挥巧妙的,以圣君赠我神兵‘赤龙’、‘天兵神将’,又处心积虑为我安排以‘死药’换‘神药’,从而教训我必须绝情弃爱。   唉!老糊涂,你的脑里根本就没有让他人自我发挥的余地,你只是要人跟从你认定的合适之路行事,最好半点不错。天啊!就算是神、是佛祖,也让凡人在大道任意轮回,不勉强阻挠吧!你却一意孤行。老糊涂啊!原来你比佛祖还更霸道、固执。昔日你儿天子江山被夺,与你儿时处处呵护安排,真的没半分关系么?”   小白的直言教圣君立时语塞,他自出娘胎以来,便是超凡之圣,智能无人能及,长大后武功又是出神入化,更是君皇天子,平生受尽万人盛赞夸耀。每处理一事,例必大受颂赞表扬,从没受过责备痛斥。原来,真正智者的大敌,便是太自负!   自负,令万寿圣君目空一切,不理他人感受、不理别人期望,他认定是对的,便必随己意而行。   但,为什么一定要走“对”的路,走“错”的路不可以吗?错,才可以令人知错,知错再改,人生不是更丰富、更有趣吗?要是错得痛快,错也不错啊!更且,谁能定错对?   风雪中,再见万寿圣君现身,他把一颗“神药”置于已冰冷僵硬的寒烟翠口内,细细道:“朕应该尊重你的决定了!”   再把余下一颗“神药”的锦盒交给小白,道:“‘神药’并不一定具起死回生之神效,否则当年月缘便不会舍我而仙逝了!但服了‘死药’的,只是封了百穴血脉,‘神药’能让她醒来,只要体内‘真元’燃起逾一个时辰,真元之火便不断续燃,生命持续,否则便会熄灭!”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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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伤心爱故事     “苦来由啊苦来由,你的名字改得真坏,我寒烟翠自从碰上了你,便霉运接踵而来,又中毒又受重伤,现下还要熬过这漫长的一个时辰,才能保命不死,上天使是要我这刁蛮娇娇女儿偏遇上你这苦头,来个大惩罚,因果报应,教我尝透苦果。”   “寒大小姐鸿幅齐天,苦尽甘来,实属必然。否则上天也不会安排我以断指续命吧!”   “苦来由,你想清楚再回答我,要是我熬不过去,倒下死了,你会像小白为情诗般哭如泪人么?”   “不!我不会哭,我一滴泪也不流,我会立即随你共赴黄泉,不会让你寂寞上路。   要流泪,在泉下同哭好了。”   “笨东西,中土还有数不尽的女孩子,比我更绝色、更吸引人呢,何况道医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竟为一个女儿家而死,那还像啥样,哼!”   “你一发脾气,就最迷死人,我醉了!”   “讨厌啊!你要记住,爱我,便一定不能死,因为你要为我杀我爹、娘,‘神国’的一教之首——神长大老夫妇。”   “你死不了的,咱们一起回‘神国’去,把‘神教’铲平便是,总之哪个是寒大小姐看不过眼的,便一刀一个,教他们快去轮迥,免阻天下太平,对也不对!”   “大傻蛋淫道,“神教’徒众不下百万,掌握了“神国”内外朝野,一刀一个,一天杀十个也要杀三百年才杀光啊。你先安静下来,让我把一个动人的爱倩故事说给你听。”   “比咱们的爱情故事更动人么?”   “对,比咱们的爱情故事更悲、更苦、更无奈——”   “很久以前,在‘神国’有一个女孩子,名叫夜半思,她只有十七岁,便被判刑充军边疆当军妓,原因是半思的爹为了复仇,把奸污了妻子的狗官宰了,夫妻同被当场斩杀,祸及遗孤。”   “幸而在路经荒野途中,一柄弯刀救了夜半思,弯刀的主人名头甚响,是专劫富济贫、杀奸官夺官银的严皇。他原意只是劫官银,刚巧同时救了夜半思,就在她面前斩杀了那十七个、曾用尽不同方法凌辱她处女娇躯的贱狗官兵,杀得好痛快。”   “大恩人严皇,在少女心中,已成了不灭大英雄。夜半思从此跟在他身后,为奴为婢服侍左右。”   “严皇不断杀人,夜半思在杀战过后为他抹血涂药,为他沐浴更衣,斟茶倒酒。更重要的,是严皇很需要性欲,狂野性欲满足,才能发泄杀戮后的郁闷。”   “在妓院里,同时拥抱四女、六娃疯狂淫欲,翻天覆地,直至筋疲力竭,才满意的罢休。此时的严皇最需要夜半思,只有她才能教严皇放心安睡,离开妓院拥着暖透的夜半思甜睡,在最疲乏的静夜,严皇能够相信的人,就只有她,夜半思。”   “大江南北,严皇不停的杀,夜半思不停的在背后默默支持,她感到死亡已一天比一天更逼近严皇,因为他每一回决战后的伤势,都比上一回更厉害、更严重,血,流得更多。”   “直至月圆之夜,严皇叫夜半思斟了两碗酒,说要跟她对饮。”   “‘半思,你知道我明天的对头大敌是谁么?’”   “‘是已杀了一百个通缉犯的‘神国’‘神教’大官——文房四。’”   “‘很好,你道咱们哪个能斩下对方的头颅呢?’”   “‘大哥从没在决战前犹豫过,如今信心动摇,败的便必然是大哥了!’”   “‘哈……说得对!妹子,近来杀战,我的伤势一次比一次凄厉,愈来愈要花费更大力气、努力,才能战胜杀敌,这回还得落得连你也看穿我难敌对头人。然而,英雄末路,妺子又知否个中原因啊?’”   “‘恕妺子愚笨,真的不明所以!’”   “‘大哥的刀愈来愈不锐烈,杀性狂势尽敛,力有余而心不足,当然是杀力欠缺、功力大打折扣。刀客刀不狂,刀法空彷徨!正是大哥现下的写照,明天决战,又哪会不死在大敌刀下?’”   “‘为什么大哥的刀法突然有所滞阻啊?’”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值得去爱的人,爱是热,杀是冷,热暖溶化冷血,刀法便自然欠疯缺狂,杀力大挫。’”   “‘大哥……’”   “‘对,大哥爱上了妺子你!’”   “‘那……即是说妹子害得大哥明天要死在大敌刀下。’”   “‘要反败为胜,急剧提升冷血杀性,唯一方法,便是妹子死!’”   “‘大哥要杀我?’”   “‘妺子愿意为大哥而死么?’”   “‘当……然……愿意!’”   “‘我不忍亲手斩杀最爱的人,这包毒药给你与酒混和,你愿意喝下,便表明了一切。’”   “‘能为大哥而死,真美妙!’”   “‘妺子会一生一世记住大哥么?’”   “‘我会泉下守候大哥,再当大哥奴婢,细心服侍!’”   “‘你不怕死?’”“‘怕,但更怕大哥为妺子而死,我俩死,能提升大哥无敌杀性,死得便有价值!’”   “‘我俩?’”   “‘对!我刚才喝下了毒酒,肚里大哥的孩子,也同时喝了毒酒。’”   “‘哈……天意弄人,怎不给我与孩子见面……妹子,多谢你愿意为我而死!’”   “‘妹子能够有所请求么?’”   “‘当然!’”   ““大哥……能够为垂死的妹子滴一滴眼泪么?从来……我只有这个梦……想,梦想我心中的大英雄……为我滴泪!’”   “当泪珠从严皇的眼眶滴下,缓缓爬过抖颤的脸庞,夜半思已昏死过去,她的最后一个影像,是她的男人为她滴下的第一滴泪。”   “故事真的好动人!”   “但真正动人的,是夜半思醒来的时候。”   “什么?饮下毒酒的夜半思没有死去?”   “当夜半思发觉自己死不了的同时,她发现了真正死去的——严皇,那个用迷药诈作毒药的男人,真正的毒药,在夜半思晕倒后便置入男人酒中,吻了他的女人香腮,便饮下赴黄泉。”   “严皇在墙上留下血书给他的女人。”   “‘妹子,对不起,大哥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但人生能得倒一个愿意为自己死的女人,还有何憾?我被情爱之火温暖,血不再冷,也就不可能忍心要你为我而死。偏偏又不欲死在一个原不敌我的人手里,因此,我选择了逃避。大英雄一生不逃不避,最终却逃情避祸,真不知所谓。但不知所谓的我,有过如此刻骨铭心真爱,也就不枉此生矣!’”   “‘妹子,好怀念拥抱着你的暖暖温馨感觉,你的酝柔溶化了我的杀性,你是我的仆人,我的心却被你俘虏。’”   “‘我有一个梦想,梦想我爱的人,为我的死滴下一滴眼泪,再见了,请原谅我没有负起当爹爹的责任!’”   “苦来由,我的动人爱情故事说完了,这故事是在我最刁蛮任性的十六岁生日当天,我爹、娘神长大老夫妇亲自告诉我的。”   “这是什么样的礼物啊?”   “好大好重要的大礼,因为故事中的严皇,原姓寒,是我寒烟翠的亲爹,我便是娘亲夜半思肚里的孩子!”   “那……神长大老……”   “便是原要与我亲爹在死后一天决战的大敌文房四,他的孩子奸淫人妻,曾被我爹斩掉他的一双腿。神长大老夫妇擒住我娘夜半思,等我出生后便把我娘交给他的跛孩子极尽凌辱而死,再把我当作亲女儿抚养成人,并且极力放纵,养成我刁蛮任性的极端性子,不时惹祸讨尽人厌,在我十六岁那天把一切告诉我,再清楚的说出我一生不能忘怀的字句——”   “‘刁蛮乖女,谁又会相信你、同情你这任性臭家伙呢?咱们把你逐出“神教’,要你孤苦无助,又背负杀母仇恨,你的下半生惨受折磨,真好玩得很呢,从今天起,你便从仙界急坠下地狱,苦透、伤透、惨透,哈……千万别死啊!死了便报不了仇哩,呵……’”   “神长大老——文房四夫妻,真卑鄙贱劣!”   “答应我,要是我挺不过一个时辰,便回中土为我杀掉他们报仇。”   “我苦来由对天发誓,只要尚余一口气,也必扑杀贱种文房四夫妻,哪怕与整个‘神教’为敌,不杀他俩誓不罢休!”   “谢谢!谢谢你爱我,我真的没想过,在余下的人生中,能碰上会如此痴爱我刁蛮性子的男人,还是一个有能力、又愿意为我复仇的男人,我真的好快乐。”   “咱们的快乐还要无尽延续下去,咱们要生孩子,生下许多许多又刁蛮又可爱的孩子,天天在作弄爹娘,这个弄污衣衫,那个搞乱饭菜,大的出外惹事生非,小的在家里翻天覆地,教我俩老七孔生烟,好可怕呵,为了对付小捣蛋,好,便再生他十个、八个,以小捣蛋拼大捣蛋,哈……,以夷制夷,好聪明哩。”   “但我的肚皮却吃不消哩!”   “不……由我道医来泡制多仔神药便成了,包保一生八胎,再生十六胎,要生多少,便有多少,一个不欠。”   “不用来烦你肚皮,你当然如此说,不……你既为天下第一神医,便泡制由男人生孩子的大肚药,由你一胎八个,两胎十六个,我负责接生好了,哈……好玩哩。”   “寒大小姐啊,我倒还没有天仙法力啊,这个天职,不交由你来完成可不成呢!”   “一胎八个,两胎十六个?”   “对!十六个孩子,过多六十年,五代同堂,儿女媳孙,一家三百口,可真热闹不过。”   “好快乐的家,好幸福的人生!”   “好安乐的日子,好安静的一个时辰。”   “大哥,一个时辰了,这个时辰是寒烟翠人生中最开心的一个时辰。”   “哈……从此我便再要天天被鞭打虐待,苦来由苦不堪言,孤苦……一……人……   呜……”   不太长也不算短的一个时辰,终于熬过去了!   寒烟翠能与苦来由对答嘻笑,当然是死不去了。   可是,寒烟翠与夜半思的动人故事后,一大段的对答如流,全都是苦来由一个人自问自笞,寒烟翠已晕倒在他怀里,真元之火熄灭,只是苦来由自欺欺人的对话熬过一个时辰。   小白在旁看得清楚,心酸悲绝,但却挽救不了什么!   他很明白失去情爱之苦,痛极哀极,如此凄厉伤痕,只有唯一神药可救,神药的名字是——岁月!   岁月流逝减痛楚,除此以外,别无他法矣!   “你留下来专心调训我悉心训练出来的“天兵神将’武学吧!”在旁的万寿圣君,忽尔来个不明不白的建议。   仍沉浸在伤痛和悲哀之中的苦来由与小白,一时之间完全不知圣君意思,任何话都听不进脑里。   圣君再道:“只有把寒烟翠放在朕的“乾坤九天玄冰龙床”上,让神寒之气慢慢从她体内吸收已渗入肺腑的毒,她才可能重活过来,我的龙床可不轻易藉出的。”   苦来由大喜若狂道:“真……的……可以令她复活过来?对啊……以神寒驱毒……   但必须天天有内力精湛的人为她推宫过脉,活血强气,龙床,龙床,是天意免烟翠一死啊!”   圣君道:“但如此救命法,便要耽在此十年之久,半个月后,“死荫幽谷”的毒风沙便再封闭出中土之路,你这道医非但要留下来以十年岁月换取情人一命,更赔上以后五十年青春,再回中土之日,已是八十岁垂垂老矣,可不后悔么?”   苦来由笑道:“唯一后悔,便是要面对着你这二百多岁老头儿六十年,也不打紧哩,前十年醋娘子未醒来,我闲时人可跑到“地岛’,找一大堆仙子们谈天说笑,摸骨玩乐,倒也不怕孤独啊,呵……”   苦来由的眼中又再燃起希望之光,十年、六十年的付出,也就是付出了非凡一生的代价,来换取爱侣一命。   中土五大高手之一的道医苦来由,甘愿牺牲他的最光辉灿焖岁月,来换回心爱的人一命,这,便是情爱。   苦来由道:“小白,你已盗尽我神腿绝学了,希望你能为我发扬光大,在中土武林,开创更光辉的道路。”   小白道:“还要为你俩肩负杀神长大老文房四夫妇之仇,作为报答偷学神腿。”   苦来由道:“谢谢!”   小白笑道:“六十年后,咱们再见!”   苦来由透一口大气道:“六十年后,带着你皇朝国家的兵马来!”   小白笑道:“一定,身穿龙袍,前呼后拥,来相见我的老朋友一家,五代同堂三百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苦来由坚定地道。   小白拿着余下的一颗“神药”离去,别了苦来由、寒烟翠,万寿圣君忍不住临行前谆谆告诫。   圣君道:“天人一意孤行闯险立国,必遭千苦万难磨练,你手中的‘赤龙’,便是最强依靠。”   小白笑道:“我一定好好把‘赤龙’神威发挥出来。神君,我很想解明一个疑问,你千辛万苦的希望为‘万朝’积福,免绝后于人世,期待东山再起,为什么你却不亲率‘天兵神将’,再建立帝国啊?”   圣君抬头望天,苦笑道:“你看见‘北天极’星区的黯淡么?天意早灭我大志,任我万寿圣君如何神力惊世,要逆天而行,只是自取灭亡。这,便是末卜先知的烦恼。”   小白道:“但北天极星区,却有一颗好光亮的星啊!”   圣君道:“哈……这便是朕千辛万苦,为保住‘万朝’一点福缘,在中土留下的唯一寄望。”   小白道:“也就是‘万朝’复国的希望所在。”   圣君道:“对!可惜,老矣!”   小白道:“他……是?”   圣君道:“小白,你也认识他啊!”   小白道:“我认识的……姓万……啊,竟然是他!”   圣君道:“咱们‘万朝’后裔,可不比天下差啊!”   小白道:“他竟然也想当皇帝!”   圣君道:“名剑他是知悉得一清二楚的,可惜,他死得早,也就难以压下我‘万朝’后人的光芒。”   小白道:“现下的名天命,又如何有此能耐!”   圣君道:“这个当然,但你可别忘记,名剑五个孩子中,除了名天命,还有一个武功高绝的‘杀手楼’楼主名昌世,犹未死啊!要是‘武国’由他当国君,便不可同日而语。”   小白道:“但姓万的,还是终有一天会突围而出!”   圣君道:“这个当然!”   小白道:“一品天武大将——万骨枯,我会好好的记住!”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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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黄袍金圣身     “皇天在上,咱们小白、伍穷、胡说八、史认屁、刘一线、关二哥六人,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取得“万寿无疆’宝藏,同历生死,祸福与共。今日滴血结义,兄弟不分长幼,同拥小白为首领大哥,在青天之前起誓,此后拋头颅、洒热血,必竭尽所能,辅助小白为帝,建国立业,在四国四族之乱世,再建都立新国,创千秋万代!”   从“草芦黑栈”相遇开始,历“烂泥沼”死劫、“尸石林”杀战、“墓穴”死局、勇闯“天桥”、智破“天干地支天路”、揭“斗室”之谜,化解重重险阻,破人劫、地运、天算,穿龙脉成天人,再夺宝藏。小白将成九五之尊,在众人心中已奠定牢不可破的地位。   江湖中人在杀戮中讨饭吃,不惧流血死亡,怕的,就是不够挑战性。建国立业,与大国大族拼杀,往后是多么的灿烂辉煌。   谁都希望在往后风起云涌的日子,担当重要角色,要掀起暴风雨,要震撼江湖。   余下来的六人结拜,第七人十两负责斟酒,大伙儿痛痛快快的喝个不亦乐乎,在仙子们的翩翩舞姿下陶醉大乐。回首往“死荫幽谷”夺取“万寿无疆”的艰苦历程,实在太难熬了,此刻宝藏在手,岂能不尽情大醉!   夜半,小白独个儿在饮,他把酒带到心爱的小妾情诗墓前,在碑石上,以血题了“情诗”中的最后八句:   情真爱又兵,快乐是人生。   情真爱相分,半生空遗憾。   情爱没缘份,一生不饶人。   情爱寂寞人,寂寞是人生。   小白没再滴泪,因为他最清楚情诗的内心世界,她最纯真爱笑,一生不爱哭泣。情诗是快乐的化身,世间上难觅的无瑕仙子,绝不染凡尘俗气,是清纯的化身。   小白淡淡道:“你怕我会干傻事么干?”   轻轻回首,原来小白十步之后,十两早已静静站着,她仍是不离不弃的服侍在旁。   十两道:“不……只是怕主人伤心过度,十两的确是放心不下。”   小白转身道:“十两,你知道么?有时我也好羡慕你与伍穷,两人从相遇到相爱,虽也曾经历险阻,但始终还能快乐地走在一起,我的情爱运可不及你俩啊!”   十两急忙道:“不……主人与公主很快便重聚,‘神药’救活了公主,主人又建国立业,成为不世英雄,名扬天下。英雄配天下第一美人,江湖上最美的事啊!”   小白道:“十两,你相信命运么?”   十两道:“我可从未看过命相啊!”   小白道:“天下四国四族,分裂纷乱,形成商贾旅客为谋生而穿梭往来,大城小镇兴旺,各行各业应运而生,其中的“五花八门’,十两听过了没有?”   十两道:“‘五花八门’不是玄门学中的‘五花阵’和‘八门阵’么?怎会与各行业有关呢?”   小白道:“原来的意思当然是,但引伸开来,便成了一些行业的统称,五花是指金菊花——茶业、木棉花——医病郎中、水仙花——卖酒歌女、火棘花——杂耍、土牛花——挑夫;八门是一门‘玄门’——占卦算命、二门‘药门’——卖草药、三门‘法门’——变戏法、四门‘艺门’——江湖卖艺、五门“文门’——说书评弹、六门‘曲门’——街头卖唱、七门‘扎门’——搭篷扎纸、八门‘高门’——高台唱戏。其中咱们的老朋友玄门师圣风不惑,便是‘八门’中的‘玄门’之首,他曾为我相掌测未来,我却从不放在心上。”   十两道:“主人现下却是愁思缠绕,一定是当日风不惑的算命中有所启示。”   小白道:“年轻小伙子总是天不怕地不怕,不信命不求人,但当命运不断的推动你,际遇随命运而转动,可却不得不承认;命运,是有一定的安排,不受其支配,却不得不配合。当日风不惑批我手相是:   色欲纹如乱荒草,一生风流终到老。   天印纹身干位到,才学八斗是天数。   纹若千金直上高,少年得志定前途。   朱雀纹生命煎熬,劫煞金纹散乱道。   多成多败莫气傲,人心叵测掌中舞。   险里求生防暗刀,孤掌难呜拨云雾。   拨开云雾福便到,惊天动地再耀武。”   十两道:“神相的批示,看来主人的未来是动荡大起大跌,祸福不少,大成大败,好多波折啊!”   小白道:“其它的我倒不以为然,早说过,人行人路,天定天数,小白只会随心意而行,决不会因命蹇时乖而记挂在心,耿耿于怀。只是开首的两句,“色欲纹如乱荒草,一生风流终到老’,要我不断有着如公主、情诗般的苦楚相思,倒也实在太难熬!”   大英雄披血杀敌,大成大败,不哼半声,气概无穷,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要跨过一个又一个情爱难关,真的比闯虎穴龙潭艰难千倍,其中苦痛,教人难耐得很哩!   十两叹道:“黄连苦,相思更苦,相思苦却苦相思!”   小白道:“相思苦,别离苦,人生苦,苦中苦,万苦人原是空。   南北往来走西东,苦乐浮生原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沙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沉为谁功。   田也空,土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陌路不相逢。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房也空,屋也空,转眼荒土人无踪。   官也空,职也空,权势结怨恨无穷。   情也空,爱也空,泪流人去剩愁容。   世上万事尽兴隆,时移世易便是空。   奋力人生攀巅峰,毋惧万苦伤与痛。   他朝百岁老衰公,与你追忆又重逢。”   小白轻轻吻在情诗墓碑石上,临别依依,道:“再见了!”   此去一别,有缘再来拜祭,也将是六十年后,小白也将是八十岁了,狠狠拥着情诗墓碑,陪伴小妾,难别难舍。   如山堆积的金银财宝,要搬运也实在伤透脑筋。小白等七人,合力编制竹篮之余又不停搬抬,幸而有留在村落的神驹大白之助,花了三天三夜,才勉强把大批财宝从“蓬莱仙岛”搬往村里去。   没多久毒风沙便再封住“死荫幽谷”,加上必须尽快赶回中土以“神药”救公主,故小白等与仙子们急急道别,便落脚于村中,再在神驹大白的引领下,捕捉了十四匹野马,二马组成一马车,每一马车皆满载财宝,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完成部署。   但过不多久便痛得死去活来的小丙,每一回都痛至抽搐吐血,脸容也扭曲起来,为了抵受折磨,不停咬破双手骨肉忍痛,总算是大大报应。一众人看在眼里,愈觉烦躁,小丙也就渐渐避远躲了起来,接连两天不见人影,大家都当他自杀身亡了!   就算能抵受痛楚,但一天比一天更撕心裂肺,还有整整八、九十天,又如何能熬下去!   当大家忘记了小丙,正欲策马车回中土之际,一副熟悉的脸庞又现眼前,他原来未死,刻意在最后关头才来横手夺宝。   他便是病魔钱辛辛,满脸、全身皆伤痕累累,丑陋更添新疤,更丑、更怪、更可怖。   小白道:“守株待兔的人来了。”   病魔道:“是逼不得已才守株待兔,我没从六十干支路中选一,以生命冒险,改为沿崖攀下,再图觅路过对崖,只可惜他妈的建构心思缜密,峡谷中有急劲风扯人,又是云雾朦胧,一不留神,便摔了下去!算我病魔有三头六臂,在下坠中抓石悬空,但先前接连撞石碰伤,弄致全身是伤痕,攀了好一整天,费尽力气,总算攀回崖顶,挽回性命。”   不愧为高手中之高手,坠崖而不死的病魔,再也不敢觅路闯去“蓬莱仙岛”,便索性来个“守株待兔”,他心中暗自思量,期望小白们取得宝藏,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横手夺取财宝,便更简单轻易。   果然,小白们夺得了宝藏,更令病魔喜不自禁的,是他死对头道医苦来由竟没有随各人现身,他耐心静候了一段时间,仍不见苦来由踪影,他想这痴情傻瓜也许已死在“蓬莱仙岛”了,便安心现身夺宝。   以病魔武学修为,小白六人均绝非对手,无人能与他为敌,轻易便夺来宝藏,正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白道:“兄弟们,咱们能否建国当皇帝做大官,便要看看这头病魔的夺宝大计成功与否了!”   胡说八道:“谁阻我封侯当开国元老功臣,坏我万世好事,我胡说八便先杀谁。”   病魔一跃而上,踏在其一载满宝物金银的马车之上,随手把玩珠宝器皿,看得心花怒放道:“要当开国功臣又有何难,你们谁来辅助我病魔,助我立国,一举歼灭‘天法国’,封侯、封王,荣华富贵,自是唾手可得,哈……这些黄金真璀璨夺目。”   “杀你臭病鬼当开国第一个亡魂!”重近百斤的青龙偃月刀,带着无穷杀力,疾劈斩杀而上。先上前向病魔挑战者,便是最崇拜、佩服小白的关二哥。   病魔急运“百病丛生”,提升体内之“干病”护体,衣衫尽碎,全身立时干得皮裂肉绽,举臂便迎挡利刃大刀。   接连八刀,刀刃都是竭尽内力,但斩在“干病”护体,只能令龟裂肌肤更加撕裂爆开,病魔毫无损伤。   第九刀再劈斩而下,狂傲的病魔突地冲上以头迎向刀锋,锐利锋刃直斩劈头,结结实实的一刀,换来不是惨叫,而是更兴奋的笑声。   病魔的头凹陷了,但却丝毫无损,咧嘴笑道:“以你如此功力,任如何斩劈,也破不了我‘干病’护体罡气。”病魔一手抓着偃月刀锋,一手把身边的一件首饰金镯,握得扭曲。   “送给你这金镯吧!”狂拳轰前,连金镯都轰入关二哥体内,关二哥如败絮倒飞坠地,身体痛得扭曲,就如被扭得星形的金镯相似,已失去战斗能力。   “怎么了,你们还有谁要向我这帝皇挑战呀?”不停拋动金饰银锭的病魔,意态轻狂,他真的已认定自己便是这大堆金银宝藏的真正主人,自立为皇,快成九五之尊了。   要杀病魔,必须集合众人之力,刘一线从身后取出一根铁管,挥出、舞动,铁管拉成四尺余长,管首中空孔位射出玄铁丝,丝尾端见八爪银钩,便是刘一线的称手神兵“钩魂钓”。   伍穷也解开扎住“败刀”的破烂布帛,满是锈渍的大刀,充满凌厉杀意,寒光暴射。   胡说八抬起他的掌,极力提升绝学“赤血掌”,贯注全身内力于右掌之上,顿然令血掌胀了一倍之多,鲜红如血,炙热生烟,更逼出血丝在指掌间盘旋弹射。   先是一个背项直射向病魔,史认屁以“反腹神功”先出击。背项攻来,病魔一掌轰下,史认屁仍能抵住雄浑掌劲,背后右左肩胛骨反扣夹锁住病魔掌。   伍穷、胡说八、刘一线的败刀、赤血掌、钩魂钓便同时攻向病魔。不慌不忙的钱辛辛,左手急抓向史认屁顶上头发,力扯倒后,史认屁腰力又哪能抗衡,半身弯腰便脸朝向天,三来敌的攻招,正好要打在史认屁腹、头、下体三处。   胡说八与刘一线已收招不及,幸而伍穷及时变招,败刀横斩,刚好截斩震开刘一线的钩魂钓,也同时震飞歪了胡说八的掌。   疯狂的病魔乘此良机,强力抽扯出一大撮史认屁的头发,当作暗器,连血丝急射向伍穷三人,血发如尖刺穿透胸腹,手劲之强,委实吓人,可怜史认屁秃了头顶中心,眼见一堆血水。   剧痛令史认屁双肩胛骨锁掌之力一松,病魔竟不退出手来,反再插入左手,左右抓住一双肩胛骨,向外拉扯,要废去史认屁的“反腹神功”。   剧痛传来,史认屁却毫不示弱,头如铁锤向后倒轰,撞击大敌五官脸上,“干病”   正好护不了头脸,病魔顿时鼻、口溅血,史认屁再弯腰后蹬,撑退开病魔。   同一时间,伍穷败刀与胡说八同时轰中病魔,但始终破不了“干病”护体。病魔明知自己内力比众人强得多,也就不理会其它,病掌力攻向胡说八,逼他硬拼。   不要说是仓卒拼掌,就算准备十足功力,胡说八也是难以匹敌。勉强挺掌拒挡,内力震伤五脏六腑,右掌五根指头被拉飞甩掉了尾指与拇指,吐出一大口鲜血,便倒地昏迷。   伍穷抡刀劈杀,便是“六绝刀法”之“凶前绝后”,狠狠劈中病魔脸庞,刀锋向下直拖,劲透全身,足以把人一分为二。   刀劲把病魔也劈得倒地,但原来病魔只是乘机把体内刀劲透背卸在地上,立时裂地碎石弹飞。病魔一手反扼住伍穷咽喉,便把他硬生生拉入凹陷地洞里去。   石块与沙泥陷落,便埋了二人,伍穷危在旦夕了。幸而银光闪飞,八爪钩及时抓住伍穷后领,刘一线凭“钩魂钓”救回伍穷一命,倒下的病魔正要抓破其咽喉,吐劲之时,却被到手的伍穷溜走了。   病魔盛怒下双掌轰向身旁载满元宝之马车,高如小山的元宝纷纷疾射向伍穷与刘一线,顿把二人轰得血肉爆裂。   元宝尽注满澎湃掌劲,打得二人全身要穴重创,同时封穴令其再也不能动弹。   双掌继而轰至,便要二人同时贱命呜呼。但惊虹急掠,一道锐烈霸气光芒带着五彩幻色,教人为之目眩。剑光斩在病魔胸口,有着比金刚不坏更坚强的“干病”护身罡气,在小白的“赤龙”出鞘破杀,“龟裂”的坚硬皮肤顿然消失!   一块又一块的龟裂皮肤,被“赤龙”的剑劲撕脱扯飞,立时爆射而去,什么“干病”   护身罡气,一下子便烟消云散,被小白“赤龙”一剑尽破,变成了剥皮病魔。   更甚者,胸口中剑处,被割斩一上道长长疤痕,是极度耻辱的明证,从此不灭在身。   神兵“赤龙”一击破伤敌手,自动震出铿锵尖锐响声,像是胜利示威吼叫,疾刺入病魔双耳,无尽挑衅。   得势不饶人,小白舞动“赤龙”,“赤龙”径自发出诱导主人的剑力,带动小白挥招,刀光疾吐,如蛟龙飞射,剑气交织成凶猛神龙,直扑向病魔,吞噬而来。   剑气如活灵姣龙在前,病魔也不知如何应战,双掌推出,却竟给姣龙双爪拉开,剑气幻龙直冲入体,顿感炙痛撕心,急退疾走,甫定下神,只见鲜血不停滴下,身上已被“赤龙”剑气伤了十七、八道剑痕。   “赤龙”再扑来,病魔却未有如惊弓之鸟,毕竟是一代宗师,退至另一满载黄金车上,振起一堆金锭,抱在胸前以内力溶掉结成金盾,迎挡“赤龙”。   “赤龙”仍能刺穿金盾,但总算缓了强势,相互对峙,剑尖只在脸前,未能再伤及之。   病魔正欲辣手反击,小白吐劲,“赤龙”竟射出剑芒,自剑尖刺出,直捣病魔左目,当场毁伤盲了!   疯狂怒吼的病魔震飞开小白,但绝对不会因狂性而埋没理智的他,一瞬间脑际已暗暗思量,若不能抵御“赤龙”的剑气、剑芒,辅以小白剑法,此战难言稳胜。   跃进金堆中,病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捧着金锭、首饰笑个没完没了。   病魔道:“草莽贱民,胆敢刺杀朕,看我‘黄袍加身’,神力护体,天人帝君杀伤不能!”   全身吐劲,浸在金堆中竟全把金锭、首饰等溶掉,金光溶液在身边周遭盘转流动,全身金光闪动,深吸一口气,竟把溶掉金液吸入体内,全身由头至脚金光闪烁,如披上黄金战衣,夺目耀眼,看得小白等人目瞪口呆,如此强横内力溶金入体,便是“黄袍加身”。   小白奋力再以赤龙一剑斩下,金身硬接剑招,发出当当巨响,震耳欲聋,病魔这回却丝毫没损。   小白愕呆之际,金拳已轰在其胸口上,打得他飞退十丈,凹了好一大片,受了重伤。   病魔强自提升功力,已是真正的金刚不坏身,“赤龙”斩不破体,绝对不败稳再提剑劈斩,病魔轻松挡格,他的头脑十分清醒,绝对毋须跟小白斗招式,逼他接招,以压倒性强猛内力把他轰个血尽而亡,一招又是一招,慢慢折磨至死。   小白斩五剑也被迫硬接一招,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喷吐而出,已是强弩之末,但坚强的他,却仍挺立对峙,但双脚已酸软难支。   一声嘶叫,神驹大白冲至,小白纵身跃上,电卷星飞,犹如冲锋陷阵沙场闯将,神威勇猛,傲然再杀。   病魔笑道:“哈……就算你小白是天人又如何?朕杀了天人,朕便是人上天人,龙中之龙,杀啊!”   小白策骑疾奔,冲杀斩向病魔,突把剑鞘套住剑柄,挥出笑三少传授笑家剑法之“天马行凶”。   “赤龙”连鞘甩射向病魔,缠着颈项旋飞割斩,转割斩了一圈又一圈,但仍是破不了“金身”,金颈丝毫未伤,病魔一手飞扯“赤龙”射向小白,竟反过来刺穿了小白胸膛。   “赤龙”刺在小白身上,虽只刺进了半寸多,但已是血如泉涌,病魔更露出疯狂笑态,心下肯定必胜。   病魔一步踏前笑道:“臭小子,你的皇帝梦到此为止,死前可有话交代么?”   病魔一手压下大白马首,怒目对视小白,憎恨得必要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恶毒眼神,表露无遗。   小白笑道:“你以为胜券在握么?”   病魔一手扼住小白咽喉,怒道:“臭小子,你连伤我半分的法子也没有,必死无疑吧!”   小白笑道:“哈……”   病魔正握拳要轰爆小白头颅,奇怪的事来了,在没有任何的力量驱使下,刺在小白胸膛的“赤龙”,突弹射翻侧,转剌向后,一道剑气教病魔渗出冷汗之际,剑已刺破病魔余下另一目,双目失明,病魔武功再高,他只是一个废人而已。   “赤能”重回小白手中,正要追上前斩杀,横里突地射出一头野马,在马上驱策的不是别人,竟就是已“失踪”了两天的贱种——小丙。   小丙一手拉起了病魔上马,便冲开退走,小白又哪肯就此罢休,双手持剑疾劈在地,剑劲裂地破开,崩裂前拍上追马,立时把野马从后一分为二,破开两截。   好个敏捷小丙,及时拉住病魔,跃过余下马车之另一马背上,挥刀斩马绳奔驰而去,一刀再剌马股,野马便如神马疾射,一形十影的直抢远走,转眼已不见影。   小白虽未能杀病魔,但凭“赤龙”之助,竟战胜了武学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的五大高手之一,可见“赤龙”实在妙不可言。   那个小丙,偏偏又在最不适当的时候出现,他为什么救病魔?有什么企图?对了!   只有病魔可能有一些病毒,或许能助病魔镇住剧痛,病、医齐名,对了!   但这就是小丙的全部计划?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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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陷阱的人危     杀退了最后强敌病魔,终于可正式上路、赶回中土去了。但七车珠宝的重量委实难以急速驰骋赶路,但“神药”必须尽快交到梦香公主手中,故小白命关二哥先单骑速去,带“神药”赴“风流山”。   小白道:“告诉公主,小白终不负所托,刻日便可回来与她相见,再与公主携手建国。”   关二哥道:“我必日夜兼程,尽快赶赴‘风流山’,完成任务,放一万个心好了。”   拿了“神药”,急鞭快马,含枚疾走,最是佩服小白的关二哥,先别过众人,回中土而去。   大伙儿经疗伤、重新整理七马车后,用禾秆铺在大堆金元宝上,缓缓前进,踏上归路。回望在云雾中的一切,飘飘缈缈,虚虚幻幻,历历在目的苦楚、艰险,要说再见了。   教无数英雄向往、一去不回头的“蓬莱仙岛”,远离尘世,不受烦嚣污染,自有其逸乐世界。要是能拋开名利权势,长居无忧快乐小岛,与仙子们同乐共聚,倒也异常写意。   回中土的路与前来的路并不相同,小白们必须越过“武国”疆土,才能返抵“风流山”。迎向“武国”,小白禁不住又想起他的挚友,人生在江湖上第一个交心者,已死的六太子——小淫棍名太宗。   越过“尸石林”后,转入“风沙大道”,再向前行五天,便已离开“死荫幽谷”,与“死荫幽谷”接壤“武国”边陲小镇,名为“三不管”。   “三不管”者,天不管,缺水乏粮,根本不适合人居住;地不管,没有地方官把持,谁的势力大便当大王,“武国”朝廷可懒得理贫瘠之地;人不管,实在也太荒芜,连有点眼光的恶霸也不屑在此称王,根本没油水,野兽也不多见,人迹罕至。   但今天不同了,在“三不管”五十里外驻扎了一队数百人的“武国”精兵,个个手提锋刃利刀,铠甲整齐,配备军马又是高头神骏,一看便是来自“剑京城”的精兵。统率此小队的将领名叫钱七,只因最怕死,就算是安坐于大营内,仍是穿上铠甲,说什么有备无患。   钱七最爱每天挑选一个精兵进入主帅营内,由他独自指导作战之术,今天也不例外,又挑中了一个新兵入营教训。   又粗糙又干瘦的手,竟解开新兵的军服,不断的在他身上抚摸,自得其乐笑道:   “当兵好苦的啊,所以第一便是要学习如何苦中取乐,由我这前辈指导,包保你很快明白个中窍妙。”   一手再扯解发冠,秀长美发垂肩而下,原来新兵竟是女儿身,才不过十七、八岁,弱质纤纤,怎可能当兵打仗。   钱七把鼻子挨向女兵颈项,从上而下轻嗅香气,满足得畅怀大乐道:“怎么了,代父从军的生涯好玩么?”   原来此淫虫将官,因为职位权势,领兵出征便威胁一些家有俏丽女儿的老兵,要他们退下去,让女儿代父从军。女儿家远离家乡,孤身在外,又受军纪所限,一切必然在钱七指掌中。他便利用孤寂的军旅生涯,以淫辱少女兵来满足、发泄。   可怜老兵们若违意抗拒,钱七便暗示在行军之时,必设法置他死地,因此“代父从军”便被逼成事。   数百军兵中,总有二、三十位是女扮男装的少女兵,钱七把这批新兵列为护卫,亲率主领,天天召来一个在主营中好好“指导”,八天来已先后蹂躝了数字无知可爱少女,今天又是快乐日子,因为眼前这个含羞美人儿,娇小可爱,教钱七乐透了。   钱七道:“你姓甚名谁啊?”   姑娘低下头含羞答答道:“回大人,小的姓辛,名姿姿。”   钱七慢慢解下脱去辛姿姿的军服,教她只穿上轻纱亵衣,香体呈现在眼前,不停的在抖头害怕。   钱七道:“姑娘可从没有过打仗经验啊,对么?”无知少女只懂点头示意,也不敢响应。   钱七坐下,手指示意女兵前来跪下,再把脚踏在其肩膊之上,笑道:“前方小镇‘三不管’近来好象有点不大对劲儿,闻说来了好多批三脚猫功夫的什么杀手、大贼之类的,说不定你不幸碰上一、两个,手无縳鸡之力,恐怕会遭轻薄啊!”   脚趾不停在拨弄辛姿姿的耳畔秀发,举止讨厌得令人恶心,但少女新兵又哪敢反抗,钱七最爱便是在淫辱之前的这些前奏,他总会弄得对方尴尬难耐,才彻底发泄。   钱七道:“本官当然不希望我的部下在人前哀求失礼,你一定要学会应付敌人之法!”   说着,一个飞扑,便把辛姿姿的香躯压在地上,笑道:“要是有敌人要向你强行施暴,既无力反抗,最妙方法,便是配合他共赴巫山,尽量满足要求,教他欲仙欲死,待他发泄后软弱无力喘息时,便乘机拔刀斩杀,可明白没有?这是唯一杀敌之法!”   可恶的钱七,已垂涎欲滴,在口角竟真的滴下了一丝唾涎,便掉在纯真愕呆的辛姿姿脸庞上,恶心之极。   钱七道:“但如何才能在性欲上满足荒野猛男呢?哈……本官当下便教你满足之法,包保你叹为观止!”   一手便抚按着挺软酥胸,正欲进一步发泄享乐之际,钱七竟发现地上多了一个大黑影,压在自己身上,背后竟传来深沉声响。   “钱七原姓木,名字是贵三,原居于“剑京城’圣王庙山下十七胡同,易名换居,却还是逃不掉。”   暗里窜进大营的身后人,大刀已架在钱七颈项上,就算是一身保命铠甲,也决计保护不到颈项,只要轻轻一拖,怕死的钱七也就不得不死,身子与头顶分家了。   钱七苦笑道:“原来是老……相识……朱大哥……朱不三大驾……光临,许久没……   见,您好啊!”   钱七算得一点没错,一脸肥肿猪貌,油光照人,拿着一柄长长眉尖刀,杀气腾腾的,眼前便是已失踪了好一段日子,却一直被“武国”通缉的朱大头朱不三。   朱不三皮笑肉不笑道:“老相识,好一句老相识!”   一脚重重踢在钱七胸口上,把他踢得几乎呕出心肺来,眉尖刀同时挥斩,便削掉了钱七右耳,刀口架在其颈上,又不准他呼叫求救,只把钱七弄得咬牙切齿,眼泪直冒,忍痛忍得死去活来。   呆在一旁的女兵,早已晕死过去,倒在一旁。   朱不三怒道:“当日在‘剑京城’‘乾坤府’内,你是一百弓箭手四组头领四人之一,我还深深记得,那一百快箭,把我的孩子朱大小射成箭猪,头上、颈项、下体,全是箭,尽是血。孩子啊!对不起,爹连累你死得好惨,爹已为你杀尽四头领之三,现在就只余下因当日杀你们兄弟及众娘亲而升官的木贵三。”   钱七苦苦哀求道:“不……啊!朱大哥,当日我只是被逼率命行事,而且射箭杀人的都是部下箭手,我……半箭也没发过,没有杀罪,绝不该死,饶命,饶命啊!”   怕死的钱七为求活命趴地急急磕头,咚咚作响,血流披面,只望能打动朱不三的仁慈心便无所不用其极。   朱不三冷冷道:“对啊!那我朱不三岂不是杀红了眼,险些杀错好人,杀错好朋友了。”   钱七见有所转机,急道:“对了,对了!朱大哥在‘乾坤府’一役后,前后已共暗杀了三十八人,躲起来的被揪出来杀,逃到“天法国’改名换姓的也追杀,真的杀红了眼,有点错失也值得原谅,咱们不计前嫌,来……一起喝酒聚旧便是。”   眉尖刀穿然穿过口腔,破开左边脸颊,痛得钱七要命。   盛怒的朱不三道:“你的贱口说完了没有,我已查得一清二楚,你率领的一组二十五箭手,是你刻意花了三天三夜,从四百箭手挑选出来的神箭精英,为了升官发财,你费尽心思助小黑把我朱家斩尽杀绝,你道能骗我么?今天你死定了!”   狂舞眉尖刀劈斩向钱七,千辛万苦才攀上高官位置的钱七,实在害怕就此死去,不停的在地上翻滚,左闪右避,又举手挡刀,凭着铠甲保护,总算不致重创,但却是狼狈不堪。   朱不三刀刀奋力痛斩,钱七退啊退,退到大营中央,头儿正好碰在议事儿桌木脚,撞得眼前火星直冒。   几桌挡住去路,已退无可退了。   慢步踏来,朱不三高举眉尖刀,极怒悲偾,要一刀便把杀子仇人斩成两截。眼目吐火,夺命杀志坚决,钱七只怕得汗毛直竖,手握着几桌木脚在抖头。   朱不三跨步挺腰,是——时——候——了!   钱七等了许久,时机终于来临,他狠狠拼命一拉,便拉断了几桌木脚,朱不三愕然之际,只觉脚下一浮,立地飘虚,所站的竟是陷阱位置,两块木板向下急翻,人便直坠而下?   钱七哈哈大笑,不停抹着头上冷汗道:“哈……笨朱大头,你中计了,接连杀了咱们兄弟三十八人,你道我真的会束手待你来杀我么?这个陷阱便是刻意为你而设的,你被我掳了,先斩掉四肢,再带回京城交给小黑大爷,呵……小的又可连升三级了!”   “乞吐”!一口浓痰吐向机关之下,便急忙再拉动另一几桌木脚,把机关原木门再闩好,才安心一点。   机关深近百尺,又在四边墙壁倒满滑油,朱不三又怎可能再攀回上来,钱七却好似怕得要死,究竟有何因由?   重重倒在陷阱底下的朱不三,总算没有尖刀在下,不致立即死去,但肥大的他却是撞得晕头转向,金星直冒。   朱不三怒吼乱骂道:“挑你老毛毛,小你小支支,怕了我朱不三的斩杀吧!哈……   我就先在你营内安顿一夜,明早养好精神才出来杀你十七、八块,你可别怕得先自刎啊!”   大意被擒的朱不三,已是待宰羔羊,但他的死硬性子,绝不肯轻易低头,为妻儿复仇,绝对是生存唯一目的,只要还余下一口气,朱不三也要拼死战斗,多杀一个便是一个。   朱不三已把余下的孩子安顿好,早已豁出性命,不畏生死,只是全力的斩杀,他的脑里清楚记着每一个当日在“乾坤府”的大仇人,他说过必定逐一斩杀报复,下半辈子便是为复仇而活。   漆黑的陷阱内,朱不三竟感到有些微呼吸声,难道……陷阱内还有其它人?谁也同时囚禁于此啊?   取出火折子燃起细看,一块溃澜的丑脸就在半寸前,天啊!这人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下五大高手之一,被小丙救走的病魔钱辛辛?   全身缠着粗粗铁链,穿过胸膛,锁颈勒骨,病魔已成了可怜囚犯,更可怜的,是火光中透见,病魔的双臂、双脚全都被斩掉了。脚齐膝斩去,手齐肩切掉,是活生生的“人鼠”!   朱不三大惑不解,怔怔呆望着可怜人道:“朋友,你……怎会弄成如此模样啊?钱七虽是贱种,但斩人手脚弄成‘人鼠’,他也不会如此狠辣啊,下此毒手是谁呢?”   “人鼠”突然一头轰撞向朱不三头额,轰得他立时爆血飞退碰壁,病魔血目怒瞪道:   “小丙,天杀的小丙,竟把我病魔当作大礼送给什么小黑,呵……杀!杀!杀“杀小丙!”   病魔二字,如雷贯耳,朱不三真的难以相信,上天竟教他在此偶遇“神、魔、道、狂、邪”五大绝世高手之一的病魔。   病魔怒道:“朱不三,不知所谓啊,呀!”充满无奈的怒吼,朱不三的命运已完全掌握在病魔手上,生死不再由己。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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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决战三不管     在“三不管”截住小白他们,夺回一切金银财宝,藏起部分,再拿其它的回朝廷,向小黑、皇后芳心及皇帝名天命邀功,这是“七小福”的小丙的计划,也是最后一击。   千辛万苦的当个小头目卧底,被寒烟翠指指点点,挨过了割开脸庞、斩折颈骨的一刀,又熬过被吸精老化外貌,再惨受剧痛折磨的九死一生,小丙得回的,只是一个被他斩断四肢的病魔“人鼠”。   他当然十二分不满意,更相信小黑对他的评价绝不出色,最要命的,当然是还要再被头上“七小福”中总管小凤揶揄,她的尖酸指摘、鄙视,定不好受。   在“三不管”杀人夺货!   小丙孤注一掷,他在边疆四周能调动的兵马共约五千,都是出色的野戟兵团。   除却钱七一队扼守西北方,还有其余六队都已枕戈待发,只要小白他们在“三不管”   安顶好,小丙便会来个迎头痛击。   小丙有绝对的信心,因为敌人是疲劳之师,能战的,只有小白、伍穷、胡说八、史认屁、刘一线及十两六人,小丙有绝对的信心一网打尽,因为他的“神鸽急信”,已为他唤来了“威武虎将”归于尽、“威武猛将”薛无诀,还有“天武正将”气盖世。   三大超级高手连夜兼程而来,证明了朝廷对“万寿无疆”财宝是极为重视,必须夺为己有。   小丙有三位将军压阵,绝对相信是胜券在握,小白他们只是死路一条,自己必然的立大功!   小丙得到最前方探子回报,小白他们已进入“三不管”了,再过一会儿便可以进攻杀敌。   小丙向着破破烂烂的“三不管”伸出右手,挺直五指抓握,整个“三不管”就在他指掌之内,他只要这回干得出色,说不定可以封个“威武副将”,仅在师父小黑之后。   能压倒贱人小凤,他已兴奋莫名,成功,就在前面。   “三不管”勉强来说,只是一个破烂城池,城墙大部分已倒塌,甚至连城门也没有,北风呼呼,把荒凉渺无人烟的迸疆黄土,吹打得更是寂寞。原来的城廓已不知去向,如何算计范围,谁也没兴趣了解。   如此废城,哪有什么人有兴趣来住?有,当然还有,“三不管”既然是“武国”不愿管,“天法国”也管不了的地方,那些在两地犯了案、不欲被捕的贼子、盗匪,便聚集其中。   大耳牛是五十个躲在“三不管”中,最怕死的家伙,他怕有人来杀,所以长得一对灵敏的大耳,三里内的动静定会醒觉,因此,当小白他们与及一车又一车的金银财宝“驾临”时,大耳牛早已召集其余贼匪,准备来个迎头痛击。   “刘大哥,哈……果然是刘大哥,拜……见刘大哥啊!”要伏杀夺货的目标来了,为首的大耳牛却活像忘形失性般,直奔而出,向小白等人下跪,开心得迷失理性似的。   “你这家伙……倒像有三分面熟,什么牛……”刘一线抓破头顶,始终还是想不起来这跪在跟前的大耳丑怪汉子来。   大耳牛拉开身上破衣服,赫然胸口留有一大片疤痕,笑道:“三年前我为‘草芦黑栈’杀人,刘大哥领着咱们一众二百部下,在‘天都城’外截杀他妈的“余家商兵’,我便是当探子的大耳牛啊!刘大哥贵人善忘,可不记得我这小子吧!”   刘一线立时上前扶起笑道:“哈……记起了,是贪功又怕死的大耳牛,都记起来了,原来你躲在这里,难怪大伙儿都没有你的消息,怎么了,这‘三不管’好住么?”   被风吹得一脸灰土的大耳牛笑道:“咱们这些跟大哥当杀人越货小脚色的部下,道行微末,在‘天法国’得罪了‘余家’,哪还敢露面,有十个臭头也不够掉地啊!不如隐居在此‘三不管’,待风声好些,才敢再回‘天京三城’吧!”   刘一线怒道:“咱们‘天法国’的人,总给外人欺侮,尤以那什么‘余家’为甚,他妈的“天京三城’也快陷入他‘余家’手里。外人作威作福,‘天法国’国民竟有家归不得。”   “我也是‘天法国’的人,这些我也知道,你这说个不停的劳什子龟孙大老爷,搞什么鬼要大伙儿呆站跟你一起吹风沙啊,先进城吧!”不耐烦的伍穷扯住缰绳便进城去了,早已饿慌了的他,心火正在上升。   大耳牛也不敢再多言,便与一众“兄弟”们,为大家出力,把一车又一车的财宝先安顿在城内大街。   刘一线敷衍地交代了有关财宝之事,已见小白跃上城墙高楼,察看四方,小心地注视了好一会儿,笑道:“伍穷,你的肚子真有福份,有朋友送来美味食物啊!”   小白的说话教大家一头雾水,伍穷、史认屁也立即飞身而上,跟小白一同向外出远处丛林望去,却是毫无所见。   “哈……老子看到了,是野猫、山猴,还有野兔,今晚可来个大杂烩红烧野味肉,大快朵颐了!”史认屁惟恐抢白慢了似的,依着不甘落后的老性子,径自揣测的说了一些“废话”。   伍穷也懒得响应,但也猜不出小白暗示的所以然来,然而目力比身旁史认屁还是好上不少,只见山林中有炊烟升起,可以勘定必有人埋伏,心念一动,便问小白道:“是小黑……还是小丙?”   这一句话所牵引出来的答案肯定都不妙,大耳牛们立时怕得全身抖颤,十两更加揣揣不安,她最讨厌的就是那小黑。   小白笑道:“哈……伍穷你愈来愈把我当作神仙了吧!只是一些炊烟,我便能分辨出来者是谁,看来风不惑也得把他玄门师圣的宝座让位给我。放心好了,不久答案便会分晓。”   从匹周搬来禾草、烂木,小白焚起火烟飞扬,对着大耳牛道:“这附近好象有些不错的野果吧?”   大耳牛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菠萝道:“要是找不到倒霉猛兽,这些菠萝便是咱们一天三餐最美昧的佳肴了。”   小白道:“好!那便不妨搬来储好的大批菠萝,烧得香甜一点,为咱们的一群老朋友准备一下。”   伍穷不安、惊愕地道:“是归于尽、薛无诀,还有那‘天武正将’气盖世都来了,他们三大战将全都来了!”   三匹战马坐骑上,冲来了两位三品将领和一位一品将军,证明小丙已上达朝廷,名天命更是不容有失的派出大将连夜赶来,恭迎小白等。好清楚,目的只有一个——杀人夺宝。   三骑飞越过残断城墙,鞍上大将分别占站在“三不管”最高的城楼之处,把众人围住。   大耳牛等赫然惊闻三大“武国”大将驾临杀至,吓得胆破,立即四散先躲藏起来,呼气也不敢大声。   三大将的对手是小白、伍穷等五人,基本上一个气盖世已足够应付,若非皇后芳心担忧,一再强调要小心,才不惜三大将一同赶来压阵,眼前尽见敌手,不可能抵挡三大将啊!何况还有小丙与及五千边疆野战勇兵,看来真的插翼难飞。   小白笑道:“啊!三位好没礼貌,千里赶来会老朋友,却连什么果篮礼物也没有,太丢脸啊!”   没有耳朵、眉毛,没长出下巴,带着丑怪笑态的薛无诀道:“皇后有旨,留下一切财宝,贡献朝廷,小白等人可保命离去。”   小白拾起被大耳牛们拋在一旁、用铁枝叉住的菠萝,一口咬下吃得痛快地道:“早就断定那名天命当皇帝,只是日夜玩乐,把政务大权全交了给那芳心,恐怕早晚会被夺去皇位。”   伍穷笑道:“他奶奶笨头狗皇帝,不被芳心在床上玩得死去活来的话,该不会失去帝位吧,其它国家来攻,好在我们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只要九位神将守住,不会轻易败得一塌糊涂吧!”   小白又笑着响应道:“他们都忘了一人,一个绝对可能随时会取代名天命的人,五太子——名昌世。”   “噢!对了,还有远走“剑气城’的名昌世,他还没死,要是回“剑京城’争夺皇位,他奶奶的便精彩绝伦了。”伍穷也大感兴奋,这疑问早埋藏心底——名昌世躲起来搞什么鬼?   当日六才之战,五太子被风不惑批命以后,便率先避祸离开“剑京城”,但究竟风神相的批命内容是什么?有一天,又或者究竟是哪一天,名昌世才会卷土重来呢?   小白们对薛无诀的建议充耳不闻,看来要夺宝回朝廷复命,只有痛下杀手,诛杀小白等六人。   薛无诀对伍穷及史认屁、刘一线、胡说八等四人道:“你们一同来吧,我的‘无定剑’一块儿解决便是!”   胡说八道:“哈……还以为我最胡说八道,你这家伙可道行一点都不比我差哩,好个自吹自擂,也足堪与史认屁相比,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吹牛功夫如此到家,“武国’原来倒不单止出产只懂自相残杀的犬儿,也有点人才,呵……”   一道刺骨寒意忽地涌向夸夸其谈的胡说八,薛无诀出招了,胡说八一掌攻出,隔空爆吐“八方血掌”轰杀。   “噢!”痛喝一声,胡说八连忙急退,右掌穿了一个血洞,如鬼魅的薛无诀,竟从衣衫里面游射出一剑来,穿破外衣再戳破血掌。   薛无诀抖动一下,剑又“躲”入了衣衫之内,四处游走,难以捉摸。   “我的‘无定剑’很有趣吧!”薛无诀带着阴声细气,一动手便先挫敌阵锐气,“武国”三大将,再加上城外兵众,小白等恐插翼难飞了。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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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气盖世疑惑     薛无诀扑向胡说八,擒拿手抓住右腕,胡说八再不敢掌攻破解,犹豫之际,薛无诀竟提步上前,“无定剑”再破衣刺出,直取咽喉,要一剑夺命,杀胡说八。   也算胡说八反应了得,说时迟那时快,疾然全身弹起,身向后仰,双腿蹬向薛无诀肚腹,便险险避过致命一式。   剑刃割破了下巴,只伤少许,但已足教胡说八抹一额冷汗。   如鬼魅般的薛无诀不待胡说八落地,已滚在其下,脚向上踢,剑又穿过裤管,直刺向胡说八背项。   肥大体躯正要被穿背破体,一道夺目金光突然射来,八爪钩恰好射中剑身,弹开利剑,救了胡说八一命。   “哈……胡老头,你欠下我刘一线一命了。”挥出“玄铁线钩”救了胡说八一命的,正是刘一线。   在地上滚动避开攻击的薛无诀,犹未定身,一个庞大黑影便直压而来,是史认屁的“反腹神功”。   “噗”的一声,背项攻得薛无诀弹开数丈,但同样史认屁的背也滴下鲜血,被刺伤了。   薛无诀缓缓站了起来,笑道:“对了,一起来才有点意思哩!”弹地疾扑向三人,以一敌三,以一攻三,“无定剑”在衣衫内飞快掠游,急刺疾斩,忽然来,又忽然去,无踪没影,教三人围攻也陷于苦战,难言压倒,而且险象横生。   另一边的伍穷,也提起他的败刀,与武功肯定远胜自己的归于尽对持着,面对愁眉苦脸的神威将军,伍穷收敛心神,半点也不敢疏忽,摆出了全无瑕疵的杀势。   为什么要摆出杀势,因为归于尽已“攻”!   攻势虽很平静,却又最具压迫力。   一步、一步的逼过来,拉近距离,愈来愈接近战斗。   不断把二人的杀气交融,伍穷绝对感应到一股极之凶猛、凌厉的血腥杀气,已入侵过来。   如此澎湃杀气,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伍穷必须出击,杀!   “一绝!”   败刀斩!“斩你辣块臭妈娘九十九块臭屎烂贱种!”伍穷带着粗言秽语出击,更显狂性。   没有兵刃的归于尽,如何挡“一绝”?   挺胸接刀,任由一刀破体,还暴现出无比痛快感。   “一绝”斩中,刀劲直破人体,成了!   破!破!破!破体入骨,破人心,破至背,破上头,头向后拗,腰也早向后拗,破!   归于尽把刀劲灌射上头,溶合自身劲力,以头颅撞向伍穷,伍穷当然的头破血流。   当伍穷仍头晕转向之际,肚腹又已被撞得凹痛,归于尽竟如巨柱撞射,冲击而来,败刀力破头角,却活像斩在大铁球上,“当”的一声便反弹开来,只把铁头劈得向下。   但归于尽狂向上顶,竟又撞向伍穷下阴,幸而双脚及时夹合,护佐下体,但也给轰得酸痛不已。   伍穷连忙退去,归于尽却又弹射而起,直扑而来。伍穷挥刀力劈斩颈,不再让铁头来攻。   斩中,刀斩右方,人向左移,伍穷一脸满意之色时,一个黑影又轰中伍穷头颅伤处,是膝头。   呆了半晌,头颅再伤,来的是拳头,又爆出血柱。   “呵……我的‘三头杀’在战阵中杀人无数,你这小子有机会领教,倒也算是走运。   三头破头,当你头颅被轰破的剎那,声音是好清脆的响亮,好有趣啊!”归于尽笑道。   伍穷舔着从额头滴下的血,淡淡道:“一年多前在‘剑京城’的‘玄和大殿’,你清楚看见那些什么七公子,是如何因为轻敌,而死在我伍穷手上的吧?”   归于尽怒道:“你把我归于尽当作跟七公子们无异的跳梁小丑?非轰爆你无知的头不可啊,呵?”   又是一步一步的逼向伍穷,不同的是步伐快得多,绝对掌握战斗中的节奏,杀!   人头、膝头、拳头,小心此三头!   伍穷学乖了,败刀奋力劈斩,尽量保持距离,把攻势化解,上斩开人头,下挡住膝头,但拳头,“砰”!“砰”!   左右两拳又轰中了伍穷头部,“三头杀”实在太快,头颅不断被轰中,也支持不了多久。   如此贴身搏斗术,是战场上杀人肉搏的厉害招式,要不是伍穷有护身罡气,早已头爆而殁了。   如何破?如同破“三头杀”?   又来了,归于尽的双目只盯住伍穷快要爆碎的头颅,伍穷的败刀又挡去了攻来的膝头、拳头,人头狠狠轰中。   “砰”的一声,归于尽退开了,因为这回以头出击的是伍穷,他用破伤的头颅狠狠反攻击中归于尽的胸口。   伍穷血流披脸,但仍拍拍头颅怒道:“你奶奶臭屎头,除却你那‘三头杀’,本大爷就来轰爆你的乳头,哈……如此别出心裁,爆破乳头破‘三头杀’,没想过吧!”   退、守已不是办法,伍穷内力跟敌人差上一截,但正因如此,伍穷反而与归于尽对攻,他要以狠劲来击退对方。   不停受“三头杀”击伤的伍穷,就是永不退缩,也不停反击轰中归于尽的胸口,斩呵斩!一刀又一刀,破不开便再来,什么护身罡气,他相信一定可以破开,他妈的,再斩!   只攻击一个部位,归于尽要打爆伍穷头颅,伍穷要破开他的胸膛,来吧!看谁先抵受不了。   小白还没有跟气盖世开战,他高高站在破落城楼上,与气盖世相对,一手拿着烤得香气扑鼻的菠萝,送入口中,笑道:“共六队兵马,是‘武国”固守边疆的精兵。”   气盖世高举手中佩剑“风云”,阳光照耀下,反射开去,“三不管”以外的六队共数千兵马,立时涌了上来。   那最叫人讨厌的贱种小丙,面貌是垂垂老态,但却还是一副极其倨傲的模样,坐在一辆有块大布盖好的大铁笼车上。   当数千精兵杀至“三不管”破烂城墙前,“风云”放下,立即停步,数千人一丝不苟,半点不乱,立即止住来势。   小白拍掌笑道:“哈……好玩哩,可否藉你的剑来挥动一下啊,要是有个大湖在前,把剑拋入湖中,数千人会一个跟一个,“噗通’的相继跳入湖里,浸个气绝身亡才浮出来么?”   气盖世冷冷道:“那个铁笼内,有你的一位老朋友,姓朱,名不三,但看来已身处险境。”   小白稍稍动容,笑道:“气将军今天劳师动众,便是专程为我送来朱大头么?哈……   他可别来无恙吧?”   气盖世道:“这愚昧无知的朱不三,接连杀了好多“武国’功臣,好不自量力,又再来杀人,便中了钱七的陷阱被擒。他的无知是因为他是朱不三,但我有点不明,小白怎会比朱不三更无知?”   小白已吃掉整个菠萝,抹抹嘴道:“一个能领兵布下杀计破“剑鞘城’的人,为什么会跟朱不三一样自投罗网,自陷死局呢?”   气盖世道:“太愚昧,显得完全失去方寸,太难令人接受。”   小白道:“故此,将军为防万一,很小心的兵分六路包围‘三不管’,毫不着急的慢慢摆好必胜杀势。”   小白愈是轻松面对,便愈是显见胸有成竹,气盖世始终想不出个中所以然来,便不敢贸然进攻。   小白,究竟有何把握?   “‘武国’负责对外用兵的三位天武将军,都是不可多得的沙场鏖战高手,都有着一种嗅觉,会嗅到任何应该防范的——危机。”小白笑着对气盖世道。   气盖世道:“答案是“故弄玄虚’吧!”   小白笑道:“是我刻意故作镇定,带着一大堆财宝路过‘武国’是必然的,根本没其它路可行,陷入死局也只能徒叹奈何!”   气盖世道:“你要赶路回去救耶律梦香公主,耽误只会害死公主,为情为爱,没准备也只得迎向危难。”   小白扬声道:“小丙,你倒把消息传得好快,好八卦啊!”   气盖世道:“就是为此原因,你孤注一掷,心存侥幸,希望“武国’不能及时派兵来截,好顺利回去救耶律梦香?”   小白笑道;“猜得有点儿接近了,快!再努力一点。”   气盖世道:“我已兵临城下,三头六臂也改变不了情况,你只剩六个人,夺宝再赶尽杀绝,根本手到擒来。”   小白笑道:“好可惜,始终想不到答案!”   气盖世高举“风云”,大队兵马正要闯杀进来,人人杀意旺盛,等的,只是“风云”   的挥动。   同一时候,小白也高举了他的轩辕神兵“赤龙”,嘴角带着诡异笑容,教原来镇定的气盖世骇然大惊。   气盖世惊讶道:“是了,你早有安排!”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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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病魔朱大头     当气盖世震惊的同时,“赤龙”已挥下,小白的巧妙安排来了,是沙尘滚滚,麈土飞扬。   大地犹如天威地震,连躲在一角的大耳牛也感到震撼的杀战,原来现下才开始。   从左右两方各自杀出一路奇兵,分别夹击数千“武国”大军,敌骑如飞,一形十影,直涌向小丙的布阵处。   杀声震天的右方,最前者不停在鞍上大叫,挥动他的最擅长神兵——剉手斧,正是血霸王。   另一方杀来的,就是昔年镇守“剑鞘城”的将军。   两路铁骑神兵埋伏,就是小白的“安排”所在,他老早便布下杀局,先以自己与财宝为饵,引出“武国”与小丙的军队,一举来个完全歼灭,难怪成竹在胸。   小白如何通知将军率领铁骑兵来救?   原来在小白把神药交给关二哥时,也同时交上一封信,指示将军与血霸王带着铁骑兵,在“三不管”前埋伏,布下杀阵。   小白堆上柴枝,燃起烟火,便是指示将军们准备夹击,“赤龙”挥动,铁骑兵便左右杀向小丙们。   最怕死的钱七,闻得铁骑蹄声,杀气腾腾,竟已战意消失殆尽,在铁笼前手忙脚乱。   一抹刀光,钱七的头颅直飞九天,双目仍是呆滞混沌。   小丙隔空一刀杀钱七,振声道:“外围两队蹲下握刀斩马脚,内里两队扎稳马步持枪刺破马腹,余下中心两队杀坠马敌兵,如有违命者,格杀勿论。当机立断,阵势不乱。”   好个小丙,冷静面对,在大铁笼上指挥若定,先稳住军心。   数千士兵闻得将令,也就依样画葫芦,外围的蹲下挥刀斩马脚,狠狠的砍杀,死命迎抗。   但铁骑兵冲来太急,“武国”一些战兵才刚蹲下,已被铁蹄踏踢爆头,或压个半死,成功能斩断马脚的不足百人,防线不消一刻便破,外围千余人尽数成铁蹄下亡魂。   反而是内圈的持长枪士兵抗挡,截住了最前一批铁骑兵,后来的只得勒马暂停,猛烈攻势稍缓,勉强稳住了守势。   小丙见形势有变,便再道:“中心两队拋刀提弓,射杀外围敌人,射人不射马!”   话声方落,千箭齐发,就算十居其九未能射穿铁骑兵身上盔甲,但总算暂时能有守有攻,将士气稍为振作。   将军久战沙场,当然清楚如何破敌之法,只是时间上未免耽误,正脑筋转动之际,他的帮手已扑杀入敌阵。   “噢——啊!”口中全是如猛兽怒吼声音的,正是一身长满粗硬长毛、不停挥舞“剉手斧”杀人、脚踏人头直冲入敌阵的血霸王,骁勇善战的他,单人挺斧,直杀向小丙,破敌先杀头领。   “武国”战兵但见一头似是猛兽、灵活又杀气腾腾的天将军杀来,心下已怯,再见他的“剉手斧”一挥便劈掉十个八个头颅,阵势立时被冲得崩溃,慌乱得团团转。   “弟兄们,冲啊!”扬声率领铁骑兵从缺口杀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白们已许久没再见的丁公公。   看他身形变得黝黑扎实,过去一段时间,必然是锻炼得异常艰苦。双手舞长刀,便率领铁骑兵冲破敌阵。   小丙眼见大势已去,只好指挥中心围住铁笼的战兵不断后退,提刀杀向血霸王。   血霸王武功并不算高,只是臂力强大,杀性凶猛,左右开弓,是沙场肉搏的精锐战士,小丙抢前要攻,也怯于其,势反被一轮冲杀,且战且退,不敢死命硬拼。   气盖世见己方战兵大势已去,唯一法子是先避其锋,便吐出一声“退”,与薛无诀、归于尽暂且放下敌人,先助小丙退兵。   半空中,气盖世深深吸一口真气,拋神兵“风云”,挥射而出,双掌轰去,澎湃内劲膀砖,“风云”旋飞出鞘狂斩怒劈,杀得鲜血淋漓,人仰马翻,顿时开出一条血路。   左右两旁,还有两大威武大将开路,三人依血路杀去,破开铁骑围阵,便直至铁笼前。   小丙暂且搁下与血霸王之战,急道:“铁笼内的‘人鼠’是小黑大人重要之物,将军们可否助我护之离去。”   气盖世执回“风云”,一掌轰得小丙退开,怒道:“本将军受命皇前上来夺宝,并不是替你这些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丑角作帮手。”   气盖世正在审视混乱形势之时,小白、伍穷等都已站在城楼上观战,但见铁骑兵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就算是气盖世等如何神勇,也难挽回恶劣局势了。   但见己方兵败如山倒,气盖世抬头对小白道:“皇后说得没错,当天在绝崖前,便应该一掌把你了结掉。”   小白冷冷道:“芳心好狠!”   气盖世道:“要对付小白,唯一最有效方法,便是把握他太重友倩的弱点,皇后定然很了解你啊!”   一扬手,百多位弓箭手都转身挽弓,直指向用布盖着的大铁笼,随时发矢,把内里的朱不三及病魔射杀当场。   气盖世道:“不欲你的好友朱不三死于乱箭之下,便交出所有财宝来,这方法的确是好卑鄙,但皇后说必然神效无穷。”   芳心的提示,确实掌握了小白弱点,朱不三是他的挚友,孩子们为他而死,四位美丽妻妾也是为了小白而惨死,他又怎能让朱不三再因自己而牺牲性命,顿教小白趑趄不前,与朱不三的真挚友情,令小白举棋不定。   “射!”   气盖世绝不让小白有思考机会,他命令三十箭手放矢,给小白一个下马威,以图打乱敌人心神。   带着戾气的劲箭射破厚布,直入笼内,奇怪的事发生,劲箭只入不出,无声无息的活像被大铁笼吞噬了。   铁笼内,突然吐散出一道诡异杀气,教气盖世也不寒而栗。   “再射!”   余下近百箭手,都一同拉弓劲射,但又是如石沉大海,射入铁笼的劲箭,没半枝破穿另一方而出,都被“吸”掉了。   究竟内里发生了什么事?   阵阵轻烟,竟自铁笼底下,穿过幕帐厚布袅袅升起。   轻烟飘至,“武国”战兵箭手突感气喘如牛,脸色急转灰败,全身肌肉都开始溃烂,肌肤奇痒不止。   锥心的奇痒,弓箭手都忍不住往脸庞抓挖,一块又一块的皮肉被挖甩掉下,被烟熏过的,身体开始腐烂流出血水。   是毒,病魔的病毒。   小丙最是迷惘,他明明已斩掉了病魔一对手脚,一个“人鼠”,又如何能吐散病毒?   没有人愿意上前,只有不停后退,毒雾把厚厚布帐也渐腐蚀掉,铁笼内站着一个庞大身形的绿色人。   这个全身明显已注满“病毒”的“病人”,身体足足胀大了一倍,手脚浮肿,煞是可怖,小白认得他便是朱大头朱不三。   在他身后,正是已被削斩四肢、成了废人的“神、魔、道、狂、邪”五大高手中之病魔钱辛辛。   比日前更枯瘦、更单薄得吓人的病魔,有气无力道:“朱不三,紧记你的承诺,一定要替我杀掉那小丙。从今以后,你便代替我成为‘神、魔、道、狂、邪’中的病魔—   —朱不三。”   肿胀了的朱不三忽向病魔下跪,磕了三个响头,恳切地道:“徒儿得师父传授病毒神功,自当为师父报仇雪恨,不单止杀小丙,还要杀小黑,杀!杀!杀!杀尽欠下我血债的所有仇人。”   “哈……真想不到,我的一身武学修为最后都传了给你,朱不三代替了我钱辛辛,哈……天意,天意弄人,我进入‘死荫幽谷’不但空手而回,而且自白失去四肢,失去一身武学,不在‘死荫幽谷’赔掉性命,却死在这‘三不管’,哈……不知所谓啊!”   病魔仰天狂笑,却是笑中含泪,心好痛、好痛。   他不要任由小丙摆布,由小黑吸去毕生功力,只好把平生内力、修为传给朱不三,由他来当新一代病魔。   逼不得已,无奈也得自决。   狂笑过后,病魔便倒了下来,死在铁笼内,一代枭雄,身为五大武林高手之一的病魔,死不瞑目。   他的一对眼睛怒瞪着小丙,像是在告诉他,朱不三定然会为他杀掉你这千刀万剐不得好死的贱种。   “小丙,纳命来!”狂喝一声,朱不三双掌轻易轰得铁笼爆散,直扑杀向小丙。   小丙飞快退入人堆,竟捉住身旁战兵,便拋向朱不三,任由他人被毒掌腐化,挡截来势,趁机亡命奔逃。   大好时机,将军与血霸王乘势砍杀已完全崩溃的“武国”战兵,数千人再也守不住阵势,惶惶如丧家之犬择路窜逃。   病魔如饿狼冲进羊群,不断屠杀,病毒掌轰中的战兵,不一会儿便化成腐烂血人,杀个七零八落尸横遍野。   三将军见大势已去,分别跃上马飞驰奔逃,小丙急忙赶上归于尽坐骑之后,哀哀恳求。   “救……救我,归将军,救命啊!”小丙伸出手,竭力恳求归于尽救他上马尽速离去。   后头的杀神朱不三,已追近来了。   “救命啊,归将军,请救救我贱命!”小丙不断恳求,归于尽念在小黑份上,勉强伸手握实小丙的手。   一力拉扯飞上马的同时,小丙的袖子内,却射出一对飞镖,狠狠直取救命恩人归于尽双目。   归于尽倒也反应敏捷,侧首闪过,但重心却偏开了,小丙一掌轰出,就把他击飞跌下马去。   “哈……再见了归老头,你死了的话,我小丙会向皇后请求,代你的威武猛将之位,至于你的妻妾女儿,我都一并收归,日奸夜奸,奸完便烧尸化骨灰让她们下去阴间与你重逢好了,哈……”小丙策马狂奔,已飞出十丈远去。   归于尽甫定下神,朱不三的病毒掌已排山倒海轰至,归于尽只好硬生生接下劲掌。   病毒一下子透过掌力疾窜入体内,归于尽竟再也动弹不得。   朱不三亦搁下了他,再奋力追向小丙,杀小丙。   归于尽极力希望以内力逼出病毒,一点一滴的逼出,不能有失,病毒渐渐随汗水流出。   不一会儿,已逼出八成的病毒,朱不三这掌好厉害,差点便要了他的命,归于尽把全身内力都用于逼出病毒。   快大功告成了,已逼出九成病毒,他妈的小丙,回“剑京城”后,必定第一个杀你。   “嗖”!   “哈……我杀了威武猛将归于尽,归于尽的首级就在我手里,哈……哈……”   在最后关头,好不幸,归于尽被一个铁甲兵的小兵丁用长枪刺穿了咽喉,又斩下首级。   那小兵丁开心得拿着首级大跳大嚷,好不威风。这小兵丁,是将军在“风流山”收留当新兵的小子,只得十六岁,个子矮小,秃头精灵,名叫“生力”。   生力疯狂的雀跃跳动,执着归于尽的头颅,高举向城楼上的小白,年少的小子,好想得到他心目中英雄的赏识,好想小白知道:“我,名字是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是战场上不可小觑的战士。”   朱不三力追快马,竟给他逼近小丙,愤怒的朱不三得了病魔内力,动力源源不绝,把小丙吓得傻呆。   “臭小丙,杀!”   病毒掌无从迥避,小丙一手执刀,一手挺掌去挡,脑海中盘算待一掌接下,便一刀斩掉手掌,以免病毒攻心而亡。   千个不愿也得要接下蓄势已久的病毒掌。   “砰”!   小丙没有被震飞落马,手臂也不用斩掉,不知什么原因,他的掌力竟把朱不三轰得反震倒飞返去,摔倒地上,狼狈不堪。   当大感诧异、宛如丈二和尚的病魔朱不三翻身再起,只感手臂酸痛,竟完全挥不出先前钱辛辛传给自己的功力来。   究竟是什么道理?   “爹!”   一个熟悉又可爱的声音,是来自一个三尺不足的小孩,朱不三咧嘴狂笑,抱起正冲过来的、一身军服的孩子朱小小,开心得热泪盈眶,激动异常,拥着小儿子便吻个不停。   “孩子,爹已全得了病魔功力,如今便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哈……你娘亲及兄长们的凶手,都必定一一大仇能报,他奶奶的贱种,杀!杀!杀!报仇雪恨。”朱不二咬牙切齿道。   朱小小突抓住朱不三的一撮头发,愕然道:“爹,你有白头发了啊!”一抽,便从朱不三头顶上扯出一条白雪雪的头发。   这些时日,朱不三不停的四处杀人报仇,奔波劳碌,为复仇付出太多太多,朱小小看看在眼里,痛在心头。   朱不三笑道:“这些白发是你娘亲们给我的,朱大头又丑又老,满头白发,要再娶妾也不成了,谁也不愿下嫁白发加霜朱大头,哈……”   “三不管”一战,小白们大获全胜,待朱不三把病魔尸首埋好,大伙儿便急急赶回“风流山”去。   耶律梦香公主毒力已发,小白急于赶回,尽力救治公主。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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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算惊迷惘     杨柳含烟、青山凝黛的美景,依然的和谐不变,“风流山”仍是万种风情,仪态万千,日以继夜的为山上村民带来幽美、悠闲。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变的,只是人心。   留在“风流山”大本营的近三万铁甲兵,一半以上是不久前才招募来的。经过不断艰苦训练,从无知到惯战沙场,大伙儿也愈来愈战意高昂,心态变得进取、积极。   他们都因为小白这两个字而加盟铁甲兵,单凭初出茅芦小子,便智破“剑鞘城”,小白、伍穷,都已是传颂八方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早就成了少年人的偶像。   每一天,“风流山”上的新兵都愿意跟从由“武国”而来、由将军带领曾饱受失败风霜、甚至身体残缺的战兵艰苦锻镍,他们心中都抱有一个希望,为小白建功立业,扬威天下。   四国四族中,“武国”以武立国,一向为崇武少年人最大寄望,可惜自名天命继承皇位,芳心把持朝政,只有小黑的“七小福”一支不断扩充势力,任用的都是鄙贱奸徒。   “天法国”积弱已久,多年来四处流散,为各国各族效力的外来兵丁、仆役,大部分也是来自此国。本身皇朝根基不稳,纵有昔日在“剑鞘城中秋浴血”一役,大败名剑、将军的一代武将——侯杀神,也徒呼奈何,女皇帝主宰朝政,还是不大出色。   “神国”由神长大老操纵,只单独重用“神教”教徒,宗教不合,即为异己,休想凭实力向上爬升。   “皇国”分割为多个诸侯国,单是血裔正统也分布处处,人事极为复杂,要攀上关系寻找机会出人头地,恐怕同时也必须得罪太多人,故“皇国”从来不是成就好机会的地方。   四国之外,便是四族,四族都只重用原来族人,几乎完全的禁绝他国、他族百姓投效,少年人又怎会选择“异族”、“狂意族”、“海霸族”或“农族”来扶摇直上青云!   小白的出现绝对是一个异数、一个新希望,“铁甲兵”建立新势力、新国度,小白就是新一代少年人的英雄,能追随他开国,是无数少年人的梦想。   智破“剑鞘城”,身为盗圣指名最出色弟子,还夺得天下第一美人耶律梦香公主的芳心,把智谋、盛名满天下的余律令也压了下来,小白笑苍天,就是吸引一万多名新兵投效的最大吸引。   少年人需要的是一个开拓未来、成就非凡的“梦”,小白就是现今武林中,唯一最出色的“造梦者”,能追随小白,便是踏上开恳美梦大道第一步,因此,不少人千里迢迢而来,天天苦练,从没有怨言。   当关二哥骑着大白而来,放下一堆闪耀夺目、来自“蓬莱仙岛”的贵重珠宝,大家得悉小白又创造奇迹,夺宝而回,“铁甲兵”扩充军力指日可待,小白已拥有强大立国资金,大伙儿都难掩喜悦心情,掌声雷动,为了庆祝凯旋归来,彻夜难眠。   与四国四族争战立业的机会来了,快大开杀戒,快扬名立万,一显颜色,掀起风云了,实在兴奋莫名。   小白单骑疾驰先回,在山下,关二哥已备神驹大白与神药在守候,小白也不搭话,纵身换马,骑在大白背上,便直闯回家。   耶律梦香公主,究竟毒发了没?他手上神药能否救治公主,挽回她的一命?   归心似箭,小白恨不得能一步直奔回家,屋前黑压压的来了一百多个铁甲兵,为首者,正是代将军在出征“三不管”时,主掌大军及新兵的诸葛神弩。   “小白元帅,公主她……”诸葛神弩还来不及说完话,小白已挥手示意毋须多言。   小白淡淡道:“剧毒腥臭,已弥漫四周,毒力已令公主崩溃,再也难以遏止。”   小白望望在身旁不远处,手抱小婴孩笑梦儿的俏语、嫣唇、雪姬,都是眼眶含泪,悲戚难受。   小白问道:“她一个人自困在内多少天了?”   雪姬答道:“已……三天了!”   三天,毒力崩溃祸侵的三天,梦香公主支持得了么?透散出来的毒雾,已足以令人肌肤溃烂,也许,公主早已化成一堆血水!   小白繁握着“神药”,一步一步的踏向前。   太危险了,诸葛神弩好想制止他,但小白的眼神太坚决,任谁都知道,绝对的阻止不了。   “元帅且慢,我们先往探路!”从小白身后,飞出两条人影,都是十七岁的黄毛小子新兵,一个名铁丁、一个叫少才,半年前才从“天法国”的“天都城”而来,都是极为拜服小白的新兵。   少年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能替元帅小白开路,是莫大的光荣,铁丁扎实精灵,少才眉目清秀,说干便干,一刀破开木门,便以灵动身手跃入大屋之内。   铁丁与少才不断舞动手中佩刀,旋飞毒雾,以免伤及己身。睁目四顾,也被重重化不开的浓厚毒雾遮住视线。   “公主,小白元帅回来了,请出来吧!”铁丁知悉难以久留,唯一之法便是呼唤公主现身。   “哇!”   原来极为镇定的铁丁,冷不防被少才的失性惊呼吓得回首探看,只见一具血淋淋的烂肉人形,已一手握住少才头颅,把毒力传入其体,渐渐化为腐烂肉团,剧毒竟把少才身体扭曲胀大,十二分可怖。   这团浮肿烂肉,是……耶律梦香,便是艳媚绝色冠天下的梦香公主,她已毒发,成了“毒狂”。   “毒狂”把毒力尽情泄入少才身体,以助减少体内因剧毒伤害肺腑而生出的剧痛。   毒劲吐射,成了紫紫绿绿毒肉团的少才被轰射出屋外,一团犹有半分生命的“肉团”   在地上滚动嘶喊,痛苦呻吟声撕心裂肺,捣毁神经,看得围在屋外的铁甲兵异常恶心。   肉团挣扎了一会儿便化作一滩血水,死得无可再死。   已失去理性的“毒狂”梦香公主,为求尽量减少身体剧毒苦痛,必须把毒力不停注入他人身体,小白,是第二个目标。   看着深爱的人成了极丑极恶的“毒狂”,小白不禁愕呆,当铁丁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被毒力侵入腐燎脸容,发出凄厉惨嚎的一剎那,小白才醒觉不能迷惘在失落中,要救梦香。   铁丁又成另一团毒肉团轰飞出屋外,死状好可怖。   小白把“神药”以十成内力弹射入梦香体内,立时与毒力对抗,“毒狂”梦香公主发出惨烈嚎叫,呼天抢地。   “神药”能否遏止毒力,又或化解毒力,救回梦香公主?   只余下血红一片的双目,告诉了小白,“神药”只能救死人,不能救毒人,它压下了一阵子的痛苦感觉,但不一会儿,无尽的刮肉剖心、破骨断筋剧痛,又在“毒狂”体内爆发,完全遏止不了。   小白也无计可施了,连“神药”也失效,惟今之计,只好痛快的一刀斩杀梦香。   但,如何能下手杀掉最心爱的公主?   一刀斩下,是当机立断的诸葛神弩,小白错愕未醒,却见大刀也遭身体强猛毒力腐蚀而崩烂,钢铁也抵受不了“毒狂”毒力,实在太可怕了。   为减少体内痛苦,“毒狂”必须不停杀人,吐出毒力来。   如何是好?   “踏”、“踏”、“踏”……一轮急速马蹄声,小白回头一看,由八匹神骏非凡、脚步矫捷高头大马拉动的马车,疾冲而来,闯过兵众,大门打开,飞出一条粗大铁索,卷住“毒狂”梦香公主扯入了车内,跟着便回身迅捷无伦的一鞭,只见那车如箭离弦,风驰电掣,霎时已不见踪影。   竟掳走梦香公主,小白又岂容来人挟走公主,提气疾上,要破车救回公主。   拼命抢上,八骑马车虽如疾电追风,但小白也能贴近车厢后,不一会儿便已追及。   正待出手轰破车厢,小白突然瞥见他作梦也未曾预料过的情景,完全在意料之外,车厢后窗帘掀起,剎那间,小白脑际恍似五雷轰顶,吐出一大口血,便再也支持不了,仆倒瘫软。   小白卧在地上,思想一片混乱,他只有一个疑问,割心裂痛的疑问,为什么她会在车上?   小白看见的清晰影像,是一个盲了双目的翩翩俊逸公子,身边依偎着如小鸟依人的她。   那失去双目的非凡人物,小白可以感觉到,他,,便是耶律梦香初恋最深爱的惊世人物——神兵急急“余律令”。   但吓得小白当下晕倒吐血的,并非余律令,而是他身旁那全情投入、活像已甘心情愿把自己奉猷给余律令的少女。   这少女,是小白最熟悉的。   她与小白共同生活过一段好长的日子。   她是小白最疼爱的女子之一。   她绝对是最可爱的少女。   她,名叫天算,姓笑,小白的唯一妹子,笑三少、初一的女儿——笑天算。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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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宿敌余律令     “哈、哈!话说十八年前,咱们的‘天法国’在“上元佳节’合该有事,上回说到……”   “且慢且慢,夫子说什么“上元佳节’,不就是‘元宵’么?”   “对了,对了!孺子可教也,阴历正月十五为上元,七月十五为中元,十月十五为下元,合称‘三元’。上元天官赐福,中元地官赦罪,下元水官解厄,三元配三官。出自道教,成为民间俗例。”   “原来如此,那元宵即上元佳节,为啥张灯结彩,比什么中元、下元的庆祝好玩多了?”   “问得好,昔年有皇帝于每年正月十五便微服出巡,视察民间疾苦,并与民同乐,推而广之,此日便成张灯结彩、大事庆祝俗例之日。咱们‘天法国’的皇帝刘干帝也来个依样画葫芦,拖着美人皇后雪无霜,在‘天都城’巡视、玩乐,结果,便一命呜呼。”   “夫子,这段干帝被‘神国’神教之‘杀神’刺杀的历史,早就耳熟能详了,没啥新趣味儿啊!”   “哈、哈!但干帝之死,却把‘天法国’推向败局,既无太子继位,改由皇后雪无霜当女皇帝,虽国号不变,但女人又如何能有龙威治国?十多年来,‘天法国’使成了‘外奴’供应国,苦难民众离乡别井到四国四族去讨生活,国势积弱,唉!”   “夫子啊,‘天法国’不是还有太子刘天尊与太子刘皇爷么?只要他日由两位太子之一……”   “都是屁话,那两位什么太子,是干帝死了十多年后,才‘找’回来的有相连远亲皇族血裔的后人,说是有继承皇位之权,但分别住在‘天带城’与“天兵城’,被‘武国’小黑与‘皇国’余律令各自胁持,就算雪无霜驾崩,唉!任两位太子谁来继位,都是把皇朝拱手他人,不是小黑便是余律令的‘余家’,‘天法国’未来更可悲哩!”   说到这里,在“苦酒居”内的“人牛”都默然不语,大伙儿都是“天法国”儿女,当上了推车、搬货的劳苦人牛,只叹命苦,惟是国家未来又将被别国势力接管,臣民更加成为下等一族,焉能不痛心!   苦酒居内苦愁思,苦汤滋味苦痛意!   国力在四国四族中最微弱的“天法国”,合共有十二座城池,国家资源丰富,民众最是能耐能挨。   只可惜自女皇帝雪无霜即位后,天灾连年,国库空虚,京城“天都城”也只能有战兵五万,更要把大京三城另外的“天带城”与“天兵城”,租给“武国”及“皇国”之“余家”,在两大势力相互抵销的夹缝中,“天法国”皇朝才能偷安。   其中“天带城”便是因为昔年被小白攻破“剑鞘城”,“天法国”求和,便以租出城池作为罢战条件。   从此,由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神兵急急——余律令,统领的“余家”,共十二万家兵占据了“天兵城”,又握太子刘皇爷在手;“武国”派来小黑驻有十二万战兵于“天带城”,又把太子刘天尊扣在“皇府”内,两大势力对峙,又控制了“天都城”营商、贸易命脉。   总之“天法国”早晚不是落人小黑手中,便是余律令来当皇帝,决计不会错到哪里去!   “哈、哈!今年合该有变,第三势力又来了,以其迅速成军之势,短短半年便有八万大军,如今在‘天兵城’外布下战阵围困,想不到也有人胆敢挑战余律令,真有种!”   说得口沫横飞的,正是“苦酒居”担任谈天说故事一职,以吸引客人们的潦倒书生老作,看他拿着折扇七情上脸,不停团团转又手舞足蹈,动听有趣,教一众顾客入迷。   跟他一唱一和的四岁小女孩宝宝,总爱在老作长篇大论故事中,问这问那,加强大家对事情认识,倒也相当合拍。   “苦酒居”,除却苦酒独步天下,这对说故事的好拍档,也就是其门庭若市的重要因素了。   宝宝拿着长竹枝,精神抖擞喝道:“余律令,我小白来会你,快交出耶律梦香公主!”   老作突作状缩在桌底下,笑道:“啥、哈!我余律令是余王八,龟缩在‘天兵城’,不出来便是不出来,拿我没办法,哼!”   宝宝用竹枝拍打在桌面上,怒喝道:“算是什么英雄好汉,我小白与八万‘铁甲兵’兵临城下,你竟龟缩不出来面对,都十天了,如此丑行,恐怕教天下人失笑啊。好!伍穷,你是‘天法国’人,便由你来领兵,攻破‘天兵城’,拿下余律令首级来。”   老人突然一脸变青,示意宝宝不要再说下去。   “说够了没有,来帮娘洗臭碗、臭碟好吗?”从店后传来女人喝骂之声,宝宝也知不妙,便只好识趣的闭嘴。   “人牛”们继续喝好苦好苦的苦酒,只可歇一会儿,还有大堆货物等待他们推车运送,那些全是“余家”精品上等货,价值不菲呢。哦!“天法国”民众都给余家上等货迷住了,甘心献上金钱。   在后巷日夜苦干,忙着洗碗碟的女子,正是宝宝娘亲,名曰白米,才不过二十五岁,身材矮小。在她身旁,还有号称干尽百碗苦酒也不醉的伍担汤,竟倒卧在湿滑地上,烂醉如泥。   “天兵城”外,八万“铁甲兵”,是小白的精锐之师。他拥有“蓬莱仙岛”宝藏财物,招兵买马,自是轻而易举。   只是他对战兵要求极严,慕名而来投效的,经他挑选过后,十留其二。既要年轻,又要有志向,能凑足八万之数半新半旧的精兵,配备清一色精良铁甲,四国中也绝不多见。   余律令三个字,实在名震天下,谁也不敢对他掉以轻心,小白要在余律令手上夺回“毒狂”梦香公主,攻城浴血一战,已是无可避免。   小白决战余律令。   八万“铁甲兵”都兴奋莫名,只要挫败强敌余律令,天下人又哪个再敢小觑“铁甲兵”!   这一天,伍穷陪同十两进入“天都城”流连,而小白则拉着“病魔”朱不三与将军,在大营内分析敌人城池形势。   将军道:“经十天扎营怖阵,咱们已准备就绪,只是‘天兵城’却水净鹅飞,竟全不觉调动兵马加强护守。”   小白淡淡道:“余律令一定布有后着,以不变应万变,但……我俩尚未交锋,实力未知,他……又如何掌握军情?”   朱不三笑道:“挑那娘奶奶,闻说余律令是个清秀的公子哥儿,或许他武功高,却不懂用兵之道,咱们兵临城下,他早吓得屎滚尿流,天天把头窝在被褥枕内饮泣,怕得要死哩!”   小白笑道:“神、魔、道、狂、邪五大高手中,神兵急急余律令刚好踩在朱大头的头上,踩得你这病魔头昏脑胀,朱大头便谩骂他是无能小辈,但我可不能忘却公主的警告。”   朱不三笑道:“公主不是只警告你别拈花惹草,小心她回来斩断你的是非根么?”   武功愈高,朱不三便愈是胡闹,小白也拿他没办法。   小白严正说道:“天下间,能在兵法、智谋上胜过我小白笑苍天者,惟有一人——   余律令,这是梦香公主说了七遍的忠告。”   朱不三道:“我也好想会一会他。”   小白对着手绘之“天兵城”城墙图入迷,他心底的死结;为啥余律令不作防范了此哑谜解不了,自己便不敢轻易用兵进攻。   小白相信余律令绝对是他所遇上最强的敌人,是个深沉超智的非常人物,只要见过他一面,谁也不敢小觑他。   忽地大营外传来急速脚步声,兴奋的声音自外传来,报告道:“禀告元帅,公主……   回来了!”   小白一脸愕然,掀开幕帐,但见是新兵生力,他兴奋的古怪表倩,告诉了小白,已有意料不到的大事发生。   小白镇定道:“引路!”   公主回来了?是尸首?还是疯了的“毒狂”?   强忍着胡思乱想,小白骑上大白,向营地西面疾驰而去。   西面,是大营入口。   西面,是放置武器、战车的地方。   小白甫至入口前,完全无法相信,十全十美、娇媚艳绝天下的梦香公主,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婀娜依然,风姿如昔,仍是看得天下男儿全都为她倾倒迷醉、不能抗拒。   “这些玄铁制成的抓枪、拐枪、双钓枪、短刀枪,枪头硬度不一,在铸炼时,铸匠并没有注意时间与热力的配合,炉火不断升高热力,室内热力也不断上升,故最后的一批明显玄铁硬度较差,拼战沙场兵器碰击便易于折所,百中有五,足以扭转胜败,太大意了!”   “是,我没提防留意!”恭恭敬敬的回答、又点头认错的耶律梦香,在她身前不停指指点点、训斥责骂者,竟然是失去了一对眼目,依然神俊非凡,白衣披身,薄刀柳眉,说不尽的英气飒爽,教人望而生畏的神兵急急——余律令。   耶律梦香的剧毒已经治好!   她,竟引领着余律令来“参观”敌人小白的军营重地。   她,还不停点头示弱,接受训斥。   余律令执起一枝标枪,直甩远去,怒道:“臂力一般的战兵,只可掷出此标枪四十步之远,好不知所谓!”把另一标枪扭断,余律令十二分不满,脸上充满愤怒之色。   梦香细细道:“咱们已减轻了枪头二两,但仍是掷不出五十步的标准,还在努力钻研中。”   余律令不停的折断了近几十枝标枪,才再道:“声音如何?”   梦香道:“好清脆的‘啪’一声。”   余律令道:“因为砍树削木为枪杆,你掌握了前粗后细的技巧,却在选料上掉以轻心,没选上颤软的稠木,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欠缺最上佳材料,滥竽充数,不知所谓!”   不停的指摘斥骂,余律命活像是什么帝皇元帅,在检规兵马、武备,随意说出改良意见,对“铁甲兵”的精长配备,不停摇头叹息。梦香跟随在侧,不停点头受教,煞是奇事。   余律余长叹一声道:“如此号称‘铁甲兵’的大军,虽然装备都尽量努力做好,可惜绝对是事与愿违,这里的武备不足三成可用,其它的都该掉弃。”   “我后方第二排最后第三人,是谁?”余律令突转身喝道。   耶律梦香回头一望,对第二排最后第三人报以一笑,淡淡道:“便是我夫婿小白,‘铁甲兵’元帅。”   瞎了的余律令踏步至小白前,与小白面对面道:“你便是年前,以区区三数万‘武国’神武大军,便夺回了‘剑鞘城’;继而进入‘死荫幽谷’夺得宝藏,又抢了我耶律梦香公主的笑苍天——小白。”   小白第二次瞧见余律令,他没有眼目,看不透眼神流露出的感觉,但绝对的不好惹。   “你的步伐,是我平生感觉到最轻松、最自然的。”余律令罕有的在颂赞小白。   “是你治愈了梦香公主?”小白问道。   “梦香永远是我最深爱的女人,我不会让她受摧残、伤害,用内力吸尽她体内剧毒,便能化解毒力。”余律令道。   小白震惊道:“你吸尽了梦香体内剧毒?”   余律令道:“以你内力,当然没贺格救梦香。”   小白冷冷道:“多——谢!”   余律令道:“你要谢我的还多着呢,以你如今的八万‘铁甲兵’,竟胆敢来围困我‘余家’十二万家兵,如螳臂挡车,井底之蛙所为,你应该多谢我不大开杀戒之恩才是。”   小白道:“我的‘铁甲兵’当然有不足之处,但这十天以来,余家家兵绝不是因为同情、可怜而不动兵挑战。”   余律令道:“你有何特别见解么?”   小白道:“不提兵出战,是因为心中有所顾忌,未摸清楚身为元帅的我力量如何,你绝不会贸然出战。”   余律令道:“梦香,你选择的男人确是绝不平凡。‘铁甲兵’缺欠的,有了他便都补足过来,小黑、‘食狂’药口福、神长大老、皇国的皇上皇,都只是短暂的敌人,小白,我相信我们会有一段较长的璀璨争斗日子,只要最后斩下你的头颅,梦香又是我余律令的了。”   忽尔传来频密又微弱的“嗡嗡”声响,一半是来自小白手中的“赤龙”,另一半,是来自余律令手上的神兵。   余律令道:“看来你我的神兵,都有想要铁斗相争的感应,你手上的便是轩辕神兵——赤龙?”   小白问道:“阁下神兵,又是什么称号?”   余律令冷笑道:“只有两个字——梦香,匹配我余律令所用的,只有‘梦香’。”   小白道:“你早已失去梦香,这一生也不能再拥有她。”小白已感到余律令实在有点烦厌。   余律令道:“对!干脆现下杀了你,便再无人阻止我拥有梦香,也不必跟你长期争战,不让你有任何机会成长。与我为敌,现下便杀。”   余律令突如鬼魅飘前至小白处,“赤龙”出鞘,便先来一式改良自横刀“七步成诗”   之“切肤之痛”。   “赤龙”出鞘,刀与刀鞘相反方向绕着余律令缠斩,正要划破他强猛护身罡气,余律令竟五指骈伸,便握住了神兵。   “赤龙”不会被非主人掌握,径自反扭转后刺向余律令,逼得余律令双指弹射,把“赤龙”射回给小白握住。   小白则以一式脱胎自横刀的“切肤之痛”,横刀反握,狂斩割入余律令脸庞。   如此变招,劲力自然更强,余律令却不闪避,因为神兵急急余律令的作战法则,只有一条只攻不守,他从来不懂守招,也从不闪避对方招式,沙场战斗也永远一样,只攻不守。   “赤龙”狠狠割斩脸庞,左颊被斩得凹入深陷,但仍是破不了太强猛的护身罡气,小白只得不断吐劲增强杀力。   余律令在笑,微笑。   小白争持了一会儿,突觉手中神兵“赤龙”,立见渐渐透出熊熊火烧热力,而且热力不断高升,烧得手掌炙痛。   愕然之际,余律令一掌拍向剑身,竟就震飞甩开小白手中神兵,“赤龙”直钉地上。   怎么“赤龙”会热如火烫,小白也不明所以。   余律令道:“‘轩辕神兵’是何等神物,你这小子不知就里,竟以他来挥出改良自别人的刀招,侮辱神兵,他当然讨厌与抗拒。就如你不懂照顾梦香一样,也不懂爱惜‘赤龙’。”   说罢,余律令也不再多言,跃身上马。   小白却仍在深思余律令所述的道理,未能立时平复过来。   “余律令绝对不是一代枭雄那般简单;他来,是要在众军兵前挫你锐气,但你必须紧记,值得余律令亲自动手的,武林上绝对不出三人。”梦香公主对小白轻道。   小白发出浅笑,他的笑容告诉了耶律梦香,自己很清楚明白个中关键,老婆,别担心好了。   “梦香,来吧,咱们回家了!”鞍上的余律令伸出手,示意梦香公主上马,嘴角浅见得意之色。   公主幽幽道:“我的剧毒仍未彻底除去,必须浸在余律令‘余城宫’内的‘神气池’,以助疗伤,唯一能助我摆脱‘神气池’的,只有‘食狂’药口福的‘苦口凉药’,他正在小黑的‘天带城’内。”   小白一把握住公主玉掌,说道:“我定然找来‘苦口凉药’,公主放心好了。”   梦香嫣然一笑,便追上前让余律令扶上马,二人一骑,如仙间童子玉女,急驰而去。   如一片彩云突然而来,又霎时消失无形,高傲更见潇洒,小白自行走江湖以来,也从未被任何人在气势上完全压倒过,如今自己的不羁自傲性子,却完全消失无形。   小白很清楚感应到,此人,风度翩翩的余律令,必然是自己一生中最强之宿敌。   梦香公主随余律令远去,小白军营四周众兵齐列,但竟鸦雀无声。   生力,那新加盟又充满憧憬的新兵,感觉到自己的偶像竟在别人之下,心头好不自在。   八万“铁甲兵”中,绝大部分是因为拜服小白的才智,而甘心服于麾下。当他们发觉小白的超然地位有所动摇。军心咱然也会动摇。   小白是大家心中伟大的支柱,他倒下来,“铁甲兵”便崩溃。小白不得不佩服余律令,他这一回出现?伤害性当真比派来十万大军对阵更见奇效,神兵急急余律令,制造神兵力量举世无匹,原来奸狡智谋更是绝对出色,沙场用兵,必然的运筹帷幄,神机妙算。   “哈……”小白笑。   小白仰天大笑,他许久许久没有笑得如此痛快,狂妄。   小白笑道:“人主能碰上堪与自己才智相比的敌人,实在天赐痛快。余律令,我小白绝不会被你看扁,你也不要让我失望,这一生,咱们痛痛快快的拼尽决战,看我小白的‘铁甲兵’,如何破杀以灭你余家城兵。梦香舍你投向我,胜利也必在我手中,我要你彻底尝尝失败滋味,余律令,来吧,我小白等着你!”   “小白元帅万岁!小白元帅万万岁!”   数万“铁甲兵”齐声吶喊,小白的信心感动了每一个人,小白就是小白,他一定是最强者,建国立业,谁也挡不住小白笑苍天。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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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荒谬的世代     宫廷建筑中,凡属重要殿堂,必然的都建在高台基上,以显示地位与众不同。   “律天殿”是“天法国”君臣每日早朝之大殿,下面是高达二十尺的三层白玉石台基。台基中央的台阶正中部分,是由两块巨大石料做成,石面上雕满了象征帝皇的龙纹。   皇帝进出“律天殿”,都由八人皇轿抬着经过这块巨石,故称为“御道”,意思是皇帝专用的信道。   “御道”上的龙纹曾因为石栏杆被大风吹折断裂,击得龙纹损毁,“御道”是由一块完整白玉石雕鋆而成,要修补也不成。   “御道”龙破,有人说是凤登龙位,龙气破损,“天法国”因而由盛转衰,如何也改变不了。   每一天,当雪无霜被八人皇轿抬着经过“御道”临朝听政,她都会偷偷望一望“御道”,当看到那崩烂不全的雕龙,她的心就忐忑不安,六神无主。   她曾向玄门师圣风不惑请教过,命属“龙飞凤舞”,“御道”上的盘龙翻飞,她这假凤虚凰才能舞于九天臣民之上;如今龙毁,她的帝位也就再也保不住多久矣。   皇轿穿过“御道”,八个抬轿侍卫都小心翼翼。   “哇!”忽地轿内传来惊呼,好不吓人。   雪无霜慌慌张张的,未待皇轿停下来,便直奔飞出轿外,全身抖颤,像大祸临头,怕得要命似的。   “御道”下站列两旁的文武百官,对女皇帝雪无霜的慌惶举止,看在眼里,谁都不明所以,却亦习以为常。   雪无霜惶惑地凝视着“御道”,那威武的雕龙,竟失去了整个龙头,她蹲在其旁冷汗直冒,怕得要死。   雪无霜声音不停颤抖震道:“来了,终于来了,沙沙……听到了没有,他一定就在宫内隐伏。”   神经质的雪无霜,不停的向那些侍卫求问,间完了个又一个,急如热锅上的蚂蛦。   “我早料到他一定是静待我临朝时,才出其不意痛下杀手,来人啊,护驾上护驾!   快派一万精兵来皇宫,杀手来了,杀手来了,快救朕,快救朕啊!”   活像完全失去理智,几近疯痴的雪无霜,并没有令众文武百官大感诧异,大家早习惯了她不时半痴的行径。   只要让她好好的痛叫发泄一会儿,把心中的惶恐驱走,她便会回复平静,毕竟她还未真疯。   大家毕竟要稍稍体谅这位女皇帝,先皇干帝死于被刺杀,亲眼目睹的皇后雪无霜当然大受刺激。   在她毫无选择之下,不得不继承大统当上女皇帝,千万个不愿意,但为了社稷,弱质女流只好肩负重担,无可奈何!   大家都很同情雪无霜,她绝对不适合当皇帝,但天命要她为皇,永远活在惶恐世界里,谁也没有办法。   怕!怕有一天小黑或余律令会杀入“天都城”,怕有刺客来要她的命,怕恨透她的病魔会回来报复。   愈想愈怕,愈怕愈胡思乱想……   恐惧,终于摧毁了雪无霜,她原来是艳色天下无双的美人儿,过分的忧郁教她容颜苍老、失尽光采。   她原来是幸福快乐的美丽皇后,拥有富裕快乐的宫廷生活,快乐地呼风唤雨,快乐的无拘无束。   干帝被刺杀驾崩,快乐骤然离她远去……   快乐人儿快乐歌,愁苦心头愁苦楚。   快乐分给愁苦我,苦乐望成乐添多。   乐苦交织原是错,苦苦乐乐铸成祸。   苦添苦痛结苦果,苦祸分离恕罪过。   不快乐的女皇帝雪无霜怔怔木呆,对着大将军三朝元老侯杀神不能言语,眼眶却已有珠泪滚动。   侯杀神念完一首快乐与愁苦的诗,皇上便昏倒在“御道”上,再也不省人事。   侯杀神呆呆看着郡一张由“铁甲兵”统领大将伍穷,交给自己的一首诗。他终于清楚明白伍穷所言非虚,这首诗对皇上来说,的确比什么都重要。   岁足九十有九的“天法国”唯一最出色大将侯杀神,是来自“皇国”的失意武将。   “皇国”由皇亲国戚完全垄断朝政,朝中大臣只会起用与皇族有血裔关系的姓皇、姓公、姓侯等三大家族能人,昔年侯杀神不甘心神勇战将,却只能担当“皇国”无聊先锋,而且投闲置散。   五十八岁那年,毅然投效“天法国”,凭着沙场战绩,屡立奇功,为“天法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于多年前“剑鞘城中秋浴血”一役,更以少一半的兵力,强弱悬殊下,竟攻陷“剑鞘城”,杀败守城的将军,再击溃名剑的斗志。从此侯杀神扬名天下,成为“天法国”   家传户晓的英雄人物。   可惜英雄迟暮,已是日落黄昏,近百之年,杀性挫减,加上国力衰弱,昔年名将,只能与五万老兵守住“天都城”,竭力而为,免国家陷入别人手中,已算万幸。   百岁垂垂过气英雄,又如何能吸引“天法国”少年慕名来投效?加上朝廷资源有限,当兵的只分配得旧盔甲、残旧配备,故新一代“天法国”少年,都往四国四族各处投效。   战兵无数,却都是服于“武国”、“神国”、小白等麾下,为别人别国卖命,情况可笑讽刺之极。   “慈君殿”是雪无霜最爱独个儿静思之地,这里已许久许久没有客人到访,侯杀神今天带来了两位上宾,一个是伍穷,一个是十两,齐来谒见女皇帝雪无霜。   进入内堂,教十两、伍穷“大开眼界”,四周尽是放置了泥塑,一大堆又一大堆,形形色色,看得人眼花撩乱。   不少泥塑还添上色彩,算不上活灵活现,但倒也颇有心思。   只是形态、取材未免太单调,不是捕鱼、渔船,便是乡间生活的朴实描写,单是一个健壮的渔夫,便不下一、二百个,形态不一,但也相距不远。渔夫年轻力壮,神态精灵。   另一旁却又是另一番不同感受,泥塑全是清一色的小婴孩,大大小小,从手抱雕婴,以至爬地学行,皆五官精致,可见造泥塑者必然是花尽不少心血,绝不等闲。   一切泥塑之制造者,便是女皇帝雪无霜,她正拿着一堆湿泥在搓圆压扁,把精神全寄托在泥塑的制造上,尽量忘记苦愁,心下便有不再惨痛的日子,否则实在时光难过。   伍穷当然对所有泥塑全没兴趣,他可以肯定,全拿出去变卖,也不一定可以卖一两银,看来只有小白才懂欣赏了!   难得的,是出身贫贱的十两,竟对泥塑好有兴趣,看得入神,更不停摸这摸那,活像很有认识似的。   伍穷心里在想:“他奶奶的熊真不知所谓,怎么连十两也懂得欣赏这些便宜笨玩意,自己却一窍不通,都快与十两成亲了,现下才发现未来妻子的‘品味’,如此高雅,他妈的自己只懂尽情赌个天昏地暗,好象太失礼、也太不了解未婚贤妻了。”   拿起其中一件婴孩泥塑把玩,哈,真有趣,伍穷心中大乐,手中泥塑婴孩,背项竟有四排小洞孔,像是……字,噢,这不就是十两背项上的字,怎么,这里的泥塑婴孩,难道对象全是十两?   那……所有的渔夫,不就正是十两亲爹长寸断了么?   当雪无霜第一眼瞧见纯真朴素的十两,她呆住了,她就像得到了一面神奇的魔镜子,这魔镜有一个倒映,把自己三十多年前的样貌呼唤了出来,朱唇、皓齿、雪白粉嫩肌臼,十分神似,还有那娇怯怯的神情,原来……自己的女儿就跟少女时的雪无霜一模一样。   “你……是我亲生女儿……十两!”雪无霜轻抚十两秀发,她作梦也没想过,竟能再与女儿重逢。   上天赐下机缘,教她感动不已,泪珠不断掉下,能再见女儿,真的死也瞑目。   十两却冷冷道:“我想问,怎么十多年来,你一直不肯再现身?当上了女皇帝便不能相认了么?”   雪无霜苦笑一阵,她一直不停抚着十两秀发,不肯离手,幽幽道:“只要我有儿女,便有资格继承‘天法国’皇位,这无数人想要争夺到手的国家,我的孩子只会成为被掳或刺杀目标,娘必须狠心拋下你爹与十两,明白了吗?”   十两冷冷道:“我不认为眷恋皇位比与爹和我相认更重要!”   并不是很能够掌握问题重心的十两,今日竟一针见血,这个当然,这忿恨她早已埋藏在心中多年。   雪无霜道:“要是我丢下皇位,‘天法国’不是由‘武国’便是由“神国’或‘皇国’瓜分,人民生生世世被苦惨劳役,十两,娘可以这样自私吗?”   十两仍坚持道:“就算是来探望一下,也可以吧!”   雪无霜捉着十两双掌,轻抚着道:“你不懂啊,每一天都有刺客埋伏四周要刺杀娘,要夺走皇位,要占领‘天法国’江山,娘甫离开皇宫,便一定会被刺杀,娘……好怕啊!”   十两冷冷一笑,她当然不能接受这荒谬的解释,这个绝对容易理解,但在旁的侯杀神却十分同情雪无霜,当年元宵的刺杀行动,她眼巴巴看着干帝惨死,被吓破胆又何奇之有。   毕竟,雪无霜原来只是风平浪静、风光又快乐的美丽皇后,受不了先帝惨死的打击,随即还要登上皇位,日理万机,她还没发疯,已算是十分难得了,实在不能对她有太过分要求。   但对十两来说,一个拋弃亲情的娘亲,如何也绝不是个好娘亲,更重要的,是爹长寸断为她走遍天涯海角,两父女尝尽苦楚,也不能再见雪无霜一面,以致郁郁而终。   这遗憾、苦痛,再怎样也弥补不了!   十两拿出一个细小对象,用棉布小心包里着的瓷坛,把它交给了雪无霜。   十两道:“爹临终前的嘱咐,是要女儿把他的骨灰交结娘,希望……呜……呜……   他仍能永远的伴着娘……”   头也不回,转身便急步离去,十两哭如泪人,伤心欲绝,她每每忆起凄苦的爹,总不能按捺激动的心情。   伍穷也只好行个礼,便飞身追去,十两好妻子,你……别吓人,别哭啊!教我好心痛。   拿着骨灰坛,那包里的布帛早已湿透,全是雪无霜的愁泪,哭得死去活来,伤心肠断。   整个“慈君殿”都充满悲愁,侯杀神内心不禁叹息,当上皇帝也如此苦痛,却又有无放人想要争了帝皇之拉,现实岂不太荒谬。   更荒谚的,是他蒂领着一众数万老弱残兵,守住人人虎视眈眈的“天法国”,意图抵抗小黑、药口福及余律令。实在太荒谬,荒谬得自己也难以接受。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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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伍穷好娇妻     “哈,哈!上回说到小白困死余律令于‘天兵城’,这回转个话题,谈谈小白与咱们‘天法国’少年英雄伍穷,如何大破‘剑鞘城’,把夏侯艰险杀得落花流水……”   “住嘴,住嘴!早说过你这小家伙别老是学我老作舞手弄足说故事,还有啊,提到那什么伍穷,尽量压低嗓子,知道嘛?”   “苦酒居”内,“人牛”们围着老作与宝宝,看他俩一唱一和,时而合作无间,一问一答,时而一个痛骂,一个斗嘴,倒也有趣惹笑,自是一种最便宜的娱乐也。   老作又打开他的长折扇,缓缓拨动,摇头晃脑地道:“哈,哈!话说芳心大败而回,十万大军只余三人能逃回“剑京城’,小白便接着领军攻城而来,当‘神武大军’围城之际,忽地惊雷乍响,乌云盖天,吓得两阵大军慌惶失措,大伙儿抬头一望,哗!”   “是落雹,一定是了,当时正好是秋末冬至啊!”   “不,不!我说一定是又降巨石,助小白轻易破城。”   “哪有如此神怪,下大雨才对,水浸‘剑鞘城’,不攻自破啊!”   一群“人牛”没头没脑的胡猜乱说一番,老作突然把折扇收起,眼神凝重道:“哈哈,都错了!”   “那……天空究竟有何异象啊?”   老作淡淡道:“天空竟降下了一团好大好大的乌云,乌云盖顶,剎那间阳光都失踪了!”   “我早说过了,一定是下大雨,乌云盖顶,大雨便来,哈……还是我这他妈的大脑袋想得通透。”   老作竟用扇轻轻敲打大脑袋,极之严肃地道:“错!错!错!大错特错,乌云盖顶下大雨那有什么稀奇,乌云就在头上百尺,突然把两阵军兵都吓傻了,一条又粗又大的爪穿破乌云而下……”   “哇!”   “哇!真吓人,蛟龙穿过乌云,盘飞舞动,竟降下大地,俯伏在小白身前,更向小白磕了三个响头!”老作说得眉飞色舞,声音高低抑扬,煞有介事,都把一众“人牛”   及其它顾客吸引住。   “蛟龙跟着怒吼一声,便吹气破开城门,再冲天拔回乌云内,远走他方。连天上蛟龙也拜小白为皇,‘剑鞘城’内又有谁敢再跟小白为敌呢?”老作一口苦酒吞下,故作悠闲。   “跟着小白如何攻入‘剑鞘城’啊?”顾客们心中都只有一个疑问,可恶的老作却在左摇右摆,迟迟没有响应。   “跟着小白便再唤来一头麒麟,骑在背上,轻快的踏步进城,所有的弩箭都伤不了神兽,当然也就伤不了小白,神武大军自然轻易攻破‘剑鞘城’,六太子名太宗便取得帝位了。”   呆了,“人牛”都呆了,宝宝呆了,连老作都呆了,因为说出答案的人,并不是老作。   “少侠可要抢掉我破烂饭碗了!”老作稍稍不满道。   “哈……你说得如此离谱,我这在场看着破城的几乎也信以为真,只是依照你的天马行空说法去胡说乱扯一起吧!”   老作道:“少侠是“铁甲兵’的人?”   “也可说是,也可说不是,我便是小白!”小白喝下一大碗苦酒,露出嘻笑脸容道。   完全的目瞪口呆,又有谁会料到,贵为“铁甲兵”元帅,要建国立业,又夺了“蓬荚仙岛”宝藏的小白,竟会出现在此九流的“苦酒居”中,还喝着最便宜的苦酒。   小白笑道:“实在说得动听,只不过夸张了一点儿,要是蛟龙也要跪拜我,小白便是王皇大帝了!哈……人家说‘天都城’苦酒最好,未尝过也不敢苟同,今天吞下,嗯!   当真苦在舌,涩在心,滋味无穷,今天我的好兄弟伍穷正在对面“杏花楼’摆喜酒迎娶十两,哈!我便用苦酒来灌醉他,从此被女人束縳,苦头尝尽,婚宴饮苦酒,倒也贴切啊!呵……”   说罢,小白放下一吊钱,便大步捧着一坛苦酒,直住对面“杏花楼”去。   老作呆若木鸡,他看到原来在洗碗的白米倚在身后柱旁,不停的在喘气,是愤怒还是害怕?   老作不敢问,但内心已作了最坏打算,今天合该有事!   “好了!好了!新娘子向主人小白敬茶,多谢小白收留大恩,此生以后不能再服侍在旁,唉唷,对不起哩!”拖着新娘子十两向小白敬茶的,不是什么大婶、姑婆,却竟然是那笑得特别丑怪的朱不三。   朱不三笑道:“放心好了,我在‘剑京城’当了大婚宴跑腿不知凡几,今晚由我来打点一切,包保没半分错漏。”   十两跪在小白跟前,眼眶含泪,她犹记得,在“剑京城”的“收买人命”场中,要不是小白挺身而出,以十两金来买下自己,她早已给那色淫禽兽秃公子买了回去摧残淫虐,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地狱世界,或许忍受不了,不久便自尽寻死!   十两实在好感谢小白,他令自己的生命重生,为她的人生重燃希望,让她追随在身旁浪迹天涯。   小白十步之后便是十两,十两永远的紧随其后服侍。   为了小白,十两曾提刀决战刀锋冷、被小黑掳走、被芳心置于军中险死还生、进入“死荫幽谷”同生共死……   小白捧着十两递上的香茶,对伍穷认真的道:“好兄弟,我把最心爱的十两交托给你了,答应我,你从此必定全心全意为她,只要为她好就是,宁负天下人,绝不能负十两半分!”   伍穷狠狠地点头,道:“我向天发誓,无论如何,就算押下我生命,也必维护十两,宁负天下人,绝不负十两半分!只要是对十两好的,我都尽心竭力,完全付出!”   小白笑道:“好二十两,你从此以后,便是伍家人了,再不是在我小白十步以后的婢仆,明白了么?”   十两含泪点头,她舍不得小白,但伍穷也是跟在小白身边,为他打江山,十两也就不会离开小白。   一口喝尽香茶,从此十两便交给伍穷,二人结为夫妻,小白竟浅见傻笑,这又穷、又烂赌、又满口粗言的伍穷,竟能夺得十两芳心,甘愿下嫁,真个世事难料,三生有幸。   惟是小白很认识伍穷,他绝对会对十两千依百顺,尽力照顾、爱护,爱得比谁都真。   “来、来、来!别老是躲在娘子身旁,一大群兄弟在等着伍穷将军作庄,为大家赚些意头银两哩!”一众“铁甲兵”,其中同是来自“天法国”的一群,最爱与伍穷对赌,竟拉他在一桌前,早已有三颗骰和骰盅,前面左一个大字,右一个小字,简简单单的大小赌局。   伍穷故作推辞,但十两在大婚日子也不会在众人前说不,便半推半就的站在桌前。   “哇!发财了,伍穷做大庄啊!和好心人分银两无异,快……嬴他妈的一、二十两!”   伍穷在“铁甲兵”中,绝对是一个大好人,既烂赌,又十赌九输,每月粮饷例必早已输干输净。   只要他说要赌,伍穷买大,你买小便赢了七成,再赌下去更是赢了八成、九成,伍穷是天生的大输家。   若非伍穷把小白分给他的部分宝藏,都全数交给了十两保管,恐怕还未来到“天法国”,伍穷已都输得干干净净,不留分文了。   “哈……这厮今天礼金合共收得三百两,就用来作大庄,赌他十回八回,让各位兄弟有点斩获吧!”朱不三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因为他也好想快快赢他妈的一笔。   伍穷天性好赌,当然来者不拒,但见十两没什么特别“提示”,那就全情投入,卷起衣袖,掷骰入盅。   “不,等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一道刺耳的小女孩尖叫呼声,竟喝止住赌局揭盅。   小女孩一屁股坐在赌桌上的大,便嚷道:“开啊,揭盅吧,我宝宝等着看哩!”   小白瞥见,忍不住与十两过来看个究竟。   一望之下,搞什么鬼,这……小女孩,不就是对面“苦酒居”的小女娃儿宝行,把自己押上,算是甚安道理?   四周正静侍伍穷揭盅的“铁甲兵”众,踏前要抱开宝宝,免她捣乱而来,却被一个声音喝止住。   “怕什么?如此的孩子,你也拋得下在‘天法国’,买小孩赔小孩,你倒有得赔啊!”   跟在宝宝身后的,不是谁,正就是“苦酒居”后巷中,负责洗碗洗碟、劳苦工作的二十五岁妇人白米。   白米再道:“别用奇怪的眼光望我,我今天是应该盛装来赴宴的,可惜咱们都没有请帖,只好不请自来。”   “阁下是……?”   “这小女孩名叫行行,她姓伍。”   “我名字是白米,就是宝宝亲娘,也就是伍穷的妻子,宝宝姓伍,是伍穷与我所生的女儿。”晴天霹雳,世事如棋,当真掌握不了!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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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杀人血婚宴     宴客们都惶惑失措,大堂立时鸦雀无声。   伍穷的一脸沮丧,噤若寒婵,无形中已告诉了大家,白米的确是他的发妻,伍宝宝,当然就是他的女儿了!   伍穷上前,怔怔地凝视着宝宝发呆道:“你……为我生下……了这女儿?我从来……   不知道我有个女儿……”   有着坚强眼神的白米,冷冷道:“拋下妻儿不顾,从来不理咱们母女生死,让我俩自生自灭的你,还有资格当父亲么?”   伍穷尴尬道;“我……才十五岁,又怎么懂得这么多?那天一走了之,以为你会改嫁……数年后一切自会烟消云散……”   白米怒道:“我已嫁入你伍家,生为伍家人,死为伍家鬼,你一走了之,剩下我这无知村妇,独自面对大着肚子却遭丈夫拋弃的生活,早晚要照顾你那醉醺醺的老父,伍穷,你给我的考验真不少!”   无尽歉疚,顿然在伍穷心中燃烧起来,不得不承担过去少年时的无知错失。   五年前,老父以十斤白米,换来一个比自己大五岁的村妇当妻子,并拜堂成亲。但整天想要往外闯、不受束缚、离开穷乡、摆脱穷困的伍穷,终于以“逃避”来作解决。   半件衣服也不敢拿,赤手空拳.身无分文便毅然只身离乡别井,只留下一封错字百出的留言字条,伍穷便上路去了。   少年十五,以为逃避便可以解决难题,一直与老家失去联络,原来在郊野贫乡的老父,竟与妻子白米来到了“天都城”,更在自己与十两的婚宴中出现,怎不教伍穷傻呆。   伍穷低下头悔疚难耐道:“绝对是我对不起你,我……他妈的笨王八臭龟蛋缩屎尿屁贱穷孙子!”   一巴掌掴完又再掴一大巴掌,伍穷内心羞愧之极,是他把事情弄得如此糟糕,绝对是他个人的错!   白米冷冷道:“我来,并不是要你回到我身边,又或付出什么来补偿,第一,我希望宝宝最少也能知悉谁是她亲生爹爹;第二,请你有空便看看早晚烂醉如泥的老爷吧,大夫说,他的酒毒太深,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希望你尽点孝道吧!”   说罢,白米便拖着孩子伍宝宝离去,宝宝忽然回首,对伍穷不屑地道:“真想不到,我爹爹便是伍穷,你的粗鄙,把我心中的英雄形象都破碎了,好可惜啊!”   数句简单的批评,教伍穷内心痛得撕裂般难受,孩子竟不尊敬自己,还有什么比如此感受更痛苦!   看着五官带有自己特征的宝宝,与白米就此离去,伍穷也不知如何面对。一切来得太突然,完全束手无策。   伍穷瞥见已垂下头的十两,她没有发怒,十两当然不会发怒,但他可以感应得到,十两的心好痛!   “皇上驾到!”   忽尔传来吆喝开道之声,“杏花楼”外,近百御林快骑疾驰而至,当中围着“八人皇轿”,负责扛抬的侍卫,轻功十二分了得,踏步扬土,疾奔如飞,直闯入伍穷、十两大婚喜宴礼堂之内。   负责保卫的侯小神,才不过二十岁,精神饱满,气宇轩昴,身为侯杀神孙儿,乃名将之后,果真风采不凡。   掀开帘帐,一脸喜悦的女皇帝雪无霜从内步出,定睛凝视一身鲜艳裙褂的女儿十两,眼眸中流露出无尽慈爱。   为了来看自己的女儿出嫁,雪无霜打破了十多年的戒条,初次走出守卫森严的皇宫。   她好想喝下一杯茶,一杯由女儿奉上、充满祝福的香茶。   “伍穷驸马爷,我的好女婿,婚宴好隆重啊!”十两并不太接受自己,雪无霜想要获得女儿欢心,最妙之法便是向伍穷着手。   忽尔被称呼为驸马爷,伍穷当真受宠若惊,脑子还未及清醒,雪无霜已挽着伍穷的手,走至十两身前。   雪无霜对众宾客道:“朕今天实在高兴,让朕告之天下,十两是朕一直隐藏的亲生女儿,依照‘天法国’帝位继承皇例,除却刘天尊与刘皇爷两位太子外,十两是排名第三的有权继承者,要是两位太子都放弃帝位,便由十两登上龙位,继任为女皇帝。”   很明显,雪无霜的一番话,显然是想要尽量提高十两在“天法国”的地位,她没有什么能补偿多年来十两所失去的母爱,便只好尽量在百姓面前提高十两的地位,以表自己对她的钟爱及重视。什么有权继承皇位,谁都知道,两位太子只是傀儡,幕后的小黑、余律令,才是想要夺取“天法国”皇朝者。   十两先前才被白米与伍宝宝的出现弄得心绪不宁,仍处于混沌的状态,如今又来了难以接受的娘亲,脑海乱作一团,模糊一片,没有任何反应。   “既然皇上是十两亲母,快,快!一对新人来敬茶,多谢娘亲养育之恩啊!”不识趣的朱不三竟拉着伍穷、十两,要他俩跪在雪无霜跟前,奉上香茶,磕头礼敬。   “我不会向你敬茶,也不希望你到婚宴来!”十两被朱不三之言惊醒过来,她双手紧握粉拳,咬牙切齿痛恨道,一点也不能接受这位拋弃自己与爹爹不顾的娘亲。   朱不三刚扶着雪无霜欲坐在椅上,十两的话却叫皇上不能坐下,场面极为尴尬,又好生失望。   在旁的侯小神淡淡道:“皇上为了公主婚宴,十多年来第一次踏出宫外,皇上实在好关心公主。”   十两冷冷回话道:“要付出关心,该是十八年前开始,现在的关心,看来活像施舍,十两不敢当!”   在十两心中,要是娘亲只是个很平凡的人,她也许会容易接受她一点。一个弱质女流,不能摆脱枷锁,又或有其它拦阻,以致即使渴望也未能再见丈夫、孩子,还可以原谅。   可是,雪无霜的解释是踏出皇宫便会遭刺杀,又或是害怕十两会遭敌人掳走以作要胁,她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雪无霜淡淡道:“十两,女儿,你很恨娘么?”   十两低下头轻轻道:“我只恨自己命苦,但小白教会了我,人要努力才能扭转命运,我会尽力忘掉一切。”   雪无霜不禁垂泪饮泣道:“娘真的连女儿奉上婚宴香茶也喝不到?没这个福份?”   十两冷冷道:“皇上,请回吧!”   斩钉截铁的答复,刺得雪无霜心头好痛、好痛。   她不顾安危,离开皇宫来喝十两喜酒,为的只是希望喝下一杯女儿奉上的香茶,可惜,还是事与愿违。   接连的不快乐事,令小白、伍穷、将军、血霸王,任何大厅内的人都郁郁寡欢,喜宴添上哀愁。   苦闷气氛充斥,尽是弥漫着忧伤、愁思,是杀——人——的——时——候了!   杀!   刺杀!   一击即中,一刀致命,一招了!   杀,被杀的是侯小神!   刺剎,刺杀的目标当然是皇上雪无霜。   当侯小神惊觉杀神来临,胸膛已剖开,生命已不留点滴。   要刺杀雪无霜,必须先杀侯小神。   因为侯杀神一直教导侯小神,任何时候,要封堵斩杀皇上的一切方位,不要让刺客一刀得手。   只要挡得了第一招,缓了杀势,皇上便有机会逃脱。   刀劲剖开侯小神胸膛,才能贯穿斩杀雪无霜,当然,用刀的刺客,必须是天下间最强的高手之一,否则绝对不能完成任务。   这用刀刺客绝对有足够能力,他的刀血红。   他的发血红,他的杀意疯狂。   他的刀,名曰“泣血”,他的名字,江湖上无人不识,“泣血”刀锋冷,刀锋冷杀人。   刀锋冷已不再是“杀手楼”中人,但他绝对是天下间,被公认的最强杀手,杀力千秋!   跟昔日刀锋冷斩杀大太子名太祖无异,从头破颈开胸至脚,凄厉的刀痕教人心寒惊悚。   刀锋冷杀人,焉能不死?   能,名太祖当日便没有被刀锋冷一刀杀死。   今日的雪无霜也只重伤而未气绝,因为,刀锋冷又遇上伍穷和他的败刀,挡住了部分杀力。   败刀又别曲了,伍穷的感觉犹如从前无异,血气翻涌,胳臂恍似再也抬不起来。   也许是伍穷的反射动作,他对刀锋冷的“泣血”红光最为敏感,红光闪现,他便同时拔出败刀。   当日在“醉翁楼”的迅捷反应,救了名太祖一命,现在又挽回了皇上雪无霜一命。   颓然伤重晕倒的雪无霜,倒向前,正好仆倒在女儿十两怀里,十两紧紧的拥着血如泉涌的娘亲,眼泪也不断溢出。   这一剎那,十两很清楚,她还是深爱亲生娘亲雪无霜。   伍穷、败刀接下刀锋冷第一刀。   小白、赤龙接下刀锋冷第二、第三刀。   将军接下第四刀!   血霸王接下第五刀!   第六刀,再没机会了,伍穷、小白、将军、血霸王把刀锋冷重重困死,封住了杀势,不停强攻。   伍穷痛恨刀锋冷刺杀十两亲娘,也即是杀他亲娘无异,加上今夜愁苦闷透,便把一切怒意化作刀招挥出。   一式“一绝”如狂斩下,分金裂石,斩中刀锋冷面庞,斩得凹肉陷下,可惜,刀锋冷的护身罡气太强,伤不了什么。   刀锋冷以刀柄狠狠轰向伍穷头颅,便把他震飞退远,血流披脸,左目一片血红,不能视物。   血霸王以脚御“剉手斧”攻来,刀锋冷直接其锋,挥刀斩拼“剉手斧”,竟是一式变招的“面目全非”。   “泣血”爆出无可抗拒的刀劲,震得血霸王御斧双腿裂骨溅血,更反过来掠斩其脸,一招致命。   幸而将军从后一掌轰得血霸王飞冲向前,“剉手斧”变成斩削脑后飞发,不致夺命。   将军的“齿翼月牙挡”直戳咽喉,刀锋冷一刀劈下,狂涌劲力又硬生生把来挡拒的他震飞十步以外。   电闪过后,挡在刀锋冷身前的,就只有小白,已提起“赤龙”在手的小白。   刀锋冷的“家破人亡”,绝对能破碎虚空,把小白斩得崩溃,他的内力远远在小白之上。   十指握刀,沛莫能御挥出必杀一式“家破人亡”。   斩!   迥身转后,斩!   斩向后?干嘛斩向后,小白在前头啊?   刀锋冷斩向后,背部便留给了小白,任由他攻刺。   刀锋冷作出了决定,让小白刺上一剑,因为他后头涌来的劲力,如排山倒海,气势慑人,不得不挡。   “家破人亡”的刀招竟被轰得溃散,刀锋冷愕然之际,更罕有地被击退半步,就是这半步,付出了好大代价。   “赤龙”藉乘刀锋冷被反挫倒后之势,戳破刀锋冷护身罡气,四分之一的剑身没入了大敌体内。   怎也计算不了,小白身旁竟有如此内力高强者,更胜自己。刀锋冷算计错误,便要付出惨重代偾。   蹬地使疾冲而上,破顶上屋瓦而逃,在落荒而逃之时,他瞥见那拥有一双能轰破他绝学刀招肉掌的人,一个丑陋肥胖、样貌如猪的人,他认得,此人叫朱不三。   刀锋冷还隐隐感到有毒劲已潜射入体,一迸飞奔逃去,一边运功逼出毒劲。   刀锋冷怎也想象不到,原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武国”侍卫,怎么会变得内力惊世骇俗,自己都拒挡不了。   他又怎会知道朱不三已尽得病魔钱辛辛,把毕生功力相传。小丙当然在向小黑的回报中,删略了自己错失之大过。   朱不三的双掌救了小白,也伤了刀锋冷,病魔朱不三,一上来便战胜了刀锋冷,好不威风。   乘势追杀啊!朱不三在雀跃之余,提气弹射而上,欲继续追杀而去。可惜,他弹射还未及横梁之上,已无力再上,坠回地下。   朱不三笑道:“还是先保护皇上,这家伙早晚死在我朱大头手上,不必忙于追赶,哈……”   只有朱不三及对武学修为一目了然的小白,知悉真正原因,是朱大头不能控制体内劲力爆发,不能收放自如,那病魔的修为也委实太高深,单凭朱不三硬生生“吞”下病魔深厚内力,消化不良,每每在过度亢奋又或太紧张下,便发挥不出杀力来。   “恭喜你啊,十两!”   一个人的出现,竟把小白、伍穷、十两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场中,除了小白等三人,就没有人认识他。   甚至连小白也认不出他的丑脸,只认得他的贱声。   好丑、好丑的人,样丑烂脸,心更丑。   他,名叫丑丑。   曾欺骗十两感情的丑丑,到来向心仪的十两恭贺。   “先恭喜你,原来你竟是“天法国’公主。”丑丑在笑,对着十两笑得轻松,十两却十分冷漠,没有响应。   丑丑再道:“再恭喜你今天与伍穷成亲,但愿佳偶天成,天长地久,永结同心!我带来了一点点礼物相赠。”   身后的三人,其中的一个双耳特长,头发把双目、鼻子都遮蔽了,捧来了一个小锦盒。   丑丑在十两跟前打开,赫然是那一只小小的“竹环”,从前紧紧扣着二人感情的竹环!   “为啥我要再收下你的‘竹环’?”十两冷冷道。   丑丑淡淡道:“我向皇后芳心请来刀锋冷杀你娘雪无霜,相信你与小白们,定然不会放过我吧。昔日在‘剑鞘城’未解的恩怨,今日在‘天法国’,相信也该来一次彻底了结。‘竹环’是用来祝福的,我祝福你夫妻俩同生共死,共葬‘天法国’!哈……”   要不是小白阻止,伍穷便要立即上前扑杀外表是丑丑的小黑,他简直气炸了“小白,我们是天生的宿敌,每一次遇上你,我总是先受一点点挫折,跟着又柳暗花明,更上一层楼,哈……遇上你,我倒不知是喜还是悲。说句老实话,这苟延残喘的女皇帝,早晚驾崩,要挡住我当上‘天法国’国王,把他纳入‘武国’之内,你便要率领八万‘铁甲兵’来攻破我‘天带城’,有信心么?”小黑冷笑道。   小白狠狠回话道:“你,小黑,还有那小丙,都必须死,我会亲自送你俩上西天。”   丑丑大笑道:“好!好得很,我在‘天带城’等你兵临城下,咱们在沙场上决一生死,一言为定!”   丑丑再望望十两,又望望伍穷,目光再扫向其它“铁甲兵”,哈哈大笑起来,跟着便调头离去。   小白和小黑沙场一战,已是不能避免。   小黑决心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他终于等到了机会重创皇上雪无霜,一旦驾崩,刘天尊便在他掌握下登上帝皇宝座,那时,也即是他小黑当了“天法国”太上皇。   小白的“铁甲兵”,余律令的余家十二万家兵,也必须一并铲除。合共二十万大军,如何杀尽?   可惜,雪无霜还没死,否则小黑老早安排好,待刺杀行动成功后,便立即呼唤伏兵城外的“武国”“神武大军”杀进城里,那便立即可与小白来一次正式决战。   可惜,宿命一战,还不是时候。   小黑扬长而去,他好令人讨厌,他身后的三个随从,面目也极之令人讨厌。   在小黑身旁垂下头的,名字是小狗,狗态狗貌,十足十的狗奴才,十二分令人烦厌。   左方,是一个三十岁金发丑女,脸容尖削,相呈福薄,意态倨傲,一看便知是难惹长舌妇人,是小黑“七小福”中,武功最差、嘴最刁、口最贱的一个,名字是“小凤”。   右方,杀气最强的一人,两袖空空如也,失去了双臂,只留有长长披发及膝,背后负有八尺长大关刀,是小黑的一员猛将,冲锋陷阵,杀人无数,名叫“小鬼”。   这一回小黑奉芳心之命,到来争夺“天法国”帝位,带来了“七小福”其中四人,分别是小狗、小凤、小鬼,还有那留守在“天都城”外,打算接应乘雪无霜驾崩,便先余律令攻进城来的贱种——小丙。   朱不三看不见小丙,但看着其它三小也恨得牙痒痒的,犹以那丑妇小凤为甚,嘴角弯翘,眼神鄙视,真的一眼望见便该赏她一记耳光,他奶奶的丑贱女人,不知所谓!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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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一对活宝贝     该是洞房花烛夜,伍穷却呆呆站在“苦酒居”前,这里,有四个他都欠下情的人,如何还也还不了。   伍宝宝,四年以来,伍穷一丁点父亲的责任也未负过,好生羞愧,简直无地自容,枉为人父。   白米,当年为了十斤米而盲婚哑嫁,第一次吃米便是婚宴夜,她老爹赐名白米,便是希望她长大后能每天都有香香白米下肚。伍穷负了她,害她独个儿生下孩子,挑起养家重任。   伍担汤,日夜烂醉如泥的老父,酒毒已入心入肺,离死不远,伍穷却没有尽孝照料。   还有一个老作,若不是他,全家哪有饱饭可吃?是他带着一家人来到“天都城”,建立“苦酒居”,当了说故事的,天天在瞎说胡吹,把一个又一个“人牛”的心留住,才撑得住“苦酒居”。   为啥老作对自己一家好得无比,当然是因为他爱上了已失去丈夫伍穷的白米,只是一天未解除昔年婚约,白米仍不会接纳老作,那便只好继续默默地等下去。   “怎么了,原来伍穷也有害怕面对的事。”拍着伍穷肩膊带来安慰的,是他永远支持的好兄弟小白。   伍穷冷笑道:“赌真好,赢便是赢,输便是输,清楚简单,绝不拖泥带水,谁也没欠谁,我就是最他妈的怕欠这欠那,欠债欠情,那臭龟孙子烂祖宗生下来的十五岁伍穷,留下一大堆臭屎,真教我不知如何下手,又老爹、又老婆、又孩子,烦死人了!”   小白笑道:“抬头瞧瞧吧!”   伍穷真的抬头,那有什么好看,不就是只有破破烂烂的一个门匾,写着倒也有点笔力的三个大字“苦酒居”!   小白笑道:“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少年不识愁,苦酒碰不上愁肠,何来快意?酒是知己愁是友,点滴伴我杯中酒!既然又愁又苦,当然便要进去‘苦酒居’大醉一番了!”   小白与伍穷踏步进入“苦酒居”,今夕且忘忧,先让苦酒问候一下苦愁,让感受同时升华。   “来!好再来!看谁先脱得一乾二净,屁股朝天给踢个饿狗抢他奶奶屎,来吧!哈……”   “怕你没有,我就是最爱踢你圆浑八月十五,美人儿独吻我,没你份儿哩,哈…   “苦酒居”是“天都城”低下民众聚集、畅乐之处,每逢夜半,偶有人客半醉稍见狂态,自是等闲。   但当小白、伍穷进店,眼前所见,倒也有点错愕,两个分别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双颊通红,一个大碗盛满苦酒,比试猜拳,败者既要饮酒,又要脱掉身上一件衣履。   更甚者,脸儿也有点红胀,看来已喝了不少酒的伍宝宝,竟在主持大局,因为猜拳得胜,可得的奖品便是她的俏香吻哩。   两个小男孩,一个肥胖如猪,全身都肿,一看便知平日好食好住,样子讨人喜爱。   第二个黑黑实实,活跃得不停四处弹跳,动作很多,上身已脱得一丝不挂,只余下还有一条长裤子遮丑。   幸而这一拳肥胖小孩输了,喝了一大碗酒,又是脱得上身没余寸缕,肥肉暴现,更觉惹笑。   黑黑实实的小孩笑道:“看啊!原来伍穷是个大肥猪,难怪总不及我小白般又风流又武艺超群。”   小白、伍穷听在耳里,倒也迷惘不明所以。   肥胖小孩已醉醺醺道:“挑你烂臭笨爷爷养的屎头虫小白,我伍穷乃‘天法国’最出色战将,‘天法国’中人都以我为荣,都寄望我杀败那贱种奸贼小黑,再踢走那装模怍样的什么大便急急余律令,哈……我伍穷是‘天法国!难得人才啊!”   一对爱捣蛋、爱醉酒的活宝贝,饮得醉步浮跨,互相当作自己是小白、伍穷,不停胡言乱语,嘻笑怒骂一番。   原来小白、伍穷与“铁甲兵”来到“天都城”外,伍穷妻子十两是皇上女儿一事,已传遍整个城里,加上伍穷救了雪无霜一命,令全城上下皆歌颂他的勇敢。   一直以来,“天法国”京中三城,经济命脉皆掌握在“武国”、“皇国”余律令及“狂意族”的食狂——药口福手中,城民全是当婢仆任人劳役,地位低微。   只是因为两虎相争,犹未能解决那一方完全吞占“天法国”,形势还在僵持中,“天法国”表面上仍保持原状。其实两方势力千辛万苦找来两个血裔世系远亲太子刘天尊及刘皇爷,证明事情已到了最后决胜阶段,“天法国”快将拱手让人了。   正在此危难之秋,小白一方势力杀至,伍穷又与雪无霜拉上关系,加上他又是近年“天法国”难得的唯一英雄人物,臣民便都一厢情愿,把寄望都放在他身上。   小白、伍穷的“铁甲兵”,助“天法国”以一敌二,挫杀野心强敌,成了“天法国”   中贫民心中所愿,大家都暗暗把二人奉为神仙,望他俩挽救已濒于灭亡的“天法国”!   胖小子再输一回,跟伍穷一样的臭骂了一顿,手往桌上摸,已醉得摸不到那碗苦酒,只能把最后的裤子也脱得清光,露出肥肥白白大屁股,看得“苦酒居”内客人们拍掌称颂,大呼小叫。   那主持小玩意、藉助斗酒来增加生意的宝宝,又吻了黑实孩子一下,教他乐得手舞足蹈,跳啊跳,跳到小胖子身后,便一脚踢他大屁股,教对方扑个饿狗抢屎。   黑实小孩笑道:“小白大败胖伍穷,明天你便随我出城杀小黑,斩余律令,哈“小白是不会踢我屁股的!”伍穷上前笑道:“宝宝,你讨厌的爹爹来了,不会赶我出去吧!”   宝宝冷冷道:“伍穷现在是‘天都城’民众心中大英雄,当孩子的也感荣耀,开心还来不及,哪敢讨厌爹!”   虽然女儿嘴里说话仍是抗拒伍穷,但她愿意称呼自己是爹,伍穷已甜在心头,毕竟这是在他人生中第一次听见孩子称呼,好感动,眼眶立时红了一片,不停的抚摸宝宝秀发。   “你俩……就是小白、伍穷?”一对小男孩立时酒醒过来,竟立即跪在地上,向小白、伍穷不停磕头。   伍穷不知就里,也不懂如何面对,聪明的小白却已掌握一点头绪,笑道:“我们可从未有过意思收什么醉酒小徒儿,呵……两位可白费好多个响头了,起来吧!”   胖小子二人抬头相视,也哈哈大笑道:“也不一定的,或许咱们便来一个赌局吧,这里有两碗苦酒,我们两小孩与两位未来师父作个比试,谁先拿到并喝个清光,便算是赢!”   黑实小子笑道:“要是我们胜利先喝光,那两位便要收我俩为徒,一言为定,不得反悔!”   伍穷笑道:“好!要是你俩胆大小子败了,便得付清今夜我与小白喝下的苦酒酒钱!”   “小子一言,快马一鞭!”   “胖子一言,赔掉酒钱!”   “师父一言,不得狡辩!”   “徒儿一言,不……不是徒儿,你奶娘的笨臭烂嘴儿,险些说溜了口,你俩预备好银两让我俩痛快醉一夜吧!”伍穷笑道。   小胖子笑道:“说不定我俩各人的一句话,比两位师父的武功绝招还厉害,点了两位不能再动的大穴哩!”   “哈……那就随便来吧,请指教!”小白笑道。   小胖子与黑实小子各自在身旁小包袱,拿出一个用黄色布帛包里着的如拳头大小东西,慢慢在小白、伍穷面前解开。   当二人都同时解开身上那贵重对象,又分别说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小白、伍穷真的都呆在当场。   两小子顺顺利利的喝掉桌上那碗拜师苦酒,二人高兴得对掌互击,哈哈大笑个不停。   小白、伍穷还不大相信刚才听到的荒谬说话,当然,还加上眼前两小子随身的宝贵之物,二人才不得不相信、不得不接受、不得不惊愕呆住、不得不收下二人为徒。   先前的两句话都很简单,小胖子道:“我便是刘天尊!”   黑实小子笑道:“我便是刘皇爷!”   荒谬的话,有两位太子的玉玺引证,眼前玩得异常开心、原来又不钩心斗角、情如手足的一对子孩,竟就是助小黑、余律令争夺“天法国”江山正统的两位太子。   怎不令小白、伍穷着了道儿,原来是早有预谋。   刘天尊、刘皇爷,竟然是两位五、六岁的小孩,难怪小黑、余律令都能完全掌握在手。   太子若夺了江山帝位,都只是傀儡木头人,幕后黑手才是真正的皇帝,号令“天法国”。   “怎么你俩如此轻易便能溜了出来,挟太子以令天下,你们就此躲藏起来,岂不落得无法再争帝位?”伍穷急叫道。   天尊与皇爷相视苦笑,继而大笑,胖天尊道:“藉助我俩,只是个借口,失去了我俩棋子,他们便会索性强攻,战争立即降临,只有咱们‘天法国’中人才对皇位传给正统血系有着莫大重视,对外人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皇帝,最好血系皇裔灭绝,免却日后麻烦。”   皇爷接道:“什么为我俩着想,好好保护,爱护有加,说穿了,只是假面具还没撕破。当有一天我俩不再受重用,不再有利用价值,来个一刀一个,头颅落地,那小黑、余律令恐也嫌杀得慢,不够痛快哩!什么皇帝、继位、太子,一切都是屁话!”   “小黑放屁!”   “大便急急余律令放屁!”   “好臭、好臭的狗屁!”   “好贱、好贱的贱种!”   “小白、伍穷教我俩高强武艺,先杀掉两个臭贱种,杀他妈的屎虫王八贱类一十八块,哈……”   “小白万岁!伍穷驸马万岁!万万岁!”   “师父万岁!徒儿万岁!”   万岁完又万岁,大醉完再大醉,一对小活宝贝暂且醉了倒下,小白、伍穷看着突然“意外”纳下为徒的一对,倒又是荒谬得可爱。   伍穷抓破头脑仍是惘然道:“如何是好呢?”   小白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上天既要我俩败下阵来,当然要守承诺啊,来吧!   哪跟你同样一口粗言的刘天尊,便跟你当徒儿吧,我收下那黑黑实实的刘皇爷,各自调训教导。”   伍穷笑着,也就勉强点头,算了吧!自己对这胖小子也有好感,当师父不会比当父亲更难吧!   伍穷打开后巷的烂木门,在暗暗昏昏的烛光里,他终于找到烂醉如泥,跟五年前自己离开时已全然不一样的老父伍担汤。   轻轻扶起醉得不省人事的老父,捧来一盆热烫清水,小心翼翼的为老父清洗,暖意终于把这个醉了五年的老头儿唤醒来了。   当伍担汤看见孩子就在眼前,掠过一阵惊喜,突问道:“这里不是地府阴曹吧!”   伍穷道:“当然不是,我还没干成大事,有大成就,爹说过没有大成就不能死的啊!”   伍担汤小心的四处张望,嗓子压得低低道:“爹从来没告诉那白米,那天你离家出走,是我的主意,她从来不明所以的啊!女人懂个屁,男儿志在四方,放弃家庭温暖又如何!”   又拿来一坛苦酒,与孩子伍穷对饮。   伍担汤道:“这个年头,‘天法国’很需要出色的人,大家不是当婢仆,便是人牛或奴役,一点出息也没有,我国的人,就是孔武有力,不怕艰辛,死拼死干,偏偏没有创造能耐,头脑简单!”   伍穷笑道:“也不一定啊,上一代中,我老爹不就破天荒以奇药煮制了‘苦酒’,名扬‘天都城’了么?”   伍担汤一口又一口倒酒落肚道:“平凡百姓家,算是聪明绝顶,最多也只是糊口之外,可多得一点银两回报。一个国家,可不是要我这些胡涂虫,‘天法国’要的是战将,能杀败小黑、余律令的战将,还有,咱们需要一个坚强的君皇。”   伍穷叹息道:“可惜小白并非我国中人!”   伍担汤道:“当年我对你说过,有足够盘缠,便一定要到‘武国’的‘剑京城’闯一闯,闯一番事业出来,才回来‘天法国’带领同胞,与外敌拼死,振兴我‘天法国’!”   伍穷苦笑道:“爹,你他妈的懒种子,才生下我这没头没脑的笨孩子,我当上先锋大将,已算是万幸了,你可满意了吧!”   伍担汤笑道:“乖孩子,你现在已是‘天法国’中人的英雄偶像,答应爹,一定要坚持下去,要当个好榜样,让人家知道,“天法国’还是有好出色的人才!”   伍穷道:“这个当然,我这大王八辣块大妈妈的龟头小子,谁的话也听不进耳里,只有我老王八爹爹说的话,半字不敢忘,努力!夺斗!要天下人都认识我伍穷,伍担汤之子——伍穷大爷!”   伍担汤开心道:“好,伍穷大爷快给伍担汤大老爷捧酒来,咱们父子大醉一场,他奶娘老八十八大奶奶婆婆局下的屎蛋围城两阵贱种,不日我儿大开杀戒,以一敌万,夺回‘天兵城’、‘天带城’,把两批贼子都踢屁股赶走!”   “哈……好!饮!”   “哈……为伍穷大将军干杯!”   “哈……为‘天法国’大驸马爷干杯!”   “哈……为醉醒干杯!”   “哈……为伟大的‘苦酒’干杯!”   “哈……”   父子重逢,话题仍是伍担汤的“如何救国”?父子俩当然没有任何办法,惟有醉倒,在醉梦中的沙场大战胜利,杀败强敌,哈……真妙,“天法国”立见反过来攻陷“皇国”,一步又一步完成统一江湖大业!   好枉妄,好妄想。   这个当然,目标愈远大,付出愈多,人生愈苦,正好有苦酒,来,再醉一夜!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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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食狂收藏品     “哈……还以为天下间只有茯苓糕,原来茯苓粉加上藕粉,可以煎烙成一片片薄饼,这种‘茯苓糕’真个又甜又爽口,好吃得很。慢着,慢着,这小档摊又有甚么‘生地黄蒸饺’,香喷喷哩!”朱不三最爱是吃,但见四周尽是美食,嘴巴更忙个没完没了。   小白道:“小心啊!生地黄只适合热性体质食用,食后易拉肚子,别胡乱吃以药制成的美食,胡乱塞入肚子,包保你两天坐立不安,苦况比大病惨上十倍!”   甫踏入邻近“天都城”的“天带城”,此由小黑率领“武国”大军保卫的城池,不见重兵驻守,小黑尽都把兵力安顿远处。   在市集之内,食肆、小店处处可见,全都别有特色,只因为市集的一切有关饮食的店子、档摊,全是属于一个人所有,他也是盘踞了“天带城”八年之久,连小黑也把市集管辖权力,移交给他的“狂意族”三族,其中“香肴族”族主,也是“神、魔、道、狂、邪”五大高手中的狂,食狂——药口福,完全垄断所有关食的一切。   从种植到运输、挑选食品分成上、中、下等,再到酒楼、食肆,一切饮食全由“香肴族”包办,故此在京中三城,要是食狂药口福带着全体族人撤退,肯定的教“天法国”   人没有好食。   余家余律令的上等干货在天京三城垄断商贸,药口福的“饮食”又一支独大,故此不少“天法国”中人说,这国家老早已给这两大势力掏空了,被灭只是早晚之事。   因为余家、“香肴族”早已坐大,从不用抽税,“天法国”失去最重要收入,又焉能不国库空虚?   小白看在眼里,不得不为“天法国”摇头叹息,经济完全垄断在人家手上,就算是不动刀枪,不来攻城,“天法国”灭亡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委实可悲。   “天带城”之外便是“天带海”,故鱼产既新鲜又多花样,药口福以不同药材煮制成各种佳肴美食,香气飘溢,不要说是朱不三,就算是小白也忍不住口。   一档名为“花锦鲤”的食档,有鹿肉镶入各式锦鲤内;有百果砌成假锦鲤配以鲤鱼块作食,也有削下锦鲤肉砌成白兔菜式,林林总总,小白都吃一点点,每一味均各有特色,口味全然不一。   “香扑鼻,锦鲤肥。更哪堪玉葱纤细,添得醋来风韵美。试尝道甚生滋味。”   “小城佳肴好吃多,苦辣甜酸往来梭。珍禽异兽天仙果,千金散尽犹笑呵!”   美食不断入口,小白也不得不心中佩服,这个食旺药口福果真是人间食神,藉用各种药材,烹调出滋味无穷、又变化多端的南北美食,如此食城,千金散尽理所必然也。   一个小白、一个朱不三,都控制不了,不停的吃,又不停的一杯又一杯纯酒,完全被美食迷死。   每一天,“天带城”都会涌来四方八面的食客,大吃大喝,尽情尽欢,但这只是“前菜”,要品尝食狂药口福的真正滋味,还须得到由他亲自烹煮的“主菜”,才感受非凡。   要吃“主菜”,要进“食宫”,要带美人。   这是药口福的老规矩,小白并没有带来美人,他来,是希望得到食狂烹煮的“苦口凉药”,否则便救不了梦香公主。   没有带来美人的,全都被拒于宫外,只有二人例外,小白与朱不三,因为是“小白”   二字,小白来了,药口福的四大徒儿都惊喜莫名,因为师父早想认识小白笑苍天了。   一共十位向食狂求“主菜”的来宾,除却小白、朱不三,还有四男四女,四男乃来自“神国”的三寸钉、瘦骨仙、丑八怪与及莫气,全是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   四人不是矮得过分,便是身体有损,天生缺憾,身后却各自有一美人相伴,服侍殷勤。   香气迎风扑脸,真的教人疯痴,原来,香真能透心人肺,能如此的香,教全身酥软。   香味把十人引领进入“食宫”,甫进入“食宫”,十人都呆住了,并不是因为这里有上百个炉灶,每个都炉火鼎盛,各自摆有八尺大锅,芳香浓郁,教人食指大动,而是药口福此人……唉!   一个光脱脱、身无寸缕的人山,带着傻兮兮的笑态迎向十人,他便是“神、魔、道、狂、邪”中的食狂药口福。   药口福“迎接”各人,真的好令人震撼,看得大家惊心动魄。只因为他实在太惊人,身高近八尺,满身肿胀肥肉,看来足有四百斤重,恍如一座人山无异。   他没穿什么,只得一块白布遮挡住那话儿,毫不顾忌,更不介意,一切“表露无遗”,一看便知是好坦白的率直人物。   只二十余岁的药家最出色一员,贵为天下第一神厨,“狂意族”三族中,自“舞夷族”被灭后,便以他的“香肴族”势力最强。无数商贾、贵人,在食狂面前都毕恭毕敬,只因为他的“削菜”,能令人脱胎换骨,治百病、解百毒,神效惊世。   “哈……欢迎,欢迎,阁下便是小白,噢,英俊不凡,神威勇猛,久仰!久仰!”   “朱不三朱大爷,哇!不得了,小白麾下一员猛将,早晚名扬天下,神功盖世,佩服!佩服!”   “三寸钉,唉唷!好趣致,好可爱,五十岁仍有少年风趣面貌,羡慕啊,羡煞旁人哩!”   “瘦骨仙,肌肉虬结,瘦得飘逸,不怒而威,必然是勇猛之士,我最钟爱的傲骨模样。”   “八怪老兄,其貌不扬,但却是腰粗膀阔,甚是魁悟,神态强悍,杀气冲天,不愧为一代英雄人物。”   “莫气公子,面色蜡黄,弓腰曲背,不断咳嗽,却是我见犹怜,丰神俊朗间隐见洒脱,难得难得!”   谁的缺点在药口福口中,都变成难得的优点,原来食狂不单止厨艺功夫了得,拍马屁神功,更是绝对一代高人。   难得的是他一边口甜舌滑,一边满脸痴笑,一双眼目却从未离开过四位“神国”宾客背后的标致美人儿。   看得目定神迷,简直不能自拔,说道医苦来由钟爱美色,比起药口福的只用双目“欣赏”,又是各有不同。   如同小孩看上了最心爱的玩物似的,药口福眼神中充满无限想象,他就是迷惑于自我陶醉世界,无尽的快意想象,不时痴痴在笑,你总不能捉摸出他的“妄想”。   定睛看得四位美人儿好生尴尬,试想想,不停的给一个赤身裸体、四百斤重的巨人凝望,傻笑自娱,女儿家会有什么感受?   “这四位美人儿,都是四位英雄最艳绝无双的娇妾吧!呵……比上一回带的果真截然不同,特别迷人!”药口福不停称颂,令四位宾客都放下了心头大石。   瘦骨仙急道:“那阁下是答应咱们奉上“主菜’,让我等一偿多年心愿吧!”   极为恳切的盼望,药口福用力点头,立即教瘦骨仙等欢欣若狂,额手称庆。反观四位美人儿,仍是一贯的冷漠不欢,愁容苦脸,当然了,从此便要留在“食宫”,服侍食狂这四百斤怪物,绝对不是容易面对的事,感觉又焉能快乐!   药口福请瘦骨仙走前至其一大沙锅之前,说道:“嘻……瘦老爷子,这一锅‘还元大补汤’便是阁下所需,喝得愈多,便愈有奇效,千万要如狼吞虎咽,机会难逢哩!”   瘦骨仙面对八尺高大沙锅,真的有点犹豫,以自己瘦削身形,如何能吞尽锅内药食补汤?   他没有太多时间犹豫,肥大肉厚的一双掌如雷贯耳,轰得他一阵晕眩,药口福把他整个人高高抬起,便揭开大锅盖,直扔入锅内,双掌运劲拍向熊熊炉火,把大锅内的“主菜”不停猛烧。   瘦骨仙在大锅内发出如疯杀猪狂嘶,犹被千刀万剐、痛不欲生的叫喊,教人心寒。   药口福狂笑不已,一边在努力烹煮,一边尽情投入道:“快尽情喝个痛快啊,要“脱胎换骨’便要努力把握这一剎那,瘦老爷子,时间快到了,汤不能老,火候过了便失去效用,快喝!”   “砰”!   双掌轰得大锅爆碎,因为汤火已不能再煮,否则药汤便变质,锅内的人也不能再吸收到应有药力。   瘦骨仙又如何?没有了,根本没有了瘦骨仙。   当再抬头站起来,喝了大半锅大补汤的他,身体不断剧变,骨头不停鼓胀伸长,肌肉变得雄厚虬结更甚,原来的六尺身高,少说也长高了一尺多,不再骨瘦如柴,绝对的是脱胎换骨。   一副瘦削的身躯,不消一刻便变成魁梧轩昂,教“食宫”中谁也啧啧称奇,拜服不已。   跟着的一个又一个,都甘心情愿被药口福任由泡制,煎、炒、蒸、煮、炸……食狂要如何,大家都拼死挺住。   食狂的“主菜”一一完成,每一个宾客原来的缺憾,都绝对的失去踪影,朱不三看在眼里,几乎也想立即来个恳求,把自己的猪貌胖身材,来个彻底改变,变得英俊神朗,必然羡煞旁人。   “好了,好了!四位爷爷、公子的身体都十全十美,我药口福“主菜’大功告成,四位绝色美妾,从此便留下来与我作伴,作为原已订明之交换条件,嘻……好开心啊!”   药口福把众人引领至另一处,从“食宫”往后再深入,便是食狂的私居“寝室”。   药口福笑道:“除了食,‘寝室’内的摆设,便是我一生中最欣赏、最入迷、最爱,大家不妨一同来欣赏一下我的‘收藏品’,给在下些许意见,千万不要见外。”   愤怒、痛心、悲恨!   完全的难以自控,绝对的好想立即斩杀食狂药口福。   他简直比妖魔更邪恶、更卑劣,是人世间的变态贱狂!   当大伙儿进入了“寝室”,便都有相同反应,四位在食狂身后的美妾,更是悲哭痛叫,大哭大嚷。   “寝室”里的收藏品,真教人触目惊心、坐立不安,那种恐怖残忍的感受,必然的萦绕不散,教人好难受。   究竟,是什么“收藏品”?   除了烹饪、煮食,食狂的兴趣便是女人,他的珍贵“收藏品”,自然便是美女。   一具又一具,数以百计,各种样貌、美态不一的美人儿就在眼前,但好可惜,她们都是动也不动,只有一个姿态、一种笑容,定住,不能动弹,摆在一处任人欣赏。   “怎么了,有新意么?我花了不少心血,才混成一种药冰,来冰封好每个大美人、小美人,制成美貌永恒不变的‘标本’。每一天,当我有空便一定来“寝室’,细细欣赏每一位美人儿的精致美态,千万要细心欣赏,合共三百六十三位美人儿,各有各的美,趣致、风韵、含苞待放、杏面生春、热惰如沸,美态数之不尽哩!”   “嘻……这位是有名的‘海霸族’西施,搂抱纤腰最是舒服,看啊!仅堪盈握,把酥胸都映得格外挺隆。”   “来自‘皇国’的公孙鸟,柔顺而贴服的秀发,像乌黑飞瀑似的散开,明亮照人。”   “还有太多太多的美态,永永远远伴我甜睡,四国四族中,唯一憾事,便是‘舞夷族’已亡,所有族中美人,全投进耶律梦香公主的‘酒杯欲池’,小白啊!我可有机会向公主讨一、两位小美人,具‘舞夷族’美态特色的,好把‘寝室’收藏作完美配合么?”   说得好似恳切非常的话语,落在小白心头,真的犹如火添油,已难再按捺心中悲忿!   “丢你贱种变态色狂,你去死吧!”一拳轰中身前的食狂,可惜太紧张又是挥不出内劲来,朱不三打在大团肥肉上,对方毫无感觉,厚厚肥肉已把拳力卸尽。   同一时间,瘦骨仙、丑八怪、三寸钉、莫气都出手了,他们目的既已达成,心爱的美妾,又怎忍让她们成为标本,永远冰封任由欣赏,四人一击即退,拖住各自的美妾,便奔出“寝室”,头也不回。   药口福一点也不震惊,仍旧痴痴的在欣赏冰封美人标本,活像毫不在乎,没把一切放在心里似的。   小白、朱不三只感门外突然涌来四种浓烈味道,追扑向正要逃离“食宫”的四位宾客。   瘦骨仙等人只见四团四色怪雾急涌而来,雾气传来甜、酸、苦、辣四种极强烈的气味。   吸入了气味,便再也动弹不得,怪雾分别包锁住了四人,一会儿便翻飞远去。   余下四位被封了穴动弹不得的美妾,药口福的新收藏品,带着撕裂神经的目光,凝视眼前四具破破烂烂的人。   破烂不堪的身体,被咬去了不下二、三十块骨连肉,硬生生的噬掉,头、身、四肢、下体……都惨遭噬个崩烂残缺。人,却未能实时死去,任由痛楚蔓延,好好折磨。   四团浓郁香雾,包着食狂的四大弟子“甜、酸、苦、辣”,甜爷爷、酸媚媚、苦瓜瓜、辣招招,都绝对是不好惹的人!   食狂与甜、酸、苦、辣四徒,多年来即在“天带城”呼风唤雨,掌握一切,就算是“武国”于夺取“剑鞘城”后,逼得“天法国”交出“天带城”由小黑接管,一直以来,小黑也不敢与食狂药口福起冲突,整个“香肴族”的势力实在不能小觑。   疯痴的食狂,加上甜、酸、苦、辣,谁也不敢惹上,否则必然的自讨苦吃,还会好苦,好苦!   “我来是希望取得‘苦口凉药’!”小白最后还是按捺住怒火,他要救梦香公主,绝对不能冲动。   食狂惊喜道:“太好了!小白,你预算用哪位美人儿来跟我交换啊?她有没有传言中完美公主的美态百分之一啊?”   朱不三怒道:“岂有此理,嘿……”   小白示意朱不三别胡来,再道:“看来咱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要得膳食妙药,没法拿出东西交换,只好强来夺取。”   食狂笑道:“你要跟我动武?”   小白淡淡道:“三天后,我的‘铁甲兵’便攻向‘天带城’,到时破城掌管一切,相信以城内所有酒楼食肆作条件,换取阁下‘苦口凉药’,该不会太难吧!”   食狂笑道:“哈……既可对付小黑,又能逼出我的‘苦囗凉药’来,一箭双鵰,如此算盘真如意。”   小白冷冷道:“三天后再见!”   食狂道:“现在先留下你头颅,不更简单么!”   食狂未攻出,朱不三已出掌,“轰隆”一声,不同凡响,朱不三的内劲又能收放自如,便当下把食狂轰得飞退三步。   药口福但见手臂渗出紫青色丝丝血水,惊道:“有毒,好猛烈的毒力,只有病魔才有,你……并不是钱辛辛?”   朱不三挺起胸膛,大模斯样道:“尊师钱辛辛已遭小黑麾下‘七小福’之一的小丙之毒手,功力全传授给我,本人便是新一代病魔——朱不三,跟你药口福齐名天下,你我不相伯仲!”   拋下话,朱不三正欲与小白离去,惟是小白天生重情,怜惜弱质生命,又哪堪四位美妾佳人惨遭冰封死刑。   小白挡在四位美妾身前,正想要要强出头保护之际,身后却飘来一阵透湿感觉,眼前的药口福,一脸失落,挂在脸上的虚伪笑态,竟在一剎那消失无形,不留痕迹。   回首只觉一阵心头绞痛,悲哀难受,眼前一幕血腥惨剧,实在震撼难受,天啊,何苦哩!   只见四位俏丽美妾,竟都从身上抽出一柄短刀,横挥割断喉头,溅血当场。   小白上前欲救,但已太迟了!   四人已无力留下片言只字,但能与夫君同日而殁,脸上竟有满足笑容,对赔上生命,竟毫不在乎。   小白伤心道:“放心好了,我小白定然把四位与夫君同葬,让大家在阴间也能相聚,永不分离。”   四妾听罢,都含笑气绝。   她们只是贱妾,一直受夫君爱宠,已是万幸,为夫君得以“脱胎换骨”而被献给他人,虽不情愿,但也不惜付出。   只是心底已有决定,待夫君们离去,便即自尽以保贞节,更何况夫君们已惨死,大家又怎愿偷生人世!   跟父亲笑三少一样怜惜生命的小白,虽已“入世”,明白杀戮难以避免,但面对残醋血腥,看着弱小生命消逝,又是另一回事。心灵震荡,良久未能平复心情。   失去四具“收藏品”,药口福也心情大受打击,他从来对没生命的“尸体”毫无兴趣,他只爱有生命的“灵气”!   药口福没有阻止,便让朱不三与小白离开“食宫”。   三天后,小白便会率大军来攻“天带城”,小黑十二万“神武大军”,可以抵挡守住城池么?   三天后,再见!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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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快乐说再会     因为恐惧被刺杀,以致精神濒于崩溃的雪无霜,十数年来只为女儿十两出嫁而首次离开皇宫,却真的被刀锋冷刺杀。   但她并没有预期的慌惶,反而比平常更镇定,她的眼神告诉了侯杀神,上天终于安排她离开皇帝宝座,是时候安息了。   一直害怕死亡来临,但死亡一步一步逼近,内心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最恐惧的事情已发生了,还有什么可怕。   为她弥补心中迷惘的,还有女儿十两,从她被刀锋冷出刀斩杀开始,她看到十两的惊惶失措,女儿的真切关心,对她而言,比什么都更来得安慰、温馨。自己从来就不爱留恋皇位,真爱,才是她所渴求。   十两一直在陪伴自己,握着她的手,无限温情流露。   好想说、好想说,十两,多谢你原谅娘,多谢啊!   好可惜,有口不能言,伤势实在太重了,她只好以眼神表达自己的心意。接连来了五个御前大夫,终于止住了血,但还不知生命能否挺下去。   多看一眼十两,便多一眼,可能,随时也会是最后一眼。   眼皮合起来,便可能一生一世再也不能瞧见女儿十两了!   十两只不停的说:“娘啊!娘啊!呜……”   不停的滴下伤心泪,把雪无霜的脸儿滴湿,拭去了,又再滴下,总是控制不了母女的血肉亲情,在危难之时表露无遗,雪无需好高兴,也极伤心,十二分矛盾。   开心,是因为女儿十两终于接受了自己。   伤心,是因为女儿十两实在太好、太可爱、太纯真,十七年来,原来自己失去了好多快乐时光。   快乐又来了,好可惜,未能叫它长久留下!   快乐,请别说再会!   “有一夜,爹又醉倒在屋外,暴风雨打在身上,他又在醉醺醺的自言自语,他说,认识娘的那天就跟当夜一样,愁苦也随风雨悄悄而来,三天快乐,换来一生愁苦,哈……   表面上他很笨,但大家都错了!”   “爹以三天快乐来交换一生愁苦,这只是表面上的感觉,实则上,他一生中快乐比愁苦更多哩!”   “每天夜里,当爹在梦中时,总会与娘相遇重聚,快乐又再燃亮生命,无比乐畅,逍遥自在,实在痛快。”   “日间,爹又买醉半梦,娘彷佛也来相伴,忽尔与他共舞浅笑、忽尔谈天说地,快乐优悠。”   “三天的过去,却是一生的痛快,眠时忆思情爱,醉时拥抱幻梦,算计算计,呵……   爹的快乐比愁苦多出许多许多,快乐多,快乐歌,快乐人儿便是爹!”   说着,说着,十两不停在娘亲雪无霜耳畔,把过去与父亲长寸断的往事一一道情痴三日爱,究竟是害苦了他,教他沉沦一生,还是什么?雪无霜也迷惘了!   她在干帝死后,大受打击,先爱上病魔钱辛辛,却原来是错爱,害他一生记恨。   再遇上长寸断,却又偏偏被逼继位当皇上,不能再聚,终生自困宫中,连女儿也不能看上一眼。   她欠长寸断的实在太多太多,但能为他生下俏丽纯真的十两,倒算是个安慰。   她可以用什么来补偿欠下的爱、欠下的债?   累了,头脑混乱一片,让自己好好想想吧。   十两仍不断的说着住事,让雪无霜在回味快乐住事中熟睡。而十两身旁,一直不作声、不敢乱动的,还有夫君伍穷。   伍穷不知说什么才是,也不懂如何去说清楚,他的嘴巴只擅长粗言秽语,故此他什么也不说。   十两终于对他开腔,伍穷好期待的说话。   十两淡淡道:“一切已过去,谁也不应记在心头!”   “对……过去了,早过去了,白米她……她早有了老作,那嘴巴胜我十倍,文才胜我千倍的老作,心地善良,才高不知几多斗,学富没有十车也有七、八车吧!白米哪会不钟情于他哩,我立即立下休书,由……公主你批示,对…:立即去办,立即去办!”   伍穷慌张胡说乱话,倒十分可笑可爱,没有纸张,便索性撕下一片衣袖,翻出白色内里,递给娘子十两。   “我识字有限,还是娘子你来吧,我立即……”   伍穷还没说完,十两便道:“你立即要办的,是三天后随小白带兵攻‘天带城’,小黑那厮绝非好意,答应我,万事小心,不能带着损伤回来,可以么?”   伍穷笑道:“这个当然可以,那贱种小黑又岂是我与小白敌手,我一定能打得他落花流水,头破血流,说不定还割下他的贱头颅,以祭朱不三的妻妾孩子!”   十两从袖子之内取出她最讨厌的婚宴礼物——竹环,放在伍穷手中,说道:“我俩已结成夫妻,这竹环对我已毫无意义,便交由你随便丢弃好了。”   伍穷接过竹环,露出欢喜若狂的傻笑,他胆大的吻了夫人十两,说道:“哈,我便把它与小黑同葬!”   明天,便是出战攻“天带城”之期,“铁甲兵”早已准备就绪,伍穷在十两鼓励下,更加积极、更加认真面对大战。   将军、血霸王、诸葛神弩皆信心十足,八万神勇精兵,经他们艰苦训练已久,“武国”之师虽有十二万之众,但绝对稳操胜券。   只有一个小白,他还没准备好,犹在“苦酒居”内,与“人牛”一同喝苦酒。   生力是随从小兵,与三位战意正浓的新兵,同在“苦酒居”内,静候小白差遣。   小白喝完一碗又来一碗,生力与其它新兵喝了半碗便滴酒不再沾唇,婉拒元帅小白之好意。   小白笑道:“少年不识愁,你们都未经苦楚,不懂苦酒滋味,可惜,好可惜!”   新兵当然有话在口,但谁也不敢开口,除了一个生力,太冲动、太率直、太思想简单的生力,接着便回话道:“元帅,我们都是无名小卒,杀便杀,死便死,毫无负担,跟你出生入死为的就是要出人头地,大不了牺牲性命,本来便是什么也没有,回归麈土,也是两手空空,无愁无恨,干脆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啊!”   小兵们相视大笑,都同意生力的话。   小白看着生力,就像看到两年多前的自己,初踏入“剑京城”,两手空空,毫无负担,自然无愁无怨。   今天,他已是家财千万,又率领八万“铁甲兵”,手下猛将如云,结拜的刘一线、关二哥、史认屁和胡说八,又相继离去为小白把各自门下子弟拉拢过来,准备联合力量,助他建国立业。   小白又拥有天下第一艳色耶律梦香公主的爱,他现下拥有的,羡煞旁人,既是天下大英雄,又是少年人的偶像。   他不惧怕失去,但高处不胜寒,他就是从来也未尝过高高在上的感觉。压力,比从前一天一天加增,绝不轻松。   要继续向前,因为小白身后有一大堆拥护者!   要继续攀上,但今天的敌人已愈见可怕,愈是强悍无匹!   要继续胜利,但小白的各种实力都必须加强。   余律命一语便道破小白不足之处,他的武功是“偷”自他人而来,“赤龙”也觉讨厌;他,必须有所突破。   单凭过去实力,他可以战胜从前的小黑,战胜夏侯艰险,击退病魔钱辛辛,压倒小丙、呼延鹰叟。   但今天的小黑、刀锋冷、余律令、药口福,绝对比从前任何大敌强得多,不进则退,小白终必一败涂地。   如何再提升自己实力?   小白想了又想,压力愈来愈大。   “哈,哈,老跛子,又来喝酒了吧!”老作从“苦酒居”二楼向下高声大叫,他的老主顾又来了。   “这一回恰好隔了三十天,储足一个月工钱,今日可喝个痛快了,哈……不醉无归!”   一个双脚齐膝削断、身体压在装有四个铁轮子的丁方二尺木板上、以双手撑地爬动的结实皮肤黝黑男子,就在楼下,正准备上二楼与老作痛快大醉。   失去了一双腿,如何能上楼去?   正在疑惑之际,小白已走下去欲扶,断足人牛却没有领情,左手握紧楼梯木栏,交手互换,以手代足,便“扶摇”直上。   也许,对失去双腿的人牛来说,这方法上楼,已是滚瓜烂熟,就跟一般人用脚上楼毫无分别。   但对小白、生力这些人来说,委实是神乎其技,出人意表。身手敏捷如飞,令人叹为观止!   “哈,哈!老跛子,苍天夺双足,双手便补足;我等手连足,人心未满足。残缺,伤心不孤独:努力,求变破闷局!”老作大喝一碗苦酒,老跛子已在他面前,也同醉一杯。   “苦酒居”内,人人见惯不怪,只是小白与生力等,初遇老跛子以手代足击爬而上的神奇能耐,才觉惊讶。   小白犹在凝神深思,一个道理在他脑内盘旋,像是上天在指示他一些该明白的道理。   以天生残缺的老跛子来说,要过着常人一般的生活,委实谈何容易,他必须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换回一点尊重,不再只带来乞怜同情,寄望援手。   一位上天不眷顾的老跛子,尚且能凭着努力、求变,突破局限,开拓人生大道。自己呢?又如何?   小白乃天下无双的神人,武功、才智、各方知识的吸收,都胜常人百倍,要突破原来格局,创出更新能耐,总不比老跛子攀上二楼来更难吧!残废的老跛子且能与逆境搏斗成功,难道小白笑苍天不成么?难道自己如此不济、无能吗?   小白便是小白,无数江湖少年小子如生力等,视小白为新一代英雄偶像,是因为小白的无穷突破能力。   小白笑了,他已掌握如何解除心中郁结之法。   他是时候创出自己一套武学了。   横刀,有“七步成诗”。   名剑,有“名家剑法”。   刀锋冷,有“灭门刀法”。   小白,必须有突破创新的武功,偷取别人武功精粹,从中求变,突破、只是一个初阶。   从来没有一代英雄豪杰,武功是没有独立自主的个人风格。   小白、“赤龙”,结合出……   “哈……”小白喝下苦酒,却甜在心头,他向老跛子敬了一杯,该尊敬的人,当然要敬。   小白,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明天便攻往“天带城”。   ------------------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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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不哭笑天算     “余城宫”内“神气池”,是以无数奇异神药特别制成的大浴池,加上余律令从“异族”找来的“神水”,注于池中,便成了百毒化解,任何毒力也压得下去的神奇异物。   耶律梦香公主不要变成毒狂,便得天天在“神气池”浸上大半天,要活命,便离不开池水。   “神气池”是禁地,但今天却来了位客人。   “家主从来对你无微不至,不知教多少人羡慕、嫉妒。”   “你呢?”   “哈,我当然羡慕你,梦香公主一直是我的努力目标。”   “你喜欢余律令?”   “喜欢,当然好喜欢,家主身边的一百位如花似玉的家仆,有‘皇国’公主余玉,神长大老文房四爱妾余珠、余宝,‘舞夷族’大富千金小姐余梦,咱们都爱家主爱得疯了,惟是,他却一直只爱一人,你,耶律梦香,甚至剜掉双目,不愿被其他美色诱惑。”   “神兵急急余律令,当机立断,决绝手段,天下无出其右!”   “还有这‘神气池’,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制成惊世神兵‘百年归老’,原来,就是为了吸引食狂药口福,以换取此‘神气池’。家主他为了救助公主解毒,一直以来都竭尽所能。”   “他付出之多,已多得可怕!”   “愈付出得多,便愈确立公主的神话地位,我在乡间听过传闻,真教我羡慕不已,我便对自己说,笑天算,有一天长大,必须朝公主的方向走,夺得武林中人的传颂。”   “笑天算的目标是耶律梦香,你希望超越我,取代成为天下间最动人、最智能的女人。”   “在天下最强的男人背后,助他建立丰功伟绩,立业建国,甚至统一天下。梦香公主能做到的,我笑天算一定要比她做得更出色,教武林中任何人都知道,笑天算更胜耶律梦香。”   “因此,当我选择了你长兄小白,天算妹妹便投向余律令怀抱。”   “家主比我兄优越得多,我自小便清楚明白,哥的小聪明、小才智,很容易一举成名,但他欠缺挫败经验,人生的体验太单薄、太重情,不够决绝,当大事来临,他必然崩溃。”   “因此你放弃了他!”   “因此,小白必须有公主在旁。”   “前浪,古往今来,都好害怕后浪,因为后浪都豁了出去,毫无保留,无名无地位,有前没后,前仆后继。”   “我笑天算将取代你,成为天下最惹人注目的女人!”   “你兄说过,笑天算从小便刁蛮任性,鬼主意太多,爹娘也拿你没法子,太灵巧、太爱出风头!”   “姐姐,我将取代你在家主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妹妹,祝你成功!”   公主献上深深一吻,已落人了“神气池”内的笑天算,竟不欲抗拒这同性香吻,至此,她才明白,公主的魔力又何止令男人动心,她,绝对能迷死天下间任何人。   呵气如兰,软唇柔舌,带来了无尽温柔,教你坠入迷惘梦境,失去重量,化成小鸟飘啊飘。   不断的浮沉舞动,任由风浪指引,急惊风,波浪中,稍轻松,又狂涌……情欲被挑动。   透过唇舌抚慰,笑天算更深入了解情,更明白欲,原来,除了思想、感觉、智慧,女人的最强武器,还有“情欲”。   真情、性欲,是女人强者的重要神兵。   才十六岁的俏丽笑天算,她终于感应到自己头上的目标人物,真的毫不简单,她必须攀越好多障碍,经过无数付出,才有机会取代公主,成为天下间最受人瞩目女人!   吻罢,痛!   公主在最后竟以齿轻咬破了笑天算下唇少许。   笑天算一痛惊醒,也实在不明所以,却见梦香公主在面前笑得好灿俏,艳色更见妩媚,笑容添上轻佻。   公主的笑已有点儿过分,带了点点滴滴不该拥有的“耻笑”,笑天算好不喜欢。   梦香的笑容愈来愈夸张,笑天算已有种不祥感觉,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当脸上的痕痒来了,便更清楚明白。   低头藉池水映照,白垩似的两颊,出现了两小堆红斑,不断扩大范围,红斑也渐渐化成小疮,侵占了清纯的面靥。   公主笑得头向上仰道:“好妺妹,你可忘记了,本公主是‘舞夷族’的用毒高手,咱们的毒与舞,天下无双啊!”   如何是好?耶律梦香竟毒害自己,笑天算完全没有防范,容颜尽毁,怎可能成为天下最教男人心死的女人?   慌张、失措,证明了一点,笑天算的天真稚气、大言不惭,只是无知的妄想,要成大事,还差距千百里远。   一手把她的秀发抓住,头儿被压入池水中,完全透不过气来。   要挣扎,却抵挡不了头上压下的重力,这个当然,天下间有多少人能抵得住余律令的手!   挣扎了一会儿,笑天算突然醒悟,这是“神气池”啊,真笨,这池水便是能化解百毒,干吗要挣扎?   当醒悟,不再挣扎,余律令的手也不再按住她的头,他知道这小女孩已明白了其中道理。   耶律梦香在考验自己,考验她的应变、急才,笑天算彻底失败了,她相比公主,还差好远、好远。   单是定力,已不能相比。   要胜过耶律梦香,不能单凭上天赐予的玉脸秀色、顽强斗志、天赋机智,必须要拥有的还有许多许多。   笑天算从水池里再冒出头来,重重的耳光掴在俏脸上,毫不留倩、不留手,狠狠教训。   “站在外静思一夜检讨,流一滴泪,便割下一根手指,滚!”严词苛责,是余律令的习惯。   他对待自己的家仆、家兵、家臣、家亲,都一视同仁,甚至是敌人,也从不改变,不喜欢便怒言厉色教训!   笑天算乖乖的走出池水,接受责罚。   余律令来探望梦香公主,问了一个问题。   “小白要攻‘天带城’了,你认为战果如何?”余律令竟向梦香公主求教,委实出奇。   公主说道:“答案早在你心中。你间接逼小白向食狂药口福取‘苦口凉药’救我,不就是希望小白对攻城一事更决绝么?”   余律令道:“公主认为我藉刀杀人。”   公主笑道:“余律令只懂藉刀杀人,便不是神兵急急余律令。”   余律令笑了,智者天下无双,难怪他真的不能不爱死公主,只有公主才配自己啊!   余律余道:“我还是想问,究竟此战谁会得胜?”   公主淡淡道:“最后胜利者,当然是余——律——令!”   “哈……哈……”余律令笑得畅快之极,耶律梦香,不愧为耶律梦香,好!太好了!   “天带城”不远的“天带湖”,有着截住湖水的水闸,水闸之内,碧波畅泳,抬头欣赏蓝天白云,当然是赏心乐事。   “铁甲兵”已兵分五路,攻向“天带城”的五门,伍穷领一万兵攻“玄武南门”、朱不三率一万兵攻“玄虚西门”、将军的一万兵攻“正神门”、血霸王带一万兵攻“玄坤北门”、诸葛神弩又一万兵攻“玄关东门”,五门齐攻,一举陷城。   小白呢?还余下三万“铁甲兵”作后备战兵,由小白统率,当大伙儿都领兵攻城之际,他在“天带城”至“天带湖”大营一带来来回回,骑着大白奔驰,这里拿些土壤,那里拿一些石块,跟着便在“天带湖”畅泳。   正值深秋,轻风作浪,在水里可以不动双手,只要双腿轻轻摆动,灵活转势,便能浮在水面上,享受畅乐。   生力好不安,好不忿,这明明是难得立功之机会,元帅小白却把他与一众最强悍、最具杀力的新兵,留在身边。   生力好想问,干啥只顾畅泳,战事正忙啊!   可惜他自问地位低微,不能提出作战策略,他在想,要是由他领兵一万,他便会攻向“玄虚西门”。   因为那里的守城主将是“七小福”中的小凤,最实力低微、最不知所谓,却偏偏备受小黑爱宠的一员。   小黑守住正门,其余四门分别由小丙、小鬼、小凤、小狗守住,要一举攻破,恰好城内守兵是进攻者双倍二万之数,实在绝不轻易,何况这回还是“铁甲兵”的初次真正出征。   究竟谁胜谁负?   畅泳碧波中的小白,下达了一道命令,他所统领的三万兵,其中二万要展开极为伟大的工程,开凿地道。   从大营兵分正路,各自掘出一条高逾六尺的地道,直抵“天带城”正门。   好明显,小白是要展开一场坑道战。   坑道战,是一种较为特殊的攻城手段,以隐蔽方式接近敌城,出其不意,攻陷城池。   组织庞大工程的坑道战,分别要勘察地质、选取路线、规划布局、施工方案、施工技术,长距离运送,远距离通风。   大营离“天带城”有一大段距离,伍穷等五路兵又日夜攻城,原来都是为了掩护坑道挖掘,五路奇兵在坑道完成之时,一举攻陷“天带城”,自足轻而易举。   “元帅用兵如神,当真令我彻底拜服!”生力在小白畅泳后,忍不住高声颂道。   小白笑道:“你所属的那一营新兵,从令天起开始全力挖地道,我要十天之内完成!”   生力与高采烈道:“是,元帅!”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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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一对丑男女     “你这猪头丑怪物贱肉横生,你娘亲定然是猪八戒下凡,被一头野猪公奸了再生下你,哈……原来是贱猪孽种,你的孩子也就都是猪孽孙子,待杀败了你,把你斩成肉酱,作喂猪饲料,岂不快哉!”   在“天带城”的“玄虚西门”,城楼上的小凤板起她独有的贱格嘴脸,一边拿着大西瓜在嚼个不停,一逛不停指手划脚,向城楼下的朱不三骂个不停,口中毫不留情。   朱不三也不示弱,怒道:“挑你烂臭屎嘴巴,我操你奶奶操你娘亲,打爆你臭们贱人长舌,够胆便开城门出来与我朱不三大战,担保三个回合便斩你四肢,插爆你贱口!”   小凤在“七小福”中武功最低微,当然不会轻易出击,但她生性高傲,永不肯口舌饶人,永远的要拗得道理弯曲。她一口咬大西瓜,向城下吐出碎核,笑道:“本大将是人,你是猪妖,人岂能纡尊降贵与猪争战,你叫什么?啊,是了,朱不举,哈……对了,对了,不举的贱种,连配种也不成,可怜、可笑,大家一起来耻笑这朱不举好了。”   “哈……”   一句“朱不举”,无异把朱不三打成小丑,惹得一众守兵捧腹大笑,朱不三在口舌上是先败一回合了。   朱不三怒道:“好,老子就要跟你这贱狗婆娘斗斗!”突然解去裤头带子,好个朱不三竟就露出那话儿来,毫不示弱,在光天白日下向臭婆娘示威,真有种。   “怎么了,看见了没有,老子非但能举,更有十二个小朱朱,你呢?其实是他妈的女人头男屎股,上头是娇头,下头是短小虫头,看你尊容奇丑无比,哈……晚上只好自己奸自己,呵……又是嫖客又是妓,免费娱乐哩!”朱不三市井横蛮性子来了。   “射!”   突然女墙凸出五十神箭手,各持劲弓,纷纷射向朱不三,更无耻的,一大群箭手都是向着朱不三那话儿射去。   来不及拉抽回裤子,朱不三只得左闪右避,狼狈得又惹来阵阵狂笑,小凤更是张大她的血盆大嘴呱呱笑个不停。   “再射!”   原来三层的城楼上各埋伏了弩手,同时现身,强弩劲射,小凤的诡计得逞了。   只是五十劲箭,朱不三或仍可闪避,但和共二百神射手,下体不被射个稀巴烂才怪哩。   女墙上,三层城楼,射成四层箭网,都是同一目标——朱不三那话儿,好狠“哈……以箭阉割,朱不三当然变成了朱不举,呵……”愈笑猖狂愈见丑绝人间的小凤,奸计成功,大乐不已。   只是,朱不三已不是从前的朱大头,他是曾领兵战胜乐天真的朱大先锋,是天下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中的病魔朱不三,小觑了他,便要付出代价!   朱不三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纵身而上,双脚拉扯烂碎了绊着下肢的裤子,脚踏最低一层来箭,借方再提气跃上第二层箭,踏、弹、踏、弹的再上,便借力跃上了女墙上。   朱不三冷笑道:“臭婆娘的埋伏箭手贱计,可早给我看穿了,将计就计,便要你血溅当场!”   单人匹马的病魔朱不三,双掌轰爆女墙厚石,碎石先击中冲前来的守城士兵,士兵们只觉立时痲痒,剧毒袭来,身体已开始腐烂起来,原来碎石沾有病毒,杀人不见血。   小凤高高在最上的城楼,一时间惶惑不知所措,只得命令弩手密箭如雨射杀来。   “喝!”朱不三猛然深吸一口真气,掌力万涛裂壑地涌卷,锐烈凌厉,竟挥出十足病魔内力真传。   百箭顿时爆折碎散,反挫回射向众箭手,非但破穿身躯脑袋,劲力更震爆体躯,分尸毁碎。   当小凤看得头昏脑胀,四肢发软之际,她的死敌朱不三已跃在城楼之巅,站在她十尺之外,对峙而立。   朱不三笑道:“当我被编派负责攻此‘玄虚西门’,谁都为我大喜若狂,因为谁都清楚,小黑‘七小福’中,只有一个贱女人你,口贱人贱又淫贱,高高在上,不知所谓;人长得奇丑无比,武功却又肤浅,要杀败你,攻破城门,五门之中,肯定是最轻而易举。”   “好老朱,朱大爷,朱不三大侠,欢迎你来‘天带城’参观啊,来、来、来!今天我小凤请客,先到‘食狂’药口福的食肆酒楼喝他妈的十斤醇酒哩!”小凤的嘴脸变得好快,一派堆出来的假意笑态,简直就是戴上了一具人皮面具,十分惹人讨厌。   朱不三冷冷道:“一刀杀了你太便宜,折磨你一番才死又枉我为男人,你就用刀割下嘴巴,再斩断双臂,就饶你不死!”   小凤望向四周,虽然兵有千万,但救兵在远,死敌在近,大家远射劲箭,又怕没射中朱不三,小凤已被他一刀杀掉,投鼠忌器,故全都不敢妄动。   小凤实在小觑了一个人独来叫阵挑战的朱不三,单凭外貌,又岂能猜出此猪头贱相的胖丑男,竟是身怀卓越武艺的非凡人物呢?   救兵不能救,如何能脱险?   跪,小凤竟急得跪在地上求饶。   “呜……小女子又笨、又丑、又武功低微,好不容易才当上“七小福’之一,家中又有高堂又要照顾十数弟妺,朱大爷看在老天爷份上,请放过小女子,给我一条生路吧!   呜……”小凤哭得死去活来道。   搞什么鬼,战场生死肉搏中上见下跪求饶?   小凤续道:“正是放我一条贱命,积下一生福德,朱大爷从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上啊上!上不了多久,便好可能登基为皇,统一天下,甚至升天当上玉皇大帝,恭喜啊,恭喜啊!”   为求脱险,小凤不单止下跪,而且狠狠的向朱不三磕头,不磕则已,一磕便头破血流,货真价实,绝对精彩。   朱不三大笑道:“好!好!你这无耻贱小凤,生前积下无数孽债,临终为此首点折磨,倒也活该!”   小凤愕然道:“什么,你……先前才说不会杀我,留我一条贱命的啊,怎么却又……”   朱不三冷笑道:“他妈的贱货,我朱大头本来就是反复无常的真小人,更何况对你这无耻鼠辈,主意多变,却又如何,你求我又跪、又磕头,蛮有趣哩,便赐你一个解脱好了,呵……”   光着下身的朱不三,一步一步踏向前,双掌注满魔毒劲力,随时把小凤送上西天极乐。   小凤濒临死亡,如疯似痴的不能接受,嚷道:“不……我小凤不能死,绝不能死,你杀不了我的,我不要死啊!”   反噬扑击,小凤闭紧双目,打向上头的朱不三,作垂死还击,朱不三拍向其头顶,立要结束其贱命。   “噗”!“砰”!   小凤连退两步,她的头有点晕眩,但……却完好无缺,反观那朱不三却繁张异常,大汗淋漓的不停挥动双掌,他……竟在中了自己一拳后,连退了五步。   小凤十二分诧异,心头怦怦乱跳,慌惶中觉得危难已有转机,但见朱不三焦急万状,心乱神悸,倒也愈来愈掌握情况。   原来又是太过心急、太紧张,朱不三功力未纯,竟又全然发挥不了内力修为,杀人一掌变得软弱乏力。   小凤虽是“七小福”武功修为最微不足道者,但始终仍是大将身分,武功内力当然要比从前只当“武国”狗奴才侍卫的朱不三高,朱大头挥不出澎湃病魔内力,形势便恰好相反,倒过来是小凤操生杀之权,她不禁大喜若狂,噗哧一笑。   小凤笑道:“原来你的武功仍未精纯,内力不能收放自如,臭贱猪,你的歹毒杀计好可惜啊,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阎王对我美丽如花的小凤没啥兴趣收留,你这贱猪去死吧!”   滚地扫出小凤绝学“低庄凤横扫”,一式“凤舞九天”,卧冲射向前,双手左右拍轰朱不三双腿,神腿反向上射,便正好钉中下体,痛得朱大头疯叫狂嘶,弹飞半空。   小凤哈哈大笑道:“这回不变成朱不举也不成了,哈……”   又是另一式“毒凤神钻”,双手撑地急急旋转,化成尖锥,双腿直钻向朱不三下体,要他爆个稀巴烂,顿成废人太监。   朱不三大惊失色下,怒不可遏,急忙紧转身,以其大肥猪臀顶住“毒凤神钻”,而且努力运出劲力,拼个你死我活。   在危难时,恰巧朱不三的内力修为又发挥出来,屁股注满劲力,把“毒凤神钻”击得崩溃,大个屁股更轰中小凤丑脸,逼出一个大臭屁,嗅得小凤晕眩欲呕。   小凤疯狂出招攻杀,双拳死命轰前,朱不三便以人个屁股挡格,拳来股往,肥肉抵住消耗拳劲,虽是丑怪不堪,却甚实用。   小凤眼见拳劲不可能破开朱不三大屁股,心生一计,头向臭屁股一顶,挡开歪势,右爪闪电出招,竟狠毒的就抓住了那话儿。   小凤怒道:“对你那话儿说来生再见好了!”   发力狠扯,痛得朱不三狂嘶痛叫,背着小凤的朱大头,急得反手向后乱扯,一双手指竟又碰巧插入小凤鼻孔,拉扯得小凤丑貌更歪、更怪异,痛得如杀猪狂叫。   争持不下,一个要断子孙根,一个决心两败俱伤,朱不三急起来左手也向后探,力扯小凤顶上头发,死命不放。   为求脱身,朱不三人急智生,弯腰在半空不停向下攻压,一记又一记的“臀击”,大个屁股不停轰向小凤面庞,击得啪啪作响。   拉扯着头发、鼻孔借力,更是来回如电闪急攻,啪!啪!啪!啪!啪!终于轰得小凤脱开手,直把她压倒瓦顶地上。   朱不三一个大屁股压住小凤头颅,刻意地弹了两弹,好不威风道:“哈……怎么了,本朱大爷的神功又再回来,一个大屁股把你压扁臭死,看我一吐劲便把你头爆轰烂,不留情了!”   正欲吐劲,背后却感强劲射来,逾百劲箭同时射中背项,朱不三遭硬生生射开,一众下层箭手,看准机会,总算替小凤化险为夷。   再也不敢纠缠不休,小凤晋破瓦顶,直坠而下,急逃遁去,万千箭雨齐发,同招呼向朱不三,挡住了其追赶之势,更把他射了下来,直坠飞下城墙,无功而回。   “朱不举,老娘今天饶你一命,就只因念在昨天才吃过猪肉、猪耳,味道不错,也就大发仁慈,留下猪命吧!”小凤又再在城墙上出现,但学精了,手上多了一个大盾牌挡在身前,多加一道防障保护。   但见闪闪缩缩、又再认屎认屁的婆娘现身,却也再难找良机宰杀,朱不三也恨得牙痒痒。   朱不三怒道:“丢他妈,死龟婆,烂王八,臭贱人,唠唠叨叨的淫娘子,今天你不死,明天我带大军攻坚,便要破城擒下你,别说又跪又拜,就算你哭如泪人,也一刀斩杀,决不饶恕。”   小凤又摆出她那副贱嘴脸来,不可一世道:“杀你个屁,攻你个屁,以你才智能力,你一万兵攻来,我二千人就能退你大军,朱不举,你还是回去找个大夫验验那话儿,看看还能举或已不举罢了,哈……”   杀机稍纵即逝,再也掌握不了,朱不三盛怒下也无可奈何,但不杀此贱小凤,实不能泄心头大恨。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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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坑道战神兵     十天以来,将军、伍穷、血霸王、朱不三、诸葛神弩等,无不奋力作战,屡攻向正门,只是小黑与四小福总是坚拒接战,紧闭城门,以强弩退敌,“铁甲兵”始终未能突破任何一门。   当五大攻城将领不知不觉中,小白的二万大军,已静悄悄把五条坑道凿好,不负所托,完成任务。   兴高采烈的生力,又跑到水闸内正畅泳的小白前,笑道:“元帅,坑道已凿得九成完好,依元帅指示,高可及人通过自如,既通风又坚固,就算是十万人穿越攻城,也绝对不会塌下。”   小白满意道:“干得好,咱们还有一万兵未曾劳苦过。”   生力笑道:“请元帅指示!”   小白笑道:“要是正路奇兵,在白日之下齐利用坑道破城,先动摇护城墙的基石,让城墙塌下,“天带城’便无险可守,尽暴露于矢射攻击范围下,破城自然不难。”   生力想象道:“要是再配合‘铁甲兵’蜂拥齐上,挡住未塌下城墙射来利箭,闯阵破城太轻易了!”   小白把头浸入水中,又再浮出来,痛快道:“能杀小黑,是人生一大快事,生力,传令下去,三天后发动总攻击夺城,还有,立即招来余下一万新兵,我只给三天时间作完成最后作战准备。”   生力立即接令传下去,惟是心里却不明白,明明五条坑道已开凿好,一攻便能破城,轻而易举。小白却又招来最后一万新兵,说是什么最后作战准备,还有什么好准备?   满腹疑团的生力,他总觉小白在智谋才略上无可比拟,要揣测元帅心中所想,他会尽力而为,但毕竟两者在动脑子上还差距好远,幸而自觉还很年轻,努力吧!他日一定会成就显赫的。   少年人不惧前路茫茫,生力以小白为目标,努力、奋斗,力量生生不息,脸上永远挂着积极的笑容。   当伍穷、将军等五战将,从小白口中知悉有关坑道战计一事,不禁高呼喝采,他们攻得人马疲乏,已有点厌战,小白却已有大计补于其后,破城在即,也就起劲万分了!   小白的坑道战计已准备就绪,小黑又如何?   他身边有一头狗,驯服如羔羊无异的狗,小黑赐名为“小狗”,总在他面前低头弯腰,卑贱得可怜。   小黑好喜欢小狗,因为小狗在“七小福”中,最了解自己。   小狗也有他的特长,耳朵特别灵敏,嗅觉胜过别人百倍,因为耳灵鼻清,对作战拼杀的小黑来说十分重要。   这一天,在烈日之下,“天带城”城墙内,小狗又跟在小黑身后,他拿着一条好长好长的细铁棒。   小心翼翼的把纤细铁棒缓缓钻入地底,二十余尺长好快便只余下三尺余,深入地下十七尺内。   身旁的小鬼、小凤、小丙都看得目瞪口呆。   把细铁棒再穿过自己的左耳,从耳珠刺穿而上,再刺破上耳,耳朵便紧紧贴住细铁棒。   闭目静虑,利用细铁棒的震荡传声功能,地下一切声响,哪怕是多微弱也好,亦能一一清楚了解。   “叮叮噗噗……”小狗比谁都灵敏,是他的特别专才能力,识破了小白开凿坑道之计。   小黑问道:“如何?”   小狗道:“已开凿至城前墙下了,他们也尽量把声音压低,再藉助连续三天不停猛攻作掩饰,每天挖掘进度已缓下来,相信三天之内必作最后总攻击,以配合五条坑道战兵来攻。”   小黑以指轻触细铁棒,笑道:“可惜,可惜!小白每一回总是遇上我这大克星,实在不幸。”   小丙道:“咱们要准备的干柴枝已收集了许多,连日来也不断造箭,与及准备好大量的猪油。”   小黑笑道:“先以烟火熏死坑道内战兵,再配合劲箭,必定要“铁甲兵’来个焦头烂额。小狗,你负责再在五坑道各段,从上而下破开,灌入滚油再烧,还要利用鼓烟法,掺辣椒粉、石灰粉等,务求把所有来敌窒息在坑道内。”   小丙也不得不佩服主子小黑,自己在狠辣手段上面,已是极之出色,最少也能与小黑相比了,只是小黑在机智、谋略此等大事上,从不苟且,非但不弱于小白,且更深沉冷静。他一直好想“反”小黑,小丙绝对是不甘心只当“七小福”之一的小辈,但小黑的成长、老练,愈见出色,还有他周旋于皇上名天命及芳心之间的手段,实在高明。甚至是他当了“武国”九大神将之一,竟也不致招来其它各神将拒抗,由此可见,小黑确有他非凡的手段。对付小白此一战,对小丙来说也十分重要,他奸了寒烟翠、斩了病魔四肢、虐杀了史臭臭,在“死荫幽谷”内干尽伤天害理事,小白、朱不三他们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对付敌人的唯一方法,便是先下手为强,小丙绝对明白,故此,“天带城”一战,他必须杀人,拼尽扑杀,最好便是先杀掉朱不三。小凤笑道:“小狗,别装模作样了,利用小小铁棒听地下声响,又何须什么穿过耳朵,十足在台上唱戏般烦人,多此一举!”最是口没遮拦、爱挑剔弄人的小凤,单单打打,故作挑衅,教小狗难堪之极。倒是此小狗当真完全是小黑的一头忠心狗,主人不怒,他就毫无反应,任你如何责骂、鄙视、耻笑,小狗也不理睬。小凤仍不肯罢休,便向其它人攻击道:“小鬼啊小鬼!   你真胆小如鼠,跟伍穷作战,你也不敢开城门直闯对拼厮杀,这证明你实力不及人,唉!   身为生将,好教我们失望。”小鬼冷冷的回头一望,目力从披头散发中穿射向小凤,教她不禁心头一震,这冷酷小鬼,还是少惹他为妙。小黑轻轻的对着小凤在笑,带着阴沉寒意的笑容,像是一把利刀,把小凤从头顶切开,一分为二。究竟小黑为何要对小凤特别纵容,把她编为“七小福”之首,高官厚禄,又容忍她的低能。从来不会怜惜平庸之辈的小黑,对每一个部下都苛刻严厉,偏偏只有一个小凤,能够在他面前放肆。小黑冷笑道:“小鬼,小凤指摘你甚有见地,怎么还不向她道谢?”对着小凤面贴面,小黑又落井下石。站在一旁的小鬼,竟立时跪在小凤身前向她磕首,以示谢意。这是小鬼对“多谢”的自我定义。小黑笑道:“小凤,你领导大家成绩有目共睹,相信这一场守城战,每人都会有好表现,你便再帮我作个评核,要是你认为哪个未能有出色表现,便来报告,让我赐他一死!”小凤连忙大喜道:“是……一定会好好监视、好好处理,小黑大人一定会很满意的。”小黑狂笑道:“哈……好!你办事,我当然满意!”伸手在小凤脸上轻柔地拍着,是一种体贴的嘉奖。小黑冷冷道:“自从我当上了‘武国’的‘威武铁将’,悉心培训了你们‘七小福’,从七百人中,一个又一个,把表现差的都斩死杀绝,好难得才剩下你们七人,我的期望绝对很大、很大。”小黑慢步移至小丙身前,又是以掌轻拍其脸,笑道:“小丙在‘死荫幽谷’中,虽然不能夺来宝藏,但以一人之力来算计,杀了病魔钱辛辛,倒算有功有过!”小丙微露笑容之际,小黑却一大巴掌掴得他吐血当场,再笑道:“但让病魔的功力都传给了那朱不三,就太大意了!”变得喜怒无常的小黑,任何人都难以捉摸他的喜怒,被责骂便算是便宜了自己,小丙半丝不悦之情也不敢表露。“此战必胜,我好期望你们四人作个好榜样,要是我小黑不能助刘天尊登上‘天法国’帝位,你们都一定会很后悔,明白了没有?”小黑突然疾言厉声大喝,小丙等四人一派喔咿儒儿的样子,噤若寒婵。面对沉重的压力,他们都知道,失败唯一的结果便是死亡。抵挡小白的攻势,还要挫败强敌余律令,攻克“天都城”夺来帝位,前路险阻重重,但一定不能失败。小丙在想,难道就是单凭小黑与十二万“神武大军”,加上“七小福”四人等,便可夺得“天法国”帝位?就算是加上一个刀锋冷,实力真的足够了吗?小丙的计数中始终未能有十足把握,单是对付小白还可以,究竟小黑还有什么“后着”?小丙好想把小黑的“后着”想出来,但就是想不通透,他的智谋还是落在小黑大人之后,真不得不“暂且”低头他跟前。明天,便是决战之期,小白把伍穷、朱不三都召了回来,只有将军、血霸王及诸葛神弩围住“天带城”。一共五条坑道,五将各自负责其一,先破城门,冲入城内放火,塌拆城墙基石,小白再率三万兵强攻,自能一举歼敌,杀小黑,报血仇,为“天法国”先除去大患。朱不三笑道:“那个贱种小黑与小丙,头颅定要留下给我。”伍穷笑道:“哈!你这丢他妈死不透生烂疔疮老胖臭王八,小丙留给你、小黑留给你,还有要你脱掉裤子的小凤也要留给你,那我伍穷与一众兄弟岂不无人可杀,明天光看你朱大头表演杀人好了。”朱不三道:“糟糕!忘了我身边的伍穷已贵为驸马爷,要先来尊敬你的决定,小人罪该万死,不要赐我死罪啊驸马爷!”   两个最爱胡闹的市井之辈,相互斗嘴,玩得不亦乐乎。伍穷道:“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要你跟‘玄虚西门’那臭婆娘小凤,在床上大战一百回合,让她的吸精大法把你吸个虚脱,肥猪变成瘦猪,手软脚软,苦不堪言。”朱不三装着大惊失色,笑道:   “不……这比死刑更苦,骈马爷还是收回成命,我打完仗去‘苦酒居”多喝十大碗苦酒,献上银两,分担你养另一个老婆便是了!”相互揭疮疤又揶揄谑笑,说得畅乐之极,此无他,因为明天穿过五条坑道,神速“铁甲兵”兵临城下,不消一刻便成功破城,掌握了胜利,自然特别轻松。反观元帅小白,他让二人开心了一阵子,仍未说话,但大家透过对小白的认识,凭着小白的笑容,猜得出他已掌握必胜战略,明天之战,定然马到功成。小白道:“小黑领有十二万兵,我们只得八万,但八万兵能在形势上压倒小黑的‘神武大军’,是因为我等兵马是‘铁甲兵’。我们战兵与战马全身都是盔甲,每一块铁片都是精工打造,一般强弓或弩,一百步外就难以射穿,因此,踏入敌阵一百步内,便要小心。”“惟是弩手与弓箭手在敌人杀至二十步前,便无足够时间拉弓射入,故我军最危险的便是离敌人二十至一百步之间。箭来铁甲穿,人仰马翻,死伤必重。”“但是,只要我们能在无声没色下掩近城墙,与敌人展开近身杀战,有铁甲护身,八万兵便有如五十万大军,作战能力极强。”   “伍穷、朱不三,你俩明天都好想领军打坑道战?”小白问道。二人当然立即点头。   小白笑道:“可惜,在我的计划中,你俩都绝对不是坑道战的合适战才人选,我一早便找来一大批‘爱将’。”伍穷、朱不三不禁愕然起来,小白怎么还有一批神秘战将、战兵?在决杀的重要关头,怎能阵前易将?搞什么鬼?小白对二人的疑惑眼神忍俊不禁,便引领二人离开大营,一直向西面的另一营房走去。深秋夜风拂来,竟传来阵阵臭味,令人欲呕,这小白究有什么鬼主意,兵营一共四十个之多,都发出好臭好臭的难闻气味。   小白指着营房道:“明天,便由这批精兵来作坑道战,他们都比你俩合适得多,出色得多!”朱不三带着完全不能接受的怒气,大步走向营房,立刻掀起帐幕,定睛一看,妈啊!天啊!朱不三呆若木鸡,伍穷更是几近窒息而死。两人完全不能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明天最重要坑道战精兵,他们能攻破“天带城”?“哈……哈……”笑的只是小白一人,朱不三与伍穷开始对小白有点怀疑,他是否傻了,他究竟是不是小白?小白看着二人发呆的傻样子,捧腹笑道:“别这样吧,我花了好大功夫才组成此坑道战精兵军团,你们都不识良才啊!”朱不三与伍穷相互对望,他们实在不明白小白在弄什么玄虚,他,究竟玩完了没有?小白道:“坑道战有他们一力承担,而你俩,明早战鼓响起,便要看着我的号令,一是红烟,一是黄烟,绝不能错。”二人没有回话,小白根本是在痴人说梦话,白日放干屁,胡说八道,不知所谓……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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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城大坑渠     战鼓响起,展开最后攻城杀战。伍穷、朱不三的两队共二万兵各自有新任务,“正神门”暂且不攻,余下四门,将军、血霸王、诸葛神弩,小白还提拔了其中有一条腿是半跛的丁公公,作攻城大将。丁公公是老朋友,他在“武国”失意后便追随了小白,继而成为了“铁甲兵”一员,他从前的傲气、嚣张跋扈早已拋谄脑后,换来是一片拼杀之心,异常勇猛。攻城号角响起,杀啊!四路大军只为掩饰小白的坑道战奇兵,故原来一万兵已删减剩下五千兵马,佯攻作势,务求先把形势拉紧。小黑在城楼之上,遥望好远好远的小白如何发信号领军作战,突然,蓝色的烟火燃升,坑道战的突袭来了。城内,小狗的耳已贴住了那条长长的细铁管,同一时间,早已在五门各位置,从上而下,挖了一个二十尺大洞的战兵,都堆在大洞下,准备就绪,随时迎敌。城外的五条坑道,因为低过城墙基底,已穿透进入了“天带城”内,进攻自可一举杀入城里。城内挖掘的五个大洞,正好就在五条坑道进入城内的位置头上,一破穿下去,大洞便与坑道连接。   “来了!”小佝繁张得一脸是汗,他的探听绝不能出错。   “隆”!“隆”!“砰”!“砰”……   “五个坑道战兵同时冲杀而来!”   “砰”!“轰”!“砰”!“轰”!“砰”……   “已穿入坑道一半,快,破洞!”小黑一挥手,众战兵立时破开大洞与坑道连接。   五条坑道皆暴露出来了,小黑下令立即熏杀!先是柴火堆成大炉灶,燃烧柴艾,再不停丢下胡椒粉、石灰粉,开动鼓风器,把烟火吹入坑道,令来敌呛死坑道中。同一时间,小丙率领一队人马,从一条由“天法国”城内挖掘而出城外的秘道突袭,甫出城即兵分五路。凿地,破坑道,倒下大量滚油再引火燃烧。小丙所凿之坑道,正是离“天带城”   较远一段,滚油、烟火截断后路,自然封死来敌于坑道内,无从脱身。此五队突袭奇兵,经小丙努力训练,凿地、破坑、引火,已是滚瓜烂熟,当大伙儿听到一阵阵凄厉如杀猪般痛嘶叫声,不禁大感痛快,这一役,便要大挫小白“铁甲兵”劲势。突然号角响起,分别带着各五千兵马来攻的将军等五队人马,急急撤退,放弃攻城,掉头便走。城楼上的小黑露出满意神色,笑道:“依来攻的五队共二万余战兵计算,五条坑道内该共熏杀了不下三万‘铁甲兵’,小鬼,是你立功的时候了,全力追杀退兵,一个不留!”小鬼正点头领命之际,小黑察见远方小白大营处,竟又燃起另一讯号红色烟小黑暗暗道:   “怎么大营仍未混乱一片?还能藉烟火传军令?难道还有什么变数?”已变得老练成熟的小黑,对用兵作战亦极有心得,他的反坑道战十分成功,正要乘胜追击之际,对方大营的有条不紊烟火军令,却惹起小黑一阵隐忧感觉。小鬼已领兵从“正神门”杀出!小凤固守“天带城”。小狗仍贴着细铁管子,小心静听变化。小丙,他在坑道上焦急万状,全身汗毛直竖,心中悚悚危惧,看得众战兵不明所以。小丙声音颤抖道:“你们……听……   清楚没有?”众兵们都大惑不解,坑道内传来如杀猪惨叫,好凄厉、好响亮呀!小丙突地鼓足内力,便轰向地下坑道,接连轰了十掌,终于把藏于地下之坑道轰了出来,坑道塌倒,一阵浓烟立时泄出。坑道内来攻的小白战兵军团,尽都死伤枕藉,只余少数仍在苦苦挣扎,但都离死不远了。不是烧得重伤,便是烟呛气绝而亡,小黑的反坑道战完全成功,把来敌杀个片甲不留。但小丙呆了,如坠冰窖,冷得彻心彻肺。小白,他的坑道奇兵被杀绝,但八万铁甲兵丝毫无损,因为,在坑道内的“死士”,是一大群——“猪”。   一头又一头的猪只被烧或被呛死于坑道内,小白辛辛苦苦经营的坑道战,竟是为了派来数千头猪攻城?小丙当然大感不妙,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心乱神悸之余,立即飞奔回城,先要向小黑报告。“哈……丢他奶娘小白真有办法,红烟望破开路接通,我朱不三当然不负所托,朋友,哈……去吧,给我来个一冲破城!”昨夜小白带朱不三、伍穷往营内所见的,所谓坑道战兵精英,便是数千头饿慌了的猪。坑道战开始,在猪尾点火,逼得猪只狂性大发,便向坑道如疯冲去,这批“死士”,便能把小黑众军的注意力都放在对付坑道内众猪只身上,以为已一举歼敌。却不知道,朱不三的第二波行动,才是真正破城之法。当小丙冲至“正神门”下,已闻得小狗的惊呼道:“轰隆!轰隆!怎么可能?   四方八面都涌来澎湃巨响,就如……千军万马!”小狗慌乱!小丙呆住!小黑看到了!   冲啊!如万马奔腾,教人触目惊心,永生难忘。“正神门”下的坑道都翻起爆开,大量汹涌急疾的水流溅射裂土,急涌而来,正冲向城来。小黑怒道:“他妈的竟破毁水闸,引高山湖水穿五坑道而下,灌水破城,坑道战只是幌子,他妈的小白!”小黑终于发现了小白真正破城之法,他天天在水闸内畅泳碧波,是因为这次的坑道战,辛苦经营挖掘的坑道,小黑一定会识穿。惟有让他一心以“反坑道战”来熏杀“铁甲兵”,小黑才会让他们慢慢的开凿五条大坑道。坑道完成了,再以千猪奇兵来分散小黑他们的注意力,尽量把十二万神武大军留在城内。当朱不三破毁水闸,湖水狂涌而下,宏伟奇观的水势直穿越五条坑道,冲涌袭向“天带城”,坑道的作用便成了“坑渠”!破城,便轻而易举!   “传令弃城撤走!”小黑愤然下令,他知道大势已去,但见湖水狂涌而至,小白的“铁甲兵”必已在城内埋伏截杀,“神武大军”重创已是必然,盛怒下,不得不从身上取出一铁桶来。小黑怒道:“小白,你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我小黑并不是如此容易对付的,你来送死吧!”坑道湖水排山倒海而来,冲击得“天带城”立时城墙坍塌,水淹全城,不少“神武大军”也被淹死其中。小白不费一兵一卒,引湖水藉坑道来攻,不单只破城,更淹杀了四万“神武大军”,攻城之战,胜负立见。整座“天带城”已被大水摧毁一半,小黑仍能及时保住八万大军,总算万幸,但己方人马惊魂未定,八万兵对战八万“铁甲兵”,在气势上已败了一半。小鬼的前锋追击部队带来了答案。当小白大营的军令黄烟升起,已蓄势待发的伍穷带着“铁甲兵”,如飞迎向小鬼追兵,截杀接战。小鬼没有双臂,他的长长发鞭急转,缠起插在马上之大关刀,如狂挥出神勇杀气,令人为之目眩。“铁甲兵”有厚厚铁甲护体,不惧来箭,反之己方不停放矢,双方对阵兵马未涌杀一起,“铁甲兵”已射倒一、二百神武兵,先夺其势。两队计共二千人马纠缠大战,“铁甲兵”有铁甲护身,又训练有素,突然一字排开,列出战阵来。各骑兵紧贴一起排横,便立时把原来已混战乱作一团的神武大军一分为二。前拒、后杀!一字排阵是小白的杀阵法,前面以铁甲之助,力拒来敌,让被割开于后的战兵孤立无援,再由从后扑来的“铁甲兵”斩杀。被孤立的战兵走在最前,必然是最猛的一群,也是比例上较少数的一群,先挫强势,敌兵便破。留在一字阵前的都是勇猛不足之敌,拒之便易。果然,伍穷带着兵马于一字阵后,如斩瓜切菜,便先杀了一大半最强悍来敌,神武大军锐势顿挫。   但为首的小鬼,在一字阵后却如疯斩杀,他以发鞭舞动的关刀,左右开弓,以无匹杀力斩破盔甲,已杀掉不少伍穷部下。伍穷大怒道:“我来会你!”策马冲前,伍穷提起“败刀”,在鞍上与小鬼一决雌雄。小鬼的“鬼刀”与伍穷的“败刀”拼杀,相互杀力竟不分伯仲。一拼回身,伍穷竟见小鬼已弹射半空中,从高而下,挺鞭转刀,杀下一式“猛鬼缠身”。伍穷挺刀再挡,刀招却是柔劲轻吐,“鬼刀”缠贴“败刀”,便旋斩贴身而来,顺势割斩。长发引动“鬼刀”如鬼魅缠身,不停斩伤伍穷,伍穷不退反进,竟一手抓住了长发鞭。伍穷怒道:“贱烂狗娘养的臭发烂鞭,好讨厌呀!”一刀斩下,便要斩断铁但好可惜,伍穷失望不已,惊骇莫名,铁发上见只能斩断一小部分,小鬼的铁发原来是每天以药浸洗,练成粗如玄铁丝,“败刀”一刀只能斩断十数根。小鬼乘势扯回长发鞭与“鬼刀”,但伍穷也不示弱,竟也弃马跃上半空出招,一式“凶前绝后”直压而下,怒劈“小鬼”。勉力弹射“鬼刀”接招,小鬼被轰得压坐回战马上,刀劲爆吐,坐骑便恰好遭殃,被刀劲炸得粉身碎骨。小鬼斗志惊人,立即站起来再提刀,他已受伤点点,全身鲜血滴散,头上恐怖血腥披面,状极凶狠。伍穷在他身前,笑道:“还要战么?”小鬼拉动发鞭,“鬼刀”便弹射而上,搁在右肩上,明显的不肯罢休,要战个你死我活。伍穷笑了笑,便道:“先看清楚形势再决定吧!”一字阵势散开,阵前阵后,小鬼原带来的一千兵马,全都死光倒在血泊中,一千原作追杀的精兵,都死清、死光了!   伍穷与一千“铁甲兵”,把小鬼重重围困,如此形势,已是一面倒的强弱悬殊。同时,四面八方也涌来铁骑冲锋陷阵杀声震天。将军、血霸王、丁公公、朱不三、小白、诸葛神弩,八万“铁甲兵”全体飞骑杀至,要夺小黑人头。   “杀啊!冲啊!杀啊!”漫天全是“铁甲兵”澎湃杀声,剎那间天摇地动,劲势锐不可挡,小鬼竟也觉心寒。小凤在域外惊慌失措、小丙竭力保持冷静、小狗仍低下头来,大家都难以面对即将来临的冲杀。可以肯定,八万“神武大军”一定不敌八万蓄势以待的“铁甲兵”,唯一办法,似乎只有“落荒而逃”。小黑在笑,笑他的死敌小白太聪明、太顽强。手中的铁桶一拉,一道火光冲天爆炸,小黑的最后一着来了,要在劣势中反败为胜。   “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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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败铁甲兵     “正神门”前,八万“神武大军”列成八个方形阵,每阵有步兵一百三十队,骑兵七十队,每队五十人,即每一大方阵内,共计有战兵一万,合共便整整八万大军。骑兵担当冲锋陷阵,已提弓执箭。步兵每队执远射弩、弓兵器者共二十人,持长枪刺杀者又二十人,埋身肉搏刀手十人。八方阵最外围列阵者,全是骑兵。   “停!”小白扬手示意,军令如山,一众正向八方阵杀过去的“铁骑兵”,竟在三十步内便完全停了下来,排列得整齐有序,小白的“铁甲兵”真的久经训练,队形最是稳固,毫不散乱。两兵相距只二百步远,小白的“铁甲兵”气势如虹,正拼命冲杀之际,小白竟下令叫停。为啥要停?不是要冲击敌阵,把“神武大军”一举歼灭么?小白骑在大白之上,向前走了数步,正好与骑上的小黑对峙,一对昔日好友,今日死敌又碰面了。   “天带城”被湖水捣毁,墙塌浸杀数万大军,小黑应该落荒而逃,再被“铁甲兵”迎头痛击才是,但真情却不一样。小黑在“正神门”前列好战阵,丝毫不乱,排列得整整齐齐,绝对的准备充足,要与小白“铁甲兵”一决生死!小黑冷笑道:“怎么了!小白,难道你怕了我小黑么?是不是当年在‘神皇庙’后山给我追杀的可怕阴影,仍留存脑海,教你不敢与我对战,不敢来攻啊?哈……”朱不三怒道:“小白啊!军心在乎一鼓作气拼杀,怎么如此显浅道理你也不懂,咱们先前形势大好,却不敢杀,两阵死战,顿失先机,挑奶奶头娘笨王八,你太大意了吧!”小白认真的察视“神武大军”,愕然不已道:   “看!骑兵都列在前,而且是执弓拿箭,要是静待我们浴血拼杀,埋身战斗,怎么不持大刀、长枪、却手拿弓箭?”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语中的、一语道破!鞍上骑兵何故执弓箭,他们准备射人,岂不没有足够时间抬大刀浴血?怎么小黑会下令如此排阵出战?   究竟,有什么玄机?小白突然惊呼道;“退兵,快!”退兵,大好形势下竟然退兵?是退兵还是发神经?小白不让各人回话,便大嚷道:“往北是‘天阴雨山’,地势最高,背后是悬崖,全退到山上去,快!”完全不能接受的军令,但是出自小白口中,也就是金科玉律,千万个不情愿,也得立即照办。生力第一个落泪,“铁甲兵”面对“神武大军”竟落荒而逃,不战而败,对他们这些一直拥护小白如神话般的新兵来说,就像是被判处死刑一样,临阵退缩,多么可笑、多么凄凉!生力第一个落泪,也是第一个勒马奔向北走,他相信小白,崇拜小白,必须听小白命令,退便退,军令如山,小白一定有他主意。生力先退,他的一队新兵也退,起了带头作用,其它的“铁甲兵”虽然千万个不愿,也跟着转向北飞驰急退。将军、血霸王等是沙场老将,当然绝对服从军令,稍一犹豫过去,便都立即回身直往北奔去。此时,伍穷已追赶而至,拋下已受了重伤、却仍在死命拒杀近千“铁甲兵”的小鬼。伍穷急道:“搞什么?”伍穷还没说完,朱不三也来抢白道:“我认为不应……”两人的说话,都给小白的怒喝止住了,小白继而急道:   “朱不三,你领原来一万兵断后,伍穷,你负责左方,我掩护右方,切记,绝不能让来敌冲散队形,要拱护固守!”伍穷从小白掇裰的眼神看出他的忧虑,显出大事不妙,但究竟发生了什么突变,把形势完全扭转?伍穷只简单的问了一句:“为——甚——么?”   小白也简单的说出惊人的答案:“余——律——令——来——了!”伍穷、朱不三一阵惊震意外,再也不纠缠,依小白吩咐,一个断后截住小黑追兵,一个负责掩护退兵。才结成新阵形势,四周已战鼓齐鸣,震撼天地,节奏缓急有序,轰隆托隆的愈是逼急,愈是杀意催人。“铁甲兵”往北急退,左右两侧突然尘土飞扬,杀声震天,小白的猜算完全正确,小黑的铁桶管子射出来的讯号,便是告诉死敌余律令,是合力夹击小白,一举歼灭“铁甲兵”的大好时机了!为了杀小白,歼灭“铁甲兵”,小黑竟答允在“必要”   时与余律令携手,只因为余律令曾说了一句他也认同的话。小黑回忆余律令的首席家臣余绝,带来余律令的话道:“你,小黑,只是我余律令一时的敌人,能与我争天下的宿敌,是智能非凡,兵法、武功、天赋神聪的天人小白,我‘必须’倾全力先把他在未成熟前铲除,以绝后患!你是聪明人便不会拒绝合作。”从来也无法猜算,莫测高深的余律令,为了除去小白,竟然撇开一切,与小黑联手。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尽显一代枭雄狂野心态。心胸广阔,甚至容得下死敌,余律令深懂先后轻重次序,他明白耶律梦香千挑万选,连自己也甘心放弃,却全心钟情于小白,绝对是他日自己得天下的最大障碍。让小黑不致灭亡,他日再败神武大军,只是难而不太难,但掌握歼灭小白“铁甲兵”的机会,可能只此一次。余律令要“必杀”,便决定与小黑联手,他预知小白定能破城,也预知小黑不甘心受挫,一定会愿意“暂时”合作。余律令的算计从来不差分毫,他准确的算尽乾坤,小白、“铁甲兵”一定大难难逃,只要小白一死,梦香公主便不能不心死。只要公主心死,她会伤心十年,但十年后,自己已统一天下,公主哀愁已过,但见天下最终还是余律令称霸,她也只好再投入与完美公主相配的自己怀里。一举杀小白,十年感动玉人,余律令把十年光阴后的幻变情况也算计在内,为了重夺耶律梦香,他真的千算万算。他得不到的公主,竟投向小白,这是余律令绝对忍受不了的耻辱。他深爱公主,爱得天崩地裂,可以为了她挖掉一双迷人美目,可以为了她而无尽的等待,为了她将变毒狂而向食狂先换来“神气池”。为了她,为了得天下,必须彻底灭绝小白与他的“铁甲兵”,今天,便是小白的死期。负责掩护的伍穷,不得不一再折服小白的观察能力,余律令来击的余家十二万家兵来了,领先负责冲击的是家兵中的“兽兵”。   赤脚在战土沙场奔行如飞,没有兵器,一脸强悍凶狠,长有密麻麻噬齿长毛,带着血腥杀意,从两旁冲杀夹击的“兽兵”,是余家家兵的冲杀主力,是最具杀伤力的先头部队。   二、三千“兽兵”,竟以血肉赤足之躯,赶上飞骑急行,在短距离比战马更是迅捷,纷纷扑上去便杀。伍穷带领的“铁甲兵”提刀斩杀,“兽兵”却闪过攻击,噬齿攻向马匹,一口便噬掉战马一大块血肉。战马受伤停下挣扎,鞍上土兵忙乱之中,“兽兵”竟就在马身、马肚、马脚间纠缠乱咬,狂抓乱撕,把战马先废。“铁甲兵”哪有遇上过此等疯痴进攻,提刀斩杀,“兽兵”整个人迎上,发狂冲来,一刀斩杀得手,但冲势余劲未了,竟把铁甲兵也轰得爆死,同归于尽。“只要杀的比自己一个人多,便死得有价值!”这是余律令对“兽兵”的训示,每次攻杀,只要杀得了一个敌人以上,便不妨“去死”。   “兽兵”杀了一人一马,便慷慨赴死。百分之百令敌人胆颤心惊的“兽兵”,如一群疯狂野兽扑杀,毫无理智,痴癫杀力只在破坏、冲击,以死亡换来死亡,顿然间训练有素的“铁甲兵”也急得手忙脚乱,人仰马翻。一个“兽兵”的兵器是另一个“兽兵”,抓住同伴便当利鞭或刀斩向兵马,只要两败俱伤,多杀一敌或战马,便无惧同归于尽。伍穷不敢亲自动手杀“兽兵”,因为他预感到“兽兵”之后,还有更可怕的千军万马。   “兽兵”只是冲散制造混乱的先头部队,主力在后,是余家家臣率领的“矛盾铁骑”。   高大的余家铁骑精兵,身上全是以六层皮革制成的护身“战衣”,余律令以牛皮取代铁皮,串成盔甲战衣,是因为既能抵挡枪刺、箭射,更拥有“铁甲”欠缺的灵活性。“铁甲”实在太重,不论在奔行中还是血战拼杀,始终有碍灵活性;反之皮革较轻也有同样保护作用,花费战备资金也投入较轻,余律令突破原有思维,以皮革代替铁甲,杀力更上一层楼。左手执盾,右手挺矛枪,攻守合一,盾牌高逾四尺,表面有一排又一排横向噬齿,当“铁甲兵”刀.剑、枪刺来,盾牌的“噬齿”能扣住兵器,压折便断。右手的矛枪只三尺长,“铁甲兵”不明所以之际,一按矛上机关,矛枪飞射插前,便穿破咽喉。   杀完人后又缩回成短矛枪,如是者飞射插戳,灵活又能长短距离兼得以攻击,杀力自是更胜一筹。从四方八面杀来的“兽兵”、“矛盾铁骑”,一瞬间已重创“铁甲兵”,伍穷发挥他的疯狂战斗能耐,“败刀”不停劈杀,才勉强稳住阵势,仍能维持掩护之责。   小白也同时在另一侧稳守护住,“铁甲兵”便能飞快向北奔驰,逃离险地。为什么小白能洞悉有余律令的伏兵?当小白见小黑八万“神武大军”井井有条排列出阵势,已深感不妙,应该是落荒而逃却冷静得出奇,而且已作出战斗准备,小黑明知埋身决战,“铁甲兵”杀力远在“神武大军”之上,他为何要冒险?内里必定大有文章,因为小白太认识小黑,他,绝对不会是一个甘心为“武国”牺牲的人。加上列阵之前,外围全是骑兵,摆明是追杀之阵势。“铁甲兵”围杀而来,被困在一定范围内苦战,为何还要骑兵队列在前追杀?肯定小黑已撇开死守,他料到小白“铁甲兵”会很快退走,“神武人车”便随后追杀。更何况,骑兵都弃枪拿弓箭,追杀射人射马,明显不过。只是,小黑如何能断定小白与八万“铁甲兵”会弃战而逃?唯一的可能,小白猜中了,是余律令,只有余律令已与小黑暗中议决联手,在杀战中夹击小白,一切疑团就迎刃而解。小白跟任何人都会有同样的感觉,“铁甲兵”与“裨武大军”决战,不论如何,最大得益的都是余律令。此消彼长,何乐而不为。只有眼光远大的余律令心意不同,他认定小白是最强宿敌,一举歼灭他与“铁甲兵”,比什么都重要。余律令不只单单想要夺得“天法国”,他胸怀大志,他绝对相信自己将会一统天下,四国四族尽归其版图之内。余律令永远都记在心中,当年一代玄门师圣仍在“皇国”时,为他批的批命,其中一句:“一字记之曰白,不得不杀!”杀小白,比其它什么都重要。朱不三一万兵断后,被十二万“神武大军”   疯狂追杀,只能且战且退,走了一半路程,一万精兵已死了五千,最是伤亡惨重。要不是朱不三的“病毒”太可怖,杀人于无形,十二万大军一涌而上,一万“铁甲兵”早已全军覆没了。朱不三掌击“病毒”攻入敌体,轰射回追兵阵处,把“病毒”传染开去,便能有效阻截追兵。小自命朱不三断后,便是因为他的杀人“病毒”。惟是一个人的内力还是有限,“病毒”不停逼攻出来,内力透支,“病毒”也愈来愈毒力变浅了!八万“神武大军”、十二万“矛盾铁骑”,合共二十万大军分三路夹击,小白与众将兵战至力竭筋疲,但仍能固守阵形,一路撤退北走,沿途死伤无数,已逾一万“铁甲兵”血溅沙场。逃啊逃!杀啊杀!原来优势变成劣势,一切全然扭转。小白一直仍忐忑不安,因为忧虑始终未除,余律令仍未现身,还有他麾下的六大“余臣”战将,一个都没动手。   余绝、余箭、余弓、余弩、余夫、余人,“六余战臣”怎么还没杀出来迎头痛击?疑问一直在小白脑海中盘旋,不离不散,疑问仍然缠绕,小白不停的希望想通其中道理,否则当发现答案时,形势已再无转机,便噬脐莫及,追悔不已。余下来的七万“铁甲兵”   终于抵达“天阴雨山”,杀啊!上啊!占高山地利,便能守住阵势,敌人难以再攻。一拥而上,七万兵飞奔闯出,要先夺高地,朱不三负责断后,成功了,哈……成功了。   “哈……成功了,哈……成功了!”豪情笑语该是从山脚直涌上山巅,但刚好相反,在“铁甲兵”“上山”时,一个人却从山上而下,缓步轻快的笑声痛快呼唤道:“哈……   成功了!哈……成功了!”小白一瞥眼看个明白,跟他擦身而过,风度翩翩,白袍飘飞,衣饰华贵,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的公子,便是深不可测的大敌人——神兵急急余律令!   为什么他竟会从山上而下?为什么他哈哈大笑?他,还布下了什么杀局?“天阴雨山”,难道是余律令安排给小白的葬身之地?余律令,你笑得好狂!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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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大限闯三关     天除雨山,大限三关,回头是岸,得失等闲!   从山脚爬至山巅,“天阴雨山”共分三关,三关者乃三大天险的意思,这首诗便是刻在第一关的大石壁上,每字十尺见方,远望巨大峭壁刻题金漆诗句,颇觉气势。   原来,这是用来劝告失意人的诗句,以免大家一时失意,又来“天阴雨山”寻短。   只因“天阴雨山”天险处处,危机四伏,又是阴森潮湿,长年不停下着微微细雨,阴风阵阵,一片天怒地惨之象;站在山上一会儿,要是心情失落,自是更添愁思,故失意、失落的“天法国”民众,都爱来“天阴雨山”自尽,了结残生,故此从来无人居于山上。   山上天险三关,第一关,是“天梯”。   要上山,没有婉蜒曲折的山路,更没有顺步而上的石级,要上山必须先踏“天梯”。   一直从山脚底部笔直而上的峭壁,有无数用铁链扣成从下而上的“天梯”,要上山,一手抓住铁链,脚踩踏峭壁上开凿而成的洞窿,一步一步“登天”。   在高处稍一不慎,便会失足,加上微风细雨,不少洞窿更长满青苔,登山实在不容易。   山的东、南、西、北四方皆有“天梯”直上,就如一个巨人被天神以无数铁链锁住似的,十分怪异。   山腰一片翠绿,长满奇花异草,穿过长长山路,便是第二关的“山中惊涛”。   深山高高在上,当然没有海,但怎么却有惊涛?   原来到了山腰,要连接另一方的山巅,并没有路,靠的是五条相隔甚远的、长三百尺木桥。   木桥之下,便是无底深谷,最可怕的是木桥太长,又悬于深山中,被阴风不停劲吹,总是左摇右摆,抖动不停,人在其上,便恍如置身船中遇上惊涛骇浪。   马步不稳,又或胆怯心惊之辈,在桥上被左右拋动,很容易失足坠下,粉身碎骨更尸骨无存。   第三险,山巅“双拥抱”,无路中觅路,倾斜山圾,全是密麻麻的参天古木。   要登山,便得依靠抓紧大树的树干或树根,艰困的不停向上爬。那些树干愈上愈粗大,二人合抱方能环绕一圈,百年甚至千年岁寿,已无人考究,蔚为奇观。   山巅尽处是一个小湖,名为“山中湖”,因为严冬山上积雪结冰,夏来溶雪便成湖水,湖旁大片山坡平坦,再上已无路,有人到“天阴雨山”,便是为了喝一口冰凉的湖水。   湖水甘甜,无风宁静,绝对是清雅的好地方。   如此逍遥胜境,今天竟来了合共七万访客,小白与他的“铁甲兵”,为逃避小黑与余律令的夹击,大军依指示直上山去,据险势先稳住阵形,再图反扑。   大败而逃当然不好过,更何况大部分追随小白的新兵,都是因为仰慕小白而来,他们都是满腔热血,意欲跟随小白大展身手,攻伐征讨之心极强烈,但一战下来便弄得落荒而逃,心情当然难受。   为保留战斗力,小白命将军亲率一万兵众,带着所有不能登山的战马绕向山脚另一方,暂且隐藏起来。   其余六万“铁甲兵”,人人穿上厚厚战甲,先攀上“天梯”,再过“山中惊涛”,未有一人失手。   “铁甲兵”内,不是原有耶律梦香招募的“武国”“剑京城”失意武者,便是后来加入的热血新兵,彼此的好胜心皆极强,更重要是平素将军训练艰苦,自然都身手非凡。   当大军直上山去,“天梯”上却下来一个轻功卓越盖世的神兵急急余律令,只见他双脚触踏峭壁疾冲而下,反方向下山,满脸笑意的说:“哈……成功了!”   不停的哈哈大笑,当与小白擦身而过时,小白不禁的冷了一截,原来是他,余律令,一心逼“铁甲兵”上山,他究竟有何图谋?一切都似在他掌握中,计算之内。   余律令没有缓下身来,但小白看得很清楚,余律令的冷酷眼神已告诉了他,这一回,要把他与“铁甲兵”一举歼灭,要人世间不再存在小白笑苍天,要夺回耶律梦香。   小白按捺住怒火,他已不再像从前,身系六万大军生死存亡,必须小心处理形势。   “丁公公,诸葛神弩各领二千五百兵守住‘天梯’,五千兵立即砍树找寻可攻追兵重物,丁公公主守、诸葛神弩主攻袭,兵分八路固守,不得让来敌攻上山。‘’伍穷固守‘山中惊涛’,兵分五路,留下五千兵死守,其中三千必须神箭百发百中。”   “朱不三与我于山巅的‘山中湖’立主营,余下五万兵分三批休息、疗伤、固守,轮流交替,不得有误!   “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小白一边跃上最前,一边以内力吐出命令,部队见主帅虽落在下风仍一派镇定,先前惶惑心情自然消解不少,立时振奋起来,不敢怠慢登山。   伍穷内心却惦记起在皇宫中陪着雪无霜的妻子十两,他很明白这仗已是九死一生,余律令与小黑联手,兵力合共二十万,相对六万“铁甲兵”,实在相距太远。   想着,想着,伍穷却不甘心,才初次出征,才刚刚成了什么驸马,“天法国”的同胞才认定自己是个英雄人物,如此便断送一切,实在不甘心,不!绝不能气馁。   要守住“山中惊涛”,小黑也好,余律令也好,他与败刀,绝不许任何人闯过,滚!   伍穷的武功不算一流高手,但他的不死斗志却是武林中首屈一指,出身低微的他,天赋又非小白般的奇才,靠的就只有努力、奋斗与意志,他要证明,平凡的人也可以干出不平凡的事。   伍穷、败刀,死守“山中惊涛”。   六万“铁甲兵”立即分散,依随小白命令布阵、固守、休息、疗伤……忙个不亦乐乎。   小白对着跑了一大段路,又攀山耗去不少真气的一大批正在疗伤的新兵,表现出极为关怀的神倩。   小白道:“生力,你是第一个勒马掉头走来‘天阴雨山’的人,当时心中很悲忿,是么?”   在柴火堆前,小白看着生力两臂上十数道划破的血痕,只见生力在笑脸傻憨的意态中,不敢回话,却又是眼眶仍红,一派纯真反应,倒也可爱,其它围在柴火前的受伤新兵都瞧得失笑。   生力羞怯怯道:“是……我还有一丝丝犹豫,是太不明兵法之理了,我生力只是井底之蛙,什么第一个勒马掉头,遵照军令跑来“天阴雨山”,这又如何?我们当然要相信元帅啊!”   一句“我们当然要相信元帅”,确是可圈可点,新兵之中,谁都是慕小白之名而来,但到了作战时,内心竟难以接受小白的军令,这又算是什么的衷心佩服?   若非小白及时决断,避开了余律令的拦截夹击,大军前后被断路,插翼难飞,“铁甲兵”现下可能只剩下数千了残兵!   小白竟就坐在众新兵之间,笑道:“今天,你们学会的宝贵课题,并非单单必须奉随军令,咱们在绝对劣势下,失去了一万手足,他们都是为大家而死,他们死了,其它人就有机会保住性命。作战,必须明白个中道理,不能自私,行军是整体一条心,生死与共,患难相扶持,不舍不弃,军心团结,便能以一敌百。”   “表面上,敌人二十万大军远在我们六万铁甲兵之上,但反过来我们亦扼守住有利位置,敌人要攻上来,也必须付上极大代价,优势各有不同,绝对的是旗鼓相当。”   “但作战只守不攻,是永远不会胜利的,我们先固守好阵地,便立即反扑!”   “哈……大言不惭,如此谎言迷惑新兵,就如叫他们慷慨赴死。被困在死山,说反扑简直天方夜谭,‘铁甲兵’被完全歼灭,已是早晚事实,顽抗也是徒然啊!哥哥,放弃吧!”   小白与生力等对反对声音都错愕万分,小白更是显出从未有过的痛心,眼前不是别人,竟然是他最爱、最疼的亲妹子笑天算。   早已在山上的笑天算,带着不屑的脸容对小白道:“哥哥威风是好,但可惜就是不自量力,你只自恃天赋聪敏,‘剑鞘城’一役能战胜只因敌人太低能,余律令公子乃夏侯艰险的师父,在智谋、武功上皆不能同日而语,哥哥是死定了!”   笑天算手里拿着一枝长矛,矛头刺住一条已死鱼儿,竟就把矛枪上的鱼伸往火堆上烧烤,大模大样,完全不把其它人放在眼里。   笑天算轻松地道:“你们这些无知的新兵,一心追随英雄偶像,为他建国立业,也为自己开创前路,方向是走对了,只可惜,我的哥哥却非一代枭雄,要成就大业,又岂能与余公子相比!”   自小便是口没遮拦,也从来瞧不起人家的笑天算,话语从来不留半分余地,她只自觉“真”,却不理会什么伤害别人。笑天算总认为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现实”,不能把头埋在沙里,她只是提醒大家,给予“正面”劝告,当然应该直话直说。   天算是小白唯一妹子,他与笑三少、初一同样特别疼爱她,就因为过分溺爱,小女孩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胆大妄为,也固执之极,得罪人多,称赞人少。   虽然笑天算有着锁不住的清秀脱俗,天真稚气教人感染烂漫气质,说起话来跳跳弹弹,身子总是不停摆动,不同的姿态告诉了大家截然不同的信息,但不饶人的话语,却令人对她反感。   生力忿忿道:“是余律令要你来说出这些无聊话么?我看是他没有把握稳操胜券吧,有种的便杀上来,一决雌雄,找你这丫头来说三道四,有个屁用!哈……”   生力对小白最是敬重,突然而来的无聊谩骂,他第一个便抢白截住,其它的新兵都迷于笑天算青春秀色之际,他却毫不在意。   笑天算一口咬掉鱼头,笑道:“盲目支持结果是必然的一败涂地,在四国四族混战江湖的今天,要成为强者,建国立业,甚至一统天下,不论你能耐如何得天独厚,在心态上,必须‘心狠手辣’,才可能成就大事,我的好哥哥,刚好相反啊!”   “咱们自小便一起生活,他的性子太善良,又容易对他人投以信任,对情、义、友、爱的投入、执着,简直难以自拔,我笑天算最敬佩真正的枭雄人物,与我哥哥相距何止千里,哥哥,听妹妹劝告吧,你还是弃甲投降,当个乡间小人物最适合啊!”   这就是笑天算对兄长小白的忠告,她确是语重心长,毫不掩饰,内心真的以为是为了小白好。   她有着绝不输别人的聪明,自以为已了解清楚一切,便勇往直前,单刀直入,自负得命人好难接受。   但不能接受也得接受,因为十多年来,爹娘与小白三人也改变不了她什么,今日当然也就再难动摇她的自我个性。   小白笑道:“大家都听得清楚,看得透彻了,天算是我的妺子,她因为从小对我的认识,特来劝告我退缩,这当然有她的独特见解,你们来追随,也很可能不比天算更了解我,加入‘铁甲兵”,为我出生入死,是否太冒险、太冲动呢?”   一个生得黑黝矮小的花灰道:“哈……小妮子认识的元帅,只是孩童、少年时候,今日又岂可同日而语,人在风浪中才显能耐,昨日已过,追忆无聊,执着更是多余!”   旁边秃头的光郎才也笑道:“我们当然不得不承认余律令的用兵出神入化,但争战对敌,元帅战绩彪炳,先让三分,恐怕是要敌人先来轻敌,再一举歼灭也难以预料呢?”   生力又笑道:“笑姑娘,那厮余律令恕我生力大胆说一句,他一定是个比不上咱们元帅的小人物、笨领袖。”   又是一对不屑眼目对着自己,笑天算又怒目对生力道:“好!再听听你的歪理。”   生力笑道:“看啊!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英雄身旁不留小人,余律命身边有你这不知所谓、不识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哈……还会出息到哪里去,兄弟们,我生力说得对吗?”   “哈……对极了!”   一众对笑天算揶揄嘻笑,教笑天算对生力更是讨厌。   笑天算按捺怒气道:“哥哥,我要说的劝告就是这么多了,要如何面对,就由你自主好了。余公子说,他不会联同小黑上山来攻你的,只要小心他的‘隐杀道’便是!”   生力怒道:“卖啥关子?‘隐杀道’就是‘放屁道’,哈……叫他好好放屁吧!”   笑天算也不再理会生力,走至兄长小白身前,流露出兄妺真情亲意,悄悄道:“战争,称皇称帝,哥,可不适合你,我实在不想哥流血,失败……可以退的话,便退下……   吧!”   小白也轻抚好妹子秀发道:“你有没有见过耶律梦香公主?”   笑天算轻轻点头。   小白再道:“她一直是妺子最仰慕的女人!”   笑天算露出同意的神情。   小白轻笑道:“天下间,最智能、最动人的女人耶律梦香,放弃了余律令,却跟随我小白笑苍天,妹子,你认为哥哥是否有一些你没看得清楚的‘内涵”,更胜余律令呢?”   笑天算不能再说什么,她闭上了嘴。这情形与过去有很大的不同,教笑天算难以接受。   从前,兄妺斗嘴,最后一句必然是她的横蛋顶撞,教兄长小白无言以对,难以招架。   今天,不能作答的,初次是自己了,感受好怪。她一心留在“天阴雨山”,本想好意直言劝告小白放弃抗争,但结果和她的预期反应完全相反。   兄长小白竟然坚持,对啊!在笑天算来说,小白是“竟然坚持”,实在固执得过分。   但他又好象有自己的道理,笑天算不再纠缠了,她已尽了妹子应该劝告的责任,其它的,由天意安排吧!   临走前,她特别留意那个讨厌的小子生力,这个不知所谓的无聊低微身分小兵丁,要是有机会,一定要他受点罪。   笑天算想要对付的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哼!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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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神武攀天梯     攻“天阴雨山”,破第一关“天梯”,小黑命了“七小福”三人,小凤、小丙、小鬼三人分领合共二万精兵攻上。   守住“天梯”的只有五千“铁甲兵”,二万杀五千,不胜无归,要令暂且决定不联手攻山、不乘胜追击的余律令后悔!   “余律令,你且按兵不动吧,小白的头颅由我小黑去取,区区一山三关,如何能阻我‘神武大军’。”   “小黑,本座想问一句,你凭什么认定乘胜追击,便能一举歼灭小白与他的‘铁甲兵’?”   “你好象对我小黑没有十足信心。”   “不是好象,是根本没有半点信心,道理好简单,一头野狼是不可能吞掉一头老虎的。”   “哈……但吞不掉,宰掉也就行了!”   “这就是关键,一头野狼总是想用个陷阱或什么,不能吞掉老虎,宰掉他也可以吧。   最后,事实很显浅,一头野狼与一头被激怒了的老虎,那一方会胜,已是不言而喻。”   “你好自负!”   “当然,余律令当然自负,但自负如我,至今仍死不了,仍能在江湖上继续自负下去,当然有原因。”   “好,我便亲手屠宰小白,教你的自负丧失殆尽。”   “你永远宰掉不了小白的,小白已不再是一个人,你从前认识的一个单纯的小白,今日,他身旁有不少能人、死士,小白已变成一群人,一大团‘铁甲兵’,不能杀,要吞!”   “我愈来愈对你没有好感,初次合作,便觉得好讨厌。”   “遇上比你强上许多的我,你当然难以接受,当你失败后,便更加讨厌我,余律令来了,实力不足的人都暴露其低能之处,小黑当然不会例外。你绝对没有资格吞下小白的气势、兵力,教人敬佩、拜服,你的诡计只是微不足道幼稚手段,行军作战,又岂是卑鄙小人所能胜任!你喜欢杀上山,便杀吧,我会捧着香茶,抬头静睹你的无知!”   这就是小黑往找余律令联手攻上山所得的“答复”,小黑当然大感受辱,因为余律令说得太真了!   小黑当然最清楚,他只是出身卑微的贱种,凭着出卖好友,丧尽天良的手段,得到二太子赏识,从此平步青云。实际上,他只是个熬出头来的小贱种,不学无术。   要他想一些狠毒法子,小黑轻而易举,要他害人、诬杀……统统如意称心,自从他成为了“威武铁将”,负责守卫“剑京城”,不少人被他整治得生不如死。   芳心常称许小黑,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正因如此,小黑被芳心调来与余律令争取挟持刘天尊以号令“天法国”,是考验他实力的时候了。   攻克“天都城”,杀败余家战兵,大破“铁甲兵”,小黑茫无头绪,对了,他根本就只是个小贱种。   攻城之道,沙场杀战,他又怎会懂得其中精粹学问?   小黑始终只是小黑,小人物就是小人物。   但小黑仍然竭力而为,因为小白已成了战争中的大英雄,他已超越自己似的,令小黑好苦恼。   那个又笨又拘泥情义的小白,怎可能名声爬在自己之上?他一定要宰掉小白,杀!   杀!杀?要天下人都清楚明白,小黑,绝对在小白之上,一切一切,都在他之上!   “你们听着,冲上山把小白的‘铁甲兵’杀个清光,一个不留,战胜便重重有赏!”   小黑罕有的暴跳如雷,他要向部下清楚显示,必须杀掉小白,绝对不能放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加多点压力,“神武大军”便会拼命,伤疲交织的“铁甲兵”必然崩溃!   “杀啊!”   兵分三路,小鬼在东南方攻上,小丙负责西北力强攻,小凤是总指挥,留下了六千兵力在山脚静候,只不停的指指点点,胡乱瞎说,好不威风,教人讨厌之极。   小丙真的绝不明白,为啥小黑会重用小凤,从来都不明白,想破脑袋也不明所以,真好想一刀破杀这低能贱女人!   小鬼先命数百兵攀上“天梯”,大刀背在后,火速攀爬攻上,身手灵巧,剎那间便爬了一半路程。   忽地石雨来了,无数巨石滚下“天梯”,撞得来攻者手足无措,摔坠而下便粉身碎骨。   数百战兵不消一会儿便被石雨轰飞杀掉了一大半,余下的或避或幸运之神眷顾,没被轰坠,正在大喜过望之际,箭雨又来了,把剩下来的都一一射杀,再没半个留下来。   小鬼大喝一声:“随我来!”   小凤指挥若定似的,其实自己看着惊心动魄杀战,内心不禁颤抖,毫无遮掩的“天梯”,要冲上实在谈何容易。   负责攻杀的小鬼喝道:“第二批持盾牌挡箭上!”   又是另一队五百精兵,以大盾作遮挡保护,便攀爬而上。   在“天梯”顶上守卫的丁公公,因为先前已用尽大石,剎那间难再实时补充,只好以箭射杀来敌。   丁公公怒道:“他妈的臭小鬼,利用来送死的第一批兵众,便把我们要扔的石头都耗尽,真狡诈!”   再攀上来的战兵,都尽量把身体缩在大盾之后,丁公公与弩手、弓手们,花了不少工夫才能射下一、二十人,但来敌已渐逼近“天梯”尽头了,必须设法阻止。   丁公公急道:“快两翼散开,待逼到上来便可从旁射杀,再也不能以盾挡箭了!”   丁公公说得甚是,当战兵攀到高点,大盾只能挡住前头来箭,两侧留下怎样也护守不了的虚位,箭如雨下,攀在最前端的也就被神箭射穿脑袋,立时飞坠下山,也就轻易解困。   小鬼突然冲上,怒道:“继续杀上,我来开路!”   长长铁发辫突飞射缠着“天梯”铁索,力扯竟甩脱离开山壁,小鬼硬生生把铁索射上去,越过防守的“铁甲兵”,众守兵愕然之际,铁发辫又把铁索挥射轰中守兵,立时把众守兵击得头破血流。   进攻的神武大军众兵也乘势扑杀,掩护其它“天梯”战兵继续攻上来,以攻破防守。   小鬼的计划成功了,他又把另一“天梯”拔起,再飞射而上,一方面攻杀,一方面助更多神武大军越过“天梯”。   以天险作防守的“铁甲兵”,主要是留下一些弓箭手来应付攻袭,近身肉搏拼杀,并不擅长,虽在丁公公带领下全力反扑,但也被迫不断向后败退,一个又一个仆倒战死。   小鬼对丁公公冷冷道:“你便是负责守卫‘天梯’的武将吧,临死前先报上名来!”   丁公公怒道:“我不会让你闯上第二关‘山中惊涛’的。”   小鬼一步一步踏前,冷笑道:“不自量力!”   丁公公与身前数十“铁甲兵”堵住了去路,小鬼扬辫提刀,杀意大盛,气势完全盖过眼前武功与他远有距离的敌人。   小鬼怒喝一声道:“挡我者死!”   舞动鬼刀,又是一式“猛鬼缠身”,刀贴住丁公公身前的大堆“铁甲兵”,削斩劈杀,铁辫鬼刀,一直拖贴战兵身体、面庞、四肢,旋飞割杀,杀个痛快。   山道上,却不见“铁甲兵”慑于鬼刀杀意,丁公公身前几个精兵,纵身而上,分别擒向小鬼的双脚与两袖。   明显得很,丁公公是要与部下先遏止小鬼杀势,再乘机杀敌。小黑双腿闪电踢轰,便把两个铁甲兵踢得破胸惨死,但冷不防身边已中刀奄奄一息的战兵,却反身扑过来,牵制缠住小鬼。   剎那间,身体被垂死的“铁甲兵”缠得紧紧,挥刀杀了一个,又有三、四个重创的扑来,数十“铁甲兵”前仆后继,人同一心,要纠缠小鬼令他动弹不得。   太多的尸首与垂死拼杀的战兵,堆成人肉血墙,终于挡住了杀势,铁辫被人堆重重压住,小鬼整个人也被压个动弹不得。   黑影来了,丁公公的半跛黑影,青光倒映在只余下肩首在血肉人堆外的小鬼身上,双手提着大刀,慢步而至。   杀气腾腾的丁公公哭道:“兄弟们,好感谢你们的牺牲成全,小鬼,死吧!”   一刀劈斩小鬼头首,血爆散滴在小鬼头额,生死一剎那间,那种难以形容的战栗,小鬼才初次尝到。   他从来未如此接近死亡,原来自己不停杀戮,不停带给别人的死亡感受,是如此震撼痛快。   血管膨胀,精神急抖,眼前一片空白,极短极短的瞬间,全身绷得紧紧,竟带给了小鬼从未领略过的死亡“快感”,这种“快感”,比什么都更刺激,好强烈、好恐怖!   “哈……”小鬼在高声狂笑,他能笑,当然是死不了。   小鬼笑,是因为找到了他从来不曾领略过的无比快感,疯狂痛快,难得心寒,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还是怕死!   丁公公的双手被斩了下来,倒在地上痛嘶狂嚎之际,拿着凤头大刀的小凤,神气十足站在小鬼身前。   小凤昂首道:“不是我小凤压阵,你这小鬼早已往西方极乐了!”小凤再疯狂挥刀,把压住小鬼的一众重伤战兵劈断手脚,小鬼振臂吐力,便摆脱而出。   小凤难得有功,还在说个不停,自我吹嘘道:“什么小鬼杀力惊人,我呸!我小凤的凤刀是你救命大恩人,没有我小凤,你头颅早搬家了,瞪着我干什么,快带兵再杀上第二关!”   得势不饶人的小凤,原来最怕的就是从来极少作声的小鬼,今日及时救了对方一命,趾高气扬的摆出凌人气势,十分得意。   小鬼真的好想一刀便杀掉这无聊又低能的小凤,她的嘴巴、意态,实在太讨厌。但小凤毕竟是小黑任命指挥,小黑只好再一次忍气吞声,小凤,等着瞧吧!   “快啊!滚上出去攻第二关,不知所谓,要不要我赐你们各人一刀刺激杀意啊,哼!”   小凤对小鬼及他身后的大堆“神武大军”吆喝着,完全陶醉于领导的痛快感受中。   她不停的指指点点,活像先前攻克第一关“天梯”,完全都是她个人功劳似的。   小凤指挥得好有分寸似的,威风凛凛,她感觉自己就是此一战役的最重要主宰人是她小凤领导的“神武大军”把盛名远扬的小白,杀得一败涂地,他日那些大城小乡里,说故事的夫子,就会把小凤描述成天下第一女中豪杰,什么耶律梦香公主,也不及自己哩。   “提起战斗信心,杀啊!冲啊!有我小凤领导,必胜!必胜!”小凤不停呼喝指挥,实在痛快。   为什么精明的小黑竟重用无能的小凤,还抬捧她当首领?同一样的疑问,小鬼终于忍不住,也不停在嘴里咕哝,硬生生把不忿言词又再吞回肚子里去。   小丙、小鬼都想不透的问题,是不是因为他们的智谋不及小黑,才想不通透呢?   小鬼没有再去想,再想也难有答案,他的下一个目标是第二关“山中惊涛”,把一切发泄在“铁甲兵”身上吧!   诸葛神弩的弩箭破不了他的“反腹神功”,不须两个时辰,小丙便破了守阵,重创诸葛神弩,教他带兵再退上山。   小丙望上山去,他有点犹豫,破“天梯”这一关当然不难,惟是下一关“山中惊涛”,镇守的可能是小白或伍穷,他没有绝对信心战胜,有什么诡计可施,能杀敌又自保呢?   当小丙会合小凤,但见小凤看着倒在血泊中,正痛苦地慢慢步向死亡的丁公公,竟发现小凤正犹豫不决。   小凤提着凤刀,却没有劈斩杀敌,她怕……不,不是怕,是不喜欢,原来心肠狠毒的小凤,虽如泼妇,又贱格又貌丑,但她却是极不爱亲手杀人,真奇怪。   一刀斩肩,再劈开一边身体,便踢下山去,丁公公又再痛嚎,小丙大为畅乐,一刀后又是一刀,不停的从丁公公身体劈出一些部分,再踢下山,十刀就是十回痛快。   垂死惨嚎一阵比一阵微弱,到了最后,小丙玩厌了,便一脚踩爆丁公公的人头,再踢下山去。   小丙对小凤笑道:“原来小凤姐对玩弄垂死的人没有足够经验,放心好了,我来示范后,相信你很快便能领略其中妙处,下一回一同分尸,好玩得很哩,哈……”   变态的小丙说罢便直奔上山,带兵攻去第二关,余下怏怏不乐的小凤,她并不怕死人,她带兵杀过不知多少人,但就是从来也不曾亲手杀人,小凤原来也有小凤的原则。   她的凤刀,不是用来杀人的。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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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三小破惊涛     “你……会救小白、伍穷吗?”   “孩子,好女儿,这样会危及‘天法国’存亡,娘亲……恕难做到!”   “但……小白主人是为咱们‘天法国’而战的啊!”   “十两,我们‘天都城’,就只有侯杀裨的五万兵将,一半是老弱残兵,有白发苍苍,也有跛手跛脚的,余下都是不曾有过作战经验的新兵,你当真以为他们可解‘铁甲兵”之困么?”   “但能助‘铁甲兵’的,就只有咱们这五万战兵!”   “对!但我既为帝君,必须以大局为重,不能冒险。”   十两没有再逼娘亲雪无霜,她才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身体还是极为虚弱。   她也很清楚,自己要求娘亲发兵,绝对会危害“天都城”,甚至令“天法国”陷入险地,但十两实在很担心伍穷,也担心小白与“铁甲兵”,要抵挡余律令与小黑联手攻杀,又谈何容易。   “十两,多谢你原谅我!”雪无霜有气无力道。   十两为娘亲抹去额上点点汗珠,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贴身服侍雪无霜,从不间断。   十两淡淡道:“女儿如何也不应责备娘,只是这十多年来,实在过得太苦,连怨恨的话也无法发泄、倾诉吧!”   十两原来就是不爱恼恨、记仇的人,虽然嘴里不能接受娘亲,但内心早已接受了她的无奈处境,这些日子,在“天法国”大将侯杀裨口中,也得悉更多雪无霜的不幸遭遇,大感同情。   眼前被折磨了十多年的娘亲,最光辉的岁月尽都活在痛苦与郁闷中,上天对她已毫不公平,当女儿的还会怨恨她么?   同况她被刀锋冷刺杀,也是因为自己大婚,破例离开皇宫,才会出事,由此可见雪无霜实在很爱十两。   “这副老骨头,就算这回死不了,也熬不了多少年月……”雪无霜幽幽道。   十两带着哀愁道:“不……娘是万岁女皇帝,当然会长命百岁,女儿已失去了爹,你……一定要留下来。”   雪无霜好感动,这句她好渴望听到的话,教她好开心、好畅快。她笑道:“哈……   好甜的话,人生如我,唯一所求,就是女儿十两的亲切问候、关怀,要是娘能赠送什么给你,教你感到快乐,即使千辛万苦,娘也愿意双手奉上。”   十两苦笑道:“我唯一所求,就是希望侯杀神领兵攻打小黑与余律令,腹背受敌,小白与相公们一定能乘着良机反扑,解除困局。小白神机妙算,一定可以的。”   说得坚决肯定,只因为十两对小白的无比信心。一直的出生入死,小白总能够化险为夷,从前没有困难锁得住小白,今天,只要助他一臂之力,小白必定能大显神威,化险为夷。   雪无霜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定睛看着女儿坚决的表情,她绝对清楚,伍穷、小白与“铁甲兵”,在十两眼中比什么都重要。要是她能助十两救出小白们,十两一定永永远远的感激自己。   可惜,她是“天法国”女皇帝,绝对不能不顾百姓安危,她冒险出宫已是不对,要出兵以弱攻强,企图扭转劣势,简直是妄想,必然会赔上“天法国”,她实在不能下旨!   但见十两的焦虑不安,雪无霜也觉心痛,可是,却没有办法可以解决问题啊!   “天阴雨山”下,余律令在泡茶,他喜欢茶,因为他从来不需要酒,别人要酒来刺激,刺激思绪也好、感觉也好,别人就是爱酒的烧脑子刺激感觉。   余律令从不用刺激脑子,他自小便可以控制情绪起伏,自我刺激任何感觉,意念一瞬间袭来,感受一剎间突变,要平静立时心平气和,要狂颠立即疯狂如痴。   酒,他认为只是低等的人才会爱上的东西,就如小白;他自己只喝茶,清香浓茶,感受天地灵动之气。   余绝是师父余律令六个徒儿中,为首的最出色者。七尺魁梧,秃头上有十条长短不一的疤痕,杀气腾腾,一看便知绝非善类。背后交叉插着一刀一剑,都是师父为他而炼制的神兵。   恭恭敬敬为师父倒茶,余绝从不多言,因为师父要说的话,他只要听个清楚明白,便一定得益不少。   余律令道:“有一天,一头被老虎欺负了许久的野狼,很想来个反扑,杀掉对头的老虎,有可能么?”   余绝不加思索便道:“机会很小!”   余律令拇指与尾指轻触夹住茶杯,饮尽香茶,笑道:“这个当然,因此野狼呼朋结伴,招来了一大群数以千计的野狼,把老虎的巢穴困死堵封,准备一同扑进洞,杀死只有一家四口的大老虎。”   余绝不停为师父倒茶道:“好办法,以众杀寡,自然杀力大增,野狼大有机会杀死老虎了啊!”   余律令笑道:“对啊!所以野狼坐在洞穴外,静候佳音,因为如何计算都好,四头老虎一定不可能对抗千计野狼,不一会后筋疲力尽,如何勇猛凶兽,也只落得任由分尸,自是必然。可是,野狼始终是低等野兽,它绝对想得不够透彻,老虎、野狼之间的分别,老虎就是比野狼更强,利用此一优势,倒还可以扭转败局!”   高兴失笑的余律令,没有再解释下去,余绝不大明白个中大道理,他只清楚师父所指的野狼,便是小黑,老虎嘛,当然就是小白,但小白如何能扭转败局?   老虎就是比野狠更强,内里有什么玄机。好可惜!余绝就是解不开譬喻谜团,算了吧!还是继续倒茶。   茶,依旧落在小杯上。   “神武大军”,依样杀上第二关“山中惊涛”。   在不同方向共有五条数百尺长吊桥的“山中惊涛”,伍穷把兵力一分为五,驻守各处,自己守着的正北吊桥,只留五百“铁甲兵”。   当伍穷得悉第一关“天梯”失守,便决定把兵力尽量留守其它四处,正北吊桥兵力最薄弱,是因为他很清楚小丙,他一定会选最容易、最脆弱的一方来攻,只要小丙来了,他便有机会宰杀贱小丙。   寒风刺骨,吊桥不停的被吹得左右摇摆,伍穷的心也忐忑不安,他很担心妻子十两安危,此战一定不能败,否则剩下十两一人面对未来,面对小黑,绝对不可能。   伍穷也记挂着老父,他也想好好的侍奉他下半生,自己总算熬出头来了,“天法国”   无数离乡别井的贫苦少年中,只有他一个稍有成就啊,一定不能让老父失望。   他一生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自己能出人头地,今天伍穷是大将军,又贵为驸马,老父再不需要以醉酒来麻醉自己了!   还有孩子宝宝,爹虽无甚学问,但仍值得你敬爱,爹是勇猛的战将,从不低头,“天法国”的人都以爹为荣。   “天法国”,唉!好可惜出不了如“武国”的小白般出色王者,否则“天法国”便有明天,这国家有最勤劳、最拼搏的百姓,却偏偏欠缺了一位当领袖的英雄,实在可惜!   “伍穷老兄,咱们又见面了!”   一直要守候的人,终于现身。白发苍苍,被十八姑的“聚精会神大补汤”把全身精力暴散,再来个“采阳抽精”的小丙,衰老得弯腰弓背,鸡皮鹤发,残躯却暗藏杀力,若不明其中原委,定必轻易被其外貌所骗,更容易被偷袭下杀手。   小丙的杀力,比从前更上一层楼,绝不能小觑。   伍穷一扬手,示意身后的五百“铁甲兵”不必踏上吊桥,只要他一人在吊桥上迎战便是。   伍穷道:“贱种小丙,我等了你许久啊!”   小丙冷笑道:“呵……怎么不称呼我老残狗王八大屎尿屁没春春蛋小丙啊?一定是昨夜还拥着新婚妻子十两,来个床上肉搏翻天覆地,今日还筋疲力竭,说话也减省气力吧,哈……”   伍穷追:“你这杂种已没有太多时间笑,来吧!我在桥上把你分尸,为各残贼、史臭臭、寒烟翠、病魔报仇!”   小丙笑道:“不用急哩,小的带来了手信给阁下啊,请笑纳!”把用布包里的小对象拋向前,伍穷一手抓住,打开一看,竟然是血淋淋的一双眼,充满怨恨的一双眼。   “认得麻,就让我来解说一下吧,昨夜我异常苦闷,被围困在‘天带城’太久,人也纳闷异常,便偷偷的溜进了‘天都城’,哈……为的当然是买醉了!”   “可惜得很,大街上就只有一店铺夜半还照顾酒客,我抬头一看,哈,竟然是老朋友亲人开的好店子——‘苦酒居’!”   一句“苦酒居”,伍穷立时抖颤起来,他已预感到,不幸的惨事已发生了!   小丙笑道:“我喝了一杯,他妈的,什么苦酒,比狗尿还难入口,谁是老板?呵……   不得了,原来竟然是伍穷老爹,伍担汤啊!”   此时伍穷已暴然若疯,他不再想听下去,他想的,只有一样——小丙,你去死吧!   败刀,杀人,不!杀禽兽,杀贱种!   一来便是“六绝刀法”中的“一绝”,带着无限愤怒的一刀,足以把小丙切开,只可惜一道阴森刀光斜掠,把“一绝”刀劲反挫,小丙的身前多了一个小鬼。   小鬼的鬼刀挡住了伍穷的败刀,化解了刀招,与小丙一同站在吊桥上,与伍穷对峙。   小鬼、小丙之后,还有一个小凤。   “七小福”四人,来了攻上山的全部三人,怎么都不带兵攻向其它吊桥方向?   从小丙的眼神、笑容,伍穷已猜得几分答案了,一切都是小黑的摆布,他除了要攻陷“天阴雨山”,还吩咐了三小,必须先联结力量,为他斩除伍穷,为他杀了夺去丑丑的十两的那个伍穷。   三人撇开其它,专心合一先杀伍穷。   伍穷笑道:“哈……好,且看看我一人斩三小,再冲杀下山,连小黑也一并杀掉!”   伍穷提刀再杀上,小鬼率先对招,最后的小凤当然先按兵不动,她只静待最佳机会才会下手偷袭。   小丙没有闲着,但却不是急于拼杀,而是不停在左闪右避,绕着伍穷四周不停的说道:“那老头儿的眼神真吓人,就好象十分怪责我鄙视那些臭苦酒,伍穷啊伍穷,你知道我如何对付老头醉酒鬼呢?”   小鬼的铁辫鬼刀大开大阖,一时间伍穷也想不出破解之法,心头又被小丙的话语故意刺激,一失神便被鬼刀拖割伤了胸口,鲜血飞溅,看得在小鬼身后的小丙呱呱笑叫。   鬼刀得势不饶人,攻得更急,小丙在后头也说得更是紧张,夹杂着不屑奸笑,实在令人讨厌之极。   小丙笑道:“啊!倒忘了,我的口袋里还有两对从那什么‘苦酒居”挖来的血目,一对是白米的呢?还是那……什么老作,呀……不,是那什么宝宝才对吧!”   “贱种小丙,你想要激怒我,好!你成功了,但你一定会后悔!”伍穷一刀斩向鬼刀,突然而来的澎湃内劲,竟把小鬼整个震飞退后,一式“天有绝人之路”,竟破斩吊桥,把吊桥上的木板斩得急翻飞射,随刀劲直破向小鬼、小丙、小凤处。   鬼刀、凤刀同时舞动劈开木板,但脚下已失去支持,只得踏着两边铁链,险险定住身子。   小丙抬头一望,只见伍穷已凌空拔射斩下,怒目瞪视,要一刀斩杀贱种无耻小人。   小丙忽如水蛇般蜿蜒而出,矫捷似灵蛇,全身扭动软如无骨似的,弹射迎向刀势,竟在半空中飘曲弯转避过斩杀,挺腰恍如人鞭挥打,肉掌攻向伍穷,在颈项上留下一大片血痕。   伍穷左掌如刀斩劈中小丙身体,但软如棉絮,毫不受力,小丙的“软功”卸去强猛攻击力量。   落在吊桥上,双腿撑住铁索的小丙笑得阴湿道:“怎么了了嘻……我的‘软绵绵功’,不比偷来的‘反腹神功’差吧,小心点啊!‘软绵绵功’被攻能软,抢攻能硬,挥掌鞭腿,打得人炙热烫痛,又是软又是硬,怪怪的,别小觑哩!”   对!不能小觑,小黑派来三小,是一心要全力先杀伍穷,他一定计算清楚,合三人之力,绝对在自己武功之上,要守住“山中惊涛”,就必须步步为营。   半条吊桥的木板已碎毁,三小与伍穷均踩在铁索上,小鬼又抡起大刀,配合在后面的小丙攻来,小凤也一步一步逼上。   小丙大笑道:“伍穷哥,又是一对新鲜血眼,你收下吧,慢慢研究是谁的不迟。”   布包小东西越过小鬼,如暗器射向伍穷,这究竟是谁的血目?伍宝宝、白米,还是老作。   伍穷一刀劈破布包,再也不理会内里藏的是什么,他不要再受小丙愚弄,一切,可能只是小丙的迷惑谎言!   强悍刀光带着凌厉杀意,刀网顿散,把来敌小鬼、小丙同困其中。   斩,鬼刀能挡!   劈,软绵绵不受力。   割,铁发抵住刀力。   刺,反腹神功护住身体。   伍穷接连抢攻了十多招,也伤不了小鬼与小丙,攻击锐气受挫,不能一鼓作气,刀势顿时变得柔弱力尽。   凤刀来了!   小凤终于瞧准机会出击,在伍穷招式已老的时候杀出一式“黑凤穿心”,凤刀如锥直捣,旋动急翻,破开刀网,直钻入伍穷心脏处,小凤窥伺已久,就是要一击即中。   同一时间,在伍穷刀势已尽的劣势中,鬼刀、小丙鞭腿也同时夹攻,三小击杀伍穷。   心坎中刀,钻力刺骨破肉,立时教伍穷鲜血迸溅,但伍穷没有败退,愈是受创,他愈是凶猛。败刀一侧,不斩不刺,以刀身贯劲拍打,奇招左右打在小鬼与小丙脸上,立时血花纷飞。   化刀招以内力拍轰攻击,敌人一时间不能适应,逼得硬生生接招,伍穷不停腾挪闪跃,人影乍合倏分,沉厚内力透过刀身不停怕在小鬼、小丙身上,裂肉声不断传来。   小鬼大怒,急射长铁发,攻缠住“败刀”。小丙哪会错失良机,人在半空如鞭抽打,双腿直踢轰中伍穷腰背。   凤刀又来了,不变的一式,又是“黑凤穿心”,把握了敌人最脆弱的防守时刻,一击再中。   小鬼的鬼刀也劈中伍穷腰间,三道内力同时在伍穷体内爆散,痛!好痛,痛不欲生。   “败刀”爆发出伍穷的潜藏勇悍,拖住铁发便斩向铁索吊桥,刀劲强猛无伦,吊桥立断,四人的一边断飞向原来小丙等攻过来的崖壁处,大家只好抓紧铁索,重重轰撞山壁去。   伍穷杀得性起,刀招也不再犹豫,断桥改变形势,最少暂时三小不能再联合力量出击了,他在最下方,小鬼在上,再上是小丙,怕死的小凤当然在最上端。   伍穷怒道:“看吧!我与败刀一步一步杀上,把你们一个一个斩开杀坠谷底。”   刀势再起,伍穷与小鬼的距离太近,以长攻为主的铁辫鬼刀难以招架,不一会儿便被斩得崩溃。   小鬼战败被杀,下一个便是小丙,小丙看来也不一定能抵挡伍穷,再下一个,便是小凤了。   小凤最自私、最怕死,她作出了最简单的决定,一刀斩向脚下铁索,下边的部分便失去支持,小鬼、小丙、伍穷,也同时飞坠向万丈悬崖,也即是急坠向死亡。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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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山中惊涛战     其余四吊桥只是佯攻,绝不可能攻破“山中惊涛”,因为就算攻破了,没有大将领兵,哪有可能破第三关?   闯第二关,主力在三小攻伍穷,先杀伍穷,再破关,这是小黑的命令,绝不能违抗。   小凤当然清楚明白,她的一刀,既能替小黑除掉伍穷,又可以同时杀了小丙、小鬼,“七小福”从此只余下五小福,她的地位自然更稳妥、更巩固,这一分斩得好。   小凤手起刀落,同时对飞坠向死亡的小丙、小鬼高声喝道:“恭喜两位为小黑大人奉上生命,恭喜啊!”   小鬼愕然之际,突然心坎传来一阵剧痛,胸口骨折裂爆,当下狂吐鲜血,重伤得胸口爆出大血洞。   原来小丙眼见必死无疑,也就人急智生,无处惜力反弹上去,便鼓足全身劲力,蹬撑轰向小鬼,反弹射回崖上,小鬼死,总好过自己跟小鬼一块儿死。   小鬼与伍穷已穿过厚厚云层,失去踪影,小丙却弹射落回崖上,恰巧就在小凤断桥位置之上。   小凤抬头一看,上方就是露出阴险笑意的小丙,他伸出手掌来,笑道:“小凤姐,来吧,我帮你!”   心头不停乱跳的小凤,也逼于无奈,只好伸出手来,让小丙拉住,小丙笑道:“好出色的决定,小凤姐替小黑大人解决了那伍穷,一定大有赏赐哩,恭喜啊!”   小凤冷冷道:“没有小丙你相助,我一个人也决计杀不了那伍穷,咱们是好兄弟姊妺,好拍檔哩!”   小丙一扯,便把小凤拉回崖上去,二人相视痛快哈哈大笑个不停,各怀鬼胎,各有主意。   在小丙来说,杀力不强的小凤,他随时可把她宰掉,因此这贱人死或不死,何时死,并不重要,又何苦当下杀她。   这回的债,先记下来,他日定双倍奉还。   云层之下的小鬼与伍穷,小鬼已重伤得再乏力扭转死局,伍穷的顽强斗志,却不甘就此粉身碎骨。   机会来了,伍穷的“败刀”戳向小鬼的长辫铁发,轻易便缠上了,再吐力疾射,竟把整个已脱力的垂死小鬼插射向山壁处。   败刀、发辫再加上小鬼,刚好补足了距离,整个小鬼被强插入山壁内,当然立时气绝,但爆骨毁掉生命的同时,整个人也“钉”死在山壁,伍穷稍借方,便停住了下坠之势。   终于不致粉身碎骨,只要能小心攀上去,就可以重见天日,伍穷开始又一段艰苦路程了。   他必须尽快攀上去,余下的小丙、小凤必能闯过第二关,形势岌岌可危,大家一定很需要他!   “天阴雨山”对小黑来说,倒也相当讨厌,既潮湿又欠风,要用火攻上山也不能,害他动用强大兵力,强攻夺命,实在费时失事。   那家伙余律令竟还拒绝乘胜追击,太可恶了,小黑最了解小白,一定不能给他喘息机会,要一路的压逼,要乱他心神,只要小白慌乱,便有可能一举败杀他。   这当然是经验之谈,余律令不肯出兵,唯一的解释,小黑觉得他是希望坐收渔人之利,待“铁甲兵”被破,小黑与“神武大军”伤疲之际,便来个偷袭攻杀。   “挑那妈的余律令,当然是王八贱种,哪如我们小黑大爷如此神勇,直闯杀上山,英雄盖世。”   如此丢脸的拍马屁说话,竟然不是从“七小幅”口中出来,小狗从来不大爱在小黑面前多言多语,拍马屁的是谁?   竟然是刘天尊。   不停为小黑倒酒的刘天尊,与小黑对坐而饮,活像一对相识已久的知己良朋,挤出古灵精怪的笑容,不停大赞小黑道:“什么小白、余律令,我看都是浪得虚名,我有小黑大爷撑腰,只待那老贱人雪无霜一死,便定能登上‘天法国’皇位,哈……”   为要活得舒适一点,刘天尊虽贵为国君继任人,但从来都不掩饰地奉承保护自己的小黑。   他只是“武国”夺取“天法国”的一粒棋子,刘天尊要在缝隙中生存下去,便要懂得其中学问,绝对马虎不了。   刘天尊从没想过自己是什么皇位继承人,更不敢想象自己会登上皇位,他只是傀儡,任人鱼肉的孩童,在师父伍穷未杀败小黑前,他一定要尽量扮演得顺服一点,讨好一点。   小黑对这有着皇裔血统的刘天尊,特别畅快,感觉有如皇帝也要俯伏在地面前,好痛快啊!   他一向要在名天命、芳心面前恭敬从命,威风都荡然无存,刘天尊这皇裔的服侍、拍马屁,真教他满足得很。   小黑抚摸刘天尊头顶,笑道:“伤疲不堪的‘铁甲兵’,虽然勇猛,但呆守在山上,无路可逃,就算今天抵住了攻势,明天也不一定仍能死守,形势大大不妙,军心焉能不动摇。”   刘天尊拍掌笑道:“哈……要跟咱们老天爷命他下凡的小黑大爷作对,那小白真不自量力,该死!该死!”   小黑道:“该死的人;通常都不肯去死!余律令说过一个譬喻,我是野狼,小白是老虎,老虎就是比野狼更强,便可利用此优势,扭转败局,大破千狼擒杀老虎计划。”   刘天尊一贯的帮衬小黑,不屑道:“放他的奶奶的狗屁,什么又狼又老虎,我看小黑大爷是神仙才对,神仙搭救咱们‘天法国’,仙人一指,什么老虎、病猫,一律死个清光,神仙小黑万岁!”   小孩的不断奉承,听得在旁的小狗也觉恶心,惟是既然小黑喜欢这种感觉,也就拿他没法。   小狗跟“七小福”其它人不一样,他是小黑大人小心翼翼、费尽不少心力训练而成的“护身符”,他的唯一责任,便是每时每刻在小黑大人身边守护,寸步不离。   其它人都要拼杀出征,他,好简单,日夜伴着小黑便是,努力的了解小黑大人一举一动,一举手、一投足,甚至是最琐碎的动态、动作、表情,小狗都要捕捉得很清楚。   掌握小黑大人的一切,才能互相完整配合,小狗绝对服从听命,因此他最熟悉小黑,刘天尊的拍马屁他完全受落。   另一方面,他也有想过余律令的譬喻,什么老虎始终比野狼强得多,这应该是个关键,是他的才智未能破开的关键。余律令就是余律令,他的话有一定分量,绝对不会是废话。   “哇!”   一阵臭气腥风,随一具毒尸而来,从外冲入大营内,全身都溃烂得不停流出血水,丑状可怖异常。   小黑连忙掩鼻退后,怒道:“是病魔的病毒!”   割开大营帐幕进来的,正是两头老虎,小白与朱不三。   小黑愕然道:“竟放弃死守,来偷袭?”   小白笑道:“凭着我俩武学修为,擒贼先杀皇,便能扭转败局,‘神武大军’失去了领导者,要破也就轻而易举了。”   小白的一番话,小黑顿然醒觉,余律令不愧为余律令,他竟然早就预料小白会来偷袭以图反扑,老虎始终比野狼强,只要来个单打独斗,偷袭击杀小黑,野狠群狼无首,便可解围。   可是,老虎跟余律令一样,从来不知悉野狼的真正实力,真的会如此轻易被扑杀吗?   小白、赤龙,一剑劈斩而下,新仇旧恨,尽在此一怒剑!   小黑退、小狗进,小狗的身体竟挡了剑劈,再翻身缠在小黑身上,如同毒蛇绊缠身后,缓缓移动。   小白再斩,但每一斩劈中小黑身体,小狗都及时以其铜皮铁骨挡截住剑劲,小黑便丝毫不损。   小白的剑融合各家剑法、横刀“七步成诗”,能提升至更完美招式挥出,剑光笼罩,寒光陡闪,气势万千,然而每一招式都能或斩或戳中小黑,只可惜都给小狗挡住了。   小狗就如一件活动自如的金甲神衣,保护着主子小黑,互相配合得天衣无缝,如何也伤不了小黑。   小白哪有遇过如上古怪武学,剎那间也被其迷惑住,老鼠拉龟,没处下手。   小黑道:“怎么了,不来杀我了吗?杀不了我小黑,刺杀计划失败,‘铁甲兵’定然抵挡不了‘神武大军’与余家战兵的轮流夹击,哈……小白,你要为皇称帝,也就如痴人说梦了吧!”   小白始终未能创出自我剑法,杀力局限,“赤龙”对别人绝招抗拒,挥斩出招犹如拖泥带水,只能有三成实剑威力显出来,未能伤小黑、小狗,小白更是无奈。   斩杀小黑是暂时解困的方法,小黑说得没错,杀不了他,更休想刺杀余律令,山上“铁甲兵”未必能长期固守下去,这一战,必须有个了断。   朱不三怒道:“小白杀不了你这贱种,是因为他要留下你贱命给我报仇雪恨吧!”   暴喝一声,朱不三全身毒力膨胀,把衣衫震碎,身体上怖满了不断长大隆起的毒疮,腥臭飘飞,小黑不禁呆住。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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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血泪双拥抱     “天阴雨山”战云密怖,杀声震天,但不远的“天都城”,依然平静如昔。人牛们依然天天努力苦干,为糊口奔驰,“苦酒居”依然客似云来,局势变幻,并没有改变“天法国”民众的无奈。   大家都已接受,好快来临的一天,不是余律令来当皇帝,便是小黑代“武国”主掌,“天法国”已肯定的没有明天。   谁都习惯了低着头走路,偶尔有他国官兵来买醉吵闹,都忍气吞声,不敢胡说乱语。   “哈……大爷不久后便是‘天都城’大官一名,老作,你的娘子容貌不俗,就让她当妓给官人们玩玩吧!”   说话的人一脸酒气,在“苦酒居”内撒野,来头也实在不小,姓余名费,是余律令至亲之一,负责贩卖珠宝玉石,算是手执重要营商一门,惯性大醉乱话,放肆耻笑城中“天法国”平民。   老作的眼目依然在,原来那厮小丙只是故弄玄虚,打击伍穷战斗心情,他根本没有来过“苦酒居”。   那些什么血目,只是从尸首眼中挖下来。   老作对着余姓人物,哪敢顶撞,毕恭毕敬道:“对……先谢谢余大爷给我妻子当娼为妓的好机会,哈……那咱们便不愁衣食了,余大爷他日攻陷‘天都城’,千万别忘了金口这句话啊!”   余宝大乐,笑道:“果然识时务,放心好了,你的妻子当娼,也推荐她拉来那小女儿当童养小妓,日后长大再开苞,哈……留给我好好玩第一次,好极,好极!”   老作陪笑道:“一定!一定!”   十数余兵突然走入店内,对余宝说道:“大人,杂物、布疋都买齐了。”   余宝立刻收敛喝道:“那还不赶快,是最后一批了么?”   余兵道:“是!先前已运走了三批,这些都是最后的了。”   余宝再也不敢嬉戏,以免耽误时间,下令火速离去。   待余宝等离去后,十两原来躲在店后,才缓缓步出,不明所以道:“那余律令一下子在城中不停搜罗杂物、布疋,究竟有什么作用?”   十两绝对不是聪明人,但追随小白已久,对一些古怪异行总有些特别感应,她感觉到这些必然与“天阴雨山”一战有关,究竟那余律令准备如何对付小白、伍穷他们?   “伍穷大哥一定吉人天相的,公主放心好了!”在十两身后说出安慰话的,是白米。   她抱着宝宝,母女紧紧握着手,显然也好担心伍穷。   “这一回伍穷死定的了!”再后头又传来话声,是醉步蹒跚的伍担汤,他跌跌撞撞道:“就算守得住一天、十天,又如何,难道下半生就躲在‘天阴雨山’么?”   又是一口喝下大碗手上苦酒,伍担汤笑道:“完全一面倒,由余律令奸计接着再攻,‘铁甲兵’必然崩溃,伍穷一人如何能敌千军万马,他死定了!死定了!”   十两突地坚定道:“不!伍穷他答应过我,一定不会带着损伤回来,他答应过的,从不食言,伍穷一定会回来见我!”   伍担汤上前扶着十两道:“果然是我伍家的好媳妇,你说得对,伍穷一定会回来的,他从小便不懂骗人,如何千辛万苦也好,只要你对他好,他一定不会令对方失望。”   先前伍担汤说的话,只是用来考验媳妇对儿子的爱,在危难中,妻子必须有着坚强的意志,在精神上支持处于劣势的丈夫,要是妻子也放弃,又有谁会关怀伍穷。   从十两坚定的眼神中,伍担汤看得出她是绝对的深爱伍穷,笨孩子竟娶得如花美眷,而且是堂堂公主,委实太令老父惊喜。   伍担汤笑道:“那一夜真不该醉,可还没有喝到那杯最暖的媳妇茶,真活该!哈……”   尽量缓和凝重气氛,伍担汤带着大家谈笑风生,无边际的谈天说地,说着、等着,等侍九死一生的结局来临。   连“天法国”也不出兵救小白,二十万联合战兵困杀六万“铁甲兵”,小白、伍穷,想要反败为胜简直天方夜谭!   “天阴雨山”上,伍穷花了好大力气,终于攀回崖上去,小丙与小凤已率领“神武大军”攻上最后一关。   伍穷一身是血,伤疲交织,但他不能被痛楚吞噬,山巅上的兄弟正需要他,伍穷、败刀,杀啊!   山下,北风吹来,小白、小黑、朱不三、小狗杀战正浓,在不远处的另一大营,余律命正遥遥与小黑大营相对。   余律令对身旁的余绝道:“看来我们都小觑了野狼,他最少还能支撑得了一段时间。”   余绝道:“师父,那咱们何时才动手?”   余律令仰望山上去,笑道:“他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余绝道:“师父吩咐的,都在城中买齐了一大批,五位师弟亦准备好,随时候命。”   余律令笑道:“好!咱们再等一会儿,最适当的时机快将降临,先下令燃起五个大火堆。”   余绝立即领命而去,余律令神情轩昂,他已成竹在胸,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中。   这种以自己心思安排、操纵大局胜负的压倒性感觉,一直陪伴着余律令。自十二岁出道以来,他每遇生死杀战,脸上的慵闲意态,从来都跟着他,绝未曾慌张过。   他很快便得到皇国“皇上皇”的赏识,封赐城邑,少年得志。但余律令又岂同一般江湖中人,地决心振兴“余家”,要一步一步建立他的“余家思想”,巩固不断膨胀的势力。   余律令武功上炼神兵、广招门人、攻城掠地,不断扩展势力;营商筹集资金,又制造出最出色的异种货物,取代不少已古旧的东西,统称为“余货”,由数字有血缘关系的“余亲”负责。   为了更扩展势力基础,余律令正式招揽为入室弟子或仆人及兵众等,均一律有同样奇怪的特点,就是大家都“必须”改姓余。   撇除原有姓氏,跟着余律令的老祖宗,都姓余,学习“余家思想”,练余氏武学、兵法,用余律令神兵,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为余家卖命、卖力。   不少人为了追随余律令,都拋妻弃子,又或要全家老幼都一并改姓余,这就是追随余律令的代价。   不消二十年,天下有成就的能人,都一一拜在我余律令跟前,余家思想统领人心,四国四族的影响力,我称霸者,到时,余律令只要一声号令,还愁不能一统天下么?   对了!余律令的唯一人生目标,便是一统天下,成为融合四国四族的“始皇帝”,天下人只余下最优秀的余姓族人,不肯改姓余的,都是笨蛋无知之辈,后裔必然只会害群,便杀个精光好了。   余姓精英,成为大地唯一优秀胜利者,从此天下万世传下去,只有余姓族人。   精英余家思想,统治大地,非我余姓者,杀无赦!   这些年来,余律令的扩展大计都好顺利,慢慢把“余家”发展得完备优良,只有一事教余律令遇上挫折,他失去了唯一所爱,“舞夷族”的耶律梦香公主。   公主更投向小白怀抱,那个小白,有个白字,风神相批命的一句:一字记之曰白,不得不杀!明显说的便是他。   神相说过,这个“白”的人物,是他一生中最强宿敌,非但不得不杀,更该尽快先杀。   杀不了他,他便愈来愈难杀,要是杀不了,被他反扑,便难以预料吉凶,一切都可能化空。   为要得天下,余家第一个大敌,便是小白!   余律令布下与小黑携手的“局”,逼小白与“铁甲兵”固守在“天阴雨山”,既能一举歼灭,又可借力重创“神武大军”,一箭双鵰,“天法国”帝位,已是囊中之物。   离地不远处的马车上,那刘皇爷一定在自己辅助下登基为帝,待一切安顿好,依约割五城池给“皇国”皇上皇,结成盟交,他便可利用余下城池,慢慢改国号称皇,逐步成就余家一统天下大计。   今天,先杀小白,歼灭“铁甲兵”,把梦香公主的芳心再夺过来,余律令不接受失败!   第三关“双拥抱”,已是入夜,小丙与小凤及麾下第一批共二万“神武大军”,已准备好杀战阵势。   偌大的斜坡就在前面,密麻麻的粗大参天古木,强攻上去,必然很危险,加上不停下着微雨,到处湿滑,攻上去难有险可守,小凤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来。   小丙笑道:“小凤姐,如何进攻才是啊,以你无比智能,定然想出意料之外的攻阵妙法吧!”   小丙当然明白小凤乃不学无术之辈,要她领大军攻上“双拥抱”,简直是天下笑话,失去了为她冲锋陷阵的小鬼,更是如断双臂,他好想小凤在“神武大军”前丢尽面子。   当然,一众“神武大军”,也好想这个丑贱妇受挫折,甚至战死,那便大快人心。   大家平常都受尽小凤的糟蹋、耻笑,如此不知所谓的贱妇,又丑又胡来,战兵们跟“七小福”其余六人一样,都想不通透,为何聪明绝顶的小黑大人会多番重用小凤!   “陈七,你带一千人先摸上去探路,每隔一百步燃起火把挥舞示意,瞧清楚伏兵在哪里。”小凤命令道。   陈七虽满心不愿,也只得回话领命。   说是领兵探路,实则是以死作证明指引,山上有数万“铁甲兵”固守,他们又怎会让敌人随意探路,一千人上去,不是送死又是什么了小凤的命令就是要陈七与他的一千兵去投胎转世了!   千万个不愿,陈七也只能领着众兵小心攀上,倾斜又湿滑,险险拥抱大树干挺上,实在不容易攀过此险。   不一会儿攀上了五十丈,每隔一百步,例必挥动火棒示意,陈七一步一惊心,但也愈爬愈高。   再又过了五十文,已是“双拥抱”的一半位置,小凤倒也相当满意,笑道:“小丙,你再带三千人上去,固守在半腰处,逐步再把大军移上,咱们在后接应。”   小丙见陈七很顺利攀山,一千人并没有发现敌人踪影,唯一可能是“铁甲兵”都埋伏在山巅处,便无奈也作第二梯队攻上。   故作恭谨之色,前倨后恭的小丙,领着三千人,小丙命令都必须提盾,以防突然射来暗箭。   小丙一路直上,倾斜湿滑当然难攀,惟是前面陈七的火棒已几乎到达山巅,远远落后的自己,明显十分安全,便更放胆攀上。   忽然,小丙的鼻子嗅到一点血腥,他抬头一望,竟见那陈七已被吊死在头顶大树干上。   但前面火棒依然舞动示意一切平静,噢,上当了!   小丙正要扬声,一阵滚动巨响便来了,如狂浪冲涌,吓得小丙也心胆俱裂,好可怕!   在月色迷朦中,只见前面无数巨物如飞翻滚而下,前边战兵被撞仆得非死也重创,头爆肢断。   是木头,一堆木头从山坡之上涌下,竟愈涌愈多,气势不断扩大,原来一些大树干早被斩断一大半,再被冲下来的树木撞击,便又倒下涌来,加上山坡湿滑,冲势便更是强猛。   如万马奔腾般一泻如注涌下,三千兵众剎那间便完全崩溃,死伤枕藉,余下不足五百能退回山坡下。   由生力与一众新兵负责守卫的这一块山坡,旗开得胜,大家都好雀跃,他们先宰了那陈七,再依样画葫芦摇动火棒引敌来攻,便以大木翻滚杀敌,来个彻底轰杀。   负责勒死陈七于无形无声中,再拿着火棒诱敌的花灰笑道:“哈……真痛快,看他妈的还敢不敢再攻上来。”   “唉唷!”花灰突地大叫一声,一箭竟射穿了他手臂,犹幸有铁甲护身,左臂不致被废。   突然漫天箭雨射来,“神武大军”竟静悄悄已派来一大批神箭手,强攻再来。   负责以大木滚下山坡阻敌杀上的光郎才,连忙指挥推下大木,可惜的是,这一次却不见有什么成效,无数劲箭一排又一排射来,杀伤了不少“铁甲兵”。   生力怒道:“在树上,大家对树放矢!”   劲箭反攻,才勉强射下一些箭手,大部分都有树干或枝叶保护,挡住来箭,树上的“神武大军”都难以射杀。   在树顶上不停放矢掩护,逐渐向山巅逼近,小丙献计给小凤,总算扭转败局。   躲藏在树顶上的箭手,后排一轮射矢,便乘机飞跃向前方另一棵树,慢慢攻前,不停逼近。   进攻节奏拉慢了,但却是能针对地势,补地利不足。   树顶上的箭手都小心翼翼前进,在黑漆夜里,突然一团火花飞来,是火把,映照得树顶上箭手位置暴露出来,劲箭随来,箭手立时被射杀倒下,生力妙计破阵,又挽回劣势。   无数的火把不断飞出,利用火光照出各箭手位置,便乱箭射杀,最前的一排近千树上箭手,都纷纷倒地。   “射熄火把!”   小丙一声令下,后排的箭手都瞄准火把,只待一飞出便以劲箭灭火,果然形势又大变。   无论火把飞出多少,都给火速射下或熄灭,火光照映不到“神武大军”藏伏位置,也就可以继绩逼向山巅。   还余下万余精兵,区区生力,如何能挡得住小丙与小凤?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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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毒药火神昏     “杀啊!冲啊!”   有了分布极广的不同方位箭手掩护,“神武大军”便放胆疯狂冲杀而上,光郎才与新兵极欲推下大木阻止攻势,但四方八面的箭,把“铁甲兵”射得东歪西倒。   没有了翻滚而下的大木冲杀阻止,“神武大军”便攻上得急疾有劲,生力逼不得已指挥新兵涌下冲杀,与敌人在黑夜中决战。   一时间刀光剑影,在朦胧月色之下杀声震天。   失去了原有的地利,更被“神武大军”占了高处,而且又是不停跃前逐渐逼近,失守已是必然。   花灰急得眼眶含泪道:“不!不能被攻上来,小白元帅把责任交下来,咱们一定要死守。”   生力也没有什么主意,但见不远处的光郎才,双臂都中了箭,但仍是苦苦支撑,推了一巨木滚下,杀退了一些敌人,但要再来,树顶前方又是一阵箭如雨下,身上又多了三箭。   “你奶娘的,看我花灰的吧,生力,提弓为我报仇!”花灰大喝怒吼,竟拿起一大坛酒便狂饮数口,再把酒坛向头上一碰,砸个稀巴烂,血流披面。   “兄弟们,瞧清楚树顶上的家伙,给我一一射下来!杀啊!”花灰提刀杀下山坡,另一手燃起火熠子,把自己焚烧成火人,左劈石斩,如开路先锋,煞是惊人。   烈火焚身,立时照得一片通红,箭手的位置都彻底暴露了出来,生力一箭一个射下,身后箭手也含着泪射杀掩护作用的树上箭手。突然间,生力身边又冲出三、四十个自焚的“铁甲兵”,分别杀向不同方向,为战友映照出所有树上箭手埋伏位置。   顿然间形势又再逆转,“铁甲兵”的箭手一一把树上所有箭手射杀,光郎才再命部下推出大木,已冲杀上来的“神武大军”,立时全面崩溃,连小丙也不能幸免,被冲力强劲的大木轰倒,血流披面,翻滚跌回山坡之下,极为狼狈。   小凤怒道:“你多么幼稚的计谋啊,都给你弄垮了,竟败在新兵手上,好羞耻啊!”   把一切责任都压在小丙身上,俨如自己毫无责任似的,小凤倒是一贯性子,没半点改变。   带来的二万兵已死伤了好一大半,小凤正在犹豫之际,无数箭矢又来了。   “杀啊,大家为花灰报仇!”   一众新兵向来都十分团结,花灰为他们而死,怒火中烧,但见“神武大军”已乱了阵脚,便疯狂追杀而下。   杀气腾腾,最前排的“神武大军”,先前败退惊魂未定,又如何能抵挡排山倒海而来的杀势?   小凤眼见形势不妙,作出了最简单的决定——落荒而逃!   她的内心早盘算好向小黑解释的话,她一定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在小丙身上,小丙,你当替死鬼好了!   万千对噜着满眶热泪的怨恨怒目,瞧得已懊丧惶急的“神武大军”,个个脸上一片煞白,青筋抽搐,犹如惊弓之鸟,不顾一切的便抱头乱窜,逃下山去。   反观“铁甲兵”的新兵在生力带领下,人人义愤填膺,热血沸腾,不知哪里来的神力,都是一刀便斩杀一人,斩瓜切菜般,把心乱神悸的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一时间“天阴雨山”成了人间炼狱,处处哀嚎惨叫,触目惊心,断肢乱飞,头颅不停滚动。   一些“神武大军”原已逃脱,但脚下飞来一个同袍血头颅,又吓得脚软乱了步伐,仆倒地上,再爬起来,后面杀力已涌至,怯惧把神智冻僵,眨眼间已遭开胸剖肚,一命呜呼!   二万“神武大军”彻底任由鱼肉,一些竟慌乱得在越过吊桥时失足坠下万丈悬崖。   “铁甲兵”的新兵一下子便收复了第二关“山中惊涛”,生力恰巧碰上带着满足笑意的伍穷。   伍穷笑道:“不愧为‘天法国’中人,不愧为‘铁甲兵’,你们都比我伍穷更强啊!”   生力没有应该挂在脸上的笑容,他的好多好兄弟,包括花灰,他们为了己方能挫败强敌,自焚而亡,死得好惨,就算是胜利,也是用好兄弟的血来换取的苦胜。   生力淡淡道:“我想……我已慢慢学会战争的真正意义!”   小黑的大营内,朱不三一时掌力轰得小黑与小狗狼狈异常,一时又挥不出掌力来,始终未能斩杀二敌。   正在争持之际,“神武大军”大败而回的退兵战鼓声,教朱不三哈哈大笑,小白与朱不三皆曾是“武国”领兵者,当然听得明明白白,小黑立时神情漠然,咨嗟叹息。   朱不三冷笑道:“哈……什么‘神武狗屁大军’,原来都是不堪奶奶一击,你调派了二万余兵上阵攻上山,看来最多也只剩下一、二千笨头兜着屁股滚回来吧!”   小白与朱不三正因山上“铁甲兵”大捷,激起振奋雄心之际,突然另一阵战鼓声震撼响起,如万马奔腾,铺天盖地。   小黑脸色一沉,眉头深锁,脸上又多添惴惴不安之意,冷笑道:“还是那余律令坐收渔人之利!”   余律令三字,令小白竟惶急起来,他接着“神武大军”再攻,杀力一定更盛,已大战连场的“铁甲兵”,还可能抵挡么?   愁肠百转,惶急万分的小白,与从前在战场中的沉着、冷静,截然不同,他遇上了余律令,便失去平常的镇定,余律令的谋略,都在他意料之外,他不能再从容对付。   刺杀小黑,已不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神武大军”已败退,小白、朱不三先要应付的是余律令,必须赶赴阻截余家战兵攻上山,贱种小黑,只好暂且留下他的狗命。   小白与朱不三甫冲出大营,一阵古怪气味飘来,山上尽是一片烟雾弥漫,小白当下扬眉错愕,吃了一惊。   小白惶然道:“是川岛、南星、半夏、蛇埋、金顶砒、牙皂、巴霜、干粪、松香、金汁、石黄……断肠草,还有柳灰和骨灰……”小白吃惊得全身冷汗直冒,脑际一片混乱。   朱不三不明所以道:“你说了一大堆名字,我倒认得其中一些是药材,怎么了,那余律令是军中有大堆人腹泻拉屎还是风流病,干么药味烧得通天,搞一大锅补品来?”   小白幽幽道:“不是补品,是‘毒药火神昏’!”   朱不三愕然道:“什么了用毒?”   小白道:“余律令那家伙当年助”武国‘灭了“舞夷族’,当然也把一些‘舞夷族’用毒之秘学收为己用,这‘毒药火神昏’便应该是其中最适用于攻上山头的手段!”   自耶律梦香公主与小白走在一起,公主不时把一些用毒秘法都告诉小白,故此他对‘毒药火神昏’便能掌握清楚。远处擂鼓声大作,余家战兵已疯狂冲杀上山,小白急如热锅上蚂蚁道:“快随我来,山上兄弟这回必定守不住了!”   二人飞步抢前,拔身追上山去,朱不三从来没见过小白满脸茫然惶恐,“毒药火神昏”看来已摧毁了他的战意。   余家大营前,有无数兵丁正在努力煽风点火,不断把一些药材倾倒在炉火中烧,浓烈药味随强猛风力吹向山上,完全笼罩整个“天阴雨山”,黑夜里余律令已响起杀令。   “毒药火神昏”的毒烟雾毒力甚强,余兵都以一条湿布巾幪住嘴、鼻,湿巾又浸过解毒药,就算吸了毒雾,也不致倒下。   毒雾随风飘向山,当然比余家战兵更神速进攻,守在第二关“山中惊涛”的生力、光郎才与一众新兵,正嗅得一阵阵强烈异味之际,一些内力较浅的“铁甲兵”,手脚脸上都突然溃烂起来。倒在地上呼叫,显然是中了剧毒,痛苦难当。   内力较为深厚者也急急原地打坐,调息屏气,以抗毒雾侵体,脸上也滴下豆大汗珠。   同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的余家战兵,已从四方八面攻来,向生力等“铁甲兵”冲杀过去。   余家战兵都有备而来,人人脸上幪有药巾,即使不怕毒雾,自然可以随意杀战,挥刀便斩。   “铁甲兵”欲提刀反抗,无奈毒雾已伤害神经反应,不倒下来但已神智不清,脚步浮浮,挺刀不稳,被敌人大刀斩下,拒挡不了,便被一刀破开惨死当场。   余家战兵就如斩瓜切菜般,把三千“铁甲兵”逐个轻易斩杀,如摧枝拉朽,轻而易举便破了第二关。   生力勉强站起来,欲与来敌死拼,但挡得了两刀,已头晕身重,力有不逮,难以支持下去,双手虎口竟都被震得爆破,大刀被震飞脱手,迎头一刀就要夺去性命。   一只手为生力挡去了破杀一刀,断手飞脱的同时,已双眼通红的光郎才疾扑向来敌,竟疯如凶兽,张牙噬齿,咬向敌人面颊,裂脸溅血的同时,一口把敌人幪面药巾咬脱,再扔向身后的生力。   最后一口力气用尽,光郎才已被剖肚破腹,血肠倒翻溢出,但他仍死命握住敌人大刀。   “生力,快……逃……为……我报……仇!”光郎才仍奋起残余力气,把头轰向敌人头首,只可惜腹部被大刀破穿,顶住了难以发力,只软弱的倒死在敌人怀中。   生力已幪上药巾,毒力渐渐除去,回复战斗之力,一刀便怒破敌人头颅,嘶喊道:   “光郎才,谢谢你!”   回复杀力,生力如疯虎出洞,提刀狂杀,一剎那间,余家战兵未悉有人夺来药巾解除了毒力,被反扑杀个措手不及,只见血柱翻飞,骨肉在空中飘舞,生力杀得泪流披脸,癫痴若狂。   杀啊杀,为兄弟报仇!   杀得手也软了,气喘如牛,杀了一百人又一百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生力挺刀而立,挡住上第三关之山路。   生力狂笑道:“有我生力挡住,谁也攻不了上山!”   “废话!”   一声叱喝,余家战兵后方突然射来一黑影,生力提刀破斩,挡住了来人大敌八尺神兵,但忽地一道劲力射来,便把他震伤飞退三步,口吐血,已被伤了内脏。   站在生力身前的,昴藏八尺,跟手上神兵一样高大,神情威武,眉毛削去,一头绿发显得极是歹邪。   来人便是“余家六将臣”之一的余箭,也就是余律令的六大入室弟子之一。   余箭内力深厚,“毒药火神昏”对他起不了作用,脸上并无药巾幪住,杀气禀然,如天魔般立在生力身前。   余箭道:“你们火速陷阵杀上山巅,此小子由我来碎尸,不得有误,快!”   余律令兵分五路上山,余箭是其中一路将领,他的对手只是区区一个新兵力,全不把他看在眼里。   只可惜伍穷已到另一方守住,只余下生力一人,绝非余箭之敌,只能任由鱼肉。   余箭身后余兵,也不再理会战情,如潮杀上第三关,与其它各路余兵争夺战余箭但见生力已伤,提起大弓便攻,大刀挡住,又是先前一般的拉弦射劲,吐出劲力震伤生力,竟把他震得仆倒地上。   余箭飞插下大弓,生力勉强避开破头一击,但余箭竟一脚便踏住生力脸颊,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先前不是威风凛凛,说什么你一力挡住,谁也攻不上山么?哈……都是小白同一伙的废物,只配给我舔靴底,来吧,舔个干净,我便饶你不死!”   巨大靴底压向生力嘴脸,不断摩擦,嘴角爆裂溢血,生力右手被另一脚踏住,左手又被大弓压住,任由余箭玩弄,也难以反抗,余箭也因此大乐不已,尽情侮辱。   余箭得势不饶人,咧嘴笑道:“怎么了,还不吐出舌头来舔我靴底,我很不满意啊!”   脚力再踏,生力下颚立时吐射出三颗血齿,笑得余箭捧腹,弯腰便一手提起矮了一个头的生力,面对面耻笑道:“大英雄,你的兄弟都死光了,你还留在世上,太寂寞了,还是让我余箭送你上路吧!”   提弓割斩向生力,忽然一颗血齿劲射而出生力血口,余箭一声凄厉惨嚎,掩目连退五步,生力忍辱负重,换取了他宝贵的一目,教他从此成为残废人。   只是废了一目,余箭竟僵硬恍如朽木,全身不停抖颤,慢慢跪在地上,竟忍不住痛哭起来。   应该还有九成戟斗力的余箭,看着从破目流下的手上血丝,哭得肝肠寸断,涕泪涟涟,实在莫名其妙。   力尽软坐地上的生力,垂死一击破毁余箭一目后,已再无半分气力可支撑身体,原来已准备遭余箭惨施手段折磨至死,但见眼前古怪景象,余箭犹如着魔,不能自拔。   余箭昂首嚎啕大哭道:“师父,谢谢你养育之恩!”双手执大弓倒刺破腹,余箭竟自我毁掉生命,倒死在生力眼前。   生力实在不能相信,只要提步上前,用一根指头便足以杀掉自己的大敌,竟然因为瞎了一目便自杀。   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生力当然不会明白个中原因,这都是完美主义的余律令,订下之门下戒规,绝对必须遵从。   余律令对六个入室弟子一向管教极严,视自己毫无瑕疵的余律令,万万不能接受徒儿之中有缺陷或残障者,原因是他认定有缺陷便是有弱点,被敌人一眼得悉弱点,便必败无疑。   就算今天不败,明天也必败,弱点就是弱点,有弱点的人应该是死人,绝对不是他最完美的“余臣”。   天下间,只有余律令一个人因为残缺而杀力提升,其它的缺陷都是弱点,死不足惜。   余律令最讨厌有缺陷的人,更讨厌自己的徒儿有缺陷,他一定会亲手轰杀瞎了一目的余箭。   因此,余箭便决定自先来个了断。   追随余律令,必须是完美者,他日余律令的天下,每一个臣民都必须是完美都是余姓子弟,必定最完美,完美无瑕。   谁有缺陷,或肓、或残,便赐他一死,这是余律令余家的法规,姓余的,都必须遵守。   因此,余臣、余仆、余亲,都不敢受伤残缺,只要废了什么,余律令也会一视同仁,一掌便轰毙废人。   完美的人,完美杀神。   生力不明所以,就混淆在胡思乱想中。但他却感受得到,余律令的余家战兵,绝对比“铁甲兵”更强。   “天阴雨山”是守不住的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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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痴情破浪夜     当小白、朱不三一路直上山去,却在沿途看到无数“铁甲兵”的尸首东歪西倒,被屠杀惨死。   就算没有三万,肯定也已死了二万精兵!   “天阴雨山”上,还余下多少“铁甲兵”?其余的余家战兵尸首,还不足一千,小白这回是一败涂地了。   第三关“双拥抱”也已被破,在最顶端的“山中湖”,便是最后决战之地,伍穷、血霸王、诸葛神弩,勉强以湖水洗刷沾上的毒雾,更有不少战兵浸在湖中,不停以弩射箭,且战且退。   从四面涌来的余家战兵,由余绝、余弓、余人、余夫、余弩五人率领,把最后只约三万“铁甲兵”,重重困死,也就不急于立时歼杀,只加强围阵,敌人只是待宰羔羊。   余人问道:“大师兄,咱们何时再攻杀?”   余绝冷冷道:“等!”   余人道:“从山下飘上来的‘毒药火神昏’,到了山巅,已被雨水、大风吹得散淡,前面三万‘铁甲兵’战斗力未必会减弱,不乘胜歼杀,夜长梦多,对咱们不利啊!”   余绝仍是回答得斩钉截铁道:“等!”   师父余律令最宠信的大师兄余绝,其它师弟从来都不敢抗命,余绝说要等,便是余律令要大家等。   等啊等,终于等到小白和朱不三也赶上来了。   小白瞧见满山尽是余家战兵,十二万都上来了一大半,困死“铁甲兵”,任小白有三头六臂,兵法智谋过人,但以区区三万兵力,就能战胜十二万余家战兵了么?   “杀!”   小白犹未定神,身后便传来余律令的呼喝军令,师父来了,军令已下,蓄势已待的十二万神威勇猛战兵,立时暴喝抢杀向“山中湖”,冲击“铁甲兵”最后防线。   伍穷、血霸王兵分二路,力拒来敌,但前仆后继的杀力如潮,一浪过后闯不过又是另一浪,每一浪杀三、四百人,“铁甲兵”如何神勇,也逐渐被削弱兵力。   朱不三同时被余绝等五人围攻,小白又被余律令挡住,再攻下去,很快“铁甲兵”   最后防线便会崩溃,阵势瓦解,再也难以抵挡十二万大军,必然被杀个清光。   每一阵战鼓声,便代表又一批“铁甲兵”被杀,小白心痛难耐,却又欲救无从,内心痛苦万分,扼腕切齿,焦急得心乱如麻。但眼前余律令轻易化解来势,总是挡住前路。   没有对话,只有杀,杀得过去更要再杀,前面有十二万余家战兵要杀,究竟杀得了多少?   余律令脸上是昔日小白于战场上的冷静自若,神态轻松,今日的小白,怒目焦急,怅惘不安,他绝对的清楚,“铁甲兵”大势已去,余律令今天便要靳尽杀绝。   小白不敌余律令,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何话说?   余律令胜利已握在手中,他对着小白浅笑,口中突然哼起阵阵幽怨哀曲,哼声刺耳愈拔愈高,令人心旌黯滞,伤心情意更是浓烈。心酸悲愁,教小白痛不欲生。   又是一阵战鼓声,伍穷、诸葛神弩、血霸王,杀得十指间都爆裂溢血,身边兄弟死伤愈来愈多。   敌人攻来一批,又换上另一批,究竟,还能支持多久?   多久也没太大关系,余律命很清楚,早晚也必然杀光,只要他不下令退兵,“铁甲兵”的三万死剩种,必然杀绝!   余律令好喜欢今日之战,一字记之曰白,不得不杀,哈……杀,斩尽杀绝,一个不留的杀个清光。   尽情杀吧!   一阵响亮号角声自山下而来,忽高忽低,教余律令冷了半截,他的反应好快,快若电闪,急若迅雷,一眨眼已飞射下山,扔下了一句最简单的话,只有七个字:“快退兵!   随我下山!”   余绝等也同时闻得号角之声,说退便退,再也不理会攻杀朱不三、“铁甲兵”,带着十二万大军飞扑向下。   小白也不知是何原因,急赶至“山中湖”前,但见满身是血的伍穷,竟是一脸迷惘,脸上惨白,讪讪的道:“驾……崩,是女皇帝雪无霜驾崩的号角声啊!”   原来如此,在最关键一刻,竟传来雪无霜已驾崩号角哀声,表示“天法国”皇位已悬空。   依皇例所示,只有刘天尊与刘皇爷有优先登基条件,谁能先抵“天都城”,接下玉玺,谁便是新帝君。   刘天尊与小黑留在山下,还有数万“神武大军”,明显的大军已立即赶路,余律令若不立即领着刘皇爷上前追赶,帝位便保不住,一切苦心经营都化为乌有。   兔起鹊落间,余律令急奔如电下山,微有愠色,惩了一肚子怒气,可恶的老天爷,偏偏在此时此刻逼他放下小白,偏偏要他抢在小黑之前带刘皇爷先杀入“天都城”登基。   余律令面临大事,仍镇定如恒,他已盘算好“后着”,万一有失,他便会施展后着,扭转劣势。   对!余律令的确陷入劣势,他看见火,还有乱箭。   “天阴雨山”因太潮湿不能以火攻,但山下可以,因此小黑在急驰离去的同时,命人一把火烧掉余律令大营,又在四周布下箭手,不停乱箭射击,以图困死刘皇爷,活活烧死。   余律令双眉一蹙,脸上闪过杀色,纵身脚踏“神武大军”箭手头顶,借力弹射向前,直抢向刘皇爷马车处。   箭手头顶被踩,盛怒下拉弓从后射向余律令,振臂提气,扯动余律令脚下注入强猛杀劲,立时裂头爆骨,接连吐血而亡。   守护的余兵死伤不少,马车却是丝毫未中过一箭,一人拿着一剑挺挡立在马上,地上满是断箭,其人双臂也中了两失,仍勇猛无匹的昴然提刀,不离不弃。   她,便是笑天算。   余律令报以欣赏的微笑,便上马扬鞭,他一定要抢在小黑之前,不能功亏一篑,太重要了,他有信心一定赶到。   巧鞭打在马背,四马齐拖着车飞驰追上,只四个时辰路程,余律令不能有失。   笑天算退回车厢内,保护刘皇爷。她成功了,余律令已感到自己的存在价值,很快,便能取代耶律梦香!   四匹骏马如风卷云团,迅捷飞腾,犹似足不践土,一形十影,追风逐电般直奔向“天都城”。   一冲十余丈,超光越禽,耳旁生风,顷刻间高山、田间,全都在脑后,余律令已闻得大队兵马急行蹄声。   奔跑了一个多时辰,骏马已疲乏难耐,余律令飞掌轻拍,竟把内力输入,教神驹又再回复劲力,一声长啸,清越入云,如箭离弦,逐渐又再拉近与小黑最后列兵将的距离。   “神武大军”当然不会让余律令追上来,百箭齐发,不射入只射马,截住了马车,便能阻延敌人时间。   余律令一脸不屑,抽出佩剑“梦香”便斩,剑劲汹涌而前,众箭都崩折碎断,劲力犹未尽,竟爆破兵马,割开一条“血路”。   马车沿血路再上,余律令没有花时间斩杀那些看得呆愕的人,依他的小心算计,应该还有一个多时辰,才有可能追得上最前小黑与刘天尊的马车,时间实在无多。   从“天都城”传来的号角愈来愈幽怨,突然号声急转,调子陡变,听得人迥肠荡气。   余律令脸上泛起失笑反应,他真的不能不笑,有人竟要当一个多时辰的继任皇帝,这人应该便是——十两。   “天都城”皇宫的“御道”上,“龙飞凤舞”依然是雕龙失去了龙头,文武百官都列在“御道”之下。   “律天殿”内,负责传位仪式的礼人夫,把玉玺抬过头顶,恭敬递上,坐在龙椅上,一身龙袍的十两,茫茫然中便接过玉玺,继任为“天法国”女皇帝。   犹如在大梦中未醒,十两怎也不能相信,自己竟继任当上了女皇帝,竟然成了“天法国”国君?   愣头愣脑的十两,在迷糊中忆起一个多时辰前的经历,绝对一生难忘,震撼万千。   她抱住娘亲雪无霜的瘫软身体,静听着最后的声音:“好孩子,只有这样,娘才能助你救回伍穷、小白……只要朕驾崩的号角响起,余律令与小黑就必然为争皇位,立时……   退兵,‘天阴雨……山’上的危劫,便能立时化解!”   十两凄惘呆住,她看着娘亲为解自己的担忧,以“御剑”贯破胸膛自刎,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雪无霜到了此刻,眼神才流露出一种难得的释放、解脱感觉来。气若柔丝再道:   “只有牺牲娘,才能换取你最爱的人生命,才能让女儿彻底原谅我过去的过错,娘的死,好有价值。”   “不……不,不能……死……娘……呜……”十两痛苦难耐,她深切的感受到那份不能言传的伟大母爱。   看着无私甘心自我了断,以成全解救小白、伍穷与“铁甲兵”困危,十两呜呜咽咽的哭得十分凄惨,抽泣不止,娘亲雪无霜原来比谁都更爱自己,从前自己的不肯原谅,教十两自责心痛之极。   雪无霜愈来愈微弱的声音,说道:“娘一直最害怕便是面对死亡,每天每夜都怕被刺杀,哈,哈!到头来却是自绝生命,勇敢面对死亡,孩子啊!原来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失去孩子……的爱,人……苦连亲情的爱……都失去了……活着……可没有任何意思……了!”   十两痛哭道:“娘……是十两不孝……呜……”   雪无霜道:“不,是……女儿唤醒……了娘,十多……年来,困在此偌大宫庭牢狱中,生……不如死,毫无人生意义……就算给娘……再多活一百岁……那又何用……娘记得,与你爹……长寸断在寂夜出海扬帆,乘风……破浪,相拥缠绵……娘十多年来,不……是有如此美妙追忆……又如何度过孤寂无尽……长夜,寸……断……我……回来你身边……了!”   “十两……千万要把娘的骨灰…:与你爹的混在一起……合葬,让我俩此生……永远,缠绵抱拥,就……像扬帆于怒海……的那夜……”   潮荦浪声去又来,前事降在我心灵内,留的是琐碎片断,变幻!抉择!无奈T未知道可应骇留住我不必再分开,碰到真情谁愿拒人千里外,不过这刻,怕被热爱,也许痴倩全是恼人的意外,刚停住它却又来。   如何预知道未来,谁又不怕它变改,留不住的那段情,心中永不放开。   心仍是记挂情永在,也许这就是爱,到底痴情错爱原是最无奈,怎能预知道未来!   “孩子,娘的一生都拥抱不了长久美丽温馨的情爱,你可比娘幸福得多,为你挽回伍穷,为你挽回情爱,就不必再跟娘一般,饱受伤痛折磨了!再……见吧,孩子!”   情真缘浅,只能相聚短短日子,十两无法好好服侍雪无霜,她的泪把身上衣衫都湿透,空余遗憾。   “再见吧!娘,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伍穷的性命,是你的牺牲挽回的,我与他都会好好铭记在心!”   十两不能耽误,不能犹豫,她要立即通知雪无霜驾崩,“暂时”由她来继承皇位,十天过后,若还没有皇裔男丁前来宫中,她便是正式的掌权女皇帝,立即要吹起号角,传告天下。   就是这样,十两便顺理成章登基为皇。   刘天尊也好,刘皇爷也好,谁先到“天都城”,十两便须交出玉玺,步下龙座。   谁才是真正帝皇?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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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皇天不负人     “天都城”就在前面,小黑的心情实在乐透。天意安排,当余律令全力攻打上山之际,便传来驾崩号角声,他才得以快人一步赶来“天都城”,只要能扶助刘天尊登上龙座,芳心必然重重有赏,他也必然长驻“天法国”,封为什么“定天王”。   一切既成事实,便可以利用“天法国”资源,建立庞大兵力,偏安一处,慢慢生聚实力。   他早已发现,无论小白的“铁甲兵”中,余律令的余家战兵,又或是“武国”的外来战将,不少均为“天法国”中人,这国家本就有最好也最出色的人才,只可惜这个皇朝太无能。   由雪无霜主政,毫无生机,累得勤劳、拼搏的“天法国”中人,都要到处流落,希望闯出个名堂来。   白白流失掉不少忠良有能战将,“天法国”不倒下来便奇怪。这个绝妙良机,正好为他利用,只要给他三年时间,定能建立比“铁甲兵”强三倍的“黑杀军”。   有了战备精茛的“黑杀军”,就可以摆脱“武国”,拥兵自立为皇,小黑便是皇帝,哈……对啊!小黑心狠手辣,才是真正枭雄,小黑比小白更适合为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黑的心底话从未曾向人透露过半分,他愈想愈是振奋,第一步,上天已助他登基为皇,其它的也就不可能不成功吧!   “天都城”近在眼前,快马加鞭,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权欲名利,都在眼前,小黑大帝,哈……统一天下,先让刘天尊为皇,他日就是自己掌握一切。   小丙、小凤在后头戳挡余律令的追赶,他追来已迟,就算及时追来又如何,今日的小黑已非吴下阿蒙,小黑还有“后着”,必杀的“后着”,余律令来了又如何?   “天都城”已不远了,小黑已成功在望,他实在很感谢小白,要不是他来了“天法国”,在“天阴雨山”牵制住余律令,那又怎可能如此轻易地由他与刘天尊夺得皇位。   哈……小白,我早说过,你每次出现,我都必然是最后胜利者、最大得益者,我小黑就是你小白的克星啊!   愉快的策马扬鞭,小黑赶着四骑马车已临城门前,蓦地“啸”的一声射来“明器”,小黑不得不抡掌轰开,正要轰个正着之际,竟见一大块皱皮老脸飞来就是小丙,反手背拨推开,才不致把已重创的小丙轰个皮开肉绽,只摔倒飞在一旁。   小丙全身是血,又多了二十三道剑伤,明显得很,一招便能在小丙身上挥出如此狠辣剑法,江湖上除了余律令跟他的“梦香”神剑,便再也没有其它。余律令来了,就在背后。   “小凤换马,小狗杀刘皇爷,我挡余律令!”急不容缓,小黑已当机立断,只要挡得住余律令又或杀了刘皇爷,大局便已定,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改变不了什么。   同一霎时,小黑已拔身飞向小凤战马,小凤亦跃至小黑马上,继续快马加鞭,疾冲向城门。   离城门不足一百丈了!   足有成千上万“神武大军”把一个余律令团团围住,一人一剑,杀得无人敢接近,不停散退。   只要余律令能突破重围,便必可追上小凤的马车,截住刘天尊,登基美梦便成功。   杀开血路,一斩便是数十头首飞脱,谁敢来挡神兵急急余律令,狂笑傲然道:“全是废物,滚!”   小黑但见一脸疯杀的余律令,也怯于其杀势之下,但再不阻止,他便肯定能追上小凤。   翻身滚地,小黑无声无息中滚到了余律令马车底下,双手一伸,便擒住了最前两神驹前足,立时吐力扭断,马车再也不能向前走。   余律令也感到小黑已来,折了双马,他仍不惧,挥剑便斩断连系前马之绳索,再跃下马车击杀小黑。   “天算,靠你了!”   余律令临危授命,原在马车厢内保护刘天尊的笑天算弹射至马上,夺过马鞭,眼神充满兴奋莫名,神采奕奕,禁不住噗哧一笑,眉飞色舞的起劲万分,她,绝不会令余律令失望的。   “杀啊,小凤,我笑天算来了!”   只差两辆马车距离,笑天算提鞭杀上,下定决心,谁也休想比她更快入城!   余律令一剑便刺向小黑,但狡猾的小黑急倒退向“神武大军”人堆里,掩护自己,左拉右抽,推出战兵来迎向每一刀,以他人的生命来作护身符,勉强支持住。   小黑眼角微动,瞧得已合时机,便大喝道:“固位截杀!半步不准退,违者斩!”   阵法立变,每个“神武大军”战兵均不敢再退半步,提刀扑上斩杀,三十人一组,不停飞扑向余律令,如潮叠浪,一浪又一浪,扑杀不停,任余律令杀力如何凶猛,一时三刻,决计也冲破不了数万大军组成的杀浪,挥刀斩挫,只能斩倒三、四人。   要靠笑天算了!   已快接近小凤的马车了,突然横里飞出赤手空拳的小狗,只好扬鞭便打,可惜,这小狗从来不怕打。   小狗更以身卷鞭,滚旋冲向笑天算。   “天马行凶”!   三少爷的剑,传自笑三少的剑法,也是笑天算最滚瓜烂熟的绝学剑招——拔剑、出鞘,剑柄接入剑鞘上,连成长剑,杀!   剑缠卷刘皇爷颈项旋近,他怎也想不透何故女儿家竟练得如此高深莫测杀人法,颈项立时割出血痕。   破不了剑招,便必然人头落地。   小狗同时做了两个动作,第一,双手向颈项抓去,握住正飞转割斩的剑,左手五指立时应声切断,但亦因而缓了剑势,右手五指拍剑,趁机震飞开剑,破了剑招。以五指换回生命,还是划算。   第二,小狗弯身向后,他的双腿贯注全身劲力,蹬向笑天算肚腹,把她撑个正着,呕血溅飞,弹回入车厢内。   笑天算实在不愿意失手,她死命的抓住缰绳,只可惜小狗的腿劲足以令她连缰绳也扯断。   毫无实战经验的笑天算,又如何能不败,她后悔内疚得心酸悲泣,对不起……余公子!   小狗再翻身骑在笑天算原来的马背上,提掌便要轰毙长驹。   余律令完全呆住了,为山九仞,终功亏一篑!   不,我余律命绝不接受失败!   “嗖”的破空声带血,一连串的血,余律令掷出了“梦香”,如疯如狂道:“梦香,来吧!”   “梦香”神剑一连贯穿身前数十战兵胸膛,直射向小狗,小狗又怎敢直搂其锋,只有提起左臂迎挡,以左臂来化解剑势。   还余下一手二足,他绝对有能力停住这马车。   但“梦香”弹开,梦香又来,完全在小狗意料之外。   从车厢内,再射出一个耶律梦香,原来她一直也在车厢内,先前余律令的叫唤,是请梦香公主出手相助。   梦香骑在另一马上,执回“梦香”神剑,一剑干净俐落,不斩手、不斩脚,只轻轻一指以剑尖触及小狗,便策马疾追小凤马车。   只余不足五十步便能闯入城!   小凤鞭如雨下,两车已有距离,耶律梦香不可能追及了!何况正吹东风,大风助力,去势更急。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停,停住了!   马儿……怎么都停住了?   小狗也好,小凤的四匹神驹也好,都定住了不能再进,反而梦香公主的马车却追上来了!   为——甚——么?   当马儿都腐烂溶化,小凤方才明白,来的是耶律梦香公主,“舞夷族”以毒盛名天下,乘风下毒,马儿又焉能不僵死?   小狗呢?他也倒下来了,渐渐腐烂起来,死得好可怖,好惨,连半根骨头也没剩下来……   梦香的马车要越过小凤,四周“神武大军”又是如潮水攻来,不再让她越雷池半步!   杀!   虽然耶律梦香并不理会谁当“天法国”国王,但她很清楚,一定不能让杀死朱不三四妻妾、众小朱的贱种小黑得到任何好处,先毁碎他的春秋大梦。   “梦香”神剑乘着毒力挥杀,破出一条血路,已愈来愈接近前头小凤的马车。   “嗖”!   小凤是最被小觑的,也是武功最低微的“七小福”,她最低能、最怕死,但就是因为小凤怕死,所以她最怕被小黑责罚,小黑的命令她半分也不敢违抗,不能把车上刘天尊先送入“天都城”,也绝对不能让刘皇爷先进城,只好作最后一击。   小凤与凤刀一同扑斩向正越过自己的梦香公主马下,一刀斩掉前四腿,马车不停也得停下来了!   双马后蹄同时踢向小凤胸腹,又倒下压住她,一阵晕眩,小凤吐出一口血便晕死过去了。   如此一截,要赶进城,只好靠一双腿,但此时小黑、余律令、数万“神武大军”都同时赶到了。   小黑已失去了小鬼、小狗、小凤,小丙又重创晕倒,但仍有六万多“神武大军”,一时三刻,“余家战兵”仍不可能赶至,他以六万大军对战一个余律令与耶律梦香,仍稳操胜券。   “梦香”神剑再回到余律令手中。   余律令道:“谢谢你!”   许久未听过自负的余律令说过这三个字了,他平生究竟说过多少次谢谢?   一个智勇全才、威震天下的他,口中说出一句道谢,也不知为何,听在耳里总是特别受用。   梦香淡淡道:“你救了我一命,就算是还你人情好了!”   公主仍在担心小白安危,他究竟与“铁甲兵”如何呢?她尽量令自己只去想小白,眼前的余律令是敌人,不值得为他担忧。   虽然,公主始终认定,余律令是天下间最令她倾心的男人,他曾为自己付出过许多许多,但公主早已对他死心!   死心就是永远的死心!   余律令要力敌小黑与六万“神武大军”,可能么?   在余律令脑海中,根本没有事对他来说是不——可——能!   双手执“梦香”,力拔山河,奔腾内力斩出惊天骇地、风云变色“剑意”一式“皇天不负有心人”!   全情贯注,对爱的执着,爱得彻底,义无反顾,爱你便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不顾后果,一百年也好,梦香,我们一定会再走在一起,轰轰烈烈,拥抱永情,剑意是天下间最伟大的——情!   情意一剑“皇天不负有心人”!   剑劲如情长,百丈从天而下,杀!斩破长空,挡耆披靡,前头二百“神武大军”都被斩成两截,剑劲直破向马车,一剑两截,车上,有最重要的继承皇位者“…刘天尊!   谁也不能料到,天下间,竟有如神威雷劈的狂猛一剑”皇天不负有心人“,能有如此无俦杀力!   没死的人都呆住了,甚至是耶律梦香,都被震慑得呆若木鸡,这情意,便是为着表示对梦香公主的歉疚,为她剜掉一对眼目也在所不惜的余律令,那伟大的爱!   震撼天地的爱,破碎虚空的剑!   毁碎了的马车,竟走出了一个已颤抖不停、从来就是怕死怕得要命的刘天尊。   先前一剑幸运地杀不了他,但跟着再来一剑又如何?   还是杀不了,那么第三剑、第四剑呢?   小黑冷冷道:“看来余公子已掌握了刘天尊一命了!”   余律令喝道:“天算,带皇爷太子入城!”   形势上,小黑已是完全被压倒,那……他的“后着”又如何?   车厢布帘掀起,笑天算负伤走出,带出了继任为“天法国”皇帝的储君太子——刘皇爷出来。   败了,余律令彻底败了!   笑天算手上的刘皇爷,只余下一个头颅,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只余下一个头颅的刘皇爷,绝对不可能继任为皇!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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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还看刀锋冷     小黑笑了,因为他是最终胜利者,他的“后着”已依计划杀了刘皇爷,失去了有权继承“天法国”皇位者,余律令再无可恃,便不能跟自己斗下去了。   小黑冷冷道:“刀锋冷,干得好!”   从车厢中走出来的,紧随笑天算身后,赫然就是刀锋冷,是他刺杀了刘皇爷。   刀锋冷,本来就是“杀手楼”第一楼高手,杀不了雪无霜,这一回必定不会失手。   刀锋冷便是小黑的后着,他混入了众多“神武大军”中,伺机跃入车厢内,只余下一个重创的笑天算,又如何能抵挡刀锋冷,刘皇爷被一刀便斩下头颅。   胜负已定?   余律令道:“看来,我也要出‘后着’了!”   小黑笑道:“阁下后着,不是把断头放回刘皇爷脖子上,教他登基继承大统吧!哈……”   余律令冷冷道:“只要刘天尊也倒下来,便没有了国君,谁来夺得‘天法国’,便来个正面交锋吧!”   纵身九天,又是一式杀力千秋的最可怕“剑意”之“皇天不负有心人”,击杀刘天尊。   死亡终于降临了,刘天尊好怕,他好怕死,怕得脚软仆倒,只要不死,他什么都愿意付出,可惜,这只是他个人妄想!   千斤杀力砍下,挡!   竟然挡住了,把澎湃杀力轰歪,直搂威烈强悍,挫开裂天塌地剑势,血光斑烂,扭转乾坤。   刀锋冷与他的“泣血”,挡住了余律令的“皇天不负有心人”,截在余律令身余律令要杀刘天尊,必须先杀刀中第一霸者刀锋冷。   余律令道:“武材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中,可从未有刀锋冷在内,你挡得住我与‘梦香”吗?”   刀锋冷笑道:“两年前,我杀力必在五大高手之下,惟是今非昔比,与大师兄一战后,我的杀力已脱胎换骨,余律令在我眼里,也不外如是吧,别自吹自擂,你先前一剑,可不是被我接了下来吗?”   “此情此境成追忆”!   “剑意”第二式,余律令全身急旋,化成如旋风无异,旋斩向前,绞如锥便把人斩成平平滑滑的二十层二十块,剑势直杀向自命能挡下地绝学的刀锋冷。   灿绝古今,空前绝后的剑意一招,教接招者眼里全是一样的凌乱杀势,任刀锋冷如何斩下,杀势旋劈始终没有停下来。   斩了一百刀,仍是依旧强势旋斩,二百刀、三百刀,还丝毫不能令“此情此境成追忆”消失幻灭。   像是……永恒,耶律梦香看在眼里,不得不也同时感应到余律令对这段恋情的深陷,完全不能自拔。   “此情此境成追忆”,记忆永不磨灭,痛苦永不消失,失去了犹在身旁,捉摸不到,疑幻似真,实在自欺欺人。   斩了一千刀,杀势仍未稍竭,刀锋冷却有点累了,已渐渐有退没进,败象已呈!   “过去了,别再追忆怀缅!”   一句话,出自解铃还须系铃人的耶律梦香口中,只有她才能解开余律命心结,只有她可以令痛苦消失!   剑意杀势随话声顿下,溃散于一瞬间,带着痛苦与无奈,空虚又侮疚,余律令的“梦香”神剑在抖颤,只因为他的手在抖颤,他的心也在抖颤,未能平复下来!   梦香公主道:“该是完结的时候了!”   余律令幽幽道:“对—。的确是应该完结的时候,人,必须辨荣辱,知进退!”   余律令抬头仰上向天,他一对眼目已赠了给公主,但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刘天尊已是“天法国”国君了!   城楼上,刘天尊已披上龙袍,手执玉玺,在小黑的伴随下,先前已溜了进城,接掌了帝位。   最终,刘天尊成为“天法国”皇帝,小黑胜了!   要是余律令能宰掉刘天尊,跟小黑形势拉成均等,还是可以争霸,可是,这机会一瞬即逝,刀锋冷的出现,教余律令美梦幻灭,杀不了刘天尊,他已掌握“天法国”。   不可能杀尽“天法国”百姓,以夺取帝位吧。   余律令转身便走,只攻不守的他,终于攻不破命运安排,黯然离去,正式承认失败。   笑天算勉力而起,随余律令而去。   耶律梦香回身向“天阴雨山”走去,她要再投向小白,仍留在余律令身旁,只会教她更陷迷失。   她身上的毒,就由自己去找食狂药口福求“苦口凉药”好了!   余律令又再跟深爱的耶律梦香分开,始终留不住她!   “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黑带领着“天法国”臣民,再三振臂高呼,喜上心头,笑得灿烂,这是他一生最成功、最威煌的时刻。   受尽荣誉推崇的新帝皇刘天尊,慢步而下,又再出城门,缓缓除去身上的龙袍。   走进那余律令的马车,用龙袍包里着刘皇爷的尸首,又包住那掉在地上的头苜,跪在地上,不停磕首。   成者为皇,败者落得身首异处,自己完全无力反抗,只得任由残酷命运安排。   要是幸运之神并不眷顾刘天尊,被刺杀的就是自己!   除了他,没有人会感受到其中的无情冰冷!   要是可以选择,刘天尊也不愿当“天法国”皇帝,只愿当个平凡百姓,无忧无虑生活便是了。   只是,苍天要他“饰演”一国之君,他就只好尽力而为!   “众卿家,咱们好好为‘天法国’共同努力,在小黑大人的辅助下,在‘武国’的庇护下,更加民富国强,社稷安定!”刘天尊一口气念出那早已滚瓜烂熟的无聊口号。   “万岁,万万岁!”振臂高呼和应,就如在舞台上唱戏曲无异,由侯杀神领导的文武百官,已清楚明白,从今以后“天法国”已沦为二等附庸小国,不久将来,便会渐渐被“武国”吞并。   “天都城”洋溢着虚伪的快乐喜庆,城外,两骑从不同大道正疾驰向“天阴雨山”,一骑之上,是耶律梦香公主,另一骑,正是刚把玉玺交给侯杀神,便从西门溜走的十两。   究竟“天阴雨山”上“铁甲兵”如何了?   十两刚抵山脚,正犹豫如何上山与伍穷会合之际,已见迎面来了全身披血的快骑,那不屈不挠的顽强眼神,手上的“败刀”,散发出惊人斗志,原来正欲赶赴“天都城”   救十两。   虽然满身是伤,但伍穷仍坚持单骑往救,十两冲前拥抱伍穷,立即为他下马包扎伤口。   十两道:“小黑助刘天尊登基为帝,余律令败走,大局已定!”   伍穷忿忿不平道:“上天总是眷顾那天杀的贱种小黑,啊,还有……你娘如何了?”   十两幽幽道:“她是为了引小黑与余律令离开‘天阴雨山’而自刎的,她……挽救了你们与‘铁甲兵’!”   伍穷无奈的低下头来,他从来未感到过如此的内疚、悔歉,伍穷从不爱欠人,但雪无霜这笔血债,他是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偿还的了。泪,从伍穷眼眶里掉下来,伤心得全身抽搐,难以自控。   雪无霜的无私牺牲,实在太伟大。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小白轻轻道:“你来不及把你娘的尸首火化,也就连骨灰都未能带走!”   十两轻轻点头。   已在小白身旁的耶律梦香,静静望着小白,这是她的爱郎第一次在战争中惨败。天下战将,虽没败过,只是十居其九便从此一蹶不振,也有些能从中汲取教训,再接再厉,小白又如何?   小白道:“是时候向小黑讨回血债了,梦香,咱们还余下多少兵马?”   梦香道:“山上约三万,将军仍带着一万,应该还余下一半兵力,但都伤疲不堪。”   小白道:“传令下去,大伙儿休息三天,三天后,‘铁甲兵’进攻‘天都城’,杀小黑,由我们来拥立伍穷的徒儿刘天尊继续当皇上,把‘武国’的人都赶出去!”   谁都呆住了,小白轻描淡写的命令,竟是在劣势中反扑,一颗争雄争霸之心表露无遗。   小白笑道:“剩下来没死的一半兵力,都是经过惨烈磨练的好男儿,在战场中,死不了的就能以一挡十,我们的‘铁甲兵”最强的保护,已不再是身上厚厚盔甲,而是顽强的生存意志,盛怒的报仇雪恨,在余律令没料到之际,便要火速攻陷‘天都城’!同时也为了雪无霜,我们总不能眼巴巴任由‘天法国’遭吞并吧!”   梦香一切都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她的小白已更趋成熟、机智,充满大将之风,那天赋奇才配合后天历练,小白变得果敢勇猛。“天阴雨山”之败,带给小白无比鼓舞的刺激。   同样,这一战顽抗到底,上天始终给他留下一条生路,不致全军覆没,小白对自己的信心更强。   建国立业,这道路当然不会是康庄大道,一帆风顺,必须具无穷奋斗之心,能抵受万苦,懂得如何在失败中再站起来。   小白已决定,先助割天尊巩固皇位,助“天法国”大定局势,便提出代“天法国”   出兵,收复一些已不能主控的城池,“铁甲兵”东征西讨,有了成绩,便能借地建城,慢慢建国。   小白主意已定,第一步便是先要攻陷“天都城”,杀小黑,驱走“神武大军”。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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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苦酒苦人生     “哈,哈!说时迟那时快,余律令的‘剑意’如狂涛惊浪,刀锋冷霸刀截杀,剑光刀影,交织着恍如两大天神死战,雨啊、雷啊、电啊、风啊,霎时间天摇地动,风云变色!”   “战兵战马顿时大乱,群相惊愕之际,心下暗暗纳罕,又暗自发毛,天啊!人世间怎么竟有如此骇人情意剑绝,连刀锋冷也停不了这痴情家伙的爱,他真的爱梦香公主爱得要死啊!”   “人人神驰目眩,如着魔中邪,要不是公主一声喊叫惊醒余律令,‘此情此境成追忆’当真不会停下来啊!”   “每个战兵都被‘情意’感动得掉下热泪,噢!许久没回家拥抱娇妻了,怎么自己没有珍惜情爱,怎么不能像余律令般痴情,余律令真笨,却是笨得太可爱了!呜……”   “苦酒居”内,仍有一大群人牛来聆听老作的胡扯乱说江湖逸事,何况话题是三天前刘天尊登基为皇,小黑与余律令于“天都城”城门前争战生死一役。   人牛依然听得眉飞色舞,只是却缺欠了些什么似的,啊!对了,是因为单调了一些,只剩老作一个唱独脚戏,任他如何夸张手舞足蹈,也是太平凡,欠了些刺激。   原来刺激老作的伍宝宝,竟独自一人在一角落喝着苦酒,接连遭受了两大打击的她,泫然欲涕,眼光出现蒙蒙眬眬的忧思,只不断以苦酒来冲刷哀愁与不欢。   “我的乖孙女儿也爱上了我泡制的苦酒了,呵……真妙,如此年纪便感愁苦缠身,漫漫人生路,苦头还多着哩!”伍担汤也来陪孙儿喝了一碗苦酒,带着笑意轻道。   宝宝秀眉紧蹙道:“爷爷,从前的爹,是否也是天天活在苦愁中,闷闷不乐啊?”   伍担汤笑道:“‘天法国’的男儿都难有出息,当然是闷闷不乐度日如年了。”   宝宝又饮下一口苦酒道:“宝宝比从前的爹更苦啊,我的朋友刘皇爷死了!还身首异处,唉!”   伍担汤苦笑道:“只要‘天法国’没有一个好皇帝出来的一天,这些苦事还会世世代代的继缤下去!爷爷的苦酒可教大家好过一点,却总不能洗去愁苦啊!”   宝宝又低下头道:“我还在担心爹……”   伍担汤突然哈哈大笑,教宝宝实不明所以。   伍担汤苦着脸道:“哈……多喝一口苦酒吧,自从你爹离开我后,爷爷便天天心里担忧,你倒比我幸福得多,今天才懂得忧心,哈……,但‘天法国’中,离乡别井投靠异国者又岂千万,每夜遥望星空,心里担忧者又岂独你我!”   “所以,爹说得对,我们‘天法国’很需要一个好皇帝来改变命运,改变国运!”   门外,站着的就是伍穷。   宝宝再见父亲,开心得情难自禁,父女繁紧相拥,恍如隔世,伍穷也激动得双目通红。   伍穷道:“‘天法国’要是任由‘武国’操纵,从今以后,百姓的生活一定都比从前更苦不堪言!我们必须把小黑与‘神武大军’赶出‘天都城’,赶出‘天法国’!”   说得咬牙切齿,满腔悲愤,激动难耐,伍穷的言语也传进了“苦酒居”内众人牛耳里,他们都十二分认同,无不耸然动容。惟说得容易,要改变又谈何容易。   伍穷昂然道:“今天,小白与我将率大军来攻,誓要夺回‘天都城’,只要刘天尊在我们辅助下,‘天法国’定然能强大起来,百姓毋须再远赴异地颠沛流离。”   人牛们听后,都瞪大着眼,小白才在“天阴雨山”大受挫折,如今又再挑起血战,简直难以入信。   “攻敌无备,就是要在‘神武大军’松懈之际大举来攻,只要大家里应外合,攻城必然事半功倍!”伍穷此番偷偷入城,原来就是要拉拢一些民众支持,一同在短时间内攻陷“天都城”。   人牛们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相信此事实,一群自小过着低下被呼喝生活的笨民们,究竟能否想得通其中道理?还是觉得,日子虽苦,但早已习惯了,又为何要勉强求变!   顺民者,顺应天命的愚民也,他们会有反抗暴政的感应么?   人牛们都低下头来,不说什么,只是沉默不语。   伍穷淡淡道:“你们都是人牛之首,只要你们……”话还没说完,却给打断了。   伍担汤道:“别痴人说梦好了,就算今天把小黑赶走,说什么由小白与‘铁甲兵’辅助咱们‘天法国’,哈……真他妈的混帐!有谁会相信,一个五岁孩童,又是无胆匪类的刘天尊,可以带领我们百姓过新生活啊?走了一个小黑,又来了一个小白,小黑也好,小白也好,不都尽是一个模样么?伍穷,你好幼稚啊!”   伍穷从没怀疑过小白,当然没料到在“天法国”百姓心目中,小白取代小黑,根本是不变一样。   伍担汤喝尽一碗苦酒,又把另一碗苦酒淋在呆立的伍穷头上,湿透全身,笑道:   “笨孩子,弱肉强食的世代里,强如小白,当可以控制整个‘天法国’,他又岂会再尊重一个五岁孩童的意见?早晚他不一样是要灭掉‘天法国’,借基础改国号,建立他的小白王国么?咱们不是不愿意冒险拋头颅、洒热血,只是,为小白牺牲可不值得啊!”   “为小白牺牲,可不值得啊!”这句话刺得伍穷实在心伤,他一直全心全意为小白打天下,但原来老父也不支持他。   “苦酒居”内的人牛都没说什么,但他们各人眼神已告诉伍穷,老爹说得对,为啥要替小白打天下?大家要的是一个堂堂正正“天法国”中人的贤君。   乘兴而来,败兴而回,伍穷既沮丧又是神色惨然,他黯然惊觉,门户之见、国界之分,在四国四族中,是绝对的清清楚楚,他不能只埋首在沙,一切必须面对。   离开了“苦酒居”,伍穷才是初次踏着缓步,细看“天都城”的忙碌。他从前是一个憨直、毫无机心的少年人,从在“武国”认识小白开始,便一直视他为友,助小白建国立业。   老爹的一番话,也教他一再回心思索,要是小白掌握了“天法国”,五岁的刘天尊又有什么主意,能与辅助他的“铁甲兵”讨价还价,“天法国”的确将落入小白手中。   只要小白动动脑子,轻而易举便可把“天法国”据为己有,那时,自己还是在他身边啊!   小白一点也没有错,这也是一个合理又必然的发展,“天法国”没有仁君,在弱肉强食下,被小白统治已是必然,五岁的刘天尊又懂得什么,他只是上天安排下最无辜的傀儡吧!   伍穷经过岁月洗礼,两年多来已成熟了不少,从前永不上心的琐事,现下倒会千般思量,百般盘算。   他站在高处,放眼望向巿集,只见四处都是人牛,辛勤地用粗麻绳拉动沉重的货物,每队人牛也有“武国”、余家或药家的人负责监督,手中拿着长长皮鞭,不停打在人牛身上,逼令加快运输。   外来者掌握了“天法国”经济命脉,谁来当皇帝都好,商贸情况不会改变,贫富也变不了,“天法国”中人仍是要当最最下贱的人牛,有胆识、心有不甘者如自己,希望出人头地,还是要投向他国,当低等士兵,当杀手,为他国卖命。   伍穷冷眼旁观,细心分析,这是一向只懂胡言粗语、醉酒狂性的他,鲜有的一再思量,找出问题重心。也许,是因为伍穷已娶了十两,有了“家”的感觉,他不能再胡混生活下去。   鞭起鞭落,不停打在已习惯挨鞭子的人牛厚厚肌肤上,声音总教人心寒。人牛脸上,尽是疲萤不堪,却仍竭力抵住伤疲,跟命运抗争,一步一步向前行。   拿鞭的呼呼喝喝,烈日下好不威风,他们都不是“天法国”人,背后那些大商贾榨取“天法国”血汗钱,都不是他们“天法国”的人。在合共十二个城中,情况都一模一样。   伍穷突然脱掉上身衣服,走到一队人牛前,对着大家笑了一笑,竟就加入进去。   伍穷笑道:“来吧,咱们一起前进!”   奋力拉动重甸甸的货物,伍穷与人牛们一同拼出力量来,一鞭又一鞭打在他身上,好痛,真他妈的好痛!   “哈……你奶子臭干爹的王八,我铁皮已三代当人牛了,什么重鞭没遇过,皮开肉绽已惯了哩。”   “我关九才算丢你娘的劲汉子哩,从八岁便当小人牛,替娘找来买米铜板,小杂种挨到成了大杂种,呵……”   “痛你妈的王八臭羔子,我大傻才真正不赖哩,‘天法国’十二个城,当人牛的我,在一个城拉完货又到另一城,越山渡水,还要与潮浪搏斗,又要抵受一鞭又一鞭痛打,才绝对货真价实哩!”   “辣块妈妈耗子拉王八小狗蛋乌龟老甲鱼死贱种,打得我好痛、好痛,我才不要再当人牛,再替人家积聚来自我‘天法国”的财宝,这些丢奶娘的苦日子,早该过去了!”   最后说出人牛们心底话的,当然是伍穷,他尝试当了半天人牛,感受一下人牛之苦,果然好苦、好痛!   伍穷与一大群人牛又回到“苦酒居”去,一碗又一碗苦酒送入肚里,澈底感受大家的悲与苦。   事非经过不知苦,伍穷对人牛已有了最实际的体会,他已渐渐明白老爹伍担汤的话,了解他的感受。   “天法国”是需要有一个真正关心百姓,又能把财富、利益交回大家手上的贤明君主,可惜,此事已不可能!   既然没有明天,明天谁来当皇帝,他们仍将继续被剥削,要受苦,一切都不会变,又为啥要替小白卖命?   “想得通透了,内心更觉苦闷,对么?”老爹伍担汤对儿子伍穷笑道,竟递上一坛最老的苦酒。   伍担汤苦笑道:“昔年,当我也跟你一样想得通的时候,便好想发泄内心抑郁,苦酒,就是那阵子泡制出方子来的了。苦酒好苦,人牛也苦,苦酒苦人苦人生,点点滴滴留泪痕!来吧,爹可从来未曾跟你说过我的一些前尘住事,陪爹走一走,今夜畅谈个痛快!”   伍穷笑道:“哈……爹定然又是说在少年时四处闯荡泡妞儿的胡混荒唐事,你早说过不知多少遍了,什么红裙娇娇、绿发裸女……救命啊,我早能背出来了!”   “不……这回有点新意……”   “不……孩儿连新意也听了三十遍了!”   “我十八岁的那年……”   “什么?又从十八岁开始?还有二十年要讲啊?”   “十八岁的伍担汤,正是风流少年,什么蚀骨销魂……”   “议丽绝伦,柔肌媚骨的骚娘子,都投怀送抱,又把我奉若神明,你爹又风度翩翮,人见人爱,仪表出众,武艺高强,三头六臂,出神入化……总之便是天下无敌的女人杀手……”   这一夜,伍穷又再温故知新,他静静的又听了一整夜,老父总是说个不停,想当年,真拿他没办法。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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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拒绝为皇     小黑站在“天都城”城楼之上,眺望四周,流露出极尽满足的神情,他把人称智者之尊的神兵急急余律令击退,又杀败了小白,压住食狂药口福,替“武国”把“天法国”   夺来了。   这是他当上了三品威武铁将后,最出色的功劳。此后,他不用再带着一万兵,固守难以发挥的“剑京城”,“天法国”才是他的天地,他昨夜已构思好如何作出制度上的重大改变。   三年以后,小黑要把“天都城”建设成不下于“剑京城”的繁盛都市,要有比“长街”更具吸引力的吃喝玩乐地方,要歌舞升平,到处声色犬马,集四国四族特色于此。   南方,要建一座十三层佛塔,邀来高僧讲法,吸引四方八面善男信女来朝拜,更令“天都城”生色。   北方,要有药口福的美食百楼,楼楼不同品味,大江南北包罗万有,人人吃得痛快。   还要建最富丽堂皇的妓院、贩卖婢女……一应俱全,“天法国”在他小黑的统治下,必然焕然一新,脱胎换骨。   他要向天下人证明,出身低微的小黑,却是最能干、最出色的领导者,只要大权在握,他便能创造奇迹!   三年,只要给他三年,就能扭转乾坤。他会向“武国”年年进贡,但剩下来的,一定足以训练出战备精良的“黑杀军”,有了自己的精兵,离自立为皇的日子,还会远么?   “哈……”小黑已完全陶醉于虚幻的构思中,他惨淡经营的一切一切,花了好大心血,现在成功了,天下扬名,又将迈向人生更成功新一页,实在情难自禁的欢喜若狂。   反而“七小福”四人随来,只剩下小丙与小凤二人,那相貌垂垂老矣,心计狡诈的小丙却不跟小凤一样,也随小黑的笑而暗笑,终日冷冷冰冰,脑际盘算。   小黑淡淡问道:“小丙,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小丙仍是满腹疑团般,说道:“刀锋冷!小丙就是一直不明白他,这家伙是十万‘神武大军’的‘神武副将’,论官位当然比主人更高高在上,然而他非但听命芳心,交出军权让主人领兵,还任由差遣,两次当杀手刺杀行事,刀锋冷也太过贬低自己了!”   小黑稍稍动容,小丙原来也察看出这不大合理的关键,他原来也有提防,只是杀刘皇爷这次,刀锋冷实在很成功,加上若没有了他,就不可能挡得住余律令,乘机由自己带着刘天尊入城当皇帝。太顺利的事,就把小黑原来疑虑都冲洗去。   可是,小丙冷眼旁观,却看得一清二楚,刀锋冷,这一代刀中霸主,不太可能臣服小黑麾下吧!   刀锋冷的心究竟有何“盘算”?   小丙想不通透,同样,小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小丙当然觉得可惜,小黑的智谋怎么跟自己不相伯仲。   来了!   一阵阵喧天鼓声号角声,自远处传来,小黑前临城门迎接的贵客来了,是来自“武国”的一大批贵客。   合共一万精兵簇拥下,一头赤毛神驹载着主人来了。双颊上一抹淡淡的醉红,玉骨冰肌,眉若横黛,强光下加添俏煞,也许是烈日下曝晒过久,肤色起了一种令人心疼的绯红。   还是那么的妩媚,眉宇间智态淡现,多添高贵气度,已贵为“武国”皇后的芳心,终于愿望达成,非但飞上枝头,更因为名天命对政事毫无兴趣,终日玩乐,她已握权在手。   说名天命是“武国”皇帝,倒不如说那男人只是虚坐皇位,她,芳心,才是真正掌握大权、号令天下的女皇帝。   芳心之后,还有负责沿途保护的天武正将气盖世,小黑突然看得呆住了,怎么之后还有一人,乘着神驹走在前面,芳心对他毕恭毕敬,这家伙到底是谁?   五皇爷名——昌——世!   小黑看得一清二楚,在芳心之后,除了气盖世外,还有那已失踪许久,早前曾在名剑前,自动退出“六才考战”,放弃争夺皇位机会的五皇爷名昌世!   怎么连名昌世也来了?   目光如冷电横扫,小黑对名昌世绝对没有好感,“天法国”自名天命继任为皇后,朝政上多倚重芳心,让她处理大小一切事务。“武国”皇朝,就只有一个昏君,一个自命非凡的女流之辈,小黑要往上爬倒也不太难,亦容易献媚得宠。   可是,身为杀手楼楼主的五皇爷名昌世,却是沈默深藏,天纵英明,旷古少有。加上武功莫测高深,最低限度也比刀锋冷胜上半筹,如此真枭雄,回归皇朝,绝非小黑所愿。   “承蒙皇后恩德,万福赐安,‘神武大军’顺应天意,收归‘天法国’,从此永享繁盛,天下太平!”   教人恶心的无尽歌功颂德,是大批天武正将军的无聊口号,芳心甫进城便叫唤个不停,听得爱颂赞的她眉飞色舞。   气盖世在截杀小白一役大败而回,唯一的补救方法,便是把芳心捧上天高,尽力的讨好,那便有可能教她忘记了过错。   小黑瞧在眼里,倒不觉可笑,只要芳心在位一天,操生杀之权,他绝对相信,比眼前更荒谬的情景,仍将陆续出现于“武国”,这个国家也势必渐渐国力枯竭!   “微臣小黑,恭迎凤驾,恭迎五皇爷驾临!”任小黑如何千万个不愿,也得向芳心与名昌世俯伏礼拜。   芳心随意的微笑便算响应,便命人引路入宫。   没有半句称颂,没半点赞誉,小黑敛藏怒意,仍堆笑容上脸,但他已在心中深深烙下仇恨印记,芳心,你好不识趣,他日我小黑定要你知道我的手段,给你好好教训。   小黑绝对是一个铭记仇恨的人,皮笑肉不笑的外表,隐藏杀机,现下仍寄人篱下,小黑当然是恭敬从命,就如小狗般任由差遣。   他看着芳心在马上神气活现,大摇大摆的沿大道入宫,自己出生入死,一切荣誉都落在她身上,真是好不甘心。   “恭喜五皇爷,从此‘天法国’便交由皇爷主理,这合共有十二城池的江山,全都交在阁下手中,皇爷自当有羽翼辅佐,吐故纳新。万寿百祥,罔不丰登。”   “律天殿”内,有四个呆若木鸡的人,笨人,他们分别是小黑、小丙、小凤与刘天尊。   当中自然以小黑最为诧异,七窍生烟,一般璎璎宛宛之事,如什么芳心把功劳夺去,他还可以视而不见,但有关夺“天法国”皇位一事,芳心非但没有论功行赏,而且在大殿内,劈头第一句,便是要把“天法国”交给五皇爷名昌世。   利用“天法国”作踏脚石,再储足实力争雄天下,是小黑的深谋远虑,也是他应该得回的“赏赐”,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之外,取代功劳最大的他之人,看守“天法国”的竟然是名昌世。   小丙急道:“回禀皇后,五皇爷极其艰困建立了‘杀手楼’,声誉日隆,要他来掌管‘天法国’,岂不……”   芳心勃然大怒道:“混帐,你胡说什么?来人,拉出去杖棍一百,不能轻恕!”   身旁侍卫立时把小丙拉出责罚,打得他皮开肉绽,其它人当然也就噤若寒蝉,不敢多语了。   小黑笑道:“五皇爷乃万乘之尊,圣明天子,‘天法国’有皇爷当上太上皇,不让刘天尊胡来,是万民之福啊!”   顺应时势,小黑挤出满意笑容,吐出一番客气话来,暂且尽敛怒意,容后再作打算。   在“律天殿”上,从来不爱言笑的刀锋冷浅浅一笑,小黑顿然感受良多。对啊!这一代刀霸,官位即在自己头上,却任由差遣,为的就是原是他“杀手楼”的主人——名昌世。   只要小黑战胜,最后一切权力却交在名昌世手中,他,刀锋冷,根本就是为了名昌世而来,为名昌世拼死杀人,挡住余律令,他原来就是“杀手楼”的第一楼高手啊!   终于恍然大悟,小黑疑团尽解,也就更积极面对难题——为啥芳心要把“天法国”   交给名昌世?   当日,名昌世放弃了“六才考战”,惟是此人夺皇位之心昭然若揭,要是把“天法国”都交给他,岂不是任由他建立实力,把猛虎养大,来威胁自己?芳心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不会是搭上了名昌世吧……   这也许是小黑唯一想到的理由,当然,这也是为啥小黑始终不及小白、余律令的理由。   论才学、智谋,凭琐事参透玄机,小黑还是流于下流思想,个人心胸气魄,始终局限了他的智谋发挥。   鲜有吐声的名昌世,突然拿出一枝长长烟枪,漫不经意的在吸啜,吹了一口轻烟,飘飘缈缈,就像他一模一样,无形无式,幻化多端,谁也掌握不了,不敢定出应付对策。   名昌世首先对着应该愤怒的小黑笑了笑,继而把烟菅递前,刀锋冷立刻上来取去,再恭敬的交在小黑手里。   小黑接过,礼貌上难以抗拒,便跟着也啜了一口,他妈的浓如烈酒,烧心裂肺,这口烟内力差一点儿也定然陔呛出丑。   勉强把难受感觉压下,小黑把烟枪交回给刀锋冷。   名昌世报以微笑点头,取回烟枪,也不抬头,便对坐在龙椅上的皇后芳心道:“千算万算,未及玄门神算,皇后当日凭‘五花八门’中玄门师圣风不惑的批言启示,排除万难,终于登上皇后宝座,享尽荣华富贵,从此深信风神相不疑,自是必然了。”   芳心笑道:“这个当然,未雨绸缪,本来就是每人该有的处事方法,本皇后只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免生事端吧!”   名昌世淡淡道:“因贪反成害,退步景色新。”   芳心接着道:“花开将尽香犹在,菊残犹有傲霜枝。”   名昌世又道:“留得青山闲安舒,时来运转化龙时。”   芳心笑道:“哈……对啊!今时今天,便是五皇爷时来运转之日,待江山大定,便是你正式改国号登基时。顺应天命,当日毅然放弃与皇上争夺帝位,今日便是因果善报了!”   名昌世没有动容,仍是淡淡道:“看来风不惑也把“六才考战”之‘人才’之战前夕,我独自往其府馆求问批命之详情及决定,都告诉了皇后,皇后也深信不疑了。”   芳心笑道:“这个可别误会,身为‘五花八门’中的玄门师圣,当然不会随便说出任何客人批命内容,本皇后能得悉其中一、二,也得依靠闺中好友李厉琤之助啊!”   说得清楚明白,原来是恶妇李厉琤不知得了什么重酬回报,偷偷把名昌世的批命告诉了芳心。   笃信风不惑不疑的她,凭着批命所知,是神相算出当日“六才考战”时,名昌世流年不利,要再固守,否则惹灾杀祸,人力不能挡,故此名昌世毅然放弃争夺皇位,暂且休养生息。   批命还指示他必须火速离“剑京城”,以免殃及池鱼,遭杀身大祸。名昌世故此才向名剑提出,退走“剑气城”,放弃一切,在皇位争夺战中黯然退出,保住实力。   果然,继大太子名太祖被名太宗所杀,待名太宗大权在握,也斩了三太子名中龙及四太子名万寿,名昌世远走他方,才不致遭祸害连累,也就只因其中一句批言:“因人反成害,退步景色新。”   名昌世道:“皇后日夕为保安定帝位,代皇兄伤神筹课,倒也不忘我这小皇弟,便与李厉琤之辈也结得成闺中密友,洞悉批文其中要句,苦思良策对应。皇兄有如此天赐天人代为伤神,也又应了神相为皇上批命之句:   缘定缘分,天定天人,福缘福人分,   分金分银,分神分心,分权两相分,   大福大运,一世一生,不离也不分!”   芳心笑道:“哈……皇爷也太过奖了,本皇后既为皇上最亲所爱,得获宠幸,当然也必须鞠躬尽瘁,为皇上分神分心,排难解纷,只是福分,不敢有违圣旨。”   名昌世冷冷笑道:“留得青山闲安舒,时来运转化龙时。皇后认定本皇爷自非池中物,必有一天化龙为帝,为免我回‘武国’与皇兄争权夺位,便忍痛把‘天法国’交我手中,如此巧妙安排,解去批命天意死结,当真是芳心谋略,皆为上着,佩服!佩服!”   芳心笑道:“皇爷夸奖了!”   一番对话,谁都清楚明白一切,小黑的失去大好良机,只因为芳心想出化解名昌世成皇登基的“危机”之法,以“天法国”来换取和平,兵行险着,当机立断。   要知名昌世能果敢抉择,当日放弃“六才考战”,对今日才重掌帝位,当然踌躇满志,志在必得。   来个顺水人情,顺水推舟,芳心也就化解了埋在身边的危机,让名天命的皇朝屹立不乱。   芳心再道:“刀锋冷,本皇后命你从今天起,脱下‘武国’官服,到‘天法国’襄助五皇爷,此事不得有误!”   刀锋冷道:“谨遵懿旨!”   又是一招连消带打,刀锋冷乃名昌世之心腹,他之所以留在“剑京城”,辅助新皇,当日只是为了名昌世,怎知神相批命,令名昌世黯然而去,他却反而必须留在宫中,原因是名昌世也很需要一个能把“武国”朝野政事,清楚转告给他的人。   刀锋冷是名昌世留在“武国”朝廷内的一颗棋子,有了他,才更明白形势,更能掌握变化。   芳心从此把刀锋冷除去,就等如甩开心腹大患,刀锋冷,毕竟他的杀力太强、太可怕,不留在身边较好。   名昌世笑道:“刘天尊,你过来!”   虽然说是正式继任为皇的帝君,但小小孩童,在众人眼中,只是任由呼喝指点的傀儡,名昌世说一句话,识时务的刘天尊,便立时带着嘻笑脸儿奔跑至他身前。   挤出好喜悦的笑容道:“五皇爷有何吩咐、教训,随便可也,小的必然记在心里,嘻……”   名昌世把烟管子一递,示意又是要他来吸啜一口。   刘天尊但见先前小黑死忍模样,又怎会不知烟毒难耐,只是考验已摆在眼前,又如何能避,避不了。便索性大力吸啜一口,满足操生杀大权的未来主子喜好好了。   不吸则已,一吸啜下,心肺如爆裂开,咳呛不停,更几乎把胸口也炸开,恶心难受,呼吸急速,苦不堪言。   名昌世笑道:“非龙非凤舞九天,天灭地葬假至尊。孩子,你毫无皇者命势,又如何能登基为皇,就算勉强坐上龙座,早晚也给拉下斩首,落得惨淡收场。我这一口烟,你就受不了,倒是小黑却能吞下肚里,一个满腹深藏不露高人,才能主宰‘天法国’啊!”   话语相关,名昌世原来从未小觑过眼前小黑,这个也不难理解。能败走小白,又胜过那余律令,小黑是绝对不能低估的,故此名昌世一直在提防他。   名昌世拍拍刘天尊道:“好孩子,要看清楚啊,小黑才是你合适倚靠的人,我名昌世可绝不适合在这时来当家作主,你还是求皇后把小黑留在‘天都城’,助你安稳活在皇宫吧!”   如此一番话,就等于婉拒了芳心一番美意,背后更情楚的意思,是他仍觊觎“武国”   帝位,直接要胁名天命,就是连芳心皇后之位也受威胁,彼此便成水火。   芳心冷冷道:“五皇爷是决心拒绝美事,不肯成就‘天法国’太上皇位,始终眷恋‘剑气城’的七万‘九楼杀兵’了。”   名昌世也不得不佩服芳心,多年以来,他秘密苦心经营的“九楼杀兵”,把招来杀手分等成一至九楼,再锻炼成精锐神兵。两年前远赴“剑气城”后,大力扩军,二万急增至七万兵团,准备随时攻回“剑气城”,夺回帝位,原来一切都逃不出芳心指掌。   名昌世笑道:“兵临城下,才让我来当太上皇,这龙座不好坐哩,还是把他交回给小黑好了。”   芳心愕然道:“兵临城下?”   名昌世笑道:“今天,小白就要来攻‘天都城’,还有那太深不可测的余律令,他的十二万余家战兵,待小白‘铁甲兵’与‘神武大军’来个两败俱伤,便会乘时来攻,以取渔人之利。”   “本皇爷原来就非混于其中的利益者,交回给小黑处理才合适不过,皇后应当明白个中道理啊!”   其实,名昌世对“天法国”若是毫无兴趣,便不会命刀锋冷尽力挡杀余律令,只是冷眼旁观,小白、余律命还会反击,力量也必定极难应付,十二万“神武大军”也大败而回,再战难言必胜,自己的七万“九楼杀兵”又未成熟,当然是以退为进为妙。   突然战鼓喧天,东南西北四方皆有兵马攻来,对了,小白果然已经兵临城下。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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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玉玺又回来     小白兵临城下,最兴奋莫名的,是她,芳心。   自小熟读兵法,贵为“武国”兵法大臣公孙莫敌最出色的弟子,芳心对战阵用兵,是难言莫大真趣。   何况,对敌的是曾深爱自己的小白笑苍天,是以用兵出神入化而惊动武林的他,攻守分出胜负,是多么的教人兴奋。   芳心战意燃起,嘴角带笑,她对情痴小白总是忘不了的很有感觉,实在好想念这个与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也是教她初尝情欲合体之欢的男人,特别惦记着他。   芳心道:“小凤,快给我军情回报!”   小凤道:“领旨!”连忙赶出“律天殿”外,打探了好一会儿,火速回报。   “回禀皇后,小白四路大军来攻,伍穷攻南门、将军攻西门、朱不三攻北门,正东门由小白率一万大军强攻。”小凤道。   芳心笑道:“好,小黑,你与小丙、小凤兵分三路固守南、西、北门,只准固守,不得开门反攻,违者立斩!我亲自督帅正东门,要小白那厮一个时辰的便要黯然退兵,更给我磕下三个响头致歉,哈……”笑得诡异古怪,芳心大悦。   究竟芳心有何把握,竟大言不惭,要小白退兵并且下跪磕首,如同天方夜谭,简直荒谬绝伦。   小黑完全捉摸不着了芳心所想,她用兵确是在自己之上,但真的如此出神入化么?   太夸张了吧!   气盖世从来只相信实力,兵强者胜,既然兵临城下,小白又怎可能随便退走,他绝对接受不了。   只有一个名昌世,他对芳心倒有点信心,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好毒辣,又狠,她既能忍让一时,把“天法国”交给自己,来换取平稳,心胸绝对非凡平常。她既能夸下海口,自当有点办法。   只是,名昌世在过去的日子中,也许是他身为“杀手楼”楼主,看过太多杀手在杀人之前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每个细节均掌握清楚,算计准确,才作杀人一击。   可是,每每有“意外”,这些意料之外,是绝对想象不了的,杀手因“意外”而失败,因“意外”而反被斩杀,名昌世可以随意说出一、二千个,绝对不难。   就如当日“六才考战”,意外地芳心投向名天命,把名太宗推向败亡。意外地十万“神武大军”大败而回,意外地名太宗准备登基,其后又意外地中毒,意外地让名天命继承为皇。   人生,任你如何算计,也有着太多、太多的意外,芳心的失败,就是从来不曾计算意外,例如,名昌世意外地拒绝当“天法国”太上皇,芳心完全意料不到。   这一回,芳心很可能又会失败在“意外”之下,当然,也可能不会,但不先预防“意外”,芳心就显得太大意了。   “正东门”前,小白看到他曾经死心塌地、与她有过一夕缠绵的芳心,在城楼上带兵拒守,心下也有点儿意外。   在“天武正将”气盖世陪同下,芳心好整以暇,倚坐在女墙上,对城下小白笑着点头,毫不着意。   芳心笑道:“大哥兵临城下,所为何事啊?”   小白简单道:“只为破城!”   芳心慌忙道:“破城?这个可不成道理啊,刘皇爷已死,‘天法国’皇朝只剩下一个男丁血裔刘天尊,由他来继承大统又有何不对?小白你来破城,是要与‘天法国’人为敌么?为了建立你自己的雄图霸业,你……便来破城,好蛮横无理啊!”   小白笑道:“刘天尊只是遭你们挟持,所谓登基也只是当个傀儡,我们要让他正式为皇。”   芳心开心得拍起掌来,弯腰狂笑道:“好啊!好伟大的天人小白,说得好动听,要是由你与‘铁甲兵’夺取了‘天法国’,你以为五岁孩童,就能与你公平而立,你都会尊重他的决定么?”   小白仰天笑道:“常言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下才分别得了,高高在上的是小人,在下倒是君子一名。”   芳心勃然怒道:“君子?呵……好一位谏谦君子,君子闯荡江湖却不顾所生孩子,让其自生自灭啊?”   小白被激无名火起,他仍历历在目,一年前当他离开“剑京城”,芳心送来了一份礼物,她为自己早产诞下的雏婴,不会哭的雏婴,不懂哭啼,全身粉灰屑飞,因为雏婴已被烧成“黑炭”。   小白怒道:“你还敢跟我说起那孩子?芳心,我与现下的一万‘铁甲兵”,当下强攻破城,再斩你头颅来祭孩子!杀!”   身后战兵立即推出十座“云梯”,准备攻城去,芳心却仍是哈哈大笑,胸有成竹的竟不命人发箭拒挡。   突然间,芳心从身后抱出一个只得约一岁的小孩,孩子已懂站立,险险立在女墙上,险象横生。   小白的心立时沉了下去,一脸煞白,脑际昏昏沉沉,神色惨然,天啊!这孩子,竟有三分似芳心,那……嘴儿十足相近,一样如樱桃迷人,那道气质……眉宇间的坚强气息,加上雪白的眉毛……晶莹的白发,又怎能说他不是小白与芳心的孩子。   芳心与小白所生的孩子原来没有死去,仍然在世,那……一年前的“黑灰”只是骗得小白死心之物。   芳心笑道:“可惜得很,这孩子跟你毫不相像,自出娘胎以来,从未哭啼过,也从未说过什么,一切只在眼神中流露,喜、怒、哀、乐,真不容易捉摸。”   小白郁着闷气道:“你要用孩子来要胁我退兵?”   芳心笑得天花乱坠,媚态横生道:“果然不愧为小白,你可不一定要退兵的,只是小孩在兵荒马乱中,稍一不慎,便可能被伤害,又或被杀,甚至脚步一偏,站不稳便掉下去……好危险啊!”   “退兵!”小白扬手下令,毫不犹豫。这就是小白,太重情义,对爱依依难舍,何况眼前被要胁的还是他自己的骨肉。   再多站一会儿,也许要他斩下一手,换回拥抱一下孩子的机会,小白也会毫不考虑答应。   芳心口角间浅笑盈盈,露出已掌成败的自信道:“你重会孩子,看啊!他白白胖胖,花了本娘娘好多心血,我想小白应该下跪磕首,以报答我含辛茹苦大恩哩,孩子,对么?”   轻轻怕在孩子身上,稍稍向前倾,看来便要仆倒城下惨死,吓得小白一脸铁青。   芳心非但要压倒小白,更要在人前尽力侮辱,她要证明,自己比小白智谋更胜一筹。   小白抬头望着未悉名字的孩子,内心凄惘又惴惴不安,不停自责,昔日的一次情欲满足,换来却是无尽悲苦哀愁……   小黑、小丙、小凤、芳心、气盖世、刀锋冷,都兵分四路守住各城门,“律天殿”   内,兵力守卫虚空,要救刘天尊正是最好时机。   只要救走刘天尊,小黑等便失去夺位借口,再也不能操控“天都城”五万大军,敌退我进,“铁甲兵”自然能轻易获得此五万军兵支持,“武国”势力便不得不退走。   伍穷负责偷入“律天宫”营救刘天尊,原因好简单,只因刘天尊是他的第一个徒儿,师父当然要救徒儿。   当伍穷轻易突破守卫,至“律天殿”内,遇上跟他感觉恍如隔世的佻皮小子刘天尊,伍穷并不开心,只因为殿内正有一位他认识、却又绝对料不到他会来到此地的人在守候。   “小白派你伍穷来救刘天尊,他果然没料到我名昌世来了”天都城‘,他太大意了!”   名昌世仍在吸啜他的烟管。   伍穷一手拉开刘天尊,护挡在身后,冷然道:“五皇爷竟然与芳心、小黑那一伙走在一起,‘武国’连仅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实在可惜得很,好令我伍穷失望。”   名昌世笑道:“你认为我会杀你?”   伍穷道:“我认为谁都很难杀我!”   名昌世冷冷道:“我第一个要杀的,是名天命,第二个要杀的,是芳心,我的目标是夺回‘武国’大权,别抬高你自己!”   伍穷突然笑了来,不用跟第一杀神拼死,当然是好。对了!名昌世只是要对付名天命与芳心,小白能削弱“神武大军”,对他来说,现下可能还是友非敌,真笨,怎么先前想不通透。   伍穷抱拳道:“多谢成全,祝五皇爷早日登基,先斩杀贱种小黑,后会有期。”   名昌世既不出手拦阻,伍穷再也不敢久留,转身便拖着刘天尊而去,畅快又觉好幸运。   伍穷一边急行,一边对刘天尊道:“真丢你娘的走运,那‘杀手楼’楼主要是出手阻止,我倒不大可能救出你这家伙哩。”   刘天尊笑道:“呵……师父神功盖世,就算什么名昌世要挡又如何,他奶奶的挡个屁,一拳、一脚、一顶、一屁股压脸,任你武功如何,我师父大名鼎鼎伍穷,也能化险为夷啊!”   说着还要不停扭腰大动作,模仿出招,刘天尊的可爱教伍穷也忍俊不禁,失笑当场。   伍穷道:“你啊!小家伙小捣蛋,自此便是帝君了,不要再胡闹啊,你要肩负起为君什么什么,皇上什么什么……”   伍穷说得正经,刘天尊却对他努力扮鬼脸,拉眼皮又扭嘴,把伍穷也气炸了。   刘天尊倚在墙上,低下头道:“我才不要当什么臭皇帝烂皇帝,也不知哪一天给人家攻破城门,便要受凌迟折磨惨死,可以的话,我宁愿当个人牛,天天拉货,不用动脑子,多轻松。”   伍穷怒道:“不!‘天法国’很需要一个好帝君啊!”   刘天尊笑道:“不!不要再烦我,哈……我只要天天跟师父学武功,长大后到处左拥右抱,快活过神仙,皇帝有屁好做,烦死人!”   急步疾走,像是要摆脱枷锁,刘天尊脚步轻松,他暂且忘掉一切好了,天意如何,自己便随天意走,跳啊跳,弹啊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才是人生啊。   刘天尊笑道:“我不要跟谁去争,我不要名和利,我要快乐生活,要解除束缚,哈……   人生好快……”   好快!好快的刀光急掠。   当伍穷感到不妙,再抢上去救,动刀的刺客原来全幪住了脸,身形闪耀跳动,十分灵活,他的刀已回鞘。   一个杀手的刀回鞘,只有一个原因,伍穷绝对不希望他的刀回鞘,但回头望向刘天尊,仍含笑的脸,已随头首甩飞离体,先前的快刀杀手已完成任务,杀了刘天尊。   杀!   大变遽生,刘天尊猝然被杀,伍穷愤怒得如疯似狂,败刀直杀向檬脸杀手。   他的眼目已尽现血光,不杀眼前人,为刘天尊报仇,誓不罢休。   “狗贼贱奶头娘亲死杂猪种臭龟孙穷十世千年贱货卵蛋,你死一百次也赔不了我徒儿一命啊!”   伍穷带着热泪斩杀,此刻的杀刀,恐怕刀锋冷也挡不住。   怎么……这杀手的形态好熟……悉……?   正东城门前,小白正要下跪,突然却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把形势完全又扭转。   “刘天尊被杀,皇上驾崩了,刘天尊已经驾崩!”   皇帝驾崩,立即传遍“天都城”,百姓们大感混乱呆愕,原来正要借“天法国”兵力巩固实力的“神武大军”,突然又打回原形,更尽失民心,形势截然不同。   芳心面临大事,仍镇定如恒,努力平复心情激动。呆了半晌,便下令道:“从西门退兵,左、右‘神武”护大队,前后由‘天武正将’兵负责攻守,小丙在阵最前当先锋,小凤在后截追兵,气盖世守护本皇后,立即出发,兵贵神速,快!”   要杀便杀,要退便退,当机立断,弃车保帅。留得青山在,绿水长流,哪怕不能再来讨教。   芳心的果敢决断,“神武大军”与一众“武国”战兵,大都保住了性命,陆续退出“天都城”,损失有限。   “铁甲兵”顿时狂笑欢呼,胜利,终于在“铁甲兵”手中。   但小白脑海中,仍有着自己孤苦骨肉的影子,还有……怎么刘天尊会被斩杀?   杀他的人是谁,难道伍穷也挡不了对方的刀?   小白竭力的调整混沌思绪,他好想立刻平复,但孩子突然出现的冲击,实在太震撼,如何也难以在片刻间冷静下来。   他好想追去,不顾一切的先夺回爱子,但……在小白正要抢上之际,身后响起的声音,立时教他犹豫起来。   “去吧,我会尽力打点一切!”能为小白尽心打点一切,毋庸小白担忧,世上除了梦香公主,又有谁人!   她,总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每每教小白无后顾之忧,最善解人意,也最能掌握男人心理感觉,只要有梦香在身边,小白随时可以拋下一切,公主定然处理得头头是道。   小白反而立时收敛冲动,笑道:“孩子跟他娘已一年了,也不急于一时重聚,先料理好眼前混乱吧!”   梦香微微点头,她望着自己固执投向的他,笑苍天小白已渐渐成长了,连昔日最大弱点因情义而冲动,也竟能压制下来。一位天生神人已慢慢成熟茁壮,处处显现出逐渐摆脱旧有瑕疵的能耐,今日的小白已是不羁中也见理智,绝不含糊。   公主感受到,好快,好快,她在智谋上也帮不了多少,到时便可以安心当个小乖乖,日夜伴在身旁便是,多么美妙。   耶律梦香,要找到一个能倚赖付托终生、又能带来安全感的男人,实非易事。   “铁甲兵”只为夺城而来,既然“神武大军”退兵,当然没有阻止或追杀。城门大开,侯杀神立刻率领五万大军恭迎而来。   侯杀神与文武百官,突然一齐下跪磕首颂道:“臣磕见我皇,愿我皇万岁,万万岁!”   玉玺又回来了,恭恭敬敬的抬起,摆在十两面前,对啊!刘皇爷已死,姐今连刘天尊也死了,有资格继承大统者就只余十两,十两从此便是“天法国”女皇帝,肩负重任,主掌全国十二城,并列于四国四族中,带领万千臣民,迈向新的一页!   全城欢声雷动,皇位终有人继承,不必沦为他国傀儡了,刘天尊死了,却死得好。   城民们都涌到城楼上,不断拋下鲜花,大锣大鼓,恭迎十两登基,人人振奋无比,“天法国”终有明天……   本来,只是孤苦无依、连名字也不配有的贱婢奴仆,突然换来了公主身分,如今……   竟成为一国之君,人中龙凤。   皇恩浩荡,仙福永享,圣上英明,寿与天齐……无尽反反复覆的奉迎话不断在耳边响起,十两为皇,简直荒天下之大谬,但却又实实在在,半点不假。   小白还未建国为皇,反而十两却当起皇帝来,世事难料,谁又可能预测此中变化?   十两能与小黑、药口福、余律令周旋么?一定可以,否则“天法国”便会灭亡!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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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无奈惨皇帝     “是……工部、刑部、兵部……还有……什么……吏部,不!不对,合共该是六部……   七部……”   “是六部,慢慢来吧,但因为战祸连年,便加一个战部,合共是七部。每部为首者官封二品尚书,工部尚书陆克、刑部尚书铁手心,兵部尚书鲁大刀、吏部尚书王政、户部尚书宋书生、礼部尚书孔夫子、战部尚书侯杀神,记清楚没有?”   “清……楚,大概清楚了,七位尚书大人,主管不同部门,下设三品侍郎,再还有大学士议政……助办事。”   “对……都清楚了,哈……好得很!”   “好得很,好得很,都……明白了!”   “十二城分为七省,还有记忆么?”   “记得,这个记得,省设什么刺史,下还有城……、州、县,城有城主,州县又各设有……”   “算了吧,算了吧,慢慢来,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好了。”   “好……好,休息一会儿!”   疲乏倦透的,是当上了女皇帝、继承“天法国”大统的十两。为了当个好皇帝,她很努力的把该熟悉的东西都念个清楚。努力,是十两唯一能够付出的,因此三天三夜都没好好睡过。   在她身旁,有着小白、伍穷、梦香公主作伴,不时鼓励、相助,而最积极的只有一个小白。   伍穷最是无奈,他认识、所爱的十两,原来是永远追随在小白身后十步、低着头、永远的娇羞可人儿。如今,却成了皇帝,日夜要为朝中大小事务繁忙,忧心忡忡。   梦香公主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只负责泡茶,每每在适当时喝下一口香茶,倒可舒缓紧张情绪。   “呜……”突然间,十两又哭了,已是三十八回,自从她登基为皇,内心难以承受压力而哭,已是惯见。   “丢他妈的别理会那么多,不必细心去记好了,你早朝待文武百官面圣,龙座下谁奏什么便一一敷衍算数,随随便便治国,总之任由大家发挥,开开心心便算,这样最好。”   伍穷这老粗,最怕便是什么制度、规条,在他眼里,一切麻烦尽量逃避最好。   伍穷还在继续他的谬论道:“要是真的要决定什么上奏的,简单容易,来一把三粒骰子大小作决定好了,哈……方便又有趣,小白啊,就如风神相所说,一切随天意安排,对么?”   对完全不懂政事的伍穷,小白真的拿他没办法,只是十两临朝,要是太过紧张慌乱,便可能误了“天法国”,小白尽力为她作准备、支持,只可惜十两便是十两,她只能努力又努力。   但努力不等于有成果!   从皇帝之下七部尚书,到七省十二城,所有天灾、人祸、赏罚,甚至是如何解决“武国”与畲律令、药口福的威胁,十两都必须面对,这就是一国之君所要处理的事。   十两并不喜欢芳心,但她开始对这个女子有点敬重,她入宫后,便辅助名天命主政朝纲,制定一切事务新结构,内外兼顾,万无一失,还派来小黑企图吞并“天法国”。   两年来治理“武国”,井井有条,比名剑最后三年干得出色得多,难怪“武国”上下都愈来愈齐心,投向朝廷。   这也是五皇爷名目世不敢贸然起事、挑战庸碌名天命帝位的原因,民心所向,天下大定,谁又愿意根基动摇?   芳心的权力欲很强,但她同样也显出了非凡能耐,并不是胡作妄为,相比十两,芳心强上何止千倍!   努力再努力,十两也只能当个笨皇帝,毕竟原来只是个侍婢,任由主人差遣,人,原来就有很大分别。   “快生孩子好了,有孩子相伴,日子就会好过些!”忽然而来的一句话,竟是来自梦香公主鲜有出声的嘴巴。   公主再道:“有了孩子便是有了新希望,花上十多年便能把他培育成好的皇位继承人,到时便可退位让贤,摆脱困锁。”公主娓娓道来,却是十分认真。   她当然很有心得,公主就是公主,她对朝廷中事绝对清楚了解,当上了皇帝便不能逃,唯一可以做的,便是诞下新一代,由他来当个新皇帝,带来新希望。   伍穷、小白面面相觑,当真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提议,少说要等十五年孩子才能长大成人啊,这十五年又如何?公主当真也胡涂了起来,小白只好摇头失笑。   在心底下摇头当然是耶律梦香,她的真正意思,小白竟然掌握不了,唉!涉及情与义,小白就是多会混乱,不大懂得理解个中特别意思,变成笨小白。   公主好想让十两明白,自己是控制、管理不了十二城那么广阔的版图,就由小白分担一些,算是助小白建国立业好了。   这就是公主弦外之音,可惜小白竟不明所以。   “皇上,请起驾!”   门外突地传来太监声音,又是每清晨早朝时候,今天是十两第一回正式坐在龙座,处理政事。在公主、伍穷、小白的陪伴下,十两鼓起最大勇气踏出门外,进入凤轿,早朝去也。   御道上,白玉石龙依然的崩烂,不见了龙首,当上“天法国”女皇帝的十两,一样心情紧张惶感,究竟,早朝应该如何面对,呜……!   第三十九回饮泣或痛哭,十两开始有点自责,“天法国”实在很需要有一位好君主,她必须尽力而为,当个能为百姓解除愁困的女皇帝,尽力令国人丰衣足食、国泰民安。   安稳的坐在龙座上,十两尽量提醒自己放松,殿内来了七部尚书,还有其它的三品侍郎,大家都恭恭敬敬。   十两紧张道:“众卿家有何事奏上?”   刑部尚书铁手心上前道:“皇恩浩荡,新帝登基,依前朝惯例,都会大赦天下,如今刑部七十大牢囚犯共八千余人,虽然全都不是‘天法国’人,但皇上应否下旨赦免,以示功德无量呢?”   劈头第一椿便是要十两决定的人事,十两只好随意道:“赦?对,赦便赦吧,尽量让囚犯改过,应该要赦免!”   铁手心却狐疑道:“那敢请再问皇上,该如何赦免?每人减罪多少?或是减刑三年、二年、一年……已被判死刑者又如何?应如何减刑或什么,再请皇上指示。”   问得愈来愈繁复,愈来愈深入,十两望向小白,但小白又如何能出言相助,但右手已利用五指,摆出“一半”的姿势,好可惜,头大如牛耳的十两仍“看”不到提示。   十两急道:“一年,减刑一年就够了,其它的,不……减也罢,别再纠缠!”   铁手心连忙说是,遵旨退回。   兵部尚书鲁大刀,带着他的一双粗眉怒目,忿忿道:“启禀圣上,有关先帝之死,麾下甲兵均议论纷纷,末将部下都指摘是有人横加杀害,恳请圣上降罪。”   十两满心孤疑道:“是……什么人杀害了先帝刘天尊啊?”   鲁大刀瞪着怒目道:“这个可简单得很,小白一直觊觎辅助我皇之利,杀了先帝,他又是皇上从前主人,正是掌握了最重要利益之匙,况且我国正须藉‘铁甲兵’以抗‘武国’、畲律令、药口福等外敌,他自然可要求从中取得利益。杀先帝之人,定然是小白部下。”   说得斩钉截铁、义正词严,鲁大刀彷佛便要捉刀来斩,替刘天尊报却血仇似“对啊!‘天都城’内,哪个不清楚明白,杀我先皇者便是小白,理应立即处斩!”   礼部尚书孔夫子附和道。   战部尚书侯杀神怒斥道:“你们都忘了,小白与‘铁甲兵’为杀小黑等,替先皇雪无霜报血仇,艰苦地以一敌二,被困‘天阴雨山’,无数子弟兵为‘天法国’牺牲了么?”   户部尚书宋书生也应和道:“对……小白绝非奸诈之徒,何况出事时皇夫伍穷在场,不得胡扯。”   工部尚书陆克却不悦道:“在场又如何,结果还不是两手空空,又捉拿不到杀人凶手,又杀不了对方,我看杀手一定是什么朱不三啊、将军啊、血霸王之类,一定错不了。”   “对……一块儿处死便天下太平,民怨平息!”   “行刑后再吊着尸首游街,以儆效尤,这个对治乱世大有裨益,应该杀啊!”   “这个当然了,怎能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天理所不能容啊,圣上,下旨斩妖除魔吧!”   “慢着、慢着!各位大人们,咱们都没半点证据啊?”   “放屁,事实摆在跟前,实事求是,岂不比证据更强!”   “对……总之立即处斩最好,皆大欢喜。”   十两被众官的你言我语,混淆在一片的荒谬理据弄得更是头大如牛斗,她实在好怕、好乱……   小白与耶律梦香看在眼里,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天法国”一直国运衰竭,饱受欺凌了。   一大群二、三品人官,嘴里尽是胡涂废话,只懂显示自己过人能力,贪功枉法,看来平日处事,也必然的不会公平到哪里去,由这些人处理政事,“天法国”不倒下才怪哩。   仍是相争对骂不停,大殿上一派混乱,活像市集无异,谁也控制不了场面。   伍穷突然上前,“败刀”就攻向兵部尚书鲁大刀去,只见鲁大刀也不是脓包,退步拔出九环大刀,险险挡住,惟是伍穷如疯劈斩,杀力张狂,鲁大刀每一挡都必须拼尽全力,但虎口已爆裂。   伍穷乘势挥出“一绝”,竟就劈斩甩脱鲁大刀手上九环刀,一脚踏踩压住鲁大刀在地上,举刀要劈杀似的,怒道:“对了,对了!当天的杀手又是用刀,你便是那杀手,今日我为徒儿刘天尊报仇来了,死而无怨吧,就一刀给你个痛快。”   鲁大刀急忙哀求道:“不……小的当时与侯杀神一众守在正东门,哪会分身有术,误会……误会。”   伍穷望了望侯杀神,侯杀神大力点头,以示正确无误,伍穷却更大力踩踏怒道:   “原来连侯杀神也是同课,你瞧啊,他刚刚点头,便是直接承认了杀人之罪,好,先杀你!”   不由分说,已一刀斩下,众眦惊呼失声,却见败刀只斩在鲁大刀耳旁,割裂左耳少许而已。   一番胡闹过后,伍穷大摇大摆,对着一群无知大臣怒斥道:“你们这群低能小辈,别以为我们出生入死,把小黑、畲律令等家伙轰走,大家穿回官服,便摆大官威风,在殿上胡扯乱话,我伍穷可不受这一套。你们听着,杀刘天尊的人既在我面前杀人,我一定会负责,关你们屁事,以后再多说废话,我身为皇夫,立即处斩。”   “啊!对了,还是先讨个方便。”伍穷走至十两跟前,笑道:“圣上,请下旨颁封我的‘败刀’走运,赐封为‘上方败刀’,先斩后奏,毋须繁复处事。”   十两也不知如何对答,只好随伍穷意思,随便封赐了什么“上方败刀”便是。   伍穷在殿上开心舞动着,文武百官看得心惊胆颤,梦香、小白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伍穷对着一群慌惶的狗官大臣怒道:“快回去处理政务,审犯的依据刑法,他妈的不准乱判;练兵的滚回去好好调教,否则撤职再斩;总之谁也不能再偷懒,否则‘上方败刀’随时来杀,杀完狗官再诛狗族,杀尽狗官一家人,香灯无继,明白了没有?”   文武百官被伍穷一番抢白吓傻了,也就连忙点头,不敢再多言半句,大殿立时一片寂静。   小白大步踏出,向十两道:“皇上,既然我在各将官心中,是最大可疑杀人者,我就向天发下毒誓,务必找出真正凶手来,斩下他头颅,以证明我清白吧!”   十两也不知如何应对,便点头答应。   含含糊糊的完了第一回的早朝,十两已是头昏脑胀,她连哪个官是谁都记不清楚,又不明律法,更被各城、各省冗长的奏章烦得死去活来,终于退朝,半天疲劳轰炸,旱已虚脱。   伍穷看在心里,很是心痛,十两,实在毫不适合当皇帝,她只是一个最平凡的女儿家,上天又何苦折磨她。   扶妻子十两回寝宫休息,伍穷每隔一阵子便惊醒,只因为十两在梦中仍被早朝烦事弄得时不时惊呼或哭叫,伍穷的心好痛,只是第一天早朝便是如此,再下去,十两岂能支持?   有人天天梦想夺得皇位,十两得到了,却是苦惨万分,伍穷从中便领悟得到,苍天凡人,人各有志,也各有所需,各有不同,别人至宝,自己可能视为粪土,一点也不值得惊奇。   每个人都应该选择适合自己的不同目标去努力、争取,小白要当皇帝,自己呢?要拥有最大最大的赌坊?那是从前少年梦想,自从娶了十两,伍穷有种责任感压下来,他也好想寻觅出自己的目标来。   伍穷,究竟想得到些什么?上天又安排了什么给自己?   当了皇夫,却是前路茫茫,只因在协助十两主理“天法国”,与帮助小白建国立业间,伍穷已开始混淆起来。   好烦!好烦!   但想起在“天都城”所见,“天法国”的民众们、人牛们实在好苦,要是可以的话,伍穷很想为自己的国家尽一点力,助民众摆脱悲苦、贫困,伍穷好想做到。   十两终于睡着了,伍穷无聊下,竟然拿起奏章翻阅,虽然上面文子,十个有七、八个字不懂,怛猜测奏章内容,也有点趣味,原来大小官员所写的都很可笑。   伍穷看得津津有味,索性倒杯酒边看边饮,倒也滋味无穷。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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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再见了小白     十两登基,“天法国”总算有个皇帝安稳下来,惟是臣民都十分清楚,十两,绝对不是一个英明君主,“天法国”仍难摆脱被外敌虎视眈眈、随时受袭的危机。   “唉!从前总算是有个盼望,不管小黑也好、药口福也好,又或是畲律令,谁来当太上皇都一样,咱们老百姓只要挨过一阵乱,就稳定下来,有一口安乐饭了,现在嘛……   唉!”   “我一定猜得不错,什么“武国’的芳心,又岂会如此轻易放过夺得‘天法国’机会啊,她早晚会兴兵来攻,咱们当平民百姓的又要受苦、挨饿,苦不堪言了!”   “但……挨饿倒没什么,千万别要咱们充当战兵守城便好了,那个什么小白的‘铁甲兵’抵撑得住了吧。”   “只剩下不足四万兵,别奢望了,咱们有力气的,早晚被逼提着刀枪上城墙,当人肉靶子!”   “唉!为一个女人当皇帝而死,真没意思,要是领导咱们的是堂堂男子汉,英明仁君,我丢你娘养的第一个去拼死保护‘天都城’,杀他妈的一、二百烂臭敌兵。”   “关九啊,你倒太妄想,咱们‘天法国’哪里会有英明君主,上天就是要我国永远受罚,从前辉煌褪色,什么神勇无敌的国君,没咱们‘天法国’份儿的了!”   一大群人牛,又聚在“苦酒居”内诉苦,自从十两登基后,一切商贾货运已停了下来。   畲律令畲家的人没有再从“天兵城”过来指挥人牛干活,药口福的药家不再派人来料理食肆,一切活络的生意彷佛都停了下来,好平静,也太平静了。   大家的生活顿起剧变,然而并不是埋怨什么,因为谁都感觉到,这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很快,很快,杀战便要展开,老百姓必然受苦,这样的“改朝换代”,比来一个以奉什么刘皇爷、刘天尊为皇,实则自己当太上皇,一定来得杀战残忍。   因此,“苦酒居”仍然客似云来,人牛也好,一般百姓也好,依然心头苦透,闷闷不乐。   但心里苦,仍然要苦中作乐,因此他又来了,用一双手攀爬上阁楼,失去双腿,却无碍灵巧。   不消片刻,便能“走”上坐好,静静的享受那一碗又一碗的苦酒,教小白的一双眼流露出无尽钦佩。   自从老跛子的出现,小白便很努力的投入提升自我武学,希望突破个人极限。   老跛子不甘于上天给他的身体缺陷,以手代足,突破残障,小白又岂能甘心平凡。   回到“天都城”后,每一天,小白都与梦香公主静静坐在一角落暗处,瞧着老跛子的坚毅。   梦香公主很清楚,一个天才神人要突破,必然的震惊天地,小白的武功将猛然提升,他,已如箭在弦。   畲律令、刀锋冷、气盖世、小黑、名昌世、药口福,每一个敌人各具超凡武艺,小白再不提升武功,又如何能立足武林,甚至称皇称帝,他的天赋神能,是时候发挥潜力了。   小白突然拉着梦香公主离开“苦酒居”,骑在大白神驹上,直奔向“正东门”。   “筑城有三宜,一为高、二为坚、三为厚,固若金汤,能挡千万神兵,保家活命!”   小白看着一大批人牛,在伍穷的领导下,不停修补、加厚城墙,正在烈日之下努力苦干。   伍穷汗流浃背,不时检视每一块砖的质量,严肃地道:“沙粒要细而均匀,质量愈高,固守才更可靠。”   当检视到沙粒太粗的低质量砖石,伍穷便立时敲个碎烂,尽量要每一块用以结构成防御城墙的砖石,都能抵受最大冲力。   小白上前又检查砌砖用的胶结材料,放在手里细意察看,再道:“这些糯米石灰浆倒也混合得不错,再把水分减少一些就更好,更能把砖与砖之间的黏力加强!”   伍穷道:“全都依你的意思去把各处城墙再修筑好了,原来大批人牛都以为商贸停了,便没事可做,现下连家中老幼也召集来混沙制砖,全民劳动,都是你小白的意思啊!”   小白也笑了笑点头,四处张望,每一处均是人头汹涌在努力中,心中倒算满意。   小白道:“那些‘机关’都修补了么?”   伍穷道:“当真麻烦顶透,找来了数十个工匠,左算右算,昨天才算计出个所以然来,天左才加紧改造那些你特别要求的‘机关’,当真不容易,你的构想好繁复啊!”   小白笑道:“我倒不想你栽在芳心手上,丧尽英名,被江湖中人耻笑低能哩!”   “挑她奶奶的贱货芳心,她要来,我一刀便劈下她一对大奶子,叫她哭上十天八夜,才不敢再来撒野哩!不过,怎么是我对付贱货芳心,你倒不能偷懒啊!”   伍穷感觉今日小白总是有点奇怪,但却又是好象捉摸不了。   小白道:“别忘记,在城前挖的那条城壕愈深愈好;还有,每一道城门,都要加上厚厚铁板在前,以防火攻焚毁,又要预制备用的其它厚门及塞车,以防城门被毁便被敌人一涌冲入。”   伍穷道:“是了,是了!都已吩咐人去赶工,包保你满意啊龟孙孙小白元帅!”   因为小白的严格要求,伍穷也被熏陶得对每一小节不敢看轻,学习了再三重复检定,加强要求。“天都城”的防御工程,顺利进行,城墙当真坚固万分。   伍穷身为皇夫,在号召百姓上也大为方便,当然,城中各人也清楚明白,大敌必然的去了又会再来,绝不轻易罢休,不把防守做好,他日死伤必然更重。   故此每家每户,无论男女老幼都加入工作,谁都要为保卫家园努力、夺斗。   伍穷叹息道:“可惜得很,咱们‘天法国’每家每户,总是有男丁住外闯,去他国拼死出人头地,如我般早已离乡别井,要是十万户人家,每户那个远走他方的男丁都回来助我等修城、一同劳苦,大可减省不少艰难,人多可轻松得多哩!”   小白拋下一句什么守城要靠伍穷你了,便再四处巡视,小心观察了良久,便直往北门处。   耶律梦香感觉到,小白正在策划着一个“突破”,她也猜不透其中意思,这小白已渐渐摆脱自己的掌握,愈来愈难猜度了。   小白快很快、很快便会再脱胎换骨,公主感到她的小白正在努力超越畲律令。   朱不三在地上翻滚,铲刀挥斩攻得将军的“齿翼月牙挡”也左支右绌,神威勇猛,显然刀法大有进境。   在旁的朱小小看得眉飞色舞,不停叫嚷助威,他又何曾看过自己的肥胖老爹如此武艺高强,刀法独特威猛。   在地上翻滚刺斩,全是一路地蹚刀法,却恰好最适合朱不三的低俗性格,彷佛泥沙就是自己好伙伴,翻腾跳跃、爬地斜斩,身法因为滚动更见迅捷,将军终也被伤,败了下来。   朱不三满意笑道:“怎么样,小白,我的‘朱滚滚刀法’总算不负你指点,大有成就吧!”   小白淡淡道:“你先前所翻滚的,都熟记了么?”   朱不三笑道:“这个当然,每一细节、每一招式,都牢牢记在心中,攻守兼备,绝不含糊。”   小白道:“那可以再翻一次么?”   朱不三笑道:“哈……要再翻滚十次也不会有错的,你不信我?好!就让你多开一次眼界!”   又是大动作翻滚,姿势威猛美妙,挥刀矫健、圆转如意,百变中勇悍又刚强,看得朱小小禁不住不停叫好。   小白道:“好,好美妙的雄姿!”   朱不三停了翻滚道:“是么?这个当然,朱不三是大英雄大将军,当然是威风凛凛,滚在地上也神勇无敌。”   小白摇头叹息道:“因此,你的武功也就始终突破不了,遇上真正爆起杀性狂意的将军,他必然反过来杀了你,对上畲律令、药口福等,更加是难以对抗,必死无疑!”   一盆冷水淋下,朱不三呆住了,他原以为自己已提升了许多许多,但在小白眼中,却又是另一番体会。   小白道:“你的性子原来就是不伦不类、不知所谓,翻腾滚动,当依照己意,随心挥招,绝对要拋开尊严,不能老是刻意显出神威勇猛姿态。不拘泥于招式,不限制于姿态,方能心随意欲,刀法挥洒自如,那便攻势连绵,杀力更上层楼!”   冷眼旁观的小白,掌握了朱不三的刻意修饰缺点,立时作出更正,教朱不三茅塞顿开。   小白道:“病魔把功力都传了给你,但你却未能随时提劲,内力有时提得起来,有时又消失无形。关键便在乎个人感觉,太在意、太紧张,便每每滞阻了内力,要是一套功夫全发自内心感觉,依性子使出来,便自然而发,内力也就毫无阻滞,明白了么?”   朱不三不停的点头,他终于豁然开朗,拨开云雾,一切都清楚掌握,顿然畅快无比。   小白道:“你负责守的是粮仓,敌人要来攻城,主要必然是想烧粮草,故此大敌高手都会杀来,要是朱大头你学艺不成,小心被人家割下朱头来煲粥,到时朱头在大锅里滚啊滚,呵……也一样好看哩!”   朱不三也不理揶揄,他的心早已迷人又是全新的刀法与身法配合中,他还想到了一些武功窍门,好特别、好配合自己,想着,想着,小白离去了仍浑然不如……   血霸王负责指导“铁甲兵”守城拼杀,侯杀神麾下的五万兵,过半是已年逾五十的老弱残兵,余下又全是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每天必须花上不少工夫,才能逐渐提升战斗力。   远射是守城必须重视的一环,这方面便由诸葛神弩负责。经过连日加紧制造,已弄出数千件机匣、弦钩、扳机等配件,只要装配后加以调校,便是极方便的守城武器。   小白看着诸葛神弩拼命赶工制造,脸上却是不安气馁,已猜出其心中所想,便道:   “没有信心么?”   诸葛神弩叹息道:“那便要看看来进攻的是谁了。”   小白坐下检视弩的配件,淡淡道:“要是来的是你师父畲律令,用他传授你所制的神兵来对付他,攻守之战,就没丁点儿把握取胜,诸葛兄就是被此忧虑所困。”   诸葛神弩无奈道:“我与夏侯艰险只属带艺八门,学过些皮毛神兵特性,大大提升自身武学与杀力,没资格被赐封姓畲,在师父眼中,绝对不会有地位。只是怕一旦师父率兵来攻,他一定能针对我的弩,化解射箭,那就害苦了守城的大家。”   小白笑道:“同样的神兵,落在不同人手里,都有不同战斗能力,诸葛兄多制弩,是要助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也有武器傍身,何况你已改良了不少拉弦射矢的劲力,连一般盔甲也能在五十步内射穿,要挡也不容易啊。”   话虽如此,在诸葛神弩心中,畲律令是神机妙算的非凡人物,上回在“天阴雨山”   一战,几乎就歼灭了“铁甲兵”,若不幸他再率兵来袭,自己的弩,恐怕他一定有计谋克制。   但无论如何都好,尽量多制造一点弩箭,防守力也必然强大一点,诸葛神弩也就埋头苦干。   小白巡视完一切防御工程,也给了不少意见,就往宫中见十两,只是十天时间,早朝、批阅奏章……繁重的政务,把她原来可人儿的俏丽,已折磨得尽失昔日光采。   双目无神,恍似多天没有好好睡眠,精神萎靡不振,双颊也凹瘦起来,看得人心也伤透。   小白好清楚,十两虽然是帝皇身分,但发号施令、领导民众抵挡外敌的重责,已完全由伍穷来扁担。   “呜……朕……不想当皇帝……十两好想回复原来小婢仆身分,天天跟在小白主人十步之后,好……好服侍……”十两又是按捺不了内心抑郁,眼泪夺眶而出。   小白当然了解十两之苦,惟是上天的安排,贫贱富贵,你纵然抗拒,但却也得接受,否则只是自寻烦恼。   小白安慰道:“放心好了,小白与‘铁甲兵’会为你打点好一切,别怕!一切一切,都必定的能迎刃而解。”   十两突然捉住小白道:“我……可以把帝位襌让给你,不就是可以解决了一切问题么?对啊,就是这般决定好了,哈……”   十两欢天喜地之际,小白却摇头道:“别傻了,小白并非‘天法国’人,绝对不会受百姓拥戴,况且谁都认定我与‘铁甲兵’助你巩固城池,为的就是觊觎你的皇位。若是最终坐上‘天法国’龙座,岂不自打嘴巴?况且建国立业才是我小白的目标。”   不停饮泣的十两,幽幽道:“要我挺下去当皇帝,可比死更难受,我真的不懂如何面对什么官场之争、利益冲突,又要防范大敌来攻,小心被刺杀……十两真的不懂应付。”   小白笑道:“放心好了,上天已安排一位最称心的人来辅助你,十两从此毋庸再忧愁。”   十两愕然道:“谁啊?”   小白指着身旁的耶律梦香,笑道:“公主深懂政权之术,此后,便早晚伴在你身旁,为你劳心出力,那就不用再害怕什么了吧。”   小白为十两安排了最适当的人选,立时为十两解开愁眉,伍穷常为防卫城墙之事而忙,身边总没有能商讨、分担的人,有大智谋略超群的梦香公主相助,当然轻松得多。   从此有了倚赖,心头也就解开了死结。   最后,小白连生力也鼓励一番,又指点了他一些武功,对“铁甲兵”努力勉励一番,把一切都打点好,就与梦香公主站在城中最高的城楼处,回望整个偌大的“天都城”。   落日余晖映照,原来“天都城”也有安详、浪漫的一面,小白拥着耶律梦香,久久不肯放开。   小白道:“公主的毒始终未清,必须找来药口福的‘苦口凉药’,才能根治。”   公主笑道:“他巴不得我死后,盗来尸首冰封欣赏,又怎可能轻易交上‘苦口凉药’。”   小白道:“要夺得‘苦口凉药’,唯一的方法便是在武功上压倒他,逼他交出药来。”   公主苦笑道:“要打败药口福,也要挡住畲律令、名昌世、气盖世、刀锋冷、小黑……   啊,相公你打点好一切,原来是要……”   小白笑着点头,梦香公主真不愧为梦香公主,她猜对了,小白必须兵行险着,否则,绝无机会反败为胜。   但这一着,也实在太险……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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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填补笑空虚     “律天宫”以西的“干灵宫”,是用作帝皇静修、拜佛之处,那里建有石室,简洁雅净。   寂夜,小白把十两、伍穷、梦香公主、将军、朱不三、血霸王、诸葛神弩、侯杀神等,都邀了来相聚。   大家看到小白凝重的脸色,都知道他有很重要的决定,平静的夜晚,小白慢慢道出他的抉择。   小白笑道:“我们表面上已助‘天法国’稳定好政权,惟是畲律令、‘武国’及药口福的野心昭然若揭,待他们整顿好军兵,必大举来攻,咱们先要死守住‘天都城’,另方面,也要面对与畲律令等高手决战,要压倒强敌,便必须提升武功。”   小白说得清楚明白,惟是如何提升功武功呢?大家要对付的,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二,神兵急急畲律令,还有食狂药口福,要是他们一同来攻,谁也不可能挡得住。   小白再道:“师父说过,他纵横江湖以来,以武学天分而论,我小白当称首屈一指。   只可惜一直耽于玩乐,从不动于练功,致内力太差,招式上老是依别人模样提升修改,缺乏完全适合自己的独特创新武功,当遇上不世强手,那就黯然失色,难以相抗。”   “我很相信,‘天都城’只能死守,绝不能反攻。一个只守不攻的城,只是死城,要扭转形势,唯一良策,就是‘突袭’,以个人武学修为,或杀或重创敌阵主帅,在武功上压倒畲律令、药口福等!”   小白说得坚决,他的眼神已告诉了场中各人,他,决心提升武功,杀败功力远在自己之上的畲律令、药口福等,这……可能么?   小白道:“从今夜开始,为要提升武学至巅峰层次,我决定在封死石室内闭关,在这段难以预算的日子里,大家不会再有我的领导,抵御外敌,必须同心协力。”   “闭关”,是练武者提升武功的最直接方法,小白在过去日子中,遇上过不少高手,从中也深切了解自己的不足。畲律令明显针对自己,若再不能提升杀力,早晚必被他人所杀。   惟是“闭关”期间,静思空明世界,不受外间任何骚扰,思绪全集中冥想突破武学,不知时日过,更不理会世情,直至武学突破成功,脱胎换骨,才会清醒过来。   不少“闭关”者控制不了思潮起伏,便会走火入魔,倒毙而亡。就算是成功突破,也不知出关之日,是一天、十天还是百天之后。   小白要“闭关”,护城重责便落在伍穷身上,他一人兼领“天法国”及“铁甲兵”   共九万人,要是敌人来攻,真的可以坚守护城、抵住对方的智谋杀计及攻城奇法么?   小白对伍穷道:“领导战兵死守,伍穷你一定够出色,惟是智谋及一些战备、守城法、守城器具等,相信梦香公主必能助你一臂之力,这方面她更在我之上啊!”   梦香只是点头示意,她从不会逆小白的意思,深知如何当一个讨男人喜爱的女人。   她要面对的只有一个问题,如何把小白的计划办妥,梦香绝对的顺服小白。   她也好期待小白突破“闭关”后的神威,眼前的男人已愈来愈成熟,懂得轻重之分,毅然险中求胜,不再苟且含糊。   小白是自己选择的,她真的好想目睹畲律令败在小白手下,虽然,她知道这一天必然来临,但若能早一点当然更好。   伍穷突然道:“好!臭王八龟蛋主帅,你放心去冥想突破武学‘闭关’吧,我伍穷一定守得住这‘天都城’,还留下他妈的畲律令人头来给你斩下来,算是老朋友吧!”   小白拍着伍穷肩膀,眼眶通红,他很清楚,在危急之时闭关,手足们便要分担重责,不但压力大了,少了他的领导,绝对事倍功半,大家依然支持,只因为都清楚明白,战争绝不能只守不攻。   死守“天都城”,早晚必会崩溃。   只要小白能突破大有进展,败走甚至杀了畲律令等大敌,便能收回“天兵城”   与倒塌毁了的“天带城”,京中三城互扣连结,完全掌握才能稳固“天法国”国势。   小白是武学天赋最强者,他愿意闭关,必有大成,若能退走一切大敌,便可解除“天法国”危难,重振国力,傲视四国四族。   小白道:“切记,要死守‘天都城’,当我破关的那一天,我要你们每一个都在我面前出现。”   与每一人都先后拥抱,守城保护百姓重责便交给大家,未来,失去了小白,究竟会有什么变化,谁也难以预料。   除了已知的敌人,还有那刺杀刘天尊的绝世一流刀客,要应付的强敌实在太多,希望他们都不会在小白闭关期间来攻,希望凭借梦香公主的智谋,伍穷的神勇、毅力,可以守得住。   小白交代好一切后,便由耶律梦香送入石室,再把石室的千斤石门放下,小白便与外界隔绝。   二人相视浅笑,一切默契尽在不言中,直至石门完全封好,公主终于忍不住掉下一滴泪来。   她没有告诉小白,潜藏的剧毒又再复发,她也许不能久等,也许,小白破关也未必能再见面了!但,公主真的好想见到她的男人脱胎换骨、击败畲律令,那一天,若是生命火花仍然未灭,该多好!   “天带城”半个城被小白引水浪攻塌,余下的地方,仍有“武国”势力把持。   在城西有一个愈夜愈热闹的地方,名日“填满空虚”。   名头古里古怪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大石滩,凹凹凸凸、高高低低的,数十丈以内,全是一块又一块的大石堆排乱放在一起,不知是天神的鬼斧神工还是什么,中间有一块较平滑的约四十尺长四十尺阔的石地,四周则是向外伸延更不断增高的如石梯围住,形成一个天然凹陷舞台似的。   大群“武国”大兵、药家弟子又或“天法国”人牛,每夜都爱聚集在此,玩“填补空虚”。   “来吧!我在药家中负责每天煮蛋,一双手最爱把光秃秃的东西爆破,哈……好熟练啊!”站在石台中央的是一个大胡子,从腋下到手腕,直至掌中心,不知怎的,竟长满了浓密粗毛,说他有点儿像野兽倒也不为过,性子也好凶猛。   “丢你妈的贱狗口!”人堆中,走出了一个头上没有一根头毛的气盖世麾下“天武正将军”,他甫跳出石台上,人群立时起哄,纷纷走前在两块大石上放下银两,大石一块刻有“先”、一块刻有“后”字。   说得简单一点,这里原来就是一个以拼死来作赢输的赌坊,开庄的是一对药家门下兄弟,大的那个手持镰刀,名号为“禾青”,小的那个拿着长铁泥耙,则为“禾泥”。   这对禾氏兄弟占了这片石滩,作为人肉战场,每夜以人命作赌注,让苦闷顶透的各路人马来发泄,一直以来,愈见受欢迎,人头汹涌,禾氏兄弟也杀了不少赌本。   方法都很简单,日间从各方挑来高手,夜里便派他们出来胡言乱语,挑拨他人,激起仇恨心,再一举杀败,自然财源滚滚。   要是别人买重自己的一方,便借故败下来,自然又是大有斩获。控制了战局,也就不愁不富贵了。   今夜,禾氏兄弟派出了大胡子“毛头”,终引出“天武正将军”中的一个“秃三神”   来,这群才刚到来不久的军兵,竟然找到了门路,懂得来“填补空虚”,正是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在疯狂的吶喊声助威下,秃三神的杀性已激了起来,大家都尽情投入杀战比斗中,以血腥来填补空虚。   但为啥这片乱石滩叫“填补空虚”呢?   秃三神与一众同来找寻刺激的天武正将军们,很快便明白,因为毛头一上来便扭断了秃三神的双臂,又一拳轰得他胸口爆裂,倒地后脚斜斜踏踩,秃三神的身体便塞入了两块大石中间的空隙位置,以骨、血、肉来填补了其中虚位。   “他妈的还是多出了一点点!”毛头大怒,因为他踩踏了四脚,秃三神的身体骨裂肉爆的塞满了石罅,惟是那个头颅始终压不下去,凸了出来,就是多出了那一点点。   毛头一脚踢飞头颅落下石滩,四周立时惹来阵阵欢呼声,死亡,实在太普通了,在“填补空虚”这里,只有死得残忍、恐怖,大伙儿才有点感觉,死得愈是肢体分离,愈是有趣。   死亡,对一群长期作战的军兵来说已是麻木,他们好需要刺激来满足兽性,脑里满是杀意的战兵,心头好空虚,就只好以死亡的刺激来填补空虚,这夜,秃三神死得惨,大伙儿便笑得痛快。   “挑你娘的屎屁烂肚子,生出来的‘武国’什么‘天武正将军尿军’,原来统统是缩上头也缩下头的无胆小丑,来吧!你们中有谁敢下来挑战,我毛头在等你!”   刻意谩骂挑衅,是禾氏兄弟的惯常手法,战兵们生性火爆,一般也必沉不住气,继而再来寻死。   可是,这一回的如意算盘响不了,等了好一会儿,同来的约三十个“天武正将军”,竟一个也不敢再下来挑战。   竟然都慑于杀人气势下,连呼吸也不敢大动作,立时惹来场中二人哄堂大笑,极是耻辱。   忽地,一条黑影跃至毛头身前,来人奇丑无比,五官又崩又烂,个子比高大如天神般的毛头矮了一截。   奇丑挑战者既非“天武正将军”中人,又不是“武国”战兵,人牛也不认识,药家门下也无人知晓,身分倒也神秘莫测。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愿意下注买后来的丑人战胜,禾氏兄弟用眼神告诉了毛头,依照一般方式来处理好了。   一般方式,就是随便杀了无知的小子,免碍手脚,浪费时间,容让其它的人再来送死。   铁拳重重轰在丑八怪胸口,痛得他叫了起来,毛头最爱这些惨叫声,他抓着丑八怪的头发,把头颅狠狠轰在凹凸不平的大石上,爆出血花,围观者又再狂呼喝采起来。   “哈……”被轰得头破血流的丑八怪,竟不痛反狂笑,笑态疯痴,用手抹掉额上鲜血,不停舔着,感觉相当痛快。   “哈……”谁在笑?   石滩之上竟来了一个俏丽少女,眉清目秀,精灵活泼,她一跃在丑八怪身前,竟吻在他的血脸上。   “果真好香的血,难怪你舔得如此投入。”   “我并不认识你!”   “相逢何必曾相识,今夜,我好想找点刺激,找一个能为我卖命的人,我看上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丑!”   “就是这么简单?”   “就是如此简单,那最完美的悛逸已不能带给我任何满足,我希望我的美丽能刺激你的杀性,带给我满足!”   “你爱上俊逸非凡,却好失望。”   “你好丑,我想你不会令我笑天算失望!”   笑天算散发出无限幽艳柔情,少女的娇憨,天真稚气,带着隐约的丝丝苦愁,叫人怜惜,又叫人心碎。   “多谢你信任我。”   “丑东西,我应该如何称呼阁下啊?”   “你喜欢丑丑?”   “当然,今夜我笑天算最爱就是丑丑,在我最失落、失意的时候,希望丑丑你的出现,燃亮我生命火花,带来新希望,刺激起我的斗志;丑丑,求求你,一定要胜利!”   闷闷不乐的笑天算,在与小黑抢先到“天都城”一役,失手被轰下马,回抵余律令处,当然不好受。   明天,是她将功赎罪的唯一机会,也是她九死一生的犯险,这夜,她好想找一点刺激,好想麻醉一下,疯狂一会儿,好想先来一点胜利感觉,以壮声威,因此,她来了“填补空虚”。   这里,全是空虚寂寞人,小黑不被芳心重用,辛苦夺来了“天都城”又失去,连刘天尊也被杀,更加大受打击。   芳心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小黑,教他悲愤却又无处发泄,只得来“填补空虚”。   两个空虚寂寞人,男的是小黑易容之丑丑,女的是笑天算,他们碰上了,也燃起了友谊之火。   “这十两银买丑丑必胜!”   笑天算跃上大石上,拿出十两银锭,放在“后”字的石上,禾氏兄弟顿时眉飞色舞,毛头也就杀意大盛。   场中每个人都立时呱呱大叫,又有好戏上演,真有趣哩。   毛头的拳依然重重轰在丑丑身上,丑丑好冷静,他就是需要这种痛楚的感觉,愈痛愈好,他很需要痛楚。   昔日在名天命的收藏天下武功典籍房中,小黑曾找到一本名为“悲痛三绝”的秘籍,他一直好想试试其中招式,只可惜内心要有极度悲痛感觉,才能挥出杀力。   这夜,有点悲伤,好痛,也就可以了。   毛头的重拳不断轰下,痛楚愈来愈强烈,丑丑不停积聚伤痛感受,要爆发了,第一招“痛十三”!   丑丑避过又是一拳挥来简单招式,双手十铁指向毛头身上攻去,电光火石间,绕着他身上转了又转,便停了下来。   “痛十三”,让原来疯狂的毛头停了下来,呆呆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声惨嚎,衣衫尽碎,颈上、腹胸、背、手、腿……竟同时爆出十三个大血洞,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肉甩飞体外。   原来自大狂傲的毛头,全身痉挛,目光涣散,眼白尽灰,内力如狂涛暴涌,直割裂人体,继而在体肉轰爆。   一双前臂、一双腿,同时抵不住被爆飞甩出身体,射入一些石罅空隙里,填补了其中虚位。   毛头的死亡又掀起了阵阵欢呼,好兴奋、好痛快!大家的孤寂空虚,都被死亡血腥填补了,真好!   笑天算拿着赢来的十两银,对丑丑道:“来!我请你喝个醉,这夜一定要醉!   十两,够醉个半死了!”   丑丑愕然道:“十两?”   笑天算笑道:“是啊,赢了十两,今晚可醉死了!”   丑丑顿时心酸起来,淡淡道:“十两,当真可令人醉死,可惜……都过去了,如何也挽留不了!”   笑天算拉着丑丑便走,察见他一张奇丑烂面,却偏偏在今夜为自己带来喜悦,心中也乐了起来,笑道:“丑丑,来吧!过了今夜,也许妹子再也没机会陪你买醉,咱们喝个痛快。”   二人朝向“天带城”另一方向走去,丑丑感到笑天算有一股好大的压力,她快承受不了,这压力究竟是什么?   无论如何,笑天算没有轻蔑鄙视丑丑,吻了他,又拖着丑丑而去,丑丑内心已十分开心,暗暗偷望,笑天算在月夜下更见俏丽,与十两相比,又是另一番纯真。   丑丑就是迷醉于脱俗的清新秀色中……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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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物轻杀意重     “哈……那些村中孩子,总给我弄得死去活来,哭笑不得,爹、娘常说,谁遇上我笑天算,便一定倒霉!”   “十五岁前,在乡郊中都一直是你在捉弄他人,谁也好,总怕了你这鬼灵精。”   “这个当然,我的鬼主意多着呢,那些懂武功的,更是最怕碰上我,他们的武功,给我看上一眼便洞悉其中错漏、破绽,吓个半死,令我捧腹大笑哩!”   “是盗圣的‘盗武’?”   “不,那是哥所学的,我对武功并没多大兴趣,惟是对破解绝招、绝学、机关、阵法等就有浓厚兴趣,爹常在我面前与我比试,由他来演招,我说出关键破绽,又不停参考武学典籍,也就练成一双能看破别人绝学破绽的眼了!”   “可惜,畲律令一直没好好重用你!”   “他早晚会发现,我比那耶律梦香更能助他大业有成,梦香公主有的智谋,我笑天算也不会落于其后。”   “明天,你有重要的事要办。”   “畲律令想要我去死!”   “什么?”   “他把一个要拋弃生命的任务交下,我必死无疑。”   “看来是要逼你放弃,离开他。”   “我笑天算一定会尽力而为!”   “哈……尽力而为?这四个字的意思,并不包括必定能成功完成任务的意思,连你也对自己怀疑了吧!”   “对!我没有十足信心能完成任务,成功好渺茫。”   “我有个很有趣的疑问,为啥你要辅助那不重用你、也没爱上你的畲律令,偏偏却不去帮哥哥小白呢?”   “因为他比不上完美的畲律令!”   “是么?”   “当然,我讨厌男人拘泥于情义,该杀不杀,那芳心把孩子放在城墙上,便能要胁他,立时令他不顾一切退兵。他的性子,我五岁便了解清楚,我哥小白绝非建国立业的英雄人物,他必然会一败涂地。”   “但小白两年来却如日中天,势力日盛。”   “那只是他没遇上真正对手而已,一切都只是幻象,他早晚会大败,我才不会跟随一个会失败的人!”   “那笑天算自己又如何?为啥天生聪敏的你,在追随畲律令后,却没甚作为?”   “我还是不想杀人!”   “什么?”   “跟我爹一样,闯不过手沾血腥那关,可以看着别人杀生,但自己却是不能心狠手辣起来。”   “在弱肉强食的江湖上,不敢杀人,恐怕确实是难以有什么大成就,你不杀人,便很容易处于劣势。”   “我试过了,要是当日挥斩小狗的一剑‘天马行凶’,我能狠心一点,刻意夺命,便不致剑招被破,继而败下阵来。”   “总有一天,你会突破这局限,手沾血腥,心狠起来,智谋动脑,便畅然而通,一切更能掌握。”   “我需要很重很重的失败、挫折,这样才会忿然杀人。”   “只可惜你爹、娘、兄长从前都太疼你“失败、挫折,从不强烈!”   “也许,明天的失败、挫折会很强烈,只可惜,我的生命也很可能完结,没机会再翻身了。”   “明天,畲律令交下的任务是……?”   “前见见芳心,叫她去死!”   “什么?”   “多饮一杯吧,丑丑,我需要麻醉一下!”   笑天算把丑丑视为知己,她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身边难得的丑人,必定迷醉自己秀色,尽心尽力去保护她,如此丑人一定不会出卖心目中的最美仙子。   笑天算要找个人来倾诉心事,因此便找个好丑的丑丑,她以为一定不会出错,却不知道,丑丑就是小黑!   丑丑好想永远拥抱着这可人儿,她成功了,相貌奇丑的丑丑确实对她死心塌地,当笑天算醒来,已不见了丑丑踪影,左手却多了一只“竹环”,是丑丑戴在她指上的礼物。   笑天算笑了笑,便把竹环扔在一旁,昨晚的一场胡混,只是一种发泄,她心中只有一个畲律令,只有畲律令这般无敌神人才配自己,什么丑丑,不值一哂,不知所谓!   在芳心身后,有一块好大的图,上面全是“天都城”所有兵器库、粮仓、战略据点等等。   她很仔细的看过百遍,心里不断盘算如何进攻,要把小白与一众“铁甲兵”歼杀,算了好多回,只可惜己方兵力有限,要同时与“铁甲兵”及“天法国”战兵对阵,实在难有胜望。   攻“天都城”,有城民之助,要破城便必须拥有强大兵力,“神武大军”再加上“天武正将军”,合共也不过只余七万多,单以如此力量攻城,无疑难以攻陷城池。   芳心回头对着气盖世与小黑道:“你们有破城妙法么?”   随便的一句,却不是轻易就能解答的难题,气盖世道:“把兵力全集中攻北门,可以么?”   芳心失笑道:“可以么?气将军,连你都没半点信心,你说这方法会成功还是失败呢?”   气盖世道:“回禀娘娘,下官的‘天武正将军’共十万之众,今只带来一万,最快要十天时间,才可多调配二万兵到来,联合原来兵力,足有九万多,只攻一门,末将认为当可攻破。”   芳心也点头道:“九万兵攻九万敌城,当然该有胜望,但很可惜,气将军忘记了,在城里,除了小白、伍穷等,还有一个诸葛神弩,他每天制弩约一千,单以一万民众以弩箭阻止攻城,分三批射,便能封住其中一门,如此弩阵,我在‘剑鞘城’一役领教过了。”   再提起十万“神武大军”大败于“剑鞘城”一役,芳心以冲车攻城欲破,胜券在握,却被诸葛神弩的十万弩箭破阵,十万“神武大军”竟在顷刻间全被歼灭,芳心惨遭重创的一战,至令犹有余悸。   小黑笑道:“娘娘早已有破城之法,只是我们的口难以说出,看来就只有娘娘的计策可行。”   芳心睨向小黑,从他的眼神中可感觉到,小黑的确是已看穿自己的心意,这家伙还不致太笨。   芳心轻轻拍掌两声,侍卫便从外带来那一岁孩童,小白与芳心的孩子,刚学会站立,仍不懂走动的稚童。   芳心笑道:“当天我留下这孽种,就是为着有朝一日,与他爹爹小白作战,能要胁致胜,今日,果然有用!”   拔出利剑,芳心对着孩子笑道:“只要斩下你的一臂或一足,便足以令你爹崩溃,放心好了,你的小命还可以保下来,你爹与‘铁甲兵’一天末灭,可不能就此杀你啊!”   剑光在小孩头上映照,寒意拂掠,但孩子却是处变不惊,还对着芳心在笑,就是这种嘻笑的表情,跟他爹小白同一模样,这可恶没名字的野种,永远的只笑没喊声,芳心好讨厌。   一巴掌掴在小孩脸上,芳心又在发泄她内心的抑郁,这年多以来,她一直苦忍着性欲,脾气变得愈更暴躁,欲念难耐,但又不得不隐忍,难受时只好找些发泄。   宫中的婢仆、太监,折磨不够,便来折磨这野种,她却全不清楚,原来是难忍性欲,原意是要依神相风不惑批言,免招祸杀,其实却中了小白与名太宗当天的狡计,笨了一整年。   名天命不能行房,芳心足足一整年独守空帏,寂寞难耐,性子也变得愈更暴躁,该死的小白与名太宗,当年扮作假神相骗得名天命与芳心笃信十足,教二人不再有行房之乐,委实一绝。   暴躁的性子令芳心对孩子更讨厌,她一手抬高孩儿的右臂,想要斩下来赠给死守“天都城”的小白,相信破城之日不远。   孩子仍是笑得天真,没半点慌惶惊怕。   芳心正要一剑劈下,侍卫却带来了教她愕然的信息!来自畲家的笑天算,也就是小白妹子求见。   芳心笑道:“好,带她进来!”   不一会儿,俏丽清纯的笑天算姗姗到来,虽已极力保持镇定,但毕竟是深入虎穴,武功又难以自保,内心不停抖颤,心乱神悸,惊得四肢竟也僵硬,全身汗毛直竖。   芳心阅人无数,但见笑天算怕得要命,心中大乐,笑道:“胆敢深入虎穴,不愧为小白妹子、笑三少的女儿,怎么了,是畲律令命你来刺杀本皇后,还是反过来要弃暗投明啊?”   芳心的手在把玩笑天算的秀发,不停在指间拨弄,又吹气使秀发飞扬,状甚欣赏似的。   笑天算也很清楚,这次来见芳心,是必然的九死一生,极力使心情平复下来,淡淡道:“是畲少爷命我来邀请芳心娘娘到访‘天兵城’‘畲宫’。”   芳心突然把手一拉,笑天算发丝被扯,颈头拗后,痛呼叫了起来,芳心从上而下,怒目瞪视被扯弯向后的笑天算道:“有诚意约见,怎么畲律令那家伙不亲来见我?”   笑天算不敢发怒,但也不示弱,接道:“公子说娘娘一定会亲自拜候他,这个一定不会出错!”   “哈……是么?我芳心可不似你这些没头没脑、迷醉俊美男子的小丫头,我可对什么俊逸酒脱的畲律令毫无兴趣!”   一掌把笑天算推倒在地,芳心道:“来人,拉出去欣掉双腿,再给她一对铁拐,让小姑娘回去告诉那畲律命,快来我处讨回笑姑娘的一双美腿!素闻畲律令最讨厌残废之人,他会否拋弃你呢?”   在一旁的小黑,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已决定,待会儿溜出去赶快易容丑丑,在行刑前杀人救笑天算。   他不会让笑天算受伤害。   当侍卫上前拉扯时,笑天算突道:“公子说过,芳心娘娘看过这东西,也许会回心转意。”   急忙从袖子里摸出一枝金钗,金钗打成凤形,造工也算精细,价值不菲,但也不算是什么名贵异宝,以芳心贵为一国皇后,她又怎会被此金钗吸引,放过笑天算?   芳心本来也不在意,但看了又看,突然走上前数步,夺过了金钗,在手上不停转动细看,心头竟冷了半截。   芳心怒道:“是畲律令叫你交给我的?”   笑天算轻轻点头,当她从畲律令手上接过此物,完全不晓得其中奥妙,也实在不明所以,故对今日来见芳心,已抱必死之心,惟是看到芳心眼神从坚定变得疑惑,已肯定畲律令部署成功。   笑天算从身上再取出一块丝巾,淡淡道:“公子说,这小块丝巾,娘娘一定会认得!”   丝巾放在芳心手上,她竟呆若木鸡,一阵晕眩,魂不附体似的,畲律令送来的究竟是什么礼物,竟教芳心完全受制,不能自已?   脸上一片铁青,良久又良久,芳心才从惶恐中苏醒过来,好一会儿,才把心情平复。   芳心把对象收下,冷冷道:“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难怪连耶律梦香也栽在他手上,果然是好家伙。”   笑天算从芳心的反应得知.自己已脱离了险境,呼出一口气,才道:“公子说娘娘一定很心急想见他,但他只希望现下便在‘天兵城’的‘畲宫’相聚,否则便不必来访了!”   “好!来人,备马!”芳心竟毫不犹豫,便纡尊降贵的接受邀请,前往“畲宫”去见畲律令。   究竟一枝金钗、一块丝巾,代表着什么?竟完全扭转芳心的态度?   畲律令,手段、智谋确是深不可测。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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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神池三结盟     “神气池”之内,有神气活现的笑天算,这个当然,她完成了畲律令命她前住找芳心来见他的任务,她首次能任务成功,还得到畲律令的称赞,心化怒放更是雀跃不已。   “畲宫”的“神气池”内,非但有笑天算,还有芳心、畲律令,与及伴随芳心同来的小黑、气盖世、小丙等三人。   畲律令让大家浸在药池内,享受了一个时辰的浸浴,让筋骨尽情舒展,才打开话匣子来。   畲律令仰首向天淡淡道:“干卦三连号太阳,潜龙勿用第一章,其中爻象能参透,百幅骈臻大吉昌!”   芳心笑道:“原来畲公子也是对玄门一学有兴趣者,难怪李厉琤说过,畲公子也曾向神相风不惑求问批命。”   畲律令笑道:“芳心娘娘对畲某原来也有点了解,只可惜风神相寄住‘武国’长街,往访求问已不太容易。”   芳心笑道:“因此畲公子便求签问卜,想预知未来。以卦文所述,伏羲氏乃上古部落首领,相传为八卦始创人,八卦演化出无穷无尽数理,不知畲公子是求问甚么啊?”   畲律令答道:“当然是前程了。”   芳心笑道:“若问前程,计划应化繁为简,此为伏羲八卦简单符号对应,否则徒费力气,花巧怖局却自造障碍,自寻烦恼也!”   畲律令笑道:“闻说娘娘因神相批言相助而排除万难登上皇后凰座,原来对解签一学也素有研究。”   芳心道:“畲公子就是因为求得此签,就有了新设想,要我来‘畲宫’共商大计?”   畲律令冷冷道:“既然签文天意,是要我把进攻‘天都城’计划化繁为简,我想了又想,只有联合彼此实力,有如在‘天阴雨山’追杀小白一役,才能轻易直捣黄龙,先杀小白,再夺来‘天法国’。”   芳心笑道:“拋开复杂的攻城计划,联结众多兵力齐攻,‘天都城’便轻易可破,倒也是化繁为简的手段啊!为了要我来商谈联合,你分两夜,在本皇后熟睡时,分别盗去了我身旁的一枝金钗、一块丝巾,以示对我说明,只要大家为敌,你畲律令若要杀我,是轻而易举。”   终于道出原委来了,原来畲律令已在无声无息中,于芳心就寝时到过她寝宫,盗来对象再回赠,只是告诉芳心,要是他想要杀对方,只是轻而易举之事,毫无困难。   若芳心拒绝来“畲宫”商谈,便是断了彼此关系,畲律令要杀芳心这敌人,也就毋须留手了。   笑天算至此才恍然大悟,难怪畲律令交来金钗与丝巾,芳心便改变主意,畲律令,绝对掌握到芳心怕死的弱点。她并非战兵,没有为国战死之心,怕死的人,自然不愿意丢掉生命。   惟有立即来访,商议合作。   芳心淡淡道:“我素来对合作者要求都很严格,小丙、小黑、气盖世,一同考验一下畲公子的能耐吧!”   一声令下,三人同时冲上,扑杀畲律令。   芳心并不喜欢受人要胁,要是当下便宰了畲律令,也就不必怕他随时夜里来杀,一了百了!   小黑飞跃池面上攻出铁爪、气盖世踏前一步,澎湃掌力推出波涛掌劲,池水翻成恶浪噬向敌人;小丙则急潜水底,主攻下三路,三人同时出手,显然早有预课。   畲律令好整以暇,全没把突变放在眼里,当笑天算愕然之时,竟从水里抽出一条长鞭,接连化去上、中二路攻势,更直劈鞭破池水,狠狠打在小丙背上,教他立时内伤。   小丙顿时气血翻腾,面如涂丹,便要吐血,畲律令的神鞭却挥击其胸腹,轰得他飞出池去,鞭打接连痛击颈侧,致使坏血随头颈扭转而吐向“神气池”以外,不致沾污池水。   畲律令冷冷道:“我最讨厌污秽,请别把‘神气池’弄脏!”爱洁的完美者,原来有着三大打斗规条,一、是他绝对讨厌血污沾身,又臭又脏,他受不了。   二、是畲律令对战打斗,只用神兵,从来都不与任何敌人血肉接触,爱洁的他的他,便自小创制神兵,利用兵器对杀,可不用肌肤接触,这就是神兵急急余律令的戒条。   三、只攻不守,高傲自负的畲律令,从来不懂固守,要杀人就要攻,以攻破攻,杀力无穷。   当小丙倒在地上回身再瞧畲律令,只见神鞭飞舞,急攻向小黑及气盖世,而那条神鞭,原来竟是晶莹如玉,色泽透明,根本就不是什么神鞭,而是畲律令卷水注劲而成的水鞭。   畲律令以内力化水成鞭,偌大水池任由舞弄,手一抖转,池水便恍如全由长鞭结成似的,四周旋动卷割,从下身直舞上去,裂肤人肉,便要断骨,已凶险万分。   气盖世没有带来神兵“风云”,他猛然吸气,双掌没有攻出,却在身前互拍,顿时劲气爆炸,尽把水鞭震断,化为点点池水,再也不能飞舞,池水就是池水。   畲律令微笑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气将军的一身‘神气力’只一式‘破碎虚空’,便把我的神兵破毁,当不愧为‘武国’三大天武神将,能统率十万‘天武正将军’,当不是脓包。”   气盖世从来自负,今日要与小黑、小丙等联手杀敌,只因皇后芳心亲下懿旨,不得已下才接受,但接战仍难耐混战厌烦,便露了一手深厚内力,破解神兵,尽显劲势。   畲律令的赞颂,当然受之无愧,更趾高气扬道:“素闻畲公子杀力惊人,身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又是名师门下高徒众多,气某今日能斩下你头首,便取代你成为五大高手啊。”   畲律令笑道:“好,本座便给你一个机会!”   好明显,若不一显实力,压下芳心的力量,大家是难以妥协合作的,加上气盖世盛气凌人,畲律令又怎受得了闷气,反过来主动逼战,他要对方见识一下自己变化无穷的神兵。   小黑但见气盖世动了怒意,也就乐得袖手旁观,小心察看畲律令的神兵武学,“神气力”凝神集中,养气蓄势,力拔劲动,三连一霸杀盖世,大将军气盖世曾凭着这独门武学,单人匹马杀入“农族”战阵内,突破缺口,直冲入大阵主帅位置,轰杀敌方主帅。   他麾下的十万“天武正将军”,也必须随他勤练同一武学,故在上阵拼杀时,更见精神集中,劲气杀力排山倒海不绝而来。   面对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气盖世并没有收敛霸气,他自恃内力深厚,哪怕什么神兵。   “杀!”   疾冲而上,抡掌在池中疾走,要先逼畲律令接下一掌。   只见畲律令进步弓腰,左手从上而下一划,便划出弧状水弓,立时右手拉射,水箭疾钻射出,把气盖世轰得退了三步。   气盖世拍拍坚如铁甲的胸腹傲然道:“什么水鞭、水箭,不外如是,有种的便接我一掌!”   再抡掌杀上,但畲律令仍是依旧的射了一箭又一箭,接连十箭退敌,气盖世勉强也只是不断拉近距离,从相距原来的三十步,渐渐拉近成十七、八步。   气盖世笑道:“还道畲律令是什么三头六臂,原来连接我一掌的勇气也没有,浪得虚名,不知所谓!”   不再胡乱冲上,气盖世转而一步又一步逼近,他誓要逼畲律令接下一掌,什么神兵利器,难道没有了神兵,这家伙便不懂杀斗,不敢跟人拼命了么?我就是要逼你接我一掌!   从十八步迈步而进,畲律令竟没有再以水弓、水箭射阻气盖世,双方已拉近至只相距五步,气盖世精神抖擞,真气连力,力拔山河,要一掌轰杀眼前自负的畲律令。   “神气力”轰击无俦一掌!   怎么?劲力从丹田拔上,涌上“关元穴”,却滞在“气海穴”,提不上来,更顿然溃散……化散无形,是……什么原因?   畲律令五指轻巧弯动,两指拨水弹射如小箭,直射而出,戳中气盖世咽喉,竟射得真气涣散的他直飞退开,倒在五十步后,立时激得浪花四溅,狼狈不堪。   芳心的身边就只余小黑与小丙,很明显是绝对不敌畲律令,形势已是一面倒。   原来先前畲律命的水箭,分别劲射入气盖世体内,巧妙地把劲力分布百穴,最后一箭把劲力相连,便隔阻了“神气力”的蓄气提劲拔力,滞阻了内力,更化于体内。   芳心笑道:“畲公子不愧为高手中之高手,看来斩杀那厮小白,只是时间问题,绝对拦阻不了阁下。”   畲律令笑道:“看来娘娘倒也相当镇定,形势倒转过来,脸上仍无怯惧之色。”   芳心笑道:“公子要杀我,倒应该在本皇后海棠春睡时,我不致死得无声无息,又没有受到淫辱,已证明了公子绝无加害本皇后之心,也对芳心这玲珑身体,全没半点兴致。”   畲律令道:“我只对彼此联合一起,攻陷‘天都城’,把‘天法国’一分为三,均分利益有兴趣。”   芳心笑道:“为要百分之百肯定能宰杀小白,畲公子连食狂药口福也要拉在一起。   惟是对于药家来说,为啥他们要一同来争功呢?看来药口福对权位建国,倒没有公子般野心啊!”   畲律令笑道:“对!他对什么成皇为帝毫无兴趣,但他对女人就特别钟爱。只要娘娘挑选出几位动人侍婢,交给药口福冰封欣赏,他一定有兴趣助拳,况且,他也舍不得‘天法国’十二城的一千食肆生意吧,这可是他最大的收入来源。”   芳心道:“公子已想得清楚透彻,好!要败小白破‘天郡城’,得‘天法国’,暂且只怕咱们三方都不能单独吞下这口肥肉,联合也就顺理成章,只是……在调兵遣将方面……?”   芳心提出了三路兵联合的最大烦事,行军用兵,必须有一统率各路兵的主帅,由谁来领导三力战兵,便是最麻烦事。   三路大军要选出大元帅,能令彼此皆折服听令,芳心、畲律令、药口福都能接受,便不是容易之事。   畲律令笑道:“执掌当主帅,以武功来断定当然最好,简单的便是我与食狂比试战斗三百回合,看来便有答案。”   这句说话,显然是撇开了芳心一方,认定就算是刀锋冷也来了,亦绝非二人之敌,把“武国”势力压了下去。   如此侮辱,对芳心来说当然不悦,但看见小丙、气盖世相继倒下,也不得不接受畲律令气焰。   “要领导三方当主帅攻陷‘天都城’,便要多亏芳心娘娘劳神,用你兵法上的神机妙算指挥联兵了!”   忽然把兵权全交在芳心手里,畲律令竟放弃当主帅的机会,究竟他有什么“后着”?   畲律令实在太深谋远虑,实在太深不可测,他的心思,并不能轻易掌握,骤然把重责、良机,都放手交在芳心手中,十二万畲家战兵兵权,毫无保留地交给芳心,由她来统率,为什么?   白光急闪,瞬息之间,畲律令已急掠而起,站在“神气池”上,离开了池水,笑天算立时拿来布巾为他抹去水珠。   畲律令笑道:“拉拢食狂药口福,便交由大元帅处理好了,三天后,十二万畲家战兵,加上七万‘武国’精兵,三万药家子弟兵,合共二十二万大军,相比‘天都城’的九万乌合之众,相信大元帅定能轻易破城,让大家把‘天法国’一分为三,各得其所。”   芳心笑道:“相信本皇后也不致令公子失望。”   突然而来的一颗心怦怦乱跳,芳心也渐渐被畲律令的诡秘、飘逸、才气迷醉,这莫测高深的神人,失去一双眼目,透察世情,却比谁都更了解彻底,难怪天下女子都为他倾倒。   脑际一片惶惑,飘忽无定,已一年末有过床第之欢的芳心,真的好想扑向畲律令。   说他才气横溢,也许仍不足以形容,如此第一男人,却只钟情一个耶律梦香,岂不可惜。   自己已贵为皇后,看上了最令人心动的畲律令,却偏不可得,好可惜呵,太可惜了!   沉醉又沉醉,一句话终于把芳心从梦幻中唤醒过来。   “怎么畲律令甘心由皇后当上主帅攻城?”小黑问得好,但谁也解答不了,除了对畲律令最认识的人——耶律梦香公主。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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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芳心杀梦计     “畲律令绝对不会当上二十二万联军大元帅,我想,他应该把重任交结自傲兵法了得的芳心!”   梦香公主与伍穷正加紧城墙巩固工程,因为由生力与一众新兵出城打探所知,三大势力在畲律令安排下,已结成联盟,很快便会来攻,连日来“天都城”都大事赶工。   伍穷摸不着头脑道:“他奶奶的熊,真个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臭屎文章啊,我可不明白其中道理啊?”   公主笑道:“原因是极之显浅,畲律令根本就不是将帅良才,由他来当主帅攻城,一辈子也攻不出什么花样来?”   伍穷愕然道:“怎么可能啊?他……是神兵急急畲律令啊?怎么会如此脓包?不大可能吧?”   露出完全不能接受的神色,伍穷对着公主目瞪口呆,如此答案,实在始料不及。   公主在七、八十尺高的城墙,攀上攀下,不停在十尺、三十尺、六十尺位置,刻下一些记号,一边对伍穷笑道:“大家对畲律令都不太认识,被他俊逸神貌、天才急智、深谋远虑迷惑得失去冷静吧,千万记住,畲律令并不是神,他始终也只是个人。”   “一来,他对攻城、守城、两阵交战、兵法、器械配合,都没多大兴趣,原因是他对一切的要求都太追求完美。质量稍差的刀剑、战斗车具,他都不能接受。就算是坐拥金山银库,单是铸制兵刃,畲家战兵盔甲皮甲,已耗尽一切财资了。”   “又何来财资再制造什么军备战车、大型攻城设备?在过去年月,你曾听过畲律令率兵攻城么?对了吧,一次也没有,连战车、冲车都欠缺,如何攻城啊?”   “第二,是他太过要求战兵能力,弩手、箭手都必须百发百中,受伤或残了身体任何部分,便立即赶出畲家战兵。他的十二万兵之中,我对你说,能上阵交锋的只是三万,余下九万,都是负责清洗马匹、清洗战服、煮饭、处理兵器等的辎重兵。”   伍穷的眼目瞪得好大好大,他摇着头不能接受道:“三个辎重兵才配一个战兵?岂不变成尾大不掉?难道兵器擦得光亮一点、战马干净一点,便能杀力强上半分么?”   公主笑道:“大家都被畲律令的清逸外貌、玲珑手段吸引了,可不会算计,如此这般苛求,却不切合实际,对啊!畲律令很高强,智谋也无人能及,但他的最完美,也就是最难摆脱的缺点。”   “畲律令就是畲律令,追求完美为他创造成功,但同样,也带来缺失,一个连血腥也不愿沾上的人,又怎会带兵驰骋沙场?他最讨厌血污骯脏啊,说来可笑,却是事实。”   公主道出原委,伍穷才渐渐接受,如此烦人,与伍穷正好是南辕北辙,完全相反。   伍穷看着梦香公主不停在城墙上刻下记号,每隔十步,便在高约十尺、三十尺、六十尺位置,都同样划出,看了长久也不明所以,刻下这些记号,又是什么玄机?   伍穷不明所以问道:“公主在各门城墙都刻下记号,高度一模一样,这数天以来都刻满了,难道四周划上一幅画,便有利战胜?可不是用什么字书来教守城士兵提神吧?”   公主失笑道:“别胡说,快命人在有记印刻着的地方,都凿破一个一尺见方的洞窿,全城都要凿开,别遗漏。”   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伍穷,好努力的动脑子,究竟是用来让守城士兵以长枪刺杀攻上来的敌人么?还是用来放箭之用?但洞口太小太窄,可不好运用,干吗不凿大一点儿呢?   伍穷道:“利用不同高度的洞窿杀敌战斗,可是都要利用竹梯啊,但每一竹梯能站在上面的士兵并不多,可没多大作用哩。”   公主笑道:“你尽管下令制成七十尺长竹梯好了,只要一百道梯子便成,不必太多。”   伍穷愕然道:“什么?凿开了三层洞窿,上、中、下各一列,围住整个城墙,少说也有一、二千列洞孔,一百道梯子又如何能排满?还是多制一点比较好吧!”   公主笑道:“要制的东西还多着哩,又不是拿出去卖,梯子一百道便已足够了,最紧要是轻巧。此外,还要准备一些长、中、短的竹,中的要有钩索在前端,长的要铁叉在前,短的要在前端缠上厚布帛,记紧找一些韧性较强的竹枝。”   伍穷仍是理解不了个中妙用,惟是依然照着公主指示,立即命人凿墙造梯,又配备好适当竹枝。   从“正东门”拐弯,一列房屋内挤满了妇孺,看她们正手忙脚乱的在“织”着一幅又一幅的铁网,每一幅的铁网,每一幅都有见方百尺大小,伍穷检视得十分仔细,梦香看在眼里,但觉昔日粗心大意的他,可能因为压力大增而已有了改变,比从前成熟、小心得多了。   公主满意道:“一张一又一张的细铁丝大网,轻巧便好,编织得不须太密就可以了。”   伍穷道:“还有那一大堆箭尾系着长绳的箭,比较容易制造,都已全部准备妥当了。”   公主道:“那从诸葛神弩部下中挑选出来的神箭手,全都准备就绪,是好人才么?”   伍穷道:“公主要挑的非但是神射手,又要臂力特别过人,现下已选了二百,都非常突出。”   公主笑道:“辛苦你了!”   又到了另一间房子,内里织造的,全是十尺高的“悬帘”,以竹枝编制,这东西伍穷倒也有点认识。   伍穷道:“这是悬于城墙上垛口木架之上的,先湿水,待敌兵射来劲箭,火烧不了,又可挡住箭伤守城士兵。上回在‘武国’‘六才考战’中的‘战才’中,芳心守城使用了类似东西作城池守护,我倒还有点记忆,这回却用回来挡住她射来的箭,真有趣。”   公主道:“要挡住芳心指挥的二十多万大军虽然难,惟是加上畲律令的智谋,便更难以应付了!”   “他妈的臭屎烂虫贱贼,别跑!”突然咆哮怒叫,伍穷便飞射扑出,原来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掠过,鉴貌辨形,竟然是当日杀了刘天尊的凶徒,伍穷当然忿杀抢上。   梦香不知就里,但也隐约感到已有杀力逼来,身旁正好有生力带领一队侍卫路过,便让他护送先回“律天宫”去。   梦香同时拔出一箭,向空中劲射,在半空中爆炸出幻彩光芒,城头各处守兵,立时加紧守卫,一些原来稍事休息的,也拿着枪、刀涌上城头上,凝神戒备。   骑着大白,公主在生力护送下安全回抵“律天宫”,立即下令留意四方城门动向,她也感到敌人部署的第一次攻势已经展开了,可惜得很,再多两天便可完成一切守卫工程。   她早计算清楚,芳心要备战造战车,该不够时间完成啊?   还要把三大批战兵作联合演练配合,不应没有默契便来攻啊?   难道那激起伍穷怒意的黑衣人,并不是与敌人有关?不可能吧,但这初次的攻势芳心凭什么来攻?   敌人肯定已开始了攻击,但目标是什么?   想着,想着,突然好肚饿,因为好香,在旁守卫的生力与十个侍卫都突感垂涎欲滴。   梦香突然醒悟,惊呼道:“目标是我,药——口——福!”   也许是接近小白多了,梦香公主对他人的关心愈更体贴,一直为其它人设想安全,她竟然忘记了,芳心的简单部署,攻城前,先干掉“天都城”守卫的谋略主帅——耶律梦香。   自己正是芳心攻陷城池第一个要杀的人!   很肯定,她瞒着畲律令行事,派来的不是刀锋冷便是食狂药口福,终于,药口福捧着一个大锅现身。   “老狗嫩猫儿,食死无人知!”从内堂走出的食狂药口福,手里捧着一大锅香味扑鼻醉人的佳肴,正是先“味”夺人。   就算是他的四百斤如小山丘的身形,加上全身几近赤裸,只有一块布遮蔽下体的坦荡荡,也不及那锅香味浓郁的食物来得震撼。脸上堆满笑容,露出欢愉之情,像是请客似的。   药口福微笑道:“啊!眼前公主,眉若横黛、艳容清绝,殷情媚态粉滴酥搓,玉骨冰肌,艳丽绝伦,双颊焚焚欲火烧,春思欲活,眼眶里一层蒙蒙水意,天啊!人间竟有如此天仙,再看肤色起了一种令人心痛的白皙,柔媚的眼神、丰腴的体态,公主啊公主,能瞧你一眼,已是三生大幸,能永拥佳人,什么代价也都值得啊!”   但见药口福俨如被点了穴似的,呆着动也不动,公主的花容月貌,把他迷得魂魄飘飞。   生力等得悉大敌已来,均十二分小心,锅里溢香醉人,也得先护送公主,绝不能有失。   药口福上前一步,笑道:“这是本族主亲自泡制的‘圆肉党心苦心凉药炖凤肉’,是公主最需要的,请尝尝吧!”   生力欲阻止,但公主却踏步上前,拿过了大锅在手,便送进口里,吃得津津有味,显见佳肴果真与众不同。   公主对着额上有点滴汗珠的生力笑道:“别忘了我是用毒高手,食狂可不会笨得在我面前用毒吧!”   把肉香下肚里,吃了一些又一些,好象停不了似的,实在忍不住口,太香太美味了!   公主笑道:“猫肉配合‘苦口凉药’,甘酸补血带凉意,体内郁滞毒气果真慢慢消除,这一锅‘凤肉’,真了不起。”   一句颂赞,立时教药口福乐得半死,带着痴痴笑意道:“不敢当,不敢当!芳心娘娘说得没错,她老是嚷着公主美食暖腹,一定美态更迷人,天下无双,对啊!公主之美,天仙也不足相提并论啊!”   公主笑道:“芳心要你来,便是让你替我以‘苦口凉药’解毒?看来还有其它啊!”   药口福瞇着眼傻笑道:“我来,先是让公主解除顽毒,再品尝美食,露出满意美态,那我就来个冰封神韵,便从此永永远远拥有公主的绝世媚艳,天啊,太美妙了!”   原来芳心之计,就是以公主美貌作吸引,叫食狂来杀人,除去了最大智者,“天都城”没有智能用兵者,她自然能以奇兵袭城,不须太久,相信便可计破“天都城”。生力与十个侍卫挡在公主身前,没说什么,因为大敌在前,必须全神贯注,公请高抬贵手让开好么?”   侍卫突然同时抢上便斩,十刀齐发,都斩中药口福的肥肿身体,但奇怪得很,大家的刀都嵌进了身体肌肉,但却既斩不进去,又不能抽回出来,全被吸住了。   药口福笑道:“大家都很讨厌我么?”   肥肿肌肉不断旋扭,十个侍卫的刀竟被吸扯得扭曲弯折,其中五人及时甩开兵器,其它的在迅捷无伦的一剎那间,连手的前臂也被肥肉吸扯进去,立时爆出骨碎。   生力当机立断,一刀斩下,断尽五手,便救了五人。   药口福一脸悔疚道:“对不起啊,害大家变了断手,他日送你等一碗大补汤作抵偿,别再阻止我了,可以么?”   嘴里说得轻松,食狂却已是杀气大盛,生力与众侍卫再冲上,药口福突从身上射出十一件“食物”,都是细小如豆的种子。   种子穿破了十侍卫身体,只有生力以刀拼挡,仅仅能截住,但刀也被击得弯曲扭折。   侍卫突觉身体有变,种子射入之处,竟然有一些如血筋般的东西,在皮肤底下迅速蔓延。   药口福笑道:“吃了千年种子,修成正果,生人变成植物,活得长久得多啊!”   裂体破肌肤,种子在体内不断急速生长,疾如电闪,捣毁内脏,破心割肺,剎那间整个人都被生长出来的树枝穿破身体,生命也就完结,死得好恐怖。   食狂对生力哀求道:“少侠啊,请高抬贵手,别阻止我好么?”   在生力心中,公主是他的偶像小白最钟爱的人,他绝对不能任由她受伤害,挡住食狂,死又何妨!   双手提刀,生力已豁出去了。   梦香突然推开生力道:“让我随他去吧!”   生力愕然道:“什么?不……公主我……”惶然迷惑中,也不知如何应对,生力好迷惘。   梦香笑道:“放心好了,他不会让我受伤的!”   他?那个他?小白么?可还在闭关未破啊,又如何能保护公主?公主在说什么?   生力仍在犹豫之际,食狂已拉住梦香的手,直射远去。   兔起鹊落,四百多斤的肥大身形急掠,已至殿门前,突然一剑斩挥下来,食狂连忙抽出神兵“百年归老”,勉强挡住强势。   “放下公主!”   来者威严势盛,双目变成黑洞,神兵“梦香”怒斩,当然是神兵急急畲律令来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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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苦酒杀人皇     极为熟悉的背影,杀了刘天尊凶手的背影,伍穷一直穷追不舍的背影,却一直追不到的背影!   任如何提气抢前,也难以拉近两者距离,难以上前扑杀,可恶的背影,臭你烂娘生大烂疮狗屎烂毒背影。   这杀掉刘天尊的蒙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伍穷曾想遍小白与“铁甲兵”的每一人,也曾在小黑、“武国”、畲律令等人中苦思搜索,没有啊,果真是想不出究竟是谁。   但……却是那么熟悉的背影!   杀人凶手飘如轻烟,瞬息之间已急掠远去,轻功实在了不起,加上他刀刀致命的杀人刀法,绝不比刀锋冷逊色,如此绝世刀中高手,又是伍穷认识的,可会是谁啊?   突然,伍穷呆呆站住,因为杀人凶手在一处楼外停下来,慢步走入,他妈的,竟然是……他!   脑际顿然被轰炸得一片虚白,太不能接受,太不可能,难怪自己一直想象不了,怎可能会是——他?   如坠冰窖,脚步竟踌躇起来,不敢踏进自己在“天都城”最熟悉的地方“苦酒居”。   缓缓提心吊胆而进,伍穷竟看到在“苦酒居”之内,坐着两位他认识的高手,一个是与横刀齐名的刀锋冷,另一位,是武功深不可测、一直深藏不露的“武国”五皇爷名目世。   当然,还有伍穷认识的杀人凶手!   “原来你还没死!”   “该死的人不一定轻易死去!”   “你对上任楼主说过,无敌人生,不如去死。”   “对!杀人称皇,无敌彷徨,杀志浪流,死又何妨?”   “你有了家室,故此你不愿去死。”   “为了尽量不致被人发现过去,尽量不惹来数不尽仇家追杀,我连妻子都亲手杀掉。”   “好狠!”   “杀手当然狠!何况,我是上一代‘杀手楼’一楼高手中最出色的‘杀人皇’,自然心狠手辣。”   “娘……竟是你亲手杀死?”伍穷满脸尽是泪痕,他怎能接受,父亲伍担汤竟是上一代叱咤江湖的“杀手楼”绝世无敌杀手,而且亲手杀害娘亲,毫无悔意。   杀刘天尊的真正凶手,那熟悉的背影,就是含辛茹苦独个儿养大自己的亲爹伍担汤。   伍担汤淡淡道:“正确的说法是你娘亲一刀先割破咽喉,可惜得很,她的手抖颤得太厉害,割得歪了,便只好哀求我补上一刀。”   伍穷怒道:“为什么娘要自杀?”   伍担汤轻吁一口气道:“在迎娶她之前,爹就对她说个明白,我俩结合,在我立场来说,是为了有下一代,想得到一个核子,只有这样,我才甘心冒险。”   伍穷冷冷道:“生孩子算是冒好大险?”   “这个当然!”回话的并不是伍担汤,而是刀锋冷。刀锋冷有资格答上这句,因为他也是曾欠下千万血债的一流刺客。   刀锋冷道:“愈是出色的杀手,仇家愈多,不但曾杀死的人武功高,相对仇家的武功同样好高。只要一有机曾,仇家便会突然而来,把你心爱的都摧毁、残害、虐杀……   最好,别要有孩子……孩子是最大的负累!”   又再回忆起被仇家虐杀妻女的极痛一幕,抱婴孩儿至今仍不知所踪,刀锋冷当然最明白伍担汤的情形,他最了解个中惨苦。   伍担汤再道:“新婚前夕,我还在问她,别愚蠢与我成亲,一旦孩子呱呱坠地,为免仇家他日威胁追杀而来,为了清除一切知悉个中情况的人,我必须斩尽杀绝,杀妻灭口。她却瞪着娇憨的笑脸,情深意真的对我说,为我生孩子,就是她一生唯一心愿。”   伍穷忍着泪水道:“爹最后不忍心下手杀娘,娘却为了让爹可以安心,又免却被仇家要胁,或留下追查的蛛丝马迹,便自刎了断!”   伍担汤毫无表情冰冷道:“原来,她比我更狠!从此以后,在一个寂寞、荒凉的‘天法国’农村内,住着一对父子,父亲天天在醉酒,儿子不明所以,父亲认为酒应该是苦,便泡制好苦的苦酒,天天在醉,日醉苦酒,夜醉苦酒,一生苦,苦终生!”   又是一碗苦酒倒入肚里,伍穷到了今天,才发觉稍稍认识这相处多年的老爹,他,竟然是天下无敌的上一代“杀手楼”一楼杀手。   伍穷恍然大悟道:“就算是鼓励我往外闯,也包含了不欲两父子聚在一块儿,免却有一天被仇家发现,来个一举杀绝!”   伍担汤道:“从前一切,都忘记抹去好了,不必苦追忆,眼前的,才是要认真面对。”   伍担汤与伍穷的眼前,只有五皇爷名昌世与刀锋冷。   名昌世道:“要不是你出刀杀刘天尊,那刀招、刀势、刀劲、刀气,凌厉得跟师父说的都一样,我也不敢肯定杀人刺客便是你!”   伍担汤淡淡道:“门主早该忘掉我!”   名昌世道:“就是因为他忘不了你,到处命人寻访你,你为避免被发现,终于回到‘杀手楼’连他也杀了!”   伍担汤轻轻道:“我的孩子已诞下,只有门主有可能找到我,只有他可能暴露我的身分,杀了他,便真的一了百了!”   刀锋冷战栗道:“你比我更狠!”   伍担汤道:“因此我还保得住孩子长大成人,保得住一个家,你,却一无所有,只余遗憾、苦痛。我,始终是杀人皇!”   “哈……好,杀人皇,好得很!”苦酒一碗又一碗的倒入,刀锋冷酒意大盛,饮得好痛快。   “为什么要杀刘天尊?是谁给你杀人酬金,要你杀刘天尊?”简单的两个问题,名昌世的口在问,刀锋冷、伍穷的心也在问。   伍担汤笑道:“伍穷,为啥我要引你回来,把一切都让你知悉清楚,掌握到没有?”   伍穷道:“今天名昌世、刀锋冷已查得明白,明天谁都知个一清二楚,我早一点知道又何妨!”   伍担汤在笑,他感应到孩子真的有点儿成熟了,开始有点头脑,再问道:“还有一个也相当重要的原因。”   伍穷再也想不通透,默然不语。   伍担汤冷冷睨向刀锋冷道:“‘败刀’是我为你打造的刀,他却一再败在刀锋冷的‘泣血’下,我很想让你看清楚,爹交给你的‘败刀’,应该是不会败给‘泣血’的。”   只是简单一句话,便扼要显出狂傲,连刀锋冷也不放在眼里,败刀——杀人皇,真的比刀锋冷更强?   “泣血”出鞘!   是因为伍担汤的狂傲,“泣血”迎风悲鸣凄泣声破空震撼,他要证明谁才是刀中霸主。   “败刀”破散布帛而出。   在伍担汤的手中,曾屡败屡战的“败刀”,竟兀自暴现一种耀目光芒,伍穷从末察觉过,“败刀”原来也有“霸气”。   “泣血”必须压倒“败刀”,刀锋冷必须挫败伍担汤,否则名昌世便得不到满意答案——谁付了订金要伍担汤杀刘天尊。   “面目全非”!   刀锋冷也不敢托大,甫出手便是狂傲一式刀中绝学,瞬息间,化作一道狂飙,刀势凌厉恢弘,大巧不工,掠身而上,似巨鹰怒攫,势不可当,刀劲割脸……   不,刀劲割斩不下,竟在伍担汤面前寸许,硬生生反震向后,敌人竟暴射出一道霸刀杀气,吞噬刀劲,更反扑杀来。   当刀锋冷愕然之际,“败刀”的霸杀光芒,犹如闪电惊虹,以淬烈无匹的狂傲劲势,反斩割入刀锋冷脸颊。   “面目全非”杀刃锋冷。   脸颊裂出血痕,“败刀”已割入,痛!有血……   杀人皇的一式“面目全非”竟更强于刀锋冷,伍穷惊魂难定,一颗心似从胸腔中跳了出来一般,神驰目眩,竟如着魔中邪。   名昌世却捧起苦酒,喝了一口,微微生笑。   “律天宫”内,“梦香”神兵挡住了“百年归老”。   畲律令拦在药口福身前。   畲律令怒道:“你胆敢令公主受惊?”气塞胸臆,怒不可遏,双目怒视眼前食神。   好明显,想要得到梦香公主、想要冰封留在身边日夕欣赏天仙娇美,他便要先杀败畲律令。   药口福露出笑容道:“呵……人家老是说畲律令对公主死心不息,我还半信半疑,今日你拋下火烧粮仓任务,竟来护驾,药某不得不相信,你这片痴心既细心又情长,好感人哩!”   畲律令冷冷道:“放开握住公主的手。”   如绝剑狠斩,食狂轻轻提起梦香玉臂,五指缓缓松开,恭恭敬敬的放下,不敢再触及。   食狂笑道:“看来芳心的计谋倒瞒骗不了我兄,得不到公主当我的收藏品,只好鸣金收兵也罢。”   芳心发动杀战,派畲律令烧粮仓,实则是要药口福来击杀敌军最重要智者领袖耶律梦香,但可惜却被畲律令识破,及时阻止。   在旁的生力看见公主冷静神态,才恍然大悟,先前一句:放心吧,他不会让我受伤的。那个他原来就是畲律令,公主竟能猜到,畲律令会出现,两个竟犹如心灵互通。   食狂正要离去之际,“梦香”神剑出鞘,剑鞘直射入药口福身前二人合抱大梁木上,深入尺许钉死。   “梦香”剑鞘截住去路。   畲律令道:“任何人惊扰公主,必须受点教训!”   药口福笑道:“畲兄有兴趣欣赏一下你亲自铸制的‘百年归老’,在我手中杀力如何么?”   畲律令手中,除了已出鞘的“梦香”神兵,还捧着一长形锦盒,散现杀气,可见锦盒之内,也是放了另一神兵。   把锦盒放在身旁桌上,畲律令冷冷道:“我一直很后悔为你铸成‘百年归老’!”   食狂笑道:“呵……畲老兄啊,这是公平交易啊,我的‘神气池’不是让你天天与佳人泡在香汤里,快活似神仙么,你反过来后悔,岂不太过分了。我的‘神气池’货真价实,你的‘百年归老’人间罕见,彼此都竭尽所能付出作交换,好公道哩。”   畲律令忧心忡忡道:“但你得到‘百年归老’后,配合自身武功,杀力大盛,要打败你,必须先毁神兵‘百年归老’,但却是谈何容易,我想要毁断‘百年归老’的更强神兵,太难寻觅了!”   食狂笑道:“不要紧,那便先试试你的‘梦香’神剑吧!”   轻轻解开以绫罗绸缎包里着的“百年归老”,耀目生辉,却是杀性深沉,长约七尺,外形犹似长长木拐杖,只是偏以玄铁铸成,长身弯折扭曲,怪模怪样,最令人诧异的,是尾端并非一般兵器尖状,圆钝如柱根,“百年归老”更欠缺锋刃,如何杀斩,倒也好费心思。   药口福冷冷道:“为了不负此‘百年归老’千斤神兵,我倒也尽力吃下不少补品,才能挥洒自如,为了他,又创了四式绝学,就请神兵之父来赐教好了。”   杀战一触即发,能一睹两大高手神兵决拼,对初出茅庐的生力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良机,只要从中有所启悟,武学修为自然大有裨益,立时金睛火眼,全神贯注。   千斤神兵,在药口福手中,轻巧挥舞,旋飞出淬烈的光芒,教人为之目眩。   第一式“百年归老入土为安”!   出招了,“百年归老”不见了!   食狂突把神兵插射入地,完全没入不见踪迹,身前竟同时迸出五道劲力裂痕,分射向畲律令。   究竟那一道劲力裂痕才是神兵所在?脑际疑问犹在,药口福已抡起巨灵神掌轰来,畲律令挥剑破斩掌力,身后竟无声无息地爆出巨响,背项狠狠被“百年归老”轰个正着,杀力沉重,几能剖开背项,一招便轰得畲律令吐血受伤。   食狂轻易破去已崩溃的刀势,又再把“百年归老”拍射入地,又是一式捉摸不了来路的“百年归老入土为安”。   畲律令细意留心地下声响,双足之下突然地裂凹陷,“百年归老”原来不断旋破吸扯,教畲律令已陷漩涡中。   飞射半空,由上而下轰出沉重掌力,畲律令提剑斩挡,但身体便被压得不断沉下,“百年归老”卷轰打在其身上。   杀力无匹,连绵不断,看得生力暗暗纳罕,心下骇然,眼前食狂内力当真霸绝天下!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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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百年归老毁     天下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   神,神兵急急畲律令,智谋天才,神兵妙制冠绝天下。   魔,病魔钱辛辛病毒杀人,被小丙斩掉四肢,含恨而殁!   道,道医苦来由神腿、医学成就卓越,黯然留于“蓬莱仙岛”。   邪,神秘莫测,多年来未再现于江湖。   狂,食狂药口福,药食疯力杀人,突破天限,“狂疯掌”独步天下,惟是最可惜未遇上称心神兵。   药口福的狂意,只要有称心神兵在手,杀力提升三倍,故此他千方百计或买或夺来天下各种神兵。   只可惜,以内力雄浑在江湖称第一的他,任何神兵在手,都难以抵受澎湃劲力,每每轻易挥招便碎散爆断。   一次又一次的神兵在手,一次又一次的碎断,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唯一寄望,就是神兵急急畲律令。   只有他费尽心神,配合食狂的独特霸狂杀力,才能铸制出适合自己的神兵“百年归老”,来换取能遏止剧毒伤公主的“神气池”,但从此以后,食狂药口福杀力便大增三倍。   畲律令也抵抗不了“百年归老入土为安”,身体不断被轰打,正要设法破招之际,食狂又变招了。   “百年归老苦苦痴缠”,二人陷入地下近距离相拼,药口福以手卷回“百年归老”,神兵竟就如灵蛇般,不断在他身躯上盘缠,从颈项到背又转至胁下、腰间………急旋缠转,在食狂双掌如疯攻杀的适当狭缝,便突然轰前,配合双掌出击,突然而来。   畲律令要抵住一双药掌的同时,又哪能再分心挡“多”出来的“百年归老”杀着,但见药口福以身体肥肿肌肉控制神兵翻飞攻敌,一招比一招更凌厉,余律令竟连招架也愈见艰难。   左手挡掌,右手握着“梦香”神剑,愈舞愈急,但始终未及两药掌与“百年归老”,唯一的方法便是“退”。   退,急贯注内力于背项,裂开石地退向后,尽量卸去威烈骠悍的勇猛劲力。   乘胜追击?没有,食狂反而在畲律令退开之际,拔身而起落在远处,一派极为不满之色。   药口福道:“哼!你好瞧不起我。”   畲律令道:“何以见得?”   药口福把“百年归老”挟在胁下,扁着嘴儿道:“还不是么?江湖上谁个不知道,神兵急急畲律令只攻不守,先前拼了快一百招,阁下却只守不攻,什么剑意杀招‘此情此境成追忆’、‘皇天不负有心人’,都统统不见了,畲大哥啊,你不是瞧不起本座又是什么?跟你决战,好不起劲、好不快乐啊!”   眼前食狂药口福又岂如一般强手,拼战了一会儿,便发觉畲律令出奇的把杀力收敛起来,教他甚是疑惑。   畲律令按住先前放下的锦盒,冷冷道:“你知道嘛,为你铸制‘百年归老’这足以承受你无穷澎湃内力的神兵,我花了十七天十七夜,才在灵光闪现下大功告成。”   食狂笑道:“对啊!那阁下更应尊重他,拿出真功夫来,只守不攻,又算是甚么道理来?”   畲律令道:“你有了‘百年归老’,杀力大增三倍,天下五大高手便以你为首,因此,我必须铸制另一神兵,来克制你的‘百年归老’,这又比铸制‘百年归老’难上十倍。”   食狂笑道:“哈……畲老兄,我可也是神兵大行家啊,要再铸造出比‘百年归老’更强的神兵,能克制得住他,恐怕再穷三十年心思,也不大可能,完全是废话。”   畲律令放下“梦香”,把锦盒一手抬高,昴然道:“终于,我还是成功了,这便是足以克制‘百年归老’的神兵。”   一派惬心、十足满意模样,双目尽是自负得不可一世,药口福从畲律令眼中,的确是窥见那种满足的神态。   难道,在短短三十天内,畲律令又能突破铸造出另一惊心神兵,足以制胜手中“百年归老”!   绝对不能相信,放屁!放屁!放他妈的烂臭狗屁!   药口福怒道:“我偏不信,来吧!什么天下无敌神兵,我的‘百年归老’来领教!”   一肚子闷气,又是一式“百年归老苦苦痴缠”,以身体肌肉控制神兵急旋,转啊转,劲力运走愈转愈强!   畲律令双手吐劲,破碎锦盒,天下无敌,克制“百年归老”的神兵现世来了!   神兵翻飞,畲律令攻,只攻不守,畲律令终于攻出杀招,神兵在他身上盘旋翻飞,以身体肌肉控制出招,转啊转,劲力运走愈转愈强……   当药口福稍稍惊醒,心里不期然赞叹了一句: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之际……自己的“百年归老”已转至手中,正好挥出十二成功力的杀着,“百年归老苦苦痴缠”挟聚劲势,重重砍下。   眼前,也是同一式的“百年归老苦苦痴缠”,也同样砍杀而来,克制自己的“百年归老”,竟然也是同一样的“百年归老”!   “砰”!   两道罡风强劲交迸,星花四溅,幻出诡丽、无端光芒,只见药口福神情漠然,甚是懊丧,一向的嘻笑表情,遽然消失,脸上只余下惴惴不安之色,好失望,憋了一肚子怒气。   反观畲律令,意态慵闲,神采奕奕,那道高傲自负的懮越神色,仍挂在脸上。   他要克制“百年归老”,更想摧毁“百年归老”,见到两把神兵“百年归老”同时爆碎,心情畅快之极。   药口福已变得极为郁闷,失意得恍恍惚惚,踏步离开“律天宫”,嘴里不停像是咒骂,又似喃喃自语道:“大智若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畲律令啊畲律令……”   一直瞧得目瞪口呆、不敢分神的生力,看着畲律令先守不攻,尽把药口福的独特演招默记了解,再以同一招式,挥出已准备好的同一神兵,以“百年归老”来破“百年归老”。   两大神兵互轰,终于是两败俱伤,同时爆散摧毁,畲律令便成功毁去了他绝对不希望落入药口福手中的“百年归老”。   畲律令在铸制“百年归老”时,已想出克制毁碎之法。   畲律令明知芳心会命药口福来杀耶律梦香。   余律令刻意挑衅药口福以十成功力破砍欲毁锦盒内的“神兵”。   畲律令先守不攻,以了解、吸收“百年归老苦苦痴缠”杀招挥运之法。   畲律令以杀招配合神兵,同一招破同一式、同一神兵毁同一神兵。   畲律令将计就计,既救了梦香公主,也摧毁了心腹大患——百年归老。   大智若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畲律令啊畲律令……   在生力心中,碰上小白已是万幸,上天对他实在不薄,今天还亲眼目睹更是智谋、武功冠绝天下的神兵急急畲律令,让自己眼界大开,上了宝贵的一课。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生力终于明白个中道理,前面的人生路,还有好长、好长要走,好有挑战性啊!   明天,我生力一定更强、更出色,也要向神、魔、道、狂、邪挑战,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   梦香看着畲律令把神剑轻轻回鞘,像是疼惜万分似的,再向公主微笑,便拔身射走离去。   畲律令,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的男人,为她失去双目的男人,至情至性,又是武林中最具智能的男人,但愿他终能忘掉自己,抹去从前一切,重新投入另一段情爱。   毕竟,人生有过如此一段刻骨铭心的真情挚爱,已是万分难得,分开了,但愿双方也不再眷恋,不再与苦痛纠缠……   “苦酒居”内,两代最强杀人刺客正在争斗厮杀。   上代“杀手楼”之“杀人皇”伍担汤,五十八岁,拿着他的“败刀”,杀人夺新一代“杀手楼”一楼高手中之高手刀锋冷,二十八岁,手执“泣血”,杀力无穷。   刀锋冷以“面目全非”杀向杀人皇,“泣血”竟被强猛“霸气”反震溃散刀招,“败刀”反击,赫然又是同一招“面目全非”。   “败刀”切入刀锋冷脸庞,但护身罡气滞住了刀势,难以再斩砍入,“泣血”挥旋劈斩,直砍向伍担汤胸膛,把他硬生生震开。   伍担汤哈哈大笑道:“我二十八年前已告诉过那老不死盗圣,他的‘盗武’并没什么了不起,可惜他早死一步,瞧不起我如何挥出同一模样的‘盗武’,哈……狗屁绝学。”   刀锋冷淡淡道:“也不见得吧,前辈也用了不知多少个寒暑,才领悟到‘盗武’的皮毛心法,要是刚才一式能畅通明白‘盗武’精粹,我的脸已变得一片血肉模糊了。”   “泣血”被双手紧握,缓缓递前,刀锋冷正要挥出杀招,他要证明,自己才是天下无敌最强杀手。   伍担汤的“败刀”光芒暴现,也轻轻挺向前,要挫败强敌,证明一代新人胜不过旧人。   相距三尺,杀!   刀锋冷双目一瞪,神光暴射,霍然出刀,刀如龙吟,桀傲不驯,先斩敌人左耳,划破割头,破分为二。   “败刀”挡住“泣血”,顺势而下拖削对方十指,没有了手指的刀客,只是废人!   “泣血”也同时顺势破杀人皇十指,十指换十指,来吧,别怕,哈……痛快啊!   斩!   最前的右手尾后两指折断了骨,一同受创,“泣血”刀锋回转,顺势向敌人分心疾刺,戳中血溅。   没有退步,伍担汤竟再踏前一步,疾劈向刀锋冷右手,把刺在胸口的劲力挫去一半。   “泣血”再吐劲,要试试能否破穿伍担汤护体罡气,要试试以内力来攻破大敌防线,杀战更形紧张!   距离拉近,杀战更形紧张!   “败刀”飞快急斩,劈破砍杀,以攻破招,连斩二十八刀,截劲吐力,刀光霍霍,杀力惊人。   刀网全把“刀锋冷”包里住,血红舞飞,刀势太强,刺破不了护体罡气,反噬拼斩,来吧!   斜砍横削,不挡不避,“泣血”大开大阖,来个对攻斩杀,看谁的杀力把对方斩得崩溃?   好!你要拼,我奉陪,再踏前一步,来吧!一同加强杀力,一同拼死,斩你千块万块!   好……我又再进一步,已紧贴一起了,杀啊杀!两道剑光交织成张狂残影,犹如一幅千军万马水墨杀昼,纵横斜倚,苍劲有力,看在伍穷眼里,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各不相让,互不闪退,杀力比拼,至死方休。   鲜血飞溅,已陷入疯狂杀戮,完全不能停下来,谁先退步,便必然被斩分千片万段。   杀啊!杀啊!杀啊!   疯痴杀力交织,原来比千军万马交战更血腥震撼。   动了,杀人皇伍担汤的脚动了,只要稍退,便死无全尸。动,腿动,不退啊,还再踏前半步,刀招更狂,挥舞更激荡。   刀锋冷在同一霎时也进了半步,互相贴在一起以最强杀力厮拼,完全是一场梦魇,过分亢奋,超越狂痴!   “曙光初露”!   一束强烈剑光杀入刀战,恰好震碎刀招,挡在中间,一切疯狂杀力骤然而止。   血脉贲动的红色刀光消失了,霸杀刀意也消失无形,只是一招名家剑法,创自第一代祖宗名不扬的老招“曙光初露”,竟然能爆散分开两大刀中至尊,名昌世不愧为历代名家最强剑客。   难怪,他被老头子捧成接任楼主,名昌世若加上刀锋冷,天下间又哪有人能敌?   截散了两人刀决,名昌世喝了一口苦酒,便转身离去。   刀锋冷也跟着离去,完全不再理会今日来“苦酒居”的目的,走便走,直截了当。   伍穷道:“名昌世已洞痣了爹是谁雇用刺杀到天尊,他已得到答案,便不再久留。”   伍搪汤道:“你呢?”   伍穷轻轻摇头,他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名昌世看来比自己聪明得多,他,仍蒙在鼓里。   伍担汤把“败刀”交回给伍穷,问道:“你想要知道答案吗?”   伍穷轻轻点头。   伍担汤把一切详加说明,伍穷听后,完全不能接受,突然头昏脑胀,手足无措,这……   简直是他奶奶的天大笑话!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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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危城大决战     攻城之战,终于来临!   伍穷与耶律梦香守在“正东门”,芳心主攻,梦香公主死守,两个女人智才攻守之战展开。   芳心坐拥二十二万大军,先涌来的是五千人,五千个手里没有刀枪、身上没战甲、哭哭啼啼、扶老携幼的老百姓,全都一下子涌到城门前,稍一慢步,便遭后头骑兵射箭穿胸杀死。   伍穷破口大骂道:“贱娘奶养大的臭鸡贼婆,快停箭啊!”   敌人当然没有因伍穷一句话而放弃射杀,但也毫不着急,十个杀完再射十个,好整以暇!   伍穷看着芳心逼“天带城”的“天法国”百姓涌来城门,不停射杀,以图打击守城者恻隐之心,只要城门开启,便有机可乘。   生力看在眼里,极为激动,急道:“先让他们进来吧,我领兵挡住后面的骑兵,包保没一个能冲进来。”   伍穷没有回话,主领战策的梦香淡淡道:“五千百姓当中,生力,你认得出哪一个是‘天法国’的人,哪一个是伪装敌兵么?”   一句简单的话,立时令生力语塞,不能让百姓入城,原来还大有文章,绝不能轻率处理。   为了不致被敌人混在其中闯进城捣乱、破坏、杀人,城门绝对不能开,那只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无辜百姓被杀。   城墙上的守兵,看着同族人相继惨死,不能救,也救不了,哭声凄酸乱成一片,哀恸痛悲,却又偏不能加以援手,只得蹲在女墙下,掩脸痛哭,咬牙切齿忍受苦惨。   看着一个又一个老弱妇孺倒下,尸首一个搭着一个,横七竖八,隐约还传来哀求悲苦斥责怨恨之声:我是“天法国”百姓啊,怎不开门救……救我?开城……门啊!   五千百姓,霎时间便死剩下只一百多人,都拍打城门哭成泪人,十指指头破碎溢血,声嘶力竭,有些还拖着刚死去亲人的尸首,不停向伍穷等下跪磕拜,乞求开启城门救命。   又射来十箭,再杀十人,生力再也不敢面对,转脸痛哭,伍穷却一手把他扭转回来,要他面对最残忍的杀戮。   伍穷怒道:“要好好把这一幕杀戮留在脑海里,不要忘怀,今日血债,永不磨灭,你要为他们每一个无辜的人报仇雪恨,好好认清楚每一个死亡的面孔,一一为他们报仇!”   好快,只杀剩三十人,其中一人突然扬声对后来敌人道:“别再杀了,都是同一阵线的,咱们是自己人啊!”   其中作农夫打扮的,拿着布巾不停挥动,急道:“我们都是冒险混入百姓中的啊!   别再放箭——”   话犹未完,额头已被一箭射穿,立时倒毙当场,其它人看在眼里,都明白了其中含意。   失败的家伙,也一块儿去死好了!   杀人劲箭,连自己人也杀掉,完成不了任务,便该死!   乱箭下,五千人都死得一乾二净,悲哭声终于停止了,但那份凄酸悲痛,将一生一世烙印在守城者心灵内。   伍穷、生力脑海尽是一片血红,心好痛!   滥杀五千百姓,又不能骗得城门开启,芳心的用计岂不白费?只听得号角声响,马蹄奔腾,三万战兵从四方八面围拢疾冲而至,接着又有战兵三千排成一直线,每隔二十步便有战车一辆,车上尽是一些木架与及沉重的石头、缠上铁丝如铁蒺藜般的球状物。   梦香手一扬,生力立时舞动红旗,原来在城中各处埋伏好的红衣战兵,也就各就各位,从诸葛神弩部下精挑细选出来的二百箭手,也立即凝神准备,提箭拉弓,但却是望着城内,站在一些高点处固守。   敌阵的三角木架虽是粗糙,但也结构精细,木架原来是炮架,顶有中轴,木架从顶至底有坚硬中杆,杆底触地一端有皮窝设计,战兵把轻巧的“铁网球”放在皮窝上,装好了再在顶端縳上大石,中杆的中间处有控制钩扣住,只要去掉控制钩,“铁网球”便因大石重量拔射飞越八十尺高城墙,攻入城内。   公主道:“伍穷,这便是‘武国’的‘回回火炮’了。”   伍穷道:“看来它的射程也不会太远,不一定能攻越咱们城墙,对城内造成混乱。”   公主道:“对!因此他们必须逼近一点,列好阵势,芳心便会下令出击掩护战术。”   伍穷道:“但要是敌人再前进一点,就在我们弩手射杀范围以内,敌人岂不更危险。”   公主道:“对!我也猜不透芳心所恃……她一定另有后着,下令传去叫大家小心便是。”   一众弩手已把悬帘竖起,又挺高持弩,只要敌人再进二十步,便是射程范围,立即射杀。   “嗖”!   一排羽箭突然射来,每一箭竟都射杀一个守城弩手,劲箭破穿额头,当场倒毙,弩手纷纷倒下。   怎么敌阵的弓弩射力如此强横?   “快伏下,是师父所制的一些神兵‘霹雳神弩’!”诸葛神弩害怕的事终于发生,畲律令有五千霹雳神弩手,再把神兵“霹雳神弩”分配给其它弩手,便组成攻破守城的杀阵。   一些守兵但见神箭射来,闪避到悬帘后,但竟想不到,比一般弩更强上三倍劲力的“霹雳神弩”,射力能破穿悬帘,恰好射杀在后的守兵,同时也毁坏了挡箭、挡射物的悬帘。   女墙上,再没有人敢挺弩露出头或身子来,城下万弩待发,只要人影一动,便千箭射来,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截千箭。   战鼓声雷动,在“霹雳神弩”的掩护下,第二浪攻势来了,战兵们把“回回火炮”   提起,走近一百步,便以火棒烧着“铁网球”,拨开火炮中央控制钩,百千火铁网球便越过城墙、越过悬帘,直飞射向城内民居。   生力狂舞红旗,已早有预备的各处守兵努力拉动,一张又一张大铁网在民居之顶上张开,组成网阵,把火铁网球截了下来。   火球主要是用作焚燃烧城,摧毁一切建筑之用,幸好耶律梦香对攻守之术深懂其中要诀,早准备好破解之法,芳心的“回回火炮”,射来火球十中也难有一、二能越过铁网阵。   就算火球燃烧了什么,因为范围小,火势未盛已遭努力不懈的城民扑熄,失去作用。   “射!”   梦香要反攻了,二百个站在高处臂力最强的箭手,铁弓长箭,拉满了弦,搭上狼牙鵰翎,尾端系上长长绳子,竟射向铁网去。   羽箭离弦,势挟劲风,射中了密麻麻的火球,钉住了。箭手立时扯铁球回来,以强劲臂力旋舞,再甩拋出城外。   火球纷纷投尉攻向敌阵,一些烧着了“回回火炮”木架,一些烧伤了弩手。   火球不断被扔出,在城墙下愈堆愈多,很快便燃烧如一片火海,弩手吓得乱作一团,“回回火炮”也被焚毁了不少。   “霹雳神弩”后退了,再难有掩护作用,无数弩手立时发射杀敌,一众回回火炮的战兵都中箭倒下。   然而弩手却是射得不大有准头,让敌兵能逃回去的也有一半。   公主称赞道:“芳心皇后倒有点心思,用逼杀五千‘天法国’人,害得人人流泪眼眶通红,弩手一时间便难以十足准确发箭,如此细微处也计算到,固守‘天都城’,抵抗二十二万大军,看来并不如想象般轻易,此战,相信不会短短时日便结束。”   火球一个又一个飞射回敌阵,把城前全焚成火海,烟雾弥漫,芳心的攻势已被完全瓦解。   火海同时也把先前五千百姓烧成灰烬,一切都灰飞烟灭,转瞬间千变万化,这便是“战争”。   往后的日子,芳心利用军力倍数于“天都城”,不时派兵强攻,战术多变,只是都一一被耶律梦香瓦解,无功而还。   守城护土,必须有坚强信念,伍穷努力的学习带领兵众,出身“天法国”的他,又是皇夫,俨如英雄人物,处处大受欢迎。   “你奶奶的,我说是三百步,一定错不了!”   “不……神弓劲箭,人力来拉,哪有三百步,二百七十步是错不了。”   “错你个屁,我说足有三百四十步,哪能小觑。”   “喂……你……这家伙,押下一两银太夸张了吧!”   “挑你爹娘烂养的,我房子昨天都给烧毁,塌了一半,要重盖搭建啊,买一注重的,赢了就成。”   “哈……笨东西,三百四十步都是输定了啊!”   “放屁,我对皇夫有百分百信心……”   伍穷提箭便拉,围观的众战兵都暗暗偷笑,原来大弓极重,弦又扣紧,要费尽力气才能拉动少许,射箭一、二百步尚且可能,再远,恐怕神力箭皇也不一定可能。   逐分逐寸的拉动,五指力拔扣握,不可思议的张弓又再拔动,拉满了弦,准可射出三百步了,教围观兵众、人牛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骚扰,生怕碍着什么。   伍穷的目标是三百四十步,他要那一两银子能赢,要帮助那被烧毁家园的战兵修葺好居所。   “丢你败家贱种死臭烂鸡鸡狗种大镬懒虫屎尿龟头射爆你娘奶奶啊!”羽箭离弦,一直射去,最后的一拉,究竟可射出多远?瞧得谁也瞠目结舌,竟然是……三百五十步!   掌声雷动,伍穷不但令一两银赢了一倍,而且爆发出个人极限,射力疯狂,更胜余律令的“霹雳神弩”。   “哈……我买的最远,赢了,我的屋子可有银两修补了!”   一众人牛中,那当首领的关九、太傻、铁皮,都对伍穷愈来愈有好感,他非但没有什么皇夫身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臭架子,对百姓都一视同仁,守卫战中更每每身先士卒。   就算平时搬抬修补、整理战备,伍穷都跟百姓、战兵、人牛们一同挨苦工作。忙中有闲,又会跟大家聚赌、玩乐,更刻意赔掉赌本,让那些贫困的人都乐上半天。   关九不禁笑道:“挑你奶娘子,那老醉酒鬼伍担汤有着如此烂赌孩子,真个互相抗衡,各不相让,看来他妈的伍穷孩子,必定是个贪色鬼,三代臭性子齐全,再没缺欠啊,呵……”   大傻好倦,如常的大字形睡倒在地上,头脸上仰向天,摇头道:“哈……伍穷世侄天天勤于守城杀战,哪有时间入宫体贴咱们女皇帝啊?生孩子?生粒疮较易吧!”   伍穷笑道:“喂,别小觑我啊,要把你女儿也许配给我当小妾么?我可表演一年抱两个的生仔神功啊,大傻老叔父!”   铁皮哈哈大笑道:“不得了啊,你得罪了皇夫,来来来,罚这人牛张开口吃一个皇夫大臭屁,臭个半死,哈……”   没头没脑的胡扯一番,就是日落西山后,一众守城战兵、人牛、百姓与伍穷休息时最快乐的时光。   每一天,大家都尽量嘻哈一番,谁有兴趣,便围在一起饮酒、赌钱、高谈阔论。这里不分高低、无分贵贱,今天可能有你,明天也可能失去了他,因为谁也料不到,究竟明天之战,谁会被杀,谁还有机会到城楼下这里来胡混一番。   已三个月不停死守,芳心天天命人来攻,死伤只是数百之内,从未有过较大规模之攻城战,大家像是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对死亡也有点麻木,偷得浮生半日闲使是福乐。   “天都城”的粮草已开始紧张起来,每天又面对杀战、死亡的威胁,但好奇怪,百姓们反而脸上都回复该有的振奋笑容,大家都更守望相助,笑声此起彼落,“天法国”   百姓们,能够同心协力抵抗外悔,都好快乐,好愿意付出。   “他妈妈的熊,要是我最壮健的孩子从‘神国’回来,可又多了一个壮健男丁守卫了!”   “桃你臭娘,我那个在‘武国’混饭吃的小儿不一样么,咱们‘天法国’在外找糊口、生活的壮丁可多着呢,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多万吧,要是全都回来,可杀力无穷啊!”   “放你妈的臭屁,别说如果好了,谁会希望在外的孩子回来面对死亡,要死就死咱们好了!”   这些民众心声,伍穷天天听在耳里,就愈觉“天法国”好可怜,四国四族中,只有自己的国家最卑微、最抬不起头来,当这个国家百姓,从没有好日子过。   当上人牛的,世世代代为奴为婢,苦不堪言,但却从不怨天尤人。逆来顺受,伍穷愈来愈觉得,必须守住“天都城”,“天法国”要用百姓的手来创造明天,苦尽甘来,不能再被欺凌。   三个月的守城苦日子,伍穷渐渐更见成熟,也愈来愈受民众欢迎,当然,他的粗鄙性子,也是能被大伙儿接受的重要原因。   与民众愈是亲密,伍穷就更希望为“天法国”倾尽全力。   守住“天都城”,不能有失,直至小白出关,小白定然有破敌大计,也在武功上突破大有进展,小白,你何时才破关出来?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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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三洞破云梯     “哇!别杀啊,别再杀了,求求你芳心皇后,要杀便拿我头颅好了,呜——”   又是午夜惊梦,又是哭如泪人,伍穷必须好好的拥着受惊的十两,好一会儿她才能慢慢平复心情,倒头再睡。   自从当上了皇帝,天天早朝,已烦得十两半死,什么军情危急又要她去伤神,早已把可爱的十两折磨得憔悴万分,伍穷看在眼里,不知有多心疼,但却又无可奈何。   “我见到你被刺了十七、八枪,血流得满地皆是,我便赶忙撕开衣服来替你包扎,但见,呜……好可怕,手忙脚乱,弄得一团糟,是啊!是我这个没用的女皇帝,把‘天法国’弄得一团糟,真是大笨蛋,呜……”迷迷糊糊中又不停自责,十两实在承受不了过大的压力。   伍穷把十两抱搂得好紧,悄悄道:“放心好了,攻守之战很快便要结东,快乐日子已不远,他日谁都会赞美咱们的好女皇帝干得出色,是上天派下来领导大家的,万岁万万岁!”   十两仍不停饮泣道:“呜……当皇帝实在太不容易,娘啊,我终于明白了,我好不了解你,女儿实在不孝,呜……十两只想做一个最平凡又低微的小婢,我真的不想当皇帝啊!”   事非经过不知苦,十两当上皇帝只有三个月,已受尽苦痛折磨,更何况十多年来把自己“软禁”在皇宫内的雪无霜。   每一回痛哭,十两也会回忆起自己当初不原谅娘亲的不该,情绪更是激动,精神上已渐渐承受不了过分的压力,恍恍惚惚,活在无边无际的苦痛帝皇生活中。   花了好大工夫,伍穷才能呵护十两再睡,他尽量的让枕边人舒适一点、放开一点,但是皇帝就是皇帝,坐上了龙椅,便必须面对好多难题,十两绝不能再无拘无束展露昔日笑容,这绝对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好可怜么了却太多人渴望当皇帝,成为“可怜人”   呢!   忽然,猛听得一阵号角响,鼓声雷动,是芳心半夜来攻。伍穷慌忙跃起,刚睡着的十两又再被惊醒,手忙脚乱起来。   伍穷急道:“别怕,今夜将军负责守城,我赶去看个究竟,你还是再试着休息吧!”   也不再多说话,伍穷提了“败刀”,便直射赶赴“正东门”去,因为鼓声紧急,看来此夜军情有突变。   还未至城楼,已见四方八面都同时涌来了原已熟睡的百姓、守兵、人牛,半夜军中击鼓鸣锣,急疾迅速,很明显是军情告急,敌人大举来犯,此战,又不如要死多少人!   当伍穷直上城楼,只见耶律梦香、将军、生力等都已就位,公主镇定如恒,指挥若定的调兵遣将,迎击芳心大军。   公主淡淡道:“一万人,分三次来攻,每一回都很快被打退,来得快,退得更快!”   梦香公主没说今夜之战与从前有何分别,但眼神却是完全不同往昔,对此战明显特别重视。   公主再道:“生力,快命人把长、中、短的竹枝拿出来在城墙各处放好,还有长梯及那些用品,每组十人候命,不得有误!”   生力当下接过军令,便飞快下城楼去。   公主再道:“将军,快命人牛把我额外要求的炉火烧红,并把储好用来作战的油都烧滚,再抬上来,快!”   将军也立时命人办妥,不敢怠慢。   耶律梦香笑道:“伍穷,咱们的城门已许多天没开启过了!”   伍穷点头道:“对啊!三个月也不曾开过半分,紧闭死守,不让他妈的芳心敌军有机可乘。”   公主笑道:“今夜,我想让你领兵出城,杀个痛快,你会答应我的要求么?”   伍穷早已守得麻木,闷个半死,能开城门攻杀出去,当然兴奋莫名,立时精神为之一振。   公主指着城墙下道:“你看见了么?今夜先前三次来攻,跟从前有何分别?”   伍穷小心察看,唯一不同的看来就是敌人虽然来势汹汹,但退得更急,完全不像是来攻城似的,还有……   “怎么如此光亮?”伍穷终于发现了问题关键所在。   公主淡淡道:“芳心命人来攻,合共三回,每一回都刻意在城墙下留下火种,你细心再看,下面都烧得能清楚辨别方向、位置,还有,沿途上也有留零星火种,犹如天上繁星图哩!”   伍穷也有同一发现,但这些火光又有什么用?   伍穷道:“最简单来看,火光当然是作为引路之用。”   公主道:“对了!火光引路,黑夜才不会偏离方向,为何要作出清晰指引呢?因为这回攻城,再不会是一、二万军兵,咱们要面对的,可能是十万甚至以上的战兵。”   伍穷愕然之际,又是鼓角雷鸣,四方八面杀声震天,漫山遍野尽是火光,不见尽头。   芳心挥兵攻“天都城”,已历无数次,但军容之盛,兵力强横,却以这回为最。然而耶律梦香却是早有预备,显得胸有成竹,但见双目注视敌阵动态,居高临下,像似要对芳心迎头痛击。   公主冷冷道:“先前三个月的零星战斗,为的就是今夜一战,芳心皇后也委实好有耐性。”   杀声震天,惊心动魄,强弩羽箭来去,似飞蝗乱射,来攻的战兵如潮水涌近,利用“霹雳神弩”,占尽强射之利。   经多次战役经验,公主已下令把悬帘加厚三倍,羽箭总算再也不能射穿杀人,敌人也就难以完全掌握有利情况,守城弩手仍能偶尔发箭拒挡敌人逼近。   突然在铁骑拥卫下出现一顶青伞黄盖,一队人马锵锵驰近,伍穷瞥见竟就是那天杀的贱种小黑。   旗海飘扬,小黑威风不可一世,抬头凝视伍穷,竟报以欣然一笑,英姿飒飒,狰狞面目隐隐可见,教伍穷恨在骨子里。   小黑察看了好一会儿,便高声喝道:“娃儿们,今夜便拿下‘天都城’,芳心皇后说过,城里的女人,都分给大家享用好了……”   一阵嘻哈大笑过去,小黑右手挥动,后头又是一阵阵沙飞尘扬,数百架云梯逼近而来,纷纷竖立,从后再强攻而来的战兵,便如蚂蚁般不断爬上,杀声震天,狂傲高呼。   小黑看着大队战兵爬上云梯攻城,笑得异常痛快,他也不得不佩服芳心花了不少时间来制成这数百云梯。   “云梯”是简单又最具攻击力的作战器械,一架重甸甸的大木头车,前方竖起一座数十尺高的木梯,在这第一节木梯的尽处有一横轴,又驳上另一座数十尺长木梯,斜倾向车后,形成三角状。   当“云梯”突破敌人弩、弓射箭范围,逼近城墙,一条连接第二节木梯、再穿过横轴与第一节木梯并垂至地面的粗麻绳,只要战兵合力拉动,斜倾的第二节长梯便被扯起,再搭在城墙上。   梯的尽处有铁钩,只要钩住女墙,战兵一涌而上,便能攀越城墙,轻易攻杀入城。   耶律梦香厉声喝道:“大家听着,今日就给无知的敌人一份难忘的礼物,让他们明白‘天都城’是攻不破的!”   当敌兵攀上“云梯”时,在黑夜里完全察觉不到,城墙十尺、三十尺、六十尺三处,均凿开了一个洞窿,这便是他们的“杀身祸源”,正是耶律梦香破“云梯”之必杀准备。   “冲啊!冲啊!”   一鼓作气杀上去的同时,一枝又一枝长短不一竹枝,已发其克敌作用。竹子纷纷穿过狭窄洞窿,好好对付“云梯”。   城墙上的守兵,把有铁叉在前的最长竹枝,在七十尺高位置向外推出,恰好顶住“云梯”上的最前端木梯位置。   同时,中间的竹枝却利用钩索,反把梯子钩住,教云梯不能后退因而固定在一定位置。   因此,“云梯”自然被推离了城墙,却又锁钩住不能动弹,在云梯上的战兵,因为“云梯”被推离开了,与城墙间还有七、八尺距离,难以站定跃入城去,立时呆住不知所措。   后面继续上来的战兵,更是不知就里,仍在苦候准备猛攻杀入城去,大开杀戒。   当城头上淋下了一大盘滚油时,“云梯”最前战兵当场受重创坠下,而最短于十尺位置伸出的竹枝,也发挥奇效了。   竹枝尽处的厚布帛被燃起了火,伸出燃着“云梯”底部,火烧着了梯上滚油,烟火立时飞快上升,烧得一群战兵狼狈惨叫,走避不及的便被活生生烧死,就算及时跃下去,也折足断颈,受创倒地。   “云梯”非但不能用作攻城,反而变成了祸害之首,上上下下,数百云梯便烧死了万余战兵。但见城下尸首渐渐堆高,死伤枕藉!   芳心“云梯”战术,被梦香公主彻底破了!   然而敌人仍未擂鼓退兵,后继杀兵仍如怒涛狂涌,竟不加理会,便踏着十层八层的尸首,如疯似狂跃上城头拼杀。   一众战兵将铁钩钉在城墙上,便火速攀攻上来,毫不惧怕!   “统统给我下去!”   锐利的剉手斧急挥,疾掠斩割铲下,利刃恰好是用作铲割掉攀上城墙战兵十指的利器,教一众战兵纷纷惨叫坠下。   人人都抱着手掌凄厉痛嚎,十指同时被血霸王一招铲掉,痛得死去活来,无以复加。   暮色苍茫中,城内聚集了三万“铁甲兵”,伍穷手握着“败刀”,喝道:“外面还有八万战兵,不断用弓箭、垒石等攻城,兄弟们,要杀退来敌,便要靠我们的杀志了!”   全是当日死守在“天阴雨山”到最后的三万“铁甲兵”,人人骁勇善战、训练有素、武艺精熟,最可怕的,还是拥有无比杀志。   城门开启,伍穷一马当先,带领着一众“铁甲兵”奋杀而出,敌阵正攻个不亦乐乎,不虞城内冲出兵队,立时慌乱了阵脚,传令官立刻夺来号角,正要通知四周人马。   伍穷怒目一瞪,便甩射出手中“败刀”,但传令官之前还有两个骑兵,左右提刀斩向“败刀”,“嗖嗖”两声,“败刀”竟穿破两骑兵胸膛,冲烟穿尘,疾飞插入传令官头颅上。   同一霎时,伍穷已疾飞而至,再执“败刀”,喝道:“为五千无辜妇孺报仇,杀!”   一声怒吼,便斩掉敌人头颅。   “铁甲兵”共分一百队,配合斩杀开去,以一当十,高呼酣战,每杀一敌,便怒吼一声,立时声震四周,形成急劲杀势,把伍穷的杀人怒吼变成激励,教敌人闻之心寒。   随着刀光、怒吼,伍穷与“铁甲兵”斩杀开去,一排又一排的敌人倒下,士气大挫。   皓月当空,长夜星灿,照临下土,天上浮云轻棪,一片和平,大地却是染血杀戮,舍死忘生的摧毁生命。   一些战兵攀上城墙,杀斩守兵,暗自兴奋之际,将军的“齿翼月牙挡”却已刺入身体,并把尸首高高举起。   将军怒道:“来吧,谁个不怕死便冲上来吧!”   抬头只见尸首被扔下城墙,果然心生怯惧,正要冲上城墙去的战兵,都立时顿住,不敢前进又不敢违令退逃,军心又是一阵慌乱。   “杀啊!”生力竟不顾一切,稍见对方犹豫,便飞扑向下斩杀,手中一个盾牌挡住乱箭,便狂舞杀个痛快。   如此一冲牵动了城上守兵斗志,竟纷纷挺枪持矛,急射扑向下攻杀,原是脚踏尸首的敌兵,又怎料守兵如此英勇,霎时之间,后面伍穷与“铁甲兵”吼声杀势像已断了退路,前面又扑来疯狂杀力,斗志全然摧毁,不少乱舞刀枪,便落荒而逃。   原来领军的小黑,但见伍穷与一众“铁甲兵”,狂吼声中就一排又一排精兵倒下,像是佛门“狮子吼”震破心头杀人般,摧枯拉朽,毫不费力似的,杀势如浪,已直卷而至。   小黑身旁的一百多面大皮鼓打得咚咚声响,震耳欲聋,但前方一列又一列战兵倒下,惨烈恶斗已陷劣势,军阵已崩溃,任战鼓如何指挥,也发挥不了作用。   突然前军齐声吶喊,百多“铁甲兵”急驰而来,直冲向发施号令的小黑处,身旁箭手纷纷放箭拒挡杀势。但见为首者急舞大盾,全拒挡开乱箭,脚下神驹如白雪飞影,转瞬间已杀近而来,杀出一条血路。   小黑讶异道:“原来是老朋友伍穷!”   只见伍穷挥舞“败刀”,双腕急翻,来挡的刀枪不是被斩断便是震飞甩脱,纵马奔驰,任是如何骁勇敌兵,无不胆颤心怯。   小黑笑道:“好兄弟伍穷,想要来杀我么,为兄等你许久了!”心里早有设想,要挫杀为首伍穷,才能击溃“铁甲兵”杀势,既然他要来杀自己,正好一决雌雄。   小黑急夺来两旁四大刀,吐力发劲,便把四把长兵器扭曲缠在一起,成为更粗兼有巨大杀力的兵器。   “杀!”   小黑同时策马迎上,与冲前来杀的伍穷正面交锋。   两骑犹如奔雷闪电,互噬吞扑,决杀沙场。   “败刀”斩!“杀刀”劈!   “噗!”   两刀都结结实实的砍下,胸口立时裂出一道长长血痕,但都没有被斩飞落马,各自冲了开去,但仍手执缰绳。   小黑竟感到胸口隐隐作痛,伍穷的功力竟比想象中强得多,怎么此子竟似脱胎换骨,内力变得深湛沉厚,完全在自己之上!   还在愕然之际,大白又背着伍穷怒喝杀至,小黑鼓足十成功力,誓要把伍穷劈下马来。   “杀啊!”   “噗”!   劲力无俦,终于被劈中胸口,震飞落马,缰绳也扯断了,跌下马去,只见一脸是污泥!   “哈……小黑你不堪一击啊!”狂傲怒吼,仍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竟然是伍穷,败倒地上的却是小黑。   敌阵主帅既倒,“铁甲兵”更是杀性凌厉,敌军见小黑主帅坠马,顿时军心大乱,兵无斗志,且战且退。   伍穷再策大白杀向地上惊魂未定小黑,但见他已窜入退走人堆中,逃避遁去。   伍穷对着一批敌兵怒喝:“小黑,有种的给我出来,别藏头露尾,‘神武大军’以你为耻啊!”   “哈……”“铁甲兵”同时纵声大笑,令落荒而逃的敌兵更慌乱难堪,溃不成军,任由“铁甲兵”在后发箭射杀。   伍穷带兵追杀了五里,才班师回“天都城”,天色已经大明,一场血战杀了共六个时辰,四野黄沙浸血,尸积如山。断枪折刀,死马破旗,焚毁云梯,瞧得人胆颤心惊!   惨烈一仗,尸横近野,尽是敌人丧师之兵,足有四万之数,此仗大大挫折了芳心盛势,双方攻守之战,更是难分难解。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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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困城二百日     芳心率领大军围困“天都城”第五个月……   “哈……你的五把斩马刀都给一招斩断?”   “是跟徒儿的左臂一块儿被斩掉!”   “只是一招?”   “就连一招竟也挡不住!”   “还有你!”   “徒儿的一双盾牌连‘败刀’的一招也不能抵挡。”   “他的刀,却一刀便破开你双盾!”   “还有我脸上的凄厉血痕!”   “差一点点便夺你贱命!”   “对!只差那一点点……”   “辣招招,你的箭能远攻,却又如何被裂破肩膊?”   “是刀气!”   “能破斩十丈的刀气?”   “也许破斩十三丈也不会力竭。”   “甜爷爷,只有你没受伤。”   “只有我侥幸及时退走。”   “他一下子斩出三招,还能把刀劲斩破裂地直追杀向你。”   “好可怕的刀!”   “你没有受伤,是因为身上满是暗器。”   “是那些暗器隔阻了刀劲,我身上共藏有三百三十三件大小暗器,都全扭曲碎裂,无一完整。”   “这就是你们偷袭火烧‘天都城’粮仓的情况,我的四大弟子,甜爷爷、酸媚媚、苦瓜瓜、辣招招联合一起,竟也敌不过一把刀!”   “他比咱们想象中高强得多。”   “究竟是谁令他在短短时间内脱胎换骨?由此证明,‘天都城’内,还有更深不可测的人物。”   “他的刀,已比小白的剑强上许多。”   “他的杀力,几近已足与天下五大高手相比。”   “是阴寒杀刀,扑面血腥,像是冤魂缠刀挥出,好可怕。”   “但却仍是从前他握着的刀。”   “绝对没有分别。”   “一把刀,竟也会‘刀别三日,刮目相看’!”   “杀不了他,看来也不可能破城。”   “现下惟有寄望气盖世!”   “他到过小黑处探察刀招。”   “我也看过,但没有太大的意义!”   “没意义?”   “因为他的刀法提升得太快,你们遇上的刀,已不是两个月前的——伍穷败刀!”   “想不到小白闭关,有耶律梦香取代作大脑,又有伍穷突然变成刀中霸者,固守挡住偷袭。”   “好得很,看来这‘天都城’愈来愈强,也愈来愈有趣。”   “神长大老已来了三道密令,追问攻城情况,看来已不耐烦了。”   “这个当然,他老是想要我助他攻陷‘皇国’,杀皇上皇。”   “咱们‘香肴族’一直被他利用,东征西讨,那老家伙就坐享其成。”   “暂且还不宜与‘神国’为敌,他已笼络了‘农族’与‘海霸族’,四路大军串连,再加上‘武国’三十万战兵,此战势必惊天动地。”   “看来‘皇上皇’要以一敌众,不败神话快要崩溃了。”   “你们忘记了一个人。”   “谁啊?”   “只要他仍留在皇上皇身旁,又只要他愿意再为皇上皇杀人,他足以扭转乾坤。”   “啊,对了,是他!恐怕他还可以把那小白拉拢在一起。”   “哈……那么这场绝世大战便精彩多了!”   “天下间,当真没有人能挡得住他吗?”   “也许合我、畲律令、苦来由三人,还有一点点机会吧。又或许,他的神兵失去了……哈……他比两年前与刀锋冷决战,不知强上多少倍,每天功力都不断提升,简直不可思议。”   “他真的天下无敌?”   “或许,咱们未知的神、魔、道、狂、邪中的‘邪’,能挡得住他——横刀夺爱!”   “就是因为绝不能让小白再联合横刀夺爱,令横刀之势更强,故神长大老下令这回必须破城杀小白。”   “横刀是‘霸’,小白是‘皇’,合成便日霸皇,‘霸皇’再加上‘皇上皇’的话,要摧毁其它势力,便易如反掌。”   “他们真的可能联合一起么?”   “畲律令说过,只要这回杀不了小白,便一定会导致‘霸’、‘皇’合璧。”   “因此就算如何耗尽兵力,也必须攻破‘天都城’,甚至把兵力交给芳心也在所不计。”   “四国四族中,除了‘皇国’,谁也不愿见到‘霸’、‘皇’合璧,既杀不了横刀,便必须先斩杀小白。尤其是最讨厌皇上皇的畲律令!”   “但要杀闭关中的小白,还需先杀突然刀法、功力大进的伍穷!”   “究竟是谁提升了伍穷的武功?”   “也许只有畲律令会有答案,可惜,却不能剖开他的脑袋,把答案看个一清二楚。”   “是谁?究竟是谁?”   药口福不明不白,只好寄情吃喝,先以美食麻醉自己。他实在需要麻醉自己,因为昨天畲律令命笑天算带来了一句话,与及一盒“宝物”。   那盒“宝物”内,有着四个令药口福大喜若狂的字,有着药口福最渴求的“梦想”,四个字——“百年归老”。   只要答应笑天算说的那条件,畲律令便会再为他铸制更强、更合适自己的神兵“百年归老”。   先让食狂爱不释手,再破毁。未曾拥有过,也许不会如此痴爱、渴望。   畲律令这家伙,真懂得玩弄手段。   但代价太大,必须考虑得很谨慎,便先麻醉一下吧!   畲律令,不愧为畲律令,药口福心里一再佩服!   芳心率领大军围困“天都城”第六个月……   “来人啊,快来!”   “挑那烂王八、路倒尸,唏哩哗啦的吵什么?”   “血啊……血,快来搀扶!”   “噢……啊,是将军,是气盖世天武将军啊!”   “别呆着啊,他刚从‘天都城’冲回来,那匹战马已力竭暴毙,将军才摔了下来,先为他止住奔涌的血吧!”   “好……可怕的刀痕!”   “竟然连天武正将气盖世将军也挡不住的一刀!”   “上一回食狂的四大弟子甜、酸、苦、辣潜入城里要烧粮仓,已重重受挫,这回更险死还生。”   “快!我的金创药可止住流血了,你燃起烽火台发出信号,备马小心载将军回大营去。”   “好!”   “将军,千万要挺下下,咱们可担当不起啊,小的只是个当看守的小兵丁,皇后责罚下来,便人头不保了!”   “马来了!”   “快,一起来抬。”   “啊……怎么将军的背脊……”   “哇!不得了,是他的‘风云’佩剑啊!”   “什么?整把剑全插进了背脊,由下至上,只余剑柄在外……”   “将军内力冠绝武林,怎么可能佩剑也遭震脱,反射重伤自己……那厮伍穷真的如此功力大进么?”   “难怪攻了多月,还是毫无进展!唉,二十余万大军也破不了小小的‘天都城’,咱们士气都难有好转了!”   “伍穷败刀,好可怕!”   芳心率领大军围困“天都城”第十个月……   “方圆百里,花了整整两个月,算是飞鸟尽敛,都不见了。”   “皇后倒好有耐性!”   “这个当然,但没有畲公子的神箭手相助,倒也不易射杀尽所有飞鸟,半只不留!”   “既然畲家战兵都交在皇后手上,自然任由差遣!”   “敢问公子,你看连天上飞鸟也不再有可能私下充饥,城内缺粮多月,还可挺多久呢?”   “就算如何配粮,六十天后也必有城民开始变成饿蜉而死。”   “大雪纷飞,饥寒交逼,任伍穷如何神勇,也不能唤起守兵战意来吧,六十天后再大举攻城,‘天都城’便绝对守不住。”   “这个当然!”   “多谢畲公子的认同啊!”   “我的意见,皇后的计谋要算尽伍穷不难,但难有梦香公主……”   “哈……公主只是用毒高手,可不能变出什么食物来啊!只要我以十八万大军围困得水泄不通,断尽城内粮草,早晚也必能破城。”   “梦香公主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还能想出好法子,来破解我困城饿蜉战术么?”   “一定可以!”   “公子太抬举公主了吧。”   “皇后太小觑梦香公主了。”   “好!公子乃武林中智者第一人,你又可想到如何能从缺粮变成有粮,让城内百万民众再添力气呢?”   “没有,绝对没有好法子。”   “哈……”   “但却仍有一法子,可挽回劣势。”   “法子是……本皇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严冬的大风雪,还会持续多久?”   “这偏北的鬼地方,少说也要四个月才会冬尽春回。”   “那时被冰封的路才能再走,咱们的兵马才可以再离开这片山头。”   “对!一点不错。”   “那便一定错不了,公主的法子是‘同归于尽’!”   “什么?”   “砰、砰、砰”……   “来了!”   “怎么四周都是铜锣声响?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皇后,着火啊!”   “哪里被火烧?”   “当然是咱们联军的粮仓了,如此便是‘同归于尽’,要挨饿,便一起成饿蜉好了,饿兵攻饥城,谁也占不了便宜。”   “这便是耶律梦香的抵抗法子!”   “是绝对有效的法子!跟着,应该还有地方再被烧。以今日伍穷身手,他应该得手了。”   “什么,还要烧什么?”   “砰”……“砰”……   “马厩,一下子燃烧杀尽,咱们要吃马肉充饥也不能了!”   “唉……耶律梦香!”   “看来,皇后要破城,智谋、用兵,还要多下一番工夫,梦香公主绝对不容易对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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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杀者为帝皇     “哈,哈!说时迟那时快,天空乌云中射下漫天冰雹,噢啊!来了,天哭愁泪,腾云驾雾的杀神来了!”   “只见五彩飞云上,那个脚下踏着哪咤风火轮的伍穷,拿着火神的火棒,左一挥,便敌阵粮仓焚燃,右一挥,马厩又是烧得一乾二净,轻松随意,咱们的皇夫伍穷大将军,便毁尽敌人最重要的物资。”   在“苦酒居”内,仍是那动作夸张、拿着折扇摇头晃脑的老作在说故事,吸引众多“人牛”在聆听,所不同者,是比昔日更为拥挤,客似云来,只因“天都城”内,谁都知道大英雄伍穷便是“苦酒居”的少主,慕名而来者,每天都把这块地方挤得满满。   “夫子啊,你的故事虽然动听,但仍摆脱不了夸张啊,可知火烧敌阵粮仓,咱们一群人牛中,如关九、铁皮、太傻们,都有跟在我爹身后协助攻敌阵放火啊,如此歪离事实,也太难令人接受吧!”   已五岁的伍宝宝,与老作分别在人客堆中穿梭,一唱一和的把客人情绪拉紧放松,掌控气氛。   “对……了,究竟当日大战情况如何,关九,你也来说个明白好了!”老作的折扇在关九身前张开,客人眼光便落在他身上。   只见关九摸摸头颅,结巴巴道:“那……天……大伙儿出城去攻,好……简单啊!彩……云化龙,载我……们去火烧,来……如风,去如电,皇夫伍穷当真神人,烧得敌阵清清光光,好啊!”   说罢,便是一阵掌声,“苦酒居”内都是和应,大伙儿都明知关九是一早与老作、伍宝宝等合谋,说出天花乱坠的大话来,然而伍穷在民众心中,英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夸张一点倒更受欢迎。   伍宝宝愈来愈爱“苦酒居”的气氛,从前,大家歌颂的,都是别国其它英雄人物,但今天已不同了,“天法国”终于出了一位大英雄,领导民众拼死相抗大敌,而且大得民心支持。   更何况,这大英雄伍穷,便是伍宝宝亲父。   “大家又在挑那妈妈的胡说八道,作弄我吧!”伍穷正好踏进“苦酒居”内,把女儿一抱入怀。   人牛见是伍穷来了,都立即哄闹起来,都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或拍打木桌,示意恭贺伍穷成功烧掉敌人粮仓、马厩。   伍穷笑道:“别来这套了,伍穷是‘天法国’的一分子,带领大家去杀敌、抵抗,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啊!”   谁都没有什么回话,他们都喜爱听大英雄演说,只要是大英雄说的话,什么都很舒服、入耳。   铁皮突然捧起一碗苦酒道:“咱们为大英雄伍穷痛饮一碗,大英雄!大英雄!大英雄!干!”   人牛们都饮得痛快淋漓,伍穷的确是“天法国”已久违的大英雄,大家期待了许多年了!   大傻笑嘻嘻道:“伍穷为咱们出死入生,立下战绩,‘天都城’、‘天法国’皆是他为首,我看大英雄明天便该从女皇帝十两手中拿来襌让诏书,手执玉玺,登基为帝,带领咱们‘天法国’勇往直前,脱胎换骨,伍穷帝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人人都高呼和应,剎那间,像是黄袍加身,要伍穷立即接掌帝位似的。   这个也不见得出奇,十两登基后,完全不能适应,大小事务只靠耶律梦香与伍穷相辅,梦香公主虽权谋机智,天下无双,惟是始终并非“天法国”人,难以被认同、接受。   反之伍穷却大受支持,只要他说什么,民众都必然的全力支持。民心归向如星火燎原,伍穷就如“天法国”天上的烈日,照耀带来温暖,但愿他能早一天登基,领导百姓建立强大国家。   在一片热烈的祝贺颂赞声中的伍穷,也不噤咧嘴笑了起来,能得到民众支持比什么都更为可贾。享受抬捧、欢呼,是昔日卑微的他从未有过,回望笑不拢嘴的女儿伍宝宝,更是乐在心头,孩子的自豪笑意教他感到最大鼓舞,登基为帝,伍穷也感觉顺理成章了。   在“苦酒居”内,一双满足的眼神来自已不再醉酒的伍担汤,他终于达成最终理想了。   昔日的“杀人皇”,守候到最适当时机,杀了刘天尊,只有他心知肚明,那个收买他动那一定成功杀人的刀,名字便是“伍担汤”。   只要杀了刘天尊,“天法国”皇位便定然交在唯一血裔——十两手中,伍穷便跃身成为皇夫。   小白必然会奋力维护,倾尽“铁甲兵”力量,联合五万侯杀神战兵死,“天都城”。只要给伍穷一点点时间,他一定可以脱胎换骨,成为民众的大英雄,受万民拥戴。   原因很简单,因为“杀人皇”就在伍穷身边,他会好好把一生武学都传给孩子,在短短日子中,便能令他功力大增,让小黑等也吓得目瞪口呆,甚至那什么气盖世来袭,“杀人皇”的杀刀,就能摧毁他的一切,然而谁都把功劳归于伍穷。   当伍穷一天又一天成长,“天法国”臣民都愈来愈倚赖他的领导,十两的龙座、帝位,襌让给大英雄伍穷,也就顺理成章了。   伍担汤隐伏荒郊,日思夜梦,便是有一天孩子成长,有可能飞黄腾达,比昔日的“杀手楼”一楼高手“杀人皇”更显赫,更万世留芳。皇天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临了。   今日,伍穷终于踏上青云路,“杀人皇”为他刺杀刘天尊,清除登基大路的最后障碍,十分成功。   杀手,作用就是为“雇主”清除障碍,助他一帆风顺。这些披荆斩棘的烦事,“杀人皇”伍担汤干得太多,也太熟练,故此把握得好,也不会有什么出错。   只有“杀手楼”楼主名目世发现了一切,洞悉伍担汤的杀人目的,因此便满意离去。   看着自己孩子成为“天法国”大英雄,再逐步学会领导、掌握民心,继而接任登基为皇,当父亲的,相比自己当起皇帝,更加快乐十倍,上天可对他不薄啊!   毅然放弃昔日风光的杀手地位,孤独寄居于“天法国”乡郊,与心爱的女人成亲,诞下骨肉伍穷,再忍心让妻子自刎,埋藏“杀人皇”身分,一切一切,为的就是能有一个出色的孩子。   当然,从没有想过伍穷会有什么伟大成就,一切都只能在醉后梦中寻觅,但内心总有个盼望。   机会来了,最懂得掌握机会的杀手,当然不会轻易让机会溜走。   伍穷快乐又满足的在人牛颂赞声中,沐浴于掌声、欢呼声里,瞥见老父安慰眼神,禁不住流露出感谢。   他可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什么惊人成就,只一心助小白建国立业,当个什么“定天王”便心满意足。能娶十两,也就快乐无比,但人生路又岂能预知,原来,还有更美好的未来啊!   他,竟然有机会当皇帝,原来还不能接受父亲的一套,但在守城的近一年中,没有小白,原来自己也真的可以独当一面,领导百姓、“铁甲兵”决战大敌。   原来自己当真也可以了不起、原来“天法国”民众需要的大英雄,就是自己!   原来,伍穷绝对可以成为皇者!   原来,老父杀了刘天尊,所解释的道理就是真理。   原来,真理的确是“杀者为皇”,要登基为皇,便必须有狠杀之心!   有疼爱自己的老父、敬重自己的女儿、深爱自己的妻子、拥护自己的百姓,还能登基为皇,此生夫复何求!   伍穷皇帝,妙极!妙极!   正当严寒,百花固然不华,大雪纷飞,暮色入营,众人眼中均有一丝朦胧之意。   不清晰的前景,饥寒交煎,便是十八万大军的写照。   芳心一回又一回的攻城,都给耶律梦香以妙计固守化解,这个夺去了原来钟情自己的小白的妖女,教芳心皇后极为不悦。   当年堂堂“武国”灭绝“舞夷族”,今日她代表“武国”出征,岂会破不了“舞夷族”公主守城?   如此岂不笑话?   现下,要破城,有两个人必须杀掉,一是耶律梦香,可是畲律令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二是伍穷,只要杀了当领袖的他,群龙无首,就算梦香公主如何点兵调将,也会军心受挫,攻破城门指日可待。   今天,芳心与畲律令、药口福、小黑、刀锋冷、畲绝,聚首于大营内,要议决简单事项——杀伍穷!   芳心指着“天都城”绘图,阴恻恻的道:“明天,咱们把所有兵力都用上,只要骗说‘天都城’内还有粮草,饿慌了的战兵必定前仆后继,奋勇攻进城去。无论能否攻进城去,连战十个时辰,双方必然都筋疲力竭,也就是最佳时机了。”   “畲公子负责挡住那杀伤气盖世的神秘人!”   畲律令微微点头,他也检视过那斩伤气盖世的一刀,由他来挡住这刀,没什么大不了,要杀对方才难。   芳心冷冷笑道:“真正杀伍穷的力量,便全在食狂药口福身上了。”   药口福露出轻松神情,一天前,他可还没有把握,但今日,却是截然不同,杀伍穷只是举手之劳,何难之有。   他的十足信心,是来自手上的“百年归老”。   畲律令为他再造的“百年归老”,是综合了上回交战心得,再取长舍短加以改良,特意为增强其功力而造的。有了此神兵,功力不止提升三倍,药口福甚至相信,他与“百年归老”,就是天下间最强者。   为了得到“百年归老”,他答应了一个极为苛刻的要求,一个又是畲律令为了讨好耶律梦香的要求。   这情痴,真痴得出神入化,完全醉心投入,不能自拔!   芳心道:“在大军的掩护下,全部战兵都投入攻城,那朱不三由刀锋冷缠住,将军、血霸王等便交给畲绝等众人,这一回目的只为杀伍穷,必须一击得手!”   芳心脸上,浅现好满足的笑意,这一回明攻城,暗杀人,就算耶律梦香如何机智,也破不了此计吧,她算得很清楚,药口福一定能斩杀那伍穷,只要伍穷一死,“天都城”必乱。   畲律令突然失笑道:“哈……明天一战,大可取消了!”   简单的一句话,教营中所有人都大感诧异,大家不知就里,相顾茫然,只呆呆凝视着意态从容的畲律令。   芳心按捺着心中不满道:“畲公子不是已应允行事了么?怎么又会反悔起来啊?”   畲律令冷冷的道:“因为他来了!”   芳心愕然道:“他?那个他?”   畲律令冷笑道:“咱们的老朋友——小白!”   众人惊闻意外,不禁骇然,芳心也开始听到那熟悉的轻快脚步,是两个人的脚步!   心中扑扑乱跳,瞪目凝视,大营帐帘掀开,果然是他,闭关一年后,终闯出关的小白。   神采飞扬,目光如炬,一脸精干,一派丰神如玉的模样,还是昔日不变的不羁笑意,更添上丝丝祥和,只因与他携手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芳心一直软禁着的孩子,小白与她的两岁孩子。   小白,破关了,竟独个儿来。   他,笑得好轻松,一定又有妙着隐舷。   杀伍穷,又变得不重要了,因为小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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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五千藏杀机     天色渐暗,风雪却是愈来愈大了起来。每年到了严冬,大雪必然的封堵“天都城”   对外一切大小道路。北风一刮,连河道也结冰,水面既不能渡船,冰上更难以行车。   “天兵城”和“天带城”的商旅,都不可能越过风雪封路,前往“天都城”,必须留在两城客栈寄宿。   “天兵城”城西,是客栈的集中地,一片驴鸣马嘶,夹杂人声车声,热闹得很。   近数天以来,这里来了许多客倌,都是身形魁梧,年少精干,目光炯炯如电,教人好生奇怪。   城里的客栈住得愈来愈满,那些客人又没一个愿意离去,住了下来,便好象在等待风停雪融,才有什么决定似的。   “天兵城”乃余家控制,十二万余家战兵联合“武国”战兵、药家兵众等围困“天都城”,但仍有二、三千人留守于此。   三十万城民百姓乃“天法国”中人,心情与被困的同族血系“天都城”百姓相连,刚好又跟管治“天兵城”的余家战兵相反。每当传来攻城消息,反应恰好强烈矛盾,但城民都很懂得压抑自制,毕竟老百姓是难与手执刀枪的官兵去斗。   城西具中一间“福来客栈”,所有房间都住满了,但找不到客栈投宿者仍络绎不绝,客人从四方八面涌来,拥挤的情况一直无法改善,掌柜费尽唇舌,尽量把房间多塞二、三位客倌,后来者觅不到住处,更索性在大堂上围坐,与风雪为伴。   门外北风呼啸,寒风飞雪,门缝不时吹进冷风,吹得店内火堆旺暗交错,围在火堆旁的人,竟有四、五十,而且全都是带刀武者,绝非一般商贾旅客。   不断前来投店的精壮少年人,都不大爱说话,却很留心“天都城”战况。   可惜,自从道路冰封以后,消息便从此断绝。   掌柜的老头儿何老与白发老妻何大妈,都意识感觉到,这场大风雪的背后,已隐藏着一场血腥危机,只要风雪退去,这一大批武者都会加入“天都城”的杀战去。   “究竟是哪一路的人马?我认得一些马匹的鞍饰,是来自‘武国’啊!”何大妈总爱与老伴悄悄说私底话。   老头儿这几天也忙得要命,但也乐于与妻子议论纷纷,奇道:“可不止咱们这里啊,这十天八天以来,进城的已二千多人了,都刻意把头脸蒙住,据闻‘天带城’也来了不少类似的不速之客哩!”   老伴一边在烤她最擅长的羊肉,准备给客人享用,一边在猜度道:“依形势来看,最大可能是围城三方,其中一面正暗地里再增强实力,来个最后杀着,争取把一切利益都夺去的好时机。”   何老笑道:“这个我与隔邻冯大酒都说过了,唉!十八万大军围城,虽然说出了个大英雄伍穷,惟是芳心的饿城之战,最终必然的摧毁城民斗志,如何顽强,也不能空着肚子作战啊!”   老伴淡淡道:“对了!只要‘天都城’破,三方势力便要均分利益,故此便暗地里增强兵力,埋伏在‘天兵城’与‘天带城’,作最后以逸代劳痛击,好歹毒啊!”   “这就是战争嘛!”何老也不得不喝下一口酒驱寒,同时也麻醉一下,接着幽幽的道:“可惜得很,大英雄伍穷来得太晚了,‘天法国’要是由他来当皇帝,联合实力,可能还不致被灭、被瓜分!”   “咱们等了二十年了,才守候到一位出色的大英雄,上天却偏要他战死于‘天都城’!”   黯然神伤,默默祝祷,在“天法国”每一角落,都有人为伍穷暗地献上支持,只可惜这些力量不能改变些什么。   两老拿着羊肉、饭菜与酒,分别递给挤得满满的客人,这些陌生的外来者,都不爱言谈,像是要隐藏什么似的。   但何老瞧得清楚,他们的手脚皮肤都很粗糙,一定是生活相当艰苦的人,究竟,三方势力是谁部署“后着”,这“后着”又是什么?   突然,何大妈惊呼了一声,何老急忙横视过去,只见何大妈眼目盯住一位披着厚麻布挡风的新来的客倌,牙关打颤,竟不能言语。   何大妈呆呆道:“是你……”   两城合计,涌来的“陌生人”已不下五千,究竟这一大批“后着”,是为何而来?   原来大风雪背后,还隐藏着足以改变最后形势的“后着”,是芳心、余律令,还是药口福?   这五千人,有何部署?   五千人,可足以改变十八万战兵,围攻“天都城”八、九万战兵么?大风雪过后,答案便来,现在,先以烤羊肉饱肚吧!   “天兵城”、“天带城”暗藏杀机,但相比芳心大营内,显然这里来得更是剑拔弩张。   小白已破关,大大提升了武功、杀力,他独个儿闯来敌阵大营,救了孩子在手,偏不赶急逃回城内,却先来探访一下他的老朋友们,这一着,连芳心也惊讶失措。   芳心阴恻恻的道:“老朋友既然来了,不嫌老酒味苦,坐下来一同寒暄,闲话数句好么?”   小白抱着孩子放在大腿上盘坐,笑嘻嘻的道:“皇后既然邀我痛饮,又岂能逆意,来,先饮为敬!”   一手便捧起一大坛酒,往肚里灌去,不消片刻便喝个清光,脸仍未红,看来酒量相当不俗。   小白笑道:“哈……原来是药家的‘古井贡酒’,小麦、大麦、豌豆配合大曲,高温培养,成曲期二十五天,老窖陈酿,缓火蒸馏,量质摘酒,独成一家。香纯如幽兰,入口甘美醇和,芳香持久,回味悠长,好酒,果然是好酒。”   药口福以药制饮食,驰名天下,小白不停称颂,教他喜上心头,当然,能遇上真正懂欣赏自己泡制的妙品,当然令他高兴。   药口福又是满脸堆着肥肉带笑道:“小白贤弟原来也是好酒之徒,惟是以古井水酿制此酒,还微微加入炒党参、首乌、生地黄、桑寄生、木瓜、泽泻、陈皮、桔梗等等,能益气活血,健脾畅脉,老弟在品尝之余,可应更慢慢回味啊!”   小白稍稍合上眼感受,当真又是“另有天地”,药口福所言非虚,不禁摇首道:   “对啊!这些党参、首乌……等等一大堆好药材,得之恐怕也不大容易呢!”   药口福笑道:“可简单得很,京中三城均有替我从山上采药的人,哪个山头的哪种药最好,都清楚明白,难不倒我啊!”   小白恍然大悟道:“啊!原来如此,难怪药家要采的药,都一定十足是好材料,采药的都是自己人,攀山越岭辛勤的采药郎,都成了药兄的随从,自然忠心挑好货了。”   小白突然窒住,神情只得茫然道:“嗯……怎么酒入喉头,不知从哪里跑出了丝丝苦涩味……还有……”   “还有什么?”药口福对药家饮食,比自己生命更觉重要,但见小白脸色忽转难看,紧张得惊疑不定。   小白饮酒便是饮酒,竟毫不理会眼前尽是大敌,再喝一口,更坚决道:“是了,苦涩是汗味,还有的是血腥……”   药口福立时喝了半坛,但仍是没察觉什么,索性把小白喝过的酒坛,破碎散开,取来一碎片舔尽余酒。   小白凝视着药口幅已有点烦躁的模样,冷冷道:“酒内的药材,明显都满是采药郎的血汗,药老兄从中不断榨取金额。这些年来,以威逼手段要‘天法国’采药郎都归人你大宝号之下,酬劳微薄,却要日夜为你卖命,这些血汗,全混入药材里去,药兄不可能品尝不到吧。”   终于,药口福明白小白指桑骂槐的话里意思了,又是堆着一样的虚伪笑容,药口福笑道:“兜了好一大个圈子,原来小白老弟是要来教训我做人道理,总算领教了!”   小白把酒倒在地上,冷冷道:“药材是‘天法国’群山之上的物质,水是‘天带城’内的古井水源,甚至是这个坛,也是‘天法国’的,阁下把一切据为己有,又高价把酒在‘天法国’出售,这如意算盘,阁下跟余律令完全没两样。”   芳心插嘴笑道:“物竞天泽,弱肉强食,说人家巧取豪夺,怎不怨自己无能!   如此才是真道理啊!”   一口饮下“古井贡酒”,芳心的眼神透出杀意,她对“能者夺魁、胜者为皇”的原则最为坚持,如何也不会退缩。   小白淡淡道:“透过争斗来决定成败得失,这便是在座每一位所坚持的真理!”   没有人回话,但谁都以坚定神色显示出答案来。   小白道:“但争斗之间,也有黑白正邪之分,埋没公义的,便是歪理邪道,胜利只会为天下带来更甚的忧伤、灰暗!”   芳心不禁摇头,她实在难以接受,小白仍是坚持什么公义、责任……,便冷笑道:   “强者就是律法、真理,昨日是邪,今日归正,当上了皇帝便能指鹿为马,黑也变白,白也可以是黑。”   小白叹道:“由此证明,这世上败坏的人和事可多得很。我请教过神仙相风不惑,怎么世上无数邪妖恶人当道?他说了一个很动听的故事!”   “从前,在一个小城内,来了一群臭老鼠,老鼠愈生愈多,愈来愈把地方弄得乌烟瘴气,就有一声慨叹道:‘唉!干嘛四处尽是鼠患为祸,犹如奸人当道,天公好不该的安排啊!’”   “当大家望向声音来源,却见到一头大猫,原来啊,上天早已派来了大猫负责捉耗子,它非但没有动手,还整天在自怨自艾,天啊,干嘛四处尽是鼠患为祸哩!”   余律令冷冷道:“因此,你便决定建国立业,自立为皇,誓要把一切奸徒都杀个精光,替天行道。”   小白道:“因为我的邪道敌人愈来愈强,要灭绝,必须要有最高强的武功,否则最后也是徒然!”   在小白身前的,有余律令、芳心、药口福、小黑、刀锋冷及余绝,六人之中,小黑、刀锋冷分别为芳心麾下,没有命令,如何也不能动手攻杀小白。   芳心并不急于想杀小白,因为她知道余律令一定会比自己心急得多,神相的一句批言:“一字记之日白,不得不杀。”既然有人代劳,又何须麻烦自己,静心欣赏杀战好了。   余律令要杀小白,因此余绝动手了!   余绝用的是爪,身为六大家臣之首,武功当然不会丢人现眼,催动爪力,左手探向下阴,右爪直取双目,招式歹毒直接。   小白没有抬手截挡,余绝只觉眼前一晃,两手腕都给钉中,隐隐作痛之余,小白更如鬼魅般竟然进了两步,贴在自己脸前。   惊愕却不失措,余绝始终是一流高手,近距离爪攻不畅,便改为以肘撞击,阳刚中也带阴柔之力,势道甚是威猛,只是小白微笑中错踏迈步,绕着余绝左穿右插,总在劲力拂贴脸身前的一剎那,便及时斜走闪开,一切狂攻全皆落空。   接连十数招,余绝开始额头大汗淋漓,头顶更如蒸笼般冒出丝丝白气,白气不断冒升,又是急,又是震惊。   余绝主攻,但他却发觉自己的招式,竟渐渐被小白身法牵引,表面上是追着小白来攻,实际却是被“摆怖”。   心中突突乱跳,愈更觉一片混沌,小白一掌便重重轰中其胸膛,整个打瘪了下去,立时飞退震开,直压射向余律令。   余律令叫道:“好!”迥身一掌,又把余绝轰飞回小白处。如此一掌,便要双倍小白劲力,教余绝绝不好受。   小白也不敢托大,急旋圈聚劲,又轰向余绝,再把劲力倍增,如皮球般又轰往余律令处。   如此的你一掌来,我一掌去,相隔二、三丈远,劲力愈是提升,余绝便愈是反射迅疾。   可怜的余绝,身体不断被劲力注入,亦同时胀了起来,血气翻涌颠倒,早已吐了不知多少口血。   余律令与小白的掌力旗鼓相当,一声“轰隆”,余绝就在二人中间爆炸,碎成千片血水肉屑。   “士别三日,果真不同凡响,我当真有点后悔,当日应该让小黑助刘天尊先抵‘天都城’,我与十二万余家战兵先灭绝你与‘铁甲兵’,那便一了百了。如今痛失良机,要杀你,便麻烦多了!”余律令已重行归座,捧着古井贡酒再饮。   余律令昴首叹道:“杀不了你,就不可能攻陷‘天都城’。来吧!就痛痛快快的来个决战好了!”   把酒杯飞射向小白,杯上满满的酒却半滴不洒。小白以指尖触杯,轻缓拗屈卸力,把酒杯接住,便道:“三十天后!”   余律令霍然长身而起,凛然道:“好!‘天都城’‘正东门’前,咱们来个了断!”   小白严正道:“一言为定!”   余律令淡淡道:“杀了你后,只要过个十年,公主便能淡忘一切,我俩就可以再续末了情缘……”   话语里尽是轻柔真情,痴心狂妄,余律令就是余律令,就算天下少女都投怀送抱,他就始终只爱一人——耶律梦香。   小白正要带着孩子离去,芳心突道:“就这样带走孩子,你认为我芳心会甘心放手么?”   小白并没有理会,仍拖着那不爱说话的孩子,迈步走出大营,芳心点头,刀锋冷与小黑便疾射而出,但眼前已不见了小白踪影,反而十尺之外却有一团肥肉。   “挑那屎臭妈头,都给我站住!”猪头朱不三原来一直守在营外接应,待有人追出,便挥舞四周雪花,注入病毒,扬飞直射向小黑与刀锋冷,腥息欲呕,截住追兵。   小黑反应最快,病魔病毒岂同儿戏,急腾身倒退,连退十步。   但身旁刀锋冷却不退反进,急舞“泣血”,斩散雪花,一式“骨肉分离”便要朱不三骨肉分离。   好个朱不三突然翻滚地上,把风雪舞成薄冰层,隔绝了刀招,状甚狼狈,但却是恰到好处,在千钧一发中逃过大难。   “泣血”偏侧斜斩,立刻破碎冰层,狠狠斩中朱不三肩膊,血溅飞的同时,朱不三的“病掌”也轰中了刀锋冷面庞。   刀锋冷舞刀再斩,朱不三蹬地直滑出去,已拉远了距离,便翻身逃,道:“哈……   刀锋冷也不过如此,今日想杀我朱不三也不容易啊!臭小黑,你欠下我妻儿的命,很快便来跟你讨回,你奶奶的熊千万别早死,否则我掘你尸首出来奸他七天,哼!”   朱不三虽然功力大增,又在招式上钻研出顺从自己性子的独门怪学,惟是对敌拆招,比起刀锋冷的霸刀相距实在太远,不得不暂且退去,保留实力再战。   面庞受了一掌的刀锋冷,竟全没半丝病毒侵肤入肉蚀骨,只内力运转三大周天,冒出渺渺轻烟,便化去病毒。   刀锋冷的内力,竟又比不久前与伍担汤决战一役,突飞猛进。小黑看在眼里,比瞧见小白破关后功力大大提升,更是诧异。   短短日子,刀锋冷又怎可能再突破提升?   小黑隐隐感到,刀锋冷已决定了一些重要事情,他好象重新燃起生命之光似的,杀气比从前更盛百倍。   刀锋冷,究竟决定了什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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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风雪觅生途     “慈君殿”是从前雪无霜最爱独个儿静思流连之地,自从她驾崩以后,每一天,十两都会到此追忆亡母。   她喜欢那些娘亲亲手造的泥塑,啊!原来那个撒网的渔夫泥塑,那张用铁丝扭成的鱼网好细致啊,尺寸都一样,不差半分,可见雪无霜果真花了不少心思。   近二百个泥塑,动作没半分相同,神情不一,十两叹了又叹,深深感受到娘亲对爹长寸断的爱,真的完全投入,真情流露。   十九年前,雪无霜承受不了压力,偷偷溜出皇宫,逃避到“海霸族”“云游四海”   中的“云渺海”内,恰好碰上了渔夫长寸断,二人只是相处了甜蜜的三天三夜。   只是短短日子,在雪无霜脑海中,便深深烙印了长寸断二百种表情、二百种姿态,还能一一默记出来,以泥塑显现再生。若非投情如痴,又岂能有如此深刻印象。   愈是反复思量,便愈是侮恨曾责备娘亲。   今日,十两当上了女皇帝,重踏上雪无霜的旧路,承受同一般的压力,她终于大彻大悟,完全了解娘亲的过分抑郁、苦愁,说实在的,当女皇帝实在好累、好累。   只要可以,她一定会放弃皇位,痛苦的压力可快要把她逼疯了!   城内粮草已快断缺,如何是好?   不如向敌人投降,保住百姓性命吧!   是时候反击了,咱们冲出城,要在还有力气时,来个同归于尽!   皇上,昨天礼部尚书大人自刎而死了,他……面对不了饿蜉,又怕城破被虐杀,故先杀尽妻儿,再自行了断……要挑选一些较精壮的士兵站在城头上,免被看穿城内饿慌了么?   要开始杀马烤食饱腹了!   “怎么了,在想念我么?”熟悉的声音唤醒迷乱的十两,再见小白,十两便忍不住拥着他痛哭。   伍穷就在小白身后,他绝对相信,小白更懂得安慰十两,故此便在小白回来后,立即带他来谒见“女皇帝”。   小白突道:“哇!伍穷,你一定好恨生个什么伍小穷了!”   伍穷不知就里,抓破头也想不通小白含意。   小白笑道;“你看啊!十两一对眼都红肿了,不是你夜夜把那话儿拿出来,在她面前舞动,瞧得她双目生大疮,又红又肿,你啊!真是太过分,太色心欲狂了!”   伍穷被小白讨了便宜,十两却已失笑了起来,停了落泪,抓着小白的袖子拭去泪痕。   皓齿咬着香唇,幽怨苦悲,十两对着小白,心中大喜过望,关切之心稍稍把愁苦驱散。   只要小白在身边,自然地,十两压力大减,小白必定能把一切难题都淡然化解,只要有小臼可依赖,日子便不再难过。   这是两年以来十两的经验,同样也是“铁甲兵”们的信念,以小白为首,必能排除万难。   小白笑道:“怎么了,是因为伍穷守城太累,不能夜夜为皇上你按摩舒筋活络,弄得一脸疲乏么?嗯,十两已变成七、八两了!”   十两黯然道:“城里早已缺粮,勉强挺下去,每天也有百姓饿死,早晚士气大损,要守下去也不可能了!”   小白竟突然一手捏着十两脸颊,嘻笑道:“傻皇帝啊,这些是臣子要头痛的事,你干么也拿来伤神,食君之禄,耽君之忧,皇帝笑笑便够,烦恼拋诸脑后;十两啊,你这个皇帝真不称职。”   十两苦着脸道:“但……”   小白不让十两说下去,抢白道:“但什么也好,我来问你,‘武国’皇帝是谁啊?   对了,当然是名天命啊,你看看,那个昏君留在‘剑皇宫’日夜欣赏轻歌曼舞,大鱼大肉,苦着脸围城作战的,并不是他啊!怎样当皇帝?来来来,我教你!”   小白拉着十两坐下,又把十两双腿抬起,搁在八仙桌上,笑道:“对了!一双二郎腿,舒适无忧虑,只要说一句,臣子滚出去。你啊,连大臣们该烦的事都揽上身去,唉!   难怪什么礼部尚书大人又自刎了,皇帝连他的工作、烦忧都解决了,他哪有事好办,闷慌了,惟有自尽!”   小白把事情歪曲胡说,歪理满天飞,但总算把十两沉郁的苦痛感觉消减,压力也就轻得多了。   “至于粮食、守城方面,我会有法子解决的了,你相信我,便立即找周公去,睡个饱足,从七、八两快快给我变回十两,怎么样?”小白拉着十两而去,强逼已疲累不堪的她,多休息调理身子。   十两点头道:“那……一切便拜托了!”   小白竟轻轻一脚踢向十两屁股,笑道:“放心倒头睡,我托得住的了,熊猫眼皇帝,早闪吧!”   站在一旁的伍穷,心里竟暗自有点纳闷,他对小白当然也是信心十足,但不久之前,常常缠在身上的成功感、满足感,自小白再出现后。便好象顿然消失无形。   小白来了,十两的注意力都全投向他身上,就算自己如何神威大能,相比小白也永远差一点点。   自己已多番为十两解释形势,但她总是愁闷消除不了。反观小白,胡言乱语一番,却是受用十足,小白便是小白,他智才计谋,永远压在自己头上,把伍穷比了下来。   怎么从前却没有这种感觉?伍穷想了又想,便不再想了,因为小白已有重大决定。   小白道:“只要能突破敌人封锁,抵达‘壶口’,便有可能从‘天兵城’或‘天带城’,偷运粮草过来!”   伍穷愕然道:“什么?‘壶口’同样也遭冰封啊,原来是急流的峡谷变成冰川,必须越过才能到达彼岸,买粮再运回过来,但‘壶口’两岸相隔最短的也有三十多丈,牲畜、粮草如何能穿过啊,这岂不是天方夜谭么?”   小白笑道:“哈……伍穷皇夫,你的表情跟生力真个没有两样,都十足一样哩!”   伍穷心下惊骇不已,急呼叫道:“什么?你已命生力出发了?”   小白双目瞪大,彷佛不大相信似的,笑道:“噢!你这家伙这一年来脑筋是动多了,转得快多哩,对了!生力领着五百新兵,从北门出城,已有三个时辰了吧!”   “生力与五百新兵,怎么可能在风雪交加的严寒,避过敌人监视,觅路抵达‘壶口’?   又怎可能从‘壶口’运回粮草?”伍穷在深思苦想,如何也解不破难题,小白究竟在想什么?   小白笑道:“粮食缺乏,但我知‘苦酒居’还不欠苦酒啊,来吧!一整年未饮个痛快,今夜来个烂醉如泥,瞧瞧我兄弟俩谁先倒下,哈……”小白已抢先出了“慈君殿”。   伍穷有丁点儿难受的感觉,原来由他指派、命令的生力与及一众军兵,小白破关后,一切又转回到他手上,彷佛昨日他的功劳、权职,都一下子消失无形。   他并不是埋怨又或嫉妒小白,小白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伍穷绝对尊重他,但这种失落的感觉,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种感觉,挥之不去,难受也就抹不掉……但伍穷还是最爱这一齐出生入死的老朋友——小白。   他在想,或许不久后接任当上皇帝,小白继续他建国立业的理想,大家分道扬镳,那便各自有远大目标,到时感受自然不同。   “喂!伍穷木头人,老婆皇帝今夜没空陪你了,来吧,咱们畅饮大醉去也!”   小白在远处高声呼唤,伍穷也就随之而去。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也许是人生定律。两个少年一同浪迹天涯,但总有一天,大家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到了关键时刻,便必须分开,各自迈向自己的远大目标。   友谊可以永恒,但联合只能短暂,这就是人生,每一阶段自有其独特性。   一同披荆斩棘,但走的路最后都必然不尽相同。   也许,是时候来作一些终结,再锁定目标,为个人理想奋斗了!   伍穷,再不是从前的又笨又粗鄙野少年,他已是“天法国”唯一希望,是大英雄,是族人的偶像,是快将接任为皇的帝君!   伍穷,可不再简单矣!   大地堆雪,飘雪漫天,一整天对着茫茫白色,瞧得双眼昏花,闷得发慌,那些雪随风飘飞,冷得人也瑟缩起来。   加上被伍穷烧掉了粮食,只余少量能糊口的,每天都要挨饿,一对眼目更是昏花,负责看守眺望的战兵也就只能得过且过,不大集中精神,偶然望望便算。   这是生力的感觉,因此雪地上多了一块“白雪”,在风雪纷飞遮掩下,绝对可以依小白所示,静静突围。   以白布包里着身体的生力与五百“铁甲兵”新兵,已远离了敌人视线,但生力仍小心为上,命令众人仍要伏在地上爬行,装着是风雪的一部分,缓缓离去。   这一回,他有着加入“铁甲兵”以来最重要的任务,到“壶口”去,设法把粮食从对岸运过来,再小心谨慎的依着路线运回“天都城”,绝对不能有失。   小白把整套计划小心的分析好,每一细节都清楚指点,绝不含糊,最后说了一句:   “生死存亡,靠你生力了!”   就是这一句话,开心得教生力迷失理性,小白是自己的偶像,他终于赏识自己啊,多痛快!   而且,整套计划的细节都十二分精妙,令生力一再叹为观止,愕然又惊异,计划完全的无懈可击,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是计划失败,原因只有一个,是他力有不逮,辜负了小白的信任,因此生力对于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小心,不能犯错,如何也不能犯错。   为了激励一同迎向危机的五百新兵,生力只容每人拿丁点粮食出城,仅仅只够十多天至“壶口”食用,故此,他们必须尽快到达“壶口”,必须用妙法完成运粮任务。   严冬还有大段日子方才过去,“天都城”多缺粮一天,便多些城民饿死,食粮、食油、食盐,都必须尽快运回去,否则要饿慌了的战兵死守孤城,未免难以支持下去。   生力首次领兵,首次被指派重任,首次兴奋莫名,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他很相信,不论成败,他都会获益臭多。   要在战场上打滚,这回便是个人考验!   五百零一人,爬行了整整十二个时辰,才能以双腿踏地而行,在深可及膝的雪地上,不停抽出雪堆中的双腿,艰辛前进。   “他奶奶的,过了‘壶口’彼岸,我第一时间要一整条烤羊腿,还要高梁灌肚,他妈的好痛快。”   “依生力所说,搭一条粗绳子当桥,这方法也有可能成功,但就算咱们结成了绳桥又如何?粮草怎可能大批的,由我们背着过绳桥啊?不掉下去才怪呢!”   “掉下去吗?那便肯定粉身碎骨了!”   “还有啊,就算牺牲了一半人抬来了食粮,但如此笨重,又如何能在大风雪中运回‘天都城’呢?”   “不可能吧,运粮当然要马匹,没马儿奔驰脚力,哪有可能十天、八天回抵城去?”   “哪里有马啊?”   “那边运过来啊!”   “什么?把马儿经绳桥运过来?你以为马儿都长了翅膀么?太过无稽,不可能吧。”   “但献计策划的,是咱们大元帅——小白啊!”   顿然,讨论得兴高采烈新兵们,都无言以对,不能再有话接着说下去,小白元帅,好象天下最难的事,放在他手中便能轻易迎刃而解,才智实在比不上他,又如何敢对他说个不字!   从来没有能难倒小白的困惑,区区一个“壶口”,小白能有法子破除障碍运回粮食,又有何奇?   一众“铁甲兵”,说着说着,动手预备了一些生力交下来的“工作”,便安心轮流守夜。   唉!其实守夜又有什么意思?要是有什么雪豹、恶狠来袭,大伙儿必定开心得疯了,最少有机会分得一片烤熟的狠肉啊,岂不快哉!   生力没有睡,因为他仍在推想小白的“妙计”,生力试图分析其中关键,究竟小白如何能想出绝妙计策呢?   茫茫风雪夜里,生力还在想一个关键问题,为啥小白要把重任交给自己?他相信生力不会弄垮事情,一定马到功成么?   太多的疑问,只因为小白是生力的偶像,他好想更了解偶像,更提升自己,更能协助他。但只凭一股无比毅力,不屈不挠精神,生力可以扶摇直上么?想着想着,愈想愈觉得自己笨。   风雪不断洒下,视野能清晰看见的只在一丈之内,因此,当生力生火扎营处二十丈外,冰封湖底裂出一道缺口,露出一个头颅来,谁也没有察觉,头颅有一道好可怕的疤痕,直破开脸庞。   还有,头颅是永远的搁在肩膀上,只因为头骨早折。   对了!垂垂老矣的丑陋来客,正是小丙,同样带着五百战兵,被芳心玩弄下,置身风雪荒北驻守的小丙。   早已闷得一肚子气的小丙,有杀人游戏可玩了,他,一定不会错失良机!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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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小丙计中计     待在冰天雪地里多个月,早已闷慌了小丙,非但没有任何人供他虐杀,更讨厌的,是连那些畜生也不多见。   小丙与他的五百部下,负责杀尽方圆百里的一切走兽,不让它们接近“天都城”,芳心要任何食物都绝尽。   结果,小丙天天很努力的寻觅血气走兽,很努力的猎杀,不足十天,便把一切都杀个清光,此后,便闷死了。   先把小老虎杀掉其一,再捉去另一,引大老虎来杀,在大老虎眼前,才慢慢虐杀小虎,惹得大老虎狂怒,再逼战兵与老虎单独决战,一个被杀,再派另一人上。   算那吊睛白额虎如何顽强,吞噬厮杀了一百战兵,也伤痕交加,终于被剖杀当场。   小丙回忆起来,总觉得应该能杀得更精彩一点才是,譬如,应不要杀掉最后的小虎子,待大老虎疲倦了,就割掉小虎子一块肉来,这样大老虎一定还有力气苦战下去。   躺在雪地上的小丙,静静欣赏雪花从天上洒下,上天啊,你对我小丙真好,今日尽情杀人,又立下大功,说不定日后论功行赏,芳心会封自己当上大官,不比小黑差呢?   愈想愈喜悦,已近子时了,再过一个时辰,五百战兵便依他安排,把五百“铁甲兵”   一个接着一个杀尽,最后剩下那领兵的小子生力,让他来“玩”虐杀,玩得痛快。   该如何虐杀那顽强的生力呢?这种血气方刚的人最好玩、最耐玩,小丙费尽心思“创作”,不能浪费好玩的材料啊!   雪地上,正在休息的他,被突然而来风雪拂打双目,双手举起便挡,肚腹便被剖开,低首惊愕,大肠都滚了出来……睡得好甜,一把刀静悄悄从雪地底下伸出,“嗖”的一声便割断了咽喉,死得无声无息。   他的身旁,是另一具被冰雪底下抽出来的大刀,从胯下直割,把身体从肚腹至头首一分为二的尸首。   不消一刻,尽是东歪西倒的可怖残尸。   黑夜里,风雪下,死得莫名其妙,一下子奇变横生,事先没半点先兆,谁也不虞有诈。   五百具残缺不堪的尸首,北风吹着血腥,随雪花飞舞,落在远远的小丙头顶上,教他感受满足、惬心非常。   小丙好努力的吸着吸着,他实在太爱血腥,尤其是胜利的血腥,愈来愈浓烈,便愈觉心旷神怡。   他躺下的位置是刻意拣选的,这里正好迎风,血腥必然最浓,他一定吸得最享受、最过瘾!   满足了好一会儿,应该是欣赏自己惨淡经营出来的美丽血腥图画的时候了。小丙愉快的弹了起来,穿过风雪,迎向美妙成果。   踏在白雪之上,脚步仍是那么轻快。   震撼神经的死亡画面来了,果然是触目惊心,甚至对小丙来说,也是难以形容的凄戾。   没有呜咽、没有挣扎,都是同样的一刀致命,整片雪地山头,全是东歪西倒的残尸,铺上了片片白雪。   瞧得小丙惴惴不安,瞪目凝视,惊疑不定!   为什么?这不是他早有预料的死亡画面么?对啊!绝对是一模一样,但小丙却竟然心乱神悸,愈看,愈是噤若寒蝉,冷汗竟在背上涔涔而下,汗毛直竖,恐雇之心萦绕不散。   为什么?   小丙脑海中,就只有这三个大字。   为什么都死在这里?敌人驻扎的地方,是距离百丈以外的雪地山头,为什么杀戮战场,却在不远处的自己营地?   这是第一个疑问!   为什么死的尽都是穿上“武国”战服的“神武大军”,直属小丙的战兵?为甚么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这是第二个疑问!   先是怒不可遏,这个当然,他小丙的杀着,非但毫无成绩,更反被歼灭全军。   继而心中起伏不定,如坠冰窖。   敌人生力,先下手为强,发现了自己的五百战兵,在己方未动手之先,便解决了一切有生力量,不留活口。   惟是,他们那五百零一人又往哪里去了?怎么了,没有发现他么?还是,全都躲在白茫茫大风雪的附近。   他妈的,要玩弄我小丙么?   小丙噗嗤一笑,便踢起一把大刀,执之在手,狂舞斩前,疯着道:“来吧,臭生力,本座难道怕你不成!”   杀呵!拼吧!   舞得大刀寒光陡闪,矫捷似灵蛇,一直杀开去,任你一百人挡在前,也不得不慑于其气势之下。   刀在飞旋,要埋伏的臭兵丁看着小丙老子的一流刀法,嗤嗤之声大作,威烈骠悍,是因为小丙要示威。   他要杀人,要用夺来的血腥来盖过内心恐惧,好可惜,小丙失败了,斩杀了许久,把杀力范围扩大了许多倍,原来,生力与他的五百“铁甲兵”早已离去。   四周风雪之外,并没有留下半个敌人,他没有能杀的人,该死的,早已死尽,五百具尸首,就是五百具,不再添多。   冷静下来的小丙,内心不断盘算,那小子生力,怎么可能会识破自己的计谋呢?   又偏偏杀人后立即离去,隐没于大风雪里,来如风,去也如风,教他捉摸不了。这明明是自己的杀着预备用以虐玩生力,但……怎么却反过来,自己变成了被玩弄者。   突然,小丙灵光一闪,立刻急步走向一块大石后,果然是空空如也,这里原来是摆放粮草之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哈……生力,你这臭小子,竟反过来要虐杀老子,哼,好大的胆子,你一定后悔莫及!”   小丙眉宇间掠过一阵阴霾,反复思量,仔细咀嚼,已好肯定,是一早被识破了自己的埋伏,故敌人不动声色,反过来杀个清光。   留下自己的命,并不是因为怜惜,也绝非为了虐玩他,而是小丙的武功远远在生力及一众兵丁之上。要是混战起来,也许不赔上七、八十条人命,是不可能杀掉小丙的。   “铁甲兵”突围而去,目的地明显便是“壶口”,为的当然是要运来粮食,以解“天都城”内饿慌的民众。   五百人,多留一分力,便多携带一分粮,多救活一、二百人,对了!所以尽量保留实力,不必拼死一战,便不战好了。   故此,生力们并非埋伏,而是继续上路。   想到这里,小两便开心多了,因为自己便可以反过来,追杀生力与五百战兵了,变成了敌明我暗,杀得一定痛快。   独个儿行行重行行,走了三天三夜,小丙开始有点后悔,为啥要杀尽那些雪鸡、野山羊、雪豹、雹鹿等,只要留下一头,总也可以饱肚,现下,肚里总是空空如也。   幸而,走得疲极饿慌,终于碰到野生草药——雪莲,总算能填补一丁点儿的肚儿不再空荡荡,也就行了!   小丙摘下一雪莲,正欲放进嘴里,竟突然弃掉,他瞧瞧摘雪莲的手,竟腐烂了起来,他妈的,有毒!   急忙盘膝逼毒,好不狼狈。   脑海突然有所醒悟,小丙竟不理伤势,剩空飞跃而起,同一霎时,果然雪地底下,他先前坐着之处,急斩出三刀,只闪避慢了少许,不被乱刀斩杀,最少也得赔上一条腿呵!   还幸小丙机智,既然雪莲有毒,那即表示生力一早已预算,自己会追杀而来,故先在雪莲下毒,而那些无色无味剧毒,明显是耶律梦香赐赠,一切都早有安排。   既知自己必来,又要中毒后立时运功逼毒,正好在此危急关头突袭,杀死机会便大增。   “杀!”   四周冲出了二十把杀刀,竟配合得天衣无缝,全斩向小丙身体不同部位,教他避无可避。   小丙急舞大刀,划出五个刀圈,挡尽来刀劲势,不进反退,竟放弃杀人夺命。   无他,只因为左手尾指已腐们甩掉了,再不立即平复下来逼毒,一根又一根的手指,将会被剧毒噬掉啊。   遽然急退,逆风疾走,连忙调息回气,小丙对生力不得不重新估计,这小子,竟早已又埋下杀局,好有部署啊!   一边退走,一边急运功逼毒,手掌四指都如火烫般痛啊!   遽变迭生,一阵哈哈笑声在身旁响起,眼见不到什么,风雪实在太大,把身旁一切都掩盖了。   “哈……”   笑声中充满鄙视、低眨,跟着小丙的步伐,同样齐步退走,明显就在四尺之外,但大风雪却教眼前视野不清,人影也察视不了,只有笑声,带着嘲讽的笑声!   随时而来的突袭,教小丙又不能运功遏止毒力,他妈的,无名指也已腐烂起来了,形势岌岌可危!   “先杀你娘的贱货!”小丙霍然飞身,刀卷雪花欣落,招招是杀着,挡刀的急退,明显内力不如小丙。   小丙顿了顿,能接下自己接连三招的,这人显然就是那小子生力,他妈的藏头露尾,不知所为!   “唉唷!”痛得小丙炙热难耐,无名指终于又脱落了,手掌竟生出一些蛆虫来,不停蛀蚀他的手掌,好恶心啊!   待小丙再凝神运功,生力又攻来,攻了两招,又退,忽尔又再来攻,未到五招,再退。   攻、退、攻、退,一招未定,十招也不定,总之便弄得小丙不能疗伤逼毒,当小丙欲举刀,来个把心一横,斩掉毒手便算,但小丙却发现颈上又长出毒痘子来。   原来只要不停的急奔气血,沾在雪莲上的“蜂蜜香”剧毒,便会透散出另一种“小痘洞”的毒液,直攻上头去。痘子只要生长上脸,显示毒力已上脑,必要破脑除毒,否则必死无疑。只因小丙功力深厚,在颈项上已压住了“小痘子”,勉强遏止毒力。手在腐烂,颈又不停生出臭腥毒痘子,痒得人要命!   “纳命来吧!”   守候良机多时的生力终于露面了,带着一脸森寒杀气,贲起青筋,斩出残狠锐烈的一刀。   小丙正把全身内力用以逼毒,再不逼出毒来,毒力便侵入体内,摧毁内脏,到时纵是道医苦来由,也必然徒呼奈何!   小丙只好飞身掠后,翻身远避,当小丙瞥见那生力浅露出满意神态,才感中计,果然,脚踏虚空,下面,竟是万丈深崖?   再要提气射回去,眼前又飞来生力的刀,恰好斩在背心上的“神堂穴”,截住了劲气,脚下一虚,便直坠万丈死崖去!   终于,生力为好多好多无辜的人报了大仇,小丙在小白的妙计安排下,被生力摧毁了生命。   生力昂然而立,终于完成了小白交下来的任务,他在想,好庆幸小白信任他,把重责交给他,他终于明白,为何小白会用他。   因为,只有他才能令小丙稍不提防,二人功力有所距离,小丙才有轻敌之意,暗暗追着大队于后,欲加暗杀伤害手段,才会被引入杀局,先中毒,再反过来被杀。   小白一定是数天前早已破关,无声无息地视察过四周,清楚了解挡在“壶口”   之前的,就只有小丙和五百战兵。   生力只要依照指示,命“铁甲兵”在某个山头驻扎,再静悄悄的绕过另一山路,伏在雪堆底下杀人,便足以把敌人杀尽。   这些“工作”,生力都完成得很好。继后小白交下来的妙计,便是要他击杀小丙,利用地形,配合他的心慌意乱,要小丙坠入十八层地狱去,生力依照吩咐,果然成功了。   小白用他,是因为表面上他会骗倒自命非凡的小丙。   小白用他,是因为自己会完全遵照小白的妙计去做。   小白用他,是用得对了!   生力定睛看着无底万丈死崖,不能不再一次深深佩服小白,原来交战对敌,杀人取胜,不一定是武功高强者必胜,于杀战里,必须智勇双全,缺一不可。   要是能力稍逊,又或只差少许,碰上敌人,就只要一个不慎,便会掉了生命,这武林好冷血。   要计算得仔细清楚,不能掉以轻心,要杀,便全力去杀,尽力而为,否则很可能死的反过来就是自己!   自从加入“铁甲兵”,生力便一天一天成熟,这个子矮小、秃头精灵的家伙,先在“三不管”域外宰了“威武虎将”归于尽,又把谁也杀不了的小丙除去,果然是生生不息,力量无穷。   杀小丙成功了,但运回粮草又如何?可有把握破除“壶口”天险么?这个当然,小白早有妙计传授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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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红布的往事     围城饿蜉,芳心已拟定好万全计策,险要挺过漫长的大风雪季节,往外的交通再畅顺无阻,粮草再来,“天都城”被逼失手,只是早晚的问题。时间,对芳心最有利。   只守不攻,不损兵力,又不会落人小白的狡计里,胜利在望,轻松得很,故芳心把余下粮食清楚点算好,着令省吃围城,亦不再进攻,大伙儿力气消耗不太大,吃的就算少一点也能挺下去。   小白天天在“正东门”视察敌情,总没有人来攻,都埋伏在百丈外,重重围住。   然而,在生力离城十二天后,终于有敌人来了,还推着满载酒坛的木头车,穿过茫茫风雪,直抵城下。   杀气张狂,来者把一坛高梁倒在血发上,又是染得油光大盘,小白瞧见眼前一幕,彷佛便是回到两年多以前,初出茅庐于“剑京城”外巧遇“他”。   比凄艳血色还要红的披发,冰寒杀气满溢,这位武材上第一杀手——刀锋冷,究竟是谁燃起了他的杀意?   小白每每再遇这位师兄,脑海中皆霎时出现当日在“醉红麈”他传授的醉酒大道理:   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汝味无穷!   酒烧头,只烧少年无知忧。   天下愁,哀我伤悲恨悠悠。   酒是知己愁是友。   血海仇、痛楚受,点滴伴我杯中酒。   只是进入江湖两年多的经历,小白便已彻底明白个中愁苦感受,小黑出卖他、芳心之变、名太宗之死、情诗舍他而去……这些伤痛,确实令当年无知少年脱胎换骨。   今日,再倒入黄汤,苦酒能碰上愁肠,果然大感快意,愁更愁、悲更悲,酒力把苦楚感受升华,果真滋味无穷。   刀锋冷令小白真正的认识——酒。但今日的他为啥要来,刀锋冷醉酒只为杀人,他要向“天都城”内谁人挑战?   城门突然开启,小白也呆住,是谁下令开城门啊?   “别意外,我得悉他原来是上代‘杀手楼’的一楼杀手‘杀人皇’时,也完全接受不了!”在小白身旁出现的,是一脸无奈的伍穷,他手上的“败刀”已在城下。   对,伍穷父亲就是“杀人皇”伍担汤,满脸散乱白须,血目在垂下讧发间若隐若现,他也同样推着一车子满是酒坛,走至刀锋冷身前,同样的抱坛醉喝苦酒。   “你以为可以杀得了我?”   “你以为可以挡得住我?”   “哈……”   “哈……哈……”   “你的杀意信心大盛,比上回初战,不可同日而语。”   “只要连‘杀人皇’也杀掉,刀锋冷便是新一代‘杀手楼’楼主!”   “嗯!原来如此!”   “杀你绝不容易。”   “这个当然,但当上了‘杀手楼’楼主,才有机会得悉‘杀人三式’刀法秘密,刀锋冷已是人上人,再添‘杀人三式’,这江湖上便无人能及,更胜神、魔、道、狂、邪了。”   “条件是杀‘杀人皇’!”   “连‘杀人皇’都能杀,才堪称天下无敌杀手,才有资格成为“杀手楼”楼主。”   “这条件好合理。”   “留在‘武国’辅助名天命,把朝中变化通知名昌世,这些都是换取日后继承为‘杀手楼’楼主的条件。”   “我刀锋冷是天下最出色杀手,只有我,才能令‘杀手楼’成为天下第一门派,我将训练出无数刀锋冷来,就算要杀‘神国’神长大老、‘皇国’皇上皇,也绝不为难!”   “帝皇拥有千军万马,你,‘杀手楼’楼主,却拥有了帝皇们的性命,随时可杀。”   “‘杀者为皇’,我才是天下真正皇者!”   “看来,我这醉不死老头儿,确实妨碍了阁下‘杀者为皇’的目标,活该受罪。”   “你的孩子伍穷已成长了,这一年以来,你也尽把刀中杀人绝学传授给他,又为他重伤气盖世,杀了刘天尊,把孩子登基为帝的路铺得平坦,死而无憾吧!”   “可惜,还有一个小白。”   “要是连小白也铲除,‘铁甲兵’与及‘万寿无疆’的财宝,一切都为伍穷所有,‘天法国’便更强盛了。”   “可惜,未免可惜,小白要死,实在可惜!”   “为了助孩子伍穷登基,你要杀的人还多着啊,还要除去耶律梦香、芳心、余律令、药口福……要杀的人真不少。”   “对啊!但杀人好简单,因为我是‘杀手楼’中最出色杀神——‘杀人皇’!   杀人,对我来说实在容易。”   “谁最懂得杀人,便是最终皇者,这便是‘杀者为皇’!”   “泣血”出鞘,碎破长空,震爆出悲鸣泣声,与风雪交融,卷射飘雪直钻入伍担汤胸膛。   “家破人亡”,是刀锋冷四式绝学之一。   破!雪花爆散、落下,一切回复平静,刀劲绝对比从前更凶猛,只因为刀锋冷已有了远大目标,突破了人生局限,向登上“杀手楼”楼主之位迈进,杀力一再提升。   “家破人亡”后,伍担汤消失了,四周只余下劲风飞雪,没有血,“杀人皇”   当然没有死。   “败刀”破了“家破人亡”,孤寂插在雪地上,它的主人伍担汤却不见踪影。   人,不知所踪,但杀气却盘缠急转,是“风芒毕露”!   杀气如风,杀势如风,人如风,风杀人,风中刀芒,一露杀人,是“杀人皇”   的杀人绝学。   左臂中了一刀,肩脯再中一刀,三刀……第四刀,敏捷迅疾无伦的杀刀,随旋卷急风斩伤刀锋冷。   “败刀”仍孤寂插在雪地上,“杀人皇”没有刀,却仍能挥“刀”杀人,更且不见踪影,与急风混成一片。   他的身法,竟追风逐电,在敌人双目中不见残影,白芒急闪,瞬息之间便攻出二、三十刀招,无从捉摸,难辨虚实。   又拂来急风,斩!但斩中的只是虚空劲风,接连斩了二十八刀,全都徒劳无功,突然劲风大作,如狂龙舞飞的旋风猛然攻来,“风芒毕露”内力旋风成刀斩,直取刀锋冷。   劲力割斩刮脸生痛,刀锋冷双手紧握“泣血”,全身劲力蓄聚,暴喝一声,斩出一式“骨肉分离”,要破开此旋风刀。   “骨肉分离”是以刀劲轰向敌人,震飞骨骼脱甩开躯体的强猛杀招,两股无俦杀力相撞,激动而漾红一片。   伍担汤如破曩飞出,被削下了一撮头发,但仍笑容在脸,反观刀锋冷伤痕累累,绝对占不上半点便宜。   一手拔起“败刀”,伍担汤傲慢功高之气盛极,手未执刀已能破去四绝招之二,今日之战,明显压在敌人之上。   在城楼上的小白,赫然惊觉他从未想象过的事,原来只是潦倒烂醉老翁,竟是刀法能力压刀锋冷的霸道高手,就算是如何镇定,也不禁冒汗。今日小白,已非吴下阿蒙,要在他面前隐藏功力、隐藏身分,绝非易事,伍担汤能够把功力掩藏得令他丝毫不觉,修为已至最高深化境。   当然,从另一角度去看,伍担汤的功力,比他神秘过去更为吸引,小白“感觉”   到,他一直刻意保留着,招招总留两、三分未尽,他,像是要等待什么似的。   “单凭我四式绝学刀法,要杀你,实在太难!”   “不,不是难,是不可能!”   “楼主预计的没错!”   “那又如何?”   “只好请‘杀人皇’来领教你渴求的‘杀人三式’!”   “什么?”   “第一式是‘杀千秋’!”   “不……你既非楼主,如何能准习此刀法?就算有缘习练,也不一定能掌握个中玄妙,不……不可能的……”   刀锋冷把刀提起,递高架在背上,正准备猛然出招。   眼前起手刀招,果然是只有“杀手楼”楼主才准习练的刀中绝学“杀千秋”,是伍担汤梦寐以求的“杀人三式”之一。   究竟自己能否抵御此刀招?究竟刀招的杀力如何震撼?难怪刀锋冷如斯气势霸盛,凌驾从前,原来“杀人三式”已在他手里,那名昌世确实是决意把楼主之位让出来了!   刀锋冷冷笑道:“当年你杀了上代楼主,却遍寻不获‘杀人三式’刀谱,一直还耿耿于怀吧!”   刀锋冷说得没错,只可惜当年的伍担汤始终得不到“杀人三式”,今日大敌却是能挥出此三式杀人绝学的刀客。   “是名昌世在你面前舞招,让你以盗圣的“盗武’领悟“杀人三式’,这样便不致违反“杀手楼’规条,又能助你再提升刀中绝学,一举把我歼杀!”   “只有“杀人三式’才能逼‘杀人皇’挥出十成杀力。”   “哈……本座留有余地,当然有原因。”   “那我的“杀人三式’便把你与你的原因,也一同长埋黄土下!”   狂傲刀锋冷好讨厌眼前敌人伍担汤,他一直好象瞧不起自己,竟保留住三分实力,简直是悔辱自己。   猝然发难,虎吼一声,刀锋冷双目一瞪,神光暴射,拔身冲起,斩出密密麻麻的刀网,罩向伍担汤,一式“杀千秋”,刀劲纵横挥动,全无破绽杀人刀招,是杀手最凶狠刀绝。   退?刀网连退路也封死。   进?刀招无孔不入,挡不了!   闪?刀劲削肉分尸,闪避无从。   拼?就是唯一方法!   “败刀”杀气腾腾迎上,急疾快刀拼杀,不断后退卸力,希望挫去劲势,缓住杀力。   停!刀势已老,“杀千秋”停住了!   笑,伍担汤能停住“杀千秋”,已是兴奋莫名,咧嘴而笑,内心的满足,实难以笔墨来形容。   血,溅出,在伍担汤的手上溅出来。   肉,弹射爆出,骨肉方块,三寸丁方,相继弹射裂出,那曾提着“败刀”杀过许多、许多人的手,原来已被刀网割斩成百块千块,同时间爆散,废了!   整条胳臂,只余下肩下一小截。   能挡得住“杀人三式”的“杀千秋”,却还是要付出代价。   “你还是仍保留有一点杀力,不肯尽全力对战。”   “并没有这需要!”   “‘杀人皇’,你,死定了!”   “我当杀手的时间比你长,经验比你丰富,当你发觉要杀的人已在掌握中,往往还有转机。”   “你再也挡不住我的‘杀人三式’。”   “这个毫无疑问,你说的对!”   “我现下便要再来一式,把你碎尸万段!”   “不,你不一定会出招的。”   刀锋冷在冷笑,他没有兴趣再说下去,他在想,还是简单一点比较好,只要一式刀招杀了“杀人皇”,便什么都解决了。   再一刀之后,自己就是“杀手楼”新楼主,可以逐步实践那“杀者为皇”的大计。   杀!杀!杀!   杀力猛然催动,伍担汤连“败刀”也掉了在地,又只余下左手,如何能挡?   绝对挡不了,杀!   刀锋冷出招,“杀人皇”出招。   好明显,两招相拼,结果是“杀人皇”伍担汤的“招”更胜一筹,因为刀锋冷呆住了!   小白呆住了,在小白身旁的耶律梦香也呆住了,谁都呆若木鸡,讶然失色,谁会料到伍担汤竟能挡得住刀锋冷的杀招?   是什么招式?是什么神兵?   是一块布,一块血红色的布,伍担汤从身上突然抽出来,飞射向刀锋冷,把甚么“杀人三式”也好,都立时截住,像冰封了刀锋冷,轻易便把刀招彻底摧毁。   布块落下,刀锋冷伸出手轻轻按住,一双眼竟难耐激动,热泪盈眶,快要夺眶而出。   为什么一块血红色的粗布,把刀锋冷的杀力都凝结住?   “是你,原是……是你!”   “天下间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吧!”   “你……好狠!”   “对!所以江湖中人都称我为‘杀人皇’!”   “他,还在……”   “七岁了!”   “对,该七岁了!”   说罢,刀锋冷竟一手提起一坛苦酒,便倾倒入肚,喝得如痴如狂,好想醉!   伍担汤笑着也拿酒同醉,他押对了,相信刀锋冷再也没兴趣动刀,早已算好,果然没错。   在城楼上的,没有人能猜得出究竟发生什么事,甚至是梦香公主,也猜不到其中意思,只有一个小白例外。   “也杀得太过分了!”说毕,小白转身便离去,他已预知此战结局,也许应该说,是小白明白此战已罢!   耶律梦香轻轻浅笑,她的男人小白终于比自己更具智才神勇了,他渐渐成长,便渐渐显出绝世才华,将来,一定更胜余律令。   小白理解一切,明白那块布的关键是什么,因为小白同样重“情”,不离不弃,同样对爱抱拥,永远不忘,那块布戳中了刀锋冷重创之处,能令刀锋冷停下刀不杀人,就如当日在长街之上,刀锋冷的“泣血”在十两头上勉强停住一样。   因为有爱,爱的力量,情的伟大,教刀锋冷也舍弃杀人。   “是谁命你杀我全家?奸杀我妻贤娘?煮杀我女儿?抗去我孩子抱婴?”原来刀锋冷拿着的,是本用作包里抱婴儿子的粗布,多年前家中惊变的时候,孩子便是包着这块红布被杀人者掳去,一直失踪迄今。   便是那一次的惨杀,把刀锋冷辛苦建立的幸福家庭摧毁了,彻底破碎了好梦,更令刀锋冷从痴疯狂颠之中,启发出四大刀中绝招;家破人亡、面目全非、骨肉分离及血海深仇。   杀他全家、改变了他下半生的,原来便是眼前——“杀人皇”伍担汤。   “能把你再召出来杀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三十天后!”   “废话!”   “三十天后再来会你!”   “你绝对不可能多活半天。”   “哈……难道你忘了三十天俊,便是你孩子七岁寿辰了么?我想你也很想为孩子庆祝吧!”   “呵……”   “三十天后,你就会知悉一切背后疑问!”   刀锋冷狠狠的握刀,要杀还是等三十天后……?还在犹豫之间,伍扣汤已捡回地上“败刀”,踏着轻松的步伐重回“天都城”,他在庆幸,仅余下的二分杀力,真的难言必能挡得住“杀人三式”,好险!   还有三十天,他一定要破“杀人三式”,一定要!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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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壶口建绳道     “壶口”,是“天都城”以外一处最险要位置,从上游一直顺流而下的河水,因为“壶口”地势较低,河道又突然收窄,形成河水每每到了此处便急疾暴泻,如万马奔腾。   从来没有人企图越过“壶口”,这实在太愚蠢了,只要稍一不慎掉了下去,便绝对不能活命。   生力站在最狭窄的山崖前,眺望彼岸,只是三十丈的距离,但崖边全遭冰封,急流依旧汹涌澎湃,真教人不寒而栗。   不停的日夜兼程,只十三天,生力便与五百“铁甲兵”新兵抵达“壶口”,大家对着如此势危天险,要是只来欣赏倒也赏心乐事,要越过还得运回粮食,无异是绝对的荒谬绝伦。   荒谬的事,由生力领导下开始!   首先,生力挑选出臂力最强的唐臂,他把尾端系有长绳的箭,准确无误地射过对岸,钉死在大树干上。   如是者不停的射,很快便有了十数条连系住两岸的“绳道”,“铁甲兵”把原来的绳头,紧紧缠在大树干上,试了又试,第一个要过“壶口”的人准备好了。   他的名字是小羽,只因为身轻如燕,单薄得很,原来在军中只担当策马送递急件消息的工作,生力刻意选他同来,便是依小白计划,要找一个最轻巧的士兵越过彼岸。   不足八十斤的小羽,踏在十多条麻绳之上,小心翼翼的开始迈进,一小步又一小步,保持着平衡而去。他依照生力指示,头向前望,不敢偷看急流,双腿突然沉重得犹如千斤重,每一次移步,都显得极是艰难。   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完一半路程,生力也有点儿担心,因为走得愈慢,各条绳子承托重力愈久,便愈危险。   害怕的事终于来了,突然一条绳子抵不住力,拉脱了对岸铁箭,弹射回来,小羽及时提腿没有倾跌,惟是绳子急弹,却直射扫向小羽,只得抬起双手硬接如此“突袭”之物。   前臂护佐头脸,便被打得爆血受创,更险些儿被打倒跌下,瞧得五百战士大呼小叫。   “别怕,努力啊!”生力忍不住高呼大喝鼓舞,其它人都同时喊叫,希望提起小羽的斗志。   小羽也开始明白,再不快步过去,便必死无疑,他深吸了一口气,便勉力抬步,但走不了四尺,又断了另外一绳,这一回学乖了,闪身避开,再又继续前进。   惟是绳索承受“重力”过久,都再难负荷下去,每走出一步,就断掉一条绳索,小羽开始慌了,再也不顾一切,直冲扑前。   断、断,再断!断掉不停的绳索,小羽也不能再数算了,与时间竞争,走啊,“喀勒”!   最后一条绳都断了,小羽咬紧牙根,直扑飞前,可惜,还是差那两尺许,才能踏到彼岸,生力他们看到他踏个空虚便直坠失去踪影,大伙儿立时眼圈通红,失声痛哭。   失去了小羽,其它任何一人都比他笨重,要依同一法子过到彼岸,便难得多了。   生力忽然脱去厚厚战甲,光着身子道:“唐臂,快来再射,我现在不会比小羽多重十斤,让我犯险吧!”   一脸视死如归的生力,教大家都肃然起敬,对啊!既然谁都怕,便由生力身先士卒,大家才会跟着他不惧“壶口”天险,否则如何能越过彼岸,再运粮回来。   “哇!”一声哄动,大家都凝视着彼岸,生力也望过去,好啊!好家伙小羽,竟没有坠下被河水急流没顶,手拿小刀,一刀又一刀狠狠插在峭壁上,再缓缓攀高。   紧毅的神色,就是大家加入“铁甲兵”,追随新一代英雄人物小白的一样表现。   绝不退缩,永不言败。   从众多投效者中挑选出来,成为“铁甲兵”的少年,每一个都同样的坚毅、不屈,小羽当然不会例外,他没有放弃,在下坠之时不停奋力攀抓,最终不仅顿住了身子,更再攀爬上去,终于成功抵达彼岸,完成了生力派给他的任务,开心得与对岸兄弟们一同狂呼雀跃。   唐臂不停射过对岸的麻绳,在小羽努力下,以十条缠成为一,结成好粗好粗的绳道,多重的人或物都足以承受了。   如是者不停织绳,其它也有人沿绳直滑过去对岸,两岸合力,不消半天已弄妥近百“绳道”。   生力依照小白的安排,末遇什么难题滞阻,教一众新兵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过“壶口”成功了,要运回马来,再加上大批粮食,又如何能过此险地?   难道要马儿踏着平衡身体的步伐过来吗?可不是全都是大白呵,绝不可能哩!   生力没有详加解释,因为他忙于赶至最近的村庄,把小白吩咐要买的东西都买起。   一共竟然是五百匹马,还有药材和大量的米、盐、油等,瞧得兵丁们都大惑不解,五百匹马儿要越过“壶口”,不被急湍水流吓得疯嘶坠落下去才怪呢,不可能啊!   “要马儿过‘壶口’的方法好简单,只要把药材煲好,喂给它们吃饱便成了。”   在生力的安排下,马儿都“吃药”下肚,不消一会儿,庞然大物也就倒地不起,原来全都是教马儿晕倒的迷药。   “只要把四蹄扎紧,从较高处把马儿四脚穿过‘绳道’,直滑过去,不就可以轻易过‘壶口’了么?”   原来就是如此简单,便可解决难题,难怪生力蛮有信心,果然没什么难度,大家都笑了起来。   从被围困的“天都城”出来,抵受风雪、杀败小丙“神武大军”、破天险“壶口”,都不算太难,一切尽在小白预计之内,生力也就能顺利过关,前后只花了约十五天光景,看来回到“天都城”也不过是七、八天后的事,有坐骑自然快得多了。   五百人都全情投入之际,一张笑脸在远处偷偷看着,流露出无比快意,这可怕的笑脸、歹毒的笑险,藏着好深的怨恨。   一双眼目狠狠瞪着远处的生力,又低头瞧瞧一共已失去了三根指头的手掌,小丙笑得更凄惨。   再摸摸颈上的血洞,这一切一切,都是生力所赐,小丙对自己说了好多遍,是上天挽回了他的生命,留他下来好好“教训”生力与及五百“铁甲兵”的,他一定会令生力付出沉重代价。   多天以来,他想出好多个法子来杀人,虐杀得痛快淋漓,哈……小丙想起来便笑不拢嘴了。   生力在这次任务中,全依小白指示行事,没半点错漏,但谁也料不到小丙竟又死不了,这一变化,生力要独个儿设法面对了!   生力把粮、油、米等扎好在马背上,轻轻抚着马见长脸,露出怜惜感慨道:“马儿大哥,没有你们来帮,也不知如何才能把粮食运回“天都城’去,只是……城里民众都饿慌了,你们也必被杀食,如此对待你们,真对不起啊!”   众“铁甲兵”也对这群畜生大感歉意,只是争战沙场,必须懂得牺牲,不能面对,也就没资格成为这世代的英雄人物。   生力领着五百士兵,日夜兼程,尽快赶回城里去,只见马儿负重过甚,又是面对风雪,举步维艰,比人腿走路也不快上多少。   “这风雪看来会比从前早一点过去!”唐臂在半途中,不斯观看风雪飘洒,如痴如醉时,突然拋出话儿道。   生力疑惑道:“呵!对了,咱们虽然都是‘天法国’人,但你原来就是生活在‘天兵城’荒郊之处,对这里的大风雪,该有一定的认识啊,唐臂,今年的大风雪有异从前么?”   唐臂抬头笑道:“你看啊,咱们出发时,风雪打在脸上,都有点痛的感觉,风力好强,但如今雪花飘飞,即使落在脸上下,犹如轻柔一吻,风力已竭减,这就是‘京中三城’大风雪停止的先兆。”   生力愕然道:“那还要多少天风雪才会过去,继而溶掉了雪,一切回复旧观啊?”   唐臂淡淡道:“我看应该是三十天之内,大风雪便会过去,被冰封对外的路,也就能畅通无阻。”   生力紧张得不断眨眼,这个当然了,芳心与她的大军们要是能接通对外的路,迅速补充粮草、物资,便能再次攻城。反观“天都城”内精兵早已饥饿多时,任小白、梦香公主如何才智惊天,也必然的不可能再守得住城,败亡便会来临。   生力突然醒悟道:“我明白了,这一批粮草,就是小白的突袭奇兵关键所在。”   唐臂、小羽就在生力身旁,二人都不明所以。   生力笑笑道:“还不简单么,你俩算算看吧,只是五百匹马所带回去的粮,就算把马儿都杀食了,又能对一百万的‘天都城’城民有多大帮助,可够多少人吃一餐还是两天?”   这问题大家早已想过,只是任务在身,惟有努力完成,脑里只好想着尽力能饱多少人、救活多少人便多少人,其它细节也就不如理会。事实上,若以这些粮食来救一百万人,其实只能是杯水车薪。   生力不断在战斗中学习、启发,也渐渐能领略到一些用兵之道,也就开始明白小白的企图。   生力笑道:“小白每天在城楼上观察风雪之变,以他对自然现象变化的过人才学与了解,当然清楚大风雪快将过去,杀战已逼近的事实。死守,已不再可能,唯一能打败芳心和余律令等的方法,就是反攻。必须突袭冲破封锁,一举歼灭三方来攻势力,而这一批粮食,就是供给突袭奇兵饱腹之用,由他们组成杀人敢死冲锋兵阵,反击敌人。”   唐臂、小羽也就完全明白了,连忙点头称颂。小羽笑道:“对啊!那芳心、余律令没料到竟有肚饱杀力无穷的数万精兵来袭,要用饿得有气无力的战兵去挡,哈……无疑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啊!”   “喂,别乱用我的名字,我何止能挡车,挡冲车也成呵,哈……”唐臂得悉个中秘密,也更感兴奋,又道:“不知突袭冲锋的兵阵里,小白元帅可有没有少算我哩,我倒好想大显神威啊!”   援缓而行,一路上果然风雪愈来愈见轻洒,凛冽强风已不复再。   “快通知生力!”   “搞什么鬼!”   “快啊!”   “他妈的手段真残忍。”   “不单止割掉耳子、耳朵,还剜去双目,斩掉四肢,哼……别教我碰上这杀人贱种。”   “看啊,连下身那话儿都给切掉了!”   “简直禽兽也不如!”   “是昨夜他们三人守夜时发生的,杀人者应该就在附近。”   “一上来便无声无息干掉了他们三人,对手一定武功很了不起。”   “但咱们五百人,杀了三个也不代表什么啊?反而却教我们有了醒觉,提防起来,他又怎能再杀人?”   “对呵,好象打草惊蛇,太无聊吧!”   “如此无聊背后,究竟又隐藏着什么呢?”   “好奇怪?”   “杀人的究竟是谁?又究竟有多少人?目的是什么呢?”   “是小丙!”   “呵,小丙来了!”   “他竟然死不了,还来反扑,向咱们挑战!”   “一定是他么?”   “除却了他,没肓人会如此无耻地剖尸,小白说过,小丙并不可怕,但却最无耻!”   “他究竟要表示什么呢?”   “一般来看,他只要比我们先赶回去,通知芳心大军埋伏歼杀,也就必然立下大功,只是,这家伙对先前一役,被我们杀尽他麾下五百战兵,感觉是奇耻大辱,必须先作报复!”   “他要一个又一个把我们杀尽,报仇雪恨,以恐惧来唬吓!”   “这贱种一定再来,大家从今夜起,联合十人一组守夜,遇上任何风吹草动便打锣叫唤,他的武功胜过我们任何一人,必须合力围攻,才有望能杀掉他!”   “嗯!”   小丙来了,他目的好简单——杀人,杀愈来愈恐惧的人。首先,要让大家儿先对他害怕起来,他一定要先夺回这种感觉,小丙出现,谁都怕得要命,这才痛快。   小丙绝对是非凡人物,他来了,大家都怕得要死,跟着才在恐惧中置人于死地,这样才痛快啊!   这夜,守夜的都小小翼翼,全打醒十二分精神,不敢打盹,紧张得很,无可否认,小丙的残暴杀人手段,太可怕!   守夜的都安全无恙,但一个营内的十人,在睡梦中却被残杀,死得好恐怖!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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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十两的抉择     “胸口都剖开了!”   “又再用血筋缝起来,这家伙当真变态疯狂!”   “体内的内脏都给掏空拿掉,换回是一大堆石头。”   “每一颗石头,都清楚刻上小丙二字。”   “一共五百颗石头,就代表他要杀五百人。”   “为啥只杀五百人,还留下一人来呢?”   “当然要留下一人,因为他是小丙啊!”   “这话怎说?”   “简单得很,要是咱们都死光,谁又会为他把如此精彩的杀人事件传扬开去,让江湖中人都传颂他的‘战绩’呢?”   “小丙,天杀的小丙!”   “但怎么咱们早有严密防备,小丙还能潜入杀人呢?”   “因为他已成为我们其中之一。”   “什么?成为我们……唷!你……”   “你俩看个清楚吧,这副人皮面具内的就是我小丙,哈……,被剖开胸腹的滋昧有趣吗?真可惜,我的那话儿早给去掉,否则在你俩死前奸个痛快,倒也妙哉!”   “呀,我们玩别的也可以啊!我分别在你俩身上割下一片肉块,看谁惨叫声较惨凄,叫得比较苦的,下一回便割一刀算了;叫得不够苦的另一位,忍痛能力高一些,便多割三刀,哈……好玩哩?来了,来了,先割……对了,先割眼皮,才教你俩不得不被逼看个清楚明白!”   “哇……”   “哈……哈……”   两天以来,合共已杀了十五人,还有四百八十五人可杀,小丙愈是杀得人多,心情便愈是快乐。   十数天前的愁闷都一扫而空了,他兴奋莫名,又在继续为自己的杀人大计作准备。   杀人,对小丙来说是一种娱乐,上天赐他下凡,就是要他杀个痛快,尽力去杀,杀不留手。   当然,他最想杀的是小黑,只要有一天杀了小黑,便证明他小丙骑在小黑之上,这样才真正的了不起!   此刻,先杀生力与他的笨“铁甲兵”,解解闷也好啊!   小丙愉快的踏步,跑了好远好远,停了三天没再杀人,因为他要赶路,赶在“铁甲兵”之前,先到“冰峡道”。   这左右山壁满是冰霜的险地,只要从山上扔下大石头,必然能杀掉不少“铁甲兵”,生力也会明白,他必然会先派人攀上谷顶看个清楚,才缓缓前进。   对了,可以用火烧,故此必须小心翼翼。   小丙准备利用地势,怖下杀局,他花了好大气力,在“冰峡道”的两旁放置了不少机关,只要他以箭断绳索,大木头、石头便纷纷滚下峡道,这些机关都经过精心巧妙处置,包保谁也发现不了。   乱,只要接连射箭发动机关,峡道上的兵马便立时乱作一团,身为首领的生力,必然冲出重围,找出小丙的埋伏位置。   最佳的埋伏位置是在峡道前方,石壁顶上的一个山洞,小丙也会在那里发箭。   生力提气跃上,小丙试了又试,对了!应该他拿捏的时间没有错,不差分毫。   生力会跃上七步,便到顶上山洞之前,但他却不知,原来山洞之下,有一个隐伏的凹位,刚好能藏身一人。   而山洞竟也有信道,可直穿至凹位,只要握着刀,待生力忿然跃上,第六步后应声提刀,一刀斩下,生力的双腿便要与他说再见,哈……一定血如泉涌,有趣得很。   小丙要让谁都认定他要灭绝五百人时,原来只设下陷阱杀一个生力,群龙无首,跟着要再杀谁,也就轻松简单得多。   小心谨慎的怖下陷阱,一丝不苟,小丙对杀人的学问十二分尊重,他花了好多时间去了解峡道上的情况,预计了每一方位的特性,他要每一块滚下的石头、木头,都必须有最大冲力,杀最多的人。   那大石撞向山壁,以其撞击力,能令壁上的那块大石又会爆飞,再一同滚下,对了!   必然有一些人会贴着山壁避石,这大石正好沿着山壁而滑下,哈……杀尽那些笨家伙啊!   生力的武功较高,他甫定神便一定反攻,小丙试了又试,对啊!一定会发现原来自己就躲在山洞上发箭,他必然冲动反扑,希望截住杀阵。一步、两步、六步、七步……   在跃上来时,因为视线所阻,必定看不见这凹位,这满是杂草丛生的凹位,原来藏着他,一刀,哈……妙极!妙极!   小丙把一切安排妥当,只见远处人马浩荡,来了!该死的人又来送死了,真美妙!   小丙拿着弓箭,雀跃的心不停跳动,不消一会儿,这挟道便血流成河,那生力,可怜的变成了跛生力,血尽而亡,呜……怪可怜哩!   还有很短的脚程便到了,小丙看着雪花飘飞,像为祝贺他的杀局而来作陪衬,风势突然转急,寒意更盛,杀人的气氛好浓烈哩,今天,一定非常难忘。   是时候了,小丙跃上山洞处,一步、两步、五步、六步,啊!   “嗖”!   蓄势已久的一刀,斩人于无声无息的一刀,全力一击,咬牙切齿,从上而下,把左腿剖开,由大髀劈入,直斩剖分,连脚掌也一分为二。刀劲更透过左腿,划伤右腿,也留下裂肉血痕。   小丙的腿被废了,生力露出满意笑容。   他,生力,原来比小丙更早一步便先抵“冰峡道”,先一步选择了最佳的埋伏位置。   凹位草丛之内,在小丙好忙碌地怖下机关的时候,已被生力偷偷先藏身,好好守候,伺机杀小丙。   小丙接连杀了十五人,小觑了生力复仇之心,生力可以比小丙更有耐性、更不怕苦,先丢下马上物资,轻骑早至“冰峡道”,守候小丙出现,再突袭斩杀。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原来生力已在过去的经验中领略不少,在缺乏小白的指引下,仍能对付奸狡小丙,难怪他会受小白重用。   小丙好后悔,先前杀人太容易,原来都是生力刻意放松对付,让自己反过来坠入死局。   生力再来一刀,小丙竟反过身来,以背后硬挡,刀劲斩不进“反腹神功”,小丙一刀未死,要杀他,便不再容易。   双腿无力,便藉刀尖刺向山壁弹走,生力从后赶来,杀啊杀,不让贱种逃出生天。   一刀又一刀斩向山壁,碎石回轰飞射生力,但他妈的生力,却不怕痛,奋力再斩,再追杀。   臭小丙,老子就不信斩不破你的“反腹神功”!   “纳命来吧!”生力横握大刀,拼尽力气斩杀,中!小丙的背项终于裂破,生力顿然笑了起来。   小丙也笑了,因为他终于有机会逃出生天。   当背项裂开的同时,小丙把内力透背吐射,血箭从裂口射出,穿过了生力身体十二处,当他回气望前,小丙已失去踪影,躲在远处了。   杀不了小丙,便必须与他抢快,要抢在他的前头回抵“天都城”,否则敌人大军在前头拦截,也就不可能冲破关卡,把粮食运回去。因此,生力们必须比小丙快。   负重的马儿脚步快?还是双腿已重创的小丙快呢?   已没有时间容许生力慢慢思索,不分昼夜,不停赶路,一定要比小丙先一步回抵“天都城”,不能功亏一篑,否则前功尽废。   来吧,小丙,我一定能战胜你!   枯瘦如柴的李大伯、姚一姑,捧着一大盆稀粥走到战兵的休息处,有气无力的道:   “孩子们,吃个饱啊,快来!”   当大伙儿上前捧粥时,两位老人家已倒了下来,再也不能动了。但慈祥的脸上,仍有愉快又坚毅的笑容。   “他俩一直都挨饿,把能吃的都给了我们作战的士兵,呜……这场仗,咱们一定要战胜!”   围着两位老者的战兵,有的是“铁甲兵”,有的是“天法国”老弱残兵,这些日子互相携手抗敌,已令大家种下深厚感情。“铁甲兵”中,也有万余原来就是“天法国”   中人,故情义很容易便建立起来。   这些日子里,大家一起挨饿,一同作战,看着百万民众非但没有半句怨言,更把能吃的都留给战兵,尽量维持大家的作战能力。看着老弱城民一个又一个倒下,心头也凄酸伤痛。   重建“天法国”,不被外敌侵吞,是每个百姓的最终所愿。彼此同心,不惜一切也必须守住“天都城”。   只要皇朝不灭,“天法国”仍能守住十二座城池,仍是四国之一,大家就不是亡国奴。   伍穷每一天都到处激助士气,虽然形势愈见危急,但“天法国”臣民都万众一心。   “只要皇夫你领导,咱们一定作战到底!”   “对啊!上天赐给我们伍穷,是要‘天法国’重振声威,他日皇夫继任登基,再杀退大敌,便谁也不敢再小觑‘天法国’了!”   “皇夫万岁!伍穷万岁!”   苦守的战兵、人牛或百姓,都必须有一个中心英雄人物作精神寄托,伍穷是“天法国”唯一希望,愈是艰困,百姓便愈把他视为偶像,推崇尊敬,彷佛伍穷已是“天法国”   帝君无异。   事实上,伍穷亦的确一直为十两分担了不少辛劳,大家对他寄望甚殷,伍穷就算失去生命,也不许战败。   他好相信,胜利一定属于“天法国”。   突然,宫中一队御林近卫军大汗淋漓赶至,说了一句令伍穷也震动惊呆的事,伍穷赫然惊觉,这荣耀、重责终于来临了。   “皇上有命,皇夫请立即赶回“律天殿’,皇上要颁下诏书,把帝位正式襌让。”   伍穷一直没有刻意向十两提出襌让皇位一事,因为既然皇位早晚将是他所有,也不必担忧何时登基。而且十两自登基以后,完全不能承受为皇为帝的压力,就让她自决,在适当时候襌让好了。   一众“铁甲兵”、守兵、人牛都高呼鼓掌,为伍穷正式为皇大为雀跃,只要伍穷当了皇帝,重新巩固“天法国”政体,大家都相信国家便有救,终能摆脱积弱。   踏着轻快的步伐,伍穷走向“律天殿”,他每在夜里细看奏章,又不耻下问,向文武百官讨教,对变革朝廷积弱,已有了一定计划,如何励精图治,如何恢复民众信心,都已有了大纲。   他会召回二、三十万流落在其它国家、其它族地的男丁回国,好好的把“京中三城”   再建设起来。   还要开通三条大道,通往其余三国,以方便运输“天法国”的丰富物产,从此撇除他人中间牟利,国库自然收入大增,人牛也可以更富足,为自己的辛劳多得些酬劳。   今日的伍穷,已有了成熟概念,懂得在各方面处理一个国家,再不是昔日烂赌、满口脏话的穷小子。   在跟随小白建立“铁甲兵”的日子,在经历十两当上皇帝,得悉父亲伍担汤的身分秘密,连番惊醒,已教他愈更成长。   他要为“天法国”竭尽所能,为国为民,不再令国家蒙受羞辱,一切一切,只要他当上皇帝,战胜这次围城之战,便一步一步迈向前,留名青史,哈……他妈的臭屎们狗头贱王八贼耗子,谁胆敢再来犯我“天法国”,我伍穷皇帝一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皇宫内,已齐集文武百官,伍穷越过“御道”,心情轻松愉快,今天以后,十两再也不必担忧什么早朝、奏章、国事,她大可乖乖当个好皇后,每天跟在自己十步以后便是了。   “本皇已决定,把帝位正式襌让,本皇登基以后,实感难为不已,绝非帝皇之才,故已拟定好裨让奏章,把帝位正式交给——小白,笑苍天,明天正式举行襌让大典。”   十两说得简单明白,金口一开,再也难以收回,殿上百官都目瞪口呆,怎么不是伍穷,却竟然是小白继位?   “皇上,小白既非本国中人,又与皇朝毫无血缘关系,襌让给他,岂不笑话?”   “皇上,这事万万不能啊!”   “皇上,皇夫伍穷才是百姓期待之帝君啊!”   “皇上,请先搁置此事吧。”   “请皇上三思!”   “皇上,小白杀死先帝刘天尊嫌疑未消,恐臣民不服啊!”   “皇上还是改变初衷吧!”   十两待百官们都说完以后,竟走下龙座,淡淡然道:“咱们‘天都城’被大军围困,根本就没有法子抵抗下去,只要冰封过去,敌人再获粮草补充,敌强我弱形势下,‘天都城’已守无可守。天下间,能救‘天都城’和‘天法国’的,就只有小白一人。”   “只有让他当上皇帝,在他带颔下,‘天法国’才有一线生机,我对夫君伍穷最是熟悉,他是小白的好先锋,却绝非将帅之才,由他来与余律令、芳心争战,胜利无疑太遥远。”   伍穷没有回话,十两十足信任小白,并非一朝一日而来,小白确是天命神人,十两续道:“好了,就算今天咱们侥幸退走敌人,那又如何?还有往后许多许多日子,必须面对他国他族来犯,要压倒大敌,便必须有最具智才谋略的真英雄。”   “伍穷与我,还有梦香公主,与各位官将一同辅助下,‘天法国’由小白当皇帝,谁敢说不能与皇上皇的‘皇国’相比!”   十两的话当然很有道理,小白加上伍穷,当然此一个伍穷来得更强,只是“天法国”   百姓都热切期望,有一个跟自己流着同一族类热血的人来当皇帝啊,十两却没有念及此重要关键。   大殿上鸦雀无声,大家都沉重异常,只有一个十两,因为卸去了帝皇宝座,痛苦的压力顿然消除,一切抑郁、愁闷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什么皇上,她,还是那无拘无束、平平凡凡、无忧无虑的少女十两。   伍穷一直低下头来,他没有愤恨,因为决定的是他妻子十两,他不可能恨十两。   他不可能憎恨小白,因为小白的确是比他才智更高,武学修为更强,更适合当皇帝。   他不能怨天尤人,唯一可以怨叹的,便是自己的命,明明是踏上了称皇称帝之路,却忽地茫然失落,不知所措。   支持他的百姓、守兵,一定都好失望。   伍穷尊重十两的决定,他没有说什么,一言不发便慢步离开“律天殿”,他确切的感觉到,这天下,原来只容一个小白,伍穷永远只是依附在小白身旁的先锋、大将,永远不能独当一面。   最少,十两的想法从未变过。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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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风雪三人行     “苦酒居”内,苦酒已愈来愈少了,已有多天没有客人上门,伍宝宝与娘亲白米,还有那老作,都天天走到各处去,替军兵帮忙制造刀、枪等兵器,努力加强防守。   这里,只余下一个仍是天天倒苦酒入肚,却不再醉的“杀人皇”伍担汤,他约战刀锋冷之期已愈来愈近,想出破“杀人三式”刀招的时间已愈来愈少,只不停喝酒,便能提升武学,压倒刀锋冷么?   究竟是谁收买他杀刀锋冷全家?   究竟刀锋冷的孩子在哪里?   究竟他如何应战与刀锋冷的决杀?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杀人皇”?   究竟他心里想着什么?   他唯一想着的人,终于来了,他的孩子伍穷,在“苦酒居”捧起苦酒便饮,他心中一定不快乐。   伍担汤苦笑道:“十两把帝位传给小白,对么?”   伍穷愕然道:“爹,原来你早已猜透。”   伍担汤摇头道:“当出色杀手,一定要最懂得他人的思想。”   伍穷躺在桌子上,仰望向天,冷冷道:“命运弄人,原来是如此的令人难过,就如爹当年如何也不可能继承“杀手楼’楼主之位一样,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伍担汤哈哈笑道:“老子却偏不信命,要改变命运,便提刀杀出血路,上天教楼主挡我去路,我便把他一刀杀掉!”   伍穷淡淡道:“上天叫刘天尊挡住你儿子伍穷当上‘天法国’皇帝,你便斩杀刘天尊。”   伍担汤冷冷道:“这废人死不足惜。”   伍穷道:“爹的下半生,就是为了替孩儿开路,让孩儿当上名垂千古的‘天法国’皇帝,把‘天法国’振兴起来。惟是,现下又来了个小白,他,又在前面挡道。”   伍担汤道:“我早对你说过,终有一天,你必须杀掉那小白。”   伍穷叹息道:“杀——小——白!”   伍担汤昂然道:“杀尽一切挡住你登基为皇的人,你今天不杀,明天更难杀,先杀小白,再杀将军,杀耶律梦香,把‘铁甲兵’据为己有,四万‘铁甲兵’加上五万“天法国’战兵,以此为基础,慢慢组织力量,很快便能称雄天下。”   伍穷双目涣散,喃喃道:“杀……小白,杀……公主,杀……将军……”   伍担汤冷笑道:“杀者为皇,只有狠心辣手杀人者,才是一代帝皇霸者,你不杀人,便反过来被杀!别犹豫了,要成大事,必须决断英明,这些话不是早给你说个清楚明白么?”   伍穷仍在喃喃自语,精神散乱得恍如轻舟失去桨舵,随水飘流,如何也控制不了。   “杀……者……为皇,伍穷早知悉个中一切,都清楚明白,伍穷要出卖……小白,连伍穷也……要出卖小白!为了当皇帝,朋友……都要牺牲,都要……杀……杀者为皇!”   伍穷不停的说着相似的话,彷佛不能接受杀小白等的现实,身旁的伍担汤也骤然惊觉有点儿不祥预兆,双目盯着孩子伍穷,锐利目光下,他终于有所发现。   同一时间,“苦酒居”大门又被人推开,踏步而进的,赫然竟是另一个伍穷,两个伍穷竟同时出现。   原来的伍穷已泪流满面,在新来的伍穷面前,一手便压向颊骨,内力重新移动骨肉,五官陡转拉歪,伍穷的脸,在“盗脸术”的神功下,渐渐回复本来面貌,变回小白的脸。   “哈……老夫确是老眼昏花,太大意、太失策了,忘了那老鬼盗圣的“盗脸术’,把一切不该说的秘密,都说穿了。孩子啊,小白已得悉我杀刘天尊,与及欲置他与梦香公主等人于死地的计划了,你们也该来一次坦诚相对,说个清楚明白了!”   伍担汤正好利用机会,强逼一直犹豫不决的伍穷面对死局,解决必须克服的困难。   “伍穷,你早已知悉一切,知道杀刘天尊的就是你爹,却从来没有告诉我!”   小白泪痕满脸,伤心道。   伍穷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在弱肉强食的混乱世局中,刘天尊当上皇帝,只会害苦了‘天法国’,他的死,能令“天法国’有了新希望,不致沦为附庸!”   小白愤然道:“‘天法国’的希望就是你伍穷!”   伍穷轻轻点头,这绝对是事实。   小白凝视着伍穷,突然道:“为了“天法国’、为了当皇帝,你会牺牲咱们的友情,杀我?杀公主?夺‘铁甲兵’?”   好伤神的问题,究竟在伍穷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曾出生入死的小白、公主、“铁甲兵”,还是“天法国”?   伍担汤也好想清楚明白,他当然希望孩子成为一国之君,但他必须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伍穷的选择是关键所在,就算当父亲的如何渴望,始终还是要他自己作决定。   伍穷苦笑道:“小白,你若然是我,又会如何选择!”   小白当下回话道:“小白宁死也不会欺骗朋友,更绝对不会出卖情义。”   伍穷淡淡道:“惟是……伍穷已欺骗了小白,要不是你假扮我来试探爹,也许仍蒙在鼓里。”   小白冷冷道:“对“伍穷已出卖了小白对他的信任,已出卖了我俩的情义,我……   却仍在问,仍在期盼!”   伍穷冷冷道:“在‘天法国’数百万同胞与朋友之间,伍穷一定要选择,就只好忍痛取舍。”   “我明白!绝对明白,只是……接受不来罢了!”小白的四肢僵硬了,心也如坠冰窖,全身抖颤,他一直最信任的朋友,竟然如小黑般也出卖了他,小白又再一次感受到被出卖的痛苦!   额头大汗淋漓,全身发抖,往事蓦地涌上心来,一幕又一幕的互相扶持,在“剑京城”内相遇,伍穷在“玄和大殿”败七公子,与小白攻陷“剑鞘城”,在“谏虚崖”前拼死与名太宗等相抗;一同进入“死荫幽谷”……一切都如在昨天……小白黯然道:   “我……真的从没想过……连你这样的朋友也会失去,当你爹出战刀锋冷,公主说得清楚明白,当天杀刘天尊的便该是“杀人皇’伍担汤,而他的动机明显得很,便是为你登基为皇铺路!”   伍担汤冷笑道:“你最后终于也按捺不住,便扮作我孩子来作试探,嘿……小白还不是也不信任朋友么?”   “不信任伍穷的,是我!”门外吹来一阵香风,教人沉醉,柔媚的眼神和丰腴的体态,艳容清纯,公主带着永远的俏丽,步履轻盈的进入了“苦酒居”,扶住伤心欲绝的小白。   伍担汤笑道:“真是相得益彰,天仙巧配,小白被情所困,难解心结,偏偏身旁还有比谁都更冷静、清醒的梦香公主,小白啊小白,当真得天独厚,什么都胜人一筹!”   “伍穷,十两已把皇位交给我了,要夺回玉玺,便要杀我,你,决定杀我么?”   小白拿出玉玺来,轻轻放在桌上,茫然的双眼凝视着伍穷,他好想知道伍穷的决定。   从前一切,可能都是伍担汤的安排、摆布,惟是眼前杀小白、夺玉玺、夺帝位的决定,便由伍穷作主!   毫无疑问,伍穷必须作出抉择。   伍穷含着泪,极力忍住,叹道:“失去了四万“铁甲兵’,‘天都城’是必然的守不住了,“天法国’也必灭亡。我不要杀我的朋友,你便留下“铁甲兵’,助我一臂之力吧!”   小白痛苦得难以形容,声音嘶哑道:“我,就是因为伍穷、十两是小白的朋友,才不惜一切留下来为‘天法国’与强敌作战,八万大军已牺牲了一半,要死,为朋友而死,当然义不容辞,但……伍穷还是我们值得为他牺牲的朋友吗?”   各为其主,各奔前程,小白、伍穷已到了决裂的时刻,从前种种都成为过去!   小白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二人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伍穷叹道:“我不得不作出抉择!”   小白叹道:“明天,便是我与余律令决战之期,要是小白被杀,“铁甲兵’自然归你旗下,若上天还要我当帝皇,建国立业,教我保住性命,那杀败余律令后,我便会带着四万“铁甲兵’离城,从此各走各路,你我兄弟之情,也缘尽于此!”   小白把玉玺递前,伍穷缓缓伸出双手,接过玉玺。   “恭喜你,伍穷,你终于出人头地,登基为皇,但代价就是失去朋友、情义!”   小白将玉玺交给伍穷,他舍弃了当“天法国”帝君,要成为皇帝,他会凭自己的一双手,凭一双手去创造未来。   小白很清楚,他绝对不是最伤心的人,因为最伤心、最痛的,是那躲在“苦酒居”   门外,一直不敢进来的十两。   是她答应梦香所求,刻意把皇位传给小白,以作试探夫君伍穷,果然,一切就如公主所料。   小白、伍穷、十两、公主,四人早已联结一起,十两还记得在长街上,与伍穷互相扶持的暖流情义感觉,一剎那间,从前的赤子之心顶然消失于无形。   伍穷为顾全大局,干的没半分错,只是,他的确令他的朋友都伤心、失望。   最伤心、最失望的,当然是十两!   小白从“苦酒居”步出,十步之后,是十两。她,又踏着那熟悉的脚步,紧随在小白十步之后。   十两,好希望还是从前的十两;伍穷,却已不是从前的伍穷,他已是“天法国”   的新希望,一国之君!   漫天瓢雪,轻轻洒在小白、公主、十两身上,他们失去了伍穷,还是伍穷已失去了他们?   风雪不懂回答,但十年风雪过后,相信答案便会来!   这天,寒风冷雪特别刺骨,雪花打在脸上,冰冷一片,化作泪水,抚慰伤心。   这天,大街都特别漫长,走不完的长路,没尽头似的,像失去目标,迷失了方向。   情和爱,几多哀,几度痛苦无奈。   无穷怨,几多冤,几许凄然期待。   情和爱,几多灾,几度要将人害。   迷茫网,一张开,要你陷进孽海。   几多次枉情沬,挨了几多伤害来。   冲不过,苦障碍,剩得断肠感慨。   明明知,情有害,可是还在期待。   匆匆来,苦成灾,可笑还在恨海。   不该还是不该,伤害还再伤害。   千金散尽还复来,点滴情义不复再!   苍天赐予小白为天命天人,得人心、得天下,但却失去他最痛惜的友情,被朋友相继出卖。   小白已今非昔比,与两年前初出茅庐的时候相比,小白成就卓越,拥抱天下第一美人,夺来了“万寿无疆”宝藏,又名扬天下,有了杀力强大的“铁甲兵”。   可是,他最重视的珍贵友情却相继溜走,从平凡到声名显赫,陪着自己走过一段漫长成长道路的身旁挚友,终于也要离去。   伍穷,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小白就只是小白,他身旁,有耶律梦香公主,十步之后,还有十两。   雪在飘,严冬好快便要过去,原来拟定好的杀计,有必要改变一下,“铁甲兵”   已不必为守护“天都城”而牺牲了。   霎时间,小白好象感觉道与“天都城”之间,有一种强烈的隔膜,一切都变得冷淡。   三人行,三人同心,三人同伤心!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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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一剑断情义     接连五天五夜没有睡过,只在马儿疲极时才偷偷歇息一会儿,生力为了比小丙更快一步先抵达“天都城”,已竭尽所能。小白既挑选了他,他便不会令小白失望!飘雪愈见稀疏,严冬已快过去,生力带回城的粮食,是“天都城”的唯一补给,小白正需要它来令“铁甲兵”饱腹,组成奇兵突袭敌阵,解困城之危,绝不能有失。   还余下不足一天脚程,小丙他究竟在前方,还是从后追赶?生力与一众“铁甲兵”   是往救解困,还是送死?   不能再理会了,整队人已疲乏不堪,只凭着一鼓作气,支持着已透支的躯体,有人倒了下来,便拔出剑来刺大髀,让痛楚唤醒自己,再上马继续前进,绝不放弃。   自从“天阴雨山”一战,“铁甲兵”只剩下不足四万之众,这批经历生死与共的战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意志力特强,倒下了,又会再挣扎起来,谁也不愿是唯一的失败者。   杀气冲天,手上的“梦香”神剑径自散发出来的炙热,竟把四周飘雪蒸发,化成缕缕轻烟,在余律令身上四周盘缠化开。   鲜见余律令笑容满脸,孤高气傲的他,站在“天都城”正东门前,等待着小白来送死。   以手上“梦香”,配合自己来杀小白,当真是匹配得十全十美。人世间只要欠缺了小白,梦香公主的心便自然投向他。一字记之曰白,不得不杀。对了,今天就算天崩地裂,他也必先杀小白!   为啥余律令有绝对信心能杀小白?   因为余律令绝非大意之徒,他每干任何事,必然都计算准确,部署充足,武功比他差了一截的小白,决战只是送死。   上回在大营之斗,余律令刻意隐藏实力,他是故意让小白与他争持不下,因为,只有这样,小白才会提出决战,余律令才能在“耶律梦香”眼前杀掉小白。   只有在梦香公主眼前粉碎一切,让她清楚明白,自己才是天下间最强者,公主才可能回心转意。   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小白,快出来受死吧!   城门缓缓打开,神驹大白负着他的主人慢步走前,围观的余家战兵瞧在眼里,实在有点怒!   小白并不是骑在大白背上,而是卧着,腰身搁在马身中间,头与双腿分别在马背左右两方垂下,一副悠闲模样,对今日之战,似乎满不在乎,教余律令好愤怒。   “唷!停啊大白,小心碰着人家,你可不一样啊,人家失明,是残废盲人,你可不是啊!”   小白的一句“残废盲人”,可真的把余律令激得七孔生烟,长得俊逸玉立,潇洒神朗的翩翩公子余律令,从小便受尽无数称颂、赞美,绝未有过被奚落的感觉。   直到他为了表示对灭绝梦香公主“舞夷族”,欺骗了她的爱与信任之懊悔,亲手剜去双目,以示赔罪。   江湖中人都也是只有惊叹,一面倒的对他的付出作绝对正面夸许。加上余律令没有半点因此而致武功退减,反更见杀力惊人。耳畔传来的,只有恭维、赞叹,半句相反的词句也没听过。   当下,是余律令第一次因为失去双目而受辱,第一次有人敢称呼他为“残废盲人”!   他最追求完美,最渴求无瑕无疵,就算是部下受了伤,有了缺陷,也必须离开余家。   今日,小白竟胆敢说他是“残废盲人”!   余律令怒道:“你胆敢侮辱我!”   小白笑嘻嘻道:“什么?侮辱了阁下么?是我的哪一句、哪一个用词悔辱了余公子啊?”   余律令当然不会在自己口中,重复那四个字,他只感到全身火烫,杀意已如矢在弦。   小白用手按着额首惊道:“呀!对了,是‘残废盲人’这四个字么?哎唷!但我说的却是实话,余公子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盲眼残障可怜人啊,你难道可以不承认么?”   余律令冷冷道:“我却能‘看’到你卧在马上前来,我的‘心眼’,可不会比你的双目差劲。”   自负的余律令,最痛恨“缺陷”,只追求完美的他绝对相信,他的“眼”,一直没离开过自己。   小白开心得鼓起掌来,哈哈大笑,又伸手去抚摸大白的脸,兴高采烈道:“好啊,好啊!果然是高手奇技,令人叹为观止。但是……残废就是残废,怎能不承认啊。你来回答我吧,我的右手现在伸出多少根指头来?哈……你的什么“心眼’可看得出来么?”   小白故意只伸出尾指向下,还刻意移动得缓慢之极,连半点风声也不抖动,就算余律令如何天赋神能,失去了双目的他,怎也不可能“看”得出结果来。   要战胜太高强的余律令,必须先在气势上压倒他,最好还惹得他心浮气躁,愈冷静的余律令愈是可怕,小白为要先挫其锋,便刻意撩动他的心底怒火,作出挑衅。   情绪波动,余律令的武功才会有破绽,“残废盲人”四个字,绝对比一式完美剑招更能斩伤余律令。   余律令答不出半个字来,小白嘻皮笑脸的在舞动右手伸出来的尾指,刻意耻笑。   “我看到了!”余律令突然说道:“没有一根手指,我会把他们都一一斩掉!”   “皇天不负有心人”!   余律令挥斩出情意绵绵剑绝,疾劈向小白,剑劲破气霸杀,剑光笼罩,烈涛惊雷般十丈杀力洗脱耻辱!   铺天盖地,杀力绝对闪避不了,“赤龙”出击。   小白纵身跃上,身形东倏西忽的迎上“赤龙”,双脚竟踏在“赤龙”之上,两腿一分,便拉开“赤龙”出鞘。   “皇天不负有心人”挟雷霆万钧之势破斩而下,间不容息,小白竟半空翻身向后,右腿蓄劲踢向剑柄,疾射“赤龙”拼破杀着,便是一式他自创的剑绝招式“断情义”!   融会小白踏入江湖后,与小黑、名太宗、伍穷先后无奈断绝情义,化苦痛成剑意的“断情义”,如长虹惊天,爆散出五彩华光,遽尔闪电迎上,两股澎湃剑势交击,“梦香”竟被弹飞而去。   “断情义”竟截断了“皇天不负肓心人”的至情剑意。   二人同时执回神兵,余律令紧握“梦香”神剑,不停抖颤舞动,余律令的手也被带动晃摇。   霎时惊觉,自己对公主的“情意”,竟轻易被截断,全身百骸说不出的难受,当下踌躇难决,伤心苦悲。   余律令一向自诩对梦香公主的爱,是完全投入、无边付出,浓情化为剑意,惟是一式惊天动地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却被截破,无可否认,小白的“情义”更胜自己。   小白沉吟道:“单一的‘情意’,只是顾影自怜,是单,非相爱,情痴原来只是妄想,当然有缺憾,情意绵绵,却是空中楼阁,既不买卖,虚空梦幻,破又何难!”   当头棒喝,余律令猝然胸臆真气走岔,猛然吐出一口血,退开三步,小白的解说,比一剑穿心更伤、更痛。   小白挺剑笑傲道:“说情意,化剑招,两情相悦,破难结合成比翼鸳鸯,这份同心真情,又岂是单恋能明,就让我来给你感受一下吧!”   “赤龙”再出鞘,一缕缕剑光如流星飘絮,深情动人,如情意牵缠,两情缱绻,十丈剑气斩下,正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的醉人情意剑绝,就在余律令身前三尺斩下。   眼前情真,说不尽的柔情万缕,爱火缠绵,甜蜜旖旎彩虹般洒落,就是余律令欠缺的所在。   得不到的爱,便牵动不了情意。   “皇天不负有心人”,只是余律令的寄情渴望,却绝对不是情真,情真感受到皇天不负有心人,是小白,绝非余律令!   原来剑意,只是自我轻蔑,当真贻羞天下,说什么情情爱爱,真心感动,说到底,竟然都是一番废话!   低下头的余律令,悲恸哀伤得难以自控,一滴泪,从来不曾在他眼中掉下来过的—   —泪,偷偷溜出他的眼眶,舍他而去,就落在地上。   梦香公主不禁耸然动容,一颗心怦怦乱跳,秀眉紧蹙,神色惨然,她……怕,好怕!   余律令从不掉泪,因为他从未尝过解决不了的苦痛。   哀伤的悲情在他体内爆发,又岂是妄想虚浮的情意所能比拟,苦悲杀恨,带来暴戾凶煞之气,小白又哪里能挡!   “杀!”   余律令杀人!   十指在雪地上弹动飞跃,前方正好是斜坡,便藉势翻滚,滚啊滚,倒在雪堆中,又再“起来”。   以双手支撑身体再站起来,便是头下脚上,模样奇怪。   继续以双手撑地“奔跑”,小丙每一回倒地,都尽力凭他的一对灵敏耳朵,“听”   着与他斗快赶回“天都城”的生力与一众“铁甲兵”,还在后头,不远,并且愈来愈近,他要更努力。   只要比生力早一点赶回去,唤来大军截杀,又夺下粮草,芳心皇后一定重重有赏,自己的五百“神武大军”被宰,也就不致受责,更能升官发财,立下大功了。   跑啊跑,小丙凭着惊人意志力,以手代足奔走了数日数夜,比乘着马的生力等更快上半个时辰路程,全是因为当日十八姑的“聚精会神大补汤”,小丙因祸得福。   十八姑当日在“迷茫惶地”,以十八锅浓烈药汤,倒在小丙头上,凭借“聚精会神大补汤”令小丙血气急奔,再以“灌精大法”交媾。无耻的淫惑玩乐,却同时令小丙内力大大增强。   虽然内力深厚,但小丙一直刻意隐瞒,他绝对清楚,压在自己头上的小黑,并不喜欢“七小福”太强。   在小黑心中,部下一定不能超越某个界线,不能威胁他高高在上的地位,否则,小黑一定会尽力把情况“控制”住。   因此,在小黑面前,可以好歹毒、好无耻、好贱、好狠辣,但一定不能武功高强,这便是“七小福”的生存之道。   为了尽力掩饰,小丙甚至在生死关头相拼,也尽量隐藏住实力,暂时乖乖当个好平凡的小丙,日后待有机会来临,在招式上又有突破,才慢慢显出真功夫不迟。   耐性,对小丙来说,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哈……到了,终于到了,是‘武国’的旗帜。”小丙已僵硬的双手仍能支撑下去,委实奇迹,当他看到迎风飘扬的旗帜,还有不远的营帐,小丙也禁不住欢呼大叫起来。   小丙头下脚上的怪模样,教“神武大军”的守卫吃了一惊,犹未定神,小丙已斥喝道:“是我,小丙将军啊,快说,谁守在这里?”   兵丁呆愕一阵,不懂回话,只向着大营指去,长久才吐出了一句:“小……凤!”   “好啊!原来是她,这臭娠子真走运,杀人夺粮的大功,又全归于她了,这臭婆娘真他妈的好运道!”   小丙心中千万个不愿,惟是事态紧急,也只好收敛心中不满,直奔冲入营帐内通风报信。   不用通传,小丙已如飞射入营帐内,大喝一声:“快!小凤,快出兵截杀生力!”   一句话说完,小丙忍不住竟欲呕吐,他妈的不知所谓臭婊子,你赤身露体的搞什么鬼?   原来那丑八怪的贱婆娘小凤,一身赤裸枯瘦,却缠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二人已宽衣解带,小凤的头更钻在少年兵丁胯下,一脸大汗淋漓,正玩得不亦乐乎。   两条肉虫正展开色欲大战之际,小丙竟毫不通传便冲了进来,撞个正着,把气氛弄得尴尴尬尬。   丑事被撞破,百词莫辩,原来小凤就是爱威逼军中少年来给她玩弄、淫乐,难怪她行军都快乐得很呢。   小丙也没空理得眼前败坏事,只急着道:“小凤,生力依小白智计,已越过了‘壶口’,还带回来马与粮草,快到了,立即发兵拦截,一定马到成功,立下大功啊!”   小凤惊讶道:“当真?”   小丙忙道:“当然,不消半个时辰便到。”   小凤连忙穿回衣服,执回凤刀,忙道:“快引路!”   小丙一个转身,便迈向前,但后头忽地射来寒气,等他惊觉有变,咽喉已被利刃刺穿,血溅当场。   一阵晕眩,眼前的小凤狰狞可怖,执着沾血凤刀,小丙只感死亡已临,他,竟要死在这贱丑妇手上!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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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生力与动力     “生力,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嘛?”   “我需要知道吗?”   “哈……你这傻蛋说的话,永远都那么可爱。”   “可惜,我的可爱却不能够永远留住你的心。”   “曾经拥有已是难能可贵,永恒不一定使是好啊生力。”   “我会好好记住这番话。”   “咱们能够走在一起,热恋半载,这段美好回忆将永留在我脑海,磨灭不了!”   “你……还会怀念这段情?”   “当然,每一段情只要是真心付出,我都永不忘怀。”   “我只是你人生中众多恋人之一。”   “却是最有趣、最荒谬、最不可能的一个。”   “只因为你拣选了我。”   “别这样啊,生力在我心中,永远是生气勃勃,自强不息,别妄自菲薄,别沮丧啊!”   “放心,生力还是生力。”   “我一直好享受我俩这段醉人奇情,活在平凡里半载,别过繁华喧闹,爱,原来可以很简单。”   “但终究你还是要走!”   “咱们根本就是截然不同天地的人,我的心,已彻底融入浮华富贵,你,却是平凡草根,静心安宁。不羁跳跃的心与闲逸平凡的心,相距太遥远,既不同心,岂能同行,曾经拥有过快乐,已是难得痛快。”   “对,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我从前的恋人都是官贾公子,皇裔英雄,只有你,生力,是那么平凡,那么简单,教我有好清新的感觉。”   “最终,还是看得清楚,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物,才是郡主会投入怀抱的真命天子。”   “生力,你……不会怨恨我吧!”   “不!怨恨是幼稚的,要得到艳色无双的温柔,当然要具有一定能力。就如人要名扬天下,也必须付出沉重代价。”   “生力,后会有期!”   “郡主,后会有期!”   要支撑着已疲极虚脱的躯体,提起精神,生力的方法好简单,只要他回忆起那段伤心往事,力量便顿然爆发。   有人说,失恋的力量比天打雷劈更威力无穷,生力一定最认同,那一次的伤心、遗憾,一年来也消减不了。   “郡主,你瞧着吧,我生力一定会“步步高升’,有朝一天定然出人头地,绝不让你那些官贾公子比了下来!我不必你的同情、施舍,我要再获你的青睐,要你对我倾慕!”   生力也不知在心中对自己说了多少遍,支持他拼死奋斗,永不言败,不屈不挠的,就是那段被拋弃情爱的苦痛刺激。   他没有苛责郡主,要摆脱枷锁,与自己这平凡人共度余生,又岂是容易。   要得到最美好的灿烂,便要有最了不起的身分、地位,生力明白了个中道理,便毅然拋下一切,加入小白的“铁甲兵”。   他告诉自己,要好好把握机会,要出人头地,要跳出平凡框框,成为不平凡的人。   生力非但没有疲极倒下,更又退后唤醒其它人,积极鼓励。   “咱们不能失败,一定要战胜,来吧“什么疲乏倦困,我才不会倒下哩,咱们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彷佛就是对生命的控诉,天生是平凡小子,但却不甘平淡,要闯出新路,要向命运挑战。   失恋,点燃了生力潜藏的发奋动力,这动力有多大?谁也没法估计,生力只全力冲前,要尽量爆发他的能力出来。   “郡主,有一天,你会得悉,天下间有个了不起的人物,足以与你匹配的英雄人物——生力!”   白云飘散,天啊,“天都城”在望了!   “多情自古空余恨!”   “天都城”正东门外,余律令爆发出来的伤心恨意,充斥四周,天崩地裂“恨意”   剑招,蓦然创出攻杀。   情不在、爱已逝,“梦香”神剑被拋弃,双手舞动卷剑旋斩,偌大剑力漩涡罩向小白,开天裂地之势,如何能挡?   一式“多情自古空余恨”,比余律令从前的任何剑招都更可怕,恨杀小白。   已回鞘的“赤龙”,小白吐力把剑鞘射出,但仍系连剑尖部分,化作古怪长兵,小白变成手执长了一倍之剑,不停急疾舞动,力拒剑绝,拼个星火四溅。   脚步错动,剑势连绵不断,如白云行空,漩涡一个未完又生第二个,剑力似无穷无尽,惊心夺魄。   小白被剑气困住,已觉气息微窒,下盘难稳,只好不断卸力后退。剑势或黏或引,或挤或按,均不能缓住凶猛剑力漩涡,身体更被带动得东歪西斜,可见余律令内力始终胜上一筹。   一年闭关,小白已尽融会师父盗圣、大师兄横刀、名剑、父亲笑三少、四师兄刀锋冷、道医苦来由、病魔钱辛辛、呼延鹰叟等平生所遇绝世高手武学,再贯通潜心寻求突破。   既要摆脱,又要吸收,任小白如何天赋武学奇才,也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畅通六脉,在内力、招式上更上一层楼。   惟是遇上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余律令,还是被逼得左支右绌,总是处于下风。   余律令人剑合一,心无杂念,剑法如神,挥出神髓,临阵以意驭剑,万化千变。只有如他般武学上乘者,才能达至无招是招,一剑变千剑,千剑化剑阵,剑阵成剑劫之剑意阵劫漩涡。   尽是最精奥剑法,倘稍稍心有拘囿,剑法便不能纯,剑力便未致凌厉狠辣。余律令以极厚内力,使极锋锐利剑,出极妙杀力剑,青光荡漾,剑气弥漫,小白只觉一个又一个大漩涡在面前转动,发出蚀骨寒气,把他困得无从摆脱。   长了一倍的“赤龙”弧劈拖斩,全力拆招,拆到一百招后,手中“赤龙”愈感涩滞,活像不断增加重量,要以真气挥洒,更加气窒艰困,愈斗愈是含糊。   余律令的“多情自古空余恨”突然幻化攻势,漩涡一变为八,各自含有不同一套旋动之法,杀力有阴柔有刚劲,纵横多变,奇幻无方,瞧得城楼上的观战者都眼花撩乱。   小漩涡的剑正反斜直,迥旋挫斩,小白都必须对拆自如,但见再拆去五十余招,已是气喘如牛,败象已呈。   余律令突然朗声长啸,扬眉怒冲,“梦香”神剑猛然疾进,乾坤一击,剑尖直刺破防线,没入小白胸膛。   小白抖腕翻剑,欲震退来剑,但双剑交加,内力始终不及余律令,“赤龙”震开斜飞,不断颤震,更发出嗡嗡之声,良久不绝。小白低头察看伤口处,剑力吐劲,正好爆出血花纷飞。   只感胸口气血翻涌,伤寒彻骨,身子禁不住晃了一晃,剑力竟夹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奇寒,直射心底。   小白重创,余律令却不急于再攻,挺剑而立,就先让眼前必死大敌稍事休息,回复元气。   内力已增强不少的小白,兀自逼出潜藏体内阴寒之气,头顶便如蒸笼一般不断有丝丝白气冒出,顷刻间消除净尽。   城楼上,伍穷金睛火眼的看得清楚,他很明白,杀不了余律令,围城之困便绝对不能解救。   小白败了,下一个要斗余律令便是自己,他必须好好的钻研透彻,如何才能杀败神兵急急余律令?   “哈……好一招‘多情自古空余恨’,只可惜余老盲兄你还是缺欠了一点文采,招式名称不算完美啊!”小白虽负伤,但嘴巴却仍不肯收敛,对余律令始终步步进逼。   余律令一招伤人,思绪也就清醒了,不再轻易被激怒,淡淡道:“没太多时间留在人世间,多一点废话决计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说吧,尽情说吧!”   小白笑嘻嘻道:“如此剑招,合适的名称,应多加七个字,是为“自作多情自古空余恨真真笨盲人’,跟剑招一样,又长又笨,贴切得很,怎么了残废盲人,你喜欢这剑招名称么?”   余律令突然怒斥道:“你再多说讽刺我的话,“梦香’神剑便要夺去你双目!”   小白仍哈哈大笑道:“呵……残废盲人怒了,被揭开疮疤,好丑啊,呵……盲律令,头拧拧,盲律令,猪头丙!”   余律令一个冲步,跃前丈许,呼的一声,“梦香”神剑正要攻杀过去,一堆雪花却突然射来,雪花之后刷的一声,“赤龙”竟不出鞘,便射来先攻,截住来势。   余律令当下淡然捏了个剑诀,剑随身走,展开无招“剑意”,击刺拒攻,横拖掠斩,刻意与小白攻势缠上。   自恃内力深厚的余律令,深明小白只是一鼓作气,攻势定难连绵不绝,与他纠缠,先教他消耗净尽,一会儿后便自然为所欲为。   小白“赤龙”突然出鞘,剑上鞘下,手脚并用,竟就是自创的另一式剑招“天下无敌”。   从前父亲笑三少的掌腿绝学“天下无敌”,欠缺皇者之风,小白融入自我皇命气势,以剑法攻出,完全摆脱从前招式影子。   手中剑如灵蛇,不断飘忽无定刺射脸庞,脚下剑鞘盘缠,掠斩敌人下三路,配合步法进攻,变化精微,只见剑、鞘相辅同攻,手中剑刺则脚下鞘斩,脚下鞘刺则手中剑劈,趋攻敏捷,欺近急杀,教余律令一时间也不断被逼退,无从捉摸来路。   犹未定神,小白手弹脚踢,竟又把剑、鞘互换,白刃映雪,一剎那间手脚并用挥出有如万道金蛇乱锁乱窜,剑招忽快忽慢,处处暗藏机锋,待余律令一一拆解,又已变化新招,层出无穷。   余律令不禁暗叹小白如此大敌,必即杀不可,若让他多活一年,也许要再杀他便至少须付上一臂代价了。   “天下无敌”愈舞愈急,也愈更狠劲,刷的一声划破了余律令衣衫,活像决堤无异,接连剑气也就如浪激动,削割余律令衣衫碎飞,飘散飞射,剑、鞘正掠斩向肌肤。   最讨厌被伤及身体的余律令当下大喝一声,弃剑直射插入雪中,霎时之间双臂舞封,怒道:“咱们比拼内力吧!”   余家掌法犹如行云流水,大开大合,倏忽之间,完全隔阻了剑、鞘之势,真力源源催至,双掌迥转,反震出去,便如一个大湖在山洪爆发时储满了洪水,猛地湖堤崩决,洪水急冲而出,将“天下无敌”冲得零星落索,崩溃散乱。   小白耳辨虚实,已得悉余律令动了真怒,掌力真元充沛,非同小可,逼得剑招散乱同时,双掌轰出,硬生生接下来掌。   四掌交碰,“砰”一声巨响,当然是余律令无俦掌力胜上一筹,小白飞射跌向雪地,难忍胸口闷滞,嘴里连喷了几口鲜血,染得一地鲜红,看得城楼上的颧战者都心惊肉跳。   勉强调息,犹未定神,满腔怒火的余律令却已抽起雪地上的“梦香”,疾刺向小白右目。   雷霆一击,青光闪处,发出嗤嗤声响,内力澎湃强涌,教人凛然心惊,如此威不可当凭借强猛内力一刺,如何能挡?   剑未到,剑气已刺痛眼目,射出泪水。   血花溅射!   谁都为小白耽忧,惊心动魄杀人一剑,威镇群豪,谁不惊叹?   只有她——耶律梦香,脸上竟是淡淡一笑,面对险危之况,竟视作春风过耳,绝不萦怀,莫须关切。   如此冷静,是因为公主对两个男人都最熟知,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余律令太小看小白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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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残废余律盲     疲乏不堪的小丙,意料不到小凤竟突然偷袭,毫无防备下,咽喉被刺穿,痛得死去活来,血如泉涌出,死亡恐惧骤来。   正当小丙在地上打滚挣扎之际,小凤把凤刀交给仍赤身露体的兵丁,得意洋洋的指着小丙道:“你这家伙真不行,皇后有命,由你来守住通往‘壶口’之路,竟失职战败,哼,太混帐啊!”   从来十分冷静、头脑清醒、狡计智强的小丙,被痛楚、惊骇弄得一塌糊涂,思绪翻乱,怎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尽力压抑伤势,希望能保住性命便是。   “天马,你往这违抗懿旨的犯人身上刺十个、八个血洞,快!杀了他算是高抬贵手,便宜他吧!”   说得毫不在乎,但小丙始终是小黑麾下的“七小福”啊?可以随便杀掉他么?   赤条条的天马手也抖颤起来。   但小兵丁又哪敢违抗小凤之命,执住凤刀上前,紧闭双目,真的发狂乱刺,要给小丙身上开十个、八个血洞。   小丙竟被如此小兵丁夺命,怎会甘心,当下左翻右滚,尽力闪避,但天马愈刺不中,心下愈急,更是追着刺杀,小丙一个翻滚不远,小腹便被刺个正着。   “哈……刺中了,死啊,快死!”天马心里想要立大功,便立即抽刀再刺,可惜他太小觑小丙了!   贯力右腿,猛然一蹬,正好把天马的胸口轰得瘪了下去,胸口爆开,倒刺插穿内脏,双目一翻,立时气绝身亡。   接着下来,是一阵兴奋莫名的掌声,小凤极为欣赏的拍掌,狠狠盯着小丙,一直保持一丈距离。   小凤冷冷道:“小丙啊小丙,你真不该啊,跟这小兵丁搞什么同性狗爱鬼混,给我撞破,还杀人灭口,真大胆!”   嘴巴急转,理由乱说一通,小凤已把小丙打成畏罪杀人,自己的荒淫丑事完全转嫁在他身上。   小丙冷冷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的什么?”   解决了天马,小丙总算平静下来,他明白到小凤心中一定有所求,才会如此陷害自己,便来个单刀直入,问明究竟。   小凤凑过头去,悄声道:“聪明人倒是聪明人,小丙啊你真好可爱,本小姐要跟你拿的,是你从那史认屁手上拿走的那本什么“反腹神功’秘籍啊,好小弟,你独个儿霸着也好不该!”   终于水落石出了,原来小凤一直觊觎的,是小丙威胁斩杀史臭臭,从史认屁身上夺来的秘籍“反腹神功”。   栽在不知所谓的贱货小凤手里,机智奸狡的小丙实在千百个不愿,惟是多天赶路已身疲力竭,加上咽喉被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给她斩割屠宰也就无话可说。   小丙笑道:“原来小凤姐只是对那部烂秘籍有兴趣,我早有心献上了,又何须多此一举哩。”   从衣衫内摸出来,已是破破烂烂的“反腹神功”,小丙随手一扔,就拋在小凤身上。   抓在手上,开心得双目圆瞪,心花怒放。小凤虽一直被小黑特别宠爱,惟是武功始终较差,遇上高手难免吃亏,及后获悉小丙夺得秘籍,便一直觊觎,欲据为己有。   在“武国”,要出人头地便必须武功超凡,只是当一头听话的狗,任你如何乖巧、狡诈,始终永远必须在小黑护荫下才能保住地位。“七小福”都清楚明白,欲再上一层楼,冀求官位突破,便必须在武学上增强能耐,就如小黑无异。   小凤失笑道:“哈……小丙,你立下大功了,就让我送你一程,早往阴曹地府与小鬼相见吧!”   凤刀劈下,便要斩草除根,杀人灭口。狠狠劈出,小丙已明白必死无疑,千般感慨,要死在如此贱女人手中,莫非正是天理循环,是个报应?   刀劲割颈,寒气侵身,忽然,一切像似停顿了,头颅仍在,没有断掉,小凤竟刀下留人?   宛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小凤脸上肥肉乱颤,骇然失色,瞪目向前凝视,全身汗毛直竖,怕得要命。   一剎那间,又起了什么变化?   小丙勉强的转动头颅张望,心中不禁惊愕万分,眼前,竟来了好熟悉的人——小黑。   救星来了,命不该绝啊!   小丙迷糊之间,但见小黑动怒,却是一脚踢向自己身体,把他已残疲倦极的躯体直踢得飞出三丈外,晕死过去。   失去知觉前,小丙只是隐约听到了小黑一句斥责的话:“无能!”   生力领着疲乏不堪的近五百人,终于来到“天都城”前,只要稍事休息,找一处芳心大军防卫不算禁严之处,突围闯去,生力深信,十中有八能避过追杀,冲进城去。   北门,“天都城”的北门敌兵最是薄弱,一定可以冲破过去。   唐臂、小羽、一众已虚脱的“铁甲兵”,在剎那间都回复了斗志,最后冲刺了,只要小心一点,谨慎一点,必定可以完成任务,为“天都城”带来扭转劣势的粮草。   望着“天都城”,眼里充满愁悲,为了守护它,多少人付出生命与血汗,“铁甲兵”   从八万剩余四万,又置身险境。一年多以来的争战,来回“壶口”的苦惨,无尽付出,就只为希望“天法国”不致灭亡,被列强势力瓜分。生力也是“天法国”   中人,他也好希望见到国家强大起来。   小白得悉他与大军能完成艰巨任务,必定大加赞赏,城中必然兴高采烈,生力、小羽、唐臂,都将成为英雄了!   风雪轻飘,快溶雪了,冰封的路看来不出十天便将畅通无阻,要吃个肚饱再突袭芳心大营,正好利用最后时机。   风声、飘雪声,还有人声。   怎么忽然来了一群冲前来的人声,呼喊声?是谁?看到了,是他!   一剑斩出,“喀”的一声响,小羽的头颅便与身体分家,接着一连串的拼杀声音,生力欲拔刀,胸口已中了重重一掌,一刀贯穿其腹,钉在雪地上,教他无法再动弹。   他听见杀人的声音好快,出刀挥剑疾若电闪,连唐臂也来不及提弓,闷哼一声便已倒地。   近五百人,一下子都死个清光,手段俐落,杀得痛快。已劳损倦极的身体,一个又一个倒下,杀的人太狠,死的人太疲。   生力从胸膛溢出的鲜血,染红一大片雪地,多天艰苦经营,就在最后关头失败。   去一切,功亏一篑。   生力好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能如何?   “天都城”正东门城楼之上,一个人高呼了一声“好”,跟着谁都目瞪愕呆,变得鸦雀无声。   一个“好”字,便教其它人呆住,只因为他从来不张声,大家都把他视为哑巴,一个哑巴,怎么原来却会说话?   这个哑巴,就靠在耶律梦香身前,站在女墙之上,神情威武。他的面孔,有五分可爱,又有五分可憎,因为又像小白,又跟他娘亲芳心相貌近似,精致五官教人心甜。   对了!是仍未有名字的孩童,已两岁足的孩子,是小白与芳心的孩子,竟突然冲口而出,为爹的出招赞叹。   余律令一剑直取小白右目,小白竟然以食指及中指一夹,便紧繁夹住了“梦香”   神剑。无俦剑劲竟就突然滞住,如泥牛人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下心中一凛,“梦香”神剑竟已急起剧变。   小白双指一扭,竟就把“梦香”弯曲,剑身扭转,剑尖弯了向后,指在剑身一弹,铮的一声响,震得人心旌摇动,“梦香”神剑反刺射向余律令,迥刺夺目。   急侧身闪避,但剑锋仍割伤了颈,又削下一撮长发。   小白递出右手,五指伸出,对余律令笑道:“我的剑法实远不如余律盲兄了,只好用心于剑招之上,突破创出“剑神指”,望能另辟蹊径,克敌制胜吧!”   余律令剑招失利,视为奇耻大辱,当即刷刷刷连刺三剑,分戳向小白眉心、咽喉及胸口处。   小白称赞笑道:“好高明的剑法啊!”   双手十指翻飞,左一拨、右一拨,十指穿插剑网中,弹射剑身,完全把剑势化解,每一下都截住剑力,致余律令难以贯成一气呵成强猛剑势。   余律令数招不胜,出剑更快,拆到数十招后,变招愈见繁复,小白凝神接战,全身劲力聚于双手,金刚剑指凭着心中一片空明,随机翻飞衍生奇招化解,弹震“梦香”神剑剑身、剑尖,先是守九攻一,继而愈攻愈急,一半是攻,一半是守,与凌厉剑招针锋相对。   小白闭关练成的“剑神指”犹未纯熟,斗到一百招后,已是流畅不滞,出招已毫不思索,任余律令如何剑快,也能轻易拒挡化解。   余律令满心不忿,老是追着要刺小白双目,剑招奇幻,一经推衍,变化繁复之极,城楼上观战者,莫不头晕眼花,被万花筒一般的剑法迷得目眩,小白却是随敌招之来而自然应接。   惟是剑尖每每在小白眼前,不是被夹住便是剑身被弹,扭曲歪开,又或以手背拨卸劲力,如何闪电快攻,也徒劳无功。   小白步法诡奇精准,配合“剑神指”进退,敌退我进,令长剑难以于短距离挥杀,右肩扭腰顶撞,便轰开余律令,跟着手一搭上敌人前臂,又拉了回来,手肘斜攻,急疾无伦。   此套手脚相配合,以剑指破剑的武学,正是小白为了以弱胜强,与余律命拼战所刻意创招而成。   论内力、剑招,小白也难突飞猛进,超越余律令,为求利己,小白便专注于拉近二人距离,先以剑指破剑招,近身短打,以快捷急攻缠斗,便能取长补短。   “剑神指”因小白已突破入余律令中路,剑指直戳,狠狠戳中了胸膛,立时鲜血直冒。   同一霎时,小白胸口亦爆出巨响,余律令竟已再次弃掉“梦香”神剑,昴然出掌。   只见他脸上紫气大盛,额上一点血光突出,诡异奇幻,样貌变得狰狞可怖,竟与一向公子模样全不相配。   小白剑指内力又岂能与神掌相比,整个人立如断线风筝,急冲退后。蓦地里余律令空手欺身而上,脸上那点血光竟渐渐化开,形如鬼魅,杀意冲天,神掌如排山倒海而来。   惊奇之下,忘了伤处剧痛,逼得小白以“剑神指”力拼,立时连爆出巨响,小白不停呕出血来。   余律令的内力霎时竟又提升两倍,小白难以抵挡,只觉五服六腑翻乱,已是强弩之末。   “臭小子,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啊!”   余律令竟疯吼起来,而且愈叫愈响,声音中充满了愤怒、痛楚和绝望,活像一头已失去理性的疯兽,全力嗥叫。   小白已被无情掌力轰得埋在雪堆之内,四周全是血红一片,受了重创。但他吐出来染红了雪地的血,却不比余律令脸上的血红可怖,那原来在额上的一点血光,已像裂痕般在他脸上开叉,蜘蛛网般分布,更是凸胀在脸皮上,把原来俊逸的面貌完全改观。   余律令的声音也嘶哑起来,双眼流下了两行血水,直下面颊,挂到下颏,肩头更不停抽搐,拉动颈项血筋,竟令头颅不断一下一下的抽摇抖动地说话。脸上妖气盛溢,充满了阴森森的诡异气氛。   一个潇洒俊逸的翩翩公子,忽地摇身一变,成了阴声怪气、妖人模样的邪魔,小白看在眼里,已有三分明白,忙笑道:“呵……原来余律盲一直以情意剑法来作掩饰,余家武学,恐怕是比下三流手段更无耻、更可笑的妖邪一脉,真恶心!”   余律令脸上血筋更见可怖,像要裂破脸庞、爆出血水似的,一步又一步逼向愈是阴阳怪气,双目吐火,抡掌再攻,身法实在太过迅捷,小白急射出剑指,脚下又退,但攻势如电闪、如雷轰,没半分征兆,委实可怖可畏,暴起发难,小白十掌中只能挡去一半,头上、身上、手脚,不停被重掌轰得凹陷裂开,已见不支。   余律令阴恻恻道:“你今天可满意了吧,已失传一百年的余家‘阴妖邪典’重现江湖了,我不能再跟你争梦香公主了!”   充满悲愤的惨凄声,听入耳里,不期然教人毛骨悚然。小白拼死挡住攻来重掌,惟是“阴妖邪典”催动杀力太强,小白被轰得退了又退,滚了又滚,手一摸,原来已在“赤龙”之旁。   原来余律令的全家,从来以阴性武学驰名,并记下有杀力无穷的“阴妖邪典”,每代女子继承修炼,必有所成。   到了余律令一代,自小修习,并不知悉“阴妖邪典”会害得男修练者走火入魔,偏向不男不女的妖化一面。但也因为从末有过男人修习此邪典,结果余律令却是功力突飞猛进。   “阴妖邪典”渐渐破坏身体阳性性征,导致下阴收缩变小,阴囊亦相继缩小,脸上不见胡子,皮肤显得愈见光滑。   功力大增,遇强杀强,更令余律令威名远播,成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惟是看着自己失去性征,烦恼也随之而来。   余律令只好改为练剑,寄情于耶律梦香,以变来逃避,又打扮成飘逸翩翩公子,致阴性感觉被掩饰过去。   深深把原来“阴妖邪典”的武学藏于心底,他要别人认识的余律令,是死心塌地为情爱,是飘逸俊朗的公子,绝对不是如今一脸可怖、血筋满脸的丑怪人。   只可惜,小白激发出他藏于内心深处的邪功来,余律令不得不以真面目示人,尽现恶心邪貌。   爆出最强内力,也同时爆出丑状,余律令的华丽外貌已全然破毁,露出狰狞邪恶丑态。   小白的手搭在“赤龙”上,他很清楚,内伤已教自己无力再战,只余下刺出一剑的力气,这一剑,关系重大,要一举杀死余律令。   恶魔离小白只七步、六步,逼过来了。   小白笑道:“哈……余律盲,你又丑又盲,难怪公主嫌弃你,你这副尊容,作陪衬那风不惑恶妻李厉琤倒最适合呢。”尽情揶揄,小白已在无声无息中握住了剑。   一剑穿心,杀余律令。   相距只有三步,余律令狠狠道:“我没有盲、没有残废,你才是盲,你才是残废!”   “梦香”神剑直刺,突然天上一个闷雷惊炸,完全打乱了余律令心神,他有一剎那间什么也不能再以“心眼”来看。   掩盖了一切声音,尽是漆黑一片,凭什么来辨别方向、前后?   当余律令醒悟过来,他的心已被“赤龙”贯穿,长长剑身完全没入身体,前入背出,鲜血不停滴下。   余律令惊愕骇然,脑里一片混沌,如坠冰窖,凄然道:“我……是盲……是瞎子……   是残废!”   一掌轰飞小白,余律令已伤重不停吐血,头也不回转身急走,但口中仍念念有词道:   “我是……盲……是瞎子……是残废……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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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仍望你转身     胡琴声缠绵婉转,凄清苍凉铮铮入耳,在床上卧着的小白,终被琴声唤醒,蒙眬双目再见到的,是梦香公主的柔媚艳丽,身后还有绝色佳人雪姬、俏语、嫣唇相伴。   从死亡中跑了出来,公主轻轻一笑,幽艳的面靥更见动人心魄,眉宇间原来一股掩映的悒色,已随之消散。   小白扮个鬼脸,教公主与三位仙子都失笑了起来,才缓缓起来,问道:“我看来躺了一段时间啊?”   公主淡淡道:“刚好是十天。”   小白愕然道:“十天?那……生力与一众‘铁甲兵’回来了没有?”   公主轻轻摇头,那即表示一众人已败死在风雪中,一个不留,全都死得一干二净。   小白不禁黯然神伤,生力是他在芸芸新兵中,刻意提携的小伙子,他好希望生力可以随他打江山,随他成长,可惜,生力还是功亏一篑,未能回到“天都城”。   公主冷冷道:“咱们都准备好了!”   小白望着公主,良久没有回话,口舌微震,还是有点犹豫。   公主再道:“不是已决定了么?”   小白苦笑道:“是的,早已决定,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有点怅惘,我小白始终是小白,还不及公主来得坚决。”   公主苦笑道:“你尝过因为自己错信别人,以致三十万人为你而死,国破家亡,你便一定懂得如何掌握坚决的心。”   小白没有再说什么,吩咐传召人马,集合一起听命。   决战余律令,小白倒下,余律令也倒下,他既然仍活着,便会依照之前决定,带走四万“铁甲兵”。   是时间离开“天都城”了!   “正东门”城门大开,一队又一队的“铁甲兵”在两旁群众的相送下,离城而去。   共历一年时间的同甘共苦,相依为命,城中百姓早已视“铁甲兵”为一分子,君上大军一去,城内只余五万老弱残兵,面对芳心的十八万大军,相信不消十天,便定然被破城歼灭。   加上冰封的路已通,物资源源运往芳心大车处,人强马壮相对城内枯瘦残兵,无疑敌人已占尽上风。   城破国亡,只是早晚而已,此时候舍城而去,委实谁都黯然神伤,教城中百姓、人牛、铁甲兵都眼眶有泪。   “你们当中也有“天法国’子弟,‘铁甲兵’离城,‘天都城’自然岌岌可危,有血性的‘天法国’人都应该留下来誓死保卫家园,有谁愿意留下,便留下来吧!”   城门之外,高喊留住人的正是伍穷父亲伍担汤,小白因他离去,“杀人皇”也就尽最后力量希望留住部分精兵。   小白的四万“铁甲兵”中,大约有一万多原是“天法国”人,要是能留住他们,也许还有丁点可能力拒强敌。   城下一片死寂,那一万多的精兵竟没有一个动容,身为“天法国”中人,当然爱国,惟是大家更爱小白,早已把生命交给小白,其它的都搁在一旁。   小白回首望望孤清清的“天都城”,感慨万千的叹了一声,不停摇头,直至最后一个要离开的人走出城门,她,原来就是小白十步以后的婢仆,作了一大场梦,梦醒了,又走回往昔的路。   小白十步之后,还是她——十两。   “不能带我妻子离去!”赶在十两之后追来的,是已登基为帝,“天法国”的英雄君主——伍穷。   伍穷一手握着十两的手,脸上一片坚决,绝对不妥协的硬要把十两拉回身边。   小白淡然道:“要留住别人,便要先留住她的心,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伍穷冷冷道:“在‘杏花楼’的婚宴,你已说得清楚明白,把十两交托给我,十两已是我伍家人,你不能带她离去!”   小白与伍穷决裂,惟是十两仍是伍穷唯一所爱。   伍穷的手又再握住十两的手,那道熟悉的暖流又再透传过来,曾经多少次患难与共,甘愿为对方牺牲,抹不掉的种种情义,洗不去的前麈往事,又再涌上心头。   伍穷是辜负了小白的友情,但却从未辜负过与十两的爱。当十两惶惶然在皇位时夜夜难眠,伍穷总守在身旁安慰。   伍穷的温柔、体贴,从未少过半分,这世上最爱十两的始终是伍穷,她又怎能甩掉他的手。   “留下来吧!我,好需要你!”   十两一直的低下头,不敢面对,她有点讨厌伍穷,很想离去,但却似是还没有足以拋弃二人情爱的决心。   更何况,此次一别,“天都城”被破,伍穷便必然被杀,一别成了永诀,再也无缘相见。   泪珠不停从眼眶中掉下来,十两无法作出抉择,她原来想要跟小白离去,把这里感受到的痛苦、悲哀,都一一忘掉,但是……到了最后关头,她还是对伍穷依依不舍。   伍穷,始终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在拜堂成亲之时,她曾向天誓盟,把自己永远交托给他,伍穷也一直没有欠过自己什么。   但……十两却很清楚,是伍穷出卖了小白!   小白挨近十两处,从身上摸出了一锭十两金,放在十两手里,说道:“这是那朱大头交回给我十两金,也就是当天在“收买人命’买下你的金子,就让你留下它吧,从此,十两自己拥有自己,一切决定,由你来主张,再见了!”   十两伏在小白肩膀上,痛哭流涕,她实在不忍心离开小白,但这一剎那,她实在舍不得甩开伍穷那暖暖的手。   风雪早已过去,烈日再来,举目远望,视线清晰,一个人影疾射而来,谁也看得清楚。   他,枯瘦身影,衣衫褴褛,满脸憔悴。   他,手执利刀,杀意若狂,冲来狂斩。   他,失踪已久,应该已死,早已死去。   他,带着胸口上的一道恐怖疤痕,斩杀过来,他的名字是——生力,未死的生力要杀人。   “为什么要杀我们五百兄弟?”刀,直劈向伍担汤,带着悲郁恨意,无尽辛酸,极愤极怒的一刀斩下。   好可惜,伍担汤没有被斩伤或斩死,他的护身罡气震碎了刀,生力只能怒目凝视,恨不得要一口吞下眼前大贱人。   小白怒道:“是你杀了往‘壶口’取粮回来的五百‘铁甲兵’?”   身边的朱不三、将军、血霸王,无不咬牙切齿,悲愤莫名,只要小白不加阻止,他们便要向这杀人者讨回公道。   伍担汤没有否认,这个当然,他杀人从不手软,多杀五百人又算得了什么,只惊讶眼前小子,被一刀剖腹,在雪地上竟能奇迹似地生存下来,生命力如此强,委实惊人。   伍担汤的反应没令小白吃惊,致使小白全身颤抖的是他身旁的伍穷,伍穷稍稍低下了头,他,竟然知悉杀人事件。   小白对伍穷冷冷道:“为了让城内战兵有粮,独享其成,不被‘铁甲兵’拿走粮草,你答应了截杀生力的建议?”   伍穷依然没有回话,慢慢的抬起头来,冷冷神色已答复疑问。   心酸痛苦突袭心头,小白终于彻底明白他与伍穷决裂的感受,伍穷身为“天法国”   一国帝皇,必须为国家而竭尽所能,纵使牺牲已决定离去的五百个曾出生入死的兄弟又如何?   不能再纠缠不清了,代价好大,小白的心好痛,他忍着伤痛冷冷道:“谁杀了我的兄弟,小白也决计会跟他算帐。”   伍穷冷冷道:“‘天法国’没有被灭,我会等着你再来!”   小白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伍穷道:“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没有再多余的话,小白领着“铁甲兵”离去。   突然一剑,出鞘——刺——血——受伤……泪在涌,血在淌,湿衣衫!   百感交集,悲痛莫名,一刀两断。   呜呜咽咽的哭得十分伤心,心中一番火并,从前种种,在脑海中此去彼来,一剑便都解决了。   “你,决定了!”   “是你的决定,让我死心!”   “你,恨我么?”   “不,没有爱,也没有恨,我也曾当过皇帝,我明白个中感受!”   “多谢!”   “但我却愿意舍弃皇位,你却选择了留恋!”   “留恋皇位,便失去了你。”   “我忍受不了你杀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忍受不了你用创伤我!”   “这便是代价。”   “代价也许太大!”   “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哈……既不同心,岂能同行!”   “我先前早该醒悟,早该懂得决定。”   “保重!我最爱的十两。”   “保重!”   “你……会怀念我么?”   “我……会怀念不是皇帝的伍穷。”   “保重,十两!”   “保重!”   爱了不该爱的人,心中满是伤痕。   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   爱总是难舍难分,直至梦醒时分。   心倦了,泪干了,忘不了,难舍难了。   明白了,醒悟了,再见了,断肠断了。   风吹凛凛,愁思纷纷,不再亲近。   莫问原因,莫叹缘份,莫再伤感!   仍望你转身,仍盼再与你亲吻!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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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杀神一百万     号角声此起彼落,旌旗招展,剑戟如林,战马奔驰来回,芳心率领的十八万大军,声势浩大,已枕戈待发。   余家战兵、药口福战兵、“武国”神武大军、天武正将军,联合上阵,鼓角雷鸣,只见漫山遍野军兵不见尽头,军容之盛,兵力之强,蓄势已久,势必踏破“天都城”。   失去了四万“铁甲兵”的“天都城”,城内非但没有气馁丧志,反而更同心协力,壮丁、人牛执戈持盾守城,杀志坚决,妇孺老弱不断来往担石运土,共抗强敌。   城内没有杀声震天,百万城兵只默默苦干,决心与大敌一战定生死,每人均备有或箭或刀,决不退缩。   最后一战,城破被杀,一百万城民看来都会尽被歼灭,没有一人愿意苟且偷生。   伍穷手执败刀,在城头督师。他的身旁,就只有伍担汤与侯杀神,眼见半月天布满红霞,景色瑰丽无伦,城下远处敌军飞骑奔驰,狰狞面目在告诉他,今日非要斩尽杀绝不可。   芳心骑着战马,英姿飒飒临阵督师,骑兵左右分开,百余云梯纷纷竖立在后,正准备随时冲前。   经补充粮草后,十八万大军人人精神饱满,芳心笑容满脸,自信十足,“天都城”   只余下伍穷带领的五万老弱残兵,只要强行攻打,只消一天,肯定轻易攻破。   更甚者,城内缺粮饿慌多时,此消彼长下,十八万大军已是必胜之师,芳心在神驹之上不停冷笑,完全瞧不起伍穷。   芳心喝道:“传令下去,待破城后,城内谁手执兵刃,不论男女老幼,统统就地正法,斩首示众!”   当上了皇后的芳心,已变得比从前更冷酷无情,在严冬苦苦度过了一年多时间,教她天天着急,等待冰封雪溶的一天,终于难题解决了,连小白、梦香公主都带着四万“铁甲兵”而去,她心中只想是天亡“天法国”,放手屠杀,以泄十八万大军心中愤恨。   大军未动,一人排众而出,越过最前排的骑兵,先来到城门之下,一人一刀,刀锋冷与他的“泣血”,是来向杀绝他全家的大仇人“杀人皇”伍担汤挑战。   城门打开,伍担汤手执“败刀”,还拖着一个瞎了双目,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步出城来。   刀锋冷道:“他便是我那抱婴孩儿?”   瞎了眼目的孩童,没有回话,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不停的转动头颅,活像感到些什么,却又有点迷茫。   伍担汤道:“要是你希望你的孩子回答,便及早放弃好了,他非但是盲,而且又聋又哑,绝对是个可怜虫!”   愈觉四周气氛恐怖的残废小孩,像是怕得要命,竟蹲在地上,尽量曲身屈体,好想把自己收藏起来似的。   刀锋冷目光如电,瞧见小孩右耳之下,有一块黑痣,正好就跟失去的抱婴孩子一模一样。   刀锋冷道:“你杀掉我一家上下,更抱走我儿子,挑斯脚筋,弄盲双眼,又令他失聪,如此手段来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觉得是太过分、太灭绝人性吗?”   伍担汤道:“杀手本就应该灭绝人性,有啥稀奇!”   刀锋冷道:“你把孩子交还给我,是因为孩儿的再现,会令我有了顾虑,刀法不能十足狠绝,便有破绽。”   伍担汤冷冷道:“只要是人,便有血性,有血性的人会因情爱而露出破绽,自是必然。”   此时,突然战鼓声雷动,十八万大军中的十多万战兵,如怒涛狂涌,大旗迎风招展,分别冲来攻城。   杀声霞天,盖过一切说话,一切变得多余,杀!   “杀人三式”第一式“杀千秋”。   目光如炬,心念急转,伍担汤在一瞥眼间,内心不断盘算,“杀千秋”包含敌人的身形长短、神兵轻重、所处方位、扑杀速度,一念之间,如能掌握算准,便能挺刀斩向破绽。   极繁复的计算,如何博大精深、世无其匹的任何杀招,也逃不出掌握,霎时之间,额上已大片汗珠。   持刀的右臂不停晃动,径自随心念暗自划招。   “杀千秋”刀网铺天盖地而来,“败刀”竟不退反进,人刀疾射入密麻麻刀网中。   “杀人三式”以全封杀刀式置人死地,刀势密不透风而且杀力惊人,又如何会有破绽空隙。   精妙繁复的“杀千秋”,使动时圆转如意,接连运畅毫无斧凿之痕,一气呵成的刀法大招,怎可能有如此大破绽。   刀光把伍担汤包住,血来了,刀光尽敛。   刀锋冷持刀的右臂上方,竟被刺破了一个大血洞,伍担汤一击成功,竟真的能破了不可能有破绽的“杀人三式”。   刀锋冷苦笑道:“‘杀人三式’不可能会有破绽!破绽只出于用刀者,出招者身上。”   伍担汤道:“你还不够条件当上‘杀手楼’楼主。”   此时,十余万大军已开始攻城,两大高手于城门前对峙,战车、军兵都刻意避开,二人方圆三十丈之内,没有任何人敢越过踏入,四周却已是展开了猛烈攻城杀战。   余律令的“霹雳神弩”掩护“云梯”冲上,纵火射箭,不消一刻便杀声震天。   城内的反抗力量实在有限,一大群守兵中,只有部分能分得食粮,气力有限,一轮强弩急射,云梯攀上一万战兵强攻,已有数个据点被冲开破守,只凭着老弱城民前仆后继,十个杀一个的负隅顽抗。   “天都城”内,人人得悉此城一毁,必无人能得以幸存,继后十一座城池亦必被逼双手奉上,“天法国”也就完了。   故此每有敌兵闯入城,男女老幼都提起刀剑来杀,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个“神武大军”战兵闯入一户人家,老爹扑出来杀,战兵横劈一刀便斩杀老爹。   老妈拿着柴刀砍人,破伤了背,战兵反身剖开老妈肚腹。还又冲出三个小孩、一个跛脚的老佣人……杀啊!   六个杀一个,结果是同归于尽。   但芳心又怎会料不到城中百姓会拼命,战兵从四方八面闯入,只是第一轮攻击,合计不足二万,主力是“烧”!   箭上燃火,四处乱烧,烧得火海处处,那些顽强的家伙失去了掩护,便被逼逃出来,任由射杀了。   这就芳心的计策,她先要用火攻,再以云梯攻城,攻陷城头,占据一切高高在上的有利位置。火攻之下城民乱窜逃出,“霹雳神弩”便大派用场,一个又一个任意射杀。   一跛一跛的老伯逃出火海,神弩发射,射穿脑袋,好了,老伯不必再着急了啊!老伯身后的四个小孩哭如泪人,四箭齐发,穿心夺命,也就再没有哭声了。   杀人的“霹雳神弩”好可怕,顷刻间已夺去数千无辜性命。   杀“霹雳神弩”!   人如奔雷闪电,直杀开去,悍勇惊人,人刀合一抢杀在城头,剎那之间已连毙二十名弩手,教人无不胆寒,一些甚至怕得手震,不敢提弩再射,全身都不自觉地软了起来。   伍穷杀得性起,一夫当关,立时士气大振,原已崩溃的守兵再度反扑过来,拼命再涌向城头,誓要杀尽神弩手。   芳心也不在意,这垂死反扑早在她意料之中,原来二万战兵便由得大家杀吧!   只待勉强爆发出来的最后战斗力一竭,她的真正大军便攻上,那便是“天都城”灭亡之时。   熟知兵法的芳心,面对的只是一个伍穷,兵力又数倍于他之上,而且人强马壮,一天破城简直易如反掌。   城内奋勇的杀,但火烧也愈来愈剧,家园相继被焚毁,哭声、泪声都渐渐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杀声!   芳心淡淡道:“伍穷也开始杀得有点疲倦了,药大哥,你可以阻止他别再烦我城头上的神弩手么?”   在芳心身旁的药口福笑道:“放心好了,这小子便交给我!”   有了药口福杀伍穷,只要刀锋冷也斩下伍担汤的人头,“天都城”再也不能固守。   芳心在等,等伍担汤一死,便大军全力进攻。   正东门前,刀锋冷决战伍担汤。   “杀人三式”有破绽,刀锋冷失去了必胜把握。   迈步走向那曲身缩成一团的可怜孩子身旁,刀锋冷拥着他,尽量给予温暖,令他感到爱。   是他害苦了孩子,原是快快乐乐的婴孩,却突然失去一切,饱受折磨、虐待,原因只有一个,他是刀锋冷的儿子。   轻抚孩子脸庞,既盲、又哑、又聋,要表达爱意、温馨,只有贴脸相拥,抱得紧紧。   “对不起,孩子,爹一直教你受苦,从来也没有让你好好过活,是爹害了你,孩子,你会原谅爹么?”   也许,残废的孩子也感应到有人呵护他,他也很想释放压抑在心底的感情,两个黑漆一片的眼洞,竟流出了泪水来!哑了,没有哭声,只有一丝丝喉头发出来的悲苦啼叫,却比任何痛哭大嚎更惨、更苦!   父子俩就在千军万马中相拥,构成悲凉的景象!   双手抱拥,尽情倾出爱意,欠下的温情,彻底付出,来吧!   喀喀勒勒……爱心相拥,血泪交缠,喀喀勒勒……终于,孩子在世上的一切苦痛都结束了,伍担汤看得完全呆住,那刀锋冷竟抱拥自己的孩子,以双臂勒爆他身上每一根骨头,亲手杀掉,好狠心、好狠毒!   气绝身亡的尸首,同时令刀锋冷脸上回复疯狂杀志,冷冷道:“你为我带来的唯一破绽已失去了,连孩子都忍心杀掉,伍担汤,我毕竟比你还更强、更狠,再来接我一招‘杀千秋’,看我刀锋冷最凌厉的杀力吧!”   刀网再来,伍担汤心下急急盘算,他妈的,怎么可能全没破绽,一丝丝的破位都没有,竟然是完美的杀着!   如何破?如何挡?   杀气严霜,森寒煞气噬来,“败刀”与他的主人被吞噬掉了,刀在飞旋,飞出刀网,“败刀”扭曲弯了,伍穷急转身望向城楼之下,刀网同时爆出数声巨响,伍担汤全身上下,血痕斑斑,横横直直的排列整齐。   血痕交织成方块状,爆!先爆出一块血肉骨屑,再爆,爆得好灿烂、好精彩,身躯爆成千块血肉骨块,死得不能再死。   伍穷跃下城门,执回那弯曲了的“败刀”,刀仍在抖颤,彷佛先前碰上那杀招“杀千秋”,教它还在恐惧、颤抖!   “杀!”芳心同时一声令下,十八万大军能战的,都一同杀上,立即攻下“天都城”。   伍穷手执“败刀”,横刀血目,乱发披肩,狂笑道:“哈……来吧,杀!杀!   杀!”   一人一刀,护城杀人,但又能杀得了多少?   药口福与甜爷爷等四弟子并不急于一时,待伍穷杀得手软身疲,才将他分尸,岂不更轻易。   小黑、小丙、小凤伴在芳心身旁,看着气盖世领兵攻城,芳心刻意要让功劳由气盖世取夺,小黑只是保护芳心的观战者。   尘土飞扬,鼓击锣鸣,快马先闯,“天都城”绝对失守在即,突然万箭齐发,骑兵一列又一列的倒下,人仰马翻,杀声从两旁侧处舌天响起,如潮水般涌出数以万计、提刀拔剑在手的凶悍杀神来,这……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跑出来?   羽箭似飞蝗射,人马如恶浪涌现杀来,像似无边无际,剎那间漫山遍野,尽是只穿上粗衣麻布的青壮少年,个个神威凛凛,中气充沛万众吶喊,彷佛天崩地裂。   芳心失神心中暗暗盘算,竟点不尽涌来突袭敌人,少说也有十余万,大军被夹在其中,杀了又杀,但敌人前仆后继,奋勇抢攻,十八万大军被冲击得溃不成军,心中不禁大怯。   这十余万兵众,原来都是在冰封之时,不断从外地赶回,寄居于“天兵城”、“天带城”一带的勇武壮汉,他们都是“天法国”流落在外的壮丁,国家终于出了个能领导、带来光明前途的好皇帝伍穷,一呼百和下,大家都拋下一切,赶回来守卫国土家园。   这十余万人,有人牛、杀手、武仆、战兵……都是似伍穷的流落异乡客,为保卫家园,都不惜放弃原已建立的,他们都好明白“国破家亡”的道理,“天法国”   有机曾强大起来,他们便应当付出血汗。   暮色苍茫中,“天法国”涌来的青壮少年已展开杀战,突然城门大开,城内竟也同时涌出数十万提刀或枪、矛的城民百姓,凡是能走动的都同时涌出来杀,前、后、左、右夹击,一百万人同心拼杀!   眼见如此惊天声势,必定守御不了,已怯惧的十八万大军人人自危,竟乱作一团,任如何呼唤,也再难收抬已动摇的军心。   药口福眼见形势逆转,第一个领着药家战兵冲杀逃出,先是一万兵由甜爷爷抢前,以盾牌标枪杀出血路,自己领着二万大军断后。   并未因受重伤而缺阵的余律令领导之余家战兵,虽训练有素,武艺精熟,骁勇善战,但又那曾见过如此可怖场面,十二万大军一直杀至日落西山,就只余下余弩、余夫、余人三家将领着的二万余众,其它的不是死在“天都城”前,便是不知所踪。   芳心在小黑、小凤、小丙保护下,勉强还能挡住大敌,但始终还是无法突围,最后,只好靠小凤了。   “小凤,你知道我为何一直把你捧上半天高吗?你能力最低微、又滥性胡闹,又最令人讨厌、最贱,我小黑却仍护荫着你,为的就是这一天。只要把你这最讨人厌的贱种家伙杀掉,除去大患,便能军心大振,杀力大盛,剌激战意,这方法来得不易啊!”   当小凤被推出,任由一直被她摆布、玩弄、辱虐的战兵残杀,斩成肉糜,大家果然阵阵狂呼吶喊,小丙看到小黑淡然一笑,跟着杀得性起的“神武大军”终能突围而出,保住芳心、小黑性命。   伍穷与“天法国”民众杀了一天一夜,终于把国家杀回来了,百万民众同声吶喊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法国”在伍穷领导下,终于摆脱困局,再次昂首于天下!   伍穷万岁!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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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莫问大懒虫     “大锣大鼓,摇旗吶喊,好威风啊!”   “对!‘铁甲兵’又取得一回重大胜利。”   “兄弟,看你年近二十八,必然对小白笑苍天的奇闻逸事、成功立业经历都瞭如指掌了。”   “自‘天法国’固守‘天都城’一役后,七年以来,小白带领着的‘铁甲兵’当真所向披靡,已攻下七座城池了。”   “看来他早晚要自立为皇,与四国四族争一日长短。”   “这个自是必然。”   “你看啊,‘铁甲兵’进城,军容整齐,军纪严明,难怪天下人都说,五十万‘铁甲兵’乃无敌之师。”   “七年以来,天下大变,四国四族也来了个天翻地覆的扭转,什么无敌之师,也委实是抬捧歌颂吧!”   “噢,是老夫对小白的尊敬而已。当然,现在天下乃以‘皇国’的皇上皇为首,七年以来,以一敌三国四族,竟只失了七座城池,那皇上皇真好了不起。”   “小白用兵难测诡变,还有耶律梦香公主辅助,沙场争战每每出奇制胜,但皇上皇更是凌驾其上,过去七年多场经典战役,若非有皇上皇的布局安排、调兵遣将,‘皇国’早已被七大势力灭绝瓜分了。”   “皇上皇确是了不起的一代英雄人物,但老夫最佩服的,却是那与小白反目成仇的伍穷。”   “伍穷把‘天法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军民同心团结,他的三十万‘穷兵’,好了不起。”   “不错,单看他攻下‘异族’的半边江山,把版图扩大了两倍,不好大喜功的固守阵地,休养生息才再扩展疆土,心思缜密,能耐真的丁点不比小白差。”   “伍穷把刻苦耐劳的‘人牛’都调训成出色的战兵,‘天法国’力量已不下于‘武国’。”   “好兄弟,可是伍穷仍拙于攻城护守的战法,始终难与他国抗衡,沙场比拼,只一味的强攻,一鼓作气陷阵,如此缺点一直未能改进,要于乱世称皇,好危险啊!”   “论战法,‘武国’的皇后芳心绝对是出色高手,加上一、二、三品的天武、玄武、威武共九位神将辅助,国力亦不能小觑啊!”   “哈……好兄弟,女儿家当家作主,又会神威勇猛得哪里去,‘武国’的一半朝野中人,都先后投向五皇爷名昌世的阵营去了,看来那个昏君名天命被逼把帝位拱手相让,只是早晚的事。”   “皇后芳心可不会轻易放弃权势,让他白白溜走的。”   “我相信那个名昌世绝对不是芳心所能拒抗的不世人物,他守候逾十年,一直小心部署,夺‘武国’皇位,绝对只是时间问题,哈……也许他连这皇后也一并夺去也说不定呢,哈……”   “‘武国’暗藏内乱、‘天法国’积极扩张、‘皇国’被围攻,四国之中,要算‘神国’最神秘。”   “‘神国’的神长大老最希望歼灭‘皇国’,只要吞下它,国力增强一倍,要统一天下便不困难。”   “但攻了七年,可都未有突破。”   “七年以来,就是为了今年的突破!”   “什么?老头儿,你竟然像似看穿‘神国’的攻城战法,阁下当真也是战法名家么?”   “名家个屁,神长大老只是耐心地等,他要等一个人离开‘皇国’,他在其中,‘皇国’便不可能破。”   “老头儿说的那位神秘人,莫非便是——横刀?”   “正是上代江湖刀、剑、笑之首,横刀夺爱,他还在皇上皇身边,攻破‘皇国’只是个梦!”   “但横刀终于离开‘皇国’了!”   “他竟然离开皇上皇,真摸不着头脑。”   “从今以后,三国四族全力以赴歼灭‘皇国’,横刀必然留有后着,他的如意算盘好象难以猜度。”   “但三国四族的联合军已迫不及待来攻了,畲律令统率的‘海霸族’、食狂药口福的‘狂意族’,还有‘农王’刀锋冷与他的‘杀手楼’各楼高手。”   “只花了三年,当上了‘杀手楼’楼主后,刀锋冷便攻陷‘农族’,自封为皇,他真的莫测高深。”   “农王刀锋冷的‘杀手兵团’,每以刺杀敌阵将领、谋臣在交战之先,乱敌挫其气势,再一举击溃,如此战法虽则较为卑劣,惟实在好有效用。任何强大军兵,只要失去将军、帅领便是一盘散沙,正是擒贼先杀王,战术上真的令人佩服。”   “四族中,‘农族’与畲律令的‘海霸族’已脱颖而出,‘狂意族’不变,‘异族’大伤元气,一直被‘天法国’压住,是八大势力中较为庸碌者,令人较为失望。”   “四国四族,以哥儿高见,认为谁才是真正统一天下的人上人,谁才是众皇之首呢?   啊,对不起,应该还必须加上才刚威风凛凛进城还未立国的英雄,小白笑苍天。”   “这个嘛,要我来算,统一天下的,当然应该是小白了!”   “呵……为啥小白才是真命天子?”   “当真要清楚其中道理?”   “当然!”   “好简单,因为我便是小白!”   好事的老头儿仍在错愕之际,小白已扬长而去,仍是从前的轻松自若,一派乐观,只是脚步不免较为沉重了。   自十八岁初进江湖于“剑京城”崭露头角,今年已近二十八的小白笑苍天,迈向成熟,相貌堂堂,丰神俊朗,神采奕奕,步履矫健,高视阔步的姿势,领导皇者气概立现。   脸上依然是不羁嘻笑,但已有了三分严谨,毕竟今天“铁甲兵”已是五十万雄师,势力绝不下四国四族任何一方,只要他愿意,天下便立即要改称为九大势力。   这次攻下“模糊城”,小白又跟从前一样,乔装成一般百姓混在人堆中,“欣赏”   自己的“铁甲兵”进城。他十分肯定,当一个城的领袖,必须理解城民对自己的支持或抗拒情况。   今天攻下城池,并不等于拥有了它,若有一天城中男女老幼都愿意为你守城,前仆后继支持你,这座城池才算是掌握在手里。   故此,小白每攻下一城,必然悄悄混进百姓中,收集意见,以便作为警醒。   小白便是小白,最愿意从善如流,难怪七年以来攻下的七座城池,城民都尽忠归附。   一山送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   也许当年盗圣于“求才壁”上刻记的诗句,不单是描写小白的天赋习武奇才,他的统治领导才能,可能更是奇才超凡。   “哇!好臭啊!”   “闻者欲呕,这家伙哪里来的?”   “才十岁、八岁,真是有爹生无爹教养啊!”   “瞧他懒得伏在驴背上乱闯,真讨厌!”   每当小白的“铁甲兵”攻陷一个新城,队伍进城的最后方,必然有一个不协调的“臭人”。   这个“臭人”不属于“铁甲兵”,但“铁甲兵”到哪去,他便跟到哪儿,当个最讨人厌的麻烦家伙。   他好臭,因为懒得洗澡!   他好饿,因为懒得吃喝!   他好喜欢伏在驴子“小虫”身上,因为小虫喜欢漫无目的地乱闯,他便可以不必用双腿走路。   他对一切事情都懒得去理会,除非你主动给他一点回报,他才会动一动。懒得过分的大懒虫,一直追随着“铁甲兵”。   小白看着大懒虫在小虫背上伸懒腰,闭目享受阳光洒耀,感受到透心暖意,悠然自得。小虫与他的主人穿过城中小巷乱闯而去,小白脸上泛出微笑,大懒虫的懒,比从前的自己更甚啊!   当然,大懒虫九岁了,他一直不爱说话,原来不是不会说话,只是懒得出声吧。   对了,大懒虫便是小白与芳心的孩子,在“天都城”芳心用以威胁小白的亲生儿子。   这些年来,小白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由十两服侍、教养,只可惜十两太过纵容,孩子的懒惰愈见夸张,懒得惊人。   小白一直没有妨碍过大懒虫的自由发展,孩子天性如何,便由得他好了。甚至,连大懒虫的名字,小白也交由他自己来改。   五岁那年,大懒虫在衣衫上写下了三个字,笔迹凌乱又胡涂的三个字,就是他的名字。   从此,大家都知悉如何称呼大懒虫了,衣衫上写得好清楚——笑莫问,莫问便不要问,省得费力气解释,这就是笑莫问。   小白是英雄,笑莫问是大懒虫,英雄生下懒虫,小白遥望着孩子,他感应到八个字——“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这孩子,绝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他会一雷天下响,成就非凡。也许,要是自己未能统一天下,笑莫问便是唯一寄望。   一个懒人,也就是不断累积能力者,一旦爆发起来,势莫能当?莫问,笑莫问、懒莫问,由他自然成长好了!   大军进城,通宵达旦的全城庆祝欢腾,谁都沉醉于欢乐之中,笑莫问是一个例子。   他在等,等待小虫,小虫走得好慢,走了半天才走遍七、八条长街,但可惜仍没有停下。   莫问要等待小虫停下,他才有希望“醉”,因为只有小虫的鼻子,才会嗅到全城最香醇的酒。   有了最香醇的酒,莫问才愿意提起手、抬起头来饮,才能醉。没法子,要品尝最香醇的好酒,只好等。   在驴背上等了又等,小睡片刻又再小睡,直至深宵时分,好了,小虫终于在一个农户的村舍外停了下来。   莫问的头儿鲜有的愿意转动,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小虫直入村舍,就朝向石屋闯去。   驴子的步伐惊动了屋内的人们,当一个仆人推开门看个究竟时,小虫毫不客气的便直闯而进。   原来热闹的石屋里,有一位十四岁的锦衣华服公子哥儿,身旁站着四位劲装打扮的老叟,各自颏下都有一丛苍髯,目光炯炯如电,威猛已极,一看便知是非凡人物。   只是笑莫问是个大懒虫,他从来不爱张目注规他人,既仍闭目,就绝对看不见四位老叟的神威。   但看不见,却听得到,听到好嘈杂的责骂声。   “你啊,老而不,真混帐!说什么隐蔽难觅,绝不出岔子,如今不是暴露了行藏么?   他妈的真比笨猪还笨,蠢猪还蠢,要是我就如你般无能,早早割喉自刎去死好了!”   “还有你啊,有屁好笑,先出发五天,没啥好消息带回来,低能废物,上天真不该再让你存活下去祸害人间!”   “都呆着干啥,还不给我把这笨驴连孩子一并赶出屋外?又不是请客吃饭,多留他一刻有个屁用,快点动手吧!”   十四岁少年盛气凌人,严词责骂瞪目扬眉,又伸手指着老叟鼻尖痛斥,毫不客气,十二分倨傲,嚣张跋扈。   观乎他衣饰华贵,虽身处荒郊,但仍是帽镶美玉,襟钉明珠,穿绸着缎,可见少年绝非等闲之辈。   身形肥胖又矮小的少年,一轮斥责痛骂过后,四位鹰眉老叟皆低下头来,不敢面对,可见众人对少年是主仆或相似的关系,对他极为尊敬,不敢有何顶撞。   笑莫问对屋内的人毫不感兴趣,他进来只因为小虫与自己都好想醉,这里有值得醉的酒。   小虫不理会其它,就只踏步至一坛酒前。   酒香四溢,满屋芬芳,可惜只有一坛,莫问为了美酒愿意动手了,一手搭在酒坛上,便要倒酒饮。   酒坛移开了,莫问的苦恼来了。   “你这不知所为的臭虫,糊胡涂涂闯进来找死吗?还想要夺我最后一坛美酒?……   荒谬大笨头,又贱又可笑呢!”少年公子老是喜欢笑骂他人,谁都不能幸免。   “都是‘皇国’中的非凡人物!”笑莫问只回答了简短的一句,少年与及四个老叟都呆住了。   呆住的人,就不会阻止莫问拿酒喝个满怀。咕噜咕噜的倒得满满一肚子,又倒了一些给小虫喝个痛快,不消一刻便喝个清光,不剩涓滴,当真好过分。   少年公子们惊醒过来,酒被喝光了,莫问无以为报,就少有的多说一、两句话来回报一下对方的美酒。   莫问又伏回驴子背上道:“只有‘皇国’才有的‘皇井贡酒’,以高梁为原料,用小麦、大麦、豌豆按比例制成高温面曲,再以传统的老五甑操作法,续渣配料,混蒸混糟,双轮底提香,老窖陈酿,暖火蒸馏,按贺滴酒,长期贮存后精心勾对而成……”   莫问犹未说完,少年公子接道:“酒液清如水晶,浓香馥郁,芳香持久,香纯如幽兰,入口醇而甘美,回味经久不息。哈……难得小兄弟十岁未足,便有如此爱酒雅兴。”   原来二人同是爱酒之人,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未能再有酒对饮,但却是心领神会,各自欣赏。   莫问突然咳了一声,侧头便喷出一口酒来,竟喷得穿上紫色劲装的老叟一脸是污,跟着还失笑了起来,老叟连忙用手抹脸。   “哈……湿老头,没指头!”没头没脑的笑莫问,突然说起胡涂话来,谁都不明所以。   一身紫衣、国字口脸的健硕老叟,被喷得衣衫尽湿,只见主子少年公子也在掩嘴失笑,只好暂且按捺住怒气。   “你们‘皇国’数字高手来到‘模糊城’要从‘农族’手中救‘皇玉郎’。”   也许是莫问好懒,也许是他说话简洁有力,只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吓得愣住了。   一针见血,跟少年公子的唠唠叨叨刚巧相反。   “既然洞悉携来的是‘皇国’‘皇井贡酒’,也就能联想到咱们是来对战‘农王’刀锋冷,从他手上夺回皇玉郎了。”少年公子原来也不一定说话长篇大论,遇上重要事情便很简洁有力。   “四位老叟中,有一位已遭‘农族’收买,成为奸细!”九岁的莫问活像要表现自己的才能似的,又说出惊人断定之语。   原来镇定异常的少年公子与四老叟,身子不期然抖颤惊惶起来,因为笑莫问说得没半分错。   一行十五人秘密从“皇国”而来,伺机要救皇上皇的皇位继承者“皇玉郎”,如此重大任务,连“皇国”上下都不知悉详情,惟是不知怎地竟半途中伏,十五人中被“农族”杀掉十位高手,只剩下五人,关键当然是其中内有奸细。   但谁是奸细?怎么笑莫问竟随口就说了出来?   伏在驴背上的莫问,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奸细不会等,先下手为强,奸细已挺刀横架在少年公子的脖子上,他的步法敏捷,身手兔起鹊落,令人目眩神驰。   少年公子冷冷道:“他奶奶的笨头猪獭,你这狗娘养的最无耻又低能,竟对我没信心,投靠‘农族’,‘皇国’有你这孽种畜生,不知有多羞耻,皇极公,今天你可死定了。”   皇极公三个字把笑莫问也从偷懒怠倦中惊醒过来,“皇国”护守“皇京城”有四公十侯二十爵爷,眼前老叟竟然就是皇极公,毫无疑问,其余三人便是皇阳公、皇阴公及皇太公了。   皇极公已挟持主子,其它人等绝不敢乱来,施施然道:“‘皇国’已是岌岌可危,守了七年,谁都清楚明白,被三国四族联军攻陷已是指日可待,良禽自当择木而栖,背叛自是必然。”   慢步退向门外,皇极公小心翼翼的挟持少年公子,占据有利位置,因为被挟持的主子不懂武功,他只要尽量不让其余三公贴近,便必然可以全身而退。   皇极公突问道:“小兄弟,我在离去之前,可以知悉你为何看破我背叛的原因么?”   大懒虫躺在驴背上转身,轻轻一笑,脸上竟然出现了有趣的梨涡,淡淡道:“你留下来,不就会清楚明白一切么?”   皇极公笑道:“我就不便留下来了,要留,好,便留下一条尸首给大家吧!”   手起刀落,贴着少年公子的喉头一刀,利刃破割,没有半点武艺如何能保住命儿?   大懒虫在笑,他懒得去笑,但实在好可笑,便勉为其难笑一笑,为笨蛋来一阵耻笑!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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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小儿皇上皇     拖刀割喉杀少年公子,对皇极公来说绝对轻易,他的武功在于刀法,如此简单一刀,简直易如反掌。   但笑莫问却在笑,卧在驴子背上笑身前大笨蛋,其余三位老叟都繁张得脸色煞白,莫问大懒虫却独自失笑。   “叮当”一声,笑得对,笑得合情合理,如此简单一刀,皇极公竟然也失手,刀掉在地上。   “哈……湿老头,没指头,没有一根指头,又如何能握刀杀人,笨蛋果然发问!”   打了个呵久,笑莫问转身,将头搁在驴子屁股之上,双脚顺着驴子颈首伸高,姿态更是舒适。   但见皇极公的十根手指,真的如莫问所言,竟已无声无息脱落甩掉,骨头暗暗溶化了,再也不可能握刀。   “你身上有‘农族’独有的‘农花闺女香’,‘农族’最爱用如此女色手段笼络人心,依此推断你是奸细没啥难啊!”又是简单的结论,莫问说罢便侧过头来,以脑后对着皇极公。   莫问从不喜欢血腥,要面对,便只好背向好了。   皇太公的剑,皇阳公的拳,还有皇阴公的掌,都同时轰中以下犯上、反叛的皇极公,头颅爆血,一块又一块骨头碎片缓缓掉下,皇极公好不甘心,他还未知悉因何着了笑莫问的道儿。   一个新生命,要十月怀胎,但毁灭一个生命,却只须好短促的时间,皇极公软倒地上,死得不忿。   少年公子对着莫问笑道:“如此剧毒,能暗里运功逼出体外,借酒喷沾在敌人身上,再趁他以手抹脸时先毁一双用刀十指,废其武功,计算得委实精妙,连我如此苛求巧妙的人,也不得不佩服。相信小兄弟便是用毒第一的耶律梦香公主所亲授毒功传人吧!”   “笑莫问!莫问好了!”   说得清楚明白,莫问是个大懒虫,他讨厌追问前因后果,太烦了啊,不一定要清楚交代吧!   公子笑道;“好!天下三国四族来攻我们‘皇国’,惟独只有笑苍天小白的‘铁甲兵’没趁机也来分一杯羹,小白的孩子,果真是个值得交往的出色人物,他妈的跟平庸之辈果真有天渊之别!”   公子正欲上前向莫问道谢,莫问下面的驴子小虫,竟兀自慢步而去,走出屋外。   在驴子背上的大懒虫,也就随之离去。   他究竟知否自己的真正身分?这他妈的乳臭未干小子,怎么如此厉害,难道真的虎父无太子?   少年公子傲慢自负,十四岁已叱咤风云,但九岁的笑莫问,看来更加非凡。   要是连小白的“铁甲兵”也联合三国四族来攻“皇国”,可就难言固守了!   “你们真太令我失望,竟没一个比得上九岁孩童,谁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你啊,你,还有你,统统是酒襄饭袋,只有我智才胜天又如何?难怪师父常说必须笼络小白,气死人了!”   七情上脸的少年公子,就是喜欢责难臭骂部下,他一直不满旗下者不够出色,每爱忿然责难,毫不容情,而且骂得不留余地。骂得头筋凸现,满脸胀红。   这些年来,受不了他痛骂的,便反叛对敌,投向敌人阵营,只可惜他还是改不了性子,只要感觉来了,便控制不住臭骂。   高高在上的他,就是爱骂人,骂得痛快淋漓,骂得特别尖酸,还要指着对方鼻子大骂不已。   如此臭脾性子者,便是当今三国四族要对付的人——皇上皇。十四岁的皇上皇,七岁便领导“皇国”,以一对战七大势力,号令军兵,以更胜小白、耶律梦香、芳心的超卓战法,不断化解危难。   皇上皇当然值得自傲,但为了救皇玉郎而犯险,却未免太冲动。皇上皇却不理会,他从来不会接受别人劝告,他决定了的,便一定会彻底去完成,皇玉郎曾救他一命,自己便一定要亲自救回他一命。   骂了半个时辰,骂得倦了,再也没兴致再骂下去,皇上皇发泄过后也就畅怀得多。   现下还是救皇玉郎要紧,但策划救人之前,皇上皇先亲自掘坟,好好埋葬背叛自己的皇极公。   只要皇上皇可以的话,他必定为贴身臣将好好安葬,毕竟大家都曾为他付出过血汗,被自己责骂过太多,人死了,必须为他付出一点心力,皇上皇绝对认为合理。   追随皇上皇的部下都好难受,但却又佩服他的不世才华,更重要的,是皇上皇的真。   十四岁的皇上皇,每一回为部下掘坟,都必然滴下伤心泪,情真意切,绝不虚假。   可能,这就是无敌“皇国”的臣民愿意前仆后继为他卖命的原因,否则任皇上皇如何天赋神人,一人又如同能敌三国四族?   更何况,横刀已离开了“皇国”!   神鹰在半空盘旋,张翼近六尺长,突然一窒,原来已被劲箭穿体,夺去生命!   拉弓发神箭者,臂力惊人,满头长发中已搀有三成是银白。腰粗膀阔,甚是魁梧,意态气盛,二十五岁上下,浓眉星目,绝对是将才优异人物,他的眼神深缓而凌厉,在江湖中大有名头。   “哈……生力,你又射中了!”年事已渐高的将军,衷心佩服这后起之秀,生力,经过七年艰苦锻炼,已成为比自己更出色的武将,每一回攻城掠地,沙场征战,生力都显出他的过人能耐。   生力谦虚地道:“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何其多,生力只是得元帅提携,才能效犬马之劳吧!”   从不邀功的生力,在伍穷离开后,像是取代了他,一直小心辅助小白建国,七年以来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而小白身旁,战将中也以生力为首,一直极受重用。   攻下不时被浓雾封锁的“模糊城”,依从前惯例,小白率领着将军、生力、血霸王、朱不三等四大将军,在域外策马奔驰,射鹰猎食,痛快的畅聚半天。   朱不三笑道:“他奶奶的胡说八、史认屁、刘一线、关二哥、诸葛神弩真乐透,只负责守住已攻下的城池,不用风尘仆仆,看啊!我这胖子的皮肤,原来都是他妈的嫩滑,多年以来,受风沙日晒,惨变成了黑炭头朱不三,怪难看,难怪妓院的俏姑娘都怕了我。”   将军笑道:“你如此爱当守城城主,元帅,就把‘模糊城’交给朱大头好了。”   朱不三连忙摇首急道:“不……这个‘模糊城’不行,夏天浓雾深锁,不时又下着微微细雨,狂风一来,城内灯火通明也瞧不见十尺外事物,又接连通往‘死荫幽谷’的‘万险’,如此糟糕的地方,多住两天也没兴致,挑那星星有啥好当城主!”   小白拍怕朱不三肩膀道:“如此天险,加上背后有不毛之险地‘万险’,可深入退避,正是易守难攻,加上地利,与我们其余六城互相呼应,只要筑好防御战线,十倍敌人兵力,也势难攻破七城其一。”   将军笑道:“七城联防,也就牢不可破,固若金汤,正式建国称皇,与四国四族争长短,元帅小白终可登基为帝了!”   小白浅露微笑,努力了十年的梦想,终于在可见的将来便能成功,焉能不兴奋?   在自己身边,有一直陪伴的梦香公主辅助策划谋略,十两在旁侍奉,朱不三、将军、血霸王、生力作阵前战将,胡说八、史认屁、刘一线、关二哥又带同部下守城助阵,加上还有诣葛神弩,阵容强大,就算是“武国”也能与之相比。   建国立业,十年血汗,成功已在眼前,此刻的小白,只感到有一点儿遗憾,伍穷,他竟然不在自己身旁,欠缺了他,始终不算完美。   已许久未听过伍穷那长得惊人的粗言了,七年以来,每见到十两的孤寂,小白也就不期然想起伍穷来。   小白在神驹大白上,十步之后,十两永远伴随。这二年来,她变得更加沉寂,更加不爱言笑。   小白感到十两好象在等,等一个不可能的结局,等伍穷拋弃江山,回到自己身边。   谁都不能否认,十两很有耐性,但耐性不一定能改变事实。七年了,也等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要再等下去吗?   要,十两始终坚持,她爱的伍穷却是愈来愈叱咤风云,两人距离不断拉远。   伍穷、十两,已不可能再走在一起。   这句话,小白、梦香公主,甚至是朱不三,不知对十两说过多少遍,但她始终只是报以微笑,内心却永远在坚持,顽固得比铁石更甚,十两真的一心一意在等伍穷。   等他放弃一切荣华富贵,重投她怀抱,等一个不可能的梦,等,无尽的等!   突然小白抬头望向半空,不停的摇头叹息。   朱不三道:“小白元帅,他奶奶的有啥好看?怎么摇首慨叹,如此多愁所为何屁事?”   小白淡淡道:“你们今日射鹰无数,但在云层最顶端的红嘴秃鹰,盘飞不绝,却没有人能把它打下来啊!”   四位大将同时仰首望去,头顶明明是一片蔚蓝,白云片片,又哪有什么红嘴秃鹰?   小白的眼力真远胜自己啊!   朱不三、将军、血霸王都二话不说,一同振臂拉弓,利箭急射向半空,但全都射个空。   只有一个生力,没有拉弓,没有射箭。   只有生力,就像十年前名剑测试数字太子于猎试一样,在虚空中拉弓,放箭,再摇头叹息,再与小白相视失笑。   小白淡淡道:“破惑神弓,高瞻远箭!”   生力接道:“对付敌人迷惑布局,强攻必中计,守又不能破,便只好顺应迷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乱迷局,以局破局,请元帅指点小将是否恰当?”   小白笑了笑,便道:“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你的智谋、能耐,竟能与昔日名太宗相比,好!的确是好。”   以虚假红嘴秃鹰的误导,来测试部下对“虚幻”战阵的反应,已成长的生力,是唯一能破迷惑者。   由此可见,生力的智才,此其它三人都优越。生力是追随小白成长的最出色者,要向统一天下迈进,无疑生力的助阵十分重要,但小白也有隐忧,他有一种似曾有过的不祥感应。   太出色者,又或是已认定自己是出色者,都很可能像伍穷或小黑一样,离开自己,甚至自立为皇。   生力,会是又一个出卖自己的人么?   生力,不断向上,不断努力挣扎的生力,他又会到了某个尽头,要自立为皇,跟小白争一日长短吗?   小白绝不能小觑生力,任何人不该也不能小觑生力,否则,必然后悔莫及。   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生力,绝对是“可怕”的人。   小白也不如怎的,突然兴之所至,抄袭了当年名剑考验各太子的虚空射鹰法。   不,绝非兴之所至,他是有点感应,生力,好象太过锋芒毕露,好象踏着以前伍穷的路。   从来不害怕什么的小白,竟不自觉向他及其余三将试探,原来,生力竟有当领袖、当皇帝的素质。   小白清楚明白了!   生力想的却只是郡主,他好想郡主再出现眼前,知道他的狂妄,知道他的突出。   生力要郡主清楚知道,当年放弃自己,是郡主选择错误,生力,绝对是非凡人物。   从前的小白,只会完全信任部下,绝对交心,毫不怀疑,但经过岁月洗礼,小白饱受沧桑,性子不变,但却多了一点点“小心”。人,总是会变,小白变得很少,但仍是变了。   远处突然沙麈飞扬,一团人影如飞疾射而来,杀气凛然,威烈骠悍之势直闯,卷起风沙汹涌。   杀势直指小白!   剉手斧截杀势,它的主人血霸王双腿弹射神兵,再随后而至,身法妙绝,人斧合一,在沙场中所向披靡。   血霸王一向不苟言笑,忠心事主,杀敌永远走在最先,是勇不可挡的闯将。   来者突袭杀势太强,血霸王也毫不示弱,提着神兵剉手斧便斩。迎上杀势,斜身先避其锋,右脚勾踢剉手斧,先斩向来者肘部,这一着“剉手断腕”,只要先斩折敌人手腕,先是一斩,再来拖切,右腕连掌便会甩飞残躯,在沙场争战,正好大派用场。   血霸王的一身勇武,大半是于沙场奋战经验所得,他的剉手斧擅于拍脱人关节、断敌骨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法,攻击敌人四肢及头骨、颈骨,以最快之法遏止对方杀力。   双手、双腿机灵之极,加以擅长点穴,熟知人体穴道关节,深通个中精微,绝对难以应付。   来敌手腕被斩,竟没有工夫拆解,剉手斧直压而下,正要切人手腕,一道如电殛狂猛劲力,竟反射而来,硬生生把剉手斧震得斜飞,顿然失去神兵,血霸王呆了。   陡逢强敌,一交手便被震甩剉手斧,双手空空如也,两掌热辣辣的十分难受。   更难受的,是空荡荡的心,只好向后跃出,闪过劲风掠面,大敌武学修为竟远胜自己。   血霸王挡不住来敌,将军的齿翼月牙镗与及生力的擒拿手来了,就算是小白,要同时对付二人也绝不轻松。   将军主攻下路,先截住急疾之势,任敌人如何也难再越雷池半步。生力艺高人胆大,身子略偏,左手拿敌手臂,右手暴起,捏向腮处,要搭拍脸颊,拉扯下颚关节。   天衣无缝的配合,小白也禁不住叫好,只是来敌右掌横劈,左掌挺破,掌法迅捷凌厉,劲力比二人想象更强、更猛,竟又震退了二人三步,血气急剧翻腾,胸口好难受。   将军忠心护主,忍住滞阻胸痛,齿翼月牙镗再猛然出击,来敌一脚踏下,竟压住月牙镍,直踩入地。   大敌神功绝对在将军之上,右脚再一挑射,踢中月牙镍,竟就反震神兵,以柄尾直射中将军胸口,“砰”的一声,撞得好不疼痛。   劲力如浩瀚神浪,将军直飞五丈之外,吓得众人开始担忧起来,天下间,又有谁能耐如此高强?   生力身形瓢忽,再游身而上,一轮急攻,来敌竟既不抵御,也不作突围,生力不明之际,刀光来了!   如狂风暴风之裂天刀光,炸起极炫烈的掠夺生命光华,刀光要吞噬生命,生命就在瞬间消失无形。   “当”!一声,小白的“赤龙”出鞘,截住了刀光,剑虹如龙飞,淬烈的强势教人为之目眩。   小白的剑,挥出皇者之勇猛,与刀交战,触碰爆出烈厉星火,每一道星火爆散,也恍如龙吟。   朱不三在静静欣赏刀剑之战,他没有急于动手,因为小白对他笑了一笑,示意他不必出战。   病魔朱不三经多年苦练,病毒神功已运用自如,功力绝对不下于当年的病魔钱辛辛,但既然小白不要他动手,也就乐得懒他一懒吧。也许是他常对着那大懒虫笑莫问,人也沾上三分懒意。   剑势如刀,竟不一会儿便随刀势同样挥舞,二者台一,以相同招式对拆,剑影刀光,招式原来还有不同之处,但斗得三十回合,两者竟已是你来我往,没甚分异。   来人究竟是谁?   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刀光剑影骤然静止,刀、剑回鞘,小白竟跪在来人面前恭敬礼拜。   来者已适盛年,银发满头,一脸勇猛威势,壮强如岳,正气凛然。他与手中神兵,许多年前早已叱咤江湖,是用刀者的毕生偶像,他的名字,教人永难忘怀——横刀夺爱。   小白笑道:“师兄的刀法始终无人能及。”   横刀道:“以武功而论,师父所指的绝不会错,再过五年,小师弟必然天下无敌,横刀夺爱再也不可能截住‘赤龙’。”   小白道:“大师兄从‘皇国’而来,不会只要告诉小白,我的剑法已有所成吧!”   横刀道:“我来,是有事相求。”   小白道:“请大师兄吩咐。”   横刀道:“神长大老七年来费尽心思试战,不久之后,就会向‘皇国’发动最终攻战,誓要一举歼灭。”   小白道:“大师兄却选择在这时离开‘皇国’。”   横刀道:“能授予皇上皇的,我都传授了,他既为一国之君,必须独自面对困难,绝不可能终生倚赖别人。”   小白道:“要是他能破解三国四族的联合一击,从此也就可以领导‘皇国’,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横刀道:“皇上皇跟小白不同,小白是以个人能耐,经历无数险阻艰困,逐渐建立力量的,而皇上皇只是继承者,面对考验,一直有我在旁辅助,他必须独立起来。”   小白道:“大师兄要我助皇上皇一臂之力。”   横刀道:“我希望你成为他的朋友,高傲的皇上皇需要一个朋友来支持他,千万别出兵相助,难题由他自决好了。”   小白道:“为什么是我?”   横刀道:“天下间只有小白笑苍天,才会令皇上皇心悦诚服,只有他佩服的人,皇上皇才会破例结为朋友。”   小白道:“好!我尽快赶去‘皇京城’。”   横刀走在小白身前,淡淡道:“你爹与娘说,他们田里的蔬果今年收成甚丰,一切都可口得很。”   小白道:“对!大师兄是时候到田间休息了,横刀夺爱早应退隐江湖,爹、娘都在等你。”   横刀笑道:“你跟皇上皇都是同一类人,你俩定然能成为好友。他,好需要你,我再留在他身旁也没多大意思了!”   正欲转身离去,小白感受到一个长辈关切后辈的独特感应,惟是这种感应却好深刻。   横刀怅惘得有点失落,实在惹人疑惑。   小白道:“大师兄对徒儿好关心。”   横刀笑道:“这个当然,因为皇上皇非但是我徒儿,更是我的私生子!”   简单的答案,已道出一切因由,横刀要退隐了,只好希望小白能助孩子皇上皇奋战以“神国”为首的三国四族联合部队,打仗争战,武林上就只有小白能助皇上皇。   劳苦大半生,从今天起,横刀要退下来了,儿子能否在风浪中成长,就要凭他个人能耐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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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破阵一团糟     七年前,小白领着“铁甲兵”离开“天法国”后,经耶律梦香公主精心筹策,决定展开既漫长又艰辛的“建国”大业。   天下八分,当以四国为首,又四族次之,“国”者,举国同心,力量聚合,势力自然强大。   当中以“皇国”因以往历代皇帝休养生息,国土富裕,实力最强。其次为“武国”、“神国”及“天法国”。   每国强兵以百万计,只有后起之“天法国”在伍穷领导下,以极其严格方式挑选“穷兵”,致正规战兵只三十万。惟是后备“人牛兵”,负责运输、守城、掘壕、养马等等作战事务,数目也达五十万之数,合共兵力八十万,兵力算是排在四国之末。   四国以外,四族的分别,是以统治数值族群为首的家族而确立。因为四方散乱在各处的小族群太杂、太多,某一家族势力形成,便会出兵吞并其它附近族群,自称为皇。   故此,“族”的同心凝聚力较差,一族联合十个、八个不同族群的力量,当领袖的“皇族”自然占据一切高官职位,其余被统治的小族难免沦为一般低等战兵。   天下四族,“异族”、“海霸族”、“狂意族”及“农族”,难免在对外争战之余,要常常耗费心神平衡“皇族”与各族之间的利益,加上彼此间猜忌,势力难有大发展。   四族各自拥有战兵五十万,只是正式战争,属于“皇族”兵力只占约一半,其余二十余万兵力,来自被统治、投降的小族,服从性较差,攻守之间也就不能达至雷霆万钧、一气呵成之强势。   以本身较强大力量,击败一些小族群,吞并势力,合成庞大力量,当然是迅速壮大的最妙良法。   只是,如此“快速成长”,后遗症是绝难融合各族同心,达至最后“建国”目标。   故此梦香公主不急于一时,在吞并小族势力的同时,尽力同化为一,要新合并的族群都甘心称小白为皇,彼此融为一体,尽量避免有矛盾或争斗发生,在本身势力范围内维系和平、均衡的情况。   如此方式“建国”,每攻下一族、一城,都要用长时间“教育”新民众,难免要花掉不少年月。   七年以来,小白的“国”仍未能建立,主要原因就是他要建成牢不可破的“国力”,七城联防,固若金汤。   小白与梦香公主选取了与“皇国”为邻的一大片土地为建国地,经七年争战,终于夺来七座城池。   公主以天上东、南、西、北、中五宫各区称号为名,易各城名称为“苍龙城”、“玄武城”、“白虎城”、“朱雀城”、“紫微城”、“太微城”及最新攻陷夺来的“模糊城”也称为“天市城”。   当中以“模糊城”最险要,倚天拔地,雄峙一方,两面临江,后连“万险”,形势陡绝。   “模糊城”外,六城池作为外围据点,采取“守点不守线,联点以成线”的战术策略,各城兵力互相呼应,只要建好防御工程,别人要来进攻,就算没有小白督师,也能处于绝对优势。   经七年劳苦建构,势力已渐渐成长,小白的天赋才能也发挥得淋漓尽致,梦香公主是最懂得收放的女人,她很明白要让小白独个儿展示才能,让小自来号令天下,当唯一皇者。   慢慢不经意的卸下重担,梦香公主把“建国”的权力、责任全交回小白手里,当个最温柔、体贴的妻子。   当然,智者千虑,梦香公主并没有真正的闲下来,她在暗地里已为小白建立第二梯队,最忠心的下一代少年精英——天兵。   天兵者,笑苍天之兵,绝对是只尽忠小白个人,从十二岁到十五岁,只得寥寥千人,贵精而不在乎多寡。   梦香公主的“天兵”有三将八神,她绝对相信,“天兵”在不久的将来,必然惊天动地,为平静的江湖带来冲击。   “模糊城”最受浓雾影害的“丈八金刚”,是远古的名胜。这里终年被浪雾封锁,数以百计丈八高大的金刚石像,是许多年前所立的,用意是“金刚守卫,万里不归”。   “丈八金刚”之后便是重要天险的“万险”,金刚像一来抵住险地凶险邪气,也在劝阻城民,别为贪求“万险”内的异兽、珍禽或灵药,鲁莽穿过进入,否则永远也归不得。   今天,梦香公主在雪姬、俏语、嫣唇,三位依然俏丽艳绝天下的婢仆陪同下,于“丈八金别”内守候信息。   三将八神都来了,一个不少。   站在金刚像头顶上,喜欢居高临下、杀气凛然的“梦将”,只有九岁,但长得有如十二、三岁般健壮。再过数年,一定是魁梧的天神模样,他,便是三将之一的“梦将”。   性格沉默、冷傲的“梦将”,是当年朱小小为梦香公主带来的“孩子”,在“天神庙”得来的孤婴,全家都遭山贼杀光,朱小小抱他回来当是小白与公主的养子,是梦香公主梦寐以求的宝贝,取名为笑梦儿,至今已长成九岁,一直陪伴着公主。   在笑梦儿站立之金刚像之下,有一头好懒的驴子,驴子之上有个大懒虫,他,当然便是三将之“问将”笑莫问。   今天莫问并不懒散,好勤劳、好用心的他,好忙,忙于涂鸦,他抬头望着上头的笑梦儿,把他的形貌绘成一座金刚像,愈画愈有兴致,呆立之目无表情,嘻……好玩!   独自拿着纸笔,卧在驴子背上仰天乱画,时而偷望笑梦儿的木讷表情,时而失笑,画得痛快异常。   “在唇上加点胡子,哈……好不知所谓!”笑莫问自说自话,自我陶醉,也不理四周旁人。   公主已习惯了笑莫问的胡闹,只要他愿意来到也就算了,对这孩子不能管束,他若要爆发、积极,自当会主动,不必为他担忧。   公主笑道:“看来老爷的照料十分受用,八神都学会了偷东西,偷得神不知鬼不觉,好出色啊!”   八神各自发出微笑,都没有回答。   公主再道:“小将,把八神的礼物都拿来好了。”   身高七尺、一头是秃的健硕少年,约为十六岁,是“三将”之首,一身武艺甚是卓越,内力也最强。但圆圆的脸儿却与身形不大相配,脸上老是挂着的嘻笑,就跟他父亲朱不三一般无异。   对了,三将之首,“小将”便是朱小小。   还有八神,便是朱不三之子,十二小朱死剩的八位小朱,分别为朱不小、朱大、朱小、朱小大、朱大不、朱小不、朱不、朱朱与及废了一双腿、坐在能推动木轮椅上的朱不大。   三将八神一千天兵,是耶律梦香悉心培养的第二梯队精英,她绝对相信,这些“天兵”,将是小白建国后最有用的接班神将,当将军、血霸王、生力、朱不三退下来,三将八神便正好继承最重要的战将位置,有了未来,国家才会继续强大。   也许小白实在太幸福了,他拥有最难得的妻子,最懂得为他设想的女人,心思缜密、瞻前顾后,尽心尽力爱他。   对所有人来说,梦香公主已是绝对的完美无瑕,但对公主自己来说,她还欠缺,欠缺最重要的——孩子。   她唯一希望,是为小白诞下比两人更智能、更成功的下一代,最好由他来继承日后皇位。   小白与梦香的孩子,便叫笑梦白好了。   名字有了,但孩子却仍未来!   可惜!好可惜!就只是最后心愿,等啊等,七个月前,笑梦白终于来了,只要多等三个月,孩儿便要出生。   大夫说得清楚明白,公主自小练毒,体内毒力太深,始终不能完全化解,能有孩子已是万宰,一胎就是一胎,绝不可能再有第二胎,必须好好调理,处处小心。   从七个月前开始,俏语等三位欢天喜地的婢仆,便早、午、晚不停小心翼翼照料。   笑梦白,小白与公主的唯一所出,一定要肥肥白白,可爱的、快活的成长。   大着肚子的公主,小心检视朱家八神奉上来的对象,仔细观察,不断发出会心微笑。   公主笑问道:“朱朱,你竟然偷进了‘天法国’伍穷的皇宫里去,可真是大胆!”   朱朱笑道:“还不止啊,在皇宫里可当上了整整六十天宫娥,闷得发疯呢!”   公主把手中的“礼物”小心察看多遍,也不明所以,便道:“这是皇宫里的‘八仙相笔’,只用于占卜、星相之类的玄门用途,难道伍穷也沉醉于玄学妙绝,求神问卜?”   朱朱严正地道:“有一个人,被伍穷从‘武国’接到‘天法国’,他一枝笔也不敢带走,此笔便为他而制,只供他专用。”   公主立时愕然不已,这消息未免来得太突然。   沉默了一阵子,公主才能平复心情,淡淡道:“伍穷一直拙于兵法,这回是刻意外求妙法助力,对了!“五花八门”中玄门师圣风不惑,咱们的老朋友,正好助他补其不足!”   聪明顶透的梦香公主,稍经提示便能抽丝剥茧,明白伍穷心意,也猜出“八仙相笔”   为神相风不惑所专用。   朱朱道:“依小的打探所得,伍穷叔叔一心要在攻‘皇国’一战中,夺取最大利益,杀皇上皇奠定天下第一之位,故此不惜冒险把神相及其妻子李厉琤接了过去,一心辅助解决风水、五行用兵之道。”   公主点了点头,赞赏了朱朱一番,又执起朱不奉上来的礼物,不停摇头道:“好厉害的‘农王’刀锋冷!”   朱不道:“各‘杀手楼’高手在刺杀方面甚少失手,当谁都把注意力放在各楼高手时,大家都渐渐忘记,最高强的杀手,还是集刀、剑、笑武功大成于一身的刀锋冷。”   公主道:“他的武学修为已是武林之冠,刀法……如今才清楚,小白的‘赤龙’绝对抵挡不了‘泣血’!朱不,你盗来的这块小石头,能助元帅了解‘农王’武功进境,大有功劳啊!”   朱不欢天喜地道:“朱不不敢托大领功!”   原来朱不以小白传授之“盗脸术”易容改装,在“农王”刀锋冷练刀之地,偷偷收藏了一块被斩下之石块,小白可从中得悉刀锋冷刀术之进境,知己知彼,自然他日易于对付。   公主安然道:“看来老爷真的把盗物之术都传授给八神,真不枉我一番苦心安排。”   八神是梦香公主经多年相劝,才打动老爷笑三少及奶奶初一,收下这八小朱为入室弟子,这八位少年人经笑三少调教,都学会了“盗帅”独门之技,更替小白担当重任。   八神分别在四国四族打探军情,深入调查各方势力、武功变化,是最前线的探子。   公主掌握了最新、最重要消息,便能随之改变策略,针对四国四族情况作变化应付。   如此精密部署,补足了小白的所需,耶律梦香便是耶律梦香,绝不简单的女中豪杰。   经一番解说,公主已掌握了四国四族重要情况,眉头深锁道:“看来‘神国’的神长大老很快便会联合三国四族大举进攻‘皇国’,累积七年战役经验,皇上皇还能以一敌众么?”   嫣唇当然不欲已有身孕的主子忧心,连忙笑道:“有元帅助阵,“皇国”如何岌岌可危,大难也能迎刃而解了。”   公主没有回话,只一笑置之。   “老爷传授了一套合八人之力、相互补足之‘固步自封’剑法,朱小小,你来试阵!”   公主道。   梦香公主另一安排,就是八神在必要时守护最重要的人,笑三少化腿法为剑阵之“固步自封”,正好派上用途。   一声令下,八神点足跃起,长剑势挟劲风,分别转旋成八道剑盾,封住了朱小小八个方位。   “固步自封”取的是截挡敌人攻势,坚守位置,封死对敌者攻招,令敌人无从入手。   朱小小如何拼命,每一招都猛攻要害,招招狠、剑剑辣,凌厉进莘,全都是上乘剑法,但总是被八神的回旋剑法卸去剑力,如何狂猛的剑招也是徒然。   剑在旋,人也在转,八神不停错步换位,也利用身法转移,卸去劲力,朱小小勇猛的剑法始终无济于事。   “小小弟能逐一击破,但就是破不了八人剑阵。”   “这个当然了,‘固步自封’经师尊再三修改,威力实在非同小可,再强三倍杀力也未必能破阵啊!”   “不对,不对,小小弟,下路你刚试过了。”   “上路更加不能,何况你的剑招已全露了一次。”   “哈……好啊!双手一对剑,杀力又加强了。”   “都不能啊,纯以内力比拼破阵,唉!‘固步自封’八人旋力可承受内力足有二十倍,天下间未有如此内力深厚者啊!”   “小小弟的剑又快了一倍,好,好得很!”   “咱们步法也不比你慢呢。”   “哈……好快!”   “叮叮当当……好动听啊!”   “小小弟脸红耳赤了。”   突然八神同时收剑撤招,朱小小竟就坐地上,不断揣摩刚才的剑阵,但任他如何去想,竟也想不出半分破绽来。   朱大不笑道:“连师尊笑三少的绝学‘固步自封’剑阵也能轻易破解,小小弟,你岂不比师尊更强得多?”   这句话正好说出重点来,既然笑三少能转化腿法为剑阵,又来个切合八人所需,多番修改补足。朱家八兄弟每天都聚在一起苦练,同心同意,又岂会轻易被破。   朱小小是个性极强又很固执的人,他想得满头大汗,但也绝不罢休,或许未必能破剑阵,但从中也能提升功力。   武学天分算是很好的朱小小,朱不三的“病毒”内力传他最多,功力最为深厚,加上性格冲动,是一等一的闯将人才,在沙场厮杀,定然教敌人闻风丧胆。   但朱小小始终破解不了剑阵。   长呼一口气,朱小小在剑法上有所突破,一点一点累积,武功也就一天比一天更出色。   站在金刚像上的笑梦儿紧紧握拳,要不是他只有九岁,内力不足,他真的会跃身而下,挑战“固步自封”剑阵。   公主突道:“梦儿好象有比试之意,莫问,你又如何?”   笑梦儿及笑莫问,同是公主悉心培养的战将,梦儿凶悍,莫问表面疏懒,实则沉着、冷静,都是难得将才。   被公主突然一问,正在仰首将笑梦儿画成金刚像的莫问,尴尬的把笔停下,连忙随手便把画纸揉成纸团。   无意回话,莫问一手扔弃画纸团,便拍一拍驴子屁股,悠闲的不辞而别,一派满不在乎的样子。   经过公主身旁,莫问报以微笑响应,算是跟公主道别。   终于可以离开,小虫跑得特别起劲,原来小虫不懒时,脚力也相当不俗,不消一刻便跑得老远。   朱朱拾起地上纸团,张开一看,皱得一团糟的纸上,绘上了笑梦儿的有胡子画像,金刚像下又有八头小猪倒下,明显是暗示八小朱也不敌一个笑梦儿,还被完全打倒。   “这家伙好抬举梦儿。”朱朱抬头对公主说,但同一时间,公主却是目瞪口呆,不能言语。   脸上冷汗直冒,嘴唇竟不自觉的头抖起来。   “破了……莫问就这样便破了‘固步自封’剑阵!”声晋不断颤动的梦香公主,完全难以接受事实。   破剑阵?如何破?何时破?   一幅人像画如何能破阵?   那些笔法?不,只是正常笔法,没啥剑法痕迹。   八神都看得不明不白,只有朱小小愕然不已,他终于明白了,小白、公主都说得没错,莫问将是明日最出色的英雄人物。   自己如何也破不了的剑阵,笑三少也认定是天衣无缝的剑阵,笑莫问他谈笑用兵,不动声息便破解了。要是没有张开纸团,那就无人得悉,这大懒虫的绝世武学天赋。   朱小小望着纸团上一条又一条、纵横交错的折痕,看似随意乱揉而成,但细意看个清楚,若化为剑招,左、右、前、后、上、下挥舞,对啊!“固步自封”剑阵便能破。   破得好轻易,破得好轻松。   毫不费力气,因为“固步自封”剑阵有破绽,只要能针对破绽挥剑出招,八神便抵挡不了。   九岁笑莫问,比谁都出色!   大懒虫一眼也没望过先前剑阵比试,只以耳代目,便能凭声辨招,想出破剑阵之法。   另一位九岁的笑梦儿是唯一没有惊愕的人,他的能耐,会比得上笑莫问么?   冷傲眼神却没有答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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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曲邪大烦人     “武国”“剑京城”之“长街”,为四国四族之营商中心,从前名剑的努力经营,使“长街”成为各处商贾聚集之地,一切奇珍异品于“长街”集散,形成繁华万千。   “长街”因而为“武国”带来不少税收,也就奠定其重要地位。小白从中得到启示,也在“模糊城”建设了“艺道”,集合了各地方之精妙、传统工艺业,发扬光大。   实用性如陶瓷、绢织、金木制作的生活用具、蜡染、扎染、织绣等,各具精彩。   观赏性如年画、剪纸、泥面塑、木偶、皮影、风筝、花灯等,对爱好美化装饰环境者,特别具吸引力。   由于大量各处工艺商来开店铺,特色货品应有尽有,来自四方八面的富户门第,都渐渐爱上流连于“艺道”。   这里有数以百计大大小小店铺,就算是花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尽睹所有精品,加上每天都有某些商贩推陈出新,客人们看得眼花撩乱,也就更是雀跃,每天都来逛逛。   “啊……连‘老字号’也来骗人家钱财,真个奸商当道,掮人钱财,带来祸灾!”   一位少年公子,指着“艺道”上以贩卖各类扇子驰名远近的“老字号”,在铺外高声斥责指骂,甚是不敬。   “少年客官,请问有何赐教?”店内掌柜也不知何处得罪贵客,立时恭敬的出来迎接。   趾高气扬的少年公子,看见掌柜笑容可掬的走到跟前,竟右手食指伸直指着其鼻尖,痛骂个不停。   对了!天下间看来就只有一个皇上皇,会如此傲慢无礼,只要他觉得是对,便从来毫不容情,直斥其非。   皇上皇一手指着掌柜鼻尖,一手拿起一把折扇怒道:“这算是什么‘雅扇’?   骨子弃用檀香木、黄杨木,竟用上最平庸的木料,你看啊,这些烂木只适宜制贱棺材给你躺下去,呸!”   掌柜脸有难色道:“战祸连年,客人们都贪爱便宜货,敝店一些货品惟有将货就价……”   “臭口臭解说,愈说愈笨拙!屁话!屁话!”也懒得听掌柜解释,皇上皇已冲出店门,不再回头。   “这‘偶然居’真差劲,只有仗头木偶、提线木偶、药发木偶出售,却偏不见水木偶,更欠缺布袋木偶,货色不全,缺这少那,真是偶然有,偶然没有,关门大吉也罢!”   “槽糕,泥塑、面塑精工细腻,彩绘却是色泽黯淡,毫不精彩,单调得令人作闷,如何能拿到市场卖啊?”   不停的对着各店铺所出售的物品发出劣评,不留余地的指摘,“艺道”突然来了如此不满的客人,顿令气氛变得紧张。   皇上皇走得累了,一屁股坐在一个如人大小的泥塑狮子上,满脸不悦,对四周各店铺实在失望得很。   “什么小白英明,建造此‘艺道’跟‘长街’比个高低,比个屁啊,这里卖的都不伦不类、不值一哂,小白,哼!臭皮匠一个罢了,难怪伍穷这好朋友也要舍他而去,伍穷英明才对!”   愈说愈更尖酸,皇上皇从来也没见过小白,生性心高气傲的他,就是喜欢揶揄、指摘别人。   身旁的皇阳公、皇阴公及皇太公只得紧随其后,随便点头和应,他们早已习惯了皇上皇的脾性。   只是并非每个人都能接受批评,“老字号”的老掌柜心头怒火中烧,就跟十多位被指摘的店铺头儿逼近,打算要皇上皇闭嘴。   “小兄弟,你好过分啊!”老掌柜不擅词令,上前欲要劝止皇上皇,别再伟论滔滔。   皇上皇一脸不屑道:“不知所谓,小白这惯被出卖的人,也要城民来一起出卖良知,不听忠言苦劝么!”   随老掌柜之后,已围上了数十余各方人等,皇上皇最爱有人听他指摘,最好是相互对骂,心头畅快之余,也就更加卖力说个不停。   “说得好!”   “当然好。”   “大快人心!”   “一针见血!”   “小白不知廉耻,猪狗不如!”   “小白是低能,但……哇!”   与传来支持声音对答着的皇上皇,不知怎地,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来,几要仆倒。   三公愕然之际,抢前护主,但围上来的其中九人,竟分成三人一组,围攻向三人。   九人拿着的都是工艺品,在手中舞动作为武器,熟练巧妙地阻截三公上前,令不懂武功的皇上皇独个儿无助无援。   “太公剑法”扬空一划,只听得嗤嗤声响不绝于耳,挡住皇太公的竟是一大束竹片。   竹片扎成一堆,迎上利剑,竟能以柔韧之力卸去攻杀,老头儿合共三人围着皇太公,除却手持一束竹片,另两位分别各执一束藤条及一大捆粗麻绳子。   皇太公攻了一阵子,欺身直进,朝向三人手腕,闪电般的横削下来,完全放弃跟三人手上的竹、藤、绳子交战。   以皇太公功力,太公剑利刃削下,腕脉定遭剑气割裂,三个老头儿立时各以竹、藤、绳缠上手腕,勉勉强强的挡住了剑势。   皇太公陡然向前冲滑,庞大身子直撞向前,先后撞得三老头儿东歪西倒,劲风碰得风柱旋起,数丈之内,沙飞石走,尘土弥空,俨如刮起了龙卷风一般。   皇太公笑道:“原来是‘杀手楼’二楼高手‘三十六艺杀’,看来那‘农王’刀锋冷,真的好想先杀咱们皇上皇,独占大功,以便在三国四族围攻‘皇国’中争夺最大利益。”   满有江湖经验的三公,当然轻易识破“三十六艺杀”的真正身分,刀锋冷一下子出动大群二楼高手,目的显然易见。   以个人武功而论,这批二楼杀手还是难以与三公为敌,但艺杀的武器都独特怪异,合三人之力围住一公,未过百招,要破开围阵也绝非轻易,皇太公、皇阳公、皇阴公也就难以护驾皇上皇了。   面塑的大团柔韧怪面团,变化万端;以锋利钢片制成的提线木偶、剪纸刀、铁画、手杖、竹扇,六个杀手分别以其工艺兵刃围杀余下的皇阳公与皇阴公,困锁住二人的阳拳、阴掌。   “三十六艺杀”,其中九艺杀截阻三公,余下还有二十七艺杀,只对付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皇上皇,这高傲又大言不惭的家伙,岂能不死,岂能不被碎尸万段?   三公如何着急也无济于事,愈急愈破不了九艺杀围攻。   皇上皇如何能敌二十七艺杀,破口大骂吗?绝对不能,先前卖乐器的老头子,就是利用互相对答,以音波内力震伤了他,再口没遮拦,愈骂得凶便愈危险。   手无缚鸡之力的皇上皇,被杀手围困,已危在旦夕,但他却毫不在乎,极之镇定。   他的一生,每到危难,总有救星及时出手相助,每一回都不例外,因此皇上皇已习惯了处变不必惊。   从七岁登基,单凭个人天赋兵法、领导才能,统领全国对敌三国四族,半城不陷,寸土不让,他以一人之力,便能抵御七大势力联合军兵,天下只有皇上皇一人如此无敌。   只要宰了他,“皇国”失去领导,便群龙无首,自然容易攻破,谁都明白个中道理。   “农族”担当了这重要角色,“农王”刀锋冷多年来,派出了不少“杀手楼”   高手前赴夺命,杀一个没有武功的小孩,可惜,七年以来都失败,只因为皇上皇身旁有两位武艺超凡入圣的人,一个是他师父,暗地里也就是他亲生父亲的横刀;另一位,就是等待继承皇位的皇叔——皇玉郎。   只要横刀或皇玉郎在皇上皇身边,刺杀也必徒然。   然而,皇玉郎被擒、横刀已离去,还有谁能在危难中救圣驾?   谁?   皇上皇已感到四周杀力澎湃袭来,碎尸万段就在眼前,但他竟发出微笑,因为救他的人已来了。   剑,在阳光下闪出特异光芒,教人不觉一凛,霸气万千,完全把二十七艺杀的杀气,冲击得崩溃零落。   剑光在顷刻间暴绽,惊骇莫名的杀手们,都不约而同的提起手中武器挡住剑光。   怕得要命,剑光实在太凶悍,彷佛要吞噬一切生命。   一阵啪啦啪啦声随之而起,二十七艺杀,二十七件杀人武器,都被割斩成无数碎块,甚至应该说是粉碎。   二十七艺杀尽都呆住,杀手杀人太多,自然明白要同时对付二十七名杀手是多么可怕,能一招破碎二十七件武器的高手,在江湖上绝对不多,碰上了,就应——该——会——死!   当二十七件武器散乱在地上,二十七对瞪大呆住的眼睛都盯着那“老字号”的老掌柜。   是这老掌柜一剑救了皇上皇,一招碎了二十七件杀人武器,还在二十七艺杀的喉头同一位置,刺下一个血洞。   每一艺杀都从死亡里兜了个圈回来,只要老掌柜的剑不刻意留手,二十七条尸首已横陈地上。   “他妈的真没出息,身为皇者首领连杀人的胆量也没有,难怪你这家伙不敢当皇帝,挑那妈的无聊仁慈!”救人后换来又是一阵臭骂,但皇上皇总算给足面子,光是骂而没动手指着老掌柜的鼻尖!   老掌柜报以微笑,昂然道:“借皇上皇来引出一直隐伏在‘艺道’的奸细敌人,倒也应该向你致歉,没受惊吧!”   皇上皇笑道:“惊?啊,当然是受惊,师父盛赞的小白笑苍天如此不嗜杀,又要当皇帝,当然惊奇得很了。哈……妇人之仁,无聊之人,太笨!太笨!”   小白笑苍天手上发出可怕刀光的,就是“赤龙”,是小白一招救了皇上皇。   逃!这是杀手们同时唯一所想。   要近快逃出“艺道”,禀告“农王”,小白已跟皇上皇结盟,二者势力连结一起,逃啊!   如一阵狂风拂过,瞬息间三十六道急疾逃生杀气,穿越小巷、横街,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下留情,只会带来无穷后患,小白原来笨得可怜,我来依帅父指示藉阁下力量相助,更笨、更可怜!”   “皇上皇兵法天下无双。”   “当然,别来夸耀我,哼!”   “但皇上皇始终是在皇宫、皇城内长大的。”   “这又如何,皇宫内长大的我,绝不比在江湖中打滚成长的你差劲,我的兵法更在你小白之上。”   “江湖经验却必然在小白之下。”   “你在故弄玄虚!”   “明天,咱们便出兵救皇玉郎。”   “你……知道皇叔被藏在哪里?”   “敌人在哪里,皇玉郎就在哪里。”   “你在刚才的一剑中,下了点特别手脚。”   “其中二人,身上共有四处被轻微割伤,走不了多久,就会渗出血丝,为我们带路前往敌人的隐蔽藏身处。”   “好!”   “不再臭骂我了。”   “小白不愧小白,可惜三十六人只杀他妈的十八个,放走十八个,半数也算了吧,放个清光可不必!”   “你太不珍惜生命!”   “要在战争中胜利,必须相对付出生命作代价。”   “因此七年以来,‘皇国’为抵御三国四族联军,前仆后继为国而殁的战兵、百姓不下五十万。”   “死得好,死得有价值便是。”   “五十万人不死,你的帝位便会动摇。”   “五十万人不死,全国五百万人都要死个清光!”   “这一回,七大势力再来,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只要我皇上皇不死,‘皇国’就灭不了!”   “你只珍惜自己的生命!”   “不,还珍惜皇叔的生命。”   “皇玉郎?”   “他为救我而失手被擒,刀锋冷、名昌世、畲律令三人合力才制服了他,我必须前赴相救。”   “看来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比大师兄横刀更高。”   “只要皇叔不再醉心痴迷于画,皇位应该交回他手里!”   “又是画痴!”   “更是情痴!曲邪伴情痴,天下第一邪。”   “他……皇玉郎,便是神、魔、道、狂、邪中的曲邪?”   “神兵急急畲律令、病魔朱不三、道医苦来由、食狂药口福,还有从来不在江湖上争斗的曲邪皇玉郎。”   “五大高手中,武功最高的曲邪皇玉郎!”   “小心给他烦死。”   “什么?”   “我之所以喜欢骂人,便因他而起。”   “原来如此!”   “曲邪实在太烦,不知所为,他妈的必须把他骂死!”   “明天,咱们一起救这大烦人。”   “一言为定!”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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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绘出神来笔     每年的同一天,小白都会放下一切烦冗事务,陪在她的身边,甚至是梦香公主也刻意在旁。   三人走在一起,到“画廊”欣赏一下苍劲笔力,一同陶醉于回忆里,教她有点安慰。   “主人所绘的‘大白’神驹,骨力追风,毛色照地,奇毛异状,筋骨既圆,尽绘出骏马结构。看啊!这一群野马冲前向呼延鹰叟,威武动力神态自然,好啊!”   称赞小白的,是在他十步之后的十两,三人同在“画廊”内,对着小白闲时绘画之昔日情景,追忆缅怀一番。   每年今天,小白都与梦香公主陪伴在十两身旁,教她不致孤清寂寞,因为这日子对十两来说,实在太重要。八年前的同一天,十两跪在小白跟前,奉上一杯喜酒,与伍穷交拜天地,结成夫妻。   八年以来,小白都清楚得很,十两非但没有忘记旧爱,还日夜都在思念他。   “终有一天,伍穷会放弃‘天法国’荣华富贵,回到我身边。”这就是十两的坚持。   分开了七年,伍穷把“天法国”的势力、地位不断提升,国力愈来愈强,成就显赫,与十两那平凡的距离,就相对更远。   “伍穷他始终没有其它嫔妃。”十两淡淡道。   大着肚子的公主笑道:“这个当然,伍穷一生只爱一人——十两,其它谁都不可能取代你的位置。”   “但七年以来,伍穷从没来探望我。”黯然的十两,心头一阵酸涩,眼眶也就通红了。   小白道:“也许,他一直都有来,不过只敢远望,不敢在你面前现身罢了。”   十两倒在小白怀里,她很感谢主人的安慰,但七年未见过自己最钟情者,实在好苦。   七年前伍穷犯下的错,已渐渐淡忘了,只要他再出现,说一声致歉笨话,就算再加上两句惯用的粗言,十两也会立即原谅他。只可惜,七年以来,伍穷从未曾现身。   成为“天法国”帝君,伍穷只朝向最终目标进发,他,要成为统一天下霸主,统一四国四族,雄霸天下。   “我们的情,竟然不比雄霸天下重要,那我只好等下去,等到伍穷疲倦的一天,再续未了缘!”   十两很少说话,尤其是跟伍穷分开以后,就不再喜欢倾诉内心所想,把一切尽都收藏。   甚至连孤寂的痛苦,也一并敛藏起来。   但每年的这一天,十两都会稍稍释放出内心抑郁,向小白、梦香公主倾诉悲伤愁情。   毕竟,天下间就只有小白与公主二人,明白她的困倦、哀愁,说多一点点,抑郁也轻了一点点。   在“画廊”中追忆往昔,看小白神乎奇技的画艺,山水画师法自然,平原寒林最为潇洒清矿。笔法洒脱,墨法精微,形成一种文秀风貌。描绘“长街”盛况,笔笔豪迈,令观者如闻其声,如临其境,十年前境况就如重现跟前。   当天,还记得紧握着伍穷的手,勉励他不要倒下,相互扶持,逃出刀锋冷魔在“圣皇庙”前,与伍穷生离死别……逃出“剑鞘城”,伍穷甘愿一同拼死,不离不弃,一切一切,依然历历在目,可是,却又是过眼云烟……!   突然,十两的脚步滞住了,心头不停乱动,十两对着十两,竟难以自制的脸红耳赤。   十两讶然道:“这……画……未免太妙!”   小白笑道:“可惜,你的画像,我也捕捉不到神髓,未能下笔,竟已有他人代劳。”   公主对着眼前十两的画像赞叹道:“残阳西落,暮色苍茫,天下飞来神龙瑞鸟,水面出现芙蓉十两,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回眸失落凝视,脉脉含情、恋恋不舍。那进上还期、若往若还的微妙神韵,竟全然溢于纸上,果真笔力如仙。”   十两凝视画像,竟全情投入其中,迷迷茫茫,不能自拔,究竟画像是从何而来?   小白淡淡道:“此画是朱朱在‘天法国’所得,自伍穷在‘分离园’为你造了一座石像后,有一天,来了一位散发凌乱、眼神痴呆的画匠,天天对着石像绘画。”   “朱朱一连看了十天,此人依旧默然不语的沉醉其中,凭所想画出你的不同神韵,比石像不知活灵活现多少倍。朱朱忍不住,便盗出其中一幅,带回来赠送给你。”   回首张望,那怅惘盘桓而不能去的情态,将观画者带入既悲哀又美好的回忆中,笔力之高,怎不教人赞叹。   公主笑道:“能绘出神韵,画意入化,绘者必然对十两你倾慕不已,否则又如何能有如此神来之笔!”   天下间,看来还有人比伍穷更痴,十两的心七年以来从未起过波澜,此刻,竟不期然微悸,绘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离城三十里外的‘静水’,‘农族’的二万‘农兵’就在那里,分成前锋、中锋、后援及防务四大营,每营五千人,一营再分一百阵,每阵五十人,固守得整齐井井有条。”   在“模糊城”守候了不足半天,血霸王的探子便有回报,立即向小白、皇上皇说个明白。   小白张开羊皮地图,圈出“静水”所在,脑海中便不停思索适当破敌救人之血霸王再道:“‘杀手楼’的线眼甚广,要不动声色出兵,最多也只能在城中调配二万兵马,在夜里偷偷出城,先在域外隐伏,待天亮才发兵进攻。”   小白道:“此‘静水’河道有近五十丈阔,水深六尺,勉强可以徒步渡河,只是尖石满布,甚是难行大军。”   将军道:“上游水流并不湍急,行军可慢,但要是敌人突袭,便较难防御。”   有“静水”阻隔,“农兵”只要怖下充足的瞭望兵,便能对来敌情况一清二楚,敌人要大举来攻,只会落入河道中,到时来个突击乱箭射杀,再强十倍兵力也定遭歼灭。   将军笑道:“如此懂得利用地势固立阵地,领兵的一定是非凡之辈,但‘农族’内可从未曾听过有出色将才,难道是近年才冒出头来的才俊?此人究竟是谁?”   “他奶奶的笨蛋,要我这天赋奇才神人来一起胡扯,简直是陷害我!天啊,我最讨厌笨头猪獭啊!”又是那不满的皇上皇,向来大言不惭的他,对着众人满是不屑。   皇上皇再接道:“你们这些庸才劣人,简直不应生存在世,浪费食物,早早去死好了,免得遗害人间啊!”   不停在将军等人面前踏步,只有小白不动声色,生力不作反应,将军与血霸王却是一肚子气,待要发泄。   皇上皇仍是不愿闭嘴,又教训道:“好了,好了,我的四千援兵已至,明天我便派出四千兵马来助攻好了。不消一个上午,攻破敌阵,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救回皇叔。”   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绝不简单的内涵,皇上皇是当世兵法最强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皇上皇再满不在乎道:“别动用二万‘铁甲兵’出城,五千再加我四千‘皇卫军’已是绰绰有余了,如此简单轻易救人之事,又何须劳师动众,笨头总想不出好法子来,真失败!”   小白目瞪口呆的对着地图,究竟如何用兵才能安全救出皇玉郎来呢?这十四岁的小君皇真太莫测高深。   “九千兵马压阵,你便可击退二万‘农兵’,不伤我俩军兵,从容救回皇玉郎?”   小白真的不能置信。   皇上皇高傲得把脚踏在桌子上,脸也不对着小白便道:“不费一兵一卒生命,我就可以夺回皇叔,要的,只是你一个人深入敌阵,小白,你会答应么?”   小白轻轻点头,皇上皇报以微笑,笑容里是绝对的信心十足,是凌驾小白的智谋良策。   这些年来,小白在武学修为上大有进境,就算是天下五大高手,已绝不能在武功上完全压倒他。   智谋,畲律令仍在自己之上,武功,即使未能称霸,但绝对是一等一高手,这两方面各有所恃,但却都未至无人能敌,只有兵法一门,小白一直以来皆称雄压倒所有人。   传说中,皇上皇的兵法比小白更胜一筹,是么?今日初遇,小白是被比了下来。   如何破开“静水”之阻,救出皇玉郎,又能在不伤害自己战兵之下全身而退?   皇上皇轻易想通了,小白竟然惑然不解!   酉牌时分,太阳缓缓落到山后,山风凛冽清劲,只吹得四野树材全都摇摆不定,就跟小白的心情一个模样。   后浪葬前浪,难道自己也将慢慢被淘汰,败于后起一代手中,默默的接受失落?   从未有人在用兵上的所思、所想,比小白更缜密、更出色,今日初遇皇上皇,破“静水”救皇玉郎,小白想了半天直至入夜,竟也毫无头绪,相对皇上皇,自己的能耐岂不太差劲!   夕阳余晖从山峰后面映像过来,小白最爱享受绝不猛烈的温暖感觉,但透心舒畅之余,今夜却有点落寞。   几只乌鸦嘎嘎鸣叫,飞入山谷里去,谷中白雾蒙蒙升起,景色是苍凉又带点凄荒……   “皇上皇来了,却也同时带来信心冲击。”温柔的梦香公主挺着大肚子走出来陪伴小白。   “接受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捉摸不到双方的距离,他既能如此轻易破敌,我却怎也想不通透,彼此之间,好象能力差了一大截。要是与他为敌,岂不危乎!”小白冷冷道。   “小白从来不怕。”   “只因为未曾出现过值得我害怕的人吧!”   “公主仍然相信,小白才是当世最强者。”   “多谢!”   “只有你,才能令梦香公主死心塌地,天下男儿都为耶律梦香醉生梦死,耶律梦香,却只投怀小白。”   简单一句话,实在令小白恢复无比自信,皇上皇只在兵法上更胜自己而已,小白在其它各方面可远胜他。   小白便是小白,皇上皇又怎能相比!   小白拥着公主笑道:“救回皇玉郎,再助皇上皇回‘皇国’对战七大势力,浴血一战,之后便回来看着笑梦白诞生。”   公主满足地道:“这孩子有我俩当爹娘,他日在兵法上一定会盖过那恼人的皇上皇。”   小白轻轻抚按公主的大肚子,笑道:“这个当然,但千万别跟他一样,嘴里说不出好话来,每事都爱骂个不停。”   公主握住小白的手道:“也许这一胎是个俏女孩呢。”   小白突然对着大肚子问道:“喂,好孩子,你是男还是女啊,快给爹爹说个明白!”   把头儿俯向公主的肚皮上,小白笑道:“听得清楚明白了,孩子说,哈,我当然是个女的,别烦我,本小姐正在尿尿啊!”   公主失笑,轻轻拍了小白一记道:“胡说,孩子哪会说话!”   小白道:“当然会喽,否则怎能胜过皇上皇,啊,对了,孩子比皇上皇更强,怎么不问问她如何破阵,喂……”   “别胡闹啊!”   “什么?梦白,已睡着了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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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马儿说痛痛     “静水”之后的“农兵”阵营中,有一个石牢特别庞然,石牢作为监禁之用,囚禁了唯一的敌人——曲邪皇玉郎。   赵甲、李四、陈丁,是看守皇玉郎的兵卒,他们都十二分轻松,因为犯人绝对逃不出去。   合共四条如手臂般组大的玄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牢牢死锁,不能发力吐劲,也就不可能逃脱了。   要合刀锋冷、名昌世、畲律令三人才能擒住的曲邪皇玉郎,武功实在太诡异莫测,脾性又是古怪异常,锁住了他便是,只要皇上皇离开“皇京城”来救,神长大老的计谋已达成一半。   擒皇玉郎,是这次三国四族攻陷“皇国”大计的第一步,第二步,当下便要展开……   “喂,赵甲,人生必须积极一点,你上有高堂,下有妻儿,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我……可却是个毫无才能的人啊!”   “那又如何?”   “欠缺才能,只是个笨兵丁,一无是处,唉!”   “无用之用,自有其用。”   “什么?何谓无用之用?老师,你在说笑吧!”   “我来问你,地上那条毛虫可有同用?”   “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当然无用。”   “对了,毛虫对你当然无用,但对一群蚁儿来看,已是大好粮食,大概可捱过严冬了。你身旁周遭的事物,不一定直接对你有用,只要多加观察,便明白原来它的作用另有妙处。”   “讨厌的蚁儿就算吃饱又如何?它们对我倒毫无益处。”   “非也,非也!就算蚁儿不直接对你有利,但它们有了肥虫来吃,也就不必出来咬食你的其它食物,不愁被沾污,岂不也就对你有了帮助?这方面没错吧!”   赵甲一时语塞,怎也想不出话儿来对答。   “人世一切,自然而生,自然而灭,自有其道理,自有其用。人也一样,庸才自欺无用,但就是要有大量庸才当战兵,天才方可成为战将。庸才自觉无用,却已被好好利用。没有庸才,又何来天才,一切事物皆是相对,无用之用,只是你想不通。”   又是受用无穷的至理名言,牢房兵卒赵甲、李四、陈丁在多天以来,终日与被死锁了琵琶骨的囚犯曲邪皇玉郎为伍,偶尔说笑谈论人生事,竟被充满哲理的他吸引住。   曲邪全身被锁,悬于半空中,甚为不便,但乐观的皇玉郎却不觉什么,仍与兵丁们谈天说地,不如有多快活。   三个平庸兵丁不断接受教诲上见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就尊称犯人为老师,闲来向他请教。   曲邪悬锁在半空中,笑问道:“别再谈这些了,上回还没说完你跟妻子间的矛盾,继续下去吧!”   “她……对我好苛索啊!”   “俸禄不多,苛索也难再给她啊!”   “她要的偏偏不是银两,是房事啊!”   “哈……原来如此,妙!妙!”   “我真的已很努力,但……那婆娘仍是不满。”   “你就是因为妻子的不满,被弄得心神恍惚,坐立不安。事到如今,你准备如何应付呢?”   “只好逃避,从早到晚工作,回抵家中已是力倦身疲,连转身都乏力,又岂能再行房取乐。”   “好可怜的人,更可怜的是你妻子啊,原来希望要个货真价实,现下连货也失踪,想求次货也无觅处啊!”   “唉!”   “哈……妙绝!妙绝!”   “老师,你好喜欢听人家闺房事或情爱烦恼啊!”   “当然了,人间有情,还有什么比爱更妙、比情更精彩。人生在世,首要就是追求一份最真挚的情爱。”   曲邪的滔滔不绝,教三个兵丁又迷醉其中,道理中又有道理,长篇大论,能把深奥哲理深入浅出,老师不愧为老师。   “好了,老师要走了,三位请保重。”   全身被锁困住的曲邪皇玉郎,突然说要离去,三个兵丁好一会儿才会反应,立时阵脚大乱,忙了好一阵子才想到执刀防范。   李四抖颤的嘴儿说道:“老……师,你绝对挣脱不了玄铁链的,又何苦勉强干傻事,令身体痛苦呢!”   “对啊!我不知多快活,那皇侄儿皇上皇实在不该急于救我,让我多困三、五天也不闷啊!”   “对……好了,老师不要想逃出去便好。”   “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可阻止不了来救我出去的人啊!”   说罢,牢墙已遭划破,冲进来的竟是小白及朱不三,以二人高绝武学,要突破防线偷偷潜入敌阵,绝不是难事。   朱不三冲上来便点了三兵丁穴道,让小白进去亲自解救皇玉郎。   “赤龙”出鞘,轻易就斩断锁链,解去曲邪身上困阻。   不再受困的皇玉郎,竟像似毫不在乎,只对救命恩人小白报以微笑,随他离开牢房。   三大高手突闻锣声大作,四方八面急涌来“农兵”截杀,人人手执长枪、大盾,勇猛异常。   小白道:“刀锋冷‘农族’的‘农兵’都是以一挡十的勇猛战士,陷于战阵中,实难突围。”   朱不三怒道:“丢你贱娘养的狗种,这批兵足有二千人,个个一身整齐武装,行军迅疾,不是预先怖下杀阵,又如何会来得如此快又半点不乱,刀锋冷这臭王八是老早安排引君入瓮的啊。”   四方八面的“农兵”先拉弓射箭,箭如飞蝗般一排又一排射来,小白、朱不三浑不在意,拨箭疾冲,四处欲寻突破之破绽,但忙了好一阵子,却都是失望而回。   那三十余岁。满头乱发的曲邪皇玉郎,却没有提手拨箭,反而快步滑前,身法竟有如水蛇般灵巧,利箭射来,却似碰到异常油腻滑溜之物一般,碰到身子便斜斜滑开。   一名“农兵”手挥大刀当头猛欣,曲邪身子一矮便钻到马腹之下,一脚踢向战马下体那话儿,痛得马儿仆倒地上,鞍上战士也就赫然坠地,跌个半死。   小白瞧了一会儿,便道:“是‘农族’的‘大八卦阵’。”   朱不三不明所以道:“挑那妈有什么了不起?”   小白道:“这‘大八卦阵’以八八六十四人为一小阵,八个方位各有八人,形成八角形态,不停轮流攻敌。从八角形的任何一方,八人又接上另一个八角形,又是另一六十四战兵小阵,如此类推,三千多人便合组成联机不绝,杀力无穷的‘大八卦阵’。”   朱不三急道:“小白啊小白,元帅啊元帅,不必来教我这阵是如何结构了,先教我如何破阵吧!”   三千多人突然不再进攻,人人手持大盾挡箭,把小白三入围在中央,要破阵突围,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不能突围,便不能逃至“静水”,皇上皇的援兵及“铁甲兵”都守在“静水”对岸,会合之后才可能脱身啊!   “小白早有破阵之法。”曲邪皇玉郎突然道。   小白笑道:“何以见得?”   “因为你的眼神。”   “眼神竟跟你说话么?”   “眼神充满着自信,毫不着急,自信的小白又怎会被困死在‘大八卦阵’中!”   “皇叔能得到‘皇国’皇位之继承权,自是非凡者,洞察能力高强,佩服!佩服!”   “突破此阵,只能靠外力。”   “但除了我俩,其它的都穿破不了守兵怖下的营阵。”   “突破此阵,又不能正面对攻,矛、盾都挡住了一般冲击,要破阵,不破地,只有飞天。”   飞天?如何飞天?   飞天的来了,它,是小白神驹大白,大白飞天。   一飞冲天,脚踏“农兵”头顶,疾驰飞来,小白等三人同时纵身而上,同骑在马背上。   马蹄疾如电闪踏踢人头借方,又或蹬向盾牌,便直飞出阵外。“大八卦阵”又怎料有劲马从后而来,又踏碎了不少战兵头颅,每阵六十四人缺欠一、二,便形成破绽。   小白等骑着大白如飞般越过人群头顶,不消一刻便摆脱阵困,直驰向“静水”。   对于只擅长一般惯性对打的“农兵”,又哪料“敌人”如飞而至,茫然中已失掉小白等三人踪影。   大白此神驹已跟小白多年,老马神勇,“农兵”能轻易提防一般敌人混入,惟是一头马儿混在万头战马群中,却又如何能得悉。   似通人意的大白,在小白安排下,紧急关头飞入“大八卦阵”中,便能破阵救出三人。   纵蹄狂奔,仰天长嘶,背上虽有三人,但仍是急疾似飞,瞬间已逼向“静水”,逃出险地。   突然曲邪竟一手拉住缰绳,大白向前冲了三丈便被拉得停了下来,小白与朱不三也大惑不解。   朱不三急道:“曲老兄,你搞什么鬼啊,现下是逃命啊,我看后方‘农兵’已快追来,你把大白拉停干啥啊?”   大白嘶声喘息,皇玉郎摇头道:“它告诉我,它的左后蹄破了,好痛,好痛!”   朱不三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间竟有人真的能通马语?太夸张了吧。   小白跃下马,小心的提起大白后腿察看,左后蹄竟真的裂了一大道血痕,鲜血涔涔而下,好不骇人。   好一头神驹大白,必然是踢蹬大盾而裂伤了蹄,竟能一直支撑,要让主人们尽快脱险。   “勉强支持下去,就算能抵‘静水’,此驹也必跛了一腿,残废自是必然。”皇王郎淡淡道。   忽然后头马蹄声大作,远处一排排“农兵”势若奔雷般冲将过来,密麻麻的兵马片刻之间踏得地上轰隆声巨响不绝。   只见后头尘土蔽天,军马奔驰间不时吹起号角,战马上的“农兵”竟相互调换跃过对方战马之上,马上技艺超群卓越,看来更是杀势汹涌,难以抵挡。   小白们稍稍停顿,很快便会被追上,追来的“农兵”约数二万,三人战二万,如何能安全抵“静水”?   小白在笑,朱不三傻笑,皇玉郎在失笑,三大高手在笑,笑二万“农兵”太狂妄!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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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争战无耻人     “哈……素仰病魔朱大头神功盖世,今日倒有缘见识,万幸之至,朱兄的‘病态’绝学,定然令皇某大开眼界。”   “挑那妈来吧,我朱大头以一敌二万又如何,皇叔老弟,我杀不尽的,就由你接上好了。”   “那笑某就跟在最后,哈……倒不敢盖过天下五大高手之二啊,献丑只好排在后头。”   “且杀且退且陶醉,一夫当关沙场里!”   天下三大高手,面对二万“农兵”,二万铁骑组成的“战马刀锋”,杀性昂扬,战意大盛。   二万“农兵”不停在鞍上跳跃,与身旁战士铁骑互换位置,兴奋莫名又增强杀戮战意,人马如刀锋,战阵恍如一刀又一刀的挥斩,“农王”刀锋冷花了不少心血的“战马刀锋”,杀力委实强横。   号角声此起彼落,融入疯狂杀意,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战马奔来驰去,二万大军形成合围之势,教人无不骇然。   朱不三振臂一呼,当仁不让,便先冲前直杀入“战马刀锋”阵中,以一挡二万,毫无惧色。   一人挡,二人一马退,乘着滞住兵力时间再接近“静水”,只要到了“静水”,就能靠皇上皇那未知的妙计奇兵退敌,安全渡河。因此,必须三人同心挡截缓住杀力。   万箭齐发,就算是病魔朱不三有三十头六十臂,又岂能抵挡得住?幸而,沙场有沙。   愤怒咆哮的朱不三大喝狂呼,双臂挥出刮起狂风沙,数丈沙墙顿然竖立,疾走掀动沙墙,恰好挡在身前,范围广阔,犹如巨大沙盾无异,什么利箭尽都截挡下来。   纯刚阳劲力聚成之沙盾,压拍向前,硬生生就把数十匹最前铁骑震得人马飞退,半空中已是爆散得血肉模糊。   七年以来,朱不三的内力已提升了好多倍,加以无数沙场作战经验,胆识惊人,一人挡住二万铁骑,竟毫不慌乱。   先挫其锋,朱不三以沙为兵刃,沙墙愈舞愈急。“战马刀锋”却突然变阵,前排急退,后排竟连人带马,十骑成一攻势,如飞刀跃上半空,人马带刀狂欣而下。   人马飞跃九天,久经训练,策马疾冲,如刀锋挥斩,十骑一刀接连又一刀,以无悔杀力要斩破沙墙。   斩!挡!爆!血!   血肉模糊的人和马,捣碎于沙墙中,染得大堆沙血红一片,疯狂的朱不三也不禁愕然。   “他奶奶的都来找死,好,便成全你们好了!”   沙墙不敢怠慢,只好不断提升杀力。   “战马刀锋”后排跃斩不断加剧,终于也冲破沙墙,爆成血水骨肉的人马劲力,穿墙射中已是满头大汗的朱不三。   沙墙有了缺口,进攻的“农兵”便集中斩击,沙墙立时崩裂而散,破开崩溃。   朱不三笑道:“刀锋冷,你倒有点能耐,呸!我朱大头决不能示弱,杀你个饱啊!”   破了沙墙,朱不三急挥四肢,以沙为箭,手脚并用向四方八面劲射,杀人毙马,沙箭如疯破空夺命。   顿然间朱不三成了一个不停发射沙箭的“怪物”,咻咻声中射落中了数十“农兵”,大开杀戒。   只是敌人却是愈聚愈多,枪断刀折、死伤枕藉,却无惧半分,甚是骠悍奋勇,复又恃众,竟毫不稍怯。   朱不三暗暗心惊道:“我朱大头从来不怕沙场争战,惟是‘战马刀锋’杀力不挫,而且一浪更胜一浪,形势当真不妙,再挡下去,三千兵马围住我朱某,其余的都可以冲前追杀了。”   还在犹疑之际,“战马刀锋”已把朱不三团团困死,愈杀愈逼近。沙箭距离不远,难以劲发,也就减弱了劲力。   全身已是湿透的朱不三,稍不留神,左肩一痛,已遭斩去一块皮肉,立时一掌轰毙战兵,但明显久战之下已见疲态,当初勇猛已不复再。始终是一人之力,如何能敌万兵?   为爱玉箫调有情,月高未放酒杯停;   新腔翻得伤心曲,弹出寂寞人哀声。   箫声突然而来,入耳有说不出的妙境,曲调节节高扬,像一线钢丝拋入天际,愈翻愈险,愈险愈奇,愈奇愈低,愈低愈细,渐渐地身疲力倦,情绪松弛,集中不了。   “朱兄且退,由我挡一阵好了。”曲邪皇玉郎接着而来,一手抓住朱不三衣领,举力一拋,便送出围阵以外。   一人挡二万,轮流作战,缓住杀势,利用时间且战且退,朱不三再与小白会合,二人已离“静水”不远。   究竟皇上皇如何能不伤己方一兵一卒,既能救人又可退敌?小白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十四岁的皇上皇对他“吩咐”,只要三人能抵“静水”,他便有妙法,这皇上皇实在了不起。   曲邪皇玉郎妙曲吹奏,人在战阵中滑动,藉沙飞来插去,身法无定,任大刀、长枪如何刺斩,一碰触身子就滑斜开去,妙音竟跟着身法高低抑扬,跳跃有致,毫不慌乱。   接连三次攻势,竟都冲不破皇玉郎之阻,战马似是被曲调迷住,接近敌人箫声,脚步就不再见灵活,也就无心冲前。   “战马刀锋”只好变阵,一千“农兵”弃马,提起大刀直扑向曲邪,先毁邪箫停住妖曲,战马自然再复斗志。   只见箫声活像“告诉”了马儿什么,真的不愿再动,二万铁骑也都呆滞不前。   以一般“农兵”杀力,又如何能杀曲邪皇玉郎?刀锋冷的安排自有其妙法。   “吼”的一声,集一千“农兵”同时狂嚎,箫声剎那被盖过,反震而来的音波也就压得曲邪心头一痛。   人融于曲调之中,曲调散乱,曲邪的身法、步法也就同时凌乱起来,难以发挥淋漓尽致的功力。   曲调散乱,一千刀立挥斩而来,要碎尸二千段。   皇玉郎闪身滑前,双手抓出,先拿住两“农兵”手腕,左手乘势一扭,封闭了“天柱”大穴,右手一点,又戳中敌人“华盖”大穴,双臂如水蛇滑游,一拉再扯,便以人为兵刃,挡刀截枪。   双臂翻飞快如电闪,二人受制,就成了曲邪的点穴兵器,不停刺中四周“农兵”胁下“凤尾穴”及身上各大穴位,以灵巧妙绝战力缓住一千兵杀势,以柔克刚。   只是双手擒人打穴,又如何能再吹箫,“战马刀锋”又来疾冲涌杀,曲邪突见眼前卷起铁骑巨浪,急旋舞二人成盾拒挡,但无数刀锋狂斩力劈,二人又岂是神兵可挡?   曲邪也来不及再抽出玉箫吹奏,一眨眼间,已被逼得飞退,再追上前与小白、朱不三会合,随大白之后而去。   一再阻延,大伙儿终于逼近“静水”,小白殿后,先让二人一骑过河,只见铁骑奔践,眼前尘头大起,如风驰至的“战马刀锋”已斩来,刀光胜雪,夺命来也。   “赤龙”出鞘,剑影炸出一道虹,厉芒暴绽,杀力催人,诡丽万端绵绵密密,目为之眩。   剑影如一场万魔,飞掠穿梭,只在眼前一闪消失,一个又一个的“农兵”只觉胸口有点滞闷。   低头一看,他妈的胸前多了一点血。   他妈的突然爆痛,胸口又突然爆开,生命又突然爆散,“赤龙”早已贯胸穿一剑三十人倒下,可是,“战马刀锋”还有一万九千七百四十八人,还能挥出多少剑,还能杀多少人?   一剑夺三十命,两剑六十,三剑却只是八十,四剑九十,五剑九十五……同一招式的剑,“战马刀锋”很容易慢慢破解。   第五剑过后,小白跃向“静水”,皇上皇,交给你了。   三人一马,没命的前奔,后头一共有一万九千余“农兵”在追杀,绝对难以摆脱敌人。   突然,河道里冒出千计人头,是小白的“铁甲兵”,还有一千是赶来助战的“皇卫军”。   五千“铁甲兵”、一千“皇卫军”,竟然都不拿刀、枪或剑,先埋伏在河里,突然冲击近二万敌人。   手无寸铁,这就可以挡住“战马刀锋”?   不,怎可能手无寸铁,手握长铁才对,每一个伏在水里的,都各自拿着长铁链的一端,迎上前去绊马脚。   数以千计铁链急起缠住冲过来的“战马刀锋”,立时滞住杀势,使得人马不能再向前冲。   这……岂不陷于险地?   大刀劈斩,此起彼落,一个又一个、十个又十个的头颅被劈甩飞脱,杀得好同一霎时,轰隆轰隆犹如天崩地裂之声传来,朝向杀声奔腾之处,只见上游不知怎地,竟突然涌来洪流,疾急如狂潮巨浪翻飞压来,什么“战马刀锋”都立时崩溃。   洪流巨浪澎湃汹涌,张开血盆大口香噬弱小的生命,一冲便教人骨折断身,又或淹死其中。   一万九千余“农兵”吓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会如此?洪流杀力,非但杀尽“农兵”,五千“铁甲兵”和一千“皇卫军”岂不也同归于尽,都一块儿死得干净?   当小白回首时,只见那五千跟随自己出发情如手足的亲兵,在剎那间已被洪流吞掉,没有一人能及时逃命。   每一个战兵的惊愣、不知所措神色,小白都看得一清二楚,每一个“铁甲兵”   都望向小白,像在问道:“怎么是同归于尽?”   每一人的眼神都在埋怨小白,他们都没有准备牺牲的啊!   洪水好一阵子才停住,尸首一批又一批的浮出水面,都是双眼凸出,死得不明不白,像要诉苦似的。   “皇叔,你真不成,还是要本皇来救啊,哈……别来无恙,快向我道谢吧!”   皇上皇踏步而出,在岸上悠闲地迎接皇玉郎。脸上没半分惊惶,更没有任何异处。   “你说过不必牺牲一兵一卒,就能救回皇玉郎。”小白怒目厉视皇上皇,毫不客气。   “嗯,我是说过,答应过你。”   “但你以三千兵连夜以布袋盛泥,在‘静水’上游筑起了一道堤坝,把水都储了起来。”   “对得很,当敌人近二万兵渡河追杀,就在上游推倒水坝,决堤之下自然洪水淹至,吞噬一切生命。”   “非但杀敌人,也杀掉己方爱将战兵!”   “这个当然,没有数千兵在河道,又如何能缠住二万敌兵?不让他们逃去。”   “你承诺的都反悔!”   “不,我皇上皇根本从来都不重视承诺!”   “什么?”   “什么都好,战争只在乎结局,杀人或被杀,成功或失败,只要能战胜,什么承诺都是废话!”   “你一直刻意哄骗我。”   “否则你又怎会愿意让五千‘铁甲兵’慷慨赴死?”   “你甚至连自己‘皇卫军’的生死也不理会。”   “战兵自然要出生入死,我既是帝皇,要他们死也很平常,战争成功便是了,死,是战斗必然的代价,有啥稀奇!”   “这就是皇上皇‘兵法’之道!”   “杀敌就是道,能战胜就是真理!”   “为求战胜,不择手段!”   “因此我七岁以来,便胜多败少,每战役都歼敌杀尽,也赔上不少‘皇卫军’性命。”   “你好狠、好没人性、好卑劣!”   “好适合当沙场上的胜利者,我好出色!七年以来,‘皇国’牺牲的人多,但保住命的人更多,杀的敌人更多、更多!”   “不珍惜生命,不顾口德,不重承诺,为战而战,为杀而杀,七年来就能保住江山。”   “这就是我皇上皇在兵法上更胜小白之处。”   “我宁愿在你之下!”   “你永远是在我之下!”   “没血性、没情义,就似是冰冷的狼心狗肺,只为战争而生,为战斗而活。”   “七岁孩童,没有朋友、末领略过‘情’,应该为我带来情感的亲人都早早死个清光,没有感情包袱,下令杀人也就毫无臭心责备,杀人,利用生命,只是达到目的之手段。”   “我终于彻底认识皇上皇。”   “终于明白为啥我师父要把我交给阁下吧!”   “朋友,大师兄要我为你带来友情。”   “哈……师父真笨,我皇上皇并不需要朋友,友情也许能出卖时,我便会出卖了它。”   “一定会卖得好价钱。”   “但愿如此。”   “我会记下你夺去我五千‘铁甲兵’的性命,一定要赔。”   “哈……无聊!”   “小白跟皇上皇不一样,说过的一定会完成!”   “如此重情义的你,当皇帝一定一败涂地!”   “且看谁先一败涂地?”   “哈……”   “哈……”   小白口里并不赞同皇上皇的冷血行为,但内心却不得不承认,“皇国”能在三国四族联手围攻下,仍不致被攻陷灭亡,皇上皇以无耻冷血手段领军作战,才是致胜之道。   内心深处,反而有点同情这少年人,他好想带一点爱给他,让他感受到友情的可贵。   小白决心要在二人间建立友谊的桥梁,他答应过横刀,要为皇上皇伸出友谊之手。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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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乌儿诉心声     春日黄昏,幽静的江岸边上,由远而近地飘来阵阵胡琴丝弦妙声,月儿徐徐升起,安详地留在山头之上,把银辉洒向人间。岸边树丛中的花朵,在微风中散发幽香;水深云际处,那渔夫们正在暮色余光下,撒着渔网唱着渔歌。   一阵浪涛拍岸,渔舟在歌声伴送下缓缓驶回岸边;月儿西垂,万籁俱寂,人影还在夜色中徘徊,他在守候什么?   弦曲太妙,配合渔舟夜色,不就是“海霸族”“云游四海”中,昔日“云渺海”的闲适安详情景?   那渔夫就恍如当年的长寸断,守候着爱人雪无霜重临,想要再拥抱真爱,握紧着她透送温暖。   曲迷痴情人,境意醉有心者,她,来了,已深深被吸引住,投入其中,陶醉不已。   十两,被弦曲迷醉,浪漫调子中,早已心魂出神,好想、好想爱,更想被爱。   “只要小白登基为皇,我俩便放下一切,回到‘云渺海’,当一对渔家小夫妻。”   “每天打鱼为乐,唱歌嘻笑,还要生一大堆一半像我伍穷、一半像你十两的小娃儿。”   “团团转的围着我们耍乐。”   “还要教他们扔骰子,要大开大、要小……”   “还赌不够么,我才不许。”   “对……夫人不许赌,便不再沾手好了,我天天捕鱼便是,学会烹鱼厨艺,要你享尽口福之乐。”   未入“天都城”之前,伍穷与十两都陶醉于未来的平静生活中,十两每天都在渴望美妙日子的来临。   从前爹最渴望与娘在“云渺海”,过着神仙眷侣的快乐生活,十两也彷佛掌握得到,她会天天为夫君伍穷做饭烧菜,抱着孩子们哼歌,活在悠闲安乐的美梦中。   十两不自觉地走至渔船前,只见渔夫十指翻飞,乐曲奏动如花翻风啸天上来,裴回满殿飞春雪。耳畔犹以金铃玉佩相磋切,仙鹤雌雄唳明月。人间难得,妙音难渔夫背对着十两,未能得见其貌,十两侧身窥看,不望则已,一望之下竟四肢冰冷,心头乱颤。   原来渔夫凝视前方,竟挂着一幅画像,画中人轻托香腮,意态沈郁,有着无尽叹息无奈,生动出神,呆在闺中纳闷,画中人竟然就是十两,恰好刻划出她平常闲日苦闷度日的神韵。   渔夫一曲既罢,又兀自提笔加墨,全图工整、细腻,线描精确,生动而不飘浮。人物多敷朱红、淡蓝、浅绿,明丽脱俗,配合室内陈设。桌儿床帐,都用黑灰、深棕等沈静凝重之色,两者巧配,正好突出了人物的好想摆脱孤清心意。   所见画像,就跟朱朱从“天法国”取来之十两画像笔艺如出一辙,可见出自同一名家手笔。   眼前渔夫,就是那面对十两石像,于“分离园”绘画出神,眼神痴呆的画匠。   就是他,天天沈醉其中,一画又是一画,投入其中,创造出十两的所思所想。   十两兴奋道:“原来就是阁下!”   原来醉于画曲中的渔夫,全然不觉有人挨近,被十两话声惊醒,回首一望,立时讶然失态,手中之笔也握不稳,颓然掉在地上,全身冒汗,竟又说不出片言半句话语来。   日思夜梦的美人儿突然出现眼前,怎不教人茫然失措,不知如何自控!双手竟兀自颤抖起来。   十两轻轻报以微笑,就如一阵清风,透入心胸,暖如炉火,全身热烫,实在温暖。   他曾想过,若有一天有缘见到十两,便应该说什么什么,可是真的遇上、竟瞠目结舌、嘴巴没半句话说得出来,之前所准备的全拋到云霄九天之外。   毋须言词,只要透过画、曲之意,已能传情达意,心意相通,一切都清楚明白,倾慕爱意又岂流于平凡词句!   忽然大风刮起,垂肩披发更乱散动,飘逸不辑之意态跃现人前,难以敛藏的畅怀快意,透过笑容涌出,能得见痴心梦中人,人生快乐莫过于此矣,哈……还是十两打破沈默,再度开腔道:“主人说今日来了一位贵客,曲艺冠绝天下,却不知原来画艺同样优秀动人,曲邪皇玉邯,雅文尊贵,武艺高绝,正是文武奇才。”   十两素来不懂奉承,只是眼前人实在太出色、太吸引,禁不住称赞美言,表达内心的佩服、欣赏。   十两一点也没猜错,一头散乱披发的渔夫打扮耆,便是当今“皇国”未来皇位继承者——曲邪皇玉郎。   原来曲邪早已淡薄名利,武力虽列为天下五大高手之首,惟是毫无争斗称皇之十多年来,既不追逐帝位权力,也不在意江湖争斗,不与人争战,也不愿扬名天下。   故此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就只有曲邪皇玉郎不被视为争斗对手,像似埋名隐姓,也无人得悉“皇国”下任继承国君者,就是武功最突出的曲邪皇玉郎。   “我就是怕见姑娘、怕手忙脚乱、怕心乱神悸、怕出丑人前,怕忍不住失仪,才不敢入‘模糊城’,留在此处陶醉于夜色中,岂料偏偏遇上玉人,难道真是天意安排?”   皇玉郎轻轻道。   十两笑道:“公子如何能得悉我心中所想,我俩素未谋面,又如何会知我心意啊?”   初见画像于“画廊”,此疑问早已困扰十两多时,明明是从来未遇见的人,又怎可能猜透内心情意,就算是最亲近的小白、梦香公主,也不可能尽知自己一切啊!   曲邪不回话,只是提琴再弹,大弦嘈噌小弦清,喷雪含风意思生,调生万言说玲珑,传情达意在其中。   天上无数鸟儿,竟闻曲声飞来,羽毛有紫有红,或彩或白,围在船的顶头四周,轻轻拍翼,甚是愉快。   一幅百鸟图便已组成,随曲调陡转,百鸟左转翻飞,右拔腾空,不同种类也舞动一起,不乱不慌,跟着调子飞来舞去,看得十两心花怒放,全然投入意境中。   一只彩毛小鸟儿,突然排众而出,拍翼落在十两肩膀上,竟教十两一望便惊喜笑了起来。   “彩儿,原来是你!”十两逗着彩鸟笑道。   曲邪微笑说道:“你每夜对着彩儿或它的同伴诉苦,把心中所想尽倾吐,心事早已泄漏了啊。”   十两绝对不能相信,喃喃自语道:“你……难道能通鸟语,便得悉我心底秘密?”   曲邪双手再拨弦丝,节奏变得更是轻快,河上鱼儿突然飞跃而起,千条万条飞射又再插水,与空中鸟儿伴舞,更是美妙无穷。十两看在眼里,愈更迷茫,难以置信。   皇玉郎道:“皇某就是怠懒,只爱与曲、画为伍,与不会杀人、不懂相残的动物,通言语、诉心声,致十多年来,虽贵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却是一事无成,更是毫无建树。”   十两道:“你只爱宁静安逸,杀戮争战非你所愿。”   皇玉郎道:“好没出息,但我就是如此没出息。彩儿告诉我,有一位十两姑娘,她也放弃了‘天法国’帝位,又拋去皇后尊贵地位,宁愿追随在主人小白十步之后,当个小婢仆。”   十两道:“如此生活更适合我。”   皇玉郎道:“如此完美性情中人,天下难见,能给我遇上,一定是积福所得,万幸,万幸。”   十两突然道:“不!你不要对我有非份之想。”   皇玉郎笑道:“因为十两仍在等那拥抱权力、权势的‘天法国’老粗皇帝伍穷。”   “再见!”   “一定,咱们从此便不会分离。”   “你……说什么笨话?”   “十两已不能忘掉我皇某。”   “哼!我只是欣赏你的曲艺与画艺吧,别无其它。”   “你的眼神跟说话却有矛盾。”   “再……见了。”   “咱们一同回‘模糊城’啊。”   “你……你别依偎在我身旁。”   “好,我只跟在十两十步之后。”   “什么?你可不是我十两的奴仆啊!”   “只要十两愿意,皇某当真愿意为奴为仆呢!”   “别胡思乱想,我……不会动心的。”   “你也别胡思乱想,我早已令你动心了!”   一前一后,像是一追一逐,十两当然摆脱不了曲邪皇玉郎,十两的心好乱,太久太久没有如此的乱过了。   百鸟还在半空中舞动,构成好美妙的情景,平静了七年的心,今天终于起了涟漪!   十两不敢再说什么,她好怕,再跟曲邪攀谈,怕会深深坠入迷局中,不能自拔。   她,曾矢言要等伍穷,等了七年,还不知要再等多久,等啊等,真的等得有一点儿累!   究竟伍穷真的会否有一天放弃皇位,遵守从前承诺,与她到“云渺海”去过安乐生活?   究竟苍天为何又为自己带来一个皇玉郎?   究竟情归何处?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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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伍穷的抉择     “模糊城”以北百里外,有一个商旅甚众的小镇,小镇正好沿湖而建,大湖称为“太傻”,此湖原为“皇国”所有,因为易攻难守,只好撤退让出。   七年以来,进攻“皇国”皆以“太傻湖”四周,为三国四族军兵集聚处,原来的镇民看着联阵军兵一次又一次败下阵来,却又一次又一次再来挑战,屡败屡战,死伤无数。   每一批军兵在未进攻之先,都必然大言不惭,说什么要直捣黄龙,要斩下皇上皇的头颅来。   结果一年后,甚至短至百天之后,他们都变成或伤残、或已死尸首,可怜又可笑,跟出发前当真绝对两样。   镇民看得多了,都统称外来的侵袭战兵为“太傻兵”,太傻兵都爱在湖上唱曲醉酒,花掉最后的银两,说什么攻破“皇京城”再掠夺回一千倍、一万倍。   太傻兵丁共聚的湖,故被称为“太傻湖”。只有太傻的人,才会在“太傻湖”说要攻破“皇国”。   唉!要是攻入“皇京城”为易事,七年以来早已被破了;昔日不破,长成后的皇上皇更难对付十倍,今天又如何能破?   太傻湖上太傻兵,不自量力不觉醒,一心一意枉送命,今年今日赴死刑。   镇上百姓都爱哼的顺口溜,大家都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太傻兵送死来了,每一个兵丁都尽量花掉每一分一毫。   战胜了,“皇京城”有花不尽的金银财宝以供掠夺;战败了,银两对死人来说是毫无意义,因此谁都愿意乱花银两。   原来在田间、河上干活的,都先后转行成商家;有的买艘船来卖酒,有的开客栈,有的开酒楼,让太傻兵开开心心花光银两。   总而言之,只要有人又要抢着往“皇国”赴死,镇上的人都可以大发死人财了。   今年,最是盛况空前,太傻一堆又一堆的涌来,湖的四周都扎满了营帐,闻说郊野各处都停驻了好多兵马。   每一个镇民为服侍来自三国四族的太傻兵,终日劳苦得头晕眼花,绝不轻松。   天气闷热,蚊虫四下乱飞,“太傻湖”上白雾蒙蒙,一艘不大起眼的画舫上,来了一些要攻“皇国”的人。但他们绝非太傻兵,他们都是三国四族的皇者。   昼舫之内,摆放着一个大、二十九个小的“青瓷龙凤头壶”,胎体细腻,釉色青绿,晶莹润泽,工艺精湛之极。   画舫上任何一人,眼光都落在这三十个“青瓷龙凤头壶”之上,脸露贪婪之欲,一心想夺为己有。   坐在中央之处,十指竟长有四节,比常人指骨长逾一倍的老者,已有五、六十岁,一脸赤红,耳珠又圆又厚、双目瞇成一线,身上只穿着厚厚黑袍,暗藏杀力,便是“神国”之首,连帝皇也要听命于他的——神长大老文房四,也是主战攻“皇国”的最重要人物。   寒烟翠最痛恨的人,就是这脸相如佛,有着祥和慈仁外貌的他,当年纵容跛孩子极尽凌辱寒烟翠亲娘夜半思,直至她惨死当场,继又花了十多年时间来对付寒烟翠,害人之心思,经积年累月而毫不减退。   神长大老文房四,为“神国”国教“神教”之教主,教徒一百万,人人敬他为仙神,势力如日中天。   文房四身后,有四个捧着纸、笔、墨、砚的教徒。   捧着一叠以青檀树皮为主要材料造成的宣纸者,名为纸尾;执着一竹萝满是笔者,名为笔头;手执一把剑状大墨者,称为墨心;最后背着一个六尺如人巨大的龟状晶莹剔透玉砚者,名字是砚背。四人一列排开跪在文房四身后。   纸尾、笔头、墨心、砚背,称为“文房四宝”,也就是神长大老近年最疼爱的四个少年教徒。   纸尾在文房四身前张开宣纸,提笔、研墨、写字,神长大老写下的第一个字,是“初一”   一把刀连鞘直插在桌上,它的名字是“泣血”,它的主人,当然就是“农王”刀锋冷。   文房四满意的点头,只要把神兵放在桌上,就表示赞同文房四的建议,否则,便是反对。   刀锋冷同意“初一”这日期!   且看今天的“农王”,已从昔日楼主名昌世手中取得“杀手楼”,成为了新楼主,在他的鸿图大计扩展下,“杀手楼”把江湖上所有大小提供刺杀者的集团都灭绝了。   谁想要杀人,不欲动手,不欲被揭露身分,唯一选择就是拿着银两找上“杀手楼”。   刀锋冷志不在此,他更攻下“农族”,以务农为基础,从乡间找出一批又一批勇武少年,经艰苦训练成“农兵”,更突出者,便加盟“杀手楼”,使自己的整体势力不断扩张。   七年以来,刀锋冷光芒四射,要干的大事都得心应手,自脱离“武国”后,就事事顺利,到处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就算领着“杀手楼”三十万各楼杀手,攻破“农族”   自成“皇族”一脉,也不过是花了一年时光,绝对顺利得很。   及后攻占其它各处疆土,刀锋冷经年训练的“战马刀锋”,成为最可怕战斗兵力,只三个月时间,便势如破竹夺来大片江山,若非“神国”神长大老力劝,保持四国四族均衡势力,“农族”可能早已鲸吞“异族”余下的一半江山,势力足与其余四国相比。   今日的刀锋冷,非但比昔日更强、更傲,眉宇间的不可一世,已露霸者气概。   他好想在灭“皇国”的争战中成为英雄,要夺取“皇国”最大利益,便之成为超越其余三国的最强者。   为啥刀锋冷急于称霸?也许是昔日师父盗圣在“求才壁”刻上的诗句,实在令他满不是味儿。   叱咤式林无忌惮,还看今朝刀锋冷,一山还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   他就是不相信自己竟然比不上小师弟小白,武功上、权谋上,他都要证明给世人看,他,刀锋冷,绝对在小白之上。   小白还未能称皇,他已是“农王”,当小白称皇,他便带兵攻陷,灭绝小白的一兵一卒。   一山还有更高山,刀锋冷就是要铲平那座山!   但在四国四族中,突破称霸之前,刀锋冷很清楚明白,他要尽量支持神长大老,这老家伙最难对付,不能惹怒他。   “伍穷,还犹疑什么啊?”愈来愈黝黑的小黑,轻轻把他的“虎头蛇尾刀”放在桌上,眼睛却盯着坐在对面的伍穷。   伍穷不发一言,对小黑不加理踩。   小黑咧嘴笑道:“有胆出卖小白,怎么没胆子攻入‘皇京城’啊,哈……难道只惯于出卖,不擅于征战?”   伍穷开腔了,但绝不是对着小黑,他的对象却是在旁的芳心,冷冷道:“下一回再来三国四族议事大会,当狗奴才的不能再出现,我只要跟皇者商议,芳心皇后,‘武国’会赞成么?”   芳心轻轻微笑,只对小黑说了一个字,一个刺痛他的字——“滚”,小黑只好黯然离开船舱。   原来坐在芳心身后的,稍稍移动身体就占据了小黑先前的位置,他,正是芳心近年来大力提拔的大功臣,官封“神武大军”神武副将,取代了原来刀锋冷的地位。   他的名字是——小丙。   芳心轻轻抚摸小丙的头首,她特别喜爱这贱种,因为名天命好宠信小黑,她便另外扶植势力,以小丙来制住小黑。她必须有自己的亲信实力才成,五皇爷名昌世已危及朝野了,芳心必须自保。   小丙拿开小黑的“虎头蛇尾刀”,换上自己的神兵“飞天”,银光闪耀的飞天剜,是神兵急急畲律令为他特别铸制。自从得到了它,小丙官运亨通,一帆风顺。   继后,“异族”族主燕万岁、“海霸族”的使者余恨、“狂意族”族主药口福,都先后把神兵“不求人”、“梦香神剑”、“百年归老”放在桌子上,就只余伍穷一人的“败刀”还未放上。   燕万岁怒道:“难道你有比神长大老更好的臭意见么?好,说出来给咱们定夺好了!”   惨被伍穷吞掉了半壁江山,势成血仇大敌的“异族”族主,只希望挑拨离间,最好教“天法国”与“神国”大战,自己藉势重夺失去的疆土,故对伍穷一直不怀好意。   伍穷仍是不示意、不回话,只低下头来沈思。已是二十八岁足的伍穷,狂傲意气溢现,不怒而威,从前的草根老粗感觉已不剩半分,换来是百分之百强者姿态。   伍穷的脸相也更见威武,双眉如鹰展翅,杀气凛然,座上各皇者竟也无人能比。   心事重重的伍穷,当然不会把心中所想宣之于口,他对联合攻取“皇国”看来并不太重视,他究竟在想什么?   “未攻‘皇国’,先攻小白!”伍穷的话很简单,但却十分震撼,连文房四也不禁动容。   药口福及小丙也在轻笑,伍穷看来比刀锋冷还要急,还要恨小白、竟迫不及待要先灭他。   燕万岁却在刻意阻挠,笑道:“‘三国四族’的联合兵力,并不是为了完成个人恩怨,被拋弃的可怜虫真无聊,竟要利用咱们庞大兵力来夺回一个贱婢么?”   伍穷突然目露凶光,冷冷道:“我只说一次,谁在我面前侮辱皇后十两,明天‘穷兵’便兵临城下,谁也劝阻不了!”   眼光透现的冷酷无情杀意,教人不寒而栗,燕万岁不敢托大,也就只好稍稍收敛,不敢再胡言乱语。   芳心露出甜美笑态,接道:“咱们藉困住皇玉郎,以引皇上皇离开‘皇国’,就是要令‘皇京城’缺欠领头儿,只要皇上皇赶不回来,咱们合共一百五十万的兵力,必然能破‘皇京城’;先动兵攻小白‘模糊城’,困住皇上皇,只要围城百日,皇上皇自然插翼难飞,‘皇京城’也就成为我们襄中之物,‘皇国’败亡是早晚必然。”   兵法上稍胜众人一筹,又爱在众人前表现高强分析力的芳心,正好替伍穷的建议作了详尽解释,教众人都明白清楚。   原来伍穷要攻小白,并非为了一己恩怨,他在兵法上也学会一点用兵之道,先困死皇上皇,断绝了此天下第一兵法名家之助,再攻“皇京城”便轻而易举。   纸、笔、墨、砚,大笔一挥,文房四再写下了一个字——明,大家都清处明白,明天攻小白“模糊城”。   “败刀”轻轻放在桌上,三国四族全都同意了,先挫小白,再破“皇国”。   所有人的眼睛都凝视在桌上的三十个“青瓷龙凤头壶”,每一个壶,代表着“皇国”   的一座城池。   三国四族联合攻“皇国”多年,为的就是要争夺这三十座城池,增强本身势力。   “青瓷龙凤头壶”,是“皇国”的精良制品,烧瓷工艺独到,质量极高,窑场又力。   除了陶瓷工业远近驰名外,三十座城的各种锡、铅、金、银、铁、石矿,产量极为丰富,对铸造兵器、增强商贾也大有裨益。   “皇国”占据了大部分的资源,不断向外销售物资,也就令“皇国”国库愈见丰厚,国富民强,眼前不攻陷最富裕的“皇国”,再过十年八载,也许要攻也不大可能了。   刀锋冷道:“依据大家滴血为盟之约誓,谁先杀皇上皇,最先攻占一半城池,合共十五座,便交给他。”   药口福笑道:“呵……可惜‘农兵’却连皇玉郎也留不住,杀皇上皇只好交给咱们‘狂意族’好了。”   突然神长大老扬手,便打断了无聊的顶撞斗气话,各人依照文房四的指示各自离去。   只有小丙仍留下来,但却不是在船舱之内,而是守在画舫外的另一艘小舟上。   小丙留下,因为芳心没有离去,不知为何,每一回芳心参加结盟议事后,她都与神长大老留下来。   小丙必然守候数个时辰,才会再见皇后芳心翩翩而来,船舱内究竟发生过什么,小丙从来不问。   他只知皇后芳心春风满脸,他明白名昌世对朝野的威胁,危及她的地位,已近在眉睫。   除了建立以小丙为首的力量,芳心必须再找一个大靠山,看来,她跟文房四已扯上关系。   要是神长大老要助芳心压倒名昌世,小丙也绝对相信,胜利必然是文房四。   芳心,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已紧握权势的她,万万不会放手,谁敢要来抢夺,芳心定然抗争到底。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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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有死无生格     “挺起胸膛来!”   “不……”   “你已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了。”   “别理我。”   “是我带你出来,你不能就此倒下。”   “我……离死不远了。”   “胡说!”   “伍穷,不……国君才是,你功亏一篑了。”   “我的抉择从来没错。”   “不,你令十两离你而去,肯定大错特错。”   “她一定会回到我身旁的。”   “十两一定不会回到你身边!”   “什么?”   “生成孤独相,有父必弃子,重遇死无疑;子女不在旁,在旁必死光;妻子早分离,不离又是死;无亲更无友,惟独有成就!”   “这……就是我伍穷面相?”   “你不妨想想,你的一生是否与亲无缘?”   “我爹伍担汤逼我离家,重逢不久便被刀锋冷所杀,前妻白米不能一起,女儿伍宝宝又是没有父女缘,我与小白、小黑都友情已尽,连十两也舍我而去。无亲更无友,惟独肓成就!”   “我风不惑号称神相,绝不批错。”   “我来再多问一句,我跟十两,依相辨别,真的不再可能走在一起,不会再重聚,藕断丝连么?”   “相因相格变而化,改命改运换真假。人的面相不断变改,命运也由此有转机。”   “从前分离,他日有缘便可重聚。”   “对!有缘便可重聚,然而你却无夫妻缘!”   “你……看清楚了么?”   “你的孤独相,愈变愈只影形单,只有更孤、更独,十两与你已是不再可能走在一起,你的五官实在……唉!   人生孤独事因何。颊骨高兮气不和。更兼鱼尾枯无肉。   喉结眉交鼻骨差。耳薄无轮唇略绰。印堂坑陷及眉峨。   立理人中应抱子。山根断折六亲孤。喉音焦烈走奔波。   妻离子散始无祸。一生无依多折磨。大事有成便是我。”   “这就是我伍穷一生?”   “我好倦。”   “你看来在逃避什么?”   “失去了她,神相风不惑很快就要惨死!”   “你就是怕死?”   “怕,当然怕,还怕死得好惨。”   “泄尽天机,必死无全尸。”   “不!只要拥有‘七恶妇相’的李厉琤还在我身旁,牛头马面也不敢走近,我便不惧什么?”   “偏偏在救你离‘剑京城’时,却与你妻失散了。”   “她一定已死,呜……”   “如此丑妇,却有真心痴情夫君为她悲哭。”   “没有她庇护,我早已掉命了。”   “看来李厉琤比你其它的财宝更重要。”   “她比什么都更重要。”   “失去了她,你便在等死,不停的折磨自己。”   “失去了她,就等如夫去一切。”   “你,犯贱。”   “快乐的男人郡犯贱!”   “神相,你……”   “好!我给你最后提示。”   “谢了。”   “我先问你,除了成为天下霸主,重获十两的爱,你还有什么心愿想达成?”   “我要压倒小白!”   “好!那就快点向小白挑战好了。”   “为什么?”   “你今年多大?”   “恰好二十有八。”   “真巧。”   “什么真巧。”   “你的面相很清楚显示,大限二十八,有死无生格!”   “大限二十八,有死无生格?”   “你的面相已绝对成熟,再变也不会变走什么,因此,我可以告诉你,今年是你伍穷人生的最后一年!”   “我……今年就是死忌?”   “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对,要败小白,便全力以赴吧,时日无多矣!”   “没……看错!”   “我以性命担保,二十八岁,今年,伍穷你一定绝命。”   “哈……我伍穷竟然就此死去。”   “请别再打扰我。”   “我所余的日子不多了!”   “也许我比你还先走一步。”   “混帐,实在太混帐!”   “这些混帐的事,却是真理。”   “神相……”   “请回!”   思潮起伏的伍穷,他原意是助神相夫妻脱离“武国”监视,为他当上以五行玄学为据“穷兵”之军师。   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自己原来已是光阴不再,一切都会好快随生命消失而去。   他,好想尽快跟小白决战,定生死。压倒小白,证明雄霸天下的人,应该是自己。   伍穷,绝对比小白更强,只可惜时不予我……!   真可惜,生命已燃烧至尽头。   伍穷仰天长啸,高喊道:“天啊,你对我总算不薄,我的人生多采多姿,留有遗憾又如何,哈……”   剩下又是孤独的风不惑,失去了七恶妇相的李厉琤,他只好等死。能医不自医,唉!   李厉琤,你究竟在何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当夜明明,定在西门聚首,再逃出“剑京城”去,为啥竟失去你的踪影?   是谁擒住了李厉琤,意图什么?是要来要胁神相么?   还是,李厉琤携带大笔银两逃走,已遭歹人杀害谋财?   无论如何,失去了“七恶妇相”护荫,神相只有死路一条。   “模糊城”内,有个懒人,人称大懒虫。又有一位爱奏曲、绘画且颇懒的储君,号称曲邪。   大懒虫碰上颇懒储君,因为曲邪有酒,是香得无比的“状元红”,酒逢知己千杯“都来了。”   “大懒虫也在注意事态发展。”   “我不想城内有一个人死。”   “死的一定不止一百人。”   “王国四族的大军围得水泄不通。”   “但今日已有三千兵马试图突围,可惜只有五人能成功闯出去,向‘皇国’求援兵。”   “多此一举。”   “为啥?”   “敌人根本没想过真的要攻进来。”   “好明智的分析。”   “围城目的只有一个,围困皇上皇,不让他回国领导‘皇卫军’作战,不能让他激起全国战士的斗志。”   “小白、皇上皇都是兵法最出色者,他俩又怎可能用兵败在他人手下,大家太小觑两人了。”   “还是皇叔了解皇上皇。”   “你这大懒虫也好了解父亲小白啊!”   “他俩仍在城楼上,不断调兵遣将抵御敌人。”   “那即表示,围城困住皇上皇之计已失败。”   “皇上皇仍被困死,敌人何以会败?”   “你刚才不是已说出原因了吗?”   “哈……大懒虫比谁都更了解小白,难道小白已暗施妙计,很快便能带皇上皇离城?”   “看来阁下还是不继任‘皇国’帝位较佳。”   “当真?”   “用兵之道、用兵之法,曲邪不算出色,还是弹曲奏乐、弄墨作画,较为令人欣赏前辈。”   “好孩子,你也懂得欣赏么?”   “你画的十两如此妙绝,当然懂得欣赏,只是,我怕有一位前辈不大欣赏而已。”   “谁?”   “伍穷!”   “那又如何?”   “伍穷叔叔绝对不会容让其它人爱上十两。”   “好霸道,证明他真的还深爱十两。”   “但伍穷真正会恨死的,是十两除他以外所爱的人。”   “十两……开始接受我的爱意?”   “她等不到伍穷,你又偏偏出现了!”   “我一定要好好把握良缘。”   “你一定会对十两很好,因此,伍穷一定要杀你。”   “哈……好孩子,你好象忘了我曲邪是天下五大高手的第一强者。”   “伍穷七年以来,提升武功已超逾其父伍担汤。”   “大懒虫行为懒,却是耳听八方,什么都一清二楚。”   “十两从小照顾我,我也好想她有个好伴侣,付托终生。”   “我比伍穷更值得十两去爱。”   “一定!”   “很好。”   “不一定很好,伍穷或许会突然又夺回十两的爱。”   “放心好了,伍穷一定杀不了我。”   “只要他放弃帝位,放弃一切,十两还是会选择伍穷。”   “嗯!”   “啊,已是日上三竿。”   “又如何?”   “爹与皇上皇仍在城楼上忙于调兵遣将。”   “已接连劳苦半天了。”   “他俩该已抵‘太傻湖’了!”   “什么?”   “区区兵马围城,又如何能困得住我爹与皇上皇,真笨!”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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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伍穷杀小白     越过“太傻湖”便抵与“皇京城”交界的“狂乐镇”,奇怪得很,这个谁也管不到的小镇,势力却以“狂意族”为最大。   只因七年以来争战不绝,生命随时会失去,人们都醉于意狂享乐,不理明天如何。   “狂乐镇”正好提供酒、色、赌等一切疯狂玩乐,加上美食处处,渐渐成为战兵们展开生死杀戮前的最后一站。   不少江湖中人也闻风而至,享受醉生梦死的生活,日间的“狂乐镇”一片宁静,镇上民众都在睡梦中,只要夜幕低垂,市镇就像受了魔咒,变得痴狂,绝对焕然一新。   一行五人,快马扬鞭越过“太傻湖”,抵达“狂乐镇”时已近静夜,他们便是从“模糊城”突围而出的五个精兵。   为首二人,一个当然是小白,另一个就是敌人大军想要困死的天下第一兵法人中龙——皇上皇。   皇上皇很明白为何横刀要小白襄助自己,他的“盗脸术”轻易的便化险为夷,留两个假的小白、皇上皇在“模糊城”城楼上指手划脚,待敌人仍在梦中,二人已回抵“皇国”了。   只要有他为皇上皇助阵,谁又可以攻破“皇京城”!   小白向着幽幽的月儿一看,只见西北处涌起一大片乌云。正是天有不测风云,乌云密怖自是天色渐变,一阵凉风吹动,果然就洒下细细雨点来,湿了衣襟。   小白先命三个“铁甲兵”快马加鞭,冒着风雨先往“皇京城”,通知守兵危城告急,自己则留下来,守护着毫无半分内力,难以日夜兼程赶路的皇上皇。   正想要找大树避雨,突然张开一柄油纸伞,皇上皇竟从包袱里拿出雨伞来替小白挡雨。   只见伞上画着深秋景色,土坡上霜叶飘零,树竹摇摇,哀草萧萧。书法出自匠人手笔,甚为精致。   伞骨也挺直秀气,手工灵巧,尽显“皇国”物资丰富,工艺商品出色过人。   “若非‘皇国’坐拥丰厚资源,也不致惹得三国四族接连侵袭来攻,丑人难觅夫君,美人引得强豪抢夺,这就是世情!”小白多年来对人生不断体验,感慨也是愈来愈多。   “事出必有因,小白,你说的没错。”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而来,教小白及皇上皇都鹜讶万分,不远处正来了一位故人,倚树而立,看来守候已久。   双眉鹰飞,更见强悍,他,正是小白昔日同生共死患难之交——伍穷,当今“天法国”帝君。   伍穷淡淡道:“你终于来了!”   小白笑道:“对!只有一个伍穷最清楚我的‘盗脸术’,能骗天下人,也骗不了伍穷你。”   原来伍穷早看穿小白之计,但又不欲他人争夺功劳,便先在“狂乐镇”外守候,只要杀掉皇上皇,便能先夺十五城池,成为天下最强者,势力压倒其它。   当然,更重要的是要挫败小白,在短暂的生命里,证明自己在他之上,证明伍穷更胜小白。   伍穷道:“十两,她可好?”   小白还未回话,身旁的皇上皇立即抢白道:“好,非常的好,有我皇叔皇玉郎照料她,沐浴爱河中,快要成亲大婚,当然是好得无比,比起孤孤寂寂的你好多了!”   伍穷突然瞪目狂怒道:“皇——玉——郎?”   皇上皇接道:“对啊!是天下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之首,曲邪皇玉郎,你可不是他对手啊。”   伍穷怒道:“先杀你皇上皇,再杀皇玉郎!”   如箭离弦,伍穷直射攻杀皇上皇,五指握拳,劲风大作,看来一拳便要把皇上皇轰个稀巴烂。   小白见伍穷怒拳出击,也不敢怠慢,一腿迎上,截住势道威猛无比拳劲,昔日情义,就在战斗中焚燃化灰。   神腿抵住怒拳,怒火不断冲击,昔日交情幕幕重现,现下各据一方,各为目标努力,终于爆发决战。   小白道:“强者败,更强者胜!”   伍穷道:“弱肉强食,看谁领风骚!”   怒拳刚猛无比,内力深厚,遇上强敌小白,不禁敌忾之心大增,上天要我先死,我偏要小白走在我伍穷之前。   右拳呼的一声直取咽喉,使的是十成功力,足以裂山破地。小白右腿屈膝向上,膝盖正好顶住右手,把拳力卸开,再顺势一蹬,脚底直踢向伍穷面庞。   小白神腿得自老父笑三少真传,其后又融会道医苦来由腿法之绝,经七年提升,腿法已是出神入化,翻飞如疾电。   一脚蹬踢面庞,伍穷拉马后退,但脸上仍觉有点刺痛,伸手一摸,一个完完整整的鞋印竟已印在脸庞上。   如此奇耻大辱,七年以来又何曾遇过,已贵为国君的伍穷盛怒难当,双臂如轮急转,电光石火间已旋身挥肘,杀力陡然递增三倍,硬生生把小白震退。   伍穷使的是自创拳法“莫等待”,左右开弓,旋肘挫敌,心念在于一个“急”   字,尽把少年狂性急态融于拳法上,遇神杀神,阻我者死,什么障碍都要强行破开。   小白始终不大愿与伍穷生死对决,只守不攻,耳辨拳路,双腿左挡右截,总是在最危急关头便拦住怒拳。   “莫等待”犹如伍穷忍不住要登基为帝,破除障碍,拳肘愈来愈急,招式绵密无比,只攻不守。   小白只求立于不“胜”之地,退退守守,挡去一招又再一招,只尽是护住全身,百招之内也不攻出二、三招来。   斗到酣处,伍穷一肘轰向小白头首,矮身急闪,那肘正好打在山壁之上,立时沙石爆飞。   小白一跃飞开,但见山壁凹爆出甚深的洞,见者心寒,要是头颅被打中,岂不已爆散一命呜呼?   小白冷冷道:“你真的要取我命么?”   伍穷道:“交出皇上皇贱命,你我再择日决战吧!”   小白笑道:“你我相识多久?”   伍穷道:“从‘剑京城’相遇至今,已十年了!”   小白笑道:“你认识的小白,会舍弃朋友么?”   “不!小白从不舍弃朋友。”   “只有我的朋友为了名利权势舍弃我、舍弃友情。”   “俱往矣!”   “我怀念那粗言秽语的好朋友伍穷。”   “伍穷已是一国之君,比小白更强的武者。”   “强!我小白更强,来吧!要夺皇上皇,打爆我的头颅才有希望,且看你伍穷皇帝有没有这能耐?”   败刀,来了!   杀力张狂催动,四周竟突然爆石裂土,恍如天崩地塌,气势锐烈,横刀一斩,竟旋挥出七个金光刀劲圈来。   小白哪敢怠慢,“赤龙”走偏锋刺出,势夹劲风,既狠且准,先挡住刀光劲圈第一轮。   哪知刀光劲圈触碰即炸出强力,致使“赤龙”偏开,另一个金光劲圈已接着割斩剖体。   接连七圈,全内含轰炸劲力,小白已知不妙,立时甩开“赤龙”,十指翻飞,以自我突破创出之“剑神指”截挡刀圈。   灵动指力戳破六个刀圈,此闭关而成的武学,经七年苦练,已成一门绝艺,内力透指弹出,最直贴身近战。   伍穷一刀怒劈而下,小白双指一夹,竟就挟住刀锋,相互以内力比拼,争持不下。   七年以来,究竟谁的内力更强?小白好想得悉答案,伍穷也一样,内力如万马奔腾狂涌。   小白,我一定要压倒你!   血筋暴现,满目通红,伍穷不断催动内劲,要震开小白“剑神指”,直斩割小白。   败刀一寸又一寸,一分又一分压下,明显地伍穷稍占上锋,皇者霸气的狂傲在七年来教伍穷提升不少功力。   “剑神指”当年抵得住畲律令的“梦香神剑”,今日竟抵挡不了伍穷的“败刀”?   “啪”!一声,答案来了,小白的“剑神指”终于被震甩开,“败刀”直破向小白身躯。   伍穷狂怒一斩,小白轻笑一声。   笑什么?   当伍穷得知小白笑什么时,他的胸口已凹陷了一个五指掌印,吐出一丝丝血,连退五步才稳住身体。   伍穷在斩小白之时,小白右掌却轰中了他,至于那“败刀”,斩是斩中,小白的左手却同时抬起剑鞘,在肩膀、胸口前挡住了“败刀”,丝毫无损。   小白并非内力不如伍穷,只是以退为进,让伍穷一刀斩下,全心以为内力更胜自己之际,反被轰退。   伍穷一再被小白伤退,愤怒已一发再难收拾,正要催动十二成杀力再战,眼前小白却轻轻呼气叹息,执回“赤龙”,一剑回鞘,满是莫奈何的欷歔感叹。   伍穷冷冷道:“你弃而不战,我也会一刀斩杀皇上皇。”   小白淡淡道:“我俩除了以战比斗、伤身流血以外,还可以用其它方法来争胜败。”   伍穷道:“又有何图谋?”   小白笑道:“我的老朋友伍穷最爱是赌,来吧!咱们就往前面‘狂乐镇’最大赌坊‘万金庄’来一次以赌定胜负,谁要是输了,皇上皇便交由对方处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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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死不由己     “万金庄”是最豪华的大赌坊,刚巧被新的老板接管了,便立即来个大变革,焕然一新,富丽堂皇,纸醉金迷。   更甚的,是新老板从四国四族都招来不少媚艳名妓,陪伴腰缠万贯的大豪客,递酒代下注,与豪客色授魂与,陶醉于飘飘然中一掷千金,拥抱玉人纤腰,香吻鼓励再赌争胜,自然吸引更多赌客特来献金。   后台老板财力雄厚,赌客们都意欲破庄,把“万金庄”都赢了过来,故此赌坊整顿得美仑美奂后,重新开张便吸引无数赌客闻风而至,从早到晚都挤得水泄不通,极是热闹哄哄。   偌大的“万金庄”,闻说老板富可敌国,要破庄,究竟多少银两才够了谁也解答不了。   小白、伍穷以赌代杀战,胜者为皇,伴在小白身旁的皇上皇,生命就完全交在小白手上。   伍穷问道:“如何赌法?”   小白向赌坊扫了一眼,只见赌徒都赌得迷迷痴痴,名妓在场中穿来插去,呼这嚷那,当真一片乌烟瘴气。   身旁正好是买大小的骰宝台,小白笑道:“我身上有二十万两银子的银票,就分一半给你,作为当年获得‘万寿无疆’宝藏,你应该分得的部分。来,收下吧。”   一叠银票足有十万两银子,如此在赌坊曝光,看得四周赌客都讶然失色,目瞪口呆。   十万两,足以买下一百个村庄的田地,当个永世不忧的大地主,小白却随随便便的就交给了伍穷。   小白接着道:“以十万两银子作赌注,一个时辰内,能嬴得最多的,哪个便算战胜。”   伍穷嗜赌成性,惟是当了皇帝以后,政务繁忙,早已戒除爱赌习性,重踏赌坊,立时手痒不已。   “好,一言为定,大!”毫不考虑,骰子仍在骰盅里摇晃之时,伍穷便押下了一万两买大。   小白笑了笑,把同是一万两押向小。   合共二万两银押在赌桌上,其它赌客都立时起哄,再没有人敢在同赌桌上下注,全定睛围观事态发展。   赌坊的荷官名曰小不董,双手灵巧,把骰盅翻来覆去才停了下来,甫放下骰盅,伍穷便突然失笑起来。   “上天倒一直眷顾你小白。”伍穷冷笑道。   “这倒也难怪。”   “为何?”   “只要人被权、利迷惑,上苍当然明白事理,帮应该胜利的正义者,绝不倒行逆施。”   “荒谬!”   “你不信天,也该认命!”   “哈……命?我偏要抗命违天!”   骰盅揭开,小白、伍穷都听得一清二楚,一点、一点、三点,共是五点开小,小白胜,伍穷败。   两人听力高强,当骰子在看不通透的瓷盅内转动停定,依声音磨擦辨认,旱已得悉结局。   故此,二人都在骰子未完全停定揭盅前,便再下注。   小白淡淡道:“打从十年前我认识你第一天开始,你伍穷便从来没在赌桌上嬴过什么?”   伍穷道:“今非昔比,我就是不信命运弄人,这十万两要证明我伍穷能扭转命运。”   又是押下一万两买大。   依风不惑的面相批示,断言伍穷必然过不了今年,大限将至,命运弄人,正是莫过于此。   伍穷才领兵掠夺“异族”一半江山,正要大展拳脚,称霸武林,统一天下,命中却注定他今年绝命。   正是如日中天之际,上天便要他一命呜呼,伍穷只感上苍对他实在不公,心中积压无限愤慨,好想发泄,正好利用赌来向命运挑战。要抗命,要反败为胜,扭转乾坤。   永远在赌桌上一败涂地的伍穷,要来个大翻身,要彻彻底底的战胜一次,要证明人定胜天,可以扭转命运。   “大!”   “再来也是大!”   “大啊!”   “大!大!大!”   一连下了七注,合共七万两,伍穷都是买大,大就是大,不改不变,伍穷坚决买大。   小白每一回都跟着下注,伍穷买大,他当然买相对的小,七盘注都是买小。   伍穷咬牙切齿,小白却是轻松自然,意态截然不一,但内心都是同一希望——赢。   七次下注以后,伍穷只余下三万两,小白却有十七万两,两者一个连败七回,另一位则连胜七回注。   简简单单的只凭运气去赌,好明显,伍穷是一败涂地,上天把好运都挤到小白身上去。   如此下去,伍穷是毫无翻身机会了。   伍穷最是穷凶恶极、又不耐烦的赌徒性子,接连败北,虽然仍能按捺住急躁性子,但也实在沈不住闷气。   “一万两,再买大!”   “败北了七回,还要买大?”   “这就是我伍穷的坚持。”   “错,便不应再坚持下去!”   “对与错,没到终局还不知道。”   “好,让我们公平一点,快一点得到答案,来,十七万,给我全数买小!”   霎时整个“万金庄”都哄动起来,小白这一着实在太狂妄,十七万买一盘没停定骰子的小,教谁都心跳加速,血脉沸剩,连摇动骰盅的小不董都紧张得手心冒汗,身子不停抖颤。   要是摇不出个大来,这一盘“万金庄”便要赔掉十七万两银子,压力大得难以承受,突然胸口滞闷,竟吐出一口血来,双手持骰盅怕在桌上,骰子咕噜咕噜的转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了。   伍穷依然绷紧着脸,小白仍是嘻笑轻松,这一盘,难道又是小白胜?伍穷岂不已败?   骰盅缓缓张开,一点、两点、三点,合共六点,当然是小,当然是小白胜。   十七万两一下子便变成三十四万两,反观伍穷,败了八盘,一回也未曾嬴过,身前就只余下二万两而已。   十七万两对“万金庄”来说,可算是个大考验,究竟它是否如江湖传闻一样,真的财力雄厚无比,富可敌国?   “真的可以拿出十七万两银子来么?”   一群赌坊的赌客们,看到整个赌场静了好一阵子,大家都不禁抬头望向二楼的厢房。   哪里是赌坊老板的藏金阁,小小的一个房间,真的会准备有大批银两随时赔给客人么?   房门打开,一个打扮妖艳的香姬捧着一个金盘下来,纤纤细腰婀娜多姿,活像承受不了上身重量似的。当然,她双手捧着的金盘子竟堆得满满的,全是银锭。   一位艳姬下来,接着又是另一位,当然也同样捧着一大盘银锭。一个接着一个,足有十位之多。   全都一列排在楼梯之下,金光闪耀,与艳媚春色互相辉映,看得赌客们都瞠目结舌。   如此阵容,说“万金庄”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吧,原来江湖传闻真的半点不虚。   十位艳姬之后,还来了四位异常健硕的壮男,全皆身形魁悟,肌肉纠结,粗豪得有点凶悍。   然而四个壮汉都毕恭毕敬的垂下头,单手高高举起,迎接跟着而来的主人,也就是“万金庄”的新老板。   “哈……料不到你娘娘今天来了两个旧相识,一同来送死,好了,好了,输干输净,本奶奶就赠你俩一对棺木,运送两具气死的尸首回家乡安葬,算是大发慈悲啊!”   震耳欲聋的狮吼叫喊声,小白当然不会忘怀,再见那张丑恶的脸,肥肿不堪,丑得令人作呕,对了!竟然是失去踪影的恶妇李厉琤,她,竟就是赌坊的新老板。   那对粗如猪腿的肥肿臭脚,一步又一步踏下,难得四名贱男人又扶又拥,看得人人头昏脑胀。   李厉琤堆起那一团肥肉交结而成的笑脸道:“小白,我的好小弟,先赔你十七万两,胆敢跟我再赌一盘三十四万两么?”   他妈的臭婆娘,一张开口说话,竟立即喷来一口腥臭气味,真是又丑又臭,不知所谓。   伍穷冷冷道:“原来是你这贼婆娘骗那风不惑,说什么跟他一同远走高飞,离开‘剑京城’,实则趁机把风不惑多年算命所得都据为己有,再独自来此,买下‘万金庄’,玩玩壮男,过着风流快活的日子。”   李厉琤满不在乎道:“你娘娘仍美艳动人,又怎可能跟那个笨神相厮守一辈子,简直闷得发慌,看啊!我不是焕然一新,精彩得很么?”   轻轻吻向身旁壮男,四双粗壮手臂合抱肥腰,李厉琤假意淫叫,真他奶奶的昨夜饭菜都要呕吐出来。   小白冷冷道:“好!我们再下一盘,伍穷,来吧!最后一盘,看谁胜谁负。”   伍穷手上只余二万两,正在苦笑之际,眼前却是一亮。   “终于找到你了!”在门前出现的人,令李厉琤不禁身子一震,当然喽,满头是汗的竟然是神相风不惑。   四个壮男拥着自己的妻子,风不惑却没有半点妒意,在他心底,最重要的是妻子没有受伤,没有死去,他已是万分安心。   李厉琤怒道:“你来干什么?”   风不惑挺起胸膛道:“好娇妻,你要夺去我风不惑所有,却为什么不彻底一点?”   李厉琤甚是不悦道:“哈……现下的你不是已一贫如洗,空空如也了么?我还有啥可拿走啊?”   风不惑冷冷笑道:“有,还有最重要的你没有拿走,便是我的性命!既然要赌,我便拿我的命来跟你赌一盘,你嬴了,就立即杀我,我的所有家财自归你拥有。你不幸败北,便要跟我回家!”   傲然坚决的风不惑,气势凌人,是决心要以性命来一搏了。   李厉琤也毫不示弱道:“好,且看上天如何安排?”   伍穷问道:“只余下二万两,神相,我的运气会嬴么?”   风不惑在伍穷耳畔轻轻道:“一个快死的人,你想想他会走好运,还是霉运当头吧?”   伍穷不禁愕然,但随即笑道:“好,这一盘就交由神相你来下注,或成或败,且看神相如何安排好了!”   “大!”还没摇动骰盅,风不惑便押下大,整个他坐在赌桌之上,把性命财产都全押上。   “小!”小白也同时押上共三十四万两银票。   骰盅在李厉琤手中不断摇晃,汗珠滴流,她绝对能摇出心中想要出来的数目,小,一定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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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谁来开个大     “赌博”由来已久,经不断演变,此兴彼亡,风气愈盛,禁赌愈烈。结果,不论以何种刑法处罚,赌博仍是大受欢迎,只因为人有贪念劣根性,且好逸恶劳,想寄托“幸运”。   “赌徒”又称“博徒”,赌博种类从陆博、奕棋、蹴鞠、斗鸡、斗鸭、斗鹅、赛马、走犬到骨牌、纸牌、番摊、花会、闱姓、山票……一大堆数之不尽。   无数赌徒终生寄情赌博,努力不懈想尽办法,为的都是希望找出一套必胜赌法。   依据运势转变下注、觅寻霉运“明灯”相反对赌、求神拜佛改风水……林林总总稀奇古怪方法,为的都是要嬴。   然而,事实一再告诉我们,要逢赌必胜,最佳妙法莫如“开赌”,只要坐拥巨资,开赌的都赢多输少。   嗜赌的贱丑恶妇李厉琤深明此理,她利用逃出“剑京城”的千载难逢良机,带着神相风不惑的无尽家财,独个儿远走至“狂乐镇”,买下了最大的赌坊“万金庄”。   腰缠不只万贯的丑妇,更买下四个壮男伴在身旁服侍,又沿用在“剑京城”的老招式,利用一大堆艳色名妓陪伴豪赌客官,夜夜笙歌怍乐,以蚕蚀他们的家财。   既好色欲又贪得无厌的李厉琤,快活得不得了,可怜完全蒙在鼓里的笨神相,却终日惶恐不安。   失去了“七恶妇”的护荫,生命便危在旦夕,风不惑能算尽天下玄机,就是算不出妻子会弃他而去。   神相出现,以性命怍赌注,要嬴回一切。   伍穷霉运当头,最后二万两,只好交给神相下注,一同押向大。   小白嘛,三十四万两,押在小,要得到最后胜利。   三颗骰子在骰盅里不断摇晃、打滚,咕噜咕噜的震动不停,众人命运就在三颗骨骰之上。   当庄家的李厉琤不停摇动骰盅,她从小便爱上赌博这玩意,第一样学会的就是摇骰盅。   一、二、三,六点,二、四、六共十二点,求大便摇出大,求小就是小,她这门技巧,已是超凡入圣,十拿十稳。   然而李厉琤并不能如平素般轻松摇骰,一对来自相公风不惑的厉目,不停的凝视着她,教丑妇心头乱动心绪不宁。   伍穷把一切交给神相,再无压力可言,变回极为镇定、冷傲,他相信风不惑一定能胜。   最闲逸、安然的莫过如小白,身旁皇上皇虽抖颤害怕,但他却是处之泰然,犹如事不关己般。   “贱相公啊,老娘在这里又快活又风光,你来放屁捣乱岂不自讨苦吃,快滚,老娘便饶你贱命!”血盆大口喷出臭气逼向神相,双目怒瞪,李厉琤一脸盛气凌人。   “你嫁给我多久了啊?”   “挑你废话,恰巧十五年,又如何?”   “十五年来,你快乐么?”   “哈……老娘早年烂赌大醉,晚上鞭打你,又在床上把相公当作玩物奸淫,倒也算快活顶透。”   “可惜终于玩得厌倦、玩腻了!”   “你啊,可不知赌博在乎刺激,天天有你观看气色定赌运,早知成败,实在无聊。   我来到“狂乐镇”,寻回茫然有得有失的刺激感觉,不知多过瘾哩,你懂个屁。”   “娘子好快乐?”   “老娘当然快乐顶透。”   “十五年来,你可曾想过你的相公也快乐否?”   “……挑那奶娘关我屁事!”   “我的妻子天天在外作乐,回家虐打我,又把我辛苦批命、看相所得,都据为己有,作为赌本。”   “对啊,我当然绝非好妻子。”   “我却一直忍让、逆来顺受。”   “别假惺惺的,你啊,若非因为批出我具‘七恶妇’相,庇荫你不致因泄露天机而大祸临身,你肯任我鱼肉么?十五年了,这关系够了,不必再闷下去,我要寻觅新生。”   “我—爱—你!”   “哈,你放什么狗屁话?”   “娘子,我爱你,你难道还不明白?”   “明……明个屁,你别胡说。”   “从前,或许我自己也不大明白,以为真为了保命而迎娶你这又丑又恶的女人,但自从逃出‘剑京城’失散后,终日对你思念殷切,茶饭不思,我担心的竟不是自己快将命不久矣,却是夫人的或生或死,是否老命不保。”   “放屁!放屁!”   “谁会珍惜拥有时?已逝去者不可挽留。想挽留,想挽留,看似荒谬,如必须苦楚,我愿承受。”   “挽留你个贱头啊,老娘现下快活过神仙,你我情缘已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坯!”   “我不会走的,你偏要我走,便摇个一、二、三点小出来,一刀割下我的头颅,让相公得个痛快好了。”   “难道老娘不敢么?你要送死,我照单全收!”   “很好,相公死了,娘子就更加无拘无束,坐拥金山银库快活过日子,孤孤独独终老下辈子!”   “老娘孤独?又是屁话,哈……我左拥右抱,乖乖壮大、壮长、壮短、壮小,四壮不知给我多少快活享乐,又赌、又饮、又玩、又笑,人生既狂妄且自大,每时每刻也半点不孤独哩。”   “夫人却没有爱!”   “什么?”   “如此丑妇,天下间真正爱你的只有我风不惑一人,谁也不会真心真意爱你、疼你!”   摇动骰盅的一双肥肿猪手突然缓了下来,一直咆哮怒喝的李厉琤终于有所醒悟,终于明白夫君内心所想。   视死如归的眼神仍盯住李厉琤,神相没有想过再活下去,他要用死来给妻子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并不是为了保命而甘心情愿共同生活了十五年,而是因为“我爱你”!   “来吧,别犹豫,摇个一、二、二,六点小,一刀杀我夺命,从此便不再有人爱你,夫人方才会明白夫君心意,来啊!”   一声暴喝,当下教李厉琤心头慌乱,一双手也禁不住从上臂到十指,不停颤抖,难以自制。   小白、伍穷听得清楚,骰盅内的三颗骰子,两颗已停下,一颗是五点,另一颗是六点,余下只有一颗骰子没停下来,但不论是什么点数,十一点已是大,这局必然开大。   伍穷在笑,他得到最后胜利!   小白也在笑,因为他“感觉”到李厉琤吸了一大口气,再大喝一声,跟着又在不停摇动骰盅。   明明是开大,她却不愿接受。   开大,皇上皇必死无疑,李厉琤也就一无所有。   开小,伍穷一败涂地,神相风不惑立毙当场。   “壮大、壮长、壮短、壮小,你们听好,有人要来抢夺老娘,要来捣毁‘万金庄’,你们四人都把刀提起,只要一开小,便给我四刀劈斩,把这矮个子斩成八块!”   “遵命。”   滚动又再滚动,十五年的往昔日子又再重现李厉琤脑海中,一幕又一幕清晰显现,要是风不惑一死,真的没有人再爱自己?会孤独终生了所得到的都是表面痛快?   不啊,这些日子的感觉真的好新鲜、好刺激、好满足哩!   骰子又慢慢停了下来,两颗骰子已停定,是一对五点,啊,就算余下的是一点,十一点也是大啊。   风不惑嬴了,伍穷赢了!   “咕噜咕噜”……第三颗骰子快停下来了。   李厉琤始终不愿风不惑就此死去,还是有情有义,还没彻底舍弃,还有点眷还是……   李厉琤好害怕失去—爱。   李厉琤突然侧过脸来,不愿正视神相,出尽气力摇得骰子在骰盅内急疾再动,她不愿开大。   李厉琤要开出来的是什么点数,一定不会失手,不愿开大,那就必然开小。   风不惑依然一样的眼神盯住妻子,他要说的话已说完。李厉琤把骰盅摇完又摇,总算是有点忐忑,但他很明白,死期将至了。   风不惑突然叱喝道:“来吧!”   李厉琤扬手飞舞骰盅,半天翻滚转了又转,粗厚肥肉手掌在空中一拨,骰盅立时翻转,在手心上飞快旋动。翻掌怒拍骰盅直压向赌桌上,左手揭盅,开了。   每人都盯住揭盅的结果,骰子不停的旋转,转啊转,心房也跟骰子在狂舞乱第一颗停下,是一点,继而是第二颗,转啊转,也停了下来,是两点,小,一定是小了。   就最后一颗骰子停下来是最大的六点,加起来也不过是十点,还是小。   骰子在骰盅内缓缓转动,转得好慢,连触碰撞翻其它两颗已停定的骰子力量都没有。   李厉琤咧嘴在笑,她始终不肯领情,宁愿继续她的自私色欲快乐,决心舍弃真爱。   四把明晃晃的钢刀已架在神相脖子上,只要第三颗骰子停下,壮氏四男便会毫不留情,把头儿割下。   小白好失望,他也好想风不惑不用掉命,人世间有如此痴心真爱,夫复何求!   神相已尽倾心中情,还是得不到爱,好可惜!   小白叹道:“神相,能为情而死,倒不枉今生啊!”   风不惑没有回话,他仍是以坚定的眼神盯住心爱的妻子,他要这丑八怪永远记住,是她亲手杀掉唯一真心爱她的人,是她一手毁灭幸福,悔恨终生也无怨他人。   “嘀嗒”……“嗒”……第三颗骰子竟又是一点,只有缓缓旋动最后过程,快停下来了。   四刀已贴紧脖子,一停便拖刀,杀掉这大笨痴情神相风不惑,要他血溅当场。   愿赌服输,小白终于赢了,皇上皇得以保命,惟是风不惑却失去无尽家财、失去所爱、失去生命。   就在骰子停定一剎那,忽然天摇地动,站不稳的赌客、艳姬们都跌倒地上,互相交叠压住。   神柑惊愕道:“天威地震!”   又是一场浩劫?哪里逃?小白、伍穷在“死荫幽谷”曾碰上过天威愤怒的惊世力量,心内犹有余悸。   赌坊里,在电光石火间谁都屏息静气,等待噩梦来临。   摇啊摇,大地震啊震,愈震愈急。   “哇!”一些人难耐心中恐慌已惊呼狂叫,更有人呜咽痛哭,悲泣声此起彼落,乱作一片。   豆大的汗珠从李厉琤脸上滴下又滴下,湿透衣衫,她好怕、好惶恐,死亡正在吞噬自己啊,如何是好?   地震持续好一阵子,快要爆发狂怒之际,却突然归于平静,一切回复原来模样。   就只有一点不同,骰盅内的三颗骰子竟都翻转过来,变成了四、五、六点,合共十五点—大!   “哈……四、五、六,十五点人,天意不可违,是我神相风不惑胜,他奶奶的我明明看清楚今日气色鸿运当头,十赌十胜,怎么可能会栽倒?哈……大啊,我嬴回我的一切!”神相似疯地手舞足蹈。   李厉琤再也抵受不了内疚、恐惧交集,竟不顾一切便扑向神相怀中,口水鼻涕横飞,哭个没完没了。   风不惑一手夺过壮大手中钢刀,一刀便割下四人头颅,厉然喝道:“胆敢摸我娘子,杀!杀!杀!杀!哼,饶恕不得啊!”   死里转活过来,神相兴奋得不得了,脸上竟涌现从未有过的雄纠纠气概,经此一役,风不惑再不愿当个老婆奴了,他要挺起胸膛,天下女人都想要一个能带给她安忆感觉的威武相公。   双手紧繁拥着最心爱的丑女人李厉琤,是上天不忍分开他俩,才教这镇突然地震,骰子开个十五点大。   一对夫妻相互拥抱,好不感动,哭个不停,竟构成一幅感人肺腑的优美景象。   伍穷终于赢回一局,小白却是输个清光,他向前踏了一步,便一刀把皇上皇一分为二。   小白低头叹息,脱下上衣盖在尸首脸上,十分无奈。   伍穷淡淡道:“就是仍比不上你小白的智谋。”   小白道:“始终还是骗不过你的双眼。”   伍穷昴然道:“我已非昔日的伍穷,如此伎俩上了一次当,下一回便不会放过你。”   小白道:“我明白,但下一回对战,败的一定还是你!”   伍穷道:“七天后,大军便攻打‘皇京城’,我们再来个一决雌雄,看谁更强。”   小白道:“好,来吧,我一定给你重重教训!”   伍穷怒道:“我一定不会给你小白比下来的。”   小白在笑,他气走了伍穷,是因为倒在地上的,也是经过“盗脸术”而易容的假皇上皇。   真正的皇上皇早已打扮成其它三个“铁甲兵”之一,在入镇之前先逃了出去,快马直奔回“皇京城”。   小白甫抵镇外,已知伍穷守候,便先诈作调遣部下入镇,再留下来拖延伍穷。   好想击倒小白的伍穷果然上了大当,打了一会儿又被骗到“万金庄”去赌,浪费了时光,也就不再可能追上皇上皇了。   当伍穷赢了赌局,一向维护皇上皇的他仍是镇定如恒,身旁假皇上皇又毫无大将之风。   细细看个清楚,伍穷终于想通了小白的计中计,只好承认失败,功亏一篑。   小白看着伍穷的背影远去,心中实在感慨万分,昔日最要好的朋友竟然成了陌路人,更敌对起来。   他不得不接受昔年小黑的耻笑,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出卖,性子如此,如何也摆脱不了宿命。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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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快乐的淫贼     远离“太傻湖”的荒郊内,有一座房子,虽然不太显眼,整个建筑却共分三大层次,前院、中庭、后院,各有数十厢房,是相当富丽堂皇的高门大宅。   建筑群半个月前还是热闹哄哄,到了今天,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下屋主夫人与五十个侍卫。   夫人终日在后院命人舞刀弄枪,四处散落一大堆兵刃铁盾之类,不少都已弯曲拗折,或是凹裂断开。   “这‘天法国’的‘克敌弩’射程足有四百步,能贯穿重甲杀敌,比余律令当年‘霹雳神弩’有过之而无不及,阵上决战,是具有强大杀力的好武器。”   “伍穷这笨头笨脑家伙,怎会懂得造弩之术?”   “七年前,十数万‘天法国’在外谋生的壮丁,返回‘天都城’保卫家园,歼灭敌人联军一役后,为伍穷这小子带来机遇。”   “嗯,是畲兵战败后,拋弃了武器‘霹雳神弩’,他们便把神弩详加察验,再改良制成‘克敌弩’。”   “夫人猜得半点不错,但最重要还是回‘天法国’保卫的人,皆是三国四族中的杰出人才,正好为伍穷带来各样专才。”   “畲律令已分配一些人各自负责制造神兵其中的一小部分,再合而成为惊世神兵,谁也难以掌握制造完整神兵的诀窍。惟是人才突然同时涌回‘天法国’,又有大量神弩以供拆解参详,也就难制成‘克敌弩’。”   “夫人料事如神,不愧为‘女战神’,小黑大人能有夫人在旁支持、辅助,难怪捷报频传,势如破竹,曾一连攻陷‘皇国’三个城池,可惜最终仍为皇上皇收复。   我想夫人定然在攻城陷阵出力不少哩。”   “夫君曾间及我一些作战见解。”   “喔!”   “不鸣则矣,一鸣必须惊人,我一动手出兵,就必定要武林震撼,闻者丧胆。”   “对!对!夫人一定惊天动地,在此乱世中扬名立万……”   “不,只要我夫君小黑扬名立万,昂首天下便是,我只在背后默默支持,吾愿足矣!”   “哈……夫人跟皇后芳心当真刚好相反,南辕北辙,同是女流,却心态迥异。”   “国师见笑了。”   “不,本国师毕生钻研兵法学问,皇后芳心乃青出于蓝唯一最出色者,只可惜傲气太盛,性急逞强,致实战临阵,往往心浮气躁而招致失败。虽有过人天聪,成就始终有限。况且,太勉强把战胜荣誉都尽归功自己,小觑部下,上下难以沟通,也就阻滞用兵。”   “国师只三言两语便道出关键来,察事精微,不愧被皇上封为国师,公孙莫敌果然名不虚传。”   “夫人又夸奖老夫了。”   “其它的先别谈,我研究而成的‘神风笑’,曾秘密试过千百回了,幸得国师一直在旁支持,它的力量远胜枪、刀;但若应用于三国四族围城之战,它可以替联军突破防守,攻入‘皇京城’么?”   “唉!”公孙莫敌悄悄摇头叹息道:“这‘神风笑’夫人花了三年来研制,今天总算大功告成,只要小黑大人应用于攻城,我公孙莫敌敢说,一天便可破城。”   “当真?”   “绝无虚言!”   “好!这回夫君定能一鸣惊人。率先攻入‘皇京城’,一刀斩杀皇上皇,获封地作奖赏;夫君好希望当三国四族中唯一成功破城者,小黑,从此就是第一英雄,据‘皇京城’为城主。”   “恐怕皇后芳心早已嫉忌小黑大人,会从中阻挠……”   “那我笑天算定会替夫君出谋献策,化解皇后的奸诡手段,免夫君受苦好了。”   噢,原来小白亲妹笑天算已嫁给小黑。当年在“天法国”与丑丑初遇,最终决定放弃已不能人道的畲律令,破碎幻梦,投向真情真意的心上人丑丑,也就是小黑。   觅得归宿后,天资聪颖的笑天算总算放下不羁的心,从此专心一意钻研兵法之学,多年来大有所成。   及后遇上“武国”兵法第一人—公孙莫敌,相互不断研讨兵法,更令她眼界大开,所学更上一层楼。   只可惜小黑一直被芳心刻意投闲置散,反为一己私欲不断提拔小丙,令小黑郁郁不得志多年。   最后,小丙势力、地位更在小黑之上,教小黑愤怒不已,可是却无从宣泄。   终于,机会来了,名天命在这次三国四族围攻“皇国”一役中,指派小黑为领军大将,小丙作为第二大将。只要立下大功,小黑便能在未来日子里再次压倒小丙,恢复争霸信念。   小黑已带兵进攻“皇京城”,笑天算不断命人从战场中搜集三国四族各式各样兵器,跟公孙莫敌互相研究、检讨,从而便可得悉各方势力的进展与及战斗实力。   此外,又天天在实验她发明的新武器“神风笑”,经过多天残酷试验,总算已掌握其中诀窍。   只见后院倒在地上的尸骸遍地,公孙莫敌与笑天算小心翼翼的在检视、察看,尸身腐烂裂血,双目暴凸,死状骇人恶心。   公孙莫敌道:“只要稍加以改良应用,‘神风笑’必定是沙场上最厉害的武器。”   笑天算微笑响应,心中喜悦万分,一个女人能为心爱丈夫出力,扭转乾坤,自是万分满足。   二人花了三个时辰才结束一切,公孙莫敌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便先告辞退下。   在八人大轿内的公孙莫敌,由从前沈默寡言,到今日谄媚阿谀并且口甜舌滑,完全变成了另一人般,如此连本性都扭转,也就是拜自己最心爱童养媳芳心所赐。   原来芳心当上皇后,抓紧权力以后,对“武国”有才能者十分猜忌,公孙莫敌是“武国”兵法之父,为人又谨慎、寡言,难猜透心中所想,芳心自然有所忌讳。   疑心会化为恨意,一刀杀掉便不会养虎为患,公孙莫敌哪有不明白之理,于是当上国师后,刻意变得阿谀奉承,嘴甜舌滑,犹如庸碌无能小人物般,蓄意避免引起芳心的注意。   只是一头小狗,不会噬伤主人,那就毋须除掉,这就是皇后芳心的心意,国师不得已只好当一头小狗。   然而内心深处,小狗仍是不甘心,在机缘巧合下联结上小黑,刻意辅助另一位天生兵法神人笑天算,他感觉到,这位上一代三大盗帅中笑三少的女儿,他日定然大放异彩。   丁方三尺的锦匣内,便是笑天算的心血结晶“神风笑”,公孙莫敌不停的摇首叹息。   “唉!后浪胜前浪,新人葬旧人,好了不起的笑天算,皇后芳心第一个要对付的,必定是你!”打开锦匣,对着黑漆漆神兵,公孙莫敌赞叹不已,实在佩服笑天算。   大轿在道上走,迎面来了一阵急风,快马疾驰而过,奇怪得很,马上的人究竟是谁?   竟全身都里着厚厚布条。   单人匹马纵马飞驰,渐接近小黑住处,马儿催策已久,甚是疲累,甫停下来便喷气或雾,近看身躯长毛早已汗湿。   神秘人胯下之良驹,脚程既快且脚力甚长,现在如此疲乏,看来骑者催马狂奔已有大半天了。   只见神秘人非但身、脚、手都扎着厚布条,连脸上也完全遮盖,只露出两颗乌黑眼珠在转动。   究竟是谁来访?   经半天辛劳,笑天算返回房内稍作休息,对着铜镜轻抚脸儿,只是二十五岁的容貌,昔日天真稚气已不复挂脸庞,换来是一派秀丽气质,妩媚中带点温柔。   眼眸里充满神采、坚毅,穷多年心血于兵法中,又创制了“神风笑”此惊世神物,她绝对相信小黑可以破“皇京城”,杀皇上皇,称霸天下,一洗颓风。   望着床榻,彷佛小黑又易容成丑丑的模样;每当失意落漠,小黑就不见了,换来是内敛的丑丑,没丝毫争胜霸气,沮丧、失落,只是拥着笑天算去追忆从前与十两那份爱,坐在床前不停嗟叹。   笑天算并不喜欢丑丑,她好想夫君重振雄风,她把一切寄望都交给小黑,小黑必须成就霸业。   动人的女人最需要一个出色的男人,一个一心一意为她的男人,小黑,努力啊!   笑天算的婢仆已准备好一个大木桶,盛满热腾腾的清水,让她沐浴消除疲劳。   独个儿浸在桶内,头仰后向天,闭目养神,是多么的舒适、优悠!热气白蒙蒙一片向上升起,似梦似真……“喔!”笑天算突然睁大双眼发呆,脑际一片空白,她竟然看到一对淫邪的眼睛在前头。   那个全身包里着布条的神秘人,原来竟倒吊在房顶横梁下,尽现色谜瞇的淫邪目光。   笑天算顾不得全身赤裸,立时弹射出水剑,跃出浴桶欲夺衣里身,再对付那不知死活的采花贼。   水剑疾戳如神箭,但只见采花贼竟伸手接剑,曲反回弹,水剑反过来戳中笑天算背心“魂门穴”,实时教她软瘫在地。   采花贼落在笑天算身前,取出腰间折扇,竟作文人儒士模样,不停搧风显尽优雅,眼目却充满淫邪笑意,仔细的欣赏笑天算的狼狈不堪,以及一丝不挂的横陈娇躯,状甚满足。   “好滑,小黑那家伙真懂享受。”一手疾探,便摸向右颊,笑天算一侧头避开,手儿竟直握住她的饱满乳房。   稍稍搓弄,笑天算气得真气逆走,误打误撞竟恰巧冲开了穴道,羞忿交集下胸口热血涌将上来,也不管来者是谁,武功有多高,舌绽春雷,张口喝道:“大胆贼子,竟敢来撒野?”   蓦地横腿扫去,逼退敌人,再点地弹射,顿时身子腾空,欲一举破门逃去。   半空中正扑前冲去,足踝却突然被抓紧,一拉之下便整个人被扯了向后。   双手十指挺起剑指吐刺,采花贼的身子晃了几晃,打开折扇左转右转,便挡尽化解了所有剑指。   扇子的扇骨是钢铸,原是短距离对打的好兵刃。   化去剑指攻势,双手一抱入怀,赤裸的笑天算竟然倒入敌人怀中,欲挣扎反抗,可惜身上已被铁扇封住七、八个大穴,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瞪着怒火狂燃。   采花贼也不急于一时,双手在裸体滑嫩肌肤上肆意抚摸一番,阴恻恻笑道:“笑姑娘,你喜欢温柔一点,还是粗暴一些呢?放心好了,一定令你永世难忘。”   “杀了我吧,我夫君小黑定然会为我报仇雪恨的。”咬牙切齿的笑天算,毫不示弱。   采花贼不断嘻嘻在笑,掌心搓擦乳房、胸腹,又滑向下,张开一对原来夹实的修长美腿。   “杀了你未免太过可惜,小黑这家伙太可恶,占有了你,就是对他的奇耻大辱,绝对胜过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你……是‘皇国’中的人?”   “哈……好滑,好柔软!”   “你以为伤害了我就能打击我相公的战斗杀力?”   “对,瞪着眼看我强暴你,这样更刺激、更痛快。”   “是皇上皇的毒计!”   “先让我舔一舔,嗯,好香。”   “啊!”   “对不起,真忍不住咬上一口,好痛快!”   “淫辱了我,也不能挫弱联兵杀力的。”   “那贱种小黑真懂怜香惜肉,一双高峰仍是挺拔高耸,哈……是留下给我把玩吧!”   “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还是先想象一下,一会儿你会否先死得很惨吧!”   笑天算一阵惊愕,双腿已被分开高举,带着淫邪疯笑,下体被炙热火烫侵袭,来回冲刺,激起心弦震动。   极度侮辱的难堪感受,强袭心头,多年来活在安逸中的笑天算,又怎会料到突然而来的蹂躏。   如猛兽狂乱的冲刺,教笑天算綮闭的红唇也不自觉张开,高声呼喊痛叫,十分凄悲。   正在肆意淫欲的采花贼,听到笑天算痛苦剧烈反应,更加刺激起变态快意,不停继续催逼出呼叫喊声。   “来吧,给我叫嚷得凄厉一点,小黑,你的妻子正被我玩弄、淫辱,这又如何?我就是要压倒你!”   带着仇恨心态强暴,不断燃烧愤怒,痛快得无以复加,他原来已对笑天算有好感,被其美色所迷,今日得以奸个不停,又侮辱了小黑,痛快之处难以形容。   “叫啊!痛啊!哈……小黑你来看吧,这个姿势才能满足你饥渴的妻子啊,笨蛋!”   “哇……”   采花贼的那话儿并不算是高强,只是所带来的羞辱苦楚,却是无以复加,极难忍受。   嘴里难忍痛叫,但笑天算心底下已对自己发下毒誓,一定会用尽方法报仇,她绝不甘心被摧残侮辱!   “啊!我一定报仇!”   满足了近半个时辰,神秘采花贼才满意罢手,但一双手还再抚弄了香躯好一阵子,才含笑离去。   笑天算果然令人回味无穷,他妈的小黑真有福气,竟娶了如此玉人回家享用,太惹人羡慕了。   一路策马奔驰,微风扑面,先前主动淫欲快意,一幕又一幕再在脑海中盘旋,实在美妙得不得了。   他妈的真不错,奸了还更想念,如此美妙香躯一生都难以忘怀,小黑真走运。   右手一抓,便撕掉里在身上、脸上的布条,一块一块慢慢扯开、撕掉,渐见本来面目。   “小黑,我很快就会骑在你头上,把你的一切都夺去,包括你的女人笑天算。”   在马上愉快催策耆不是别人,竟就是从前小黑“七小福”之一的小丙。小丙竟暗袭强奸了笑天算,满足兽欲。   他不是被断了子孙根的么?又如何能强奸别人?   小丙痛快的高歌,他今天好快乐,真的快乐无比。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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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神皇怒潮战     “皇国”乃天府之国,物产丰富,资源极充足,建国数十年来,国力因而不断拓展。   以“皇朝”为中心的权力结构,多年来合共分封二十九位诸侯,各得封地建城。   封地城主诸侯全是“皇”姓贵族,曾为“皇国”建立功勋,封地面积、物产等都跟城主之功勋关系密切。此外,每城均各自独立,管治权归于城主。   然而为了加强三十城之间的联系力量,各城之兵权却由“皇朝”派出“侯臣”   武将统率。   未有战争,各武将只须固守城池,与城民合力保卫。遇上争战,只要“皇朝”   派来使官或任何人手握“皇朝虎符”,便能支配武官,命令城内兵力出城助攻参战。   只认“皇朝虎符”不认其它,是“皇朝”确实掌握兵权的简单方法,二十九座城池,实际就是由二十九道“皇朝虎符”掌握,谁得了虎符,谁便掌握了城池。   就算“皇朝”帝君被敌人所杀,敌人尽夺虎符,侯臣武将也得归顺俯伏,献上兵权。   这就是完全奉“胜利”为首的制度,故此攻“皇国”只须攻一个“皇京城”   夺“皇朝虎符”便是。   “皇朝”只重用同血裔贵族,“皇京城”合共七十万“皇卫军”,分由七位皇爷统领,每位皇爷各领十万兵,保卫“皇京城”;另外,三公十侯三十爵爷则负责守卫皇宫,以保皇上皇的安全。   皇爷之下有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等,层层叠叠,管治架构清楚分明,权力集中。   “本皇七岁登基,便领导这群老家伙南征北讨,看啊,个个都精神饱满,神威勇猛,如精钢般凶悍。嘿,皇太子,你的胸膛怎么松弛了不少啊,房事太频密吧!”   在“皇京城”内的“皇宫”,身为帝君的十四岁皇上皇坐在龙椅之上,手里拿着大苹果在咬,一派悠闲,突然向殿下正舞动龙头大刀的皇太子训斥起来,教身旁小白也为之一愕。   已是六十足岁的皇太子,好不尴尬,连忙停了下来,不敢乱动,一脸尽是沮丧。   一口咬去大苹果的一半,皇上皇忍不住从龙座上走了下来,又伸出他惯常的手指,竟指着皇太子的鼻尖斥责道:“才不过舞刀半个时辰便气喘起来,真他妈的气力不继,今天没吞下米饭么?你如此能耐如何能保家卫国,带领十万‘皇卫军’上阵杀敌?好丢人!”   赤裸了上身的皇太子已是汗流浃背,可怜一把年纪,还给十四岁的皇上皇骂个半死。   低下头来不敢接触皇上皇的凌厉眼神,皇太子早已习惯了被责备,“御战”就是从来的绝不轻松。   原来每次敌人来袭,皇上皇便会召开“御战”大会,由他命七位皇爷作御前表演武学,各自舞刀弄枪尽显实力,皇上皇看得满意便会分派各皇爷领军之详细任务。   绝对要保持作战能力,要经得起考验,能带领“皇卫军”闯阵杀敌,这是皇上皇对各皇爷的要求。   “皇九爷,你的十个万夫长有三个武功退化了,快找别的来取代。皇老吉,你的三脚猫功夫竟毫无进境,太令我失望矣!”不断的摇头叹息,在皇上皇眼中,七位皇爷总是有着不少缺点。   “真苦透,带着一群如你们般的三脚猫皇爷携手拒敌,唉!又是我一人要化腐朽为神奇,天啊,你总是要我烦恼!”   大言不惭的皇上皇,逐一指点过每位皇爷的不是,总是长嗟短叹,无奈得无以复加。   “唉!怎么你们不努力一点,分担一下朕的重担子,已经是头大没脑,脑内生草,用兵战法又笨又呆,武功又如此差劲,真丢尽脸,各位皇爷,你们实在太令朕失望了!”   “不—不但失望,简直是绝望!”   七位皇爷,全是年届四十至六十的长者,皇上皇七情上脸,毫不留情指摘叱骂,十二分痛快淋漓,却苦了皇爷们。   皇上皇的不满、指摘,看在小白眼里却是全然另一番光景。七位皇爷的武功绝对都不在将军之下,个个臂力惊人,又各具武功深厚内力,是了不起的难得神人。   绝对是吹毛求疵,也许天下间要达到皇上皇标准者,就只有一个五大高手最强者皇玉郎。   除他以外,别无他人。   七位皇爷,皇太子、皇九爷、皇老吉、皇天龙、皇千世、皇万福、皇寿星,七人联合一起,拒战三国四族,难怪能接连七年胜多败少,七人能耐都好了不起。   皇上皇这十四岁帝皇嚣张的嘴脸和不可一世的态度,却未惹来七位皇爷任何拒抗、反感,依然完全的臣服,理由很简单,皇上皇七年来的号令、谋策,确是保住了“皇国”。   “御战”出席于皇宫者,绝非只是皇上皇、小白及七位皇爷,还有伴在皇上皇身后的三公与及一些武将,七皇爷如此备受奚落,倒教小白看得心寒。   “皇上,敌人擂鼓来攻了。”皇阴公负责察视敌情,一阵喧闹战鼓暂把尴尬情景截住了。   皇上皇笑道:“哈……不知死活的三国四族乌合之众,小白来吧,我带你见识一下咱们‘皇京城’天险拒敌。”   小白在引领下,直出皇宫后山,原来“皇京城”位于极高处,敌人来攻必须先越“神皇怒潮”,河水从上而下形成急流,敌人逆流而上甚是艰困,皇国在“神皇怒潮”   沿岸筑有“战台”,向乘船的敌人袭击,藉天险拒敌来犯。   于“皇宫”后山居高临下,正好对来袭战船情况一目了然,皇上皇就是最爱在此欣赏敌人们纷纷葬身惨况。   “神皇怒潮”七年来已吞噬无数生命。   战旗写上“黑”字,长共一百五十步,可容三千战兵的战船,正是身为攻城先锋的小黑所率领。   昴首站在战船舱顶上的小黑,代表“武国”作先锋部队,任务就是先攻破摧毁第一道防线“战台”。   船头雕成龙头之状,威猛无匹,站在龙头者,白衣披身,临风而立,一直低首俯视,双手十指指间皆夹住短刀,沈默冷酷性子尽见,他便是小黑的“七小福”中之小李。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从来没有人愿意试一试小李飞刀,只有刻意寻死的人例外,十八岁的小李是小黑收养的孤儿,是最忠心的部下。   船上加了一道风帆,风儿鼓动便船行得更快。船桅之上,屈曲着身子的赤裸少年,全身只挂着一个大布袋来遮掩下体,粗毛布袋内盛着重甸甸的“武器”,外面绣着歪歪斜斜的一个“春”字。   小春,“七小福”之一。   还有也是十八、九岁的小子,鼻子半塌,眼睛一高一低,嘴歪唇厚,脸上又有三条刀疤,姐此模样直教人望而生畏。   船上一切大小事务,小黑要茶要水,他都毕恭毕敬的奉上,这就是排在“七小福”   最末的—小丑。   “七小福”中,四大三小,七年前四大中小凤、小狗、小鬼,都先后丢了性命,小丙被芳心捧成与小黑对抗,如今就只余下三小,伴在小黑身旁鞠躬尽瘁。   小黑领着小李、小春、小丑,与及三千“神武大军”,乘着“神武战龙”直取“战台”。风高浪急,惊涛拍船发出声音甚是响亮。   “皇宫”上的小白,见到来攻者是仇中敌小黑,心中不自觉燃起莫名恨意,倒也好想他大败而回。   “战台”就在六十丈前,究竟小黑如何来攻?   筑在离河面高逾百尺的“战台”,突然开启战门,跟着便滚下一大块圆形巨石石头顺势滑滚而下,愈冲愈急,轰隆轰隆的直滚撞向逆流而上的“神武战龙”。   要是被巨石撞击破船,恐怕便难以再前进。   石头疾冲,正逼近“神武战龙”之际,河底竟冒出一大块铁板,由十余个水鬼在水底把持,微微向外侧倾斜,便引得石块斜走,原来的路线被改变,石头就触碰不到船身。   小黑对此攻击早有所料,也有了防备。   愈接“战台”,小李的飞刀握得愈紧,小春双手也握紧身上布袋,小丑也站着定睛望向“战台”。   “战台”上只有不足五百的“皇卫军”,只要能驶近战台,一涌而上,三千人杀五百,绝对轻易简单。   相距已不过五十丈,突然一阵哗然,只见流星点点,迎向“神武战龙”而来,是什么?   噢,竟然是成千上万块臣大石块,又圆又大,都是光滑十足的,一下子尽从“战台”   滑进河里。   巨浪翻起石头,相互碰撞,打得啪啪声响亮清彻,更是惊心动魄,骇人震怯。   小李有刀,但短刀可不能截下千计石块。   小春有袋,但袋里的武器可能停下石块吗?   小丑不怕,因为主人小黑在,只要小黑一动脑子,什么困难都一定可以解决,这就是小丑心中所想。   汹涌激流牵动顽石攻来,当真犹如千军万马,小黑昴然而立,怒目瞪视正冲击而来的巨石,大声叱喝一声。   小李飞刀,小春飞石,以小破大,刀要截石,小石子再停下巨石,一刀一石子截停一块巨石,来吧!   劲力注满甩射飞出,前头一排大石的冲力稍缓,惟是后排又滚来,弹射又越前而来。   千百飞刀、小石子急疾如蝗劲射拒挡,但仍是只能阻挡部分来袭巨石,“神武战龙”   快要被轰个正着。   船上兵将惶恐心怯之际,小黑突道:“那个皇上皇早料到咱们反应,他就是要人命、血肉来挡石,小丑,动手!”   犹未明白小黑所言,只见小丑已疾扑向船头,一手抓住一兵衣领,将整个人当作巨大暗器疾射向石。   “噗”的一声爆骨碎体,头颅轰个稀巴烂,大石立时截住,比飞刀、小石子有效得多。   一个接着一个,船上战兵未暇细想,已先后被制住脖子大穴,吐力扔出去截石,十块石扔出十人,一百块石就扔出一百个战兵,以血肉身躯挡石,加上飞刀、小石子,一同遏止攻势。   一瞬间,人如急箭纷纷射前,继而是血肉模糊,粉身碎骨,染得巨石、河水也血红一大片。   凄厉的血肉交迸,终于停了下来,付出合共一百三十三个活生生的神武战兵,总算压下首轮攻势。   仍黏着一只断手或半个头颅的石块,随水飘流,就在“神武战龙”旁边浮过,看得其它官兵都目瞪口呆。   先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现下已变成附在石块上的一堆骨肉血块,残醋的现实清楚告诉众人,这就是战争。   “皇宫”上的皇上皇很是满意,小白看得清楚,他实在好投入杀战,对生命毫不珍惜。   皇上皇笑道:“真不过瘾啊,只死了一百三十三人,好少哩,小黑,倒算你有点办法,但还有更精彩的在后头啊!”   向小白点一点头示意,“战台”的战斗又再展开,一下子密麻麻的涌出千人,均手持三尺长粗尖矛刺,脚踏堆在河道上的石块,飞奔直射向“神武战龙”。   小黑怒道:“都是来破船沈葬我们,一个不留,杀!”   一排弓箭手上前列阵,箭如雨下,但利箭竟全都落空,一个“皇卫军”也杀不掉。   特别训练过的“战台”守兵,在湿滑石块上弹前走动,竟四平八稳如履平地。   箭矢攻至,侧身一沈,便直沈入水底潜伏,转瞬间千个战兵消失于无形,全在水底潜泳抢前。   小李飞刀杀人,双手向衣衫一探便多了八柄飞刀,劲射穿过河面杀敌,血柱不断拔射而起。   小春的七彩小石子也加入战事,穿越河水,击杀“皇卫军”。   但无论如何截杀,仍有矛刺插穿船底的刺耳声音传来,“神武战龙”不断被破小丑领着大队战兵落水退敌,疯狂杀戮,任何要破毁“神武战龙”者,都要分尸!   杀战一直持续,各不相让,直至小黑感到“神武战龙”向右倾侧,河水涌入船底。   小黑忿忿不平道:“退兵!”   被刺穿船底的“伤痕”也许不太大,惟是千百个小孔加起来,就绝对可以弄沈巨大的“神武战龙”,为了保住它,小黑不得不暂且退兵,先搁置攻势。   只一千个精锐水底奇兵,就能拒挡三千人的敌阵战船,而且取得胜利,“战台”上的守兵都欢天喜地。   原来,要攻下一个小小“战台”也必须赔上好多人的性命,代价好大。要攻陷“皇国”,代价将是多少倍?   岸上,神长大老与芳心都小心翼翼观战,直至退兵,二人才开始交换一下心得。   芳心不悦道:“代价。”   要是换上小丙领军,相信今日就能攻占‘战台’,不必付上太人一具又一具尸首从河里浮起来,伴着那一大堆石块,鲜血染得沿岸河水也成血河。   究竟该如何攻打“皇国”?三国四族该如何与皇上皇周旋?芳心在静待神长大老的暗示。   可是,文房四没在纸上写下什么!   “皇宫”上的皇上皇从后山下来,只对着小白微笑,小白心里也在揣测,以“皇国”   兵力如何能抵挡三国四族的全力进攻?   皇上皇笑道:“你一定在心里猜测,朕如何能破解今日之战?”   小白道:“此战太凶险,恐怕战斗三年也难以决胜负,双方伤亡之数,必然数以十万计,唉!”   “不一定的!”   “什么?”   “小白兄,你太小觑我了。”   “哈……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要速战速决!”   “恕我未能洞悉其中玄机。”   没有了如此惊世人物,“皇国”早已国破家亡。   “明天,一切就会扭转!”   “你说,明天就能扭转危机,化险为夷?”   “对,只要作出一点牺牲!”   “你的一点牺牲,对别人来说却很可能是重大牺牲。”   “嗯,但绝对值得牺牲。”   “究竟牺牲什么就可以立即化解劫难?”   小白还是想不通透,但见皇上皇胸有成竹,也就更让人疑惑,皇上皇的“牺牲”   大计,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啥小白竟想不出来?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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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卑劣的牺牲     烽火连天的战场上,经昨日小黑攻“战台”一役,今天平静多了,大营处处,相互以阵法驻扎,免得受袭。   有神长大老为首的三十万“神教弟兄”,人人视死如归,把神长大老视为精神领袖,绝对愿意为“神教”牺牲。   故此,在沙场之上,谁也不欲与“神教弟兄”拼杀,这群既疯且狂的战士,断了一臂、被劈开头颅仍死命顽抗,又岂是常人能敌?“神教”信徒都笃信教义,能为“神教”   牺牲,来世便可再输迥当仙神,所以信徒都甘愿拼死,丝毫不怯惧。   小白甫踏进大殿内,眼前就是一大片巨大假山石,足有三十尺见方。小桥流水、亭台宫殿,一应俱全,一夜间,皇上皇竟就命人把整个形势以微缩技巧仿造了出来。   每一棵树、每一建筑,都绝不苟且,手工精致,巧妙出色,最重要的,是将三国四族的兵力都显示了出来。   以插旗代表兵众数目,一旗就是五万,“神国”插上了六枝旗,一看便清楚来了三十万大军。   皇上皇的双目始终没离开过“神教弟兄”,看来,这批敌人确是他的心腹大患。   小白笑道:“好精巧的工艺,如此匠心独具,必须是工匠极为投入之作,恭喜上天赐予贵国神人工艺大师。”   皇上皇冷冷道:“这烂东西是我昨夜独个儿砌成的,没什么了不起,有这门工艺也不一定能战胜此硬仗!”   小白内心实在不得不一再佩服这十四岁的皇上皇,昨夜他竟没有睡过片刻,利用仅有的时间把三国四族及“皇国”阵前相争的情况,化成工艺砌造出来,从中揣摩、推敲、分析。   小白道:“以‘神国’三十万‘神教弟兄’为中心,七大势力‘武国’只来了二十万‘神武大军’,未免太少。”   皇上皇笑道:“名昌世正威胁名天命要他襌让帝位,‘武国’兵力被二人关系拉繁,才只派来二十万。”   小白道:“依阵势来看,芳心、小黑、小丙的二十万‘神武大军’为正先锋,死伤将最惨重。侧翼由伍穷所率领的二十万‘穷兵’,威胁、杀力都不下于‘神武大军’。”   皇上皇冷冷道:“伍穷抢在最先,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要第一个抢上‘皇宫’夺我人头。伍穷这家伙要利用这回灭我‘皇国’,以图一举分得十五座城,急速扩张势力。”   小白道:“还有刀锋冷的十万‘农兵’,药口福‘狂意族’的十万‘锋狂军’,畲律令‘海霸族’的‘畲兵’合共五十万,‘异族’的十万兵。三国四族总共便来了一百一十五万大军。”   皇上皇苦笑道:“‘皇京城’算是有一百万‘皇卫军’,惟是其中五十万已分怖‘皇国’其余的二十九座城池,咱们真正能调动作战的,就只有五十万‘皇卫军’。”   小白不禁骇然,虽然“皇京城”占尽地利,惟是敌人全是征战惯将神兵,一百一十五万扑杀五十万,兵力相距实在太远,而且决战势必延展数年,要是三国四族不停补充兵力,此仗又怎会有战胜的机会?   小白望着皇上皇的一脸冷漠,眉宇间有着一道杀志,坚决果敢,看来真的已解通了破开困局之法。   惟是一天之内又怎可能以牺牲什么来解决重大疑难,皇上皇的计划,除了是割地赔城,牺牲国力、百姓,看来真的难有其它,但如此一着,又岂是妙计,割地赔城后势力大挫,三国四族坐大,他日岂不会再来发兵讨其所需,不断苛索,直至亡国。   皇上皇突然指着三国四族驻兵怖阵处,对小白道:“以我国五十万‘皇卫军’,可有妙法抵得住百万敌军雄师吗?”   小白小心的察看形势,一会儿便大汗淋漓,脑海转了又转,已是结构过一、二百场思想出来的战役,空想攻守,妙用兵法对战,穷尽心思想像出其中无尽变化………小白的脑际全是一片杀戮大战,妙攻苦守,心力在一瞬间急转万遍,双目通红,险些软倒地上。   心力透支,殚精竭虑,一阵胸臆翳闷,强自抑压,才不致吐血颓然倒下,想象之战,可绝不比沙场拼死来得轻松。   皇上皇笑道:“咱们‘皇卫军’可苦撑两年,对么?”   小白淡淡道:“我只能确保十八个月‘皇京城’不破。”   “五十万大军,最后剩下不足三万。”   “对,神长大老必然以死拼死,一个赔上一个。”   “当只剩下薄弱兵力时,伍穷、神长大老、刀锋冷、小黑、小丙、畲律令、药口福、异族族主等,就会突破封锁,冲进‘皇宫’抢夺我的头颅。”   “擒贼先杀皇,皇上皇一死,‘皇京城’便破。”   “就算有皇玉郎,甚至加上小白兄,也同样抵挡不了天下八大高手,‘皇国’必亡!”   “对,‘皇国’必亡!”   “嗯!咱们想象出来的都相差不远,英雄所见略同。”   “我却无法算计出你‘牺牲’什么,便可以化解此战危难,只用上一天就扭转乾坤,未免难以想象。”   “三公,有请贵客!”   大殿之上,皇阴公、皇阳公、皇太公竟同时引领合共八位小白也认识的“贵客”出来,这一着,顿教小白冷汗直冒、心底发毛。   他简直不能相信,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就在眼前,他终于明白皇上皇所要牺牲的是什么。   对,只要牺牲了……绝对可以化解当下危难,不费一兵一卒,皇上皇这招绝对超越小白想象以外。   并非小白能力不及皇上皇,只是他从不曾如此“狠”,不可能如此恶毒、绝情,小白如何也不曾出卖友情。   小白愤然道:“你,牺牲了我,出卖了我们之间的友情!”   皇上皇冷笑道:“争战目的最终必然是为了拓展国力,既然进攻‘皇国’要经年累月,又必须赔上重大牺牲,为何不把三国四族的力量再扩充,变成四国四族,来瓜分小白的七座城池呢?”   “而且当年‘万寿无疆’的宝藏,至今已变成金山银海,只要攻破七座城池,三国四族各自瓜分一城,再分宝藏,一来灭了新势力,二来除掉极具威胁的未来皇者小白,何乐而不为。”   说得清楚明白,皇上皇“牺牲”的就是小白,只要三国四族同意转移目标进攻“模糊城”等七城,“皇国”自然解困。   小白眼前的八位“皇国”贵宾,赫然就是神长大老文房四、刀锋冷、伍穷、小丙、小黑、芳心、药口福、燕万岁,只欠一个畲律令,八对眼已盯紧小白,想要吞噬消灭。   天下七大高手显然已同意皇上皇的建议,先瓜分小白七座城池,灭掉小白这心腹大患。   小白冷冷道:“四国四族同攻我七城,要在兵法胜过我与梦香公主,皇上皇定然答允当上策略军师。”   皇上皇一直在退,退至七位皇爷身后,他不愿意节外生枝,全不给小白威胁反抗的机会。   皇上皇笑得灿烂道:“这个当然了,先杀你,七城中只剩一个耶律梦香,她正大腹便便,待她分娩苦痛烦躁时,我方才大举发兵攻城,此消彼长之下,加上缺乏领导号令,要攻破七座城池又有何难。”   小白笑道:“哈……原来连公主怀了身孕,影响领导作战也计算在内,皇上皇好了不起啊!”   皇上皇轻轻笑了一笑道:“还不止于此呢,就算我的师父也被我蒙骗,以为我真的需要你来帮上一把。”   小白愕然道:“啊!你早已怖下一切,骗横刀为你来找上我小白,诱我一人助你逃回‘皇京城’,再以此来诱惑三国四族,作为交换不进攻‘皇京城’的条件。”   皇上皇冷冷道:“朕的计划不一定能成功,但小白毕竟是小白,‘盗脸术’骗倒了大家,武功、智力、兵法皆显露无遗,再让你势力增长下去,七城连结一起,筑成牢不可破的防线,他日雄霸天下,灭绝四国四族,不是你小白又是谁啊?”   神长大老等八位贵宾都微微点头,同意皇上皇的意见。这七年以来,大家为了进攻“皇国”,互相削弱了实力,就让小白的“铁甲兵”不断扩展势力。   停下来回首一看,五十万“铁甲兵”雄狮已威胁任何一方原有势力,实在不得不正视。   为了解除战困危难,皇上皇藉救回皇玉郎之事,让三国四族了解小白“铁甲兵”之强势,再布局引小白为友情而孤立在“皇京城”,只要大家同意,杀小白自然轻而易举。   简单的转移目标,便能化解危劫,牺牲小白,就免去“皇京城”血战杀戮,把死亡完全地移花接木,转嫁在小白的七座城池去了!   如此的四两拨千斤,又怎能不佩服十四岁的无情杀神皇上皇,小白,再一次被出卖了!   七大高手一步又一步逼向小白,要夺七座城池,扩张国力,就必须先诛杀小白。   杀小白,小黑最兴奋,他的一双钢爪在发出“啪啪”声响,他最喜欢小白陷入孤立无援中。   伍穷被小白骗,他好想报仇,更想在天下人面前,证明他伍穷已脱胎换骨,胜过眼前小白,压倒小白。   小丙当然好想小白死,最好还吸掉他体内真元,以助自己提升功力,一举两得。   刀锋冷当然欲杀小白,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证明那句什么“一山还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是错,大错特错。盗圣最超凡出色的徒儿,是刀锋冷才对。   药口福当然也想小白死,小白死了,他便有可能夺得梦香公主及她三个俏丽艳绝的婢仆佳人,他想了七年,还是忘不了把四人冰封成收藏品,永世作为欣赏经曲。   小白与寒烟翠是要好的友,裨长大老自然“应该”杀掉小白,凡对寒烟翠好的人,文房四都想杀亍,异族族主燕万岁只为杀杀,。夺城扩展,当然是好。   芳心在笑,会心的微笑她憩小白死也实在想得太久了,小白死了,绝对比杀掉威胁名天命的名昌世更妙。   杀-,杀小白。   八位卖宾、七大高手踏l一遇沂,七位皇爷保卫皇上皇,三公在殿内戒备,以防万一。   小白,你插翼难飞T,“死有葬身之地”!苜先发难抢杀的,竟然是刀锋冷,他的凶悍眼神,在对小白说:来吧,十年后的你展示一下真正的实力,看谁才是盗圣最出色的徒儿!   “泣血”出鞘声如悲哭痛哀,刀法大开大阖,气势雄迈,飞上九天重新压下,先压人穿地破入,露出脖子部分,再断颈斩首,便是刀锋冷的雄霸刀法“死有葬身之地”。   刀法毫无破绽,完美无瑕,看得人心胆俱裂,不禁拍掌叫好,只有小白一个不好、不妙。   小白如何破招?绝对破不了,“赤龙”也是一招“死有葬身之地”,只是刀招却不尽相同。   “赤龙”直斩向地,轰飞沙石跃上,挡住狂猛刀势,挫弱了再回剑硬拼,剑、刀一掠而过。   “泣血”重重斩中小白胸膛。   “赤龙”狠狠劈中刀锋冷丹田。   血花四溅,小白、刀锋冷都吐出骇人的凄艳血红,喷得四周一片死亡肃杀,气氛可怕。   小白执剑再战继续而来的小黑,不能调息,不能慢下来思索。一刀被护身罡气抵住,受伤不轻但却全无喘息机会。   刀锋冷可以抒缓一下,他绝不能只投入杀战而不自保,四国四族虽同一阵线,但必须保留一点实力自保,否则其它人突袭,“农王”被杀,“农族”便肯定很快被吞并。   体内血气翻腾急涌,十年以来,小白的内力已不能同日而语,修为绝不在刀锋冷之下,好强!好强!   但好强的小白也绝不可能以一敌七大高手,之后,还有七位皇爷,小白死定了。   小黑旨在游斗,以损耗小白内力,还在嘻笑道:“伍穷,快来夹攻啊,咱们同是出卖小白的贱朋友,趁着皇上皇出卖小白的这一刻杀掉他,好恰当、好相配哩,哈……”   不停的揶揄、耻笑,小黑手底却没有慢下来,“虎头蛇尾刀”舞动如万道金蛇噬咬,竟咬住“赤龙”。   原来“虎头蛇尾刀”的末端,有一个弯形尾钩,一钩便搭上了“赤龙”,继而便是“灵蛇蛇缠身”。   手底吐力,“虎头蛇尾刀”不停旋转,一直沿着“赤龙”而上,尾钩就搭着对手兵刃,旋劈迥斩向上,直取敌人手臂。   要不是刚才小白与刀锋冷拼了一招,已受内创,他定然可以吐力震飞“虎头蛇尾刀”。   刀已转至直斩切手指,将自己十指折断,小黑也很希望小白尝尝失去灵动手指的滋味。   小黑已运起十成内劲,随时接住刀招攻杀。   小白突然弃掉手中“赤龙”,“剑神指”一夹,便拼住“虎头蛇尾刀”,再头下脚上倒转,一式“天下无敌”,手在地上转动,脚踢拨“赤龙”挥斩,攻杀过来。   变招快若迅雷,小黑胸膛向内一缩,闪过了第一招,但小白拨刀诡异万端,脚弯一拖斜斩,再一蹬,“赤龙”直插而上,划脸破去,小黑急退,但脸上已被割伤。   一阵嘻嘻大笑传来,小黑摸摸血脸,他妈的奇耻大辱,左边眉毛竟遭一剑削尽,甚是趣怪丑化。   神长大老突道:“单打独斗既非小白敌手,咱们只好一同扑杀,七对一,希望小白指点吧!”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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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破脸一剑恨     以一敌七,小白已清楚明白今日必死无疑,他侧首怒目对着皇上皇狠狠一瞪,怒道:   “哈……我小白被出卖得太多,惟是一直未曾真心想过要报仇雪恨,皇上皇,你终于打动了我的报仇心,今天你千万要把我碎尸万段,否则,小白一定不会放过你!”   扬眉盛怒,爆出杀恨狂意的眼神,令皇上皇不禁全身抖颤,小白真的好想把他吞掉。   已习惯牺牲别人来换取自己及整体“皇国”利益,皇上皇从不怯惧、退缩,但小白的眼神实在太可怕,彷佛在告诉自己,若他死不了,就会来毁灭“皇国”。   “朕好怕你,四国四族的帝君也都怕小白,这七年以来,就是咱们困在一起胡斗瞎战,让你的势力不断坐大,让小白长成为可怕的巨人,所以,今天你不得不死!”皇上皇再退开三步道。   皇上皇不断的退,同时七大高手却渐渐逼上前,接连展开扑杀攻击,先是神长大老,文房四的“文掌”,第三式“文风不动”,卷起身上阔袍大袖,完全包住了右手手掌,气劲游走,逼得全身衣衫鼓胀,不停的在身体、衣衫之间发出爆响。   “文风不动,杀人三重!”   生性阴鸷的文房四,虚空轰出“文掌”,接连三层气浪推出攻向小白,一浪接着一浪,极上乘的内家精纯武功,多年苦心孤诣而来,掌劲排山倒海般狂涌倾泻。   小白一惊之下,急忙抡掌相抵,惟是其势已不及,只好连推三掌,勉强截住“文掌”。   三股劲风爆开,小白惨被轰飞十丈以外,更是口吐鲜血,以内力算计,原来与文房四着实有点距离。   后背冲破殿门,直飞出去大殿以外的“心殿崖”,脚犹未触地,药口福的“百年归老”已狠狠招呼而来。   食狂又是堆起他那肥肿的嘻笑脸儿道:“小白奇才真超凡,食狂谋才夺命,便变成超超凡,当年盗圣‘求才壁’留字,该还有两句:食狂吞白超超凡,百年归老莫等闲。   对了,哈……这两句可真不错呢。小白就来见识我的‘百年归老入土为安’吧!”   神兵直没入地,同时迸爆出八道劲力裂痕,分射逼向小白,割裂地面,内力比七年前已提升六成以上。   哪道劲力裂痕才是神兵攻力所在?   小白无瑕细想,因为小丙的“反腹神功”已来,整个背项直压而来,另一边燕万岁已轰出自烟冒起的一掌,是“岁月不饶人”—可以一掌把人轰得衰老的掌法!   右手剑指戳破“反腹神功”、左手怒剑劈向“百年归老入土为安”第三道劲力裂痕,右腿提起,旋身转踢小丙后颈,封死他后招的头颅轰攻,清脆俐落的三招,都成功堵截来势。   “砰”!   小白的脸庞爆出血柱,一脸是伤,虽挡得了三人猛烈攻击,第四个正好利用间不容发的空隙偷袭,十成拳劲轰个正着。   在鲜血染红眼前一切的感觉未散之际,小白看得清楚,这拳是来自昔日的友好知己伍穷。   犹未定神,耳畔又传来一声:“射!”   皇上皇的命令刚下,一排又一排羽箭全射向小白,原来殿顶“心殿崖”的高处,早已埋伏二百神箭手,提弓射入,轮流射出百箭攻击小白,一先一后,接连不绝。   小白已是身受重创,但仍必须挥剑挡箭,手中急舞“赤龙”,盛怒下挥斩回劈,断箭竟弹射退去,震飞反射杀二十神箭手,但小白也不再杀,脚尖触地弹飞,便直奔向外。   他在心内暗叹皇上皇实在狡诈,七大高手伏杀还未算绝,仍要多添二百神箭手,如此的布局,在殿外必然有数以千计“皇卫军”团团围住,绝不让自己有一丝逃生机会。   飞奔出三百步外,小白再也难逃,只见已站在断崖尽处,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死谷,山石嶙峋,白雾飘飞,再无去路。   回首定神,跟前已列站着神长大老、小黑、小丙、伍穷、燕万岁、药口福及刀锋冷。   小白脸上仍在淌血,内伤甚重,血从脸上爬下,缓缓的越过肩膀,沿着手臂再滴在地上。   “滴滴嗒嗒”的微弱声响,却听得站在七大高手之后的芳心好痛快,能目睹小白被杀,实在痛快。   先杀小白,再杀亲儿笑莫问,把过去一切的耻辱都抹掉,皇后芳心一直渴望能成功。   从来得到自己动人体躯送出温馨的男人,都很付出极大代价,名太宗还落得一命呜呼。   小白,却是好象饱食远飓,什么都没付出过似的,她还要为这王八生下孩子笑莫问,听说这小时候跟她一起的臭小子,原来不说一句话,现下竟成了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上皇肯定地说,笑莫问好了不起,今天不杀,他日赔上十万条命,也不可能杀得了!   自己竟然为这王八带来了不起的笑莫问,太岂有此理了,你们快给我杀死小白,我再在他尸首上加上七刀!   芳心不须说出希望,七大高手已刀、剑、拳、掌齐发,小白斗得一阵,不是左胸中招,就是右腿被割伤,左支右绌,闪闪退退,已贴近悬崖最后一步,绝不能再退。   “自尽吧!”   “不,小白才不会如此笨!”   “自我了断也笨?”   “咱们会把他的尸首用长矛插穿,高举示众。”   “噢,怪可怜的。”   “插在小白尸首的长矛,一直随军至‘模糊城’,待梦香公主见到,吓得吐血惊骇。”   “哗!腹中孩子,一晕过去就没有了。”   “没有了气息,死得好惨!”   “不,娘亲可死得更惨。”   “会先给咱们轮奸七日七夜,再交给那厮食狂药口福。”   “对啊,当药兄的收藏品,冰封千年。”   “哈……冰封着赤裸胴体,冰封着无尽仇恨。”   “还冰封着快出娘胎的小白孩子。”   “嗯,该在冰封之前,把肚里没出世的婴孩尸首拉个头儿出来,破开肚皮,好有创意啊!”   “当然,人中人笑梦白,这就是小白的孩子。”   “哈……”   “再把小白的残躯也分尸冰封起来,再写上两句:一山还有一山低,小白蠢才已归西!”   “妙绝!绝妙!”   “小白不想这样死去,他一定会跃向崖底。”   “死无全尸,死得不明不白。”   “谁也不能确定小白真的已死去。”   “可能小白已成仙,可能小白正在深山修炼最上乘武学也可能已归隐田间,不间世事。”   “连妻子被轮奸也不问么?”   “不问了,呵……小白从万丈跌下,撞得脑子半坏不灵早已成了傻子笨牛,哪里还懂得问。”   “哈……一山还有一山低,小白原是缩头龟。”   “来吧,缩头龟,你的血吐尽了没有?”   “来吧,缩头龟,你不是天生奇才么,想个妙法逃出去吧!”   “别让咱们太失望啊!”   在七大高手同时围攻小白的时候,不断以废话打扰,便是来自皇上皇的三公嘴巴。   他们并没有闲下来,尽力在打扰小白,希望他在失神时多中一招半式,伤得更重、死得更快。   只要有法子令小白更贴近死亡,皇上皇都不会轻易放过,为了保住“皇国”,转移三国四族的目标,皇上皇算计得绝不挂一漏万,他不会给小白半点生存机会。   甚至小白身后的万丈悬崖,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山石嶙峋有办法踏脚隐蔽之洞只有七个,而每一个洞的方位他都了如指掌,要是小白坠崖,他早已安排,每个洞口都会搜查清楚,追杀到底。   为了“皇国”,小白必须牺牲。   只要三国四族的注意力转移,“皇国”得以喘息,他的“后招”大计便有机会成功。   要雄霸天下,必须不断吞并其它势力,不断扩充版图,“皇卫军”,由一百万再增加至一百五十万、二百万、三百万,谁都要俯首称臣,不敢对抗为敌。   必须在十八岁前平定天下,统一四国四族,成为第一霸主,这就是皇上皇的心愿。   为了令“皇国”不断拓展,为了雄霸天下,皇上皇可以牺牲任何一切,包括师父,也就是亲生父亲—横刀。   从远处观察决杀大战,小白苦苦支撑,也只是勉强多挺一时三刻,身上已中了十刀七拳八掌,体内能吐出来的血,都已吐尽,前无去路,殿外又是重兵包围,小白焉能不死?   对,小白焉能活下去?七大高手、芳心、三公、七皇爷的想法,都跟皇上皇一样,小白死定了。   只有一个人不同意,那就是小白自己,他不能死,必须保住生命,拼搏下去,支持住身躯,不能倒下,因为,只要他一倒下,七城及五十万“铁甲兵”都会灭亡。   而且,他必须复仇,对无耻的皇上皇狠狠反击,绝不能放过如此无情无义的小人。   杀,谁也挡不住,一定要杀皇上皇。   “赤龙”在盛怒下把小白的功力不断催策提升,舞动如神龙盘飞,小白尽融剑意出招。   一时是愤慨,雄猛如狂风卷沙,剑势如虹,嗤嗤之声大作;一时是悲怨,剑在飞旋,剑光喷溅锐烈。   完全投入意境之中,威烈骠悍,悲屈恨意,贲起血筋,如噩梦舞剑,以攻为守,七大高手虽是占尽上风,但一时间却也难以把小白除掉,斩杀当场。   “哇!啊……”   痛苦得犹如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竟是小白所熟悉的,传入耳里,令人心底发“丁大志?”   好普通的名字,在江湖上无人会对此人有所认识,因为丁大志只是个小兵丁,好勇猛的小兵丁。   小白对勇猛的小兵丁特别有好感,他喜欢提拔小兵丁,给予大好机会立功,小兵丁当然竭力为小白效劳,干出成绩来。“铁甲兵”中,这些年来也冒出不少的少年英雄,其中之一,就是姓丁名大志,还有一个叫丁大字,是他的弟弟。   只可惜丁大志今天已不能再勇猛,他的一双手臂与及一双腿已被斩断,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就再也不能动弹。   不能动弹并不代表已死,皇阴公再加上一棍,打得腰骨爆出断裂巨响,皇阳公亦踩上一脚,头颅双目被踩得爆出。   还是皇太公来得痛快,他一刀从头顶破人,脑袋一分为二,丁大志死了,好啊,总算不用再受折磨。   “陪皇上回来的两位‘铁甲兵’小兄弟,已死去其一,小白兄,你最重情义,要救剩下的可怜虫丁大字么?”   说毕,手段狠辣的皇阴公已拉出身体虽完整、但已被折磨得不似人形的丁大字。   小白记得清楚,在“狂乐镇”,他与冒充皇上皇的兵丁留在赌坊引伍穷上当,丁大志、丁大字一对新兵兄弟则伴着真正的皇上皇,越过“狂乐镇”,保护他回抵“皇京城”。   两位小兵丁成功完成护送任务,但换回来的却竟然是恩将仇报,惨被折磨、毒打、残杀!   皇阴公阴恻恻笑道:“小白啊,自尽吧,你不是有情有义的么?只要你一死,便可换来丁大字的贱命,他的哥哥已为你牺牲,你倒也该反过来为丁大字牺牲啊!”   一脚踏在倒下的丁大字手臂上,只听得惨叫声混合喀勒勒数声,左臂的臂骨已全遭踏碎,痛得死去活来。   如何也难以忍受撕心刺痛,丁大字只想快一点死,兔得小白为难,但要迎向死神,他却是不由自主。   “皇上皇,你好狠心、好贱,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小白如疯狂舞动神兵“赤龙”,身上伤重已拋诸脑后,一脸杀气严霜,森寒煞气逼人,斩出龙形剑光,直吐而出,竟破出七大高手圊攻之势,直抢扑向正踩着丁大字胸口的皇阴公。   惊天动地剑气刺来,三公相顾骇然,皇阳公连忙提剑欲挡,剑迸剑光,立时双臂鲜血四溅,血肉淋漓,双臂竟都骨折筋裂,爆碎成血花,剑光穿透胸口,又爆出一个大血洞。   皇太公也随后再挡,剑光锐利带锐风,斩断利剑,再割断头颅,身首异处,死状恐怖。   剑光再刺向呆住了的皇阴公,要阻止他踏死丁大字,好可惜,剑光劲力已尽,戛然而止,再不能杀伤阴险小人。   喀勒勒的爆碎骨声,只见皇阴公脚下,丁大字的头颅凹了一个脚形大小的洞,鲜血爆散,死得好槮。   “丢你娘奶奶狗熊,我杀你十八代一个不留!”从来不说脏话的小白,突然爆出极愤恨、极心痛的话来,心底悲痛不已,惨伤惯懑之情,兀自萦绕心头,怒不可遏。   他要冲上前杀皇阴公,谁来阻便杀谁!   “败刀”来阻,刀带肃杀、豪迈,既灵巧又霸气,力拔山河,气盖天下,沛莫能御的刀,是出自伍穷的手。   伍穷、败刀,挡住去路。   杀!   “败刀”竟然又弯曲了,“赤龙”的龙光狠狠打在伍穷脸上,留下火炙刺痛,好痛,好痛!   “败刀”竟然完全抵挡不了怨恨重重的小白,真正悲愤的小白,力量比想象中更狂、更大。   伍穷只感脸上传来好震撼的痛楚,是他难以承受之痛,痛得他也忍不住喊叫狂从左眼至右下巴,横斜的剑痕伤疤,裂开伍穷的脸,小白无可抵御的一剑,竟破开了伍穷的五官。   这剑,把二人的仇怨加重了一百倍,把恨怨提升了一百倍,伍穷退开,剎那间,他心中已发下毒誓,今生今世他永不会放过小白!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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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伍穷在奔逃     没有人再加以阻止,小白疾冲而上斩杀皇阴公,愤怒剑光杀人,但可惜还有七把龙头大刀。   七位皇爷的龙头大刀同时截住剑光,小白被震退三步,再欲追杀,身后的燕万岁乘机轰了重重一掌。   “哈……你立时衰老,我的‘岁月不饶人’要你……”话还没说完,小白已挥剑,一剑尽把先前攻入的内力尽吐出来,轰斩回燕万岁的身体,裂开了他的胸口。   小黑一爪,小白一指,小白再吐血!   小丙一拳,小白一掌,小白又吐血!   神长大老、刀锋冷、药口福从三方攻来,“赤龙”只能挡住“泣血”,胸口被“文掌”轰个正着,背后被“百年归老”打得整个瘪了下去,整个人仆跌地上。   不能倒下,倒下便会死,小白再支持起来,全身已软弱乏力,他,已筋疲力竭了!   七大高手已知今日必杀小白,顿时爆发出哈哈、呵呵、哗哗、嘻嘻……各种各样大笑声,显示各魔头七年来对小白的崛起,实际上已是极为嫉妒,不除不快。   小自待群魔笑声停歇,气喘吁吁的道:“臭皇上皇,你这小子恁地奸滑,枉我大师兄有你这贱种孽债!”   低下头的小白,极力积存一点一滴内力,他眉头紧蹙,不理众人大肆讥笑,要冷静下来,设法逃生。   “燕族主,小白先前竟能挡你一掌‘岁月不饶人’啊,你的功力真的不敌他么?”   “这个嘛,好……燕某便再向笑少侠讨教,来吧!”   身披锦衣袍服的燕万岁,虬髯如草,都沾上小白的血污,一脸狰狞可怖,抡掌又攻。   当下小白已是强弩之末,又如何能再抵御一掌“岁月不饶人”?但却又不得不硬拼!   当群魔认定小白坐以恃毙之时,他却暗运几口真气,臂骨格格作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上冒出丝丝白烟,一股柔和热力自丹田渗出,看得已攻来的燕万岁呆在当场。   燕万岁瞪大眼道:“你……不可能的!”   疑讶失神之际,小白掌力已推出,火并“岁月不饶人”,巨响轰出,退的竟然是燕万岁。   豆大的汗珠不停掉了下来,害怕得牙关打颤,燕万岁又如何能接受无情事实,双掌比拼,结果竟然是他的一头黑发,顿然变成雪白银丝,脸容皱皮衰老二十年。   “哇!明明是我的掌力‘岁月不饶人’会轰得他人老化,怎么你……这小子竟也会懂得‘岁月不饶人’,反过来令我中掌衰老?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究竟搞什么鬼?”   头脑变得混乱胡涂的燕万岁,怎样也难以接受此无情事实,他最得意的家传武学,怎可能反过来败在别人同一招式之下?   小白笑道:“有啥好奇怪,你是我爹与你娘生下的孽种,你娘在你出生前便把什么‘岁月不饶人’掌法都写得一清二楚,交给我爹来练,我闲来便偷练会了,有屁稀奇!”   最爱捉弄人的小白,在危难险境仍处变不惊,“盗武”已真通掌握精粹,自然能挥出同一招式的“岁月不饶人”,燕万岁一时被迷住,便模糊其中,愈想愈是不通。   “不……我娘从没提过,我已经是五十岁壮年,你才年方二十八,你爹大我不会十年,又如何跟我娘生下我……唉!”   “对了,不是我爹嫖你娘,那该是我的公公嫖你娘亲,他今年一百岁,一百岁嫖七十岁,不错的了。”   “啊,这样就对了,一百岁当然可以嫖七十岁,但……怎么我的娘会被嫖啊,她可没当过妓啊?”   “笨龟孙,你娘当童妓,才不会对你说个明白哩!我公公说得不知多清楚,还赞美你娘的腰力出众,人见人爱哩。”   “是了,我娘的腰力当真好了不起。”   突然被轰得衰老的燕万岁,在小白的胡言乱语之下,竟犹疑间认同了他的荒谬言词,听得旁人也不禁失笑。   原来燕万岁的能力并非高强,自当上“异族”族主之后,一来要带领族人压制其它小族支派,以力求版图完整,兔得国土四分五裂,大小琐事已教他苦恼万分。   武功上,燕家绝艺对他来说又深又艰难,从五岁开始苦练,四十五年方才有点成就,天天练功,又是疲不能兴。   再加上“天法国”的伍穷突然发兵,竟一夜间歼灭了他十万精兵,“穷兵”如人无人之境,很快便占了“异族”一半疆土,把低能的人吓个半死,若非“神国”   神长大老阻止,“异族”早已沦亡,不被“天法国”所灭,也势必遭其它势力瓜分疆土。   在乱世中,四国四族形势太混乱也太紧张,偶一不慎便可能兵败如山倒,国破家亡,民不聊生,崩溃得荡然无存。   以燕万岁此等世袭而得皇位的族主,个人素质所限,既不能安乐过日子,又天天受突变挑战,又如何能建立自信!   久而久之,燕万岁已是惊弓之鸟,只是表面风光,还是脚踏数十万兵的大族主,实则内心虚怯,与天下群魔枭雄相比,何止黯然无光,简直不值一哂!   小白一式“盗武”轰出同一模式的“岁月不饶人”,只是小白初次领教,已捉摸、掌握了其中诀窍,通透个中道理,轻易改良挥掌,轰出绝对更胜燕万岁已苦练四十五年的绝学掌法。   再加上胡诌乱扯一番,迷惘的燕万岁便不知所措,像掉在大海中载浮载沈,失去了目标,任由摆布。   谁也不能在敌人面前暴露弱点。   当燕万岁跟小白胡扯一通之时,身旁的刀锋冷、药口福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都暗自在心中决定,很快就会调动兵马,去攻击“异族”,把这不堪一击的家伙连根拔起。   小白见燕万岁已迷惘起来,借机调息,尽量储力再战,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伤了伍穷、燕万岁,眼前还余下刀锋冷、小黑、小丙、神长大老与药口福,压力仍是好似天塌下来一样的重大。   暮色四合,归鸦阵阵,四野一片苍凉,苦苦支撑的小白,只余下不足四成功力,如何能再战下去?   “我的娘早已死掉,也没有家传绝学,好兄弟,且不必拉扯话题,咱们一掌就是一掌,看谁更货真偾实!”   小黑的神兵“虎头蛇尾刀”绝不比“赤龙”更强,刀法也比不上小白剑法,唯一是对方已身受重创,内力减退,逼他以重招比拼,便尽占上风,小黑当然明白。   钢爪在沈吟中踏上三步便向小白头顶抓将下来,劲爪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十二成功力,劲力凌厉已极。   小白当然不欲费力对战,身形一侧,轻飘飘的闪让开去,正是笑三少原来的飘忽轻功。   一抓不中,次抓随至,此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小白又再斜身左闪右避,小黑的第三抓、第四抓……第十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全身黑袍劲装的小黑,已变成一条疾飞的黑龙。   龙影狂舞,张牙舞爪,腾龙飞空,小黑多年苦心修练的“黑龙十煞”压得小白无处躲闪。   突然听得“嗤”一声响,小白发觉衣袖已被破开,一个血洞喷出血花,左臂险被废掉。   “飞天一剑”是“飞天剑”的夺命一式,特练来作无声偷袭,疾攻急退,一击必中。   天下间,只有卑劣的人才愿意去练偷袭求胜的招式,当然,也只有好卑鄙的贱种,配合心法,才会练得出色,才能出招凌厉,人性与剑招相互配合无间。   江湖上最卑鄙无耻的人,当然以小丙为最,他的“飞天剑”最爱突然偷袭杀人,“飞天一剑”最狠、最毒。   小白、小黑苦拼缠斗,他却来个偷袭出剑,一剑得手,又静候下一个出击的好机会。   在刀锋冷、药口福等眼中,小丙是最无聊、最不知所谓的低贱卑鄙小人,不必理会,也不愿多理睬。   只有一向工于心计、阴险不下小丙的神长大老,才会在心底记住这个贱种,提醒自己要提防此人。小丙,从藉藉无闻的“七小福”中突围而出,至今官运亨通更胜,小黑不会得之无因的。   “黑龙十煞”源源出照,小白纵身后退,腾挪闪避,小黑突然纵身而起,扑将过来,威势非凡。   此路爪法快极狠极,小白又已退至崖边,难以再避,一时无计抵御,只好以“剑神指”硬拼。   二人正要对轰,小黑却突然如败絮飘开,小白眼前一闪,只见小黑身后原来暗地又射来小丙的“飞天一剑”,他静候已久,藉小黑狂势阻住视线,又来偷袭。   “剑神指”牢牢夹住小丙的“飞天剑”,剑势尽失,小丙应该危矣,但好一个他却是不慌不忙,滚身半空中,以“反腹神功”的背项轰撞入小白怀里。   逼不得已一掌轰飞,内力所限只能挡开小丙身躯,但也被震退半步,脚下左足已凌空,沙石被拖飞下绝崖。   “沙啦”、“沙啦”的沙粒石块掉下声响,已清楚带出信息,小白已退无可退,身后绝崖正等待着他。   众人再逼近围住,刀锋冷、小黑、小丙、神长大老、药口福,五人围成半圈,把小白堵死,前面绝无去路,后面是半步不能再退的绝崖,战斗明显已近尾声。   小白与五人相隔只一步之距,十手十足同时攻出猛招,挟着刚猛劲风,为的只是要来个硬拼对战。   小黑抓向后脑“风府穴”,脚踼腿上“箕门穴”;神长大老掌轰头顶“百汇穴”;小丙急刺右腰“志室穴”,再踢腿上“环跳穴”,三人五指,小白都及时截住。   但刀锋冷的“泣血”就斩中小白胸口“神封穴”,药口福的“百年归老”也戳中右肩“肩贞穴”。   巍然凝立,苦苦抵御,不停的挡,但也不断的中招,胸口气血翻涌,几欲晕去,但不屈的斗志仍然支持着小白兀立不倒,血脉贲张,全身皆热,怎也不肯退让。   突然一张被割开了一道血裂痕的狂怒面目出现,伍穷、败刀雷霆万钧一击,鲜血迸溅,血肉淋漓。   锐利的刀,更锐利的杀志,加上刚猛郁结的仇恨,斩得胸口肋骨爆断,胸膛整个靳得瘪了下去……一阵晕眩,鲜血喷溅,哇的一声防线终于崩溃。脚步稍移向后,整个人已掉下崖去。   人在虚空,脑际还未清醒,怒吼之声却又贴面而来,绝不肯放松半分,愤恨比海更深!   “杀你猪狗贱奶奶娘王八大臭卵蛋野生孽种贱龟孙屎滚尿流七十八代祖宗死无全尸!”   第二刀,伍穷凌空飞劈,刀劲入耳荡心摇魄,杀力无穷,小白在他脸上留下的耻辱,比什么都更难受。   小白你非死不可。   在悬空再加上一刀,如何轻功高强,再也不能跃回去了,伍穷却可藉回弹之力退弹回原地,不致同坠崖下。   伍穷算计得好准确,只可惜他已七年没有跟老朋友见面,双方都生疏了,不但是感情,还有武功。   他已不了解小白的武功进境,小白灵光一闪急逝,竟一剑刺向伍穷身上“天豁穴”,截其运劲贯连。   真气稍泄,伍穷再也难以弹射飞回原地,只得跟着小白急坠向崖下,二人变成同归于尽。   好,要一块儿去死吗,我伍穷才不怕你!   刀,杀,杀小白。   剑,杀,杀伍穷。   刀光剑影,混淆不清,清楚的只是仇恨、杀意。   刀剑交碰撞击声响随二人向下急坠,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究竟一同粉身碎骨,还是断手折足,生不如死?   答案究竟如何?   这实在太令人迷惘,小白与伍穷的生死存亡,关系着七座城池,整个“天法国”   势力范围,还有占来的“异族”一半疆土。   全握在手,加上原来疆土,也就是雄霸天下尊者无异,只要知悉二人生死,大家就能明白该如何去巧取或豪夺。   等了又等,群魔心中忐忑,都在内心暗暗揣测,因为如果再不见任何人出现,就肯定二人都抓不住什么凸出的石隙位置,已经恶斗至死。   一同死去当然好办,连皇上皇也忍不住走上前来探看,究竟小白死了没有?   风声呼呼作响,群魔心中转了千百个念头,什么立即发兵,当下联手先杀皇上皇,先诛神长大老……都一一在内心有了决定,只是,在动手之先,必须明白情况。   小白、伍穷,究竟谁生谁死?   “来了!”   绝少吐出话来的神长大老,突然全身后退,飞开七步,说出最重要的提示,跟着便见一人凌空弹射上来。   毕竟还是文房四的内力最深厚,最先感觉到有人上来。   他的脸上那道血痕裂疤,实在太过可怕,目露凶光,一踏上来便径自飞奔离去,仍是那么愤怒。   伍穷不留片言半语,执着他的“败刀”离去,嗡嗡声响个不停,活像抖颤鸣叫,先前一战,必定好精彩。   是伍穷杀了小白?答案是否就如此肯定?   伍穷直射离开皇宫,他为啥走得如此急疾,莫非太愤怒想冷静一下么?好奇怪!   “追!”皇上皇突然失声怪叫,全身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好怕、好失望、好恐惧。   小黑怒道:“追个屁,追杀伍穷我还没有兴趣!”   “他不是伍穷!”   皇上皇还来不及解释,山崖下又射上来一个人影,他的脸上,有着同样的刀疤,样貌又是伍穷,不同的,只是手中神兵不是“败刀”,而是“赤龙”。   “盗脸术!”   “伍穷竟然是小白。”   “好狡诈!”   “逃走了。”   “放心。”   “喔!”   “逃不出‘皇国’的!”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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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碎了的心痛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怒马急驰,泼刺刺的放蹄直赶,初春时分却没丝毫春日景象。   东方红日甫从山后升起,淡黄的阳光照得她全身温暖,然而她的心却是冷如寒冰。   八蹄奔驰,其中一驹骑有少妇年二十五,面容清秀,神态中却带着悲恨,不停扬鞭,胯下的红马已狂奔了数十里,早已筋疲力尽,在主人的过分催策下,早已被逼得喘不过气来。   嘴边全是白沫,一声哀嘶,四蹄发软,就跪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它的主人下马细看,怒鞭如雨,马儿又哪能再起,抽搐了数下,便已脱力而死,葬身荒漠中。   一身战衣打扮的少妇,眼中充满怨毒,毫不怜惜爱驹,转身骑上作后备的另一白马,又再扬鞭急驰奔去。   “杀,报仇!”   “相公,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我受不了这污辱!”   “杀他全家,都斩成肉酱。”   “是小丙,我认得,奸我的是小丙!”   “他以为蒙着脸我便认不出来,呸!贱种小丙那话儿实在太短小,是给那丑婆十八姑扯掉的,余下来只是十分之一。”   “就算有神功之助,那话儿也是必定好短,我认得的。”   “他抵赖也好,承认也好,你代我杀他妈的全家,孽种一个不留,女的都拿来奸!”   “十岁也好,三岁也好,轮奸、兽奸,奸完再杀!”   “相公,杀啊!”   茫茫山圾上,只有一人一马,笑天算带着疲乏又怒不可遏的心,日夜兼程,独个儿来到“皇国”,他要丈夫小黑为自己报仇雪恨,要把小丙那贱种杀成肉酱!   纵马急驰,头上冒汗,心头剧动,眉头深锁,满脸愁容,眼目中竟似要喷出火来,不断的狂鞭催马发泄。   一路以来,已鞭死了两匹爱驹,终于到达三国四族的大营了!   夜幕低垂,大营各处燃起熊熊火堆,四周防守得好严密,小白逃去,但暂时决计难以逃出“皇国”。   刀锋冷、神长大老、皇上皇已发兵先攻向小白的七座城池,梦香公主快要产下笑梦白了,正好利用良机出击。   公主未能统率“铁甲兵”,五十万大军实力大大挫弱,破城自是轻而易举。   小黑、小丙、燕万岁、芳心,明天就会出发,联合攻伐小白,以图分得城池与宝藏。   只有一个伍穷,他不肯调动二十万“穷兵”,他决心先找寻小白,一刀斩下他的头颅,在其脸上斩劈出更深、更丑的刀痕,再斩开一千块,他妈的贱小白,非死不可。   负伤的伍穷,在神相风不惑的好言劝止下,终于决定留在营内稍事休息,暂且只由“穷兵”注视小白去向。   “七大高手之中,以你伤得最重,要是鲁莽再决战小白,就算杀得了他,你已是强弩之末,三国四族皆狼心虎子,任何一方都希望把你与‘天法国’毁灭。”   风不惑的语重心长,命伍穷从愤怒中醒悟、冷静过来,他要复仇,便必须先清楚形势。   小白当然要杀,但更重要的是雄霸天下,被其它人乘危宰杀,又何苦来由,伍穷终于按捺住猛燃之怒火,先留在大营固守,待自己的伤势痊愈才追杀小白。   然而,“武国”又为何不争先动兵?   “咱们‘武国’合共分封九位武将大臣辅政,权倾朝野,小黑你深得皇上爱宠,七年来不断的官运亨通,从只率领一万兵守护京师的三品威武铁将,辗转已提升为拥兵二十万的天武正将啊!”   “微臣忠心为国效死,多年来得皇上、皇后英明领导,立下些微战功,得以继续为‘武国’卖命,万幸之至。”   “好,原来你眼里还有本皇后。”   “当然!当然!”   “那要是从皇上名天命与本皇后之间,要你只选其一尽忠,你又会如何扶择啊?”   “小黑一向知机识趣,随波逐流,绝不是固执不悟的笨臣子,皇后大可放千百个心。”   “很好,很好!”   “有小黑我来帮点小忙,相信是稍有好处。”   “哈……就算你要尽忠皇上,恐怕也难矣!”   “喔……”   “刚收到‘剑京城’快马传报,皇上那笨头,好象已经不起朝野压力,被逼襌让给五皇爷名昌世。”   “皇后所言……是真?”   “我倒也好想是假。”   “一朝天子一朝臣,捧名昌世的都快抬头了。”   “玄武三将、天武上将萧杀、威武猛将薛无诀,兵力合起来不及三十万,咱们还有转机。”   “天武大将万骨枯仍是不肯决定?”   “嗯,他的二十万大军未有定论,小丙,本皇后要是代夫君出征,手下有多少兵力啊?”   “回禀娘娘,九大武将中,只有两位三品威武将领忠心投向娘娘,此外,微臣麾下领有五十万‘神武大军’,小黑手下的二十万大军,加起来便是七十五万兵力。”   “好得很,就算是万骨枯也投向五皇爷名昌世那一方,敌阵才不过只有五十万兵力。”   “对啊,咱们七十五万对抗敌阵五十万,故此小黑兄的二十万‘天武黑煞兵’便是左右大局的关键了。”   “小黑,你听到了没有,本皇后能否护着‘武国’大统正位,就是全依靠你的尽忠与否了。”   “微臣向天发誓,定必誓死追随娘娘。”   “哈……小丙,快斟酒。”   “遵旨!”   “来,咱们是正义的一群,都来共饮一杯。”   “为‘武国’江山拼死效忠!”   “为娘娘芳心誓死效劳。”   “哈……”   芳心相当满意小黑的“弃暗投明”,他原来依赖的皇上名天命,已因为软弱而不能再护荫他了,除了转投向自己,小黑已别无他途,利用他没半个亲兵在身边之际提出“要求”,正好能够获取最恰当的答案,芳心在想,她是时候动手了。   当了九年皇后,芳心实在有点疲倦,当然,厌倦并不表示她会甘心归于平凡,而是她要来个大逆转。   四国四族中,能挑大梁当上皇帝的,清一色都是堂堂男子,她好想当个女皇帝,来显示雌威。   她内心还有个计划,最好连那厮五皇爷名昌世也能收归麾下,加上神长大老之助力,统率二百多万大军,统一武林,雄霸天下,日子还会太远吗?芳心笑得心花怒放。   小黑面对眼前形势,看来也难有他途可走,小丙斜视暗暗瞥了他一眼,这曾经命令自己的主人,如今已被压了下来,小丙甚至连他的女人笑天算也奸了,内心实在畅快无比。   “天下除了四国四族,还能称得上有点力量的部族、势力,都被笼络或吞并了吧!”   “当然,还包括‘醉欲族’的三个郡。”   “药口福的‘香肴族’已统一三族,‘狂意族’以他为首,这些年间倒也拓展得不错。”   “哈……天下人都在颂赞那药口福霸者本领,把他捧得半天高,却不知多少人为他的飞黄腾达牺牲性命。”   “你还在恼恨他杀你全家?”   “我恨还没有人替我报仇!”   “从前的都不能担当大任,只有我小黑才是真命天子。”   “嗯,小黑天子!”   “那笨芳心以为我迫于形势而依附她,还不知死期已近,我小黑又岂会如此看扁自己,只甘心寄人篱下!”   “小黑天子,杀小丙,夺五十万‘神武大军’,藉芳心之名再诛名昌世,从此挟名天命号令‘武国’,好了不起的鸿图大计,芳心仍蒙在鼓里,真的笨死哩!”   在“武国”大营之内,小黑正在“商议”机密,谁也不得进内打扰,违者斩。   从来没有人胆敢公然违抗命令,故此小黑异常安心跟他的密友倾谈对付小丙、芳心之大计。   世事住往没有绝对,一对绒纤玉手掀开了帐幔,怒气冲冲,急于向小黑诉苦。   她,便是远道而来的妻子笑天算。怀着满腔悲愤,要夫君为她复仇杀小丙,双目已是通红。   心里早有一大堆要倾诉的话,要小黑安慰她、呵护她、拥抱她,让她哭个够,还要小黑怒极去杀小丙。   可是,当走进小黑营帐,眼前所见,却令笑天算原来准备好的愤恨言词都拋诸脑后。   “你……两条肉……虫?”   笑天算所见到的,竟然是小黑赤裸身子,正拥抱着一丝不挂的俏女儿家。   自己一直深爱的人,竟在她最需要对方安慰的时候,却拥抱着别的女人在淫智慧、清秀的笑天算一直对异性要求极高,在得不到畲律令的爱后,才勉强接受丑丑,先被他的爱所打动,再经小黑热烈追求,方才答允下嫁,决心好好钻研兵法,辅助丈夫。   她甘于平凡,甘心嫁给其貌不扬的小黑,是报答他易容成丑丑,对自己的真心。   既然得不到最完美的畲律令,就下嫁钟情自己的小黑好了,他定会一生一世深爱自己,不离不弃。   笑天算一直如此这般的想,好可惜,她终于在这一刻醒悟了,原来小黑并不是只爱自己一个。   拔剑、出鞘、冲前,斩!斩!   杀掉这不知廉耻的女人,除掉二人之间的障碍,这段情或许仍可挽回。不再细想,杀!   笑天算的剑法得自父亲笑三少真传,一式“天马行空”,要割斩掉贱女人的人女人在笑,笑什么?有什么好笑,哼,笑你的愚昧!   剑被挡开,心在痛,心痛并不因为招式被破,而是眼前的夫君小黑,竟然用他的“虎头蛇尾刀”指住自己咽喉。   小黑为了她,竟……狠心至此……“你……杀我吧!”   “笨女人。”   “选择了下嫁你这无耻之人,我笑天算当然笨!”   “你根本比不上她!”   “你……再多说一遍!”   “我的娘子笑天算啊,你根本比不上人家。”   “明白了,好清楚了!”   “她是大名鼎鼎的‘醉欲族’‘酒郡’郡主,既艳色妩媚天下无双,又是我的好帮手。”   “本郡主只要了不起的男人,你这臭丫头又岂有能力与我相争,滚吧,别留下出丑!”   百般感受在心头,难听的言词尽在脑际萦绕不去,就如坠冰窖,冷得无以复加。   拋开了爹娘,不理兄长笑苍天劝阻,笑天算毅然下嫁小黑,她就是如此的倔强、固执。   谁都认定笑天算是个刁蛮女儿,当不了好夫人,她在这七年来就是彻底改变,好好服侍、疼爱相公。   她要尽心尽力的爱小黑,她好喜欢拥有一个温暖的家。   七年来,大清早便起床为小黑预备好早点,又吩咐下人打扫,处处无微不至。   只要小黑喜欢什么,她都会好努力做到,为的只是夫君一句读美,一声称颂,已是心满意足。   家,对笑天算来说实在太重要,她需要一个只爱自己的人,呵护她、疼惜她。   为了讨好小黑,甚至暗地里拜公孙莫敌为师,费尽心思制成“神风笑”,多少个晚上难以安寝。   笑天算在想,只要相公小黑在争战中立下大功,名扬天下,她已是心满意足。   可惜,原来一切一切竟然可以突然溜走、消失,怎样也抓不住、捉不紧。   原来自己以为最能依靠的男人,他的心会突然变改,会背弃她、奚落她,在她面前拥抱郡主缠绵。   笑天算原来所投放的情感,忽地都化为鸟有!   在最需要小黑安慰的时候,她反而跌进无底痛苦深渊,迷惘了好一阵子,愣住了,掇裰的愁情教人心酸。   不胜欷歔,肝肠寸断,脸上涕泪涟涟,笑天算垂下头沮丧的离去,背后不断传来小黑与郡主的嘻笑声,她的心好痛。   碎了的心当然痛!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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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来并肩作战     被遗弃的感受是最苦、最痛!   笑天算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感到前路茫茫,不知如何是好。   心力交瘁,疲惫不堪,这一刻,想到的只有酒。   也不知走了多远,更不清楚如何来到,“醉三更”里有着已喝得酩酊大醉的笑天算在傻笑。   “哈……他好丑啊!”   “不……我就是爱他丑。”   “为啥?只有丑陋的人才不会舍弃娇妻呀!”   “我怕?那又如何!”   “哼,我拥有温暖的家便是。”   “他可不知,我早有了小黑的骨肉在肚里。”   “对啊,已有三个月身孕。”   “呜……他却在我最苦的时候舍我而去!”   “呜……孩子……陔子比我更苦呢!”   “天,天啊,你好狠心!”   “我好想死,真的好想死。”   “来吧,就让我今夜大醉而死。”   “五加皮、女儿红、状元红……来,都给我各一大坛。”   “醉啊,好啊!”   “哈……”   独个儿喝个大醉头痛,扶着墙边支撑那摇摇摆摆的身体,跌跌撞撞的险象横生。   怎么四处都已漆黑一片?啊,夜深了,大街四周的店铺都已打烊,夜阑人静,没有人陪可怜的笑天算啊!   步履蹒跚,肚子又痛,头更痛,突然一股闷气冲上喉头,笑天算不胜酒力,就要倒下来了。   幸而,及时而来的一双强壮的臂弯扶住了她,还带着头昏脑胀的笑天算步入小巷,去呕吐个痛快。   恍惚迷糊中,软倒在不知名的暖躯怀中呕了好一阵子,终于清醒了少许,好多“小黑那家伙太差劲,还是我好吧!”   熟悉的声音教笑天算全身抖颤,回首细看,竟然又是全身都包着布条的他,是强奸了自己的他。   刚要挣扎,身上已被封住,那淫贱的眼神又来了,一对强壮粗暴的手毫不怜香惜玉,撕掉那带来阻隔的衣衫。   握着粉雕玉琢般的大胸脯,肆意搓弄,比上一回更疯更狂,愈是痛叫,他竟愈是来得猛烈。   犹如可怜小羔羊的笑天算,根本无从反抗,身上衣裳尽被褪下,倚在砖墙前,双臂被高高抬起,接受“极刑”。   火棒般的炙热侵入体内,不断带来撕裂苦痛,来吧,我要占有你,要你臣服!   不断的从裸体中感受温暖,好痛快!   任她如何声嘶喊叫,也停不了侵袭,白晢纤瘦的胴体,教人目眩心动,想挣扎么,太好了,反刺激起更强的占有欲。   铁棒虽短小,但一次又一次戳进体内,扭曲的吼叫显示神威,双手再握紧柔软的双乳,来吧!   肌肤细腻、骨肉均匀、杏面生春、温柔诱惑,完全被野兽般的冲刺吞噬,可怜笑天算叫了又叫,换来的是一再的强暴。   “小丙……”   突然而来的呼唤,竟把犹在巅峰的痛快蓦然停住,强奸的人呆呆望着被强奸的笑天算。   “小丙,我好喜欢这种刺激啊!”   绝对意料不到的话,竟从笑天算口中吐出。   一双最温柔的手轻轻撕掉那些包里密实,只露出一对贪婪淫欲双目的头首。   小丙苍老的容貌展现跟前,可怜的他已活像百岁老翁,满是皱皮,好生自卑。   玉掌自动的按在小丙脸上,渗出丝丝温馨、抚慰,令人心魂俱醉,难以接受的反常。   “你,真好喜欢我笑天算?”   “当然!”   “好,你已得到了我的身体,为何却又再来?”   “你,一直是我最欣赏的人。”   “再加上我笑天算偏偏又是小黑的妻子。”   “嗯,奋力蹂躝,更加刺激。”   “你竟瞻敢带给小黑侮辱!”   “还不够哩!”   “要给他多一点羞辱,更好的法子是拥有我笑天算。”   “哈……好提议。”   “天下人都会耻笑他,称赞你小丙的能耐,绝对压在他头上。”   “痛快!”   “你,还可以夜夜来强奸我,尽情发泄。”   “放心,一定会。”   “小丙,你敢么?”   “女人的嫉妒当真可怕,你一定已得悉小黑与郡主的奸情。”   “我要报复,要他一生难过。”   “还有什么?”   “我要你小丙只爱我一个,哈,百岁老翁,应该再没有人跟我相争了吧,小丙,我会给你‘神风笑’。”   “什么?‘神风笑’?”   “从此,谁也挡不住你的‘神武大军’,你将雄霸天下!”   “我会小心一步一步攀上的。”   “原来是那小黑的争雄神兵利器,天作之合,如今就交在你手中,小黑气数尽了!”   “好妹子!”   “是好娘子才对。”   “是……好娘子!”   “我还会多送你教小黑痛苦一生的东西—我肚子里小黑的骨肉,他的亲生孩子。”   “哈……太好了,他的孩子只唤我做爹爹。”   “名副其实的—认贼作父!”   “一世一世,助我侮辱他爹小黑。”   “这报复好震撼!”   “我小丙有孩子,竟然有个孩子。”   “记住,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吧!”   “无论如何,尽力羞辱小黑,教他难堪,最后交由我来杀他,把他凌迟处死。”   “好,一定!”   “小黑,你辜负了我笑天算,我就要你不得好死!”   “哈……我还要再奸一次啊!”   月黑风高,“皇京城”“刑法场”内,火光掩映,香插四野,冷清得有点诡异。   二百个“皇卫军”守在唯一信道“长狭街”内,各备神弓利箭,伏在或是屋顶、或是隐蔽处,为的当然是杀人。   “刑法场”四周都布满官兵,人人提着大刀长枪,神态凝重紧张,绝不敢稍加胡懈。   他们都在等,等小白出现,也好希望他不会出现。   皇上皇下令,尽一切办法引小白现身。阴险奸诈的皇阴公使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先用铁链穿过那丁大字尸首的身躯和四肢,扎得繁紧的,再在其身上插上一百柄小刀子,然后钉个大木架,将尸首绑上去,便竖立起丁大字的可怖尸首于“刑法场”上。   木架要高逾三、四十尺,在老远都能瞧得清楚那丁大字的可怖死状,只要小白还没离开“皇京城”,他一定会来夺尸。   皇阴公好清楚小白仁慈、重友情的性子,他绝对难以忍受为他牺牲的部下竟遭如此侮辱。   因此,只要小白还在,他一定会出现。   只要小白出现,就务必将他诛杀当场,这事由皇阴公担当策划,他设下杀局捕诛小白笑苍天。   二百刀手、弓箭手都心情矛盾,既想小白来受死,又恐惧死的是自己,连七大一局手合力也杀不了的小白,可以轻易对付么?   火光处处,每一个“皇卫军”都金睛火眼注视着匹周变化,小白将从天而降?   还是……“小心小白用火攻!”子时出现的皇阴公,一踏进“长狭街”,便向官兵们提示、警告。   “水龙队要随时候命,还有,要加强截击,他已受了重伤,功力回复也不逾四成,并不再可怕。”   “弓箭手们要一弓三箭,分射上、中、下三路,教他避无可避,还要从不同角度攻射。”   “小白穿越不了‘长狭街’,便抢不了丁大字尸首,时间一久便恐惧、心焦起来,在‘刑法场’的刀手一涌而上,便来个斩瓜切菜般,把那厮小白斩成肉酱。”   昴首阔步的皇阴公越过“长狭街”,大家对他既爱且恨,爱他让自己有机会立下大功,却又恨他太趾高气扬、太不可一世、太阴毒狡诈,倒好希望那小白一刀把他的头颅割下。   抵“刑法场”,抬头仰视,那丁大字的尸首被绑在高处,身无寸缕,简直是极大侮辱。   这都是拜皇阴公的妙计所赐,一定要好好记住。   “喀勒勒”……干什么……大木架折断了?是谁……啊?   跃身冲天而上,怒斩一刀劈断铁链,丁大字的尸首被扶住,缓缓落在地上。   “皇……阴公,你干吗斩掉……”   一手挤压脸上容貌,皇阴公转眼便变脸,吓得众“皇卫军”讶然失色,皇阴公竟然就是小白。   原来又是“盗脸术”。   小白把丁大字的尸首绑在背后,铁链缠在身上胸前打结,二者连在一起。   “大字,多谢你为我小白牺牲,来吧,我们一同并肩作战,杀出‘刑法场’!”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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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杀出长狭街     “你们听得明明白白,我小白与‘皇国’誓不两立,挡我者死,刀下绝不容情!”   此言一出,“刑法场”内无不大为震慑,杀仇怒意弥漫透散,加上丁大字的尸首在小白身后,满是干涸了的血块或刀疤,阴风阵阵的,看得让人更是惊惧。   小白的眼眸暴射出怨毒,触及眼神,不自觉犹如触电,致使“皇卫军”或是刻意侧首,或是低下头来,都不敢对望直视。   踏步前行,走出“刑法场”去,小白昂首阔步,突然一阵“沙啦”、“沙啦”之声,黑夜老天爷竟下起毛毛细雨。   “给老夫站住!”   厉声叱喝,一道刚烈拳劲震碎虚空强轰而下,拳法威力惊人,是纯刚之力,足以断石裂碑。   小白内力已是深厚无比,只是先前一战已虚耗真元过度,只剩不足四成功力,硬拼铁拳,难免有伤。   突然间嗤的一声响,挺刀直向来者眉心刺去,手法之快实在迅捷无伦,在一瞬间便刀尖贴住额前,寒气侵来。   小白武功已是今非昔比,明知今夜以力相斗,无异自取灭亡,故舍弃硬拼,转而以巧妙招式退敌。   刀法灵巧,全没半分内力,未致“惊动”敌人,来者一惊之下,迥刀横挥,当的一声,两刀交加,在千钧一发之际格挡开了,但刀光已划伤了左额一道二寸口子,甚是惊险。   拦住小白去路的,手持大刀闪耀,年纪五旬有余,纵身挡在“长狭街”前,尖声说道:“留下人头!”   浓髯满腮、貌甚粗的壮汉,声音竟有女儿家的娇俏,再细看雪白脸儿,竟涂着厚粉,此人正是“皇国”七皇爷中的皇老吉。   腰肢不停摆动,臀部也扭曲似蛇,双手舞动靳马大刀,瞧得人甚是难受。   皇老吉身后,还有一高一矮黑影,都是身形魁悟,大刀在手,气宇轩昴的皇爷,分别就是高的皇九爷与及矮的皇寿星。三皇同来,早在埋伏静候小白来送死。   “你好坏唷,又装模作样扮成皇阴公,又来刺人家咽喉,也不知咱们守候你一整夜,不知多苦哩!”说得嗲声嗲气,十足十似是女子聋调,自身却明明是粗豪男人。   小白对“皇国”中人绝无好感,儿皇老吉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造作,搔首弄姿,甚是讨厌。   小白冷冷道:“只有你三皇爷来送死?”   拍拍脂粉双颊的皇老吉,浓香扑鼻而来,笑道:“唉唷,难道咱们三人不能杀你了么?”   其实为要堵截小白,阻其溜出“皇京城”,各处城门都已安排有高手助阵,免得敌不过小白,变成前功尽废。   只是“皇京城”,负责守护的四公十侯三十爵爷中,四公只剩一个皇阴公,十侯三十爵爷对付一般高手还可,要截杀小白这位绝世杀神,就必须有七皇爷押阵。   其它四皇爷守住“皇京城”另外四门,“刑法场”是重要地点,便派来了武功上乘的三位皇爷。   小白武学修为极高,只看看皇老吉的迎风摆柳姿态,也就明白他学的是外柔内刚一路武功,轻功甚为了得。   身后的高个子皇九爷足有八尺神高,大刀也特别又长又重,一脸愁容,左拳不断捶背敲打腰骨,气喘吁吁的步履维艰,细听其吐纳便知,定然是练就一身猛烈内劲,却已损伤内脏。   还有矮个子皇寿星,满脸长着如豆般大的毒疮子,笑口吃吃,对人甚是恭敬似的,绝对是笑里藏刀之流。下盘沈稳,短小精干,多半是地膛一路功夫的出色之辈。   小白冷冷道:“你们三人我都要杀,只是最想杀的,还是那无耻皇阴公,他在哪里?”   掩着嘴儿笑了笑的皇老吉轻叹道:“别惦念他了,阴公公得皇上皇宠爱,已随大军出发,先到小白兄的‘模糊城’去,部署如何攻城杀人,立大功劳,好不威风哩。”   小白轻轻拍着背后丁大字的尸首肩头,凛然道:“好兄弟,咱们的百姓、朋友都在守候,先杀个痛快,再出城回家,返到‘模糊城’杀他七天七夜,要无知鼠辈血流成河!”   目光中杀气大盛,出手快极,手中“败刀”稍稍抖动,作势便欲刺出,吓得皇老吉连忙左闪错步。   “败刀”在手,当然不及“赤龙”合用,惟是以刀攻招,出手如鬼似魅,迅捷无伦,竟又是全没半处破绽,一动皇老吉反先闪露了身法,“败刀”反挑,疾刺小腹。   皇老吉双足一弹,向后反跃,连忙骂个不停道:“好没出息,刺人家腹肚,划花了不好看哩!”   小白一招不胜,出刀更快,皇老吉挺刀猛挡,又飞来弹去闪动,才勉强未伤分毫。   奋方酣斗,为的就是想尽量浪费小白力气。只是拆到二十招,小白变招繁复,心中一片空明,目光所注,只是敌人咽喉,皇老吉跃动得汗流浃背,仍摆脱不了纠缠。   小白尽融天下百家刀法,随心意出招,毫不思索,每一招都有十数变化,一经推衍,变化万端。   斗了一会儿,皇老吉已是头晕眼花,被万花筒般的剑法所迷,无所适从,一个踉跄,慢了少许,咽喉已被刺穿。   血花飞溅,幸而及时侧身,偏右的颈项留下大血洞,血如泉流,但总算不是气道破伤,连忙跃开疗伤。   “杀!呆着干啥?”   怒吼一声,高大的皇九爷把二百余“皇卫军”唤醒过来,立时都挺刀杀来,不惧不怯。   小白的刀招旨在“破”,当感应到敌人破绽所在,便飞快去破,抢夺先机,乘虚而入,一击得手,免得浪费力气。   二百“皇卫军”在风雨飘摇下动杀机,人人怒气冲冲扑上劈斩,气势当然是只是小白轻易便瞧出无数破绽,身如电闪,快得无与伦比,轻易批亢捣虚,攻敌弱处,刀招左右刺劈,立时惨叫声四起,不是头破额裂,就是脸削断足,血腥震撼。   “来吧,看你能否挡我?”豪迈如雷怒吼,皇九爷大刀舞挥,跃身脚踏过一大堆“皇卫军”头顶,便高高劈下。   以力取胜,以强破巧,就是皇九爷所恃!   小白怒目凶光暴绽,转为反手握刀,竟然突斩出一式“一刀两断”,破碎虚空,断天裂地。   皇老吉、皇寿星惊觉抢前来救,已是太迟。   大刀断折坠地,皇九爷在临死前竟看到自己的后股,原来被拦腰砍杀,上身倒飞向后,双眼竟就见到下半身,一剎那间就变成漆黑一片,一阵刺痛传来,再也没知觉了。   上身尸首滚到皇老吉身前转动,好不恶心,一脚怒踢开,皇老吉掩脸不欲去看,但感杀力已扑来。   恐惧犹未消除,皇老吉随手一抓,便抓起身旁一个“皇卫军”,强扔向小白,暂时挡住。   只是小白内力因先前一招,又消耗了不少,“败刀”一招再裂开来者身体,已是渐渐气力不继。   皇老吉立时回身舞动大刀,刀招如狂风骤雨般,愈来愈快,愈舞愈急,忽进忽退,绕着小白身子乱转。   身旁未动过一招的皇寿星也出招了,滚在地上火速旋斩,刀刀割劈下三路,只要伤足破脚,小白也就难以远走。   小白被逼苦斗,左一招、右一招挡住两皇爷,突然纵身向前,斩杀一个“皇卫军”,又退回来再战,断断续续,苦苦支持也同时杀死一个又一个功力次等的军兵。   尸首不断堆积,把“长狭街”堆得满满,杀得愈多,杀意愈盛,层层叠叠的堆了又堆,不一会儿,竟就堆成了围着三人的一个大尸墙,四面八方,足有一个人高。   尸墙内两皇爷急攻狂杀,尸墙外不断有人踏越尸山飞劈抢靳,小白只可恨余下力气不多,杀得甚是艰难。   新伤初愈,今早被七大高手围攻,内创实深,斗不多久,小白已感神困力倦,心知局势已渐见凶险无比。   两位皇爷的刀法如雷轰、如电闪般快招急攻之下,只要稍有疏忽,便会白送性命。   突然脚下皇寿星变招,竟拋开大刀,双手一抱,便揽住小白双足,犹未知如何应付,娇柔的大刀已利用良机,狠狠的斩向小白下体,直割铲掉那话儿似的。   小白连忙挺刀挡住,皇老吉此招已守候多时,原来招中有变,刀锋向下一压,大刀刀尾便重重拍向小白,重力尽吐,才是招式主力,要轰得小白吐血内伤。   再也闪避不及,大刀重重轰击背项,就打在丁大字的尸首上,立时再又皮开肉绽,原来已僵硬的头颅竟爆开,脑浆四溢。   但见尸首惨受侮辱,小白怒不可遏,喝道:“皇老吉,明年今天就是你的死忌!”   挥刀猛斩,内力暴然提升,十成功力突发吐出,又是一招“一刀两断”,却是截然不同,劲力强猛无比。   小白内力深厚,怒意提升挥出原来劲力,刀锋狠狠破碎皇老吉的大刀,再破开人,又破尸墙,再破裂地……杀力张狂,这就是小白。   抚摸身后破烂尸首,小白极为伤心,厉目睨向脚下的滚地葫芦皇寿星,吓得他连忙放开双手,不敢再搂抱缠住。   “不怕死的便上来吧!”   小白怨毒的眼神教人心胆俱裂,再也不敢上前去挡,都退到“长狭街”两旁,退缩不敢乱动。   小白叹道:“好兄弟,来吧,咱们出城去!”   凛然昂首穿过阻止不了自己的“长狭街”,无人再挡,看得预早埋伏远处树顶之的皇阴公全身抖颤。   “好厉害的杀神!”跃下大树,急骑上马背,不停扬鞭策马赶上前去,再会合皇上皇大军。   表面已出发的皇阴公,其实一直不曾离开过“皇京城”,他看不见小白被杀死,心底就是好不安宁。   果然,三皇爷二百“皇卫军”,也杀不了原已重创的小白!   杀不了小白,小白一定会杀自己!   不想被杀,便要设法先杀人。   “皇国”有能力杀小白的,看来就只有一个“皇玉郎”!   皇玉郎会为“皇国”杀小白么?   好,想个好法子便成!皇阴公笑了,笑得好凄美、好阴险。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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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福祸连破相     “说吧!”   “好……”   “你答了二十回好了,我要的是答案。”   “这一刀……破了!”   “破了?破了什么?”   “是‘破相’。”   “那是福还是祸?”   “福是折福,祸是横祸。”   “折福、横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五官脸容刀破相,折福横祸是一双,原来天定变惆怅,柳暗花明寿岁长。”   “神相,你是说……我伍穷被小白一刀破相,反而因此死不了,改易了面相,摆脱了天意?”   “破相根本就是天意!”   “哈……天还是助我伍穷,是天意要我雄霸天下。”   “别开心得太早!”   “什么意思?”   “破相必有劫,劫必折福,劫是横祸。”   “说下去。”   “破相刀痕始于眉,‘藏精于骨,现精于眉’,精乃人之精华,精华破断是始,强势中断难维持。”   “朕的威霸气势,将因为这一刀而中断。”   “非也,没有这么简单。”   “还有含意?”   “伍穷大皇的江山必定不保!”   “什么?你……说什么?”   “江山不保,皇位危途,这就是答案。”   “神相,你说我会被灭,再不能贵为皇帝?”   “以江山换性命,这就是天意。”   “哈……这就是天意!”   “刀疤破眉尾,留有命转机。”   “什么转机?”   “转机当然又是在刀疤破相之内。”   “如何能知?”   “刀疤始于眉,却是止于唇。”   “又有什么玄机?”   “唇为口城廓,上唇又名‘金覆’,下唇又名‘金载’,上下唇覆载均匀,色红且润良缘份,转机止于唇,得失必须尽!”   “良缘,就是指朕与十两。”   “嗯,大皇与十两的缘份必须去尽,配合刀疤之势,劫难便有转机,一切自能迎刃而解。”   “何谓缘份必须尽?”   “你必须作个最后抉择,这段姻缘,尽处不是结合就是分离,结合,你必须令十两回心转意,再当大皇的夫人。否则,你必须斩断情丝,尽者,一刀斩杀情人!”   “杀……十两?”   “对,一刀了结,绝不容情。”   “绝……不……容情?”   “大皇,你必须当机立断,而且在下手之前,先要把皇位襌让,不能保住江山,直至解决了那段姻缘为止。”   “襌让……哈……把皇位交给别人。”   “对,事不宜迟,由那人挡住灾难,过后大皇再重掌帝位。面相既定,不能有违。”   伍穷抚摸那道凄厉的疤痕,把他的完整脸庞一分为二的剑伤,心中愤恨难耐,扼腕切齿。   这一刀的仇,小白必须抵偿,非但要杀小白,还要亲手毁了他的七座城,把小白登基为皇的美梦彻底粉碎。   当前急务,是先调理好伤势,再领兵往“模糊城”联合其它势力攻杀,绝不能错过。   伍穷淡淡道:“朕的伤势只需三天便能调息好转,下令开去,三天后即拔营离去,攻‘模糊城’。”   “遵旨!”神相道。   伍穷突捉住风不惑的手,十分恳切道:“风神相,你知朕为何要从‘剑京城’把你请回来助阵,担当国师吗?”   神相笑道:“有本神相的玄学解惑,当然有助大皇分析形势,决定如何部署进退。”   伍穷摇头表示非也,才慢慢道:“这只是次要,重要的是风神相本来就是我‘天法国’中人,‘天法国’劳苦、奋勇的人无数,有天赋才能者却是寥寥可数。”   风不惑脸上一红道:“对啊,我风不惑半生为他人筹谋,在名利堆中打滚,倒好应该干点出色的惊天动地事来。”   伍穷当然看得出来,风不惑拼死赌命,天意安排下把妻子李厉琤“赢”了回来,整个人变得极为积极。   他好想当个大丈夫,显些威风出来,从前的怯懦都拋诸脑后,他需要挑战,无惧风雨,活像脱胎换骨般充满劲力。   “有你当国师,‘天法国’定然国力大盛,绝不再给‘武国’、‘皇国’、‘神国’等比下来啊!”伍穷神采奕奕,无比振奋,对“天法国”的未来有着更远大理想。   神相细声道:“多谢大皇赏识,良驹终遇伯乐,定是我风不惑在娘子护荫下之福份。   只是,大皇却好象已不再把十两姑娘的事放在心里,她……可能对大皇影响深远啊!”   伍穷堆起已久违的笑容,淡淡道:“我自有良策应付,神相,先回去吧,你的恶娘子变得温纯,可别反过来又要她忧心。”   风不惑别过伍穷便走出大营,只见他想着想着,慢步四处观看“天法国”军营。双眉一蹙,脸上闪过一道豪情狂意,那是从前未曾有过的傲霸神色。   从平凡的玄门师圣,突然变成一国国帅,又得伍穷宠信有嘉,风不惑更藉天力胜了不可能的一仗,他真的有点飘飘然。   风不惑伸出五指摆在眼前,指掌对着千百个军营,脑里不断在转,风不惑啊,你真的好了不起,“天法国”的兵力、前程都掌握在你手中,原来权力欲望是如此令入迷醉、振奋。   从前只是扭转一个人的命运,当上国帅,千千万万人的命运、安危,全握在自己手中,这种快感实在无以复加。   太美妙了!   风不惑陶醉在美妙的感受里,如沐春风,哈……好,今天就去“月杏楼”找来最红的姑娘,嫖个不亦乐乎,姑娘啊姑娘,我来喽!   风不惑唯一没变的,可能就是跟从前一样的贪色,李厉琤已慑服在夫威之下,他当然可以嫖个痛快,尽情放纵色欲。   在酒香纵欲之中,他的脑袋似乎特别灵光,也许会为大皇想出一些对“天法国”大有进益的好计策来哩!   脑子不停在转,心房不停乱跳,风不惑想到的疯狂“妙着”实在了不起,他忍不住要把“妙着”完成。   伍穷大皇,你一定会很欣赏风某的“妙着”啊!   远在另一方的“模糊城”,是小白七城最重要的枢纽,这数天来,确是有点不大寻常。   “东门在昨天下午,有三队盐商自千里外而来,合共二百余众,带来的货足以堆满三间大货仓。”   “嗯,继续下去吧。”   “东门于三天前正午,由二十八名押运的镳师,押着四大箱据说是珠窦的东西,说是过路的。”   “嗯,他们都没携兵器?”   “大概都收藏起来。”   “嗯,西门又如何?”   “三天来共有十二批神秘的商旅,总数也不下于七百人,有的好胖,有的好瘦削。”   “瘦的共占多少?”   “这个……”   “快去再探!”   “是,公主!”   卧在床上已大腹便便的梦香公主,取代了小白的统领位置,正为多天以来闯城的陌生人大感疑惑。   “三天以来,合起来应该已潜入约二千敌人,依你们明查暗访而来的情况分析,敌人是来自‘天法国’、‘神国’及‘皇国’,相信数天内便会有所行动。”   耶律梦香虽卧床难动身,但凭着朱家八兄弟“八神”提供所述,已清楚掌握局势变化。   朱小不慌张问道:“西南方发现有二十万大军集结,敌人是要来一次里应外合的进攻了吧?”   “二十万兵来攻‘模糊城’,小不,你不觉得可笑么?”   “嗯,但……公主,探子再也查探不到其它啊!”   “内里必定有诈。”   连日来,梦香公主发现有敌人混入商旅中入侵“模糊城”,已命“八神”探查一切,只是对敌方用兵之法的巧妙,每一着都教公主难以猜出其中部署,智谋才略上一直压住公主。   公主当然也感应到,一个从来没遭遇过的兵法大家,将在“模糊城”与她一决雌雄。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那二千伪装潜入的敌人,但切忌打草惊蛇,要探悉敌人诡计才能顺利将之铲除。”   “八神”接过命令,便相继而去,朱小小留在公主身旁守护,笑梦儿依然只低下头来沈思,不言不语,努力的去“留意”一切发展。   还有那个笑莫问呢?糟糕!   “糟糕,真糟糕,又给那七色臭虫溜走了,这花园引来的虫儿愈来愈少,但品种却是愈来愈罕有珍贵!”别人在埋首努力苦思危机形势,那笑莫问却只是蹦蹦跳跳,不羁贪玩,乐此不疲。   没有人去阻止、勉强他什么,还是好天真的九岁小孩,梦香看得出,这孩子有他很独立的思想,让他自由发展好了。   比小白更具权谋机智,武学天份举世无双的笑莫问,需要的只是提供他健康成长的环境,任由他去发挥。   笑莫问是天生的疯狂领袖,他喜欢干什么,就由他自我随己意去做便是,跟小白一个模样,只要有一天他想通了,便会努力争取他该拥有的一切,发挥潜能。   不鸣则矣,一鸣惊人,便是笑莫问!   端着安胎药穿过花园而来的公主三婢仆之一的嫣唇,捧着火烫的药煲而来,脚下一绊,险些儿跌倒。   细看整个花园,都密密麻麻的布满卵石,左一堆、右一排、前一列、后一行,纵横交错,放得满园都是,教人寸步难移。   原来笑莫问为了玩弄一大堆七色虫儿,不停在四周摆石拦路,前、后、左、右放得满满。   嫣唇正要开口大骂之际,突然愣住了,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见眼前多了一条大头丑极的三色毛虫,甚是奇丑可怖。   “哇”的一声惊叫,药煲脱手,慌惶得有点过分。   原来女娃儿平生最是怕虫,尤以怪虫为甚,好捉弄人的笑莫问看准机会,便把好姑姑吓得半死。   良药倒了岂不可惜,笑莫问大懒虫回身轻托,险险接住药煲,手掌虽小,但托得却甚是稳当。   “哼!大懒虫,你小心姑姑又来打你屁股。”胡乱踢散乱糟糟的卵石,便走去公主房里。   朱小小把一切看在眼里,只摇头叹息,大懒虫总是贪玩怠懒,尽管天生如何才干卓越,也不一定有大成就啊!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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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杀局温柔香     由晨至年,由年至夕,每当风动树帩,花飞叶落,他的心便会乱跳,当下跃起来四下寻找观望。   小白四大将领中,就以他最为前途无限,自“天都城”一役后,经历大劫,五百兄弟被伍担汤一夜击杀,他已变得成熟沈稳,多年以来,一直不曾有过如此惶惑不知所措。   他,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怎么变得如此痴呆,一颗心不自禁的怦怦乱动?   “生力,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嘛?”   “我需要知道吗?”   “哈……你这傻蛋的话,永远那么可爱。”   “可惜,我的爱却不能永远留住你的心。”   “曾经拥有已是难能可贵,永恒不一定便是好啊,生力。”   “我会好好记住这番话。”   对,生力非但记住郡主说的话,还为了证明自己能出人头地,迸发出无穷毅力、生命力,在“铁甲兵”里从最低微的新兵,一步一步向上爬,成为四大将领之一。   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教生力多年来都未能忘掉,甚至岁月也不能令它褪色,原来,爱上了就忘不了,郡主因为生力的地位低微而拋弃了他,生力内心痛恨,但他还是深深的追忆、惦念。   三天之前,在“模糊城”北门的一角,他明明看见郡主那秀丽的身影,立即飞快赶前,却是扑了个空。   郡主,一定是思思郡主,绝对错不了。   虽然是相距甚远但生力的脑海中实在忘不了郡主的一切丰姿,她的容态早都烙在脑里,不会有错。   苦候了多天,怎么还没有再出现过?   情花不再重生,爱火未能重燃,过去了就是过去,生力当然明白个中道理,他对自己说,我只是希望再睹玉人罢!   苦苦守候,两日两夜未曾交睫入睡,眼见夕阳缓缓落山去了,生力的心也随着太阳住下沈去。   已呆呆站了五个时辰,竟动也不动,只可惜老天爷还是要他失望,要他一再迷四周人影渐渺,心中一片冰寒,犹如行尸走肉的回身归去,生力失望得脸容也憔悴起来。   “你,在等什么啊傻蛋?”   呖呖莺声,透越耳朵直入心底,教生力好生畅暖,天啊,是她,郡主思思。   回首凝望,八年前的白垩似的双颊,那两朵鬼火,旖旎神情,天真的秀气,纯俏娇葱,那轻笑的脸……啊哟,怎么失去踪影,都不见了,变成焦急万状的楚楚可怜。   “郡主,你……”真的碰上了,嘴巴却又不大灵光,结结巴巴的活像僵硬了似的,真笨。   “我是特地来找你这个笨蛋的。”   说罢,郡主睫毛里渗出了一线泪光,柔弱我见犹怜的动人情致,生力实在无法抗拒。   “我还可以效劳么?”生力道。   话音未落,公主已扑入生力怀中,哭个不停,不断抽搐,生力的衣衫也都湿了。   “我爹、娘快被斩首了,呜……求求你,可以去救他们俩吗?”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爹、娘带我逃出‘狂意族’,却不幸碰上了药口福的‘甜、酸、苦、辣’四将之一的甜爷爷,把五百家将都杀个清光,爹、娘被绑,只有我逃出魔掌啊!”   “难怪你出现时都十分闪缩,原来在逃避追杀。”   “爹、娘被擒就藏于百里外的山洞,哪里有甜爷爷的‘甜兵’二百,在我逃走时,甜老魔头高声说过,今夜若不见我出现,便会把爹、娘处死,绝不容情的啊!”   “你进城就是为了来求我救人?”   “嗯!”   “我为啥要救他们?”   “……再见,打扰了!”   生力一手拉住软滑香臂,把郡主一抱入怀,竟突然来个张口强吻,郡主欲推开反抗,一剎那间又哪能轻易办到!   八年来的苦候,八年苦痛,无尽愁伤,无尽郁结,生力在倾刻间藉强吻尽情发泄,他的心不停在狂嚎,哈……郡主,你终于明白了,天下间只有我生力才是可以依靠的,来吧!你是我的女人。   郡主被吻得全身发软,挣扎了一阵子,就任由生力摆布,让他吻完再吻,搂住躯体任意抚摸。   舌尖疯狂舐动,吻得郡主全身酸软,心中怦怦乱跳,生力突然又推开了她。   “好,待我下令守兵待会儿在北门前启门接应,便立即去斩那甜爷爷的人头!”   兴奋莫名又充满自信、喜悦的生力,火速而去,随即回来,便拖着郡主上马,催策出城,迎向杀战。   莫说是甜爷爷加二百“甜兵”,就算多上十倍兵力,此刻的生力也胆敢勇闯虎穴。   是时候让郡主看个清楚,她应该挑选的人,应该依靠的人,是自己——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的生力。   坐骑疾驰,鞍上下鞭如飞,郡主双手紧紧抱着生力的腰,胸脯贴背,应该是快乐的笑脸,却隐现三分死毒奸邪。   她的内心不停在想,等一会儿生力发现中计,落人小黑布下的天罗地网中,生力一定死得好惨。   这多情小子终于死在温柔中,自己只是略施小计,便教他茫然失措。   生力啊生力,你能在死前强吻本郡主,倒是三生有幸了,待会儿死得太惨,也千万别怨天尤人。   杀局先宰生力,断折“模糊城”最强攻将,再强攻城池,依皇上皇之计,公主必定抵挡不了。   生力,你是第一个牺牲的将领,为小白而死,你应该很满足了吧,哈……笨蛋始终是笨蛋,死不足惜!   朝北一直冲去,在迷雾中消失影踪,生力大祸即将临头!   正门突然传来号角吹动,旌鼓声中,万人战兵在离城数里之外出现,列开阵势,好不吓人。   万人之后,推来高逾五十尺之巨大战车,战车之上,正是斜倚在仿龙椅座之上、跋扈不可一世的皇上皇。   皇上皇狂傲道:“填壕车先行,填满壕坑,拋火石战车随后,集中攻击火烧‘白房宫’。”   一声令下,小丙竟身先士卒,领着三万精兵,一半以填壕车护佐攻前,另一半在车后高举大盾挡箭。   此时“模糊城”早已知悉有敌人来犯,城门紧闭,负责紧守的正是将军,立时下令发箭拒敌。   空中羽箭来往,状似飞蝗,小丙的“神武大军”也尽是精英,神勇凶猛,填壕车不断冲前,竭力填塞阻住战车前进的壕坑,倾倒一堆又一堆沙石,甚是壮观。   将军在城头上手执月牙挡督师,但见壕坑被填塞后,投石战车便能前进攻击筑围以内,威胁城内,故下令劲箭急射,又以二十人拉动“床子弩”,急射破填壕车,杀伤掩体的敌人。   只是逾百辆填壕车同时冲来,只破其中毁一、二十辆无济于事,一段又一段的壕坑都快被填平了。   突然城门大开,将军改变战略,一千骑射“铁甲兵”冲出,边走边张弓侧射杀敌,顿时乱了“神武大军”攻势。   “岂有此理,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妈的小丙又是废物狗奴才!”不变本色的又是厉声喝骂,皇上皇有点不耐烦了。   小丙所率领的填壕车已有一半停了下来,只余下不足四尺未填,后头的投石战车就能涌过去。   阴恻恻的在笑,小丙拔出“飞天剑”,身旁的“神武大军”都愕呆不知他要干什么?   小丙笑道:“来吧,为战胜而牺牲就是光荣!”   剑影晃动,身旁的战兵讶然之时,已是身首异处,十人同时被将领小丙所杀。   杀了前排十人,再斩二十,一杀一踼,把尸首全踼落壕坑,刚好把余下四尺填得满满。   小丙朗声怒道:“杀填壕兵以尸首填塞,违者斩!”   疯狂的杀人王小丙,一声令下便断送了数千填壕兵性命,一个跟着一个倒在还没填满的壕坑,不一会儿都填平了。   “铁甲兵”在马上只能射杀推沙石的士兵,更不虞对力竟以人来填壕,一时惊骇,所有壕坑已被填满。   投石战车同时抢前,原来未现身的巨型战车,当到了离开城池不远,就拉开盖在上面的布幔,迅速引火焚石,投进城去。   一时间四周尽是烈火巨石,呼呼弹射进城,全都投向指挥处驻扎的“白房宫”。   就算布好铁网,也难以抵挡射方强劲的燃火巨石,“白房宫”四周立时倒塌焚燃,烈焰处处。   也不知是否皇上皇命人在大石上浸上什么怪油,烟火烧得特别旺盛,浓烟弥漫,教人咳呛难受,四周热力也大大提升。   身在“白房宫”的耶律梦香,未想到敌人会集中攻击,更用毒烟火攻,甚是惊讶。   公主怒道:“又是冲着我而来,敌人目的是伤害我肚里的骨肉,待我受惊过度,便轻易不支,‘模糊城’就失去领军支柱。”   毒烟愈来愈盛,公主吸了两口,气喘难受,一痛之下,竟真的动了胎气,顿时发呆慌张起来。   “孩子要出生了!”一阵晕眩,竟就昏倒过去。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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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这血海深仇     域外将军力拒小丙来犯,城内“白房宫”负责命令布防,如何调兵遣将,公主晕倒了,又谁能胜任?   嫣唇等拿来一些臭得无比的“出生天”,放在梦香鼻下轻搓,果然药到立见神效,公主当下醒了过来。   公主的肚子剧痛,孩子突然要来,恐怕非要立即接生不可,但大战已临,“模糊城”   少了自己,又如何能挡千军万马?   情急之下,肚子痛得更是厉害,但仍苦苦忍住,说道:“朱小小,风吹何方?”   朱小小连忙接口答道;“正吹西风!”   “好,搬我往南至南廊书房,俏语你三人替……我接生,只攻‘白后宫’,必有后招。大敌即将来到,朱小小留守,命生力快来……”忍痛再下军令,公主已是筋疲力竭。   军令及时下来,只可惜生力已不在城内,又如何能赶来护守?公主棋差一着了。   毒烟熏得公主头晕难耐,虽然“出生天”能令她保持清醒,但却是头昏脑胀,当务之急只能集中气力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欠缺梦香公主的指令,各门兵将只好各自为政,努力拼死抵御外敌。惟是大家都忘记了早前已潜入的二千敌兵。   公主迷迷糊糊,心绪不宁,既要忍受痛楚生下孩子,又要安排兵力暂时抵抗外敌来侵,又怕有高手突袭,忙乱之余,原来的冷静已松懈起来,潜入二千敌兵竟都忘记了。   八将、朱小小、嫣唇、俏语、雪姬,急忙把公主抬至南廊书房去,既要逃又不能快,七手八脚,忙乱得很。   毒烟吹得愈盛,公主所受伤害愈大,也实在不得不加紧步伐,先至南廊避难同一时间,手持酒坛大喝大醉的皇上皇,不知有多兴奋,城内火光熊熊,毒烟弥漫,正好表示他的大计已成功了一半。   皇上皇笑道:“哈……天下又哪有兵法更强于朕者,快滚开去吧,耶律梦香,就要你在南廊失去腹中块肉,再杀你当场,‘模糊城’无人领军,要攻破便易如反掌!”   心高气傲的皇上皇,“皇国”以一敌七仍是胜的多、败的少,惟是却仍有憾意。   就是七年来从不曾与小白、梦香公主在兵法上比个高低,今日之战,他期待已久,好想一挫小白、公主的不败神话。   “我才是天下无敌真命神人,耶律梦香,你抱着孩子笑梦白一同去死吧,那小白也曾很快来陪你们了!”   轻松点兵遣将,攻势一浪接一浪,将军斗得心疲力竭,但仍苦苦支撑,然而那突围的一千铁甲骑兵,已被杀个清光。   杀声震天,失去小白、梦香公主,“模糊城”乱作一团,连“铁甲兵”也心慌起来。   皇上皇的二千潜藏杀兵已展开行动,他们已在毒烟飘散、张目不见五指的混乱之际,偷偷斩杀了原来南廊的守兵。   南廊书房四周十个大厅房,都怖满预早混入城中的杀手,目的只有一个,杀耶律梦香!   只要公主一死,“铁甲兵”顿然失去支柱,“模糊城”便必定可破。只要七城中最重要的“模糊城”破,其余六城,肯定已是敌人囊中之物,轻易便能攻陷。   小白七城,不需三日便全被瓜分,皇帝美梦和藏在城内的大批财宝,一切一切都必化为乌有。   二千杀手分属三国,各据有利地位,都是军中预先潜入敌城、负责暗杀敌力将帅、军师的老手。   皇上皇真的好想先杀公主,斩除小白最得力之手,便先派二千杀手上阵,决计不容出错。   载着公主的大轿向南廊移走,公主已再难忍耐,只要进入书房,便必须立时接生,否则便大小难保平安。   静待伏杀的二千杀手,究竟谁的刀、剑会立下大功,斩下公主的头颅来?   每个人都屏息静气,南廊平静得很,伏杀即将来到。   城外,皇上皇在算计“模糊城”的一切力量,又再一次肯定,他必然大获全胜。   “那个他,会藏在什么地方呢?仇恨曾盖过情感,还是倒转过来?会先杀人?   还是先救人?”   皇上皇一边在想又一边在笑,首回攻城,便先杀公主,再杀生力,就算小白及时回来,又难以闯过兵阵入城。直捣黄龙,杀人夺城,压倒小白、公主,皇上皇实在感到痛快。   他好讨厌师父横刀常在面前称赞小白,七年以来实在听得厌烦,今天,正好来个证明。   皇上皇绝对胜过小白。   城内,公主的大轿终于抵达南廊,一步又一步迈向书房,一步又一步向死亡走“杀!”   二千杀手同时扑杀大着肚子的耶律梦香,刀刃致命,招招绝学,刀不留人,更不留命。   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必死无疑,谁也不可能抵挡二千把刀、二千把杀手的刀,绝对可以肯定。   “杀”的一声,二千杀手一同样扑向大轿,把轿斩得粉碎,木屑四飞,血在飘,染红了众人的脸。   只可惜,轿内死得血肉模糊者,却不是人,是一头猪!   怎么公主变成了猪?   只是想到“怎么”两个字,脑海还不及把整个句子想得彻底,每个杀手都同一样,咽喉中了致命一箭,死得好快。   一个人影率先闪入,踏在二千尸首之上,只有三尺多高的他,一脸昴扬,竟就是平时懒得要命的大懒虫—笑莫问。   “书房作接生,朱小小你负责守卫。八神分走四门,南门大开,依我命令固守,让敌人进城送死。西门朱朱伯伯领一万‘铁甲兵’杀入敌阵用火攻,凭锐破阵,要速战速决。北门生力失踪,由血霸王替代,闭门死守,不得有误。”   “八神完成报信,速到正门,各领二百‘天兵’,随我旨令出战,不得有误!”   一脸严肃厉目,只是九岁的昔日大懒虫,忽然摇身一变,竟成了危难中拯救“模糊城”之统领。   话语简洁,命令直接,早已安排好对战敌人之兵法运用,竟不比小白、公主差上半分。   “八神”立即四散,那载着梦香公主的大轿才匆匆抬入,直往书房,公主但见大懒虫神威盖世,机智过人,深感小白已有后继之人,当下大感畅怀。   不必担忧围城困战,也就可以安心产下笑梦白,痛楚也就骤然减退,腹中块肉竟也不再乱跳抖动。   朱小小打点好一切,也实在不得不佩服这大懒虫,若非他及时阻止,又明言已追踪得悉二千伏兵在南廊暗杀,更布下神箭手作黄雀于螳螂之后,一举歼敌,众人恐怕已遭毒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朱小小向大懒虫点了点头,拔刀在手,固守着书房,其它一切都交由笑莫问主持。   莫问也随即带同众箭手离去,赶往正门,面对皇上皇率领之大军来袭,誓要抵住攻势。   他的心情极为兴奋,如此良机绝对难得之至,这片国土之内有了爹小白及梦香公主,笑莫问是毫无发挥神威的机会。   莫问是大懒虫,因为自傲的他不屑去干平凡的事,要干便干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   不鸣则矣,要一鸣惊人!   只要良机来临,大懒虫便会变成天威神人,不但不比小白、公主差半分,更要压倒天下第一的皇上皇。   杀退皇上皇,大懒虫便从此一雷天下响。狂悦的心在猛烈燃烧,笑莫问,粲绝古今,空前绝后。   禁不住噗嗤一笑,每一寸肌肉都在透出能量来,皇上皇,今天我便要把你打下来,要天下人知悉,我九岁笑莫问正是你的大克星,哈……   穿过大街小巷赶往正门,莫问突然回首仰望,猛烈阳光映照,一个小身影在一屋顶之上挡住了部分阳光,有了他,便阻挡了烈日的猛照,他低下头凝望着狂悦万分的莫问,他,是同样九岁的笑梦儿。   “梦将”在笑,他究竟笑的是什么?   莫问当然没有去问,但总会想,笑梦儿,他好象在耻笑自己,真的,好象笑自己无知!   正门城楼之上,将军已是力竭筋疲,劳损心力难以再战,此时竟见换了一脸精神充沛、自信昴扬的九岁笑莫问,领着八神而来。   莫问也不多言,拔出公主所赐的令旗,就简单的把兵权握在手中。其它兵将虽大为愕然,但笑莫问乃小白之子,也就未有微言。   莫问扬声道:“敌人兵分匹路,共十万结阵,壕坑已遭填平,攻来战车又多,固守不智,不智必败,此门三个时辰内必被攻破。要反败为胜,唯一便是对攻,以攻破攻,以阵破阵!”   “八神听令,咱们兵出正门,依五行八卦方位结成二十八星宿大阵,天、地、风、云、龙、虎、蛇、鸟,八位各领二百熟知五行八卦阵法奥妙变化的‘天兵’作前锋,五千‘铁甲兵’随后出战。”   “天干位朱不少强攻、地坤位朱大奠后、风巽位朱小佯攻、云坎位朱小大助攻、龙兑位朱大不偷袭、虎震位朱小不伏击、蛇艮位朱不包围、鸟离位朱朱分割。”   “此大阵变化繁复,又必须依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反复变化逆动,再配合二十八星宿位置固守阵势,四万战兵足有二十万兵杀力,必败皇上皇这无耻贱种,立即出城!”   顿时人人振奋,笑莫问毋须多言,这五行八卦生克变化,玄妙无穷,集智能之最,正是阵法奥妙,必胜无疑。   深吸一口气,莫问拔刀遥指战车上的皇上皇,决心把他杀败!   书房之内,公主临盆在即,朱小小守在门外,心急如焚,突然身前的假山爆开,一道奇幻凶杀剑影刺出淬烈厉芒,夺命而来。   遽变骤生,杀力如迅雷陡炸,不及掩耳,朱小小挺剑抵挡,来人劲力如潮汹涌,猛招实难抵挡。   为要守住保护公主,朱小小千斤站椿,双腿死命插地,不动如山,劲力在胸口爆发,顿时吐血内创。   熟悉的剑、更熟悉的人。   朱小小愕然道:“你……来杀公主?”你,好亲切,当然,十年前在“剑京城”已并肩作战,便是伍穷!   伍穷提着小白的“赤龙”,未攻出鞘,但威力依然,说道:“我要笑梦白跟我走!”   “卑鄙!”朱小小话语方落,伍穷已吐射出“赤龙”,腾腾杀力破杀朱小小。   横刀截挡,虎口竟立时爆开,手中刀也粉碎,伍穷一击劲力实在太强,剑势不止,更直射穿过门,飞入房内。   “哇!”的惨叫悲嚎传来,朱小小回身察看,只见嫣唇的一双手已折断飞脱,地上不远处有一滩血水。   那一滩血,是来自地上的婴孩,婴孩的名字,是笑梦白。   原来嫣唇正好替公主接生,刚好抱着婴孩离开母胎,伍穷的剑便射来,剑光折断了一双手,令笑梦白飞坠地上。   婴儿还来不及吐出胎水,耳目仍封着,始终未呼叫过一声。   下体仍滴着血的公主,双目淌血,悲伤得难以自控,竟扑向地上,再抱起笑梦白。   婴孩头骨已爆碎,早已被重击气绝。   公主回首狠狠的怒视伍穷,愤恨得发指眦裂,龇牙咧嘴,无比怨恨、惨伤愤懑之情教伍穷也不禁骇然。   “伍穷,你好贱!”说话的人是从外而来,她从来少有说愤恨怒话,因为她只是个婢仆,小白的婢仆——十两。   十两赶来照顾公主,只可惜来迟一步,已阻止不了最遗憾的事,伍穷错手杀了笑梦白。   公主一生唯一的孩子,就断送在伍穷手中!   血海深仇,如何了结?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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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英雄出少年     鼓声擂起,只见正门大开,“八神”分率“天兵”、“铁甲兵”出城对阵拼杀。   “天兵”、“铁甲兵”都身披锦袍,内衬铁甲,锦袍分天、地、风、云、龙、虎、蛇、鸟八种不同颜色,一队红、一队黄、一队蓝、一队紫、一队绿、一队白、一队黑、一队青。   各队旗帜与锦袍同色,策马驰骋,兵强马壮,场面煞是壮观。将军就在大懒虫身旁,看得张大嘴巴,呆得说不出话来。   “将军伯伯,领军如此,悍然出阵,以‘二十八星宿大阵’来破敌人的‘冲锋陷阵’,倒也合适吧!”大懒虫笑道。   将军由衷的佩服得五体投地,虽已身心疲极,但突然而来的惊喜,不知怎地又激起他的勇战士气。整个人不知怎地兴奋了起来,精神也为之一振,竟捧来一双巨大的战鼓,摆在莫问身前。   将军兴奋道:“来,将军为侄儿击鼓,以鼓声指领阵法变化,一同迎击恶贼。”   莫间接过一双鼓棍,热血沸腾道:“好,咱们一老一少,来个并肩作战,战鼓破冲锋,一战定江山!”   “咚”!“咚”!“咚”……莫问奋力击打战鼓,可惜他毫无内力,只能发出微弱鼓声,惟是将军在旁感受明白,便同样击鼓,把隆隆巨响鼓声,以无穷内力擂击响动传开,与此同时“八神”   带领战兵左右四散,有条不紊依鼓声排出结阵。   原来安坐在战车上的皇上皇,听到节奏抑扬有致的战鼓声,便知悉大事有变,连忙收拾心情,凝神注视。   十万“神武大军”由他号令,皇上皇破城用的是“冲锋陷阵”法,以战车为主力,集中攻城破出缺口,再辅以骑兵冲锋,一浪接一浪痛击缺口,待十个八个缺口被捣破,后面大军便可凭战车掩护攻上,搭桥入城,杀个落花流水,一举破城。   “冲锋陷阵”主力有二,一是战车,二是骑兵。   战车数以百计,不断先投石击毁守城设施,又轰开缺口,加上先前一轮战斗,已是十分成功。   “模糊城”正门已裂塌了七个缺口,战车已逼近城墙,后排骑兵正等待命令冲锋而上,搭桥助攻。   原来的布置、安排,却被城外军兵突然变阵影响,数万“铁甲兵”冲出来摆阵浴血,又不得不改变战略。   皇上皇一手拍向身旁“神武大军”侍卫的肩膀,命他蹲下,跟着竟右腿屈曲踏在肩膊上,单手托腮凝视着战场。   大言不惭怒道:“竟敢作垂死挣扎?好,传令下去,骑兵四万,分作二千人一队,如潮叠浪涌接连攻击,听我命令,先冲破对敌战阵,杀尽‘铁甲兵’,一个不留!”   接过皇上皇的命令,传信兵立时吹起号角,只听得号角声飞传,“神武大军”   铁骑马嘶啼响,立即冲锋。   要知“神武大军”为“武国”主力兵队,军容鼎盛,骑兵每人出战,必备战马五匹,轮流骑用,以免战力因马疲而有失。   对战之前,必挑来最强坐骑,急驰冲锋,以强力破阵杀出缺口,冲击乱敌,再以骑兵来回扰乱、欣杀,敌阵必慌必乱,再发兵攻上,前后夹击,敌人最难防守。   骑兵冲锋,都是骁勇善战之强悍战士,昴藏七尺,先拔箭拉弓射敌,冲阵以大刀斩劈,来去急驰,所向披靡。   二千主力个个武功不弱,大刀闪烁,就如怒浪冲击而上,只听得铿铿锵锵,兵甲军刀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铁骑硬闯,杀声震天,顿时把“天兵”、“铁甲兵”逼退数丈。二千骑兵冲开阵势,另外二千骑兵立即随后涌来。   原来已“破阵”骑兵依战法火速回头又冲,就是要尽快冲散“天兵”、“铁甲兵”   所怖阵式,再让后来战兵狙杀。   第一浪骑兵抵挡不了,四万骑兵共二十战浪,“铁甲兵”如何能迎抗?   首批二千骑兵同时策马回身,双目突然昏花,眼前竟是八彩旗浪,迷惑困死,全失方向。   应该冲向哪一方?正犹豫之际,旗浪又转,巨浪突然射来刀矛长枪,只听得前后左右喊声震动天地,身旁人马纷纷倒地,一会儿便淹没于旗海中,身上早已多了七、八个血洞,倒死当场。   “二十八星宿大阵”变幻无穷无尽,先前“天兵”、“铁甲兵”,只是依战鼓提示,不挡冲锋,待战马入阵,杀力稍遏,便四力八面以旗海乱敌心神,以阵法围杀,才灭敌兵。   只要在阵内,二千骑兵面对四万敌人,岂不轻易溺死其中,如何能拼死抵挡?   大懒虫以“二十八星宿大阵”破皇上皇之“冲锋陷阵”,就是藉助阵法多变,八队战兵互相联结配合,待骑兵一浪攻来,入阵后未能重整攻势时,立群起围杀。   一浪攻来一浪破,逐一击杀,骑兵之冲锋便不成威胁,轻易就能破解敌人强不断的攻来,阵法万变,“神武大军”纷纷坠马,有的强悍未伤,拔刀便杀。   “八神”朱氏兄弟个个武功高强,遇有高手人阵,便挺身接战,不甘落在别人之后。   朱大已二十有三,刀法依身形走下路地膛,但见来敌中一人甚为勇猛,身受刀伤三处,仍斩杀三名“铁甲兵”,立时急滚翻前,刀斩右腿,先伤挫其气势。   敌人不闪不避,坐马低打,脚前头后,双脚踢歪大刀,举剑便劈斩朱大面门。   朱大急来个大迥转,旋开刀势,左腿侧踢,狠狠踢中敌人胸口,惟是同一瞬间,脸庞也被重拳轰个正着。   双方同时急退三步,定神检视伤势再战,朱大一抬头,只见来敌一脸黑胎印记,样貌甚是丑陋,不自觉的全身打了个寒颤。   “是你,黄连苦?”   “喔,竟然是朱大!”   两人四目交投,往事历历又再重现眼前,十年前在“剑京城”“长街”之上,刀锋冷追杀伍穷、十两,二人被朱不三所救,其后刀锋冷追杀而来,宰得“长街”坊众群力阻止,否则朱氏一家早已惨被灭门。   朱大道:“长老可好么?”   黄连苦道:“好,他死得好安乐!”   朱大道:“什么?长老已死?”   黄连苦道:“爷爷因外孙被杀,不消三天便投河自尽。”   朱大道:“啊!”   黄连苦道:“当日若非爷爷带领,又用曲子来唤醒坊众要守护‘长街’,人人热血沸腾,刀锋冷早已下了杀手!”   朱大道:“剑京城内有长街,朝气勃勃好气派,豪门贵客街上排,万头攒动笑开怀。   问君长街何所卖,卖货卖笑卖美酒,不卖良知不卖友,唯我天下此长街!”   黄连苦道:“你还记得!”   朱大道:“永志难忘!”   黄连苦道:“因为你也曾在‘长街’成长。”   朱大道:“因为我就是‘长街’中人,生于‘长街’!”   黄连苦道:“真可笑。”   朱大道:“什么可笑?”   黄连苦道:“朱大,咱们从儿时开始,便一同在‘长街’里胡混玩乐,一同偷东西吃,一同被大人痛打屁股儿,对么?”   朱大道:“当然错不了。”   黄连苦道:“咱们对‘长街’都有着深厚感情,对爷爷这位‘长街’尊长,都十二分敬重。”   朱大道:“老伯俨如‘长街’领袖!”   黄连苦道:“对,那你们为何逼死他?”   朱大道:“什么?我们把老伯逼死?此话怎说?”   黄连苦道:“还记得陈四子么?”   朱大道:“至死也绝不能忘记,在‘乾坤府’把我长兄扔在滚水中活活烫死的家伙,父母住在城东十里‘小荳胡同’第三间,原来从城南‘铁木巷’的家搬走,以为可以逃避血债。”   黄连苦道:“你爹终于在河边抓住他们,斩成八大块。”   朱大道:“我也有补上一刀!”   黄连苦道:“杀得好痛快。”   朱大道:“血仇不报岂为人。”   黄连苦道:“你知道嘛,陈四子就是我爷爷的外孙,你们宰了他,爷爷哭得死去活来,便投河自尽。”   朱大道:“原来如此!”   黄连苦道:“你间接害死我唯一亲人,‘武国’的孤儿,都会被送去当‘神武大军’新兵,你应该知道。”   朱大道:“你恨我爹,也恨我!”   黄连苦道:“儿时,我们有爱;今天,我俩有恨!”   朱大道:“今日,爱恨交织,因为我朱大原来就是‘武国’中人。”   黄连苦道:“却背叛‘武国’,当上国贼!”   朱大道:“天下势力再分,难定正邪国界,胜者为皇,雄霸天下!”   黄连苦道:“手底下见真章。”   朱大道:“儿时的胜负都不算数,今日生死相拼,绝不容情。”   黄连苦道:“来吧!”   儿时玩伴,今日战场上生死搏斗,无奈又如何?人成长了,便必须学会向“现实”   妥协。   黄连苦拔出佩剑,剑尖末端隐隐渗着蓝光,不用猜测,朱大已明白剑上沾有剧毒,给它划上一道口子,便必死无疑。   一跃身挥剑抢了过来,佩剑又阔又沉重,朱大一个翻滚抽刀,向上挺挡。不料对方勇悍绝伦,内力劈吐,朱大只感肋骨逼压,奇痛真心,急窜过对方胯下溜走。   先前话语好象仍在脑中,朱大内心还是深感不安。   黄连苦一个转身挥剑往他背心劈落,朱大臂力不及敌人,怪招来了,飞出大刀,双脚撑刀平切向上,勉强挡住,不安纠缠,功力打了折扣。   怒剑震开大刀,但朱大的双腿急如疾电向上蹴踢,黄连苦胸口顿时被痛击十下,然而杀力始终有点阻滞。   受伤却强忍不退,挥剑旋割,成功了。   朱大急急跃开,只见受伤的脚跟位置,立时紫肿渗出血水,毒性渗入体内,渐渐蔓延。   朱大道:“你用毒!”   黄连苦道:“用毒好卑鄙,但只要能战胜,卑鄙手段也算不上什么。”   朱大道:“嗯,明白了。”   黄连苦道:“哈……明白已太迟了,笨故友,你中的是‘四分五裂’,不一会儿便全身肌肤裂开,最后五脏六腑也一并裂散。”   朱大道:“好痛的么?”   黄连苦道:“痛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哈……”   朱大道:“你竟然用如此手段来对付童年好友?”   黄连苦道:“哈……我先前一大轮废话,就是要你内心感到有点不安,手底下稍稍未能尽力对战,一不留神便着了我道儿。”   “裂”的撕破声来了,先是脸皮裂开,身体四肢也皮开肉绽,鲜血溢溅爆射开来。   毒力已渗入体躯,全身皮肤翻起,继而脱落,“四分五裂”首先就是令中毒者“剥皮”。   继而,肌肉裂开,血筋便暴露了出来。   朱大无奈道:“用毒好卑鄙,但只要能战胜,卑鄙手段也算不上什么!”   黄连苦怔怔若呆,他的身体已不断皮开肉绽,疑惑不解的他完全陷于迷惘中。   明明是他一剑割伤了朱大,怎么中毒的反而是自己?皮开肉绽的竟是自己,为什么?   朱大冷冷道:“黄兄,你可太大意啊,小弟的尊师母是‘舞夷族’的耶律梦香公主,近十年一众兄弟们都跟着公主习练用毒之道,什么‘四分五裂’九流毒药,我五年前早已用得滚瓜烂熟了。”   看着肌肉裂开,整块脸也撕裂,双目左右分开,煞是可怖。跟着,又到骨骼爆裂……   朱大在地上拾起黄连苦的剑,剑柄倒插在地上,剑锋向上,淡淡道:“你满以为敌人中计,却原来是计中有计。我把毒药偷偷沾在靴尖上,轰中胸膛时,毒便潜人体内。”   “好痛么?当然了,你说过的啊,痛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朱大转身回归其它“八神”兵阵中,淡淡道:“算是一场朋友,留下轻松结束痛苦的法子给你,‘它’总算可以为你的惨痛带来解脱吧!”   “咚”……“咚”……城楼上传来的战鼓声像在催促黄连苦,他凝视那地上倒竖的剑,那冷锐的剑“好痛啊!”狂嘶惨叫,便扑上去,任由剑锋贯穿胸口,不用再受“四分五裂”的折磨。   骨肉依然一块又一块的从身上撕裂剥落,幸好,黄连苦已不再感到任何痛楚!   城楼上擂鼓声急,“冲锋陷阵”破不了“二十八星宿大阵”,二千又二千骑兵相继被击破,沙场势危,皇上皇勃然大怒。   皇上皇气得七孔生烟怒道:“他妈的‘武国’‘神武大军’都是废物,什么烂臭贱种低能狗屁兵,不知所为!”   盛怒下一踢,竟就把脚下踏着的侍卫踢下战车,正为皇上皇拼杀的一众“神武大军”   无不愕然。   精兵悍将在皇上皇呼喝指令下蜂拥攻城,惟是受制于莫问的“二十八星宿大阵”,气势挫摃。   两军交战,气盛者胜,“神武大军”眼见己方主将如此痴疯,一股士气先已衰竭,敌人却是节节争先。   斗了一个时辰,“二十八星宿大阵”暗藏五行生克之理,八色战旗迂回猛攻,变化无穷,鼓声一转,五行逆走,阵法随时依五行生克玄妙化解“冲锋陷阵”坚甲利兵。   “八神”带领“天兵”和“铁甲兵”,此一队来,彼一队去,鼓声震撼,旗海浪卷,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神武大军”愈战愈乱,皇上皇骂个不停,但也无法力挽狂澜。   自命一代兵法神人,又哪会甘心情愿败在无名小卒之下,败中求胜,皇上皇小心察看阵法变动,心下也是暗自骇异。   一刀急斩战车座椅,木折碎成片片,皇上皇不再下令作战,竟在地上摆放。移动小木块。   转转移移,依先前所见阵法转动,不消一会儿,竟就摆出莫问在梦香卧室外,于花园困着七包虫的卵石阵。   左一堆、右一堆、前一列、后一行,纵横交错,巧置妙怖,这就是大懒虫的“二十八星宿大阵”。   皇上皇哈哈大笑道:“小臭虫,你以为以此五行八卦大阵就能击败我了么,看我反过来以阵破阵,杀你个措手不及。”   重新昂首振作,皇上皇一脸意气风发,大声喝道:“战兵分八路,东、南、西、北、前、后、左、右,八卦破八卦,五行克五行,大阵战大阵,阵法相同,杀力定吉凶,哈……铁骑战兵当然胜你胯下无马,小臭虫,你的屁阵不中用了!”   心思缜密、兵法如神的皇上皇很快便破解了“二十八星宿大阵”之法,立时高声大骂下达命令,但突然一阵又一阵战鼓声从四周传来,竟都把他的叫骂声盖住了。   突然“天兵”、“铁甲兵”八队中都有战兵取出战鼓,依照城楼上的战鼓声同样节奏擂动,一时间鼓声响彻云霄,杀势轰动,犹如大海怒潮,什么叫嚣声都被掩盖。   任皇上皇如何痛斥叫骂,他的命令也传达不开去,“神武大军”也就结不成同样的“二十八星宿大阵”,乱作一团。   叫得疯痴,血也从口中吐了出来,皇上皇仍是不得要领,他终于醒悟,大懒虫连自己的爱斥责叫骂的习惯,都刻意针对应付。   暗藏战鼓于军队中,待自己想出破“二十八星宿人阵”之妙策时,突以鼓声扰乱他的命令。   大懒虫啊大懒虫,你当真是好出色的将领,小白的智课神勇,可不一定比你强啊!   而且,今天的你只有九岁,朕当真不能容让你活下去,笑莫问,你必须死!   “退兵!”皇上皇下了最羞耻的决定。   小丙麾下的“神武大军”前仆后继努力作战,当闻得“退兵”号角声吹起,都黯然失落。   是皇上皇当主帅啊,皇上皇不是号称兵法之神,不是战无不胜的么?怎么会败阵退兵?   好羞耻!好侮辱!   进攻易,退兵难,退兵必须一阵又一阵固守,前锋退,翼锋稳定阵脚,后排挡着冲击。   退必须依着次序,绝不能乱,一乱便散,一散便崩溃,崩溃了,便任由追杀。   破碎的心退败,但为了保住“神武大军”战力,小丙依然能率领一众部下列阵而退,退而不乱。   退而不乱,阵法未乱,但心乱!   不知怎地,“神武大军”一退兵,“铁甲兵”的战鼓便停了下来,战场上竟变得冷清、肃静。   当静了下来,就只有一种声音——皇上皇的叫嚣谩骂,那刺耳难堪的臭骂话声,愈来愈吵杂。   他妈的,可以停下来吗?   阵未乱,人心却乱!“神武大军”每一个人都好讨厌皇上皇,是他为大家带来战败的羞辱。   忽然西方众军大喊,一团白光急劲射来,突破“神武大军”退阵,追了上来。   突然杀将出来,追向皇上皇战车的白光,赫然是小白胯下神驹大白,大白之上又是谁?   只见他提起比自己身形更高大的镶金嵌玉长弓,拉神弓,射劲箭,一箭怒杀战车上的皇上皇。   一人孤身赴险,一箭了结,匹夫之勇,他是谁?   冷傲、沉默的他,要一箭定江山,莫问强,他要比莫问更强,莫问悍,他要比莫问更凶悍勇猛。   他,就是同样九岁,由耶律梦香抚养成人的“梦将”笑梦儿。   笑梦儿单骑挽弓入敌阵射杀皇上皇,江湖从此传颂!   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笑梦儿要比笑莫问更震撼、更惊人。   羽箭直取咽喉,皇上皇必死无疑。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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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杀人的代价     书房之内,愁杀气氛愈益浓烈。   耶律梦香抱着甫离开母胎的雏婴笑梦白,热泪盈眶,脸色惨白,心如刀割,怒目盯死杀人者伍穷。   泪眼模糊,默然跪地,苦惨看着已毫无生命气息的笑梦白,在怀中淌血,渐渐冰冷僵硬。   她一生中,就只可能唯一拥有的笑梦白,公主好想把一切一切最美好的都传授给她。   她,是个女婴,长相跟自己好相似,他日长成,亭亭玉立,必然又是为世人惊艳的大美人。   头顶上有着浓蜜乌黑的秀发,可惜如今沾满了血水。   双目精灵,鸟灵如梦,犹似懂说话,教人一看便疼惜爱悯,难忘她可爱面容。   拖着仍在滴血的下体,身体不停的颤抖,抱着已僵硬的婴尸,一步又一步迈向杀死她的伍穷。   无人敢上前劝阻,人人痛哭失声,眼泪都夺眶而出,只有他一个人例外,伍穷没有哭过。   伍穷只是凝视着十两,他从来没见过,更不曾想象过,十两扼腕切齿,脸上青筋抽搐的愤恨,向他表示出一个好明显、好直接的信息——我好想杀你!   十指紧紧握拳,全身发抖,怨气冲天,热泪一滴又一滴掉下来,十两的心已全然粉碎。   不用任何多余的废话,血仇已结,难分难解,唯一的响应是死,血海深仇,伍穷不死如何能了结?   梦香公主慢步走至伍穷身前,突然下跪,仰首向天,怨毒的眼神教人心惊胆毡。   “皇天在上,神明在前,我耶律梦香谨向当天发誓,今日杀我女儿笑梦白的大仇人伍穷,就在眼前,我必为女儿报此血海大仇,宰杀伍穷,抄家灭族,杀他女儿伍宝宝,毒杀‘天法国’所有亲近这无耻大贱种的朋比为奸者,如有违誓,愿千刀万剐,万劫不复。”   字字铿铿,句句有力,伍穷听在耳里,心头震动,怦怦乱跳,他知道已缠上噩梦,这噩梦永不休止。   “噗”的一声,身后又传来下跪之声。   “皇天在上,神明在前,我十两谨向当天发誓,今日杀我主人女儿笑梦白的大仇人伍穷,就在眼前,我与他一刀两段,从此无情无义,如有违誓,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十两咬牙切齿的发着毒誓,意熊坚决,她与伍穷之间,已有一道再也不能修补的鸿沟,誓不两立。   从前种种,都烟消云散,不再有点滴遗留下。   要等的人,要等的那段情,化为春梦,无痕飘逝。   伍穷原意是藏身假山之内,待公主诞下麟儿,伺机动手夺走,以作要胁小白投降。   他最了解小白,为了孩子,他一定会妥协,这是小白的弱点,永不会改变。   神长大老认定此后着,必能一击即中,配合皇上皇率领“神武大军”攻坚,里应外合,无懈可击。   好可惜,事与愿违,皇上皇碰上意料之外的克星笑莫问,伍穷非但没有掳走笑梦白,还错手杀了她。   小白在他脸上留下了不能磨灭的疤痕,他又错手杀害了小白的女儿笑梦白,怨仇是愈结愈深了。   但令伍穷最伤心的,是十两那怨毒的眼神,他一直好想与十两重修旧好,一生一世,就只爱十两一人。   然而,这份爱已再无希望,缘份已终止!   大错铸成,伍穷也内疚心痛,哑口无言,错的都是他,必须承受一切,勇于面对。   “嗖”的一剑,代价来了!   跪在地上的十两、耶律梦香跟前,掉落了血淋淋的手臂,鲜血淋漓,是伍穷的响应。   没哼一声,爽快干脆,伍穷拾起“赤龙”一剑斩下左臂,作为赔罪,凛凛然英雄气概,目不转睛。   伍穷深深吸了一口气,昂然道:“脸上一刀,加上这臂,就是我伍穷能付上的最大响应,对不起梦香公主!”   虽然没有滴下眼泪,但十两感到,极为悔疚的伍穷内心已在淌泪,她仍然一样的痛恨他,但伍穷总算还有点人性。   放下“赤龙”慢步走出书房,当然没有人能阻挠他全身而退。突然间,他竟感到有点迷惘,有点失落。   自从自己当上“天法国”皇帝,一切顺顺利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快乐、满足都从不缺欠。   原来,除此以外,自己还好需要“朋友”,小白、梦香公主,甚至是朱小小、朱不三、将军,最后到十两,全都化友为敌,当失去十两的爱,他才顿然醒悟。   为了“天法国”,伍穷付出好多好多,甚至已到达迷失的地步,但一切已不能再回头了!   酒啊,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   酒烧头,只烧少年无知忧,天下愁,哀我伤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点滴伴我林中酒!   苦酒,难怪爹伍担汤独爱苦酒,苦酒最苦,却是最了解我愁,来,快来给我苦酒。   “朱小小,谁在领兵作战?”耶律梦香突然一问,她的一双眼充满愤恨,彷佛要吞噬一切仇敌。   “回禀公主,在正门领军作战的,是笑莫问!”朱小小看着公主不停摇晃的身子,下体仍在渗血不停。   公主踏步向前喝道:“给我备马,一万‘铁甲兵’随我身后,出城杀敌,夺敌帅首级!”   勉强拖着伤疲身心,公主越过门槛,十两等人都讶然失色,公主疯了,竟不顾后果,临危赴险。   “啪”的一声响,重手拍向公主后颈,重击下公主立时晕倒,朱小小当机立断,打量公主后立即扶住她。   朱小小苦着脸道:“我会保护公主,直至元帅回来,有我在,谁也不能再伤害公主半分,绝对不能。”   轻轻把房门关上,不理城外争战如何激烈,一切置身事外,朱小小唯一要做的,便是保护梦香公主。   其它一切一切,都不管了。   可怜的梦香公主,可怜的笑梦白,可恶的伍穷!   疾箭射杀皇上皇,“神武大军”都来不及反应阻止,当然,就算能及时阻止,也没有一人愿意去阻止。   “梦将”笑梦儿看准小丙被“八神”挡住,决计来不及救皇上皇,“神武大军”中绝对无人能挡此箭。   劲箭在眼前,闪避不了,却竟全然无惧,皇上皇难道不怕死?还是他根本认定自己一定死不了?   “当”的一声响,一块小石挡开了劲箭,而且把箭一分为二,折断停下,救了皇上皇。   他手上仍有三颗小石子,忽然身形移动,腾空而上,跃于战车上,挡在皇上皇身前。   玉树临风,长袍飞扬,皇上皇从来不怕死,因为每到濒死关头,他总会及时救他。   他,曲邪皇玉郎,天下武功第一人。   “小兄弟哟,你可别烦我吧,你杀了皇上皇,我这风流客便要继任为皇,从此成为深居皇宫的笼中鸟,大好江山秀色,都没我畅乐游玩的机会了,多可怜哩!”   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中的第一人,曲邪皇玉郎要保护皇上皇,是谁也杀不了的。   冷静的笑梦儿轻轻点头,他当下勒马奔回“模糊城”,心下那种不满,愈是积累,愈是不忿。   从小开始,笑梦儿便感到上天安排的不公,他明明是比笑莫问更强,但偏偏大懒虫却比自己好运气。   自己是个孤儿,大懒虫的身分却是小白、芳心亲生子,表面上地位一样,但内里当然有别。   大懒虫有机会表现阵法、领军才智,上天为他遣开小白,又遇上公主产下孩儿,他顺理成章便能担上大旗,一举破敌。   笑梦儿辛苦伺机出击,偏偏却遇上皇玉郎阻截,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他总不幸运。   不幸运的人对现实愈来愈愤恨,把一切一切怨恼都深深埋藏,不爱说话,愤世嫉俗。   “梦将”笑梦儿不快乐,更不快乐的是他看到笑莫问意气风发,好快乐。   笑梦儿退回城去,同一时间,皇上皇也领兵撤退,莫问没有擂鼓追击,穷寇莫追,他只是要保护“模糊城”便是。   战车之上,皇上皇安坐椅上,看着皇玉郎的魁梧背影,他来了,一切也就安枕无忧。   皇上皇最信任的人,只有一个皇玉郎,武功超凡入圣,不爱权势,自幼便保护他,无条件的付出。   他曾经试过无数次,二人单独相处,只要皇玉郎动杀机,自己必然死定,“皇国”   的皇位自然由皇玉郎来接任。   每一次,皇玉郎都没半点谋朝夺位的倾向,反而是竭力保护,替自己巩固皇位江山。   因此,皇上皇在世上只宠信一人,只爱一人——皇玉郎。   儿时,皇玉郎便抱着自己逗玩,俨如亲生孩子,甚至同睡共枕。长大后,又辅助皇上皇稳定朝野上下,让大家信任一个七岁的孩子来领导作战,击退三国四族联军。   是他第一个拜服在自己之下,当大将依其命令出征,让文武百官认定皇上皇的兵法神威。   没有了皇玉郎的支持,也就不可能成就皇上皇的幼年得志,威震天下,世上能令他完全信任的人,就只有他——皇玉郎。   战车在退,皇上皇同时也在凝视城楼上的笑莫问,他好讨厌这家伙舞动击鼓姿势,太意气风发了。   还有,骑在大白之上的笑梦儿,险些儿一箭夺命的小贱种,绝不能小觑这两个九岁孩童,都要一一记住,有机会便杀掉,绝对不能放过。   突然,大白停止奔跑。   笑梦儿呆在当场,大白怎么了,明明向着城池冲去,却忽然驻足,而且回身过来,前蹄跃起,嘶叫起来。   鼓声也停住了,原来要退的“铁甲兵”也依战鼓声停了下来。   皇上皇当然也感不妙,只见身前一向镇定如恒的皇玉郎,脸色急转,明显的惴惴不安。   干什么?什么事如此大不了?   皇玉郎道:“他终于来了。”   皇上皇道:“他?”   皇玉郎道:“一个来杀你的人,大白对我说他就在你身前。”   皇上皇站起前望,正在退走的战车之上,从高俯视下去,不远处有一个人,散发随风飘飞,血目暴射,怒火燃烧,手执伍穷的“败刀”,目标只有一个,截挡战车,杀皇上皇。   他就是曾被皇上皇出卖的——小白。   一夫当关之势,杀皇上皇。   小白终于及时回来,截杀他最痛恨的出卖友情者,皇上皇。   小白傲然吼道:“今日我只要杀一个皇上皇,小丙,你带着‘神武大军’给我滚回去,谁留下来,我小白向天发誓,绝不饶命,必赶尽杀绝,滚,全都给我滚!”   话声方落,鼓声再起,莫问兴奋的擂动,将军也随之击鼓,战鼓声引领下,“铁甲兵”再涌冲而上,追杀推进。   小白回来了,大家都更振奋,依他命令行动。   突然而来之大变,小丙与一众“神武大军”毫不考虑,便撇下皇上皇的战车,奔驰归队,迅速退兵逃走。   战车上始终只是“皇国”的皇上皇,何苦为他卖命,更何况,这小子太高傲、太嚣张、太过分。   不值得为他卖命,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本来驱动战车的“神武大军”也逃去,战车就停在小白身前。   “铁甲兵”围拢过来,重重困死皇上皇。   小白怨毒的眼神凝视着皇上皇,清楚表达了意图——杀!   皇上皇并不怯惧,因为他身旁有最信任的皇玉郎。   皇玉郎道:“小白,你要杀皇上皇,便要先杀我!”说得坚决简洁,天下第一高手,谁敢挑战?   小白道:“好,那就先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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