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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重然诺临深履薄  遇奇士树下失机

田青虽然感觉这少女傲气凌人,却十分佩服她的剑术,刚才交换

三招,无论内力及剑术,都不在他之下。

李咏梅道:“这女子的剑术确实高明,我相信刚才若是小妹和她

动手,可能要落下风!”

田青道:“想不到此番又惹上麻烦,但答应了人家,要须往天目

山一行,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李咏梅道:“是不是你怀疑两个怪人分居在东天目山及西天目山

,为甚么不住在一起?”

田青道:“不错!他们二人都种值这种异种‘朝天尖’,却不住

在一起,而且‘三寸丁’却要我两山都去,而且两个怪人的辣椒都要

盗一些来!”

李咏梅道:“不错,这确实有点怪!我想那两个怪人异种辣椒可

能不同!”

“小霸王”道:“会不会是‘三寸丁’借刀杀人,那两个怪人是

她主人的仇人,假我等之手去杀死那两个怪人?”

田青摇摇头道:“绝不会,刚才那少女的剑术并不在我之下,再

加上‘三寸了’,实力相当雄厚,用不着利用我们。”

皇甫瑶姬道:“走吧!反正总是不能失信于人的,迟早还是要去

的!”

田青道:“不错!爱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使是利用我们,也要

去一趟!”

但田青却发现皇甫瑶姬性情大变,总是郁郁不乐,凡事也不再抢

先,好像心灰意冷似的,不由暗暗吃惊。

这是李咏梅所料到的,当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去追求某人或某物时

,一旦发觉所追求的毫无价值,必定心灰意冷,兴意索然。

田青觉得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欺骗她。

因为像皇甫瑶姬这等少女,一旦失意,会走极端。

他们离开了王屋山,逞奔浙省天目山。

到了西天目山下,田青道:“此番由我和咏梅上山,你们二位在

山下等候,切勿离开!”

皇甫瑶姬不置可否,但“小霸王”却不甘心,大声道:“要去大

家一块去,何必把我们留在山下?”

田青肃答道:“‘三寸丁’说过,这两个怪人十分了得,我们此

行必须成功,人多了反而不便!”

皇甫瑶姬不耐地道:“好吧!你们快去吧!我决定在此守候!”

“小霸王”见她如此,也不再坚持,眼看看着田、李二人向山上

掠去。

皇甫瑶姬坐在一块大石上,道:“佟林,坐过来我们谈谈!”

“小霸王”不由一怔,道:“咱们之间可没有甚么好谈的!敢情

你有点变了!”

皇甫瑶姬道:“过来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霸王”皱皱眉头,坐在她的身边。

皇甫瑶姬叹了气,道:“这些日子,咱们相处在一起,我发觉你

这人心地并不坏……”

“小霸王”道:“是呀!我这人就是喜欢讲话,其实心地挺好的

!”

皇甫瑶姬道:“而且你这人有内秀!也很聪明……”

“小霸王”大感受用,眉飞色舞地道:“除了我爹爹说我聪明之

外,也只有姑娘你这样夸赞这……”

皇甫瑶姬道:“我并非曲意奉承你,事实上你确实有点聪明!比

喻说吧!像田青这人,空具侠名,而他的心地,并不像……”

“小霸王”连连摇头道:“这就不对了!田大侠光明磊落,待人

忠厚,我佟林不怀疑他的人格!”

皇甫瑶姬道:“可是他有时对铁芬和我出言轻桃,分明是好色之

徒……”

“小霸王”道:“世上名士无不风流,只要风流而不下流,仍是

正人君子,我爹爹曾说过:好色者常为君子,好淫者多为小人!可见

‘风流’这两个字,仍有仔细分别之必要……”

皇甫瑶姬道:“你是说他风流而不下流?”

“小霸王”突然正色道:“其实把‘风流’二字加在他的身上也

十分勉强,他这人并非风流之人!”

皇甫瑶姬道:“那恐怕是我和铁芬自作多情了!”

“不!”‘小霸王’道:“我总是感觉田大侠似在演戏,他绝不

理言行轻薄,惹人生厌之人……”

皇甫瑶姬淡然道:“既然如此,他为甚么要向我们轻佻!”

“小霸王”道:“依我猜想,他为了使你们死心塌地,不再纠缠

于他,他只行放浪一些,逐渐改变你们对他的良好印象!”

皇甫瑶姬怅然一震,心道:“这句活才是一针见血,田青过去并

非轻佻之人,近来突然改变,分明是故意装出来的,由此可见,他对

我和铁芬一点意思也没有……”

她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绞痛,心道:“皇甫瑶姬虽不敢说国色天

香,也算是中上之姿,竟使一个男人千方百计设法摆脱,

未免太下贱了……”

她凄然一笑,道:“佟林,你这种见解不大合理,我认为田青不

会以这种方法对付我们!”

“小霸王”自作聪明地道:“欲语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在旁边冷眼观察,发觉他和牧一民常常私自商量,我认为这可

能是牧一民出的主意……”

皇甫瑶姬暗自点头,心道:“不错,牧一民欲擒故纵,使铁芬自

动上钩!这本是一种极高明的心理战术,而田青却故作放浪轻薄,两

人的行为恰巧背道而驰,令人对他失望,就不免对牧一民产生好印象

。”

皇甫瑶姬暗暗切齿,却淡然道:“其实即使果然如此,我也不在

乎!因为我也不大喜欢田青!”

“小霸王”道:“那样也好!假如你喜欢他的话,那恐怕也很麻

烦……”

皇甫瑶姬道:“为甚么?”

“小霸王”道:“你不是不知道,李咏梅最初以不会武功的身份

,单恋田大侠,那根本是不可能之事,但她心坚如铁,不达目的誓不

罢休,终于投师学艺,受尽折磨而偿心愿!”

皇甫瑶姬点点头道:“不错,你的观察力确实精癖!”

“小霸王”卖弄地道:“至于铁芳,但白他说,她的姿色不见得

在你之上,却因有一种高贵人的韵味,使田大侠非她莫属,而她若不

毅然决定与李梦龙断了情丝,这件事绝不会成功,田大侠不会要她,

可见这种事必须意志坚定,百折不挠才行,因此,我认为你不喜欢他

那是幸运,反之,那是自讨苦吃……”

皇甫瑶姬微微一笑,道:“设若对他有意思呢?怎样才能得到他

?”

“小霸王”微微一怔,道:“你不是说不喜欢他么?”

皇甫瑶姬道:“当然!我只是假设而已!”

“小霸王”老气横秋地道:“这个嘛……”

他摇头晃脑地想了一阵突然一拍大腿,道:“有了!若以此法去

做,必定成功!这办法有点类似牧一民的欲擒故纵之法!”

皇甫瑶姬道:“你说说看!是甚么办法?”

“小霸王”道:“世上的男人,无不喜欢厌旧,只是有些男人能

顾念旧情,藏在心底而已!像田大侠这种人,应该是属于君子一流人

物!”

皇甫瑶姬道:“你快说嘛!到底是甚么办法?”

“小霸王”道:“第一个办法是暂时离开他,却在暗中做些善事

,改变他的印象,这办法虽好,收效大慢。第二个办法,从现在开始

,你凡事都不出头,他怎样吩咐你,你就怎样去做,总是离他远远的

,也不要和他说话,至于衣着方面也尽量力求朴素,脸上也不要施粉

脂……”

皇甫瑶姬道:“那样岂不更使他生厌?”

“小霸王”道:“不错!这办法刚开始时,可能使他生厌,而且

他也会暗自庆幸,省了许多麻烦,但日久天长之后,他会发生好奇之

心,因为你以前并非如此,而且男人都喜欢新的和奇的事物,逐渐地

,他会开始注意你……”

皇甫瑶姬点点道:“你的话很有道理!”

“小霸王”道:“他开始注意你时,你要沉住气,不但不理他,

而且要回避他,你越是回避,他更加好奇,这像钓鱼的道理一样,有

的鱼好钧,只要有饵,立即大口吞下,有些鱼却相反,要须用点心机

,要钓田大侠这种鱼,自然要用新鲜的活饵,也就是要出奇兵……”

皇甫瑶姬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佟林,你从哪里学来这一套?

你把男人、女人的心理研究绝了!”

“小霸王”胸脯一挺,道:“我不是说过么,我家有三妻六妾,

其中一个曾用此法,使我上钩我现在仍然对她最好呢!”

皇甫瑶姬不由动容,焦急地道:“快说吁!然后再怎么办?”

“不霸王”低声正色道:“你仔细听着,这是重要关键,成败在

此一举”

皇甫瑶姬果然凝神字气,心无旁骛。

“小霸王”道:“待他由好奇,而对你发生兴趣之后,找个适当

时机,来个出人意料的大转变!”

皇甫瑶姬道:“你不要转弯了好不好?怎要转变嘛?”

“小霸王”晃着脑袋,道:“变化之妙,存乎一心!比喻说,在

适当时机来临时,突然着意打扮一番,使你的优点毫不保留地暴露出

来,诸如画眉、敷粉、点唇、涂脂,都要下些工夫,头发的梳理,也

要改变式样,务使云鬓发髻,新奇、美观而高雅﹔衣着方面,不妨华

丽些,要薰些上好的香料……”

皇甫瑶姬精神一振,道:“然后呢?”

“小霸王”道:“这时千万要沉住气!不可松劲,更要凛若冰霜

,好像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皇甫瑶姬心服口服地道:“这办法虽然奇,但是……”

“小霸王”摇手阻止她说下去,续道:“到此地步,水到渠成,

他必定设法接近你,你当然要不假辞色,但一个男人被吊起胃口,就

像吞了鱼钩的鱼一样,脱也脱不掉,他必定纠缠于你,那时你就使出

撒手镧,多少给他点甜头,在他惊喜若狂情形下,设法获得他的承诺

,大功告成矣!”

皇甫瑶姬大为心折,拍拍“小霸王”的肩肿道:“你真是世上最

聪明之人!我对你佩服极了!”

“小霸王”拍着胸脯道:“假如你真要试试看,我可以为你保密

,并且随时指点你,包你一帆风顺!”

皇甫瑶姬苦笑道:“可惜我并不喜欢他!不过,为了要证明你这

妙计是否灵验,我不妨假戏真作,试验一下看看!”

“小霸王”一拍大腿,道:“对!试试看也不妨!你一定会成功

的!”

二人在仔细商量着,都充满了信心。

但这时田青和李咏梅都在向死神挑战呢!

二人上了峰头,只见数椽茅屋四周,有一行竹篱围着,离内种植

着各色花草,并无“朝天尖”辣椒在内。

两少大感失望,心道:“莫非‘三寸了’骗人,叫我等空跑一趟

?”

这种想法显然不对,这样耍人,损人而不利己。

两少仔细打量那些花草,确实没有异种辣椒,不由失望地向一株

大树上望去,这一看不由大为惊奇,原来所谓“朝天尖”辣椒,就是

这株大树。

这株大树,足有半围之粗,树上的叶子很密,隐隐可见一些红红

的小辣椒,尖头向天,大的只有小指尖那么大,小的和黄豆粒仿佛。

两少互视一眼,又向树干上望去,只见上面刻了一些字:

“树上果实有毒,不可采摘。”

李咏梅以传音入密对田青道:“田大哥,我们为了助人恢复内功

,就采他几个也无妨!若是明里去见此屋主人,可能要横生枝节!”

田青道:“此等行为终是有欠光明,我想公开向本屋主人

要几个,大概不会……”

孪咏梅道:“‘三寸丁’说过,这主人很怪,公开向他要恐怕不

会答应,如其动手强索,不如暗中偷他几个……”

田青正在考虑,哪知李咏梅不管三七二十一,长身一掠,上了大

树,蹲在一个枝极上。

此刻那茅屋小门,仍然紧闭着,屋内也没有灯光,设若屋中之人

向外窥视,对于他们的一切,一定看得清清楚楚。

田青不敢大意,也掠上大树,站在李咏梅身边。

两人各自摘下一个辣椒,突感辣椒的味道散发开来,冲入鼻中及

眼中,辣味之大,令人无法忍耐,同时打了个喷嚏。

但辣味继续蔓延,两少接连又打了几个喷嚏,泪水暴涌而出,眼

睛睁不开了。

这一下两小不由大为惊骇,他们本就知道辣椒确有这种力道,尤

其这种异种辣椒,更是非同小可,只是事先未加提防。

喷嚏不断,眼泪也疾淌,两少只得用手去搓眼睛。

这一下更糟了,仅是味道就使他们打喷嚏流眼泪,他们曾用手去

摘辣椒,再搓到眼皮上,更加火辣辣地难过,当真是擦不掉、抹不去

!讨厌的是喷嚏打个不停。

头昏眼花,眼睛像许多小刺在刺着,泪下沾襟,胸前湿了一大片

田青低声道:“我们的经验太差了!咏梅,我们快走!”

只闻“吱呀”一声,似乎是那茅屋小门开启之声,接着一个低沉

而苍老的声音道:“为免不教而珠,老夫才在树干上刻着字迹,但你

等却马耳东风,置若罔闻,此番陷入老夫之手,应该无话可说了!”

田青心道:“‘三寸丁’既知此椒如此歹毒,却不预先加以警告

,显然存心不良!”

李咏梅冷笑道:“摘几个辣椒又算得甚么?为了几个辣椒,就要

杀人么?”

那苍老声道:“贱人,你知道甚么?老夫接植此树,费了毕生心

血,岂能随便送人!”

李咏梅道:“不送又怎样?反正我们旨在救人,非带走几个不可

!”

那人冷笑道:“你们还想走么?凡是前来偷椒之人,没有一个活

着离开天目山的!”

田青道:“尊驾的口气可真不小,可以告知大名么?”

那人沉声道:“老夫‘青衫客’!”

李咏梅冷笑道:“原来名不见经传!”

“青衫客”冷峻地道:“不错!老夫确是藉藉无名,但当今武林

中有名人物,还没放在老夫眼里!”

田青道:“那恐怕你是孤陋寡闻了……”

“青衫客”道:“你等是何人门下?”

田青道:“家师屈能伸……”

“青衫客”道:“原来也是不入流的人物!”

田青不由大怒,沉声道:“三剑客为当今武林翘楚,你连三剑客

之名竟也未闻,可见你是井底之蛙!仅见过碗大的天!”

“青衫客”哂然道:“在老夫的天地中,能人辈出,像老夫这等

身手,被列为三流……”

田青沉声道:“你的天地是何处?难道就指这西天目山?”

“青衫客”道:“当然不是!那是一个人间仙境,据说昔年避秦

的遗民,就住在那桃源仙境中,因此﹔又称为桃源洞!”

李咏梅冷笑道:“桃源仙境,乃是昔年文人所杜撰,写了一

篇《桃花源记》的文章,其实并无其事!”

“青衫客”道:“错了!世上确有那个去处,只因当年那个渔人

出洞之后,迷失了方向,而且那洞口已闭,无法找到,因而后人以为

是空中楼阁,凭空捏造的。”

李咏梅道:“我不信世上真有这等仙境!说说看,那桃源洞在甚

么地方?”

“青衫客”道:“你等来此,也算有缘,老夫迁居此山,主要目

的,是物色人种,传宗接代……”

两少不由心头一震,听他的口气,果然有机源洞这个地方。

田青沉声道:“桃源洞中高手如云,为何还要物色人种?”

“青衫客”道:“因为都是练的童子功,男人不娶,女的不嫁,

因此,人丁越来越单薄……”

李咏梅道:“桃源洞中之人既然与人世隔绝,令你在此物色一种

,为何又种这异种辣椒?”

“青衫客”道:“此事不久即知,现在老夫要擒住你们……”

田青道:“我俩虽然暂时无法睁眼,但一个高手即使闭着眼,也

照样可以拒敌,大概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此刻两小虽然停止打喷嚏但泪水仍然流着,眼也无法睁开,只得

撤出兵刃。

“青衫客”冷笑道:“不错!一个高手蒙起眼睛仍可拒敌,但那

只能应付较自己为低的对手,设若遇上功力相当或者比自己更高的对

手,那就要吃亏了!”

两小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事已至此,只得接着。

田青低声道:“下树之后,你我背贴背站好,敌不攻我,我不攻

敌,唯求自保,以待睛泪停止……”

“青衫客”道:“下来吧!跳到篱笆之外,可别踏坏了老夫的花

木!”

李咏梅道:“我们才不管呢!我们目不能视,可无法跃那么远!

两小飘身落入花园中,背贴着背,以耳代目,凝神戒备。

“青衫客”冷冷地道:“者夫奉劝你们不必枉费心机,现在你们

已在老夫掌握之中了!”

田青道:“废话少说!你可以出手了!”

“青衫客”道:“注意了!老夫这一掌要施向你们二人背部中间

,使你们分开!”

两小立即握住对方的左手,贴得紧紧地。

“青衫客”单掌平胸推出,一道劲烈掌风,果然击向两小背部中

间。

两小抡剑一搅,无法挡回对方的掌力,只感对方掌力大得不可抗

拒,两人的身子竟被分开。

但两人手拉着手,死也不放。

只闻“青衫客”沉声道:“分开……”

田青茫然地道:“那么,这剑身上的缺口……”

妇人微微一叹,黯然地道:“昔年令师初出道,不到一年,侠名

大振,剑法称绝,武林中极为轰动,老身那时也是血气方刚的上轻人

,难免好胜而不服,因家师与令师祖齐名,论武功都差不多,所以老

身认为令师不会高过老身……”

她微微一叹,续道:“哪知天资高的人,不可以师门去衡量他的

成就,令师祖的剑术一且到了他的手中,竟青出于蓝,截长补短,自

成一套剑法,也就是后来震惧整个武林的‘屈家剑术’……”

李咏梅道:“屈前辈确曾说过,他输给前辈一招,剑身上被震了

一个缺口!”

妇人苦笑道:“这是我们二人的默契,旨在激厉田小侠,苦练剑

法……”

田青不解地道:“晚辈仍然不懂……”

妇人正色道:“昔年老身找上令师,声言不服,那时的态度,定

是十分傲慢,如今想起来,不禁汗颜,但令师则谦称武林傅言,不可

置信,他说他的剑法不比老身高明!”

那少女道:“娘到底有没有和屈前辈动手?”

妇人苦笑道:“当然动手了!屈能伸声言只比十招,不论胜败或

平手,都要就此罢手,结果十招完毕,双方平手……”

少女不由兴奋地道:“娘并不差呀!”

妇人哂然道:“年轻人知道甚么,其实这正是屈能伸的过人之处

,他当时可以于三招之内击败为娘,但他没有那样做,正显示出他的

不同凡俗之处!”

妇人面色一肃,又道:“剑为百兵之主,练难精,若无坦荡襟胸

和浩然之气,绝对无法大成……”

妇人续道:“可笑当时人家成心相让,委曲求全,老身竟趾高气

扬,仍然不服,非比个结果出来不可,而且出言十分不善!”

那少女皱皱眉头道:“娘,你不会那样不讲理的!”

妇人道:“你不是我,怎知我不会那样?我若像你这样,也就不

会闹出笑话了……”

田青道:“晚辈只想知道这剑上的缺口,是怎样来的?”

妇人沉声道:“屈前辈被迫之下,再与老身印证三十招,结果仍

是平手之局!”

少女肃容道:“一个高手要想和对方扯成平手,而不被看穿,也

不是一件容易的啊!”

妇人道:“这句话不错!可是为娘当时更加不服,因当时有很多

成名人物折在屈大侠手中,为娘竟与他两度平手,不由雄心勃勃,想

击败他一举成名,唉!当时为娘的态度大过分了!你们猜猜看,老身

提出甚么要求?”

田青茫然摇头,道:“晚辈猜不出来!”

妇人慨然道:“屈大侠的兵刃是龙头凤尾笔,笔中乃一柄断金削

铁的利剑,当时老身无理取闹,竟说他是占了兵刃的便宜,若交换兵

刃,老身必能击败他……”

田、李二人互视一眼,心道:“这确是有点过火了!”

妇人苦笑道:“当时屈大侠不过二十出头,仅比老身大三五岁的

年轻人,涵养再好,也不能容忍,立即把他的宝剑掷在老身面前,声

言交换兵刃,再行印证……”

三小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一段曲折。

妇人道:“第三次交手,在第九招上,屈大侠以老身的普通长剑

,将他自己的宝刃震了一个缺口,想想看,这是何等功力?”

她长叹一声,续道:“当时老身再狂,也不由心服口服,立即向

他道歉,并且建立了友谊,议定数十年后,以此谎言激厉他的门人…

…”

田青肃容道:“前辈叫晚辈到天目山,用意何在?”

妇人道:“老身叫你们到天目山,也就等于叫你们到桃源别府,

因老身是此府中一份子,知道你们有惊无险,其实老身和牧一民一样

,都是奉师门之命,晚辈误会前辈及牧兄了!”

田、李二人立即重行见礼,田青道:“原来如此,晚辈误会

前辈及牧兄了!”

妇人道:“二位小友速到洛阳去找铁姑娘母女,因屈大侠已进京

见过当今皇上,铁丫头欺君之罪,已获格外赦免了……”

田青大喜,道:“不知家师和‘一目神尼’等人现在何处?”

妇人道:“不久便知,他们都很好!小友,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完,带着少女,疾掠而去。

田青慨然道:“家师和这位前辈用心良苦,原来都是为了小兄,

想使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咏梅道:“我们快到洛阳去吧!不知皇甫小妹及‘小霸王’二

人是否也在那里?”

白马寺座落洛阳城东二十里处,系汉明帝水平十年所建造。明帝

遣蔡惜到天竺取经,由白马负经归来,为天竺佛学东来的笔始,乃建

白马寺于此。

这白马寺虽是古迹,且距洛阳极近,香火却不太盛。

这一天傍晚,庙外来了两乘小轿,除轿夫外,后面跟着两个知名

人物,正是“海天双镗”江一波和“血爪驼龙”娄登。

轿中之人,当然是“黑白二寡”了。

小轿停在庙前大树之下,“黑白二寡”并未出轿,江一波道:“

娄兄到洛阳望河楼去取酒菜,愚兄在此守护如何?”

娄登道:“也好!只是近来几个厉害人物纷纷出动,咱们既无投

靠之意,最好别遇上他们……”

江一波道:“那是自然!希望娄兄速去速回,吃完了咱们就去!

娄登皱皱眉头道:“二位姑娘还是出来活动一下吧,乘轿坐车,

若时间太久,也十分疲累的……”

轿中悄然无声,江一波和娄登面色一肃,同声道:“请慕容姑娘

出轿吧!”

只闻其中一个轿中有人道:“不必了……”一江一波微微一震,

大步走向小轿,道:“轿中何人?难道不是慕容姑娘么?”

娄登也沉声道:“慕容姑娘的嗓音不会这样细嫩,江兄,我们看

看轿中是谁?”

娄登首先奔向刚才有人说话的小轿,伸手去掀轿帐,哪知里面冷

哼一声,只闻“叭叭”两声,娄登抚颊疾退两大步。

原来被轿中之人打了两个耳光。

江一波本是奔向另一乘小轿,乍见娄登吃了暗亏,立刻止步,沉

声道:“轿中何人?”

只闻刚才说话的轿中有人道:“老衲‘一目神尼’!”

另一个轿中也传出惊人之声道:“老夫屈能伸!”

江、娄二人乍闻是这两人物,面色大变,疾退一丈。但二人乃初

出茅庐之人,心想,以屈能伸和“一目神尼”两人的身份,岂能开他

们的玩笑!更不会自眨身价冒充“黑白二寡”。

二人一旦想通,立即胆壮起来,江一波厉声道:“何方鼠辈?竟

敢冒充慕容姑娘?”

只闻两乘小轿中同时发出一阵狂笑,接着钻出两个年轻人来﹔正

是皇甫瑶姬和“小霸王”二人。

江、娄二人当真是阴沟里翻船,由浙省一路来此,竟未发现轿中

换了主儿。

尤其他们二人根本不认识两小,以为是泛泛之辈,娄登吃

了耳光,更是怒不可遏,厉吼一声,奔向“小霸王”。

若在半年之前,两个“小霸王”也不是娄登的敌手,但现在可不

同了,娄登的“血罡爪”锐风刚刚触及“小霸王”身上,只见“小霸

王”双臂一张沉喝一声“滚!”“砰”然大震,娄登抱腕,疾退三步

这一切都落在江一皮眼中,不由骇然,心道:“成名人物还没遇

上,仅是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崽子,恐怕就得灰头土脸……”

但他抱着侥幸心理,忖道:“那小子浓眉大眼,颇为雄猛,也许

是高人之徒,这妞儿体态轿弱,蓬头垢面,也许身手不高……”

他这样想,显然大错特错,“小霸王”近来虽学了“一目神尼”

的武功,进境颇快,但与皇甫瑶姬相比,仍差一节。

皇甫瑶姬自上次听了“小霸王”的妙计后,就按计行事,身着衣

布裙,头不梳,面不敷粉,所以看起来颇似村姑模样。

江一波嘿嘿狞笔道:“贱人,你们何时进入轿中的?”

皇甫瑶姬冷冷地道:“在天目山下,‘黑白二寡’出轿进入林中

更衣,我二人趁机进入轿中,你等没有发现,我立刻催着轿夫起程,

一路上你们二人倒也十分孝顺……”

江一皮闷声不响,欺身舒掌,猛拍皇甫瑶姬的前胸。

皇甫瑶姬上身一偏,好像齐腰折叠起来,右手中食二指带着锐风

,戳向江一波的腋下拈心穴。

这正是她的“玫玫指”,他知道若被点中,必定任人摆布,若牺

牲右臂,还可以逃过……

这不过是转念工夫,江一波咬牙,轮臂一挡,“卜”地一声,臂

上被戳了个透明窟窿,哼也没哼一声,疾退一丈。

皇甫瑶姬冷冷一哂,道:“就凭你们这两块料,也想接收三剑客

手下大将骆百川的未亡人?”

江、娄二人惊然一震,道:“怎么?慕容姊妹是骆跛子的未亡人

?”

“小霸王”大声道:“一点不错!你们也该撒泡尿照一照,够不

够资格动她们的念头?”

江一波神色尴尬,沉声道:“二位是何人门下?”

只闻声音来自数丈之外,冷峻地道:“管他们是何人门下,他们

敢戏弄我姊妹,就要叫他们……”

两个身影带着一阵香风,分扑佟林和皇甫瑶姬。

两少当然已看出来人正是“黑白二寡”,他们也知道二寡是骆百

川的妻子,而骆百川又是屈能伸的忠仆,且已惨死,实在不忍向她们

下手,立即疾闪三步。

但“黑白二寡”也不知自量,一扑落空,再次欺上,推出两道罡

风。

两少哼了一声,再闪数步,“黑白二寡”也知道两少不好调理,

只是轿子被骗走,使他们奔驰了数天,想出一口乌气。

两次皆告落空,她们仍不死心,这次竟全力扑上,两少忍无可忍

,不再退让蓄势以待。

突闻一声大喝“两少收手!”只见班驼子手持一根枣木棍,电驰

而至,两少再次闪三步。

而“黑白二寡”也同时收手向班驼子望去。

班驼子碳色一黯,沉声道:“二位还不认识我驼子么?”

“黑白二寡”面色一肃,道:“当然认识,驼子,骆百川呢?他

真的死了么?”

班驼子乃是性情中人,尤其昔年和骆跛子,永不分离,情

同手足,不由目蕴泪光,道:“他死了……”

“黑白二寡”悲声道:“这早在本姊妹意料之中……”

班驼子沉声道:“百川昔年并未死,只是被人围殴,落入湖底,

被大鱼吞人肚中,面目全非,他生还之后,自卑感甚重,总是躲避二

位以草席裹体,行动怪异……”

“黑白二寡”惊嗑一声道:“那个身披草席,手持枣木棍之人就

是他?”

班驼子悲声道:“正是!我驼子刚刚知道他的身份时,他就遭了

毒手……”

白寡接过枣木棍,稀嘘良久,才幽幽地道:“我姊妹遇上他两次

,每次他都不言不动,望着我姊妹二人,良久才悄然离去,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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