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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 一 部 笑苍天 第 一 章 少年不识愁 第 二 章 贱婢贱骨头 第 三 章 隔墙童养媳 第 四 章 十两买十两 第 五 章 杀死死胡同 第 六 章 六才掌天下 第 七 章 酒林欲池梦 第 八 章 泣血碎梦刀 第 九 章 赤裸裸芳心 第 十 章 再会刀剑笑 第十一章 刀锋冷杀人 第十二章 无指更无耻 第 二 部 风不惑 第 一 章 长街不卖友 第 二 章 无心冷刀锋 第 三 章 虎毒不食子 第 四 章 酒欲梦销魂 第 五 章 神相露天机 第 六 章 福全天阴相 第 七 章 画中是性欲 第 八 章 不赌是淫虫 第 九 章 芳心存大志 第 十 章 翻云醉梦香 第十一章 英雄末路途 第十二章 九死一线天 第 三 部 破云海 第 一 章 一点贱芳心 第 二 章 将军斩双车 第 三 章 复国铁骑兵 第 四 章 破劫乱乾坤 第 五 章 树倒猢狲散 第 六 章 万军藏十两 第 七 章 我是刀剑笑 第 八 章 满盘皆落索 第 九 章 征战几人回 第 十 章 杀人王现世 第十一章 擒贼先杀王 第十二章 斩崖帅断魂 第 四 部 醉红尘 第 一 章 生死连骨肉 第 二 章 死局苦求生 第 三 章 慧剑斩情痴 第 四 章 情义杀千军 第 五 章 绝望绝魂陵 第 六 章 破城十万兵 第 七 章 鸟尽弓藏泪 第 八 章 芳心留孽种 第 九 章 一败血涂地 第 十 章 恩怨同命劫 第十一章 快乐七日情 第十二章 万岁万万岁 第 五 部 苦来由 第 一 章 反复无情天 第 二 章 何苦苦来由 第 三 章 开心笑梦儿 第 四 章 泼辣寒烟翠 第 五 章 三代同堂剑 第 六 章 生割死人宴 第 七 章 笨头瞧奶头 第 八 章 十三井笑声 第 九 章 围剿烂泥沼 第 十 章 疯痴真病魔 第十一章 天草仓竹夭 第十二章 出水裸芙蓉 第 六 部 仙飞瀑 第 一 章 十两好女儿 第 二 章 魔道杀无穷 第 三 章 天象领群雄 第 四 章 江湖好可怕 第 五 章 候风地动仪 第 六 章 秃鹰绝魂来 第 七 章 苦恋变热恋 第 八 章 血鹰点睛会 第 九 章 天威困死局 第 十 章 小丙出来了 第十一章 我要强奸你 第十二章 青春在高飞 第 七 部 人间道 第 一 章 眼泪为你流 第 二 章 打你膻中穴 第 三 章 新鲜涮肉锅 第 四 章 被骗的情感 第 五 章 再见手牵手 第 六 章 仙子杀人剑 第 七 章 小丙又来了 第 八 章 吸精大补汤 第 九 章 针灸医病魔 第 十 章 缩头老乌龟 第十一章 我是天母娘 第十二章 谁才是天人 第 八 部 伤情诗 第 一 章 情义踏虚空 第 二 章 斗室飞升谜 第 三 章 月缘神药苦 第 四 章 寂寞的情诗 第 五 章 智者大敌人 第 六 章 伤心爱故事 第 七 章 黄袍金圣身 第 八 章 陷阱的人危 第 九 章 决战三不管 第 十 章 气盖世疑惑 第十一章 病魔朱大头 第十二章 天算惊迷惘 第 九 部 苦酒居 第 一 章 宿敌余律令 第 二 章 荒谬的世代 第 三 章 伍穷好娇妻 第 四 章 杀人血婚宴 第 五 章 一对活宝贝 第 六 章 食狂收藏品 第 七 章 快乐说再会 第 八 章 不哭笑天算 第 九 章 一对丑男女 第 十 章 坑道战神兵 第十一章 破城大坑渠 第十二章 大败铁甲兵 第 十 部 闯三关 第 一 章 大限闯三关 第 二 章 神武攀天梯 第 三 章 三小破惊涛 第 四 章 山中惊涛战 第 五 章 血泪双拥抱 第 六 章 毒药火神昏 第 七 章 痴情破浪夜 第 八 章 皇天不负人 第 九 章 还看刀锋冷 第 十 章 苦酒苦人生 第十一章 我拒绝为皇 第十二章 玉玺又回来 第十一部 杀人皇 第 一 章 无奈惨皇帝 第 二 章 再见了小白 第 三 章 填补笑空虚 第 四 章 物轻杀意重 第 五 章 神池三结盟 第 六 章 芳心杀梦计 第 七 章 苦酒杀人皇 第 八 章 百年归老毁 第 九 章 危城大决战 第 十 章 三洞破云梯 第十一章 困城二百日 第十二章 杀者为帝皇 第十二部 断情义 第 一 章 五千藏杀机 第 二 章 风雪觅生途 第 三 章 小丙计中计 第 四 章 红布的往事 第 五 章 壶口建绳道 第 六 章 十两的抉择 第 七 章 风雪三人行 第 八 章 一剑断情义 第 九 章 生力与动力 第 十 章 残废余律盲 第十一章 仍望你转身 第十二章 杀神一百万 第十三部 乱迷局 第 一 章 莫问大懒虫 第 二 章 小儿皇上皇 第 三 章 破阵一团糟 第 四 章 曲邪大烦人 第 五 章 绘出神来笔 第 六 章 马儿说痛痛 第 七 章 争战无耻人 第 八 章 乌儿诉心声 第 九 章 伍穷的抉择 第 十 章 有死无生格 第十一章 伍穷杀小白 第十二章 生死不由己 第十四部 逆天行 第 一 章 谁来开个大 第 二 章 快乐的淫贼 第 三 章 神皇怒潮战 第 四 章 卑劣的牺牲 第 五 章 破脸一剑恨 第 六 章 伍穷在奔逃 第 七 章 碎了的心痛 第 八 章 来并肩作战 第 九 章 杀出长狭街 第 十 章 福祸连破相 第十一章 杀局温柔香 第十二章 这血海深仇 第十五部 神龙运 第 一 章 英雄出少年 第 二 章 杀人的代价 第 三 章 别施舍给我 第 四 章 真情破杀剑 第 五 章 伍穷送大礼 第 六 章 一石二鸟计 第 七 章 小黑不甘心 第 八 章 黄雀正失笑 第 九 章 剑皇宫惊变 第 十 章 祝你好运气 第十一章 余律盲驾到 第十二章 神相显神通 第十六部 春冰薄 第 一 章 杀力杀人头 第 二 章 草隶篆破刀 第 三 章 刀剑没情义 第 四 章 莫问笑什么 第 五 章 春水薄抉择 第 六 章 芳心新构想 第 七 章 神相点兵法 第 八 章 兵败如山倒 第 九 章 等着你回来 第 十 章 满盘皆落索 第十一章 垂死的挣扎 第十二章 万岁爷驾到 第十七部 飞梦石 第 一 章 情与爱之间 第 二 章 他胆大妄为 第 三 章 兼收并畜生 第 四 章 杀野的战林 第 五 章 梦儿的美梦 第 六 章 泥小田爱你 第 七 章 糊胡涂涂话 第 八 章 小什么好呢 第 九 章 小石梦飞行 第 十 章 说话的眼晴 第十一章 水晶晶秘密 第十二章 请你拥吻我 第十八部 穿心痛 第 一 章 生力的来由 第 二 章 高发望仙髻 第 三 章 胡作非为后 第 四 章 暴风雨下爱 第 五 章 阴公的淫虐 第 六 章 原来我爱你 第 七 章 是谁出卖我 第 八 章 万痛穿心噬 第 九 章 妈的痛死了 第 十 章 今夜多美啊 第十一章 串失口十一 第十二章 桃源圣子到 第十九部 饮血剑 第 一 章 神龙吞天剑 第 二 章 赤龙饮剑血 第 三 章 杀一了百了 第 四 章 穷乡乞巷话 第 五 章 该杀的一痴 第 六 章 滴答滴滴答 第 七 章 天算计妙算 第 八 章 玉郎换弄仁 第 九 章 玩痛快过头 第 十 章 疯狂跑啊跑 第十一章 谁为爱牺牲 第十二章 定情的礼物 第二十部 涨退潮 第 一 章 傻蛋的情话 第 二 章 看潮涨潮退 第 三 章 母子请团聚 第 四 章 赌局我必胜 第 五 章 玉箫凄美曲 第 六 章 三十八穷奴 第 七 章 美妙的开始 第 八 章 爱后患无穷 第 九 章 走火入魔剑 第 十 章 大头痴想玩 第十一章 丑恶的误会 第十二章 天威杀无穷 第二十一部 琉璃墙 第 一 章 勇闯新天地 第 二 章 好刀好刀客 第 三 章 悒郁艳桃子 第 四 章 醉倒霜靥下 第 五 章 名昌世克星 第 六 章 大懒虫的箭 第 七 章 大懒虫城主 第 八 章 天命真臬雄 第 九 章 爹爹伤心泪 第 十 章 五分天下裂 第十一章 浮云影武者 第十二章 宫本剑藏阵 第二十二部 神兵祭 第 一 章 无敌大臭屁 第 二 章 一休七绝兵 第 三 章 茶道禅与侘 第 四 章 挑那妈叉鸡 第 五 章 胆大一巴掌 第 六 章 死将变穷将 第 七 章 芳心计神通 第 八 章 有苦我自知 第 九 章 本来无一物 第 十 章 危城困兽斗 第十一章 挑战养人居 第十二章 京都平安祸 第二十三部 观星梦 第 一 章 血海大玩伴 第 二 章 爹爹爱爹爹 第 三 章 再见苦来由 第 四 章 飞云翼风行 第 五 章 垂死的人生 第 六 章 万寿圣君临 第 七 章 平安福音痛 第 八 章 天皇等啊等 第 九 章 强奸可以吗 第 十 章 香液大肉包 第十一章 神殿的绳宠 第十二章 大人说得对 第二十四部 飞天杀 第 一 章 决杀神乐殿 第 二 章 张开僮仆嘴 第 三 章 大东日帝国 第 四 章 死敌同飞天 第 五 章 火种来点灯 第 六 章 名天命爱你 第 七 章 九楼杀手兵 第 八 章 三楼飞天杀 第 九 章 大懒虫挑战 第 十 章 一拳天下响 第十一章 斗转星移格 第十二章 慈悲一刀了 第二十五部 玉琼楼 第 一 章 霸权解放改 第 二 章 圣君来见我 第 三 章 神国贵客到 第 四 章 为君伤心舞 第 五 章 天恨的一刀 第 六 章 傻七爱丁儿 第 七 章 朋友丁小妹 第 八 章 岛民灭绝论 第 九 章 春秋大梦篇 第 十 章 半生熟假豹 第十一章 半生熟未死 第十二章 苍鹰天上舞 第二十六部 神兵决 第 一 章 大地的箫声 第 二 章 太子连城诀 第 三 章 皇玉郎师徒 第 四 章 养人居之变 第 五 章 朱不三神兵 第 六 章 丑叔叔你好 第 七 章 冰封刀剑决 第 八 章 煮酒论英雄 第 九 章 一剑震神州 第 十 章 给我跪下来 第十一章 苦来由师公 第十二章 杀神大行动 第二十七部 日不落 第 一 章 决杀日不落 第 二 章 壮志显豪情 第 三 章 刀剑雪与酒 第 四 章 甘为代罪羊 第 五 章 湖笔战腿笔 第 六 章 温柔刁蛮女 第 七 章 温柔的情刀 第 八 章 皇者剑无敌 第 九 章 皇者的一剑 第 十 章 考验的宴会 第十一章 跑呀快快跑 第十二章 兄弟再携手 第二十八部 净明池 第 一 章 杀了我好吗 第 二 章 朱小小死了 第 三 章 笑将军亲征 第 四 章 刁蛮原是梦 第 五 章 爱恨了无凭 第 六 章 墓穴藏杀计 第 七 章 哭泣毒杀神 第 八 章 神风不死兵 第 九 章 浪卷不死临 第 十 章 雌雄计斗计 第十一章 余家的没落 第十二章 最后的决战 第二十九部 争天下 第 一 章 神秘的村庄 第 二 章 天神的使者 第 三 章 糊涂老家伙 第 四 章 刀锋冷送礼 第 五 章 梦儿的胜箭 第 六 章 新土地政策 第 七 章 好香人气烧 第 八 章 水封活佳人 第 九 章 谁是胜利者 第 十 章 苍天会天算 第十一章 芳心失信心 第十二章 兄弟再携手 第三十部 江湖险 第 一 章 昨天的迷局 第 二 章 迷局的揭晓 第 三 章 赌局破迷局 第 四 章 坑杀十万军 第 五 章 两个大蠢才 第 六 章 攻城万骨枯 第 七 章 风起云涌时 第 八 章 我杀人如芟 第 九 章 大地在脚下 第 十 章 离乡别井泪 第十一章 复国真天人 第十二章 芳心的结局 第三十一部 红颜劫 第 一 章 凄冷断肠时 第 二 章 再见吧生命 第 三 章 师徒莫问债 第 四 章 杀人不见血 第 五 章 无耻的交易 第 六 章 我哭不出来 第 七 章 兄弟本同心 第 八 章 翱翔星月下 第 九 章 天法国救主 第 十 章 羞耻的梦儿 第十一章 天算大统领 第十二章 再见皇上皇 第三十二部 神鬼问 第 一 章 五热糊涂面 第 二 章 死性不能改 第 三 章 梦儿的道理 第 四 章 真理胜道理 第 五 章 剑缺裂坑行 第 六 章 该死的去死 第 七 章 忘不了十两 第 八 章 杀战人梯上 第 九 章 小血海解困 第 十 章 最无耻一战 第十一章 杀了你为皇 第十二章 狗贼的狗话 第三十三部 中土劫 第 一 章 喝茶的代价 第 二 章 争战苦求生 第 三 章 小白新徒儿 第 四 章 请君入瓮来 第 五 章 天人再重现 第 六 章 公主画中意 第 七 章 老帽子斗鸡 第 八 章 信心破万难 第 九 章 割地求和约 第 十 章 佛在心中留 第十一章 儿子的心愿 第十二章 请保守秘密 第三十四部 浴血图 第 一 章 绝望的笑容 第 二 章 不死的神功 第 三 章 无语问苍天 第 四 章 我的好朋友 第 五 章 对自己残忍 第 六 章 来朋比为奸 第 七 章 力量二胜一 第 八 章 秘学画中藏 第 九 章 最后的决战 第 十 章 再见了敌人 第十一章 虐杀好应该 第十二章 海杀野建功 第三十五部 困兽斗 第 一 章 掠夺的道理 第 二 章 两个杀一个 第 三 章 八个对万个 第 四 章 围剿毒杀神 第 五 章 莫问笑莫问 第 六 章 密林困兽斗 第 七 章 让我做英雄 第 八 章 挡我路者杀 第 九 章 生力来杀你 第 十 章 力量有时尽 第十一章 皇帝请下跪 第十二章 杀耶律梦香 第三十六部 夕阳红 第 一 章 我活着回来 第 二 章 爱到你离开 第 三 章 天人惊天变 第 四 章 万岁万万岁 第 五 章 力破丛林困 第 六 章 皇位拱手让 第 七 章 赌嬴是皇帝 第 八 章 谁敢破剑阵 第 九 章 大智若余恨 第 十 章 送你好妻子 第十一章 三分天下乱 第十二章 巨星的殒落 第三十七部 新帝衣 第 一 章 战火屠四城 第 二 章 创造新传奇 第 三 章 成全你诡计 第 四 章 皇帝的新衣 第 五 章 天子臭豆腐 第 六 章 宝宝你好吗 第 七 章 借来的肉体 第 八 章 只要一滴泪 第 九 章 我爱爱爱你 第 十 章 莫问兄弟情 第十一章 梦儿你好吗 第十二章 暗战藏山中 第三十八部 同心结 第 一 章 同困死穴中 第 二 章 一拳解你谜 第 三 章 重投噩梦中 第 四 章 知心梦里藏 第 五 章 开心可人儿 第 六 章 梦为同心结 第 七 章 惊为天可人 第 八 章 风霜伴我行 第 九 章 风雪下惊变 第 十 章 笑一笑好了 第十一章 太子的皇后 第十二章 用计将心偷 第三十九部 惊情变 第 一 章 梦香的智慧 第 二 章 嘻笑怒骂计 第 三 章 极地惊情变 第 四 章 金黄色的梦 第 五 章 威风铜铁门 第 六 章 真的丁妹子 第 七 章 真挚的亲情 第 八 章 巾帼胜须眉 第 九 章 决战在明天 第 十 章 刀剑复情义 第十一章 请你医我吧 第十二章 轻身一剑知 第四十部 俱伤局 第 一 章 太子皇朝灭 第 二 章 血染律天殿 第 三 章 三败俱伤局 第 四 章 伴君与伴虎 第 五 章 动人的歌声 第 六 章 敌人来帮你 第 七 章 爱情与家国 第 八 章 热血深心石 第 九 章 信心崩溃了 第 十 章 一休的杀着 第十一章 喜欢丑八怪 第十二章 江山归我取 第四十一部 太子梦 第 一 章 皇拳惊天下 第 二 章 醉眼看天下 第 三 章 惊人的烂铁 第 四 章 飞鹰的传奇 第 五 章 人生一出戏 第 六 章 旧仇今来复 第 七 章 做个好兄弟 第 八 章 夺爱夺人头 第 九 章 杀了笑三少 第 十 章 反覆无情天 第十一章 惊人的变化 第十二章 我比你更疯 第四十二部 天国崩 第 一 章 只怕你会赢 第 二 章 最爱枕边人 第 三 章 不胜誓不还 第 四 章 为何玩弄我 第 五 章 帝国崩溃了 第 六 章 最后的战曲 第 七 章 捕猎老不死 第 八 章 战争与和平 第 九 章 绝艳双妹麦 第 十 章 柔柔冷冰木 第十一章 隔山打笨牛 第十二章 荒谬浴池会 第四十三部 悄柔柔 第 一 章 剑仙七重天 第 二 章 头上死人头 第 三 章 情窦半初开 第 四 章 子母败家棍 第 五 章 临阵学剑招 第 六 章 聪明第三剑 第 七 章 盗式三绝剑 第 八 章 情话不能完 第 九 章 初情爱意浓 第 十 章 惊现失神来 第十一章 不死老不死 第十二章 天敌刀剑会 第四十四部 剑龙袍 第 一 章 疯痴十二岁 第 二 章 十三不笨蛋 第 三 章 名剑八八八 第 四 章 马马虎虎笑 第 五 章 名剑的风采 第 六 章 心意弄墨剑 第 七 章 伍穷大想头 第 八 章 不问方失神 第 九 章 一分破为二 第 十 章 无招胜有招 第十二章 七海恋童船 第四十五部 娈童船 第 一 章 浩瀚百万剑 第 二 章 剑奴与剑仙 第 三 章 桀傲对疯狂 第 四 章 挛童屎屁鬼 第 五 章 传奇新色彩 第 六 章 死罪十八岛 第 七 章 梦儿岛主梦 第 八 章 百搭问与答 第 九 章 畸情小女子 第 十 章 弥补大师父 第十一章 方唐家天敌 第十二章 荒唐方失神 第四十六部 凌云志 第 一 章 无聊唐拾义 第 二 章 七洞十二谷 第 三 章 神兵杀局会 第 四 章 仇生杀无穷 第 五 章 太子战失神 第 六 章 我早已回宫 第 七 章 相爱爱难留 第 八 章 剑京忠臣梦 第 九 章 杀了你真好 第 十 章 痴想梦成真 第十一章 两老生杀问 第十二章 神相再点兵 第四十七部 乾坤战 第 一 章 天涯海角路 第 二 章 公主喜迎春 第 三 章 情欲醉未疯 第 四 章 十二谷大阵 第 五 章 失落唐三藏 第 六 章 妓院有客到 第 七 章 该杀的皇帝 第 八 章 血仇化不开 第 九 章 家主宠爱你 第 十 章 苦狱老家伙 第十一章 铁将李厉挣 第十二章 倒转乾坤战 第四十八部 丑丑丑 第 一 章 天涯海角路 第 二 章 皇上皇痴梦 第 三 章 黑狱断肠人 第 四 章 我不怕虐待 第 五 章 梦儿惨噩梦 第 六 章 先天无形剑 第 七 章 刀剑十五年 第 八 章 色香味知己 第 九 章 赤虫新小子 第 十 章 大内钦差使 第十一章 你我怀鬼胎 第十二章 丑丑真面目 第四十九部 血囚牢 第 一 章 动情的代价 第 二 章 幽思不见光 第 三 章 天下尽死敌 第 四 章 来讨价还价 第 五 章 冲破血囚牢 第 六 章 该死的贱人 第 七 章 神相计中计 第 八 章 爱光明使者 第 九 章 天仙不缺三 第 十 章 多谢你骗我 第十一章 决战意料外 第十二章 失神失魂记 第五十部 潇湘馆 第 一 章 一双笨小孩 第 二 章 伤心的面档 第 三 章 最爱月经布 第 四 章 走火入魔劫 第 五 章 情僧潇湘馆 第 六 章 情僧剑同心 第 七 章 痛快的血柱 第 八 章 石室不了恨 第 九 章 跪拜大枭雄 第 十 章 杀生不悔人 第十一章 穷徒见末路 第十二章 吃面好朋友 第五十一部 真知己 第 一 章 天牢劫死囚 第 二 章 梦儿爱游戏 第 三 章 真知杀无知 第 四 章 猪肉话情爱 第 五 章 原来最爱我 第 六 章 失神血剑气 第 七 章 情爱真善美 第 八 章 孩子我爱你 第 九 章 朋友好出卖 第 十 章 死敌真知己 第十一章 轻松答问答 第十二章 天智破天牢 第五十二部 地狱变 第 一 章 一箭双雕情 第 二 章 急流血冲天 第 三 章 天夭魔妖法 第 四 章 昔日今日情 第 五 章 不悔九宫阵 第 六 章 血舞新生命 第 七 章 不平凡的你 第 八 章 血海邪未了 第 九 章 最爱的荒谬 第 十 章 痴疯有怨情 第十一章 绝情少家主 第十二章 风云地狱变 第五十三部 连环杀 第 一 章 棋阵杀无穷 第 二 章 合纵连环杀 第 三 章 同穴葬怨仇 第 四 章 囚牢新故事 第 五 章 天牢血死战 第 六 章 血战与斗智 第 七 章 九天飞天夭 第 八 章 天字一家亲 第 九 章 第三者的剑 第 十 章 恭迎送死者 第十一章 小岛惊天变 第十二章 岁月再燃烧 第五十四部 杀无穷 第 一 章 血肉死模糊 第 二 章 决战新英雄 第 三 章 拒欲抗情来 第 四 章 寻根的千根 第 五 章 叶网闯杀关 第 六 章 白发断头计 第 七 章 苍天作弄人 第 八 章 各怀毒鬼胎 第 九 章 胡混去杀人 第 十 章 破阵六千四 第十一章 神腿破败刀 第十二章 多余的心痛 第五十五部 神风笑 第 一 章 虎落赤虫村 第 二 章 六千四百剑 第 三 章 神兵英雄冢 第 四 章 官官相维护 第 五 章 怒海大龙舟 第 六 章 苦海战连天 第 七 章 剑气纵横杀 第 八 章 浴池淫兽来 第 九 章 赌局为君起 第 十 章 肉在赌坊上 第十一章 疯狂杀力强 第十二章 无敌爱玉郎 第五十六部 生死限 第 一 章 天牢活挛宝 第 二 章 同剑神兵鞘 第 三 章 天牢杀同门 第 四 章 叛剑舍弃主 第 五 章 剑气十丈杀 第 六 章 空虚战寂寞 第 七 章 人剑合一战 第 八 章 十二穴疗法 第 九 章 神兵杀无穷 第 十 章 杀力爱痛楚 第十一章 痴恋新情人 第十二章 天人俏公主 第五十七部 神兵榜 第 一 章 万劫血杀湖 第 二 章 夺目神风笑 第 三 章 不三对不四 第 四 章 无奈我爱你 第 五 章 失意老家伙 第 六 章 虚空飞仙剑 第 七 章 方失神你好 第 九 章 父子竞争辉 第 十 章 皇宫点将录 第十一章 神兵杀者榜 第十二章 静夜挚友来 第五十八部 血翻天 第 一 章 教场杀祸殃 第 二 章 名剑杀剑奴 第 三 章 杀祸血教场 第 四 章 死神迎春风 第 五 章 死局我求生 第 六 章 破困人肉球 第 七 章 毒林智破天 第 八 章 失神失魂记 第 九 章 紫气鬼愁星 第 十 章 死林血翻天 第十一章 绝对是个梦 第十二章 师徒莫奈何 第五十九部 情深种 第 一 章 杀戮心中记 第 二 章 浪漫小岛情 第 三 章 情真爱相分 第 四 章 天意爱弄人 第 五 章 杀敌回头路 第 六 章 返魂覆雨杀 第 七 章 邪白真本领 第 八 章 马虎杀惊天 第 九 章 堤决杀连环 第 十 章 胡混的一生 第十一章 天夭战虚空 第十二章 杀战醉其中 第六十部 杀惊天 第 一 章 魔刀杀虚空 第 二 章 迷信笨老头 第 三 章 强者真性情 第 四 章 王者杀惊天 第 五 章 错局山中峡 第 六 章 痴情更多情 第 七 章 生死亥时辰 第 八 章 神功其性情 第 九 章 鬼斧神工剑 第 十 章 天定人生路 第十一章 血河决杀战 第十二章 彷徨水中央 第六十一部 计中计 第 一 章 统一天下梦 第 二 章 天煞反击战 第 三 章 无聊八兄弟 第 四 章 福人福煞星 第 五 章 公主爱我么 第 六 章 箫声疯狂心 第 七 章 天算计中计 第 八 章 讨厌的白雪 第 九 章 梦儿的一刀 第 十 章 太子梦惊魂 第十一章 杀战闹市中 第十二章 死囚好徒儿 第六十二部 夺爱杀 第 一 章 再见魔三藏 第 二 章 醉翁楼痴魔 第 三 章 穷途末路洞 第 四 章 一线惊变天 第 五 章 神工神力现 第 六 章 两难抉择中 第 七 章 横刀被夺爱 第 八 章 长街乱中乱 第 九 章 三非老臣子 第 十 章 爹是大废柴 第十一章 提升大考验 第十二章 可怜可人儿 第六十三部 天算亡 第 一 章 疯狂噩梦来 第 二 章 此生情不再 第 三 章 刀法新突破 第 四 章 智闯白浪岛 第 五 章 情迷爱血海 第 六 章 情深乱情真 第 七 章 刀剑杀无尽 第 八 章 养虎终为患 第 九 章 佳肴藏杀计 第 十 章 破杀天鹰城 第十一章 智破连环杀 第十二章 再见笑天算 第六十四部 画中剑 第 一 章 无敌的组合 第 二 章 疯痴报血仇 第 三 章 百姓人情暖 第 四 章 爱早已存在 第 五 章 不可能的梦 第 六 章 一生也是错 第 七 章 决杀火海中 第 八 章 失神意外剑 第 九 章 名剑画中剑 第 十 章 马虎入魔杀 第十一章 头颅是礼物 第十二章 歹毒提升法 第六十五部 白浪缘 第 一 章 魔道性疯狂 第 二 章 正邪中间道 第 三 章 杀戮局中局 第 四 章 决杀死局中 第 五 章 死局求生路 第 六 章 缘份早已定 第 七 章 疯痴杀意狂 第 八 章 天生杀人狂 第 九 章 两情相悦时 第 十 章 出色的敌人 第十一章 入魔鬼兵团 第十二章 驱除心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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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少年不识愁     武林上流传着一首诗,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横刀、名剑、笑三少三大盗帅尊师—   —盗圣,刻于“求才壁”的预言,此首分上、下的诗,惊震武林。   横刀傲做七大限,夺爱杀意霸气斩,名剑出鞘血魔颜,斩尽杀绝留祸患,三少掌腿绝人间,威震江猢破万难,刀剑笑傲风云翻。号今天下闯千关。   日暮西沉夕阳晚,风光逝去不复还,盗圣新徒再灿烂,省世更胜盗帅三,叱咤武林无忌惮,还看今朝刀锋冷,下款的诗欠了最后两句,但谁也没放在心里。诗意已太震撼,盗圣为了培育天下第一。竟盗尽刀、剑、笑三人武学精华,融会贯通,出了新一代霸主刀锋冷。   十年大成,八年前已下山锋芒毕露的刀锋冷,被封了“刀剑笑”外号,揉合刀剑掌腿,尽在刀锋。   五年前盗圣仙游,刀锋冷应允了等待今天才拔刀决战,敌人名字,是横刀!   决战“剑京城”!   “剑京城”是论武者的英雄地,城内合并三十余万户人家,没半户家中欠缺当兵或将的哥儿。在这个上代江湖三大盗帅中的名剑所创建”武国”京城里,只要使得杀人,总有出头的一天。   要入城,便必须路经俯览“剑京城”全景的“谦虚崖”。传说中,只要把自身的谦虚丢往谷底,阁下进城后便有可能名动江湖。   和暖艳丽的阳光,轻洒在“谦虚崖”唯一给商旅歇息的“醉红尘”酒舍上。只用朽木禾草搭成的它,头顶上仰卧着一位不懂欣赏自己内涵的少年客官。   他正在守候一位提刀的杀人者。   少年银发披肩,柳眉垦目,粗衣麻布却难掩丰神俊朗。昂藏六尺有三,七分潇洒三分不逊,说不尽的闲雅神采、风度翩翩,形格便是俏女孩的痴情化身。   一坛又一坛的高粱咕吃咕吃的倒进少年肚里,溢出来的黄汤流过那俊逸面庞、溅上他的雪白眉毛,沾湿了细致晶莹的白发,残留下点滴在孤疑惑然的脸容上。活灵如蛇的舌头舔着嘴角鼻尖,始终尝不出其中滋味。   “回家吧,孩子!十八岁的黄毛小子不识酒中滋味,徒然浪废啊!”酒舍老板乌老头倚在木座上,醉意翻涌,已给烈酒多年刺激扯歪了的嘴巴,吐出一口浓烈气味,迳自倒地昏睡去了!一脸雪白的少年始终疑惑不解,一年前踏足江湖那天起,便不断倒酒人肚,不论是高粱、女儿红、状元红也好,遍尝却仍未能感受别人流露出来的升华醉酒感受。嗅,老天爷啊,啊对我太也不顾念吧,难道舌头儿有毛病吗?炙热暖透的清风,忽地透出一道凛冽寒阴杀气,直逼向“醉红尘”,“冷得少年口中暖酒也一刹那间冰寒似霜。   比凄艳血色还要红的披发闯进了少年视线,倒着来看这位杀气满溢的来客,目光是凝在他手中的刀,破破烂烂的刀鞘,却掩不住内里阴森的肃杀。乌老头在他的破败酒舍里,倒也花了点心机儿墙上挂有苍劲有力的字画。梁上也有不少城中名匠的工艺鸟笼。可是,这里唯一吸引血发刀客的,便只是烈酒。透过破穿的小洞儿,少年察见他一生从未看过的奇像!黄汤落肚,血发刀客的脸容立时扭曲撕动,五官怒愁暴现,血筋欲绽面似的,如狼噬齿抖动不停,杀气更是把四周炎热尽云,气氛都给凝结了!   “酒中滋味,今天才真正得见,可惜仍未大彻大悟!”俊逸少年跃下,给刀客的豪迈愁情深深吸引,已不能自己。   “初出茅庐,只给他天天烧脑子,却不识个中滋味,确是可惜!刀客冷冷的道,酒还是又一坛的灌入腹中,暴射快意。   “倒要请教。”少年突谦让地道。刀客把坛中余下酒高举倒在血发上,染得油光更盛,杀意怒现,淡淡的道:“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少年不识愁,苦酒碰不上愁肠,何来快意?五脏六腑感受不了剧痛,因为欠缺凄惨炼历。酒烧头,只烧少年无知忧,天下愁,哀我伤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点滴伴我杯中酒!”刀客道出醉酒与悲痛情感的结扣,愁容更盛。酒意更浓,一坛又一坛高梁倾尽愁肠,杀意如烈火已向四周焚燃。   “一共二十八头疯狗,箐儿、贤娘,我们又再会了!”刀客抛开酒坛,步出酒舍,握刀向着四周荒野昂然高呼。   忽地问,荒野的沙泥长出了土头土脑,野草裂开了枯黄朽叶。土头上脑的是八个脸无血色的持剑道士,枯黄长脸是八位挂上野兽脸的秃头僧;还有山壁闪出的四匹骏骑,坐上分别乌黑、金黄、灰白、紫青四位公子打扮哥儿,活像压阵似的领首者。   二十八头疯狗,还欠八头!数目不足,但杀阵已列好。大夥儿绝对尊重眼前狙杀的人,只因为他披肩的血红长发、残败不堪的刀鞘,引证了一个名动江湖的名字——“刀锋冷”。   “刀锋冷”这名字,已在“杀手楼”中除名,因为不论是三楼、二楼甚至一楼高手,连排名在他之下也不配。三年前刀锋冷提着他的刀——“泣血”,离开了杀手楼,别过为财卖命的生涯,一步一步建立四个字——幸福家庭;终局,是悲痛、苦酒、凄风。追杀!从北方的“皇国”,再至南方的“天法国”,血路穿过“狂意族”、“海霸族”、“异族”,延绵千里的深仇血路,杀了又杀,杀完再杀,直至今天的“武国”。   杀性凛冽,阴冷寒意已至冰点。毫不相关的少年,也毫不容套地拉出长长板凳,一屁股坐在上面,倚着门前梁木,绕着他的二郎腿子,倒也自在舒泰,口中更哼起曲调来:“哥儿啊呢爱做情呀,妹子啊呢爱娇声哩……。”   “咱们的主子只下了杀刀锋冷的订金,白发小子不值一文,退去也吧!”紫青衣的公子爷冷冷提高嗓子,向少年示意。   少年没有回话,一手掷下垂落在门前的柳叶枝,折之送人口中,细意轻咬,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姻红血发随风飘跃;刀锋冷稍仰头首,目如血海,精光暴射,道出结论一句:“惦记父母妻儿者退步不杀。”   建议换回来的是杀令呼声,酒舍突涌来如箭劲射的八片枯黄道士疾叶,八具滚转翻动而至的土色胖秃子。   道士用的剑庭有四尺长,秃头僧持的是地膛刀,十六倍的人数,十六倍的杀意?心是如此想,手足身子也随思想而动。来,一并攻破杀气网。   抽刀的气势如恶浪翻天,杀气腾腾如雷霆震怒。一道尖锐得比猛鬼咆哮悲哭更断人心弦的位声,随“泣血”出鞘划破长空。哀哭声迎风刺射入耳,扑在最先前的三位道士,左右双耳爆出血柱,头颅绽开,沮然倒下。   余下十三人已滞住杀势,卷折草叶塞人耳窝,血气仍澎湃不息,翻涌不定。   悲泣声随刀迎凤嘶喊,位血刀扑面而来,却没斩中任何人,只劈向泥土地上。四骑公子脸上血色顿敛,八道精光从泥土地射出,污头泥脸的绿衣刺客哇声吐出大口血来。   刀修冷狂号疾冲,脸上恶形苦相带着泣血刀的凄凉哭声,挥出盘旋一刀,方圆三丈被刀劲裹包,正是他的刀法绝学第二式“面目全非”。   刀斩割入脸的痛楚大快,当有感觉时,手自然地往五官抚摸,子掌带来的答案很……可怖,但,却十分真实。五指摸到的,是已不再存在眼、口、鼻子的面庞,只余下血肉模们的数个血洞。一具异常平滑的脸,从额领上方至下颚,切斩分割了前部的眼、口、鼻于。   二十一具半边脸庞,垂直倒跌在溅血泥路。二十一把惊呼惨号,配合迎风悲泣的凄厉哭声,以血写下的画意人间炼狱,便是刀修冷刀法绝学“面目全非”。   痛楚撕裂了二十一人的信心,是生存的信心,大夥儿都各自或戳指穿喉、或摸刀割头首,尽快了结恐怖痛楚,但死前的挣扎扭动呼叫,仍继续配合了位血哭声。   铁骑上的四位公子,被人间炼狱刀招凝结了思想,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作反应,哭泣声已刺面刮肉,惟有全力一拼。   四骑疾冲,各自骑上轮舞大关刀,紫、白、乌、全四色大刀急旋疾斩。绞人刀阵,任你铁骨铜皮也撕碎斩成血酱。   血红的哭泣直冲入利刃网阵,位血被右手反握,交叉挥动,连人卷成尖椎刀网,直射破四色关刀阵。   先是四坐骑爆成血块,刀劲震入言牲体内,立时绞爆血肉骨头,化作血水满地。   “这一式便是“家破人亡”!呜……!”刀锋冷悲哭滴泪中收刀回鞘,齿咬唇前,全身抖颤,凄凉饮泣的跪地痛哭。   四骑公子已再没半点杀意,四人回身提腿踏步,步向家一破一人一亡!   轰的四声,各自体内爆出巨响,先前刀劲斩入内腑,凝聚待发,一经身体移位牵动,立时破躯爆血,肺腑肝肾随之接连爆碎,身体砰砰轰炸,头下脚上全然急疾爆破。   家是身体,家破当然人亡。四公子死得比下属更可怖。   别人的血,别人的死亡,没有为刀锋冷伪痛哭带来停止。哭声要停下来,是因为有酒,酒人愁肠止哭声,是少年捧来的酒坛停止了哭泣。   “爹说过,要不是刀锋冷太高强,杀手楼楼主又怎会留不住一代刀客的心,让他依自己意思隐姓埋名退出江湖,成家立室去建立幸福家庭。少年拿起酒舍旁的锄头,开始掘开地上一个又一个大洞。“可惜,幸福不可能落在一个满手血腥仇恨的一流杀手身上,平静的快乐。只为凄惨结局铺桥搭路。也许众多仇家等了许多个晚上,但只一个时辰,便足够他们展开残暴不仁的报复。爱妻贤娘被奸得身体活像蜂洞,两岁女儿箐箐被掉在炉火盘上活活烧焦,还有那未足月的初生婴孩,从此在人间失去踪影,永永远远在脑海中折磨着刀锋冷。”   “小兄弟,这都是楼主早已预见的事。”刀锋冷平静道:“武学上乘,必须配合自身个性与际遇感受,再浑然成招,方才惊夭位神。举目无亲的杀手,只有曾感受过热烈幸福家庭爱意温情,顿然惨失,才有极痛悲感受。惨痛升华,激发潜在意志突破,启发刀招,便成刀锋冷绝学刀招——”面目全非”、“家破人亡”、“血海深仇”、“骨肉分离”。若没有突破创招至此极限,闭关十八年的天下第一刀神——横刀,也不愿应约六十天后与我刀决于“剑京城”内“剑皇殿”吧。”   少年把一具又一具破烂不堪的屁首掉下个别泥洞,再小心埋好。   “本小子便是专程与两位挚友赶来欣赏刀决之战,嘻。想不到碰巧先睹序曲,运气倒也不错。”少年拍去身上泥尘,甚是轻快。。   刀锋冷昔才拔刀,声音轻易震破心肺,但见少年丝毫不损,可见少年无愁无怨,为人开朗畅快,半点不沾苦愁,心下大有亲近之意。   “小兄弟要到“剑京城”,无非跃跃欲试身手,一显才华。刀某对你也有好感,就传你一式刀法,相交作札。”刀锋冷豪气地道。   “不,不,不……,萍水相逢,便是朋友,何须什么刀法作礼,滥乱情谊。”少年急忙前向阻止。   “小兄弟瞧不起我的刀法嘛?”刀修冷凝视少年。   少年不再作声,挤出古怪表情,迳自东张西望,不作可否,只想快快离去。   “小兄弟内心的一句说话,怎么躲藏起来啊?大丈夫绝不犹豫,一、二、三是四,快人快语。”方修冷总是觉得少年不同凡者,身上未透杀气,但隐见高手风范,虽仍远未及已,但已具不可小瞧的特性。   “好啊,你要我说便说,埋在心底也顶不仍快。昔才“面目全非”那招,一斩二十一具面庞,杀性极盛,可惜……未段拖泥,收招带水,心意刀招还欠丁点什么什么。还有那招“家破人亡”,起手第三节比一、二、四节都未够狠,否则刀招其势更盛,无与伦比。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嘘,说光了多畅快舒服。”少年一口气说个不停,竟以晚辈身份,大胆指点一代高手刀锋冷,自说自话,着实不能置信,大胆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刀修冷立时收敛好意道:“小兄弟天生这般狂妄性子。一孔之见,活在“剑京城”,想也不可能活得长久,刀招不传授也罢。”   “那尊请阁下记着本小子名号,好教日后明白实情。小白便是在下,可不要抛诸脑后啊。”随音声而去,小白己提着轻快脚步上路。   小白,多平凡的名字,但却烙印刀锋冷脑海,怔怔木呆,思绪翻涌狂潮不息。刀修冷依盗圣所示,待他仙游后才返口“求才壁”,看看那首以金漆刻记的诗最末两句:   “一日暮西沉夕阳晚,风光逝去不复还,   盗圣新徒再璀璨,当世更胜盗帅三,   叱咤武林无忌惮,还看今朝刀锋冷。   一山还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   诗下还刻有“此生无憾,盗圣绝笔”。八个道尽盗圣死能瞑目的字。   盗圣临终前交下五封遗书予五位得意徒儿,在刀锋冷脑海仍深深刻记,盗圣要他战胜横刀才能挑战那叫小白的小师弟,一个从未碰过面,也从未得悉的小师弟。   刀锋冷十年大成,那小白三年速成,只要三年便青出于蓝胜于蓝,完全压倒刀。剑、笑、刀锋冷的人,便是这凝笑白头小子?   依循师命等待刀锋冷,完成两件事。一,告诉他自己便是小白,二,指点一下他刀法之误。完成了,那就轻轻松松。   五年前师父盗圣仙游,交下今天任务,害得小白天天出城学饮,枯等了前后十个苦闷天。从来不喜欢任何任务、压力的小白,只爱自由不羁。雅娱闲逸。畅快生活,是人生最大目标。   “小白,”你是千年难觅的不世武学奇才!”这句老话是小白口中的师父老妙手,终日不离口的烦话。对天才来说,打打杀杀好没趣味,小白从来没有对头人,就算是有,脱去他裤子大力咬上一口也就恨愁尽消,练刀练掌练这练那,倒不如练精学懒。   因此小白的武学悟性高绝,却欠缺作战拼杀经验,内力也不会比一般高手强。   只要不刺激他的武学神经,小白跟初出茅庐的少年没啥分别。   但人总该向前迈进,找寻人生路,建立大业。小白来到“剑京城”初遇繁华之地,有种难以盲喻钟爱,活像璀璨人生,已迈开第一步,往昔平淡飘逸,从今不再。   第十次踏进“剑京城”。第一次有点兴旧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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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贱婢贱骨头     自前朝覆灭,经数十载群雄争战,各方势力割地称王。相互并吞。权争灭国扰攘不息;最终只余下“神、武、法、皇、异、海、狂、农”四国四族。   名剑以武立国,建都于偏西地域——剑京城。此地荒蛮处僻;对外隔绝,最宜休养生息,经十数载耕耘建构、灌溉开垦,已成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气象万千。   小白轻快步履踏上京城大街,抬头仰望,心情怡朗,举目所见更觉胜景无限。但见红楼书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持。高柜阔铺,尽陈四方异货奇品,茶坊酒肆喧闹沸腾,华服珠履穿梭市集,奇人异仕或谈吐儒雅、或神态潇洒,飘香艳娇媚态横生、秀丽绝伦。富户千万,自是一片繁华。   意欲掌权贵,得享乐,在“武国”唯一途径便是以武立威,一朝得名家皇朝爱宠,青云路扶摇直上,万福金安自是必然。   然而名剑得了时日无多的重病,很快很快,便走完最璀璨的帝皇风光日子。所以,自三年前开始,剩下仍存的五位妃嫔长子——五位太子,便明争暗斗,各自笼络势力,争夺为第二任“武国”皇帝。   繁盛“剑京城”饭然引来四方八面高手云集,欲投靠诸位太子,一试身手立大功便平步青云,要是所侍太子能接任为帝,身为重将,荣华富贵自是必然。   腥凤血雨都是因为五位太子权位之争,名剑愈接近濒死,便愈见修烈,皇朝风暴,一发不可收拾,在“剑京城”内,谁也必然地卷人斗争漩涡,危机就在身旁。   京城有繁华璀璨,当然也有贫贱哀苦。大街分支的陋巷别号“小天地”,没有足够银两便只好到这些地摊逛逛。   “丢你妈的死龟孙烂王八猪猡臭种十八代枯蛋,大爷哥哥找得你好昔啊!”一轮不停嘴的污言粗语涌向小白,身后便是以脏语打招呼的伍穷,身边还有黑黝黝,坑脏不堪的十八小子小黑。   小白、小黑、伍穷三人,原来都是从老远跑来“剑京城”碰运气,欲出人头地的少年小子,彼此相识十天八日。只因同是天涯沦落人,又是少年性近,一见如故,便成了异乡知己,多天以来都一起胡胡混混,快乐无忧过日子。   小白生性不羁爱闯,小黑一只厉目精光暴射,骁悍野性,伍穷则一介粗鄙,性格率直,三人同处共餐,相互扶持,早已视对方为知己良朋。   “快走吧,小黑这头龟孙爷爷,不知奶娘作-什么善福,竟找到一道好门路,咱们终于有银两到“怡红春阁”见识见识了。   小黑笑道:“今夜完成任务,一定要找个白肉雪肌姐儿好好与我这黑炭头合二为一,抵死缠绵一夜!   犹未及发问原由,小自己被硬生生拉走,向着城北走去。   “圣王庙”,位于高山之上,踏过如天梯石级才能有缘上香,惟一直香火鼎盛,冠绝“剑京城”。   正午烈日艳阳之下,山脚又来了乘载善信之贵轿一顶,只因平常家丁轿夫难以担抬大轿直上石级,必须改坐专由惯攀上山的“挑夫”,独家经营木轿,故一般遣家妇孺,都在山下转轿再直上山拜神祈福。   锦绣大风轿乃极矜贵之物,轿旁除四轿夫外,还有两位带刀侍卫,一位一直低下头来走在十步后的俏丽小婢,不用明言,轿中人定是一介贵胄或皇族之亲也。掀开垂廉,修长玉腿踏出大轿,身段玲戏,胸脯特大,纤腰不盈一握的俗粉媚姐儿小凤凰,便是豪华大轿主人。   “天仙下凡啊,你奶奶的熊真教大爷入迷痴醉,软笑香肌,纯如春风嫩霜,老天爷真他妈伪好手艺,竟雕你娘的雕出如此仙子浮现人间!”粗鄙不堪的口甜舌滑,不是那穷光蛋伍穷还有谁。   受夸张美言赞得飘飘欲仙,小凤凰呈一向生性自傲,但也被引得失笑掩嘴,乐欢之极,道:“好滑口的浪蝶啊!”   “发你妈妈大奶子的烂臭春梦吧,我哪有滑我香口赞你啊,本大爷赞的是你身旁这俏纯仙子婢仆啊。”伍穷目不转睛的痴凝着低头小婢,只气得小凤凰呱呱叫怒,却教伍穷身旁的小白、小黑笑得腹痛难耐,尽情耻笑。   多嘴的伍穷犹未罢休,续道:“庸脂俗粉,凭着一对堕奶子教人人迷,便飞上枝头扮真凤凰,也许晚上人梦还想过当皇后吧,呵……,还是回者家“恰红春阁”,当老妓好了,哈……。”   出身青楼的小凤凰最痛恨别人揭她私隐过去,偏偏又只得两家丁护卫,没法抗斗,竟一掌掴得低下头的侍婢口角溢血,毫不留情道:“臭侍婢,买你回来不足三天便处处碰黑,还未赐名便衰运接二连三,如今又教我受辱,真该打!”   十六岁纯真小侍婢被掌掴也不敢叫痛,只好任由糟质、打骂。   “你比本小姐更俏丽可人么?俏丽有个屁儿用,克死老爹流落京城街头,不祥臭丫头,不是本小姐大发慈悲,你倒被那光秃秃的怪物奸了七、八十回了,还如何说什么俏丽动人啊!”说罢又是一掌一掌重重责打小婢,态度高做得好乞人憎。   掴得顺手顺畅之际,看惯了的家丁护卫都掩嘴失笑,静观侍婢苦况。愈掴愈是停不了,左一掌时右一掌,还扭腰吐劲,力。强掌力,啪啪声突然停住了,大夥儿定睛一看,都呆着,小黑竟一剑架在小凤凰颈项上。   “臭婆娘,实在看不过限啊,快向小婢妹子道歉!”小黑义愤填膺,竟向自以为身娇肉贵的小凤凰动刀剑相逼,顿把待卫们吓得目口呆。   小凤凰倒也不慌忙道:“臭头小子,你倒有眼不识泰山,本小凤凰乃当今“武国”五储君中大太子名大祖之爱妾便是,你竟敢以下犯上,人头包保落地!”   伍穷愕然道:“大太子?小凤凰……啊,倒听过长街中人说过姑娘逸事啊,放个臭屁爱妾,大话四游!你是“怡红春阁”的胭脂风尘妞儿,大太子玩得兴起便包你一、两个月便是,什么妾侍、填房,你好大想头啊臭婆娘。”   伍穷正欲加点粗盲奚落,怎知颈项上竟觉冰凉,剑光映照,毫不防备下竞被那小婢用剑胁持着,惊憎更傻呆。   “搞什么鬼啊?好娃儿,咱们在帮你出气啊!”伍穷解释道。   小婢长相纯良,但却狠狠咬牙切齿道:“快放我家小姐,谁要你们多管闲事。”   两对人分别胁持、对峙,害得小白抓破脑袋儿,走来走去劝个不亦乐乎道:“算了,算了,弄出入命便大事不妙,我数三声,大家一齐放人便算!一、二……。”   “不!我定要这皋婆娘有点好受,就在她脸上划只大头龟也好!”小黑说干便干,右手挺剑,左手拔小刀,立时便尖刃贴在小凤凰险上。   “哇!呜……!”蛋脸儿是吃饭讨好日子的本钱,小凤凰吓得立时屎滚尿流,一时失禁,竟尿湿了一大片身子,顿教场中人都捧腹大笑。   小黑也怕弄湿自己,立推开小凤凰,小婢也放开伍穷,冲前扶往主人。三个爱闹事小子为避免侍卫纠缠,也就一哄而散,跳跳蹦蹦的走远,还嘻哈不绝,耻笑小凤凰失仪出丑人前。   小白回首再看,却见小凤凰竟随手以剑鞘重重拍打小婢,小婢紧紧抱住主人小腿跪地痛哭,状甚凄苦,小白正犹豫之际,已给小黑、伍穷左右拖拉,拐弯抢前奔走远去。   跑了良久,又转了七弯八巷,当小白取出两锭八两金光闪闪的金元宝来,小黑。伍穷都笑不拢嘴。   小黑开心狠狠咬一口金元宝道:“我倒没猜猎了吧,“圣王庙”的善男信女都是达官贵人,凭小白神奇空空妙手,加上咱们一出笨闹剧,要借一点银两应急绝非难事。”   “哈……,我来了半月,倒给“怡红春阁”的艳媚蛮腰娇娃醉死,今夜终可一逢其会,亲亲香泽哩。”伍穷看着金元宝,第一次在“剑京城”发财,心情乐透,色心先来,赌性却也不久又到:“先往“大杀坊”杀个片甲不留,赢他妈的奶奶臭狗四太子名万寿一千两,哈……倒可衣锦还乡了!”   小黑大力拍打伍穷后头怒斥道:“臭笨穷头,你甫踏入“剑京城”,所有盘缠便是在“大杀坊”输得一千二净,还要再输么?”   “闭你的臭嘴,今回大爷定然杀他妈的臭婊子十八代祖宗狗烂庄家一败涂地,小黑头别阻头碍势,痛你娘的工八羔子给我一同到“大杀坊”抬金子银子便是,走吧!”   烂赌成性的伍穷夺了两锭银子便拉住小黑向“大杀坊”跑去,只留下一句说话要小白今夜在老地方再会,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影踪。   小白摊开手掌,还余下数个铜钱,倒也够他买点东西糊口饱餐,也就朝长街方向踱步走去。   小白、小黑、伍穷三个一穷二白的贫小子,离乡别井,为的都是到来“剑京城”一闯,寻机缘往上爬。人离乡贱,三小子抵京城后已身无分文,伍穷于“大杀坊”尽献分文,小黑是穷白丁,只有小白仍能每天吃喝饱肚。   待三人互相扶持混成好友,才得悉小白身怀盗物妙手,小黑心生一计,便大夥儿到“圣王庙”下找寻猎物,果然一击即中。   朋友,对流落天涯的少年小子小白来说,异常重要,加上小白天性重情重义,豁达不羁,交朋结友推心至腹,友情在毫无阻隔下深深扣结,两位患难之交,已成了小白乐趣之源,四处乱闯,倒也穷风流、饿快活。   从没半点对名利权势追逐之心的小白,对京城新奇妙趣际遇相当满足,只是伍穷整天嚷着要飞黄腾达,坐拥金山银库;小黑意欲当官握权势,志气非凡,落得自己一人毫无人生目标,着实不大便样。然而本性难移,小白总觉得上天自有安排,暂且欢乐胡混,少年忘忧,尽量快活便是。   夜幕低垂,小白又混在热哄哄的京城盛名商买巨铺大道一长街”人堆中贩卖的南北西东美味小吃,既便宜又色香味全,更是小白钟情之处。   余婆婆的炒蛇皮是小白最爱,既香且甜,乡村之地那有如此妙食。今夜,小白没有如常的买来一大碟炒蛇皮细尝滋味,倒把铜钱全数交给羌十三老贩子,买来了十二个又大又热烫的馒头。   凄风冷雨的夜半,热馒头能饱肚是好,但却没甚滋味啊!小白最爱美食,怎么今夜却只买馒头?真奇怪!   捧着一大包热馒头的小白,走到瑟缩在小巷尽处的,不停抖颤人儿跟前,递上热腾腾馒头道:“好饿了吧,算我来道歉赔个不是。”“一直低下头忍耐凛冽北风吹打的小娃儿,缓缓抬头凝视,善良纯美的眼眸,竟显现七分悲愁之色,原来她便是今日“圣王庙”下,被戏弄盗财小凤凰身旁小婢是也。   小白看她曲身跪在街角,心想定然又遭横蛮主人怪责,便上来送上馒头赔罪,然而对方却毫不领情,更是泪痕披脸,楚楚可怜。   “你走吧,别理我!”小婢虽凝视馒头良久,但仍强忍,不接受小白好意。   小白坐其身旁,又除下大衣盖在小婢身上御寒,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今早害你遭责骂,你不吃馒头,即是仍在恼恨我啊!”小白先咬一口,再递上予小婢,小婢饿极难耐,便张口大嚼,一边拭泪儿.一边吃个痛快。   小婢半泣诉说道:“我是不祥贱婢,哥儿不嫌亲近,当然心领好意,但不祥贱运却惹得哥儿受祸当殃,倒也不愿哩。”   “这话怎说啊?”小白奇怪问道。   “京城中人最重运福,小婢抵城后不入便克死亲爹,落得独个儿孤昔无依;今早又害得我家主人受辱被盗财物,小姐说我果真是不祥人,再也不愿收留,便从此丢弃不理,要我自生自灭。”小婢说到悲处,泪儿直淌。伤心得抽搐鸣咽,沮丧之极。   小白哈哈大笑道:“武国”的大笨蛋迷信糊涂,哈……,直教人失笑。自己走霉运便推委责任在下人身上,断其关系便自以为摆脱恶运厄局,实在自欺欺人!还有你这小笨婢,竟逆来顺受之余,又全然接受荒谬道理迷惑,才十六。七岁娃儿,哪能得悉本身才华、前路?   只凭些微失去亲人挫折、被弃,便沮然自认一生昔败,哈……笨丫头笨在外,懒在心,不欲双手创造未来吧了,多吃个馒头清醒一下脑筋吧!”   小婢自出娘胎也从未遇上如此人生大道理之言,头脑顿然畅朗,听小白教训大有得益,想着想着,便再也不掉泪失意了。   小白一手拥着小婢膊头,,搂得紧紧示意并勉向上,道:“苍天又岂会如此凉薄待人?   人生又怎会如此简单?咱们这些初出茅庐小子小妹头,还有大段路要走,大堆道理要学哩,不能丧失斗志啊!”   小婢对安慰自己的小白大为感动,点头之余,也对身伴小白大生亲近之意,好感油然而生,把心底余下忧虑也暂且压下。   二人一口又一口吃掉共十二个馒头,以北风伴食,虽然外寒,但心头却是热暖万分。   小白观人于微,发觉小婢眉字间一道忧色总是未散,细细间道:“还有烦忧之事未能解决么?”   小婢轻轻点头,竟嗟软起来。小白正要追问下去,一道破空声激起,粗糙麻绳索套在小婢颈项,勒住便拉,小婢凭些徽道行紧拉往绢圈,免却直索死咽喉,但来索凭巨大膂力一扯,已把她拉飞出三丈之外,在地上拖行。   “哈……,臭大胸脯丫头,料你也跑不出“剑京城…哩!”手劲惊人,残忍倨傲的身前人,尖鼻狼牙,七尺身高。眉浓肩阔,一看便知绝非善类。   小白正要追前动手救援之际,一张借据便抵在眼前,带着身后八名带刀侍卫的狼牙武汉怒道:“此娃儿借咱们三两金子卖身葬父,那小凤凰替她还了点利息,便又弃之不理,连本带利是六两金,怎么了小兄弟,你这穷丁有能力为她赎身么?”   小白呆着凝望远处小婢,果然不敢动声,只管悲泣哭着,看来借据是千真万确的了。自己身无长物,又何来银两买圆小婢呢?   粗壮汉子以食指笃着小白额首嘻哈笑道:“别在‘剑京城’内得罪我大太子麾下一品候——夜狼啊,否则定然教你不能活着离城!”   小白一手以双指夹实夜狼食指,硬生生拉了下来,夜狼要扯出手指,相互比拼内力,终能震开抽出,但旋即又再被来无踪的双指再夹,三次不变,忙退步不再纠缠。   夜狼也不晓得是否碰上了高手,不顾久留,便转身命人拉走小婢。   小白看着含泪侍婢可怜苦貌,活像被拖入地狱深渊,偏偏无力挽救,自责之心油然而起,若非今早糊涂盗金,小婢便不致落得凄酸下场,内疚令心情坏透,无奈更伤心。   回抵小白与小黑、伍穷相约的老地方——三人共居的破烂茅舍,处于“八墓庄”邻近的万贫归一杂地“赤虫村”内,甫踏入屋,又是阵阵吵翻天的粗言秽语,不消说便知个明白,伍穷又把金子都输光输尽,看来又不会有好吃东西等着自己,小白心情坏透,倒头便睡。   一觉梦中,总惦记小婢清影,对她的幽幽伤神苦貌。纯情脸孔,实在忘掉不了,对不起,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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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隔墙童养媳     京城以东是达官贵人府第集聚之地,偏北的“八墓庄”坟地,离城东一带远约三个时辰脚程,故下等贫众便被官爷在“八墓庄”旁侧的一块杂地,划为聚宅居所。   “剑京城”繁嚣长街终尽为抵住“剑皇宫”的“武道”,闲人不得闯进。街尽以“刻剑亭”为记,右转往城东富达人家,左转踏上泥路往北,故京城有民谣记此分野:“大锣大鼓阔爷爷,昏头醉脑不走歪,宅门高高雕凤龙,亭前东转有坐骑。麻衣老爹爹,摸黑高月后,于嘛背北忘泥径,此路没尘不见蛇,抚门高喊归雅舍,老爹爹,老爹爹,脚儿不免敲腐瘸,原来只是奴仆何一车。”   小白、小黑、伍穷三个一穷二白的贫小子,离乡别井,为的都是到来“剑京城”一闯寻机缘往上爬。人离乡贱,恰巧碰于“八墓庄”邻近的万贫归一杂地“赤虫村”,三小子互相扶持。小白凭空空妙手找富人借银两,伍穷负责往“大杀坊”,把零散银子过他妈七、八关,变成金屋大轿;小黑嘛,做饭洗扫打点处理,三人共处茅舍,钉了个“风尘三侠”的烂木牌,倒也写意。   十夭半月以来,发财当然不大了了,银子都掉人四太子名万寿的“大杀坊”金库里,大夥儿惟有继续甫见“刻剑亭”便左转往北,天天让泥路沙尘沾透布靴。   往东的大路两旁种有百年树,荫径漫步,迎风逍遥。这块巨宅豪门处处之地,没有统一称号,皆因宫第门家都爱请城中玄门师圣——凤不惑,题字赐名,免得与命格克煞相冲。   万千豪门,立于中者为一建构宏丽的槽致宅第。雕糠划梁,飞槽绘彩,一看便知高官商买心头所好。大宅门回,苍劲笔飞写上”童养媳府”四个金漆雅字。   偌大的“童养媳府”,小白歇脚终处,便是府后花园的高墙之外,密密麻麻者榕树下,小白半倚半坐,呆呆凝望朱红的三丈砖墙。   万籁俱寂,一阵溶蚀心魄、暖人瞩骨的莺声又再游浮小启耳畔。失笑的扑蝶语声,带着柔软北方音调,令人恍恍榴榴,不能自己。   时而娇柔欲融,时而温婉柔和。商场内那阵笑语欢声,透融入小白心坎,已化作仙子月容,晶莹无暇娇躯。呖呖莺声蕴蓄着一股力量,教人为她碎骨粉身,死而无悔。   打从第一天抵步“剑京城”,钻进豪门贵地,路过“童养媳府”,便偶遇上这美妙笑声。此后,腿步又岂能自己,每日同一时份,府宅高墙外,总教小白醉梦倾听,直至音声远去,才万个不愿离开。   小白没有设想结识高墙内的心上人,直至一天,在“剑京城”的地位比这道高墙更胜一筹,这主意才会改变。   半梦半醉间,响彻吵耳的叱喝声惊醒了小白,一个粗眉扁鼻,横生贱肉的大婶呼喊道:   “那个儿郎胆敢到此偷窥,倒也活得不耐烦吧!”   小白认得来人正是·“童养媳府”的粗工仆头何东施何大婶,身后还站着十多家仆,个个手执丈八粗棍,怒目凝视向自己藏身处。   “难道昔才在半梦中发出梦声,露了藏处?”小白正待步出树林之际,头上落叶纷纷,一屁股迎面压下而来,定神看个清楚,原来暴露了玄机的是早躲在树干上的另一小子。   叩嘻……连累了阁下,只好来个有难同当了。”跟小白年岁相若的偷窥客,一脸尴尬,身穿锦衣华眼,襟钉明珠,显见是豪门公子爷。惟是手短脚短,矮了小白足足一个头儿,加上神情闪缩,笑意浅见三分淫态,便是最讨女儿家讨厌的模样。   何大婶察见偷窥者竟是富户公子,正待先问明出处,小矮子已冲前举起肉掌,大力刻意拍中大婶胸前那两团大肉。趁着惊愕之际,一对肉掌更乘势屈指擅压,带着嘻笑声斜身疾走。   “小哥儿留下来给阉割当小公公么?”口里也绝不干净的小矮子连爬带跑的逃,忙提醒凝望何大婶胸前那十指印的小白,变相真的把小白也拖下一夥。   小白醒觉要逃之际,眼目喷火的何大婶已挥棍乱打,把羞怒尽情发泄。   小白左避右闪,很快便惹得十数家仆狂棍乱杖。闯不过面前棍阵,只好曲身以脚跟蹬地,扯拉各人衣角借力闪缩。胯下穿越。搂腰旋步,小白避得狼狈,家仆们也打得吃力。   何大婶先退后一步,定神瞪着小白游动,奋力举棒迎头劈下。劲风突至,小白张口大骇,当头正要棒打之际,黑压压的人肉团飞射向母猪叫的何大婶,撞歪了身子,重杖落空,人如葫芦倒地。原来是去而复返的小矮子,一屁股刚好又坐在那两团重伤的胸前大肉上。   怒极的何大婶挺手握实小矮子的双足,死命不放,目中喷出猛火,真的像要扯断小矮子的子孙根儿。   吓得小矮子不停在胸上跳弹,极欲脱身。双方争持之际,小白双手扯拉小矮子胁下,死命往外飞步逃去,头也不回的远离。   垂眉鼠尸的矮公子报上称号——假公子,看他身上一叠叠银票藏着,但也没拉小白上一等一的“恰红春阁·,,又或往长街的“夜宴庭馆”,“醉翁楼”品尝佳肴老酒。只买了两壶水酒,缩在长街“千丈锦绣”的后巷内,攀谈风月。   假公子笑痴痴道:“高墙府内那妞儿,是为皇上执护法一职的公孙莫敌三十童养媳中,最他妈的大奶奶、最骚在骨子里的货色。高挺浑圆的香臀、修长滑溜的美腿,打从乳房抚摸而下,经香臀直至脚尖,必然心旷神怡,忘娘失性。被她那充满智慧的眼眸凝视,娘啊;娘啊,巴不得操她从早到晚,再从晚到早,三天三夜,呵……”!   小白还道自己性子不羁,怎知今日所遇,眼前假公子才是货真价实的色迷心窍小淫棍,对那回事的疯迷,自己跟他,相距何止千里。   小白忍不住道:“假公子对性事、女子,真的钻研有功啊。”   “这个嘛,倒也真的下过些微苦功。“剑京城”内,宅户三十余万,稍具资色又岁越十五的甜姐儿,我倒掌握十之八、九。”假公子一脸灭经的道:“还未开苞的佳人处子,别家有是有,但那公孙莫敌当真有他的本事,“童养媳”内尽是夭仙下凡,咱们哥儿俩都醉迷上的头号俏娘子,名曰“芳心”数算此城第一无暇妞儿了。”   芳心,小白立时心头一震,自己岂不变了“芳心暗许”?   假公子像是等待时光流近,清楚详尽的把有关情况述说无遗。   原来公孙莫敌为“武国”的兵法大臣,名剑倚重有嘉。公孙氏兵法一绝外,也意识其生存特性,必须尽力笼络权臣大将,甚至五位太子。否则一天谁个执掌领军帅印,自己未奎器重,便可能从此一败涂地。   “童养媳”便是公孙氏苦心二十载的心血成果,他倾尽全力,从四国四族七千余大小城乡,或买或夺,集了三十位未足岁的女婴。这批千挑万选的明日美人儿,花了十多年的训练,琴、棋、书、画、诗、词。礼、乐,无一不精通外,还传授予家学心血兵法。只要他日女儿家长成亭亭玉立,手执三十点金棒,选出权贵公子、爵爷太子,以婚嫁换回来的益处,肯定难以数算。奇货可居,正是公孙莫敌融会兵法于官场生涯杰作。   “花花天下人间,当真无奇不有,原来芳心是昂贵的异货!”小白不禁冷然若有所失。   心坎难免酸意油然而生,打认离乡别井到京城闯天下,一直抱着嬉戏心情,浮华富贵,现下倒未有过什么恳切念头,名、利、权势,犹未深深吸引小白竭尽力振作,然而英雄总在情关倒下,难道美人儿才是刺激自己奋发的关键?!   要公孙莫敌开口许配芳心,当真要比小黑子更贪图权欲、比伍穷更视财如命。拥有疯狂的欲念,才能迈开一飞冲天的步伐啊。   小白正呆呆沉思之际,卖丝绸布正的大号“千丈锦绣”。后庭对着小巷的木门开了一线,娇声浅浅传入耳内,霎时。一个蛇头鼠目一身劲装约三十汉子,突从另一巷闪身进入了去。   小白愕然之际,假公子嘴角淫意,已表示了他早安排好的余忧节目。   假公子轻轻道:“小白好兄弟,你千万为小弟好好把风,否则不能全神投入偷窥大法,达至忘我神交境界,金睛火目欣赏田大娘的赤裸柔躯,倾听悦耳动魄的床上媚唤叫声了。”   随即头也不回,闪上门俞,拔出木门早已用木塞堵好的塞子,火目圆瞪,淫浪随之传来。   涉山过水达到此京城闯天下,为的竟是替这小淫棍把风,待他偷窥别人骚货妻子偷汉,愈想愈是恨悔,小淫棍啊,肉虫打架,又有什么好看头。   淫浪起伏不定,好个小淫棍随声摆脑摇头,如痴迷醉,当真难得奇景?小白也被挑起瘾头,心头痒痒。   小白指力透破木门,刮出一道子间隙,透着一对肉虫鸳鸯打架,心头顿然怦体跳动,倒也相当吸引啊。   如花似玉的田大娘,薄纱披身,在坐地的壮汉子跟前左转右转,舞出点点香汗来。定神再看,那田大娘倒不过未足三十,瓜子般精致脸儿轮廓分明,玉脸朱唇配上粉藕雪白肌肤,秀发散落直抵双峰,舞舞转动,若隐若现的教人目为之眩,怎不神迷心荡。   “壮汉子怒吼一声,如饿狮扑兔,擒着田大娘挺拔双峰,粗暴的撕裂身上薄纱,双掌不停在不堪盈握的腰枝、饱满的香臀,全身上下摸个不停。   正是饿虎擒了小羊儿,壮汉子很快便把田大娘压下来,挺腰抢进,令大娘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疯狂叫唤,一次又一次的凄声喊叫,从狂态渐渐显出疲弱,淫浪已带七分求饶呼唤。   贪色虎当然不肯就此罢休,换个姿势,又再翻云覆雨,叫声已是哀求般恳切。   一对肉虫在铺满芦苇的地上亲热了一炷香时份,壮汉子才愿意别过温柔乡,摆脱媚娘子的依依纠缠,夺门去了。   畅快顶透的假公子弹弹跳跳远离“千丈锦绣”,脸上泛起奕奕神采,活像注满能量。拉着好兄弟小白往一间又一问伪馆子买醉,大吃大喝之余,把三年来的偷窥音事娓娓道来,说得与之所至,七情上脸、扭腰舞手,真个人肉七分,缠绵肉紧。   小白也当真被他的妙趣逸事吸引得失笑大乐,一杯又一杯美酒进入体内,感受到一种从未燃烧过的亲热感受,今夜美酒怎么跟别家大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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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十两买十两     长街有一座“收买人命”戏棚,平日用来作唱曲赏戏,但一到初一、十五,便是收买人命之日,例必引来千头万人拥来一睹奇景。   坐位编给官商巨买:五百人排排密麻,从未见虚座。余下人等只能站立举目,远远观看台上一切,难越上前。   这日正是初一,爱玩胡闹的伍穷拉了小白、小黑同到“收买人命”,兴致勃勃的要给大家大开眼界。   小白张目远望,只见台中央站着了一个才十六岁足的甜美娃儿.长发垂直、皓如白雪肌肤粉嫩撩人,脸若朝霞,忧色暗现却吉苦撑着笑脸迎人。在万千对大男人眼睛注视下,竟穿上透视乳房的透明薄纱,任人以眼目非礼,委实可怜。   一个满口焦黄牙齿,面目丑陋,肥胖腰体穿上官服,煞是面目可憎的猪头汉子,竟一手托住俏女子左乳房,不停推上托着,肆意玩弄道:“呵……,我朱不三今天又有好货式介绍,此妹才十六岁玉洁冰清,乳房又挺又滑,双峰嫣红诱解闷,买来玩她三、五个月,说不定忍不住纳为小妾,千万别错失良机。底价五两金,谁要买便举手吧。”   原来“收买人命”便是大太子名太祖其一势力之地,平日出租作曲艺神功戏演出,最重要反是初一、十五用作拍卖婢女。从各地而来的无依少女,因出错或主人死去,便初当作贱货出售,价高者得;若依然未能有主人收买,便只好卖作军妓,随兵众出征时任由摧残,人尽可夫,比死更难受千倍。   为求吸引买家,台上单纯无暇婢女都尽力显示丰姿,以求挑起大爷公于们色欲之心,免得沦为兵娼。   而负责拍卖的贪色贪财九品小官朱不三,总乘着机会玩弄腼腆少女,教她们羞怯又难受,惹得买家大乐,便打赏多点,捞些油水。   如此荒淫怪事当然惹得城中贪色鬼齐来围观,热闹异常,气氛便相应更上层楼。因此价格亦往往更高。“收买入命”便因而名闻远近,收益不断高升,每回拍卖总教好色之徒争先恐后来凑热闹。   少女在台上站了好一会儿,因为朱不三眼见婢女条件不俗抬高了一倍底价,致迟迟未见五百准买家举手竟投,眼见是没笨头上钩,朱不三竟一手把小妮子扭转背向,再按头逼她弯腰,顿时屁股向上。老实不客气便除下裤子,一片嫩滑圆浑香臀便立现人前,台下人等莫不高喊呼叫,如疯似狂。   朱不三以猪鼻嗅闻香臀,立惹来哄堂大笑,他却喜孜孜道:“哈……,看啊,单是这圆滑八月实物便够玩三天三夜,又香又甜,不信的不妨上来试试哩…   一句不妨试试,一个肥大汉子,抱着鼓胀大肚,急忙跌跌撞撞的冲上台来,道,“我试!我先试!”   “呵……,原来是开米铺黄考爷,来来来,先试货后买卖,货真价实,绝不骗人。”朱不三把大肚黄者爷拉上台去,好个眼目早已喷火的肥淫虫,真的一来便蹲身贴脸凝看屁股,尴尬得纯洁可怜少女满脸嫣红,闭目不敢张声。   “朱不三见寅老爷陶醉之际,便开口道:恍看看总是单小点儿皮薄肉滑,吹弹即破,不尝尝当真是人生憾享咙。”说罢,不要脸的朱不三竞也蹲下张口,吐出长舌用力舔着大屁股,更忍不住咬了一曰,痛得娃儿惊呼,可怜香臀留下牙印,台下立时一阵哄动。”喊,大呼小喝此起彼落。黄者爷顿时浑身抖颤,着了迷似的。原来朱不三便是看破色鬼,心意,故意咬得婢仆张口啼出娇声,教入迷黄老爷神昏脑乱,醉死失魂。   再也难耐心痒,黄老爷便宜掏出一锭五两金,交在朱不三手里,取去婢仆卖身契,便嘻哈的先来个乱摸胡抚,拥眷绢腰下台去也。   饱受凌辱后,终摆脱被卖当军妓蹂躏之苦,从此好好服侍一个肥胖头儿希望得其欢心,便不必再流离失所。奴婢舒了一口气,便扶着新主人下台去也。   甫步下台,明晃晃的利刃钢刀择出怒艳虹光,阴森杀意挥过,刚逃出魔掌苦命的俏少女婢仆,”竟整个头颅被劈斩掉下,不瞑目头儿在不明不白中失去了生命支持,在地上咚咚落下,竟就此结束了可怜一生。   “臭头儿,要纳妾么,可问过老娘没有啊?”动刀杀人者竟就是黄老爷发妻,粗眉怒目,唇厚样丑,一看使知绝非善类。   恶婆娘扭着黄老爷左耳怒道:“幸好有人先向老娘通风报信,你要作反胡混,小心我把你子孙根今夜便一刀两断!”怕得要命的黄考爷噤若寒蝉,心乱神悸中被半拖半拉离去,场中笑哈喝倒声极尽讽刺、奚落。   婢仆的血犹热,生命却已僵冷,可是谁也再没注视下贱的她尸首如何处置。死亡,对“武国”中人来说,从来都处之泰然,没啥大不了,要留心,倒不如留意台上继续用作拍卖的俏纯婢仆好了。   台上所见,教小白郁郁不悦之极,他天性珍惜生命,犹对可怜人最痛爱怜惜,看着婢仆失被玩弄,再被残杀,心下。悲痛难受;黯然不快之余,”又闻阵阵喝彩呼喊声,抬头一看,这朱不三带出台来的新婢仆,不就是被夜狼抢掳走的小婢么?   长相清纯,含苞待放的小婢,最诱人是一对特大乳房,白里透红的雪肌,素手纤纤,既惊且羞蛋脸,红晕双颊,一刚娇怯怯的失魂落魄模样,秀色可餐便是最教人欲淫药痛玩,狠狠听她圣洁春啼求饶的香美人。   朱不三但见台下喧闹不已,人声鼎沸,当然是奇货就在手里,心下正犹豫如何抬高价钱拍卖,赚个不亦乐乎。忽地一阵叱喝之声,从远处射来两条人影,笔直落在台前,一个油光满脸,一个光光秃秃全身一丝不挂,竟立即引来一阵哄动,旋又回复平静,无人胆敢胡乱张声。   “原来是二太子麾下“七公子”中的两位大红人,秃公子与及明公子,如此闲情造访,有失远迎,恕罪如罪!…原来直闯上台的使是大太子死对头二太子名天命手下两大高手,相比下;朱不三只是混饭吃的小角色,不堪相比,当然立时恭敬美言,不敢冒犯。   小婢甫见秃公子,竟被吓得连退六步,活像受惊过度,全身抖颤,更是怕得要命。   “多天未见,小婢今后倒可长留我怀中,早晚眼侍,尽力操得你嘶声喊叫了吧,哈……   卜秃公子向小婢站前一步,便把她吓得倒在台上,泪珠涟涟,饮泣哀渤,可怜得活像待宰小羔羊似的。   原来当日小凤凰口中提及,欲在白天市集中就地强奸小婢者,便是此头淫兽秃公子,幸而小凤凰有大太子扛腰,喝止了兽行,救口小婢清白。惟心心不忿的禽兽,终闻得小婢被卖,便到来抢人,要尽情淫辱此纯洁美人儿。   秃公子抛出数个铜钱在朱不三跟前地下,便张开怒目,杀意疾射道:“此不祥娃儿留下来只会害得朱不三身首异处,死得可怖,故此只值五个铜钱,我说得对么?”   未出鞘的剑直刺顶住朱不三咽喉,不是要胁又是什么。右手还有一刀,左剑右刀杀气暴现,是来强夺猎物,又有谁敢向秃、明两位公子恶人对抗。   为了一个下贱小婢,绝对没有人胆敢出头的。   错了,一道飞快人影脚踏座椅,跃上台,挡在小婢身前,在半空中叱喝道:“如此夭下绝色温柔婢仆,若能得获,犹如得取珍宝,“正是千金难得,铜钱数个又岂能显示真正价值。朱不三,我说的话可不错半分吧?”   小白走上前搭着朱不三膊头笑着问,朱不三正想破脑袋也不知如何对付两位不速之客,如今来了好管闲事小子,正好加以利用,立时展现阴险之色道:“噢,‘收买人命’老规矩是认钱不认人,教我如何是好呢?两位公子,可有高见吗??   朱不三明明是要逼秃公子们出高价,让他与大太子赚上一笔,如此岂不辱了二太子威名,两公子当然不肯轻易就范。   明公子笑道:“此小子衣衫打补钉,寒酸麻布粗衣披身,又岂有银两来买侍婢,分明是朱肥头你不卖二太子账,刻意对抗为难了吧严双手插在衣衫内,以暗器闻名的明太子。看来是随时准备杀人流血了。   金光闪耀的好大锭金,不多不少,十两足重,竟从小白口袋里掏出,笑说道:“这里十两不少半分,都是来买小婢的,请大人收下。”朱不三笑痴痴地接过金锭,已神迷目眩、开心不得了。   朱不三朗声地道:“价高者得,是大太子定下‘收买入命’的不变规条,如今小兄弟既交出十两黄金,其他人要是未有更高出价,此小婢便交给哥儿好了。”   眼看到口肥羊儿甩掉跑走,秃、明二公子都恨得牙痒痒,不能买下,就只好凭着自信功力争夺好了。台上台下,谁都感觉那种剑拔弯张的气氛,杀意弥漫,两位公子决计绝不会放过与他们作对的小白。金针、飞蝗石、金钱镣无,声没色中已从明公子衣袖里弹射而出,直取小白双目、咽喉、下阴,巧劲细致,不愧为暗器高手。   “一个踉跄,活像不慎跌倒、小白就仆在肥大朱不三身上,头上两种暗器顿然落空。再踢高朱大头的右腿,哇哇大叫便响起来,只见金钱镖全嵌入其小腿,小白拍拍沙尘起来,倒没半分损伤。   明公子惊愕之际,秃公子已递出未出鞘的剑直指住小白,向他默然挑战。同一瞬间,铺天盖地刀影罩住秃公子,逼得他后退三步,一柄原紧紧裹在布帛里的沾锈铁刀,挡在小白身前,此刀名曰“败刀”,虽不悦目,但绝对是杀人的好刀。败刀与主人伍穷,还有出生人死的小黑已飞跃台上,靠拢小白一边,显示同心实力。   秃公子不慌不忙道:“原来早有援手布下,小兄弟,要在大爷面前夺走贱婢,不显露点真功夫来,休想脱身啊!”   “收买人命”始终是大太子势力范围,小白三人又是新入城者,一时间秃公子也弄不清究竟是否中了敌人圈套,故一心夺回面子之余,也暗里留着退路,随时败战先退。   活语刚落,小白己拔出在手的普通铁剑,攻向秃、明二公子,那敢怠慢,顿时刀、剑齐舞、暗器四射迎挡,交呜之声不绝下,只见秃公子目瞪口呆,脸如灰白,额头冷汗津津而下惊道:“‘一八八’……,名家第三代剑绝,名千秋所创的‘一八八’?!”   狐疑、恐惧下已丧失七分斗志,秃公子与明公子再也不敢纠缠下去,立时拔足跃走。   要知名剑初期剑法乃师承五代先祖,各代均有一自创绝世剑学,其中以‘一八八’最具杀性、攻势,小白一来便是一招名家不传剑招,明显与朝廷有着关系,秃、明二公子未了解其中底蕴,心存虚怯,也就先退为上着,免得出岔子。   小白一出招便把两大恶人吓走,台下顿然掌声雷动,称颂不已。   “丢你妈的十八代祖宗烂玉八龟孙天打雷劈犯上作乱反骨臭杂种猪猡,去迟半步么,杀你三千刀碎肉酱汁糊冷饭喂大奶奶乌嘴沙皮母猪!”人穷嘴巴臭恶的伍穷口不饶人,在两位公子背后骂个不亦乐乎,大快人心。   小白扶着小婢下台远去,倒地受伤的朱不三在暗叹倒霉之际,摸了摸口袋,才惊觉身上原来的金子少了十两,怎也想不出究竟在那里失掉。又是破财又受伤,便匆匆了结今日贩卖婢仆算了,早早回家陪伴他的十二小朱去了。   “小女子从此便永远跟在主人身后眼侍,请主人先替贱婢恩赐称号名字。”乖巧可人的小婢被小白紧握玉手,忸怩尴尬的穿过大街小巷,急急羞怯地向小白请求。   原来当世卖身为奴作婢,自当隐去自身原姓原名,由新主人赐予名字,意即从此一生附属主人,终生服侍左右。   “噢啊,赐名,对对对,这个……好玩,有趣,待我想想……。”当下犹豫不决的小白大觉意趣难得,咬着竹叶摇头深思,像似急堕思绪深渊。沉吟片刻,顿觉灵光闪现,笑意浅露悄悄的道:“经本主子苦思三大周天,这名字当真惊天位神,千万福份聚于一身,听着啊,小妹予从今以后便叫——十两!好啊,多美妙贴切。”小白鼓掌笑叫,快意尽见,身旁的伍穷、小黑也同和应拍掌。   小白笑道:“十两买十两,朱唇皓齿我独尝,哈……!”三个穷小子,无端多了一个婢仆,从此永远跟在小白十步身后服侍,倒也奇哉妙事也,也许,这便是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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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杀死死胡同     人的际遇最是奇妙,一次无心插柳,便可能改变终生,说是变幻莫测,倒不如说命运安排。小白自入城以后,都没刻意显露武学修为。只在“收买入命”挥出一式剑招惊退强敌,然而,台下正好有一位人物在观看贩卖婢仆的众生相,他清楚瞧见小白、伍穷、小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便追上前要笼络收买。   “嘻……恭喜啊,买下娇俏大奶子婢仆,唾涎欲滴,当真值得恭喜”淫笑嘻哈声从身后传来,小白回首只见又是那位假公子小淫棍,双目盯住十两丰满胸脯,笑得十二分淫贱。   小白道:“怎么了,又是请我去偷窥么?”   小淫棍笑道:“偷窥当然是绝顶好玩意,但今夜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三位务必要来赴会。”   有人请客,当然是求之不得,看见假公子身穿锦衣华眼,便猜得夜宴定然丰富异常,伍穷、小黑等都运声道谢。寂夜,有下人引领小白等前往赴宴,国的地竟是大太子府。那假公子究竟搞什么鬼?。   “论武厅”内,站着大太子名大祖的麾下精英,专职保护之铜墙铁壁“十全剑客”,年少有铸剑、学剑、折剑、毒剑、石剑、软剑、神剑,还有年老白发如霜的气剑、忘剑、冷剑。   火光映照着端坐正中:长身玉立、气字轩昂,一身锦袍的“武国”五储君之一大太子一名太祖。二十有三的皇裔,柳眉如刀般薄,俊俏脸庞眼光凌历,左颊竟有着一道新伤刀疤,令俊朗相貌添上暇疵。   小白等恭敬行礼后,带着淫笑五尺短身后内堂冲出的小溪棍笑道:“便是他们了,绝对是硬手人才,不可多得啊!”   名太祖凝视小白等,谈淡道:“六皇弟,是否高手硬汉子,唯一方法验证便是来一场实战!”   六皇弟?原来小淫棍竟就是名太租的幼弟六太子名大宗,小白们可被此晴天霹雳吓得手心冰冷,不能置信,呆若木鸡。   名大祖道:“脸上这道血疤,是昨夜那二皇弟名天命的卧底夜狼,攻我不备时留给本皇的礼物,我便要回赠厚礼,你们是皇弟推荐的好手,但能否在我之下助拳,使要用实力来引证。”   名太祖接连下了三道命令,本挤在大厅内的十全剑客立时分道离去。小黑与伍穷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大太子指挥若定,心中不禁油然生敬。   小白的嘴巴张得好大好大,整个人都楞住了。不能相信,却又是百份百珍珠的事实,眼前不断向自己挤眉弄眼的假公子,竟然便是当今“武国”皇上第六太子——名太宗。   名太宗的别号,并不是什么假公子,而是“假太子”。   只因皇位相传,只传每一妃子一个孩儿,名剑自建国至今,所有孩儿尽都战死得八八九九,就只余下五个皇妃分别诞下的六位太子。名太宗上有嫡长子名太祖,无权接任皇位,便被封冠假太子名号。   “今夜昏夭响雷,外边正横风暴雨,三位少侠可有兴致陪本太子逆风雨走走嘛?”名大祖已步下至三人跟前。   这句说话,正好表示置设了三条青云大道,甫踏上,便富贵逼人来。   小黑、伍穷当然连忙点头道谢,小白也跟着大太子冲向府外。然而小白并不如两位友好般爱权贵爱金银,他只想快快离开那小淫棍,给暴风雨吹醒脑子,否则身子再也按捺不住,必然抢身扑前扯痛小淫棍的两旁腮儿。天啊,小淫棍怎可能是太子啊!   “死胡同”是住着数干活生生贫民的一条破败胡同。这里充满贫窑破寮,四处臭气熏天;旁畔的溪流倒也为臭味儿当了领头者,大家都索性唤他“臭大河”,贴切得很。   满布残砖败瓦、杂草纷陈的“死胡同”,还有贴切的另一面。这里千真万确很“死”.死人比死耗子还多一点儿,死人的尸首,也跟死了的猫儿、狗儿。耗子,全都掉在路旁甚至横越胡同巷中心,从没有人拖拉一旁又或好心抬走丢弃往乱葬洞。久而久之,烂臭腐尸气味已成为“死胡同”特色。当然,住在胡同内的数百户人家倒也习惯成自然,尸腥恶臭,就是“死胡同”特色之处。   人当然会死,一般老死病死的占多数。但数百户人家。总不可能天天有人病死或者死吧。所以,尸首倒不是来自数百户“死胡同”的坊众,绝大部分,都是外来者。   外来者,便是入侵者,入侵者,便是死者,死者,便是死尸,死尸堆在“死胡同”。   “死胡同”有着他的特点,当一个又一个,一堆又一堆的外来入浸者,甫踏进胡同,便从活人变成死人,从此便没有大多人愿意踏进来。   因而像小白,小黑、伍穷此等进京城闯天下者,绝不会住进“死胡同”,他们会在“赤虫村”找寻坍坏了的茅舍当居所。   “赤虫村”拓展得愈来愈挤拥,“死胡同”三年来还是那条狭长窄窄的胡同,改变的,只是一天比一天更凌厉的杀气。   不断的死人,便等如不断的杀人。杀人为了保护更重要的人免于被杀,这个人,人上人,绝不能死,他一死,“死胡同”也必死无疑。故此“死胡同”上下男女老幼,都为保护“死胡同”的主人而很愿意杀人,大家的主人,名字是“名天命”,当今圣上的第二太子。   名天命为保护自己而建了“死胡同”.,养活了数不清为他卖命的人。当然,在在胡同内的人,都是期盼踏上青云路,深切希望二太子有二天大恩大德提携,从此便可离开“死胡同”,住在太子府内,更接近权贵,更有望出人头地。   “死胡同”为保护二太子名天命而建,他立于往二太子府的绝路穷处。过得了“死胡同”才能踏人二太子府,才能击杀名天命。“今夜,大太子名太祖,身后的小白、小黑、伍穷,还有捧着那柄普通平凡长剑,跟在小白十步以后的沉默十两,一同站在“死胡同”前,只要大太子一声令下,便要闯进去杀人或被人杀。   大太子要来杀死“死胡同”,因为死敌二太子名天命就在“死胡同”内。名太祖要亲手诛杀此狗娘生的贱种,一直躲起来的臭虫!   名太祖今夜下了三道命令,第一,是他要亲征闯“死胡同”。这道命令确实的答案便是要杀死杀尽胡同内所有具血气能呼吸者,有生命的都要扼断。十全剑客速赶布置,置“死胡同”死地的布置。   第二道命令,是他只要小白、小黑、伍穷等伴在旁。今夜,最少是今夜,他暂不能再相信一直十分信赖的下属,直至再一次彻底的了解大家。   第三道命令,是三个名字——半日安、文盲。丁公公。三个陌生的名字,应该说是对最亲近大太子的人也极度陌生的三个名字。   陌生的半日安、文盲、丁公公,已在“死胡同”前守候着大太子驾临。   名太祖昂然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你三人等待已久的日子来了,今夜事成,何愁功名富贵。”   这句话当然大大打动小黑、伍穷。不断弯着虾米腰呛咳不已,瘦骨嶙嶙,白发稀疏的半日安听罢咳得更剧烈,全身每一块肌肉也在抽搐。文盲是真的姓文,眼目也确是盲,盲得无药可救,因为眼珠、眼核都一概失了踪影,眼眶压根儿只留两个洞窿,年岁十八便残了眼目,算也可怜。   丁公公一派宫廷小大监装扮,十分僻傲的表情,一副嚣张跋扈,不知所谓。虽只大文盲三岁,却是惹人生厌百倍。   三人身后是大太子的合共三十待卫亲兵,小白三人一瞥,竟见那上午被打伤的朱不三,也混杂其中。肥朱但见三人伴在太子侧,抓破脑袋也不明所以。   合共三十八人闯“死胡同”,胡同不死,三十八人便死在胡同。   第四道命令——杀!   动身,名太祖迈开阔步走入“死胡同”。   三十侍卫、小黑、伍穷、丁公公、半日安、文盲,都抢前抢杀,杀声震天。小白没刻意抢先,故此变得人了胡同便堕在最后,十两当然又再后十步。   胡同异常狭窄倨促,阔不足五尺。举目所见,七、八个面目无善或恶表情的垢脸孩童,蹲在地上把玩已干枯的尸骨,其中一个小女孩还百厌得塞骨洞耳。   杀声震夭,响彻胡同,孩童却没半点儿反应,难怪,早习惯了。带头冲杀的侍卫,一刀便割下小女孩的首级,头儿在空中旋飞,那枝枯骨,还在耳旁。   小白望着真真正正、货真价实的人间修剧,一个又一个毫无防备、手无寸铁的孩童,随着杀声,或被剁成肉省。或少了半边身子,死壮可怖……。   首先杀人的数个侍卫,杀啊杀,一鼓作气的冲,冲呀冲,带着杀性拼命冲前,冲过了七间茅舍,还在冲,但只是腰下的身子脚步再冲,上身嘛,冲到终站了!不知从两旁茅舍何时跃出的大刀、烂刀、崩剑、破剑,拦腰斩断第一批侍卫的腰腹。他们先用孩童来阻减入侵者杀性,生命在胡同内,真比地底泥更贱。   死了第一批,余下的杀意更狂,大伙儿疯狂的杀,更疯狂的冲。两旁人睡了的胡同贫民,被血腥惊醒,从席下、地上,又或枕下、床上,随后急急抽出刀、剑或枪棍,从四方八面跃前便杀。   伍穷刚杀了两什持短戟的疯汉,右肩已被刺叉插穿,左掌轰毙来敌,立翻刀护身力劈,他又怎会知悉刚轰杀了一个六十老婆婆!   因在狭长拘促的胡同如此斩杀,任你一身高强武艺也徒叹奈何。近千胡同贫民如狼似虎的疯癫扑出来杀啊杀,甚至要压在同伴身上乱挥刀乱劈。   冲入胡同的人,挡得从上扑下的、杀得左右前后,又顾不了从朽木间板刺插出来的长枪或矛。   尸体或未死干死净的,开始叠了起来。左方走出小顽童拿着匕首,对着被压个半死未断气的侍卫哥儿,拉出舌头,一刀割掉,还吞下肝子慢慢咀嚼。   小黑都把他的狂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十指铁爪,挡者披靡,杀得痛快淋漓,身体也多了无数血痕、血洞。   大太子在丁公公的铁腿横扫,与及文盲铁扇子戳插大开杀界开出的大血路上,猛地挥剑见头颅便劈掉,边劈边狂笑,劈得如痴如醉。   一排又一排的血肉身躯倒下,咳得已吐了三大口血的半日安竟冲了在最前,已抵胡同心脏中央。他没有再冲,毕竟老头儿较紧张生命,时日无多,也无谓把他缩得更短。   血和肉,把胡同填得满满,大家很自然地践踏着别人尸首再杀。   只有小白、十两没加入杀战。但太多的死尸着实讨厌,小白疾腾身而上,双掌怒轰向胡同窄巷,掌劲雄浑,地上立爆出凹陷大洞,两旁的三、四间败瓦屋舍也坍塌倒下。   小白把一个又一个的尸首丢下五丈深洞,鲜血溅上衣衫,也懒得理会。   最前头的半日安没有再冲,小心奕奕当然有他好处。大伙儿杀得尸山堆积,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杀得手软脚软之际,第二回的杀浪才骤然而至。来敌不冲;咱们冲。又是杀声震天的冲杀,方向可倒转了,数以百计的胡同杀神杀将过来,从后杀冲上前。   怎可能在这狭窄胡同,抵挡得住数百人的狂冲杀撞?一轮砰砰轰隆,七、八个侍卫全给冲后倒飞,挞落由小白轰出来,已叠了不少尸首的大洞。   正要往上爬,又来了个飞扑斩掉自己耳朵的疯妇,好,便只好在此继续厮杀。八个跌堕尸洞的侍卫,竟包括了那朱不三。他今天晚上杀得很小心,杀得人并不多,身上的重伤因而也不大多。   朱不三用铁炼把双手握紧的阔口短刀子扎得紧上加紧。只要手能舞动便仍然可杀,在“死胡同”,仍有力杀人便仍有生存权利。   但挤在这大窿洞内则有点不大相同,愈来愈多的半死不死,该死未死者阻碍了双手挥舞,刀与身子的距离算是太远,这种武器在此环境不大合用。疯狂的人都用他们最贴近身体的武器出去,利齿怒噬;朱不三眼瞪瞪看着同伴被咬破喉头,从此便倒下不起。同一霎间,四方八面也咬,一块又一块血肉,撕心绽肺般痛地离开他的身体、他的手臂。他的大腿。为了活下去,肥朱已很尽力的劈杀,甚至反咬过去,口中也多了两块血肉……。   洞里的杀战终于稍稍停顿下来,朱不三竭尽最后努力拔出双腿,爬回胡同平地。他终于战胜死神,咬死了要咬死他的人,虽然右耳只余下半边,右面颊也甩掉了半边……。   杀战的骤然停顿,因为火,烈火,胡同两旁都蔓延着乘风烈焰,火舌卷射,竟自两旁数十间房舍吐出来。房舍又随之坍塌,把仍在厮杀的人都困在火网内。   十全剑客现身了,他们乘着混乱杀局,窜人胡同内放火倒铜油,再斩断栋梁,把“死胡同”变成“火胡同”。   在某一角落,一双怒目射出阴鸷厉芒,二太子名天命盯住了大太子,蓄势偷袭。   最好一举击杀,那便再没有人能跟他急夺皇位,“死胡同”便是名太祖葬身之所。   机会来了,小心奕奕、不动声色,杀!利剑从地下狠狠戳穿大太子左目,咬牙切齿,毫不留情!   五指紧扣握住剑,截剑势,挺剑反戳穿藏在地下秘道的狗种右目,死呀,戳爆眼割脑破头。   二太子也只好牺牲左手,紧握已戳瞎了一目的剑。   一上一下,你死我亡也好、同归于尽也好,阻我登基为帝者杀千刀,剁为肉酱,喂狗喂猪!   腕旋剑转,同时吐劲,大太子的左目已被挑出眼眶、二太子的右目只余一片血黑,千斤火焚梁木塌下,二人被迫分开。   “一八八”、“惊天-式”、“六脉无形剑气”,同时挥杀出来自名剑的强羹杀着,凶狠杀戳,冷血疯痴,杀!杀!杀!死!死!死!血块肉块飞舞迸溅,淋漓校飞。   你来杀我,我先杀你,你死我才心死!   惊涛骇浪的仇视杀志充满怨恨,”蹦”的一声,两柄刀同时断折,不断塌下的焚火梁木终于分隔开两双怨毒仇目。   来杀人者,失去了左目,.半生是残。先杀人者,半盲已废。满身是血,付出了代价,看着重创的仇敌,也有点满意。   火极炽热,烧得瓦砖通红,“火胡同”是切切实实的炼狱火炉:   很小心的半日安、瞎了的文盲都在火炉围塌而成前窜了开来。   小白、十两当然没处身熔炉内。但小黑、伍穷,还有那丁公公,当给炙热的醒了杀红了的眼,尽目都是熊熊烈火。哪里还有生路。   没有生路只好盲目冲,冲出炼狱火网。凭求生意志冲呀,冲出了三个全身是火的人,一个是朱不三,其余两位。是柴、是黑黝黝的人柴,名字已不重要。   “火胡同”里,还有为大太子卖命的小黑、伍穷、丁公公和死不去的数个待卫啊!   怎么大太子没设法营救,只看着亲手毁了的胡同而面露满意笑容。   他不会掉下并肩作战的朋友,他,是小白!   胡同已死了大大半,当然也烧得烈焰冲天。小白头也不回冲入了去,先后把迷了途的小黑、伍穷轰飞出来,最后,胁下夹着已跑不动的丁公公,冲了出来。   小白站在大太子跟前,好肯定这位可能成为一国之君眼前人,绝对觉得,为他牺牲的人。不可能感动他的心多跳一下或什么,他却是自己卖命的主子!   “死胡同”死了,死得无药可救,死得一干二净。   这夜,二太子杀不了大太子,大太子却杀死了他的“死胡同”,所以大太子满意地转身离去。   小白没有离去,他独个儿呆若木鸡,凝视着烈焰中的胡同。他来之前,胡同内有一千条生命,来了后,失去了一千又二十九条生命。   这夜,要入梦,就必须有酒。   长街上,夜半还要以酒劫财的,就只有大商买四太子的“醉翁楼”。小白在楼上买醉,十两在楼下门外迎风守候。没有了十两,今夜的小白必定走不完那条泥路。   客官只得两台,一台是小白,另一台,是三位已逾三十的大胡子。小白没心情细意打量,但酒逢知己,也就隔台敬了三位三杯。   三位大胡子恭恭敬敬饮下好酒,一滴不留。小白才留意到大胡子们台下都堆着大个包袱,一派要离城远去的模样。   每天要来“剑京城”的人络绎不绝,要走的当然也不会少。入城的人尽都一脸兴奋,要开闯未来,但走的嘛,却有两种截然不同面庞,一是活像衣锦荣归,另一种是斗败了公鸡似的。   三位大胡子,是后者,在十多年的挣扎中,遍历风霜,能付出的,三位亲兄弟都付出过,然而,留到最后此刻的,   还是十多年前带进城的臭皮囊。   店小二北痘子耳语告诉小白,当年来的大胡字兄弟,共是十只指头足数。十多年来为搏取功名利禄,一个一个的死了七人,余下来的兄弟都心灰意冷,又背下不少血债,还是告老归田也罢。   小白听氨又敬了三位多四杯,前后合共七杯,每一杯为一位死了的大胡子干,后会无期!   木梯传来阵阵幽香,叮叮当当的悠扬悦耳金饰碰撞声,带来了盈盈娇态,弱不胜衣的枣红薄纱宽袍艳亮女子。   衣裳敞开,酥胸半露,肤若凝脂,对着小白微微一笑,媚态横生,笑得犹似花枝乱颤,美得像似虚虚幻幻的——梦。   就是偏偏空了四台八仙台却不予理会,倒婚橹婷婷的走至小白身前,坐在他旁。   小白肯定眼前人美若绔梦天仙,可惜,这夜心太乱,乱了方寸,他没有可对付美女的任何法子,心情坏得顶透。   唉,惟有向梦中仙子敬上一杯。   换回来的是如花笑靥,银铃般的笑声,深深烙印心坎,艳娇倒也喝光一杯,同时转过身来踏步向前,举杯又敬三大胡子。   总不可能不恭敬多饮一杯吧,三人三杯,喝得十分快乐,绮梦艳娇嫣然一笑。   两杯喝光,雪白粉嫩的小手搭在木梯扶栏,盈步落下,绮梦不留痕。半途,掉下了一句令人如堕五里雾中的话:“七年前家破人亡,十兄弟为耶律公子灭亡“舞夷族”立了大功啊。”   十兄弟、耶律公子、舞夷族,三大胡子脑海登时凝结僵住,脑际给一个人字全霸占了所有空间——毒。   绮梦成了噩梦。   “舞夷族”已灭亡的一个小族,是七年前兄弟们为“武国”打的一场胜仗所灭。仇,又是血海仇,逃也逃不掉。   “舞夷族”,立族两大支柱,舞与毒,先前的少女没有献舞,那,一定已下毒,更且必然是剧烈无比,没有解药可救,中毒便死的奇毒。怎么就差那最后半步,便可离城保住命儿……。三大胡子你眼望我眼,再多望一会,已看见兄弟们的脸开始溶化,肌肉都滴了下来,跟着全身腐烂溶化成血水一堆。就是血水的腥臭味,把已半醉的小白赶离“醉翁楼”。   怎么一夜间人死了又死?   小白啊,你又何时被杀死?   十两半抱带拖的扶着主人小白回家去。   月,正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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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六才掌天下     重创的小黑与伍穷,很积极令身体复元。方法是全身伤口疼得死去活来也坚持在“赤虫村”的茅舍“活动”,活动便是活着的动,尽力、努力的动,能动的要动,不能动的,更加要动;四肢与身体每一部份都必须在最短时间回复状态。   只在茅舍附近活动,尽快复元,目的显浅。总没有要收买卖命之徒的主子,愿意收买只胜下半条命的“贱命”吧!大太子何时派人来找自己卖命,毫无头绪,那只好日夜在茅舍徘徊,努力的“等”。   小白没有等的兴趣,鸩较喜欢往长街里钻,肚子饿了,咂向路过的衣饰华丽闺秀“借”   些银两,拖着十两四处食饱饮醉。钻了七天,小黑、伍穷也等了七天,等的结果是失望又失望,钻的结果则大有收获。   小白详详细细道:“这些年来,大太子名太祖,基于极具领袖才华;深沉冷静,广结天下英雄,麾下实力最强。二太子名天命是名太祖死敌,生性嚣张跋扈,手里为他卖命的,除了已毁“死胡同”,便是“七公子”,都是强手。三太子名中龙较为中庸低调子,跟名天命有着深厚情谊。”   “四太子名万寿掌握本国经济命脉,赌坊、押晌、酒肆饭馆、养蚕布丁、铁器打造,几乎就只有父皇名剑指定不能沾手的烟花风月事外,千行百业,全都成绩出众。就因为他的无尽财富支持,大太子方可移山倒海,锦上添花。”   “五太子名昌世自小便闪闪缩缩,住在最小最伶汀的府第内,好像是武功最强的一位,其他都一无所知。”   要为他人卖命,搜集最充足资料,掌握情况便更能知己知彼,这便是小白“钻”的最大原因。   小白神色凝重接下去道:“名剑以武立国,五位太子要叠基得霸业,便不惜代价展开你死我活争斗。但其中还是以大太子名太祖与二太子名天命最是誓不两立。名剑病情每况愈下,只好定下传皇位时“六才考战”。那位太子在六种拟定才学战斗中,夺魁最多,那位便是接位仁君。”   “六才,分别是人才、谋才。毒才、富才。天才与及战才。”   人才者,国家以武为本,为君者,能握有无敌武将,即具攻守人才,方可守关拓疆,成千秋大业。故此五位太子中,拥有武功最高强手下者,便可夺魁。   谋才者,为将胜之以武,为君胜之以谋。谋略智高,可不费一兵一卒转危为安,以弱胜强。外御强邻、内除忧患。   毒才者,立国于乱世,时势反覆,放行事决断必须心狠手辣。无毒不丈夫,何况是一国之君。千万人为我而生,何妨百万人为我而殁。   富才者,富可立国,财可建国。蚁民不为战而活、不为名而争、不为权而斗。”衣食足而知荣辱,生活富足自然民强,民强自然国力兴盛。既无内忧,何愁外患。   天才者,帝皇相,天赐命。上天早已定下无数,名将、帅领威震四方,却不及愚君、昏君、无意定在相格、命格,岂能逆天而行。   战才者,乱世百故,攻守杀敌,如何遣将调兵、鉴天定策、占地利、振军心、造时势、用粮草。兵法之大全,是为战才。   原来名剑为了挑选最适合的孩子接位,亲自策定“六才考战”,由自己监察评核。一经指定夺魁,便颁报天下,立即由位一品天武帅将辅政,再移交三十万神武大军帅印。君威奠定,非单其他太子、将领不可能动摇新君皇位,邻国欲趁机来犯,也必遭迎头痛击。   心思缜密,令下如山。可见在位已近二十载的名剑已非昔日一介武夫,难怪天下大乱,“武国”仍国力日盛,国运昌隆。   小白说得起劲,巨细无遗,言无不尽。小黑、伍穷虽无心政事,但既踏上大太子名大祖一路,此后便生死与共、荣辱相关。大太子登基,自己当可平步上青云,反之若名太祖败于“六才考战”,小则穷途潦倒,大则人头不保。故听得入神,间得详细。   “他奶奶的六才把戏,麻烦顶透,皇帝老爷当该一古脑拉他妈的五个太子到太和大殿,开个杀头庄,一局定输赢。买头赔头,输的杀头,赢了便赔足全国人头任君处置,简单快捷。”伍穷头脑乱得团团转,偏又要理出头绪,愤然胡说八道。   反之小黑却已有心得:“六才中的富才,必为四太子名万寿夺魁。天才无数难测,余下四才,便是寸土必争的死战。”   “对啊,是死战,只要在考战前或期间任何太子死去,争夺皇位之战便更对其他太子有利。”小白了解原因,便明白二太子与大太子的急切要对方人头落地的理由。   “刺杀已由暗转明故此大太子才明目张胆率众毁灭“死胡同”,显见皇上名剑已病人膏育,再无法竭止或约束。”小黑已理出因由头绪,笑意浅现。“看来无意不薄,时势造英雄,咱们来得正合时。”   “时势造英雄,同一时势,定必造出更多的死人来。”小白叹道。   小白步出茅舍,倚在门前老树下,抬头向天。夭苍苍,问苍天,夭意若何?   一丈外的篱栏,却蹲着偷偷饮位的十两。   “怎么了?”小白为她拭去泪水。   “公子爷可以升官发大财,鸣……十两……替公子爷喜极而位而已。”十两老是低下头儿轻轻说话,总不离主仆两限。   “若升不了官,官道便化作招魂路!”   听罢,十两再也难忍忧愁,扑倒在小白怀里,抽抽噎噎的放声大哭,泪如而下。   哭声带着殷殷哀切,十两自失去老父,已视小白如世间唯一至亲,宁愿自己千刀万剐.可绝不愿小白受丁点伤害。   小白拥着怜爱痛借的十两,二人已闯破主仆鸿沟,交心同命,但愿永作为伴。人生得一痴心痛爱,也不在此生矣!   小白凝望着纯真温柔的蛋脸,清澈的泪珠从长长的睫毛渗了出来,轻轻吻辍去晶莹泪儿,十两霎时通红满脸,十分忸怩尴尬,心中怦怦乱跳、大局已定,小白们的命局却失了方向,第十天了,大太子正用人之际,怎么毫不着紧,还未派人联络?   伍穷已穷了五代,他足岁十六又三个月,此生穷足十六年多,当下机会就在眼前,却又掌握不到,未能主宰,恨得心痒难耐。   “痛你妈的王八羔子,那大什么富贵大什么太子爷,定是去你娘养的忘恩负义薄幸情郎,我等得心儿早已穿破烂化脓死掉了,不给我宝贵升当小狗官,也要小玉八宴请醉乐“治红春阁”,找个挺媚贱烟花姑娘,抱欢一夜,作为当一口杀人走狗报酬。我当下便到大太子府外咆叫,若没有人头落地,兄弟们便到“抬红春阁”共醉吧。伍穷火爆的说干便于,直冲出屋外。   当要闯祸,祸便临门。祸是祸水,祸水与伍穷碰个正着,伍穷瞪大眼目,绝不柯信“他”莅临寒舍,腰跟着不停,的弯上弯下,头不断的摇上摇下。   祸水不一定是红颜,他是红颜的祸水。   “小淫棍!”   厉然疾声的惊呼,来自小白嘴巴,伍穷比小黑反应犹快,可惜都按不住死小白。龟蛋小白的臭嘴,惟有拼命双手四掌乱按小白口齿。   “他妈的小白!”伍穷当真好想狠狠的对着小白说一句天下最肮脏的话。   可是假太子的友善笑容改变了伍穷主意,他的垂盾配合嘴角歪斜带出的淫态,告诉了大家,对啊,本太子便是天下第一小淫棍。   “小淫棍!”“假太子!”唉!唉!“小淫棍!”“假太子!”唉!唉!   小白望一望假太子,叹一叹气,又吐出一句无奈,如是者叹个不停,徒呼奈何。   “皇兄花了整整十天,才重新深入了解麾下各亲卫、部属。还把四位的来历查得一清二楚。”众人闻之均愕然不已。“可惜,只有这位小白兄没甚蛛丝马迹,查来查去,总搞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是三人同心,封官赐禄,缺一来历,又怕多生枝节,总不免要左防右防……。”   言毕,八只眼睛都在质问小白,同样的问号,阁下姓甚名谁?生于何地?爹、娘可有什么什么……?   “小白兄没透露半句,当然自有因由,但这可昔害伍穷、小黑两位哥儿了!”假大子不断的摇头又摇头。“幸而,本太子灵机来访,请示皇兄后,把小白退而求其次,封予护驾本太子什么卫也罢。这样便与两位各不相干,各自发财,既是分道扬镳,又是同流合污,不,不……,同心合力才对,正是相得益彰,你益我时我又益你,岂不快哉!”   结尾相当感人肺腑,否则、怎可能小黑。伍穷也感动得痛哭起来。小白也哭,只因哭笑不得;十两也哭,是真心的喜极而位,小白只陪伴假太子左右,与杀戮争夺帝位隔绝,当真苍天庇佑。   只得假太子没哭,也只笑,淫笑,因为他是小淫棍。   小淫棍笑得有他的大道理。大真理。为了免却阻碍侦查四人底细行动,大太子禁绝了任何人接触小白等。直至今天,小淫棍才急不及待飞奔而来报喜。   大伙儿不要追问下去之际,小淫棍已扯着小白飞奔、带他见识“偷窥宝鉴”。   在“剑京城”。每一个人都有着起劲的面容,因为只要你愿意努力付出,就必然有点成果。种瓜虽然不一定得瓜,但却肯定可得到比瓜差得不大远的回报。因此,人人都有人生目标,有理想,有梦想,有着起劲的感觉。表情、姿态。   名剑快将架崩,五位太子也就有了宏大目标,斗个不亦乐乎。然而,第六位太子,只因为他的头上有着嫡长子名大祖,故此这凤凰展翅的理想、目标,他没有份儿。   人,怎能没有理想、欠缺目标?   对啊,假太子名大宗便为自己好好的埋头苦干、努力研习,使得理想达成,目标实现,一切一切,尽在“偷窥宝鉴”。   算是文懦大学士,也不一定能在刚度过十数寒暑,便亲笔记下洋洋十数万字,字字珠现、句句妙语。一段又一段偷窥趣录,妙录怪淫僻、荒诞却又有据,中间夹杂淫诗绝词,细意欣赏。大开眼界之余,小白不禁一再惊叹佩服小淫棍的妙笔生花,与及深入险地偷窥豪情胆量。   “好了,来日再给你纸上春光乍泄,今夜嘛,乃“偷窥宝鉴”欠下最重要的一章 节“蓬门今始为君开。”速来,速来。”   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带着欢愉之极心情的假太子,与小白穿过大太子府后街,往前越过四个府第,左转转右打弯,竟取出一铁匙,开启了“陈老吉”大宅的后院木门,躲在紫房一堆禾草之内。   陈老吉老爷子,乃四太子的总账掌柜,名号相当,难道他六十高龄的老来娇妻,也来个白发苍苍擒少年?   答案很快使出现,先后进来的,是陈老吉的憧仆小四,跟着便是……啊,竟是那羞怯颤抖,红晕满脸的陈老吉小家碧玉,十六刚足的陈湘湘。   此大胆憧仆,不知用什么手段,逗得女儿家春心情动,竟背着爹娘,偷在此柴房与他鬼混。   小四快手快脚,急不及待的便把湘湘衣履脱个清光,五指掌抚摸搓着柔滑挺高的乳房时、如孤雏小鸟受惊的寒颤我见犹怜。   饱尝手欲,小四把节奏调缓,在暗火灯映中,他细意欣赏无暇纯洁的每寸肌肤,全受摆弄的小美人毫无反抗举动,轻揉指触,如电击遍体,脑际一片空白,只懂得听从指挥命令摆布。   沉重的呼吸声代表着小孤雏已被逃逗得快要崩堤,小四刻意要身为千金小姐的湘湘,摆上只有最淫贱风尘女子才愿意做出的姿势,再细意抬高纤纤玉腿,一轮急攻,啊!明白了,原来千金小姐是初夜开苞,好个“蓬门今始为君开”!   小淫棍当然看得津津有味,我这陪客,也竟着了道儿。搞什么鬼,难怪小淫棍会上瘾!   跟着的日子,都是陪着小淫棍躲在大柜偷看一男一女打真军;又或是躲进澡房看十数同窗小姐妇水共浴。   小淫棍的偷窥法子多得惊人,盗匙、收买、攀墙、假扮公差,说不尽的千奇百怪,到最后,我也迷上了他的心血大作“偷窥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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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酒林欲池梦     时光飞逝,快快乐乐的又过了数天。   每夜,当回到熟悉的破败茅舍,小白的心总不大畅快,也相当紧张。小黑与伍穷总带着受了伤、流着血的躯体回家,当十两为他俩包扎、上药,瞥见破烂伤口,已能想像杀战的激烈、可怖。   唯一庆幸,是他的两位好友仍活着口来聚首,故此,不论是明月已高挂昔日大家买不起的陈年老酒,共醉痛饮三大碗,天南地北胡扯一番,才掀被入睡。明天。明天又如何?!   直至那一天,那瞎眼小子文盲摸上门的那一天,他们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是一所绝不寒酸的精舍!   立于大太子府隔着小溪的小山坡上,虽然还是在“刻剑亭”转左的大路走入,但已远离“八莫庄”。   这个家,对他们三人来说,实在异常宝贵,伍穷呆坐家前的花圃下,凝视着以血汗换来的它,足足两个时辰。最后怒吼了一声:“这大奶奶真好可爱!”便快乐得不停在草地上翻滚。   大太子为他们预备了四个家丁、三个丫鬟,从此,小白的称号便有了改变,他叫大爷小白,还有二爷小黑,三爷伍穷,最后轮到十两,称呼竟是大奶奶,哇,搞什么鬼?原来又是小淫棍在搬弄生事。可恨的仆婢,怎敢逆太子意思,从此,小白的十步身后,名乎其实的跟着了一双大奶奶,多可怕!   为了作一些补偿,小白每天都指导大奶奶,不,十两才、对!教导十两一些要她牢牢记着的剑法,更要她自由发挥胡乱挺剑出招。多天以来,十两都舞得杂乱无章,十二分差劲,很好,差劲得很好。   拥有了梦想中的家,就算并未有打算另添更大更新的豪门大宅,要继续拥有,也必须为它继续努力付出。   大太子亲自驾临的这一天,他开出了条件,是“名剑寿宴·生死一战”。   父皇两天后便设宴“玄和大殿”,为他的人生最后寿诞,宴请群臣。群臣来,不是为醉酒玩乐,满朝武官,是要亲眼目睛“六才考战”的第一才——人才,那位太子拥有武功最强者!”名大祖不怒而威,一字一字的说得铿锵震撼。   “我的四位皇弟,都必定倾尽高手,誓夺魁而回。头威强势,父皇颁赏黄金千两,若他日我能登基,此人定必贵为天武副将,助我统领御林大军三十万精兵。”大太子已开出承诺,能者夺魁,就总结了他的说话。   从这一天开始,日来露,晨曦犹未现,小黑与伍穷便疯狂互相扑杀。大太子再也没给予任何大小事让二人去办,他俩把武学功夫都急剧提升。   伍穷的“败刀”,要成为不败的刀!   小白从此也清楚明白,什么是伍穷六绝,伍穷的“六绝刀法”。第一绝是“一绝”,名称当真一绝。第二绝是“绝处逢生”,相信是遇强敌求生的刀法吧。第三绝是“天有绝入之路”,真霸气。第四绝“绝子绝孙”,小白隐约感到极之可怖的血腥残忍。第五绝“凶前绝后”,杀性极盛的刀式名称。还有第六绝,最后一绝,伍穷的答案竟然是“绝望”!   “什么”绝望是最后一式刀招名称?”小白脑里空白,想不出一了点儿什么。   伍穷报以昔涩笑意回答道:“对,绝望只是我的感觉,绝不是刀招名称”。   小白没再追问下去,追问一个绝望的答案,实是太愚蠢的行为。   小黑的武学修为绝不下于伍穷,他的一双铁爪,还有以求名、权势作基础的狂性。   他自创的绝招“一飞冲天”,“目中无人”、“孤注一掷”、“斩草除筋”,全都是反映个人急于向上,争取立即成功立业的心态,难怪招式都够狂、够狠、够毒辣。   除了小黑、伍穷,伴随大太子入官的,还有丁公公的铁退、文盲的铁扇与及咳得死了一半的半日安。   其他太子的实力又如何?他们所恃的高手,爹都应该有过描述给小白。   逐鹿夺魁,理论上所有太子都有权争霸,故此他也有机会带着十两入官面圣,小淫棍倒也对小白有另一面的好处,能给他大开眼界机会。   决战前夕。   先由假太子带领作另一种决战,齐来吞花卧池。当小白抬头看清楚身处之地,简直绝不相信有踏进去的这一夜。“酒林欲池”,天下问,不论英雄侠士、官商巨买、帝皇将相、任你能呼风唤雨,权可挥百万军,名可号令江湖,到了“酒林欲池”,都乖乖的必须遵守规则,从没有例外。   名满天下的“酒林欲池”,坐落“剑皇宫”内一块特别辟出来的“圣地”。圣地比“御剑花院”还要大,既位于皇宫范围内,还有人胆敢动它半分吗?   “酒林欲池”的消费太惊人,更且并不是轻易可留得位子。这里卖的前菜是排场,首先,过百众各国各族挑选出来的婢女,只穿上轻薄半透的丝绸,一直跪在地上,替将进入“软欲温轻”的客官宽衣解带,换上“天罗仙衣”。   “天罗仙衣”是一种用极之轻薄的纸所制成衣衫,当穿上他进入“软欲温轻”,乐趣无穷,回味不已。轻轻薄薄,任君轻薄。   “软欲温轻”有着为每位客官各自而设的“温泉”。倒在内,泉水下浮现出美不胜收,都是异族的赤裸裸妙龄少女,满头金黄长发摇曳披肩,碧绿如宝石的眼珠骨溜溜地转动,鼻子挺直高高,胜雪表白肌肤压将过来。四道微暖香气,穿透软躯,不停在客官身上轻轻擦磨,擦出娇兰香薰。每寸体肤,都磨擦得洁净如光泽珍珠。“天罗仙衣”徐徐在池水中溶掉,束缚尽除。软体欲仙欲死,温泉饱尝轻薄。   排场早令客官神迷魂荡,“软欲温轻”疲劳全消,但更精彩的,是“处子献瑞”。   “数不清的不同族裔少女,以赤裸身躯从朱唇而下,布满各种佳肴美点。令人惊叹的,是不知花了多少功夫,才挑选得到玲戏曲线、酥胸美臀,全都九分形似的佳人。更绝妙者,百位姑娘,清一色云英处子。   每当客官或轻咬或舔触肌肤痒处,那阵阵的雏莺娇啼。脑际回荡不息。能饱尝“处子献瑞”.倾尽家财又何妨。   最后的防线,最销魂蚀骨的主菜“酒林欲池”,能通过两关犹未疲不能兴者,会遇上三位绝色天仙。   可惜,小黑、丁公公、伍穷早在“软欲温轻”便倒了下来,第二关也拦住了自命风流非凡的小淫棍。   只余下小白与文盲,有机缘浸在满池醇酒,碰上名闻天下的雪姬、俏语、嫣唇。   三位仙子启朱唇、发皓齿,美人如玉,玉洁冰清,清丽出尘,算是用尽世间妙字词句,也难以形容仙子的美、俏、秀、艳、纯。   建立“酒林欲池”的主子,能以一池欲酒名动江湖,但也只能找出三位天仙。若能一亲香泽,多少皇孙公子,甚至帝君,也甘心以性命交换。   要得到体会极乐的感受,请从三位挑选其一,半炷香时间内,只要客官能在欲池内,不论以任何法子,把仙子的薄纱脱离香躯,极乐便降临。   文盲能坚持至第三关,是因为他盲,盲摸摸只右三成感受,过关总较有可能。但当嗅到仙子的仙气,已半醉半醒,再给耳语轻唤,全身已不能动弹,心脏跳动得要爆开似的。幸而及时抬离,否则必立毙在酒池无凝。   小白能面对三位仙子而保持破关之力,是因为他有好比天动地移也稳如磐石的意志,他爹爹从一岁便称赞小白这长处。   意志定力是断定成败的最关键。   在“酒林欲池”内,意志定力的强敌是银铃玎玎,如行云流水的琵琶音韵。坐在三位仙子身后,隔着一层轻纱,不见芳容的主子,十指如飞,以音律领出妙舞。   被小白挑选应战的嫣唇在舞,人如飞絮,竟是以酒池为台,脚尖触弹池面便能舞出于娇百媚万种风情。   乐韵若梦,幻梦空花,绮梦不醒。高低抑扬,梦境随之起伏不定。   半梦半醒的小白,如花间扑蝶般捉摸嫣唇,只换来阵阵烂漫笑声。什么脱掉仙子身上轻纱,好比痴人说梦,不谈也罢。攀醒,嫣唇已替小白换过锦衣。   败了,彻彻底底的大败而回,好生失礼.小白只好离去。   “客官请留步,小女子礼敬一杯。”纱帐后的主子向小白举杯,一饮而尽,小白诧异无比,迷迷糊糊若有所悟。   小白笑道:“恳谢耶律梦香公主赐酒。”   那——律——梦——香——公——主,就凭这六个字,纱帐从未试过的结玉手掀起,又见梦里月容。   果然便是那夜“醉翁楼”的她,她,便是“舞夷族”公主,耶律梦香。   小白没有因为想多看如梦似诗的公主一眼而留下,离去了,但心已下决定必再重来,公主,三位仙子,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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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泣血碎梦刀     万众期待的一天,终于来临。这些年来,到“剑京城”,闯天下者其实又何止千万,今天,便是一呜惊人的大好日子。   能够陪伴在数位太子旁侧,在长街上受万千民众目光注视,夹道欢呼,便是为主子效死劳卖命者的最高境界。众太子从无数人城高手中,挑选出愿意为他抛头颅者,封官授禄,已三生有幸。今天,能晋身为太子争夺第一高手“人才”之瑰冠,机缘犹如河沙挑出的宝石,怎不羡煞旁人。   大太子的豪华马车在长街缓缓向着“剑皇宫”前进,执辔者尽是锦衣带刀侍卫,表情庄严肃穆,神态凌厉。   马车后六骑并进,按辔徐行亡骑者分别是伍穷、小黑、丁公公、文盲、半日安与及十两。因为只有小白他分配封列假太子麾下,故小白排在最末,跟着远远堕后的假太子马车。   长街走尽,便是一派富丽煌然的“武道”,铺满“皇国”金刚石的宏阔大道,槐柳成荫,四利画栋雕梁,飞檐崇脊,气势磅礴之极。   进入“剑皇宫”,回廊飞檐绘彩绚烂,崇楼高疾,极尽园庭之胜,栋梁金碧辉煌,雕墙处处,皇宫虽地,果真气象万千。   甫进“玄和大殿”,气氛又是截然不同,今日虽为皇上名剑贺寿,大殿却充斥着阴寒肃杀。   众太子与其贤下分坐两旁,“武国”的六位武将大臣列坐随后。   “武国”合共分封有九位武将大臣,权倾朝野。九武将共分三品,第一品为夭武封号,各统兵将十万,为国家主战攻敌帅将。   第二品为玄武封号,分统兵将三万,负责镇守“剑京城”以外三大城池。   第三品为威武封号,各统领一万精兵,守护京城。   名剑以武立国,一切武将制度井并有条,不愧为当世最深懂以武强国的一代君主,“武国”屹立十八年,国势日盛。自有其理。   只有小白一人对“人才”一战毫无夺魁之意,当大家凝神备战之际,他却大模大样,头儿转动,游目四顾,细看虎背端坐的六位大将如何神武。   九武将第二品玄武锋将、玄武闯将、玄武战将,各自镇守“剑诀城”、“剑气城”、及”剑芒城”三大城池,未能上京,故只余六武将向名剑祝寿。   天武大将——万骨枯,已七十岁足,垂垂老矣,却又隐见冲天杀气。九年前领兵决故异族大军一役,坑杀十万外敌,哀号哭声震天。经此一役,“武国”声威大振,基石奠定。   其身旁下席为天武上将——萧杀,五十出头,正当盛年,昂藏八尺,如天神金刚,雷劈不动。   再下席的一品天武正将——气盖世,扬眉鹰目,脸上三道惊人刀疤自头额至下巴,望而生畏。   对坐正是三位三品武将,为首者威武虚将——归于尽,掌保卫皇城内一切皇亲,愁容满脸,眼眶活像永留泪痕,拭之不尽。   以下为成武铁将——铁如山,执掌守护“剑京城”一职,五官不动如铁板,木无表情,了无生气。   最后是威武猛将——薛无诀,名字跟面目全不合配,看他脸容上,失去了一对耳、没有目毛、下巴不见,还不断浅笑,望之欲呕的笑态怪脸,由他守护“剑皇城”,宫娥、后宫佳丽总最怕碰见其貌。   六位武将位极人群,助名剑定断决选“人才”,同参予“六才考战”,正好护君臣一同考验出接位新君,日后辅政,自是心悦诚服。   六位太子中,有四位小白从未见过。   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二太子名天命,身旁是垂首奴仆,身后,是他带来的“七公子”。   五官血肉模糊、血淋淋的一血公子。   百岁已逾、腰弯得头触地的——老公子。   光光秃秃、不穿什么的——秃公子。   明明亮亮、满脸油光的——明公子。   如矢在弦、全身肌肉紧掐的——箭公子。   腰软如蛇、尖头长舌的——余公子。   四肢粗大、笨如巨木的——象公子。   他们便是为二太子争夺“人才”魁首的亡命之徒。   三太子名中龙坐在二太子旁,二人低声细语,刻意商议。容貌忠厚木钠,带三分呆气的他,看来全向二太子势力倚傍。   身后带来的高手有四:   明枪一易挡,一张紫膛脸,身躯雄伟。   一箭——伤雕,面如蜡色,弓腰曲背。   鞭长——莫及,束辫扎发,长已及股。   大刀——阔斧,阔脸扁平,五官不正。   四太子名万寿是大太子的心腹强助,他带来了“万寿四子”。   初算子,双目炯炯有补,目光如炬。   牛刀子,一身肌肉虬结,膀阔腰租。   昔伞于,吉眉昔貌,须根稀落。   刑斧子,眼目射出阴鸷厉芒。   五太子名昌世,一直闪闪缩缩,身后一个侍卫也没有,难道他放弃?   坐离最开、最远,当然是排行第六,有名无实的假太子名太宗。他头上已有嫡长兄名太祖,故此争皇夺位、六才考战,他可以参予,却无权继承大统。   小白是唯一侍卫,闷得发慌,便把孤陋寡闻的可爱十两拉伴身旁,有说有笑,倒也畅快。   圣上驾临。   “但真的有点像圣上驾崩。”十两差点儿给逗得笑出声来。小白续道:“不是嘛,躲在琉璃色的绘龙绘凤屏凤后,一派模模糊糊,难怪坊问流传说名剑快大限将临。   五十多岁的名剑,昔日风流倜傥,公子秀气,已随年华逝去。虽贵为一国之君,但也不敢以面目示臣民,倒也可怜。   美酒佳肴过后,便来到了考核“人才”时刻,名剑早已颁诏,由威猛铁将铁如山司职安排比试。   首先跃出向各座扬战者,是三太子名中龙麾下的鞭长莫及,这莫老兄舞动银鞭,四周气盈响彻,气势确也惊人。   “…唬…唬…丑丑…咕…么?”好像是说了一句话的牛刀子,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径自向莫及接战。   莫及纵跳摆出攻守兼备的架势,心下已布三道杀着、四道后着,着着难有破绽。   牛刀子嘛,喉头再发出呐呐怪声,没有跳、跃、弹、射,他用自己一对笨重的脚行向莫及。   行,对的,是一步一步的行,没有攻势,更没守势。没守势即是毫无招架之力,难得契机,莫及还不扬鞭狠狠十成功力疾鞭向牛刀子头首,当真会后悔奠及。   当然是头破血流。   接着鞭风如疾电,一招“投鞭断流”,银鞭横打直割腰间。再一招“鞭如雨下”,鞭梢百刺穿破胸膛。还有一招“鞭风灭烛”割颈引血。立时血溅花飞,皮开骨绽。   舞鞭的已停了舞动。但行前的,仍在前行,步伐没有快,也没有慢。   三鞭过后,牛刀子已贴近莫及,莫及的杀着已用完,那四道后着又如何?敌人已贴面前,还有何后着?只有后退。   可是,站处已退无可退。   牛刀子提起结实的右臂,手起刀落,他杀牛杀了二十年,手法刀法极之完美。一道从莫及左肩膊一直伸延向下的撕裂感受,痛得真的后悔莫及。看到自己整条右臂,齐肩的跌了在地,还抖动了一会儿才失去活动能力,莫及疯了似的狂号。   牛刀子的招式简单实用,第一刀他有信心劈斩,成功了,第二刀当然更具信心,何况莫及已残废。   当这样想的刹那,莫及已改变攻势,银鞭紧缠勒住牛刀子颈项,背对背,弓身右腿后挺,力撑敌背,使出杀着“苦无鞭”。   已裂开血痕的牛颈,咕嘞一声,头颅飞脱脖子,死牛只剩一小半的颈,倒在血泊中。   第一场,三太子胜。   神算子要替牛刀子报仇,易挡要为莫及雪恨,由是。第二战便同是三、四太子之争,神算子决战明枪易挡。   神算子目光电射的同时,手中金算盘的金算子也电射向易挡,算子七颗,分射向易挡腿上“环跳穴”,头首“丝空竹穴”、手腕“会宗穴”、胸口“神封穴”、右腰”志室穴”、右肩“肩贞穴”、身上”夭豁穴”。   七算齐发,算尽七穴位置,是神算子的成名绝招“神机妙算”。   易挡抢前舞动金枪,刺戳出寒光密密如麻,一式“枪林弹雨”,戳截下七颗金算子的同时,枪头突如灵蛇下滑,戳穿破神算子的右脚脚背,倒抽挑射血柱,掩映易挡做态,倒也狂野。   杀战不容缓,更不容痛。神算子忘记痛楚,转身飞出金算盘余下所有算子,身上斗蓬内藏的无尽算子也一并射出,他拼命的一式“千算万算”。   易挡的“乱枪扫射”毁了眼前无千无万的金算子,只仅仅遗漏了一颗,一颗来自神算子随“千算万算”而挥出的绝学“神算不如天算”,唯一的一颗金算子。   神算子以挥弹万千金算子的手劲来疾射出一颗算子,力量是其他算子的千倍万倍。当易挡感觉杀气从天而降时,金算子已俯冲射进他头顶,穿过全身,破躯再跌下地板。   当当当三声,便成了易挡的死亡哀乐。   第二场,四太子胜。   “站住”一声怒叱,秃公子已从二太子身后闪出,拦住神算子。   “呵……,秃头怪不是要向已受创的神算兄讨便宜吧。”苦伞子半掩嘴冷冷地道。   “这样杀下去,也不知要杀多久。为了替皇上、众太子。大臣省点时间,敢请四太子一并把神算子、苦伞子、刑斧子三位交给在下,快快了断便是。”秃公子说得轻巧爽快,却是显尽狂傲信心。   四太子名万寿当然不能摇头,三子已含着怒火,杀将攻向秃公子。   秃公子左手用剑右手运刀,舞得如恶浪翻天,愈舞刀愈多,剑也愈多,原来从光秃秃的身子,也可以抽出十数刀剑来。以刀剑卸剑和刀,裹着身体,运成刀剑球斩杀向三子。   神算子还有两式绝学,苦伞子也有什么“无法无天”等七式绝学,刑斧子亦有五式“班门弄斧”、“斧头蛇毛”这些招式。可是,现在都不管用了,刀剑球已卷杀逼至。   他妈的大伙儿惟有急提全身内劲,斩、刺、射。利斧怒斩、苦伞疾刺、算盘直射。武器、攻招、人,全都卷进刀剑球内。   卷入内,再卷吐出来。出来的,是光秃秃的秃公子,和他光秃秃的三位敌人。   光秃秃的秃公子原来也是光秃秃的。   但三位敌人却光秃秃得好可怕,衣衫尽碎、毛发全削掉,还有双手双脚都齐齐整整的削斩掉,可以想象,余下来的光秃秃神算子、刑斧子、舍伞于是多么的十足光秃秃。   一般情况下,秃公于是不会放过尽情折磨、侮辱半死不生的光秃秃手下败将。可惜,这里是皇宫,今天是皇帝寿宴,他只好眼巴巴看着他们嚼舌自尽,唉,多浪费!   四太子已全军覆没!   第三场,二太子胜。   “人才”之战,其实就只是大太子与二太子之争,三、四太子乃协助两位皇兄削弱对方力量的棋子。显然易见,大太子一方,虽仍未折一仗,但力量屏障已全遭破除。   大太子已告急,最快乐的不是二太子名天命,而是站在他身后的伍穷。他很明白,主子有难,像他这些卖命的才有利用价值。因此,他提着败刀,站在三太子名中龙跟前。   “你奶奶的酸王八吹了口臭得地裂天崩好大好大口气,累得本公子伍少爷爷也要来个托大装胸,丢你妈的一对三便一对三,什么一箭双春、牛鞭长莫及,还有你这大什么袋刀阔斧,来来来,教你爷爷我打得你们屎滚尿流、生疮生癣。”伍穷要替主子夺回威风,也只好以一拼三,拉个和果。   求仁得仁,伤雕、奠及、阔斧,分别围着单刀伍穷,大伙儿心灵相通,要将这烂口小贼杀成万段碎尸。   伍穷突扬手道:“喂……,先前那三位的死况都看清楚吧,好可惜,绝招犹未使出便变了光秃秃的人棍。三位敬请保重,有最厉害的夸啦啦臭招烂招,可别吝啬,让他收在屁股啊。”   一而再刺激三大高手,原意三人前后夹攻,现下也不再愿意留手了。阔斧抽出一双三尺长斧,攻下路,莫及鞭封中路,双雕的袖箭全盖上路。三人并没有各自挥出绝招,但并不表示便宜了伍穷,因为“三分天下”。   “三分天下”,是三人混合各自攻招杀着而成的真正绝招,比任何一位的独立绝学都厉害十倍。   银鞭攻出后便翻旋成七、八个鞭圈,鞭圈像似散出磁力,吸扯着袖箭,卷控双斧。双雕、阔斧同时轰掌向莫及,真气猛然从二人体内直输入莫及百穴,体内无侍真气互荡回击,不吐不快。   银鞭引着袖箭、双斧,“三分天下”如排山倒海,恶涛惊雷轰涌向伍穷。   是自己惹来的大祸。   抽刀、运刀。出招,三势一式,十成功力的“一绝”狂劈。   “三分天下”变了六分天下,“一绝”把刀招劈得一分为二、三分为六。   破了绝招,但伍穷的整条膀臂给内劲反震,抖动不能自己,虎口也爆裂了,鲜血直冒。   银鞭宜远攻,他最先扑向仍未站稳身子的伍穷。反腕沉压,以刀背硬生生挫消鞭劲。袖箭又来,回刀挡救了上路,卞路竟已中矢。双斧强攻,伍穷抢身入位,避了斧刃,巨灵掌狠狠轰中阔斧,但同时,两斧柄亦重重扑得双肩几折碎骨。   阔斧胸口多了个五指掌印,哇的一声吐血。吐血不一定死,但这一口血,足有一坛酒份量,应该是阔斧体内所有的血都一口吐尽。没有血的身体,称为死尸。   余下的独臂莫及拼得更凶,伤雕也发疯似的像要同归于尽。   伍穷刻意使出地膛刀法,翻液挥刀,以快破快、以快克快。拼七招便有二、三刀能割斩伤二人的腿。   不停的无定向旋滚翻飞,转如龙卷旋风,莫及、伤雕的腿已“破烂不堪”!待二人步法不稳、身法缓窒,满脸汗珠的伍穷飞出败刀,又是斩腿,但位置偏高了少许,莫及、伤雕齐膝断足,四道血柱喷射,面色由红急转死白,活不了啊。   伍穷的胜利为他带来阵阵疏落掌声,鼓掌者竟是光秃秃的秃公子。   “呵呵,恭喜!恭喜!可惜阁下快变成光秃秃的人棍矣。”笑得特别贱、特别恶心的秃公子已挡在伍穷面前挑战。   大如黄豆的汗珠不断滴下,仍在气喘的伍穷口不了气骂出租言回应,刀剑已动。   又是削人成棍的刀剑球。   没有托大以一敌三便不致消耗大量气力,便不致气喘如牛,胜五成功力,便不致被削成人棍。   观战的都这样想,秃公子当然也这样想。   只有小白不这样想,不单止不想,小白更说出来,对十两道:“秃公子快真的光秃秃了!”   言犹在耳,十两已见刀剑球爆出残忍血块,刀堕下、剑折断。人仍站着,但已是失去了双手双脚的人棍秃公子。   残留在脸,是千分讶意,万分悔恨。   “你的秃娘娘喂奶奶时没教过么?兵不厌诈嘛,唉,天下第一笨人棍。”伍穷一脚蹴向人棍大屁股,人棍便终于倒地,不停在地上爆出撕裂心肺的轰天凄厉惨嚎,良久又良久,声音才随生命结束。   伍穷十分穷,但一分不笨,可能贫穷得太久便自然会逼出些诡计念头来。他刻意以一敌三时诈作大狂做而致只余五成功力,让真正强敌秃公子只以七成功力出击第一招,从而一举击杀之。   第一战是饵,第二战才钓大鱼。   第四场、第五场,同是大太子胜。五场杀战,战败的全都死得彻底,百份百的显示,败便只有死。   余下的还有丁公公、伍穷、小黑、半日安、文盲,与及对头的六公子。   二太子名天命没有大大的耐性,更讨厌的,是形势落在名太祖之下,这屈辱,他绝对受不了。所以,当名天命侧身回头向血公子示意,那血淋淋的怪物已如鬼魅飘身而出。   七公子各人在江湖的名号,本来尽都不同,血公子当然不例外。他变成容貌血肉模糊,为的是要掩饰自己原来身份。血公子的武学修为,比其余六公子加起来还要高强,所以,最好是在“人才”决战前,连其他六公子都不明不白血公子这人来历,那便防不胜防。   血公子没有向谁扬战,但一动如山,面对他,孤身一人是肯定的死无全尸,死得好快,好快便死。丁公公、文盲、半日安都不想死。所以三人径自一块儿出动,以三敌一,先灭自己威风。   三人没有把余下的小黑也拉在一伙,因为三人同心,三人合力,气势、杀势已远盖过血公子,又何必把功劳再分薄。   文盲识字,还懂得念诗。他诗兴大发曰:“战场白骨无人间,山野荒魂缠草根。”诗意飘逸,战意更飘逸,还有自铁扇抽出的铁草根,也飘逸地缠着血公于。   丁公公施展出“干柴烈火”,干瘦如柴的腿,挥出气劲烈火轰中被铁草根缠着的血公子。   半日安在围着敌人等待良机,他,总是无宝不落。   血公子合共被二十成功力轰中,受创了,但不要紧,血公子把握了他需要的机会,剑指划破丁公公的腿,划出逾尺血痕伤口。   有血,便成了。   血来了,血公子顿时化作血魔,以血引剑,化成一柄匹炼壮丽的血剑,戳穿丁公公胸口。重创的丁公公哇声吐出一大日血,好,血盛杀势更强。   运血成盾,尽割断烦人的铁草根。丁公公骤觉一种不祥感觉……像似大祸临头的快要夺取自己弱小生命。   血盾再卷成血柱,同轰向丁公公、文盲。二人胸口非要爆出大血洞不可……,半日安及时救回两命。已瞧准机会的老便宜,肉掌实满真气,同时轰中血公子背项,向他偷袭。   血公子立时变招,血柱分二,一柱仍轰丁公公、文盲。另一血柱轰了入老便宜体内。   就是缓慢了一丁点,了公公能及时屈膝以铁腿迎挡,文盲也及时张开了折扇。爆出巨响,丁公公的铁腿变了跛腿,血不断在流。文盲的铁扇,犹在,但已嵌了在他胸膛上,一生一世,恐怕会留下铁扇凹印。   半日,安在中招同时,也喷出他的一式绝艺“无齿之途”,借力吐劲,满口血齿半颗不少,全数打中血公子脸上,跟着,便立即断气倒下。怕死的人却往往死得更快!   血齿打在血肉模糊的脸上,只是令这张丑脸更血肉模糊多一点点,没太大相干。   丁公公、文盲已失去战斗力,被抬离去,他俩是唯一败了却未有死去的出战者。   第六场,二太子胜。   伍穷还在疗伤,要败血公子,便要寄望小黑。   小黑的铁爪如勾魂使者般钩向血公子索命,血公子伸出同是血肉模糊的血爪,爪反扣爪。四爪合共二十指互相爪扣紧握,全身内力尽推向双爪轰吐。   二人沉马比拼,没什么花招花式,硬生生以内力相互死拼,只要一方倒败,十指必断。   小黑以意志把功力推向高峰又高峰,一定要战胜。   无数血箭逼射出四爪,双方内力不断并发,争持不下,谁也没占多一点点便宜。   内力把地上砖块都震得扑嘞裂破,以二人踏脚为中心,龟裂向四方,尘上飞扬。   小黑一度又一度把内力提升,要尽快压倒血公子。他有百分百信心,死吧,血公子。为要催力,小黑面容已挤压扭曲,青筋暴现。   笑,血公子浅笑,对着蹙眉死命提劲的小黑报以浅笑。跟着,血公子的劲力暴增强一倍,形势顿然改观。陡然巨变,扑嘞十声碎骨巨响,小黑虽然未有爆出惨嚎,但已把他的梦全然粉碎。   血公子没有杀小黑,他一撒手,小黑的十指,像似柔软的十根棉棒,软倒下来!塌得一塌糊涂的十根手指,废了!   小黑已变成九成九废人,喃喃自语的被抬了离去。   小白看得好心痛,仿佛是自己的十根手指被折断,他的眼眶,已涌出泪水,哭将起来。   小黑,好可怜!   伍穷不可能在这时向小黑发出怜悯,环目四顾,大太子的脸已变成铁青,只余下自己一人,面对六公子。以一敌六,当中还有个可怕的血公子。   卖命的人,为主子牺牲,当世四国四族,无时无刻大有人在,要哭,也不能一一为大家哭尽吧。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伍穷听过、见过大多曾名动一时的高手,失败残废后的潦倒落泊。听得多、看得多,也就麻木起来,有闲情为别人垂泪伤心,倒不如收拾心情为自己杀出血路,成就功业。   伍穷没有因小黑的悲惨而哀愉,战斗力顽强更顽强。   他的东、南、西、北方,站着前、后、左、右的老公子。明公子、余公子、象公子,还有挺起高逾头首巨弓的箭公子,拘手拉弓搭矢,在远远瞄着伍穷心窝。   没有谁说过以一敌五,七公子武学修为比三太子的下属绝不能相题并论,伍穷无疑自掘死墓。五公子当然心下明明白白,才摆出围杀君宰之阵势,夺取功绩。否则只待血公子屏息回气,一一掌毙了他,五公子便落得空手而回,荣耀富贵尽归血公子。   大宰杀开始!   十成功力、一分不留、寸土必争、毁灭伍穷。   余公子抽出尖头金黄光泽的小毒蛇塞入口中,顿然蛇毒攻心,眼目绽火溢血,双掌发出腥臭血黑。   象公子一拳又一拳重重轰在头颅两太阳穴上,痴呆若狂的神色满布阔大面庞。   明公子双手密收在锦衣绸缎内,手劲暗吐,蓄势衣襟内如鼓膨胀。   箭公子不停的拉弓,一步、半步。小半步。一分、半分……,拉弓每每能给他奇大的膂力拉得更“如矢在弦”,十指都溢射出血爆裂,弓仍在拉动。   老公子先动,简简单单、结结实实的掌轰伍穷面庞。劲风来袭,伍穷也不闪不避,以重掌会重掌。   “隔山打牛”!   当小白咬牙切齿带着恳切之声对十两说了这四个字。伍穷震退了老公子的掌劲,可惜,手掌的只是第一重劲力,第二重掌劲,隔掌轰得伍穷鼻子爆了、颧骨绽了、两颗血齿甩了出来。   明公子。余公子、象公子那会像翩翩公子般不乘人之危,拳、指、掌一起如骤雨狂风凌厉的挫向伍穷。   一对手如何回身迎故六道电极?伍穷早下定主意,先杀老公子。败刀恶浪甩飞,伍穷平生功力尽注入刀身,刀尖向下,挺直平平的压嵌入老公子残躯胸膛。   小白认得,此招是伍穷六绝中的“凶前绝后”。劲力前入后出,整个老公子的脊背从膊至股,连皮带血肉给完完整整的轰飞震甩离体,死得干脆。   有得有失。   伍穷放弃了对明公子第三人的闪避、口击,后颈给抓撕了一大血洞,锁骨碎裂且在淌血,左腿爆了尺许裂隙,背项快要爆塌。   故技重施,伍穷发疯般回身爪扯着象公子的散发,扯拉压在地上,刀柄死命向着他的五官面庞狂插。   余公子开始明白了逐个击破的道理,再也肆无忌惮的也狂轰拳,要砸爆伍穷的头。明公子挥出三十六件古怪暗器,重打在伍穷身上大穴,再掌轰嵌入骨肉。   象公子慌得拳如雨上反轰要逼退伍穷,可惜脸庞的稀烂令他很快丧失斗志,任由宰割。   “吼!”怒吼的伍穷,硬生生震退了余下的余公子与明公子。此刻的伍穷,血脉责张,杀意如狂。   射!   雷霆万钧的箭,在最适当时机离了弦。注满凛凛杀气割破长空,锐裂苍穹,直取心窝。   伍穷怒目圆瞪,他要拼!   血在燃、意在烧。如炮弹的拳与箭硬拼。伍穷体内的锐烈张狂熬气,要熄灭箭火。   狂飚爆起,如咬龙天翻恶浪。箭全然粉碎,劲力给完完整整吞噬,反冲轰向箭公子。两股惊震穹苍的无匹气劲钻入箭公子体内,乍然破爆,把四肢百骸炸得片片粉碎。   不能败,不能死,不能穷下去的顽强意志,令伍穷猛然提升功力,劲气升华再上三层,身上布帛碎飞,飘震散射,内劲奔流百穴七大周天,太阳穴高高鼓起,全身肌肉责张纠结,然已脱胎换骨威猛无敌。   伍穷的惊人变化,气势凶猛,把余公子、明公子完全压倒。晃身挥刀,刀劈向明公子,斩破分尸,血酱撞射碎破成血路,笔直攻向身后余公子。   “天有绝人之路”。   血路惊涛破壑,翻涌压倒余公子,扭卷血人混和血路而凹裂成绝人之路。   战场上,就只省下脱胎换骨的伍穷和血肉模糊的血公子。   最后一战!   血公子掀址地上滩滩血水,射出血芒,指破长空,漫夭锐射,要空破伍穷的护体罡气。   伍穷探刀破血,长啸而起,直破向血公子。血指运血,血浪滔夭,结成血茧,把血公子包裹在内,旋飞疾射反攻伍穷。   “啊!”   一声震愕,竟是来自屏风后的皇上名剑。   小白完全不能相信眼前景象,哺呐自语:“风潇潇的‘满江红’、‘满江红’的’天蚕血茧’!”   这血肉模糊的血公子,竟在前朝国师风潇潇败死“铁血忠魂林”后数十年,使出早已淹没人间的不世绝学。   难怪他要毁去容颜,隐藏身份。   血茧旋转裂割伍穷,早已伤痕累累的伍穷,无匹血劲把身上百处伤口都不断撕开。鲜血喷溢又被血茧吸卷,融为一体,更加增强血茧劲势。   要破血茧,便只有抽丝剥茧。   败刀被伍穷以十八成功力直压入血茧内,压出裂隙,十指狂张向内爪插,竟扯出一条血筋,是血公子的血筋。   血茧疯狂的舞转,伍穷不停的抽血。血茧割得伍穷体无完肤,败刀随血茧转动在茧内旋斩,也斩得血公子血肉淋漓。   伍穷要战胜,就必须把血茧停下,他惟有一条又一条的血筋抽扯。   终于、终能抽丝剥茧!   血茧爆散,血公子颓然倒地,他不单脸容血肉模糊,绝对是全身每一寸地方都血肉模糊、血肉交缠、血肉淋漓。   伍穷倒在地上也不能再站起来,他好想心里点算伤势。然而里里外外,纵横全身,说得出的部位都绽破重伤,无从打量。   只要能再站起来,向对方挥出一拳,甚至只是轻轻碰他一下、对方就必然倒地不起,那就为主之夺得“人才”魁首。   起来吧!   二者都竭尽所能,呼唤全身每一条神经,作振奋的最后一击。   伍穷,他的惊人顽强不死斗志成功支撑起身体,半步牧步挨向垂死的血公子。   他伸出剑指,逐寸逐寸的伸戳向倒地血公子眉心。   时间好像过得好慢好缓慢,只是半尺不到的距离,伍穷的剑指犹未角及那死穴眉心。   只余半分,小半分……!   骨折、碎裂、疾射!   血公子在中指前的一瞬间,把点滴悄悄累积起来的劲力,以指捏碎指骨的一小节,同时弹射中已力竭筋疲的伍穷眉心。   二人同时中招,再也不可能支掌,各自昏死失去知觉。   良久又良久,惟有把昏倒的二者抬离战场。   最后,竟没有人能夺魁,仍站在武斗大殿!   三、四太子下属早已一个不省死得清清光光,二太子的七公子全倒了下来,大太子身后也没有任何一人可出战。这可难倒主持大局的威武铁将铁如山了。   场中一片死寂之际,却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大太子的脸容倏转死白,没有人留意二太子身旁一直低下头服侍妥贴的奴仆,他一直隐藏得很好。   那奴仆慢馒抬起头来,面对大太子名太祖,露出狰狞狡诈的笑容,深深刺穿名太祖的心。   是夜——狼!   这头背叛主人、卖主求荣的走狗,仿佛一夜间,由走狗变回本身的禽兽面目,发出胜利极乐的狂笑。   要是场中只余夜狼有资格代表出战,是唯一的作战者,胜利,自然归于他的主人——二太子名天命。   世事难料,幻变无常,当大局已定,却仍有被忘掉、被忽略的“轻机”。   这转机的核心并不在大太子身后,而是在六太子假太子名太宗身后,当被小白拖出。战场时,她,脑际一片空白,只捧着不属于自己的一柄剑。   十两!   不错,对啊.是了!转机的核心便是被小白拉了伴在身旁调笑的十两,她既是大太子带来从仆,又是服于名太祖麾下,当然可以代表出战。   大太子笑了,但旋即心跳急动,忧心忡忡。这小女孩能抵挡杀败夜狼?   没有人曾对弱质纤纤的十两有信心,只有假太子口中的浑蛋小白例外。   小白向十两报以轻轻浅笑,在耳畔说了一些说话,轻抚秀发,给小妮子像注满无穷信念,跟着便退回假太子身后。   此刻的十两,身负为大太子夺取皇位的无比重任,热血沸腾,天啊,又怎会料到有这样风光的一天。   她眼前敌人是武功诡秘的夜狼,但十两脑际完全一片空白,目中无夜狼,只有小白的微笑、小白贯注的信心,小白少爷的期望,小白少爷的决定必定不错:“我一定能战胜夜狼!”   拔剑、出鞘!   真气由“气海”贯注“神封穴”转“阳关穴”入“魂门”再……“会宗”、“外关”,“章门”至“玉枕”……。   十两对小白完全信任,她依照小白少爷指导,不偏不倚,一点不漏的运转体内真气;舞动平凡的剑。小白少爷的吩咐一定没有半分出错,他传授的武功招式必定能杀死这狗贼夜狼。   信心加上信任,奇迹立时出现。   地上碎满掉折的刀剑,竟被十两剑气掀动,挑弹而起。渐渐。围拢相互碰击,形成一个球,哇,妈的,这……不就是秃公子的刀剑球!   十两竟能使出秃公子的刀剑球?   所有的人,除了十两自己与小白,都呆了,包括对战的夜狼。上阵对战怎能呆呆入神,因此,刀剑球霎时割伤了夜狼,他连退八步,呆若木鸡、心跳如雷、汗如雨下。   更不可能的事又呈现眼前。   十两的刀剑球没有迫杀的同时,剑插地挑射,旋卷满布的血。   “天蚕血茧’,血太子的‘天蚕血茧’!”每一个在座者都不禁惊呼出来。   夜狼完全不能面对眼前事实,他……信心荡然点滴无存,失落得任由宰割。   一道强猛如裂浪崩山的刀劲惊醒了夜狼,无情地轰散十两的血茧。一柄未出鞘的刀,孤寂的挺直插在大殿堂前,惊碎殿内每一人的战梦。   刀,来自“剑皇城”,离“玄和大殿”摇远以外的紫禁之巅“太和剑殴”飞檐崇脊之上,那里站着这刀南主人。   这刀,令皇上名剑离开龙座,昂然站着。   这刀,令一直闭目的万骨枯睁开了神目。。   这刀,令小白记忆犹新。   “你终于来了!”龙口吐出令人愕然的说话。   “圣上命小人来,小人自当赴会。”刀客答道。   “好刀!”名剑道。   “刀法比刀更好!”刀客道。   “他已答应赴约?”名剑道。   “他喜爱我的刀和刀法。”刀客道。   “好!”名剑道。   “十天后,月圆之夜,紫禁之巅。”刀客道。   “朕终于等到再见大师兄横刀夺爱出峭的一天!”名剑道。   “小人杀败横力夺爱,便永远陪伴皇上新主跟旁,转助他一统天下,完成霸业。”刀客道。   “一统天下……,好!不愧为刀锋冷。”名剑道。“小人敬谢圣上宠信。”刀锋冷道。   “信你,倒一定不会比信先前舞刀弄剑的一群废物差矣。”名剑道。   “五位太子年少,未能招贤纳强,得威凤祥麟,待磨炼后,自能肩当大任。”刀锋冷道。   “但愿如此!”名剑道。”   “一切尽在圣上掌握之中,运转乾坤,翻云覆雨,天下间又岂有人能参透个中奥妙。”   刀锋冷道、   “可惜,朕已时日无多!‘人才’夺魁,就只好交给卿家好了。”名剑道,,“谢主隆恩!”刀锋冷道。   “退朝!”名剑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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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赤裸裸芳心     “有奶便是娘。”小白终于深深透彻体会这句说话的意思、内涵。   人才一战后的翌日,他们的家多了四位侍婢,一大堆胭脂水粉、丝绸饰物,还立时的扩建了一间最大的厢房,当然,这全都是大太子赐给十两的礼物。   有奶便是娘,十两贵为大太子名大祖身旁红人,那个曾欲冒犯。头身各处被噬烂了大块肉的鬼八怪朱不三,又跪又拜的来向十两磕头,又说要来赎罪,任由十两处置。于是,伍空要他把头塞入茅厕一个时辰,结果朱不三真的快步完成任务,还刻意把头额憧个血流披面,这家伙倒比走狗更狗!   有奶便是娘,何况十两是大奶奶。   大奶奶还吸引了小淫棍,小淫棍跪了三个时辰,哀求小白给他躲在十两房间,以便完成”偷窥宝鉴”中的一篇“侠女大奶奶洗奶篇”,多么伟大的刨意。   终于,小白再也不能抵挡那小淫棍的万千感人肺腑理由,完成了他一半的梦想。   小淫棍清清楚楚的看到“大奶奶洗奶”,小白把他掉在一群母猪栏,还捆着四肢,数百个大奶奶弹来弹去,多宏伟的大场面。大奶奶十两也在场,她疯狂的失笑,笑得弯腰倒地,声如银铃,令人全身酸软,心中怦怦乱跳。   从此,小白十步后的大奶奶,倒给了他好大的压力。   有人快乐也有人愁,伍穷与十两都开拓了康庄大道,可怜的小黑,大太子没有再提起过他半句一言,他也一直把自己关在黑沉沉的厢房之内,无声无息。彻底失败了的他,再没有前路可言,富贵显达已成泡影,更加失去了十指,他的下半生,可以预见,是极度的悲惨潦倒。   小白,一直会等下去,等到他愿意让小白伸出友谊之手,让小黑了解明白,这世上,原来还有比生命。富贵权势更宝贵的东西,他叫“友情”。   每一个夜里,小黑都不再出现,小白。伍穷,十两,惟有每夜围坐在他房伺前,依旧的谈天说地,胡扯一番,可惜,始终缺少了小黑偶尔精妙、独到的绝句回应。还有,缺少了他的酒量,他们三人都喝多了一点点,一夜又一夜的喝多一点点,才能入睡。   酒,有种未有过的苦涩味,刀锋冷,你这酒鬼老家伙倒有点道行,“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好酒,好酒。   让十两、伍穷休息了七天七夜,十两与小白首次被接往大太子府中,商谈要事,假太子也来了。   冷静。清醒、稳重的大太子,只问三个问题。   “十两,你的绝学从何而来?”这是大太子最关注的首要问题。   “回禀太子,奴婢使出的招式,全是小白少爷即席传授,十两依样葫芦的提气、运气、出招,小白少爷教一句我便跟一句,教十句便跟足十句,不偏不倚,一丝一毫不敢忘记失误。”十两死命坚持不敢同台就坐,拉着小白躲其身后,全身抖颤,慌得手心满是冷汗来。   “小自,你又如何懂得此两招绝学?”大太子立时跟进问了第二个问题。   小白没有口答,千言万语解说,总胜不过实际示范吧。小白命十两再一次的挥出刀剑球来,十两再来一次,当然更轻易挥出秃公子的奇招绝学。   小白要找一个人与十两决战,决战刀剑球。终于他决定找一个最迷醉大奶奶的小淫棍。   小淫棍的兵刃只是一条又短又幼小的棍。   小白命假太子胡乱一棍扑向刀剑球。   结果,小淫棍扑破刀剑球,多威风八面!   “回禀太子,十两所攻出的招式虽然十足无暇,但她的招式都是银样蜡枪头,毫无杀伤力。当夜夜狼被刹那的假象蒙骗了,才会呆在当场,任由宰割。内劲真气只点点滴滴的十两,招式犹如坊间幻术骗人伎俩,有形无实,只疑幻似真,一识破使得抱头滚蛋,走得慢,屈股恐怕被蹴散!”小白再加以解释。   “小白,你解释了十两招式中的实则虚之道理,却是搬出道理,暗藏自己。”头脑精明的大太子虽没有发怒,但已大不客气。   小白没有回话,只立时提笔,记下了两个字,折成封好锦翼,恭敬呈予大太子。   “这两个封好的字便是答案,在圣上面前开启,自当明白一切。”小白意志已决,追问下去也是枉然。   “那两个大笨蛋的什么什么绝学,看来只是雕虫小伎俩而已,十数天前小白与我追看那“恰红春阁”的新来骚娘货,在长街窄巷“小天地”碰上来自“皇国”的杂耍小玩艺团,那些跑江湖的好像有三、两位也懂得没九成也有七、八分似的什么刀剑笨球、什么蚕网似的,一定是了,一定是小白闲来偷师,记下来便学懂了,对嘛,小白?”假太子为维护小白,努力在皇兄面前说了一大堆废话。“皇弟,有一些时候,你真的好讨厌!”大太子极为不悦,重重的斥责胡说八道的假太子。假太子还那敢再哼出半声,把头垂得低低的,活像斗败了公鸡。   大太子命下从收起小白呈上的绵羹,总算未有再咄咄逼人,原来,他还有事相求。   “最后一个问题,要是本皇命人向刀锋冷递上宴帖,请他两天后的决战前夕,共聚于四皇弟的“醉翁楼”,小白你有再与老朋友碰杯痛饮的兴致吗?”发出这个问题后,大太子把一切的眷意尽都敛藏起来,语句好大压力。   看来大太子已尝试过命入叩门邀约,遭刀锋冷断然拒绝的滋味。而刀锋冷却透露了与小白相识一节,大太子反覆思量,想到以小白作饵,倒有机会钓到刀锋冷,再尽力摆下逼刀锋冷投向自己的局,便能捷足先登。   只因在“人才”决战一役,明显的名剑对所有太子任选武才贤能毫无信心,最后还报以耻笑的训话。只有像刀锋冷这般的高手,才达至名剑要求,故此才颁下皇命,那一位太子能获取刀锋冷的首肯愿意辅助,该太子便算夺得第一关“人才”胜利。   懂得收揽真正人才,贤君也。   “什么?能与那饮酒大道理家伙再来干他千杯,小白当然乐意赴会,何况大太子设下的酒莱宴席定然花样不少;只要大太子在酒莱中不要走漏那六太子最喜爱的“大奶奶包子”,小白必穿得恭恭敬敬,一同与六太子灌醉那刀酒鬼。他醉了头摇摇的答允了大太子什么什么。小白便作个见证。天打雷劈,大太子说的一定错不了多少。”小白已说了今夜最令大太子满意的答案,脸上终于口复点点友善笑意。   “那好得很,皇弟,那道菜“大奶奶包子”,皇兄必命人为你安排得妥妥当当,晚了,你们回府吧。”大太子也爱屋及乌,假太子终于能松回一口气。   回府路上,假太子与小白大吹牛皮,互相大谈搓大奶奶包子蘸汁舔包的滋味,十两跟在后头看着二人手舞足蹈,大笑大嚷的大奶奶这,大奶奶那,险些儿羞得掩着前胸,才敢上路。   小白与假太子一路上嬉戏得异常畅快,那小淫棍险些儿硬要跟小白来个通宵达旦畅谈大奶奶的好坏、感觉、历史……,但在“刻剑亭”前,还是相互分道回府,一个转左,一个转右。   在一段长长熟悉的泥路上,小白脑际陪下来思绪盘旋。订从城外碰到刀锋冷开始,原是同病相怜的三个黄毛小子。自己、小黑、伍穷的生命便有了转变。   已岂在“剑京城”一段同子的三个闯天下少年,从前路茫茫,没头没脑的寻找“机缘”,直至碰到假太子,意外辅助大太子,平凡的生活便骤然而止。   跟着来的事情太快、太急也太混杂悲、愁、惨、哀。仇,怨、权争,一时间,自己就跟着大队,碰上一幕幕的杀戮、血腥。   一切来得实在太快,小白想了又想,该是来个总结,为自己的以后安排一下了。   “人才”一战,小黑成了“无主孤魂”,失落了,也失去了主人的提携,失去了主意,来”剑京城”闯天下的道路看来已走到尽头。   伍穷凭天生顽强斗志,死里逃生、败中求胜,”获得应有的大太子宠信。在继后“六才考战”争夺帝位中,必备受重用,前途似锦。   小白嘛,终日继续为协助假太子编纂“偷窥宝鉴”而奔波,除了快活自由外,还有什么?来到“剑京城”,他希望闯一番功业,但血腥杀戮、弱肉强食,又似乎跟自己的性子喜恶有着矛盾感觉。。   然而人在江湖,一将功成万骨枯。要出人头地,干一些名动江湖、流芳百世的大事,要为人生添上锦绣姿采,欠缺霸气豪情,思想极促,又如何一夫当关,干出万夫不敌的千秋功业。   要是没有宏远理想,倒不如回家乡跟老爹、娘亲、妹子犁日种菜,幸福快乐的平凡过一生也罢。   要向上爬要干大事便要拿出杀性来,唉!小白还是未能说服安定自己的内心。   夜了,小白感到从未有过的力竭筋疲,很累、很累……,累得四肢动不了,身躯软弱脱力。   乖巧的十两,见微知著,为他拿来大大的浴桶,浇了一大桶热烫了的水,把赤棵的小白放置于内。小白活像软弱得如败絮般任由摆布,十两拿来浴布与擦子,轻轻的按着擦着。   在迷迷憎你的景象里,小白只觉身上每寸肌肤都给柔如轻丝的十指摩摩擦擦。倦极疲乏的心给带动起疲劳意态向全身百骸散发,筋络血脉都昏昏欲睡。   脑际一片空白,模糊中只觉一对灵巧柔顺的手,为小白倦极体躯拭干抹尽每点水珠。   太累了,小白感到双手恰巧拥着暖流散射的棉枕袄被。随之完全堕人百里梦乡,甜睡一夜。   一觉醒来,暖流散射的棉枕袄被,原来竟是柔善的十两一双玉手。可怜的十两,双手被小白拥握揽睡压着,只好勉强跪在床前,头儿搁在床板上,委委屈屈的睡了半夜。   十两兀自未醒,小白细意察看温柔可爱的小妮子,玉肤微凉,吹息细细,娥眉敛黛,嫩脸匀红,口角浅笑盈盈,如海棠人梦。   此刻十两好梦正甜,香气幽幽,樱唇含笑,教小白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依稀昨夜贴服侍奉,无尽美意缭绕脑海,小白轻轻的吻上十两香额,便更衣静悄悄而去。   昨夜的烦忧当然未去,但经十两一夜服侍,早已暂把烦愁抛于脑后。加上小自性子开朗,走在泥路上跳跃奔行,吸一口清爽晨早气息;思想又是无比通畅,精神快意莫此为甚。   行行复行行,又到了“刻剑亭”,嗅,对了,自那天遇上假太子败露藏身偷窥踪影,倒已多夭没有到过那道朱红高墙,静听比出谷莺儿更是惹人陶醉的芳心笑声了。   小白大踏步又迳自走向“童养媳府”,一如往昔无异,坐在业林树底下静待梦中佳人的温婉笑声。   现下的小白,再也不是一穷二白,虽未算大富大贵,但伴在假太子旁,锦衣华食当是享之无尽。二十未至,已能登入“酒林欲池”,尽享温柔风雅,更有大屋为家,门庭有致,总算是年少有为,多福多乐。   可是,对小白而言,一切的美食享乐,风光名利,绝对及不上坐在“童养媳府”外,高墙后老榕树下,静听芳心笑声的无比畅快、快乐,便是隔墙童养媳,   芳心妙韵极。   人间胜天仙,   浮绘馨绝色。   晨曦初乍现的。时份,并不是芳心到后花园扑蝶嬉笑时,但不打紧,今天的小白心有灵犀,他遇上芳心是缘,缘来自有苍天一线牵,笑苍天,问一声芳心在夭边?   芳心不在天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眼前来了阔脸猪鼻,曾给假太子痛搓双峰的“童养媳府”管事何东施何大婶。   前望望、后望望,左右也要留意,甚至是顶头上方,噢啊,好了,倒未有入神了没察觉拿着杖棍伏击的家丁。   小白拍拍屁股上的泥尘,只看见猪胆鼻在跳、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凝住对着自己,他妈的搞什么鬼?   “小姐有请公子。”何大婶终于吐出不能令小白接受的一句话。   “有请?哪位小姐?请什么?请哪位公子?”小白没头没脑的一刹那混乱不堪。   “‘童养媳府’乃公卿大臣公孙莫敌府第,内里小姐干金三十,其中公子爷坐此数天偷听幻见的乃秀色慧根数算一枝独秀,鹤立鸡群的芳心姑娘,,小姐见公子爷多天失去影踪,今审重来,恐又无缘相交,故特别命小人冒昧有请公子爷移驾入内,举杯结缘,相交为友。”何大婶一口气把话儿吐尽,便迳自引路。   小白早已“芳心暗许”,今天上苍有意牵引姻缘,脚下已欲飞奔入内,只恨那猪胆鼻行行停停,活像有礼之极,却撩得小白心下火烧般急,险些儿便要蹴轰那阔大肥屁股,要她尝尝肥猪抢屎滋味。   回廊过后又是回廊,“童养媳府”庭园之内,都别有特色。四处不是崩裂如夭神战车,便是矢石机仪,左方一排十八般兵刃,右方一列铁盾,形形种种,当真目不暇给,倒有兴致欣赏他三、五时辰。   红亭碧沼之后,便是借大的居后庭园,高墙园堵,四野鸟呜蝉声,片片落叶,中央一个八仙台,台上备有美酒一壶,香杯两只。何东施让小白安坐守侯,浅尝美酒,当真如侍奉仙神,于玉母娘娘殿后庭园油然待乐。   “白云蓝天,晨光如画,莫非今天是玉帝选婿,我小白得天独厚,乘龙小登科!?”想入九天之外,已恩绪乱舞,自得其乐,嘴角不禁笑意浅露。   一阵草动轻步声,惊醒了如醉痴梦的小白,抬头一望,哦,怎么来到了玉殿天庭,仙女飞花,尽目都是销魂蚀骨,姗姗硫秀的大美人儿。一、二、三……十,啊,合共十八佳丽,怎么今天全都下凡到此,增添人间绝艳啊?   十八佳人,只有一点暇疵,便是那扁鼻大肉团。   “芳心小姐说,能相交会友,结为知心,是无意之合。惟芳心小姐乃本’童养媳府’内,公孙老爷授教无敌兵法,深得精粹,青出于蓝的聪慧之最,能成为挚友,也得有点儿灵活智谋才合衬。”猪胆鼻说得轻松,但看她眉目戚意,已可猜想她老早有所布局,正待看小白如何出丑当场。   “既然公子欲得芳心小姐为友,却又一直只偷听而未有偷窥小姐月容,小姐便订下盟约规条。合共十八佳人,只笑不语,半盏茶时份,公子能猜中谁是芳心,芳心小姐便应允与公子聚首香闺,谈天说笑,更以香茶会友,亲手泡茶让公子爷味觉生香、滋味品尝。”何东施说罢扬开手中丝帕,飘向十八佳人处,哗!他妈的东施猪中发姣抽筋,不呕也欲晕。   要不动声色的芳心现身,不能触动佳人体躯无礼待之。真是如何是好?   小白耳语何东施,何东施乍现片惊之色,一会应了要求,去了又回,竟递上一柄小小匕首。   明晃晃的匕首,锋利无比,小白千里腕动扬起,在十八佳人眼前脸上舞拨,贴脸寒光,小姐们都不寒而栗,但全部紧闭嘴儿,不哼毕声。   小白忽地反腕转刀,一刀戳穿胸口,鲜血溅向身前二、三佳人。   “啊!”   惊愕同时,大家都吐出骇然惊呼。   成功了!小白踏步向正中央的佳人,身穿水葱绿纱裙,水灵水灵的大眼透见智慧非凡,端正的容貌、明艳圣洁不可方物,真的愿意为她粉身碎骨,无求无怨。   “芳心小姐早安!”小白的心坎已如鹿撞,不能自我,只得尽力竭制。   “公子丰补俊朗,相貌堂堂,原来更是足智多谋,果真得天汕厚,佩服,佩服。”那道已无影无踪的嗓子,又再畅舒耳畔,陶醉再来。   “敢请教公子大驾如何称号?”芳心话声清脆甜媚,真个娇柔似融,直教小白如沐春风。   “二字小白,服于假太子名大宗鹰下,当个小小陪官而矣。”能够面对面与心上人轻谈浅笑,小白的内心实在兴奋莫名,小白啊小白,人生得芳心为挚友,当真死而再没半分遗憾了。   二人言谈间,芳心已踏步引路,真的如盟约所述,邀请小白入闺房之内,共聚相交。   眼前便是小白日思夜梦,心中拜为仙子的梦中佳人——芳心。声娇人更秀丽,眉字间一道坚强色气,配合端正五官流露出的非凡聪慧,跟柔弱体贴、惹人怜爱的十两,艳色倾城、·媚意风情夺人心魄的公主耶律梦香,又是三分天下,各具风韵。   只是芳心自小养在大富之家,饱读时书,精通礼乐,更在兵法上已成“武国”第一强者。其脱俗出尘,谁都不能相比,俏丽外貌加上修养内涵,又岂是婢女或风尘艳姬所及。   如此娇娃,内外皆人间绝品,公孙莫敌得此童养媳,何止奇货可居,简直可以换来皇位作聘礼,从此号今天下。   芳心奉上亲自泡滚的香茶,只见十指灵动,连泡茶的舞手也成绝艺,令人欣赏。一暗里寒光垦闪,小白眼角乍见,不禁鼓掌为佳人的茶道称颂。   芳心奉上香茶两杯,热气腾腾,香气更是迷人。   “怎么窗外的园庭战车,跟先前超过府中前院所见,又是不同模样?”小白指着窗外发出疑问。   芳心转身关好窗户道:“干爹半主醉心兵法钻研,惟用兵之道,战车矢石机等攻阵守城发明,必须同时配合了解。战场上一草一木,都可扭转乾坤,故此非单各国各族战车,甚至一切阵上兵刃、矛盾刀枪,干爹都搜罗拆之研究,以便兵法更无遗漏。”   “原来如此!”小白捧杯一饮而尽,薰芳之气直攻人心,两腋生风,再留口腔内良久未散,芳心香茶确是名不虚传。   芳心也捧杯又饮,眼角眉梢,立浅现一种已收敛埋藏,顿然爆发的凌厉神态。   “狡诈之徒,竟胆敢登堂入室,调戏我等童养媳,可知行为狂妄!”芳心怒叱一声,长身后退三步,厉然疾色,完全不留情脸。   “童养媳乃干爹心血伶爱之最,每位都将许配望族公子。达宫权贵,甚至太子储君,日后都身份煌然,不是妃嫔,便是豪门大户人家,岂可随便与你等小官相交,日后若被传开来,岂不坏了名节,抱憾终生?”芳心一番大道理,完全扭转原来柔善之意,小白一脸愕然,但天生姚皮的他,心下已有对策。   “但邀我入府相交者,却是小姐……。”小白犹未说完,芳心更是气上心头。   “本小姐一心为那天偷窥登徒浪子,在高墙之后辱打我家官事何大婶报雪前耻,才布局对付你这无耻之徒。”芳心把手中茶杯对着小白转动着,小白突双腿一软,跪倒地上。“说个清渣明白,是本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用迷药混于茶中,其他人都蒙在鼓里,待会把你锁好扎住,自有你好受啊,哼!”芳心妙计得逞,喜上心头,逸自便往床下拿取早置好之绳锁。   昂然踏快步.怎料三步未完,身子一软,头重莫名,四周事物都似在打转。   “怎么……?我也着了道儿?”惊愕一阵已过,倒下来时,见小白早已昏倒地下,满心疑团,缠在内心难解难分。   小白倒下了,芳心又倒昏不醒,究竟是谁搞鬼,弄得满天神佛。   过了一阵子,小白一弹而起,露出一向如是的爽朗笑意,蹲低看着迷倒昏晕的佳人似睡娇态,一派自得其乐。小白笑着哼起调子道:   “天上掉下了黄金,   黄金生于黄金树,   黄金树在黄金屋,   请君搬入黄金屋,   天天黄金赠知音。   这首童谣本少爷三岁已滚瓜烂熟,待我把下半首也给芳心姑娘说个明白哥儿一心种黄金,   搬进金屋多开心,   原来开心是他人,   一刀割了大黄金,   黄金便是贪心人。   “本少爷不久前才给你们弄得一塌糊涂,今天再见,又是茶又是酒,还亲自引路相邀,直人闺房谈天说笑。哈……,好妹子,你不是要割我这笨蛋黄金又有什么策谋?总不会好事在眼前便是了。”小白拿起茶杯,沾着遗留下的茶渣,附上指头小心细看。。   “啊,原来是‘不见夭’,好姑娘真不该,要我瞎上眼目三个时辰,任由搓圆弄扁,看来倒要磕破头儿,打肢了腿才出得生天也吧。”小白往床底摸,又发现芳心早预备好的或绳或铁锁。   “幸好遏上我这佳人煞神,恶佳人不敌白煞神,指尖下毒落药,此等雕虫小技,七岁邻村娃几手法也比小姐灵快哩,我这白煞神又怎会着你道儿啊!一声调虎离山,一手运转乾坤,芳心好妹子,现下醒来便变了瞎眼俏佳人,让本白煞神把你的计策扭转修改修改,给你更好玩更多姿多采的新见识。”   小白本住就是有点不同,眼前又是芳心先欲下手毒自己在先,痛打自己计划在后,把心一横,便决意来个玩得彻底,拿尽香艳便宜的计策,一为报仇,二可偷香,不亦乐乎。   “不见天”是一种混合多种虫花毒而成的迷药,特性是中毒后,不久醒来,但毒性仍弄得双目瞎盲三个时辰,之后才渐渐因毒性散去,重见天日。   芳心在模糊中醒来,睁眼欲望,但尽是漆黑一片,心里慌乱。更加令芳心大骇者,是身体不知怎么,竟像似给自己原准备于床下之粗绳捆得动弹不得。   稍稍移动身体,一种奇怪感觉就在身前,怎么自己身旁活像有个笨东西,自己胸前紧贴着什么东西啊……,怎么贴脸又是一阵一阵人气,这……,究竟是甚么一回事啊?   芳心醒来便大感不妙,冷汗直冒。   “芳心姑娘,是你么?”糟糕,怎么声音贴面传来,我……,不会是与那小坏蛋捆在一起吧。   “是……小白公子……?”芳心真的希望自己算计错误,那便谢天谢地。   “对啊,正是在下。”小白轻声说。   天啊,怎么结果会是如此这般?怎么我的软肉体躯与小坏蛋捆缠一起?怎么我俩都中毒着了道儿?怎么会弄成这样?   一大堆疑惑、羞怯、无奈纠缠维分,不停扭动双手,但却又是扎柬得十分紧实,芳心纤纤娇躯,又如何可能挣脱。   何况小白一心要尽情偷香,花了好大心思法子,来把二人紧紧绑扎在一起,脸贴脸、胸贴胸,手、腕交缠,绝对的如胶似漆,难舍难离。   芳心稍稍移动,乳房便在小白胸膛磨擦,她是黄花闺女,又那曾有过与异性贴身经验、羞意委实从未有过,也不知如何是好,脑际全是空白一片。   “小姐醒来便好了,你……你为何要毒害本公子啊?现下又把我扎绑动弹不得,不……   不是要千刀万剐嘛?小姐有何所求,只好立即答允便是。”   小白诈作一切蒙在鼓里,声音带点颤抖,完全向芳心屈服。   小白嘴巴就贴紧芳心耳旁,刻意吹气向芳心耳窝,那里最是痕痒难耐挑动得芳心脸红耳赤,心跳的得的得狂跃不已。   “这……我……不知……。”芳心于兵法上是大智者,纸上谈兵更战无不胜,但亲临战阵,又是另一番景象。何况碰上小白此等自小久惯于坊间打滚的鬼头,又哪有反抗之力。   来来去去,方寸大乱,又是羞怯难耐,阵阵耳痒贴脸磨擦,胸体接触紧贴,倒已把芳心的冷静摧毁,完全不能组织出半句话来。   更且小白在晕倒前,芳心明明白白的对他说是自己下毒,算是如何机灵足智,也未能想出什么来回话解说。   “呀,本公子大致想通了。必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小白刻意的讶然惊呼,吹一口大气直入芳心耳窝,弄得这俏佳人立时再也忍受不住,呀的一声唤叫了情欲高潮的难耐声音。   这一声比天摇地动更是震撼,这肇日子来,小白跟着假太子四处偷窥,在暗里听过无数种种少妇、淫妇、处于、贵妇、佳人,各式各样的床上呻吟叫声,但与芳心这一声相比,完全是不能相题并论。   这一声忍耐了良久良久,身体各敏感部位被痒得极之难耐,加以又是处子之身,毫无经验的发乎自然而生的春情叫声,完全粉碎了小白先前点滴怒意,他。只为这一叫声,已愿意割下头颅,任由处置。   茫茫然回味又口味,多么清纯的春情勃发意动叫唤声,是老天爷的恩赐啊。   但愿被缠在一起的时候,永永远远,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永不分离。   小白迷醉了。   “公子,你……怎么了?”可是,相对来说,芳心却是极欲及早脱身。   酒醉还需醒,给芳心一句说话,又是软语带点哀求情致,不醒还需要醒来。   “是,是。”小白胡乱答道。   “公子昔才说的话,是否已明白玄机所在呀?”乱了心神的芳心、实在好需要小白为她解除困惑。   小白只好开始他一手统办完成的谎话:“小姐是否在‘童养媳府’内,有些甚么对头,又或是冤家仇口,会否他们加害呢?”   “呀!”芳心像被一言惊醒似的。“是婉儿和芬湘她俩。”   原来公孙莫敌的三十童养媳中,自小便因性子不合,三十人早分成两派明争暗斗。先前的十八人以芳心为首,其余十二佳丽奉婉儿、芬湘为领头。在不断的兵法、礼、乐、书、画、棋阵中,都斗得不亦乐乎。   争斗的背后,也因为芳心超然脱俗的美貌,配上已青出于蓝的兵法,更是惹人嫉忌。   芳心不被压倒或除去,最上等的婚约,便是芳心所有,芳心有了高贵名份,跟着她的其余童养媳,也就更有机会由芳心撮合,先尽挑选一级上等夫君,那另一方,就只好被逼下嫁比凡夫俗子好不了多少的官人。   芳心早已预料婉儿、芬湘等静候良机出手暗算,今次被迷倒又古古怪怪,很容易便把二者联想在一起,更且十分肯定。   小白听了芒心简短解说,打从心里笑了出来,险些儿要咬唇强忍。   “对了,对了,芳心姑娘是大美人,那两个姑娘好歹毒,一定内有阴谋。说不定是让你干爹回来,作个报信,打开小姐闺房大门,那公孙老爹一看我俩模样,必然昏倒当场,以后又岂敢把小姐许配予太子。达官贵人呢!?”   愈说愈像,愈说愈是道理肯定,这就是谎言。   “那咱们先别高声大嚷,否则来了甚么外人,便败了小姐名节啊。”小白又是一口大气直吹芳心耳衅,芳心有了初次感觉,极力忍着,打了个寒颤,便拼命低下头儿,小白也不敢再造次。   “公子的身……体压得我好痛,可否有法子想想松绑啊?”芳心满是哀求语调,说话就是有着一种能驱使命令人,遍尽力满足她的无比力量,小白只好胡乱算是摸了一把刀子,割断了绳,就此割断了软肉温馨的缠绵滋味。   松开了绑,小白看着芳心四处乱摸、也心下不忍,便诈意摸了一张木椅,给她好好的坐着。   “但没有解药,那还要守候多久才不会变了真瞎子啊?”小白刻意惊道。   “放心好了,原来这毒性只维持三个时辰,公子请摸向我床上枕下,便摸得到二小包解毒药粉。”此刻芳心已定神下来,不再大感羞怯,思路也清晰了少许。   “啊,不得了,怎么摸不到甚么解药啊?”小白又那会如此便停止这个好玩的局,把那包药粉随手一塞,便放好人裤头内。   “一定是那对甚么婉儿、芬湘,一不做二不休,把解药都先摸了出来,拿了离去。”小白先为谎活打个圆场。   芳心的粉脸立时闪过一瞬无奈,甚是失望。   “啊,我倒有个妙法一试。一直随我身后的小姑娘婢仆。她随身为保我安全,总带着不同药性的解毒粉,倒可出去向她拿来一点,试试解药啊。”小白的提议,又把芳心玩弄得转嗔为喜。   “公子的婢仆在外,恐怕……。”芳心倒仍在犹豫。   “放心了吧,我认得从后花园摸来摸去的路,只要能到了后花园,我大喝一声,便甚么也可以掉过高墙入来,我再摸回来便大功告成。”小白的完整计策,倒也令芳心顿觉柳暗花明又一村。   芳心当下连声说好,又谢又大表忧心,动人话声真听得小白瘫软难敌。   故意左碰右撞找到大门,小白诈作仆仆跌跌的出了去。其实只是甫出又入,回到了房内,关门后提步躲在芳心身旁,托着腮子欣赏梦中美人。   芳心并没有就此呆坐着守候,她站起来摸到大柜前,打开了柜,摸出了一些布碇东西来。   跟着,芳心又摸到另一边的屏风后,慢慢的……的……天啊,不是嘛,芳心在宽衣解带……。这……全是意…料之外。   原来爱好洁净的芳心,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又贴着小白身子,感觉怪难受,待小白离去后,便急急从柜里拿出衣衫更换。   解下罗衣,说不尽的春光乍泄。小白就在半步身旁,双目凝视着比无暇白玉更晶莹的雪白肌肤,修长的身段,酥胸饱满挺高,香臀更是油光亮滑,这天赐无暇裸体,谁都比了下去。   小白灵机一触,软步无声的跑了到大门前,诈意拉门关门,立时吓得芳心心房儿也几跳了出来。   “芳心姑娘,我拿到解药了!”小白扮作匆匆忙忙而来。   “公子我在……。”芳心在屏风后,赶不上及时穿上衣履,只好慌忙尽量遮挡身躯,心下正在盘算如何应付之际,狡诈的小白,又怎会把好戏不推上高潮呢?   一个踉跄仆倒之声,挡在芳心身前的屏风便被他一手推倒,若隐若现的赤裸裸芳心,又是另一番风情,另一番美态。   刻意倒在地上的小白,向上摸拉,便摸上了光滑柔洁的芳心香肩。说时迟那时快,小白的另一只手,又摸在芳心粉颈之下酥胸之上,吓得已慌张僵死似的芳心,更是心乱如麻,一动也不敢动。   幸而小白也再没有瞎摸下去,否则……。   芳心定了定神,便立即转身后退,急忙快手快脚换穿新衣,忙中有错,惊乱下竟扯得肩膊位置拉出了撕裂缺口。   一场香艳无比的自编自演闹剧,也就到了尾声,今天,是小白永远不会忘记,人生最最快活的一天。   小白把药粉拌茶送入芳心口里,跟着便藉伺告退,他不大愿意对瞪着眼的芳心说谎,而实际上,他也不一定能瞒过瞪着眼,有精明脑袋的芳心。   在不停的亲切感谢声中,小白“摸黑”离去了。这一次胡闹,突破了双方一些不可能冲开的障碍,小白在芳心心底里,已留下极深刻印象。   他,是第一个拥着自己身子的汉子。他是第一个令芳心春情勃发的人。他,又是第一个接触过自己赤裸躯体的公子。   小白,她会好好记在脑里,刻骨铭心,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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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再会刀剑笑     “剑京城”的繁华长街,是小白最喜爱溜达的地方,这里有风姿绰约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有烟花寻劳楼阁,也有古雅书馆,有城中豪门商贾一席挥霍万金,“小天地”也有地摊贩子廉价小吃,形形种种,千奇百怪。加以每有从四国四族往来找机会、找出路的不同人种络绎不绝,每日来到大街走它一转,小白总可寻到前所未见的人或货品。   贪新爱刺激,陶醉五光十色、张灯结彩的花花市集世界,便是小白与爹娘最大的分别,离乡别井,他当然想家,惦记爹、娘和可爱的妹子,但为了拓展眼界,少年的他志在四方,努力寻找自己该走的路,该建立的“大业”。   华灯初上的大街,又是摩肩接踵,红男绿女穿梭匆忙。但今夜的长街,起了令小白愕然的转变,一种强烈而奇异的气氛,笼罩着长街每一角落。   酒肆门前。都刻意摆放上一些纸造的摆设,卖兵器的更是一大列堆放门前,形形式式的花多眼乱。各种卖药材的、卖海味补品的、卖胭脂水粉的,总而言之,大大小小任何商铺,都有着同一样的东西——刀。   长街上十之八、九的小孩,手上也拿着不同大小的刀,有些随手挥舞,有些相互诈作决战互攻。   无千无万,无数的刀出现在长街每一角落。但刀不论是纸造、木造、铁打甚至以金打造,大小不一,其形状却只得两种。   一是刀剑多;中大师兄横刀所用的“夺爱”刀,二是刀锋冷所用的配刀“泣血”。   没有人会怀疑两天后这两位天下第一的刀中皇者决战,是多么惊心灿烂。小白可以肯定,除了“剑京城”中百多余万臣民,甚至是其他城池又或他国他族的好武者,都会涌来“剑京城”,一睹当世两大刀中皇者的决战。   一间小小的卖杂货铺子,还刻意用木板勾画了一个手持夺爱刀的横刀,只要丢下数文钱,小孩子便可排队拿着小刀子飞插向横刀由木板人,排队要玩的孩童,长长的人群看不见尾巴,这铺子的老板当真有点道行。   老板一直在铺门外看着丢钱的小阔爷,笑不拢嘴,配上一脸烂肉及面上:一大堆的浮肿肥肉,组成可怕的贪头猪貌。“朱不三!”小白在那心神呆定的老板耳边大喝一声,吓得他顿然手足无措,几慌张得跌个滚地葫芦。   “小白大人贵体安好,怎么有兴致到大街溜达啊?有甚么大小事情小人可效犬马之劳呢?”立时堆得笑容满脸的朱不三忙向小白拉扯关系。   “公家一分,背后又是铺子老板,好有办法哩。”小白刻意打开那满是铜板的箱子看看,真不得了,全堆满着。   “承蒙大太子恩准,小人才有点油水可捞,没法子啊,你看,家里三妻一妾,十二个小猪仔小猪女,还上有高堂,惟有多辛劳点才有饱饭吃啊。”原来站于铺内的四位俏艳少妇夫人,还有十二个全围着横刀木板人起哄的小朱,待朱不三一声令下,都向着小白点头问安,恭恭敬敬的像似训练有素。   一家大小为着家庭更富裕更有美好将来,都落力经营小店,这朱氏一家,也给了小白一种极之温馨的暖意。   同一霎间,小白的脑海重现了朱不三于“死胡同”一役,那道不肯言败。不放弃的求生眼神,那道坚毅得令人敬佩的斗志,最终令他死里逃生,逃出死穴。逃出火海。原来背后的无穷力量,是这一大堆美猪娘和可爱小猪。   这“剑京城”内,也许值得小白敬佩的小人物,可能多如恒河沙数。能维持“剑京城”   号令天下的繁荣璀璨,背后的各大小无数出色人物,又岂能小视。   小白取出一锭金,放入了那已满溢的钱箱内,转身便走。   “不……小白大人……!”朱不三急得连忙取回那锭金追向小白,险些儿便仆个大冬瓜。   小白口身笑道:“看清楚吧,是那天在“收买入命”从你衣衫里借走的“十两”,现在还你,可不是要排大队玩那钉木人的玩儿啊!”   朱不三呆呆的怔住了。   “十两买十两,十两还十两,欠下朱大头的数分利钱,日后再找机会还你好了。”小白轻轻松松的弹跳转入另一小巷里,他的心情又畅快了一点,因为,在“剑京城”里,他多了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四处还有更多有关横刀与刀锋冷对决的东西,小白发现了他原来未注意的关键。看来买夺爱刀跟泣血刀的孩子都一样多,但夺爱总是给折断或刻意破坏,当然,还有朱不三那独一无二的只钉插横刀。   “剑京城”里,看来民众都喜欢刀锋冷,更希望刀锋冷杀败横刀,为甚么?   原来刀锋冷是“武国”中人,横刀是别地外来者,“武国”上下一心,只希望自己的国度里,出了一个名动江湖、出类拔萃的大英雄、大豪侠。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整个“剑京城”,整个“武国”,因为刀决而更加上下一心,更加团结。圣上名剑在已油灯枯竭的一刻前,仍能布下对国家团结大利的一着,助“武国”臣民联合同心,可见多年来名剑建国的手段。历程,在壮年时是多么的宏大惊世,多么的励精图治。   刀剑笑中,小白一直最不大欣赏的,便是少年风流、中年入魔的名剑,但现在看着他建立、维系的强大“武国”,小白不禁肃然起敬。能登上帝位,号令各方十八年余,名剑果然是人中龙凤,非凡杰出人物。   回到家居,又是一大堆一大堆的刀,算是三两一柄,也真的可能已花了好几千两银。小白真的大开眼界,家中庭院竟成了刀院。   麻麻密密的刀林内,一个虎背熊腰,半身赤裸,肌肉贪张、汗如豆大的伍穷,执刀挥打,虎虎生成。看他眉头忽尔拉紧、忽尔愕然,脸色神态千变万化,宛如掉人五里雾中沉醉不已。   口中更不时哺哺自语:“不对,不对,那样破解不了,杀气如何能暴增,反扼、疾刺……,呀,是了,对了,但又不对头呢……。”搞甚么鬼,这穷小子是否一朝富贵,中了刀疯,迷失性子啊?   “王八羔子穷龟孙!”小白振吐一声,把伍穷从迷醉中惊醒。   “你这他妇的雪日穷龟孙的小龟孙子,干妈吓得你爷爷险些连放三个轰天臭屁声震全城?”当了小官的伍穷嘴巴还是一点也不干净。但见他气喘如牛,以其内力而言,敢情已练了八个时辰以上,真他妈的疯了狂了~   小白细心又摸又抽出来比划乱挥,一大堆刀,真的琳榔满目,无奇不有,摇头道:   “啊,银子多了,便花个不亦乐乎,看他甚么烂铜烂铁也卖来一大堆四处乱放,真的是该当穷死一世,不能翻身的龟孙。…   “甚么?小白老兄,你不是没有在大殿上听个他妈的一清二楚嘛?刀剑笑中的大师兄横刀,两天后便在皇城决战那刀锋冷,是丢他奶娘的城中第一过瘾大事。本穷小子身为用刀者,不加紧提升对刀法的认识,那么刀战时岂不就如那甚么春阁的姑娘们,只看见刀来刀往的光影,却不能深入了解刀法大乘之道,从而提升穷小子的武艺,更上一层楼?”伍穷随手又取一刀投入再舞。   这便是伍穷最可怕也最可爱的一面,已升了官也加了俸禄的他,从没有把生活转变得渐入奢华,他好清楚明白,眼前一切一切,都是来自一身武学的回报。要是有了“钱”途,便把武学停下来,修为不再向上,总有一天,遇上了强中更强者,非但骤然失去一切,生命也不可能保得住。   伍穷很穷,但人穷却不志短,他绝对希望更上一层楼,成就更辉煌大业。因此,他要尽可能保存性命,而在当世江湖,要保得住生命,最有效的法子,便是成为更高强的武者。   要武学修为不断攀高,那唯一途经,便是很艰苦很艰苦的锻炼。伍穷在这方面比谁都付出得多,因此,在“人才”一战,他脱颖而出,而小黑……则一败涂地。   小白又站在小黑房门前,十两告诉他,小黑的死寂已开始有点转机。今早,他唤了家丁给他递上一些饭菜,重要的,是放弃了失败以来从未肯离开过的——酒。   “小黑少爷还向家丁打探了一些我们与大太子的近况,问得相当详细,像很关心我们似的。”十两得悉小黑稍稍振作,开心得险些哭了出来,毕竟在京城内,四人已生活了好一段日子,互相倚靠扶助,友情真挚,总希望每人都有好日子,开心快乐的活下去。   小白吩咐十两尽量照顾打点,不论小黑要求甚么,办得到的,务必尽力给他办得妥妥当当,可能,这便是小白暂时唯一可为小黑作出的扶助。   这一天,过得十二分畅快,正等待饭餐之际,大太子传来口谕,小白这小官只好急忙上路,到“刻剑亭”去。原来、他们的最终去处,并不是大太子府,而是“剑皇城”。   再次经过那些甚么宫甚么殿,也许小白的成长时期,身处小镇穷乡,与金碧辉煌的皇宫相差太远,小白不停四处欣赏,异常入神,对每种事物都想找个大学士来间个明白,多加理解。   最后,大太子与小白进入了“万卷经房”,这里尽是数之不尽的典学著作,万几擂架,看来要把它看个完结,尽两个人生的白头年,也未必能完成大业。   经房内的长长书桌前,有着一道纱帐屏凤,有屏凤才会出现的人,小白见到屏凤,自然使见到他——圣上名剑。   “朕看过那锦囊,但朕如何能相信!”名剑的声音竟又比那天更沙哑,不是嘛,只过了一天,仿佛名剑已向死亡又踏进了一大步。   “太祖,杀了他!”很清楚简单的君皇命令,谁敢不从。   名太祖立即拨剑,不知是否恐防小白死得不够快,不够彻底。一出鞘便是一招“一八八”。   小白没有抵挡,更没有退。他手中更加没有兵刃,所以,他唯一的方法,是进。   小白闪进那一百八十八道剑光剑芒的剑纲里,口中还吟吟有词道:“名家第三代剑招‘一八八’,创自如日中天、家声极盛的名千秋。可惜大太子霸气有余,却是狠辣不足,身为皇族贵裔,徒更拖损狂性,不疯不狂,傲气窒阻,如何能一气呵成?败招!败招!”说罢,小白已穿过密麻剑纲,左掌一托剑柄,剑招溃散,招不成招。   脸如死白的大太子名太祖,本性已是高做,更示弱于名剑父皇眼前,正是颜面何存,正要奋力再上,一举割下小白首级。   “小白,你竟真是朕小师弟!”名剑说了一句轻巧的话。便把正欲抢前的名太祖呆在当场。   “二师哥,爹终日沉迷田中乐事,总提不起劲调教,便在儿时交予师父教养,都是懒爹爹的不该。”小白慢慢的把身世三言两语便交待清楚。   “可惜师父仙游时,朕正与‘无法国’争战于‘剑鞘城’,未能赴丧祭祀。”名剑仍是惦记师父盗圣启蒙之恩,一番往事又再袭心头。   “小白,你既是三弟笑三少与初一的儿子,难怪天生机灵,慧根超凡,想必尽得师父真传,以耳目盗取别人武学精髓自是唾手易事,‘人才’一战那小丫头的阵上表现,自然是你的安排,当真名师高徒。想不到师父在刀剑笑三盗帅中也拣选不到称心传人,笑苍天——小白小师弟,却在师父晚年,完了他最后心愿,天意也。”名剑顿感无意安排,乃冥冥中主宰一切,不禁咨嗟大息。   大太子最是惊震不已,原来小自身份竟是上代江湖三大盗帅中笑三少长子“笑苍夭”,吏是盗圣晚年人室弟子,不禁另眼相看。   “皇儿,父皇还有要事与小白商议,你先退下回府。”名剑当下先把名太祖唤离去,随即首次站出屏风,露出龙颜。   风流倜傥、翩翩公子神俊外貌是少年名剑,中年入魔面容邪恶歹毒,到了今天的来日君皇,日薄崦嵫,小白也恳切看清楚这九五之尊龙颜。   定睛凝视,一切魔性魔意已完全半点不留,皇者气度脸容,长相仍是端正的五官,只是完全完全全的灰白败死脸色,毫无生气可言,算是长街上最差劲的相士,也必能猜中四个字——命不久矣!   “小白,你知否朕为何要面见你么?”名剑淡淡道。   “圣上乃人中龙,小白哪里能得悉龙意。”小白在皇帝面前,不禁尽收敛平日的不羁放肆,尽力恭恭谨谨。   “苍天是三少与初”赐予你的名字,但朕在漫长岁月里,也被苍天的安排,感动得贴贴服服。”名剑带出点点长者的无奈与叹息。   “朕与三师弟相比,表面上当然是天地之分,难以并题。但辗转光阴流逝,朕得江山却朝晚难安枕,十八年尽是愁困。反观三师弟安乐耕于乡郊,与大地为友,快乐终生。”   “更令朕感慨者,是你,小白笑苍天。朕观察于微,小师弟你难怪得师父愿倾尽终生所学传授,依你今日色气天相,智勇全才,人间难觅,天命于你必有一番雄图霸业。”   “可憾朕战死沙场孩儿十二,余下六人,平心而论,又岂能与你相比。”名剑叹息摇头道。   “相在表皮,命是玄机,掌相、面相、气色又岂能论断人生?圣上言重了!”小白忙尽力卸去压下来包袱。   “小师弟当然也有道理,但朕在濒死之前,看见笑三少得你此子,相比朕的犬儿,实在大感天意弄人,一切总是苍天主宰。”   “朕可一动百万军,手执性命千万,能翻天覆地,但最恳切得到的文武全才、智勇兼备皇儿,苍夭便是遗漏,无意便是天意,奈何!奈何!”名剑沙哑的声音,带着歇气,口中奈何,耳里所听更是莫奈何。   “一国之君,能享尽人间一切最美好事物,圣上早已不在此生啊?”小白刻意岔开话题儿。   “非也,非也!朕大定疆土国力后,三年前便潜心画中舞笔之精博,废寝忘餐,朝夕与纸笔为伍,却一直未能领悟个中神妙,境界无法突破,怏怏不乐,美好的画艺意境,犹未有所领悟,何来不在此生!”名剑引小白转入另一小室。小室内尽是沙场绘画,数百幅重重叠叠,形形种种,色彩无尽,全是出自名剑三年来手罢。   贵为一国之君,已至来年,反沉醉画艺之术,奇哉怪也。   小白取起一幅又一幅画细看,不禁摇头叹息。   “原来圣上希望在有生之年,记下一生立国之艰矩历程,一切点滴起落,重要杀战。关键取胜之匙。能透过绘画流传后世,让世世代代子孙观画洞悉其中奥妙,大加启发。”小白己参透名剑学画之意。   “圣上要于画中画记深奥意念,算是大学写画神仙,也未能全面以画记下玄机,就只好尽晚年余下坚毅,亲自学画写画。”   “只可惜写尽容易,参透如何挥出画意,却是难上加难,画技止于表述,未能透现深层意识内涵。”小白愈看愈是摇头不已。   “原来小师弟也是识画人。”名剑犹如碰上知音,立时闪现兴致。   “一笔便是一笔,工工整整,有条不紊,山是山,水是水,清晰确立,止于工笔。强于巧、拙于技,有心无意,有意无义。三年到此境界,少年是灾,老年是害,早折笔枝,焚画烧墨,阿弥陀佛!”小白竟一张又一张把名剑的三年心血撕毁破烂,毫不留情。   名剑却苦着愁脸,沉述于了解小白的一番解说中。   名剑喃喃道:“强于巧。拙于技,有心无意、有意无义“别再花费光阴于绘画之道了,圣上开步锗走,差之毫厘,已别去成功何止千里。有心无意,有心绘写出深层意念之画,但却未能徒自升华至该意境。有意无义,算是绘画出画之有物意思,却又只得自己明白,表达手法欠缺技巧,旁人理解不了,变成毫无意义。   “有心无意、有意无义。工笔之巧致却令绘者往往沾沾自喜,画中有美,有妙、有灵、有致,却就如出色工匠,外表华丽的吸引,蒙闭了眼,失了心眼之力,技于此矣!”小白不停的撕掉室中每一幅画,愈撕愈是起劲。   “绘画之道,我们同来醉尝吧。”小白拨开台上所有画稿,尽扫于地上践踏,摆出六、八尺大画纸一张,磨墨提笔,眼神聚吐金光,灵气暴射,名剑已被其势深深吸引。   “写画先忘笔,无意是笔,心意弄墨,天心意合一,可绘神来笔。”小白把墨竟随意倒尽画纸之上,双手抱纸摇动,任由画上墨四处流动,身体也摇摆,眼却不望画,就此绘写。   “意随心动,心随意欲,喜、怒、哀、乐,任意妄为,写画之道,已悟七分。”小白继而随意把手中画纸搓圆弄扁、扭曲擅皱,再慢慢摊好放回台上。   “圣上,来吧!”每人执一笔,便开始在纸上“谈画绘画”。   “这里黑压压的死亡险象,是两阵厮杀。”小白在大片印有深色墨印那片画中,飞快落笔,刹那便借原来墨迹,画出大堆战马厮杀,血流成河场面。   “由淡而深、暗晦不明,战阵立于高山险地,顺风而下,能夺火势,易攻守稳,明智,明智。”小白再提笔利用特别原有墨色线迹,又绘成大堆立于高山的兵营。   名剑也渐渐被牵引投入,笔下未及小白飞快,但左一点点,右一点点,亦随心察看创出意境,再加笔完成。   一老一少,沉醉画中不知时日,良久后,长叹一声,同时弃笔,大功告成。   小白把大画置于墙上,满意的不断点头。名剑擦亮了眼,被吓得目瞪口呆,这……岂不就是平生最险恶的“剑鞘城中秋浴血”一役,怎么自己穷三年一无所成,这……小子今天乱来挥笔,自己在入神之中,却绘出其中精妙。心血结晶。   “圣上今日所领悟者,便是绘画真正之道,写画在意,不在形。神来之笔,必须懂得出神,才能绘得入化意境。”小白在画下写上笑苍天三字,又引名剑写下名字于左角画中。   名剑呆望着画,脑际起伏奔驰,当日大战之景,立又再浮现眼前。一幕幕生死厮杀。激荡血气,手足竟不能自己,挥出上方宝剑,舞了一轮,方才停止得了。   “透过一张画,便能牵动看画者深入透视其中深层意思、景象,如投进当中,皇上,这才算是画啊。”小白一派不屈神态,尽显灵动高人气度,就是名剑身为国君,此刻也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三师弟。三师嫂,你俩得此天之骄子、乃百世之福也!”名剑一声既完,已是白发苍苍的笑三少,握着仍是一脸祥和气色的初一,从侧旁小殴门步出来l“爹,娘亲!…小白骤见爹娘,欢喜若狂,立即冲前抱拥。   “小鬼,你比爹更青出于蓝啊,大个皇帝也敢教训,小心不杀头也杖你一千棍,弄得屁股皮开肉绽呀,哈……。”三少已一年未见小白,再会爱儿,正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圣上,这里是我们最得意的蔬果品种,全都只此一家,千万要品尝啊。”三少与初一穿上农家服饰不止,更提着一大蓝蔬果,捧上面圣,真不知是何种道理,惹人哭笑不得。   难得名剑笑意纳下,可见名剑确实对再遇故人,喜不自禁。   更奇怪的事又来了,大门被轻力碰开,走进皇宫此“万卷经房”内的,”不是人,竟是一头驴,驴背上驼着一柄名动江湖的刀。   名剑、笑三少、初一、小白,尽都立时屏息静气,等待他的出现,他便是——横刀。   横刀、名剑、笑三少,刀剑笑三大盗帅又再会了。   刀,刮动烈风、凛冽霸杀苍穹刀凤笼罩剑。   剑,戳燃寒火,锐猛血责动壮丽熊火阴寡噬刀。   急,急凤灭火,破锐劈天门,斩刀劲人体震碎筋骨,裂尽血脉,横刀夺爱凤卷残云杀名剑!   疾,火舌疾掠,穿裂刀风炙焚五波六腑戳横刀。   电光火石,急风烈火这然消逝。横刀、名剑一瞬便已刀剑交战一百招,虹光犹在小白眼眸,天下面大绝世刀剑高手把蓄藏内心,多年脑际突破新招刀意剑意,尽在一眨问的一百招内全然挥出。   刀招、剑招,说多狂傲便多狂傲,说多霸杀便多霸杀。数十年来,两位师兄弟都默默各自提升,务求把对方压倒。挫败,那刀剑笑的排名,名剑一直耿耿于怀。   名剑有三个人生愿望,一,是立国为皇,他做到了,更是极成功,二,是拣选比自己更强的儿子继位,他努力中,三,是临终前杀败横刀,把刀剑笑的称号扭转为正确的“剑刀笑”   病,从没有影响名剑动力,病只可教他早点死,他的真气魔气,足可分道扬镳,不受病困。十八年来名剑搜刮枯肠突破出一百剑招克制横刀。可惜,十八年来横刀也创了杀败名剑的一百刀招。   出鞘,收招。   二人有愁,一人暗喜。   横刀、名剑艰辛了十八年,已一再突破范畴,功力招式提升再提升,但换来的结果仍然是不胜未负,当然苦愁。名剑快要死了,看来终生定要遗憾,谁也胜不了谁。   小白暗喜。   身子腾翻,袖拔长剑,半空划出一道龙吟剑虹,剑掠飞疾盘缠身,如绞龙飞升,壶啸天下,全身百穴劲力钻人剑身聚注,神龙吐信,猛龙拔离身剑射火芒。正是融合一百名剑剑招精华再凭籍龙皇气蓄提升,创成之第一百零一剑。剑在横刀身前昂然插射裂碎地,火焚急张,龙飞舞动,像在横刀身前耀武扬威。“一山还有一山高,小白奇才真超凡。看来师父倒真的找到了一位旷古未见的不世奇才,古往今来,能出真右者,恐也难觅。”横刀道出了第一句话,发自内心的惊世赞赏。   “只可惜小师弟从不专心武学,不羁之性溢于剑招,致内力平平无奇,阵上真正对战,那就难与高手匹敌了!”名剑摇头叹息道。   小白没有回话,他对自身十分了解,逼不来的,有一天,要一雷天下响,苍天便会安排,内力一点一滴聚积,全是自己努力所得,也就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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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刀锋冷杀人     刀剑笑再会,是多么的震憾、感人、永志难忘,那夜的促膝长谈,令小白通明了许许多多人生大道理,自己性子与志向夹杂的混乱、矛盾、也就豁然开朗。   小白好想与伍穷畅谈、好想找十两倾诉,但回到府中,已是烈日当空的正午时份,一夜未眠的小白,已倦极难熬。   还有夜里的“醉翁楼”之会,要应付气焰逼人的大太子,和那醉酒刀客刀锋冷,要命的还是不知刀锋冷有意投效那一位太子,想也想得昏昏半睡,倒不如卧在高床,拥着软枕,晚上应约尽力为之。回来后再与伍穷、十两细谈刀剑笑再会也罢。   飞快呼呼入睡,梦里回想“万卷经房”一夜,内心兴奋得回到宫中,把点滴情致细细回味。   晚上的长街才是他最精力旺盛时刻,单是这里的税收,“武国”也不会穷到那里去了。   十两留在“醉翁楼”下,小白与假太子、伍穷,一起伴在大太子身旁。负责守卫保护大太子的十全剑客,宴席没有分儿,因为就如同在“剑皇城”无异,又有谁胆敢在光无化日,动所有太子任何一人的毛发。   所以,十全剑客全都变成大太子府的大恶犬,十全恶犬,倒也贴切。   加上有刀锋冷、伍穷、小白,要杀人,倒犹如自杀。   “醉翁楼”是四太子的众多私产之一,大太子宴客,宴席在上层,下层不能再有他人,全都是清一色大太子亲卫,一共五十人,并井有条的排列站岗,可惜令夜少了那烂面朱不三,小白心底可有点惦念他。   那个多嘴的小二北痘子,看见小白与大太子、假太子、刀锋冷同席共饮,连忙多打眼色,活像两人已是多年知交。   “原来本国一代豪侠刀锋冷与皇弟麾下小将小白素有交情,今夜再聚,由本皇领酒先醉三杯,祝挚友再遇,来来来。”大太子先饮为敬,谁又岂敢不饮。   有,只有一人没有举杯,他压根儿没有望过大太子一眼,那刀锋冷,只用他冷如寒霜的厉目杀将向小白。   “我来,目的只有两个,完成后,便走!”刀锋冷说得很冷,气氛急转直下,冷得令人极不畅快,暖酒落肚三杯也毫无帮助。   “第一个目的,自是冲着我而来吧。”小白知情识趣,免得多生枝节,只好单刀直入。   “在城外当日,我挥出一招“面目全非”及一式“家破人亡”.遇上了生平第一位指点我刀法失误,还娓娓道出其中详节的人。”这话儿甫进耳里,在座者都不敢相信,只懂得呆呆凝望着小自。   “此等无聊小子乱说闲话,我刀锋冷又岂会将之留在心头,更不能跟小子一般见识。”刀锋冷再续说下去,才令各人呼了口大气,放下心头大石。   “然而,原来此人并非凡者,却是我的素未谋面小师弟小白,更且真正姓名是笑苍天,亲爹便是三大盗帅刀剑笑中的掌腿双绝笑三少!”   说罢,大家都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小白被揭发了身份,尴尴尬尬的头儿扭拧。   “小白就算是笑三少孩儿又如何?我爹只是乡郊种菜为生的农子,又不再是甚么响当当英雄人物,一切风光,都是二十多年前陈年往迹啊。”小白努力的把身份冲淡。   “但小师弟武艺尽得师父真传,更被誉为武学奇才第一人,故能轻易调教一个平凡婢仆出招成“刀剑球”、“天蚕血网”,内里便大有文章了。”看来刀锋冷是刻意要找出一些头绪来。   “小白老弟,刀锋冷好想清楚,你的武学修为已到了青出于蓝的境界么?”咄咄逼人的刀锋冷,已使小白不能再敷衍了事。   “刀师兄,小白能洞悉一切武学招式精华,乃师父所授一些独特法子。能把招式重演,易得其形而难得神髓,加上对阵比拼,还是以武者心意、杀性为关键,虚有其表又如何?更且小白内力仍在荫芽阶段,甚么青出于蓝;徒惹江湖人失笑吧。”小白尽力解说。   “练武者,内力深浅,必透现于平常吸纳吐气,小师弟先前一大堆解说,内力已显见非凡,只是与一等一高手相比,当真远有距离,昔才的话果真千真万确。”刀锋冷已得到满意答案。   “这个当然吧,要骗刀师兄这大行家,小白倒没有此高强能耐哩。”小白终于破了困境。   “但小师弟提出我刀招缺点,经反覆思量,实难以接受。”刀锋冷傲气大盛道。   “总有一天刀师兄会得到有力的答案,惟望不用付出太大代价便是。”小白勉强说些话打圆,但语调上是明示了刀锋冷他日便会因刀招未达完美而终必受创。   刀锋冷得到小白并非已达至刀剑笑三人顶级武学修为的证实,已相当满意,他开始向第二个来“醉翁楼”目的迈进。   “我来的第二个目的,是与大太子有莫大关连。”刀锋冷发出投效的讯息。   大太子名太祖内心一阵快意,喜形于色,能得刀修冷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我来,是要大太子的人头!”   话说完了,刀,位血的刀,已出鞘,出招,回鞘,鬼哭神号裂碎人心。   大太子脸如死白,伍穷挡在身前,但大太子已中了狠狠的一刀,从头到脚底,是一道深深斩碎裂骨的刀痕,血,无情的奔流出体外。   伍穷是唯一没有停过紧守保护大太子意识的人,故此他同时拔出了败刀,把刀锋冷的杀人刀招挫挡损了五成,否则,大太子已一命鸣呼。   当下,大太子名太祖的右手废了、右腿也完完整整的废了,犹幸胸口只受重伤,未致命,只要及时以内力疗伤,还可能救活。   伍穷振呼一声,五十近卫亲兵,立时冲杀上来护驾。   乘此良机,伍穷与小白,假太子,合力扶着不断吐血的大太子,破窗便逃。   “逃!”脑海里只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逃字。   仿佛就在贴身背后的凄厉死亡喊叫声,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没踪,五十个武功绝不下于朱不三的侍卫,就只挡得电闪的刹那,刀锋冷实在太可怕。   更可怕的,是小白等人南上了马,正欲开鞭策骑奔逃之际,一个如天神又或天摩魔般的刀锋冷,如箭矢插射前方,挡住了去路。   “刀锋冷杀人,并不喜欢那人死得不明不白。”小白清楚看见。听到,不少鲜血残留位血刀上,不断跳动,仿佛真的在哭泣哀嚎,声音也异常神似。   “我为皇上而来决战横刀,也为“杀手楼”楼主收买大太子的命。”刀锋冷说得决断。   “咱们可以付出更重酬金,只要保住大太子性命。”小白说得咬牙切齿。“为财卖命的,当然喜欢小白你这一句。可惜,楼主命我一定要杀了大太子,固为,杀手楼楼主,便是与大太子争夺帝位的五太子名昌世。”说罢,待众人惊愕之际,冷冷的刀又杀将过来。   在“醉翁楼”内刀锋冷的第一番话,便是要得到一个答案,他要清楚深藏不露的小白真正实力。   身为一流杀手,是必须知已知彼,何况是已超越一流杀手地位的刀锋冷。   有了清晰答案,刀锋冷的刀便更冷,冰霜扑面的杀意直斩而下,又谁能抵挡。   伍穷,他与他的败刀,挺前接战,凛然无惧,不是抵挡,是拼杀,抢攻拼杀。   嘴里再没有脏话,全神贯注的以“六绝刀法”杀攻刀锋冷。   小白一手拉扶着大太子,一手便乘时策马奔逃,十两也已扶了假太子上马,二人一骑,跟在后头,两骑火速奔驰。   五十个强顽的侍卫挡了只是一瞬的刹那,便一个不留的死得干干净净。   伍穷六绝,可以挡多久?   这答案也很快便来了,两坐骑仍未跑离长街。满身是血,却没有一丝刀伤的刀锋冷,已提气从后急赶而来。   脑际间立时闪现出可怕的情境,伍穷完了!他已被刀锋冷所杀。   坐骑上都乘着两个人,实在难以飞快而去,刀锋冷虽不大可能赶上来,但小白等就算回到了大太子府又如何,谁能挡得住刀锋冷?   五太子名昌世难怪从不露出争夺皇位声色,只要刀锋冷来了,从大太子一直杀下去,最后只余自己一人,皇位不由他来继承,又会谁当圣上?   小白突闻身后一声叱叫,本跟在后的马儿忽地抢上过了自己,但马背上却只余下假太子一人。   十两呢?   她跃下了马,拔出佩剑,挡在长街中央,十两要挡住刀锋冷。   只要挡得住一阵子,小白便可与大太子。假太子逃离刀锋冷视线。   只要刀锋冷不清楚小白们的去向,他先要到偌大的大太子府找上半天,跟着还要去小白与伍穷的家,最后,是“剑皇宫”,那绝对要找上十天半月,一切便好办了。   小白实在不能忍受把孤苦无依的十两留在长街上,任由她往送死。   但难道策马回头,一同送死吗?况且,可能现下十两已倒死在长街之上,回头不回头,也改变不了甚么。   泪,在小白眼眶一再飞溅,沾湿了衣襟,他的心好痛,好痛,原来在繁华“剑京城”背后,快乐只是表面,伤痛悲哀来得好快好快,更且缸种哀痛,会永不磨灭,令人痛楚一生。   好可惜,十两觉得实在十分可惜,她凛然挺刀挡截刀锋冷,是人生中最光辉的一刹那,那这美妙一刻,小白却不在身旁,也没看见,实在好可惜。   十两决战刀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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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要活命、报仇、保住大太子。   小白脑海从未有过的仇恨感觉,猛然燃烧起来,伍穷、十两,这两位生死与共的红颜、知己,谁夺去他俩性命,谁便要付上昂贵代价。   强忍哀伤、拭掉泪痕,一手执缰、一手扶拥着已奄奄一息的大太子,小白源源不绝的内力勉强隐往其心脉。   两坐骑不能回大太子府,小白们府第也非躲藏之地。在“刻剑亭”前,勒马左转,疾往“赤虫村”,对了,那里还有破败不堪的旧居,从来只有假太子与大太子知悉,是很好的暂以藏身之所。   天色昏黑,泥路上没碰上一人,很快便抵那熟悉的破败茅舍。   但怎么内里会有亮光?   小白轻轻推门客看。一个灰暗暗的人影,坐着垂下头儿。不停的好辛劳地仰首低首吃台上的饭菜,天啊,是失去十指的小黑。   “小黑,快来帮忙。”小白发现,原来小黑背着自己与伍穷,已暗暗搬离他们三人的府第,独个儿回来孤寂生活。   一个失败的人,已失去住在大太子供给的府第资格,自卑可怜的小黑,正好适合口归“赤虫村”,这里的家才“合乎身份。”   小白与假太子合力搀扶已昏倒的大太子人屋,一轮手忙脚乱的包札那道从头到脚底的深刻刀伤,头颅直斩破骨而下,刀痕凄厉得恐怖可怕。   小黑蹑手蹑足的在屋内行前行后,茫然失措一阵子后,便走过去递上清水布块,为大太子清洗伤口。   很好,待大太子清醒后,得悉小黑护驾有功,他便再大有前途,好啊。   失去了十两、伍穷,孤寂的小白,在“剑京城”内的知己,就只余下眼前的小黑。假太子,他真的好想小黑前途似锦,有着美满快乐的未来。   假太子从出事至今,也许事情来得太突然、太震撼,完全不能接受。一向嘻哈爱闹事的他,整夜没说过一言半句,他的心在狂跳,如万马奔腾,他的心必定乱得一塌糊涂。”   小白也不打话,兀自闭目调息,双掌抵住大太子背后,真气内力如泉涌进其五脏六腑、奇经百脉。   内劲真气得自盗圣真传,纯阳至刚,揉合阴阳,大太子名太祖命不该绝,吐出一口坏血后,便苏醒过来。虽脸如纸白,但总算在地府转了一圈,阎皇拒而不纳,回归阳间。   小白把体内大半真气输了给大太子,救活了对方,四肢百骸尽都脱力,要是当下便有敌人来犯,便毫无反抗之力。立时盘膝打坐,尽量点滴阿力再储培元。   大太子活过来后,对着小黑报以浅笑,很是感激的表情。现下正是危急之秋,用人之际,不要说是断去十指,只要能护在大太子身旁,都必然重重有赏。   小黑小心奕奕的把污物弄好,拿出屋外丢弃之余、便顺道出外找一些相熟人家,借些药用之类东西,以便再为大太子弄好伤口。   毕竟,创伤实在太重。   假太子望着大太子呆呆的,心头抖动不已,见皇兄再活过来,实在按捺不住心头悲喜,倒头在大太子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大太子与假太子本就是切肉不离皮的亲生兄弟,手足地位虽差距天地,但此刻患难激荡心弦,假太子又那里能忍得住不嚎陶痛哭。   一会后,小白己回复三分真元力气,倒也舒畅了一点。   小黑去了好一阵子才回来,左手一大堆药品,右手也是一包,逸自递给小白。   小白正在惦念十两、伍穷生死,犹未清醒,那包药已递至胸前,跟着。一道锋冷寒意直人心坎,低头察看,小白胸前尽是鲜血,惊惶中连忙点穴截住伤势。   暗藏利刃于袋于内的小黑,目露凶光,杀意暴现,他的一双手,已沾满曾生死与共、患难相扶持挚友小白的鲜血。   “小黑……你出卖我们!”悲苦的愤怒忿恨,是小白人生第一次感受,怒火在燃,血在烧,他初尝被挚友出卖的苦痛滋味。   千般感受,万种滋味在心头,真的痛不欲生!   跟着大门被重掌轰入飞脱爆散。走进来的,不是刀锋冷,是二太子摩下的血公子。   血公子冷眼察看形势,屋内只余伤重的小白,毫无还击之力的假太子,还有那个已余残命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大太子名太祖。   小白在刹那间明白了许多许多,小黑曾向家丁打探太伙儿与大太子详细情况,一切都尽力了解,这家伙原来早已暗里投向了二太子处,当了出卖朋友的卧底。   小黑,彻底失败后的小黑,已变成一头狗,一头在二太子跟前摇尾乞怜没良心的黑心狗,一头无指更无耻的走狗!   血公子不会让小白再有回气喘息机会,大喝一声,便攻向小白。小白拔出插在胸膛上的利刃,欲迎上血肉模糊的掌,奈何内力只剩三成,利刃甫触及指掌,便给轰飞掉。   一口鲜血从小白口中狂吐,一再受创,更伤的,是那轰在背项上,是小黑的无指肉拳,小黑已下了决心杀掉朋友,卖友求荣。   悲痛激起小白的顽强斗志,他带着凶猛的狂怒,直扑向血公子,头下脚上,打出笑三少的成名绝学之一“天下无敌”。   这口气不可能支持多久,尽全力先杀血公子。   小白的招式更比三少完美,他以天赋资质把运气、招式都加以改良,一招既出,延绵不绝的腿劲尽蹴扫敌人身上各大要穴,每一技都绝对致命。   血公子未想过小白竟是笑三少之后,招式绝妙,虽只余三成功力,但着着夺命,只能在失神中勉强迎挡一半攻势,其他的全轰在身上,鲜血从各大要穴喷射而出,已伤重跪在地上。   小白一招使完,全身已脱力,浮浮难支的他,仍依靠坚毅意志支撑,再冲上前击杀血公子。   拳重轰落血公子面庞,血公子也还以重掌,又是轰中小白己遭刀伤的伤口,一人一拳,先快后慢的轰过你死我活。   手臂早已麻木乏力,只恁仅余意志力依样出拳,血公子终于先倒了下来。   软弱无力的小白面前,站着一个出卖自己,要反过来割下自己首级卖友求荣的小黑。   小白他好想用自己的一双手重重教训这无耻之徒,可是,他真的再也不能抬起手来,甚至是一根子头也不能动弹了。   “皇弟,快上。快上,挺……刀杀……掉这……小子,护驾……啊……·护……驾……!”茅舍里只余下惊慌失措,完全崩溃的大太子在失声无力地叫唤。   “皇兄,有一些时候,你真的好讨厌!”假太子挺着利刃,突斩向大太子颈项,鲜血喷溅在假太子脸上,头颅被狠狠的斩割掉,带着惶然的瞪大眼目大太子名太祖头颅,便被假太子左手执发伸向前,举了起来。   “小黑,拿去吧,你斩下了大太子这头颅,已足够二太子给你高官厚禄,一世富贵的重酬回报。”假太子冷冷的把头颅交在小黑手里。   双目疯光暴射的小黑,心头兴奋莫名,立时疯癫的仰天昂首狂叫。   “我小黑杀了大太子!是我小黑杀了大太子!哈……!哈……!”令人恶心的狂叫声随小黑奔出屋外而渐渐远离。   小白呆呆望着眼前假太子,绝对不能相信昔才亲眼看见的可怖情景。   “他……已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假太子。”小白好肯定好肯定,眼前人并不是那个好色胆小如鼠的假太子。   “小白,从今以后,我便能继承皇兄,成为五位争夺帝位继承大统的太子之一。头上没有了皇兄,本皇便是堂堂正正的六太子名太宗,世上再没有假太子了!”   一道凌厉精光自名太宗眼目暴射,小白终于明白了一切,上了轰轰烈烈的一课。   “我借全情投入玩乐迷色之心,完全掩盖了失去继承帝位机会的悲痛,十六年来,长埋心底的愁苦凄惨,今天终于抑郁尽吐,可以在‘剑京城’昂首阔步,苍天啊,我终于等到了你开眼的一天!”每一字一句,都铿锵的轰入小白心坎,永不磨灭。   “小白,我俩摧手并肩,夺‘六才考战’胜利,你助朕登基为帝,共同开创翻天覆地惊世大业,再灭三国四族,一统天下!”名太宗一派睥倪天下,唯我独尊的皇者豪气,凛然暴现,仿佛只手遮天,万民皆在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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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长街不卖友     十八年前,名剑以武立国,建都于——剑京城,城内合共百万民众,在此偏处一方的孤城,欠缺大道往来各国,水路更是不便,然而今天的他,已成为神、武、法。皇,异、海、狂。农四国四族中,交通往来进出最频繁、级击肩摩,商旅活动首屈一指之地。   剑京城内,有江湖上最金碧辉煌的酒楼“天香阁”,最艳色倾国的烟花地“酒林欲池”,最辉煌典丽的丝绸巨铺“千丈锦绣”,异货琳琅满目的“琳琅馆”,天下第一圣人教所“圣贤书院”。   还有三十八茶坊、九十二酒肆、二百粮杂铺,单是同号“十八般”兵器铺便有五十,小卖贩子更多不胜数。   这些从江猢上四方八面,经十八年云集而来的商贩,不约而同的在“剑京城”建立了心血事业   每一位老板、商贾、小二,都恭恭敬敬,待客有礼,笑容可鞠,童叟无欺。任何一间铺店,都经营得异常精彩。手段玲珑,门庭若市,财源滚滚来。   天下之大,为何偏偏最懂营商者都云集于此、答案是“长街”,拥有逾千名头响透江湖、南北西东宝号的“长街”,赋税极微,管治整洁,最重要的,是“长街”内每一人都极之团结,上下一心,搞好气氛,因而命铸啸侣。   因此,谁到过“长街”,都依依不舍,流涟忘返。“长街”是璀璨的人间仙境。   这夜,仙境有血。   一男一女的血,男的叫伍穷,女的名曰十两,伍穷十两、血溅当场。   英姿飒飒,提刀做然立于长街上的少女十两。手上拿着的剑,是主人小白交她保管,用来“保护”他的一把极之平凡铁剑。剑,正好大派用场,因为小白在逃,他护着当今“武国”的大太子、六太子奔逃路上。   十两与手中的剑,要挡住能一刀杀掉五十侍卫的刀锋冷,“杀手楼”中最出色的无敌杀神,能令横刀重出江湖的刀中皇者。   十两在笑,心在笑,嘴角巧巧善眷的笑容,天真纯情中带着满足神态。   能在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上,碰上小白,为奴为婢,最后为他而殁,十两啊十两,此生无憾矣。   刀锋冷疾冲追杀目标,却被人挡住了。去路受阻,对杀手来说,这个很简单,只要手起刀落,挡路者只会余下如雨打的血水。   十丈提刀,三步疾劈,一刀两断!   三势一式,开天劈地,对刀锋冷来说,生平最少曾用同一招式把二百人斩成四百份、滚瓜烂熟,毫无暇疵。   刀提起,人已死了七成,劈势已下,生机再无望。一刀,却在十两鼻尖额前半分猝然顿住。   十两没有被劈为两边各五丙的两断,刀锋冷的位血刀也是平生首次杀不了人。   渊亭岳寺。静若止水。为什么?因为刀锋冷曾向天发誓。   杀了七百三十二个女流之辈、一百四十六孩童抱婴后,便退出了“杀手楼”,找寻幸福快乐去了。   花了不少爱心、时间,他建立了一个幸福家庭,妻子贤娘、稚女青儿、抱婴长男仍未赐名。一切一切,一夜间化为乌有,妻女惨被自己曾杀害的仇家,用尽最狠辣手段夺去性命,尚在襁褓中男婴渺无踪影。   从那一天起,刀锋冷再拿起他那已埋葬的泣血刀,继续杀人。比从前杀得更狠更绝,更创出刀意合一的四式刀法,“家破人亡’”“面目全非”、“骨肉分离”、“血海深仇。”   但跟从前唯一分别,是他向天发下毒誓,此生不会再杀第七百三+个女流之辈,也不会令第一百四十六个孩童抱婴成刀下亡魂。   十两没有死,因为她绝对是女流之辈。没有死去的十两当然拼命挡住刀锋冷的去路,她不明白为何这大魔头不斩杀自己,但心里只要明白必须挡住他便行。   不能杀,但可以伤。刀锋冷一掌把十两轰得五脏六腑倒翻吐血。障碍倒下,再追,但却又动弹不得。   十两拼尽死命,双手紧紧箍拥着刀锋冷的右足,死命不放。一个视死如归的人,力量倒不能小觑。   右爪注满了劲,紧紧扣住十两头顶,刀锋冷只稍稍吐力,十两的头颅便要碎散爆血。   “我已饶了你一次。”骁悍威猛的慑人气势,寒风刺骨。   “小白少爷,来生再见啊!”说得悲切,情恳志坚,仿佛如妻子被残杀前的哀嚎,刀锋冷顿然冷了下来。   “算了,不能杀你,便只好割下你双臂来作个抵偿。”刀锋冷话语刚落,扬刀便斩向十两的右肩。   “当!”是一声金器碰撞的声音,泣血刀斩不下去。因为他又来了,他的名字是败刀。   还有他的主人,拖着比当日血公子不逞多让的血肉模糊身躯,从后赶至。   伍穷犹未死,他的身上少说也已被刀锋冷斩劈了一百刀,没有死简直是奇迹,没有倒下来,更支撑着身子追赶来到,完全不可思议。   全身不停淌着鲜血的伍穷,飞扑而上,挡在十两身前,目露凌厉杀意,他不会让刀锋冷伤害任何人也钦佩的十两。   伍穷的血手掌紧握着十两玉掌,二人眼神同样坚决,不言而喻:“你,刀锋冷,别妄想闯过去追杀!”   “大太子已尘飞影远,再也追踪不了,你俩已成功阻截,但如蛾赴火,成功的代价将会大得令两位难以想像。”杀手的说话是绝对斩钉切铁。   “十两,你先走。”伍穷已决定,血债代价由他个人肩担。   “伍穷少爷,我俩紧握的手,是代表着并肩作战,一股赤热的挚情暖流维系着彼此信任。请清楚明白,这股暖流情义,是我俩唯一。胜过眼前冷酷杀手的最强武器。”十两的手,握得伍穷血手更紧更暖,毫无保留的患难相扶持,至死不渝。   “不错,这道暖流,只有充满热血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在濒死边缘,伍穷好享受那种从未有过,情与义透彻心肺,热暖心窝的感受。   伍穷、十两,都宁原丢弃活命,绝不离弃朋友。   “只有你俩清楚明白,小白带了大太子往那里逃,若得不到满意答案,首先失去的,是伍穷一双眼。”杀意直透射向伍穷双目,仿佛那对坚毅倔强的眼睛,已属他所有。   “出卖一双眼,总比出卖朋友畅快。”伍穷是不惯等待的人,他已口享了六分力量、八分杀气,十足斗志,所以他立即以刀开路,开出“天有绝人之路”!   无恃刀光笼罩,寒光陡闪,疾劈得长街沙石纷飞,刀劲混和沙石卷如巨浪,排山倒海轰向刀锋冷,伍穷刀招竟不比从前逊色。   刀锋冷挥出比伍穷强十倍的刀劲,把“天有绝人之路”顿然轰溃,更直破路斩向伍穷。   没半点慌惶,提刀。   “来吧,丢你妈的臭狗米田共喂养九大代单传烂笨七屎虫!”以刀硬拼刀,发狂的已将生死置诸道外。   双刀砍拼,劲力凌厉十倍的位血,锐烈刀风吞噬败刀,但奇怪的是败刀没有崩散、折断,只是急弯压后,崩溃刀势扭曲反杀向用刀者,刀尖恰好掠斩伍穷一双厉目。   早说过,先夺双目。   停!在伍穷双目不足半分前,弯了的败刀停住,是为了一只手,一只原握住伍穷血手掌,属于十两的玉掌,紧握住锋利刀刃。   血,在柔软滑嫩的五指间津津而下。   “多谢!”是伍穷半生最真切的一声,不错,两人唯一胜过比冷血更冷的刀锋冷,是纯真无悔的情与义。   刀可杀人,弯了的刀当然也可杀人,何况杀入者,是伍穷。   霍然回身带上一百刀伤再扑杀,身形东倏西忽,蓄热横掠翻滚卧斩下路。   刀锋冷的忿怒已不能再压抑下去,他想到了一句很合适的说话:“不见棺材不流泪!”   位血如哀哭厉鬼乘风劈下劲透刀身,十两急提刀挡在伍穷顶头上,剑破碎,牙龈冒出已满溢口腔鲜血,骇然轰飞。   骤尔收招,又遇上那讨厌的弯刀,弯了的刀,刀身再给劈得变形扭曲,刀势连绵,压轰在伍穷头顶。   一百道刀伤、一百零七道血箭!   全身原有伤痕溅射出血箭,还有七孔,眼、耳、口、鼻七孔也“吐血”,血又深又凄厉,刻记着比剖心更烈的痛。   脸容上添上七道赭红血痕,是十两所见最虚弱的伍穷。   刀已扭曲变形,但犹如他主人无异,仍努力支撑抵御,永不言败,绝不放弃,厮拼到底。   “黔驴之技,当下只要一只指头便可要你倒下!”刀锋冷给予敌人最后忠告。   伍穷慢慢抬起有十二道刀伤的颈项,血眼迷糊,但仍极忿怒道:“你这绝种败家富贵狗狼养吃粪喝尿当奶吸大成蠢材的麻疯烂肉烂遍全身流脓臭婊子,听着别锗漏,用你十根臭指头,加上十只生癣的脚趾,也不可能把我打倒!”   扭曲得全变形的刀仍有二分像刀,既是刀,伍穷便继续劈斩刀锋冷。   一拳,五指紧握,破碎虚空,裂涛惊雷的一拳,把勇悍顽强的人也轰得仰天溃败,胸口血气翻澜,几欲晕死,败刀终于飞掉甩开。   刀锋冷满意地走向十两,正要逼她说出小白所在,藏了大太子在那里。   只走了三步,身前地下,一个长长人影出现,是灯光映照下的人在身后,那讨厌的家伙——伍穷。   “臭母猪呕饭……丢你的不……说了,杀你老母娘娘便是!”伍穷只余下掌刀,横劈反击,纵前只攻不守,他妈的在玩命。   刀锋冷一脚蹴踢飞开伍穷,身体已气若游丝,又如何抵挡!   “轰!”是堕地。体躯硬生生挞下,全无知觉的受伤者才撞击得如此重响。伍穷仍想按地撑起身子,咬牙,切齿。   “砰!”倒地不起的一声,结束了顽强斗志,但伍穷仍死命努力地爬,向着刀锋冷爬去。   十两被刀锋冷的阴寒杀意眼神慑住,但已下定决心,挡不了眼前大敌,便趁早割断咽喉,保证一定不会漏出半句口风,害了小自。   视死如归的眼神,刀锋冷杀人时,见过不少。如何对付,很简单,逼她手忙脚乱也好,求仁得仁也好,快一点刀割颈,那十两便不算是被自己亲手所杀。   那顽强得令人巴不得把他凌迟的伍穷犹未死,未死的人,刀锋冷有十足信心破碎他保守秘密的坚持。   相距只余两步,十两已挺剑,剑意寒,血赤热,死无怨。   十两便是十两,货真价实,求死那便死吧!   剑破喉的一俐那,哇!竟是一声孩童的呼喊声。继而是哇!哇!哗!呱!丫!呀!十声孩童的呱叫。要命的,是最小最可爱最似小猪猪的那个,以软如羊脂的十指紧扣着十两挺剑手臂。   “好剑法啊,女侠好剑法!”跟着是围着十两响起的杂乱拍掌声。   “我认得啊,是了,一定没错。”   “很像哩,好帅啊!”   “我的心儿跳得很哩,竟然碰上了,今天晚上定然睡不着。”   “看啊,他有胡子的,我早说过有胡子的才是大英雄。”   “他会留下一些胡子给我们留念吧。”   “当然,这个当然!”   “谢天谢地,幸好借到一枝毛笔,来吧,来吧!”   一共十位年岁不一的小孩,他们对十两的兴趣是有,但却不大。大夥儿的目标,是刀锋冷。   “咱们便是‘长街刀锋冷刀迷会’十大护法!”说得整整齐齐,要命的,是还有十二分合拍有节奏的手势与身法。   “刀锋冷,必胜!刀锋冷,必胜!咱们都爱刀锋冷,拥护刀锋冷,痛爱刀锋冷,支持刀锋冷,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好啊!”十位趣致小孩拥着刀锋冷,紧缠不舍这个大偶像,有些更努力爬上刀锋冷头上,扯着他的血发借力,也有些拉得刀锋冷裤头也松了。   搞什么鬼?   “有请咱们偶像为刀迷会的成立献上签名,大家有份,永不落空。”立时起哄一同鼓掌。   团团转的麻烦小孩,总不能一刀一个解决,又或用力甩开他们吧,这些全是拜自己为偶像的小拥亘,刀锋冷立时手忙脚乱,心儿也狂跳,脸红耳赤,不知如何应付。   十两正欲自刎,但她还是希望保存生命,只要良机犹在。   在大偶像被飞扑而来的孩子弄得团团转之际,十两勉力掺扶伍穷起来,一步一步的远离长街,拐入就近的长街小巷。   小巷也是长街一部份,但位置较隐蔽,没有大酒楼、大茶馆,不大吸引游人,然而对逃难的人来说,这里四通八达,是好地方。   以十两纤巧细小身形,抬着膀阔魁梧的伍穷,委实太沉重。   “走吧,十两,求求你,掉下我吧,否则,谁也不可能活命。”伍穷已力气无多,只好一口气把想说的说得一清二楚。   十两没回话,又再把手掌握紧伍穷血手,以温暖友谊传达她心意:“生死与共,谁都不丢弃谁。”   伍穷感动得热泪盈眶,已奄奄一息,气若游丝,死何足惧,十两啊,你放弃我,救活自己吧!   十两握着伍穷的手,愈来愈紧,她厉言疾色道:“要是你倒了下来。便把十两挽救心血白费,伍穷少爷,别对我不起,别带着这没法弥补的遗憾而殁!”   已开始因失去大量的血而渐渐昏死的伍穷,被一番说话激发得又再燃起斗志,伍穷用了个好笨的方法来激起狠劲儿,再举步逃离。他用力咬破舌头,以强烈痛楚令半昏迷的脑子惊醒。   步伐好沉重,二人只能倚着一些已关铺的木门闸移步前行。   一个竹箩突从后向二人盖下。   刀锋冷撕下了身体部份衣物以满足十位刀迷,来换取继续追踪、追杀。   小心察看四周,却竟失了二人踪影,猎物不可能离开太远,只要耐心慢慢的找,必定找出头绪来。   在长街一节小巷上,两个小童快乐地蹦蹦跳,手上点算着一些银子。   “那对受了伤的男女那里去了?”刀锋冷冷冷的发问。   “你怎……知……?”两小孩你眼望我眼,立即各自往背向处连跑带走要逃离似的。   试想,当眼前多了金光闪闪的元宝,一对稚孩又如何能够走得动!   “只要引领我往他们处,这锭金子便属你俩。”刀锋冷取出金得发亮的大元宝,两小孩吞了口大口水,小心奕奕的拿了大元宝,放人口中咬一口,又在衣上擦擦,看了良久,蓦地相互咧嘴而笑。   “大哥,是个男的血流披面,女的穿上婢仆素服么?”小孩们正万分期待刀锋冷点头。   “对了!”刀锋冷也笑得满意。   “那对苦命的,给了一些银子,命我俩找脚夫把他们以竹箩盛着,穿上长木条棍,一前一后,当是轿子扛抬向城北去,目的地好像是……山上的什么‘圣王庙’。”两小孩迳自争夺那大元室,也不再理会刀锋冷如疾风追射而去。   长街上的刀锋冷终于离去了,肥肥肿肿的手,揭开长街另一小巷内,把伍穷和十两盖掩藏匿着的竹箩。   伍穷和十两的救命恩人,对着他俩恭恭敬敬堆出熟狗头般笑脸道:“两位请随小人来吧。”   “丢你奶妈娘娘的茅厕倒头王八,竟是你这朱不三厂伍穷开心得又口复粗鄙本色。   “对……,该丢我的什么娘也好,伍爷爷血快流干尽,先人我铺内疗伤吧。”朱不三扶着伍穷,与十两一同躲进了去。   “刀锋冷,必胜!刀锋冷必胜!咱们便是长街刀锋冷刀迷会十大臭屁吹牛皮护法。”刚才在大街上号称是什么刀迷、护法的小孩们.原来便是朱不三,十二小朱其中十朱,余下还有二朱,留下来骗那刀锋冷远去山上的“圣王庙”,一切一切,都是朱不三的惊人妙计。   “朱不三妙计骗刀锋冷,刀锋冷原来是大笨蛋,大笨蛋变了大滚蛋,大英雄是我爹朱不三!朱不三,必胜,朱不三,必胜!”十小孩围着略施小计救回十两、伍穷的朱不三,唠唠叨叨,又叫又跳,十分满足。   那四位朱不三的俏艳妻妾,又是药又是布条棉絮,为二人止血疗伤。伍穷的伤口又深又多,幸而他早已习惯,稍经治理,人虽仍虚弱不能动弹,但也已神智清醒。   “真多谢朱家上下,同心合力救了我俩一命,也不知怎样才能报答大恩。”十两真的感动得很。   “十两女侠,别过奖了。当朱某闻悉‘醉翁楼’夜宴出了岔子,便从铺店忙赶上去看,可惜,晚了。最令人心碎……,是楼上正冲上去的五十兄弟们,都给斩断肢体全死得清光,那刀锋冷好狠辣。”朱不三恨得牙痒痒。“回来后正好碰上两们受创,心生一计,便拉着一群小朱,演出一幕朱家戏弄刀锋冷。”朱不三清楚把始未说个明白。   在百尺丁方的小小杂货铺内,拥挤着朱不三一家十六口,还加上十两、伍穷,他们带着沉重又暗喜的心情静待黎明,只要黎明降临,刀锋冷便要赶赴“剑皇宫”与横刀决战,那伍穷、十两的命便可保下来。   十两变得异常坚毅,爱哭的她没掉下一滴泪水,今夜。她要尽力为小白付出,还要激起伍穷求生意志。   在四位朱大嫂的细心照顾下,伍穷伤势已缓和下来。   朱不三眯着他那蒙猪眼.却透出从来不被察觉,一种洋溢对情义执着的豪情。   这个不三不四的狗贼,为了救助同胞,以全家性命押上,又岂是从前所能料到?   一张破烂的鬼脸。却隐藏着暖透心脾的人情真善,难怪三妻一妾都贴贴服服,这朱不三,竟有令人另眼相看的一天。   一道阴寒气流窜进铺子,大夥儿都混身不大自在,跟着,是一声“轰!”。   用厚木块组成的铺子大闸,一眨眼便粉碎片飞,木屑与沙尘飞射飘扬之余,一道隐约可见的严寒杀意,笔直挡在铺前。   “好可惜,十二个小孩的长相都有相似的地方,否则诡计便能得逞。”刀锋冷的脸容更是冷酷,他绝对讨厌被愚弄。   心意已决,眼神暴射出歹毒的灾难杀性,活口一个不留。   伍穷已毫无战斗力,十两恍如以卵击石,朱家十六口又如何能拒刀锋冷?   谁来决战刀锋冷?   “我,我朱不三来会你刀锋冷!”踏前昂然做立,手已提刀。   “大太子麾下北门列于三百侍卫未座——朱不三,斗胆向刀锋冷刀大爷讨教。”一名一字,意坚声诀。   “你先来送死!”刀锋冷不屑道。“还有妻儿十数,当了亡魂,他们都成了孤苦可怜。   天天以泪洗脸的无辜者。只要你在本座跟前跪下,磕三个响头,交出二人,就免你一死。”   朱不三回望一群妻儿,再凝视伍穷、十两,忽地笑了开来。   “孩子,你们会哭么?”   那个最矮小,排在最末,出口骗刀锋冷的朱不小道:   “咱们都会哭,还哭得死去活来,天天的哭,哭过不停,要是咱们的爹是个出卖朋友、丢弃自尊。卖主求存的无耻小人,咱们都哭得天摇地动、山崩海裂!”   那比朱小小大三个月的朱小小又道:“咱们的爹,是顶天立地汉子,绝不摇尾乞怜!”   朱大大道:“爹,咱们都爱你,为你感到骄傲!”   十二个小孩,四位妻妾,眼神同都坚决肯定,他们将失去依靠,失去爹的抱拥,失去最亲最暖的父爱,但那份情真,无价尊严,又岂能出卖。   朱不三露出无奈表情道:”瞧见了吧,伍穷、十两,既在咱们铺里,便是朱家的好朋友、好客人,敝店卖果子、卖杂粮,可绝不卖良知。卖朋友!”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既错了,屈膝磕首朱某倒也甘原,然而刀兄可不值我拜啊。”朱不三突跪下,向着那已被飞插得破烂不堪的梭刀木板人连磕三大响头。   “横刀大爷,是朱不三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忠好不分,让尊驾任人凌辱,值得长街坊众钦敬的,是你,绝不是那冷血无情、善恶不分的刀——锋——冷!”朱不三把头抬起来,头上已鲜血飞溅。   十二孩儿,四位夫人也突同下跪,向横刀木板人磕头敬拜,齐声道:“咱们认贼子作英雄,实在该死卜   朱不三一手拿来那全盛满铜板的箱,尽倾倒地上,众孩子也抢上前践踏,怒声道:“真该死,该死啊!”   刀锋冷挺刀突架在朱不三颈项上,威胁道:“最后决定,要回性命,还是要自尊,交出伍穷。十两?”   劲力如巨浪涌压,自刀身猛然压下,朱不三那能挺抗,死命不跪下的结果,双膝立时爆碎,但仍不跪,只仆倒地上。   “名太祖有你如此侍卫,倒也不能小觑。”刀锋冷正要踏步上前至伍穷、十两处,一声厉言喝叱之声在背后响起。   “站住!”说话的,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儿.双目无神,声音沙哑,没半点武功道行,竟胆敢呼喝刀锋冷。   “简直是武林败类,‘武国’出了如此人物,怎能奉为英雄,简直是狗熊也不如的垃圾!”老伯含着极怒之情指着刀锋冷痛骂。声色俱厉。怒不可遏。   “咱们都瞎了限,长街上的朋友都陷了眼,返人卖主求存、卖友偷生的走狗,咱们怎会奉他若神明般敬重,还四处贴画像、写颂词。张灯结彩歌颂他,为他出故刀决而祷告、祝贺,咱们都是瞎了眼的长街大蠢材!”   老伯说得愤慨、激昂,在他背后还有握腕切齿、痛心疾首的二、三百长街坊众,不少已掉下泪来。   一把木刀突飞向刀锋冷,手刀闪动,木刀立时片片碎尽,刀,却原来是泣血。   “刀锋冷,要毁去咱们长街坊众为颂赞你而造的泣血木刀、纸刀、铁刀,还多着哩!”   老怕悲愤地撕去手上峋纸位血刀,身后数百人、都忍着泪把所有的木刀、纸刀、铁刀折断,怒意难平,心冷僵死。   刀锋冷做然厉目射向堆满铺前的三百长街坊众,他们不是老板,便是小二,还有很多伤心欲绝的稚童。   孩童们力弱撕不断刀,也扭曲掉地用尽力践踏,更吐上一口浓痰。   “我答应过楼主带回大太子人头,绝对不能放过伍穷、十两。”刀锋冷已拔出泣血,画破死寂的森严寒意邃然拂至。   朱不三坐在地挺着刀挡在伍穷。十两二人身前:“我绝不会让朋友在铺内受伤害!”   老伯是长街长老,是十八年前最早来“剑京城”开铺,建立今日繁荣长街的先锋。忽地哺哺自语,哼出一段记着血汗光辉的曲子来:   “剑京城内有长街,朝气勃勃好气派。   豪门贵客街上排.万头攒动笑开怀。   问君长街何所卖,卖货卖笑卖美酒,   不卖良知不卖友,唯我天下此长街!”   三百余坊众热血齐声颂:“不卖良知不卖友,唯我天下此长街!”   连绵的振声昂首颂读,每一位长街坊众,都高举了他们手上的木棍、铁枝、硬物,他们是“武国”最团结民众,他们要齐心合力去保护长街上的每一人,还有,要保护长街的热血精神。   刀锋冷已到了绝尽境地,只有简单的抉择,杀,杀尽所有维护伍穷,十两的共三百余人,或是放弃。   突提刀割下一片袖子,卷成布条,盖着一双眼,在脑后打结,手中,紧紧的提着刀,杀意已如矢在弦。   “恕刀锋冷不能背叛楼主,不能背叛杀手的重责,挡我者死!”刀锋冷杀人。   杀向仇视他的三百人,杀向阻挡他的所有人,杀!杀!杀!杀!杀!   一刀劈下,死无全尸。   但这一刀却被轰挡震开,震得刀锋冷心也冷了半截,如堕冰窖,杀意被更强更盛的杀气吞噬了。眼前的布条,也被震得片片飞碎。   “小白!”这是十两如疯似癫的狂喜叫喊声。   “伍穷、十两!”这是劫后小白对尊重友谊、真爱的恳切呼唤。   “驴子?!”这是今夜刀锋冷第一声充满颤抖的声音。   “横刀夺爱!”这是三百多长街坊众喜悦叫喊声。   横刀身上的血袍随风飘曳,站在对着朱不三铺子的屋檐上,很疑惑,却没有把内心的疑问发出来。   “昨天长街上的人都不大喜欢老子,今天竟然全都改弦易辙,好生奇怪。”   横刀夺爱,是来会战刀锋冷的泣血,挡去刀锋冷一刀,是要他明白,彼此来是要决战,流血的,不是横刀便是刀锋冷,绝对不是长街上无辜坊众。   横刀离去了,心里多谢小师弟小白,带他来见识这条热血又温馨的长街。   刀锋冷也离去了,他提刀割下一撮血发,示意为首次不能完成楼主的任务而作出残躯代价。   小白、伍穷、十两也离去了,十两在离去前,向那烂脸却重情重义的朱不三回馈点头俏悦笑意。   伍穷也吻遍十二位小朱朱,最后一句:“再见了四位大奶奶嫂子!”这可恶的丢那猩猩屁股揪出来的崩鼻烂口穷龟孙子,嘴已好臭啊!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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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无心冷刀锋     ‘恍如隔世’这四个字,经长街一夜,小白深深的体会其中真义。   一夜间发生了无尽变化,刀锋冷竟成了大敌,挚友小黑背叛了友谊,大太子被六太子割去了头颅,伍穷、十两死里逃生。   失去了大太子庇荫,伍穷惟有寄望于六太子名太宗,但一个终日寄情色乐,一直被朝野、京城上下,视为最没出息的小淫棍,文武百官会对他寄予信任么?   伍穷的眼神透露出真正感受,心在痛,泪在心里流,失去大太子,彷佛从前的奋斗、运气,全部化为乌有,随大水东流逝去!   这夜,伤疲交织,但仍未能回府,小白三人到了大太子府,推开名太宗的厢房门。已贵为这太子府唯一主人的六太子,并没有好好为争夺‘六才考战’而烦恼,更未有计划如何对付刀锋冷快来临的刺杀,因为,他很忙、很忙,大汗淋漓的在挥笔。   桌子上,已给他写断了八枝笔,写得全情投入,下笔如飞。   ‘偷窥宝鉴’?又是这不世大作,搞甚么鬼?难道把它完成了,便可继承皇位?   ‘哈……哈……好了,都修改好了!’终于大功告成,六太子把地上、桌上文稿手卷都小心弄得整整齐齐。   ‘小白,看啊!我终于把十八万字辑成六万余字,尽记下十一篇前无古人的不世杰作,字字珠玑,诱惑处魂蚀骨,香艳处抵死佻皮,人间绝妙,妙字妙句妙文章,尽在此矣。’看来名太宗真的衷心对此作如痴如狂。   ‘可惜……还欠了最后一篇,‘女侠大奶奶洗奶篇’是也。’名太宗望着小白,幸好十两在房外。   ‘这是我唯一没有向十两直言的丑事,忘记她吧,不可能的!’小白怒斥道。   ‘呵呵,世事难料啊,那只好随缘吧!那第十二篇是关系全书成败荣辱,我想天下无难事,终有一天定能守得云开。’名太宗一派坚毅志切,委实无聊更无奈。   ‘六太子,大任当前,你却只顾玩乐,我伍穷看在心里,很是痛苦。咱们当下属、侍卫,为主子拼得死去活来,只希望主子能与天比高,成就大业,当下人奴仆,也就水涨船高,前途似锦。但,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伍穷已按捺不住,把内心抑郁尽诉。   ‘说得好!说得好!我亲手割掉了皇兄头颅,争取到继承皇位的权利,忍受埋藏了十七年屈辱,为甚么却又躲在这里写文章,好可笑,对嘛?’名太宗的眼神变得愈见悲愁。   ‘三天后,是父皇亲领众太子郊游猎试的大日子,那天,父皇在众太子前将下旨作决定。伍穷,要牢牢紧记,从前战死沙场十二皇胸中,有三人是死在父皇剑下,那是父皇讨厌他三人在镇上作战时,没有全力协助其它皇兄、皇弟。’名太宗幽幽道。   ‘要是父皇识破我才是弒杀皇兄的原凶,你道他还会让我继位么?三天后,本皇不是被提升为继任太子,便会被父皇下旨五马分尸,生死只悬一线。’名太宗仰望窗外,恍如已把生死交予苍天。   ‘从前的父皇,谁也不敢在他指掌上偏离半分,但重病三年间,五位太子相互仇杀、敌战,父皇从没有半分阻拦。本皇今番夺位成败,只好看苍天如何安排。’要说的话,名太宗都说完了。   以生命作赌注,要赢取争夺帝位机会,伍穷是一等一的赌徒,他很明白在赌局揭盅前的心惊胆颤、心旌摇晃。   ‘伍穷,只要三天后本皇没死,你助我夺得帝位,我便把一个城邑分封予你,让你也试试称王主宰一切的滋味。’名太宗拍拍伍穷肩膊,为他带来毕生最大的梦想。   伍穷呆在当场,全然不能置信,这诱惑把身上伤痛全都压下去,消失得无影没踪。   ‘若无戏言!’伍穷瞪着发亮的双目。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朕当上了皇帝,伍穷便是‘定天王’,赐封偏北‘剑势江’一带,筑城拥兵,律法各制全由‘定天王’自决。’六太子对笼络为他卖命的,绝对比大太子出色千倍。   ‘定天王,哈……定天王,我伍穷又岂止飞黄腾达!好,伍穷一定把所有阻止太子登基的敌人,都斩下头颅,半个不留。’伍穷目露凶光,哪怕是刀锋冷在眼前,他也有十足信心割下首级献给六太子。   ‘一切,还要待三天后父皇下旨。’名太宗始终放不下忧虑。   ‘圣上阻止六太子登基,那我伍穷便提刀入宫,把圣上的首级献予太子!’咬牙切齿的伍穷,已陷入疯狂。   ‘哈……这夜,先来个痛痛快快的不羁放纵,三天后,咱们便大开杀戒,把他妈的花花天下拿下来。’名太宗大喜若狂。   ‘剑京城’内,长街上一半商铺都关了门,每一位民众都期待这一天,这一件大事——   横刀决战刀锋冷。   每一幢楼房都坐满了人,有些甚至坐在屋顶上,努力争取最佳位置,欣赏天下第一精彩绝伦的刀决。   大家都不能进入‘剑皇宫’观看激烈刀决,但能遥望拼杀的精彩,已相当满足。   伍穷虽有官职在身,仍未获批准入‘剑皇宫’看刀决,惟小白早得名剑特别批准,伍穷方可代替小白,可于城内某些独特的位置欣赏刀决。   伍穷代替了小白,即是说,小白并没有进入‘剑皇宫’观看必定十足精彩的决战。那小白往那里去了?   ‘醉翁楼’在楼上某一处,因为谁都去了看热闹,小白在喝酒,还叫了一碟‘京城无骨鸡’、一碟‘醉蛇干’来下酒当小吃。   小白完全错过了亲睹‘刀决’的机会,放弃了谁都希望得到的亲身经历,他的腿、身体并没有受伤,却就是没有因由地放弃了观战。   十两要陪伴在侧,小白没有往‘剑皇宫’,她只好站在小白身后,偶尔偷吃一点蛇皮干来平复心绪。   没有问过半句为甚么,只是很清楚小白曾对伍穷说:‘我就是太期待看到刀决,所以绝不能往战场去。’   奇怪的答案,更奇怪的小白。   小白一直的不停喝酒,小吃都吃了三十碟,到了午夜,一个气冲冲的伍穷才出现在‘醉翁楼’上层,说了句好简单的开场白。   伍穷:‘完了,小白,刀决终于完了!’   小白在心里数算,合共战斗了共七个时辰,他不禁露出大异奇趣的惊愕表情。   小白:‘来,先醉一大碗美酒。’   伍穷:‘丢你娘的笨七龟孙公子,你竟错过了如此精彩的刀决,真没啥理由。’小白:‘我何来错过,为了期待详细欣赏其中精彩,还特意花了数个时辰来把心情松弛下来,好了,请从头说来吧。’   伍穷:‘辣块妈妈的小白臭虫,你坐在这里听你大爷爷公公老子回忆述说,那便算是看了刀决么?’   小白:‘对得很,分别的是你们用眼来看,而我,则是用心来看。’五年,对带刀闯江湖、一年间名噪天下、名扬四海的高手来说,是苛刻的考验。   为啥要等五年才能挑战横刀?盗圣没有在遗书中解说,直至刀锋冷家破人亡,融会悲痛欲绝惨愁创成刀招,他才有所领悟,盗圣要他从成长中体会刀意境界,否则只会成为夺爱亡魂。   刀决终于来临,泣血插竖立于金漆瓦顶之上,与夺爱对峙,刀柄精光锐烈,他为碰上不世强敌而兴奋。   紫禁之巅,‘太和剑殿’飞檐之上,衣袂飘飞,负手昂立的新一代刀之皇者,名声上早已超越退隐多年大师兄横刀,集刀、剑、掌腿精粹于刀锋的盗圣闭关绝世门徒精英,今天要在百万眼目前挫败横刀,奠定刀之皇者最崇高极位,永垂不朽。   落叶舞飞,在冲天杀气令群鸟敛绝下,更见苍凉。   刀,出鞘。两位刀皇内力贯透屋瓦引刀出鞘,刀皇们仍负手昂立,闭目冥想。   泣血、夺爱径自在半空拼杀,双刀星火交迸,声如巫峡猿啼、子夜鬼哭,极尽惨厉凄切。   不远观战闻声者,无不阴寒抖颤,悲从中来,撩动伤愁,热泪盈眶。   小白:‘夺爱转势奔腾,急劲迅疾,双刀交拼之声调子更强,渐觉回肠荡气。’伍穷:‘猜得半点不错,那阵阵刀声忽高忽低,时如龙吟狮吼、时如厉鬼缠身,相互交转,万化千变。’   小白:‘泣血的悲愁压不下霸绝的夺爱,强势亦盖不了鬼哭,刀器之战,算是平分春色。跟着有血,对嘛?’   伍穷:‘又猜对了,是刀锋冷的血。’   小白:‘是从刀锋冷双耳渗流出来的鲜血,凭声觅影,化影成形,变形融会,突破创招。是老妙手‘盗武’中凭借接战兵器交鸣声,内心同时构结刀招,再补缺提升创新招之独到武学。刀、剑、笑倒未曾习此门艺。’   伍穷:‘双刀之战,夺爱后发吐力,把泣血振飞,泣血回挥破浪刀劲,斩杀横刀。’小白:‘横刀提臂,五指骈伸,力握扣死泣血刀柄。’伍穷:‘果真料事如神,泣血如疯抖颤。’   小白:‘不,那不是抖颤,是‘盗武’!’   伍穷:‘又是‘盗武’?不是说横刀未曾习此门艺么?’小白:‘横刀何等人也,未懂凭声辨招,但握刀以力,刀动招现,便殊途同归,可凭借震动探悉刀招玄妙,破招解招再创更强新招。’刀锋冷急惊抢执夺爱,戾气冲天挥舞,阴风寒气直上九霄,顿然乌云盖顶。人刀卷缠黑云,如天魔降世,怒斩出刚才融招‘盗武’而成的脱胎刀招‘天愁地惨’。   血目仰天,寒光暴绽,谁也难料手执泣血的横刀竟在剎那间变成了恐布凄厉的容颜,顿时鬼风啁啁,悲屈恨意急窜,天际一声轰隆,雷响雨飞。   泣血悲风,凄厉杀着迎向‘天愁地惨’,横刀创意一式‘鬼哭神号’破卷残云。如一场梦魇,斑澜彩芒将一切愁惨一扫而空。   横刀握着夺爱,刀锋冷重夺泣血,不动如山,抱刀归元。   云飘而散,阴风不再,又是只余落叶片片,轻快扬舞。   伍穷:‘那厮横刀动也不动,他的嘴巴倒是唯一动了的地方。’小白:‘横刀说了甚么?’   伍穷:‘我听不懂!’   小白:‘甚么?甚么听不懂?怎可能听不懂啊?’伍穷:‘别急,我听不懂他内里意思罢了,不拔刀、不出招,却在说胡涂话,真他妈的。’横刀:‘我来与阁下一战,目的与你截然不同。’刀锋冷:‘我来,是要把横刀杀败!’   横刀:‘我来,是要刀锋冷把自己杀败。’   小白:‘好得很,那刀锋冷有甚么反应?’   伍穷:‘泣血霎时出鞘,迎风击荡响遍哀嚎悲泣声,刀如暴浪排涌向横刀脸庞,急疾如雷,更渗透悲凉意境,煞是可怖。’   小白:‘横刀向前踏上了多少步?’   伍穷:‘小自你怎知……对,向前踏上了三步。’小白:‘啊!三步,竟放弃拔刀破招,比师父所述的境界,大师兄又再大有进境了。’伍穷:‘横刀跨前三步,泣血也随之,割剐其脸孔。’小白:‘可是这招‘面目全非’,在招式的运畅、起伏、联构上,也都面目全非了。刀锋冷的刀势未能压倒敌人,反被横刀的进前缓了刀势,加上横刀身上的无俦罡气,待泣血切割一刀势成,刀势已老,可举手上夺爱破招。况且此招末段拖泥带水,我早警告过他了。’伍穷:‘不,举的不是夺爱,是五指,横刀以内掌五指夹实了锐利的刃锋。’小白:‘啊,‘面目全非’还有后着,是刀锋冷的掌刀。’伍穷:‘他早已料到刀招难以一举破伤横刀,故随来的掌力,才是‘面目全非’精粹所在,蕴含了毕生功力。’   小白:‘横刀他拔出夺爱,不……来不及了,刀锋冷也早有所料。那……退吧,又是不对,此时身退,徒令后至刀势更盛,更难以抵挡,这……噢,横刀他……竟是全身劈向刀锋冷!’   伍穷:‘横刀犹如一柄最锐猛的霸刀,力斩向刀锋冷,他全身已幻化为刀光气劲,劈得刀锋冷顿然刀招溃不成军,瓦顶也抵受不了,轰然穿破。’小白:‘破得好!’   伍穷:‘但刀锋冷不愧为刀锋冷。’   小白:‘瓦顶破洞,瓦砖破飞,正好配合‘家破人亡’刀招意境,乘势出招,刀含败象,更能发挥刀意。’   伍穷:‘下坠的数百片瓦砖中,全数给他斩回射向横刀。’小白:‘就算是挥刀破尽瓦片,但诸含于瓦片内的刀劲必借刀钻入体躯,数百刀劲割体,正好破了罡气,等待一刀出击。’   伍穷:‘真的所有刀劲都割入了横刀五脏肺腑,刀锋冷蹬地便反身挥出汇聚澎湃真气一刀。’   小白:‘这一刀能把潜钻于横刀体内刀劲引爆,刀劲破体而出,便是完整的一式‘家破人亡’。快说,横刀如何破招。’   伍穷:‘啊,怎么了,你的心眼看不透吗?’   小白:‘龟孙子,我甚么都猜得透,那岂不修为更胜横刀?慢着,你刚才说刀锋冷蹬地便反身挥刀,气势澎湃,真气刚烈?’   伍穷:‘半点没错。’   小白:‘刀势第三节承先继后都能一气呵成?’伍穷:‘绝对如狂龙振翼,一飞冲天,一发雷霆怒动,不可收拾。’小白:‘好家伙,这醉酒大道理刀客还是受了教训便肯改过,我给他提点的‘家破人亡’第三节未够狠辣,都立时补过改错,那刀势该比那天城门前一遇,更强上一倍以上。横刀要破招,可就难上加难了。’   伍穷:‘因此,他没有破招,没有破了‘家破人亡’此刀招。他终于拔出夺爱。’小白:‘对啊,以招破招,那……该挥出他绝学里甚么的一招才最恰当……’小白全全情投进了横刀与刀锋冷刀决的世界里,别人一刀一式决战,他为了以心破招,脑海中同时出现七、八种破敌之法,有不行的败招,也有成功的招式,反覆混杂,费煞思量,千头万绪中要理出曙光,难怪连饮七大碗酒也不自觉。   伍穷:‘此破招是你想象不了的!’   小白:‘这……啊,甚么?横刀竟以‘家破人亡’来破‘家破人亡’!’伍穷与小白同时呆若木鸡,不能言语。伍穷原料小白因内力所限,以已思维猜想破招,怎也不能突破自身局限,猜得横刀以更澎游、更狂怒的同一招式‘家破人亡’来以招破招。   眼前小白,看来比自己猜想、认识的,更高深莫测。   小白呆在当场,当然是被横刀那份刀霸智能所惊惑,他对这位被誉为当世第一刀霸的大师兄当真心悦诚服。   小白:‘横刀把潜钻体内的刀劲,反过来汇集成流,随同一刀招轰斩回刀锋冷,这家伙终有机会也来一尝自己刀招滋味了。’   伍穷:‘还算刀锋冷内力深厚,接了这一刀,只是七孔溢血,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其它的破体刀劲,还是割破不了他的护身罡气。’小白:‘他的心一定很痛。’   伍穷:‘不,他应该五脏六腑都痛得很,简直是死去活来的伤痛。’小白:‘该是横刀出招进攻的时机了。’   伍穷:‘对,横刀立时出招,吓得任何人都不知所措,堂瞠目结舌,发出惊呼。’小白:‘真的么?我倒完全猜想不了横刀的招式,他如何出招?’伍穷:‘横刀对着刀锋冷淡淡说了一句话。’   横刀:‘我俩一起往‘风满龙凤阁’喝喜酒好么?’小白:‘甚么?横刀邀刀锋冷往长街‘风满龙凤阁’喝喜酒?搞甚么鬼?那厮究竟搞甚么鬼?激烈刀决之中,突然邀请大敌同往饮宴喝喜酒,他一定疯了。’很明显,横刀的举动,完全脱离小白的思维,他有种被玩弄的感觉。这种感觉对小白来说实在很痛苦,因为他相信每一个观战者都有相似感受。   彼此感受相同,那便表示大家思维能力不相伯仲,小白用心去观战,刻意借此提升功力,但到此转折点,却又与一般人‘一般见识’、感受相同,小白真的很难接受。   伍穷:‘酒很差劲,浓中不烈,是下品米酒。刀锋冷在‘风满龙凤阁’里坐下喝了一口酒,便拋下这般一句话。’   横刀:‘酒微菜薄,但三十多桌主客宾友,却饮得头头是道,个个醉意淋漓,欢畅莫名。   刀锋冷:‘对,饮下如此差劲的酒,仍能畅快至嘻哈叫乐,天下间难怪当酒楼老板的尽都发财。如此贱酒,偏获钟爱。’   横刀:‘因为它的雅号是‘喜酒’!’   刀锋冷:‘喜酒?’   横刀:‘酒不醉人,人自醉。’   刀锋冷:‘花不迷人,人自迷。’   横刀:‘每一位宾客,都带着愉快满溢的心而来,有了欢愉的心,苦酒落肚也化为美酒。’刀锋冷:‘喜酒并不是喜在酒香,而是饮者自喜。刀招不在乎招式蕴含所有,只在乎用刀者能耐。’   小白:‘招式是死,刀客是活,这便是横刀的‘家破人亡’比刀锋冷同一招式更强的原因。’   伍穷:‘也是横刀要与刀锋冷到‘风满龙凤阁’的原因,要他领悟到刀客与刀法间的更深学问。’   小白:‘那就不用再挥出‘骨肉分离’、‘血海深仇’这两招式了。坐在‘风满龙凤阁’喝喜酒,总比动刀、出招、破招来得舒适。’横刀:‘‘耀武湖’是个刀决的好地方。’   烈酒不烈,喜酒不醇,但杀意烈,杀性醇。   横刀先拔身而去,刀锋冷的凌厉杀性定必把‘风满龙凤阁’夷为平地,万万不能在此刀决。   追,杀性狂燃追杀横刀,两股急风疾劲,穿越长街,直焚向‘耀武湖’。   横刀以‘喜酒’点明刀锋冷,洞悉自我沉醉以提升意境之法,间接解释了他欠缺刀锋冷悲惨经历,却能挥出比他更强更凄厉的‘家破人亡’原委。   刀锋冷虽尽融刀、剑、笑武学精粹于一身,惟招式已纳于自己刀招内,刀意、剑意、掌腿招意,却一直未能发挥深层功力,只凭个人独特武意挥招,难现十全神髓。   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惊醒梦中人,此刻正是如矢在弦,内心盘旋强猛招式,急翻剧动。   万顷湖平似镜,杀气已扑至‘耀武湖’旁一列亭台阁榭。   杀,一道阴森魔气飞掠卷杀横刀,回头迎战,刀锋冷祭刀已化作幻刀魔龙,张牙噬爪,疯血魔性惊天骇地,正是名剑入魔剑法‘魔龙转生’。   魔气无招千变,要破之便要以势压溃魔气。   刀气强劲无俦,霸气劈地开天,横刀夺爱斩魔龙。   两股劲气轰破苍穹,树折亭破瓦塌堤崩,相连各亭间的曲桥震断碎飞。两大刀中皇者跃身踏石半空刀拼再战,直抵湖中央‘九龙天塔’塔顶方止。   围观者都涌至湖边各处,屏息静观这场万年难得一逢之刀决。   提升后的刀锋冷,招式已不再轻易受制于横刀,先前一招,横刀已感受到绝不比名剑逊色的魔气。能掌握入魔之突变狂意,又随时压抑或提升,名剑要三年才能十足稳定要诀,刀锋冷当下便挥洒自如。   ‘叱咤武林无忌惮,还看今朝刀锋冷。’盗圣倒没半句浮夸过了方寸。   刀锋冷:‘我的武学修为已一再突破,正好超越了横刀大师兄,你必败无疑。’横刀:‘师父没看错,你的武学悟性,犹在刀、剑、笑之上,但今天败的一定是你。’刀锋冷:‘横刀一人,能胜过刀、剑、笑三师兄弟合力么?’横刀:‘一定!’   刀锋冷:‘为甚么?’   横刀:‘因为横刀夺爱,横刀手握夺爱,揉合刀、剑、笑的你,却欠缺夺爱!’刀锋冷:‘哈……’   横刀:‘哈……’   笑声响彻云霄,狂傲充斥,九层密檐和塔剎被汹涌劲气震得抖动,瓦片震荡交叠碰擦,一些已裂碎爆飞,坠入湖中,激起水花四溅。   小白:‘刀锋冷要撄倒横刀,要祭出最霸杀的刀招,一举把横刀斩得崩溃。’伍穷:‘刀势如风卷残云,劲力凝聚刀锋,愈聚愈厚,灼热如火球,不断膨胀。’小白:‘刀劲出窍,刀锋冷又一再突破,他的悟性绝不可小觑。’伍穷:‘提升、聚劲、再提升,灼热火球焚燃热浪,把湖边观战者都灼得汗流浃背。蓄势待发,一发不可收拾。’   小白:‘横刀必须当下出刀,否则后果难料。’伍穷:‘对了,横刀夺爱挥出‘杀龙无悔’一式,抢攻。刀锋冷也同时斩出蓄势已久的‘魔龙转生’。两大刀招交拼,顿时爆散焚火,九层塔瓦片全都碎飞火舌,向四周张牙舞爪。’   小白:‘二人两刀合成交拚杀斩,刀身交加互缠互压,劈势直破‘九龙天塔’,谁也没丝毫优势,两道劲力混成一体。’   伍穷:‘塔顶顶层塔剎被破开一道裂口,刀劲直破而下,第二层塔剎、三、四、五……   九,九层塔剎全被破开凄厉刀痕。横刀直射入湖底深处,刀锋冷脚踏瓦片浮站湖面。’小白:‘对了,刀锋冷找对了入魔再提升之关键’血。有凶残鲜血,魔气更盛。有生命便有血,天上没有飞鸟便没有血,水里却是另一个世界。’伍穷:‘‘魔龙转生’把湖水劈开,震杀一批水里鱼儿爆出血水,魔性愈烈,杀意愈浓,血随刀招化成血魔,湖水片刻间尽染赤红。’小白:‘魔刀穿越湖水,直取横刀人头。’   伍穷:‘一道霹雳刀斩穿越湖底,翻腾怒跃,激荡湖水成刀,破尽‘魔龙转生’魔刀。’小白:‘好啊,是‘开天势’,一意三势的‘开天势’’伍穷:‘在湖底挥刀有此无俦震撼,扭转乾坤,这厮横刀真……’小白:‘不,横刀没在湖底挥刀。’   伍穷:‘甚么?我明明亲眼目睹滔天浪刀翻腾跃斩啊!’小自:‘是‘心刀’!’   伍穷:‘心刀?’   小白:‘魔气极盛成招,破解必须凭借横刀霸杀气势化招,心刀发自内心霸意狂念,以意念御刀,是为‘心刀’。借挫刀锋冷魔性刀法之势,横刀也突破再提升,用刀之强,确实凌驾天下。’   伍穷:‘那刀锋冷随之亦杀入湖底,同亦以意念御刀,挥出魔性血浪刀招,决杀横刀之刀浪。恶浪翻风,罡风与阴风同样锐烈,拚出荡心摇魄之声,武功内力修为低微者,均被逼连退十步,方能稳住阵脚。’   横刀与刀锋冷默坐湖底,以意念驱动湖水,化成浪刀,清澈霸刀与血浪魔刀互噬恶斗,心力之战,比挺刀出招更上一层楼,功力更臻武学中的绝诣。   霸气、魔性心刀之战,难分难解。   恶斗逾两个时辰,血红浪刀渐化色淡,劲强不竭,但其势已为霸气所灭。   一声长啸,湖面拔飞两大刀皇,再昂立于‘九龙天塔’塔顶,仰天齐笑,声震寰宇。   刀锋冷:‘我败了!’   横刀:‘魔性血浪刀是你融入名剑心意而成招,始终隔了一重,败未算彻底。’刀锋冷:‘以我自身霸势成招,融入横刀气势,二势狂霸出招,胜算在握啊!’横刀:‘来,咱们去参观一个葬礼!’   喜酒喝过,横刀又领刀锋冷往城西‘八墓庄’的‘生离死别馆’向死人致祭。   横刀:‘数天以来,这里都相当忙碌,干法事的,都不停为‘死胡同’数百死者打斋超渡。’   刀锋冷:‘气氛阴森吓人,一派血泪交织的哀惨。死者们的一些亲朋,为惨死哭得很凄苦,失去了至亲至爱,确是人生最苦最痛。’横刀:‘经历过此等最苦最痛,感受化成意象,刀锋冷便是凭此创出刀意合一的灭门刀法四式,达到了武学另一高峰。’   刀锋冷:‘天下唯有最苦最痛的刀客,才能挥出最痛最苦的刀。但刀锋冷却被最苦最痛蒙蔽了,活像井底之蛙,只见苦痛,不见其它。’小白:‘人生在世,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千种感受,万种层次,只停留在苦痛意境,刀法武学怎能大成?能感受人世间万千情欲爱恨,化为刀意、剑意、拳意,尽融于个人武学意境,增进修为。’   ‘酒不醉人人自醉,全随意动,意由心生,一切招式武学意境,尽在一念中主宰掌握。   心动、意动、便成招。哈……大师兄横刀一杯喜酒、一场丧礼,便要刀锋冷把从前的自己,杀个片甲不留,一败涂地,哈……’   伍穷:‘跟着,刀锋冷再拔刀出鞘,没有泣声,没有愁苦,挥出的是一片皇者气派,有如君临天下,斩向横刀。’   ‘横刀同样挥出皇者刀意刀把,双龙会战,如圣驾天降,御驾亲征。刀势陡变,又化作刀锋冷灭门四式,刀招没有受葬礼悲愁所惑,控调自如,刀锋冷又突破心魔障碍,不再受任何环境、气氛支配。’   ‘刀法再没有停留在一个意境内,剎那间又幻化出如狂笑态,或是兴奋莫名、愤怒穷凶……不一而足。’   ‘泣血的光采当下才彻底显现,夺爱与她交缠战斗了半天,刀锋冷刀法提升了不知多少倍,才愿意收刀回鞘。’   刀锋冷:‘大师兄,恕师弟蒙昧,好想明白你指导突破提升的真正目的。’横刀:‘二师弟很快便驾崩,要是没有出色武者在新皇身旁辅助,‘武国’又如何立于列强之内,与虎为邻。’   刀锋冷:‘我,便是一个适合的辅政武者,大师兄与我决战,助我提升,也就当作献给圣上褛物。’   横刀:‘‘武国’九大武将皆非凡之辈,尤以万骨枯更是深不可测。只是其它人都已尽把武学潜能提升至极限,阁下却固步自封。今后成就,便要看你造化如何了。’伍穷:‘说罢,横刀便离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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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虎毒不食子     历史告诉我们,一国之君从来不是轻松易做的职位。当你登上皇位,某一天可能会有人揭竿起义,每天皆有人把皇帝骂个狗血淋头,杀之而后快。   往宫外出巡随时会遭伏击夺命,最信任的大臣、战将,脑袋里是否日夜计算如何把你碎尸万段。甚至是兄弟手足、皇后叔伯,还有从小服侍身旁的宦官,无一不是可能杀害你的人。   也不知是否因此原由,当上皇帝的大都因残成性,动不动便拉人推出午门斩首,一句话儿听不进耳里,便诛三族、灭九族。   还弄出了甚么炮烙、凌迟等等人世间最狠毒的死刑来。   当上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你会十二分风光。   但若一失足跌了下来,便死得比谁都凄惨,可说是死得不能再死。   国破被灭,又有哪一个朝代能重夺帝位建立旧国?所以当了皇帝,便不能倒下来,不能给任何人推翻,不能死,更重要也更要命的,是继位太子不能是笨蛋、庸才,当然最好是他比自己更聪敏、更具才能。   十八年前,名剑立国当上了皇帝,他本以为成为皇帝已千难万难,此后该轻松点吧。事与愿违,原来坐上皇位后,真正的艰难才开始。   名剑的“万卷经房”内,每一卷记载有关从前帝皇的事迹,他都小心翻阅过好多好多次。得出来的答案,原来很难从往事理出甚么结论,训示,因为当上皇帝的都不可能记下内心感受,其它人记下的,基本上都是废话。   当皇帝,也不可能慢慢的学。除非那太子自小便被选为皇位继承者,从小被呵护培养,但一个早被指定为皇帝的人,又怎可能发奋,他的前半生都尽情纵欲,日后当上皇帝,不是昏君,便必然被推翻宰杀。   皇帝这门学问,真是罕有的难以掌握,别人看他风风光光,倒也不识其中千难万苦。   名剑对皇帝的课题有很深刻的认识,因此从没有将军主帅胆敢犯上作乱:妄想夺位,他死去的十二位儿子,其中三人是他亲自用剑斩下其头颅。   名剑杀得很痛快,毫不伤感。因为从此以后,国家更加安定,更重要的,是余下来仍活着期待继承皇位的太子,都会更加坚强、更加谨慎、更加了解“皇帝之道”。   为了让太子们亲近父皇,名剑从而更洞悉众太子中,谁最适合当上国君,每年春至,便春郊猎试。   今年,春天来得特别早,可能老天爷也察觉,来晚了,名剑生命将已结束,也就不可能再猎试了。   城郊荒东延绵数十里,尽是浓草密林,猎试于此,任何猛兽都可碰上。   吊睛虎、山狼、野兔……多得难以尽录,但名剑这回说了一个字——“鹰”。   四位太子名天命、名中龙、名万寿、名昌世,还有跟在后头的名太宗都举弓射鹰,一时间箭如雨射向半天,在名剑身旁的小白也蔚为奇观。   众太子把猎射而得的大小飞鹰示于名剑眼前,皇帝却摇头不已。   “怎么在云层最顶端的红嘴秃鹰,盘飞良久,却没有一位太子能把它射下!”名剑幽幽道。   五位太子同时仰首厉目注视顶上的一片蔚蓝,当真是父皇眼力非凡,怎么自己都毫无所觉?当下四位太子立时搭箭拉弓,尽极臂力射矢直冲九霄,誓把红嘴秃鹰打下,在父皇前立威。   四矢齐发,全都没入云层,但良久后,也未见有任何雁鸟落下,更枉论甚么红嘴秃鹰。   一直未曾搭箭的六太子名太宗抬头已久,忽地愕然道:“这红嘴秃鹰真狡诈,竟闻得箭矢破空之声,立时盘飞旋开,避开了四位皇兄神箭。”   “六皇儿,你有信心射下它么?”名剑淡淡日。   “本来就是半分信心也没有,但刚才仔细观看,终于了解一点这巨秃鹰的盘飞惯性,看多了一会儿,现下倒有三分信心。加上父皇曾传我‘破惑神弓’与‘高瞻远箭’,一试身手,敢请父皇加以指点。”说罢把手向马后便摸。   连小白也看得有点儿发呆,这六太子不知搞甚么鬼,马后压根儿没有甚么,那来“破惑棉弓”、“高瞻远箭”?   大家都不知名太宗葫芦里卖甚么怪药之余,他抱着空气,活像真的弓箭在手,挺腰疾射上天,同时抬头定晴,表情认真之极。   “呀!这一箭只伤了老鹰左翼,被它及时溜走遁去,臣儿无能,有负父皇神弓神箭之助,请父皇恕罪。”六太子立时下马跪地,向名剑谢罪。   名剑忽尔摇头吟出一首伤心的诗词,不停叹息,良久不能自已。   天天寿,天天见,天天寻不见,   夜夜梦,夜夜眠,夜夜梦难眠,   人人盼,人人愿,人人盼如颇,   飞仙定飞仙,肤浅自肤浅,   苍天是苍天,心酸莫心酸!   “朕十八年来纵横天下,一切人事过目不忘,危难机遇,都运筹帷幄,用人惟才,更从不算错。但漫长岁月,竟偏偏走漏了我最低微、最小的六皇儿名太宗。”   “孤枕独眠,日夜盼望,原来苍天早已为我安排了能破惑迷雾、高瞻远嘱的孩子。人行人路,天定天数,小白,原来朕能教你,却未能训诲自己,多可笑啊!”名剑终于大彻大悟,深明上苍安排一切的大道理。   “父皇、孩儿只是一时意会,稍具天聪,洞悉父皇要选出能破除谣言、迷惑、奸谋的射鹰内里含意,一时之强,又岂算得了甚么。”名太宗慌忙道。   “为君者,千臣磕首,万民跪,悦耳歌颂之声无日无之,称赞美言昏头胀脑,看多少君皇为他蒙蔽而终。若非能拨雾破惑,登基无疑等同走上绝路,国破家亡指日可待。”名剑已尽道出今日猎试目的,他终于发现了,原来上天早已为他安排了聪敏过人的孩儿名太宗,无奈之余,也只好接受。   “六皇儿接旨!”名剑道。   名太宗立即下跪低首,众太子与小白亦立时一同下马,跪下听旨。   “朕封你为第六位有权争取‘六才考战’,与众太子共同竞夺皇位继承,以接大太子名太祖之位。”名剑已肯定了名太宗一直唯一的盼望,六太子不禁眼眶含泪,心情激动不已。   “谢父皇!”名太宗已不能自已,拥抱小白哭如泪人,大喜若狂。   其它四太子本已预料名太宗能夺得争夺帝位机会之权,惟一直视此小淫棍只为低能之辈,从不放在心里。   然而今日猎试,父皇宠爱有嘉,更大赞他具天赋才华,实为明君之才,不禁大感愕然,不得不另眼相看。   猎试目的已达,名剑如往昔无异,与众皇儿及小白到“元阴殿”共享猎来美食。各太子地位与小白有别,故小白只能陪酒,不能享用肉食,以示春郊猎试之猎物,均为各太子或名剑所射。   太子能大醉大嚼,显示豪情盖天,在名剑面前当然尽情饱肚。   为各太子预备的第一道“红烧大肉”,色香诱人,扑鼻浓郁调味香粉直扑上脸,钻入脑子,御厨在烹调技法,往往出人意表,不禁令众太子食指大动。   各人把香肉入口,肉质松软,如入口即溶,那道腥刺的血腥气味,混和了奇异调味香料,却又先腥后甘,在喉头里打滚,甜蜜舒畅,不禁令太子们赞赏不绝,张口大嚼。   名剑向众太子提问道:“此肉来自极特别之物,机灵辛勤,要捕得他当真千难万难,惟是万物也难敌智者,最后也落得被宰杀收场,众皇儿对此肉可有记忆乎?”   今日众太子曾猎下之兽类不下数百,是虎豹或鹿兔,的确很难一语便中,但若不能一语猜中,倒不如作犹豫,免被名剑视为失礼之举,致良久未有人肯回话。   大家在不断犹豫不答之际,只见六太子名太宗仍不停的张口大嚼,倒酒入肚,对名剑提问不作答也不犹豫,彷佛害怕别人抢去肉食似的。   名剑对名太宗冷冷道:“六皇儿看来是有点头绪。”   名太宗把骨头上的肉都吃喝得一乾二净,才向名剑回话道:“父皇预备的‘红烧大肉’,倒也是心思所在,孩儿吃尽方敢回话。在猜想肉类之时,本还有些少犹豫未决,但见香肉在前,我等都受不了诱惑,父皇却一点也没入口,那就对自己的猜想十分肯定。”   “这确是众太子日思夜梦所盼得之肉,今日赐赠,与父皇训诲,都必永记心中,难以忘怀。”名太宗冷冷曰。   “朕却对此肉毫不感兴致!”   “这个当然,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父皇不愿把皇兄名太祖的肉一口一口的吞下肚,臣儿们也该了解。”名太宗说罢,仍一口把余下香汁也一饮而尽。   其它太子得悉下肚“红烧大肉”,竟就是来自已死去的名太祖手脚胸背,全都恶吐大作,恨不得一刀剖肚,把吃掉了的一分一毫都挖出体外。   “自父皇病重传来传位消息,试问众太子中,又有哪一位不想继承大统?大皇兄天生神俊,气派非凡,外表与智谋均得天独厚,以下的太子真恨不得先杀之而后噬肉,以泄其愤,再夺位登基,父皇说得一点不错。”名太宗说得率直,绝不含糊。   “六皇儿,你却最是深谋狠毒,一刀斩下与你有同娘血缘的亲皇兄,为的就是要夺得继承大统的机会。”名剑冷冷道。   原来名剑在检视名太祖之死,察看断头之刃斩伤痕,见颈项切口不齐,绝非小黑此等江湖习武者留下之记印,只有如名太宗这不懂半点武功者才会用刀至此,推断猜想当夜只余小白、小黑、名太宗于茅舍之内,便很轻易猜得名太宗弒兄夺机。   “要成大事,就必须不择手段、心狠毒辣,否则又如何领导万千臣民?”名太宗昂然再道。   “虎毒不食子,六皇儿,你此小虎子,可比父皇此头大老虎更狠更毒得多啊!”名剑双目瞪视名太宗,接道:“‘六才考战’中,五太子取得‘人才’之冠,成立‘杀手楼’,早为权势建了基石,的确深谋远虑。”   “六皇儿,你弒兄食其肉饮其血,狠毒、狼毒更歹毒,那‘毒才’一战,不用再比,也必然是你所夺。”名剑竟以名太宗弒兄为夺魁之断定,实始料所不及,但却又贴切得谁也不能异议。   “其它皇儿,你们三年来朝夕为争斗继承皇位而动武杀战,今日除去大皇儿此心腹大患之余,又能把他拆骨吃肉,总算心愿得偿吧!”名剑说得不徐不疾,谁也摸不透究竟内里还含多少意思。   “为帝皇者,看着孩子如猛兽互相扑杀,内心之苦难以言喻,但登基为帝,着实绝非凡人所能承担。江湖上之弱肉强食,无日无之,为要生存,再拓展疆土,比朕更狠更毒,可能才是上天所需。”名剑暗叹道。   “余下四才,其中之‘谋才’,谁能动智谋邀得朕所心仪、却一直未得其指点相命天意的玄门师圣‘风不惑’到来‘剑皇宫’,便算‘谋才’夺魁。”   小白一直把所有经过都看眼里,唯一的感觉,是帝皇身后的血腥好可怕,为皇为帝,的确是天地间最风光又最苦惨的事。   他也很清楚,名剑已先后试了名太宗两次之多,明显对孩儿弒杀名太祖很是痛心,只要名太宗答不出令他满意的话,就证明绝非帝皇人物,都可能将立刻被名剑所杀。既没作为,杀他而为大太子报仇,为自己雪恨,对社稷无损,杀又何妨。   谁都知道,生命在君皇面前,毫无价值可言。   最后,名剑下了一道密旨,禁绝了所有太子互相仇杀,要得帝位,便必须依随圣旨颁下之‘六才考战’规则,胜者为皇。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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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酒欲梦销魂     离开‘剑皇宫’的路上,小白察见一种从未在六太子名太宗脸上出现过的神采,隐然显露,甚至连他的步履、走路姿态也跟从前起了剧变,埋藏在内心的皇者气质,今天终于破茧而出。   名太宗把性命押上,他终能取胜,继承大太子之位。仰天抬望,感叹苍天终被感动,像他如此独具气度、智能、霸者才情的人,才配坐上龙椅之位。   众太子在上马车前,小白终于碰上那个欠了他一份债、结下一份仇、贾友求存、卖主求荣的小黑。   小黑已不单单是从前的小黑,在他头上,还有二太子御前兵尉的名头,一身十分夺目的锦衣绸缎,衣襟袖子都镶上名贵宝石,身后还有八位彪悍侍卫,不可否认,今日的小黑,身分、地位已不能与往昔同日而语。   已折断的十指,被换上一对以精钢打造而成铁拳爪,双目炯炯有神,体躯更是魁梧,一身虬结起伏肌肉,眼目射出阴鸷厉芒,跟从前卑下的穷小子,活像已脱胎换骨。   小白走至这人生中第一个出卖自己的昔日朋友跟前,心情激荡不已,他最看重的便是友情,这个小黑,却是出卖了彼此友情的可耻小人。   小白冷冷道:“你欠下我一刀的债,总有一天向你讨回。”   “很好,血债血偿,要是小白阁下真的通明江湖上这大道理,又能把握良机,不再犹豫拘泥,这样的敌人有意思得多。”小黑傲然教训,一派强者气度。   “那夜,你没有割下我的头颅,此后你必定后悔莫及。”小白对小黑愈感忿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一切所干,都跟六太子殊途同归。以你的拘泥性子,不滥杀、不积极求胜,头颅虽在,可也没见得有多大作为。”小黑看来全不把小白放在眼里,具拼杀疯狂意志,不顾一切往上爬的人,他才会注意,压根儿不必将小白放在心上。小黑接着狠狠道:“在‘剑京城’内,只有歹毒狡诈的人能不受骗不受伤害,小白,你绝不会只被出卖一次,痛苦还会再来。”   “真的么,但当下我只想你把血债偿还给我,我会全力助六太子夺取帝位,当二太子一无所有,你会变回一头丧家流浪犬,我要你清楚明白何谓报应。出卖朋友,出卖主人的黑心狗,将从已攀高的位子坠下,潦倒一生,永世在心底悔恨当日出卖良知的大错特错。”小白咬牙切齿,恨不得掴向小黑。   “哈……良知,好陌生的东西,终有一天,小白你也会对它鄙视。看来,我的计算一点没错,只有一个伍穷要对付,他一倒下,六太子便不足为患。”小黑暴射杀意。   “好,此后各为其主,从前种种如过眼云烟,你小黑便是我小白的对头,杀之而后快!”小白痛恨小黑不念旧情,更筹划杀害伍穷,断然划清界线关系从此决裂。   小白忽从袖子抽出一柄利刃,怒道:“这柄你用来杀我的刀,我会无时无刻携在身上,总有一天,我会用它把你那已变黑的心挖出来。”   小黑冷冷道:“好极了,好极了,希望你能在下次被朋友出卖前,能及时杀我,再挖掉我小黑的心吧。”说罢,小黑带着傲然冷笑,与几近不可一世的轻浮,上马随二太子名天命而去。   小白从未曾有过如此痛恨一个人的感觉,那种头发上指,目眦尽裂的愤恨,教他巴不得把小黑碎尸万段。   出卖了朋友,内心竟还沾沾自喜,进而继续计划杀害,在小白心中,小黑已是不得不死的阴险小人,简直是天地所不能容。   昔日的大太子府,现已成了六太子府。名太宗在猎试及宫中食肉两会中,已成为众矢之的,在他身旁的小白、伍穷及十两,已再无退路可走。   要是名太宗争位失败,二太子继承大统,当上大官后的小黑,将如何以惨无人道的手段来对付昔日的朋友,已不言而言喻。   虽然伍穷得悉名太宗过了猎试一关,已迈进一步踏上帝皇之路,相对伍穷的“定天王”   美梦,也同时有了寄望。   但伍穷把一切内心兴奋暂都收敛心底,当下,重要的是如何夺取“谋才”,邀得玄门师圣风不惑甘心为六太子效劳。   名太宗细细道:“天下相命,不离师圣。这位风不惑寄居长街已近十载,为人贪财好色,但性子却又难以捉摸,‘剑京城’内所有皇亲权贵,均络绎不绝向他求教请示指点,十年来只闻盛赞,没半句失误,因此,谁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伍穷接道:“他奶奶原来又是好色贪财狗娘养的龟孙,那个岂不易办,咱们送他金银财宝,再加上几个‘怡红春阁’的软肉姐儿,还怕爱鱼儿的大花猫不就范么?”   小白笑道:“要是邀那甚么风不惑上朝面圣评相命之道,是那么轻易简单,圣上又岂会以此为题让众太子争夺‘谋才’?伍穷,看来还是你一人犹在思念‘怡红春阁’的好姑娘吧。”   “这个我可不一概否认,她妈的大奶奶的确是有趣又滑溜,有机缘多摸一摸又何妨。”   伍穷嘻哈道。   “看来对付风不惑必须下点手段,小白,此事便烦你代劳好了。”名太宗首次向小白正式的下令。   “好,小白一定完成使命!”小白当下便盘算要会一会那玄门师圣,看看他是否有三头六臂。   压力,是一种好奇怪的东西,他能驱使人努力向前,是争取成就的必需品。但要是压力超逾了一个人自己所能承受,便会把那人压得死去活来,崩溃,甚至致命。   对小白来说,他从小便未曾受过甚么压力,以其超凡天份,习武及其它学问,均得心应手,教导的人都只有称赞,哪来压力。   但今天就全然不同,如何令玄门师圣风不惑甘心助名太宗,任务来了,压力便一天一天累积,明早,他使要面对不断膨胀的压力,今夜,他好想再到那个地方找她——耶律梦香。   天下间,要找最能顿然减压的地方,“酒林欲池”绝对令你称心满意。   在此,不论任何美态的天姿国色,准都可找到。那些贴服如婢仆的绝色佳人,任你如何轻薄调戏,总绽出莺声欢娱。   要尽情放下烦忧、压力,使得尽情享乐,这方面小白真有他一套,便派来“功夫”更是了得的高手,这批高手中的高手,眼珠色泽不一,有碧绿如翡翠、有微黄如日落、有碧蓝如青天、有青葱如草原,单是灵魂之窗已慑人心弦,怎不让人心猿意马。   当然,这批风尘高手远道而来,又岂只眼目能夺人心魂,她们的挺实双峰才是利器。纤腰紧堪只手圈握,加上丰满挺圆的香臀,合成了比葫芦更有层次的曲线。   小白被十位异族少女在温泉内随节奏摆动,摩擦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一切苦恼立时被拋于九霄云外。   完全被动,又哪有妙极乐趣可言,小白享受了好一会儿,便双手疾探,轻抚美女柔躯,反过来主动出击。   散落在金光秀发内的俏娇笑容,显露了佳人的自信,她们每天在温泉内,以软柔体躯的任何部分撩动容倌春情,又岂会轻易遭他人擦动春意之心。   可是,一群来自异族的颜玉丽质,可不知小白早于十一岁那年便通明人体百穴之特性,更能以指透力打穴,致女儿家快意极乐,即使是贞节佳人,也顿成放荡不羁。   小白十指轻触佳人臀下大腿内侧,轻搓细揉,内力轻吐,不知不觉间,众异族裸女,心性顿然急转,体内一股赤热如火的求偶意欲旺盛燃烧。   还有在双乳峰尖,与下体都传来阵阵麻痒酸意,任是如何蛇腰摆动,总摆不脱那种难耐感受。   汗珠滴下,香气四溢,愈是春情性动,便愈是急欲抚慰。   偏偏在最重要时刻,小白已离开温泉,他躺在池边静静欣赏一幕“春色无边”。   十位异族佳丽已进入茫然虚幻的情欲仙界,在温泉内相互缠绊在一起,作出最是动人的扭动姿态,淫意浪声似脱缰野马尽情放纵,看得小白拍掌大乐。   一时互抚香臀,时而互迎乳峰,春色满溢,确是大开眼界。   别过“软欲温轻”,色香味齐全的“处子献瑞”,又是别具风韵。   小白命百位处子少女同仰天躺地,一块香肉赤躯交织而成的香味肉床便在眼前,好玩的小白在床上淋土十数坛女儿红,便倒上去不停打轰翻身,嘴巴转到哪里,便吃到哪里,饮到哪里。   肉液酒香与处子香气混在一起,处子们已乐得半醉,小白偶以口中醇酒吻入香唇,春意醉、酒也醉,处子们都升华难耐。   小白饱了腹,也没再纠缠下去,因为上回便是败在下一关的“酒杯欲池”内,他要在那里挫败三位仙子。   小白一种从未有过的争雄取胜之心,因为助名太宗夺位而稍稍被挑动,在这刻开始,不自觉地已油然而生的不肯接受失败感觉,正在体内燃起。   连小白自己也难以解说的感觉,绝对是一发不可收拾,这种感觉会带来傲气、自信、霸意。   天下人世间的英雄、枭雄,无不曾有过此种奇怪感受的诞生。不能接受失败,要尽力夺取胜利。   小白也不明白,为何会在今夜来到“酒林欲池”,有必须战败三位仙子的感觉。实然,压力已挑动起小白争战取胜之心,他再也不接受失败,“酒杯欲池”初战之败,今天必须反败为胜。   他,小白,已进入成为英雄、枭雄的第一步,虽然他跟从前所有过来者的感受无异,都不自知,但从今以后,那种闲逸漫无目的、一切都不在乎的昨日少年心态,已渐渐消逝,再也不回头。   小白的人生,已来到了第一个转振点。   有趣的是,这转振点是在“酒林欲池”内,多么香艳。   “我早说过会再来一会三位仙子与及耶律梦香公主,故此今天重来,向各位请教。”小白满有信心,与上回迷糊于梦境中,实有天渊之别。   坐在欲池旁的三位仙子||雪姬、俏语、嫣唇,摆动着皓如白云的玉腿,酒花溅飞弹射,回眸浅笑,抿嘴轻笑道:“公子好色,又来偷香了。”   纱帐后又传来悠扬琴韵,调子陡变,忽似浅笑,忽似低诉,柔靡万端,小白不禁心旌摇动。   雪姬已跃舞于酒池之上,趾足挑拨池酒,洒落酒花伴随雪姬旋舞,婀娜无瑕膧体若隐若现,看者怎不神魂落魄,迷迷惚惚。   小白浸身酒池之内,眼目被雪姬妙舞所迷,耳畔又是柔媚宛转妙音,纵是千年道行高僧,眼皮也不自觉浮浮重重,坠入云雾中。   但一道不败意志破心疾现,小白稍稍定神便不再犹豫,把身子连头侵入池内。   琵琶乐声再也不能侵入迷心,小白已握一半胜算。抬头看去,雪姬的妙姿玉体,又是另一番境象,恰巧如香臀怒放,差点忍不住举头便想吻个欲仙欲死。   小白幸而已不再受琴声迷性,双手在池内挥动劲气,池酒化作万千酒剑,向上射拨云姬薄纱,不消一刻,仙子已一丝不挂,片缕无存的含羞罢舞。   琴音顿止,小白已报当日一败之辱,心头大快,立时上前拥抱赤裸的雪姬疯狂吻遍全身。   唇动轻薄,雪姬全身香肤真的滑不留手,一颗酒珠仍留体躯,也直滑而去,随手轻抚,晶莹通透,香滑得不愿撒手。   帐内的耶律梦香笑道:“恭喜公子,既败我雪姬,除去香衣,今夜她便在公子身旁,与公子同游仙境,醉梦缠绵。”   多少豪门大户掷万金也未能得尝雪姬香躯,她的一身晶莹香滑肌肤,与男儿雄伟体躯相互缠擦,那种芬芳艳绝的极乐感受,疯狂一整夜,也必然未感尽兴。   “可惜今夜本公子兴致未到,无缘一亲香泽,雪姬的春情,只可留待他日有缘再来品尝好了!”说罢,小白便扬长而去。   天下间竟有人能放弃口中天鹅肉,为甚么?不对,究竟为甚么?耶律梦香又再掀开帐帘,追问小白。   为甚么是一句简单的问题,内里却隐藏了深层的含意,公主想知道为甚么你已心乱如麻、欲火焚身,却竟别去?   小白停下了脚步,他浅露一种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带着七分诡秘,谁也猜得出小白是刻意想要耶律梦香踏入圈套。   “为的只是希望从不陪客的耶律梦香公主,邀我到你闺房畅聚一夜。”小白至耶律梦香跟前,深深坠入梦幻色香中。   “公子可知咱们‘舞夷族’有两大绝艺,一是舞,二便是毒,从来未有人敢向‘酒杯欲池’挑战,便因为只要我们用毒,夺得温柔,也必死得无影没踪。”耶律梦香吹出一口香气,小白眼前又哪能再分辨甚么,虚虚幻幻,勉强定住身子便是。   “不入虎穴又焉得虚子?能成为公主裙下风流色鬼,倒地无妨。”小白单刀直入,毫不保留。   “公子既不可能令本公主受伤,我又对你放弃仙子玉人雪姬的无敌温柔疑惑,就让公子香闺作客,倒也新鲜。”耶律公主欣然纳意,玉臂挽着小白臂弯,飞仙去也。   踏步飘浮,如飞雾中,虚幻不定,仙境不清,一阵迷迷惘惘、疑幻似真的幻游仙虚感觉过去,小白只感已坠入烟霞玉虚宫内的云床上,但见媚态艳绝的公主,一手执萧,半裸随舞,翩翩而起。   箫声兀自萦绕耳际,如昆岗凤鸣,深闺怨语,吹到清羽之音,箫音愈拔愈高,时如长风拂林,或若弱雨湿花,万千幻变,妙音清雅流动,直教人头摇晃脑,沉醉而不自觉。   一曲且罢,小白终于梦醒,身旁梦里仙子耶律公主,双颊艳如桃花,肌肤中犹似要渗出水来。   “原来公主果真身位仙境之居,浮云为枕,烟霞为被,今日得见,眼界大开,万幸,万幸。”小白完全幻视四周为仙境之家,虚虚渺渺,只觉浮游太虚,却又艳色相伴,无尽快慰。   “这只因公子已中了我族其中之‘虚无飘渺’乐韵曲毒,脑际幻出之境象九虚一实,作不得准。”那律梦香凝视着这客人,心内倒有点特别感觉。   “原来如此,看来美人儿们不单只骗财一绝,骗得我一双眼目也认不得真,高!高!”   小白努力摆脱幻象,反而驱之不去,愈见喜爱身旁假事假物。   “公子也该看个够了,只是你还未答我,为何已心猿意马,脸红耳赤,却忍心不作雪姬入幕之宾。”公主满脸狐疑,实在想不透其中玄机。   “这个可真简单得很,在下本名笑苍天,行年十八,少年未得艳遇,从未尝过男女合欢之美。今夜能与雪姬姑娘一聚当然是妙不可言。椎人生初夜,总觉必须找个最完美的女神,同来翻云覆雨,方不枉此生。”   “当我遇上了公主,便深深陶醉其中,期盼与我共聚初夜者,是全无瑕疵的耶律公主。   第一回享受人间极乐,当然希望与最完美的公主为伴。珠玉在前,其它仙子,心里就是欲念焚身,望能风流永记,但那必然是初夜之后事了。”   “倒是苍天弄人,教我先睹人世间最美艳不可方物的梦中仙子,心里有了公主,便容不得他人在前,奈何!奈何!”   小白原来仍未沾荤,一直迷上了媚艳绝色的耶律梦香,一心只想与公主共赴巫山,也难怪忍心拒绝了雪姬侍奉。   “那要是本公主拒人于千里,小白岂不成了不阉宦臣,绝子绝孙,永世不懂合欢奇乐。”公主闻之失笑,在幻云床上翻滚大乐,胸脯随之起伏,千媚吐艳,小白一种不自觉的强暴猎艳意兴涌入心头,公主挑逗媚态含蓄却有致,情欲早已握其指掌中。   被弄得全身火热的小白,仍竭力压抑澎湃欲火,只因“舞夷族”用毒乃天下首屈一指,若未获公主首肯便向她侵犯,恐怕只落得比当日“醉翁楼”内三位大胡子全身溃烂、化为血水,更悲惨的下场。   “公子已道明一切,那梦香又再问一句,公子又可否得知何能成为我共枕同眠之宾呢?”耶律梦香纤手巧舞,在疑幻中,小白全身已被解去束缚,公主的掌心透出微暖温馨,更是令人心猿意马,万般受用。   “在下委实未悉公主心底意。”小白虽以推却雪姬之举惹来公主疑惑好奇,但她总该有其独特主意,才让小白成为入幕之宾,单以疑惑因由,便能亲近万金娇躯,未免太小觑公主了。   耶律梦香掌指在小白体躯翩翩舞翻,愈觉细致灵动,春色难耐如潮涌之余,小白脑际闪见灵光,已有所悟。   “原来育于宫帏千金凤体,非但长于音律,更是字画之仙,失敬!失敬!”小白从公主巧手妙舞中,惊觉灵动全是柔写刚绘,便肯定公主在书画上有所成就。   “梦香‘酒杯欲池’偏不立于长街,却在宫中雅地,于庄严中仅见风月烟花,小白倒该从中可猜一、二吧。”公主再向香床之友来个试考。   “啊……原来小白已在不自觉、不自知中伤了公主,可真大胆妄为,罪过之极。”小白忽地大笑起来。   公主轻解罗衣,诱人香躯渐现眼前,看来已满意小白的敏锐天赋。   “想不到圣上为求学得写画之高上技法,便求教于耶律梦香公主,更拜为画母,甘之为徒。公主便借机得圣地立‘酒林欲池’,当真妙绝。”   “小白一时快意,评得圣上书技不值一文,枉废了公主一番心血,可真该死啊。”一语道破,小白竟与公主已纠缠未清,真个哭笑不得。   公主突然脱尽衣纱,把香躯压将向小白,二人卷在霞雾被里,合欢之意,已如矢在弦。   “圣上把与你以心意绘成之‘剑鞘城中秋浴血图’让梦香品评,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便大大不妙。余下十天,书意奔腾萦绕不散,景象幻动,心提意、意动手、手举笔,笔……   却下不了纸,哭了我三天四夜,唉!”公主长长睫毛竟渗出心酸泪珠儿,教小白也为她伤心不已。   “妾身倒未达至以意作画之境界啊!”公主叹声道。   “原来潜心多年苦学画技,就如公子所言,止于工笔。强于巧、拙于技,有心无意,有意无义。真该早折笔枝,焚画烧墨,阿弥陀佛!”公主轻拭泪水,但拥在小白怀抱,却又瞬间转嗔为喜,意态如小鸟依人。   苍天弄人,小白迷醉耶律梦香媚艳绝色,公主又拜倒小白神乎画意之法,两者各有敬服,正是水乳交融,天作之合。   加上耶律梦香乃惊世才女,只因亡国族灭才沦落以一池欲酒立于江湖,但心仪所属,仍是内涵出众、修养才华超越于己的雅仕,得遇小白,又怎不春意大动,愿尽献媚娇,满足爱慕拜服的意中人。   “爱郎以意绘画,今夕且看贱妾以香躯为笔、春情动意,媚娇动君心,我心交合君意,缠绵交织出‘初夜幻梦诗情春光图’。”公主春情催激,只教小白心神已惑,任你瑞士也成淫徒。   “好个‘初夜幻梦诗情春光图’,永留梦中,意境绝妙,妙绝啊!”小白已不能再忍耐,眼前玉人撩动心底积存已久的狂烈欲念,一发强劲,誓把公主竭力摧残。   耶律梦香媚学之绝,就是能催动合欢者之情欲兽性,圣贤在她摆弄下也化作禽兽,愈是压抑得久,便愈更猖疯,不可收拾。   春色如腾云驾雾,一而再翻云覆雨,难得的佳人才子,相互倾慕又同游意境,当真是人间绝曲,难得之合。   小白本已不羁内藏狂性,但在耶律梦香媚招绝处,更升华至万狂之狂,把梦中佳人尽情淫欲,直闯巅峰。   公主淫声狂叫破碎需空,一道压抑已久的春欲狂焰尽情发泄,感觉玉躯已与小白混成一体,难分难离。   疯狂又疯狂,不知时日,不知凡几,筋疲力竭的耶律梦香,倒不能相信,心仪的小白初夜便已令她耗尽每一分力气,连指头也不能再动移半分,香汗肆意身上乱爬。   蓦地,那已油灯枯竭的公子又浅露淫笑,公主不能移动的香躯,又再被掌握,暖意传来,此头疯兽怎么能闯破天困,下凡人间,便是一代媚艳欲海佳人也难耐他兽性,试想一般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又如何能敌?   想思未罢,公主已任由小白控制,撤尽防线,乖乖臣服,享受极乐再来。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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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神相露天机     万籁俱寂,秋风瑟瑟,一位柔如海棠的婢女站在‘剑皇宫’外,她名字是十两,因为主人小白在“收买人命”处,以盗来的十两银子买下了她。   十两很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它是主人小白所赐,还有那个十字,含有十全十美的意思。在十多年岁月生涯中,她从未有过满足、快乐的好日子,今后迈向十全十美,多美好!   十两要当个十全十美的婢仆,便要一丝不苟服侍小白。这夜,她雇了一辆马车,站在‘剑皇宫’外守候,她有种感觉,步出来小白少爷今夜必然筋疲力竭,感觉的来由,是因为十两是十两,是迈向十全十美的婢仆。   出来了,也许眼前的小白,不该用‘筋疲力竭’来形容,因为他四肢百骸虽是浮浮游散,但眼神却透出一道凌厉精光,活像脱胎换骨似的。小白虽已筋疲力竭,却是精神饱满,倒真新奇趣怪。   小白倒在马车上,还把头儿倚在十两肩膊,一副脱力身躯却带满足笑态,十两也不觉失笑。   “少爷很累啊。”十两素手在小白额首五官抚按,让其疲劳尽快消逝。   “十两,奶多大啊?”小白看来意态犹未欲眠,还要十两与他闲聊。   “甫足十六,少爷干么忽地提问啊?”十两顿觉有点疑惑。   “苍天弄人,当真天下人际尽都不同,在‘酒林欲池’内的主子耶律梦香公主,看来也只是十八上下,但她的半生奇遇,可能是同岁少女的千倍万倍啊!”小白幽幽道。   “啊,少爷竟……竟能与那仙子美人一见?”十两简直不能相信,一脸傻楞楞的模样。   小白不禁失笑道:“不是相见,是相拥同枕,共赴巫山。”   十两如雷殛僵立,完全不能置信,天下皇者都难一睹芳容的耶律梦香,竟与小白少爷有过缠绵一夜。   她的内心,暗自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敬服,这么千难万难的芳心,怎可能被小白少爷溶化慑服,相聚畅快一夜。   “好妹子,十六年来,奶又曾否有过情爱经历啊?”小白笑道。   十两轻轻摇首,仍迷惘于小白与耶律梦香的艳事奇迹。   “对啊,买了奶这好妹子以来,可从未问过有关奶的身世啊?正值我精神斗足,来!且细说从头。”小白身躯软倒,但脑子都还灵活畅朗得很。   “少爷要十两说个详尽,十两当真不敢有半句不实,让少爷训勉。”眉心轻锁,一段往昔不快意事又涌现心头。   “偏南处于‘海带族’‘云游四海’中的‘云渺海’内,是家父——长寸断的快乐窝。   咱们长家四代都是捕鱼为生的小户人家,家父早丧双亲,十二岁便独个儿出海捕鱼,与恶浪为友,自给自足,每天都快乐地扬帆出海。”   “快乐到了他二十岁那年便急奔顶峰,一个暴风雨的黑夜,他在屋外笑着与劲风相抗,昂声高歌,唱曲欢声震天,因为刚收帆回家,前些时已于海中战胜汹涌巨浪,他开心得与暴风再战一百回合,狂歌不绝。”   “快乐的他吸引了一个极不快乐的少女,她忧郁苦恼、愁容满脸,与爹形成了强烈对比。”   那少女忽地上前道:“你很快乐!”   爹有点愕然,但也一再点头,他着实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好快乐。   “你可以分一点点快乐给我吗?”那少女说得恳切,如哀似泣,便扑倒爹怀里,不停抽泣,恍如泪人。   为了分享爹的快乐,少女便在爹家中住了下来。   少女身穿锦绣绸缎,衣饰华贵,举手投足尽是轻盈有致,爹是血气方刚少年,怎不被她所迷,孤男寡女,共度了人生最快乐甜美的三天三夜。   快乐到了尽头便骤变苦愁,三天过去,少女便无影没踪,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痕,来时匆匆,去也匆匆。   “云渺海”内最快乐的人便从天上掉下,一坠千里,成了海内最愁苦的人。   愁苦没间断的折磨了爹二百多天,他的回报是个没有名字的初生女婴,十六年后,此女婴才给人买了,赐给一个很令她满足的名字——十两。   “奶爹与从天上降下的娘度了三天极乐,一句话也不留便舍下奶爹,继后只把双方诞下的雏婴,留下让奶爹独个儿抚养,这娘也真狠心。”小白不禁摇头为十两叹息。   “娘在我身上背后,针刺下一首哀词,道尽一切悲欢恨愁,她也绝不好受:   快乐人儿快乐歌,愁苦心头愁苦楚,   快乐分给愁苦我,苦乐望成乐添多,   乐苦交织原是错,苦苦乐乐铸成祸,   苦添苦痛结苦果,苦祸分离恕罪过。”   诉说罢了,十两眼眶含泪,忆起伤痛往事,徒添悲愁。   “不再快乐的爹从此带我流浪天涯,寻找我娘,一丝希望支持着他疲乏的身驱,辗转十六年,终郁郁而终,不能瞑目。”十两远望天边,似乎在寻找亲娘,只想问句为何如此狠心。   “奶娘定是身分特殊的非凡贵人,否则绝不会拋下你父女俩。要是相认会换来杀身之祸,又怎可能愿意重聚。”小白幽幽道。   十两再也没说甚么,她连亲娘脸容都不认得,又如何相认,一切只好永埋心坎。   在长街上,只有一家府馆终年有客人在外轮候,总希望能得进入内,放下银两。来送金赠银者络绎不绝,为的就是希望馆主能赐赠三言两语,馆门前牌匾写着“风不惑”三个大字,正是“五花八门”中玄门风不惑行馆。   小白混在大队客群里,排了大半天,终于进入了府馆大厅,但见四处壁墙,尽是名家手笔真迹字画,或是真玩古物,但全都铺满尘垢,好象从不受主人尊重,只是贱价之物,不足道哉。   大厅也是破破落落,失修已久,如此凌乱航脏府馆,却藏了天下第一玄门师圣,小白也啧啧称奇,大惑诧异。   大厅之后,突传来震耳欲聋骂声,声如洪钟,疾言厉色,更带鄙夷之态。   “你的五官简直不堪入目,不知所谓。耳命门低陷,娶妻终相分,子女不留痕,孤独过一生。眉粗浓又浊,潦倒在困局,偏遇发亦浓,终身定运蹇。眼目白云盖,眼盹痣斑来,一生空等待,五官皆障碍,唉,早日再投胎。”   被评者呆立当场,任由奚落,目瞪身僵,意志顿然崩溃。   一个脸如冠玉更俊朗不凡的五十智者,与人命相,倚倒坐在太师椅上,身体微弯向下,双膝竟就抬高踏放在桌子之上,不可一世之色铺满了脸,左手拿着长管烟枪,随话声又拍打或点向来求教相学之客人身上,说到那儿便点到那儿,害得求教者都十二分尴尬。   此外表、动态极令人讨厌,生得矮小却神俊,便是一代玄门师圣——风不惑是也。   那个被评得一生是祸的客人,头儿低低垂下,哑口无语。   风不惑以笔胡乱记下一列字,扔给客人便急急催他离去。   小白好奇之下,取了那字条察看,原来只是记下了一剂毒药方子,这个风不惑,竟真的教人及早寻死,气得小白难以平复。   “甚么玄门师圣,看来只是欺世盗名之辈。”小白正纳闷得欲转身离去,身后又传来那巨钟重声,十分刺耳。   “公子留步!”风不惑竟离开了坐位,不再悠闲倨傲,径自挡在小白身前,不停打量,愈看愈是着迷。   “奇相!奇相!怎么来了‘剑京城’多年,今天才得见阁下奇相,好,好得很。”风不惑竟不理小白可否,提手便捉其臂,直拉入内堂。   一大群被忽视惯了的客人,便只好继续等待,任由摆弄。其中更有人拿出纸牌,便在地上玩玩,打发时间。   小白被拉拉扯扯带入一间窗明几净、满是古学经卷的“论相厢”内。一列几柜上,整整齐齐的布满文房四宝,书香气溢,相比大厅环境,当真天与地比,惹人猜疑。   “奇相公子,请坐。”当下的风不惑嘴脸都变得诚恳有礼,那副惹人讨厌的表情,剎那间都不知哪里去了。   “风神相当真古怪稀奇,一厅一堂一脏一净,怎么同是论相处,于同一行馆却有云泥之别呢?”小白细看四周环境,清雅脱俗,心下总是不明不白。   风不惑从桌上泡盅香茶,礼敬小白,便举茶细说因由:“相命之道,形神合一,意象出窍。大厅之内,尽是凡命俗相,根本无须向我讨教,就算是下三流相士,也必能拿捏得准,相出不误。”   “反之风某心高气傲,以钻研奇貌怪相为乐,愈是刁难诡奇,愈是心神意到。惟天天看相,又岂能奢求奇相日日临门。心存苛求,心望异禀却面对凡夫俗子,意象定必迷糊,算命看相,实在比不上那些甘心为贫贱客人仔细批算约九流相士。”   “但生计为上,客人又慕名而至,只得先把命相之处弄得一塌糊涂,地形其神配合庸命俗相,我也尽力调整心态流出九流相士之贱格,才能形神合一,意象出窍,算得不偏不误,实在苦不堪言也!”   说来话长,原来一代玄门师圣也有其委屈一面,算命看相成了苦差事,难怪性格也因而被压抑得喜怒无常,当真也算悲哀可怜。   小白对风不惑也渐生一点好感,不禁追问道:“神相拉我进来此‘论相厢’,莫非断定小的有吸引神相之天命相格?”   风不惑定神凝视小白,微微笑道:“额上纷纷紫气侵,色贪合欢已来临。山根黄紫官运亨,口角桃红担大任。”   “单以客倌气色而论,不久前定必遇风流奇缘,想之乐心,对嘛?”风不惑信心十足道。   小白回忆昨夜与耶律梦香缠绵,不禁点头称赞神相料事如神。   “最近更且升官发财,还被委以重任,可喜可贺啊。”神相抱拳恭贺,没半点犹豫。   “这个更准更对,不槐为玄门师圣。”小白立时对眼前高人另眼相看,先前的不悦感觉已消失无形。   “此等只是论气色的雕虫小技,何足道哉,不值一晒!”神相把杯中茶一饮而尽,傲神之态隐然浮现。   小白天生好奇好学之心,对曲、画、诗、琴、棋,各种学问也颇有心得、天赋,惟是命相一环,却从未掌握,求教之切更是显明,急道:“气色之道如何掌握啊?”   “青红黄白黑,四时正气辨可得。   观皮上是色,观气皮里是飘忽。   皮里皮上,便是分辨气、色之别,混淆不清,必有错算。   祥云衬日气色贵,枯燥暗恶脾胃萎,   明暗不分酒色衰,醉睡气浊命当危。   论气色之道,多杂多论,绝不能一概而论,且气色者,一剎那明暗,捕之必须神领,惟凭多论多相,自得其法,便可把握。”风不惑也不再多言,只定睛对小白的五官着迷。   风不惑全神注目,时而惊叹、时而摇首,彷佛已陷入其出窍入神之面相世界,忽又讶然,原来细微观之,又是另有所悟,兴奋道:   “耳莹如玉官运隆,因厚机谋智无穷,   眉清弯秀博学通,尾聚过目人中龙,   晴如点漆贵气涌,尾形上翘豪气重,   年寿黄润更隆丰,准头圆厚定成功,   五官巧配绝出众,建国立业大英雄。”   面相算罢,风不惑沮然倒地坐下,不禁被小白的非凡五官吓得神不守舍。   “老夫毕生从未遇过如此出色之面相,天运配地运,地运合人运,天地人运出人君,人君便是眼前人。且先受小人一拜。”   风不惑竟立时跪地磕首,小白也不知如何是好,便立即也跪下来向对方亦跪亦拜。   “神相所言太夸,未免难以令人信服。”小白对此论调怎能接受,虽敬服神相,但也不敢苟同。   小白再道:“我天生不羁,性好自由,对权位之争、财势之夺从不上心,当个小官已浑身不自在,甚么建国立业大英雄,肯定非我所愿,又怎会全力以赴,位极人群,错矣!错矣!”   “当真如此?”神相也愕然相对,不大入信,立时坠入混乱思绪中。   “千真万确,半句不差,一字不错。”小白像是有种向风不惑请求,要他重新看相似的相邀。   风不惑来回踱步,思想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立刻走至小白身前,把椅子也拉来同坐,翻开小白双掌,凝视掌纹相学深研。   “色欲纹如乱荒草,一生风流终到老,   天印纹身干位到,才学八斗是天数,   纹若千金直上高,少年得志定前途,   朱雀纹生命煎熬,劫煞金纹散乱道,   多成多败莫气傲,人心叵测掌中舞,   险里求生防暗刀,孤掌难鸣拨云雾,   拨开云雾福便到,惊天动地再耀武。”   风不惑看过小白掌相后,更是心头大动,奔血急流,脑里尽是风云色变,一下子看似已苍老不少。   “神相,刚才批示,岂不更天翻地覆,全不合我意?”小白急忙追问。   “江湖四国四族,看来今后定必大乱,人中龙转世而来,翻云覆雨,天意已定,寄语客倌一声,苍天在上,今后敬请福泽杜稷,不该杀且让其偷生,免在波折命途加添烦恼。阴德多积,定必多力。”风不惑看已疲态毕现,心力交瘁,再难接下赠言。   “少侠心性今且未合相道,只因额纹带劫,此劫火速即临,惟劫光晦暗,难言崎岖,看来在少侠八字命中,定有惊天启示,可惜吾已疲乏,只好择日再为少侠解忧。”神相语毕,倒在椅上,已不愿再论甚么。   “小白今日来访,原意是为六太子名太宗……”小白语犹未毕,已遭风不惑挥手所阻,打断来话。   “唉!少侠命高天位,人中龙凤,又何须为他人作嫁衣裳,此等所为,弃之也罢,有求于我,也绝不相助,免得徒然浪废光阴,请回吧。”疲极的风不惑再也不愿谈,小白只好暂时退去。   风不惑的批言,小白虽不敢尽信,但内心已是忐忑不安,心意大乱,他的未来果真将如神相所测,定必乘龙飞天,位极人群,但又多波多折,风流终生么?   沉思复沉思,小白竟就坐在大厅外一角,幻游太虚,默想了半天。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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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福全天阴相     神相批的在远,眼前重责在近,小白首次肩承大任,又怎能轻言放弃,脑筋急转,但也想不出半点办法来,只见人影在眼前晃动,原来已近黄昏,风不惑径自离馆,也看不见低头沉思的小白。   别无他法之前,小白只好跟在其后,且看有否所悟,再另谋对策。   但见风不惑竟停在长街“怡红春阁”之外,徘徊良久,真的舍不得离去,站了几近一炷香时间,才步上对面“天香阁”觅食去也。   小白也不耽误,跟在后头,步上阁楼,风不惑选了个临窗靠街位置,边饮边凝视人来人往的“怡红春阁”,内心不住震动,每看到风韵柔妓送客出门,例必一口干杯,心意大盛,真个望梅止渴,好色难改。   “原来此衣冠楚楚的神相真的是好色之徒,但闻说他早已成家,怎么有家不归,独自在楼内饮食,孤身眺望春阁娇娃,却又多于凝望心思,不敢内进享尽温柔,内里必定大有文章啊。”小白隐隐猜到一些线索,但又模糊不清,仍不敢断定。   知己知彼,才能手到擒来,只好决定半夜动身,夜探神相府,且看能否觅得玄机,再定策谋。   身为“武国”贵客,玄门师圣风不惑的大宅当然位处城东,四周尽是高门豪宅,门前一对金刚神狮,气焰猛威,合成扑杀之势。   门上牌匾笔落如刀,杀气凛然。一对铁门环也打造成怒目金刚模样,两旁巨柱均雕上金漆龙凤,张牙舞爪,不可一世。   小白细看,暗想也许是神算泄尽天机,恐劫难临门,便刻意在门庭前布下威武阵势,等闲妖瘴想必过门而不敢入,自保平安。   当下也不细想,纵身而上,跃过高墙便进府内。笑三少当年以轻功称颂江湖,小白的道行更高,寻常府第来去自如,实难挡阻。   庭宅虽大,但要找寻主人厢房也该不难,正待小心察看之际,东面突传来一声悲嚎,这不是风不惑又是谁人,难道有人潜来加害?   小白心下一震,立时抢身越过庭院,直落在东厢顶瓦之上,迫不及待地揭瓦往下寻觅真相。   他妈的搞甚么鬼?小白心底不禁大骇,眼中情境,完全是不能接受的荒谬怪诞,不知所谓。   只见早上一派大宗师模样的风不惑,不但全身赤裸,更被绑有如大粽,四肢全都动弹不得,赤条条的矮圆肉球被吊在横梁之下,眉垂低目,惨不忍睹。   “风不惑啊风不惑,你可全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老娘的话一向是天条定律,你胆敢违抗,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风不惑身旁满脸恶相的半老徐娘,手持大木棒,一词重力杖打,哪里不好招呼,偏偏往下阴打去,又是一声凄厉惨叫,神相看来已经痛得死去活来。   “娘子大人,我……只不过一时胡涂……才会路过‘怡红春阁’慢了步拍,不该自是不该,但只犯小错,万望开恩。”几要哭着跪地求饶的风不惑,原来有如此醋娘子,难怪只敢凝望“怡红春阁”,便急急离去,当真可怜。   “甚么小错大错,有错便该重罚,小错不打,难道让你铸成大错,享尽‘怡红春阁’风月春情才动怒么?”   语毕,那娘子竟拿起数根香枝,枝头生火,拿至神相下体前。   神相吓得魂飞魄散,已呱呱大叫,翻动欲避。   “你敢避开?”恶娘子怒目圆瞪,风不惑立时不敢动弹,放软身子,汗珠儿大滴大滴从脸上涔涔而下。   “好……娘子,那话儿若伤了,也不一定轻易医治得好,那……会有损我俩闺房之……   乐啊!”风不惑急得哀声求饶。   “也有点道理,岂不害我幸福,笨事也。”恶娘子立时拿开香枝,神相才呼出一口气,活像死里逃生,万幸不已。   “哇!”但旋即又传来悲惨狂号,神相叫破喉头,双目突出,红筋尽现,痛不欲生。原来恶娘子不把点火香枝刺他下阴,却刺烙在肥臀上,刺了又刺,刺完再刺,刺个不亦乐乎,嘻笑不止。   屁股儿开花,便是今夜神相。   天下间竟有如此害怕老婆的人,也真古怪十分,闻所未闻。   “老娘再一次来问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怡红春阁’停步半刻?”恶娘子手又转执棒鞭,挥舞得劲风大作。   那个老婆奴风不惑当然是连声说不,大叫大嚷甚么天打雷劈,此生不敢犯忌云云。   “那好极了!”语毕又是三鞭向股上招呼,打得皮开肉绽,叫苦连天。   “嘴里说不,受了许多刑罚,还不透口风,不单只驻足在‘怡红春阁’外,更步上‘天香楼’,倒酒凝视艳妓,望梅止渴,该当何罪?”当下又是数鞭。   小白再也不忍看下去,如此老婆奴也真可怜可笑。妻子既月半且丑,又非少女十七、八,艳绝天下,怎么能令神相死心塌地,任由糟蹋,小白实在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惟是已掌握一些玄机,急忙回府筹划,布下奇局,要神相为六太子卖命入宫。   又是另一个正午,昨天被整治得不似人形的风不惑,依样昂首拖着矮人大半头儿的身躯,往长街走去。有了昨晚惨痛教训,哪还敢怠慢,“怡红春阁”在南,他便转背北走,果真吓破了胆。   走得不远,路过“醉翁楼”,竟给那北痘子的口甜舌滑逗得上楼午饭,半推半就的便在楼上坐下。   鲜肉老酒上来,正起筷之际,忽觉眼前多了一面镜子,倒也奇怪得很。低头吃菜,糟糕,怎么遇上猛鬼?   对面并不是镜子倒照,却是另一个自己,动作姿态全然跟自己不一,不是闹鬼又是甚么,正待惊呼救命之际,一阵香气扑来,脑际颤抖,眼前竟见三位如花美女,身上仅穿上轻纺薄纱,红晕乳峰若隐若现,眼波撩动,直夺人心魂。   不偏不倚,三位娇媚艳色全坐于风不惑身旁,但却只是那鬼怪化身风不惑,看得神相心痒难耐,但又奈何不得。   那鬼怪化身裨相竟张大口便啜在红衣艳女乳房上,立时引得嬉春娇笑,满堂淫乐,看得神相变作木头儿不能动弹。   “本神相今日拋下恶妻,大显神威,以一敌三,来个就地正法,少说话儿多嘶叫,弄得奶们累疲尽极,爬下楼去,哈……”鬼怪神相毫不怠慢,当下便四处乱摸,一手穿入紫衣少女薄纱臀后,另一手直入蓝衣姑娘胯下,大肆手淫之乐,立时弄得娇娃闪缩惊叫,却又偏偏只轻动移身,并不闪避,极尽满足贵客。   “神相可好?”旁边突地传来一句问安,风不惑正陶醉于假身淫乐中,也不欲理会,但话声相熟,回头一望,竟是那个奇相人小白。   “神相能以一敌三,就地正法,真羡煞旁人啊!”小白拍拍神相肩膊,笑笑地道。   “那……当然不是……我……那……神相……”   风不惑实在也给弄得胡里胡涂,不会解说。   那鬼怪神相就在此时,拥着三美女来到小白身前,就嘻皮笑脸坐在风不惑旁道:“既然一个风不惑已可在行馆授相命之术,瞒骗恶妻线眼,另外的风不惑真身,便可在此玩个夭翻地覆,不亦乐乎?”   “原来是……啊!”神相已通明其中玄机,不禁拍掌叫好。   原来小白心生一计,明白风不惑好色成性,但偏对恶妻害怕不已,便施展其易容妙术,多弄一个神相,那便大可满足色迷心窍的风不惑,到时再讨价还价,怎还怕他不助六太子一臂之力。   “这家伙当真就如我模样,十足相似,竟连抚摸也分不出哪个是假来?”神相心中好奇,竟察见不了其中瑕疵,巧夺天工,实在神乎其技。   小白的易容妙术来自盗圣真传之“盗脸术”,连三大盗帅也未曾得传授过。此“盗脸术”非一般易容术可比拟,必须懂得手艺之余,辅以一种内力心法,先找来身型相相者端坐,脸上铺上一种特质羊脂,内力在搓脂上脸时,单凭想象记忆面相,内力透脂压凹面骨,却绝不带来任何痛楚,改形补脂,再以阴柔内力将羊脂定形,便大功告成。   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假神相,原来便是与风不惑同样是矮子身型的六太子名太宗是也。为了令神相诚心相助,名太宗当然愿意扮他一扮,加上在府馆内可以点红点绿,胡说相命,倒也有趣,便化身成为假神相。   风不惑被三妖媚少女软件缠身,早已不能再忍,伸手便摸个痛快。   北痘子已得命于名太宗,把一个原来放置杂物的秘密小房间清理好,放入丝被褥枕、美酒佳肴,任由神相享用。   “但……我还是有点怕那恶娘子……”可怜老婆奴半生受制,总摆脱不了恶妻阴影。小白推开一线窗,让神相向外瞥见,长街“醉翁楼”外,分别在不同方位,站了一共十位持剑侠客,均是非凡之辈。   “‘十全剑客’虽不擅攻杀,但他们组成的铜墙铁壁,就算是一千头恶母老虎来临,也休想穿过啊。”小白笑语道。   风不惑疑虑尽除,立时拥著名太宗在“怡红春阁”请来的新鲜艳妓,入房寻春去也。入房前还拉了小白往一边耳语一番,小白立时拉了假神相六太子与北痘子下楼。   撇下风流快活的风不惑暂且不说,那个装模作样的假神相名太宗,独个儿在府馆内胡说八道,倒也指点得头头是道,当然,他尽都只挑相貌端好的少女才加以指点,其它都绝不理睬。   可惜今日来的都是庸脂俗粉,令名太宗玩不出半点劲儿来。   忽地一道端正艳光从门外射入,名太宗被来人慑了心神,一对眼儿快要跳射而出似的,心头噗通噗通的跳个疯狂。   “小女子芳心,上回给师圣责骂指点,今日再来向神相请教。”原来大美人便是当日名太宗与小白一同隔墙偷窥听的芳心姑娘,想不到今天竟自己送上门来,名太宗犹如饿狼遇见恙羊美点,口中唾液险些儿掉了下来,心头着实火烧般大为兴奋。   芳心大驾光临,假神相名太宗立时把她引入“论相厢”内,孤男寡女,名太宗心内那种倾心色意,虽尽力掩饰,但口角却也浅见微笑。   “论相厢”的洁净有致,正好配合芳心好雅意之情,加以小白早把神相的大套相学理论告予名太宗,甚么相命之道,形神合一,意象出窍,全然表述。加添减少,说得头头是道,芳心顿觉意境高绝,眼前不禁添上好感。   坐上太师椅上的名太宗,眼前玉人话声甜美,娇柔似融,那道名门闺秀的神采气质,名太宗试在脑海与其他艳妓相比,他妈的奶奶真全比了下来,简直是丽质天生,我见犹怜。最好一会儿能趁机说甚么要看看掌纹,左搓右摸,留下一生最美好回忆便快乐透顶。   想着想着,已全然着迷,浑浑噩噩中,眼前人突然下跪,更洒下香泪,一脸梨花带雨,噢,不要哭啊!好乖乖。   “上回得神相指点迷津,但最后仍不肯为我作‘幅全天阴相’的补缺,小女子思而想后,实按捺不住再向神相下跪哀求。”凄楚饮泣声飘飞四散,名太宗的心魂早已被掀动,不知如何是好,便也来个跪地相对。   “上回……对……那天阴相,是啊!这……不大好,不大好,不大懂了……算了,算了。”名太宗也不知芳心所求之事,又哪有话答,只得敷衍了事,得过且过。   名太宗心里想:“老臭皮啊,究竟那甚么天阴相是啥东西呢?看掌还是辨气色,看相还是批命,唉!要胡算也得知道个开首才能接下去啊,老臭皮神相,救命啊!”   芳心哭得更是感人,泪珠儿从长长的睫毛滚滚而下,湿下衣襟,好哀艳缠绵哩。   “神相批示小女子的都准确万分,半分不差,要是那‘三劫限’小女子不能闯过,那便非但当不了皇后,还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求神相救命啊!”芳心急得竟向名太宗磕首,恳切之情令人不禁也眼红心酸。   名太宗暗想:“啊,原来芳心竟欲飞上枝头当皇后!甚么是‘三劫限’啊?好……随便给奶指点,要你开心便是。”   还未待名太宗开口,芳心又着急哭诉:   “第一劫限上题:美人如玉剑如虫   破劫解限下题:西风如意不如东   第二劫限上题:一线天九死一生   破劫解限下题:一点贱千骗一真   第三劫限上题:一字记之曰白,杀身祸根于他有责破劫解限下题:一字记之曰白,断头大祸救我有法小女子才疏学浅,怎也想不通其中玄机,神相批说要是芳心虽能积德行善,亦不可能避过三劫,不能破劫只落得惨死收场。数天以来,思而想后,实在不能明了其中玄机,恳请神相为我作‘福全天阴相’的改命大法吧!”   名太宗终于通明了少许,暗道:“啊,原来是要求助改命之相法,这也难怪,甚么三大劫限,又毒又辣,就算是过得了三关,美人儿都断手跛足,又或是脸儿受伤,那便太可惜了!其实美人要当皇后,待我登上帝位再迎娶封后便是,又何须哀求,哈……”   名太宗只感芳心的皇后心愿,自己或许一日能成全她,心下顿觉也有为她改命转运能耐,立时大乐,竟真的自觉有翻云覆雨、偷天换日之本领。   “对……我也想得清楚,那‘三劫限’实非弱质女流所该承受,如此娇躯,世人都该好好保护。小姐所求,风某答应便是,一于改命换相,改得更好更完美,待他日芳心姑娘一飞冲天,成为皇后,与新皇夜夜抱拥春眠,大战千遍,生下百子千孙,恭喜,恭喜。”名太宗说得手舞足蹈,自我陶醉。   “神相当真愿意为我折寿,以‘福全天阴相’为我改命转运?”芳心骤听风不惑竟一改从前坚决,愿为她减寿政命,感动得头晕转向,把持不住。   “当然了,风某能为他日的皇后效劳,折他妈的十年二十年寿,有何相干,风不惑天天泄露天机,实已该死之极,早死早投胎,死得快,上天绝不责怪!”名太宗说得轻松,更像一脸视死如归。   “神相大恩大德,日后小女子定必竭尽所能感恩图报。”芳心泪盈于眼答谢,一个转身竟就把身上衣衫脱去,只余透见娇躯的披身轻纱,几近赤裸,面带三分羞态,七分坚强色气,立于名太宗半尺身前。   名太宗哪有预料心仪无瑕玉人,突然来个赤裸相见,目瞪口呆,再也不能言语。   “苦害神相作此‘福全天阴相’,以一双神手指掌,为芳心全身摸骨抚肉,推穴过宫,经脉逆走,命运乾坤转。神相曾说必须肉掌贴肉身方能十全功成,恕芳心犹存半点羞怯,只敢隔纱躺坐,任由神相施展妙法变天。”芳心随之坐在太师椅上,头儿上仰,双腿分岔开放高,迎向名太宗。   色香艳事还是不及“醉翁楼”,已多年不沾偷情色欲的饿狼风不惑,在暗室之内,左拥右抱玩个不亦乐乎。   红、紫、蓝三件薄纱,风不惑抱在脸前竭力吸闻香气,神迷魂荡,春情快意已是一触即发。   三位全裸艳妓以其按穴之法,一个任由神相饱尝兽欲,另一个不断按抚神相臀后七个刺激欲力之穴道,余下一人双乳压在神相脸上抚动,直教风不惑春意升上九天,奋力持久,不离不弃。   名妓当然有其特别过人手段,否则又如何能令贵客一再回来亲芳泽。三女侍奉一个风不惑,一个三合一姿势欢娱了半个时辰,立时三人按神相在地下褥上,揉按擦摩,不消一刻,雄风再来。   第二回合,又换个新诱惑姿势,再来三合一的春情大法,香汗淋漓的三艳姬,待神相全力取乐之时,各自又捉着其手,放在身上寻幽探秘,以增强风不惑之淫念春力。   风不惑的体质果真也特别过人,第二回合仍是劲力十足,把俯伏身下的红衣艳妓弄得不停摇头嘶叫,神相更是再力劲力,增强力度,把隐伏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春意尽情释放,竭力发泄。   先哀求叫停的竟又是红艳娇娃,风不惑这矮个子真的有难以看穿的过人能耐。   三女战至最后回合,再也不敢让神相回气,余下紫衣艳姬当下便上,但只待神相一疲,便立时换上蓝衣少女,如是者不停车轮转,又给神相每次换一新姿势再战,极尽抵死畅欢。   又两个时辰过去,风不惑当真已精尽力竭,多年压抑一次发泄,真的好想引吭狂歌,惟是如今已无力张口动身,只得倒坐在地上,让眼睛作临别秋波,看个饱饱。   披回薄纱,三女临前向神相拥吻,六手指尖又再轻轻身上爬,神相快感之余,忽地数道劲力刺体,穴道被封,已动弹不得。   三艳姬脸色一转,已露出阴寒杀意。   “三位……不会是我恶……妻的人……吧?”风不惑寒气袭向心头,冷汗直冒。   三艳姬冷冷道:“一夕风流,也该有点儿代价,咱们‘风尘三艳’乃杀手楼第三楼杀手,阁下助六太子入宫面圣,惹来杀身之祸,可怪不得人啊!”   “啊,原来只是关系众太子之争,那简单得很,小的不助任何一位太子便是,那本就是我所想,况且就算今日因六太子布下计策得尝香艳,我也绝不会因而入宫为圣上命相,各位杀手艳姬大可放心好了。”得悉原来并不是恶妻计谋杀阵,袖相也舒了一口气。   “但斩下来的人头,才必定不会说谎啊,否则咱们又何须竭力让神相耗尽真气,才下手呢?”说罢,红、紫、蓝三色杀气已疾扑神相。   风不惑本已不懂武学,加上没半分力气,试问如何抗敌。三道充满杀气的三色纱袖,同缠卷着神相颈项,死亡将至的神相,却浅现一丝笑意。   “风尘三艳”愕然之际,一道寒光飞射,直割断了三道袖子,小白随之破门而入,挡在风不惑身前。   “好哥儿,进来前拉你于一旁提示,早说过她们三位艳姬气色大有问题:   左右眉头赤色凶,诡计阴谋在其中,   满脸色青盖艳容,夺命求财杀志疯。   果然不出本神相所料,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原来风不惑在遇上‘风尘三艳’时,已观其气色,得知杀局,故在进房前先告知小白诈意下楼离去,实则在门外守候保护。   “神相果真料事如神,小白也依照神相吩咐,待尽兴后才出手,免得浪费美色啊。”小白也嘻笑道。   “对……这个关键小兄弟拿捏得相当出色。今天出门,早已于我五官气色透见杀身之祸,但既不见血光,又鸿福齐天,当然是先享温柔,再收拾残局,两全其美,快哉!快哉!”此刻神相偷欢尽兴,自是畅快得很。   “风尘三艳”察觉被捉弄于股掌,忿恨更深,全卷脱纱衣,劲透贯穿成金别棒,挥轰向小白。   小白身手远胜此等三楼杀手,闪身进步,霎时便点了三艳姬分别的后心“阳关穴”、右臂“大包穴”、胁下“章门穴”,令她们全都动弹不得。   三大美人顿然呆立当场,只得任由摆布。风不惑看在眼里,又是淫心大动。   “幸好三位好姑娘并非恶夫人差遣来到,只是二、三、四或五太子所雇杀手,姑且多偷一点香,倒也无妨。”风不惑对三艳偷笑,三美女竟也向他拋媚眼,神相见三对肉球儿挺直在眼前,立刻上前奉上最后一吻。   神相冲前吻向乳房,竟又被小白一手拉住,再拖跌倒地。   “夺命求财杀志疯,请神相看看三艳姬唇脸,艳姬很快便成了艳尸。”小白指向”风尘三艳”。   风不惑抬头一看,三副娇躯便已全身发紫,毒气从唇脸散透全身。原来三杀手为了完成任务,竟咬破原藏于口腔其一假齿内之剧毒,要是色迷心窍的神相吻向乳房,毒液便沾上了口,那就得以杀掉了风不惑。   “风尘三艳”倒死当场,神相大呼可惜,小白则还是弄不清楚,一切究竟是否二太子所为,还是五太子死心不息。   回说名太宗凝视几近完全赤裸的芳心,全身紧张得不能自制,猛地抖动。毕竟芳心的秀雅气质确是全无媚杂,高贵得如碧玉翡翠,能任由自己一双手抚弄,实在是苍天安排之机缘。   “神相,小女子已有了足够准备,请高抬贵手,快为我解脱灾劫,改命转运吧。”芳心倒吸一口气,便闭目去也。   名太宗的手一伸,刚好便是已张开了双腿的腹下位置,五指轻触,芳心全身如触电抖颤,但却咬牙忍住麻痒。   五指先徘徊在两腿最上内侧,名太宗也不敢太放肆。   麻痒令芳心轻咬香唇,又是一种神迷风情。   名太宗的五指轻轻在大腿之上来回扫了一阵子,记得芳心说过要抚肉摸骨、推血过宫,又怎可只以指尖轻扫,当下指力加强,在胯下间一捏挤压,芳心再也难耐,呼叫了一声已忍耐良久的娇俏啼叫。   叫声刺激得名太宗淫意动心,况且他又是色迷芳心已久,不再怠慢,决定尽力满足手欲,令芳心魂飞魄散。   五指再加五指,先放弃了原先阵地,转而抚按芳心五官,一种温柔舒泰的和暖感觉慢慢溶入身体,芳心享受之际,左乳突被五指搓按,先前毫无征兆,全身正放松了神经,剎那间敏感部分被轻按搓弄,芳心全身抖动,快意难以自控,十指努力握紧椅把力抗。   名太宗时而急动疾按,时而轻搓揉推,节奏快慢悉掌握在他手上,由未试过两情的处子芳心,被弄得双手几扯断椅把。   另一五指,又从五官慢慢游下,滑过面颊,在耳珠舞弄一番,再穿过粉颈,直抵右腋下,细细捽弹。别有搔痒滋味的感觉,令芳心极欲挣扎,但为怕阻碍神相,又不敢乱动,只好作有限度摆动,臂部压在椅上左右擦摇。   名太宗已是十分投入,五指离开腋窝,攻向右乳,双手相互舞弄,不再怜香惜玉,发泄内心欲火。   芳心任由摆布,再也不能咬香唇便抵抗得了麻痒,此刻春情欲念已在燃烧,口中传出呀呀淫语,不自觉地放肆起来。   名太宗看着芳心脸容反应,全被自己十指掌握,那份主宰的强烈感觅,更刺激他尽力而为,芳心那柔滑坚实的部位,被千种搓弄手法刺激得香气四溢,美妙尽在不言中。   到了那地步,名太宗就更加毫不客气,在可以擦动舞弄的寸土都大展身手,不但控制节奏、力度,更且在擦动时留意欣赏芳心表情剧变,一动又是一变,变化万千,甚么仪态,一下子尽都消失无踪。   芳心一直紧闭双眼,真的不敢睁开一线偷看,在名太宗摆弄下,已全然投入色欲世界,其它的都暂且变成空白一片。   满足极了的名太宗,曾偷窥芳心不知凡几,但今日如此直接抚弄,感觉截然不同。更重要的,是芳心纯洁高雅气质五官,揉合春情荡漾的表情反应,跟其它任何曾偷窥过的女子,都多了一分优雅、脱俗。   芳心在春情乐事上的反应比任何美女都来得细致,蛇腰摆动中,总流露出三分闲逸高贵,令名太宗在性乐享受之余,还多添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叫--爱。   名太宗抚弄得芳心如在仙境浮云中,而他,却清楚明白,已深深被芳心吸引住,爱上了这美人儿。   爱,是双方的,所以名太宗也好想芳心爱自己,他会很努力很尽力去夺取帝位,登基后,便迎娶她为妻,封为皇后,把她的美梦完成,他相信芳心将因此而死心塌地爱他。   “芳心,奶已是我名太宗所有,奶再也不能爱上他人,绝不能投向其它人怀抱,我便是奶的一切,永永远远的只有我能拥抱奶、吻奶、占有奶,奶只是我的!”名太宗情绪已奔腾至极点。   他的手便随思挥动,芳心极为听从摆弄,名太宗的手已完全控制了芳心,她很乖,叫得好有趣,来,叫得响亮一点,不,再娇柔一点,好,连续的给我痛快呼叫,来啊,好得很,再来啊!   或许,连名太宗也不自觉,一种强烈的命令神气,皇者气焰,已渐渐在他身上燃烧起来。名太宗也极之喜爱此种感觉,便要急剧膨胀,要天下人都听他命令,无人能违反与他抗争。   苍天的安排一点不错,那大皇兄应该去死,只有名太宗才是一代神君,万民都要向朕跪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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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画中是性欲     芳心离去后,坐在大厅内的名太宗,良久仍未能平复心情,那种甜蜜温馨的感觉,在心头上暖得舒畅莫名,爱,这就是爱。   只有真正爱上意中人者,才会明白个中味儿,爱,便是世间上最美好东西,直教生死相许。   “神相,我爱上了那大奶奶十两啊!”一句说话惊醒了犹在云雾梦中的假神相名太宗,定目一看,他妈的,来人竟是该守在太子府的伍穷。   原来小白惟恐伍穷失言把易容之事告予他人,故名太宗假扮神相,他从不知悉,却碰巧又找上门来求教指点。   伍穷天生既冲动又性子急,甫踏进行馆,也不理其它,便走上前劈头一句露骨疑难,原来这厮经长街一役,给十两的真挚情怀感动了,心底已萌出情芽,偏偏十两又是小白婢仆,对小白忠贞不二,心下急乱,又好想明白应当如何处理,只闻得有神相其人,便偷空走来请教。   名太宗心下暗喜,拿着那烟枪又依样葫芦指点刺着伍穷面庞,煞有介事睁目细看道:   “阁下年方十八,姓伍名穷,友人小白,心上人十两为婢仆,少侠潦倒穷了半生,近日脸泛红霞,吉星高照,已踏上官途了。”   伍穷当下狂喜:“神相果真料事如神,全对啊!全对啊!”   名太宗几失笑出声来,但为了继续戏弄伍穷,续道:“长街之役暗恋了小婢仆十两,来求教如何抱得玉人归,对么?”   “是啊!是啊!你奶奶的熊,我这老龟甲曾孙真服了你这王母娘娘座下的十八世得道下凡神仙,我应该如何是好啊?那十两心里只有小白啊!”伍穷摇头道。   “很简单啊,今夜你偷入十两房中,封了她的穴道,霸王上他妈的硬弓,奸他妈的一个从早到晚,明早醒来,大奶奶服了你床上武艺超凡入圣,非但从此甘心下嫁,还要你夜夜爬上香床,拿捏她的大奶奶。那大奶奶被操得死去活来,大奶奶变成了大淫娃,美满结局,恭喜!恭喜!”名太宗胡说八道,自己终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眼前伍穷却是一脸疑惑,但神相猜的相术都准确万分,难道十两真的被奸后会变成大淫娃?脑子混乱一片,怎也理不出头绪来。   “别想啊,你的情敌来了!”名太宗以烟枪向外一指,一道轿正被十全剑客抬了进来,在旁跟着的竟是小白,还有十步后的十两,伍穷当下疑窦暗生,不知所以。   众人并没停下来,只直入“论相厢”,名太宗也拉着伍穷内进。   一轮功夫,小白把假神相名太宗回复原貌,风不惑在厢房内连声致谢,可怜伍穷在名太宗面前只余一脸胀红,尴尬得几欲掘洞埋头。   风不惑先向名太宗行礼,小白便立时向他单刀直入,邀请求助。   “唉!小白兄与六太子如此助风某,我又哪敢不任由差遣呢?只是……入宫一事实在大有障碍,非我不愿啊?”神相点了烟,吸啜着轻轻慨叹。   “难道神相能为天下人排难解困,自身却又有不能开解之难事乎?”名太宗也不大相信。   “实不相瞒,风某一生最怕家中恶妻,否则又怎会好色却又连多望一眼美女也不敢。有关入宫相命一事,那恶娘子已断言拒绝,只因她忧虑我卷入宫廷之争,伴君如伴虎,算得入耳只是锦上添花,算得圣上龙颜大怒,只恐怕人头不保。”风不惑尽吐心中苦楚。   “且看刚才‘醉翁楼’遇险,我妻也说得有道有理。惟风某算是报答两位恩人,入宫面圣命相,自当愿意,但我妻一关,实在难以闯过啊!”神相看来怕得要命,竟打了个寒颤。   小白亲眼目睹过这老婆奴被吊高全裸鞭打,又哪会怀疑不信。众人面面相觑,一刻间也想不出法子来,惟有暂且告退,看看如何应付那恶娘子。   “那神相风不惑是个好色之徒,略施小计便能要他贴贴服服,惟是一个恶婆娘,该当如何应付呢!”小白幽幽道。   每当大感烦恼,未能解困,小白都爱找那世人都钟情爱慕的耶律梦香公主,因为她对自己全情倾慕,心肝儿都愿掏出来交给小白。拥着公主,彷佛便成了世上最惹人羡慕的人,不自觉的超越他人,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会教脑袋有种鞭策之助。   公主在幻梦闺房中,没有回话,也没有打岔,她很明白一个女人该做的事。男人只是要找个能倾诉的人,千万不要建议甚么,提议甚么,就算说的十全十美,也伤了男人的自尊。   能把内心答案,用法子教男人以自己的嘴巴说出来,自己一脸惊奇反应,才是男人喜爱的女人。   当然,再加上一点点绝对臣服他才智的笑容,跟着投向他怀抱,那便更加完美。   因此,当小白在思想时,公主很尽心地服侍他。耶律梦香当了十五、六年的“舞夷族”   公主,“舞夷族”是“狂意族”的小分支,以欢娱享乐妙艺立足江湖的一群,公主当奴婢服侍,当然绝对妙不可言。   耶律梦香很懂享乐,更懂得如何令人快乐,她今夜为小白准备了一些颜料,还有一些笔,小白在她雪白如霜的胴体上任意作画,是一幅“登峰寻桃记”。   思绪飞动,可惜停滞不前,手当然也不会下笔如飞。但透过笔触的感觉,公主已深入明了小白脑海中的疑难,不能言传的,全都摆动笔枝,穿过百穴,记在公主心内。   一画既成,公主就“穿”上这彩画新衣,在小白面前转动轻舞。剎那间小白也意入境中,活像与公主把臂同游,乐趣无穷。   待醒来后,公主已在香床上铺上一画纸,香笔递在小白手处。   “公子与梦香已畅游回来了,当下便该作些正经事,公子内心想的是甚么呢?”公主一句提问,便把小白的思绪纳入正轨。   小白下笔不再犹疑,提笔飞舞,不一会儿,一幅貌甚凶悍,怒目圆瞪,徐娘半老的面庞便现于画上。   “要对付的难阻,便是这恶老娘,风不惑的娘子||李厉琤!但我对她却是一无所知,如何入手,真伤透脑筋。”小白其实天赋大智,只是责任与压力初来,灵巧聪敏备抑制了,犹未懂得如何先松弛之法,以助思考,故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惟耶律梦香乃曾经历过一段,从风光至国破家亡的灭族哀痛历程,漫漫长路,令她学懂了许多处世之道,懂得保护自己,更懂得保护她心爱的人。让心爱的人明白如何“灵机一触”,只是很简单很简单的课题。   “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也许公子的朋友能助一臂之力哩。”公主淡淡道。   “朋友,也许吧,我在‘剑京城’里的朋友不足十人,有伍穷、十两……呀,对了,是他,怎么我竟想不起来!”小白高兴得拿着那幅李厉琤的画像大叫大嚷。   “他当然会带给我最清晰的指引,真笨,定是思绪有点毛病。好公主,奶提示有功,今夜……”小白压着公主调笑道。   “今夜公子再玩乐到天明,那公主便再也提不起那琵琶奏乐,你害得嫣唇、俏语、雪姬三妹子都要被人家欺负了!”公主娇声发嗔起来。   “三妹子每战必胜,也寂莫难耐得很哩。让她们同享极乐那又何妨,哈……”小白兴奋在心,也就要耶律梦香比初夜更要疲不能兴,誓要折磨得公主呼天抢地,高喊求饶。   “唉!小白要我帮忙解说,那就只好从实招来了!”风不惑面对那幅恶妻的画像,竟也有点点惶恐。   “神相只要待我如来请教相学者无异,尽说出画中人相貌、相理之特性,小白自会想得好法子,教她为六太子进宫面圣。”原来能助小白一臂之力者,便是神相风不惑,由他以相学之法指示出恶妻弱点,以便小白们对付,自是相得益彰。   “此女子李厉琤乃少见的‘七恶妇相’:   玉脸生颧一恶克夫乐,结喉露齿二恶喜挥霍,蛇行鼠步三恶爱赌博,眉连粗重醋意癫四恶,雌声焦烈躁暴为五恶,鼻下钩纹虐打狂六恶,恶相恶形合成第七恶,性痴性欲淫妇性饥渴。   唉,若非小白公子于我有恩,此等丑事又如何能启齿!”神相一脸无奈,活受罪的老婆奴实堪怜。   “既是李厉琤如此难养,几近一无是处,难道她于闺房床上有飞天妙技,能御夫君死心塌地!”小白实在不明所以。   “说句老实话,我家恶妻一不善解温柔、二缺艳丽美色、三不服侍夫君、四不入厨做饭,说到床上性事,淫妇性饥渴,我只是供她饱餐之欲,随意发泄,又何来快乐可言哩!”   神相说到伤感处,几乎要掉下泪儿,伤心不已。   小白那就更加不明所以,只好一再追问下去。   风不惑长嗟短叹道:“七恶妇相恶通天,前世今生恶无边,鬼神避忌妖搬迁,护荫无良不敢言。”   “人世间不少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贼子、无良者,做尽坏事,报应来临便自取灭亡,但为何偏有人仍能安享余年,不见报应?道理便是身边有位‘七恶妇相’的娘亲,妻女或妹子了!”   “恶相者神鬼不敢犯,活在她身旁,牛头马面也怕她七分,怎敢来索命?我家门恶狮恶龙、恶凤,正好是七恶妇的天性喜好,妖孽也给恶气驱去而不入矣!”   “本神相自小习命相之学,少年奇遇得以大成,惟不断泄露天机,以相论命,早二十年已该死无误了。风某为破死局,便千辛万苦算出躲在七恶妇相之下,方能活命,便顺理成章迎娶李唐琤。岂料得了活命,却生不如死,天天惨遭凌辱,正是天理安排,活受罪报应泄天机,奈何!奈何!”神相道尽人生之苦,偏入苦局,终生苦楚,真是令人心酸。   算尽天下人间世,却始终人算不如天算,世事难料,苍天难算,这便是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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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不赌是淫虫     大杀坊大杀三方只留送羊入口此一方   轮清光输清剥光还剩一贫如洗到天光   一对似通不通、似顺不顺的所谓对联,写得一塌糊涂的贴放大门前,这里是“剑京城”   最人头汹涌的地方,也是四太子名万寿最财源滚滚来的地方,三个字”大杀坊”,京城唯一的赌坊。   伍穷是“大杀坊”最爱招呼的客倌,很简单,也许是天生一副改不了的穷命,一两也好,一百两也没分别,伍穷不论口袋里有多少银两,最终也是一乾二净的步出“大杀坊”。   故此他升官以来,得益的还是那四太子名万寿。伍穷穿的吃的都好不了多少,只因全都献给了“大杀坊”。   到“大杀坊”去怎可少了伍穷?今天,小白、伍穷,还有一个从不往赌坊的朱不三。   伍穷自鸣得意道:“上回朱老兄你救了我和外边的十两两命,今日我银两在手,他妈的杀他一个烂屁臭尿片甲不留,二十两银变二百两,全数给你这大朱头,让你多娶一个更大奶奶的大屁股妖精妾侍,报答你便是。”说罢,伍穷已四周张望,看看那桌摊子庄家最当黑。   杀声震天的赌坊,有四太子这个全国最富有的大庄家,谁都不怕会有被庄倒场的一天,于是只要有兴趣一朝大发特发的人,全都成了“大杀坊”的老顾客。   “怎么往楼上的木梯前,有人在把守啊?”小白向伍穷请教道。   “你看不见么?这里全是麻衣粗布的赌客,没半个贵人商贾,楼上叫‘百两厅’,那即是咱们此等无名小卒,没带来一百两银,便休想到楼上赌个痛快。”伍穷小官一名,又岂来百两,故从来也未有幸上楼。   小白一个箭步踏上梯级,朱不三也跟在后,伍穷拉也拉不住,但三人已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截住了去路。   守卫们看见是伍穷的朋友,想必也是一贫如洗,问也不问,便挥手要小白等离去。   忽地一道金黄光亮耀目袭来,守卫定睛一看,乖乖不得了,小白身后的朱不三,打开了原来一直捧着的箱子,全是一个个大元宝,里面少说也该有二百两银啊!   “这二百两,是小白你的么?他奶奶的今天定要嬴个肚满肠肥,要把四太子的妻妾都一并赢过来。”伍穷一直追问上楼,他的一双眼早已发光,脑子里就只有发亮的元宝。   小白与失不三提着六太子从大太子接收过来的大礼--三百两银,今天是要用来对付一个人--七恶妇相的李厉琤。   “买定离手,唏,又来开了,哈……第八次大,杀呀!”轰耳欲聋如狮子吼的叫喊声,又传入小白耳里,那个声如洪钟的庄,不是七恶妇李厉琤会是谁。只见她身前堆满的元宝,骰宝只买大小,李厉琤自己来打庄,大伙儿重注买大她偏开小,闲家合力全买小她又偏开大,连续杀得一众肥羊片甲不留,不消一刻,身前又再推来另一堆元宝,闲家们都焦头烂额。   “哈……你娘娘我今天红光满脸,你们一众当黑狗头猪脸,再赌下去,定然家当也输得干干净净,买棺材山地的银两也要儿孙向善心人乞讨啊,哈……”这个李厉琤气焰狂傲,更咄咄逼人,说话好生难入耳。   要知围着的闲家赌徒,都是能捧来百两以上的“剑京城”人物,其中有“千丈锦锈”的老板田一疋,原来是“大杀坊”常客,难怪爱妻田大娘偷汉也蒙在鼓里了。   还有“琳琅馆”馆主玉冰宵,这家伙道貌岸然,原来也是赌痴。“天香阁”老板郭下天、“十八般”老板贾刀剑、“夜宴庭馆”馆主薛之味与及那芳心的养父,“童养媳府”主人,官拜兵部护法公孙莫敌。   手段玲珑的朱不三引着小白、伍穷,同几位城中贵人打个招呼,一众唯唯诺诺,心里所系全于赌局中,也无闲情结交甚么六太子名太宗身边红人。   “他妈的臭恶婆娘,就是每天向那死神相夫君,问定胜负方向,便来开局当庄头,杀得我们弃甲投降,还给骂个狗血淋头,真恨不得在赌桌上把这母夜猪斩个七块八件!”卖兵器的贾刀剑恨得牙痒心痛,受辱后更是激动。   “公孙老兄,奶是咱们老死的头领,再不把这个臭庄打下,长街一众老字号,恐怕早晚给她都赢到手了!”郭下天最是敬佩公孙莫敌的兵法、阵法,在赌坊里又具气定神闲,往往能忍住性子,反败为胜,故惟有向他求救。   玉冰宵也加入说项:“对啊,公孙老兄,咱们来了半天便输掉一千两给这丑八怪,快想法子破那死神相的法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杀猪要有杀猪凳!”公孙莫敌一句说毕,便低首沉思。   薛之味满不是味儿道:“甚么杀猪凳啊,现在被杀的是咱们哩!”。   原来那李厉琤,每早要风不惑为她的气色批赌运,大杀三方便在“百厅”买下一天骰宝台,自己当个大庄。若然气色不对,便作闲家小赌怡情。神相多天前已批出:   鸿运当头,碰上狗头笨头杀无忧,   撞正福头白头任剃头,   遇着猪头点头大想头,   富贵险中求,胜负成败在猪头手!   那李厉琤得悉过得了关,便金银满屋,果然连日杀得一众闲家输光输净。   在众位老板、老爷身旁,都跟着三、两烟花女子陪伴在侧,相好给她们的本都输掉了,便向李厉琤写下债条子拿本再赌,数天下来,都已欠下一笔大债,全都没精打采。   “怎么了,一群干小弟,这回我发个慈悲,给大家拿回一点好处吧,信我的便下注买小!”恶妇当下摇动骰盟,停下便叫嚷催人下注。   众人仍在犹豫之际,二百两银推了下注在小的一方。   大伙儿都愕然,定睛一看,竟是朱不三引见的小白,一来便是二百两。   更颤抖的是大庄李厉琤,眼前人便是批言中的白头人,他会否是今天福头,把自己剃头呢?   这一注谁都不敢动手,只吞吞口里唾液,心急作壁上观战。   骰盅打开,二、三、四共九点刚好是小,小白赢得好险。   “臭婆娘,小白公子今日破你烂臭笨七死人塌墙庄,一会儿后奶便输光输净啊!”说得航脏的,竟不是那伍穷,而是从来受不了女人气的朱不三。   庄头受辱,大伙儿都笑不拢嘴,这可为他们出了口大乌气。   再连续三日,小白同都买小开小,伍穷跟得最快,赢了二百两,其它商贾老板们拉着身旁娇娃同追小白下注,亦开始得到少许回报。   “臭婆娘、坏心肠,丢你老藕残臭样、轮到败家得一两,辣块妈妈好心伤,好心伤!”   那个朱不三见恶妇输得脸红耳赤,开心得唱哼歌儿,还指手扭身,惹得李厉琤一身是气。   “好哥儿小白,原来你便是公孙老兄口中的杀猪凳,好啊,大伙儿一起把她杀个血流成河!”玉冰宵已输了三天,今日非要赢他一个肚满肠肥不可,看见明灯在前,兴奋得不能自已。   “既然城中各位老爷都给小白信心,那今天便舍命陪君子,把庄头的统统杀光吧!”小白豪语一道,众人尽都拍掌叫好。   已开始有点手抖的李厉琤,再来五口,竟全又是小,不偏不倚,小白的大本三百两,都已堆成二千多两银小元宝山。伍穷也赢了一千两,其它的都笑逐颜开,欢声震天。   八口大反过来后,已合共开了九口小,李厉琤怒目吐火,摇动骰盅后,竟就在半空定位了。   “哈……臭婆娘,是不是老人家输得慌乱手脚僵硬,变了臭猪僵尸啊,哈……要不要我朱不三拿竹竿给奶通通屁股,屎气上升,可能使臭气顺畅,不硬身子手脚了,呵……”朱不三果真恨透了这丑恶妇,这也难怪,他虽样貌非俊,但三妻一妾全是娇艳媚俏,贴服可人,哪有受过女人闷气,眼前恶妇,长街中人尽知脾气臭烈,有机会揶揄,又哪会放过。   “你闭臭嘴,这口便是如此隔空定骰开盅,要买便下注,废话少说。”原来李厉琤感到有点怪异,便稍为改动开盅方法,看看是否如此邪门。   小白与朱不三面面相觑,原来两人拿了六太子三百两而来,当然是计划要破庄赢尽李厉琤,再逼她要神相入宫面圣,助名太宗夺“谋才”之胜。小白在府中示范了多次,以内力透射穿桌震摇骰子翻动、操控骰子点数之法,十拿九稳,才敢与朱不三同来挑战!先前全是用同一手法翻骰连下九城。   如今那恶妇突然改了规矩,小白便立即无计可施。   “哈……如何了,骰盅不放在桌上,脑子就不会转动了吗?”洋洋得意的李厉琤,又回复本来跋扈之色。   缺了小白带头,又是开了九口小,谁也不敢妄动,大家都僵住了。   那伍穷最是不忿,他难得大获全胜,手里赢了一千两,当下便止,一直脏话没半句的他,便是太过紧张,眼见胜局就此停下,心头更是麻乱。   “二百两买小……”说话的人,当下便把小白身前二百两全押在小,满有信心,十二分坚决。   大伙儿回头侧望,动手出口者,竟是那一直揶揄恶妇不休的朱不三。   “哈……臭烂猪头,你有何能耐啊,这二百两可输得冤枉哩!”李厉琤反唇相稽,一脸不屑之色。   小白也暂没主意,加以二百两也是赢回来的,也就不放在心头,由从来不赌的朱不三打点便是。   “人面不知何处去,慌心当明险里退。”公孙莫敌但见杀猪凳不动,便立即收手,把元宝放好,不赌便是绝不再赌,这便是他定力非凡的表现。   反而场中各人还是胆大心细,不敢动手,只有愤愤不平的伍穷,押下了一千两买小,同朱不三作并肩支持。   骰盅在半空打开,二、三、四,又是刚好九点是小,立时掌声雷动,朱不三意气风发不得了。   “臭婆娘,身子僵、手足僵,输给猪头爆烂肠,激心呕肺更重伤,挑奶奶妈毙当场!”   朱不三快乐兴奋得手舞足蹈,还来个转身扭腰,直把李厉琤气炸了肺。   大伙儿见明灯再现,信心立时爆炸,朱不三索性把赢来的跟大本三百两,全押下小。   “小白少爷,桌上揭盅你有赢的法子,空中揭盅,老朱福至心灵,大有把握,事不宜迟,当下便一举破庄!”朱不三活像灵光闪现,一脸必胜信心,小白没了主意,也就唯唯诺诺由他主张。   机会未必可再,先前小白走运带头时,没下猛注便错失良机,也不知庄头一会儿又换甚么花款,众闲家都跟着投下了全副身家,同押向小。   只有那不赌便是不再赌的公孙莫敌垂手罢战,只注目观望。   “开啊!”李厉琤大喝一声,骰盅又再揭开,向上的三颗骰子,分别是六、六、五共十七点大,大得不得了,庄家通杀。   小白、朱不三、伍穷及一众闲家商贾豪客,全都垂头丧气,场中只余那恶妇的疯狂大笑声,良久不散。   在风不惑府中,恶妇李厉琤小心点算今天所获,衣共赢了四千七两,笑不拢嘴的丑八怪,在房中桌上把它一分为二,每份是二十二百五十两,难道她要分一半给神相可怜老婆奴?大门打开,分赃的人来了。   “臭婆娘,坏心肠,去你老谋别张扬,人堆银子共分享、共分享!哈……!”进来者不是别人,便是那臭婆娘大对头朱不三是也。   “这里共是二千二百五十两银子,半点不少你啊!”恶妇就把大堆银子推给朱不三。   “哈……我俩合作倒也不差吧,半个上午,便把六太子与一众笨老爷的银子都赢个清光,看来我朱不三的大馆子铺有望开张了。”朱不三乐得不可开交。   “那衰夫君神相的批言当真半点不错:   鸿运当头,碰上狗头笨头杀无忧,   撞正福头白头任剃头,   遇着猪头点头大想头,   富贵险中求,胜负成败在猪头手!   也不枉我对你这猪头完全信任,险中求富贵,否则你最后改口买大,那便输得死无全尸了!”恶妇李厉琤也感先前赌局实在凶险。   “我才怕奶手风不灵,摇不出最后一局是大哩,咱们又不是初次合谋,我朱不三的三妻一妾,不是与奶合谋借贷给俏媚姑娘儿,再又由我替她们赎身,种下情根感激之意,我朱大头又何来娇娃妻妾、可爱的十二小朱哩。”朱不三不禁又暗笑开怀。   “对啊,你当真要感谢我这个媒人呀。但你的十二小朱,又在长街上,每天为我监视那笨相公风不惑,我也该谢你啊。”李厉琤拍搭着朱不三肩膊道。   “六太子与小白都蒙在鼓里,绝不知我朱大头,得悉赌局擒奶计划后,便先与你来个妙阵臭骂,引君入瓮,最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哈……妙极,妙极!但银子到手,我可又担忧六太子哩,要是他不保,夺不了皇位,我朱不三在‘剑京城’前途也不会光明到哪里啊。”   朱不三摇头道。   “你这猪头放心好了,风不惑说他碰上过那名太宗一面,观其色气貌相,虽非全面,旦紫气印堂上冲,配合奇宏五官,他的帝位是十拿九隐的了。只是甚么气损害脉、奸甚么诈情短了在位时年,也许是在位十年八载便一命呜呼,也错不了多少。”李厉琤的肥玉手已开始放肆地抚弄朱不三的颈项。   “当下你依照我俩盟约,给本臭婆娘来个春情共度,大战三百回合,那我便会命令贱夫入宫面圣,让那赔了三百两的六太子不会空手而回便是。”李厉琤活像饿慌了的野狼,立即脱尽身上衣裳,露出一堆贱肥肉。   那朱不三只不过为了让六太子得到风不惑之助,才勉强答应这臭婆娘,共欢聚一回,但见眼前贱肉松弛呕心,真后悔不得了。   “来吧,看我臭婆娘操得你失性忘魂!”李厉琤一个飞扑,便把朱不三压在地上,那阵肥油体味,令朱不三呕意大作。加上贴肉粗糙感受,当真比死更苦惨,那堆肥肉压压移转,朱不三再也难耐心中翳闷。   一声哗啦,竟就真的呕出饭水来,实在丑妇难耐,手下夺过那二千多两银,便飞奔冲出房外,头也不敢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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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芳心存大志     失败,是绝不好受,小白从未领略过失败的痛苦滋味,今天他终于领略到了。   用尽了心思,始终无法令风不惑入宫为名剑命相,难免感到有种失落的感觉,有种难以形容的郁闷。   只有深懂男人的耶律梦香才清楚了解,小白是值得尊敬的失败者,失败的感觉没有令他气馁,倒在她身旁的小白,竟然仍在想法子,他先后已想出三十多个计策,但很快又先后自我推翻,说明因由,行不通的原委。   两个时辰了,小白仍在自说自话,公主没吐过一言半句。   当然,因为她是耶律梦香,她明白当男人不停说话时,女人最应该闭上香唇,让他尽情的说。他不一定能想到解决疑难的方法,但至少他会舒畅一点。   男人遇上失败、挫折,就只会不停钻研法子,希望尽快‘反败为胜’。耶律梦香却很清楚,首先要面对的,是重拾对自己的强烈信心,有自信,才能面对困难,反败为胜。   失败,毕竟每个人在世都必须经历,愈是成功的人,失败次数往往愈多。因此,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自信,那便失去一切了!   耶律梦香不可能以自己的惨痛经历,来提醒身边男人,她唯有待小白诉说完毕后,才说了简单的一句话:“天下男儿都为她醉生梦死,她叫耶律梦香,梦香公主只为他死心塌地,他叫小白!”   小白笑了,这女人真有办法!他转身离去回府,明天的他绝不能累。   明天,便是入宫面圣作“六才考战”谋才、天才及钱才之战,现六才只余一才--战才,要是五太子名昌世或六太子名太宗能连夺三才,那便胜负已分。   有一个人对五位太子争夺皇拉大统最有兴趣,他费了二十年心血,便是为了等这一天,这个人是“童养媳府”主人公孙莫敌。是夜,他与圣上名剑,为了五位太子争夺三十童养媳中,最是端庄毓秀、清雅脱俗、兵法已超越自己的掌上明珠--芳心的婚嫁,有了定断。   风不惑的府馆,是夜也来了个不速之客,他在风不惑的“论相厢”内,于桌上写下自己的出生时辰八字。   神相发出极度讶然之色,良久又良久后,才配合掌相,为他批命、指点。   这位客倌武学造谙之深,恐乃神相平生初能批见,风不惑很清楚必须小心谨慎说每一句话,因为眼前之人的一生都必然是满手鲜血,他杀的人,实在多不胜数,多杀一个神算,绝对不算甚么。   “神相,我问你的不只是杀人事,你答我一句,皇位是否会由我来继承?”说话的带着一脸冷漠,他只要知道答案。   他,便是五太子名昌世,“杀手楼”楼主,一个杀性深不可测的人。   一阵优雅箫声在城东大富户宅传出,清幽飘逸,渐渐高亢,如游丝随风飘荡,连绵不绝,因野鸟儿也被温雅婉转的音韵,吸引得随之飞舞。箫声道出弄箫者的畅愉心情,她,抚箫弄音,今夕多醉人。   一曲既罢,芳心仍难平复兴奋的心情。养父公孙莫敌,已决定把她许配给五位太子之一,她的皇后美梦已踏上最后一步。   神相的“福全天阴相”当真已为她改命转运,从无依无靠被父母舍弃的孤婴,到不久将成母仪天下,十七年头来,多少个夜静深宵,都是为此目标彻夜难眠。   芳心挺起身子,纤纤玉手置放腰间,小半步小半步,娉娉婷婷的学起宫廷步法来。   “偷看过本娘娘一眼的,统统给我拉出去斩!哈……”芳心说得俏巧,语调柔娇恍如嬉戏,但她的内心却是另有一番绝决情意。   没有人会意料,一副如花笑靥的脱俗清秀脸庞背后,已有隐伏多年的怨毒。她很想拥有权力,甚至是超越帝皇的权力,她要一一教训那些贪图自己美色的臭男人。   一个会被丢掉的人,已向天发誓,今世今生,非但要重新掌握自己命运,更要操纵天下人命运,主宰生死!   当上皇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愿望”要达成,这些愿望不免要流一些血,斩掉一些人的头颅。   她彷佛听到凄厉哀求的哭叫,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上,感觉很是美妙。   芳心是世上最雅秀贤德、温婉清丽的大美人儿,又操纵帝皇、权倾天下、纵横四国四族最是名动杜稷,舍我其谁?   抬头只见皓月中天,箫声再起,调子陡变,如龙吟狮吼,妙音无穷。   深宵,风不惑府中,也同样来了个不速之客,东厢房传来李唐琤的淫语浪声,震耳欲聋,直教人心坎惊裂。   房内的人很快乐,但站在房外的人很痛苦,他咬牙切齿,思想不断在翻涌,因为他是李厉琤的夫君风不惑。   他可以抵受恶妻任可的肉体折磨,如何打骂、虐待,只是皮肉之苦,但如今的他心里很难受,破碎尽了,绝对不能受此屈辱。   风不惑的手紧握着一把大刀,一把用来杀奸夫淫妇的刀,他的手在抖颤,但绝不手软。   一切抑郁愁苦,这一刻便要爆发出来。大门被一脚踢开裂了,眼前便是赤条条的一堆肉虫,杀!   小黑很喜欢二太子名天命,因为他让自己当了大官,又搬进太子府内。   这个二太子极为骄霸跋扈、不可一世,加上面庞俊俏,令谁都对他过誉。这个可说是笨头笨脑的家伙,每天让自己溜入了府中“藏书阁”也懵然不知,又或许算是知道又如何,一大堆武学秘岌,他也毫不珍而重之收妥,胡摆乱放,不知所谓。   因此,小黑每夜都偷来“藏书阁”,好好钻研不同门派之秘,他要杀死小白、伍穷,便必须先在武学修为上胜过二人。   为甚么小黑如此痛恨两位从前挚友?并不是各为其主那么简单。每次小黑看见两人,总勾起卖主求荣、卖友求存的丑陋往事,他很讨厌,讨厌小白、伍穷,讨厌那种感觉。   明天“六才考战”,名天命只找过十个来头不少的相士为他相命,他没有去请风不惑,没有甚么特别行动。   一切的计划、行动,都在明天之后。名天命似乎胸有成竹,一个太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的人,太有信心不一定是好事。   小黑很辛勤苦练更出色的武学,毕竟拥有高强武艺,总来得稳妥一点。   伍穷今夜也不能安睡,他手上捧着一碗已凉冰冰的糖水,是已捧了三个多时辰的腐竹糖水,当然凉冰冰。   但当他一小口一小口的放入嘴里,却仍是极之美味,只因为这是饭后,十两亲手煮好拿来的腐竹糖水。   伍穷十二分留意十两的眼神,他自觉小妮子有丁点儿羞怯,他奶奶的弄得自己如坐针毡,正是如之奈何!   明天,要是六太子争夺帝位成功,自己便是“定天王”,娶了十两,她便是定夭王夫人,呵……这可十分妥当哩。虽然如今俸禄全给了“大杀坊”,但日后建城据地封王,开个“伍穷赌坊”,还愁不金银满屋么。   那时比小白更富有、更地位显赫,再少说一点粗鄙话,十两该便十足十投向自己怀抱,多美好的明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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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翻云醉梦香     名剑的咳声如病恹恹的垂死老叟,手帕捂住嘴唇良久都未放下,他咳的已不是唾液而是血丝。呛咳得虎背熊腰也弯曲了,每一声都像裂肺断肠般令全身抽搐,即使是立毙当场,谁也不会奇怪。   “朕旨意已决,五位皇儿谁能夺取‘谋才’,便赐予公孙卿家才女芳心下嫁,奉旨成婚,天运乘龙。”名剑道。   五太子立谢圣恩:“谢父王!”   简单的一句皇命圣旨,小白立即呆在当场,他一直暗恋心仪的心上人,就此金口一开,便成了太子妃嫔,顿然如坠冰窖,不胜欷歔。芳心的莺啼俏语,那日在她闺房中相拥如胶似漆、暖体肌肤之亲,还有她那仍在脑际的赤裸倩影,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泡影,好梦一去不返!   心中一酸,悲伤兀自萦绕心头,良久不能散去。当日隔墙偷听悦耳动人甜语,开解在“剑京城”的孤寂烦忧,树下入梦,还与梦中仙子同游碧波,怡乐无穷。   如今佳人已有婚约,虽不致肝肠寸断,但心里失去玉人,郁闷便侵占全身。   反观五位太子,谁都垂涎了芳心脱俗雅致美色已久,尤以六太子名太宗为甚,他在“论相厢”中的狎玩妞儿,兴奋欲情犹忆记脑海,他绝对要占有、拥有芳心。芳心是他当皇帝的第一件战利品,谁也休想夺去!   名剑待了良久才再道:“传童养媳芳心上殿。”接了圣旨不久,芳心便现身于玄和大殿,磕谢圣旨婚约。   芳心穿上一身翠绿柳衣,秀眉舒展,娇羞不胜,如花笑靥,姗姗毓秀,一对坠耳垂珠子,随身子摆动如杨柳摇晃,与清秀蛋脸相映,真个脱俗人间。   其它大臣看着,恍如天神雕像出仙的粉嫩容颜,直教俗人不敢有攀慕色心。那道不染凡尘的气质、舒雅大方的仪态,正是皇后圣洁风范,愈看愈是心畅。   “朕圣旨定婚,自当以天数为媒,先前不让众太子得悉,如今正好凭各自能耐夺取贤妻。好了,当下谁能邀来风不惑上殿?”名剑问道。   大殿鸦雀无声,五位太子竟无一人回话,谁都默不作声,神情其是懊丧,眉头紧蹙。   名剑微有愠色道:“要是众皇儿都邀不了风不惑上殿命相,‘谋才’悬空,表示谁都欠缺智谋,如何能成大事。那只好依朕与公孙卿家所订,把一代才女芳心,托居‘剑气城’荒郊‘普渡庵’削发为尼,终生与佛为伴。”   芳心立时毛骨悚然,心中悚悚危惧,主意顿失,四肢百骸剎那间都僵冻如冰,香额冷汗涔涔而下,寒毛百竖,一阵晕眩,几乎软倒殿上。   心下乱作一团,莫非始终过不了神相批言劫数?当不了皇后,还要削发为尼,纵是人间绝色,于荒郊独身,却是与一众丑尼姑无异,终老枯庵之内。   倒是六太子名太宗反而心下大乐,已定下谋划,一旦登基,便接芳心回宫,纵不能封后,也就封为妃嫔便是。   芳心岂止是貌艳动人心,她既已兵法超越公孙莫敌,谁要能得夺佳人,便定能用她妙法破敌,夺取“战才”。   可惜本是人、才两得,变成了人、才两失,众太子也在恼恨那不识抬举的风不惑。   忽地,传来殿外风不惑上朝求见,大伙儿全都面面相觑,噤若寒蝉。究竟神相为谁而来,是谁终能打动丑恶妇李厉琤的心?   只有芳心如释重负,剎那间的变化,把她先从天宫掷下地府,如今又从地府抓回阳间,要是风不惑受五位太子之一所邀而来,她又再飞升为仙。猝变莫测,芳心活像任由摆弄的玩偶木头,失去主掌命运的人是多么可悲。   芳心志决更加坚定,一定要成为人上人,不再受命运愚弄。   是谁能令李厉琤臣服,带风不惑上朝?答案立即便来,走在最前的是神相风不惑,他脸上至没半点昨夜的忿怒悲切,换来是那份畏首畏尾的怯儒。   身后跟着的便是恶妇李厉琤,看她一脸春风,红粉飞花,口角浅笑盈盈,虽是蛇行鼠步,不堪入目,但飞扬的神采,总算减消了两分呕心。   丑恶妇身旁还跟着一人,她甫现身殿内立时一阵喧嗟,太子或是百官,全都扬眉愕然,吃了一惊,在如梦中。   “小女子有负小白公子所命,为六太子晚了引神相入宫面圣,罪该万死。”能令朝中上下为她艳媚绝色赞叹、惊呼讶然者,不是第一艳娇耶律梦香又是谁人。   “公主乃金身凤体,上朝面圣,还须赐座。”名剑对耶律梦香这灭族亡国公主,甚是照应,不忘赐上椅座,不失风范。   名太宗当然暗呼狂叫,对小白再示以感激眼袖。只是小白却被手段玲珑的耶律梦香,弄得哭笑不得,思绪激荡难以平复。   虽然六太子得胜“谋才”一局至为重要,惟耶律梦香艳名满天下,她当下亲自面圣,道出为小白效劳,等同公告天下,小白已夺得玉人芳心。   四国四族之大,无数富甲天下、权动百万兵的皇、将、商贾、异人,送来珍宝财物,也只是欲与佳人结识,犹未获答允,更枉论奢谈得夺佳人。如今艳姬仙子投怀,主动而来,今后誓必成为天下佳话,名动江湖。   且看娇艳欲滴柔腻滑嫩肌肤,配上如仙境飞瀑似秀发、柔顺乌泽,巧巧的秀颔笑的时候,别有一番幽艳风姿。婀娜妙韵,风情渗似幻梦,教人迷茫心乱,确是活色生香。   万人梦不可得的一代艳姬,竟然是小白已抱玉人,艳羡之情,直教充斥玄和大殿。   说也奇怪,耶律梦香的冶艳,甫现身便把芳心的清雅全盖了压住,也许高贵秀雅之气质乃宫庭皇族、妃嫔所特有,向乃可望而不可即。然艳色娇香,则烟花之美,易得难抱拥,但也是常人所欲,更是亲近。   何况耶律梦香之艳,更胜梦中千倍,怎不被绝代风华迷失心神,心头怦怦乱跳。   小白睨向公主妙目,已测知她于昨夜自己离去后,为助小白今日取胜,暗自命嫣唇、雪姬、俏语三位仙子,往风不惑府中迷惑那李厉琤。公主已动了真情真心,定然是要永永远远的跟自己难舍难离了。   区区李厉琤又何能与三位绝世仙子媚艳匹敌,昨夜能一亲香泽,三凰朝假凤,抱拥天下第一艳色,只是要风不惑入官相命,当然毫不为难了。公主默然把一切功劳便全让了给小白,不损男人尊严。   小白既请来神相,“谋才”便是六太子名太宗所夺,联同“毒才”,已稍胜其余四太子,同继承帝位大统,再迈进一大步。   风不惑既已临殿,当应名剑相邀,为“天才”作命相批定。   风不惑淡淡道:“要批出五位太子中,谁是天命钦定天子,掌相、面相均难以定断。惟八字所得,乃天数之绝,人不能变,变不是天,就请五位太子记下自身八字,再出风某细解。”   名太宗排列最少,便先刻记下出生八字,甫记定,神相犹未有论,小白竟发出一声惊呼,呆在当场。   名剑愕然道:“难道小白也从八字有所领悟乎?”   小白也忍不住内心惊震,奇闻怪事,也望神相指点,便道:“想不到原来六太子八字,年、月、日、时、刻甚至推法,分毫不差,竟就与我八字无异。”   一语既罢,场中无人不啧啧称奇,风不惑更是不能入信,震愕得口齿咯咯有声,唇合不上,脸上皮肉不住跳动。   “同命相连?此生竟给我碰上古书所记的万岁无双奇命,不枉我泄尽天机,妙哉!妙哉。”神相兀自出神,沉思不语,云游虚幻去也。   原来相书上记:“同命相连,一命归天!”二人若八字尽同,必有一天有缘同聚,更亦因命途之机遇而结成友好。惟夭偏不能容同命二人生于安乐,聚后必很快只余积福一人独存于世。另一定死于非命,更是源由同命者手。独存者尽数夺去同命人之福,福大命更大,一人存二命,幅祸双份,定为非凡皇者。正是:   同命相连,一命归天,   福定生人,一定飞仙,   祸劫亡魂,一劫难免,   大福大祸方成同命线,   大成大劫方可度余年,   两命归巢一飞冲天万世功业建,   自相残杀一刀两断千秋热泪缠。   当日为小白算面相、掌相,机缘下今日得悉其“同命相连”大运,此子他日福祸掀动杜稷,狂傲杀震大江南北,比当日所批更为震撼,天下因他大乱,已是不变天数。只是他日若为名太宗所杀,则命数尽归六太子所有,叱咤天下便是同命人。   如此命运,又岂敢随口详表,识相的风不惑当下便拉杂一些动听言词,美化虚幻一番,尽把命中关键藏隐埋伏。   “四天子名万寿一生富贵,少年得志,只得一劫,远离祸因便能安享终生,还是不争不夺皇位为上。”神相逐一为每位太子仔细批命述说。   “五太子名昌世已曾来访风某,批命以后,太子非但放弃追逐登基缘份,更听从风某指示,将别过‘剑京城’,他迁‘剑气城’,再寻人生新一页。”这原来便是昨夜名昌世往访神相后之决定。   “皇儿此事当真?”名剑也疑惑起来。   “臣儿今夜便离城,请父皇恩准。”名昌世决定来得突然,可见他对风不惑之批言十足相信,绝不苟且。   “三太子名中龙中庸之命,不偏不倚祸不来,命中也有一劫,此劫虚虚实实,系于别人手,混浊不清,难走天数。”说得明白,名中龙绝非天命人君。   最后二天子名天命刻记下八字于神相眼前,风不惑当下呆若朽木,不得动弹,怔怔发傻,哇的一声,竟吐出大口气血,沮然倒地。   名天命似早已有所料,一脸跋扈不可一世暴露人前,自信得无以复加。   “神相难道又有所悟?”名剑马上追问。   “名天命,天命,真是天命所定,天赐天福羡煞人。回皇上,二太子乃古书中之‘天福大运无边紫龙命’也--   福星高照照天命人人君是真,   祸福合一一生九死死里逃生,   鸿福齐天天降大运运转乾坤,   缘定缘分,天定天人,福缘福人分,   分金分银,分神分心,分权两相分,   人福大运,一世一生,不离也不分!   以命论命,如此大福一生天命,当是人中之龙。依天命所定,‘天才’非二太子莫属矣!”   风不惑一日碰上两大奇命八字,全情激动难耐,再也不能支持下去。   名天命早已找来无数名师批出皇命八字,但仍未及神相之狠与独到,其中遗漏不少,但得悉一生大运,也就大喜过望。   “回禀皇上,方才批命,各命独批虽依书直说,惟批命时却碰巧遇上‘同命相连’,此为变量之玄机也,一切命途,六太子与小白所系,均能移命变天,此为今日批命天数,天数变幻,掌握太难!”神相碰上“同命相连”,恐天数不定,话中留有余地。   “好!好!朕今日能机遇神相,得悉天几,总算大开眼界,必重重有赏。‘六才考战’已定其四,‘富才’”一战,看来也该是四皇儿稳夺吧。”名剑望向名万寿。   名万寿竟摇头道:“回禀父皇,城中首富,今日已非眼前皇儿,二皇兄才是‘富才’之夺魁者啊!”   晴天霹雳,任谁也不能相信,掌控了“武国”大部分生财商机的名万寿,怎可能败给二太子名天命啊?   名太宗更是愕然,原来他已稳夺六才之二,其它三才只要由二、四、五皇兄各自分一,那最后一才就算是其它皇儿所胜,也只和他平分春色。故也不用再比拼,他自可先夺帅印,一展兵法攻敌,败下来才由其它人再出战。   要是同都领兵出战败阵,“战才”悬空,他也以二才得胜,夺得皇位。在一片形势大好下,“富才”一战竟大变遽生,顿然有点失魂落魄。   “臣儿名下一切土地财物、商铺货资,昨天全已赠予二皇兄,如今只余一些金银,便一无所有,故二皇兄从今天起,才是‘武国’最富有者。”名万寿娓娓道来。   原来名万寿与名太祖情深系连,得悉名太宗弒兄,更目睹他食其肉、饮其血,心痛莫名,但又没奈何。一怒之下便把名下一切送予二天子,既可打击名太宗,又能埋下伏线,只要名天命最后得胜,哪还怕没机会再展拳脚?   兼且商情商事,非一天三日便能掌握,若名剑驾崩,“武国”新君即位,一切必不望动摇,手执经济命脉的他,又何愁新君不送回一切财物商事,让他重作冯妇。   “好口‘六才考战’倒也柳暗花明,如今只余下‘战才’一考,三天后在教场比试,只由二皇儿与六皇儿同夺二才者先战。夺魁者便能取得兵符,率领‘神武御林大军’以武立威,以战立业,一毕攻城胜战扬威立万,从此号令三军九将,天下莫敢不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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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英雄末路途     六太子名太宗已拥有了芳心,她是“武国”当今战略最卓越者,以她作军师,“六才考战”最后一才,几已肯定不战稳胜。   芳心不久贵为太子妃,更大有可能随名太宗登基而成为皇后,保护大贵人的重责,便交在名太宗最信任的小白、伍穷身上。小白对芳心倾慕深情,只好长埋黄土,永留苦追忆。   “圣皇庙”是香火最鼎盛的古剎,这座远离长街市集的荒郊庙宇,每逢初一、十五例必人头汹涌,喧天价誉。大庙前围着三方全是一些卖祭品、批签文的摊档,也养活了不少人家。   围成大半圆排状的摊档,完全把大庙堵住,大门缺口于摊档中央,挤拥逼入逼出,更见热闹非常。   那些摊档都排得密麻,竹裨旗帜高挂,足有五、六丈直插云天,让上山善信,于山腰已见锦旗在朔风下飘舞飞扬,吸引招徕。   也许芳心已踏上凤凰路,特来“圣皇庙”谢恩,小白、伍穷、十两,还加上名太宗特别调派过来的“十全剑客”之四,折剑、百剑、软剑、毒剑齐贴身保护。   小白对求神问卜没多大兴趣,便带着十两往摊档逛去,看看有啥好玩的便买给她。但转到大庙旁的“积善亭”,那里永志不忘的情境,才令小白不能入信。   “神皇庙”非但养活了一大群庙祝们与众多家摊档,“积善亭”也养活了数以千计的乞丐,都是或残、或废的无依者。   一个大鸡蛋,重重拍打在蓬头垢面的单目乱胡子头上,小孩子看见蛋花散沾着发根,高兴得拍掌高呼。那个乱松了便从庙祝手里,拿过一堆糕包,露出满意神色。   随后的跛腿壮汉,不过四十有余,鸡蛋打头,他还立即向善心人磕上三个大响头,石板也隆隆有声,庙祝便依规矩在糕包上加上五个铜板,示意五幅临门。“积善亭”的一对金淡大联句,正好道明其中佛意:   黄金落孽洁罪祸心重打害   金佛慈悲积德善心笑救灾   把鸡蛋愈是重重打在领食、领铜板乞丐的头上,示意愈能以善心帮助这一大批罪孽消灾解难,故此全都狠狠的扔掷出鸡蛋,弄得来乞讨的都一脸是垢。   小白奇怪的是排满长长人龙之中,其中有一半是神高神大的中年汉子,甚至少年人也不少,他们虽身上总有些残或废,但仍是走动奔行灵活,干一些粗工准可应付得了,为何不去找事谋生,甘心来此受辱,嗷嗷待哺惹人心酸。   很快便有答案,令小白痛心疾首的答案,一个十二岁的小顽皮,连奔带跑的扔出鸡蛋,散个稀巴烂的污了来求乞的一脸,为了多讨五个铜板,他接连向小顽皮磕了三个大响头,小顽皮故意的吐了一口唾液在他头上,又用脚踩一个扁,便满意得喜跃跳舞。   这个可怜的乞丐,有一只半跛的腿,但不久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以铁腿在“剑京城”   扬名立万,在“玄和大殿”与小白并肩,在“死胡同”耀武扬威,他,便是那本来嚣张跋扈的铁腿丁公公。   原来“玄和大殿”一战,丁公公被血公子重创后,失去踪影,想不到短短时日竟已沦落至此,小白不禁心中一酸,泪水便在眼眶打转。   乞过了糕包,蹲在一角便食,细意着他身旁,原来还有那一边吃一边咳出血水的文盲,两人都衣衫褴褛,一脸灰白,就与一众乞丐无异。   小白也蹲在二人身边,引得两人惊觉,丁公公抬头一望,剎那间五官与脸庞,挤出来的嗒然苦丧,那短短一刻的真情变幻,像烙印般打在脑海,毕生难忘。   丁公公好想强忍泪水,但毕竟是人,人苦楚心酸,泪便该流出。在旁已瞎的文盲,得悉故友在旁,看见自己今天潦倒落魄,已忍不住哭将起来。   小白在“剑京城”打滚的日子,除了伍穷、小黑、十两、朱不三与名太宗,眼前丁公公与文盲便算最是友好。当日“玄和大殿”一战后,还以为二人受了重伤,已离城回乡养病。   怎知今日重遇,竟已人面全非,不禁抱拥二人嚎啕大哭。   “小哥儿又是重遇故友,看咱们一派贫败、苟且偷生模样,悲从中来吧。”小白背后出声的人缺了右臂,长乱散发披肩,高如巨神,污垢却掩不住一派慑人气势,颏下一束苍髯,目光炯炯如电,昔日必然是超霸猛威人物。   “大哥说得不错,小弟与丁公公、文盲从前是好兄弟,今日再逢,是有点儿措手不及,也一时难以接受如此境况。”小白道。   “相交非亲,相知未深,如今又天各一方,贵贱云泥,小兄弟仍愿与两位称兄道弟,在‘剑京城’内,可绝无仅有啊!”来人声如洪钟,内家功力比小白不知高了多少倍,但却沦落至此,怎不令人痛心。   “敢问一句,我张目得见,大哥与不少来乞讨的,尽是一派人物外貌,为何不外出闯些功业,却甘心沦落于庙旁求怜乞食呢?”小白终于吐出心底疑惑。   听罢,丁公公、文盲都不约而同低头垂首,嗟叹不已。   “小兄弟犹在富贵梦中未醒,当然不知我等凄惨。在“武国”之内,以武立国,百姓对武艺超凡、立有战功者都大加表扬,敬为英雄。但成功的背后,那些失败者又如何?“武国”素有不明文法规,失败者便如丧家狗,被冠以不祥人称号,好比过街耗子,人皆喊打。”   “你纵使还有谋生之能,谁都怕沾上霉运衰气,甚至拿银子买吃,也不受欢迎。久而久之,你便会来到这里,以乞讨为生,否则全无法子立足京城。”   以武立国的风光,小白已见多了,原来背后一大群失败创伤了的人,境况是如此凄酸,难怪“武国”上下武者都竭尽心力求胜,败者只求一死痛快。否则剩余残生,要如此乞讨过活,丢尽尊严,可真比死更难受。   “别小觑来乞讨的兄弟啊,咱们从前都立过不少丰功伟绩,只可惜在败战中残缺了身子,便注定被批成不祥之人,一生就此毁尽。”   “败而残缺便是不祥,在山下‘贫贱窟’便住了二万如此人家,从此永不超生!”威猛来人心酸情真,一派苍天作弄的没奈何。   “既然今日有缘相遇,我小白今天便来个积善积德,口袋里的都与各位落难英雄分享。”小白说罢,把身上的百余两银子尽都派予众人,又向十两、伍穷、四剑客借来银子,义派予一群落魄草莽。   一些善男信女看到小白胡乱派财,不依庙堂法则,不禁摇头。   “与不祥人如此亲近,大祸降临,施主该当小心!”好善庙祝忍不住出言相劝。   “善有善报,大祸便由善报挡,我派财积德,开心便是善!”小白不羁性子,又哪会理会庙祝苦口婆心,一下子派光银子,心下大乐,更是尽情开怀。   一群英雄末路的汉子,连声谢过后,对小白起了亲近之心,大伙儿胡扯说了半天,便相继请谢离去。依依不舍还是要舍,文盲、丁公公也走回自己的路,就此拜别。   芳心在寺庙内跪了半天,求完又求,天快黑了,来参神的都赶步下山离去。但芳心仍似有千言万语,求个不休。   “菩萨啊菩萨,多谢你保佑芳心姑娘飞上枝头,千万日后要成为皇后,做福万民。”小白也跪坐芳心旁,故意说些佳人爱听的话。   芳心见是小白,他先在府中帮过自己,继而得他邀来风不惑上殿,才不至于当了尼姑,对他三分感激三分好感,淡淡道:“菩萨啊,你既为芳心铺了明路,但怎不安排我下嫁如小白般俊朗的人啊?”   这番说话大为不敬,只是芳心与小白曾有肌肤亲密之缘,关系非比平常,说话也就大胆起来。   “好菩萨啊,你要告诉芳心姑娘,要俊俏的,便没得当皇后了,天下怎会如此便宜。我看六太子外貌稍稍略欠俊逸,但也迷疯了芳心啊!”小白道。   “菩萨啊,有人口不对心哩,他说话时心跳如雷,一脸闷色,他的心只有芳心,却忍住心肠,胡说乱话,教芳心好伤心啊!”以芳心能耐,又哪里看不透小白迷痴自己的心,故意挑起小白的暗恋爱意,教他尴尬不已。   小白在情爱方面又岂是眼前心上人对手,他只听其柔声语调,早已心软,苦笑一脸,便不敢再说下去,转身便逃。   “小白啊,你这坏蛋家伙,有了惊世绝艳的耶律公主,心里又另有她人,好多心哩。”   芳心故意扯着小白衣袖,教他不知所措。   “对啊,小白最好是左拥右抱、一箭双鵰,大被同眠,芳心姑娘对公主和在下也有兴趣,那便妙极。”小白嘴里说不过芳心,便转个方向,说得抵死低俗,芳心立时窘极。   二人嘻笑相谈中,已步出大庙,正待会合大伙儿落山回城。   忽地小白察觉四周一片死寂,那些未收拾的摊档都空无一人,原来寺庙的庙祝们不知去了哪里。一片不寻常的死寂,小白嗅到一点杀气。   小白停了步,拉住了芳心,把她交给十两。伍穷也随之察觉异动要来,拔刀在手,挡在众人前。   一道八人大轿突从正门如箭射来,轿夫肩上扛着沉重铁轿,却气不喘、步法不浮,武功底子相当不俗。一个不熟悉的笑声来自一个熟悉的人,从轿子里掀开布幔步出,他便是怙恶不悛的小黑。   “二太子有请芳心姑娘一聚,请上轿。”小黑也不望小白等,只向芳心示意。   小白向伍穷点头示意,“败刀”翻起汹涌刀浪,把整道八人大轿斩成一十八块,叮当声响个不停。   “挑那奶奶的,原来是不堪一击的东西,哪有资格保住芳心小姐下山啊!”伍穷最恨小黑卖友,怒目瞪视小黑。   “好啊,那保护芳心小姐重责,便交由几位继续好了,但千万要当心啊,月色已暗,是杀人夺命的好日子哩。”小黑当下便退去。   万籁俱寂,谁也不再移前半步,疯狂的杀机已蓄势待发。   来了!一颗巨大的卵石直滚射而来,像长着眼睛似的翻滚向伍穷,四周摊档瓦顶跃上了数十刀手,随即跃下,围成环状,一步一步的把包围缩小,逐渐接近小白等。   伍穷的败刀先劈向那颗凹凸不平的大卵石,但刀被反震,石头张开了,一个长满嶙峋石子的大铁拳,轰中了伍穷肩膊,立时擦出血花。   伍穷又哪里见过如此怪相武功,先退开瞪眼凝视,他妈的石头人,非但是手,连身龙、头儿、手脚,全都长满了嶙峋怪石,搞甚么鬼。   伍穷的刀斩不破石头人的石壳,那就永远只有退,没有胜望。   “十两、四剑客先护芳心姑娘冲下山,我来开路。”形势大定,小白便调动己方行动,免被扼死大庙前。   小白冲杀向那五十多刀客组成的人墙,哪知刀客先退再进,顷刻间便把小白包围在内,成了一个大圈刀阵。小白冲前,整个大圈便退后,小白走左,大圈刀阵也移左,连五十刀客的衣角也触接不了,欲杀无从。   大门又冲来八个轻功极高的黄衣客,火速脱去身上黄袍,疾冲向两旁摊档,随之爆出轰轰巨响,火焰直卷九天。看来那黄袍都盛满桐油之类易燃之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又滚入一个布袋,对,一个大麻布袋,直冲向十两。   十两挺剑便剌,剑是刺入了布袋,但却竟再也抽不出来,反之布袋一剑剌出,便伤了其手臂,鲜血溢射而出。十两死命抽回剑,再也不刺,改为劈,情况又是无异,劈是劈中了布袋,但又被握住,布袋又剌一剑直招呼穿额,十两蹬足踢剑,剑一偏,反射穿了足踝,十两完全处于下风。   四剑客围住芳心,细看形势,也大感不妙。小白、伍穷、十两全都落了下风。四周火乘风势,烈焰已蔓延开来。   在大庙外的小黑坐在带来的一张椅子上,瞧着烈火熊熊,正细心欣赏自己刻意安排的杀阵。二太子只吩咐杀芳心一人,小黑好想同时把小白、伍穷也一并赶尽杀绝,所以他花了一整天布了一个局,一个他相当满意的杀局,包保要死的人碎尸万段。   小黑一扬手,他带来的最后一个高手便直扑冲入“圣皇庙”。   一个全身盔甲、手持丈八长大刀的杀神,骑着他的战马,来取人首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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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九死一线天     战马骑上铁甲神兵,是昔日战场上的“杀马神将”,麾下布袋金刚、铁石金刚、刀阵金刚、烈火金刚,是二太子动用四太子名万寿财富聘来的强手,显然小黑很懂花费之道。   杀马神将铁骑踏步如飞,一形十影直杀向芳心,石剑、折剑一人刺马、一人跃高刺神将,哪知铁马条地顿足,神将抽疆,铁马不进反转身,后蹄蹬射半空,石剑变招未及,在半空中被铁蹄狠狠踢中面庞,头颅立时爆散,脑浆溢射。   铁马停步也令折剑斩不了马腿,反见一道刀光从马身回挥斩下,折剑迎挺,“嗖”的一声,剑与持剑的人同被割斩成两段,分尸惨死。   小白面前刀阵金刚以阵势移动化解攻势,每当小白攻势一挫,便反过来四方八面五十把刀齐攻,小白眼见大伙儿形势不妙,疾冲向十两处。   十两己身受十多处剑伤,鲜血正汩汩而下,小白冲来,剑阵一开一合,同时又包围二人,阵势依然不变。   伍穷疯狂的斩向那石壳,但始终劈之不开,心急如焚之际,放下十两的布袋金刚又来,一个大布袋突弹起疾撞向伍穷,伍穷也不知如何是好,蛮劲暴发,也就又来个人撞人,身体亦同时跃撞向大布袋。   轰的一声,布袋被撞开了,但伍穷的肩膊也就多了个血洞。   小白杀性被危急形势挑动,芳心已危在旦夕,急不容缓,他一手夺过十两的剑,以剑托插入剑鞘口,结成长一倍的剑,挥出师承其爹的“三少爷的剑”绝学“天马行凶”。   剑虹锐烈,三分潇洒、七分惊艳,凄美的剑光夺了全场人心神,看着一抹凌厉华光,缠掠刀阵刀手,回旋迅疾,当刀客颈项传来惊寒刺骨,绰约剑光已回掠剑者身前,完成了杀人任务。同一霎时,三十种不同死亡惨嚎,伴随鲜血飞溅,一个又一个的头颅脱离了颈项,咚咚有声掉在地上。   小白破剑阵的同时,杀马神将也一刀劈开了毒剑头颅,又拦腰把软剑一分为二。小白立时把十两交给伍穷,便飞掠提剑守在芳心前面。   芳心又何曾凶险至此,双足兀自酸软乏力,但命危旦夕,只好死命坚持。   小白的杀招沛莫能御,带起了伍穷疯性,二人眼目相投,神交心意,伍穷绝对的不会让十两受创,战意高昂,遽尔杀向面前两金刚。   杀马神将提大刀于头顶上火急轮舞,迅疾无伦直射向小白,要一举斩下其头首。随刀铁马后至,誓要把小白身后的芳心踏成肉酱。   小白拉芳心两手箍紧己腰,切齿动怒,一刀斩向飞旋劈至之大刀,轰隆一声,借力弹向后掠入大庙内,左手臂已被内力震撕裂肉,犹在颤抖。   血气翻涌奔腾,但已刻不容缓,掠至神像背后,小白急提真气,一双铁掌血红暴现,立轰在砖墙上,墙坍砖倒,轰出一个破洞,这,便是唯一“生路”。   小白拖着芳心急忙穿出大庙之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入耳内。   “小白兄,你……没事么?我的鼻子好象嗅到你和一个少女的气味啊!”来者便是文盲。   原来文盲因双目失明,较为孤独,仍守在神庙的后山,嗅那大自然芳香之气,但觉大庙被焚,已感不妙,却总也想不到在后上又碰上小白。   “别多说,哪里可逃?”小白清楚现下已十万火急,再也不能耽误。   “有人追杀么?好,随我来!”文盲十分熟悉地形,引着小白穿过一道山径,直抢下山。   到了大道前,文盲耳轮微动,未闻声息,急道:“你的手受创不轻啊,血流得太多,快让我先来为你包扎。”立时撕下身上布条,为小白疗伤。   小白顿下游目逡看四周,对了,往北定是山林,较容易藏身。正环视之际,短刀无声没息戳入小白臂上伤口,狠力一拖,要把手臂完全剖开。小白急掌轰飞文盲,膀臂血如泉流,已乏力提起。剑指点穴截住溢血,那讨厌的笑声、笑脸,又在不远处隐约而来。   “我早说过,你定会再给朋友出卖的了!唉,好笨的家伙。”小黑身旁领着八个奴仆高手,已挡在路前。   小白回望那开心得失笑的文盲,竟又是一丘之貉,转身便向小黑讨赏银去。   “我废了小白一臂,多多打赏,多多打赏。”文盲径自跪在小黑身前,吮瘫舐痔,双掌合什向上抬,又是乞讨。   小黑摸出一个金元宝,放在文盲手里,便道:“要是你能杀了小白更好,二太子定然封你当官,那就不用沦落求乞街头了。”   这句如雷贯耳的惑言,换来是一个发疯的文盲,掠扑向猎物。小白急避了来势,文盲竟反手抓住芳心秀发,吐力狂扯,芳心顿然花容失色,高声呼救。   剑尖虹光吐射,直刺穿文盲咽喉,小白手中的剑,挺开了疯兽,但文盲双手仍死命疯狂抓动,狠狠抓住剑身,不是拔出,而是全力冲前,血爪扑杀小白。长剑穿破咽喉直插而出,却仍挣扎向前的文盲,已软倒挂在小白剑上,血目暴凸。   看到从前的朋友死在剑下,死状还如此恐怖,小白的心实在好难受。芳心强忍住震惊,内心盘算着,莫非真的大限难逃,她不甘心。   “噢,好可怜的文盲,竟惨死在好友小白手上,小白啊,你好残忍,如此对待朋友,天理难容啊!哈……”小黑摸透了小白的脾性,每每针对弱点肆意攻击,像一把烧红的刀子,剐心剁肺。   “小黑,你听着,今日一定要好好把握,尽力杀了我,否则,小白必定把你碎尸万段!”小异骤尔掠飞,十指骈伸,铁铲般直插小白面庞。小白刀光左斩五指,右掌带着怨恨轰挫迎向铁爪,拼杀爆出亮烈血贲动的红光。   一阵缕缕黑烟在小黑手心冒起飘升,小白竟被轰得飞退。小黑满意道:“要讨我便宜么?道行还不够,嘿,小心‘黑心掌’毒性直入心肺,那便跑也跑不动了,呵……”   小白好清楚,“黑心掌”毒已轰潜入体,惟有以内力压抑,但同时便更消耗内力真元,敌人来犯,持久的时间便短。   眼前小黑武功已大有进境,料不到武学修为已不在自己之下。   前路被封,杀马神将等又将追杀而至,暂且应尽力逃命啊!小白心意已定,挟着芳心掉头便逃。   “哈……碰上我小黑,小白便夹着尾巴逃啊逃,好没出息哩!”小黑尽情的耻笑小白,他看着猎物一步一步进入已安排好的死局,天罗地网、万劫漩涡。   小白逃得并不快,也不大孤寂,两旁树上埋伏有另一批杀人者。头上乌云密怖、风涌云动,每隔三、五步便有劲风砍杀而下,小白只凭武感挥招,剑如猛锐急风,杀气轮舞,披荆斩棘。接连一个时辰的扑杀,延绵不绝,小白气喘如牛,劲力渐减。   剑网华彩五光,眩目凌厉,直杀出大条血路,但疲势已现。芳心被挟在胁下,只感小白心跳暴疾,热血狂奔,脸上全身血花溅上,汗如大豆,彷似在地狱中杀出血路。   小白的手足、胸膛、脸上也不知被戳斩伤了多少血痕、血洞,为压住“黑心毒”,内力也点滴流失,于山路尽头骤见不远处有个山洞,念头一转,便杀将过去,死命冲入。山洞入口狭窄,只容得二人穿过,正是易守难攻,小白得此地利为护,放下芳心,先逼出黑心毒,再竭力调息。   究竟来杀小白、芳心的敌人有多少?小白已杀伤了好多好多,但拼尽命扑杀二人的杀手如潮浪从不停止。小白避入山洞,又是一批杀手如狼似虎前仆后继而来,剑气锐风烈射,凌厉杀意誓要劈退疯狂杀手。   剑要快、要准,穿心、戳眉心、砍颈、劈脑、刺咽喉、破胸膛、斩头、杀了二十,还有二十,好,再杀!挺剑太费劲,拳爆面门、轰顶门、碎灵台,五指穿体挖心,脚踢爆下阴,山洞内杀声震天,鲜血迸溅,血肉横飞,山壁、地上、洞顶,满是碎骨血酱,直是人间炼狱。   小白已是强弩之末,沉重的喘气声充斥山洞。他死命凭一丝保护芳心坚定意决,还有那道痛恨小黑的无比悲愤,突破又突破杀力极限,仍奋力支持下去。全身骨折了多少、筋裂了多少、血失去了多少,他不敢去想,但小白好清楚,死期已到,因为那夺命的马蹄声已至,还有那道卑劣无耻的笑声就在洞外响起。   已力竭筋疲的小白,连执剑抬拳的力气都没有,已杀了数百人的他,顽强杀意也消挫尽灭,小黑就是掌握了他的特性,慢慢蚕食耗尽,肆意折磨后才下重手夺命。   山洞里有一片亮丽阳光照耀,没有带来温暖,却带来死亡阴寒。芳心抬头呆凝着高高山洞上的一道裂隙,巨石的罅缝让光照洒在芳心头上,脸容顿然扭曲惊悚,阴森寒意透骨附体,死亡幻象已蓦然降临。   “一线天,九死一生!”正是神相风不惑批言中的第二劫,天意死限、祸劫难逃!   大庙外,围住伍穷、十两的最前是布袋金刚、铁石金刚,后一层是余下刀阵金刚二十人,再后一层,还有八个黄袍火人烈火金刚。四道金刚罩住了伍穷、十两,算是孙行者托世也脱不了的死局。   面对四倍于自己的力量,任杀意无穷,伍穷也不可能活命突围。小黑好了解他的实力,发了疯的狂意,可把伍穷提升一倍功力,因此怖下四倍杀人者,伍穷便穷途末路,必死无疑。   四道金刚罩也不着急,烈火已然焚着大庙,一众人全被包在火网下,绝对无路可逃。但金刚们有烈火金刚八人,能教烈焰火网张口的金刚,绝对不用着急。   死定了,伍穷也就放心。就算杀尽四道金刚罩,也逃不过烈火海,内心一再盘算,对了!这回千真万确死定了。   本死无大害,他需要一点点最重要、最要紧的东西,来刺激比杀意更强、更恶、更猖、更烈的……   “十两,奶可以给我一个吻吗?”伍穷临死前要的,是十两的爱意。   面对死亡杀阵,这个穷朋友砖身向自己索吻,这家伙搞甚么鬼?   十两终于透见穷鬼的眸目,那是极尽忸怩尴尬的真情,这死到临头的丑八怪,竟钟爱上好友小白少爷的婢仆,少爷才是我的一切,我的情意、情感、情愫、情爱全是小白少爷的,你啊,伍穷,绝对不能爱我,一点点也不能!   十两的眼神已道尽一切,她要伍穷完完全全至的死心,一丝一毫也不残存,要死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伍穷当然失望、无望、绝望,全身沮丧失落,就在这虚脱的一霎间,软柔纯洁的香唇吻在伍穷脸上,那道芬芳清雅的香气,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脸上余留优雅甜意,温婉柔和,从脸上小方块蔓延全身,热烫心脾,幽香俏意,满溢胸臆。   娇小腼腆的十两,一脸通红殷殷细道:“这是十两的初吻,只是一个吻,没半点情意的啊!横竖要死,倒不该把初吻也埋葬,才给了你这走运笨头儿。”   刀,一舞刀器动八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   铁石金刚露出了铁石心肠,铁石坚硬的石壳斩破爆碎,心、血、肠……全都绞成肉酱。   布袋碎尽,十二刀阵金刚双足被削斩掉,眼目犹凝在刚才飞龙刀光之中。   刀光正待再挥洒,八道火网先发制人,缠住绊缓败刀,从布袋裂出的一堆烂布剌出长针,静悄悄的已贴戳伍穷背项。   横里疾扑而出的十两救了伍穷,待伍穷瞥见,布袋金刚被死命的十两紧箍熊腰,反身拔针狂戳,十两身上顿时开了八个大洞,鲜血喷射飞天,第九针直取额首。   小白、芳心在一线天洞内,守候小黑安排的死亡约会,先前,又冲进来三十个持流星锤的黑衣杀人者,小白已尽了最后一口气把来人全杀掉,他真的再没半丝力气,油灯枯竭,再难支持下去。   要抢杀二人的杀手没有停下来,但闯入缓步而来的,竟是六个十岁、八岁稚童幼孩,双手不住抖颤,右手挺住尖刀子,一步一步踏前,生硬的戳向小白。小白哪忍动手,闪身避刀,狼狈的在狭窄空间左腾右挪,不知如何是好。   小孩们急如热窝蚂蚁,热泪扑面流出,呜呜咽咽的哭得十分凄惨:“你别跑呀,求求你给我杀呀!”   洞外一阵咕碌咕碌声,滚入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双目不闭,死状苦惨,一个小孩跪地抱头痛哭:“娘啊!娘啊!我害死奶了!”   其余小孩更是心急如焚,恳切哀求:“求乞你快给我杀吧,咱们爹娘弟妹都等不了了快全杀光了!”   小白毛骨悚然,心中悚悚危惧,寒毛直竖,那个狗娘养的小黑,竟以幼童血亲性命要胁,逼稚童来杀自己,不禁发指眦裂。   又是更沉重更窒闷的咕碌咕碌头颅滚动声,一个才七岁的稚童,看见幼妹与幼弟的小头颅,疯了似的抱头痛哭,肝肠寸断,涕泪涟涟。   其中走在最前的八岁稚童,全身肌肉疯狂抽搐,眼目已昏陷入狂妄,忧惧怯怕剖破了弱小心灵,反刀戳穿心窝,以毁掉生命来逃避那悲苦恐惧。   众孩童又是心酸,又是焦急万状,嚎啕大哭,呜咽不止中,又滚来了四个人头,犹未察视,哀嚎惨泣凄厉震天,那些稚童都发了疯,以刀子狂刺手臂,用痛楚掩盖悲苦,他们还有未死的至亲要救啊!   这一幕天仇地惨的人间悲剧,直教小白惨伤愤懑之情入骨穿心,义愤填膺,人世间竟有如此暴戾恣睢的狗杂种。   “狗种小黑,不要再草菅人命,我小白的头颅,你终于得到了!”小白再也难耐惨绝人寰的千愁万悲,他垂手低头,让一步又一步持刀抖颤的稚童来剖肚斩首。   死亡脚步噗噗声缓缓而至,稚童眼眸只余恳切杀意,刀尖都对住小白的身、胸、颈项。   五把双手十指紧握的利刃,五双爆火悲切的眼目,挥刀杀戮!   “啸”的一声,血飞溅,头颅从脖子甩飞,死得很快,因为出手的好狠,狠心毒手,一剑劈掉五个可爱悲惨的稚童头颅。   “绝对不能死!”杀人者芳心,一脸坚毅顽强,手执沾满孩童鲜血的剑,昂然而立,仰首凝视头上那一线天。   剑,是小白的剑,杀人者,是要留命当皇后的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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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一点贱芳心     一线天洞外,三百个杀气腾腾的杀手已枕戈待发,在杀马神将压阵下,洞里已疲乏不堪、绝对是强弩之末的小白,一足已踏进死门关内,他要保护的芳心姑娘,被困死局,也就不得不死。   只要除去兵法强敌芳心,明天“六才考战”最后“战才”一关,二太子名天命已得“童养媳”中与芳心为敌的婉儿、芳湘助一臂之力,稳操胜算。   夺“战才”,取兵符,领军攻克收复“剑鞘城”,名天命便可继承登基,立为“武国”   新帝。为他斩去大太子、剪除六太子的帮手小白、芳心、伍穷的小黑,定然步步高升、飞黄腾达了。   踌躇满志的小黑,为了一步一步踏上青云路,痛定思痛下出卖朋友,换来荣华富贵。想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他,脸上流露出一种极度兴奋又满足的神态。从十指折断、失落彷徨,到今天化腐朽为神奇--愈是狠毒、愈是成功。   小黑已掌握了“致胜之道”,因此他能布下死局,逼得小白、芳心走投无路,自投“一线天洞”。   他老早命人掳来的六名稚童已经进洞刺杀小白,那笨家伙当然逃不出他指缝罅隙,果然崩溃求饶,宁愿任由稚童宰杀。苦心经营的毒计成功在望,小黑情不自禁放声纵笑。   洞里,有一大堆尸首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中,但最触目惊心的,是六个稚童死不瞑目的首级,容貌趣致可爱的五官,留下讶然惶惑的神态。他们一心只为杀小白而来,为救活爹、娘、弟、妺而来,怎料却被手无縳鸡之力的可人儿芳心一剑劈掉小头顶。   头顶甩飞,脖子缺口平滑,绝不拖泥带水,一剑便是一剑,杀便是杀,心狠手更辣。娇倩秀雅的芳心双手紧紧握实利剑,一脸坚毅决绝,眼眸尽是求生激情。   “呜……”一声悲绝哭泣,终于闯破娇躯牢固倔强的意志,芳心全身抽搐,软倒在惟可依靠的小白雄伟肩膊上。为求生存而狠心痛下杀手,何等刮心苦痛,芳心已全然溃萎,把头儿埋在小白广阔胸膛,肝肠寸断,涕泪涟涟。   小自身负保护一职,却害得佳人落入死局,同遭苦害折磨,自身已近虚脱,想到小黑再攻,芳心誓必饱受凌辱而后虐杀,身死名节更难保,自责之心痛入骨髓,难受难耐。   “小白,你答我一句,要诚恳的不存半点谎。”芳心突然低泣道。   小白点了点头,勉强应对。他明白人之将死,必有心底事想要透露,陪着她闯鬼门关,好歹也多作好言安慰。   “内心深处,你……爱我么?”简单的一句问话,复杂得可怕的情爱。   打从入城首日路过“童养媳府”至今,小白一直对抱在怀中的泪人儿芳心情有独钟,她独有的高雅秀慧,谁也不能相比,可惜二人肓缘无份,只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小白不能骗一个垂死的梦中情人,更不能骗自己,甚么都不必忌讳,豁出去了,小白含笑点头。   “芳心姑娘一直是我笑苍天最爱慕、最倾心的人,海枯石烂,此情不渝!”小白道尽情意,此刻玉人在抱,生死早已置诸度外,何妨尽诉心中情。   “好,说得好,爱得好!苍天原本早已为奴家安排了真命天子,好得很!答应我,一生一世,小白永不辜负芳心,说啊!”悱恻缠绵的软语,芳心凝视,四目交投,两情缱绻,人世间再也没有能分离这对俗世鸳鸯的力量,小白已坠入至情至性的爱冢。   “小白诚心向苍天起誓,生死与共,情系终生,就算是化为厉鬼,也永远深爱芳心,永不辜负,一点不敢蒲幸。”情深款款的小白双臂余力抱紧玉人,幸福就在咫尺。   芳心突地推开小白双臂,屹自站定,一双玉手纤纤十指经解罗衣,冰清玉洁胴体,赤裸裸的袒露在小自身前。   如傲霜之枝、闭月羞花、身无寸缕的秀色,怎不惹人贪慕!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此生夺我贞操惟一人!”芳心玉体扑脸而来,香喷喷娇躯全身瘫软,嫣唇带着炽热欲火狠狠吻着嘴儿,萎靡不振的小白不禁欲火焚身,一对手掌抚拥裸体,在滑不溜手的晶莹汉唐上尽享温柔。   坐以待毙的痴男怨女,已冲破礼节枷锁,尽情不羁。人之将死,又何妨放纵享乐,难道留待处子之躯独往极乐么?   秀色可餐的赤裸芳心,肆无忌惮热情乱吻,香唇在强壮胸膛、脖子流连缠绵,舌头儿猖狂舞动,挑逗得淫乐无穷。   她没有半刻闲着,不愿等待,春心荡漾的芳心以柔软的乳房催激春倩,全身骨骼似尽溶化一般,怎不令人怦怦心动,不能自制。   被挑逗得春情如沸的小白,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芳心双臂一握,反身挺转,便压倒在地,五指轻抚玉人脸颊。   杏面生春,双颊绯红,滑如凝脂的肌肤伴着明眸皓齿,一道痴情神韵勾魂摄魄,小白完完全全迷醉,抚探乳酪一般的胸脯,那阵阵荡情莺啼,教人欲念狂炽。   花容玉貌脉脉含情,等待人生的初夜奥秘美妙。温柔的阵阵炙热传透体内,禁不住轻啼挣扎,半惊半骇中倒凤颠鸾,酸软温馨遍体浮游,如潮浪涨退,缓急有致。   欲仙欲死的飘逸电震,溶化了四肢百骸,两唇互缠不休,香吻淋漓,一再登赴巫山极乐。   云收雨散,温香犹在,一刻濒死疯狂,温柔冢死,倒也此生无憾,死而后已。   芳心仰首向天,那一线天的光芒燃点了她顽强的求生意志,内心不断盘旋一句话,神算风不惑为她批下的第二劫“一线天,九死一生”,解劫破难题为“一点贱,千骗一真”。   “咱们与孩子,便一起死在此好了!”芳心叹息软倒在小白怀中。   “咱们孩……子?”惶然失措的小白,竟能挺起已萎靡虚脱的身躯,呆呆望着芳心,口齿不停抖颤起来。   “是神相风不惑的批言,他曾为我批命,算出临近共有三劫,惟劫中有喜,初试云与情,便会代来一子,奴家腹中……已有了笑家骨肉,可怜……孩子有缘投胎,无缘为人,咱们一家三口,就此命丧黄泉。”呜呜咽咽的惹人心伤,哀愁萦绕不散。   心乱神悸的小白,一刻欢娱,竟换来腹中块肉,心慈仁爱的他,又怎能接受此晴天霹雳。神相批言,句句十全是真,又不能不信,额头冷冷涔涔而下,寒毛直竖悲苦痛入骨髓。   洞外,好整以暇的小黑等了良久又良久,仍末见稚童斩下小白首级献上,虽信心十足,但忐忑不安还是驱之不去。   杀马神将鉴貌辨色,抽缰偏扯,铁马便往山洞直闯。   正要入洞之际,一道人影缓缓步出,手提着剑,目露凶光,一派披肝沥胆豪情,昂首阔步迎向围洞的三百个杀人者,锋锐杀气蔓延,疲乏之色点滴无存,不是小白又是谁?   凌厉杀意教人不寒而栗,但毕竟已是心力交瘁,怎可能仍抖擞精神再戟,十个手持长斧的杀手同一霎间斩破迷障,分劈头、颈、脸、身、背、手、腿。   锐利带锐风,一股倏忽隐约的急风刮起沙石,破出地洞陷坑,撕碎斧器,压卷十人跌坠洞坑,刀劲狂飙驾临,飕飕之声直卷,沙石飞射打落洞坑,活生生埋葬了十煞,剑锋劈掠,挑出泥石下凄艳血红,直冲九霄,剑再插回拱起泥石似墓顶端,小白徐徐坐于其上。   “死有葬身之地”,不就是横刀夺爱的成名刀法,今日以剑挥招,更见精纯,更具神髓。   三百个杀手惊见杀着,屏息静气,犹有余悸,应该力竭筋疲、虚脱乏力的人,为何仍具疯狂杀力?   谁都目瞪舌搞,小黑更是芒刺在背,原来处心积虑仍不可能轻易杀得了这小子,该杀!   杀不死的人更该杀,否则定然后患无穷。   “圣皇庙”已遭祝融吞噬,烈焰高涨的同时,悲忿更盛,当疯癫的伍穷狂拳轰飞那布袋金刚,十两胸臂已不多不少破了十二血洞,鲜血泉涌而出,生命渐渐枯萎。   不断发出疯兽虎啸怒鸣的伍穷,杀气凛冽蔓延,暂且压得杀手们缓了杀意。伍穷伸出血手为十两点穴截了伤势,解下衣衫撕成布条,就背着十两縳其背上。   “十两若死,你们也没一个能活着踏离火网,咱们同归于尽!”咬牙切齿的恨意暴射四周,伍穷已决定不活,求死的杀意太浓太烈。   烈怒火焰如何灭熄?用烈火!   黄袍烈火金刚挥出炙熬火焰,八道火焰交织成火网,单向怒啸疯兽,火网捕疯兽。斩,败刀挥出绰约刀光,像一抹残阳,既肃杀、更亮烈,直破断网。   火网不能断,更不能破!可惜疯了的伍穷失去笞觉意识。爆!火舌、火花、星火爆炸,全射向伍穷,败刀舞飞已水泄不通,惟火却穿通了刀网。   星火射入疯兽身体,爆、再爆!在百穴爆炸,痛入心脾,辣灼肺腑,痛得全身抽搐,五官扭曲。   “黄袍加身”盖封包裹着痛不欲生的伍穷,烈焰炙烧,在其背后已受重创的十两一再受龑,“哇”的吐出热血烫向伍穷后背,火网不断绷紧收缩,热灼焚烧,烈火金刚一式“黄袍加身”困死伍穷、十两于炼狱火炉。   火网不能断、火袍更不能裂碎,火舌烧侵骨肉,溶肌焚化,那便不可能活。   疯了的伍穷不能让十两死,因此他醒悟过来,扑向刀阵一人,震裂火袍,逼引火劲注入敌体,烈火立把刀阵杀手焚成灰烬。   背后的十两已奄奄一息,传来微弱呻吟:“砰”的一声,被烧得断裂的布条与十两同时坠地,伍穷回首,已见手执长金针布袋金刚刺指十两太阳穴,一脸冷笑。   “我喜欢阁下的刀,也喜欢你挥刀的手,就劈下右臂来作交换此可怜垂死娃儿吧!”布袋金刚先退三步,烈火金刚八人与刀阵金刚横挡其前,阻去他抢夺的机会,投鼠忌器,看来伍穷被扼了死穴,已处下风。   “要胁我?”伍穷淡淡道。   “只给你三声警告,决定吧,一臂换一命!一……”决绝了当,布袋杀手绝不含糊。   “杀吧!我早说过,咱们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去。”伍穷说得决绝,已不存活命寄望。   “走吧!”是十两带着呜咽的哀求声。   “伍穷少爷,十两……活不成了,请……活着离去,为……我对小白少爷说声,对……   不……起,奴婢不……能再侍奉左……右……”十两出的气多入的气少,声音愈见沙哑微弱。   伍穷伸出五指,慢慢在十两视线前微握,淡淡道:“来吧,我们不是说过生死与共,谁都不丢弃谁么?”   命不久矣的十两,口角鲜血溢滴着,眼神流露出欣然浅笑,她实在很感激伍穷。   “要是你倒了下来,便把我刚才挽救你的心血白费了,别对我不起,别带着这没法弥补的缺憾而殁!”同是一样的字句,同是一样不肯向命运妥协的坚毅,是源自十两的生命力。   微笑的十两缓缓伸出右臂,五指张开,在空中与伍穷扣掌握手。   “我俩紧握的手,是代表着并肩作战,一股赤热挚情暖流维綮彼此的信任!”伍穷在流泪,但泪水都吞入肚里。   十两沮然垂首,昏死过去,再也支持不了,死亡降临了么?   “丢你妈的臭笨七屎尿鬼烂肉疮大贱狗贼天打雷劈你奶奶龟头葱条毛毛杀千刀淫卵虱!”随粗言挥出的一式“六绝刀法”之“一绝”,为跟前仇敌带来绝望死路。   “一线天洞”内,只余下失去贞操的芳心,仍仰首望着石罅一线阳光的芳心,她在笑,笑苍天,笑对苍天。   对!她应该笑头上苍天,更应笑那情痴笑苍天!   “一线天,九死一生”,只有她才能救活自己,“一点贱,千骗一真”,她把自己给了小白,作贱娇躯,加上蒙骗小白怀有身孕的谎话、废话,那个笨蛋便恍如注入新生命,坚强的回复斗志,径自步出洞外,要为她,为她腹中的甚么孩子,杀尽敌人,又或同归于尽。   芳心在想,想呀想!成为皇后母仪天下该当有甚么要照料呢?她的一足似已踏上宫廷,再坐在“太和剑殿”上,看群臣跪拜。   呵呵……小白能为她而殁,是一种光荣啊!杀!给我把这群蠢蛋杀得一个不留!   小白的确是很努力的杀,但却再也不能多杀一人,杀马神将克制住他的剑法。大刀与铁马合作无间,缠斗一曾儿,仅凭一口跃动的真气支撑的小白,被拖慢了节奏,疲倦之色逐渐浮现,铁蹄握机,狠狠的踏踢丹田,顿然猛退。   “原来又是银样蜡枪头,看来已不能支持多久了!为啥那可爱的六稚童犹未出来呢?可怜啊!看他们的爹娘弟妺多期盼孩儿扑向怀中,你……好残忍,竟杀了他们,不留活……   口,天啊“简直是禽兽不如的杀人王!”诈作痛心的小黑幸灾乐祸,全没半丝良知,真丧尽天良。   小白忍不住怒骂叱喝道:“小黑,你的罪孽深重,罄竹难书,擢发难数,就来个兰艾同焚、同归于尽吧!”   小白长身飞扑杀向小黑,但铁骑抢路挡封,又是索命大刀直取天门。小白不再以剑相拼,双手合夹着大刀,铤而走险,剑已甩飞,一式横刀绝学之“切肤之痛”,剑旋盘着铁骑割斩,舞动不停,铁骑被切肤割体直切旋斩,立时狂嘶。   大刀被小白夹锁着,一时拔抽不脱,剑割切盘飞力尽,收回小白手中,铁骑已变成血肉模糊的死马,剑割斩裂爆出肝肠心肺,再也活不过来。   接连以剑挥出两大刀法,一息支持的真气已开始涣散,小自在咻咻喘息,小黑明明白白的都看在眼里。   爱驹被毙,杀马神将瞪着铜铃般怒目,挺刀便取小白首级。小白双手被震甩,大刀及身横压疾掠。   退,是惟一可以行的法子,但小黑又怎会留下退路给他。因此恰巧一对蕴蓄劲势的铁掌暗地里重重轰中小白双耳,如雷鸣震荡,一阵晕眩摧毁了小白的斗志,终于倒了下来,仆跌在小黑跟前。   “怎么了?再不给我爬起来受死,我便下令杀手杀入‘一线天洞’,把那佳人芳心先来个大轮奸,再斩成肉酱。”   小黑一脚踹出,小白如断线风筝撞向山壁,任由私刑处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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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将军斩双车     早该倒下不起的小白软瘫地上,精力已消耗净尽,真的再无半分力气,脑子已混沌一片,双手实在无法可能再支撑起身子,死,便死吧!   “起来啊,敌人末死你便不能倒下!”一声叱喝,来自山洞步出的芳心,玉手扶挺着步履浮虚的小白,想要一再刺激惊醒他。只要小白倒下,皇后美梦便破碎虚空,她艰苦经营的努力,为改命转运任由神相抚按香躯、牺牲贞操……都自白付出,化为乌有。   “好雅致秀丽的芳心姑娘,可惜啊!要是免你一死,明天‘战才’六太子凭你兵法天赋才华,必然有胜没败。为了二太子,你只好献上一命。好哥儿们,谁个先宰了那小子,便可得到这纯洁妞儿的贞操,要摧残发泄的便给我杀吧!”小黑发出残忍的命令,三百杀手顿时起哄,脑袋眼里的芳心已是光脱脱的一丝不挂,怎能不尽情强奸暴殄天物。   最前的五个杀手,提腿踹踏早已虚脱的小白,轰得飞开,鸟卒卒带着臭汗的手掌已毫不留情地抓住仍想顽抗的芳心。   芳心粉拳秀腿的挣扎、拼命,换来只是一剎那喘息,﹁嗖﹂的一声肩膊衣履被撕下一大片,露出光滑亮丽的肌肤,一个贪色的杀手再也不客套,伸出长舌便舔,惹得围观者拍掌叫好。   另一杀手待芳心手忙脚乱之际,在她跟前樽了下来,粗糙双掌紧握两足,奋力一抬,芳心立时离地,舌头又已伸出,他要尝尝最有滋味的色性神秘。大伙儿都叫嚷不停,一幕精彩绝伦的奸淫圣女就在跟前,好啊-。   “嗖”的破空声响鹜破好梦,正要舔着芳心下体香处的杀手,一霎间跟前已失去芳心踪影,望见的是一大堆杀手兄弟惊讶的神情,明明盯着那标致妞儿,怎么转瞬间便换了方向?   当要细想,已被一阵惊惧盖过,因为竟“看”到自己的身子缓缓倒下--是个没有头颅的身子,脖子爆断。带着双目的头顶在地上滚动,再也不能“看见”甚么了!   杀手的头颅是被利刃铲掉的,兵器以强猛臂力挥射,带着鲜血嵌入石壁,入石七分,使用此利器者臂力之人,足以徒手撕开狂牛,委实惊人。   利器长约五尺,精钢打造,前端状如掉了一个拐弯的斧首,半月形锋刃倒向长柄尾处,两尖微微左右别翘,攻敌前端窄只尺许,锋锐利刃便是铲掉杀手头顿处。   只有杀马神将对此利器有所认识,它名号是“剉手斧”,是专为守城兵将打造的,刻意用来对付那些攀越城墙、强攻入城的来敌,十指抓紧城顶砖石,剉手斧剉铲,十指使顿时毁掉。要是攀城耆被铲中胸颈,也就必死无疑。   剉手斧的主人带着阵阵狼嗥叫嚣疾掠而至,屈膝蹲在仍插嵌在山壁的斧柄上,回首舔向刃迸鲜血,兀自享受腥臭,狂态兽性暴现,杀戮惯了的杀手们竟也禁不住被他的气势所慑。   “尊驾是何方神圣?是来分一杯羹还是咱们对头,要助他们两人逃出生天?”“六才考战”维系着新帝登基,五太子争夺仍存不少变量,来人绝非小黑所识,也不像是小白之友,真个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来。   小白睁开眼皮,只见狂态救星身无寸缕,从头到脚长满针硬长毛,怖满每寸肌肤,活像深山野人,倒也从未认识。   “唬!”野人对小黑的发问只作兽叫响应,血红厉目盯着围杀者,像是反过来监视。   “尊驾看来只是走失的野人异物,顺道一并陪葬便是,杀!”小黑为免夜长梦多,不再犹豫立下杀令。   二十名杀手掠扑向野人,刀、剑、斧分从八方劈下,只见野人兽性狂发,双足一夹抽出剉手斧,竟头下脚上,以手支撑,以足舞斧,轮转挥动,斧如疾电劈斩,一阵痛苦惨叫,二十名杀手无不拋掉利器于地,原来全皆双掌被削掉斩齐十指,痛得死去活来。   野人立时俯伏爬在小白、芳心身前守护,双足交叉竖着剉金斧,头向上仰凝视众敌,以一抗数百,竟丝毫未见胆怯。   “此人绝非深山野类,运此剉手斧如飞,显见昔日守城一职磨练经年,面对大敌仍镇定如斯,惯战沙场锋将是也。”杀马神将见微知着,对小黑先作答告。   小黑张目四顾仍没见半分动静,来助拳者难道只得一人?   “尊驾乃沙场大英雄,便让本座来讨教高招!”杀马神将明白部下皆非跟前野人对手,挺刀便向其头首招呼。   “你对手中的利斧真的有十足杀人信心?”来声自洞顶传至,杀马神将竟被慑住,窒停了攻势,抬头仰望,只见灿烂朝阳前站着如天神般威猛巨人,乱发随风飘扬,目光炯炯如电,颏下苍髯迎向虚晃晃的右迸袖子,如此断臂豪侠,俯视洞下杀人者,气势凛然,寒透心脾的杀意直穿众人心窝。   “又来了个坏事家伙十!”小黑已感大事不妙,心下正盘算之际,山上洞顶巨人已飞跃降下,杀马神将挺斧直劈出十成功力。中?斧刃斩中来人广阔胸膛,“锵”的一声,竟如击中金铁厚钢,半分不入,内力反震,斧头竟被震得扭压歪曲,斧柄折断。   杀马神将呆呆望着断折利器,实在不能相信,冷汗涔涔而下,双足竟发软抖颤起来。   “给我统统斩掉双手!”巨人一声喝令,震天裂地,三百个杀手愕然之际,身后便立时传来声声惨嚎嘶叫。   只见不知从何时开始,身后竟扑来了一、二百个手持“眉尖刀”的兽人,个个如狼似虎,滚瓜焖熟的斩杀。   兽人杀得规律整齐,有条不紊,五人一小堆,三十人一小阵,左斩右劈,互补虚位,有的负责挺挡顽抗兵刃来招,有的同时疾斩劈杀开路闯攻。围着三百个杀手团团切斩,敌退我进,敌进我杀,步伐有律,攻守兼备,不消一刻,近三百个杀手都同一命运,全都被斩掉双臂,倒地挣扎痛苦万分。   斩掉双手,没半个仍留一臂,野人完成任务,一眨眼又退走隐没,不残存半分痕迹,显见是训练有素的强悍战士。   杀马神将惊见三百部众一剎那间便消失殆尽,心血力量化为鸟有,激动莫名的同时,野人的双足一挥射出剉手斧,割断神将咽喉,兀自倒死血泊中。   巨人伸出粗糙巨灵手掌扶起虚脱的小白,朦蒙胧胧中,小自认得此垢头污脸的巨人,便是“圣皇庙”所遇的失意乞丐汉子,一阵晕眩,小白再也不能支持下去,昏倒晕死。   伍穷被杀、十两身首异处、名太宗被凌迟处死,连朱不三也被抄家,孩童一一被斩头断体,活口一个不留,四位夫人被锁往关外当兵妓,直至蹂聒气绝。可怜的芳心被剜去双目,每天被鞭打凌辱,全身溃烂再放逐求乞过活,一代美人,落得惨淡收场!   小自从噩梦中惊醒,张目找寻他的朋友--芳心,芳心与腹中孩子在哪里?伍穷和十两呢?他们不能死啊!   身上伤创已包扎好,原来一直躺在朽木床板上,一阵霉烂气味,身处的破败茅舍比昔日“赤虫村”的故居更残旧、更不堪。   挺着已略作调息的疲乏身躯,忙往外走,想要察看芳心,还有她腹中块肉。   掀开挡住阳光的垂帘烂布,便算是开了屋子的“门”,尽目全是烂木禾草搭成似屋非屋的茅舍,在屋外垫着破柴、仰卧袒露身子躺着又或拿烂盆抓乌黑臭饭菜入口的,清一色全是壮丁,一个娘儿或孩童也未见。   不是断肢便是瞎眼、裂胸、喉断失声、断指削鼻,或残或废的垢头灰脸乞丐散布在整条村庄,腥臭熏天,活像粪渠的住地,吃喝睡觉在此,委实是一种耻辱。   在不远处臭如尸水流成的污黑河前,站着呆呆的熟悉身影,那人的眼眶溢出了泪水,怎么会哭?不,不会的,十两不会死的!   伍穷茫然若失,为十两掉下了英雄泪,要是他能更坚强一点、更狂更能杀,十两……便会仍在身边了。   “十两……死了?”小白很不愿意看到伍穷点头,他害怕,从未经历生离死别,他害怕得全身头抖。   “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托付!”惨然苦涩尽浮脸上,伍穷心如刀割的内疚,足以痛苦一生。   “我保护不了十两,她给掳走了。要不是那些乞丐来救,我也冲不破火网,早已烧成灰烬!”垂头丧气的伍穷,斗志全消,像只剩虚壳的活死人。   “二太子与小黑不敢杀十两的,只要咱们助名太宗夺得帝位,大局既定,为要保命,他们便只好交出十两求饶,只要明天‘战才’胜利,十两便不会死。”小白说得斩钉切铁,眼神流露出决断神色。   伍穷从未见过如此镇定、坚决的小白,一种从未有过的慑人气势凛然而生,活像久经练历而醒觉过来。从前脸容上的嬉笑不羁,已渐渐化淡,换来是气宇轩昴、目光如炬,眉宇间隐透一道深沉神威。   “一线天洞”的打击,死里逃生,小白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要是他从前动于练武,把天赋武学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小黑的奸局又怎能得逞?那些无辜的小孩也就不必枉死,十两不会生死未卜,芳心也不致险遭奇耻大辱。   书到用时方恨少,武至危难知技穷!他十分后悔,从前错过了的光阴,无法追回来,只要能提升武学,便能保护身旁的人。从前以为与人无仇无怨,又何须习练一身超凡武学?但原来都错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又可掌握命运?当碰上危难,要以超凡武力解困,毫无准备又如何能战胜?   也许天赋高强的人才,都因太自负而疏懒,小自便是其一,寻常挑战,都惯性轻易过关,一直的轻松、洒脱,把学问看得太简单,以为一切挑战以自己天份,必能迎刃而解。   直至真正的考验到来,面临死亡威胁,才会在痛苦中鹜醒过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便是这种天赋异禀的大英雄。   “伍穷,你肓过梦想么?”小白突然间得摸不着追际。   “从前的梦想都不实际,如今,我的梦想是成为‘定天王’,你呢?”伍穷胸怀大志,已绝非昔日吴下阿蒙。   “我的梦想,是好好完成苍天为我安排的大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感觉到,这条路将很漫长、很漫长,敌人排山倒海的冲杀过来,无数的出卖、陷阱、欷歔,将为璀璨人生添上曲折姿采,伍穷,你会一直在我身旁互相扶持么?”小白说得诚恳,仰望无尽天际。   “要是伍穷活不长久,不能与兄弟为伴,那便早点生个笨孩子,一生一世在小白身旁相伴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坚决的承诺,简单真情,没半丝花巧。   失去了十两,一种更亲切的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的友情油然提升,小白、伍穷,已是不可分割的两位一体。   大彻大悟的小白,已掌握人生该走的方向,不再沉迷于玩乐不羁,他决意努力创出一番成就,虽然目标不算清晰,但小白很有信心,天生我才必有用。   “两位看来都恢复点元气了!”熟悉的声音,是来自身后故友丁公公。   小白、伍穷之得以脱险,全赖丁公公向那大个子求助,在“圣皇庙”种下善恩,小白收成善果,终能避过大祸。   “恩公在哪里?让我当面向他谢过大恩大德。”小白衷心想要向救命恩人再三道谢,但总是找不到踪影。   “待会儿定然引见。”丁公公道。   “请问芳心姑娘可好么?”小白一脸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放心好了,她虽受惊,但十分坚强,这‘贫贱窟’又岂能让玉人受苦,已有人护送她返回六太子府,让她好好安顿,以应付明天之‘战才’比决。”丁公公说得条理分明,显然有能人在背后安排打点。   “贫贱窟”是全“剑京城”最不堪、最低劣的住地,却是藏龙伏虎;如天神的巨人,那武学疯狂的战士野人,还有训练得天衣无缝的兽兵,小白深深感到一种从未见过的神秘,便藏在“贫贱窟”背后。   “两位要见的人已在等候,随我来吧!”丁公公不亢不卑,从前的傲气全已收敛,但在“圣皇庙”的可怜乞相却又消减了许多,怎么会有如此转变?   丁公公引着小白、伍穷穿过“贫贱窟”的后山密林,不见阳光的阴森地了无生气,高耸入云参天大树隔绝了一切光线。越过了湿泥沼泽,水草丛生的泥泞地带尽是一片霉烂,坑洞满布,谁又愿意踏进来。   沼泽尽处是大片绿草如茵的山野,正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想不到踏破泥泞地,竟觅到青葱草原,阵阵清风送爽,飘来花香扑鼻,又是醉迷幽雅。   神往之际,左右远处忽然传来骑步急速声,两阵黑压压各二百余人马飞快冲向对手,一时杀声震天。   左方二百为铁骑兵,武士与神驹全披上甲胄,头盔、顿项、身甲、披膊、吊腿,全以精铁打造,神威勇猛。铁骑马甲结构完整,面帘、鸡项、荡胸、马身甲、搭后,全鬃上赤色漆,护住战马全身。十骑一排并走,二百骑合共列成二十前后并排战阵,冲锋陷敌,何其神速威猛。   右方是步兵军,刀手三十人,枪手六十人,弓手三十人,弩手七十人,余下十人为旗手。刀手分挺长柄刀、眉尖刀、屈刀,长柄刀主近攻扑杀,眉尖刀斩马上人,屈刀阔平斩马脚;枪手分持梭枪、鸦项枪、槌枪,梭枪为标枪,数十步内挂射杀敌,鸦项枪长丈许,刺人杀马,槌枪铁槌舌爆盾牌、竹牌。   弓手主射近敌,弩手远攻千步人、马,旗手挥动指示阵势,配合攻守。   左右四百军兵交战,相互配搭进退,结阵不乱,进锐退速,攻守兼备,完全发挥人、马、兵刃、阵法之最强杀力。   小白乃天生武学奇才,惟从前所学,尽皆以一敌一或以一战众的武功,与沙场之战,相距千里,可说是风马牛不相及,今日大开眼界,加以眼前两列兵士战斗井井有条,甲胄、战服齐整鲜明,训练有素,观赏更是称心。   一阵雷鼓声,两阵战兵分别急退,骑者下马,其余尽立正昂首,列成左右各平排战阵,中间正好隔出阔路。   小白守候许久的巨人与三步后的疯人终于排众而出,在中间穿越两阵雄纠纠战士,向着小白、伍穷而来。   “深山之内,竟藏着威震沙场铁甲骑兵与神勇步兵,今日一见,何止大开眼界,大饱马腾、厉兵秣马,要是沙场杀战,定能以一敌十,遇阵破阵、攻城灭城,克敌制胜。”小白半句不造作,他的确很佩服此批神勇兵马。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唉!”巨人被赞誉却反而垂首叹息,未见振奋。   “哈……我远道是甚么令兄台眉宇总留三分忧愁,原来只是一场败战。人生打滚,数十寒暑,莫道是凶险沙场,就算在太平盛世,失败又怎曾舍你而去。败并不可怕,能从中吸收经验,变通提升,练成不败长胜者,才是积极的人生态度。”小白娓娓道出发自内心的己见。   “好!难怪我的主子如此看重小兄弟,恕我未懂相命,但也能趁早批定,小兄弟扬威立万,扬名天下,相信指日可待。”巨人禁不住大大嘉许称赞。   “敢问恩公高姓大名?”小白说得恭敬有礼。   “哈……本座便是昔年镇守‘武国’剑鞘城二品玄武神将--将军是也!”豪气干云,委实不同凡响。“我身后者,便是守城副将血霸王。”三言两语说得简单,但却如雷贯耳,小白、伍穷尽都惊骇莫名。   “昔年与圣上战阵并肩,‘剑鞘城中秋浴血’一役,力拒强敌‘天法国’,大战十日十夜,伤亡枕借,终能退敌取胜。可惜最后仍失守战败,城池被夺,‘武国’四城护守,失却与‘天法国’接壤的‘剑鞘城’,屏障尽去,活该受罪。”一脸黯然神伤,失落“剑鞘城”   之苦,痛入骨髓,多年苦楚未除,当真饱受折磨,苦不堪言。   小白昔年虽少不更事,但“武国”一攻一守大将万骨枯、将军,名动江湖,人人马首是瞻,神威之勇,正是无人能及。心里犹未忘记那首颂赞的诗:   武国攻守掌兵符,鬼神莫敌猛如虎,   一将攻城万骨枯,强敌难挡将军斧,   水惟沉舟又破釜,铁蹄陷啤擂战鼓,   铜措铁壁无援孤,单骑只手城池护,   幸不辱命皇托付,千军万马黄泉赴,   干城之选垂千古,剑鞘当关是一夫,   古来征戟死无辜,一败涂地绝命乎?   我梦醒来半生苦,何不杀我命呜呼!   道尽将军半生荣辱的诗词,表述了自从失守“剑鞘城”便一败涂地、遭“武国”弃用,在民众的“不神人”顽固观念下,一代名将竟也沦落草间求活、荀且偷生,怎不惹人欷歔!   将军眼神却流露一丝不屈傲色,道:“多年来虽饔餐不继,雪压霜欺,但本座仍踌躇满志,力图再起。终于,苍天再给我一个翻身良机,在此秘密练兵,舍弃从前蹈常袭故、墨守成规,今日秣马厉兵,雄心未死,他朝再上沙场,云龙风虎,天下人便知我将军卧薪尝胆的回报!”   将军一手潜心训练的神兵确实攻无不克,杀力惊人,沙场决战定然摧枯拉朽。惟练兵必须军粮,加以先前所见,战兵之战服、兵器都异常簇新,饰甲如一,弓、箭、弓袋、箭挺、铁器或皮制物都花费不菲,一群乞丐又如何能维持庞大费用?   “啥……小兄弟定然对军饷、兵革武器费用有所迷惑了,既有如此财富,又何苦往‘圣皇庙’乞讨求活。坦言相告,仍当乞丐为的是免‘武国’中人,对咱们这群曾叱咤一时的武者有所怀疑、顾忌,‘贫贱窟’便成了咱们二万‘铁甲神兵’的幌子。”将军娓娓道来。   “看来‘铁甲神兵’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朝的扭转乾坤一着,将军的主子暗地里拥兵自重,必有重大图谋,此人深不可测啊!”小白已推测一、二,但为何将军愿意告之以详,仍是狐疑不已。   “妙算神机,一切又怎能瞒骗咱们的小白公子。”甜柔娇语溶入耳窝,如梦飘香随风而至,跟前倾国艳色又再出现,小自立时愣住了,此女子,真教人愈觉难以捉摸。   今日云髻高束,妙目含威,一身甲胄,骑上提弓策马奔驰而至,在小白跟前收缰跃下,身手灵巧,可见在骑术上下了不少年月功夫。来人下马便扑倒在小白怀里,英姿飒飒却又我见犹怜,遇上她当真如在梦中,虚幻难握。   她,正是“铁甲神兵”主子耶律梦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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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复国铁骑兵     孤寂能令许多人失落、彷徨,孤立无援的境况并不好受,十两是害怕孤寂的人,自出娘胎,自出娘胎以来,身边总有爹长寸断在旁照顾,他很疼爱自己,就算是那段四处飘泊的流浪日子,因为爹总体贴照顾,仍不感太苦。   惟爹死后便令十两变得失落、消沉,失去了斗志,她好想找个依傍,好想尽快脱离孤寂,这便是她借大太子府三两金,卖身葬父的原因之一。   苍天对她倒也不薄,主人小白是最疼爱自己的人,为他一生为奴为婢,实在荣幸。主人高高在上,是十两最敬慕者。小白主人的一举手、一投足、一声呼唤、一个微笑,都充满最动人的魅力,教十两神迷魂荡,十足受用。   小白少爷是十两最爱,但一切的爱意全都深深隐藏起来,不用小白少爷搂抱、呵护,不敢贪求小白少爷挽握玉手,只要能一生一世走在少爷十步以后,能尽心尽力服侍,那便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当然,能为小白少爷死,那是绝对甘心,有十足价值。这一步,今天可能成为事实,因为十两点算过身上创伤,鲜血已停止溢出,但重伤已入骨害及内腑五脏,她不一定可以挺住身子等到“战才”六太子得胜,再破“剑鞘城”后,最大可能,那时她困在此黑牢中已化为一堆白骨,孤独步上阴司路。十两又在惦念伍穷,他的眼神充满怨愤、内疚,这傻小子也许在自己死后三、数年便会忘掉这段“友谊”吧,他是明天的“定天王”,十两又岂能高攀?   就此死在黑牢内,也委实无奈,她还未完成爹的心愿,找回娘哩。究竟亲娘长相是否七分与自己相像呢?她的真正身分定是显赫,否则又怎么会宁愿丢下自己与爹,避免灾祸降临!天下间又有哪个四十来岁娘儿是苦楚不乐缠身的呢?如何能碰得上她?十两抚摸玉背后针刺下的诗,虽已因长大而模糊,但她却十分熟悉,喃喃自语:快乐人儿快乐歌,愁苦心头愁苦楚,快乐分给愁苦我,苦乐望成乐添多,乐苦交织原是错,苦苦乐乐铸成耦,苦添苦楚结苦果,苦祸分离恕罪过。每次感怀身世抚诗自语,总教人悲凉凄酸,珠泪涟涟,十两又在哭,孤寂的哭个不停。远处长廊的铁门打开,烛光映照下,看见一个人捧着香饭热菜进来,来人低下头首,总是不敢提起。一道沙哑无力的声音道:“别饿坏了身子!”饭菜从木栅中放在芦苇上,来人头儿偏向俯低,刻意避开十两视线。一身下等兵卒服式的他,看来定是看守黑牢的狱卒或送饭菜的兵丁。“哈……呵……老子早期待含苞待放的处子小婢,今日在大庙已欲念狂张,如今能饱尝,尽情蹂蹒,当真痛快之极,他妈的定要操个死去活来!”黄袍巨影从铁门入口而来,正是烈火金刚之一的火熠金刚。一脸淫邪丑恶,十指粗如铁棒,满脸乱胡,左颊三道火灼伤疤,牙齿焦黄,口腔腥臭,委实是最讨厌的贱相丑人。火熠金刚一伸手便从兵丁腰间夺过铁匙,开启了锁,踏步入牢,提灯映照,细看十两的花容月貌。   “呵……真不错,小娃儿还有大大奶子,伤后一副忧雀神情更是令我淫欲大振,比七天前在城外奸的那对十五、六岁的姊妺花,可有着犹未及的可怜啊“小奴婢,待会儿大爷铁棒挥动,给我尽情的惨痛呼叫,愈是货真价实,大爷愈起劲!”火熠金刚也不理甚么,立刻解下裤头,便要就地正法。十两大骇,不知如何是好,一阵心酸,竟便欲嚼舌自尽。但一指戳出,火熠金刚霎时便封了十两右臂“大包穴”、颈下“大椎穴”,顿时动弹不得,半分不能自己。火熠金刚慢慢脱去黄袍上衣道:“小奴婢,本大爷出道以来奸淫无数,十个中总有七、八人要嚼舌自尽,对付此等无聊行径,大爷法子多的是,有时戳点笑穴气户,要你遏受辱边失笑为我带来满足;有时索性奸尸,今天么,你的一双大乳实在太诱人,奸一夜半天未免暴殄天物,就来个连奸三天三夜,教你尽识淫欢大法,才折磨杀死!”说罢便下手,火熠金刚毫不怜香惜玉,把十两身子抬高,双手以粗绳縳在木栅上端,双腿屈曲又缚于木栅,人成凌空,香臀高高隆起,正好恰到淫辱位置。“你好大胆!”一声沙哑,来自仍低下头首的兵丁。“他妈的小兵丁,活得不耐烦吧!”火熠金刚怒目横视,这不识好歹的臭兵丁竟敢阻上自己发泄,非杀不可。“放下那姑娘!”兵丁说话不多,但却十分坚决。他终于抬起头来望向火熠金刚,即使是老江湖,但在半昏半暗中看到的一张烂脸,也叫人不寒而栗。兵丁的脸庞没半分完整,歪歪烂烂的好生奇丑,唇厚如血盆,歪鼻下塌,脸上刀疤十七、八道,看得人寒透骨髀,胆颤心惊。难怪他总不愿抬头,免人慌怕。“原来是烂脸丑兵丁,如此貌相,就算是拿着一百两银子也买不到风月佳人陪睡啊,呵……”火熠金刚痛快耻笑,毫不顾忌。笑得狂妄之际,咽喉一繁,那丑脸兵丁竟已出招,五指扣喉,吐力一扯便当下抓嘶喉头,再也笑不出来。火熠金刚武功已非凡,又怎料平常兵丁功力奇高,绝对在自己之上,轻敌大意下竟一招便着了道儿,失去性命。丑脸兵丁从火熠金刚身上摸出一文长管子,将尸首拖出木栅外,开了长管子倒在尸身,再用火褶子点燃烈火,不消一刻,尸身竟化焚成灰,不残存半点痕迹。再解开十两穴道,放下了她,又从囗袋里拿出一些金创药,留下给十两治理伤“你……恩公,十两该如何称呼才是啊?”十两对救命之恩大为感动。“只是贫贱下等士卒,爹娘都没给我留下名字便弃于庙前,姑娘便跟大伙儿一样,说声‘丑丑‘便是。好好调理身子吧,再见!”丑丑看来不大愿意多留说话,转身便离去。在极度孤寂,险受凌辱中得获救助,十两不知怎么,竟对此低贱丑人留下了深刻印象。或许十两一直自视卑贱,对同病相怜的人都特别易生好感。丑丑,一个绝不可爱的名字,已深印在十两脑海。大开眼界是小白惟一的感受,耶律梦香、将军、血霸王引着他与伍穷,走遍山间的练兵营。包括利用山洞掩饰作为铸兵器用的“兵工房”,缝制甲胄、焊接木柄铁刃或磨利刃囗的“制器房”,储存兵器、火器、战车及一切物资的“百窦房”,钻研兵法、破阵武器、绘制四国四族各地池地图的“玄机房”。四房外,又有训练攻城的“急攻营”,训练守城的“铁壁营”,训谏攻阵的“铁骑营”,训练守阵的“团守营”,与及训练弓、箭、擎手的“神射营”。四房五营,清一色全是“武国”失意武者组成,人人摩拳擦掌,鞠躬尽瘁,谁都明明白白这是人生反败为胜的最后机会,失败被舍弃的滋味毕竟太难受。“好妹子便是以经营‘酒杯欲池’所得的大笔金钱,来作车饷,训谏四房五营二万‘铁甲神兵’。养兵千日,无非寄望一天能光复‘舞夷族’,当真用心良苦。”小白至此才算真正的了解耶律梦香,以出卖美色淫乐掩饰复国大计,比起卧薪尝胆,实过之而无不及。耶律梦香笑道:“昔年国破家亡,敌人一路借兵,便是“武国’一品天武上将的萧杀五万铁骑兵,杀得我族子弟血流成河,公子如不善忘,当记得初遇于“醉翁楼’夜半,那该死的三大胡子,当时十兄弟便是服于萧杀旗下的十先锋,在他们刀下夺命的我族十兵、族民,该不下三百之数。”小白叹道:“从失败中吸取教训,公主便组成“铁甲神兵’,大大增强杀力,陷阵冲锋,不惧远箭近斩,破阵杀敌自是更得心应手。”耶律梦香淡淡道:“只可惜军饷有限,铸制铠甲的花费太高昴,算是二万兵众,仍只得一万人能配上铁甲,跟我理想中的三十万‘铁甲神兵’,距远雪泥,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组成可与四国四族匪敌的大军。”小白细心察看耶律梦香与将军设制的铠甲,绌致中见坚硬却不粗厚,能保护身体之余又不致影响挥杀动作,相比一般“武国”铠甲,胜了何止一筹。“武国”是最注重攻阵杀战的国家,一直投以最大量国库金银发展军力,惟制造铁甲实在花费太庞大,故除皇上亲率的三十万“神武大军”六旗兵中的“战兵旗”,全是铁甲披身,就只余萧杀十万兵中的三万兵众同具铁甲护身,助之攻敌杀战沙场。的新生命,耶律梦香为小白解释又解释,然而经“一线天洞”死局,小白已领悟了其中真义。对沙场争战之术,对兵刃之运用,攻城守城之道……一切一切战场道理、兵法,小白均醉心听教加以详间,不需半天,小白非但能掌握其中要点,更每每提出奇怪问题,令将军也哑囗无言。小白要尽量吸收用兵之法,只因明天“战才”有兵法大家芳心压阵,必胜无疑。掌兵符后,他便会陪从六太子亲上战场,攻阵抢夺“剑鞘城”,多领略一点便多一分胜望,直至深宵未停。   可怜伍穷只记挂被掳去不知死活的、所爱的十两,呆呆的全都视而不见,心中忐忑不安,自白虚度时光。明天便是“战才”之决,不是二太子名天命败,便是六太子名太宗亡,这夜他俩会安寝么?答案竟然是--会!二太子名天命让小黑怖下的杀局奸计未能得逞,就只有凭较次兵法之术的婉儿和芬湘与芳心相抗,小黑相当忧虑,他绝对认为芳心的兵法大大在其它童养媳之上。在“一线天洞”外窥见芳心的顽强眼神,她绝对是不屈不挠的女中豪杰,她只要认定方向,用心用力,胜利绝对不难。要是没任何测不透的变量,二太子继承皇位已好梦成空,小黑已盘算好,一旦名太宗与小白出征“剑鞘城”,他便立即到府中“藏书阁”盗尽那些武功秘典,连夜出城,再作图谋。小黑对二太子的失望,也许不无因由,因为明天已是“战才”之决,他非但有好梦,而且仍玩乐荒淫,活像事不关己。厢房中俊朗却笨头猪脑的名天命,左拥右抱便是明天将为他出战的婉儿、芬湘,这两个只懂讨好的妞儿,已被公孙莫敌指定许给二太子。故已迫不及待把身体赤裸奉献,任由不知死活的未来夫君尽情享用。名天命从不害怕或败或被杀,他为人太简单、也太笨,他好相信命,神相风不惑批出“天福大运无边紫龙命”,甚么福星高照、鸿福齐天、大福大运、一世一生!他十足相信,十分受用,因此名天命已认定天意已安排了他是继任仁君,一切不必强来,顺天意而行使是。毋须烦恼担忧,便该当及时行乐,这方面名天命在努力实践,他在两位妞儿暖体香躯取得快乐,但总是有点未满足,只因为她--芳心。这个雅秀智能的美人儿,总教人念念不忘,一颦一笑、蛇腰摆出诱人春情,幻想压在她香躯上尽情发泄,彻底玩弄,使她禁不住娇声求饶哀恸,凝视她可怜脸容变化万千的羞态……名天命已把正在旧力摧残的芬湘,在脑中想象成梦中人芳心,可惜总是没个中滋味。或许上天是故意安排芳心留给自己享用,才不致布下杀局仍给她逃脱吧,杀她是逼不得已,要是能夺帝位又从名太宗手中夺来美人,那便最美好不过。可惜!又怎可能天从人愿,芬湘不能满足幻想,便换过婉儿好了,她的胸脯比较大一点,腰枝也纤小一点,来啊,给我尽情淫辱,叫啊,求饶啊!二太子名天命在享尽温柔,六太子名太宗却不敢造次,他命人好好照顾慌乱受惊的芳心,又细意怖下守将保护得水泄不通,芳心是他取得皇位之匙,也是他曾发誓的登基后第一份厚礼,必须珍而重之。当然,他会回忆起当天易容神相触抚狎弄芳心的快感,从头首到下体,每一寸都给抚摸个彻底。待攻克“剑鞘城”稳夺帝位,他便会依心中承诺,封芳心为皇后,哈……在床上操贵为皇后的芳心,夺其贞操,才是最畅快最痛快的啊!但芳心已住进六太子府,如果今夜……厢房中已休息了半天的芳心又如何?她在回忆与小自于“一线天洞”的爱欲初夜么?当然,这毕竟是她的人生第一次,她会很惦念小白,但只是单单惦念,绝不留有半分情爱。过去便已过去,明天后,她便是贵为皇后的新真人,贞操的付出是神相批言破劫之惟一法子,就算对象不是小白、是小黑也好、猪狗牛羊也好,只要能保住性命,能让她安全回来,在明天之战取胜,芳心便是一国皇后,终吐气扬眉,心中从前盘算大计,便能一一成功。皇后,芳心定要成为皇后!脑里不是甚么回忆情欲,而是神相的批言三大劫,第二劫破解了,还有的第一劫难上题:美人如玉剑如虫,解劫破难下题为:西风如意不如东。还有最后一劫上题:一字记之曰白,杀身祸恨于他有责。解劫下题:一字记之曰白,断头大祸救我有法。怎么总是想不透个中玄机,甚么是西风如意不如东呢?第三劫又是甚么呢?想得辗转反侧,总不能安睡。后悔,内心真有点后悔。芳心好恼恨当天任由那神相风不惑为自己作“福全天阴相”改命转运,为甚么不豁出去,偏偏不肯身无寸缕。神相早说过,要达至彻底转运改变天命,肉掌推宫过穴移脉变命是必须直接抚搓赤躯的,为甚么怕一点羞怯仍保留一件薄纱披身呢?当天被抚摸又算得了甚么?大劫来临,不就是要献上贞操才能保命么?肉体贞节便是交换皇后封衔的代价,想通了便该明白其中天命道理。芳心不停在想神相的劫题:美人如玉剑如虫,西风如意不如东!想!一定要想通想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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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破劫乱乾坤     “剑皇宫”内练兵教坊,是用作训练三十万“神武大军”的地方。由圣上当神武大王统率的御用兵团,全是“武国”内挑选出来的孤儿,从小刻苦训练,更改姓名,跟名剑同姓,以便如子弟般效死劳。   连年杀战,“武国”不论攻守,自必死伤无数,由各将率领士兵明白遗下幼子有“神武大军”出路,不致孤苦无助,也就更放心攻杀,无后顾之忧。   “神武人军”共分为六旗兵,计有负责冲锋陷阵的“战马旗”,负责射杀远攻的“神箭旗”,负责抢攻接战的“铁步旗”,担当突袭狙击的“无影旗”,专怖陷阱伏击的“伏阵旗”,与及贴身护帅的“禁卫旗”。   六旗兵的总兵力与三大天武将领合共兵力相若,是名剑刻意的互相制衡,连同三大玄武守将及三大威武将领的共十二万精兵,武国军事编制保持七十二万,兵数为四国四族之首,而且不断汰弱留强,保持兵量,但却提升作战力,故武力之强,一直独占鳌头。   教场上的兵用物资自然丰富,今天正好大派用场。“战才”之争,名剑命人先用石砖搭建成两个足可容纳三数百人之小城堡,城堡虽小,但女墙、马面、团楼却也不缺,只是城堡高约二丈,比真正的矮了一大截。   两城堡内均备有大量攻守城用之物品,兵器如弩、弓、箭、攻城枪、守城枪琳琅满目;整造器具的大木、竹枝、柳钉、绳索等当然无一或缺,就算是火石、火折子、沙、石、火油等等,都堆满在小城堡内。   也许今天谁也认定芳心是主宰成败之关键,当二太子领着婉儿、芳湘、小黑进场时,都鸦雀无声。反之六太子在小白、伍穷陪同下,领着一派智珠在握的清逸才女芳心进入教场,一阵阵兴奋的喝采声欢迎着“武国”新一代战法大家。芳心一身金色主帅战服,英姿飒飒。   究竟“战才”如何比试?   高高坐在教场中央旁边的圣上名剑,命人传下圣谕。   “今日之战,特设下相同城堡各一,主考两方攻城守池之能力,以一天十二时辰为限,擂鼓声为开始与终结指令。两方于城内一切物品兵器,可用以对敌、杀战,惟除却当上主帅的芳心及婉儿、芬湘三人,其它人等一概不得助拳。胜败以剩余最多兵众者论定,不得异议。”   二太子与六太子“战才”之决,便交由公孙莫敌两批童养媳中,最敌对的芳心决战婉儿、芬湘,谁人得胜,便可助太子登基,自是当然皇后之选。失败者纵使不死,他日也必遭当上皇后的对头千般凌辱、折磨,因此,今日一战,便等同生死相拼。   芳心、婉儿、芳湘与两位太子,各人均对名剑分配的神武士兵大为紧张,攻守之战,只要士兵质量占优,那便稳操胜算。攀墙冲杀,由于两城相距只百丈远,只要能分获强兵,不消一时三刻,也许便能定出成败。   两批士兵来了,噢!竟都是瘦小偏矮、毫不壮强的……女兵?   “圣上主考兵法,此战在于考验主帅用兵之道,故特从东、西二宫调来各一百宫娥,全皆手无缚鸡之力,更遑论战场经验。能调令庸兵出奇制胜,方为兵法大家,请备战。”试官一再传圣上口谕。   穿上布服战衣的红、绿两批手软脚软宫女,分由两方率领,帝位之争,竟由女流之辈完全掌握,当真笑话。   惟大局已定,芳心却仍信心十足,口角浅笑,对着对头二人芬湘、婉儿发出凌厉的鄙视。   反观二女,却是一脸紧绷,摩拳擦拳,恨不得把芳心五马分尸,杀之而后快。   开战前的四个时辰,是备战期,芳心指挥若定,只命宫娥做两件事,五十人用泥耙挖地,五十人在忙于制造竹幔等器具。   教场决战,生死各安天命,一百红色军服宫娥虽手忙脚乱,对军事知识不大了解,但也十分努力、尽力,因为每人的生命已系于此战成败,一失足便成千古恨。   一阵战鼓声划破寂静,十二个时辰的杀战便告开展,原在挖掘地道的五十宫娥已站至女墙上,拉弓搭箭对准向外。   明显得很,芳心毫无攻城预备,她只守不攻,以逸代劳,跟两位同门周旋。   为甚么芳心能得悉芬湘、婉儿必定出城进攻呢?道理很简单,因为二人的杀意。此战单论兵法,二女又怎能与芳心相比,要得胜,惟有不惜牺牲,攀越城池,格杀芳心,主帅一去,便可稳夺胜战。   故此芬湘、婉儿决心牺牲其中一人,带兵越过女墙与芳心同归于尽,并不打算最后以点算兵力数量之剩余来决胜负。此仗是名乎其实的生死杀战。   果然,一阵叱喝声中对敌城门开启,一架木制“轒辒车”正冲向芳心城池。“轒辒车”   是以木搭制成屋形的战车,顶头左右两迸倾斜向下,以牛皮覆盖,五十宫娥置身中空车内,以人力推动,四木轮助之而行,正面前排全由盾牌挡住,正好用作冲锋攻城。   芳心一声号令,箭如雨下射向“轒辒车”,但一来众女臂力平常,二来牛皮、木架、铁盾尽挡去箭枝,一阵强射,竟没伤一人分毫。   二十名绿衣宫娥待箭雨稍歇,城上前后两排持弓射箭守城者臂酸力竭之际,立时左右分排跃出,拉弓便射,立时射倒三个宫娥,倒掉下城墙气绝。   杀战一经展开便如疯似狂,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二十名弓箭手挺弓守住城下,其余又有十人已拖出制好的木梯,搭向女墙,为杀越城墙作最后努力。   盛满火油的油坛从城头掷下,红衣宫娥也不甘受制,顿时城墙下,轒辒车也沾满火油。   “飒”的强猛破声空城从后而至,原来余下的五十绿衣宫娥在己方城头上,以弩射强弓,又射杀三个红衣宫娥,随之飒飒射声不绝,强攻掩护。   忽地一个又一个竹幔在城头竖起,十尺又十尺的竹幔高高挺竖,插在城头上,正好把弩箭与城墙下弓箭全都挡住截下,失去掩护,五十攻城宫女也就不得不火速攀梯杀入城去。   但正在攀爬之时,已燃起烈火的苇草火球纷纷从城墙上扔上掉落,攀墙的女兵立时火烧,弓箭手也不能幸免,立时烧死十二人,倒在地上挣扎凄惨嘶叫。   然而向上冲的仍有三人以刀劈挡开火球,成功越上女墙,左方的稍一不留神,便被劈去一足,哇然倒掉墙外;右方的刺杀一个弓箭女兵,但四方八面十枝枪全戳入其体,剎那间使失去气息。   惟独中间突围的宫娥竟以轻功越过阻兵,左劈右斩的熟练刀法杀了二个红宫娥,直冲杀穿上金色帅服的芳心。   身旁宫女都不懂武学,加以来人只一味抢攻芳心,众人呆愕之际,大刀已劈斩中芳心颈项,鲜血喷飞空中。   “啥……臭婆娘,今天你倒终于见识我芬湘潜练苦学已久的刀法啊!”原来杀人者竟是主帅之一的芬湘,她为要于此战中取胜,三年来苦练刀法武学,期待一朝斩下芳心头顶,杀她一个始料不及,便大功告成。   手底下用力一拖,芳心的头顶便整个掉下落地,滚动中鲜血披脸,杀人的芬湘却愕然惊震,跟着背项一凉,低首一看,守城用的拐突枪四棱锋刃已穿出胸口,血如泉涌射而出。回头一望,挺着二丈有余拐突枪偷龑刺杀自己的,不就是已被劈下头颅的芳心么!   “好妺子,你扮成普通宫娥兵,难道芳心便不懂依样葫芦来个偷龙转凤么?好可惜啊,你的杀人刀法总不能劈到二丈外的我吧!”芳心咬牙发狠劲,旋扭枪枝,转挖伤口,芬湘眼看不能活命,竟就一刀飞甩斩向芳心,可惜痛楚令准头失去,刀只落在芳心一丈外,芬湘也气绝而亡。   攻城的绿衣宫娥死伤二十,已乱了阵脚,扑熄轒辒车上燃火之际,“轰”的一声又掉下断了气的芬湘主帅尸首,死状可怖,吓得不敢久留,急忙推车回城撤兵,芳心那阵五十强弩齐发,全射向轒辒车车顶,集中不停发箭,破穿大洞。城门开启以容车进之际,弩箭带火如蝗急射,穿破大洞射入轒辒车内,稍一刺中芬湖尸首,立时爆出烈火,尽向四周燃焚。   本已狭窄局促的“轒辒车”一经被焚,人于其内互相践踏走避,烈火急燃,谁也不能悻免,三十人烧死一半以上,余下尽都伤重,失去作战能力。   原来芳心杀掉芬湘后,便立刻剖尸倾倒火油于其体内,再送回给敌方,制造燃火之引,一众宫娥毫无作战定力,急乱下便着了道儿,死伤枕借。   一场攻防战,芳心率领的红衣宫娥兵死只八人,还余九十二。敌阵主帅之一芬湘被杀,进攻的五十人只余十二人,总兵力只余下六十二人,更有受重伤者已失却战斗力。   大战过后,芳心仍命人高竖截阻箭矢的竹幔,余下十弩手间歇发箭对攻,其它人等继续挖掘地洞,不消半天,已挖出深入十余尺的大地洞。   芳心在地洞外铺席幕尽挡外人视线,与宫娥进入地洞内继续竭力挖掘制造地道。不时发出会心微笑的主帅芳心,已像握了胜算,绝对的信心十足。   昏天暗地的黑夜,失去了芬湘的婉儿已无选择余地,惟有再造战车,再制木梯,准备最后一次的攻城。明知以约半数兵力攻战,犯了兵家大忌,但时间无多,也不容再等,只好孤注一掷,与芳心拼个你死我活。   天再亮时,经一夜辛劳,婉儿与数十宫娥都疲乏不已,只好倚坐休息,回气等待最后决战。   十二时辰已快结束,婉儿一声号令,城门大开,全数兵众疯狂随战车冲杀,放箭、搭梯、杀上女墙、攀城、打开敌方城门、冲入城池。没半分拦挡,没一箭或火攻,甚至是一个人的有力抵挡也没有,很轻易的便把敌城攻占,轻易得太简单,有甚么诡计?   原来挖掘了一整天的大洞已铺上厚泥,之上再倾倒了大量火油,待婉儿与众兵开门入城,芳心亲自点火,把泥洞上的火油然得烈焰滔天,婉儿入城后只见前而已挖有十尺深坑,跃之不过,加上淋满火油,烈焰狂张,怎也越不过去。   芳心身边留有四名宫娥分持铁盾保护,又射之不中,一时间也不能或伤或杀任何一人,只得眼巴巴看着烈火焚烧,九十多红衣女兵都失却了踪影。   正在愕呆之际,一阵擂鼓之声大动,婉儿得悉大势已去,惨败之余立时悲凄大哭。   侍卫以水淋熄火,小白、名太宗、伍穷都欢喜若狂,开心得相互抱拥,他们都看见芳心先把八十六名宫娥藏于泥洞秘道,再以泥覆盖躲藏,芳心剩余兵力明显远在敌方之上,大获全胜,不禁拍掌叫好。   名太宗一直默然不语,至今方才舒一口气,喜形于色。反观名天命一脸死灰,怒凝着哭泣的婉儿,恨不得把她剁成碎肉。   大局已定,名太宗只待攻克“剑鞘城”,便能继承大统,当上新皇帝位,执掌“武国”,一直陪伴名剑观战的三大天武、三威武将领,都齐向名太宗祝贺,万骨枯、萧杀、气盖世、归于尽、铁如山、薛无诀尽都表现出誓死效忠的诚恳,一时间恭贺声不绝于耳,名太宗便恍如已登上帝位,飘飘然十分受用。   “恭贺六太子天佑神人,文武全才,社稷从此多福啊!”   “恭贺六太子率领六旗兵一举夺回城池,凯旋而归,奉天命接任为帝。”   “恭贺六太子他日领导“武国’一统天下,开创盖世大业。”   “恭贺六太子承天赐福,飞龙展翅,龙盘九天,福泽人间。”   “恭贺二太子夺得‘战才’胜利,刻日再奉天命登基为帝!”   谁都呆住了,当大伙儿围着六太子祝贺之际,竟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整个教场顿然变得一片死寂。   “恭贺二太子夺得‘战才”胜利,刻日再奉天命登基为帝!”   “恭贺二太子乘龙飞天,大福大运,福运永享。”   教场上只有向二太子名天命祝贺的一个人不停反反复覆在说话,谁都变得哑口无言,名剑呆了、名太宗呆了、小白呆了、伍穷呆了、小黑呆了、六帅将呆了,连被不停祝贺的二太子都呆了。   因为重复恳切、真诚、衷心、热烈向二太子侃贺的人,是她--芳心。   芳心为六太子战胜了“战才”,却反过来向二太子祝贺胜利,算是甚么道理?   芳心转过头来向名剑道:“启禀圣上,既然二太子已于“战才’中得胜,请颁上“神武大军’兵符,以六旗兵之精锐,攻伐‘剑鞘城’四万兵众,胜利指日可待啊!”   字字铿锵,谁也没听错半分,芳心明明白白的不断倚向二太子名天命处,一种令人涔咄拎汗的忧虑,已在名太宗、小白、伍穷心中浮现,忐之情令三人惊惧莫名。   名剑道:“教场上‘战才’之争,你助六皇儿节节胜利,为何却言是二皇儿得胜呢?”   芳心淡淡道:“回圣上,攻守之战已结束,咱们且看两方兵力,敌方兵力剩余六十二人,我方却只死剩四人,强弱悬殊,清楚明白得很,依此战规条所订,当然是二太子大获全胜了。”   清楚简洁的解释,可惜的是谁也不大听得懂,了解个中奥秘。   “请圣上命侍卫掘开藏兵之秘道。”芳心道。   数百侍卫立时按旨执起锄耙,把覆盖秘道大洞的泥土翻起,哑谜揭晓,一具具已失去了气息的红衣宫娥尸首被抬出洞外,半丝不能动弹,都已枉死。   芳心明明是在开战前便掘洞藏兵,怎可能洞下毫无气孔让宫娥呼吸?莫非是早有预谋,要一举歼灭己方力量,因而埋人入土,再焚油烧火,令宫娥欲逃也不能,活活焗死生葬?   为甚么芳心要害六太子?她不是一直渴望成为皇后么?为何要当内奸?此女子好厉害呵,竟帮助一个曾命人把她碎尸击杀的大敌!   芳心倚步倒向二太子名天命,幽幽道:“芳心为二太子夺得兵符,我俩再合力统兵攻克‘剑鞘城’,太子会向圣上求情,改下圣旨许配芳心予储君么?”   晴天霹雳又是鹜喜交集,刚掉下十八层地府的名天命突然飞快冲上九霄天宫快活仙境,一下子不消费半点功夫,上天便教他帝位、美人两全皆得,人生幸运大福如此,当真是应了神算之“天福大运无边紫龙命”批算,自己方才是接位为帝的天算仁君。   “哈……哈……”名天命笑得开朗畅快,他拥着早已着迷的芳心香躯,今夜,必要操她半生不死,覆雨翻云教她欲仙欲死不可!   在教场中人疑惑不解困于苦思时,芳心仰首凝视苍天,她记得神算批下的第一劫题“美人如玉剑如虫”,美人是她,剑如虫当然便直指样貌淫贱、身短矮小的小淫棍六太子名太宗了。   许配给名太宗是她的第一劫,往后必然危难祸临,解劫题为“西风如意不如东”,西风如意,当然是指依傍六太子会如意称心,但“不如东”啊!东风的二太子才是真命天子,当然的选择,便是“西风如意不如东”,不如投向二太子便能解劫破难了。   “一线天洞”的遇劫破劫,令芳心确切深信神相批下的三大劫难,必须破尽三劫,方才可登上皇后之位,芳心她决意勇闯危难,要险中求胜。   加上二太子名天命的“天福大运无边紫龙命”批示:   福星高照照天命人人君是真,   相福合一一生九死死里逃生,   鸿福齐天天降大运运持乾坤,   缘定缘分,天定天人,福缘福人分,   分金分银,分神分心,分权两相分,   大福大运,一世一生,不离也不分。   芳心相信自己便是二太子命中的“福人”,缘定缘分,福缘福人分,芳心在名天命登基后,便能分他的江山,分他的权力,垂帘辅政,一世一生!   相对城府极深、霸气内敛,多年来一直深藏不露的名太宗,芳心宁愿拣选在眼神上已痴迷她的笨头笨脑二太子,这选择必然错不了。   芳心的抉择,断定了“战才”成败,名太宗、小白、伍穷的荣华功业,便断送在柔弱却狠辣的芳心手里。   “神武大军”兵符交在名天命手里,三十万六旗神兵,面对只四万“剑鞘城”守兵,谁都可以预测,名剑帝位已稳交二太子手中。   芳心浅笑、名天命大笑、小黑却在心内狂笑,他笑苍天,笑那笨蛋小白苍天,倒头来也必然死在自己手上,哈……   出卖,再三的被出卖,朋友把他出卖,连与自己温馨一夕、同生共死的玉人知己,也忍心出卖自己,小白很痛,很痛……把六太子也连累,是最难受的苦,此刻,小白只想得到最需要、最了解他内心痛楚感受的朋友--酒,烈酒,能令他大醉如泥的烈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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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树倒猢狲散     人进苦年伤病不支,酒入愁肠滋味无穷!少年不识愁,苦酒碰不上愁肠,何来快意?五脏六腑感受不了剧痛,因为欠缺凄惨炼废。酒烧头,只晓少年无知忧,天下愁,哀我伤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愁,痛楚受,点滴伴我杯中酒!   ‘醉翁楼’内,小白大醉了三坛烈酒,当日城外‘醉红尘’酒舍初遇师兄刀锋冷,他教训的醉酒大道理,反复仔细思量、体会,经过这些苦惨经历,小白终于有所领悟。   烈酒不再只烧得头痛欲裂,毫无滋味可言,他变得好可爱,酒渐渐成了愁苦心倩的知己良朋。酒入愁肠愁更愁,倾倒入肚内的烈酒,确实与自己的苦愁甚是融洽的伤聚,两相溶和,交缠出悲极痛极,忧更忧,愁更愁,只有烈酒才了解我苦我哀啊,饮,再饮!   “酒是知己愁是友,点滴伴我杯中酒!”   原来酒真的如此滋味无穷,原来愁苦是可以这般痛入骨髓,原来人生是无奈得如此不胜欷歔,原来我小白不过尔尔,原来只有酒是不会出卖自己的知己!   沉醉半醒半梦中,援缓流动的琵琶韵律悠悠飘香迎来,天香国色又是蚀骨融心的妩媚,带来了似曾相识的慨叹弦音,愈是入耳,愈觉似悲低诉,感慨千万,教人欷歔泪垂。   哀乐到了绝处,弦音变得如子鬼夜哭,极尽惨凄悲酸,节奏急提疾走,杀意带着狂愁,只感心旌动荡,急速怯惧,直至万劫不复,伤至最痛,已无复感动,绝处无援,此刻心境反见平静,如平台之镜,无苦无物,傲然面对。   妙音随来,又揭示一线生机,心头一阵快意,乐韵飘扬,酒入愁肠,滋味尽畅!   悦耳莺声哼出动人心魄的歌调,伴着琵琶琴音,耶律梦香公主与小白歌乐伴酒,同醉消愁去也!   将进酒,君莫行,与君歌一曲,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痛烙,   打酒千斤醉弦乐,主人何言仍欲喝?   滋味无穷凄酸伤,愁肠酒苦泪血香,   醉醒愁肠当自强,天生我才傲世上,   千愁万苦炼戟将,千秋霸业成名扬!   “贱妾的一曲‘愁肠酒苦泪血香’,曲词写于人生最悲、最痛的亡国恨愁一刻,国破家亡、毁于我手,万千良朋、友爱、至亲,因耶律梦香一念之差而尽毁,公子今夕哀愁苦痛恐怕仍未及贱妾昔日万一。今日我且能以一介女流图谋再起,苦痛之恨噬不掉我,反激发为振奋之励志,公子,还要再饮么?”公主一曲唱罢,也把酒一坛倾入暖肚,豪情更盛。   小白报以浅笑,一道凌厉凛然的笑意,充满狂傲道:“我只为暂且失去皇位的挚友名太宗而忧而愁吧,他得不到今天的皇位继承,我小白会不久攻下武国赔个帝位给他。他日我所领的‘铁甲大军’,可绝不会比公主逊色哩!”   公主禁不住畅怀道;“公子乃人中之龙,傲骨不世奇人也,贱妾犹恐失意醉酒乱了方寸,心之所慌,未免太小觑公子,今日的笑苍天,又岂会轻易被挫折所败?”   小白举杯道:“既来之,则安之,苍天要锻炼小白,定有后着埋伏,塞翁失马焉知非幅,今日之愁,明日祸福难料,还是多醉一杯,高歌狂意态尽今日之欢为先啊!”   小白与耶律梦香再共饮同醉,经多番出卖、惨害教训炼历,小白确是成熟豁达了许多,但观人于微、从不漏眼的公主,察见公子眉宇间的忧色仍是不能抹去,究竟他还有甚么记挂在心,挥之不去呢?   是芳心与他的孩子,要是神相确实批言了二人已有骨肉,势成水火的他俩,中间夹着快将降世为人的无辜孩子,当真是悲灾大难。酒,愈饮愈痛快,再来!   “剑京城”连日来戎马倥偬,储集粮草,三十万由名天命执掌兵符的“神武大军”,名剑任由芳心从中挑选十万精兵,六旗任由挑配,厉兵秣马,声势浩荡,誓要一举攻克“剑鞘城”奏凯而归。   反攻“剑鞘城”是“武国”多年来的梦想,自三年前被“天法国”所夺,名剑便病入膏肓,一直不能痊愈,“武国”彷佛也黯然失色。重夺故城,再图振作是“武国”上下一心的大事,长街坊众都捐出粮饷,又或奉上战物所需,为振军心而尽心尽力。   名剑也明白以武立国的“武国”,新帝必须建立战功才能服人,故刻意以攻克“剑鞘城”为登基最后条件,并以“神武大军”精锐辅之,让新帝能轻易旗开得胜,举国尊崇,在欢呼雷动喝采声中登基。   城中每一角落都热闹异常,只有六太子府不一样,“战才”之决败阵三天后,门庭冷落,连侍卫、家仆、奴婢都跑个清光,一个不留。连忙逃去的下人们,谁也阻挡不了离心,因为只待二太子登基为皇,便必然狠辣展开清算血流六太子府,谁仍留在身边,都必然受到比死更难受的对待。   树倒猢狲散,大家都心知肚明,要保住性命,不要连累家室老少,便要赶快逃离六太子府。   昔日在身旁打躬作揖的尽都不见了踪影,连十全剑客都一个不留的溜走了,留在六太子身旁,就只剩下小白与伍穷。   伍穷失去了十两,又幻灭了“定天王”美梦,一切都化作泡影,便寄情于“大杀坊”,把所有都拿去典当,赌个不亦乐乎,天天如是,故此伍穷比从前更穷,穷得连吃饭的数文钱也输个清光。   小白在书房内日夜与名太宗并肩努力,修正合共十一篇“偷窥宝鉴”,可惜得很,第十二篇“侠女洗大奶奶篇”已失去那大奶奶十两,任两位公子如何从城东跑到城西,城南找遍又访城北,都偷窥不到配合的艳事,又要是侠女,又要大奶奶,真他妈的难上加一百个难。   待在书房内苦思不得其法,难道就偏偏欠缺最后一篇而不能成书,不能着成经典大作,不能传世?   想啊想!又令小白思念忆及可爱的十两,她究竟现下身在何方?还活命么?她的温柔、可爱、乖巧,真教人心甜……   忽地大厅传来阵阵吵闹不停喧哗声,已久未闻热闹的太子府来了甚么人,竟如此嘈吵?   小白、名太宗甫进大麾,便被一大群乱跑乱碰的顽童吓得呆住,十二头小朱在偌大厅中追追逐逐,跳高爬低,玩个汗流浃背,又是扯脚又是拉头发,忘形得很。   “六太子来了,快鞠躬行礼!”朱不三一声令下,十二小朱倒也规律齐整,立刻爬起来列成一横行,向名太宗行礼。   原来那个肥丑朱不三拉来了四位夫人,又带着十二小朱,同来向落难的名太宗问安。   名太宗笑道:“怎么了朱不三,众侍卫都怕得一屁股走个清光,你还敢来向我问好,不怕惹祸上身么?”   朱不三搔搔头儿道:“朱小小,你是十二小朱中最不懂人情的小娃儿,你来答吧,怕不怕惹祸上身呵?”   朱小小只得六岁,但说话清晰,倒也口齿不算笨拙。“怕得要命哩!那二太子名天命要是手执皇权,定必弄得六太子身边的人都半生不活,我好怕啊!三个夜晚都怕得从噩梦惊醒,撒得一裤子是尿!”   朱不小接着道:“尿尿好臭,也沾湿了睡在身旁的我,好臭!好臭!”   朱不三道:“但为甚么怕得要死你还来六太子府啊?”   朱小小道:“嘻嘻,因为咱们都是有良心、有长知、有血性的小朱,咱们吃的是六太子米饭,穿的是六太子衣履,朱不三老爹平日的作威作福,一股脑尽是六太子的福荫,没有六太子庇护,朱家上下早已如同地底泥,贱物何堪姑息!”   朱不三接道:“为甚么朱家能有今天福乐,一家十七口在长街上得人尊敬,当个小官兵却相交满城。”   朱小小道;“因为人家都赞颂朱不三老爹忠厚仁义,小事不知所谓,大事不惜一切,维护正义。咱们十七口的命已交到六太子手里,怕真是怕得要命,怕得要死,早晚噩梦尿床,胆颤心惊,但咱们是六太子的人,怕还是要来,死更加要来。”   朱不三道;“朱小小胆子最小,不怕死么?”   朱小小又道:“怕啊,但朱小小的小胆子,不但怕死,更怕六太子不肯收留咱们吵闹朱家十七口留住太子府,最怕太子没人照料,又怕四位亲娘手粗脚粗不懂服侍,太多可怕事了!”   语毕,名太宗已拥抱着朱小小及其它十一小朱,共抱头痛哭,树倒猢狲散,但这群可爱的小子,竟在危难临头时一家同来,要与主子同生共死,为真挚主仆情谊甘心献上一家性命,除了以热泪和抱拥代替道谢之声,六太子名太宗已不懂如何表达内心真情。   小白的眼眶也流出拭不尽热泪,这个大笨头朱不三,一下子把全家大小性命都丢掉放弃,好笨好蠢,是天下最傻的大傻瓜。   小白至朱不三身前道:“又笨又丑的人傻瓜,大祸临头要抄家,我小白和伍穷,可保护不了你一家十七口哩!”   朱不三笑道:“那便答应老朱,救最小的朱小小便好了,咱们一家十七口以他最伶俐,传宗接代的小小朱定然最出色、最有福相,你救得他一个,咱们朱家便为你断后,不必回首,咱们都死得甘心!”   朱不三伸出右掌,小白也伸掌互握,一个以死交心的盟约订下,朱不三也就放下心头大石,二人都流着披脸热泪,激动不已。   死,原来并不是最可怕,连朱不三一家十七口也不怕死,人世间还有甚么最可怕?有,是情义,情义才最可怕!   在死寂的黑牢内,十两不再孤寂,每天总有送饭的时间令她有点振旧,丑丑曾说一些很笨很笨的笑话,尽量教她洗去愁忧。   苦闷得慌了,丑丑又会扮猫儿洗脸、扮大黑狗怒吠,还会扮猴子在木栅跳跃攀爬,只要十两笑得畅怀,丑丑便竭力讨好,因此十两不再纳闷,还把一些心事告诉丑丑。   她把暗恋主人小白的窘事心声说得一清二楚,把伍穷倾慕她的傻事娓娓道来,还有自己的身世,一天说一些,再一天又多说一些,都全告诉了要好的挚友丑丑。   丑丑在她说到泪流时会为她拭干眼泪,又胡扯一些笨笑话打岔。   “丑丑,只有你才敢和十两结成朋友,咱们都是卑微低贱的人,世上十两就只得你一个知己而已。”十两拿出一物塞入丑丑手中,打开一看,是一只精致有趣的指环。   原来十两被单独囚禁,百无聊赖便以老父调教的解闷法子,利用禾草竹片子织成指环,赠予丑丑。   获得十两赠送礼物,物轻情义重,丑丑感动得难以自制,这是他有生以来惟一得到别人用心意赠送的礼物,极之值得珍而重之。   丑丑看了又看,摸了又摸,不值一文的竹片指环,比那些宝石、黄金打造的指环,不知珍贵多少百倍。   “用竹片织成指环称为‘竹环’,竹与祝同音,即表示有祝贺、祝福之意,在昔日家父捕鱼为生的‘云渺海’内,渔家闲时都爱馈赠不值一文钱的“竹环’作恭贺,互相祝福之礼,丑丑收下带上,它定为你带来祝福的。”十两以竹环来报答数天前救命之恩,为丑丑带在指上。   指环套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直攻心坎,热透心窝之情令丑丑心跳急动,在“剑京城”内,十两是他惟一的朋友,他要好好的对她。   丑丑淡淡道:“明天二太子便率领神武大军出征,待黑牢守卫削减,丑丑便可乘机助你逃返六太子府。”   “甚么?”能有机会逃出生天,十两简直不能相信。   “但此后我也必须离开此地,以免被追杀,咱们就再难重逢了!”说罢,眼眶竟有泪珠滚动,也不欲十两追问,便径自回首走出黑牢。   十两呆呆望着丑丑大恩人的背影,实在不知如何感谢、如何报答,只好一再祝福、祝福他一生顺利。   丑丑走出黑牢,越过二太子府的囚牢重地,再穿过重重长廊、庭院,到了西厢重地之房间,推开了房门,这是一间分给有一定权势二太子部将的厢房,这低微牢房兵卒丑丑,究竟跟拥有厢房的主人有甚么关系?   在铜镜前,丑丑以“创痍满目”的一种药粉涂在脸上,再沾水用湿布于脸上大力洗擦,那一块又一块的烂肉全部一一抹掉溶化,铜镜照映出一副熟悉的脸,拥有这张脸容的人名叫--小黑。   小黑便是丑丑,丑丑也就是小黑。   抽脱出一对盖在铁爪上的软肉脂假手,用来掩饰的都一目了然,如此巧夺天工伪装,难怪未被十两识破。   打从第一天在“圣皇庙”中碰上被小白买来的十两,小黑内心便爱上了这可爱又乖巧的纯洁美人儿,故此在“圣皇庙”的伏杀中,小黑千叮万嘱众金刚对十两只能伤,绝对百分之百不能杀,最好便是掳走她,又或利用来要胁杀掉伍穷。故此十两没死掉,布袋金刚的金针总没戳在心脏、眉心。   爱一个人有很多不同的法子表示爱意,小黑与十两已势成水火,绝对不可能以真正身分显露爱意,他绝对得不到任何响应。   化身成丑丑,当个卑微的小兵卒,十两出身寒微的姑娘,便很容易接受交为好友。小黑很懂得捉摸身旁人的心理,对付小白如是,对付十两,又怎会出错。   分别的,就只是小黑对十两的情感绝对真切,在“剑京城”内,惟一愿意与他交心的朋友,惟一送赠礼物给自己的人,惟一所爱,小黑怔怔对着“竹环”,他感觉很幸福,好快乐,从未有过的甜蜜爱意油然而生。   可惜,这分爱意已到了尽头,明天大军出发前,他便要偷偷扮回丑丑,到黑牢救出十两,放她回六太子府,从此,丑丑便消失于人世间,一段刻骨铭心之情,便要从此结束。   他不会让十两知悉丑丑的真正身分便是小黑,十两与丑丑的纯洁友谊,将永永远远埋藏在二人心底,是人世间的最美丽秘密,谁也不能沾污。   人,总有他的所爱,因为人有情感,人会作梦,梦中谁也没法拦阻你与所爱者会面、相拥。最奸、最毒的人也不例外,今夜,小黑梦中有十两,二人在云霄天际间共舞飞翔,小黑、十两都很快乐,能拥有爱,人当然快乐!   烈日当空,梦当然都醒来。十万神武大军已齐集城外正待出发,先锋的“铁步旗”更已于一个时辰前已出发,担当探路任务。   小黑偷偷急步赶回二太子府,摸到黑牢去救助十两逃离,可是……怎么空空如也,人呢?十两往哪里去了?没有他的命令谁胆敢动十两一根毛发,是谁作的主意?   “谁敢自作主张?是谁未得我准许便来对付十两,是谁?”小黑暴跳如雷,但答案下来,却立时如坠冰窖,心凉保了半截,一阵极之不祥的预感直袭心头,是她,竟然是她。   “对!是芳心姑娘,她拿着二太子令旗,提走了十两,嘴角带着诡异神秘的笑容,据侍卫回来说,十两被押往‘铁步旗’,已出发前往探路攻打‘剑鞘城’去!”守牢的兵卒头领向小黑禀述详情,看见他一脸愤慨,却也不明所以。   葫芦里究竟卖甚么药?那个芳心为啥要提走十两上战场?她为何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婢仆?   小黑的心好乱,他抹去脸上易容,便火速赶回城外跟随主队出征,心里不断盘算芳心计谋,忧心忡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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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万军藏十两     “剑皇宫”内,沉寂了三年的“剑楼”竟传来练武声响。这个由名剑筑建练剑禁地,是他潜心习武、提升功力的秘密地方。   最底一层是“炼房”,能铸炼出精钢兵器的高温炉、向炉输出充足空气的风箱、煤炭,一应俱备。   初次来访的小白,对它大感趣味盎然。   “决杀、战斗,兵器是三大重要元素之一,其余为决杀者的个人素质与及武功或战斗之法门,即招式、兵法。故重武的敝国,先从铸炼兵器中提升技术,兵士们手执利刃胜过对敌者,阵上交拼战斗,自然得心应手。”名剑详尽的引领小白观察“炼房”之秘。   “把铁矿石在高温中烙掉,炼成生铁、熟铁,朕花了不少年月,从‘炒钢法’到“灌钢法’,不断的提升治炼技术,实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为了提升“武国”武备之精良,名剑竟全然投入,着实令人敬佩。   “那些加热的铁置于水中冷却称为‘淬’,古老相传的淬火技术,能提高铁的硬度。加上反复锤打,硬度更提升,作战劈杀,便更能显出威力。”每一细节名剑都掌握清楚,绝无遗漏。   小白拿起一刀敲打刀锷、刀具,又细意察看厚度,说道:“经淬火处理能提高硬度,但也变得较脆,上阵交战拼搏,兵器变得容易折断。”   “对!小师弟,这难题始终解决不了!”名剑也佩服小白的观察入微,立时便掌握了问题死结。   “炼房”主要作用是试验新生产品,待取得良好效果便交由兵器生产工房“武备统”大量制造。名剑三年来已停止钻研,兵器于“武国”亦同时停留于三年前的技术,故从前的优势,现下都不再有任何胜过其它各国各族。   “剑楼”第二层摆放着难以胜数的各种各样兵器,朴刀、二郎刀、刃首、九环刀、大关刀、弯刀、斩马刀、杵、锤、狼牙棒、鞭、多节棍、拐、板斧……五花八门,当真目不暇给。   名剑随手拿起任何一件兵器,均能挥出惊人招式,对各种特性显然已全掌握。   “个人对战兵器基本分长、短、远射三大类别,沙场杀战以长兵器为主,易攻易守,杀伤力强,臂力愈强也就杀力愈强。短兵器主要是易于携带、收藏,杀人于瞬间无防,较为适合个人行走江湖。”名剑把每一种兵器的特性都详加讲述,凭小白的资质,当然轻易理解。   小白到来向名剑求教武学之道,便是决心发挥天赋武学奇才之故,他要努力准备,不再浪费光阴,待他日机会来临,便发挥出武战天份,成就大业。因此他虚心学习,详间细节,不断吸收之余又不停刺激新构想,大大提升对武战之常识、理解。   “这是弩,设计好精巧啊!力强之极,定可穿破铁甲射杀冲乱阵势的骑兵。”小白显然对弩的兴趣最大,能射杀数百步来敌的武器,就算是一般高手,也未必能抵挡不被穿体。   名剑道:“弩手与弓手是组成铁步兵的主要成员,两阵攻守厮杀,敌方骑步兵冲来,数百步内便要把来敌射杀,弩手远射、弓手近射,余下射杀不了的来敌便由枪手刺杀,最后刀手肉搏。一般数十人一小队的铁步兵生命相互连系,敌人冲临而杀之不尽,整队便陷入危难中。”   小白道:“因为弩手、弓手为大多数,队中只占小数的刀手强于近身杀战,敌人冲陷而至,弩手、弓手、枪手都起不了强大作战能力,剎那间使可能全军覆没!”   名剑道:“故队员相互配合作战的信任、连系非常重要,主帅必须了解各人间维綮良好的友情,配合惯性训练,战场上才能发挥功能。”   小白愈听愈是入迷,他对个人武学认识相当突出,惟对沙场两阵对战,学问却又新鲜又奇异,个中千变万化,又岂是两人决战可此,内里丰富学问,说了半天也说个不完。但不完也得完,第三层“军机”学习战法,第四层钻研大型攻车兵器军械,第五层搜罗了各家各派武学典籍研究克敌制胜之术,第六层主攻人体气血运行,内力修为之练与攻守,又是神秘莫测。   中午后,小白必须来到第七层,这里只有剑,是名剑练剑处,钻研必败横刀之剑术、剑法之地。   名剑答允小白全面让具透彻理解作战兵法之武学,条件便是小白要学剑,学名剑的剑招,再加以提升,在驾崩前战横刀,把“刀剑笑”排名扭转为“剑刀笑”,完成名剑的最后梦想。   半天学作战兵法武学,半天练剑,便是二人承诺。小白竭尽全力把一切武学精粹纳入自身,以过人天聪加以发挥、领悟,珍惜每一分一秒,从前的疏懒已丢弃,一天一天累积武学知识、才能,天生的武学奇才即将大放异彩,已绝非吴下阿蒙。   在小白努力学习的二十多天后,由二太子与芳心率领的十万神武大军已抵“剑鞘城”   外。途中行经“秃石崖”、“五星绝谷”、“云海虚空”三大险要,皆未见敌踪、埋伏,故二十天脚程便顺利抵达。   “剑鞘城”是易守难攻之地,城池十里前有“星石河”在前,完全拦住了来路。河阔十余丈,深约五至十尺,河底清澈可见碎石纷陈,故入城必须靠一道“星河石桥”,但“天法国”守将得悉大军来犯,早已拆毁石桥,断绝来路。   大军先驻扎立营于“星石河”前,十万强军压阵,声势浩荡,千个营帐分散布开,相互呼应,倒也气势逼人。   攻城主帅当然是二太子名天命,芳心则为行军大总管,在她指挥下,十万六旗兵挑四旗出征,以五十人为一作战小队,全军井井有条。   对岸敌人已列阵拒犯,在河后以泥土筑高小山丘,居高临下,以作抵御裨武大军越河攻城。   “报告主帅、大总管,经探子回报,敌阵四万大军已动员一万守于对岸,余下三万兵力屯聚城内死守,无影旗右前锋追风火速探得军情回报。   芳心在无影旗奉上之两军对阵图参详了一阵子,谁都在静待她的指挥。   芳心道:“对岸一万大军中,是否全为提弓、拿弩的弓手及擎手?可有枪手、刀手等近战兵种在内?”   追风道:“回大总管,所料一点不差,一万军兵全是远射弓、弩手,绝无半个近战兵。”   芳心道:“筑高土山丘占地利,从高处以箭射杀过河来敌,咱们虽十倍兵力凌驾,但勉强攻阵,恐怕必然伤亡惨重。加上河底碎石难走,敌已握守地,以寡制众,我军处于被动劣势!”   名天命道:“粮草补给困难,攻城两月不陷,咱们便难以纠缠下去。”   芳心笑道;“两月,哈……二太子未免也太小觑芳心了,妹子明天便先立战功,把对河敌兵杀个落花流水,主帅请安心好了。”   十足的大言不惭,委实令众将兵目瞪口呆,以对河敌阵之势,要一天便攻下,难免己方死伤枕借。   四旗兵中的铁步旗左先锋冲锋、战马旗右先锋斩首,神箭旗左前锋穿心、无影旗右前锋追风,同都心下一冷大感不妙。   芳心续道:“四锋将听令,从七万战兵中给我挑选臂力最强、昂藏七尺以上者共五百之数,今夜集于主营外,听候差遣。”   四锋将领命下去,芳心微笑中像已成竹在胸,小黑虽自认才智过人,惟兵法一门始终是门外汉,实不明所以。   芳心道:“攻下明天之阵,以我方十万神兵攻守城三万余兵众,三倍兵力之战,相信七天之内便可破城,长驱直进,二太子贵为新帝,登基之日可别忘了为你辛舌领军的芳心啊!”二太子嘻笑道:“又来调笑了,本王早说过,当日助我得胜‘战才’,芳心便已是当然皇后,绝不敢食言啊!”   芳心暗喜道:“那贱妾便不得不多花心思,努力为皇后美梦好好争取了!”   芳心再道:“小黑,你立即避过对岸敌军耳目,好好的前往“星石河’畅泳半个时辰,泳后不准乱跑,立即回来与太子畅饮。”   小黑愕然道:“甚么?要小的去畅泳?”   芳心怒道:“还犹豫甚么,速去,不得有误!”   满是不忿的小黑无奈只好火速离营,径自畅泳去也。   芳心独自步出大营,遥望对岸星火敌阵,心中满是兴奋喜悦,自负的她,明天便要一展才华,以敌阵军兵来作试刀,一声令下,明天万千头颅便因她掉下。芳心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傲色溢于言表。   “破阵杀敌、遣将调兵,本大总管轻车熟路,挥洒自如,看我运筹帷幄,把你一万军兵杀个措手不及,血流成河!”意兴大盛的芳心万分雀跃,她好喜欢主宰别人生命的无比快乐,那种感觉如同升仙欢畅。   高高在上,指挥生死,真有趣!   芳心独自在营地巡视,每一处都是她悉心安排,队形相互紧扣,逆风不惧火攻,又在关要位置筑了瞭望台监视敌踪。看着“铁步旗”与“战马旗”的士兵不断练习攻阵之法,合作纯熟,更是大喜。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铁步旗”的“死营”,这营外有守兵五十人,日夜无间守得滴水不漏,只因营内的俘虏是个颇要紧的人物。芳心打开帐幔,被手脚锁上的十两,竟被困在长宽不过三十尺的铁笼内,活像被捕待宰的野兽。   芳心对十两特别重视,是为了预防万一。万一战事失利,攻城机会便由六太子取得,要是名太宗登基,十两便是用作交换自己性命的惟一筹码,故芳心宁愿把十两携带到战地,也不愿冒险将她留在京城。   芳心蹲在地上凝视可怜的十两道:“好可怜啊!别忧心,待咱们攻克‘剑鞘城’便放你自由,我可没害你的意图。”   “为甚么要出卖少爷?”十两问得简洁,责备之情尽现。   “他好爱你.好疼你,为你拼死流血,你却出卖了他!”一字一句,都重重的打入芳心心坎,教她哑口无言又气滞不顺。   芳心道:“小白已得到他人生中最大的享乐,获得至宝自然要付出代偾,谁也该当明白个中道理。”   十两冷冷道:“芳心姑娘,小仆一直心底下十二分尊敬你,但你把自己的贞操也看得太昂贵了。”   芳心立时颠震,她料不到十两猜出其中二人关系,更是不忿。   十两再道:“少爷是真心爱你才会与你同欢的,你却把贞操视为代价,岂不是把自己看作货物么?那芳心姑娘与“怡红春阁’的卖春姑娘岂不没有两样?”   芳心被十两的话刺激得脸红耳赤,却又偏偏语塞,答不出合理回话来。   十两对小白最是关切,眼看少爷最爱惜的人忍心出卖他,自己内心也痛如刀割,她原打算待小白迎娶芳心后,便一生一世侍奉左右,但眼前人竟忘恩负义,重重伤害了主人,十两又怎能不忿恨悲怨。   “出卖一个爱恋自己的人,出卖情爱、出卖友谊、出卖仁义、出卖贞操、忘恩负义弃情绝爱,上天又岂容如此败坏的人如意称心?芳心姑娘,此战攻城,还是当心天谴为上吧!”   十两口里绝不容情,但见芳心毫无悔意,更是仇怒高涨。   芳心怒道:“十两,你在诅咒本大总管?”   十两淡淡道:“十两鄙视出卖良知的任何狗贼,毋用诅咒,苍天有眼的,它会惩罚那些胡作非为的贼子,收场必然很惨,好悲惨,早晚而已!”   芳心已燃起杀意,难忍内心痛恨道:“好妹子,本大总管掌握军营十万人生死,包括了你的贱命,全在我手中,你以为自己是不可杀的人质,我定要留你一命以防万一么?”   十两突地抬头双目凝视芳心道:“你在教场之上,已杀死了世上最可爱、秀雅、脱俗的芳心姑娘,令一个内心奇丑无比的毒妇来到了凡间,你早已满手血腥,为人不耻了!”   一刀,斩劈在铁笼,铁笼无损,损的只是芳心,她怒意满腔,恨不得把这卑微奴仆剁成肉酱、喂给野狗吃饱。   芳心兀自步出“死营”,她内心已下定主意,要痛下杀手,要这臭奴婢死得冤枉,死得十件八块,甚么以防万一,不防了,先要杀死十两,雪奇耻大辱!   “哈……哈……”想到十两死期之苦惨,不禁纵声狂笑,可惜不能看见她怕得要死的跪地求饶,可惜啊!   回到大营,只见全身湿透的小黑已在守候,名天命也不知芳心其意,也就任由小黑站在营外吹风,至芳心回营才召入。   “脱下衣履!”芳心命令一下,小黑千个不愿也只好除下军服衣衫。   四旗锋将冲锋、斩首、穿心、追风也摸不着头脑,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小黑在军中也高居主帅禁卫之首,落得如此被欺,心下也不好受。   芳心拿着衣履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会儿,便拿出火折子在衣衫上轻吹,衣服竟立时猛烈狂燃,烧成灰烬。   芳心满意道:“禀告元帅,果然不出所料,敌人早已在‘星石河’放下火油之类引燃物,待咱们大军渡河,便以箭火焚燃,一来截住后来车兵继续渡河前冲,二来轻易歼杀河中将兵,三来已渡河众兵孤立无援,必任由疾箭射杀,全军覆没!”   原来芳心已料得敌人毒计,故命小黑试水测验河中情况。轻易破解火烧之局,芳心用兵对阵之术掌握之灵巧、高超,二太子名天命、小黑及四锋将不得不甘拜下风,连声赞叹。   芳心道:“左前锋穿心听令,立以火箭尽烧河上火油,期间命瞭望兵士神目注视敌阵行止,如再有派人埋伏倾倒油类物等,一律以强弩越河射杀。待烈火熄灭,河道一百丈内,布下二十队弩手,不能再油类沾染河水,另派人监视上游,遇敌射杀,快去!”   大总管已巩固了部众对她领导信心,军令甫下,谁都立遵命行事,绝不犹豫。   小黑对跟前的芳心也有了清楚认识,他的确小觑了她,在战场中,她才是主宰一切的神人,大军中有她压阵,攻取“剑鞘城”才胜券算在握,芳心的确是了不起的兵法大家。   大伙儿对芳心先前一天攻破对岸敌阵的壮言豪语,也就不敢不信,静观神人用兵便是。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芳心步出大营,她抬头仰望蓝天白云,满意地点头。晴空万里,一望无际,她在想,十万大军一定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如何轻易的渡河杀敌夺下阵地,谁都不会在烈日下漏眼。因此她刻意选择在正午出兵,天气多好,像在为她欲呼。   芳心的令旗一下,战鼓擂鸣,四百队共二万战马旗兵策马在前,二百队攻击小队的弩手、弓手、刀手、枪手在后,如狂浪疯潮杀将冲向“星石河”。   马蹄踏尖碎的河底石上必然破蹄折脚,人马兵队阻缓于河上不能疾冲,敌人强弩乱射,岂不死伤惨重?   对岸“天法国”守兵也大惑不解,只道“武国”之军也未免太恃重兵,不惧死伤无数。   既来敌会困缓于河中任由慢慢射杀,也只擎弩在手,不急于发矢。   千万战马大军剎那间已冲至河前,马蹄踏上水面,奇怪的事来了,大批战马怎么如履平地,疾跑如飞,蹄不沾水,不消一刻便已冲越“星石河”十余丈阔河面,吓得敌方守将慌忙中下令矢,但大军已临前陷阵,骑兵的刺枪桨、方天戟与屈刀已刺斩而来,守阵转眼间杀声震天,一万守兵死伤无数,余者又哪有勇气再战下去,慌忙拋下兵刃掉头便逃。   神武大军进杀三里,合共斩杀敌人七千,大获全胜,方才鸣金收兵。己方攻阵战兵中被杀不足四百,旗开大胜,军心大振,十万军高呼狂吼,畅怀不已。   但见“星石河”中,五百昂藏七尺有余壮强兵士步出,拔身离河,虽疲乏不堪,但都为军队建立奇功,精神却异常振奋。   原来芳心先命挑选出来的臂力壮强高大精兵潜伏河中,待铁骑涉水,便举起预先备妥之厚大木板,十尺平方之木板在河中结成浮桥,以五十人抬一板高举支撑,铁马步兵当可火速过河冲陷敌阵,杀个片甲不留。   芳心神机妙算,一动兵便轻易杀敌七千,如今“剑鞘城”内只余守兵三万三,与神武大军是三、一之比,实在劫数难逃,必败无疑。   十万大军齐为芳心之妙计破敌高呼吶喊,军威大振。初尝荣耀的芳心,不禁嫣然大笑,受宠之余芳心大悦。   名天命得此娇娃神人助力,顿觉放下心头大石,飞思乱想,已是登基后如何快活之事,跟前攻克“剑鞘城”已不再有一丝牵挂,放心让玉人处理一切军机大事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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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我是刀剑笑     “剑楼”内,小白拼尽全力吸收一切武学精华,每天未至倦极必不肯入睡,醒来又练个不亦乐乎,天天勤奋得让名剑也咋舌。武功上进境已在短短二十多天内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内力修为也大增,跟入城当日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   小白练得更疯更狂,是因为二太子捷报频传,大军连场胜战,已兵临“剑鞘城”下,攻克陷城三天之内便定可成功。   城陷落之时,当然也是六太子、小白、伍穷、朱不三一家十七口走到终尽之时,危难随时降临,小白必须尽力提升武学,才能在危难时杀出重围。最理想是寻回救出十两,那可爱乖巧的……十两!   今天,名剑没有甚么再能与小白比试、锻炼,他的一切武学、剑招,全都给小自盗得一乾二净,也全化解或脱胎出更出色剑招。因此,今天小白要对付一个人,大师兄横刀!   “剑楼”顶层,横刀夺爱傲然而立,夺爱刀已发出“嗡鸣”之声,他感受得到来敌的强悍气势,暴射出的凌厉杀意。酒逢知己千杯少,刀逢强敌一招了,夺爱兴奋莫名。   小白站在横刀身前,毋惧江湖第一刀神,誓要把他压倒。   剑势如虹,破裂气墙,如蛟龙盘飞,直取夺爱。   刀在飞旋,淬烈的霸气劈斩蛟龙,要破纠缠。   飞龙急翻,舞动刃锋牢锁霸气,要困死夺爱。   刀光盛吐,耀目华采盖越神龙剑气,要破穿困惑。   兵铁交鸣忽作轰炸巨响,星火交迸,星花四溅,剑光、刀光、剑气、刀气一剎那间回归平静。   横刀用了七成内力才压住了脱胎换骨的小白,剑法得深厚修为辅助,威力才真正得以发挥,戳出剑的精粹。   刚才是小白集名剑十八年克横刀剑法之精华,脱胎自一百剑招再融一零一招之绝,为第一百零二招。此招得深湛内力推动,才能化剑气为神龙,身不动只手动,锁步便成猛招,比当日“万卷经房”的飞舞狂动变射出招,又是再登高峰。   横刀夺爱不甘受制于剑锋下,遇强愈强,同时应变新招对敌,创刀法于转瞬间,虽未制敌得胜,但也不致落败。   霸傲横刀又岂甘愿不胜不败,凝定沉思,万千刀剑战招火速横飞脑际,誓要创新招取胜。   横刀不动,定如岳。夺爱却挺动,他被小白执手在舞,怒斩名剑。尚方宝剑离鞘接战,刀法旋斩,转出比先前更狂傲之霸气刮成凛冽狂飙,飘摇不定,急风飕飕,狂如台、劲如刮、飒爽飘忽,飕飕不绝,忽又猛飓暴至,飒飒香噬尚方宝剑挥出的一百零二式剑招,剑光敛、人冷落,名剑惊退七步。   小白挺刀昂立道:“刀锋之风,刮刮飕飕,霸杀无俦!”   横刀也不得不佩服小师弟小白,一眨眼便融招创招,不断破旧立新,挥出更强更无瑕之招式,化刀锋提升傲风,握傲霸之尽,至狂刀之绝,比横刀先怏一步破一百零二式剑招。   刀、剑没停下来,小白左右开弓,左剑攻横刀、右刀攻名剑,以一敌二,不断借招提升刀、剑威烈。   横刀、名剑合璧,何等无缝严密,小白立时处于劣势,只能死守,但从招参详探言,很快便稳下阵脚,偶有奇招反攻。   两大高手虽只挥出七成功力,但已是开天裂地之强猛,小白仍能险中求胜,显见一学修为已非同小可,今日的他,与刀锋冷相比,也只逊一筹,内力再随年月提升,江湖中便难逢敌手。   大战半天,刀剑齐撤,只见横刀、名剑长笑不已,欢怀极畅。   “朕之剑学,与大师兄之霸刀,想不到半月间尽被小师弟融会吸纳,化为己用,师父选徒之妙绝,实神人之算,怎不令朕拜服!”名剑一声嗟叹,便倒地盘坐。   “刀剑之争,最后全被笑所曩括,小师弟已集刀、剑、笑武学精粹才华于一身,笑苍天使是真正的‘刀剑笑’!”横刀笑道。   “我是‘刀剑笑’,“刀剑笑’便是我‘笑苍天’小白,哈……哈……”小白仰天狂笑,意态豪迈,与横刀、名剑共同回味先前刀剑之战。   横刀道:“当今江湖不出四十之新一代绝世高手中,以“神、魔、道、狂、邪’五人统领武林,小师弟乃旷世奇才,三年后便可与五大高手齐名天下,八年后自当傲视同侪,鹤立鸡群,首屈一指!”   名剑道:“岁足二十有六之龄能登天下第一高手之位,恐怕是旷古烁今,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矣!”   二人但见师门出此天赐奇才,来日必留名青史,名传万世,也就大喜不已,同为笑三少欣慰大乐。   神武大军在“剑鞘城”之战,自攻破“星石河”防线后,芳心运兵如神,连场大败守兵,斩敌合共万余之数。四万守兵已只剩二万多固守不出,七天七夜任由城下来敌如何叱喝叫阵、谩骂不休,也不肯落下吊桥出城门对战。   攻守之道,只要守城者能御敌死固,攻者粮草渐缺,兵又疲乏,加上天气变幻莫测,露宿风餐,时间拖延愈长,来敌被拖得气馁退兵的机会便愈大。   连场大捷后的芳心停了七天七夜没再发令攻击,二太子也不敢打扰,直至今天的芳心欢颜在脸,他才召集四锋将与小黑,聆听大总管的意图。   芳心在大营内挂着一幅巨大画图,由她命人连夜绘制,图中记下了整个“剑鞘城”城墙的完整结构,详细得异常精要,钜细无遗。   芳心道:“敌人已怕得不再敢出城接战,要破城,惟一之法便是强攻。攻城是兵法中最难掌握之术,要一举攻陷,对“剑鞘城’的认识便不能掉以轻心。”   “‘剑鞘城’是坚固的砖筑城,外有四丈阔、二丈深护城河保护围绕,经先前多次接战,我军已填好五处越河凹壕,直接攻城自可长驱直进。惟城壁坚厚,强攻也难以破之。城门是惟一可以突破最脆弱的部分,只要被毁便能一举攻陷。”芳心在图上绘上城门、城墙的位置逐一指点解释,令谁都一目了然。   二太子道:“那好得很,明天咱们便挥五千兵众,以擂木车直冲攻击城门,破门直杀入城。”   芳心笑道:“对,但此五千死士仅为诱兵之计。敌方守将尽力歼灭拒抗之际,兵力集中主城门处,其余各位置免不了放松防守,咱们的主力攻击战队,才在第二浪攻击中真正出击,一举攻破‘剑鞘城’!”   芳心领着众人,走出大营,径自向“辎重兵”的兵营走去。   “神武大军”十万中其中三万是辎重兵,主要负责战斗以外的补给、后援,如器械、粮草、运输、营帐、军服等等,“武国”只着重攻战杀敌,故一向对辎重兵不大重视,只作为从仆的辅助看待。但擅于用兵的芳心又怎会轻视三万人的用途,她破城主力,反在不懂杀敌冲锋的辎重兵身上。   大军辎重兵的统领为木头活,身高不过四尺半,脸上竟布满木头年轮坑纹,木无表情,黑黝得活像被火炭熏焦无异。甫见元帅大总管驾临,便飞快在营前相迎。   芳心问道:“工程进展如何?”   木头活语调死板毫无抑扬顿挫道:“已遵命依期完工,都建得坚固无比。”   由木头活引路,转过十数营房,又越过用作遮挡避免敌人窥视的小山圾,众兵掀开巨大布幕,高达七十尺的大木箱呈现跟前,庞然巨物共筑有七层,并有十二巨轮在下,合共有二十个大木箱,一列长蛇阵摆放着,气势逼人之极。   二太子不明所以道:“原来七天以来大总管便是命人拼命在此建此等大木箱,究竟有何用途啊?”   芳心笑道:“此乃真正破城主力‘冲车’是也。每层能容兵一百,全车共护兵七百冲杀至城墙,高度恰巧跟女墙相若,待敌方守兵不防时,四方八面全冲向城墙各处,直接从高处攻入,利用最高之第七层攀越女墙,坚固的城墙便如同虚设。”   一言惊醒,众皆昨舌“冲车”之妙用,不禁对明日之战,信心大增。   芳心再道:“二十冲车外铺厚牛皮布挡箭矢、火攻,不消一刻便冲至城墙,合共二十车一万多战兵纷纷杀入敌城,再从内攻破城门,骑兵从城门疾飞攻入,步兵顺冲车攀爬杀进,势如破竹的十万大军攻杀二万余已丧气胆怯守兵,明天日落前,元帅便可站于城头举杯欣赏日落夕阳之美。”   二太子欢怀大畅道:“芳心不愧为天人奇才,这次能火速攻陷‘剑鞘城’,缺了大总管又如何能一举成功?来,咱们回大营向芳心敬上三杯,祝贺神兵战法出奇破城!”   秘密武器“冲车”陷城毫无破绽,破城已变成轻而易举,加上守兵早已胆怯,连场败仗未见任何高强将领人才能带领抵御,大军已稳握胜算。二太子必然登基为皇,众将从此高官晋爵不在话下,谁都把芳心颂读得如天仙神人下凡,赞美之词如浪潮不绝于耳。   芳心今夜特别畅快,除了人人歌功颂德外,是因为明天之战,她有很别出心裁的设计。   她遥望着那“死营”,内里囚着的十两已七天七夜末有饭菜进肚,可怜小奴婢必然饿得手脚发软。   那很好,很妙!明天这个软弱奴婢便要出征,与神武大军一同攻城,她的责任很重大,是攻击城门的先锋步兵,是用来当饵的大笨兵,是任由守兵主力击杀的牺牲兵众。   十两,那可恶的臭贱奴婢,她会被枪刺死、被箭射杀、被火烧死抑或被斩下头颅?过后必须命人仔细查个明白,再把她剁成肉酱,喂给荒山野猷分食。十两,贱人,你会好后悔对本总管的无礼!   “剑鞘城”内,将军府中大厅灯火通明,内里有五个人,四个快活人,一个快死的人,还有一个头肥壮的驴儿和一匹骏马。   四个快活人,三个坐着一个站着,站着的四十出头,秃头大眼,全身最突出便是那个凸出像酒坛的大肚子,大得全不合比例,活像十月怀胎,一看便知不是酒鬼便是贪食鬼。他的名字叫乐天真,是“剑鞘城”的酷吏官。   由于“剑鞘城”是“天法国”于三年前杀败将军,以强攻而夺得的城池,城中三十七万民众尽皆“武国”中人,要战败臣民服贴受制,乖乖听命,“天法国”以律法严厉称着,便派来一等酷吏官乐天真,动辄以恶毒残忍的酷刑对付犯错者。   治乱世,用重典,故“剑鞘城”三十七万人都是乖乖顺民,绝对惟命是从,一点一分不敢苟且出错。   乐天真拿着杀猪大刀,磨刀霍霍,在厅中放着一个已烧缸的炉火大锅,他一边放猪油,一迸正正经经道:“吃是人生最大乐事,要快活便必须懂得吃,最好更是能深通烹调之艺,手到口到,自得其乐。”   大刀突往肥驴肚子一拖,霎时割出一道口子,说时迟郡时快,被拴在梁木的驴子犹未觉痛的剎那间,乐天真已伸手急抽出驴肠,急放下热锅洗净。   鲜血淋漓、悲鸣低咽数声令人毛骨悚然,可怜的肥驴挣扎一会儿便倒死血泊肥美的驴肠切碎即下锅,乐天真满脸悦色道:“烹调驴肠最讲究技巧,肠放入中。汤锅,时间过久便太熟靡烂,煮不熟又坚韧嚼之难动,火候要小心掌握,肠要新鲜,隔夜便变质难以下咽。”   说罢,美味肥驴肠已置于桌上,与席上三人斟酒啖食之,果真美味无穷,大加赞许。   宴席中除乐天真,余下三人便是“剑鞘城”三大将领,主位中央者为高近八尺,两眉成一直线,一脸赤红的主将夏侯艰险,也就是全城的领袖。   左边头上只余稀疏薄发,额上凹痕深陷,活像被重物劈得头骨凹裂的怪模样,名叫司徒火火,乃城中副将。   右边诸葛神弩,一双手竟长近五尺,活像长臂猿猴,粗壮比大腿更甚,乃夏侯艰险的同门师弟。   司徒火火听得不耐烦道:“挑那妈的烦吵耳,这敌阵偷偷掳来的辎重兵早已怕得要命,早把那甚么婊子芳心的大木笼冲车说个明明白白,还有甚么花样好弄哩?”   原来被缚在十字大木上,全身赤裸的兵丁,是司徒火火命部下偷入“神武大军”中,掳来刚偷偷走远拉屎的笨辎重兵。看他已被闻名天下的酷刑专家乐天真吓得魂飞魄散,心中甚么所知,早已说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   “便是因为此小子出卖军情,我代“武国’严惩处罚,执行天理啊!”乐天真步至小兵前,双指一伸,竟就剜去小兵双目,痛得他惨嚎狂嘶,脚不断踩地挣扎。   “猛禽啄食地兽,最先便是啄瞎眼目,令被袭者失去方向,难以对战。继而便是进行令敌无法提力反抗的进袭。”   在小兵身后蹲低的乐天真伸出绳勾,熟练地掏勾着小兵肛门,铁勾便勾拉出一小节肠子。绳尾缚在骏马后脚上,乐天真一枝袖箭射中马股,臭驹剧痛而向前疾走,飞快跑离大厅。   马蹄拉动肠子,扯出小兵体外,转瞬间抽尽扯断,三人睁着眼看着在体内的血肠被拉拖而出,都不禁被如此恶心残暴情景惹来一肚子闷,不是味儿。   反观乐天真看着惨嚎的小兵丁死得急速,大感有趣,定睛欣赏死前每一瞬间的痛苦脸容变化,凝视张目,留心留神,当真目不转睛。   “这便是下官发明的新刑法‘神驹拔河’,血滴下犹如河水淙淙,好听得很、好优美哩!”乐天真说时一派天真无邪,但行径却令人发指不敢恭维。   夏侯艰险阻止乐天真胡闹下去,直言道:“明天神武大军便会发动最强攻战,二十辆冲车,七万战兵,经连场胜仗,都信心十足,决意一举破城。明天是咱们决胜生死之时,只余下总兵二万七千,要化腐朽为神奇,便是“天法国’任命末将镇守此城的因由。”   诸葛神弩道:“师兄放心好了,经我悉心调教,一众人已深懂配合之术,明天莫说十万兵来攻,算是再多十万,也徙自枉死,必然全军覆殁。”   司徒火火接道:“那些臭笨七万甚么神武兵,明天必然给我烧得烂屁股焦头,统统成了黑柴,任由乐大官爷玩酷刑把戏。”   “那就先向司徒大人说声谢谢好了,哈……”   一直被攻得落花流水的守城兵将,只余下区区二万七千人拒挡十万大军,加以芳心用兵如神,他们如何破法杀敌,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呢?   明天,便是揭晓之时,鲜血将染红大地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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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满盘皆落索     烈日当空,又是朝阳暴晒的晴空万里,十万“神武大军”已准备就绪,战兵七万、一万四千铁步旗负责以“冲车”攻向城墙二十处不同方位。二万战马旗是冲破城门厮杀主力,余下三万步兵分布随“冲车”及战马旗抢攻入城,三批大军各自列好阵势,已如矢在弦,听候战鼓指挥进攻。   二太子、芳心、小黑与无影旗五千精兵在最后压阵,辎重兵二万余部分协助推动冲车,部分留守营房,还有二、三千人被派作先头部队,作为先头佯攻主城门的牺牲品。   小黑在十万大军各处军营小心打探,终于得悉十两所在,正好利用大军攻城混乱之际前往救出十两,但当易容化成丑丑的他来到“死营”,已得悉十两被芳心调入五千送死锋兵中,急得小黑险些儿疯了,兀自怨恨芳心之歹毒手段。   十两,已不存活命寄望的她,手脚仍锁上粗铁锁扣。芳心命人将她列入军队后就不能慢步,半步也缓不得,否则被拖跌倒地,身体被地上沙石磨刮,未到城门便已全身披血肉们骨折而亡。   战鼓擂鸣,杀啊!   十两奋力与众兵冒死推动擂木车,疾飞冲过已填平的护城河,但填壕的草泥凹凸不平,绊倒了三个推车兵,三人同被拉扯人车底,巨轮压辗而过,千斤压得血肉糗糊,脑浆四溢,混和成为填平壕坑的废物。   血箭射溅上十两嫩脸,她也无暇抹掉,只奋力继续推车。随后者上来补缺,擂木车终于抵至主城门五丈前,忽地城墙上箭如雨下,要阻截主城大门被冲捣毁。   倒下一排推车士兵又上来另一批再冲,前仆后继,擂木车终于重重轰在主城门上,但坚固城门只动摇少许,仍屹立无损,士兵只好推开车,由后上之另一擂木车冲撞城门,如是者反复同一方法强攻,到第十辆擂木车轰出巨响,城门终于发出“喀勒”木头爆裂的声音。   城下兵众欣喜之余,上头黑压压的东西掷下,原来是一块块榆木制成、布满狼牙铁钉的“夜叉擂”与及“狼牙拍”。   百斤重的守城“夜叉擂”与“狼牙拍”,以铁索系住放下压刺杀攻来的将兵,复又回绞上城墙,再伺机放下杀敌,周而复始,阻碍擂木车冲撞城门之法。   正待攻守胶着之际,战鼓又传至,一直隐藏盖着的二十部“冲车”如飞从四方八面攻城,速度不算疾飞,但庞然大物也算轻易越过护城河,直冲前攻城。   一道破裂长空的破风巨响震耳而来,一架冲车竟爆出巨响,随即飞出七、八个士兵,从上层挞地重伤。   看啊!笨重巨型的冲车前面铺满铁皮挡箭,但竟破了一个尺余直径大洞,毁了部分,弄得人仰倒坠。   其它的冲车同一瞬间也被粗约三数寸、长约五尺、箭簇精钢打造的巨箭狠狠命中,破出大洞来。   “剑鞘城”女墙之上,竟有着三十座巨大的发射此大箭之“床子弩”,巨弩安于大木头车上,架女墙上瞄准冲车,一矢射破,可见神弩之强,穿透力之神猛。   守兵射后,立时再拉动“卷绕机”,弓弦拉开,搭巨箭再发。冲车目标太大又笨重,难以移动闪避。眨眼间每架冲车均破出数个大洞,车内士兵慌乱不知所措。   乱动才起,燃上火的雨箭便如飞蝗射至,只一百余神箭手顷刻便烧得冲车焚火,一万余兵众因于车内被烈火猛烧。   二万战马旗急上前助攻,纷纷策马边走边发箭攻射城上,余下三万兵众也如暴风冲杀而上,硬攻抢城。   站在城墙上的诸葛神弩向天发出一枝响箭,女墙上各方竟不可能地走出五万人来,个个手持着弩,向着冲来的神武大军便射。   前冲士兵怎料到一剎那间使狂射如雨,倒了一排又一排,死伤无数。   反观城墙上五万人持弩发射过后,又换来另一批五万人,三批合共十五万人轮流发矢、张弩、进弩。一排射完,另一排又上,射完后口咬另一箭,一脚把弩头向地的弩踏住,双手拉弦搭箭,再瞄准发射。   由于以弩射箭中间拉弦、搭箭所需时间较长,故三批人轮流先后有序发射,便变成强箭不断,连环发矢。   怎么二万余兵突然多了十多万来?原来全是诸葛神弩的功劳。在他悉心指导及安排下,早制好十数万把弩,弩不同弓,毋须特别技术便能早学晚用,瞄准轻易,杀射敌人能力又强,普通民众只需稍加调教、练习,便能操控自如。   重刑恐吓下,十五万“剑鞘城”男女民众,经十天训练,已成为出色之弩手,单单发箭杀敌,已胜任有余。   故冲来的数万神武大军,一下子便成了十五万弩箭手的活靶子,加上弩实在容易操控,射伤大如人的目标轻而易举,没穿上军服的民众雨箭狂发,神武大军主力于片刻间尽化为乌有,八成以上已重伤或死。   十两避过了顶头夜叉擂与狼牙拍,但四处尽是劲箭,身旁士兵一个又一个倒下,看来也命不久矣。   远处忽地传来一声叱叫,这......不就是丑丑的声音么?但见百丈外丑丑如飞疾跑而来,未见十两便狂呼大喊,拼命找寻,十两惊喜下高呼响应,但战场上惨烈呼救声如巨浪狂潮,丑丑又哪会发现自己所在?   数千攻打主城门的兵众不消一刻便死剩一千余人,彼此都慌乱如麻,不知进退,一些如疯奔回后撤,但背后尽成数万强弩的目标,瞬间便万箭穿心,钉死地上。   芳心惊觉大军遭逢惨败,正呆愕不知所措,身后竟传来一阵心惊胆战的凄厉血腥,一大队敌军骑兵竟不知怎会从后方冲杀而来,直捣三万慌乱又毫无作战经验的辎重兵营阵,杀得日月无光,如入无人之境,随意杀戮。   当中神骏铁马之上的铁甲将领,手执八尺长“齿翼月牙挡”,神兵长枪前端形似马叉,前有如矛尖刀,正锋下有两股,向上别翘,两面出锋,劈刺戳冲,顷刻便杀尽二百余人,十足阎王鬼兵,索命滥杀。   随后骑兵四千,步兵二万,合共竟近“剑鞘城”之总兵数,区区二万无杀战经验之辎重兵只得任由宰割,“天法国”兵众杀得个随心所欲,摧枯拉朽,顿时尸山满布,血流成河,众兵心已慌乱胆破,只四方飞窜奔逃互柑践踏,向外没命奔逃。   芳心稍稍定神,深知大势已去,自己性命危在旦夕,剎那间竟不知如何面对。一个不断胜利的攻击者,突然反过来成了劣势被宰杀的弱者,她难以接受太急剧的大变。攻不破城、皇后美梦粉碎,甚至此刻性命不保,如何?如何是好?心凉了半截,手脚都冷冻结冰,她全没主意,忘了发号施令。   “不!我芳心不会败给无名小卒的,不要逃啊!给我杀,十万大军怎可能败给二万多守兵,杀呀,回来杀啊!”芳心疯了似的乱叫大嚷,但已被撕碎了的三万辎重兵又怎可能听到命令,死的一个接着一个,有些在急奔逃跑中被斩成两段,有的被刺枪穿心,三万兵众能活命逃离的不足二千,如疯奔向远处山林,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恨无法多长两条会快跑的腿便是。   “二十队断后死守,五队向北冲杀开退路,左、右两方各二十队引开主力敌兵,其余五十五队随我押阵,保护元帅、大总管杀出血路退步,冲呀!”还是战斗经验十足的“无影旗”右前锋追风能保持冷静,及时调动全属他号令的五千兵马杀出重围,总算免却束手坐以待毙之命运。   主帅精兵队伍撤退,在城下战兵立时军心崩溃,未被射杀的万余兵众立即拋下沉重的兵器,没命奔向回头路,可怜勇猛强师,霎时尽变作鸡飞狗走的败兵辱将,只管保住性命竭力逃跑,先前强勇气概,都不知哪里去了!   城主诸葛神弩领导的十五万民众更是容易发矢射杀,但不断的亲手射死原是同属一国的子弟兵,内心又如何能畅顺了一些弩手民众稍仁慈不发矢,一干监视之守兵便手起刀落,杀人斩首,毫不容情,四周又哪有人还敢怠慢,加上忌惮乐天真的酷刑手段,家中又有老少,只好忍心痛下杀手,尽歼敌军。   转背逃走便任由强弩射杀,十五万弩攻击万余逃兵,能逃离者已不足五千,其余仍爬在地上挣扎欲起来再走的,都被随后强箭再补发穿后脑或背破心,气绝而亡。   城下兵众走的走,死的死,丑丑终于发现了双臂已中箭,鲜血泉流的十两跪在城门下不远处,他终于发现了她,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小黑武功已大跃进,狂舞手中执来之方天戟,尽挡来箭,这些以一般弩作发射的箭,要伤小黑化身的丑丑,倒还不够能耐。但见他已一步一步逼近十两处,伸手便要拉起已跪下不敢乱动的十两,一声破空巨响引发寒凉透顶,轮舞方天戟拒挡,手臂剧震,左方前端月牙锋刃竟被射得折断甩飞。   城墙上长臂诸葛神弩执弩对准丑丑,已随时瞄准发射,截住其去路。   又是“嗖”声破空,诸葛神弩摆弩移左发箭,在半空身前截下正射向自己面庞的箭,立即拋下空弩换上左手新弩,对准那对自己发矢拉弓的“神箭旗”左前锋穿心。   穿心在城下二百步外,一般弩箭是伤不了他的,反而臂力奇大的他,拉起六尺巨弓,搭箭朝向城墙上的诸葛神弩,相互都能射杀对方,对峙得旗鼓相当,空气如骤然凝住冰冷了。   穿心淡淡道:“天下五大绝世高手‘神、魔、道、狂、邪’中的神,神兵急急--余律令,门下神兵弟子中的诸葛神弩,想必便是阁下吧。”   诸葛神弩叹道:“小的恐怕有辱师门,不才拙徒,是家师众弟子中最没出息的人物。”   穿心怒道:“说的半句不错,一个出卖国家的走狗,本为‘武国’‘剑鞘城’副将之一,竟战败投降敌方,更甘心效劳,反杀我大军同袍,天下如此反骨小人,当真猪狗不如,呸!”一口痰便往地上吐,鄙视之色形于脸上,痛怒不屑!   诸葛神弩大笑道:“出卖‘武国’又何止区区在下,阁下不见射杀你方神武大军十五万本城民众,全是原“武国’中人么?本诸葛只是顺应天意,与全城民众共同进退,咱们既得不到‘武国’关怀、救助,便投向新主,良禽择木而栖,这是天经地义、自然不过的事,阁下要是当下回头投降,我还可作个推荐,免你一死又得回大官高位,何乐而不为!”   穿心道:“你的歪理好臭,真替昔年的将军可惜!”   诸葛神弩道:“那笨拙家伙不是终生为国、死不反叛么?从前天下第一守将将军,今日沦落“剑京城’当讨冷饭菜的乞丐,难道这才算迎合天意,是真理么?”   穿心道:“说到底你是甘心叛国求荣,死不足惜!”   语毕穿心搭箭拉弓,诸葛神弩执弩射箭,弓、弩对射在空中截挡迸出火花,二人立时以迅捷无伦不断发箭。   穿心从腿侧箭叉拔箭拉弓挺射,诸葛神弩发矢拋弩再执新弩又射,接连十箭同于半空对射碰截断折,穿心突觉喉头一凉,一枝箭竟已穿破其喉,夺去性命。   临死倒下,他看到诸葛神弩左手同时多了一弩,十箭后双弩齐发,先前十箭乃诱动穿心拼个惯性忘形,不防有诈,便被双弩齐发的另一箭射穿咽喉,倒死当场。   丑丑已趁势拖着已受箭伤的十两逃离,但穿心一死,丑丑、十两便成了众矢之的,强弩劲箭全向二人招呼,丑丑的方天戟断后飞舞得水泄不通,尽挡来箭,慢步逃离险境。由于十两双手双足仍被脚镣锁住,要逃也直难快步飞奔。   十两忍泪道:“谢谢你丑丑,神武大军已溃败,殿后主帅军亦退走撤逃,敌人正包围歼灭,阵势甫成,城门开启便来个前后夹攻,到时谁也逃不掉了!”   丑丑急于抢救十两,被惊醒才张目察看,四处尸横遍野,尽是窜逃乱跑的神武兵众,大军涣散,后头不知怎的竟来了二万杀人狂魔,把落荒而逃的神武兵来个斩瓜切菜,肆意屠杀。更渐渐结成弧型外围军阵,把未逃出去的神武兵都堵住去路。   左方一路二千战马旗兵由右先锋斩首率领,看来是他的近卫亲兵,往外抢冲想要破一缺口突围。   右方仍未拢完成,铁步旗又是二千精步紧随左先锋冲锋没命冲杀。   两位锋将临阵经验丰富,又哪里不知已快被敌人困堵,若不全力突围,只落得任由宰杀,势必全军尽墨!   抉择,生死关头的抉择,往哪里逃?左还是右?   左!杀啊!丑丑护住十两没命的奔逃杀出血路,二人能歇息稍稍回气了,因为不停如暴雨射下的弩箭竟停了下来,丑丑不用费力舞动方天戟便跑得更快,他意识到死亡已临近。   “杀啊!”城门冲出二千追兵策战马骑上拉弓射敌,向左右两旁冲锋及斩首的余军追杀夹攻,城楼上弩箭当然要停,免射错军兵。   敌人快骑疾飞逼至,小黑狠下决心与命运拼搏,左手一提便把十两挟于胁下,转背直向外飞奔而去,卖出背项,只求箭手骑上失准,否则怎也不可能追及战马旗大队合力突围。   二千追兵分两队各一千,边走边射,先把一些惶恐丧志没命奔逃的散兵杀绝,继而追向左右两路逃兵,把意欲突围者群箭乱射,立时人仰马翻。   一瞬间七骑马力较雄浑者已追近小黑,七箭齐发,三箭落空,二箭穿其左臂,二箭被闻破风声之丑丑回身劈断。   挟住十两的左臂已忘记痛楚,只管拔足奔逃,但刚才回身已又慢了脚步,七骑已分作两旁包抄,骑者兵将已收弓入袋,提起屈刀策马疾斩。   好个丑丑闻风辨位,立刻滚地旋舞方天戟,七骑马足立刻折断,兵将也翻倒跌七骑之后近千敌兵已顷刻追至,丑丑也不敢与七兵缠战,急步赶上已不远的大队战马旗兵。   后来敌军见此丑怪小兵异常神勇,也刻意派出五十骑追杀,誓要挫败报复。   说时迟那时快,丑丑已没入战马旗千人阵中,追兵围着二千剩余残兵厮杀,凭着勇悍无雇的斩首,轮舞一对“鬼斧”,挡者披靡,加上二千人全是特别精锐亲兵,竟接战下当能杀出缺口,且战且退,死伤也不算太重。   斩首骑下良驹名日“闪影”,是“武国”著名神勇战马,全身马甲保护,又懂与骑上主人协调转走闪避,极具灵性。   前方三名敌骑拦路,斩首左右鬼斧劈下敌首,闪影竟提足踩踏敌马前脚足胫,折毁其步,直冲而过。   围在战马旗队阵中且战且走突围,终能稍稍喘息,丑丑手起劈下,便立断锁住十两双手双足铁链,惟十两已身中七箭,虽都只是四肢受伤,但行动也已极为不便。   犹幸斩首实在神勇,配合二千精兵开出血路,包围之敌阵似已难有作为。   反之丑丑与十两跟着大队因因势渐消,二千兵全策马突围,单以脚步同去,难免渐次落后,形势转安为危。   “十两,你随大队而上,我转眼便回来!”说罢立纵身跃高,以过人轻功踏前马身人膊直射冲去。   “当心呵!”在十两心中,丑丑为救自己性命不惜身陷险境,关切之情、救命大恩,果真没齿难忘。大难临头,他非但舍身相救,眼神更充满体贴关怀,如此情真,十两铭记心中,已刻骨留下。   “斩首,是我啊!”正在厮杀着挥一对鬼斧为大队开出血路的斩首,见已渐露曙光,杀得正意兴大盛之际,忽闻一声熟悉声音高嚷自己名号,凭声辨人,不就是二太子贴身侍卫总管小黑么?   斩首回首张望,勒马稍顿,胸口竟就一阵寒意,方天戟已穿肠破体,从后飞至的一副奇丑脸容带着阴森杀意,痛下杀手,便来个穿心戳刺,来人再飞身踢他坠马,抢执马缰,回头策马奔回十两处。   众亲兵突见神勇锋将被杀,立时一阵慌乱,无人带头冲出血路,已突破之缺口又再被如潮凶敌堵围,剎那间便阵脚大乱,被拦腰斩杀、劈头下马者不计其数。   闪影乃神驹灵兽,丑丑弩身提起十两,二人同骑,便大步冲杀开去。凭坐骑之利,加上功力高超,方天戟突破缺口便向北奔逃。   能抢救回十两,小黑终于放下心头大石,他的惟一朋友仍在,苍天倒没薄待,当下双足夹繁马腹,神驹如箭飞去。   又是“嗖”一声破空横飞疾至,丑丑左手执缰,右手挺方天戟迎挡,巨响神兵交碰,方天戟又破了刃口,胸口一阵翳闷,血气胡涌不停。   原来可恶的诸葛神弩已策马奔至,他杀不到此丑兵,又留不住十两,仍心存忿恨,窥准敌势,左箭射得丑丑乱了阵脚,右弩后发又至,已直取十两脸头。   十两本能反应急牵手挡格,箭破穿手腕,劲力更把她射下了马,此时神驹闪影已快步远离,诸葛神弩的敌骑当下便已围着倒地的十两,与丑丑隔绝。   要策马回头再战千计敌兵,无疑是自杀,痛心的丑丑急拔出配刀,掷射飞杀一敌,穿心刀刚好落在十两身前。   十两手执丑丑的配刀,有情有义的配刀,兀自挺刀与团团围困之兵众骑对持,一脸视死如归,毫无怕惧之色。   十两高呼:“丑丑,走啊!我自能照顾自己,别迟疑,不要回首啊!”   万分不舍的丑丑已泪流披脸,苦惨大嚷:“十两,我定会回来救你的,不要死,千万不要死啊!答应我,后会有期,祝咱们后会有期!”   十两双手紧握丑丑配刀,忽觉刀柄有小物以布包缠着,低头一看拿在跟前,是“竹环”,是祝福用的“竹环”,是丑丑依自己送他的同一竹环弄成的竹环,是丑丑送赠给她的无价之宝。   十两小心地把它套上玉指上,竹环沾上了自己的血丝,在阳光照耀下竟有点光亮,更有点苍凉、悲凄!   十两喃喃自语:“祝咱们后会有期,丑丑,后会无期了!”   无情的利枪尖锋刺破穿透十两胸背,鲜血喷射而出,十两立刻昏死倒地,但她脸上仍挂着一丝微笑,因为它,那充满温情暖意的竹环仍然套在无名指上。   丑丑,多谢,多谢你的爱!再见了,再见丑丑,再见小白少爷,还有......伍穷少爷,再见了!娘啊,再见了!   背项好象又被刺了穿透一记,但痛楚已不在肉身,在隐藏的内心深虚,好痛、好痛!   一群可怜的战马旗兵众,顿然失去支柱,被如狼似虎的敌兵围住宰杀,一个一个倒地绝命,他们都不明白为何先锋斩首会死,他死了,大伙儿便陪他去死便是!   二千余精兵没一个可活命逃出,诚然,也可能是没一个愿意拋下同生共死的队友冲出重围,既然大败,便来个全军覆没好了,在地府再来个兵团重聚,死有啥可怕!   另一方的铁步旗二千兵众没有坐骑,突围也难急撤远走,但真正可怕的,是那个挡路阎王,在铁骑上手执“齿翼月牙钣”的“剑鞘城”主将--夏侯艰险。   如夜魔噬命般的月牙铛,直杀入铁骑兵阵中,挥舞狂斩疯戳,已毙杀三百多人,堆成一个个小尸山,看得其它兵众心瞻俱裂,一些早已不能自已,脚步不停头抖。   夏侯艰险拦住冲锋去路,笑道:“前已无去路,又住那里逃啊?”   四周围堵二千铁步兵的敌军,黑压压一层又是一层,合共二万之数,十倍兵力加上气势此消彼长,要冲出重围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冲锋手执大刀,切齿紧握,已深知今日难以活命逃离,竟以刀割破额首,鲜血点点滴下,染红脸庞,刺激狂意杀性,怒道:“既然命休矣,弟兄们,合力宰杀魔兽夏侯艰险,为死去者报血仇!”   一声令下,前仆后继往前便冲,谁都不顾生死,千余人提刀齐劈向领军的夏侯艰险。   阴险笑意浮现在夏侯主将脸上,一字眉中央垂低,冷漠奇诡神情随人马落后而隐没于大队身后兵马之内。   二万守兵疯狂斩杀只顾往前抢杀已失踪的夏侯艰险,任由宰割劈斩,不消一刻便堆尸如山,只余已身中十七、八刀伤的冲锋死命拼杀,但双手斩挥得臂也酸软,已无力挺毕,只麻木的乱劈疯斩。   齿翼月牙铛来了,叉刺咽喉,直把已疲乏虚脱的冲锋压钉在地,双翼锁颈,怎也动弹不得。   夏侯艰险道:“要杀我么?凭你此无知小辈?”   挺举月牙铛,整个垂死挣扎的冲锋被高高竖举半空,只余双腿痛苦撑动。   “谁来攻我‘剑鞘城’,谁便得此下场!”夏侯主将挺举濒死的冲锋,直挂在月牙铛上随马奔走示众,二万兵立时高呼喝采,为主将神威打气。   至此,十万来攻的神武大军逃逸不足三千,沿原路直飞奔回“剑京城”,如此一役,惨遭杀绝九万余大军,堪称为“武国”立国以来最惨烈的败战,顿令其国势大挫,军力由盛转衰,影响深远。   此战由守城主将夏侯艰险布阵,先以最弱之兵连败数仗,以令来犯大军轻敌。留待最后结合十五万强弩射杀敌人六万余主力攻城部众,剎那间便歼灭大部分兵力,继而断其后路,内外夹攻。   原来自三年前夏侯主将接任守城,便小心布阵预防“武国”重回掠城,为了要杀敌于攻其无备,命城中民众日夜挖建地下秘道,高阔能容马走,直抵敌人布阵之后方。   这次突龑,便是以十五万弩箭牵制敌人攻城主力,再从后厮杀令敌阵慌乱,闪电出击形成围阵夹击,果然奇兵奏效,一举歼敌,杀得二太子与芳心率残余部众落荒而逃,大获全胜。   -----------------------      雨思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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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征战几人回     逃!没命奔逃,是败兵神武大军的写照,二太子、芳心在追风的押护下,以五千无影旗精兵杀出重围,沿回路逃命。经一日一夜不停的急行疾走,疲乏不已,五千精兵就只剩余三十同行,其余失去踪影者相信都已在冲破敌阵时牺牲了。   怕得要死,怕得要命,芳心不停的颤抖,又哭又累,已成惊弓之鸟。更要命的是她好怕痛,偏偏左肩中了一箭,她一直未曾停下马检视伤势,现下已是痛苦难当,几欲昏倒。   在“云海虚空”前,追风一声令下喝停兵马,人疲马倦,怎么也要先休息一会儿。   二太子不堪折磨,已昏倒倚石而睡,追命先分八路哨兵快速视察追兵及地势,点齐兵马,对己方力量已了然于胸。   “哎哟!”芳心在不停叫痛,看在众精兵眼里,这位兵法大家竟是不堪一击,不能承受失败的弱质女流,又在叫痛烦躁,实在令人生厌,早前好感已云散烟消,不再尊重这童养媳了!   要知道“武国”以武立威,败兵是何等屈辱,加上此战是三年来首次大型战事,民众寄望甚殷,如今大败而回,举国定然唾弃耻笑,众兵们往后一生也难有大作为了!   芳心领导下几令全军尽墨,只剩二千残兵带着耻辱回国,兵众们内心如何难受,是可以轻易猜度矣。   还是追风对这位已丧失斗志的大总管不敢稍欠照顾,毕竟自己是她部属。   追风仔细检视射入芳心肩膊、几刺入骨的箭,才道:“大总管所中的箭,箭镞非比寻常,这是打造成棱角阔扁型、八字向外两没斜开的镞,要是胡乱拔出,便整条膀臂立废。”   已冷汗直冒的芳心惊闻噩号,又是一阵晕眩,全失去主意,只是不停饮泣,痛哭流涕。   她的幽怨美态总教人为她着迷心软,追风从稍袋取出匕首,以火消毒,把一团布塞入芳心口中,便落刀割肉,为芳心剖肩取出箭簇。   剧痛穿骨入心入脾,芳心痛得死去活来,幸而追风很快便为她点穴止血,并小心把伤口包扎好。   苦不堪言的芳心还没有好好休息,大队便急急赶路。追风恐防有敌追至,只让大家稍歇,便再上马往西逃回“剑京城”。   甫入“云海虚空”,四野尽是飘浮云雾,意境清幽,如仙幻神殿,煞是优美寂逸。可惜谁都没兴致欣赏,疲乏与忧虑,早已挫折得众人失去一切快意,只愿远离险境,回“剑京城”去。   呵呵呵,十万大军心颇簸,   软软软,十万冤魂未有我,   啰啰苏,丢下同袍忍心么?   奇奇啊,同归于尽又如何?   不知从哪里传来阵阵逗笑歌调,不停在挪揄败兵,心悸冒汗,二千精兵都手足无措,惟恐不知有多少敌人早已埋伏守候。   “云海虚空”是“剑京城”至“剑稍城”三大天险之一,四野尽是迷幻不真的云雾,退不能、进也不是,守无险可据,攻亦不知敌踪,在此险要中伏,无疑已死了大半。   歌调子首先是一人在唱,继而十人、百人、千人、万人......不绝的歌声在山谷中回响跌荡,活像成千上万伏兵在引吭高歌,重重复复,层层叠叠,前后左右,上下四周,尽是断魂落魄的醉心诅咒,二十兵众冷得澈心澈肺,心乱神悸,沮丧之色尽现浮脸。   火,一道箭火穿破云海而来,大地立时燃焚成烈火炼狱,二千兵众所在之地无不尽成火海,被困其中,活活烧死已是不争事实。   箭、火、火、箭,四方八面两节燃火,再焚烧早埋好的易燃火油之类焚物,烈焰把精兵困死乱烧,走前又是人,退后又是人,往侧冲破火网,火网处又是火网,兵士被活活烧焦,痛苦呻吟。   那些索命的歌声又再转调子继续传来......   火火火,烧哥哥,烧焦百个烧千个,   祸祸祸,真折堕,真是千错又万错,   唉唷唷!唏呀呵!嘶嘶晓晓病痛啊!   烧你那妈臭巴子钢笨屁滚大卵蛋货!   快乐人儿快乐歌,嘻嘻呵呵的是“剑稍城”副将司徒火火,他蹲在大石上拍着大腿愉快高歌,头儿左摇右摆,说不出的陶醉快活。   昨夜他说过要烧得一众神武大军烂屁股焦头,化成黑柴。预先赶在“云海虚空”的司徒火火没令大家失望,只以一千伏兵,先在各主要道上布下火网阵,云海为幕作遮挡,再补以他作曲填词的“火火歌”,一边唱、一边烧,二十大军霎时便都变成焦柴四处乱冲,继而倒地,只能滚地哀嚎叫痛,凄惨声响彻云霄。   司徒火火很满意此番布局,歌儿愈唱愈流畅,打拍子更是兴奋用力,加强痛快的感觉。   手,落空了,拍不到大腿,拍到的只是空气,跟着是一声惨叫怒吼,急退,再退,退!   退!退!   口中没有了歌声,仆跌在地上又挣扎起来,手再摸一摸,真的,真的空空如也,他的右腿臀下已遭斩掉,手中全是鲜血。   斩人的好狠,用的是曲刀,一刀便劈掉司徒火火的右腿,他好痛恨带头唱歌的人,这人唱得实在太陶醉、太兴奋,布起火网把自己二千精锐部众、情如兄弟的无影旗兵杀个精光。   作为首领先锋,追风好痛心,只可惜没时间停留,不能多杀一刀,多杀一人,否则宁愿全力杀个痛快,与二千兄弟兵同生共死,也不愿离去。   只有追风能保持镇定,引领二太子、芳心破开血路,策马闯出云海迷阵,二千零三人,竟只剩三人能活着离去。   司徒火火,追风认得此人面貌,他一生不会忘记此恨!   同样,这一腿之仇,司徒火火也不会忘记追风,一定铭记此血海深仇!   逃啊!逃啊!逃!逃!逃!   快马奔驰也还有十四日险路要走,三个人,三条命,三匹马,可以越过长路,穿过其余两大天险“秃石屋”与“五里绝谷”么?三人之中,谁又可以平安回抵“剑京城”?   笑,人因为喜悦而开颜,大笑、狂笑、笑逐颜开、笑不拢嘴、笑声苍天。笑当然好,但在“太和剑殿”上,对着圣上名剑如此放肆纵笑,未免有点那个。   但名剑没有阻止,也不责罚,毕竟明白他的心情。他,便是六太子名太宗,在大殿上笑个不停的名太宗。   他当然应该笑,笑苍天也对他不薄,名天命与芳心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死得只剩一人,便是跪在大殿上请罪的追风。他倒也了得,死里逃生之余,更救回名天命与芳心。好,有种,小子有种!   小白也列排殿上,他期待的大日子终于降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对!大任已降临,机会已来,他咬牙切齿起誓,必定助名太宗攻陷“剑稍城”,一定,一定!   名剑缓缓道:“皇儿,现朕便把神武大军兵符交于你手,剩下二十万六旗兵中,你同样有权挑选十万兵众,助你出征攻陷“剑稍城”,只要能成功,朕的皇位便传给你。”   “谢父皇!”名太宗接过兵符,那道意态飞升的狂傲、踌躇满志的喜悦,双眉一轩,尽现五官。要扬眉吐气,位极人群,上天已给予良机,绝对不容有失。   为了筹备大军出征,小白天天忙得团团转,挑选合适战兵、商议战术、检查武器、用具、器械......无一不是小白亲自负责。一个多月来在“剑楼”所学,数天内尽都要运用出来,一丝不苟,敌人已证实绝非泛泛之辈,要取胜,便必须拥有超越对方的力量,小白相信,战场上不会存在侥幸。   名太宗封小白为行军大总管,一切由他全权负责,但每到关键,小白总先向六太子汇报,今天正好有紧急之变,便直往太子府咨询意见。   甫踏进府内,便见气氛有点不对劲,重新回复斗志,不再沉迷赌博的伍穷硬要拉小白去喝酒。那升了官发大财、又当上了全军副总管的朱不三,也拦住去路,说一大堆不三不四的废话,不知搞甚么鬼。   “辣块妈妈呀,倒说过“醉翁楼”来了三醰老酒,北荳子嚷着不去饮便要卖给他人,快来吧臭龟孙!”伍穷胡说八道的谎话十分差劲,恐怕用来骗二岁孩童也不成,好失败。   “我的十二小朱整天嚷着要你亲自教剑,快......来啊,他们等得不耐烦哩!还有,好象是圣上传你入宫,咱们还是先去“剑皇宫”吧!”朱不三的谎话没半点结巴,但却脸红耳赤,注定绝非个中能者。   小白也不理二人胡闹,大步向内走去,吓得朱不三伸手抱住小白,不许他再前行移动。   “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不让我见六太子呢?”小白单刀直入,也不愿再烦缠下去。   朱不三道:“太子他......有伴啊!”   小白愕然道:“在房内有伴?他妈的老毛病又来了,小淫虫还是淫根未断,怎么快上战阵还沉迷色欲,贪色鬼!”   无奈也只好掉头便走,不再留在厢房外,伍穷、朱不三立时呼了一口气。“是小白么?”房内传来名太宗一声高叫,正转身而去的小白便当下停了脚不知怎么,伍穷、朱不三都立时紧张起来,左顾右盼的忙忙乱乱。   厢房的门打开,名太宗跑了出来,带着他独有的奸淫笑态捉着小白的手,便直冲回房,同时朱不三、伍穷也跟了进去。   “看啊,她始终是本王曩中物哩!”随名太宗所指,房内所见并非别人,而是双颊通红如火、秀色可餐、雪白肌肤晶莹诱人、已沾上风霜的大美人儿芳心。   名太宗刻意上前拥搂着芳心蛮腰调笑道:“好芳心,你再说一遍,当今世上,最爱最想念的是谁啊?”   芳心含羞答答道:“当然是天下无敌的六太子啊!”   “哈......听见了吧!小白,那厮败兵之将名天命哪有资格抱我的大美人啊,芳心的玉腿是我的、酥胸是我的、香唇也是我名太宗的!”名太宗不规矩的手抚摸芳心,从脚游上膀下,捏胸揉搓那柔软的乳房,又热吻得芳心头也歪了。   看着心仪的梦中人在人而被玩弄,小白心坎里何等难受,但更不能接受的,是芳心拋媚弄姿刻意逢迎,完全强忍羞态,不禁令小白对芳心更加失望。   “咱们“偷窥宝鉴”中,不是欠了“女侠大奶奶洗奶篇”么?芳心姑娘好歹也算半个女侠,来......咱们便由芳心在澡房先上演一幕沈大奶奶吧!”二话不说,名太宗便拖着芳心欲走。   芳心突然甩开手说道:“六太子真的要玩弄芳心,在这里便定可以满足一切!”说罢,芳心便脱去衣履,赤条条的雪白如玉、芳兰软件便呈现人前。   “今天是我主动来向六太子请罪,如今的芳心,就只余下可供淫辱的天赋胴体与绝色美貌,要用来迷惑太子,当然不冉可能,当上皇后也是幻梦破灭,但芳心只要求他日太子登基,饶我一命便是!”倔强的芳心尽诉心中怯惧,经历大变已令她从十多年的无敌长胜中醒悟过来,明白要面对失败,失败了,不一定是死的,不一定一败涂地的,只要能活命,还有机会翻身。   这是她从十多日逃亡得出来的体会,要是没有坚强的勇于面对失败的追风,她与名天命早已死了,从艰辛得不可告人的悲苦中,芳心学习到四个字“死里求生”!   拭尽泪珠,咬紧牙根,抵受伤痛,强忍苦楚,只要熬得过去,挺得住,生命仍能继续,那便有明天,便有希望。这一切一切,都是追风在逃亡时的深切教训。芳心从崩溃不停痛哭的绝望中醒悟过来,战胜恐惧,勇于面对,发挥出天赋过人的坚强意志。   今天来,便是面对昨天的失败,接受现实,为保存生命而努力,活命方可能有明天!   名太宗凝视芳心一丝不挂的迷人胴体,慢步绕着她细看,怒形于色道:“你害得本王险些失去继承大统的机会,害得咱们几乎因你赔上命儿,究竟美人儿的香躯是否真的可抵偿死罪?”   看到芳心如此悲哀收场,小白也泛起同情之心,但在小白心中,值得关切的不幸的人,十两,比谁都重要。   “她已成为十万亡魂之一,生存机会极之渺茫。”芳心为小白与伍穷解开了十两失踪疑团,当然是把一切责任转嫁给小黑,自己则置身事外,没沾上关系似的。   伤心沮丧的小白与伍穷,垂下头首忍泪便转身步出厢房,一个想醉酒、一个想找个暗处痛哭,要好好的发泄痛苦一番。   十两的清纯、乖巧、可爱的俏脸像是天空一片白云,不沾俗气,是谁令他们失去十两,是那头可恶的禽兽小黑,战胜回朝,他日定要把他五马分尸!   朱不三也走出厢房,芳心也穿回衣履离去,既然名太宗不肯答应甚么,留下来也是徒然。   “怎么了,不要命了么?”名太宗突上前一手握着芳心脖子,盛怒的一手撕裂衣裳,双手无情的抓着豪挺双峰。   “要是你的叫声不够淫荡,本王操得你不死去活来,满足不到我的兽性,连最后的天赋肉体也失去吸引力,本王才杀你也不迟啊!”埋藏在心底的兽性、忿怒、淫意、极恨、贪爱,全都混而为一,在那欲火焚身的发泄尽倾而出。   痛,芳心被捏得全身在痛,内心暗痛,被蹂躏的地方更痛,但伤痛已能忍受,十数天前伤痛会令她哭,今天,哭已成为过去,她愿意为失败付上沉重代价,只要能活着,只要有明夭,便有希望。   -----------------------      雨思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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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杀人王现世     又来到长街,今夜喝的酒好苦,更苦的在心头,苦涩如何开解,抬头吧,看看天意,看啊!擦亮眼睛儿,看见了么?看得一清二楚,的确是开解心头苦结、苦涩的惟一法子,“风不惑”,三个大字牌匾,除了神相,又有谁可为小白解去疑惑愁苦?   小白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风不惑”府馆,他好想问一个问题,只有神相能解决的疑问,问题好简单,但偏偏只有风不惑能解答。   “请问芳心姑娘初夜的男人,是否神相真的为她批下会因缘诞下一子,腹中已留块肉?”小白令酒意全消,因为自己提问而尽去酒意,答案太重要了。   风不惑原已准备回家,突遇着醉意熏迷的小白闯入,又忽地压来一个古怪问题,立时手足无措。   “你这麻烦朋友倒真弄得我一头雾水,神相泄天机已遭天谴,夜夜受尽母夜叉淫欲玩弄,今天还要我吐露客人隐私于人前,实在混帐!”风不惑本欲一走了之,但却给小白苦涩惨痛的眼神留住了脚步。   小白惨道:“请告诉我,她--芳心是否已怀有我的骨肉?”   风不惑被一言惊醒,终于得悉小白醉中含意,他原来夺了佳人芳心处子之夜。   万分不愿也只好留下来先为忧愁的小白解开疑难,只因眼前人是他风不惑的朋友,曾在“风尘三艳”手中救过自己生命的朋友。   “你被骗了,风不惑确为芳心看过相、批过命,但没算出甚么初夜有子这回事。”风不惑淡淡道。   云雾一扫而空,小白心头顿感舒畅无碍,笑意把忧色尽都驱走,他高兴雀跃得几欲痛吻神相一口,手舞足蹈,欢天喜地。   神相笑道:“有甚么值得你如此高兴?”   小白笑道:“再无牵挂,当然开心高兴!”   神相又道:“为甚么会再没牵挂?”   小白答道:“只因神相证实了芳心说谎。”   神相再问:“说谎又如何?”   小白再道:“说谎便是说谎,谎话便是虚话,虚不成真,没有孩子没牵挂!”   神相续问:“谎话是谎话,孩子是孩子,怎会因为谎话便没有孩子?”   小白愕然道:“甚么?”   神相严正道:“芳心说谎是表示她的初夜神相没批说便有了腹中块肉,但有了初夜,会否成孕又有谁知?老天注定她有孩子便有孩子,谎话说了,可不会把孩子变戏法般变走,有没有留种诞下孩儿,你不知,我不知,只有天知,和芳心姑娘自己会知!”   小白又重坠迷雾中,神相一言惊醒他这因为想孩子想得失去理智的人,就算神相没批算甚么,跟芳心欢好,当然可能会有孩子,怎么如此显浅的问题也搞不通。   小白在想,要是在从前,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当然会狠心打掉,但如今已失去倚傍,腹中孩子使成了护身符,难道自己不保护她和腹中块肉么?   “天要下雨,娘要改嫁,谁又能多管闲事!小子,看来你还不懂得顺应天命处世之道,既来之,则安之啊!明明已了解、掌握,昨天懂得随缘,今天没来混乱于或可能或不可能之忧愁。你啊!小白,大事决断,小事明理,偏偏情爱之事却混淆不清,涉及骨肉亲情更加糊胡涂涂,上天赐你天命建立豊功大业,建国成大英雄,唉!你却醉于儿女私情中,天啊!怎么把大任交给他呢?我这五寸钉可比他更配皇命真气哩!”风不惑说得气忿,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甚是晦气。   小白也被骂得醒悟过来道;“对啊,神相指点得是,但小白便是小白,总摆不脱情义亲爱牵挂,上天赐命便如此,也就怎也不改了性子啊!”   谈及天命、相运,神相忽地凝视小白,一脸忧色,心头大为抖动,不祥之感便涌来。   印堂昏暗俗气侵,血光之灾已临近;   灾相青丝现山根,覆雨翻云七色阵。   “小白老弟,依脸上气色推算,祸福难料,血光必现,这回出征,小心为上啊!”神相鉴貌辨色,看得头昏脑胀。   “最烦人便是脸上的七色阵,忧喜交缠,唉!你天意龙命神机已泄,气色又何能测准!   今后掌相、面相已被大命左右,龙腾虎跃急变疾走,要准算测知,神相已无能为力了!”风不惑拍一拍脑袋,以免陷于苦思,害了自身。   小白笑道;“那便太好了,从此相不惑人,随心而为,岂不快哉!”   “天命你为大英雄,成势立业,快哉在霸盛颂赞,光辉人前,背后悲苦凄酸,小兄弟,快乐与愁苦是相当的,有多少快意便换来多少苦楚。当天与大美人芳心缠绵快意,后来不是结下苦果么?”神相笑道。   “神相当然有道理,但我小白定然学懂苦中作乐,以酒含苦,直吞入肚。神相不是个中成功表表者么,夜夜受那李厉琤之苦,却仍快活度日啊!”小白也来相激道。   “你这小子总是口舌不饶人,看来真的回复清醒理智了!”神相说罢,拉开抽屉,取出一写满字句的纸张。   风不惑道:“不能为你看相,便只好为你批命,这回出征的命书含意飘忽,吉凶难料,便交给你自己参详好了。有关风某的打赏,他日成为大英雄再好好报答啊!”说罢,神相便把命书交到小白手上。   旭日微风生机徐徐舒展   风和日丽良辰吉中凶险   化险为夷一命呜乎归天   弯弯曲曲情义陷入死局   反反复覆胜败混淆祸福   生生死死注定中伏阵亡   世世代代谁称颂杀人王   小白拿着命书研究,个中玄机实在猜不透,但他却早有主意,这一纸命书,倒也是天意之算,“剑鞘城”之凶险,已窥知一、二,天命只好交由苍天引领。   剑,长四尺五,玄铁炼成,重二十斤有余,挥出凌厉刀网,愤怒剑意暴射,剑势如虹劈斩对拆的兵器。“砰”的一声,剑折断,只余二尺半节,小白不服气。   抽出长眉刀,刀长十尺,锋刃弯眉三尺,重四十斤,杀!劲风飒飒,惊涛骇浪刀势疾卷,要讨回威风。“砰”,又折断了锋刃,失却了杀伤力。   弩刀、铁棍、剑、长抢、长眉刀......合共已试过二十多种兵器,总不消三十招便败下阵来,总不敌将军,不敌将军独臂所用的“齿冀月牙铛”。   将军摇头道:“当年末将便是败于此“齿冀月牙铛’下,此钉上弯的两侧齿锋刃具神奇的防御能耐,任何兵刃攻击也难破之,进攻三刺尖加上两侧八小剌尖,杀力惊人,更易于断敌兵刃,神兵余律令贵为五大绝世高手之一,授以徒儿夏侯艰险此奇诡兵器、猛招,寻常确是难以觅得破解。”   小白道:“据守“剑鞘城’以夏侯艰险最难应付,破不了齿翼月牙铛,要破城便千难万难矣!再加司徒火火的火攻、诸葛神弩的杀箭,当真凶险异常。”   “要是把城攻陷带兵的是本将,多么美好!城中二十余万民众,实在辜负他们三年前对本座的错爱,三年来,那乐天真的酷刑可折磨得大家太苦了!”将军对当年失陷之败,一直耿耿于怀,闷闷不乐。   在旁的耶律梦香一直没说半句话,她最喜欢静静观赏盛气扬眉的小白,愈是狂傲,愈是耀武,小白才显得出卓越非凡的不世气度,她好喜欢这种气度,喜欢得近乎沉溺。不错!她从前也曾经沉溺过,一生就只有一次,那一次,赔上终生苦痛、永世侮憾,但,喜欢便是喜欢,耶律梦香痴痴的看着小白,醉了,迷醉了!   沉醉,是因为心上人的才华,他细心详尽的娓娓道出破城之法,还把每一细节都描绘出来,俨如出色之极的兵法大家,信心加上智能,聆听的耶律梦香与将军,脸上不禁流露出一种彻底的感觉--拜服!   最后,还告诉了将军,他要如何破“齿翼月牙铛”,小白执的兵刃,正好克制那夏侯艰险,唉!将军慨叹英雄出少年,不得不再度衷心拜服。   练兵的“贫贱窟”后山,风景也异常秀丽,尤以夕阳时分为甚。耶律梦香最希望挽着小白的臂弯在此漫步,今天,她又来了,遗憾的是,小白从来未来过,天天只有公主一人在欣赏孤独的日落景致......   耶律梦香没有要小白来陪,因为她是耶律梦香,男人要主动拉她的手来便会来,张口示意要来那男人才来,那不是公主所倾慕的男人,因此,夕阳下的草原很孤清,只有一个公主!   草原下有个乱石滩,击石浪声澎湃浪漫,每一次的冲击都带来震动心弦的诱惑,浪漫的诱惑,浪漫的声音犹如透心蚀骨的魔曲,坐在石滩上静听,必然魂飘魄飞,醉梦缠绵,因此公主每次来到石漓前便停下脚步回头,没有小白依偎,冷冷清清的感受浪漫,好难受哩!   今天,她首次踏步缓缓走向乱石滩,为甚么?是因为一颗石头,她好想拾一颗有趣的云白心型石,送给小白,再告诉他这颗石是那浪漫乱石滩的结晶品,浪花澎湃着爱意,经过无数岁月冲击,才磨炼出此“深心石”,带着它上战场吧,回来后,一定要到乱石滩拾一颗一模一样的回赠,合成一双一对!   因为别离而燃点情真浪漫牵扣,公主乐于步下乱石滩,一阵阵扣人心弦的海浪声,多令人陶醉   脚,僵硬了,再也走不动。   泪,在流了,怎也停不住。   心,在烧了,永也忘不掉!   一个人站在耶律梦香不远身前,是谁命艳色惊世、镇定沉稳的公主心神大乱、狂乱?   这一刻,生生世世,永远不会忘掉。   站在公主跟前的人,名字是小白,手中拿着一颗小石头,心型的白色小石头。   小白张开公主的指掌,把心型小石头置于掌心,轻轻道:“明天便是出征之日,这充满浪漫生命的小石头,便留给你作礼物,咱们再聚之时,公主要给我一颗一模一样的,合成一双一对!”   哭,依偎在这个可爱的男人胸膛放声大哭,牢牢的拥抱他,紧握石头,好暖!好暖啊!   小白轻轻道:“你每夜都来上面的草原漫步,来了合共十七天,我十七个夜晚都在乱石滩拿着石子等你,每次都充满盼望,希望拥抱着公主一同静听浪漫的海浪声,可惜每夜都落空。第十八夜,终于等到了,咱们实在有缘,否则这颗心便投不进公主怀里去了!”   爱,是甚么?是暖暖的飘逸感觉?是热烫烫的泪珠?是火辣辣的香吻?还是赤裸裸的奉献?   绝对是第一次,第一次在席天幕地相拥缠绵,鱼水交欢,难舍难离!   对耶律梦香来说,爱一个人千难万难,但遇上一个值得她死心塌地去爱的人,更是难比登天,直至今夜,她才知晓,人生最难得之最难,便是难得有情郎。   自己付出的爱,又怎能与小白相比?   从静夜、深宵直至天亮,小白说了很多很多,公主一一铭记于心。   他原来很珍惜与芳心的爱,很怜惜她忍心献给名太宗蹂躏,很担心很担心许多许多东西,但怎么遗漏了一个疑问,一个该担心的担心,却没有担心,是他要梦香来为他担心么?   小白可没有如此深沉。   这个担心,难道不该担心?   公主不比小白,一切该担心的,她都很小心的应付,因为公主曾经犯错,铸成大祸,国破家灭,公主是亡国的公主,所以她的担心都比人多,都比人更小心!   -----------------------      雨思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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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擒贼先杀王     又是出征攻“剑鞘城”,因为多了一个又字,百姓们都显得不大热烈,来欢呼歌颂的人比上回少了一大半。送来物资鼓励士气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家来到了,都愕呆不已,欢呼声更微弱,甚至深深觉得,恐怕不久便又要多来一次,名太宗的军队实在少得可怜!   “小白,你负责挑选十万大军出征,但现下就只得三万之数,本太子信任你才交下重任,你却陷咱们大军于危难?”缺了七万兵,白白放弃七万兵不用,又怎么不命名太宗恼怒。   小白道:“用兵之道,贵精不贵多,十万兵要是必定能攻陷“剑鞘城”的四万守兵,上回二太子便不会一败涂地了。现下敌阵守兵只剩下二万五、六,咱们三万精兵,犹胜敌方,有何足惧?”   说得头头是道,但不是道理,是歪理。名太宗不懂用兵,但兵多七万怎会比少七万差?简单的事他绝对明白。   名太宗怒道:“好,就算是你的歪理说得服人,但你竟起用了那败兵之将追风任大先锋,助朱不三统领大军,那又有甚么玄机?”   小白道:“因为追风来了,咱们便不必多动七万军,他一个人便足抵七万大军。”   名太宗道:“为甚么?”   小白道:“因为他是败兵之将,十万人死尽,只剩他一人逃回来,死不了,一定有惊人之处,能人所不能!得追风来助,是“武国’之福。”   名太宗道:“小白,你要清楚明白,胜者为皇,败则灭亡,本太子一生荣辱富贵,全系于此战。”   小白道:“好朋友,你信任我么?”   名太宗道:“当然绝对信任!”   小白道:“那很好,这仗,是小白欠给太子的,我一定为你攻下“剑鞘城’,要是太子失去了小白,紧记,追风是你惟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名太宗道:“好!本皇便一切信你,还有甚么要说的么?”   小白道:“有!请千万记住,战场死决,从来没有必胜,没有必败,谁也不一定能保命,包括当大总管的我,当大元帅的太子。小白只是有信心胜利,但不一定能胜,战场上是绝对没有保证的!”   名太宗道:“小白,你变了,变得更自信、更自负、更狂傲!为甚么?”   小白道:“因为我要杀人,专程走二十日路程去杀人,这不是从前的小白,从前的小白怎会欠下太子巨债,要杀人来偿还?”   名太宗道:“我喜欢从前的小白!”   小白道:“但你需要今天的小白!”   三万大军离城,踏上征途,很多对眼睛望着大军离城,但只有一个人的眼眶隐隐泛出泪光,要哭的都哭了出来,包括耶律梦香,只有一个人应该哭,却又哭不出来,只是很激动,又很感慨。   他躺在城外“醉红尘”屋顶上仰卧着,倒酒自饮,形态与当日的小白一模一样,十分神似,这也难怪,因为他便是小白的亲爹,刀剑笑中的笑三少。   看着孩子成长,率兵出征,内心滋味怪难受。孩子会打胜仗了会败了会死么?当父亲的又偏偏不能帮忙,真懊恼!所以笑三少当天好喜欢赐给儿子的名字--笑苍天,苍天老爷爷啊!千算万算,也不如你所算。对!人算总不如天算。   “回家啊!”茅舍屋顶被拉开了一个大洞,三少被一扯拉了下去,跌个人仰马翻,好不狼狈。   一对精灵的大眼睛笑瞇瞇的看着摔个半死的笑三少,爱作弄人的她,还作了个鬼脸便住外跑去。   儿子小白还不用担心,此顽皮女儿,笑三少的调皮女笑天算,如此爱恶作剧,生下她便天天被烦个不停,当真人算不如天算。   “哥哥好威风啊上妹妹好开心哩!”笑天算天真的跳跃呼叫,才十五岁的妺子,天真烂漫,真教人担心?   名太宗为出征领军大元帅,从他多年来忍辱负重、深藏壮志,及后抓紧机会弒兄,食其肉,又能解破名剑考验,无可置疑,他的确是继承皇位的上佳人选。   深沉不露、狠毒、果断、大智若愚,他有着令人猜不透的领袖特质。小白从辅助他的那日开始,也逐渐从纯粹的友情、情义尽力维护,愈觉名太宗极具皇者才华,是最适合继承大统的人选。   直至出征领军,小白终于体曾到名太宗最严重的问题,他有着很大很大的缺点。他绝对可以成为出色的帝君,但不是“武国”国君,“武国”以武立国,战斗是此国最重要的支柱,可是名太宗显然不合适战斗、出征,从出发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身体便不断抖颤,烈日当空,但他身上涔涔而下的竟是冷汗。   害怕死亡,是名太宗的死穴,也许从前的玩乐生活太安逸,他从来没面对过死亡威胁,就算是刀锋冷追杀的危难,目标也只是大太子,他可不必“怕死”!   直至此刻出征,走了三天三夜的路,他身心已疲,又怕得要命,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直到小白透露出一些机密军事,他才舒了一口气。   顺应名太宗的怯懦,追风与朱不三领着二万精兵作先头部队开路,第二队八千精兵由伍穷押阵,负责再度搜寻敌踪与除去大道上可能布下之缓敌陷阱等。   由小白亲自领着二千精锐部队保护名太宗于最后,六太子的想法是死便由前方的先挡、先死,他在后头静观其变。   在“秃石崖”前,小白与名太宗的最后部队还没有越过险地,先由大队人马前往观察、查探,小白也乐得停下来立营生火,安顿人马。   一头比人更壮大得多的吊睛虎吓怕了众兵,小白也出营看个究竟,原来是四个猎户人家得悉大军路过,便抬来他们刚打来的大猫,宴请大伙儿吃从未品尝过的老虎肉。   要烧老虎肉也可不简单,一般的炉火很难烧得透彻,四位猎户合力弄了半天,斩来一大堆大木头,辛辛舌苦的搭了一个六尺高的“虎炉”,把老虎穿在炉内不停以猛火烧烤,热气火灼才能均匀。   “要烦四位在半夜辛劳起火烧虎肉,今夜当真大开眼界哩!”小白凝视大老虎烧着烤着,香气匹溢,垂涎欲滴。   四个猎户中负责看火的胖胡子笑道:“不烦,不烦,是咱们最重要责任,当然要好好完成。”   小白道:“甚么责任啊?阁下只是猎户,来慰劳众兵的好意绝非责任吧。”   胖胡子笑道:“但杀‘武国’大军元帅,是咱们“剑鞘城’守兵的责任啊!”   一句简单回话,谁都立时挺刀准备,要把四个猎户杀个千刀万斩。   小白道:“只凭你们四人,又哪有可能与二千兵众为敌?”   胖胡子道:“好哥儿,伏兵已临,你的二千兵众已被困在死局矣!”说罢,胖胡子与三猎户抽刀割下老虎肉,大啖入口,兴奋大嚼,悠然自乐。   小白道:“四方八面咱们都搜过探得一清二楚,绝不可能有大军躲藏。”   胖胡子道:“大总管可知咱们为何要带来大老虎?”   小白道:“筑起‘虎炉’,猛火高燃,夜幕低垂有烈焰为记,伏兵的箭便可依火光熊熊之处而发。但此乃山崖险要,咱们早查过一切暗处、高点,绝无敌兵可隐伏之处。”   胖胡子与三猎户同喝一大口酒,直吐喷向“虎炉”,火焰冲天,四下劲箭“嗖嗖”之声如漫天风雨狂射向营火阵处。   “提盾挡箭,坚守阵地,断兵来路,军心不乱!”小白高声发号军令,免却军众兵慌马乱。一派镇定大将之风,二千军兵立时各自固守岗位。   四个假扮的猎户来敌各自抽出“虎炉”一燃焚巨木作武器,纷纷轰向主营守兵,突围而去。   “擒贼先杀王!”胖胡子一声令下,四人已突破包围,抢往主营击杀目标--名太宗。   一道巧劲轰中一猎户杀手背项,劲力疾涌射双臂,手中火木不由自主甩射发出,便贯穿前二人胸膛,背入前出。小白踏肩膊脚下吐劲,再废猎户当场,便直射截住为首的胖胡子。来敌毋惧阻截,冲!火,焚火的人在冲,一具径自焚燃牺牲的人直冲向主营。   火人又如何?不可能就此便能冲开小白的扪阻吧,一剑,火人便倒了下来,但身体的火也炸开,十分灿烂。   为甚么要死得如此灿烂?   答案来了,是箭,偏了准头向小白、主营方向射来的箭,爆火是警示,目标就在这里,能争取杀死名太宗,胖胡子便死得好有价值。   小白急窜入营,拉出了已抖颤得不能自已、脸青唇白又怕死的名太宗出营,火速跃上小白坐骑,转向后撤。   坐骑上有小白的兵刃,一把刀、一柄剑、一枝攻城用的拐枪,还有用厚布帛包裹着的神秘东西。   来敌目标只有一人,是名太宗,小白必须保护周全,他决定先策马护六太子向后撤,退到崖尽处,以军兵断路,先求稳守。   怎么可能敌人能大举突袭,究竟从何而来?来敌共有多少?   在山壁上小心安排好杀人毒计的大敌在揣测、心在笑,一双手奋力地推,千斤巨石舌然疾滚而下,冲向小白、名太宗人马处。   千钧一发,抽鞭、抽缰,指劲透痛马屁,二人一骑,仅仅冲前巨石便滚塞在后,截阻了狭窄山路,隔绝了小白、名太宗与他们的二千大军。   马,好好的拴好,六太子,好好的安顿在断崖前,小白好整以暇,从马上解下兵刃,插在地上列好,一切都从容不迫,活像一切早在他意料之内。   “出来吧,夏侯艰险!”小白吐气扬声,一个八尺高大身影便携着他那可怕的兵刃“齿翼月牙铛”从山壁之上飞跃而下,展开杀人大计“擒贼先杀王”的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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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斩崖帅断魂     夏侯艰险与齿翼月牙铛,把已心胆俱裂的名太宗吓得瑟缩曲体,竟躲藏在马身之后,一点武功也不懂的他,在战场中比起名天命,更是毫无定力,更遑论甚么大将风范。   看在眼里,夏侯艰险更是不屑鄙视,冷冷道:“上回女流之辈芳心领军攻我‘剑鞘城’,已落得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如今的领军之帅,更是不知所谓的脓包,没半点胆包气概,怎能担当“武国’君皇?呸!”   害怕便是害怕,一切的冷言冷语嘲讽,恐惧早已令他充耳不闻。名太宗绝未想过竟在发兵的第一天便会中伏,敌人不是在二十天脚程后的“剑鞘城”么?怎可能丢下城池,竟来偷袭?   “你杀不了我军元帅名太宗的!”小白冷冷道。   “阁下便是小白,盗圣最后入室弟子,笑三少亲儿小白笑苍天?”夏侯艰险问。   “便是在下小白来了,夏侯主将已没有杀六太子的机会!”小白道。   夏侯艰险道:“我有一双臂,少了其一仍死不了,阁下也有一对完整的臂。”   小白道:“咱们便以一条胳臂为赌注,此战名太宗死不了,主将便交下一臂,否则,小自便赔上一臂。”   夏侯艰险道:“好,一言为定!”   小白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夏侯艰险冷笑道:“小白老弟的自信来自过人智能,你早已看破我诱人杀局之计。”   小白道:“山道险要,只此崖可攀作隐伏,‘剑鞘城’内三大高手的司徒火火已失去一腿,能藏身伏杀的,就只有夏侯主帅与令师弟诸葛神弩有此过人能耐。”   夏侯艰险道:“但咱们却发射数千箭向着你军营攻袭。”   小白笑道:“这便证明这回伏击,夏侯主将负责伏杀,诸葛神弩则以箭阵扰我军心,逼来此地,便于刺杀。千箭发,只是神弩把“夜伏耕戈’的绷绳连箭陷阱之术,加以改良。绷绳串连一组五十竖地强弩机钩,一经拉动,箭离箭槽同射,预先布好二十组“夜伏耕戈’将计就计则阁下又怎会现身,留下头颅给小白哩!”嘻皮笑脸的小白实时收敛一切笑容,换来一脸鹰虎扑杀气势,要反过来捕杀夏侯艰险。   主将急挺月牙铛,钻射攻向小白。刀,在手,但不及月牙铛长,必须拼死之心抢身攻招,贴近劈斩。但夏侯艰险何等人也,刃锋锐网岂容切入,小白刀只斩中铛前双翼,处处受制。   “一刀两断”!横刀的成名绝学,小白挥出更强猛的同一招,断意更浓,刀意奇盛,劈破铛翼。断,断了,刀断折了,普通的钢刀,又如何能像“夺爱”能抵受急劲轰劈?   剑,四尺有三,不再硬拼,以柔缠斗,借力攻敌,剑招东倏西忽,切入虚位求破绽削斩。   夏侯艰险月牙铛得势不饶人,旋挥疾钻卷成漩涡,以迅疾破柔势,带动剑招节奏,圆转如意,变幻百端。小白受制于不能强力吐劲,否则兵器受不了又如刀般崩碎无异。   漩涡终把一切剑光吞噬,卷夺折曲,小白再抽出剑,眼前的已成了扭坏折如螺旋的败铁废铁,除了拋在地上,已再没其它更好的对待法子。   “小白老弟三兵器已毁其二,穷途末路矣!”主将痴笑,一字眉中深深低垂,奸相贱意不言而喻,实在令人生厌。   小白抽出最后的攻城拐枪,笑道:“为甚么夏侯主将舍弃“剑鞘城’而来此偷袭?”   夏侯艰险道:“要擒贼便该先杀王!”   小白再道:“要先来伏杀,是因为主将已失去守城必胜的信心,那十五万强弩制敌之术已露过出来,概然守城没把握制敌,便改变战术,来个破敌先杀其帅!未战便先失却信心,夏侯主将啊,阁下败象已现!”   夏侯艰险被小白看破心底所虑,心头活像被尖刺所伤,满不是味儿。   “这便是小白老弟胆敢反过来依计与末将决战之基础信念?”夏侯艰险道。   “信心不足,另辟歪径欲达成目的,又岂有如此便宜事?”小白说罢,手中枪已挽起八朵枪花,疾刺射夏侯艰险左胸心脏之位。拐枪不比刀、剑,长度跟月牙铛相若,能贴胸攻戳,苦缠不休,大敌初现忙乱。   小白的枪法只取夺心之枪意,一味戳刺敌心,毫不分心,活像心房欠了拐枪大笔赌债,死缠不绝。   齿翼月牙铛易攻守难,一时间小白难得的占了上风,枪花舞动盛放,狠刺狂戳,锁冲抢杀。   钻,漩涡又来了,是飞跃的漩涡,小白正舞停攻势猛威,夏侯艰险一字眉又低低一压,整个人拔身而起,冲天跃高,使人与月牙铛同钻成漩涡,一式“艰险漩涡”直取小白。   舞得枪花朵朵的拐枪霎时间尽碎散飘毁,枪也被震碎成七段,漩涡没停下来,疾钻杀追扑小白,一举战胜。   八尺长被布帛包裹着的秘密兵刃来了,接战齿翼月牙铛,是小白告诉将军能制胜夏侯艰险之惟一兵刃,是小白依赖的真正神兵。   挡、扣、锁,挡住、扣着、死锁“艰险漩涡”的齿翼月牙铛。   呆了,夏侯艰险完全呆住,心头惊震不已,跟着胸口被划了七道血痕,额首伤了,一不小心,左肩竟给戳穿了一个大血洞,方才惊醒狂舞月牙铛连退十步,险险穗住阵势。   小白凭甚么令镇定如岳峙的夏侯艰险一招便受挫,更乱了心神?   “齿......翼......月......牙......铛......你竟手执我独门兵刃来破我奇兵绝学?”难怪夏侯艰险也顿时惶惑失措,小白马上以布帛所裹着的秘密兵刃,就是当日将军手中的一式一样齿翼月牙铛。   当年将军败于此兵器上,三年来一直耿耿于怀,投于耶律梦香后,便以精钢打造出全无异处的齿翼月牙铛,潜心苦思破解其特性之法,可惜三年来仍未有十足把握能胜。   要知此齿翼月牙铛乃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神兵急急--余律令,特为提升徒儿夏侯艰险武力而巧思创铸出来之神兵,兵器与招式融会夏侯艰险之身型、气度、性情、特长,人、铛一舞便合二为一,致所向披靡。   小白一舞挥酒自如,绝不比浸淫苦练十三载的主将差一分半毫,剎那间活像至宝贵的独一无二珍宝已人手皆有,怎不令人惊呆不已,寒毛直竖。   小白把手中月牙铛挥舞得轻松自如,看在夏侯艰险眼里,活像比他更灵巧熟练,更得心应手,愈看愈是毛骨悚然。   小白细细道:“此月牙铛原有一百二十七招奇诡绝学,令师授你其中多少呢?”   “一百二十七招?”夏侯艰险简直完全不能入信,唇齿抖颤道:“尊师只授我三式......绝学,不......可能有一百二十七......招吧?”   杀气如严霜,七劈一斩是一式寒!崩大破地卷成浪势,滚翻人与神兵合一,其势在汹涌,是第二式。跟着第三式、第四式......第十八式、第二十八式......、五十一式......停了,一气呵成,便挥出合共五十一式夏侯艰险半生从未见过更未曾想象过的月牙铛独特绝招。   沉醉了、呆了、心死了!如此无情冲击,连沉稳镇定如山的夏侯艰险也不得不沮然跪地,心灰意冷。   小白冷冷道:“以在下愚见,若非令师暗藏杀着不予传授,暗存私心,便是余英雄认为阁下才智有限,为人愚鲁,其余招式不传也罢!”   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怎可能忽地来了个大秘密,此小子的绝学又确是尽挥出月牙铛之所长绝处,为甚么师父不多授我十招、二十招?难道师父也不憧么?不可能啊,招式、兵刃是从来未有过的,尽是师父所创,怎么可能他会不憧,究竟?究竟?究竟......?   害得夏侯艰险呆在当场苦思的小白,那种不羁好玩的性子又溜了出来。天下间又肓谁像他般得天独厚,武学才华盖世,尽得盗圣“盗武”之真传,玩弄得大敌仁头转向,不知所措。   刻意先以刀、剑、枪与夏侯艰险恶战,其真正意图便是要透彻掌握齿翼月牙铛之所有独特性。利用三种不同兵刃对战,便能诱导敌人挥出淋漓尽致招式,千星万化尽了然于胸,小白凭天赋所长,完全吸收。   盗了兵器之独特招式精粹,融入自我绝世武学才华,便立时创出五十多招扼要新招,取材脱胎,惊世骇俗,把夏侯主将唬得如坠冰窖,楞住了不能自己。   小白也实在感谢将军,要是没有他曾与夏侯艰险一战在前,自己有了惊醒,加上手中神兵他早已铸造相赠,否则又如何能一举挫败强敌。   灰心失意,一脸沮丧的夏侯主将落得一败涂地,是半生人的惟一最大耻辱,久久未能平息心头颤抖。   小白道:“夏侯老兄,败得如此彻底,又如何再杀我元帅六太子啊?你要付出左臂还是右臂作为战败的代价呢?”   一言惊醒,夏侯艰险才慢慢喘定,舒出一口大气,眼角眉梢又隐约透现出阴险意态,冷冷道:“对啊,该是杀名太宗的最佳时机了!”   小白一愕呆,望向仍在颤抖坐在崖边的名太宗,一个人影不可能地从千丈悬崖跃上来,他手持强弩,一把黝黑粗糙的大弩,射出一枝箭镰尖大如枪头的利箭。   “嗖”的恐怖声响,“呀”的更恐怖惨嚎,“哈”的万分满意笑声,换来是一个从鼻梁开始爆裂、眼珠破眶飞溢而出、嘴唇、牙齿全飞脱撕毁,脸已爆破,鲜血飞溅,生命已不剩一分半丝的名太宗。   从峭壁绝崖纵身而上,强力弩箭一矢便把小白的好友、未来接掌皇位的名太宗,射得脑袋稀巴烂,死得无声没息,身首异处!   三万精兵已失去了元帅,大军已失去攻城意义,还有继续上路征伐开战的理由么?   诸葛神弩的一箭,把一切疑难迎刃而解,夏侯艰险处心积虑的以小胜众、以弱胜强战术又大获全胜。虽然单打独斗一败涂地,但战场上的运筹帷幄,他便有胜没败,他笑了,又是阴险恶的笑态。   在小白脑海,泛起了神相风不惑战前给他的批言:   旭日微风生机徐徐舒展   风和日丽良辰吉中凶险   化险为夷一命呜呼归天   命中注定一命归天的,明明白白便是六太子名太宗,结果,他真的死了,死得干干脆脆,毫不含糊。   夏侯艰险冷笑道:“小白老弟,你要斩下左臂还是右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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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生死连骨肉     露气寒光集,微阳下武丘。   调角断清秋,征人倚泪愁。   猿啼秃石树,人在绝崖头。   广泽生明月,苍山夹乱流。   垂首思吾友,竟夕自悲秋。   冷风阵阵,随号角、战鼓声飘扬,神武大军重整阵势,招集聚力。   大总管小白凝望着失去头颅的元帅六太子名太宗,茫然失措,天啊!失去了名太宗,进攻“剑鞘城”又有何意义?   “阁下的一臂,待适当时自来领取,后会有期,呵……”夏侯艰险隐没于寂静黑夜里,讨人厌的耻笑声在绝崖迥荡不散,已完成杀名太宗奸谋的他全身而退,因为眼前小白已红了的眼目,露出疯狂的杀意,报仇雪恨的可怖杀意正在燃烧。   “恭喜夏侯主将功成身退!”小白说得轻松,是因为他面前还站着一个夏侯艰险的师弟诸葛神弩,主将退去,没理会神弩,余他一人应付小白,只有一个表示,师弟,你去死吧!   要死的人当然不愿坐以待毙,何况他手中有弩,传自师父神兵急急--余律令的“翼弩”   及“十全弩”。   小白道:“诸葛神弩上回以十五万弩箭与巨大的床子弩,被‘武国’大军,尽毁‘冲车’,这回又以手中‘翼弩’射杀名太宗,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弩手。”   诸葛神弩道:“但今夜只剩手中双弩,若闯不过小白这关,神弩便变成死弩,再也不能风光下去了!”   “嗖”!系在左臂的强猛“翼弩”弹射出致命箭矢直取小白脸庞,又是脸庞。   镰是钢制,长三寸,尖锐破空;笱是竹制,破削四根为一股,黏合成杆,缠上丝线,涂漆而成;箭羽用鹫,效能最强;箭舌平冲用铁,合成便是弩弓最具杀伤力的利箭。   小白道:“是余律令的‘鸟笼铁锥箭’。”能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小白的手比箭更快,“鸟笼铁锥箭”已被他五指执握截住。   “翼弩”被弃掉地上,此武器已不能用来对付眼前大敌,弃之毫不可惜,诸葛神弩能对付小白,便余下右手的“十全弩”。   “十全弩”并不同一般普通的弩,尾后有长长板手,可作拉动开阖,弩身也特别高阔,小白在对峙中注视良久,竟拍掌叫好。   小白道:“余律令竟发明了连续一次发射数矢的连弩,果真不愧为神兵王,看来他又快将改写四国四族争战的弩战攻守了。”   眼前人只揣摩一会儿,便看透手中“十全弩”之秘,吓得诸葛神弩也惶惑失措,不能置信。   “箭槽该可藏十枝、八枝箭,又可拆卸,灵活又便捷,好货式啊!弓是桑木料,以三片竹矛加强,手柄该便是拉弦开弓的机关,神奇!神奇!”小白三言两语便把“十全弩”的关键设计说个明白,俨如大行家,对敌胜败在乎知己知彼,剎那间诸葛神弩已尽落下风,矢在弦,却未敢发。   诸葛神弩道:“看来本座今日命休矣,惟能击杀名太宗,一命换一命,保住‘剑鞘城’,总算有本有利。”   射!“十全弩”十矢齐发,尽封去小白来路,诸葛神弩立时转身欲跃下绝崖,循来路攀走逃去。   小白以齿翼月牙铛尽扫截下十短矢,后发先至,纵身已挡在神弩面前,恰巧封住绝崖去路。   神弩手中无弩,那死期便来临。   小白道:“不希望死的人总有原因,我希望阁下一直坚持的原因,从未改变!”小白一拳轰在诸葛神弩身上,但只触及衣衫,又没蓄劲力,再拍一拍对方中拳处,神弩立时一脸呆愕。   “后会有期!”小白转身离去,没有杀伤夺去名太宗性命的大敌,没有为好朋友报仇,没有血债血偿。   回头便走,真的不再攻杀诸葛神弩,连名太宗的尸首也没抬离,只轻轻摇首。噢,搞甚么鬼?   回到主营,伍穷、朱不三、追风都赶来了,大伙儿都关心小白布下引夏侯艰险伏击的圈套能否奏效,但谁也不敢先发问,因为被一人抢声先问。   “那家伙死得如何凄惨,快说啊!”说话的不是别人,竟是已死去的名太宗。   “回禀六太子,圈套是牢牢套住了敌人,可惜仍是功亏一篑,被那厮逃脱了。”小白说来轻松,活像也不算甚么大不了。   名太宗怒道:“甚么?你引得他现身却杀不了他,唉……我早已提议要伍穷、追风带着一百个最武功高强的锋将越过狭道巨石,一举击杀那厮浑蛋,小白你却总不肯接纳我的意见,现在竟被他逃掉,多可惜啊!”   “你的‘盗脸术’计谋引敌杀假的我,当然是好,但杀不了心腹大患,本皇始终寝食难安,沿途还有两大天险、十数天脚程,漫漫长路,也不知还有甚么奇诡计谋再来加害本皇啊!”畏惧胆怯的名太宗对夏侯艰险未死,仍是耿耿于怀,坐立不安,对小白竟有责备之意。   原来小白早已预计敌人会远来布阵伏杀名太宗,故以“盗脸术”弄个比他更怕死的假元帅,引夏侯艰险等入局,而名太宗则早随伍穷等大军先远去,妥为保护,未致有失。   但名太宗对攻城杀战心存害怕,杀不了夏侯艰险,破城仍未知吉凶,被逼继续上路迎向恶战,心情自是坏到透顶。   小白淡淡道:“咱们大军出征,为的是要破城而不是杀夏矣艰险,元帅认为对么?”   急如热锅上蚂蚁的名太宗一时也语塞,无言以对。   小白再道:“上回被芳心姑娘出卖,让元帅失去夺取帝位先机,这回我必定把‘剑鞘城’攻下来,赔给元帅皇帝宝座。”   说得轻松淡定,绝对十足信心,名太宗也不能再加责难,大军更连夜赶路去。   也不知从哪时开始,从小白的眼神、言语、动态间,都透散出一股慑人气势,很具威严,凛凛令人望而生畏。在行军出战,这种气度更是显明,调兵遣将,定策运筹,号令诸将,莫敢不从。名太宗虽然惶恐终日,但他绝对是心思缜密、深不可测的人物,一切看在眼里,小白像已愈更骄恃,反之自己却被忽视,心中满不是味道。   这种感觉在往后的日子一点一滴的积聚起来,小白的神机妙算又十全中的,他布局让夏侯艰险误以为已经杀了名太宗,“神武大军”未必会再上路攻城,故直至大军抵达“剑鞘城”“星石河”前,半个敌兵都没有有遇上,沿途风平浪静,无惊无险。   为甚么要在河前布阵起营,再往前逼近一点不更好么?”名太宗其实好讨厌不断的向小白发问,实在显得自己好笨,小白太精明,但他的确是想不通透,惟有发问。   小白道:“河对岸一些隐蔽处,便是‘剑鞘城’地下秘道的出口,上回‘神武大军’遭敌兵从后包抄,原因便是那些让人防不胜防的秘道,咱们再前进,岂不落在危阵中?”   总是令你不能再纠缠的答案,名太宗也就立即闭嘴,兵将也各自依令立营固守,准备决一死战。   为大军率先向“剑鞘城”叫阵,是光荣不过的事,能带领二千精兵越河挑战,当锋将的当然威风八面。然而,被名太宗点选挑出的他,却一直躲在营内没出来过,一个时辰后,便要领兵出战,他在干甚么亍?   在书写?落笔犹豫,心事重重,好艰难的在写啊写,写甚么如此难下笔啊?   直至小白出现,像着了迷的锋将朱不三仍未察觉,小白拿起一张张的乱字句便读:“床下红砖底下五十万两留给三妻、坐椅第四节中空卷住了一百万两银票归大孩儿朱大大所有,小妾……”   朱不三惊觉抬头,竟已满脸泪痕,拾起一桌子字条纸张,便交给小白道:“这便是朱大头临死前的遗书,内里都详细记下妻妾孩子如何分配家产,烦请高抬贵手,待朱某战死沙场后,把遗书交予妻妾孩儿。”   小白道:“原来朱丑怪带兵上阵却怕得要死,索性先判死刑,写下遗书,对啊!如此这般,便连半丝战斗争胜的信心也不再存在,兵凶战危的沙场,心存如此信念上阵,包保你求仁得仁,非但必然败死,绝对全军覆没,死得一个不留。”   朱不三不断的摇头叹息,无奈地倒酒大醉三碗,有气无力道:“我可好有自知之明,小白老弟,以下官如此些微道行,平日在京城作威作福也就可以,捞油水、贪小便宜是我等小人物所长,有多大的头便该戴多大帽子,朱不三只是凭对六太子之敬重而获眷顾,提升为大军将领,当个副总管,唉!不中用的朱某,又有何资格担此重任呢?今日率二千兵出战,不战死沙场才怪啊!”   又是接连三碗苦酒,看平日轻松快乐的朱不三,又何曾苦惨如此,小白就算天生聪慧,身处如此局面,只叹解铃还需系铃人。   “朱不三必胜!朱不三必胜!”一阵阵熟悉的声音,怎么会在营幕外传过来;头也不回,朱不三便往外冲出,立时双眼通红,口舌打结,怎也说不出话来了。   朱不三大杀三方威震四海五湖,打得敌人六神无主,七手八脚,不敌我九代单传、十足杀将朱家神人朱不三!好啊,请鼓掌!请鼓掌!”说话的十二小朱都齐整有节奏,又是打锣打鼓,手舞足蹈,那个最小的朱小小,还执着一枝旗在挥舞,因为旗帜上,写上了一个令十二小朱都自豪的“朱”字。   小白笑道:“这群小朱不是随大队出发的,他们为了看看威风八面的父亲,竟自费雇了车队随后跟了二十天,才刚刚抵达哩!”   出战前突然来了平生最爱的十二个可爱孩子,朱不三更是难忍眼眶中的热泪,放声哭个痛快。   朱不三道:“你们平日多干坏事啊!否则如何来大批银两购粮雇车、长途跋涉至此啊?”   最小的朱小小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好爹爹是笨爹爹,坐椅第四节中空不是卷住一百万两银票么,不要说动用床下红砖底、大门上方暗格、茅厕黑石内藏的一大堆银票了,一百万两可足够来回十次、八次啊,呵……”其它的兄长也一同掩嘴失笑。   “甚么……?你们原来早已发现了收藏在家中的银票?可恶啊!”朱不三也忍不住跟着失笑了起来。   朱小小又道:“十三处藏金处,合共一百七十万两,朱不三好富有啊,如今少了一百万两,便只剩下七十万两了!”   朱不三急忙道:“甚么……一百七十万两啊,刚好少了一半呀,该是三百四十万两才对,你……们没点算清楚还是有遗漏啊!”   贪财、好色是朱不三的特性,顿觉家财少了一大半,竟痛得心如刀割,人也慌乱起来。   朱小小从容不迫,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金漆字条,上面写着“善有善报”四个大字,一塞便放进朱不三衣衫内,满意之色带着喜悦。   “没有了的一百七十万两,便是买了‘善有善报’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多有价值啊!”朱小小说完,十二小朱都快乐得又再打锣打鼓,嘻哈大笑。   朱不三摸不着头脑的呆愕失措,实在不明所以,甚么大字画家如此高抬贵手,一百七十万两才写下四个大字?是十二小朱疯了,还是自己不识墨宝啊?   朱不三口结结巴巴道:“一百……七十万……两买……四……个字?”冷汗涔涔而下,头脑再也不能清醒,有点晕眩了!   朱小小笑道:“对啊!咱们为爹的出战求了个福签,菩萨说你半生作孽太多,又贪财、又好色,无损财不添福,要善报当善举。有理之极,孩儿们便在‘圣皇庙’一下子添了一百七十万两香油,福善之献笑得神佛庙侃心花怒放,住持也不在庙里打坐,连忙一仆一碌的走出来,又是一大堆福善祝贺,又是在十二小朱头上洒上甚么圣水甘露,最后还露了一手金笔神技,写下‘善有善报’匹个金漆福字条,说是菩萨保佑,爹必定阵上显英明,大福大运,大胜而回啊!”   又是一轮敲锣打鼓,朱大大接道:“刚被一把火烧个干净的‘圣皇庙’,重新修葺筑建要一百万两,咱们说这个可不行啊,老爹大善人非但要独力重建庙宇,还要为从前罪过救赎,捐他一百七十万两才够啊,爹,你说对嘛?”   已发呆哭笑不得的朱不三,只懂不停点头,老头儿拼命敛财,乖孩子努力散尽,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对啊!孩子们为老爹行善积福,招来好报应,当真孝义。”朱不三突然顿悟,既然已临危命不久矣,还固执财宝干甚么,孩子们既不稀罕,当老爹的该当快活才对。   朱小小急步步入营,再走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大坛酒与十三个大碗。酒坛把他只得六岁的小胖子身躯遮了上半身,活像一个大酒坛长着一双腿在步行似的。   “咱们朱家众子,齐向老爹干杯!”朱大大以长子身分发号施令,便当下倒了十三碗酒,接道:“爹英雄盖世,初次领兵出战,必定不胜无归,为‘武国’立下战功,从此威名远播,敌人远远看见‘朱’字旗帜,便吓得屎滚尿流,逃之夭夭,哈……”   十二小朱大醉之余,又继续敲锣打鼓以振军心,但朱不三仍是担忧不已,始终未能放开怀抱,独自黯然神伤。   朱不三幽幽道:“乖孩子们,你们都不错,为了激起爹的雄心,都用尽法子了,爹实在开心得无以复加。可惜沙场不是玩耍之地,生与死、成或败,只凭武战实力,以爹的武功,要杀败大敌立战功,岂不犹如赛人上天,摘星取月!这回九死一生,是必然事实,就算今天侥幸,明天、后天之战又如何?”   朱大大一扬手,小兄弟们便立即转身而去,往马车处各自取出一个大包袱,打开在朱不三跟前,立时教老爹惊呆,又是一番惊震。   朱大大凛然道:“咱们来的时候,已拜别四位娘亲,说清楚要是爹战死沙场,待埋好尸身后,咱们十二小子便都穿上手上新造的士兵军服,一同上阵为爹报仇,好歹来个同生共死,绝不让爹你一人孤独在阴曹地府过活。”   朱小小领着众兄长道:“父子同心,生死同命,绝不拋下任何一人!”   朱大大道:“爹战死,咱们朱氏一家便都死在沙场,来个绝子绝代,同归于尽!”   众小朱大声道:“同归于尽!”   至此,朱不三终于明白十二小朱的意图了,他们都清楚爹的怯惧,失却信心又哪有不战死沙场之理,小朱们为要燃烧老父不死斗志,便决定生死同命的策略,逼朱不三不能战死沙场,逼他发挥出无穷潜能,逼朱老头燃起胜利信念,逼他毫无后退余地!   红了!是血红的眼,是杀性凛冽的血目,已暴然现于朱不三的眼眶内,他不停对自己说,一定要活着回来,不能同归于尽,一定要胜利,要活着回来。   -----------------------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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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死局苦求生     你奶奶的臭化鸡鸡、缩头龟龟、单卵仔仔,干么不敢开城门应战啊?怕我朱不三一刀割下单卵虫仔,从此不能人道,妻子要找咱们兵将慰藉么?哈……”朱不三已接连在城下骂了一个多时辰,但城内始终毫无反应,不为所动。   甚么最骯脏的狗口粗话,朱不三都吐个不亦乐乎,口也干了,连脑袋也再想不出其它更新鲜的粗俗话儿,只好班师回营去,此时,城门却缓缓开启。   领兵迎战的是个大肚子家伙,手里拿着一个跟他肚子一样鼓胀的酒坛,秃头大眼,满笑脸古怪阴森,不是那杀人如麻;心肠歹毒的酷刑专家乐天真又是谁?   乐天真痴痴笑道:“阁下想必便是来挑战攻城的大将军朱不三了吧,下官乐天真,有失远迎,多多恕罪啊!”   乐天真,三个字立时令二千来攻的兵众都心下一寒,自“剑鞘城”陷落于“天法国”手中,便施行严刑重典逼民众归顺,一切不听命者,勾舌根、剜眼、五马分尸……多歹毒的残忍酷刑也都有,教谁都不敢再心存违抗之意。而乐天真便是酷刑执法者,人皆道:“人怕鬼七分,鬼怕乐天真。”由此可见乐天真的酷刑是多么骇人。   乐天真凝望朱不三笑道:“将军远道专程而来,小官该当找点可口的精美小菜先为你洗麈哩。此酒坛内的美食相当有特色,未知合口胃乎?”   一手放入酒坛,竟抽出一只浸得湿满一身烈酒的……小花猫,可爱的小猫儿醉得半昏半醒,四脚乏力撑动,彷佛就在挣扎欲逃离魔掌!   张开血盆大口,利齿便咬噬向可爱小花猫肚子,立时凄声啼叫,利爪乱扒,但被噬去全肚血肠的小花猫只是垂垂挣扎,不一会儿便变成了动也不能再动的死猫。   血肠在嘴角、口腔内细意品尝,像是十二分滋昧无穷的乐天真道:“此菜色的名号叫‘醉虎子’,只吃雄的,绝不食雌,那些血肠沾了烈酒,雄的是甜,雌的会腥,千万别弄错,朱老兄,有兴趣也来一口么?”   残忍疯狂的乐天真话毕,手又往酒坛里去扯,立时再拉出又是更幼小的小白毛猫儿,舌头便往猫身、猫头舔去,享受着酒香猫气。   朱不三怒道;“很好,好得很啊!”   乐天真不明所以道:“好?甚么好得很?”   朱不三道:“弟兄们,如此狠心疯痴杀狂,留存于世便只有为祸人间,杀他便是为民除害,大伙儿都不要留手,把忿恨尽量以杀力宣泄啊!”   一声令下,二千大军便策马提着眉尖刀杀将过去,好个朱不三不受残忍杀性所慑,反利用以激起军心,盛怒出击,更是神勇。   “神武大军”与乐天真各二千兵众甫互相冲杀接战,朱不三竟突窜入众兵队之中,手持七色小旗挥扬,二千兵众火速列成各五十人一组共四十小队,左右前后作箭镰形似排列,甚是奇诡。   乐天真虽非兵法大家,但也隐隐感到一股凛冽杀力已联阵结成,眼前二千“神武大军”,绝非胡乱排列。   四队结成方型在前,三队结成方型列后,左右两侧四方棱形各三排向外斜列,结合成箭镰阵之头攻势。每队二十骑兵、二十枪手、十刀手,合成五十人一小队。   朱不三怒道:“臭天真,今天就要你领教我‘雁行杀阵’之无匹杀力!”   二千战兵四十小队同时进攻,如雁儿飞翔,直杀向敌阵。原来此阵乃小白在出战前授予朱不三之攻敌阵法,个中阵法便于以两翼包围敌人,锐勇前锋攻散敌兵,两翼狙杀包抄,一经包围,内侧兵士左右夹击,攻锐退速,是对战的妙阵长法。   守战众兵又哪曾见过二千人的战阵,一下子便被攻得溃崩,挡不了多久,便损折了五、六百人,吓得心胆俱裂,乐天真眼见朱不三策马于阵内镇定指挥,小旗七色挥舞自如,再下去无疑必败,立时下令退兵。   朱不三正好利用敌兵急退忙抽出红旗命令全速追杀,乃因“雁行阵”前锐后飞斜,急攻赶杀最是大利,立时杀得败兵不知多少弃下兵甲,赶快逃命。   乐天真的千余败兵看来末至城门下便被追及,肯定大半被杀,一个拐别,便左转疾走,先摆脱追兵再说。朱不三阵势仍强锐,当下追得更急,前首骑兵、箭手三个一排同射矢杀敌,不一会儿又再杀百余人。   从来只有他残忍玩弄人于股掌的乐天真,策马急奔得气喘如牛,领着剩下一千兵众亡命而逃,早已乱成一片。   “杀啊!杀啊!”杀红了眼的朱不三与二千神武精兵,看着快追及敌兵之际,一阵喧哗,突然脚下泥浮马步不稳,人仰马翻,竟坠下急跌,中计了。   兵马不能在急奔中说停便停,已因于陷阵中的二千兵众纷纷坠入“陷马坑”里去,坑中早怖满的鹿角木、地涩、铁蒺藜,皆削尖或怖满刺钉,战马折足刺死,人陷倒下透穿胸口而殁,一阵混乱,也不知死了多少神武精兵。   陷马坑以“巨”字形来布下坑洞陷阱,不熟知地阵形势如乐天真与其兵众,被因于内,不论前后或左右,均很容易误中跌入其中。   乐天真狂笑道:“臭肥朱,你道真的如此容易杀败我么?你当真比我更是天真啊,哈……放箭!”   一声杀令,乐天真的一千剩下兵众便提弓射矢,射向人仰马翻的迷糊泥尘堆中,只听得中矢的惨叫闷哼,乐天真便快乐得失笑惊呼,心头大悦。   “呀!”中矢倒下的声音怎么如此就近,瞪眼看个明白,搞甚么鬼,大堆利箭正从后方射来,为首的,竟便是那个朱不三。   原来雁行阵的其一利处,便是主帅将军在阵中,可随时退后,两旁翼兵当前排兵众遇上险危,又可急退,故朱不三仍然领着六百余兵众,在陷马坑阵前停了下来,再拐个弯从后反杀过来,敌人立时阵脚大乱。   乐天真与一千兵众只得退入陷马坑阵内,慌乱中再难认清哪里是虚铺沙泥陷阱,哪里是实地,又是人仰马翻的坠入死阵中被刺钉、尖枝穿体。   朱不三从马上疾扑向乐天真,愤怒的他恨之刺骨,誓要亲手把此变态怪物碎尸万段。   乐天真也不示弱,回身一刀便斩向朱不三腰间,要来个一刀两断。“砰”的一声,好个朱不三半空中以刀挡刀,二刀同时折断,但朱不三凭冲跃之方震得双手持刀的乐天真一双手虎口齐爆。   逃命啊!司职刑罚的乐天真个人武功并不出色,但见如狼似虎的眼大朱不三从后追赶,便快步连爬带滚地向前窜逃。   一身“横练气海诀”的朱不三如天神追杀,气劲直逼而来,二人追追逐逐,已渐远离那个陷马坑阵。   “臭变态烂狗三寸钉秃头死渣滓,待本座擒住你便踢爆你的卵蛋!”已渐渐逼近乐天真的朱不三刻意出言恐吓,直教逃跑在前的心胆俱裂,难免慌忙中出岔了。   果然,双脚走不多远便乱了步伐,一个不慎便仆倒地上,庞大身躯的朱不三便纵身飞扑,半空中却瞥见敌人眼角竟流露出一丝阴险色相。   地上的乐天真一个翻身便滚开二尺,朱不三竟扑在一片松土上,竟然又是个预先布好的陷阱。   乐天真正失笑之际,朱不三的顽强斗志教他在坠下前伸尽右臂力扯,恰巧抓住乐天真衣角,无情下坠力道把他也一并拉下陷阱死穴里去。   “我答应过十二头小朱,绝不能死呀!”疯了的朱不三在电光石火下坠的片刻竭力挣扎,双手不停猛抓石壁,想要攀着甚么凸出之物,接连十多招的狂抓苦扯,停!停啊,啊……终于停住了。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处泥壁较为疏松,右爪正好扣实定住了身子。   “呀……妈啊,我不要死呀!”怎么身子下竟传来那讨厌的变态秃驴的叫救声,往下看去,他妈的,那乐天真竟幸运地扣揽着朱不三的右腿,借力吊在半空,才不致落到底下给尖刀、利刺穿身破体。   朱不三忿然道;“活该啊!布下如此歹毒陷阱来害人,总算老天有眼了,便下去给刺个十七、八个血洞,大快人心吧!”   右足储力狂蹬身下的变态秃头的脸庞,一口血齿被轰掉,吐出五、六颗脱口而出,绝不想死的乐天真吓得急忙求饶。   “救命啊!饶命呀!”乐天真急得双手乱抓竭力挺上,吓得死去活来,右手一探,也摸到借力拉处,便死命不肯放甩。   “哇!”惊天喊叫,是来自朱不三,搞甚么鬼要发出拆山破地的惊呼?   “你的臭手,喂……你想干甚么啊?!”朱不三惊呼乱叫,只因为手忙脚乱的乐天真竟失手扯下他的裤子,连短裤也被拉下,露出完全裸露的大屁股与卵蛋来。   乐天真的光秃秃头颅刚好顶住了朱不三大屁股下、用来拉屎便尿的肛门及下体,一对大男人如此挂在陷阱壁上,古怪混帐之极。   朱不三被阴寒冷风吹个正着,忍不住便放出好大个臭屁,臭得下面的乐天真反胃欲呕,难受得很。   朱不三得意道:“啊……活该啊!临死前先受我朱大头一个奇臭屎屁,说不定福至心灵再来给你一把臭尿一堆黑黄烂屎,你才掉下去死个臭气熏天,哈……”   乐天真也毫不恼怒道:“只要保住活命,多臭的东西再来添多又何妨啊!”   朱不三怒道:“我就是要你先跌下去死个爆头折足!”说罢,朱不三又是大力扭动,一腿后蹬猛踢死敌抓住腿子之处。   “呱!哇!”痛得死去活来的狂嘶惨嚎,是来自主动出击的朱不三,只见下面的乐天真因为乱抓乱扯,竟拉抓实了朱不三的下体子孙根与卵蛋,百斤重的身子便拉扯着朱不三的那话儿在半空悬着,痛得老朱眼角飙出泪珠,全身也不能再动弹。   摇晃了好一会儿,乐天真以另一只手同时又揽着右腿,才不致全身力量以拉扯子孙根作为一支持,惨痛的朱不三已全身冷汗直冒,脱力难耐。   朱不三有气无力道:“好……好歹毒啊,险些儿给你扯断分作两节啊!”   乐天真仍一手不放道:“对啊!看来咱们还是合作起来,先逃出陷阱再算清双方的仇恨吧,否则朱大侠逃出生天,却断了那话儿,下半生也不大快活哩!”   任朱不三如何恼恨,但痛处实在不能再支持下去,只好勉强答允,先想出逃生法子才再动杀仇脑筋。   此陷阱是乐天真原为自己险中求胜而布下的杀人穴,深八丈余,阔共十余尺,底下全是削尖利器或刺刀之类,掉下去便必葬身于内。又因穴洞太阔,整个人挺尽伸出手脚也撑不住两边,遑论以此支持爬上。   朱不三不禁失望道:“死烂臭王八龟孙变态怪物,穴洞弄狭窄一点不就可以撑住两边游回上洞口,逃出生天么?”   乐天真竟笑道:“白屁股哥儿,现下也有脱困法子啊,只要咱们暂且放弃争斗,先来个互相扶持,那便逃生有望了。”   朱不三怎也想不透个中奥妙,唯有等待乐天真说个明白。   “简单得很,只要咱们背对背,伸尽腿子挺撑住两边墙壁,小心的缓缓一步一步向上游去,背顶住背相互借力,要是任何一方都不乱动,重回洞顶逃出生天便有望矣!”乐天真把方法说得简单明白,一时解脱死亡威胁,朱不三也大觉幸运。   “好,便依这法子向上游移,要是你这无耻之辈有何狡计,小心我拉你再坠下去,来个同归于尽。”朱不三老大不愿意,但为求脱险,也只好答应合作。   二人在六十尺下的陷阱内小心爬移,终于相互以背顶住对方背项,臂弯四手互扣,死命支撑逐分逐寸的向上移去。时间过得好象特别缓慢,此刻的对头敌人反过来互相扶持,谁要是不小心便连累二人一同掉下遭刺毙。   乐天真渐渐平复慌乱心情笑道:“料不到‘武国’大将的子孙根也挺粗大哩,难怪天下最闻名的烟花地‘酒杯欲池’便建在‘剑京城’。”   “你奶奶的娘啊!‘酒杯欲池’有屁好玩,甚么三关淫乐,全是早定下的臭规矩,‘怡红春阁’才不同哩,要玩大奶奶就搬来十对八对先看奶相,再任挑选,依足客人吩咐服侍,一点也不敢违抗。”朱不三是“怡红舂阁”的捧场大客,当然大加赞赏。   乐天真道:“也有道理啊,三个月前下官有幸到过‘天法国’京城的同号‘怡红春阁’,遇上一位天姿国色,一对酥胸真比我的秃头还要大,才十八岁足,那些老鸨、龟奴说小妮子是开苞不久的薄皮娘,下官包下她三天三夜,操个忘日没夜,以大奶奶作枕,真个销魂!”   朱不三也不示弱道:“本朱大头一月前在‘怡缸春阁’操个欲仙欲死的俏妹子才算大奶神哩,搓圆压揉,奶奶竟多得渗漏出来,又甜又香,接连操了七个晚上才尽兴。说到底,‘怡红春阁’的姑娘还是‘剑京城’的胜上一筹。”   乐天真不忿道:“也不一定哩,我遇上那位姑娘的奶水绝不算少,何止是大奶神,简直是大奶神仙,奶奶下凡拯救世人!”   朱不三不屑道:“还是我的大奶神奶头最大最好玩。”   乐天真道:“我的奶姐儿乳房最香甜。”   朱不三道:“我的大奶仙最好啜!”   乐天真道:“我的大奶仙最好咬!”   朱不三道:“我的大奶仙……?甚么?”   二人齐道:“大奶仙?”   乐天真道:“你‘剑京城’的那个也叫大奶仙?”   朱不三愕然失神道:“原名戴乃仙,外号大奶仙的十八岁香姬?”   乐天真呆呆道:“你又嫖过她,我又玩过饱,咱们,岂不是成了连襟兄弟?”   “哈……”发自内心的畅快狂笑,把二人从危难死劫中开解过来,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色心偏好却是同一无异,大家对大奶仙都陶醉难忘。   朱不三道:“他妈的臭龟奴,说甚么大奶仙是初开苞娇羞妹子,原来在贵国京城先混个长日子,赚了一大笔,又跑来‘剑京城’当是新鲜嫩口货卖个好价钱,上当了!”   乐天真笑道:“看来她在我国京城之前,老早已是人尽可夫的老手了,咱们都上了大当,作了老羊枯哩!”   说说笑笑,虽是寸步难移,但已快接近愈来愈窄的陷阱出口了,朱不三故意投入笑谈中,他已心存杀计,意图一举宰杀此秃头变态大敌。   时机到了,挺腰、弯身、反身、转臂,五指握拳轰向乐天真。拳重重击中脸庞,但是双方一同轰中,二人都同时意识合作已到了尽头,是分生死的契机了!   二者的凌空一拳也轰不掉对方头颅,立时四肢同向外撑,手脚紧紧抵住洞口两壁,怒目对视,朱不三在上,乐天真在三尺之下位置。   朱不三笑道:“待我先出洞外,便把你长埋陷阱!”   乐天真怒道:“你的手脚不一定比我敏捷啊!”   上!二人四肢并用,支撑向上移动最后十尺,谁能先出洞便能向余下者发出致命攻击,先半步便能胜利,慢半步便葬身绝命,杀啊!上啊!   “十二小朱,老爹是不会死的!”发狂大吼的朱不三手脚并用疯了似的向上撑移,比乐天真快了数步,已接近洞口不足三尺了。   “隆!”黑压压的是一个笨“剑鞘城”骑兵,竟在此时失足,连人带马掉下了陷阱,把朱不三撞个正着,急速又向死亡的坑底下坠去。   “不,我不要死啊!”朱不三认得在四十尺处有一块凸出的石头,咬紧牙根,死命的抓啊!抓啊!竟真的给抓住了,不再下坠了,死不了啊,天呀,仍死不了啊!   那个笨兵与骏马已倒死在无数尖刺、刀锋上,动也不动,死得好可怖。   “唉唷!朱大将军身手好了得哩,竟然仍死不了,好啊!好啊!”拍掌的是乐天真,他快活的用力为朱不三鼓掌,开心得泪也溅出眼眶,实在快活无比。为啥如此开怀?因为乐天真的一双手都能拍动,不用再支撑抵住两壁,他已逃出在陷阱洞顶站住了。   形势一转,朱不三仍身处险境,乐天真却已逃脱,一个在安全舒适的上面,一个在半空中挣扎求存。然而,求存的成败契机,已掌握在乐天真手中。   只能死命抓着凸出的石头,不致坠下的朱不三,但见距离陷阱顶部还有四十尺,心下一沉,毕竟单凭己方再攀爬的机会已相当渺茫,更何况有最爱虐杀的变态狂人在上。   乐天真嘻笑道:“好襟兄,为弟得你相助才得以逃脱,有礼物要相赠啊。”   朱不三才刚抬头,一堆泥石便迎头坠下,掷中头额,痛得他连连呼喊,红肿了好大一片。   “好硬骨头啊,让我看个清楚,唉唷!真的不滴流一点血,硬汉子,不愧为顶天立地的硬汉子!”说罢,接连七、八块坚硬的石块如雨掷下,朱不三只好以余下左手拼命扫挡,一身横练功夫,倒也保住了免受伤创。   突然又来了“滴答滴答”的阵阵水声,淋得一头是湿,更是闷臭难耐。   “怎么了,下官的臭尿不比你的大屁差吧?”决意尽情羞辱朱不三的乐天真,见大石伤不了,便先来个臭尿淋人,报却一屁之仇。   死命支撑下去的朱不三,愈是受辱,愈觉要保住活命报仇,五指抓得紧紧,心中只想着十二小朱,一定要活命回营见可爱的孩子们。   又来了,不知又是甚么东西,朱不三自然地以手挺挡,一阵剧痛透刺左手前臂,那乐天真已玩得不耐烦,竟执了一张弓,拉箭射来,利矢穿透左臂。   乐天真笑道:“啊,对不起哩!在下箭法十二分差劲,怎么明明对着心窝发矢,却中了个前臂,不该,不该!再努力练习才是,襟兄,请尽量支持,我可不一定十矢、八矢便能射中心房的啊。”   接连飞快的三矢,全都穿透朱不三左臂,再也难以提起。第五箭又来了,“嗖”的一声刺入右足,朱不三已难再有力抵抗,但他绝不会就此放弃,竟以唯一右臂与双足,竭力攀爬而上,有石攀石,没石便五爪轰破石壁借方挺上,缓缓向上移去。   朱不三大嚷:“襟弟的箭术并不高明,让为兄攀近一点,你才更容易一矢中的,穿破心房啊!”   乐天真拍掌叫好道:“有道理,襟兄快上来,看你的身手快还是襟弟的箭快!”   费尽九牛二虎之方才向上攀越一尺半尺,但乐天真挺弓又射,刻意不向头、心射去,只不断射伤手、脚、臀、肩、胸、背,朱不三向上攀商八尺,离顶端仍余三十二尺,但身上已如箭猪无异,共三十余箭钉穿身体各部。   犹幸一身“横练气海诀”护佐全身,箭矢只伤及表面,箭簇始终未伤及骨骼、内脏,全身疼痛不堪,却仍未危及生命。   乐天真忽然一脸凝重道:“好了,是时候结束襟兄生命,你再攀上十来尺,一个飞跃,便可能把襟弟的人头斩下来哩!”   随即使是强劲一箭,对准朱不三心脏射去。闻声辨位,避不了只好以背硬挡,朱不三知道最后一程愈接近乐天真便愈危险,咬牙切齿低下头首,腰一挺转,头下脚上反掉过头来向上再攀,一双腿作挡箭兵器,一分一寸的移向上。   乐天真被怪招弄得一时胡涂,三箭落了空,又三箭都只射中朱不三大腿,死命对准的第七箭,好了,换来是痛楚狂嚎的惨叫。   朱不三最害怕受伤的子孙根,竟给歹毒的乐天真一箭穿破,重创后鲜血湿透。   双方距离已拉近至二十五尺,乐天真的箭因距离缩短力道已渐次加强,已身中三十多箭的朱不三,全身是伤,插满羽箭,任何部位都不停滴血。   乐天真也不敢再大意,一搭七箭在弓上,对着朱不三发出阴森的痴笑:“再见了襟兄,来啊!跟襟弟说声再会吧!”   朱不三答道:“再……会……嗖!”吧字没有吐出嘴巴,换来是一声破空声,跟着是一声惨叫,乐天真的右眼给一箭射穿,血流如泉,跟着又是一箭,从口角偏上方穿过头颅之后穿出。朱不三从身上拔出二箭以狂力射中重伤的乐天真,手中仍执着一箭,伺枝机发,要一箭穿心。   乐天真已吓破了胆,急忙冲开拉来一匹马,便直策奔回“剑鞘城”去,脸上两矢的伤,已够他受了。   当朱不三爬回出洞坑,不自觉倒在泥地上,满身是血的他,凭着一息坚毅不屈志决,死命不放弃的精神,终于逃出死局,躺在地上再得以望着蓝天白云。劲风把浮云吹得急走四飘,谁也掌握不了白云的形态,犹幸,自己能掌握今天的生命,那么,明天又如何?   朱不三笑了,他已突破沙场中恐惧死亡的阴影,他绝对相信自己不论明天、后天或任何一天,谁也休想杀了他。   追风能在十万大军被宰杀的死战中,成为唯一幸存者,朱不三也一定不比他差,只要自己不放弃,谁也杀不了朱不三,战场上,他已是很难很难宰杀的战将!   风仍在吹,云仍在动,生命仍在流转……   -----------------------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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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慧剑斩情痴     统领三万神武大军的元帅是名太宗,但他又岂会用兵之道,故大总管小白才是真正主宰战事、发号施令者。   究竟如何破城,法子是甚么?身为元帅的名太宗愈是追问,小白便愈是痴笑,只简单的答了一句,不,该是一个字才对--“等!”如是者,三万大军便依从军令,在“星石河”前枯等。   每隔七天、十天,小白便下令已信心十足的朱不三,又或追风上阵带兵叫战,敌军三回才会勉强出战一回。双方敷敷衍衍的间歇战斗,死伤合计不足三千人,总不伤害整体军力。   伍穷却一直闲着,闷得有点慌,便拉着亲兵赌骰子过活,呼123<<喝六一番,倒也快活。   从出发的初秋,至寒冬飘雪,不知不觉已围城五个多月,小白从未发动过一次企图攻占城池的总动员,只是每次战后都向兵士们嘘寒问暖,异常体贴。   雪花纷飞,大地一片白茫茫,士兵们为怕手脚僵硬,都早晚排练冲敌杀斩之术,原是只有元帅一个人发问的问题,已蔓延至三万大军每一人内心,大总管,究竟何时破城?   名太宗问、伍穷也问、朱不三与十二小朱不停的问,连追风也按捺不住终于向小白发问,究竟何时破城?   “对啊,究竟何时方可以破城!”反问的是小白,喔……究竟要谁来回答?   名太宗不满道:“好了!就算怎样也好,如何破那十五万张弩箭,总该已有个合适的法子,让咱们先安心吧。”   小白淡淡道:“诸葛神弩的十五万弩箭,就算多来十七万神武大军,也决计破不了,只会换来‘伤亡惨重’四个字!”   名太宗更是愤怒道:“甚么?原来你……一直都没有破解十五万弩箭的法子?这……又如何能攻城,如何能胜啊?”   小白道:“天寒地冻,情景一片苍凉,又是心急如焚,雪在烧,军心动摇。”   北风卷地自草折,武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月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着。   潮海栏杆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野营相对孤城郭,雪雨纷纷连大漠。   六月粮草寒见荒,十万兵众饿如狼。   半截围城未是机,一朝陷阵近在眉。   小白一诗既罢,道尽围城玄机,原来一直便是要等待严寒来,攻城的机会才降临。   小白道;“以‘剑鞘城’能储下粮草计,经上回二太子率兵来攻,接着又再被咱们围困,前后历近八个月,‘天法国’离城太远,必须三个月才能运来粮草救援,孤城独力支撑,如今该已粮穷食绝。惟接战的士兵又看仍精力充沛,不见饥饿,总是有点怪味儿。”   “伍穷,有兴趣为我干一次舌烈大事么?”小白问道。   “哈!终于轮到我领兵出战啊!”伍穷真的闷得发慌,险些儿已忘记是在征战中。   小白问道:“为甚么一直不让你领兵呢?”   伍穷答道:“对啊,为甚么呢?”   小白笑道:“因为你不能给任何敌阵中人认出来,包括脸型、声音、语调……你是我的秘密小兵丁。”   伍穷道:“甚么?我……只是当个小兵丁?”   小白笑道:“全对!一个彻头彻尾的小笨兵丁。当出征回来,你便可以告诉咱们,六太子与我三天后的十九岁生辰,能否在‘剑鞘城’内庆祝了。”   领兵的是追风,与打开城门的守兵乱打一场,冰天雪地上作战,谁也欠点劲儿,不消一会儿,追风便下令吹起号角,罢战班师回营去也。   混在大军内作小兵丁打扮的伍穷,给追风以阵法掩护,顺利随敌方兵将入城,没甚么古怪与稀奇,只因这名小兵丁一身穿的都是敌军兵服,此战只为他混入城而战,伍穷肩负打探敌方秘密任务。   凭伍穷身手,不消一刻便摸清形势,偷来一些粗衣麻服,便装作城中百姓,到处探个究竟。   经接连八个月的战火蹂躏,到处是颓垣败瓦,甚么铺店、食馆全都关门大吉,四处都是排队领粮的人,个个已骨瘦如柴,饥寒交逼,十分可怜。   “排好,一个接着一个,谁乱了次序便立斩当场-”负责派粮的守兵全来自“天法国”,与原来城民不同宗族,显得异常凶恶,绝不好惹。   饿慌了的民众一家人每天的粮只是数两粗米与粉薯,看来小白也猜得没错,时间确是对来攻的神武大军有利,如此下去,敌军要对战,凭软弱无力的体躯又如何得胜。   城内不时有守兵调班上女墙守护,伍穷看在眼里,实在大感诧异,每一个的士兵都精力充沛,雄纠纠毫不见饥饿不足食,就算城内偏私分配食粮多一点与二万多守兵,但多个月下来,也该渐次减粮,身体状况该愈来愈差劲才对啊。   要打探耐人寻昧的答案,最好便潜入将军府,伍穷打倒了一个负责守卫的兵卒,改穿了对方身上装束,大厅内便传来阵阵笑声,四个人的脚步渐次走过来。   “那家伙也好生歹毒,要饿坏我等兵将,再强攻夺城,真奸诈!”夏侯艰险原来已清楚小白的战略,但依其语气推断,显然毫不放在心上,似已有所把握。   跟在后头的是瞎了一眼又留有嘴角大疤痕的乐天真,还有诸葛神弩,对身前客人相送出府,显见来宾地位显赫,绝非平庸身分。   “主将放心好了,咱们的粮草必然源源不绝从‘星石河’附近秘道运来,这笨小白的饿城法子,定教他失尽方寸,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话声倨傲又刺耳,迎脸而来的,竟然是伍穷的老相识,那十恶不赦的小黑。   小黑续道:“只要名太宗破不了城,便当不上皇帝,往后还有其它机曾,让二太子或三、四太子作继位安排,咱们不断秘密运来粮草助‘剑鞘城’固守,彼此也各有所得啊!”   “真是不打不相识,小黑老弟当真是我夏侯艰险的贵宾,这回到来,千万要多待数天,让本座好好招呼。”夏侯艰险竟与小黑成为好友,实令人难以猜想。   原来二太子战败后,一直闷闷不乐,只因名太宗若破城登位,名天命与一干人等自是难逃出生天。芳心又岂甘愿束手待毙,遂献上计谋,私通敌人,运来粮草以助夏侯艰险守住城池,故守城兵众一直能饱肚奋战,小白的围城饿兵战术未能奏效。   小黑笑道:“主将言重了,只要依我所托付之要求,完成我所愿,小黑便感激不尽。”   乐天真笑道:“放心好了,包保一点不出岔子,那个姑娘犹被困在牢狱里,十两、十两,名字好动听哩!”   “十两”二字惊震低下头首的伍穷,她……犹未死?被锁困在牢狱?心房跳得十二分厉害,血气翻动,忍,一定要忍耐不躁,要救回十两,不要冲动误了大事。   小黑踏步扬长远去,伍穷竭力苦忍,如何把十两安全救活出城?她现下如何?可有受伤么?能走动吗?   “剑鞘城”的静夜,四处仍是灯火通明,兵众都不敢疏懒,换班防守,准备操练,一点也绝不松懈。因为被挑选出来的十五万弩手百姓在守城上担当重任,故每夜只准五万人安睡,其余十万均随时候命,在各弩台下练箭打发时间。   设在将军府以北的北门牢狱,合共困住了百余“武国”败兵,这批被掳来的兵众,是作为替军兵制作箭枝的苦力。只因十五万弩手在守城上需要数百万计箭矢,劳动力需求甚殷,百余败兵也不致被杀,留下残命作粗工造箭。   一个黑影以重手点穴打倒了守卫的狱卒,众败兵正高兴有来人救出生天之际,人影已闪至最后的狱仓前,一刀把铁锁斩断,微弱灯光掩映下,来救人的丑丑,看到狱仓地上一大堆他熟悉的“竹环”,那副纯洁可爱的俏脸虽饱历风霜,但仍是那么动人心弦。   十两怔怔的呆望着丑丑,泪水已夺眶而出:“终于来了,丑丑你终于回来了!”飞扑拥抱期盼已久的人,十两如释重负,把头尽靠在丑丑的胸怀上。   丑丑拭去泪痕道:“对不起,要你受了许多苦头,今夜才回来救你,十两,丑丑好对不起你啊!”如死别重逢,相拥的温暖,真教人热透心窝,难舍缠绵。   十两哭道:“丑丑求十两不要死,答允一定回来救我,十两惟有竭力死命生存下去,不管受多少苦,也定要等到丑丑来到的一天!”   丑丑道:“我答应过的,定然不会令你失望!”   一刀劈下,丑丑先为十两斩断锁炼,再交给她一把刀,二人便展开逃命之旅,步出栅外。   守兵都被丑丑打倒,但仍有一个巨大的影子挡在牢狱长廊前,挡住出处,他的眼睛一片血红,满心忿恨,拳头握得啪啪有声,疯杀之意态直逼得四周空气闷胀,令人呼吸也困难。   “伍穷!”十两脱口而出朝向挡路的人高嚷,实在始料不及,伍穷竟也来救自己。   “你的黑心臭化烂奶奶杂种,可比天下最骯脏穿脓流血烂痂手段更卑污!”伍穷提起他的败刀,已决定大开沙戒。   丑丑道:“你已摸清丑丑底细?”   “人世间最丑的脸孔,也不及你的黑心更丑恶!”伍穷龇牙咧嘴在大骂,声色俱厉,一脸痛恨,巴不得一刀便把丑丑斩成十七、八块。   十两不明所以道:“伍穷,你……为何如此怨恨丑丑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知己啊!”   伍穷冷冷道:“你用手抹掉他脸上伪装的丑容,便知道所为何事,你的愤怒,会比我更甚呀!”   十两半信半疑的摸着僵硬了的丑丑烂脸,用力一扯,真的便扯去一块假肉来,假的,原来这张脸容是伪装的。   丑丑没有动手阻止十两,他是百分之百真心爱十两,也相信十两是真的喜欢自己,早晚必然面对现实是,既来之则安之,他对二人的爱,相互深厚之感情充满无比信心。   一块又一块的伪装假肉被扯抹掉,丑丑的真正面目已露出端倪,十两的手在颤抖,心在淌血,无边的辛酸悲苦感受,烫得她好难受,好难受。   十两舌头打结道:“你……怎么可能是小……:黑,不会的,不会的!对了,丑丑一定被你一刀杀了,你再伪装他,对么?一定是了!”   小黑道:“不!我俩终于要面对现实,一直都是我在瞒骗你,只因为我是真的真心爱十两,又明知你绝不接受我,只好伪装成另一人丑丑,十两,一切的感觉、付出,全都是我出自真心的。”   十两恍如晴天霹雳,她只是不停的摇头,不停的说不,完全不接受小黑解说。   十两怒道:“别骗我啊!我的挚友丑丑,是顶天立地硬汉子,是热血不怕死的好汉,是痛爱朋友的真君子,怎么会是你--小黑,不,丑丑绝对不会是小黑,小黑绝对不可能是丑丑!”   完全不能接受惨变的十两,甩开了小黑的臂弯,左手按在胸前心处,实在好痛、好痛,她凝视眼前的小黑,好恨他、恨死了他,这个人为甚么要欺骗自己。   十两歇斯底里道:“说啊!小黑不是丑丑,是你杀了丑丑,你究竟把他的尸首埋在哪里,杀人凶手,快说啊!”   从不会哭的小黑眼眶也红了道:“十两,原谅我吧!要是我不骗你,又怎么可能连结我俩的深厚情义?我是逼不得已的,丑丑便是小黑,你接受我吧,我真的愿意牺牲一切来成全咱们的爱。”   小黑一手捉着十两的手,那手戴着小黑送给十两的“竹环”,是联系双方真挚情感的信物。   十两道:“多谢,小黑,多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低贱卑微婢仆的爱,为我出生入死,披血陷敌阵,十两无以为报。”双足一屈膝,十两便跪倒在地,向小黑不停的磕头又磕头,额上红肿了,又溅血了,又骨裂了,仍不停的磕个不停。   小黑不忍心的扶起十两,不要她再伤害自己,不让她再磕头。   小黑大嚷:“不要再磕头了,事实便是事实,丑丑是小黑,小黑便是丑丑,不管你如何伤害自己,事情也不会改变的。”   十两道:“对!放心吧,我的身体如何受伤、疼痛,也不会比心坎更痛。”   “是作出抉择的适当时候了。”说话的,是一直看着不愿出现跟前一幕的伍穷。“选择只可能由你个人决定,不要犹豫了!”   血,刀劈人体,当然有血。   痛,心坎剧痛,泪夺眶而出。   十两甩开劈在小黑胸口的刀,满手是血,呼了长长的一口气,用行动来表示了她的抉择,脚步慢慢移向伍穷处,扑倒在他怀中,不断抽搐,心房急疾跳动。   十两哭道;“丑丑死了,咱们的一段情也结束了,呜……”   捂住渗血的伤口,被十两劈伤的胸口,溢血处小黑摸到一只“竹环”,他送给十两的竹环,紧紧扣结二人感情的竹环!   “没有我小黑护荫,你们就算冲得出城,也绝不可能有命逃回营地。”小黑幽幽道。   伍穷转身道:“能摆脱你此臭烂黑心狗狼养的九死贱种,幸运便会降临,福泽便会来临,可不必为咱们担忧,呸!”   伍穷拖着十两立即离开狱牢,他要保护十两安全返抵营房,谁也挡不了自己,遇神杀绅,挡我者死!身后,传来那讨厌的哈哈笑声,不断耻笑伍穷的冲动、无知,哈……哈……   -----------------------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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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情义杀千军     逃出狱牢不久,便传来震耳欲聋的锣鼓声,继而四周火把全燃起,守军都提枪挽弓,看来伍穷、十两已行藏败露,以二人之力,又如何能对抗二万多守兵、十五万弩手?   不必想,干吧!一个飞身疾扑,败刀便劈下骑兵头顿,夺过战马,握着十两的手拉上,二人一骑,同舟共济、同心协力,往外冲。   伍穷伸出掌,十两把掌搭上,十指双掌互紧握扣,那道诚恳温暖的真挚友情信任,又紧紧把二人的心连在一起。   十两道:“这世上,只有小白少爷与伍穷少爷值得我信任。”   伍穷道:“这世上,只有小白与十两值得我舍命相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声叱叫,挥鞭重打,战马直冲上城墙,伍穷杀了五个守兵,使人马直飞越城墙,冲出去展开大逃亡。   从七、八丈城墙高高冲下,马匹就算不摔毙,也定必足折当场,伍穷又哪有不明白之理,只见他半空中翻出先着地,蹬足扬手拨托马腹,尽卸去下坠冲力,再扶马落地,马匹竟也丝毫无伤。4   “嗖”、“嗖”!如狂风暴雨的利箭已从上射来,十两神勇挥刀,竟护住自己,又免去马儿受伤中矢。伍穷挥打马臀教战马向前奔逃,自己手中败刀挡住来箭,为人马断后。   不消片刻,战马已背着十两离开弩、弓射程,马上的十两就更是关心伍穷安危。   “快来啊,伍穷,快上马啊!”十两急得如疯狂呼,她实在担忧伍穷安危。   可惜伍穷不肯立即追赶而来,他向十两挥手道:“去吧!十里处便是大军营房,小白会为我照顾你的,再会吧!十两!”   眼中充满依依不舍离情,十两看得清楚,伍穷已下定死志,为她断后,让她可以安然回抵大军营处,由他独力应付追兵。   城门大开,追兵来了,一共二千兵马,直扑杀向一人一刀,先向伍穷招呼的,是一千弓箭,二百射一排,五排射尽又换过五排,劲箭电发,不绝的要伍穷百孔千疮。   手中败刀已舞得滴水不漏,但密如海浪的雨箭愈来愈近,双肩已被射中七矢,跟着便冲来二千铁蹄,誓要把伍穷踏个粉碎。   倒地旋劈马蹄,先围攻来的十多匹战马无一幸免,立时倒地仆死血泊,坠下的追兵刚拔出刀,已遭伍穷的快刀割断咽喉。   攻守策略墨守成规,被捉摸便易于应付,伍穷深明其中道理,一时翻上斩杀,一时穿插马群杀马,或上或下,时攻时退,二千追兵一时竟也奈他莫何。   “退!”为首的追兵将领下令四周兵将退开,但仍牢牢围住伍穷,一道熟悉的声音又传入耳。   “不必理会我的安危,先逃出去啊!”竟是十两,她担心苦战的伍穷,不肯死命前冲,不一会儿便被来兵截住,被擒了回来,用以对伍穷相逼。   十两道:“替我向小白少爷说声对不起,十两不能继绩好好服侍在旁了!”   那追兵首领一脸得色,已扼住伍穷死穴似的,狠狠道:“臭王八,还不快快拋下兵器?   不是要我一刀一刀割得此美俏姑娘痛个不欲偷生,才愿拋刀受绑吧。”   伍穷却也毫不理会,对着十两道:“好妺子,要是我保护不了你安全回营,我也不要偷生人世,大哥才离开了片刻,你便被人欺负蒙骗,你可不能缺了大哥的照料哩!放心吧,要是不幸下到地府,大哥给你报了大仇,立即来陪你一起。”   十两嚷道:“不!小白少爷很需要你啊,千万别为我牺牲,逃吧,保住性命要紧啊!”   “闭嘴!”伍穷怒道:“你这卑微小婢仆,竟敢命令我啊!你不能死才是,你的生命已卖给小白,怎能胡乱死去,明白没有?”   十两呆立,再也答不出话来。   伍穷续怒道:“你们这群胆小如鼠的笨货,竟要我弃刀投降,实在太侮辱我伍穷了,本少爷的‘六绝刀法’可不容你等放肆。”   第一式“一绝”,伍穷斩杀了挡在面前的二人二马,第二式“绝处逢生”,拋刀半空,以双腿拨踢挥斩,又杀了七人。但追兵们的二丈长枪各自向伍穷身上齐戳,也开了十个血洞,败刀断枪再杀,第三式“天有绝人之路”,无俦狂猛刀劲把马匹也震倒坠入凹陷刀坑,人仰马翻之际,败刀在前方直插入泥,吐劲拍射,利刃穿透人马堆,杀得鲜血四射,又在后方接回大刀。   待要挥出第五式“凶前绝后”,骑兵前仆后继的向伍穷力斩,不断的攻势截阻了一气呵成的刀法,“凶前绝后”也就舞不出威力来。   重重包围着伍穷的二千骑兵千刀齐斩,伍穷在愈缩愈小的作战范围死命拼个狂态毕现,竟就斩下一个大马头,捧起马头以具马血淋在头顶发上,赤红血貌煞是恐怖诡异,杀性剎那间大大提升,令人不寒而栗。   飘雪点点洒在伍穷血红头上,杀力再度提升,伍穷对着败刀大声赞颂:“好知己,咱们杀不出重围,便同魂断此地,要尽量提升发挥出最灿烂的光芒啊!”   凭着已疯痴的杀志,伍穷舞刀幻成杀艮,斩开一排兵将又来一排,直冲向十两处,败刀不断斩断铁枪,再卷泥石翻成劲气刀网,气墙愈舞愈是坚固,尽挡枪林箭雨,谁也被他气势所慑,竟给冲出血路,直抵十两跟前。   “先杀丫头再杀你这疯兽!”领兵的头首再不犹豫,一刀便往十两颈项割下,要先挫伍穷疯势。   “杀!”狂了的伍穷把“六绝刀法”提升至最澎湃顶峰,败刀飞出先挡截兵头致命一刀,伍穷人如弹石疾飞冲射,不顾生死的挥出第四刀招“绝子绝孙”。   头领的刀被轰飞同时,持刀双臂也如电殛骨折,疯狂的伍穷在半空中如饿虎擒羊,凶光目射,一个头下脚上,双脚纽搭着对方颈项,张开血盆大口便噬向下体,利齿狠狠咬断子孙根,一口是血,站在十两身前,头领沮然惨嚎倒地不停弹翻作垂死挣扎,余下千余兵众,都吓得瞠目结舌,冷汗直冒。   比野兽更甚的凶残杀性,连惯战沙场的兵士也吓呆了,伍穷提起十两,又夺马再向外闯,一群战兵竟仍未从刚才恐怖恶梦中清醒过来,谁也没再去阻挡,好一会儿才醒觉转身策马追赶,要宰杀此沙场凶兽。   “必须救十两脱险!”伍穷内心就只余下一个坚决信念,他的手又再握紧十两,把她拥入怀里,拼了命也不会再掉下她,不能再失去她。   十两在哭,她终于能够分别出伍穷与小黑对感倩的不同取向。上回自己被擒困,小黑很想救助她,但他为了保命,还是策马逃去,留下自己面对孤寂、死亡。伍穷的选择截然不同,他不会让十两独自承受危难,可以一同断头送命,但绝不可能放弃对方。伍穷便是伍穷,他对情义的执着单纯得多,更是坚决不移。   在伍穷怀中那道热烫的暖流感受,暖得十两悲情翻涌,天下间竟有如此眷爱自己的人,为了救自己一命,竟然不惜牺牲,十两又有甚么值得你如此付出啊?   二人一骑,离“星石河”只余一里距离,对岸营火已入眼帘,只要再过片刻,便能成功回营。   伍穷身上百处枪、刀伤不断溢血,但他毫不在乎,绝对要坚持下去,他一定能够摆脱追兵,与小白在大营同醉,庆祝救回十两。   “小白,十两回来了!”疯痴的伍穷发出狂吼,激发歇斯底里的最后力量,以无比意志力支持逃生的意识,不让片刻缓下。   停!但二人一骑竟突在“星石河”前停了下来,是伍穷自己勒马停住,急奔中的良驹险也马仰人翻,为甚么要停下来?为甚么要给后来追兵又再围困?为甚么?   是因为一个挡在“星石河”前的人,手上拿着骇人神兵,夏侯艰险与他的齿翼月牙铛,拦住去路,挺住长长神兵,凛然杀势告诉了伍穷,他绝对不可能直闯而过,除非自己不顾十两生死,因此,伍穷决定勒缰停马,再陷入重重困阵中。   夏侯艰险冷笑道:“走失了你俩,唯一的补救方法,便是在距离敌营不远处守候;小黑告诉我,会有奇迹出现。”   伍穷愕然道:“奇迹?”   对岸烽火已燃起急烟,表示伍穷已逃至“星石河”前,惟夏侯艰险在秘道带来了五千弓弩手,守在“星石河”上,要冲过河来救人,难免死伤惨重。   十两冷冷道:“好卑鄙的家伙,身为主将,竟利用咱们、利用情义来诱杀小白!”   伍穷顿然有所悟,怒得手也颤抖起来。   夏侯艰险笑道:“本主将对小黑的计谋一向有相当信心,他说那厮绝不会忍心让你俩挚友白白死在眼前的。只要他蠢得强攻过来,那我军便可趁机杀个痛快,扭转劣势,便宜得很呢!”   小白,他会不顾一切领兵杀将过河救伍穷、十两么?会,他一定会,小黑清楚掌握小白的“死穴”。伍穷、十两也很了解小白,他绝对会不惜一切来一助朋友,因为他是小白,太重情义的小白。   骏马已在,用来对付夏侯银险的齿翼月牙铛也在手中,小白已清楚看见被围困的两位挚友伍穷、十两,十两她竟然未死,伍穷竟能救她出城,小白他当然要过河与好朋友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他已下令朱不三、追风守住大营,不许妄动,绝不能派一兵一卒助他,以免枉死,此去九生一生,与寻死无异。   “给我站住,不准冒险,不准送死!”是痛斥的命令,说话的只可能是元帅名太宗,一脸胀红.怒发冲冠的六太子在小白上马前出言阻止。   “你来是助本皇破城的,妙场上岂能为情义所困、冒险涉足危难?一天未破城,你一天不能妄动,本元帅下令你立即回营,不得越河出战,谁也不能助阵!”名太宗说得愤慨,正言厉色,他显然很明白,要是失去了小白,便不可能攻陷“剑鞘城”,因而自己也当不上皇帝,美梦落空,从此便一无所有。   小白回首对名太宗报以微笑,但却没有停下来,反骑上了马。   小白道:“我的知己朋友正等待我的救援,谁也阻挠不了小白。”   名太宗拦在马前怒道:“要是你的鲁莽令敌方有机可乘,本皇不一样陷于危难?本皇不一样是你知己朋友么?”   小白道:“要是小白害得名太宗人头落地,我便亲手割下头颅赔给你便是。”策马从名太宗头顶上越过,直奔冲过“星石河”,小白已决意往救两位好友,谁也拦阻不了,他的脸上挂着满足笑容,为情义赴汤蹈火,小白充满快意。   “伍穷、十两,小白来了!”大嚷大叫的小白策马过河,对岸的一对知己,看得心也热透,惟形势如此危急,小白实在太冒险。激起相应斗志,伍穷提刀便斩向夏侯艰险,斗个天花乱坠;十两也不怠慢,冲杀向挡路追兵,双眉一轩,脸上煞白,竟也闪露杀色。   马蹄踏在乱石上不能快跑,雨箭急射,战马不消一刻便被射得百箭穿心,小白弹飞踏石越河,手中急舞月牙铛尽扫挡下箭矢,更缠吸着数十箭枝,挥铛反射,杀掉二十箭手。   “星石河”又怎能难倒已功力大增的小白,一眨眼间便已登岸冲入敌阵,会合伍穷与十两,三友重会,百般滋味在心头,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伍穷笑道:“大笨蛋,咱们三人都死定了,你该守在对面,否则日后谁个替咱们报仇啊?”   小白笑道:“我才不笨哩,十两给你拥得尴尬忸怩,好歹也该让我这主人来抱个够,否则便白白把她送给了你啊!”   小白一手便把失踪已久的十两抱拥入怀,那道清纯幽香又再透骨蚀心,十两激动的泪珠又湿透胸前衣襟,情意依依,直教人心热火暖。   “小白,你终于过来受死了!”一脸得意之色的夏侯艰险,已命三千弩手、弓手守住河上,再以四千兵力围住三人,一层以外又是层层叠生兵众,纵是三头六臂也绝不可能逃出生天。   小白笑着响应:“啊!原来是被令师骗得昏头转向的傻将军夏侯艰险,怎么了,上回没杀了你,如今又出来作恶么?”   夏侯艰险怒道:“臭小子,你休想再以胡言乱语迷惑本座,今天任你说得如何动听,也绝不再着你道儿。”上回小白挥出数十自创月牙铛招式,把夏侯艰险骗得头晕眼花,待他定下心神才醒悟被小白蒙骗,如今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小白轻佻道:“主将当真认定我会单独过河,来个自投罗网、自寻死路么?”   说得也有道理,以小白才智,毅然独个来犯,身陷险境,必然葬身乱军刀下,未免太冲动太笨,难道当真另有后着?   夏侯艰险却看不出还有谁来救援,四周形势又掌握在手中,内心总是忐忑不安,难以释怀。   小白笑道:“今天,就让主将见识一下我小白的卧底神兵,把你杀个措手不及,一败涂地。”说罢,小白以腿及手中月牙铛扫地,沙石泥土急翻飞扬,立时陷入迷糊混乱中。   夏侯龈险意识到“卧底”二字已连忙运起护体罡气,左方刀尉果然突提起大刀劈来,月牙铛一戳,便立毙了刀尉,先下手为强。刀尉挣扎倒地,却是满脸惶惑,不明所以的死不瞑目。   匹周前排的数十兵也都同时提刀斩向身旁士兵,一些反应快捷的都先下杀手,把反叛者一刀解决,免留后患。   小白三人就在混乱中失去踪彰,夏侯艰险察见刀尉右肩“肩贞穴”插上了尖石,才得知中了小白奸计,他以石刺穴,令其提刀疾劈,身不由己,便弄成众多敌兵是卧底同时发难的假象,急乱中受了蒙骗,害得杀伤己兵之余,又被他们乘乱混走,气得七窍生烟。   夏侯艰险定神挥旗,兵众立时散开列队,躲藏在战马后的小白三人立时露出了行藏,暗下痛骂之余,立时弹射上马,驱策向南直奔而去。   夏侯艰险怒道:“传令下去,五千兵众同追杀三人,谁斩下一个首级便官升三级,那女的十两也赐封为军妓,先让立功者奸她七天七夜。”   “谢主将!”五千如狼似虎兵众立策马追杀,声势如雷霆震怒,战马扬土一形十影,如追风逐电向小白三骑扑上。   夏侯银险笑道:“南去绝尽之地便是‘绝魂陵’,就算是给你们逃抵那里,还不是被围困宰杀,哈……”   有着诸葛神弩与十五万弓弩守城,加上司徒火火与乐天真,深信失却小白的“神武大军”以区区三万兵,绝不可能破城,夏侯艰险放心追杀,誓要除去小白此心腹大患。   -----------------------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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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绝望绝魂陵     “剑鞘城”是名剑花了七年才建造成功的重要城池,作用是抵御“天法国”西来攻伐,但同时亦因而惹起邻国猜疑,顾忌“武国”借城池为跳板,策动攻占邻国的计划。故城池建成后,便不时发生冲突,两国交战频频,为的都是争夺“剑鞘城”。   多年来,为攻防而战死的沙场战兵无数,为避免曝晒任由秃鹰啄食,城中百姓便在绝南之地,建筑宏伟的陵墓“绝魂陵”,把一切为战争而殁的尸首全长埋于此。   小白领着伍穷、十两没命地奔逃,便是朝向南方直去,终处便是他从来未曾到过的“绝魂陵”。   沿途上,五千追兵坐骑脚力较佳的都从后杀上,小白、伍穷、十两杀了又杀,但追兵见三人愈是气喘力竭,便愈是疯狂冲上,从没半点害怕退却之意。而愈接近“绝魂陵”,追兵愈放胆杀上,三人已无路可逃了。   “绝魂陵”范围入口处,筑有高逾十丈的木牌坊,柱礅上雕有精美游龙、双狮耍绣球等,异常精巧。   犹未进入牌坊,小白等坐骑经半天催策,又身中多箭,已不堪再跑,一声弱嘶,便相继倒地不起。   伍穷、十两都已神困倦极,倚在柱磁咻咻喘息,看来再逃也逃不远矣。   伍穷道:“小白,你……带十两先逃吧,由……我来断后,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十两。”   十两道:“不!不是早说过么,要死,便都一块儿死在一起,不再丢下舍弃谁,伍穷少爷,振作啊!”   伍穷当然好想振作,但以三人力量对战五千大军,就算是三头六臂也难有胜望,况且“绝魂陵”已是绝路尽头,要逃也委实难比登天。   追兵铁蹄声响彻云霄,小白三人只好提身避上十丈高牌坊上,举目眺望,但见四方八面尽是追兵杀气腾腾,仍保持着困围阵势,跑了大半天也丝毫不乱,伍穷看得清楚,明白就算把十两交给小白突围逃离,也只是痴心妄想,根本不可能成功。   大军停在牌坊前,夏侯艰险异常镇定,只因沿途探子不断回报,“星石河”对岸“神武大军”没有半点异样,小白三人已孤立无援,生死绝对握于己手,又哪会不气定神闲。   “哈……夏侯艰险,你又中计了!”说话的竟是牌坊上的小白,看他坐倚牌顶檐上,也不知何时摘来枝叶,咬在嘴前,竟是一派悠闲,胸有成竹似的在嘻笑。   夏侯艰险也笑着响应道:“臭小子,本将军也给你戏弄够了,此‘绝魂陵’乃天险绝尽处,任你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再突围逃走了。”   小白愕然道:“甚么?难道阁下一直以为咱们是在逃跑么?”   夏侯艰险道:“混帐小子,你等不是避祸逃跑,难道是来祭祀或旅游么?说甚么蠢话?”   小白道:“这个误会便是夏侯主将中计的因由了。小白早就在这里设下伏兵,引主将与五千精兵到来,再一举歼灭的啊!”   夏侯艰险笑道:“噢,那本将军与一众十兵们该当害怕得很才是啊!中伏了、中计了,小白小子真厉害,哈……”   多次被愚弄的夏侯艰险已不再轻易受骗,任小白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大军只是报以耻笑之声,他们都很清楚明白,牌坊上的三个敌人已必死无疑。   夏侯觐险阴阴笑道:“等死的滋昧一定很难受,众将听令,给我用利刀把六个柱礅好好斩断,待牌坊倒下,看你们还如何躲藏。”   兵众立时提刀便劈,一刀又一刀劈向粗大柱礅,整个牌坊立时震荡动摇起来。   小白急道:“喂……这个可不太好啊!我原意引你及军兵到此,便是来个埋伏宰杀净尽,也方便埋于‘绝魂陵’内。这里鸟语花香,魂魄有美景相伴,自是死也安详,如今你却把牌坊毁去,可大煞风景,吉利有损哩!”   夏侯艰险道:“闭上你的臭嘴巴,待会儿在你眼前让一百名锋将先把那俏姑娘奸个体无完肤,看你还调皮不。”   劈在柱礅的每一斩都愈来愈动摇牌坊,不消一刻,偌大的牌坊已摇摇欲坠,夏侯艰险一声令下,百人向前力推,十丈高十五丈阔的大牌坊,便向内倒下,扬起飞沙尘石,轰隆的一声震耳欲聋十里能闻。   小白、伍穷、十两同失去暂避处,只好再向陵内逃去,踏上“神道”。   “神道”两旁,排列着数百对二十尺高的石兽、石人,意思是作守护陵墓,避免受外来打扰,也有吉祥、祝福之意。   瓮中捉鳖,何难之有,夏侯艰险与五千精兵被围困了将近半载苦长日子,今天反过来一步一步追逼敌阵大总管,已掌握生死,谁都舆奋痛快,大伙儿策马直上神道,也不急快,只看着三人如耗子般乱窜奔逃,也大乐畅怀。   神道的尽头便是主墓,已是逃没可逃的终站处,小白三人藏身于主墓后,已不再逃跑,静待死亡的来临。   夏侯艰险对自己此行很是满意,斩掉小白的头颅,再挂于“剑鞘城”上,定然把三万“神武大军”吓得心胆俱裂,反而己方军心大振。上天也对他不薄,自三年前率兵大败将军,斩杀城中四万守兵,夺“剑鞘城”,自己便一帆风顺,步步高升。   上回计杀十万“神武大军”,“天法国”朝廷已准备论功行赏,这回再保住城池,又大获全胜,相信朝廷已安排升官封侯,给予城邑由他掌管。想到即将飞黄腾达,又来到当年四万被他宰杀的昔日守兵埋尸处,竟有点飘飘然的快感。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不足惜的败兵,原来他领兵多年来台共已杀掉不下十六万人,当真尸横遍野,满手血腥啊!   来到主墓前,仍未见躲藏起来的小白等三人,却有两位少女在焚香祭祀,专心的倒酒摆上祭肉,诚心祝俦。   副将厉言喝问:“可有见到三个败逃小辈躲匿在哪里?快从实说个一字不漏。”   说也奇怪,两个少女似充耳未闻,只回头向众兵将报以微笑,便继续焚香祝回眸一笑百媚生,当真神迷魂飘,两少女媚艳绝色,千种风情,黛眉如画,目若凝波,皓如白玉的肌肤,眼眸如星星光亮,光采艳耀,教五千兵众无不迷醉美色,恍恍惚惚,心神荡动不已。   夏侯艰险更是已定下主意,要一并掳人入城,从此左拥右抱,夺得美人天天淫辱,快乐无穷。   “两位姑娘要是甚么也不欲说,便退开一旁,先让咱们将兵大开杀戒,免得伤损两位美人儿欺霜胜雪的肌肤啊!”夏侯艰险借故一手抓向粉臂,但二娇凌波微步般飘转,便退了开去,主将竟抓了个空。   红衣的俏佳人幽幽道:“我家主人,要我等必须把见面礼交给受礼者,才准离去哩。”   捧出一个小小黄绢包袱,整齐有致,也不知道是甚么大礼。   夏侯艰险出奇不意,一手便夺过在手道:“甚么大礼、甚么受礼人,先让本将军看个清楚!”   打开包袱,内里竟只有一个神主牌,牌上清清楚楚刻着惊心动魄的六个金漆大字--夏侯艰险之位。主将立时狂怒,厉目杀气直射向眼前两美人。   “究竟是何方妖女,在此迷惑我军众,前队弓箭手,给我就地射杀处死!”三十弓箭手立时落马排列成一行,拉弓便射,三十箭向艳色美人儿无情便发。   但箭未离弦,三十弓箭手竟同时倒下,眉心处同被先至铁箭射穿倒死,全军顿时哗然,起了一阵骚乱。   好个夏侯艰险却也临危不乱,立时斥喝定住阵势,嚷着:“咱们五千精兵,何惧偷袭小辈,大伙儿列好战阵,遇敌冲杀,遇箭盾挡,不得有乱!”   “不见多年,故人统兵号令不失霸气,当年能破我四万兵,攻陷‘剑鞘城’,当真不能小觑。”话声来自大墓顶上数十丈高明楼之上,只见楼顶站着昴藏八尺巨人,衣袂飘飞,轻拂颏下苍髯,俯视围拢五千兵众,一派傲然之势。   “将--军?”夏侯艰险认得明楼上断折右臂的狂傲巨人,就是三年前被他领兵大败、攻陷城池的一代守城名将将军是也。   将军感慨道:“要是当年末将不是轻敌,未想过阁下尊师余律令助阵攻城,‘剑鞘城’也该不致落人‘天法国’之手,我二、三十万百姓,也不致成亡国奴,任由乐天真此卑鄙小人蹂所、摧残。”   “败军之将,原来躲在此墓中避世!”将军的出现,正表示小白逃来“绝魂陵”,原来真的早有预谋,究竟内里还藏有多少危险?   小白突现身楼上将军身旁,摇头道:“唉,我早警告过你了,追入陵墓便是中了我计,也中了伏兵之围阵,唉!看来五千大军便要全部葬身此地了。”   夏侯艰险盛怒道:“混帐!将军已被罢辍,手上何来兵马,就是多来一、二百人,也是徙自送死吧,来人,给我冲上宰杀,一个不留!”   五千大军中便有一千兵士下马,挺起铁枪涌上,剎那间又是一阵呼叱声,全身甲胄的铁甲兵手持眉尖刀,从明楼跃下,也有从石梯杀下,把一千兵众全都包围起来,左劈右斩,疾刀如电,上挡枪戳,下斩脚肢,右刀左盾,铁甲护身,顷刻便把一千兵众杀个清光,更封死前路,看得目瞪口呆,心乱如麻。   将军竟调训出以一敌十的神勇铁甲兵,只跃下五百战兵,便轻易以熟练阵法协调攻守,把一千兵众杀个片甲不留,夏侯艰险也不禁冷汗直冒,心头怦怦乱跳焦急万状。   “退!”伏兵在前,先稳住阵势为妙,夏侯艰险立刻挥兵后撤,不再追杀小白。   “杀!”将军一声杀令,神道上两旁石像石人后,突飞出二千铁甲兵,向着退兵狂攻乱杀,入口之处,一千铁骑兵冲杀而来,完全把慌乱众兵驱逐四散,阵势再难维持,个别兵将便胡乱出刀自保,只求冲出重围。   只见铁甲兵冲前百步杀一轮,又退去二十步,重整队阵才再杀前,每一轮攻击都不慌不乱,总又杀掉一些“剑鞘城”守兵,此批不少或残或废的神勇铁甲兵,个个能征惯战,军容阵势又刚又强,杀力奇盛,片刻又斩杀了二千敌兵。   将军身旁飞跃而下的血霸王,舞着剀手斧直闯入兵阵,挡者披靡,斩瓜切菜般冲得余下二千兵将乱作一团,四千铁甲兵便随之左右前后夹攻,尽把敌兵歼杀于神道之上,没一人能逃出“绝魂陵”。   五千亲兵一眨眼便落得一个不留,大变遽生,任夏侯艰险如何镇定也心乱神悸,裨倩甚是沮丧,那道一字眉竟构成落荒急坏丑殷,煞白的脸上,青筋抽搐,与平常威武之色迥然不同。   将军睨视丧胆的夏侯艰险,突然纵声大笑道:“哈……夏侯老贼,本将军三年前战败,曾向全城民众许下承诺,必定回来取你首级,夺回城池,今日便是我实践诺言之日。”   小白也笑道:“不独个儿闯过‘星石河’救人,你这大笨主将又怎会领兵追到此地,陷入死局呢?只要你与亲兵被除,破城便轻而易举。”   夏侯艰险不忿道:“‘武国’拥有如此无敌铁甲兵,我夏侯艰险甘拜下风。”   “主将可别把我麾下战将当作是‘神武大军’分支啊!”随柔悦话声而出的正是先前两大美人之主,身后跟着三位仙子之一嫣唇--“舞夷族”公主耶律梦香。   公主倒入小白怀中,如小鸟依人道:“公子,此坏将军多次欲杀害我郎,该如何处置啊?”   小白笑道:“夏侯老兄,咱们在‘秃石崖’订下之盟,你杀不了真正的六太子名太宗,当日犹欠我一臂啊?”   一刀便把左臂斩掉,好个夏侯艰险也不哼半声,便赔上胳臂,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欠你的便还你,谁想要来杀我便上吧!”   将军怒目喝道:“咱们来个单打独斗,杀不了你,便让你留下狗命便是!”   将军舞起手中凤头斧,从高处直劈而下,夏侯艰险哪敢挺挡,一闪跃开,坐骑便被一劈为二,破斩分尸。   斧引马血随之挥舞,夏侯艰险迥身疾刺,但单手舞铛从不使惯,反之将军苦练单手斧已三年,更时刻想念报仇杀敌,相拼下月牙铛竟被轰飞甩开,马血拂向夏侯艰险脸上的同时,右肩赤痛入骨,凤头斧已斩掉独臂。   夏侯艰险呆在当场之际,剉手斧已随含泪主人铲破敌人咽喉,头颅铲掉甩飞,夏侯艰险头首被痛恨他入骨的血霸王一手抓起,怒道:“我也等了三年啊,三年来,日夕想念你带兵入城那天,把所有当守兵的家眷一个一个斩首,连我那三岁女儿也不放过,你……你终于不得好死,被我手刃啊,哈……”   疯癫若狂的血霸王竟把自己铁头撞向夏侯艰险的头顶,直至死了的人头血肉模糊,血霸王仍用力踏地,竭力发泄内心悲恨。   将军一手扶着歇斯底里的血霸王,良久又良久,才能令他心情平复。   小白出发前已相约将军领精兵五千助战,惟其战兵绝不能结集编入“神武大军”,又不能让两方得悉,将军便决定在“绝魂陵”静候时机接应出击。   直至伍穷、十两遇险,小白始能引夏侯艰险追至“绝魂陵”,让他自投罗网,也让将军等报仇雪恨。   小白笑道:“将军,我说过这厮夏侯艰险必定交由你处置,还由你领兵破城,现下已实现一半承诺了。”   将军笑道:“末将就此谢过大恩!”   耶律梦香为小白拭去额上汗水,微笑道:“公子,咱们跟着如何破那十五万弩箭啊?”   小白轻吻耶律梦香甜朱唇笑道:“你这乖巧娃儿,内心早有算计,总是让小白说出口来,风光都给了我,公主就黯然无光。”   公主倚在小白怀中甜笑道:“我想的一定不比公子精妙,当然闭嘴不献丑啊。”   小白凛然道:“明天便是破城之日,六太子,明天后你便是‘武国’君皇了!”   -----------------------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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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破城十万兵     为要替名太宗攻陷“剑鞘城”,小白合共想了四计,第一,是引夏侯艰险在“秃石崖”   刺杀假名太宗;第二,是长时间围城饿守兵,可惜以上两计都未能奏效。   第三计,预先布下耶律梦香铁甲军,终于杀了夏侯艰险,第四计是破城之计,能否一举成功,谁也没十足把握。连关键人物将军也不能保证,只有小白他敢投以信心,只有他才会如此肯定,今天定能破城!   小白亲率伍穷、朱不三及追风,领着二万五千兵渡过“星石河”,余下五千“神武大军”护佐名太宗于河前。   “小白,你果然没有死。哈……还带回稀巴烂的夏侯艰险首级。”昨夜小白回营,名太宗很高兴的向小白道贺,每一句小白都记得清楚。   “明天,我便给你攻下‘剑鞘城’,日后继承大统的便是你六太子名太宗。”小白清楚决定要攻下城池,是正正式式的承诺。   名太宗愕然问道:“那要牺牲多少兵众才能挡去那十五万弩弓呵?”   小白答道:“相信敌人们也问着同一问题,我现下便去弄个答案给六太子。”   名太宗在大营前望着小白率领大军攻城,有种很是不安的感觉,他愈来愈觉这个好友深不可测,用兵又是如有神助,武功一天一天的不断提升,一个如此高强的能人,伴在自己身边,一旦双方交恶,岂不成了心腹大患。   名太宗忍不住叹了一声:“小白啊,我可掌握不了你哩!”伸出五指虚空握住远去小白的身影,名太宗流露出三分失落之情,十二分感慨。   “神武大军”在城前停下布阵,二万五千精兵已待了六个月,今天才能大举攻城,既鹜又喜。踏在飘雪白蒙蒙大地上,杀性已燃烧,谁都希望攻陷夺回“剑鞘城”,为十万战士同袍报仇,一雪前耻。   没有庞然巨物冲车,甚至是轒辒车也未见,要破城便只有硬闯。   女墙上有跛了腿的司徒火火,他怨恨至极的眼目盯住追风,摸着支撑着虚空一腿的铁拐,忿怒得柳眉双竖,龇牙咧嘴。   还有负责统领十万弩弓的诸葛神弩,与脸上留有恐怖疤痕的乐天真。三人屏息静气,誓以血还血。   小白扬手下令,追风独个儿冲上前,城上弩箭如狂雨疾射,追风急舞大刀,封挡所有弩箭,但也不须片刻,便被逼退走,无功而回。   乐天真笑道:“怎么了,就凭猛劲儿便来攻城么,可比我更天真哩!”   小白再扬手,伍穷与朱不三分两骑挺盾又冲,弩箭毫不怠慢,又是一轮急射,便把铁盾也射凹,二人不得不退。   乐天真道:“还以为你这小白有七头八臂,想出甚么惊人破城妙法,原来只是一头大笨牛,来吧,冲啊,给我统统射杀,哈……”   小白又再扬手,众队里一骑疾出,此骑直上停在城门护城河前,竟没半箭一矢攻来,那骑在马上的巨人正是“剑鞘城”从前守城之主--将军。   昂首扬眉,振起独臂一呼:“我答应过大家一定回来,今天便来取回咱们的‘剑鞘城’,杀!”   将军突然出现,司徒火火、乐天真错愕之际,诸葛神弩已发箭,竟穿破司徒火火眉心,十五万张弩箭也同时掉转过来,射向那剩下的不足二万“天法国”守兵,城门也同时随吊桥放下而开启,“神武大军”随即如入无人之地,直闯陷城。   全无抵挡下,不消半个时辰,小白的军兵便已收复“剑鞘城”,“武国”战旗再度飘扬城头之上,城中已饿坏的民众们高欢狂笑,快乐得无以复加,当将军踏入城,谁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不胜欷歔。   诸葛神弩跪在将军身前,动也不动,静静道:“当年承诺,忍辱负重直至将军回来收复城池,为了取信于师兄,神弩杀了太多同袍,实再无面目活下去,请将军赐死。”   将军捋着须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神弩在接过小白老弟于‘秃石崖’交拾你,那封我亲笔的密函后,果然依计与城中民众杀敌破城,没有神弩你这好兄弟大义相助,今日又如何能收复‘剑鞘城’?将功抵过,圣上及六太子、小白定然对你重重有赏,何罪之有!”   将军重回故城,三十万城众都欢喜若狂,不是大放鞭炮,便是敲锣打鼓,相互道贺,可见当年将军管辖下之“剑鞘城”,是何等政绩卓越。能以德政服人,民心归顺,团结同心,才是真正的将才豪杰。离去三年,虽败但民心犹惦念,小白看在眼里,算是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   春风满脸、大喜若狂的六太子名太宗入城,激动得全身抖颤,不断在城头上振臂狂笑,他亲手折断了“天法国”的旗帜,拋下城去,仰天长啸:“朕登基为皇,我名太宗从此以后便统领‘武国’,我是皇帝,我终于得到帝位,天啊,成功了!”   小白、伍穷、小两、追风、朱不三、将军、耶律梦香及血霸王,围在名太宗身后,看着他疯痴若狂的喊叫了半个时辰,直至声嘶力竭方才愿意停下来。   名太宗拥着小白,紧紧的抱在一起,二人都忍不住哭了,哭得死去活来,热泪如沸。   “小白终于不负所托,助太子夺得帝位。”小白抽泣道。   名太宗道:“对朕好的人,朕都一定不会忘记,一切一切,朕定然记在心中,小白,朕一定铭记于心。”   城中,家家户户也为将军回来而喜上眉梢,到处一片欢腾。军兵三万,也因小白妙计破城,不须牺牲任何“神武大军”而不断称颂小白用兵如神,欢天喜地的气氛洋溢四周,惟独欠了对名太宗的祝贺,只有小白、伍穷、十两、朱不三、追风五人向他恭贺成功。   破城,彷佛名太宗没半点功劳,身为元帅竟被人忽视,甚至来恭贺的五位,也只是恭贺名太宗继承皇位,没半句祝贺他破城的话。   从将军府中望向欢声震天的四局外,名太宗有种讨厌的感觉,他释放了三十万人的困境,怎不见有人排队来磕首道谢?   谁对朕好,朕一定不会忘记,谁对不起朕,朕当然也铭记心中,究竟是谁夺了朕的威风?   半夜大宴,筵席设于将军府内,名太宗连耶律梦香三位仙子嫣唇、俏语、雪姬都请来当上宾。为了答谢,梦香也带来老酒为名太宗祝贺,同醉共欢。   名太宗一饮而尽道:“好酒!好酒!醇酒美人,又是破城大喜之日,缺了一点娱庆,倒也美中不足。”   小白笑道:“这也容易,三位仙子翩翩舞姿如天仙诱人,可让她们娱宾共乐啊。”   提议立时得到和应,大家都拍掌高呼,要一睹妙舞娉婷,醉人神韵。   名太宗笑道:“仙子舞姿当然是好,但今夜本皇准备的极乐娱庆,更是别出心裁,包保让人欣赏,终生不忘,来人,带出!”   侍卫从后厅先捧来了一个小火炉,之上放有十把利刀,赤膊上身的刑手正不断在磨刀,刀子刃口蒲得锋利闪光,看得一众人等不明所以,大惑不解。   名太宗手执胡桃在手,力握也不见破裂,满意道:“要是嘴里塞个胡桃,如何受痛,也定然不会呼喊嘶叫,免却打扰欣赏心情。”   继而抬出的,是被钉绑在大木架上的乐天真,看他满脸豆大汗珠,全身抖颤,脸上皮肉也不停跳动,便可得知他如何怯惧,比热锅上的蚂蚁更是焦急。   名太宗轻抚着乐天真也算虬结的肌肉,捏揉抚按,像是寻找开刀的部位,笑得愉快道:   “这家伙是最著名的酷刑专家,本皇在他房中搜出一些实用典籍,尽都记载着不同的残酷刑罚,甚么‘定百脉’、‘喘不得’、‘突地吼’、‘失魂胆’、‘死猪愁’、‘请君入瓮’等等,心思精巧,又详细解说,其中最令我欣赏,还是那自古相传,由他再深入钻研之‘凌迟’酷刑。”   在座饮宴中,任谁一听“凌迟”二字,莫不毛骨悚然,此刑实在太残忍有伤天理,故四国四族也不谋而台,多年前已命令禁绝。   名太宗提利刀削在乐天真胸膛肉块上,接连十刀,痛得受刑人死去活来,但伤口竟未见有血流出。   名太宗满意地道:“此刑史上所记,最多能剐三天合三千三百五十七刀,首天例先剐三百五十七刀,如大指甲片,在胸膛起,每十刀一歇,首一百刀不见血为之标准。”   大厅上,只得名太宗兴致勃勃在演说如何动刀,眼看怕死得要命的乐天真被玩弄残杀,心头也不大好受,但却又谁也不敢劝阻。   耶律梦香突然站起说道:“三尺之岸,而虚车不能登也。百仞之山,任负车登焉。何则?凌迟故也。”   名太宗拍掌和应:“公主博学,定知凌迟之典故,车子登高山有平缓斜圾,可缓拉到山顶,故之陵迟。今日凌迟,取其缓慢之义,不得快死,饱尝痛楚,肉割尽,才剖腹断首,此又谓千刀万剐,即市井骂语杀千刀是也。”   名太宗与众饮宴大嚼,留待行刑手慢慢一小刀一小刀,割去死命挣扎的乐天真身上鲜肉,晕倒又痛醒,醒来再吓晕,名太宗却乐在其中,彷佛有天籁音律伴于筵席,大快朵颐。   深夜,小白与耶律梦香站在城楼上眺望着仍不愿入睡的民众,不少还在高歌欢唱,公主却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梦香幽幽道:“这世上天真的人也实在太多,从前的我,还有今日三十万‘剑鞘城’百姓。”   小白道:“他们当日射杀十万‘神武大军’,也只是逼于无奈而已,‘武国’上下一定不会归罪于他们的。”   公主道:“如今是名太宗为帝,当然比二太子登基较为宽大,但以其仇怨记恨之个性,绝不会善待臣民,何况大军入城以来,谁都只称颂将军或公子俩,记恨的人,又怎能吞下这口闷气。”   小白道:“公主在暗示甚么啊?”   公主道:“将军、血霸王已想连夜回‘剑京城’,二万铁甲兵立即撤离远去,我的‘酒池欲林’也贿赂了一些官员,已撤去过半。‘武国’新君即位,大变将至,加上名太宗的痴狂杀性,恐怕迟了要逃也难出魔掌。”   小白不满道:“乐天真是卑鄙的酷刑官,是仇敌,杀之也合理,惟将军、公主等助阵破城,六太子怎可能动杀机?”   公主笑道:“常言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公子未曾为皇为帝,当然不明皇者杀仇之心,别忘记耶律梦香曾当了十六年公主,公子不能否定我这方面的心得。”   小白笑道:“难道公主要小白也远走他乡,离开六太子么?”   公主一脸欢容道:“耳莹如玉官运隆,圆厚机谋智无穷,眉清别秀博学通,尾聚过目人中龙,五官巧配绝出众,建国立业大英雄。”   小白愕然道:“神相风不惑竟……唉,当然又是三位仙子对那李厉琤的相逼,当然甚么也一清二楚告诉了公主吧!”   公主道:“公子,当日在大殿内,神相批下你与名太宗乃‘同命相连’,其中却有批言未敢详述啊。‘同命相连,一命归天,福定生人,一定飞仙,祸劫亡魂,一劫难免,大福大祸方成同命线,大成大劫才可度余年,两命归巢一飞冲天万世功业建,自相残杀一刀两断千秋热泪缠。’命运相系,公子与六太子,不是你死,便是他亡。”   小白不能置信的不断摇首,绝对不认同耶律梦香危言耸听,不断的退后,不停的说不,小白不会杀名太宗,名太宗更绝不会杀小白。   -----------------------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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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鸟尽弓藏泪     经半载恐惧折磨,现今受尽欢呼颂赞的六太子荣归“剑京城”,举国为收复故地而尽庆欢腾。名剑也颁下诏书,把皇位正式传予名太宗,并立即把“神武大军”二十万兵师印交给儿子。大局既定,三天后,便正式祭祖传位,改年号迎接新圣驾。   雕栏王砌、极尽辉煌绚丽的“剑皇宫”,今天来了位不速之客,不!该说是不速之主才恰当,三天后,他,名太宗,便是这座皇宫的新主人,主人先来视察瑰丽堂皇的宫殿,他身后,是负责守护皇城的三品威武猛将薛无诀,与及三位负责维修、草木、管理的芝麻官。   名太宗步入“太和剑殿”,坐在龙椅之上,又是侧身,又是横卧,不知怎地,换了好多个姿势,跟着招手要了薛无诀前来,一手夺去他的大铁锤,便把龙椅一锤轰个粉碎,一脸愤怒道:“是谁的手工如此差劲?总让朕是坐不安宁,心绪不定。”   那个负责维修的木工老大已吓得如坠冰窖,噤若寒婵,只懂急急跪下连呼饶命,头儿磕在地板上片刻便磕个皮开肉绽,名太宗也就满意道:“好,见你磕个诚意十足,限三天内便要换过全‘剑皇宫’龙座,定要舒适满意,否则罪犯欺君,诛尽三族。”   意气风发的名太宗看到白玉石栏不顺眼,又是一锤轰个稀巴烂,地板也好、门也好、摆设也好,只要稍染麈埃或微有破损,名太宗就大发雷霆,立以锤击毁,绝不留手。   原本整齐庄重的宫内不少殿房,都给破坏毁烂,可怜下从小官一一详细登记,脑子里不断思索如何于三天内弄出更完美的新对象,抓破头,只为满足新皇而伤透脑筋。   名太宗一脚踏在被他轰烂的石龟上,不悦道:“那个父皇也实在太不用心,怎么大好一个皇宫,到处事物尽都不如朕意,环境、条件配合不了,孤皇又如何能挥洒自如,号令下旨?对了……所以父皇要让位给我这天意皇者,朕才是当代不世君皇,父皇也不致病得胡涂愚笨,哈……”   穿过各大殿,便来到了名剑后宫,正在执拾的过百妃嫔见新君到来,立时全都下跪,恭恭敬敬不敢抬头。   名太宗惑然道:“怎么了,大伙儿要住哪里去啊?”   薛无诀恭敬答道:“回禀皇上,先皇后宫养有一百妃嫔,依订下律例,新皇入宫,便得一并遣走,到‘剑气城’‘普渡庵’削发为尼,终生为皇上、新皇作福、祈求。”   自小便被名剑忽视的名太宗,一直对父皇极为怯惧,但内心更是潜藏痛恨。在名剑的皇命训令下,他从不敢错踏半步,虽身负大智,但也只得竭力掩饰,免得遭受妒忌的众皇兄加害。   就算是今日夺得帝位,但弒大太子、战胜六才、破“剑鞘城”,都是努力加运气,名剑从未助过半分,反不断试探自己,稍一不慎,便枉费心机,徒劳无功。   故名太宗犹未登基,便刻意要压倒昔日名剑,他要比父皇更威风、更出众、更不凡,名剑说不的,他都一一背道而驰。   一手轻托只三十五岁淑妃香腮,五官秀雅,不失美人胚子,倒算风韵犹存,名太宗笑道:“要是朕免去你远赴枯庵当苦命尼姑,你愿意留下来服侍朕么?”   淑妃如触电般受宠若惊,半带羞怯道:“臣妾愿终生为皇上当奴为马,服侍周全,臣妾恳请皇上赐下圣恩,让我留下来体贴左右。”   其它一众妃嫔把握一时良机,全都又磕又拜,要名太宗免去远赴‘普渡庵’,孤寂过一生之苦。   名太宗狂笑大喜,对一众妃嫔的着急热烈恳求异常满意,竟就一屁股坐在正在磕拜的另一妃嫔背上,笑道:“好,淑妃,你先过来,为朕脱靴。”   淑妃立即跪着爬来,头也不敢抬上半分,恭恭敬敬得唯命是从,为名太宗把一双靴脱去。   名太宗把右脚在淑妃嫔脸上摆动着,突然直伸入其薄纱衣履内,从颈项虚位直插入胸,肆意地摩顶乳房,或压或以趾搓,极尽侮辱之玩弄。   名太宗道:“以你们已快凋谢美色,又提不起朕之色性,连酥胸也轻垂缺乏弹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只能留在宫中带给朕一点点好玩的欢娱、服侍。”   右足趾一夹,正好夹住淑妃右乳房的凸出香蒂,一阵疼痛酸软,禁不住发出哀求惊呼,但仍死命忍住叫喊,不敢妄动。   名太宗笑道:“哈……很好,看你香唇动人,朕便赐你专以香唇为我啜洗清洁右脚趾,此后必须好好苦练舔趾唇功,教朕尽庆欢娱。”右脚趾便竖向淑妃唇前,好个淑妃也不敢怠慢,又是俏舌慢尝,又是轻咬舔拖,尽力讨好,捧着右脚努力献媚。   其余妃嫔又哪敢迟缓,跪着抢上、哭求让她们也同样吸啜一趾,以便留在宫中永世服侍,不离不弃。   名太宗哈哈大笑之余,也只好挑选二、三十个名剑的妃嫔,为他舔洗一双脚板,慢慢的吸啜,以舌力舔,以皓齿轻咬,花样繁多,极力讨好。   看着父皇的宠爱妃嫔,只能为自己舔脚趾、当贱婢,名太宗有着超然的优越感,他感到自己已压倒名剑,还在玩弄他的“宠物”妃嫔,好自豪、好不可一世。人人抢着他的脚趾来吸啜,好有趣的画面,好荒谬的形态。   别过妃嫔,是禁地,连薛无诀也不得进内的男人禁地。这里,名剑也不会来,因为有失身分,名太宗抬头一看,是服侍众皇妃的“宫娥别苑”。   别苑内共有三百个少女宫娥,全是从“武国”各地挑选回来的宫娥,清一色处女身子,对异性、性爱所知甚少,闲来就聚在别苑中央一座大水池,载浮载沉,玩乐嬉笑。   名太宗直入别苑,看着一大堆赤条条犹在戏水的十五、六妙龄宫娥,一个箭步,竟就把在池边的按住,横身压倒,四肢或压或抓住她手脚,凝视呆傻的宫娥。正欲挣扎的小妮子,只觉下体一阵火热烫痛,便被就地正法,兴奋的名太宗肆意来个霸王硬上弓,浮辱纵乐,奸得无比痛快,竟来个一而再,又拥抱另一宫女,要她俯低身子便来夺其贞操。   一边纵欲一追大声下令:“朕下旨,末尝色欲痛快的你们,都不准远步不看,要认真的学习色欲奇招,要学习痛叫反应,要多多努力,朕喜欢便来奸,哪个被奸的反应满足不了朕,便下旨降罪,伤害龙体,以下犯上。来,都围过来欣赏朕的英姿雄风,杀啊!”   被突然而来的奸辱,未经人道的俏宫娥已是慌乱害怕,再加上被百人围观,窘得难以形容,只好以疯狂乱叫发泄内心羞怯,但如此更刺激起名太宗兽淫之意,奸得更是疯狂。   三天后,名太宗便是皇帝,现下“神武大军”帅印已在手,九大武将全听令候命,他喜欢如何疯、怎样狂,又有谁能阻止?   大地在我脚下,国计掌于手中,统一天下,谁敢不从!   长街上,一位稀客漫步流连,每一店铺他都仔细看个究竟,对繁荣与盛的长街,他感触良多,虽然这是他多年来首次踏足长街,没有一个店铺老板,又或小二认识他,但他却是满心欢喜,自得其乐。   小白伴在他身旁,一同走了两个多时辰,老者仍依依不舍的眷恋长街的繁盛。   忽地,当日帮助朱不三对抗刀锋冷的长街长老的那位老伯,喘着气迎面奔走至老者身前,满脸热泪,跪在地上不停磕首,惹得长街坊众均大感诧异,不明所以。   老者泣道:“圣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啊!”原来在小白身旁,便是建立“武国”,一手建设天下闻名的长街,“武国”国君名剑。   得悉从未现身长街的皇上驾到,谁都立时下跪磕首,整条长街顿然肃静一片,恭迎名剑圣驾。   名剑淡淡道:“诸位平身也吧!长街乃天下最繁盛之地,霎时寂静到也怪异,朕三天后便传位六皇儿,为免碍及他统领朝纲,朕在明天便独自离城,云游去也。惟朕一直惦念亲手筑建的长街,依依不舍,便特来察视缅怀一番。”   谁也看得清楚,名剑已病入膏肓,脸上一块又一块的灰黑“尸斑”,已现出显明,病状沉重,看来不久便要离开人世。   名剑续道:“朕一手创立‘武国’,长街的兴盛为国家带来莫大裨益,众商贾务请必须继续团结同心,继续开展商机,同向新皇效忠。”   老伯不敢抬首道:“圣上可不必离咱们而去啊,没有圣上,又何来长街,没有长街,又何来我等发财立业契机,圣上乃长街坊众再生父母,大伙儿都好想圣上留下,让咱们竭力侍奉,以报大恩大德。”   众齐声道:“请圣上留下!”   名剑笑道:“哈……好,好得很,朕虽好武战频,牺牲了不少子弟兵,大家都不懊恼我涂炭生灵,反过来还对朕好。各位,朕沾的血腥也委实太多矣,依神相风不惑所言,多留本城一天,便损伤本城安宁一分。后浪推前浪,能顺利安排皇儿继位,令‘武国’更昌盛,是朕最大成就,你们不必挽留,好好为国尽忠,为皇儿效力也吧!”   说毕,名剑也就纵身而去,消失长街尽处,小白也急随其后,留下一大群长街坊众在依恋念记。   城外的“醉红麈”,卖酒的老头儿又喝醉倒在地上,昏昏入睡。他的一个老主顾小白与名剑正在痛快狂饮,一坛又一坛,豪气干云,醉意淋漓。   “小白,你往后有甚么打算没有?”名剑忽地问出稀奇古怪的话儿来。   小白笑道:“我想六太子会给我一官半职吧,替他拿取江山,好歹也护在旁三、五年,只要老朋友快乐,小白也满足了。”   名剑冷笑道:“就跟你爹笑三少无异,对情义,毕竟都没半点机心。从前的六皇儿,身边只有你与伍穷,为夺取皇位,当然重用有嘉,但今天他手下猛将如云,九大武将还加上刀锋冷,谁都死心塌地,‘神武大军’中更不乏藏龙伏虎高手,他不一定要重用你啊!”   小白笑道:“要是无官一身轻,到处云游快活,那也不错。”   名剑冷冷道:“历史上,为新君打天下的大将功臣,待君皇登基,大定天下,大都反遭逼害甚至抄家惨死,你明白个中原因么?”   小白道:“我绝对相信六太子与我的那份深厚情义。”   名剑一把拉着小白跃上茅舍顶上,远眺整个“剑京城”,再道:“从这里望向全城,感觉与下面是截然不同的吧!”   小白道:“这个当然,常言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嘛!”   名剑笑道:“答得好。要开展更远大眼光,便要位极人群,当你身在高位,自然有清晰的新路要开创、去拓展。更上一层楼,小白,你可没当过皇帝,又怎能用凡人之心十足把握皇帝孤独可怕的决定、不可一世的心态?”   当头棒喝,小白立时呆楞楞无法回话,一剎那间,原来肯定把握的信心,竟就消失无形,无言以对。   名剑笑道:“朕当了十八年皇帝,经验、体会丰富,我才能肯定六皇儿登基后的行径,他的心态、意决,朕相当了解。”   小白也不得不点头同意,也开始明白为何名剑要在明天离城之前,找自己痛快一聚的原因。   名剑道:“受尽十多年委屈、被歧规的六皇儿,心狠手辣、心肠歹毒,手段绝不饶人,报复之心正疯狂焚燃,小白,朕之所以要离开‘剑京城’,便是摸不透皇儿的狠毒怨恨究竟有多深,朕也不想被拖出皇陵鞭尸曝晒啊!”   呆在当场的小白,怎能接受名剑的话,他既传位给名太宗,现下又反过来害怕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名剑幽幽道:“苍天便是如此爱作弄人,朕千思万想,只希望得到比朕更狠、更强的皇儿继承帝位,得到了,却又怕他太凶残、太恶毒。唉,统领‘武国’,便是要他这种深藏不露的毒才,要国家发扬光大,不受外侮、不忧内患,六皇儿便是最佳人选,朕只好把帝位传给一个不能揣摩的杀神!”   一饮而尽,名剑酒意融入愁情,三分懊丧、三分惊悚,看来因为猜不透名太宗的未来行事,却又感到其中残毒,心底仍是忧心忡忡。   名剑搭着小白肩膊道:“不要忘记古训,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到了要后悔的时候,那就绝无机会逃出生天矣!”   夕阳投落在“剑京城”后,余晖若梦,金光映照,一切美丽与辉煌都不再属于名剑了,小白为名太宗夺来诗画江山,他又将会分得甚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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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芳心留孽种     名太宗已移居“剑皇宫”,明天已是登基大典之日,连日来民众热烈庆祝,小白也没再见过名太宗一面,直至被召入宫。“万卷经房”是小白熟悉的地方,推门而进,眼前人一身金黄龙袍,耀目倨傲,尽是贵胄气派,与从前的荒唐小淫棍,云泥之别,绝不能相提并论。   小白正要行君臣之礼,名太宗却一个飞扑,把小白牢牢抱住,笑道:“这里又没有其它人,不要婆婆妈妈,好生烦厌的无聊礼节,别来那一套啊。”   小白正是求之不得,便咧嘴笑道:“怎么了大皇帝,召我进宫,是要奖赏我升大官封爵,还是要给伍穷立即当上‘定天王’啊?”   名太宗忧心忡忡道:“这个待我登基以后,都容易办到,只是……二皇兄名天命仍死心不息,正密谋向五皇兄的‘杀手楼’聘来高手,要谋朝篡位,取我龙头。”   小白惊愕道:“消息来源可真确?”   名太宗冷冷道:“她绝不会骗我,芳心的消息当然千真万确。”   原来竟是芳心把篡位夺权的机密告予名太宗,小白再问道:“储君,看来对芳心相当信任。”   名太宗笑道:“道理很简单,她绝不会骗自己肚里骨肉的爹爹吧?”   惊闻芳心怀有名太宗的孩子,小白突感寒毛直竖,一种不安冰冷直透心窝。   反之名太宗开心得痴笑忘形,一屁股坐在桌上,脸上尽是和颜悦色道:“芳心曾欺骗本皇,但她又怀了我骨肉,幸而总算在最后投向了我,把二皇兄奸谋揭穿,免我遇险,他日虽不能赐封皇后或贵妃,但好好待她,也就是了。”   小白仍呆在当场,他满是犹豫惑然,对芳心腹中块肉总有个疑问,像着了魔般再也听不到名太宗的话,只独个儿在傻想、沉思。   名太宗跟着的一句话,终于唤醒了他。   “明天,你为我擒拿名天命,交给我发落,助我登基前最后一个大忙么?”名太宗严正道。   小白凝视名太宗,对方的龙目已尽现杀意,看来不杀名天命是誓不罢休了。   小白答道:“好,小白便替储君在明天登基同时,擒拿反贼二太子回朝复命。”   欢悦的笑声显示名太宗实在极为高舆,他紧紧的把小白一抱入怀,笑道:“待除去后患,本皇要与小白共醉十天十夜,小白,天下间只有你最了解我,你才是我的唯一知己,没有你,我又何来花花江山,咱们日后再并肩作战,来个一统天下。”突然名太宗脸有忧色,幽幽道:“明天千万别小觑敌人,可能逆贼已聚众多能手,要伍穷、朱不三等也一同前往压阵,别出岔子。二皇兄匿藏城外的‘乾坤府’里,一个时辰脚程便到。”   小白淡淡道:“放心吧,我也要同时解决与小黑的私人恩怨。只是,储君能斩了二太子,除去心腹人患,可否答应,饶了三、四两位太子?”   名太宗绝不犹豫道:“这个当然,他们又没阴谋作乱,本皇岂会枉杀无辜!”   小白满意的点头,怔怔呆望着一身龙袍的名太宗,说不出的感慨良多。不久前,还是彻头彻尾的小淫棍,还到处偷窥,忙于大作“偷窥宝鉴”,今天,却是万人之上,九五之尊,人生变幻莫测,小白是彻底的领略过了。   小白一手握住名太宗的双掌,一股火烫的真挚情感立时涌溢心头,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细细道:“小淫棍,不论你当了大皇帝也好,还是到处偷窥的臭小子也好,你,是我小白十九年来唯一最推心置腹的知己,那段到处随你偷窥玩乐的快乐日子,我将永生不忘。”   名太宗也顿时被感染得双眼通红,激动地道:“我清楚知道,小白是世上唯一不会出卖我的人,咱们的友谊将永远不变,待明天登基以后,本皇便封小白为宰相,咱们继续把外敌打个落花流水,小白的妙计把一切难题也都迎刃而解。”   小白笑道:“好,只要小淫棍仍喜欢老朋友在旁唠唠叨叨,小白的命便交你手上,为你东征西讨,要你当个安安乐乐的大皇帝便是。”   名太宗笑道:“本皇有小白辅助政务,岂不仍可到处偷窥偷情,多生十个八个小宝宝?   哈……”   二人相拥狂笑,经历艰苦险阻,小白终于为人生最好的知己名太宗夺取帝位,他非常感慨,能为朋友竭力,能共同取得成功,小白很满足。   小白突然道:“明天,待我赠送你最需要的一份礼物作恭贺登基,此礼物你一定好喜欢。”说罢,小白便告退离去。礼物,究竟是甚么礼物,名太宗却茫无头绪。   夜,皇宫有点苍凉,西宫的主厢房内,传出阵阵幽怨的箫声,陡变调子似在泣诉,滞俗而不畅,弄箫者心头百结未解,吹了一会儿,便作罢叹息。   倚窗沉思的芳心,她已苦想了好多昼夜,始终愁眉不展,解开不了心中郁结,低声叹息:“一字记之日白,杀身祸恨于他有责。一字记之日白,断头大祸救我有法。”她抚按已快临盆的隆起肚腹,仍在苦思。   原来芳心当皇后的心仍未死,她紧紧记住了神相风不惑的第三劫批示,既已过了二势,第三劫一定不会距远,此劫必与小白有关,他如何令自己坠入劫难?必须劫难来临才有破劫之机,自己方能得成皇后,必须再细参详啊。   “你好么?”简单的一句问候,是熟悉的声音,不就是小白又是谁?   偷闯入西宫寻找芳心的小白,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全身竟头抖起来,良久不能言语。   芳心淡淡道:“还有十五天,孩天便呱呱落地,好可惜,他的爹……”欲言又止的芳心,没有清楚说个明白,便坐在床上休息,静观不能自控的小白如何手足无措。   小白脑海一片混乱,只懂得不断在房中打转,急道:“这……:是我的孩子,还……是六太子的……?究竟……究竟你怀的是谁的骨肉啊?”   “唉唷?”芳心突捧着肚子叫痛,吓得小白忙走上前扶持,急得手脚也忙乱,不知如何是好。   刻意戏弄小白的芳心竟笑了起来,见到慌乱小白团团乱转,心下大感畅快,竟把身子全投向小白怀中,悄悄道:“公子可还爱妾身啊?记得当日遇难,与公子缠绵于‘一线天洞’,妾身的处子便是交予公子,情欲畅乐后,公子便不曾来访过妾身了!”   玉人本是小白日思夜梦仙子情人,只可惜为了贪求荣华富贵,二人恩断义绝,但再得美人投入怀抱,多情的小白却又是难忍内心怜惜,拥抱躯体,心情激动难耐。   小白叹息道:“咱们有缘无份,一夕暗洞偷欢,乃天机安排,小白当然希望永抱芳心,可惜你的选择绝非我,纵使对你痴恋迷醉,却又如何?”   正欲推开芳心,但一片热唇竟吻向小白,舌头从芳心的口腔向小白挑逗,把小白吓得跃起惊退。   芳心不悦道:“你怕么?既然害怕,那我腹中孩儿就算是你所有,你又如何向储君交待?司职守护他未来夫人,却来个偷香夺处子之身,从前不怕,今天才怕个半死,那就不留此种也罢!”   芳心直扑而出,找出利刃二见就刺向肚腹,小白一阵惊惧,立时拍飞利刃,捉住了芳心,切齿道:“不必试探小白了,此孩子已成了你保住性命、维系与储君微妙关系的护身符,你又怎肯伤害他。”   “哈……”芳心突然痴笑得花枝乱颤,倒在床上仍笑过不停,接着冷冷道:“我忘了小白是攻破‘剑鞘城’的智勇奇才,贱妾如此低微道行,又如何能难倒你呢?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便立即把胎儿亲爹真相告之,绝不食言。”   小白冷冷道:“是甚么条件?”   芳心小心的说个清楚:“很快,芳心便可能被储君判以死罪,我要你尽一切方法,救我出生天,再杀了当上皇帝的名太宗。只要你这个最亲密的朋友,能在毫无防备下弒君,小白,你会答允我么?”   小白傲然道:“小心清楚地听着,储君是小白一生中最要好的知己,在我心中,他的地位比你重要许多许多,要是为了他必须牺牲我的孩子,我也愿意。”一脸坚持志切,小白是绝对的不言悔错。   芳心急道:“不,你一定要尽力救我出生天,你不会弃下孩子的,你一定不会。”   小白头也不回的便离去,他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但既然不久便有结果,现下又何苦被芳心要胁,一切随缘也罢。   “你,一定会回来救我的,一定会!一定会!一定会的啊!”芳心不断的重复,活像着迷入魔,努力的说完十遍又十遍,小白早远去了,仍话声不停。   对啊!她的话不是跟小白说,也不是旨在安慰自己,她是对躲在屏风后逃生秘道内的储君名太宗说的。   已脸红耳热的名太宗从秘道内钻了出来,因为他已毋须藏身,芳心把门拉开,说了一声:“储君请出来吧。”   名太宗有点不明所以道:“你早已猜出是我故意透露你怀有身孕,引小白偷入宫来向你问个明白,故本皇躲在逃生秘道内,便被你预先掌握了?”   芳心叹息道:“只求赐我一死!”   从来只盼望追求当皇后、风光不可一世的芳心,突然故意透露与小白的奸情,还求赐予一死,弄得智谋深虑的名太宗也摸不出其中用意,芳心,绝不是如此容易放弃的人。   名太宗冷冷道:“朕一直不杀你,留下你的胎,留下你贱命,便是要证实小白是否曾出卖朕,你竟刻意逼小白暴露死罪真相,又要朕赐予一死,有何妙计于后啊?”   只见芳心求死之心志坚,眉宇隐约中透现一丝快意,只可惜名太宗猜不破芳心思想,否则便会得悉她只为风不惑的批言:“一字记之日白,杀身祸恨于他有责。”   就是因为名太宗得悉二人奸情、奇耻大辱,他又焉能不杀芳心?她为小白惹来杀身祸恨,劫限便应了上题,有了上题,方才有解劫之机缘,芳心才可能当上皇后,因此,芳心十分恳切请求名太宗赐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已两次破了批命劫难,最后一劫定能破解,芳心虽毫无头绪,但她宁愿一博。   名太宗凝视芳心,露出阴森笑意道:“真的不怕死么?”随即拍了拍掌,厢房门被太监打开,捧来了一个大盖大碟。   碟的四周怖满了各种香花,但仍掩不住内里之血腥气味,名太宗对着大碟笑眯眯的,拉着芳心上前观看。   打开碟盖,是一对人头,是芳心也认得的首级,虽然两个头颅都给剜去一双眼目,舌头也硬生生被抽断,额上更烙上凹得深陷的火印,死状极之可怖,但芳心绝对认得这一对人头,便是三太子名中龙与四太子名万寿。   名太宗哈哈大笑道:“只要小白替我擒住二皇兄,把他也一并杀掉,‘武国’皇朝,就只余下我是血裔唯一继承,就算是谁都不可能动摇朕皇位。”   芳心冷冷道:“还漏了个老早离开‘剑京城’的五太子名昌世哩。”   名太宗笑道:“好心思细密,放心吧!他已消失不知所踪,只要再现江湖,朕必然也要定他的首级。”   名太宗竟拿起一对人头,在手中拋动玩弄,甚是畅快满足。对著名万寿的头首道:“你把财富全给了那二皇兄,又恼恨我弒杀大皇兄,并且收买‘风尘三艳’杀风不惑,以免他助我得胜‘谋才’,你道朕会遭你暗算么?呵……四皇兄,你可要付出代价了!”   把名万寿的人头扔向墙壁,又反弹接回,不断反复把玩,名太宗竟乐在其中,完全投入,最后更加上一脚,猛踢头颅飞去。   “芳心,死在朕手里,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朕可能先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十天十夜,才慢慢给你一个痛快啊!”名太宗一手扯住芳心顶上秀发向后,教芳心头颈向后拗去,目视名太宗。   芳心毫不犹豫道:“放千百个安心好了,那小白舍不得丢下孩子,定然回来救我的,一定会,一定!”   名太宗道:“放屁!咱们与你同欢交台,相隔是同一天的午时与深夜,连太医都未能得悉谁才是腹中块肉亲爹,你又如何得知?不过,答案对朕已毫无意义,你与腹中孩子,在小白明天完成命令后,朕便下旨斩成肉酱,让谜底与你一同埋葬好了。”   芳心大喜道:“皇上愿赐我一死?”   名太宗道:“小白与你有奸情,朕当然绝不容忍耻辱,你,芳心,明天便给你一个最残忍的死法,包保是痛中最痛、苦中最苦,死得比这对笨人头更凄惨!”   说罢,名太宗竟把一对已稀巴烂的人头拋在芳心身上,便扬长而去,开开心心的竟哼着歌调儿,跳着跳着离去。   “一字记之日白,断头大祸救我有法。”不断在芳心思海盘旋的解劫批言,她好努力想要解破,努力,又再努力。   离开了西宫的名太宗,下旨调来二百多人好好守住芳心,任谁也不能带她离开半步。一切准备好,便倒头去睡,明天是登基大典,还有他与小白之争,一次清算个清清楚楚。   “小白,一定要完成任务,一定要擒下名天命吧,哈……”名太宗接连狂呼,心头大快,但却是笑得极之恐怖。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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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一败血涂地     逃亡,绝对不是有趣的事。对一些从未经历过苦难日子的骄生惯养贵人来说,逃亡绝对是和死亡一样可怕。   避开天险、躲闪追袭,还要小心被部下、朋友出卖,更悲惨的,是你总不能掌握未来的日子。就算能逃亡到“天法国”又如何?二太子名天命在想,反复沉思,但总是没理出半点头绪来。   名天命喃喃自语道:“神相说过我是‘天福大运无边紫龙命’,我一生定然化险为夷,福运双全,没问题的,这……难关一定能过,六皇弟对付不了我的……小黑,你说是么?”   小黑拿出一幅简单的地图,放在名天命面前,稍加指引道:“从这里出发,经过三天山路,穿过两条大河,再越过一个荒漠,便是‘天法国’国境,约三十天的路程,咱们一定可以逃出生天的。”   拿着那份简图,名天命看得心惊胆颤,又是山谷又是荒漠,三十天艰苦逃亡日子,他怎可能挺得住?还有不可预计的伏兵,若名天命挥军三、五万,自己又如何抵挡?   小黑把地图小心收起卷回,一脸坚毅道:“已再无其它选择了,只要能逃抵‘天法国’,二太子的身分正好让他们打着正统旗帜,名正言顺攻打‘武国’。二太子能借此良机,静候他日再谋天运降临,重返‘武国’执掌。”   名天命犹豫道:“那……芳心又如何?不能丢下她啊!还有她腹中我的骨肉,落在无耻的名太宗手里,必定遭受狠心折磨,不得好死啊!”   小黑一双手抓紧名天命双肩,目露凶光地道:“太子,没选择余地了,咱们不了随‘天法国’三老立即撤走,便再也来不及。落在名太宗手中,你的命运绝不会比现阶段好;太子,相信小黑,我一定保护你平安抵达‘天法国’。”   已完全失去主意的名天命低下头来,勉强答允,他只好把生命、未来,全交在小黑手里,他说得对,自己已完全没选择余地了。   留得青山在,自能图谋东山再起,小黑已接受失败现卖,但他绝不气馁,失去十两后,小黑更是积极,名天命是他的最后皇牌,为保住他,小黑私通“天法国”,更邀来三老助拳。只要一息尚存,小黑也绝不妥协。   “咱们何时动身啊?”名天命现下甚么都只得向小黑询问,全没半点主意。   小黑冷冷道:“先要除去五位不速之客,才有机会脱身。”   名天命吓得冷汗直冒道:“甚……么?追杀的人已来了么?”   小黑冷笑道:“放心好了,小黑已安排好迎接贵客的点子,不能驱走他们,便来个玉石俱焚,一拍两散吧!”   名天命惑然道:“点子?”   小黑笑得阴森可布道:“是活生生的点子,摧毁人战斗力的老嫩点子,哈……”   心狠手辣的小黑,总是对自己的歹毒计谋满足又满意,他处心积虑的卑劣毒计,已远远超越实际所需,一切阴谋摆布,只是为了报复他人破坏二太子登基、发泄自己不能飞黄腾达的不忿。要所有令他失望、失败的人悲哭,要挡他去路的人都后悔,哈……   “剑皇宫”正进行传位大典之际,城外“乾坤府”来了五位不速之客,小白、伍穷、十两、朱不三及追风,奉皇上名太宗之命,来捉拿逆贼名天命及小黑。   小黑实在欠小白太多,积下的恩怨,今天便要来个彻底解决。伍穷也极希望手刃那欺骗十两的贱种。所以小白、伍穷、十两主要的目标是小黑。   追风、朱不三便截然不同,他俩要擒下名天命,交由皇上发落,只要能完成任务,也许会连升三级。朱不三能打落水狗、混水摸鱼取得好处,显得最是雀跃。   “乾坤府”外并没有预计的大批兵士在守卫,小白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名太宗不是说二太子要谋反么?没三、五万兵也该有数千侍卫啊?怎么冷清清的不见一人,难道是已撤离远走?   朱不三笑道:“树倒猢狲散啊,他奶奶的龟甲孙儿们,看来都统统吓破胆跑光了吧。”   小白道:“我看内里定有文章,小黑绝不是好惹的。”   黑影从老远的“乾坤府”走出,合共四个持刀的黑影,噢,怎么如此怪异,走得左摇右摆,活像迷失路般,光天白日怎么竟看不清啊?   看真的,搞甚么鬼?竟是四个穿少妇服的三十来岁女子,各自提着一柄大刀在乱斩乱叫,哭哭啼啼的怪模怪样。   五人中,一人突大步走出,心冷僵死,手中刀也拋弃,呆呆的望着四个女子,他的四位貌美夫人。   朱不三惨叫:“夫人,夫人们啊!怎么你们会来了‘乾坤府’啊?”   老远认得甫出府门胡乱走动的,便是自己四位心爱夫人,朱不三急乱心悸,再也不理一切,便径自直奔前而去。   “呜……别害咱们乖孩子啊,求求你积点福,放过孩子吧,他们没罪的,好心有好报啊,呜!”哭得凄疠悲酸、声嘶力竭的四位夫人,都跪在地上,胡乱磕头,几近失去常性。   小白等随朱不三身后至夫人们处,十两一声惊呼,便大哭起来,倒在小白怀中不停饮泣。   朱不三嘛,他已是面临崩溃,只是呆呆站住,他眼前所见实在难以接受的震撼。四位夫人都被剜去了双目,胸口一道深长的刀伤,裂肉破骨,鲜血把衣衫染得一片赭红,十指全给铁钉插入,不久前所受酷刑之苦,可想而知是何等恐怖。   拥着夫人们哭个不停的朱不三,不久便渐觉冰冷,他心爱的匹位夫人热血已渐流尽,身子愈来愈冻,愈来愈接近死亡。   朱不三疯狂嘶嚎:“不!不要舍我而去啊,朱不三才刚刚有机会当大官,还未及给几位夫人荣华享乐、珍馐百味,你们为我忍受了多年辛苦,为夫一定要报答夫人们呀!呜……”   朱大奶气若柔丝道:“老朱,咱们的好相公,你已尽了最大努力为朱家带来温暖,你没欠咱们半分。就算是你私通那李厉琤骗咱们感恩以身相许,实际上大伙儿都是真心相许,从未介怀。”   朱二奶又道:“咱们都不能再在身边服侍相公,真……对不起,只好来生再续前缘,再献上温柔,再给你夜夜捶骨消去疲累。”   “不!你们一个都不能舍我而去。”朱不三疯了似的抓扯住小白,磕头哀求道:“小白,小白大爷,你最是足智多谋,快啊!快把我的夫人救活过来,她们不能舍我而去的,不能死啊!”   朱不三犹未相求,小白早已把内力输入夫人们体内,只望救得一位便是一位,可惜,他不论如何抢救,也只是徒劳无功。   小白垂下头道:“对不起!”   朱不三急得狠狠抓住小白双手,绝不能接受道:“甚么对不起,不!甚么法子也好,快!快抢救,我不要夫人们死呀!”   小白低声道:“她们的五脏六腑都已给重掌轰碎,经脉断了不少,体内的血比体外的血流得更多,小白实在……:无能为力。”   不停摇头的朱不三已陷入疯狂的歇斯底里,他撕下身上衣服,不停的为四位夫人手忙脚乱地包扎伤口,血仍涔涔淌下,但他只顾不停的为伤口缠上布条。   十两也忍不住帮上一把,她也不再理会能否救活四位夫人,只是看着她们一步一步的迈向死亡,实在忍受不了。   倒下,死了!   一直没有气力说过半句一字的朱四嫂,无声没色便撒手人寰,她的十指一直紧紧握着朱不三的手臂,活像在告诉他,别让她死去!   朱不三抱着尸首痛吻,泪水如泉滴在朱四嫂脸庞,已完全不能自控。   朱三奶有气无力的吐出最后话语:“好相……公,多--谢--你--的--疼--爱,我……   爱……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便软倒死去,再也不能服侍朱不三,再也不可以为他生孩子,再也没机会为孩子洗身抹汗了。   朱大奶与二奶都很想开口说话,只是朱不三的一双手按住了她俩的嘴。   朱不三静静道:“只是一场甜梦,安睡吧,为夫不要看到你们临终还喘着大气,要安安详详的,睡吧,我来给夫人们哼笨歌。”   十五的月亮升上天空,为甚么花儿没有嘴儿亲亲?   花儿花儿等待一夜又一夜,妹子妹子守了十夜又十夜!   中秋月圆哥儿策马回来了,妹子妹子犹在等,犹在等哥儿的香吻。   在何方?长埋泥土里等她心爱的哥儿。   为甚么要战争、为甚么要杀戮?沙场回来的哥儿在吻。   吻那妹子尸骨滋润的花儿,花儿何,你能否告诉我妹子的温柔、妹子的盼望?   歌声中,两位嫂子静静逝去,朱不三双手挖去泥土,就地埋了四位深爱的夫人,他没有再哭,他希望夫人安静的睡,不被打扰。   把身上的万多两银票,所有金饰对象,一并与四位夫人陪葬。在墓前,朱不三再把动人的歌唱一遍。   生离死别,剎那间就在身前,小白们要来杀人,但谁都不甘心束手待毙,被追杀的小黑,要给小白们一个警示。要杀他们,便要付出很惨烈的代价。   朱不三泪哭尽了,重新昂首站立,迈开大步进入“乾坤府”,他的手紧紧握着利刀,心内明白,四位夫人已死了,但十二小朱仍在小黑和二太子手里,他不得不振作,眼泪,现下不是滴流的时候。   偌大庭园,其它的朱不三都看不见,弄不清楚,只知十二小朱,全都给扎得紧紧、高高吊在十丈旗杆之上,他们身下都有一个大瓮缸,阔口容得下十个人的大瓮缸,底下烧着柴火,沸水在翻滚,只要孩子们掉下去,都死得十二分凄惨。   庭园匹周,伏了二百弓弩手,全都对准了十二小朱,是很有力的威胁。   还有一百位昴藏八尺、提着斩马大刀的铁甲兵,一身包里着厚甲胄,挺刀挡住大路,身后的小黑与二太子便有了一重坚固保护。   二太子在颤抖,小黑嘛,在喝茶,茶很浓,又浓又浊,色泽像坏死的血,一脸跋扈张狂,手里执着折扇不停为手上的热茶拨动,活像养尊处优、没出息的浪荡子。   小白踏前三步,冷冷道:“府内三百侍卫,加上你小黑,如何也不是咱们五人对手,你是刻意想来个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吧?”   小黑一扬手,朱大大突向下直坠,至大瓮缸沸水上一尺方才停止,热气腾腾上升,也教朱大大呼吸困难,不大好受。   把手中茶一饮而尽,小黑才缓缓道:“我认识的小白,从来都是情义为重,要对付他,便必须针对弱点,重力打击,绝不能留手,否则,他的反击会夺人性命。我小黑出身于贫苦之家,不似小白般又是三大盗帅之一后人,又是盗圣得意弟子,既然先天不足,要一飞冲天,出人头地,便需后天加倍努力。”   小白厉声吆喝:“你的所谓后天努力,就是出卖朋友、伤天害理、埋没良心!”   小黑厉目射向小白道:“这只是适者生存。缺乏先天优势,便只好把可以出卖、可以利用的都一一用尽,这个自是必然。但当我几经辛苦才建立、掌握的发达机会,便被你小白一手破坏,现下一切只寄望在二太子身上,你还不肯饶我、不肯放过,要把他绑回‘剑京城’,让我唯一希望也落空!”   “哈……本座绝不轻易低头,苍天恩赐你是天才,我小黑便要与天斗一斗,你要毁灭我的梦想,我便害你从此夜夜难眠,看啊!你已连累害了朱不三的四位夫人,再斗下去,吊在上面的十二小朱也要一同牺牲,你想要与我小黑斗了好!过来杀我吧,我要你一生被噩梦痛苦折磨,永世受良心责备!”   小黑左手一挥,十二枝箭同时射中十二小朱,众人惊骇中已来不及动手,十二小朱被利箭穿了左臂,血滴下,但全部咬牙强忍,不肯哼出一声。   小白已怒火狂燃,但毕竟十二小朱生命握在小黑手中,妄动只会带来不幸,盛怒道:   “说吧!你的交换条件。”   “哈……爽快!小白啊小白,你该当老早便学会如此直接了当才是哩,总是婆妈忸怩,多讨人厌。”小黑得知已占了上风,把紧了小白死穴,焉能不大悦畅怀。   “没有选择的唯一条件,你们统统给我让路,咱们带着二太子离开‘武国’,从此不再踏入故土半步。你们不得从后追踪,也要一一向天发个毒誓。”小黑说得轻松,他对自己的提议,有十足的成功信心。   没错,小白是五人之首,只要他答应,难关便容易解决,而事实上小黑的确是百分之百掌握了小白的性子。   小白问道:“你要毒誓外,当然还需要代替十二小朱的人质。”   小黑笑道:“哈……知我心者,莫若小白是也。对“我要一个人挑断手筋、废去双手便易于看管,跟着咱们一起赶路,同逃往‘天法国’。”   伍穷大步踏出怒道:“好!便由我伍穷来当人质,一命换十二小朱的命。朱不三,你救过我伍穷,这条臭羔子命便好歹作个抵偿,不必多言!”好个伍穷,毅然甘愿牺牲,绝不胆怯。   小黑笑道:“可惜,我对你一点也没兴趣,我小黑要的,是她,十两!”一只手指向小白身后十步的十两。小黑发出奇诡笑意,内心不知在盘算甚么毒计,一双眼眸充满怨毒恨情。   伍穷痛斥道:“丑怪小黑,休想打十两主意,只有我伍穷可选择,你要伤害十两,我有一口气也不会准许!”   小黑摇摇头的同时,大家犹未醒觉之际,縳住朱大大身子的粗麻绳子一松,可怜的他便整个掉进了滚烫热水瓮缸之内,一声闷哼痛入心肺,缕缕白烟升起,代表着悲惨的残醋事实已发生。   十两痛哭,朱不三呆住,小白、伍穷、追风在动。   动,动身、动手、动脚。   射,射身、射手、射脚、射头、射喉、射心、射肺、射眼、射眉心……一共一百枝箭射出。箭,绝对比小白三人的身法更快,所以三位都及时停住了脚步,因为快箭一百,已把朱大小射成箭猪,身上钉上了一百劲箭的死朱,死的速度比小白的身法快许多、许多。   小白们不再妄动了,十二小朱已剩下十位小朱,再动,便必然把朱家十二个孩子都害得死个清光。   小黑问道:“十两,我只要你随我到‘天法国’,你意下如何?”   十两突向小白下跪,垂下头来低声恳求道:“十两未得小白少爷首肯,当然不能私下作任何主意,但十两真的不能忍受小朱朱们一个一个的惨死,请少爷恩准,让十两犯险。”   小白犹豫之际,小黑刻意提示操控索住朱大大粗绳的侍卫,拉动把朱大大被烫熟滚得胀大赤缸的尸首又吊得高高,让谁也看得清楚骇人的死相。   小白的拳头握得掌心裂破,血也溢出,他的忿恨已突破了最尽终极。小黑不死,他决不罢休。   小白抚摸十两秀发,幽幽道:“不但是要你白白受苦,小黑还要你挑断手筋,这个……   我实在难以接受!”   只是一句难以接受,排第三的朱不大已又下坠至沸水面上,双脚已浸了下去,立时烫得废了,终生也不能再走路了。   “呀--”小白痛苦狂吼,头发上指,目眦尽裂,实在已怒不可遏,看着小黑随手便草菅人命,炮制人间惨剧,内心阵阵极痛,已不能不爆发了!   “轰”的一声,小白重拳痛击在地,宣泄心中悲苦,震慑场中所有人等。   小黑却全不理会,只自顾饮茶,一派悠然道:“最后抉择,别浪费时间好了,伍穷,由你来挑断十两手筋。”小黑飞出一柄刀,一柄熟悉的刀,是当日十两斩伤小黑一模一样的刀。   伍穷执起大刀,手不断颤抖,不能拖延,不能下手,又不能弃刀,他会觉得,用这柄刀刺向自己心房,要是能解决问题,那该多好,多美好!   一手夺过大刀,十两不给伍穷犹豫,她已狠下决心,一刀便向手筋位置挑割。   “砰”!刀跌坠下地,因为有人把刀打断。不是小白,他决断不了;不是伍穷,他更加无法决断,当然更不是追风。是小黑摸透性子的朱不三,他斩断十两手中的刀,很冷静、很冷静的对着十两笑。   朱不三笑着说:“我朱不三的家事,由我亲自决定好了,外人别淌这浑水!”说得坚决无比,绝无转寰余地。怎么朱不三的昔日性子都消失无形?镇定如岳,杀气瀰漫,把场中每一人都慑住。   “小黑,你太小觑我朱不三,你错误算计我四位爱妻爱妾对我的重要,你犯了最重大的错误,不可弥补的大错特错!”朱不三未等小黑响应,对着一百个箭手、十二个操控吊住小朱们绳索的士兵道:“陈四子,是你把我大儿子掉在烫水中活活烧死的,你住在‘剑京城’的父母,大屋子在城东十里‘小荳胡同’第三间。还有娘子住在外家‘剑京城’城南‘铁木巷’第七户,你听得清清楚楚,我朱不三一定会把你和你妻子一家杀个精光,血肉模糊,不得好死,你也会跟我一样,夜夜受悲苦折磨。”   朱不三的手又指向一个又一个的箭手,仔细把每一人的住址、父母兄弟子女关系、数目,如数家珍般一一详加细说,半字不漏。每一个有份杀害他孩子、妻妾的人,他都了如指掌,全都没半分遗漏。   朱不三冷冷道:“杀人填命,欠债还钱。杀我一个孩子,便要你们一家人填命,我朱不三死了多少亲人,你们也要赔给一样数目的亲人性命,怎也走不掉,来吧,杀吧!把我的孩子杀个清光,你们留在‘武国’的亲人也必定不得好死!”   “用滚烫的水活活烧死我孩儿,弄跛我的乖儿子,好!我也会用上更凶残的手段,把你们亲人、孩子的全身骨头一根一根的拔出来,杀啊!为甚么都不杀下去,杀!”朱不三不再害怕,他已用坚定的眼神向一百一十二个大兵发出最怨毒警告,血海深仇,刻骨铭心,这个仇,绝对要报。   朱不三不再理会甚么,便径自步向小黑身前,不论他如何挥手、示意,一百张弩、弓,十二个操绳手,都怯惧得僵了手脚,不再依指示行事。小黑的奸谋已给朱不三彻底摧毁,谁都不再愿意继续卖命,都在逃,四处奔逃,他们要赶回家接走父母至亲,要全家大逃亡,要保住性命。   简单的抬起刀,疯狂的冲,狠狠的斩杀小黑,朱不三的刀好重,重得如千斤重担,力如拔山。   小黑来不及提刀挡,只好用手去挡,挡住了刀,但挡不停,刀直砍而下,斩断了左手五指假铁指,小黑从胸口到脚髀,一刀直下,斩出了凄厉入骨的伤痕。惨叫的是小黑,疯狂在笑的,是朱不三。   小白、伍穷、追风直扑上前击杀恶魔小黑,全都把忿恨、极怒一击而出,小黑绝对应该粉身碎骨,从此在人世间消失。   是二太子名天命,他挡住小白三人的攻势,小黑把已呆愕失神的名天命拉在身前,便闪身隐入从未预料到的地道内,逃!小黑拼命在逃。一个人在逃,当然及不上与二太子一起逃去,但现在不逃,便再也休想能逃出生天。   朱不三直抢入地道要追,但被小白阻止了,只是一句说话,便令朱不三停住脚步,放弃追杀小黑。   小白冷冷道:“他决计不能放弃二太子的,下半生福祸贵贱便系于太子一身,小黑一定会回来救太子的。”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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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恩怨同命劫     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牺牲了六条性命,才擒下名天命,回程是绝对的沉默。   小白等看着十二小朱,只余下朱小小、朱不少、朱大、朱小、朱小大、朱大不、朱小不、朱不、朱朱与废了一双腿的朱不大,心头郁结苦闷,驱之不散。   朱不三再没一滴眼泪掉下,他冷静得怕人,杀气已膨胀高涨,他与十小朱的余生已决计再不可活在快乐中,谁能保住性命,便要为复仇而活,合共一百一十三个敌人,每人欠下六条血债,杀足六百七十八人,朱不三和十小朱才会罢休。   循原路返回“剑京城”,小白仍在担忧,第一,因为小黑逃得无影没踪,第二,因为被擒的名天命在左顾右盼,明显的他在找寻可能来拯救他的人,那些人究竟是谁?   答案来了,就在跟前,三个一身虬结起伏的肌肉,麻衣粗布披身,脸上却甚么也没有,只有包得只剩下一对眼目视物的小洞孔,从头顶到脖子,全用黑市包得密密麻麻,手里不拿武器,但小白、伍穷、追风都很清楚,三位拦路蒙脸人,四肢已是最为骇人、无坚不摧的兵器,刀枪只是多余。   “是‘天法国’派来接我名天命的三老么?救命啊!救命啊!”最后的求生机会,名天命疯了似的呼唤求助,竟哭如泪人,这没出息的家伙,真教人失望。   三个拦路杀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已清楚互通了一个信息--杀!   追风先弹射而出截住杀手,他用的是惯战沙场的弯刀,一攻便是二十三路封死对手上、中、下所有方位,气势如刀山直捣,劈天破地,锐利带锐风。   铁拳,来自其中一个杀手,沛莫能御的沉狠,破穿了刀网锐墙,竟轻易便轰中追风,胸膛整个陷了下去,骨折筋裂,当追风如断线风筝飞退半空的剎那间,潜在的第二道拳劲再爆,前入后出,背项爆出一大堆血肉碎骨。威武骠悍的沙场勇将,已气绝身亡。   很简单的事实,三名来拦截的杀手,武功是一等一的高深莫测,小白等人闯过他们赶回“剑京城”的机会很微,很微。   “杀你臭妈奶娘大肿奶头十七九刀绝子绝孙为追风报血仇!”盛怒的败刀要劈开血路,要是三名杀手的铜墙铁壁不破出一道缝来,便逃不了,伍穷以十成功力一刀劈下。   挡,另一杀手抬臂便挡,“当”的一声败刀被硬生震退,不能劈入半分。杀手的腿在踢,一来便是七招,全攻向伍穷下身死穴,一招便足以致命。   “当、当、当、当、当、当”!六刀截住六招,第七招要用第七刀来挡,但已歪了方位,只好侧身以左髀硬挺,刺骨裂肉无俦劲力在伍穷腿上开了个大血洞,这三个杀手武功竟都不比刀锋冷低。   三个杀手直扑杀人夺命,小白如飞将军,先与为首的杀手对了一掌,双方都抵受不了,吐出一口血,杀手的杀性更疯,攻得癫狂。   “十两,先护着二太子与十小朱闯出退回‘剑京城’,我们留下断后!”小白不慌不忙发号施令,在危急的时刻,小白总不出岔子。   十两等立时快马在空隙中逃离,奇怪的是三位杀手竟毫无追赶之意,只招招狠辣的向小白等招呼,像是来杀小白等三人,并不是来救二太子名天命似的。   以伍穷及朱不三的功力,又哪能与杀手久战,只需一名杀手便足以对付二人,反而小白,重拳与铁腿的杀手来个左右夹攻,招招夺命沉猛,如疯狠毒,小白愈打愈是惊心,怎么来了如此高强的杀手,不救人反要置自己与伍穷等于死地,难道还有伏兵在前?   “前面可能隐伏更大的危险啊!”小白一言惊醒,便挥出一式头上脚下的笑三少绝学“天下无敌”,铁腿狂扫,遽尔扫出惊天骇地狂飙,劲风如剖杀刀割,划破三个杀手脸上布条,布碎飞飘,血痕浅现。   三个杀手都不约而同先退后整理布条,好好再把面孔完全遮蔽,才再杀上。   小白等三人已乘此良机,上马冲开,疾追十两等。   三个杀手没有马,也不必要马,提气使从后追赶,步速竟绝不比马儿慢。一个直射向小白,又再对攻一掌,截阻去势之后,小白已清楚杀手们改变了战略,先杀伍穷,再逐个击破。   用拳和铁腿的杀手同攻向伍穷,断头腿劈、破胸铁拳,“一绝”同时迎挡两招,刀身反压轰体,伍穷的血气翻涌,吐出触目惊心的好大口血,全身立时如遭电殛,四肢百骸全失去知觉似的。   小白抢前救伍穷的同时,朱不三背后又挨了沉重的破背一掌,马儿也受不住如潮重击内力,立时四蹄爆折,倒地不起。   一手拥着受了重伤的朱不三,便策马再走,三个杀手赶了一段也要稍微缓步,小白、伍穷二骑鞭下如雨,及时逃出拋离杀手,已追及十两等各骑。   片刻间已抵“谦虚崖”,城门已在望,只要能返抵“剑京城”,那便不怕杀手再追来,便有救了。   努力冲啊,必定能摆脱追兵的!   “嗖”!风卷残云的锐烈疾箭直取小白咽喉,箭力裂涛破雷,射者内力已臻武学中的绝诣,内力精湛,功力绝对在小白之上。   避不了劲箭,只能侧身急闪,但仍穿了左肩,坠下了马,在倒跌的同时,小白急吼了一声,一个字,“停!”   在“醉红尘”有伏兵,比后面追来的三杀手还要厉害得多的伏兵,伍穷们再上,不消片刻,便必被歼杀殆尽,绝对不能再冲。   是谁?甚么的高手如此强悍,一箭便把小白射下马?   前路不能进,后有追兵,小白只能与一干人等退到“谦虚崖”边,下面是千丈死谷,掉下去必然粉身碎骨的死谷。   三位杀手已从后追至,还加上犹未露面的伏兵,在“醉红尘”内凛冽的杀气,冲天杀意,众人已绝无生路可逃。   小白有何反应?   是泪,一滴又一滴的热泪从红了的一双眼睛滴下,哭得好伤心,痛不能耐,全身也在抽搐,比凌迟更痛的痛,绝对的肝肠寸断,悲泣惨嚎,动人心魄,沮丧失落得竟猛地不停拳轰向地,真真正正的哭得死去活来。   小白悲泣不岔道:“天啊!为甚么偏偏要如此待我?我小白宁愿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也不愿如此苦痛,我不能接受啊!”   “名太宗,你出来!”小白在绝望的悲苦中,厉声直喝,对着“醉红尘”高呼,一双血红的眼目,怒视着那荒凉败破的酒舍。   人影晃动,出现在跟前的竟然真的是名太宗,身前还有刀锋冷、一品天武大将萧杀、一品天武正将气盖世,与及先前一箭射倒小白的天武大将万骨枯。   从后追杀的三个杀手,也就不必再隐藏身分,脱去遮脸布块,现出本来面目,分别是三品威武将领虎将归于尽、铁将铁如山、猛将薛无诀。   伍穷、十两、朱不三等,都不能相信眼前事实,他们的圣上,竟反过来派出最强的高手,要把一干人等置诸死地,为甚么?为甚么要杀一群忠心耿耿的臣子?   伍穷的伤好重,但他已忍受不了,激动的悲情,不自觉牵动了内伤,又吐山了一口黑血,他笑了,笑得好不知所谓,他痴痴道:“哈……我为杀害我的人伤残身体、为毒害我的人去杀人,哈……怎么如此荒谬。”   小白呆呆地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名太宗,你好狠毒,比起那头黑心狗小黑,你更狠心,竟出卖为你出生入死的朋友!”   名太宗沉下脸儿,已登基接任为皇的他,一举手,两个御林军便拉出一个双手双脚都锁上铁链的重犯--芳心。   芳心只余一脸疑惑,脑子里仍在想,苦思神相风不惑第三劫的解难破劫提示:“一字记之日白,断头大祸救我有法。”   她等到最重要的一刻了,名太宗已决定赐她一死,劫来了,小白也在,小白啊-   .你……快为我解劫破难,快啊,快啊-.我要当皇后,我芳心要飞上枝头,要万人跪拜,小白,救我啊!   名太宗冷冷道:“在众位武将面前,你亲口回答朕一个问题。芳心已与朕订下婚约,由你司职保护,在‘一线天洞’内,你是否夺去芳心处子之身,你是否与朕的妻子交欢淫辱,你有没有为朕带来耻辱了说,朕要你笞一句,有还是没有?”   青筋暴现,忿怒已疯痴若狂,隐藏在内心的抑郁,一下子破吐倾出,怨毒活像在炼狱洪炉已燃烧了千日千夜,仇恨像在大铁锅上的热油狂乱急弹,全身也痉擘弯曲,充血颤抖,血丝密怖的眼球,瞪得像要破脱飞出。   “哈……哈……”这便是小白的答案。   名太宗更是悲极狂恨道:“臭小白,你笑甚么?有甚么好笑?朕要你答啊,快答朕,答啊!你这个白痴贱种!”   小白冷冷道:“臭皇帝,别再装模作样了,好,就算是小白与芳心有染,犯了过错,你报复降罪算是有理,但你也来答我问题,为甚么要派人来杀伍穷、杀十两、杀朱不三、杀为你攻下‘剑鞘城’、为你打下江山的追风?答啊!答我一句,给我合理的答案!”   名太宗的答案是甚么?   “朕是九五之尊,臣民是蚁,是朕手中玩物,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朕喜欢杀谁便杀谁,天威握在朕手,赐予一死只能调恩,这便是答案!”   六武将与刀锋冷都没停下来,一步又一步的进逼小白等人,直把人逼至绝崖尽处,围得毫无缺口。   小白厉目直射名太宗冷冷道:“臭皇帝,别惺惺作态,你的虚怯眼神已出卖了你。你是害怕我,怕我太高强,为你出谋献计的是我,护你不死的是我,为你攻下城池的又是我,连最心爱的女人,也竟然先投入我怀抱,你在妒忌,害怕我小白的才华把你压倒,因妒成恨,心胸狭窄,浅薄无知,要摧毁恐惧虚怯,便要除去我,连我身边的人都绝不放过,是不是啊,臭皇帝?”   当小白被万骨枯一箭射下马,他已感应到名剑、耶律梦香警告过他的可怕现实来了,回想追风惨被残杀,连伍穷、十两、朱不三等名太宗也不放过,小白忠于友情却一再被出卖,对人生最信任.最要好的知己名太宗,已彻彻底底的失望。   伤心欲绝,到了绝处,已没泪再流下,现在,十分明显,一段最珍贵的友谊,已被帝皇的妒忌.恐惧分崩离析,扭曲得毫无意义,名太宗选择了孤独的雄霸自大,舍弃了友情中最难得的“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小白很清楚,朱不三与十位孩子都很清楚,伍穷、十两当然更加清楚明白。   突然,小白向朱不三下跪,磕了六个重重的响头,磕得头破血流,鲜血涔涔而下,染得血眼赤脸,血痕斑斑,更见可怖。   小白沉痛道:“这六个响头,是为死去的四位夫人,两位小朱朱而磕的,若非我小白不醒觉被出卖,完全信任友情,便不致连累六位惨死,是小白的错,大错特错!”   朱不三冷冷道:“十位乖孩子,咱们的仇敌总数该是一百一十四人,能活着的任何一个,都要紧记,第一个要千刀万剐的,便是出卖友情、出卖臣民、不知所谓、不得不死的圣上名太宗。”   脸色一沉,名太宗杀意已决,阴寒得比小黑更是歹毒。   名太宗下旨道:“众将听令,先杀小白、伍穷、十两。那个朱不三,待杀尽他的孩子,才削去他四肢,抽断筋脉,带返宫中让朕好好每天喂他吃饱十个孩子剁成的肉酱,才慢慢处死!朱不三,可满意,还不谢恩么?”   朱不小、朱小不、朱大不、朱小大四个年纪较长的孩子,已忍受不了绝望的忿怒,一同提刀便杀,各自走出一步,四枝袖箭同时穿破四个孩子咽喉,立杀不赦,死得痛快,杀人的万骨枯好狠、好绝。   伍穷低声对小白道:“我的‘六绝刀法’里,最后一式的‘绝望’,一直未能运气出招,因为总未达至绝望的意境,现下,是绝对的绝望了,小白,我缺了力气,可以帮我么?”   小白一手捉住伍穷,内力源源输入,顿然二人一心,杀志无俦。小白笑道:“咱们是朋友,当然是并肩作战!”   二人一刀,翻天覆地鬼神惊,四周被刀劲剖割逼退一切空气,“轰”!的一声绝望狂吼,破碎穹苍,毁尽虚空,绝望的怒火爆成十丈火球,炙热狂怒火飙构成“六绝刀法”最后一式,为四位孩子报血仇的一式“斩尽杀绝”!   “退开!”武功最强的万骨枯绝不敢怠慢,急提十二成功力贯注双臂,挥出无俦绝掌“独霸天下”硬拼。   “隆”!爆出一道刺热的极光,星花四溅,火舌乱舞,小白、伍穷被轰回崖边尽处,死不了,在咻咻喘息。   万骨枯也没倒下,只是不停有血水从上滴下,他的五官,不!脸上已不见五官,“斩尽杀绝”加上小白内劲,融合二人忿恨,爆出劲力火刀烧掉了他的五官,脸上尽是一片血肉模糊,炙痛火烫,但万骨枯并未倒下,也没哼一声。   芳心在颤抖,她不懂武功,但形势好明显,小白等人绝不可能杀败六大战将与刀锋冷,“一字记之日白,断头大祸救我有法”,究竟是甚么法子?   “本来,我昨夜答应过把我手中的礼物,赠给挚友,祝贺他登基为皇,现下,挚友已死、情谊已逝,这‘千蛇万蜂香’的解药,也不必留下来了。”小白把手中药挺出绝崖,只要放手甩掉,便直坠千丈绝崖,消失无踪。   众人皆震惊道;“千蛇万蜂香?”   小白冷冷道:“臭皇帝,你的玉枕穴、天宗穴是否昨夜有点麻痒,神封穴、大椎穴今晨还渗出血水,脸上迎香穴不久前痛了一阵子,都没错吧?”   名太宗如坠冰窖,寒刀削骨般不停颤抖,慌张道:“臭小白,你……竟先下手为强,向朕下毒,还是最歹毒的‘千蛇万蜂香’?你一早便决意弒杀朕,好大逆不道,说甚么友情狗屁,朕犹未动手,你已先下毒手了,臭狗贼!”   小白冷冷道:“要是如此,我便绝不会替你去擒来二太子,臭皇帝,还记得破‘剑鞘城’那夜,你喝的上佳老酒么?”   名太宗握腕切齿、冷得澈心澈肺道:“是那耶律梦香送来的老酒,朕竟大意忽略了她,‘舞夷族’两大绝学,舞与毒,朕怎会如此愚笨,忘记了那臭婆娘的奇毒,酒中的‘千蛇万蜂香’?”   投鼠忌器,六大武将与刀锋冷也就不敢再下杀手,皇上的性命已握在小白手中。   小白道:“你还可以安安乐乐当上三十天皇帝,跟着,便会化成一堆臭尸水。还是梦香公主有先见之明,她先在酒中下毒,教我事后才得悉,她算得没错,臭皇帝在登基后定然立即要害我,若然没动手,便送上解药作贺礼,算是奇异补食便是。‘千蛇万蜂香’可保我险中留命,她对友情的不信任,证明是对了,总比我的固执胜上一筹。”   名太宗笑道:“好,便算你们走运,朕便下旨放过你们狗命,换取你手中解药。”   “千蛇万蜂香”是武林上最毒的毒物,从千条百种毒蛇与毒蜂中,提炼出相生相克的毒剂液,再千挑万选制成刚可化解的解药。错配一种蛇或蜂毒,也解不掉腐心烂骨的奇毒,名太宗要活命,便只好求取小白手中独一无二的解药。   小白冷笑道:“梦香说得没错,这礼物能扭转乾坤,哈……伍穷、十两、朱不三、一众小朱,我小白来问你们一句,你们怕死么?”   众答道:“不!”   小白再问:“追风的仇、四小朱朱的血海深仇,要报么?”   众答道:“要!”   小白一手遥指名太宗,狠狠问道:“这卑鄙无耻的卖友杀人狗皇帝,要留他在人世间危害苍生么?”   众答道:“不!”   小白凝视苍白颤抖的名太宗皮肉脸目道:“对不起,梦香,辜负了你的求生妙计,为苍天、为天下、为仁义,咱们只好与皇帝同归于尽!”   五指轻一放,盛着解药的小瓶子直坠向千丈绝崖,又有谁会笨得牺牲大伙儿的性命,来换苍生少一个杀戮人间的狗皇帝。小白便是小白,他有自己的决断,他在浅笑,杀身成仁,仁者无敌,小白很满足这份坚持、抉择。   死,又有何可怕?一个不死的狗皇帝,残害社稷、泯灭良知、遗祸万年,才是真真正正的可怕!   “噗”!一道人影扑出,是铁将铁如山,毫不犹豫的便飞扑冲下绝崖,追着下坠的解药瓶,挥掌反手向上拍回,弹飞回屋顶,小白等惊愕之际,气盖世已五指夺下解药,交给名太宗,皇帝立时一饮而尽,爆出疯狂痴笑。   牺牲性命的铁如山,直坠千丈之下,粉身碎骨换来君主一命,一命换一命,对忠心不二的“武国”官将来说,当然没有半点悔意。   名太宗哈哈大笑道:“死得好,死得妙!臭小白、伍穷、朱不三、十两,一群臭小朱,你们要死么?朕便成全你们,杀啊!杀啊!杀啊!给我大开杀戒,只剩那截断四肢的朱不三给朕虐弄便成!哈……”   脸如死灰的小白,已失去唯一能杀掉此狗皇帝的良机,难道是天意?   名天命再也忍受不住死亡的恐惧,竟又跪下磕头求饶:“不要啊!不要杀我啊,留我一命吧,求求你啊皇弟,饶我狗命吧!”   在一旁的芳心也不得不死心了,三大劫限的最后一劫,始终未能解破,天意,天意要亡人,又有何话可说!   绝望瀰漫着每一角落,一群待宰的人,最痛快的结局便是飞坠下“谦虚崖”。   首先攻上来的是归于尽,血掌重击,迎挡的,是斧,剉手斧,从后飞来的剉手斧,全身粗长针毛的血霸王与将军来了,飞掠挡在小白等人面前。   名太宗冷笑道:“原来还有救兵,可惜得很,谁来了也难敌五将与刀锋冷吧。”   “名太宗,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在众人身后,于大道上赶上来的,便是一身甲胄军服、威风凛凛英雌艳姬、一代才女耶律梦香公主。   名太宗畅怀大笑道:“好,更好!来个生死与共,鸳鸯坠崖,妙啊,妙绝啊!”   公主突然停步道:“你已吞下解药,那就绝对的无药可救了!”   众皆惊愕惶惑,寒毛直竖,实在不明耶律梦香的危言耸听。   梦香拿出一瓶药粉在手,冷冷道:“本来我手中的解药,是真正可解去你所中的剧毒‘千蛇万蜂香’,可是,你吞下了我交给小白的‘七日枯’,加剧了毒性,已无药可救,必死无疑!”   是不是公主在说谎、在恐吓,不!因为“七情枯”毒性已发作,名太宗的眼、耳、口、鼻七孔,已溢出黑血,煞是可怖。   万骨枯、刀锋冷、气盖世、萧杀等同为名太宗把脉,把了又把,探了又探,冷汗从背项豆大般滴下。   公主踏步穿过众人,走至小白身前,冷冷道:“不必再探了,两种剧毒混合交溶,五脏六腑已腐烂蔓延,大罗神仙也救活不了他。”   四大将高手一同撤走离开名太宗的身体,剎那好象从高山急坠深渊,名太宗感觉死亡就在前面,竟跪下向耶律梦香恳求道:“不!朕是天命所系,必然是位极人臣九五之尊,不会死的,快说,求求你,公主不是亡了国么,朕分给你一半江山,助你复国报大仇,请公主交出解药吧,一半江山,绝不食言。”   耶律梦香冷笑道:“圣上,要是梦香有此解药,必定与你交换,本来‘七情枯’能给你七十天慢慢折磨而死,但混和了‘千蛇万蜂香’,七天之内,你会一天比一天枯瘦干化,七天寿命,不短不长,好好珍惜人生最后的七天吧!”   小白呆呆的望着耶律梦香,怎么自己仍掌握不了她的心意,她早已决定要杀死名太宗,“同命相连,一命归天”,她为了保住自己,又怎会放过名太宗,怎会把真正的解药交给小白。名太宗一定要死,小白甚至相信,公主手中的解药,也是绝对解不了原来“千蛇万蜂香”的剧毒。她只是要小白看清楚名太宗的真正面目,让自己再上一课!   刀锋冷拔出了他的泣血道:“说完了,但你们杀了皇上,咱们也绝不能饶恕!”   说得一点没错,杀害了君皇,众武将又如何能放过小白与公主众人,报仇雪恨的杀戮又怎能免。   姿态优美的梦香公主,一刀架在二太子名天命颈项,怒道:“张口!”慌张的名天命一张开口,便被送了一指甲毒粉入口,瞬即溶化。   公主小心扶起二太子名天命,笑道:“恭喜二太子,继任成为‘武国’新君,登基为帝,神相批下‘天福大运无边紫龙命’,算你‘福星高照照天命人人君是真,祸福台一一生九死死里逃生,鸿福齐天天降大运运转乾坤’。你果然才是‘武国’真正的新皇帝!”   茫然不知所措的名天命只觉浑浑噩噩,混乱一片,不明所以又似是而非,好乱,好乱!   公主把名天命一手推给刀锋冷,再道:“依‘六才考战’,二太子得二才排在名太宗之前,虽败在破城,但名太宗一死,他当然比失去踪影的五太子名昌世更该继承帝位吧!”   耶律梦香的解说惊醒了在场所有的人,三大武将立时把名天命这“储君”围拢保护起来。   “哈……哈……”笑的并不是名天命,是双手双脚被锁上铁链的芳心,大着肚子的芳心狂笑道:“一字记之日白,断头大祸救我有法!神相啊神相,我芳心成功破解劫难了,二太子是储君,登基为皇,我芳心,便是当今皇后,哈……哈……这最后一劫,破得好呀,破得妙呀!”   公主再冷冷道:“一切来得太突然,七天后待名太宗干枯而死才能传位给二太子,才十足相信我所言非虚未迟。二太子,本公主助你重夺帝位,理应能允我所求,以储君身分,赦免咱们一众死罪吧?何况,你还要本公主的解药哩。”   “死罪?赦免,当然赦免,本皇一登基便大赦天下,连牢房里的死囚也赦免便是,哈……朕登基啊,芳心,咱们是圣上、皇后啊,哈……哈……”   没再有任何纠缠,五大将与刀锋冷便护着储君名天命、未来皇后芳心回“剑京城”皇宫。朱不三遥望着仇人万骨枯,默默记下,他是第一百一十四个大仇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地上,倒着七孔溢血虚脱的名太宗,没有人愿意上前搀扶这个冷血的狗杂种,垂死的他就只有七天命,一个还余有七天性命的皇帝,一步一步接近死亡的可怜虫,一双手扶起了他,一颗重情义、爱朋友、痛知己的心,小白扶着已回复最简单、最纯洁友谊关系的朋友小淫棍。   二人拐步缓缓步回最初相识的“剑京城”,小白笑道:“咱们还要完成心血大作‘偷窥宝鉴’啊!”   哈……哈……   究竟是谁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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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快乐七日情     第一日 晴 大虫在跑小虫在跳   在疲乏倦极的静夜,如何消除倦意,如何减少心中抑郁、愁苦。   十两每一回都选择在澡房内安静的度过,她放下一切愁烦,用心的洗擦每一寸肌肤,借着拼命洁净,便不会胡思乱想。   小白与名太宗已失踪了一整天,毫无踪影,十两十分挂念主人小白。每当身子浸在温泉热水内,那种暖洋洋的感觉,便与小白拥抱她的温馨别无两样。   每当十两洗擦自己一双巨大乳房,都不禁失笑起来,每一回都记得小白从前糟塌名太宗,绑着他丢在猪栏内的可笑情境,想要偷窥自己洗擦酥胸,真讨厌。   十七岁的十两,每一回擦洗乳房都异常骚痒,心底总是顿然来了一种升华的酸软难耐,为甚么如此敏感,自己轻抚也如此震撼、快意无比,要是抚按的是一双男人的手……   那……便一定不得了。   要是主人小白一双手抚按又如何?想着,闭上眼轻抚,渐渐进入虚渺迷茫,一阵阵兴奋酸软,又是一阵阵热流烫体。一只手抚按的快感不够,一双手又如何?痛快的发泄春情欲念,把一切思绪拋诸脑后,“呀……”的春啼娇声,好动人、好迷人、好醉人。   幸而,澡房内只有十两一人,与及四道木墙,但说也奇怪,密封好的木墙,先前怎么好象有点声音,这声音是来自……对着的大木墙?仍有断断续续的“唧唧”怪声呢?   定然是一头好大的老鼠,十两把眼睛向传声的小洞孔看个清楚,是了,有毛的小老鼠,长长的,“哇!不是老鼠。”是两条是非根啊!   大木墙破开,走出来的是赤条条的小白和小淫棍名太宗,那话儿因为看那“侠女大奶奶洗奶”,难怪会蠢蠢欲动把木板也撞得传来阵阵怪声。   小白说道:“我早说过,“侠女大奶奶洗奶篇”一定精彩绝伦哩!”   名太宗:“哈……我……我的心血大作终于能完成了,多谢你的真情奉献啊,大奶奶!”   嘻哈中赤条条的两个偷窥淫棍便径自跑出澡房,小白花了大半天来建造假墙,把二人偷偷藏于其中,终于大功告成。   十两恨透小白,先前的羞态怎么能让人看见,泪珠儿在长长睫毛中滚动掉下,她好想哭,但还是笑了出来,笑着看两条肉虫在跑,大虫在跑,小虫在跳,小虫在跳,嘻……   第二日阴大而无当大笨蛋   刚在西宫操了一个新妃嫔的名天命,心情开朗之极,那妞儿是来自异族的碧绿眼目、金发少女,真教名天命乐透了,他还记得把妞儿香唇填得饱满的满足感觉,噢,五天后便登基为帝,日后如此快乐的日子多着哩!   打开厢房门,太监退下,倒在床上回味又回味,真个销魂。   “皇兄只独个占了皇座,忘掉了我么?”熟悉的声音就在屏风后,不……可能是他……   吧!   正是!仍是一向目无表情,一脸冷漠,还多了三分杀意。   “皇兄已忘了我这个五皇弟名昌世吧。”突然现身眼前的名昌世,手中执着一剑,锋利的宝剑,武功深不可测,又是“杀手楼”楼主的名昌世,为甚么现在会出现?   名天命吓得心胆俱裂,嘴唇不停颤抖,竟害怕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名昌世冷笑道:“只要斩下你的头颅,名家一脉,便只剩我名昌世一人,朕便是九五之尊,皇兄,你可明白么?”   名天命软倒跪下,不断的求饶磕头哭道:“不啊!不要杀我啊,我不要死呀!不要死呀!”   剑已架在名天命脖子上,名昌世冷冷道:“其实我当初急流勇退,离开“剑京城”,便是不留恋皇位。”   名天命大喜道:“这……便好了,那不若……”   剑入肉一分,名天命溢出鲜血,再也不敢多说半语片言。   名昌世道:“我命中注定,绝不能登基为皇帝,但他日我的孩子可不同,要是他有帝皇之命,却无福份那又如何?唯一办法便是阉割了你!”利剑挥招,裤子顿时甩掉坠地,那话儿已被剑锋寒气缠绊,看来快要与身体分家了。   “不,不要啊,我可向天发下毒誓,甚么誓言都可以,必定让位给五皇弟的孩子,不要切掉啊,不啊!呜,会很痛的啊!”吓破了胆的名天命喊破喉头在狂呼哀求,恳切得教人心酸。   名昌世道:“好!你便当天立下毒誓,从今以后,再不得与任何妃嫔、女子共欢作乐,甚至芳心也不能与她欢好,只能同床,不得共赴巫山。要是上天安排芳心诞下的孩子是男,便算苍天安排你有子继承皇位,否则他日便是我的孩子来继承大统,起誓吧。”   当名天命闭上眼痛心许下毒誓,甚么天打雷劈、那话儿破烂烧焦之类。屏风后的名太宗掩着笑破嘴儿,蹑手蹑足与名昌世快乐离去。   笑不拢嘴、弯腰倒地的“名昌世”,用独特手法“盗脸术”回复了本来小白的面目,与名太宗笑得眼泪直流,良久不止。   “哈……那大傻瓜当了皇帝,却一生不能交欢作乐,活太监好可怜啊,哈……人笨蛋!大傻瓜!人而无当,呵……”   第三日雨老娘叫救命   在神相风不惑府中,东厢房前,又出现了手持一把杀牛大刀的人,他手在颤抖,不停的深深呼吸,杀性已浓。房内阵阵淫语浪声,教他好难受好难受,痛如刀割,痛不欲生。   李厉琤眼目喷火,一脚踢开房间,竟见相公风不惑与三条媚艳少女肉虫在床上互相舔吻,大享淫乐。   “他妈的臭虫定以为老娘仍待在“大杀坊”内赌个不亦乐乎了,竟胆敢背着我偷娇娃,看我一刀切掉你的臭卵头,来个永不超生!”气坏了的李厉琤手起刀落,但只落得一半,便已动弹不得,三个赤条条娇娃竟点了她右腰下“志室穴”与右臂“清冷渊穴”   及“大包穴”。   三美露出歹毒痴笑,拿出满是倒刺的长鞭,狠狠的向着肥婆李厉琤痛打,无情的打得李厉琤皮开肉绽,可怜神相风不惑仍怕得要死,躲在床上一角。   三美打了半个时辰,仍未手软,竟把肥胖的李厉琤倒吊起来,头下脚上,又是一轮鞭打棒杖。   美人儿怒道:“神相为咱们排难解疑,从此便属咱们“怡红春阁”所有,你这不识宝的臭眼娘,再胆敢阻止我服侍老爷,献上香体换回批示,下回便不单止打,先斩左脚,后切右臂,明白了没有!”   李厉琤终于受不住痛打,点头说是。   神相欢天喜地的挽着美女手臂再寻欢去也,那李厉琤几经辛苦才挣脱捆绑。再抓起那把牛肉刀,等待风不惑再回来。   当然,再回来的才是真的风不惑,先前由名太宗所扮的假神相,是要助好朋友解除束縳,从此“可能”摆脱恶妻,能去寻花问柳。   问题是,神相风不惑可全不知情,还哼着歌调儿回家,十二分畅快。   神相甫进家门,小白、名太宗与耶律梦香“酒池欲林”的三位小美人,都心情紧张的偷窥着。   李厉琤一扑便拥抱神相,撕去衣衫,风不惑愕然之际,四周便出来了五位赤条条的少女,把神相按在地下翻云覆雨,玩个痛快。   “好相公,到处乱玩,倒不如在家中由好娇妻为你安排良善美人儿,玩个昏天暗地好了,哼!看你还有精力去与那些“怡香春阁”恶臭娘玩。姊妹们,努力玩我夫君啊,冲啊,杀啊!”李厉琤不停叫阵,偷窥的六人也努力打气,再打气。   第四日晴色即是笔,笔即是色   雇用了一万二千书生,不停的抄写又抄写,抄得很慢,写得不快,因为“偷窥宝鉴”   实在太淫、太妙、太乐趣无穷。投入其中而不自知,幻想偷窥也太妙绝。   整个“剑皇宫”已被皇上名太宗用来抄写“偷窥宝鉴”,为要教大家写得下笔具色、乐神韵,名太宗与小白便来个娱人也自娱,赏色写色。   全皇宫的三千宫女都给召来,脱光衣服在大殿上裸舞作乐,伴著书生们下笔。   色即是笔,笔即是色,果然立即下笔如飞,笔势现色乐,不同凡品。   终于,日落西山之时,一万部“偷窥宝鉴”便大功吉成,此为惊世骇俗之第一部经典色欲大作,乐而且淫,好书!好书!四大名著,那堪相比。   第五日晴太监抚弄,芳心春动   东宫内,脱得一丝不挂的未来皇后芳心,瞪着眼任由神相风不惑搓揉摸抚,当然,这个风不惑又是名太宗所扮。   奇怪的,是芳心身前,竟排列着三十位太监,金睛火眼看着风不惑又是左搓搓,又是右揉揉,忽地奇招搔向小腹,忽地又突袭乳房,看得一众太监如痴如醉。   假神相严正道:“此“福全天阴相”上回因身体隔了薄纱,害得三劫仍来,这还不止,日后会再来一、二百个大小不一的劫,就算死不了也必然失去皇后之位,唯一方法便是每天由不同太监替皇后作“福全天阴相”,大家千万要详记每一细节,依足手法,否则害皇后来了劫难,人头不保。”   众太监急急答是,都把一切手法学个滚瓜烂熟,不敢有违,错漏全无。   太监们退去后,假神相一脸苦痛,伤心道:“可惜本神相不能一再折寿,否则便不必皇后任由不同太监抚摸搓体,实在……唉!”   芳心却是大喜道:“神相若非为我批下三劫,芳心又如同可以逃过劫难?已折寿多年的神相,实为我芳心再生父母,请受芳心一拜!”   假神相名太宗死忍着笑道:“不……不必了,只是皇后气色有点七浊一清,正是七浊一清色心不明,夫君行房忽然骤停,唉!”   芳心听到弄致名天命不敢再行房的名太宗假神相,批出闺房之秘,再又惊愕不已,活像看见了下凡神仙。   芳心惊叹道:“神相真神人也,竟能具此深不可测之观气色推断造诣,天啊!真不愧为当世玄门师圣。”   假神相道:“皇后娘娘,神相因泄露皇朝天机,必遭天谴,这次是最后一次为宫中龙凤推算矣,否则明天必然被天祸所杀。”   芳心紧张道:“神相还有何批言,请不妨直说。”   假神相道:“兹因二太子名天命夺命得帝位,祸因已起,祸必招责,责必是罚,罚必招杀,杀必殃妻。唯今之计,相信皇上他日对性欲会一卸尽罢,变成活太监以赎祸罪,否则再行淫欲,必害皇后招杀身大祸。”   芳心愕然道:“那……那本娘娘岂不从此……从此独守空房,再无闺房乐事可言?”   假神相道:“欲与祸,便任由皇后挑选好了,苍天总不逼人,随缘而来,随缘而去便是。”   抵死的一对活宝贝,先后把芳心、名天命、李厉琤都愚弄得半死,疯狂又痛快,欢天喜地,无以复加。   第六日阴   从未如此热闹过,长街之上,身为皇上的名太宗心血结晶大作“偷窥宝鉴”出版了,一两银一部,十八岁以上以下一律可以排队来买,挤得水泄不通,人头汹涌。   正午时分,来了!作者圣上名太宗亲临长街为读者挥笔题字签名,喜欢的话,还加赠皇上玉玺盖印,增值收藏,立时惹来万人空巷,排队抢购。   最妙者,是“千丈锦绣”的田大娘也来买书拜读,与丈夫同求名太宗盖印签名。还有陈老古老爷子的小家碧玉陈湘湘也不怕羞怯,排了半天队买了一本拿在手中,看得津津有味,她们可不知道自己都是其中部分章节的主人翁是也。   “怡红春阁”姑娘们当然是人手一本,哈哈大笑之余又不禁被挑动情欲,真个思想淫欲,奔放无穷。   从正午到半夜,一一为排队的读者签名,小白在旁协助盖印,长街上从未见过的热闹,快乐地人手一书,嘻哈乐绝。   倒下来了,已玩乐了整整六天足的名太宗终于不支昏倒,再也不能为任何人提笔签名了!   “七情枯”的毒性已把名太宗弄得干枯消瘦了一半,余下只有最后一天,一天后,名太宗便撒手尘寰,离开人世。   长街上谁都知道名太宗这“好皇帝”要离去了,先前堆积而来的欢乐气氛骤变哀愁死寂。捧着“偷窥宝鉴”的人都不再嘻笑,而是饮泣、痛哭!   哭声不断蔓延,苦楚兀自萦绕不散,整条长街呜咽不止,惨愁满天!   小淫棍要舍大家而去了,从此没有人再偷窥作弄,再没有“偷窥宝鉴”续集,再会了小淫棍!   每人都向书刊吻别,示意告别小淫棍。   小淫棍,你的欢乐,将永永远远留在每一个“武国”臣民心中,谢谢你!   第七日雨多谢你骗我   当再度苏醒已是第七天的黄昏日落,名太宗足足睡了十多个时辰,轻了七、八十斤的小矮子,瘦骨嶙峋,活像饿坏的可怜孩子,他倒在小白怀里,也不禁失笑,被大男孩拥抱着,怪难看的,幸而,这种感觉好温暖。   “小白,多谢你原谅我!”名太宗在时日无多的情况下,终于说出了最难启齿小白笑着说:“自私是人的天性,说到底,你只是为了自保才害人,错不到哪里去。   况且,我应该自责才是,身为你最好的朋友,却不能劝你临崖勒马,我这个朋友又岂没责任!”   名太宗也笑道:“大笨蛋,又是要把责任归疚自己。听我劝吧,从今以后,不要再十足信任朋友,人性总有劣根弱点,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变,你怎能保证今天的好友知己,明天不会出卖自己?”   小白笑道:“愿意相信朋友,是维系友情的最基本条件,要是不信任朋友,那些压根儿就不是朋友。那我宁愿冒险再被朋友出卖,也不希望没有朋友。”   名太宗道:“对!因为你是大笨蛋,是小白,小白便是小白。”   小白道:“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便把我的人生完全扭转了,不碰上你,便不会与大太子打交道,不会卷入“六才考战”,不为你打天下,也就仍不愿发奋练功、苦学兵法,把天份才智发挥,没在“童养媳府”高墙上的偷窥初遇,小白倒可能还在长街上偷银两无聊过活,人生,只要一个契机,便足以改变一生。”   名太宗道:“小白,在我临终前,可以答应我唯一所求么?”   小白道:“可以,说吧!”   名太宗道:“要是芳心肚里孩子是我的,请……给我一刀了结他的生命。”   小白愕然道:“甚么了你……为何要如此狠心?”   名太宗道:“因为……呜……呜……我死去后一定好孤独,除了你,我从来半个朋友也没有,我好想他,我的孩子来陪我,我好怕啊!好怕死亡,好怕孤伶伶,好怕大皇兄在下面向我报复,呜……小白,我真的好害怕啊!”   从过去六天来的疯狂快乐,回归到今天的死亡现实,也许,现实真的太可怕,已气若柔丝的名太宗,虚怯的伏在人生唯一知己的小白怀里,享受着最后热烫心窝的暖意。   小白轻轻道:“我不会答应你的所求,因为你根本不会死。”   名太宗愕然道:“甚么?”   一个人影在身前出现,带着幽兰香气、媚艳动人的耶律梦香,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打开锦盒,是醉人的熏芳香气。   耶律梦香道:“你身上的“七情枯”,只是令人日渐消瘦、有气无力,活像快要死去的毒药,其实根本不会置人于死地。”   名太宗已半昏了,但仍惊愕道:“你……说的是真?”   耶律梦香把锦盒上的小腊丸放进名太宗口里,细细道:“经过连日来死亡折磨,你真的已经大彻大悟,再没半点杀意、害人之心,让今天的名太宗来当皇帝,便是人臣共庆的大喜乐事。”   小白拍拍名太宗道:“你死不了,皇位未传,明天、后天,从今以后,你还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啊皇上。”   名太宗有气无力的在哈哈大笑:“哈……哈……公主,再走近一点。”当梦香把身子移前,名太宗一双手突地偷袭她的双乳,大力一抓道:“啊!果然“盗脸术”的易容好到家。”名太宗再抚摸公主五官、秀发……惊呆道:“是……真的,没骗我?你是真的耶律梦香,是真的为我拿来解药,我还可以当皇帝,呼风唤雨,不会死亡?”   小白笑道:“真的,从前中毒之计是个考验,小白是不会欺骗朋友的。”   名太宗大喜若狂道:“对啊!小白是……不会骗朋友的,何况是唯一的知己好朋友!”   小白道:“好好睡吧!三天后,你便会回复原来面貌,一切再重新掌握,以后要好好当个好皇帝了。”   名太宗道:“对……一定,一定……朕一定是个……好……皇帝,好……皇帝……   睡……好倦啊!睡了……要睡了。”   小白抱住安详的名太宗睡倒在自己怀中,老朋友睡着了,睡得好甜,好安静,小白轻轻吻他颔首,滴下了一串伤心断肠泪。   “对不起,小淫棍,老朋友欺骗了你!”小白的泪珠掉在名太宗脸上,从名太宗眼角流滴而下,又再掉落地上。一滴完了,又一滴泪珠从小白眼角由同一位置落下,不停的眼泪也从名太宗眼角淌下。   直至小白捧起名太宗已僵硬的尸首,才看见地下的血字,是名太宗捏破指头以血写下的五个血字:“多谢你骗我!”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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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万岁万万岁     追追逐逐,争争斗斗,经过多少血泪交缠,天命所归的二太子名天命,终于在第八天登基为帝。有着九大武将及刀锋冷的辅助,根基盘石坚固,谁也再难动摇。   芳心也终于得偿所愿,成为母仪天下之皇后,从此位极人臣,分享权力。   小白、伍穷、十两还有耶律梦香,他们都必须离开“武国”,离开“剑京城”,因为职司守护“剑京城”的三品威武铁将铁如山,坠崖牺牲后,新帝名天命任用了新的官将,他的名字是小黑。   “为甚么干尽伤天害理坏事的奸徒没有死,还风风光光,耀武扬威?”这是小白离开“剑京城”前一夕,向神相风不惑请教的最后一个疑问。   风不惑笑着凝视小白,问道:“为甚么小白从前不积极进取,努力向上?”   小白慨叹道:“少年不识愁,不辨方向,人生目标不明,便耽误光阴。”   风不惑抽着他的长烟,细细道:“为甚么昏暗斗室漆黑一片?因为没有火光。为甚么火光不点燃?因为热未来,烧不了!”风不惑一手握住小白的手,轻轻道:“你初次到来,是小白,对世情冷淡但快乐的小白;今日仍是小白,但已热血沸腾却不太快乐。”   “正邪之争,善恶之斗,是要负出沉重代价才能获得胜利的,连天赐卓越才情的人也不愿发热发光,又怎能驱去黑暗?怎可毁灭丧尽天良的奸徒?”   小白冷冷道:“邪恶没有死亡,是因为正义者太低能,上天赐予正义者扑杀邪恶的力量,邪恶不死,正义便蒙羞。小黑还能扬威耀武,是因为我小白还没有足够力量毁灭他,我不自责,却怪苍天,哈……苍天不是已赐下一个小白对付他么?哈……真笨,大笨头是小白。”   风不惑道:“小黑只是你覆雨翻云、恶浪人生的序幕死敌,现下“同命相连、一命归天”已了结,名太宗的大运大祸,往后全由你一人肩担,你的血仇大敌,将一个一个此小黑更难惹。”   小白露出他独特的超然自信、天赋无比意志道:“天下间,最难惹的人,叫小白!”   风不惑没再为小白批命,小白从没再要求。   绝对自信者,要创造命运,创建一生,命,早已注定,运,是自己开创的!   小白步离城门前,他收到一份礼物,是芳心命刀锋冷送来的礼物,是她早产诞下的……   婴孩,雏婴没有哭,安详的在睡,抱在手里,虽有布帛包裹,但仍弄乌了小白双手。   他,在笑还是在哭?分辨不了,因为小白手中的雏婴,是一具烧焦了的“黑炭”,婴孩被烧焦而成的炭。   刀锋冷道:“小师弟,皇后说过,他日你重回“剑京城”,她便必定把你碎尸万段!”   小白道:“你呢?”   刀锋冷道:“身为三十万“神武大军”神武副将,本官当然听命朝廷,皇上要我杀人,那刀锋冷绝对手起刀落。”   小白道:“三十万“神武大军”,全国八十万精兵,要灭“武国”,路,当真漫长,但绝--不--遥--远!”   “哈……”笑声是刀锋冷的反应。   小白抱着焦黑的婴尸而去,最后回头向刀锋冷说:“叱咤武林无忌惮,还看今朝刀锋冷,一山还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你忘记师父刻在“求才壁”的留言了!回去告诉芳心,我小白再来“剑京城”,便要灭了“武国”,粉碎她皇后美梦!”   “醉红尘”仍是从前的寂寞落泊,朽木搭成的他,头顶上仰卧着一位已开始懂得欣赏自己内涵的少年小白。   跟年多以前,仍是银发披肩、柳眉星目,但潇洒中,已带三分神伤;不羁中,却具三分无奈。   一坛又一坛的高梁咕噜咕噜倒进小白肚里,溢出来的黄汤残留在愁苦脸容上,愈饮愈是痛快,滋味无穷。   这一坛,为朱不三的四位妻妾而饮,哈……好酒,好苦好苦的酒!   这一坛,为朱不三的孩子已尽,哈……痛快,好痛好痛!   这一坛,为孩子而醉,哈……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昧无穷!酒烧头,只烧少年无知忧,天下愁,哀我伤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点滴伴我杯中酒!   酒是穿肠物,情会痛入骨!   愈是苦,愈是痛,愈是愁,愈是伤!   情断肠,痴情芳心惹愁伤!   醉酒苦,惜别故友命呜呼!   苦洒愈苦,脑际中小淫棍的脸容愈见清晰,愈想愈苦,苦中落泪,泪下再饮。酒,还是苦酒可爱!   似曾相识的琵琶琴韵同醉伴愁苦。   将进酒,君莫行,与君歌一曲,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痛烙,   打酒千斤醉弦乐,主人何言仍欲喝?   滋味无穷凄酸伤,愁肠酒苦泪血香!   小白终于领略到醉酒的真正滋昧,他成长了!   最快乐的人,是拿着一份礼物,同跃上“醉缸尘”顶上看着小白烂醉狂饮的他,小白亲爹,笑三少。   小白道:“爹,孩儿好苦!好痛!”   笑三少道:“苦得好,痛得妙。”   小白道:“为甚么?”   笑三少道:“孩子,有苦、有痛的,便是人生!”   小白道:“但爹的人生却没苦没痛!”   笑三少道:“是你看见爹的人生没苦没痛,因为已是爹的下半生,上半生,苦痛不尽,孩子,没苦没痛,怎算人生?”   小白道:“没苦没痛,怎算人生!”   笑三少把“礼物”放在小白身旁,让他坐上去,俯览“剑京城”全城。   笑三少道:“这东西爹每天都坐在上面吃饭说笑,十多年来总没感觉,偏偏谁都希望坐在其上,你呢?”   小白道:“大地在我脚下,飞龙在天,热血澎湃,心头总是不能平静下来。”   笑三少道:“小白,并不是每个人初出江湖便能走上合适自己的路,你艰苦为人作嫁衣裳,倒头来却换来苦愁空虚,徒劳无功,因为,你是坐“龙椅”的天人,天命所依,大运定数,你的一生必然大福大祸,风起云涌,安坐龙椅,方才合适。”   小白笑了,笑得十分灿烂。   小白道:“爹,担心么?”   笑三少道:“天定天数,人行人路,要担心,倒不如担心你妹子笑天算好了!”   父子一同醉饮一坛,笑三少便去了。   “醉红尘”内等待小白的,有伍穷、十两、与及三尺多高的稚童小子朱小小。朱不三与他的哥哥去追杀一百一十四个大仇人,没有带他同去,因为小白答应过朱不三,为他好好照顾这个最小、最出色的孩子。   小白弯下腰对着稚趣的小脸道:“唉!跟着我干甚么?”   朱小小道:“干大事?”   小白愕然道:“你需要我为你干甚么大事啊?”   朱小小道:“是你需要我为你干大事!”   小白摇摇头,抱起他,再交给十步后的十两,再道:“小心要干大事的他撒尿!”   小白带着伍穷、十两、朱小小,离开伤心地“剑京城”。英姿飒飒、骑在马上威风八面的耶律梦香,与将军、血霸王及二万铁甲兵列在“谦虚崖”,正守候小白。   小白上马,在耶律梦香公主身旁,笑道:“从今开始公主便为复仇复国而努力。”   公主笑道:“气数已尽,才会亡国,既已亡国,何须复国!”   小白愕然道:“甚么?”   公主道:““舞夷族”一国早已消失人世,这批铁甲兵是用来建国,建立一个最强大的国家,终于找到令梦香敬服的天人为开国君皇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万铁甲兵齐向小白跪拜.为小白的辉煌人生写下第一笔。   小白在笑,凝视耶律梦香公主在笑,怎么总掌握不了这女人?   公主道:“皇上,咱们的第一个强敌,便是夺去了“舞夷族”,害我国破家亡,梦香的第一个动情男人,“神兵急急--”余律令。”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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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反复无情天     爱情是甚么?怎样的爱情才能打动爱侣,教对方刻骨铭心?   当然不是花容月貌,艳色会凋谢,青春总会逝去,美丽绝不永恒。   耶律梦香是天下间最具智谋才略的艳姬,她却耽溺于简单的情爱困局,思前想后,总摆脱不了。   因为,她手上拿着一颗雪白的小石,亮丽、有光泽的心形雪白小石头,这块石头一文不值,但偏偏万金难求。   梦香永永远远不会忘记,这颗来自乱石滩的“深心石”,小白馈赠的订情信物。在成千上万的石堆中,她寻找了无数次,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都失望而回,实在找不到另一颗相同或类似的“伸心石”。由此可见,小白为了寻找这颗“深心石”,是如何投入真情。   浪漫不是唾手可得,浪漫的爱情更是千难万难,耶律梦香在不足二十年的岁月,第二回真切感受、体会。她要紧紧把握住,绝不让他像初恋时溜走得无影没踪,只留下空虚和苦痛。   小白很可爱,教梦香爱得陶醉缠绵,偏偏可爱的人太忙碌。   自从离开“剑京城”后,大伙儿一同在“天法国”与“武国”交界一处三不管的荒野之地“风流山”安顿下来。小白每天带着将军、血霸王及诸葛神弩,不停调训那二万铁甲战兵,日以继夜,从不间断。   男人当然应该努力,但太努力的男人怎可能花上时间制造浪漫?欠缺浪漫,爱情便欠缺滋润,爱情便有点点可惜……   汗流浃背的小白,每日夕阳残照才回,晨曦初现便起来,动身前,只做一件事,绘画。   对着光芒乍现云雾,写甚么?一大片红、一大片乌黑、一大片雪白……以意作画,意随心动,心随意欲,心意弄墨,天、心、意合一,可绘神来笔。   但他妈的神来之笔却教人看得迷惑无奈,一大堆同一色样的乱笔,是凭意境绘下,下笔如飞,凝视晨曦良久才下笔,却是不消半句话时间便写完拋笔。说实在的,任你如何想象力丰富,也看得一头雾水,根本便只是一堆胡乱涂鸦。“你说啊,他究竟搞甚么鬼?”公主每天只好对着满天飞舞的喜鹊倾诉心底苦闷。   一天又一天,天天如是,足足绘写了九十九幅完全一点也看不明白的“大作”。梦香公主实在有点失望,她很佩服小白的绝世才华,意笔绘画更是令人尊敬。可是,看不懂的画,倒不及一幅清楚描绘爱侣清秀灿焖笑容的画像啊?   公主双手拿着一幅她自己用尽心力去绘写的小白笑脸:千分狂傲、百般不羁、十足智才,融合构成浪漫笑殷,此幅“小白笑脸”,是梦香公主花了七天七夜精心绘构而成的,因为今天是她的寿辰,十九岁的诞辰,她好想拥有一份永志难忘的礼物。   拿着心血结晶,公主走出茅舍外,带着欢愉的心倩想要得到小白对自己笔艺的颂赞。   她一定要小白说些甜言蜜语,要动人、要温柔、要浪漫,因为今天是公主的诞辰啊!   步出茅舍,清朗雾色融于朝阳金光中,好舒畅的一天。小白又在绘画,快得难以形容便完成了第一百幅大作,最后最后的一幅画。   最后?为甚么是最后一幅?小白没有说半句一字,他轻松地把最后的第一百幅画置于屋前青葱草地上,十幅一行,十行便是一百幅,一百幅画构成一幅画,一幅世上最美丽动人的艳色芳容--耶律梦香。   在耶律梦香眼前,是一幅三十尺乘三十尺的“梦香笑脸”,十分满足、百般滋味、千种风情,尽在“梦香笑脸”。   眼前的爱侣,为了馈赠一份浪漫爱情生辰礼物,花了一百个大清早对着晨曦冥想爱人甜笑,每一天记下绘画一点一滴,丝毫不差的完成心血结晶,他有多爱自己,还用说吗?   泪,轻轻的从长长睫毛看里打滚掉下,爬过温柔脸庞,直贴心坎,夫复何求?现在的寿星女,只需要一道暖流,体贴热烫的暖流。小白紧紧的拥抱着公主,交缠一起,公主的香唇已热吻小白,浑身绝世风情,尽在一剎那间投向吐散,毫无半分保留,柔软得蚀骨销魂。   “每天起来,只有完成了公主笑脸的一幅画,小白才能轻松开始新的一天,感受可畅快哩!”小白轻抚艳色笑脸,爱不释手的偷取温馨香滑。   公主仍禁不住的笑意遍体,道:“坏家伙,奴家早已是你小白指掌上的宠爱,还要这样制造教人流下甜泪的画像,想我爱足你三生三世么?”   小白的五指每次在梦香俏脸滑抚,总是陶醉不已,轻轻在公主耳畔吐出麻痒软句道:   “爱情不再滋润,便会凋谢,梦香虽香,但欠缺柔情清风,怎能飘香四散?看啊!公主灿烂笑容,四周鲜花也顿然配合情景,构成美不胜收的欢悦图画哩。”   花儿吐艳,围着偌大的“梦香笑脸”吐芬芳,那一大群听尽公主九十九天倾诉闷话的喜鹊,在画上翮翩飞翔,晨曦的光芒暖人心窝,今天,是耶律梦香十九个年头中最快乐的时刻,这份浪漫,将永永远远深刻脑海。   爱情是甚么?小白轻轻地道:“爱情是永恒的回忆!”   梦香在梦里,沐浴于甜丝丝的快乐温柔梦中,却被惊醒。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令她不得不失态,掩着肚腹按抚,小白看得目瞪口呆,却是忽然失笑。   小白竟双手捧起公主的脸蛋,露出古怪神情道:“为甚么不早点告诉我?”   公主扮起轻怒嗔道:“说甚么鬼话?别胡思乱想。”   小白笑道:“好,我不想,听个明白好了。”低下头把耳贴在梦香肚腹,小白真的小心聆听肚内的微细声调。   公主一手扯着爱郎耳朵道:“搞甚么鬼主意啊!只是偶然有一些恶心感觉而已,不一定是……是有喜的啊?”   小白也不答话,抱着公主在草原轻快飞舞:“小乖乖来了,带着鼻涕、口水来给爹娘打屁股,呀,改个甚么名字好啊?是男还是女呢?十两懂得照顾么?好头痛、好头痛。”   公主也失笑道:“看你啊!是头胀发高烧啊?我俩还没成亲哩,这孩子只是我耶律梦香所有,他只唤我娘亲,你嘛,就教他说一句“白龟蛋”便是!”   小白把脸贴向艳容上调皮道:“小白是白龟蛋,快出世的孩子岂不成了白龟仔,公主不就是白龟婆了么?呵……龟婆要生龟蛋了,呵……让我先把龟婆的香气舔走,待龟蛋出来时再舔回给他,教他也像娘亲般浑身芬芳清香啊!”   小白老实不客气的把梦香压在草地上,舌头竟就不停舔着公主,从脸上到胸前,再游下臂上、肚腹,教公主麻痒难耐,高呼投降求饶。   “哇……好痒啊,停……哇,不得了,好湿、好湿,哇!求求你呀,快停呀!”公主实在忍受不住,那不羁的小白竟把头儿也锁入她的衣衫内,蒙住头在疯狂吻咬狂舔。   小白把头儿拿出来笑间:“快说!耶律梦香要为小白诞下小小白,为小白和小小白洗白白。”   公主诈作听不懂,双手紧按着衣衫道:“甚么?啊……都听不进耳哩。”   小白笑道:“太好了,白龟蛋有教公主回复记忆的法子。”小白竟突拉掉公主裤头,整个头儿便塞入公主下体乱舔乱咬,痒得公主尖声哀求疯笑,立即便要投降。   “是……哇!哈……不得了,为小白诞下小小白,哇!不要再来,哈……为小白、小小白洗白白,哇……完了,完了,快停,求求白龟蛋。”公主全身酥软,只好任由小白摆弄,任由这男人支配,任拋偷香逗玩。由了,只要把温柔完全奉献,由这男人任意妄为,这份情爱便从浪漫升华,欲爱合而为一,无尽享受遍体透骨,很舒泰、很好、很妙。   梦香很想告诉喜鹊,这男人好了不起,非但溶化了对异性不屑一顾的公主,还教自己为他死心塌地。   现在,她只有一个梦想,要辅助小自成为皇帝,一手创建自己国家,完成天降大任。   了不起的男人,绝对应该拥有了不起的大业。   还有七天便能踏足那经一甲子才能进入的“死荫幽谷”,凭小白与自己能力,必能捷足先登,寻得宝藏“万寿无疆”,凭借无尽财宝、灵药、神兵,小白定能招贤纳士,建立一队精锐无敌铁甲军,从而建城立国,与四国四族瓜分天下。   正聚精会神拿着铁锤打造婴儿床的小白,口角不断浅现微笑,兴奋之情溢于脸上。   生性重情重爱的小白,得悉公主珠胎暗结,怎不狂喜,立即动手为这未出世的小生命先造暖床,这未来爹爹也真高兴得有点儿过分。   梦香摇头苦劝也不成功,只好任由性急的小白亲手完成,要十个月后才用得着的小床。   公主为小白抹去脸上汗珠道:“咱们七天后便要越过“天法国”边境,进入“死荫幽谷”,寻找六十年才出现一次机缘的宝藏”万寿无疆”,只要顺利寻获,建国大业便不愁没有庞大经费了。”   小白道:“每隔一甲子才出现一次强风,把困死的毒雾吹散,才得以进入“死荫幽谷”。二百年前被“皇朝”所灭的“万朝”,能选觅出如此神秘地点埋藏宝藏“万寿无疆”,当年必然费尽心思。”   梦香道:“这个当然了,他们一心希望后人能重整势力,光复“万朝”、当然便要好好妥善安排宝藏;可惜一国之灭,又岂能轻易重建?万寿一族非但复国无望,更遭斩尽杀绝,这个宝藏,便成了江湖中人的争夺目标。可是,六十年前五大势力进入寻宝,合共一百多人,最后仍没半个能在毒雾再临谷地之前走出来,统统生死未卜。”   小白道:“公主说宝藏主要有三,“万寿无疆”便是神药,能保永恒生命,长生不死,更是辅助疗伤圣药。第二是无尽金山银库,得之富足堪以一敌四国。第三是轩辕神兵“赤龙”,乃皇者之剑,但却从未遇上真正主人而出鞘。”   梦香道:“这宝藏统称为“万寿无疆”,四国四族当权者鉴于地处“天法国”及“武国”之间,为避免掀起争战,加上此行凶险非常,九死一生,因此两国必定不派重兵争夺。”   小白道:“这个当然,就算是派出大将寻宝,拥兵权的他夺了宝藏,极有可能反过来谋朝作乱,可绝对不能相信委托的人会为你带回宝藏啊!”   梦香失笑道:“我的好小白终于有一天不再完全信任他人,经历了无数次被出卖,总算成熟了啊!”   小白一手轻轻拍打公主的浑圆香臀,伸出舌头道:“再笑我便又以舌头为你洗脸。”   公主连声投降退避又道:“这次夺宝的高手,经将军等仔细探查,分别有来自“武国”,专门抢劫商旅的贼党“五代同堂”,为首的是“灰飞掌”老太爷;在“皇国”,最爱掳人勒索的“残贼”,头领是爱吹牛皮、认屎认屁的--史认屁:“神国”里,比皇帝权力还大的神长大老有一个刁蛮任性的独女--寒烟翠,她被逐了出国,便带着二位绝世高手,专爱斗嘴吵闹的胡说八与胡说道。”   小白道:“加上原待在“天法国”的杀人组织“草芦黑栈”刘一线、关二哥、张三疯三兄弟这一伙,加上咱们,便是五路夺宝奇兵。”   梦香道:“别忘记,还有最难对付的天下新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之中的“病魔”--钱辛辛,以及“道医”--苦来由,也来到附近,他们只要对“万寿无疆”   有兴趣,连场生死血战便必然陆续上演,未入“死荫幽谷”,已不知多少人枉送生命,魂断异乡了!”   小白笑道:“这可热闹得很呢!可惜小小白未能及时出世,下回要进入“死荫幽谷”,便要等他六十岁了。”   天生不羁也从不言怕的小白,对闯入死谷寻宝,面对众多强敌仍丝毫不存惧怯,竟还觉得热闹有趣,小白就是这样既来之则安之的可爱。   “好精致啊!他妈的白皮臭龟头孙公小白,竟有如此好手艺,不当皇上也可以开店当工匠混两餐焖饭吃啊!”狗嘴长不出象牙的伍穷,对着小白一手制成的婴儿床赞不绝口,看了又看,也当真佩服小白能耐,半天工夫便造出如此精致东西来。   十两不满道:“你啊!少爷与公主才刚有第一胎,不说点祝贺话便算,还要满口脏语,好不要脸啊。恭喜啊少爷、公主!”   伍穷最怕的人便是他钟情的十两,被她骂两句,便再也不敢出声。   小白立即帮口道:“不要骂咱们的“定天皇”了,没得当大皇,从“剑京城”出来后又身无分文,伍穷比从前还穷呢!他已经怪可怜的,别再要他难受好了。”   小白似在维护,暗里也是在讪笑,围在公主身旁的三位仙子嫣唇、雪肌、俏语也失笑起来,看得人心花怒放。   小白与梦香郎才女貌,好比神仙眷侣,比翼鸳鸯,公主更怀有娇儿,当真令人羡慕不已。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十两把请来为梦香把脉诊断的大夫引入室内,恭恭敬敬立刻倒茶招呼。   小白心急地道:“怎么了,是男还是女?何时是产期?胎儿可好啊?”   一大堆笨话,惹得谁都失笑掩嘴,只有她例外,半点笑意都消失无形,眉头竟然深锁,她便是怀有胎儿的耶律梦香,没有笑容,因为替她把脉的大夫也眉头紧锁,一片忧色。   大夫面有难色道:“这……比较……麻烦。”   鉴貌辨色,谁都哑口无言,刚才欢乐气氛已荡然无存。   只有最勇于面对现实的公主道:“不妨直说,是肚里有甚么怪毛病么?”   大夫呼了口大气,勉勉强强的道:“夫人并不是有了胎儿,这……恶心的感觉,是因为有病。”   病,对年轻力壮的人来说,实在稀奇,何况大家都有内力护体,一般的病痛又怎会伤身?   “是五脏气血时而翻涌,冲击向上的脉象么?”   公主说得清楚,小白们不明所以,但三位仙子已如坠冰窖,冷汗直冒。   大夫不停的点头,也不敢多说话,三位仙子顿时嚎啕大哭,互拥抱头泣不成声。   “他终于来了,我还道能看到小白你建国为帝,可惜……上天连这一机缘也剥夺了,的确有点可惜!”坚强的公主眼眶通红,虽仍忍住泪水,但悲愁已现于脸容,从前坚强意态虽未致全然崩溃,但也无复朝气,沮丧之情令人痛心。   小白从狂喜的欢悦中急变为愁云惨雾,伤痛之极但也竭力自制,问道:“只要坦言相告,任何困难必然能迎刃而解,告诉我,你究竟潜藏着甚么恶疾?”   梦香消沉了一阵子便回复笑捡,顽强意志使她没有倒下来,她先送走大夫,才淡淡道:“咱们“舞夷族”以毐为立国支柱,用毐至最高境界的高手中,从来只有我一个是女性,终日与毒雾、毐花、毒草、毒物为伍,体肤吸渗毒性人五脏,终有一天便咎由自取,五脏先中毒,继而扩散全身,便成百分百的“毒狂”,非但毒害毁脑,迷失本性,更必须不断毒杀他人以扩散毒力来减轻痛楚。”   “迷失本性的“毒狂”太可怕,必须在十足毒化前,狠心的给他来一个了断,才不致祸害无辜。可惜从前先辈用毒成“毒狂”者,只有男人,梦香是唯一女儿身,恶心之感觉与男人毒发情况有别,竟就以为有了胎儿,真可笑,哈……”   小白轻抚公主秀发,一脸怜惜,怎也不能接受爱侣步向死亡,意志坚决道:“天无绝人之路,有一个人必定能救公主脱险,驱去顽毒。”   梦香笑道:“对啊!还有他,怎么竟如此巧合,他就在附近。”   小白与公主的一丝曙光,也为伍穷、十两、三位仙子带来惊喜,连忙追问是谁有如此天大本领。   小白坚定道:“他便是“道医”--苦来由!”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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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何苦苦来由     “风流山”小白茅舍不远处,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名日“小白溪”,那是十两改的名字。溪里有鱼、有小石、有细沙,今夜,还多添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来自十两脸上,流个不停的泪水。   “鸣……为了迎接小少爷,我还买了一些小花布,准备为他缝制小衣裳,现在非但小少爷没有了,连公主也……呜……”已哭肿了大眼睛的十两,坐在“小白溪”前仍不停流泪,心碎的她只恨天公不成人之美。   陪着泪人儿十两的,便是最爱臭骂人的穷鬼伍穷,他的心情当然也绝顶哀痛,看着十两双眼,更心痛不已,满腔无奈,却无处发泄!   “死臭七笨九卵蛋老屎鬼老天爷爷,你瞎了奶奶熊那屁眼啊?若不给我命人来治好公主重病,我伍穷发誓每天指着你骂个狗血淋头,一切脏话臭字粗语说个不停,定然骂咒得你天穿云破,濑尿淋雨,好不苦惨!”乱骂一顿,指着老天狂吼,伍穷才觉舒畅了少许,稍微消减心头抑郁。   反观多愁善感的十两,愈想愈苦,愈是苦愈是深思愁困,唯一的感情发泄便是泪流、哭声。   伍穷看着泪人儿十两,眼眶竟也通红,泪珠已在打滚,同被感染得心酸难耐。   在十两面前,忽地递上了一块手怕丝巾,回头一望,竟是梦香公主。公主为十两拭去两行泪水。   梦香道:“小白没告诉过你俩么?人行人路,天定人数,要是苍天已安排好我的离逝,伤心又有何用?人的一生,难免遇上生离死别,见惯了便觉人生如浮云没甚么大不了。此乃经验之谈,不得不相信我啊!”   反过来要公主安慰,当真是教人汗颜。伍穷感到公主是为十两而来,也就识趣先退去,留下二人诉说心事。   梦香神情凝重的对着十两道:“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么?”   十两当然不停的点头,只见公主从衣衫内取出一个数寸丁方锦盒,眼眸里充满郁悒无奈,指掌在锦盒上抚了又抚,万般滋味翻上心头。   梦香道:“这小东西,是一个老朋友交给我的,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失去本性,毒发作成“毒狂”,请你便代我把锦盒内的东西交回给他好了。”   十两打开锦盒一看,内里装着的,并不是甚么瑰宝珍珠,竟只是两颗黑压压的怪小球,似是枯干了的果实。   梦香再见锦盒内的东西,竟立时心酸起来,把头儿描开,不愿再看。   十两收下锦盒道:“这小东西一定藏着一段感人的故事。”   梦香少有的心情激动,很快便能自我压抑平复下来,幽幽道:“这个动人故事的开端很是欢快,“舞夷族”的十五岁娇娇金躯公主耶律梦香,每年皆有络绎不绝的官宦巨贾,或是武林高手来提亲,只可惜公主精通各种巧艺,又天资智能全才,对异性要求极高,致谁都失望而回。”   “直至有一天,碰上了他--神兵急急“余律令”,公主终于溶化在他的绝世才华、司翩神采里,度过人生最难忘的初恋、初吻、初夜情。”   “可惜,欢快浪漫的背后是无尽杀机,这段浪漫,终令我赔上国破家亡、灭族被掳的苦惨代价。余律令,他教梦香上了人生最彻底、最伤透心的一课。”   “情已逝,但他为了证明自己仍对我痴心一片,便挖下一对令梦香入迷沉醉的神目,置于此锦盒内,他说,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找到比他更强、更具才气、更钟情的人,便把眼目交还给他,让他也看看此人如何三头六臂。”   十两感叹道:“余公子定然是不世奇才,从此在黑暗中度日,也痛苦难熬啊!”   梦香笑道:“别为他伤心,此人太过深不可测,绝非泛泛之辈,每事必算计精密,不差分毫。日后定要提醒小白,余律令得悉我已投向小白,必然对他恨之刺骨,宰之而后快。”   十两愕然道:“此人竟是如此心胸狭窄,倒也教人失望!”   公主道:“当世五大高手,余律令位列其一,以武功而论,小白仍与他相距甚远,小白要建国立业,眼前第一个大敌,便是他。”   十两握着锦盒,也活像感受到余律令的杀性,手心竟握得冒出汗来,心底发毛,总觉不得安宁。   公主笑道:“傻十两,咱们应该对小白有信心,他天赋奇才,万世难觅,只要能发挥所长,必能建立大业,何况天命已定,他面前虽波折重重,但登基为帝,谁也阻挡不了啊!”   十两也笑道:“只要待苦来由公子医好公主,小白少爷有公主在旁助一臂之力,哪怕大事不成哩!”   公主道:“答应我,要是公主疯了狂了,要更加用心照料小白。别为我难过,人生在世,能拥有过两段真挚情感,夫复何求,一切顺应天命而行使是。”   新一代江湖中,“神、魔、道、狂、邪”傲视武林,功力称绝。其中的“道医”--   苦来由,一身道术捉鬼、降妖,教邪魔不敢碰上,其医术药学,更是独步武林,回天有术。甚么医仙、医圣、阎皇敌,皆瞠乎具后,不足相提并论。   道医苦来由到了“风流山”,居于客栈天字大房之内,小白、伍穷、十两齐来求请,替耶律梦香妙手治顽疾。十两是下人,不敢跟入厢房内,只好待在栈外守候。   小白、伍穷在开诊前一个时辰便苦候,正要进入求医之际,一位相貌堂堂、昂藏七尺、锦衣华服的公子,带着四位秃头壮悍家丁侍卫,抢步夺走在前,便先闯入厢房内。   偌大的厢房一派书香气息,墙上不是古昼便是飞舞好字,配合檀香焚烟,倒也雅致巧工,别有独特情怀。   后堂门先走入两位奴仆,浑身浓重药味,四散充斥。二人恭恭敬敬的搬来一张长桌,桌上布满一碟又一碟小物,之上用大块锦布盖好,跟着立即走回后堂。   伍穷看在眼里,被苦来由的气派所慑,因与自身性子距远,已对他不存好感道:   “才二十多便摆出一派他奶奶的烂狗死架式,看来还不是打着臭贪挑那妈的多收医费药钱鬼主意,这些九流屁道行,可不见有啥能耐,说不定只是个贪财郎中。”   话未说完,后堂便传来沉重脚步声,先前退去的两位奴仆,竟四手高举,抬托着一座六尺长大椅,把高高在上的道医苦来由抬出来。   二十有五,双目精灵,足七尺的苦来由,一身麻衣破服,左破右补,却难掩神俊。   紫发碧目,秀气中见神采,横斜半躺倚在长椅上,意态轻佻,却与先前期待截然不同。   一下来,奴仆便翻开桌上锦布,花生、干果、杂食布满一大堆,可全是闲时无聊小吃,苦来由开心地随手剥花生便吃,却把硬壳从嘴里便胡乱吐出散落在地,跟前人可全不配合厅房布置啊!   锦衣公子立时走前三步,恳切道:“在下陈天生,得悉道医大驾光临,冒昧求医,恳请……”犹未说完,却已遭苦来由突然色变的怒目截停下来。   苦来由提手拨指,示意陈公子行前,怒目问道:“你这套华服又是珍珠又是上等丝绸,连“剑京城”“千丈锦绣”也少见如此雅服,钮扣结得精致,珍珠每颗又大又晶莹,恐怕要五十两高价啊!”   公子暗喜道:“好眼力,身上衣正是“千丈锦绣”所缝制,恰好五十八两,穿在身上贴服轻松,手工确是非凡,原来道医也是识货之人啊!”   “看见便眼火爆呀!”苦来由忽地手脚齐动,疯狂乱扯胡撕,竟就把一件锦衣撕得片片碎,更在陈天生身上留下血痕,教他落得赤裸上身,甚是狼狈。   四位家丁不知所措,因为主人今日是来求医,决不能轻举妄动,只好干著急,握拳强忍,等待主人的指示。   “你懂得穿衣么了你懂得屁!这些华服穿在我身上才相得益彰,你么,臭躯不必穿衣,哈……不更好看么?”奇怪的苦来由撕毁锦衣,还痛恨得跳下地不停践踏狂踩,好一会儿才满足罢手。   “有理,有理!高见,高见!陈某又怎及道医深懂穿衣搭配之道,自愧不如,不如。   今日来到,还希望高人多多指教啊!”如此低声下气,连伍穷也猜得出,陈公子定然身患奇疾,只好忍气吞声求医。   苦来由张口便吐出花生壳射向陈天生,唾沬连壳喷黏上其脸,令公子十二分尴尬。   苦来由不屑道:“要我医你了我可没有兴趣哩!”   陈天生立时命四家丁抬出数百两黄金来,金光闪闪,看得人也目眩,陈公子才笑嘻嘻道:“这些金子可足以引起阁下治病兴趣吧!”   “呸!”陈天生的金子被苦来由一把便推倒散在地,一派不稀罕,但眼睛却是不能转动,视线仍留在金光闪亮的金子上,显见心底真的好希望拥有那些黄金。   “你这臭公子,送我锦衣富贵,又金子又银子,想害我折福损道学么?以贫道超凡功力,妖魔鬼怪大敌四周,稍损道学便必然被群反恶鬼得悉,把我宰了而后快,必须拒而远之,你明白么?”苦来由骂得痛快淋漓,把心底郁结说个明白。   “我喜欢钱财、富贵又如何了却沾手不得啊!美酒不能饮,佳肴好香,却只能吃狗饭,我还喜欢艳色雪肌美人儿,最好是大奶奶、大屁股,又圆又滑,哈……好啊!但那又如何,我一律不能主动强求啊!否则损折道学,少则重伤,大则一命呜呼,唉!臭师父、烂师父,你死得早倒便宜了你,自幼传我道学,教我结下不解死仇,永远只能修练更高道术抗战妖鬼,半点荣华享煤都不能拥有,正是死臭师父!”   何苦来由苦添愁?苦尽甘来杀我头。   苦海无边道在手,苦中作乐运筹谋。   激动的苦来由把他的名字来由,说个清楚明白,也就解释了他的矛盾性子,既欲拥抱一切美好,却因练道而不能掌握甚么。渴望而不能得,虽得亦不能有,当然苦,苦有来由,却终生不能改,苦海无近更无尽头。   小白对苦来由的矛盾痛苦,竟生了好感,他最爱如此老实率直性子之人,踏前一手便往桌子上捡取花生一同剥吃道:“苦有来由,笑有源头,苦乐相交调和,心灵便是平复,难怪道兄如此狂傲率直,痛快,痛快!”   喜获知心者,苦来由也对小白有了好感,只见跟前人奇相俊朗,非凡人也,顶然更感好奇道:“老弟神相格高,才华绝世人中龙,少年出英雄,江湖中少有奇人也。”   小白道:“在下外号小白!”   一句说话,便把原安然大模施样的苦来由惊吓得弹跳起来,加上原来已夸张动态,整个人就蹲在椅上愕然道:“就是“武国”领军,以弱胜强夺回“剑鞘城”的小白--笑苍天?”   小白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原来小白昔日在“武国”的辉煌事迹,已传近四国四族,犹以江湖中人更是留意此新一代能人,苦来由得知是小白来见,正是英雄相见恨晚。   “老弟,阁下看来不似带病呀?那倒还好,要不然定要你饮尿吃屎,英雄落难,教我笑出泪来才医你复原,哈……玩死、玩死啊!”   苦来由真情流露,小白若有所求,无疑送羊入虎口,任他虐玩,故一时也出不得口相求。   伍穷看在眼里,却对此凭借医药之术,欺压他人之辈甚是恼恨,只是有求于他,只好竭力忍住怒气。   “臭公子,你要我医病便先大口吞下这堆热腾腾狗饭,吃得愈是津津有味,我愈痛快,医得愈出色。”苦来由竟真的已预备好一大盆热狗饭,由两奴仆医奴、药奴送上,就摆放在陈天生身前。   四家丁见苦来由欺人太甚,不约而同便飞身抢攻,只见苦来由失笑的弹射而起,半空中翻飞神腿疾如电闪,千百腿影轰射,踢得四壮悍家丁全破窗而出,再轻松坐回长椅上。   “哈……笨猪头们,天下间只有神、魔、狂、邪四人有机会与我匹敌,凭你们挑战,不是送上门给我调玩舒展筋骨又是甚么,大笨头,哈……”苦来由轻易退敌,只定睛凝视愁着脸的陈天生,开心得既紧张又兴奋。   伍穷虽对苦来由欠缺好感,但看他一式急劲神腿,便不得不佩服至五体投地,此道苜无疑武学修为深不可测,简直是超凡入圣。小白看在眼里,也明白当日为何名剑会指称,自己三年后才能与五大高手匹敌。   “怎么了,快吞吃啊!热腾腾的好香哩!哈……”明显地苦来由是由压抑变得已有点儿变态。   好个陈天生,竟真的蹲下张口便吃,吞下一大盆狗饭,骨头渣滓黏在嘴角唇边,简直滑稽可怜,苦来由却是拍掌叫好,哈哈笑个不停。   “好呀,好呀,大口一点,吃个饱饱,精彩呀,哈……”   苦来由非但高兴得又笑又叫,更躺卧仰身向天,四脚乱撑捧腹,不停拭抹眼角飙涌而出的泪水?委直疯狂。   小白、伍穷虽有点同情陈天生苦况,但眼前滑稽情景又的确太胡闹、太搞笑,二人又是性子率直,同都忍不住嘻哈捧腹,笑得人仰马翻,别腰起不了身。   “好了,好了,狗饭公子,你再吞下去我便要多花工夫,医你的狗饭毒了,快抹干净嘴脸过来。”苦来由的命令,陈天生又哪敢不从,立时抹得清洁,洗得干净便走前求医。   苦来由一脚撑出,竟以脚板脚趾来探脉,形态直教人讨厌,嚣张得实在过分。先用右脚踏在陈天生右肩一压,便逼得他脚软下跪,右脚姆趾、食趾先搭颈项测脉象,苦来由竟突失笑喷出唾沬来。   “真没趣,难怪如此低声下气来哀求,原来臭公子染了风流病,操得兴奋,如今也痛得活该啊!哈……”苦来由大声述说讪笑,教小白、伍穷也忍俊不禁。   羞得头儿低低垂下的陈天生急将起来,忙问道:“真的痛入心脾,刺骨人心,有时又麻症难耐,好凄惨哩!”   苦来由脚趾搭贴向陈的脸,脚板贴额,趾在脸、鼻、眼、口游走,臭汗味直攻入公子鼻孔,难受得要命。   “别偷偷舔我脚板、脚趾啊!我全身汗腺以脚底渗出最浓烈药性,舔一舔比你吃得千年人参还要补得多哩。”苦来由真的自以为人家会偷舔其汗气补身,真教人哭笑不得。   忽地弹身而起,便来急解陈天生裤头,竟拉下裤子,双目凝视完全裸露的那话儿,不停的对着他摇头叹息道:“真可惜,可惜得很,又长又大,又壮又强,皮薄肉厚,偏偏生花柳!唉,可惜,可惜,应该一刀切掉!”   陈天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快要哭出来道:“真的已无药可救治么?”   苦来由怒道:“说甚么笨话了有我道医笛妙手灵药,哪有不能治好之理。我只是可惜此可爱粗壮子孙根,挂在你这臭公子身上,要是一刀切掉,驳上我处,取而代之,哈……   多幸福呀,多威猛的小弟弟与我同在,美妙得很。”   苦来由愈说愈不象话,玩弄得陈天生晕头转向,只陶醉在自我安慰的不知所谓世界里。   “幸好你有缘遇上我,否则由庸医乱配笨药,大好子孙根不给蛀千百个小孔才怪,那时一泡尿尿千孔齐射,水花四溅,倒也可爱,奇景啊!奇景啊!我来问你一句,真的让我用本道医的独步方法来医么?”苦来由脚趾公指着陈天生耳尖质问。   “当然,当然啊,谢谢道医大恩!”公子又哪敢异议,当然任由宰割了。   苦来由瞪大圆眼神神秘秘问道:“要把他拉长多一丈、半丈么?”   突然而来的怪问,陈天生竟犹豫起来,思前想后,竟真的有点心动。   “作你春秋大梦好了!”苦来由一纵身便跳上骑在陈天生肩上,哈哈大笑起来道:   “哈……快跑,快跑,好玩哩!好玩骑牛牛啊!”   陈天生闻言立即挺身,在厅房内打圈狂奔,看得小白、伍穷一头雾水,深觉只要有一天向此狗贼种求苦,肯定给他玩个半死,失尽尊严。   快乐的苦来由哼着啦啦啦的调子,骑在肩上拍打人脸又揪扯发根当作骑马般,大叫大嚷道:“快啊!跑啊!啦啦……跑啦!啦……”   正在奔跑的陈天生突觉一阵腥臭自头顶压下,急奔中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惨叫,死命推开骑在头上的苦来由,怪叫不停道:“哇!妈的,尿呀,你在我头上撒尿,哇……   天啊!好臭呀!”   只见黄得吓人的臭尿,从头顶上一直渗滴流落人脸,眼眉、眼目、唇边全是臭黄尿,一滴一滴在下巴滴走,发上湿透一大片,恐怖异常。小白、伍穷看在眼里,竟再也忍受不了,倒地捧腹狂笑,良久不停,笑得疯且抽搐。   陈天生不敢用手去拨,只好不停摇头,但却立即被苦来由喝止。   “停!不准摆动半分,臭公子要害我再泡药尿么?现在你全身气血正运行急疾,药尿从发根、七孔渗入体内再透过全身通行气血,直落下肢,当抵至子孙根处,便聚药力除病毒,摇走一滴便少一分功效,下回不一定吃狗饭便救你,说不定要你更好受哩!”   苦来由的一番解说,比点穴更具功效,陈天生一分一寸也再不敢移动,任由黄尿脸上乱爬。但说也奇怪,下体顿然传来阵阵暖意,刺痛感觉随之消减,药到病除,立即见效。   “真……真的痛楚立消,道医妙药神效,果然神奇,妙啊!妙啊!”活像重生的陈天生痒、痛消减,人也回复光采,说话竟突然雄壮起来。   苦来由命药奴取一物给陈天生,打开一看,竟是一条长长的马儿子孙根“马鞭”是也,干化黝黑,腥味未消。   “要根治好风流病,便把它吃光吧!”苦来由坐回椅上道。   张口便咬,陈天生立时狼吞虎咽,再也不敢犹豫。   “笨公子,叫你吃光它,是叫你回家先磨成粉末,再煮成药茶饮下肚啊!你妒忌它比你更大更粗么,咬它吞它干甚么鬼?”苦来由怒斥道。   陈天庄立时如梦初醒,急忙把它包得妥当,收藏在身,恭敬从命。   苦来由笑道:“还呆在此干甚么了要本道爷再请你吃碗狗饭么,病都治好了,又给了你药,还不快走,别留下放臭屁啊!”   惨被玩弄得半死的陈天生得悉病已痊愈,连忙拜谢离去,头也不回开心退走。   小白、伍穷把一切看在眼里,很明白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实在不知将被对方如何折磨、玩弄,竟思之心寒,却又苦无对策。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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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开心笑梦儿     小白、伍穷正要低声下气,向苦来由乞求救治公主毒病之际,门外吹来一阵清风,芬芳怡人,直教人魂迷神荡,醉入其中。   三人视线不禁移向大门进处,只见绿纱瓢曳、身段玲珑的一位十八佳人,蛇腰舞动,摇风摆柳地姗姗进来。   薄薄衣纱却紧紧包裹着浮凸夸张身形,双峰高耸、纤腰只堪盈握,美臂丰满。更要命的是朱唇皓齿,粉嫩肌肤,配上秀眉刀弯,一动便是千种媚艳风情,虽是庸脂俗粉,但已足够教人春心勃动。   突传来阵阵线布撕裂之声,小白、伍穷随声望去,那可恶的道医,竟禁不住春情催策,那话儿兀自隆起挺硬,一小凸物于下胯裤中展现。小物主人却醉人色迷,竟全然不觉,待进来娇娃掩脸讪笑,道医才惊觉尴尬,胡乱抓个碟子挡在前面便算。   好个爱玩弄人的苦来由,原来是十足色鬼,只是一般媚俗艳色便已控制不了,急色真比当日饿慌了的神相风不惑更甚百倍啊!   “小姐是来求医么?放心好了,本道爷本着悬壶济世,医者父母心,必全力以赴,医药不收分文,只求玉人康健,永艳照人间,色相不衰殁。是急病、内腑伤痛还是患上奇难杂症?来来!快让我先为你把脉,先坐、先坐。”苦来由急忙让坐佳人,毕恭毕敬的温文百雅,态度与刚才有云泥之别。   小白、伍穷面面相观,被吓得呆若木鸡、不能言语,只相对摇头叹气。   小白叹道:“好一条“道淫虫”啊!”   伍穷笑道:“犹幸小小“道淫虫”还有急色弱点,否则他破裂裤头而出,便不堪设想了,哈……”   说是把脉,道淫虫却只是不停抚摸玉人香臂,不停的上下流连,双目盯着微露酥胸,竟不移动视线半分,更甚是口角不期然流出唾沬,他妈的见鬼了!   “唉唷!好痛哩!”媚女子按着夸张酥胸痛叫,话声虽不娇俏,略嫌低沉沙哑,却仍令道淫虫如遭电殛,全身打冷颤。   “胸病,好极,痛得好,必定、必须要本道医来检视清楚,包管美人儿立即痊愈,医这部位本道爷经验最是丰富哩!”   老实不客气的苦来由,双手便把按胸之艳娇双手撑开,凝视着高耸乳房,脸红耳热,早已入迷醉死。   娇娃嗲声道:“那……该如何检视伤痛啊?这部位……可有点儿不大方便哩。”   道淫虫已色迷心窍,又哪里听得入耳,敷衍地道:“不能讳疾忌医的,先要彻底检查!”说罢,便把头儿直压向前,脸儿紧贴酥胸心房处,一派陶醉之色,唾沬就滴在娇娃薄纱上,当真色胆包天。   “好暖、好暖,柔软如绵,好乳房、好乳房!”偷香时绝不手软,头儿不所在酥胸上左摇右摆,肆意享受,简直荒谬得过分。   “可惜,还是不能彻底,只测知一些皮毛,但相信是大病一定错不了,最好还是立即治哩,来来来,让本道医作点牺牲,以药舌来直接探测病情、病源,一舔乳房便能凭味详细得知一切,事不直迟,待本道医先送走两位客人,立即为小姐解衣舔胸,测病救治,迟则可能有便呀!”道淫虫心急如焚,立时往小白处逐客以去。   “不……先等一等哩。其实我的重病不在胸前,而是在……在下体啊!”尴尬的话语一说毕,便满脸通红,羞人答答的低下头来。   下体,哗!乖乖不得了,道淫虫的小虫儿竟夸张得在跳动,唾沬如雨滴下,贪色丑态吓人得很,眼睛直望向娇娃下体,便呆住不愿移动半分,金睛火眼直望。   “道医先看个究竟吧!”说时迟那时快,娇娃快手脱去衣衫,解开行头,挺身而前,任由道淫虫察视下体,豪放得直在令人咋舌。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道医竟立时耳脸而去,哇的一声便呕吐大作,不停的呕出肚里东西,更是脸如死白,气喘如牛,究竟是甚么现于跟前,致使淫虫变了呕虫。   “我不依啊,道医说过定要为我治好怪病的啊!”娇娃发起娇嗔来,竟就贴身拥抱着苦来由,全身不停扭动,缠绵顶透。   已呕吐大作的苦来由,立时不停打其冷颤,鸡皮疙瘩,牙门急动,呕完再呕,体内黄胆水也呕了出来,比受极刑更是凄苦,可怜得令小白、伍穷也不得不出手相救。   小白不明所以道:“看到甚么顽疾,教医术妙如仙神的道爷失性痴疯啊?”   苦来由艰辛地一字又一字吐出道:“这……家伙……有……那话儿……的……是男……   人……是男妖……怪……假凤乱雌雄啊!”说完又是一阵呕吐,呕得已全身酸软。   小白也怕苦来由真的会呕死当场,便把他拉扶过来,终于脱离了“娇娃”拥抱,道医也就停止呕吐。   娇娃眼眶台泪道:“奴家虽然天生男儿,偏却有女儿外貌,嫁又难,娶亦不得,只求道医为我切掉那短小东西,让我好好当个十全美女,那便功德无量了。”   娇娃上前一步,立刻吓得苦来由急退走避至小白身后,怕得要命。   小白笑道:“对啊!医者父母心嘛,道医快来行善吧!”   小白刻意诈作拉拖苦来由向前走,活像武功全失、没半点内力的苦来由,只懂苦苦哀求,竟真的怕得要死,全身发毛,更险些流下男儿泪。   “不要啊,我会呕死的,我最怕便是不男不女的妖人,求求你小白老弟,救我,别要我再亲近她啊!”苦来由死拥着小白,躲在背后,不停大吵大嚷。   “要是助你摆脱这次险境,阁下可否答应为我医治一个人哩?”小白要胁问道。   苦来由立即答道:“没问题,我立即起誓,救一百次又如何,一言为定,救我、救我啊!”   小白与伍穷齐声仰天狂笑,想不到天大难题如此容易便迎刃而解,世事往往出人意表,两人也不得不叹句天意也,公主有救了。   要赶走娇娃又有何难,小白完成后便立即引苦来由回家,要他为梦香把脉治病。只是,道淫虫甫步出馆子,又碰上令他更入迷、更陶醉,爱得死心塌地的女子,她的名字是十两。   “看啊!此妞儿的奶奶真大,我还闻到一阵阵香昧,好诱惑啊,十两的奶奶一定又软又甜,美妙不得了。”   回家途中,便一直被类似的形容字眼包围狂轰,道医愈说愈离谱、愈夸张,简直是在精神上非礼十两,先前的教训便已忘记得一乾二净,不留痕迹。   伍穷几已忍受不了他说十两说个不停,难堪又烦躁,要不是小白及时转身,阻止冲动的伍穷,可能已展开浴血战了。   身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道医苦来由非但全没半点庄重感上,而且近乎行为荒诞,生性狂妄怪异。在他身上,确直难以找到半点绝世高手该有的英雄气概。但小白却真切的感受到,此人与自己拥有相同性子,都能快乐地活在武林里,完全潇洒自我,不被世俗拘束,是真正开心快活人。   不停的嘻皮笑脸、胡言乱语,直至见到武林上,最艳绝色第一的耶律梦香公主,苦来由立时态度剧变,一切笑脸在剎那间便消失无形。   “暖水一盆,木头一块,石头一块,快!”神情凝重的苦来由说出所需后,便伸出五指为公主把脉,小白现在才看清楚?道医的十指竟比平常人多生长一节,共四节之长,更且色泽光亮,甫运功探脉,阵阵浓烈药味便从指尖散发,芳香溢室,倒也奇诡。   十两择来一盆暖水和木头、石块,已全神治病的苦来由,对十两竟一反常态视而未见,眼眸里充满疑惑,只捧起水从公主头顶天灵处缓缓倒下?让她全身湿透,才于身后按背挺掌,内力源源输入其体。   道医刻意只抬起公主左手,斜斜而下,内力逼得梦香全身发烫,一道热炙劲力急动四窜,急奔五脏百穴,便汇聚左手“阳谷穴”,吐劲疾射,先前渗入梦香体内的暖水,便如水箭射落入盘,不同的,是全皆化作乌黑腥臭,嗅者欲呕。   苦来由把大半截木头轻轻浸于毒水里,再拿起来径轻摸一把,坚硬木头顿化作飞灰粉末,飘扬四散。   小白等惊讶之际,道医再把石头浸入毒水中,虽未致同样灰化,但石块表面也立时出现无数洞孔,显见毒水腐蚀之力异常强烈。   眉头深锁的苦来由,在茅舍内不停踱步,苦苦思量解毒之法,好一阵子才长叹一声道:“公主沉醉于“舞夷族”毒学中打滚,该当知悉其中凶捡,毒性烈化潜藏五脏,内力终有一天遏止不了,毒害毁脑,失性迷入茫然,变作“毒狂”,从此永不翻身,比死更苦啊!”   梦香幽幽笑道:“先道谢苦大夫为妾身医治顽疾,梦香当然得知毒学中至此境界之苦,但世事往往又岂能任我掌握,当我肩负救国救民的大重任前,一己性命又何足道哉!”   苦来由愕然道:“如此疯狂毒力,天下间又有哪些高手能敌?此人必然是不世奇才,武功高绝难测啊!”   梦香道:“要杀天下间五大高手之一的神兵急急--余律令,梦香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纵使同归于尽也要手刃仇人。”   余--律--令!震撼江湖的名字,凭借创造神兵武器,不断纳徒传授新招怪技,组成不可小观势力的余律令,小白对他有着谜一样的疑惑。   梦香叹道:“可惜,始终还是杀不了他。看来单凭提升毒力与余律令决战,就只有变成“毒狂”才有取胜把握,唉!可惜“毒狂”本性迷失,难以自控,又是徒然!”   小白待二人停住话了才问道:“要治好公主顽疾,有何良方妙药啊?”   苦来由道:“依脉象显示,毒性已不断扩散,医得了心,又难料理肝、脾,治好肺毒,肾毒又控制不了,五方四散,不出一百天,毒性便能毁尽一切心性,全身都是剧毒,便成“毒狂”,沾上谁,谁便一命呜呼毒死。算是大罗神仙再世,也绝对不能医好毒病。   唯一方法,便是“万寿无疆”。”   小白急忙道:“是在“死荫幽谷”里的“万寿无疆”!”   苦来由点头道:“对,“万朝”的圣物“万寿无疆”能保永恒不死,长生不老,虽是传说,但此物乃神药也,以此为药引,便可制成化毒灵药,尽驱毒性活治病。”   小白昂然道:““万寿无疆”!五天后便是毒雾散尽之时,我小白必定闯进“荫幽谷”,夺得“万寿无疆”回来。”   苦来由失笑道:“哈……小白老弟,阁下当然是了不起的风云人物,但你也太小观其它一心夺宝的对手了。”   一个箭步,苦来由竟突提腿如浪,疾卷向小白,急劲腿浪把小白绞缠,退之不得,小白只好挥拳对轰,一眨眼间便拒挡了三十七腿,连退五步之余,胸口仍留有挡不了的第三十八腿腿印,地上也被腿劲压轰得凹陷裂开了。   苦来由收招笑道:“凭你武学修为,史认屁、老太爷、胡说八、胡说道、刘、关、张三兄弟等是足以一斗的,但请别忘记,此行最大敌人,是与本道医齐名的杀人狂魔--   病魔,单是他旗下两大弟子,恐怕小白老弟已叫苦连天了,要夺宝还要力敌无数天险,绝非想象中轻而易举啊!哈……”   小白也不回话,但挺身急进,竟又反过来攻向苦来由,只腿翻飞,又是同一式的腿浪,恶浪直取苦来由,道医愕然之际,没有拒挡迎上,只是闪入浪腿之中,左闪右缩,怪模怪样的,总在腿浪力弱浪顶中座下身子化解,但招式虽破,面色却是难看之极。   小白收招,无功而还,但苦来由却是呆呆的不大能接受先前所见。   苦来由道:“终于见识到昔年盗圣前辈的“盗武”精粹了,由小白老弟融会出招,简直惊天动世,想不到我的招式没半点瑕疵,却仍有遗漏,小白奇才真超凡,果然是一代天资,佩服,佩服。”   要教五大绝世高手中的道医苦来由衷心佩服,小白当然是把偷来的腿招演绎发挥得更淋漓尽致了,但伍穷看在眼里,却绝对看不出小白的腿招与先前所见有何分别,一头雾水中,惑然未明。   苦来由笑道:“伍穷老弟,别胡思乱想了,看看小白的收招坐马姿势,便一清二楚了吧,在攻杀出招上,咱们都一式一样,但小白竟改良了收招后的姿势,坐马待敌,留有后着。浪腿勇往直前之余,又防敌人破招后偷良。本道爷攻招十全十美,却忽略了可能遇上更强敌人而欠缺固守,小白便是补了此遗漏处。”   苦来由耐心解说后,伍穷终于明白通透,也不得不佩服小白武学修为之完美。   “要闯“死荫幽谷”,险阻强敌实在太多,若小白老弟决心上路,只有与本道医联成一线,加上伍穷、十两协助,凭此等实力,或许还可跟其它对手旗鼓相当。”苦来由单刀直入,相邀小白等一同寻宝。   小白道:“原来道医也有意闯谷夺宝。”   苦来由道:“其它宝物对本道爷没半点吸引,我只是要拿取一点儿“万寿无疆”作为药引研究,它的长生不死奇力,委实太过神奇,本道爷曾答允师父,在有生之年必闯人谷探查出内里谜因。要是能解出“万寿无疆”神药之谜,天下间不少奇病绝症,也就能医治了。”   苦来由始终是一介医者,当然关心灵药现世,凭它能治百病,自是兴奋不已,对他来说,甚么神兵宝剑、金银财帛,可绝对及不上灵药的魅力。   小白笑道:“好,咱们各有所需,便结为联阵,一闯“死荫幽谷”!”   苦来由高兴之余,眼角斜视十两大胸脯上,又是色迷迷的嘴舌大动,伍穷看在眼里,恨不得骂他祖宗十八代,却忍住气走上来挡在十两身前,把苦来由视线完全阻住,反气得苦来由头顶生烟。   正午时分,睡在床上的耶律梦香被阵阵怪声惊醒,怎么会有断断续续的婴孩啼哭声,彷佛就在不远处。   公主披衣落床,甫出底房,便见小白所造之婴儿床上,竟有一初生男婴呱呱啼哭,梦香惊愕之际,连忙抱在怀里呵护,说也奇怪,小婴孩给暖意抱拥,便立时收敛哭声,并且对公主露出纯真得惹人疼爱的笑容。   梦香用手指头抚摸婴孩面颊道:“好乖乖,是谁把你丢弃的啊?哭得如此伤心,是否要吃奶呢?”   “快啊!快啊!”一仆一碌走进屋里的快七岁足的朱小小,拉拖着一个猪头猪相的大婶冲入屋内,气冲冲的满头大汗。   “奶娘啊,就把乖乖交抬你好了,怕怕啊!”原来是朱小小带来奶娘给婴孩喂食,梦香把怀中可爱的婴儿交给奶娘,蹲下来对着朱小小道:“朱小小大爷,怎么家中多了个初生婴儿呢?究竟是谁经手的?”   “当然是我朱小小经手。”把手指头指着耳子的朱小小一派自豪,却把问者弄得糊胡涂涂也不知所谓。   公主失笑道:“小小大爷,凭你七岁娃儿也能生下小婴孩么了岂非天下奇闻,能人所不能?”   “不……当然不是我生下的啊!是我朱小小经手从五十里外的“天神庙”讨得回来的,那里的孤婴很多,人家爹娘被山贼杀了,朋友们或好心人便送上神庙,只求能生存下去便是功德无量。那住持见我求得恳切,又绝非奸徒,便把一个刚送来七天的初生婴儿交我抱走,一路上这小子还尿得我衣衫尽湿,又啼又叫,真烦人啊!”   原来竟是朱小小的杰作,委实教公主诧异。   “小小大爷啊!你如此年纪便想当爹爹了么?真古怪离奇,是不是小白的主意啊?”   此等行径又岂能瞒骗智谋高绝的耶律梦香,朱小小立时哑言失声。   “嗯……公主,婴孩怪可怜哩,他已认定你是娘亲了,千万别又拋弃他啊!”奶娘喂完奶后,朱小小便把婴儿交给公主,注他窝在公主的臂弯里酣睡。   看着可爱的他无忧无虑地熟睡,纯真得令人市醉,公主忍不住吻了他像苹果般的两颊,软滑肌市微暖芳香,小小婴孩五官秀气端正,如扇子的长睫毛下隐藏着一只会说话的眼睛,最有趣还是肥胖的十指,白里透红,委实趣致。   公主醉于婴孩可爱之余,小白已从外步入茅舍,手里尽是婴孩童服,一大堆式式俱全,看得公主立时失笑。   “又是你的古怪主意?”梦香笑着对小白说。   “来回“死荫幽谷”寻行的一百天,没有了我陪伴梦香公主,总要有个份量不比我差的他,来代替才成啊!我跟朱小小一同抱他回来的,小乖乖哭得好厉害,但说也奇怪,他倒却与你真的有缘,在你怀中倒头便睡,该吻他一下啊!”小白吻在婴孩脸上,竟立时惹得婴孩呱呱啼喊,哭个不停。   小白吓得呆了,幸而有公主呵护,不消一会儿,婴孩又乖乖入睡,小白再也不敢打扰,说话也尽量把声调放得低低的。   朱小小、奶娘当场失笑,小白终于遇上他生平最大的克星了。   怀里的小孤娃,生命每天渐渐成长,散发出强烈的生命力,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反观公主一天又一天的接近死亡,生命渐次黯淡无光,对未来只有痛苦与恐惧。无疑此婴孩所拥有的正是公主所缺的,他的出现将可使公主对生命有新的追求,能坚强地活下去。   “放心吧!小白,梦香不会轻易倒下来的,待你夺宝回来,治好我的毒病,婴孩已快学会爬行翻身了,再过一些日子,梦香会教他唤叫爹爹、娘亲的了。”公主笑道。   小白吻向公主俏脸道:“也许上天使是教咱们该得的孩子投胎此婴身上,为梦香公主每天带来欲笑。来吧!咱们先为他取个名字。”   公主笑道:“婴孩当然跟你姓笑了。”   小白道:“是咱们梦寐以求的孩子,又是梦香的孩子,那便叫“梦儿”吧!”   公主笑道:“笑梦儿!”   小白道:“对啊,笑梦儿便是咱们的乖孩子!”   “笑梦儿又尿尿了啊!”朱小小指着湿了一大片的白布,啥哈大笑起来。顿然满屋都是欢乐笑声,笑梦儿确实为小白、公主带来最真切、也最需要的欢乐笑声。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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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泼辣寒烟翠     拥抱,是一种人类最原始的感倩相交行为,相互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热暖气流交缠,各自的心跳声也让对方同时感受,如此亲近感觉,自是亲切得很。   愈是拥抱得久,一旦分开,失却暖流、亲近感受,若有所失,忽尔空虚起来,失落感最易令人陷入迷惘中。   因此,热烈拥抱的一对,只愿永不分离,依依苦缠,更何况是生离死别。   小白、耶律梦香狠狠拥抱在一起已两个多时辰,今天是小白与伍穷、苦来由及十两,一同上路前往“死荫幽谷”寻找宝藏“万寿无疆”的日子,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此去一别,小白要进入迷茫死局绝地,九死一生;公主的生命也一天比一天枯萎,他朝能否重逢,谁也没半分把握。   小白道:“那朱小小大爷送来了火折子,给我作礼物上路,他说,每在黑夜燃起火焰,我便会记起他,这个为我取暖拿光的小子,他要一生一世为我成大业取暖拿光,示意我一定要回来,继续拿他的火折子奋斗下去。”   梦香道:“七岁小孩便如此具心思,看来他爹朱不三没走眼,这小子终非池中物,他朝定能创出一番功业。”   小白道:“三位仙子也送了礼物给我,是一小块铜镜子,她们说,大伙儿都在等着看见我的脸容,是胜利的脸容,叫我回来前先练好笑容,为咱们带来喜讯。”   梦香道:“只要是小白,就算外貌千变,但善良、不羁性子永远不变,散发胜利意态的又何止脸容,身上每一分寸也气度非凡哩。”   小白道:“呵……可对我太抬举了。但我还是较喜爱将军送上的道别礼物--一块甲胄战衣上的铜片,他认真的对我说,要打造二千万块同一式样、又圆又平滑的铜片,来穿成甲胄,交给咱们准备扩充的合共十万铁甲大军穿在身上,因此,他要我时刻紧记,必须切记夺得宝藏回来,咱们好需要一大笔金银来建立强大军队,十万铁甲精兵。”   梦香道:“将军始终是最令人敬佩的战场人物,可惜咱们一直未能供给足够资金,让他竭力发挥,委实难为了他,也令将军的才华未能完全展露!”   小白道:“每一位给我的送行礼物都很有心思,都让我铭记在心,但我在想,梦香公主的礼物,一定不比他们任何一人失色,我送给她一个笑梦儿、一幅巨大画像、一粒“深心石”,都是心意之物。”   梦香道:“每一份礼物,都充满着爱,很暖,很教梦香喜极垂泪,然而我却一直送上的,都是无形的关怀、爱心、辅助、劝勉,小白很想要一份实物来想念梦香。”   小白道:“最好是拿出来便能想起我的温柔梦香公主。”   梦香从身上取出用锦布包裹着、软绵绵的礼物,便交在小白手上,说道:“但愿有了它陪伴着公子,公子能永永远远的惦记着耶律梦香公主!”   说罢,公主再轻轻一吻小白,便引着三位仙子回头走入茅舍,再也不回头。   苦来由过来搭着小白肩头,拉他一同离去,只见小白拆开锦布,公主的礼物竟是一块手帕。   苦来由道:“又不是新手帕,送来一块旧手帕,是担心小白老弟没东西抹臭汗么?   真摸不着头脑。”   小白幽幽道:“公主送来的,并不是一条手帕而已。”   苦来由道:“甚么?这的确是一条如假包换的手帕啊……怎么可能有错?”   苦来由不敢拿起来察看,但凭他锐利眼光,绝对有十足信心,手帕便是普通不过的手帕,顶多是较为贵重的货式而已。   小白叹息道:“公主只是用手帕来盛着送给我的礼物--泪水吧!昨夜她破天荒的哭了半夜?虽是偷偷哭泣,但我可异常心痛,她甚么也不好送,就送了泪儿陪我上路、陪我争战,苦来由,你觉得古怪嘛?”   苦来由突有所醒悟道:“古怪?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也许公主有她自己的独特见解,咱们很难一一猜透哩。”   小白道:“苦来由兄,怎么你仍在骗我?对公主送来泪水给我上路,原因你知得最是清楚。”   突然而来的单刀直入,像是捣毁了苦来由一直经营的一些幌子,道医尴尴尬尬的,倒不懂如何回答。   小白道:“依我猜测,公主该是在我找到老兄之前,先派三位仙子,教你神魂颠倒,依她所指示办事了吧。”   一语道破,苦来由惊讶之余,也就只有嘻笑支吾以对,低下头来不敢正视小白。   小白续道:“道医前来替公主把脉探病源治法,所谓必须以“万寿无疆”才能治活,只是公主要骗我到“死荫幽谷”夺宝之计,神药未能驱除烈毒,一百天后,公主便毒发成“毒狂”,此行绝对于事无补,道医,小白猜的都一点不错吧!”   苦来由不得不点头苦笑道:“老弟智谋奇才过人,想不到公主的布局骗计也瞒不了你,不错!“舞夷族”练毒至此,毒性入心入肺,任你灵丹妙药也驱除不了剧毒,“万寿无疆”神效无穷,但绝对救活不了毒性已深入五脏的耶律梦香。”   在旁一同上路的伍穷、十两,惊闻色变,十两顿时悲从中来,梨花带雨哭成泪人,伤心得无以复加,此去一别,原来便可能是生死分离,怎教十两不失声痛哭。   苦来由奇怪问道:“可是,老弟却愿意依照公主安排而去,不坚持留下来陪伴在侧,真令人费解。”   小白道:“夺得宝藏,建立强大铁甲神兵,立国为皇,是公主对小白一直的期望,在她面临死亡前,我怎能教她失望。公主一定能看到我把宝藏带回她眼前,再建国立业,我一定在她临终前尽最大努力,达成她的期望,教公主含笑赴黄泉!”   小白很明白,在一步一步踏向死亡的公主心里,只期盼她唯一心爱的小白,能成就大业。从“剑京城”到“风流山”,这绝对是耶律梦香对心上人唯一的期望,他,又怎能让公主失望而殁?   小白道:“生离死别,乃人生必经,能含笑九泉,才算不枉此生。每隔六十年才能进入的“死荫幽谷”,正好在此时让我上路,顶天命而启,顶大运而行,要是如神相风不惑批言所述,天要降大任于我身,小白只好顶命为皇,经历风霜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尽力而为,不为命运而活,要命运为我人生创造无限!”   苦来由笑道:“不为命运而活,要命运为我人生创造无限,好,有意思!有意思!”   十两仍死心不息道:“苦少爷,难道公主的毒病,真的不可能驱除救治,必然的毒发成“毒狂”么?”   苦来由道:“也不一定,依我所知,一百年前“舞夷族”的一位先辈,曾以深厚内力吸化己身烈毒,非但不受毒害,更溶入体内成毒力,武功因而大有增进。只是,公主内力与先辈有天渊之别,要化毒成内力,又谈何容易。控制不了然毒,便必然被它毒害成“毒狂”!”   小白黯然回顾,遥望远方,与心爱的耶律梦香再挥手道别,他已不存能救活爱侣之希望,但夺宝藏成大业,便必须达到,绝对不能让公主失望。   人生起伏变幻,总教谁也猜不透。一年多以前,小白仍是生性不羁、毫无目标的初入江湖少年,风不惑批言他必是翻云覆雨、建国立业的大英雄,小白仍不肯相信半分,今日,连自己也不得不走上大道。人行人路,天定天数,两者却配合得天衣无缝,天意如此,真教人心悦诚服!   从“风流山”往“死荫幽谷”,沿路群山环抱,古树参天,位于“武国”与“天法国”之边疆交界处,波平如镜,垂柳迎风,如此湖光山色,倒也教人陶醉万分。   小白生性泰然,不会让解不了的抑郁终日缠绕,竭力沉迷眼前景致,尽把烦忧拋于脑后,竟真的能回复活力,目标就只放在夺得“万寿无疆”宝藏。   一路上,道淫虫苦来由也不断找机会逗十两说笑,又献殷勤、又挤眉弄眼,色迷迷的双目一直不停盯住她的大胸脯,运用思想对十两进行非礼,教她大感尴尬之余,也只好不停拉来伍穷左挡右挡,免却道淫虫夸张的“性骚扰”。   四野无人,忽然传来一阵啾鸣声,只见群鸟在飞舞,雀儿羽毛七彩缤纷,霎时间清静绿林如绘上七色姿采,愈是飞舞,愈见艳丽,活像人间仙境。   随群鸟之后,一道飘纱穿梭,在枝头老树间摇曳纵跃,飘纱之内,隐约竟是一副娇俏笑脸,雪肌藏纱纺之内,在空中飘扬,看得大伙儿如醉仙境梦幻。   一道熟悉的声音又传入小白、伍穷耳里,那丑恶的道淫虫,那话儿淫根又凸了起来,好生难看。   苦来由竟完全迷入头上色相情景,十两立时魅力尽失,一点也不能吸引道医了。   在苦来由眼里,完全是头顶上娇俏仙女的影像,只十七岁上下的妙龄少女,飞跃于二十余尺之上树林顶,追逐七色鸟儿,健康雪白的身形教人神迷魂荡,飘啊飘、跳啊跳,活像以动作奏出自然乐章,羞花闭月,色授魂与,苦来由已给迷惑得忘情失性。   禁不住弹射而起,一手便轻轻擒住了黄羽红嘴鸟,苦来由定在树顶少女身前,左手缠树,右手递上鸟儿,笑道:“不用辛苦,此鸟儿便送给姑娘好了!”   “笨龟蛋!”粉拳迎脸轰来,打得苦来由鼻塌兼仰后,脸庞顿时扁成一片。可见少女非但不领情,更狠狠一拳招呼,教苦来由吃了苦头。   金星四冒的道医,却一点也不见发怒,反而大力索嗅着少女粉拳香气,陶醉不已,自得其乐,满脸尽是兴奋痛快。   “好香啊!世间上竟有如此醉人仙香,今日嗅得,实在有缘,香啊!香啊!”苦来由不停的嗅完又嗅,简直乐在其中,享受之极。   鸟儿给苦来由跃上捕擒其一而惊动,急飞远去,直教俏丽少女立时怒不可遏,失望又恼恨。   “都是你这大笨龟蛋不该,本姑娘在追逐鸟儿,便是要欣赏它们奔飞惊吓时的笨样傻态,你却自以为是,擒捕鸟儿吓得大伙儿剎那间飞远以去,你啊!快赔我失去的痛快。”   女娃儿一手抓住苦来由衣衫便扯,横蛮性子尽现,便把道医从树上拉下地来。   小白等在此时才细看少女芳容,眉宇间一道异常骄蛮之态,配合天真烂漫的真性子,倒也尽现少女毫无修饰、琢磨的娇态。玉立亭亭,五官不停随古怪心意,态转形变,活泼得教人甜在心里,如此纯真气质,与一般人世烟花媚艳,又的确是各走极端,难怪看惯俗气艳色的苦来由着迷醉倒了。   少女四肢修长或叉腰或指捣苦来由,神态活灵活现道:“笨龟蛋,你如何赔我失去的痛快?快说。”   定睛呆呆凝视着少女的苦来由,早已醉迷心痴,又哪里听得懂其中意思,只要少女愿意多留在身边一会儿,看来要他割下头颅任对方安坐,亲亲香臂美股也极之愿意。   苦来由模模糊糊敷衍道:“好啊!罚我,重重要罚,姑娘出主意好了。”   闻得眼前人竟愿意任由自己处罚槽塌,贪玩之极的少女顿然兴奋忘形起来,心念一转,便抽出长鞭,疯狂向苦来由鞭打,啪啪之声此起彼落,重重鞭得衣衫也碎了数片。   “好玩呀,哈……痛快呀!”少女狠狠痛打,竟高兴得拍手跃起,异常满足。   苦来由护身罡气强劲,等闲之辈又如何能伤他,毫无伤痛感觉之余,仍凝视着眼前绝世美人儿娇态,兀自沉醉。   “嘘!原来你的护体罡气教我伤不了你,一点也不好玩哩!”少女发觉苦来由竟不叫痛,毫无苦楚反应,一脸不是味儿,完全失去了兴致,转身便欲离去。   苦来由急得忙挡身在前道:“好妹子,怎么不继续罚打我啊!是我运了劲儿满足不了你么?好……我真该死,这回再也不敢运劲了,你狠狠的打个痛快吧!”   “真的么了好啊!好啊!”少女竟开心得拍起掌来,咬牙切齿运起狠劲,复如铁棒重重轰下,竟比先前劲力强了五倍以上,明显是收藏了真正内力,待笨龟蛋入局才狠狠一复报仇痛打。   “啪”的一声,一道深陷血痕从额顶直下,穿过两眉间刮过鼻梁、唇口、下颚,血丝微微渗出,哇的一声惨嚎狂叫,痛得活该的道淫虫死去活来,直倒在地上滚来滚去,掩脸叫苦,全身急剧抽搐,凄厉呼痛之声响彻云霄。   横笛泼辣的少女高兴得狂笑大叫,笑容更是灿烂,人也更显俏美,捧腹道:“还没罚完哩,笨龟蛋,来吧!咱们再玩一百回合啊!”   话方说完,十尺长鞭已挥出、复往苦来由的颈项,少女急提气奔走,就把苦来由在地上拉动拖行。   “千万别运劲啊,否则要你再挨我一百鞭哩!”少女急走中连忙提示,苦惨道医迷入色相,怎敢违抗,任由她在沙石地上拖行急奔,背项衣衫尽扯甩散碎,肉骨磨伤,虽末致血肉模糊,但尖石也在背项上刮出无数长长血痕,更染得血红赤路。   苦来由不停叫痛,少女便拖奔得更加起劲,狂态盛现,笑态淋漓,向上仰望的苦来由,瞥见美不胜收灿烂笑容,竟就完全忘却身上苦痛,痴痴呆醉,眼目全被笑态攻陷。   轰的一声头顶狠狠撞上大石,苦来由晕头转向,目眩神昏,刻意教痴色狂惨受头顶苦楚,那少女掩嘴更是笑得猖狂,并且拍打树干发泄心中乐透快意,笑容清丽见狂,又是更迷人爱死。   金星四冒的苦来由,好一会儿才定神看得清楚,教他死心塌地痴迷的少女身旁,竟多了两个八字咸湿大胡子,同是贼头鼠目、双眉斜斜低垂、凝视着道医,露出古怪表情来。一个肥大一个高瘦,相貌当真平凡土气。   “我倒一早便算死苦来由斗不过咱们翠儿哩,甚么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出色个屁,看啊!就头破血流倒在身前。”肥头儿耻笑道。   “也许是他一早吃错东西拉屎拉得手软脚软吧,一定是了,否则怎会如此窝囊不中用。”高瘦头儿也来一番伟论讪笑道。   肥头儿不忿接道:“可不止吃错东西呢,如此混帐,该是早已或残或废,说不定早患绝症死疾,根本废人一个。”   高瘦头儿也不示弱斗嘴道:“啊!道医苦来由要死了,死得好惨啊!相信是风流病死哩,走啊,走啊,不必理会这臭皮曩了!”   二人一唱一和,说完便拉拖着少女离去,小白等三人追上来,看得二人如此无聊,自说自话,倒也不明所以。   “胡说八、胡说道,你俩又在胡说八道啊!”弹射而起的苦来由,一身是伤,血泊泊而下,怒视着两人。   肥头儿与高瘦头儿见苦来由伤不了多少,也就停下身子,与他对峙。原来二者便是在“神国”,被神长大老轰逐出“神教”的武林高人胡说八、胡说道兄弟。   “要杀我苦来由,凭你俩便成了吗?”苦来由挺腰笑道,显是向二人挑戟。   “当然不成啊!但有我翠儿寒烟翠,还怕治不了你这头包心淫虫么?”娇俏爱虐玩人的少女,竟然就是“神国”之首,神长大老独女寒烟翠。江湖中传闻此姝被父逐出“神教”,也不知为了甚么原因,从此便在“神国”捣乱破坏,弄得一塌糊涂。   “哈……那么大家也不把咱们看在眼里了,真他妈的狗眼一人,臭口烂牙鸟舌头,你等娘亲定然是从屁股臭孔同生出你们来,如此笨实脑袋,不知所谓哩!”说出一大堆如此脏话,不用说也是乌口粗语的伍穷了。   “原来三位与苦来由联成一线,同闯“死荫幽谷”欲夺“万寿无疆”,那只好在此先毁去三位双足,那便行不了哥哥,倒免却浪费脚力哩。”胡说八又在胡扯他的大道理。   胡说道立即接道:“更可从此留在此风景秀丽丛林生活,二男一女结成“家”,日日夜夜三人同床快活玩乐。”   胡说八嘻笑道:“生个孩儿三不像又像三人,两个爹一个娘,三双手六只腿子照顾,幸福啊!幸福啊!哈……”   “杀斩你娘奶奶的熊狗口笨臭瘦肥猪杂种米田共!”败刀疾斩,刀劲扑脸尽现杀意,胡说八、胡说道身后突飞射出两团人影,舞出一轮刀光,合力挡去刀招,挫住刀势。   身影甫落,原来胡说八道兄弟身后一直藏着两个五尺短身小子,同是二十不足少年,一个手持十字形古怪兵刃,四方各是尖矛枪、利刀、长剑及铁棍,手握十字中央扣死挥动对敌。另一则左右手各执两长兵刃,左手是枪棍,右手是刀剑,手掌比常人大逾半的肉掌,五指紧扣握住兵器,倒也怪模怪样。   伍穷看在眼里,古怪奇诡总觉不是味儿,不屑道:“搞甚么烂臭猪兜鬼怪笨鸟龟孤儿蛋蛋出来,拿着多一点武器便能杀人么?真不知所谓到极。”   寒烟翠笑道:“他们便是胡说八道座下二徒,十字神兵的是吴三,使四种武器的是吴四,吴三、吴四兄弟是也。”   伍穷正要出手教训之际,苦来由却一脸正经的出言制止道:“先别动手,关心咱们闯“死荫幽谷”的朋友可不止眼前五位,没听错的话,该是盘据“武国”三城,专事抢劫的贼世家“五代同堂”也来凑热闹了哩。”   说罢,众人静心耳听八方,一会儿才闻得果有草木杂声与马啼奔策之声,来人非常之多,显见道医苦来由内力,的确是在小白及胡说八道等高手之上。   轰然巨响,四周参天古木同时塌倒下,五十红巾裹头贼兵少年,在一男、一女少年率领下重重包围众人,之后还有四十来岁夫妻打扮,策骑两高骏神驹,六十岁二男三女乘五轿跟随在后,而一辆贵气马车戴着一对八十岁夫妻在内则排在最末,而马车顶上,灰白长发及须的百岁老人,全身被铁链穿透心胸背项再抽出,交缠全身锁住,合共八十五人,重重围住,杀气腾腾,是来取命也。   苦来由拍掌笑道:“好得很,“五代同堂”都一起送死来也,老太爷、老伯爷、老伯婆、老爹、老娘、老大姑、老二婶、老三叔、老少爷、老少奶、老小子、老小姐,一起同往“死荫幽谷”受死,全家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好有计划啊!”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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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三代同堂剑     小白、伍穷、十两及苦来由四人被“神国”胡说八道等人狙杀,但突然而来的大伙“五代同堂”,却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形势如矢在弦,看来难免一场血腥杀戮。   “真热闹啊!本来只有咱们数人欣赏我杀掉白头小子及烂刀小子,如今却来了众多嘉宾欣赏,该当更加卖力啊!”胡说八在胡说中,这次却真的运起深湛内力,右掌热红得血筋暴现。   胡说道当然也毫不示弱道:“欣赏个屁,“五代同堂”是来看我胡说道杀人才是啊!   你别乱放笨屁,大伙儿正准备为我战胜拍掌哩。”说话同时,也催劲于掌,左掌立时骨节啪啪作响,扩大伸长了一半多。   苦来由在小白与伍穷耳边提示道:“胡说八的“八方血掌”与胡说道的“大道神掌”,都练至隔空破杀之力,千万别小观。”   胡说八抢先攻出,但奇怪的事立即发生,血掌并没击向小白、伍穷,却是重重击在徒儿吴三身上,五尺吴三被他的内力疯狂催策源源输入,立时体内气劲奔行乱窜,全身肿胀变大,骨骼啪啪作响,剎那间竟长大成了七尺昂藏巨人,内力充沛,抡起十字神兵便杀向伍穷。   胡说道也不怠慢,掌也轰向徒儿吴四头顶,内力急逼入体内,但相反地却使吴四筋骨缩小,五尺再压得萎缩成四尺小人,但双掌却没缩小,分持四种武器同时杀向小白。   吴三不停抡舞十字神兵攻杀伍穷,一时间难以摸透奥妙,伍穷也只好先作游斗,只守不攻,紧紧稳住防线。   吴四则凭着缩小了的身体,不断在小白身前滚动弹跳,找寻空隙以便一举攻杀大敌,小白看在眼里,只笑不动,活像毫不理会眼前来杀自己的侏儒,静如岳峙。   吴三、吴四正要窥准出击之际,四周突飞来合共六十四柄长剑,直插入地一尺,围住四人,并穿梭排列于各人身前身后,结成三个大小圆状,大圆围住中圆,中圆又围住小圆,三圈六十四剑,正是“五代同堂”中的“三代同堂杀团圆剑阵”。   “五代同堂”中位列第五代的老小姐、老小子,第四代的老少爷、老少奶,第三代的老爹与老娘,六人纵身直立站于剑柄顶上,不动如山,杀意张狂,已困四人于剑阵之内。   吴三、吴四不屑剑阵,提兵器劈向身旁之剑,要斩断灭其势,不动则已,一动便牵动了整个剑阵杀势。   吴三先斩小圈八卦方位中八剑之坤剑,坤为阴,阴风阵阵。软剑巧碰中圈三剑,老少奶等三代六人,以脚踢剑旋飞成阴风剑斩,掠飞旋杀,先割伤吴三双臂,陷于阵中,四周顿觉尽是剑浪旋风,奋力拒挡,只能勉强抵住形势。   吴四斩劈右方干位之干剑,干为阳,阳奉阴违,干剑又碰撞中圈其它正在旋飞之剑,引得正在飞旋之剑反方向突变,但半途又弹射成对反方向斩掠,两道不同方向飞斩,剑旋交织,互推策动,攻势每一变便更急更疾,吴三、吴四已愈感吃力,身上剑伤不停加添。   “臭师弟,你的徒儿吴四快支持不住了,闯阵营救吧!或是向我徒儿吴三求助,倒也有可能逃出生天啊!”胡说八又在揶揄胡说道。   “笨师兄,我的吴四只伤了三十六剑,你的吴三已伤了三十八剑,多了两剑,明明是吴四更胜吴三,还在嘴硬,真不知羞耻!”胡说道反骂道。   胡说八当然不示弱再道:“呵……真好大个屁,你的吴四少伤二剑,但每剑人肉三分,我的吴三却只伤人肉二分,三十八剑伤人肉共三十二分,胜过你足足三十二筹,简直天与地比,云泥之别啊!”   胡说道竟又能反驳再道:“请你瞪大笨眼看个清楚吧,我的好徒儿吴四只被割伤手手脚脚,全不致命,你的笨徒吴三,三十八剑中有十五剑割中头,十五剑斩伤颈喉,一剑刺穿了下阴那话儿,只得七剑穿手或臂,全集中伤及重要部位,吴四当然比吴三出色哩。”   一番胡说八道的争拗后,剑阵已如电闪疾飞,急若天旋地耳,更刮动大圆外成剑风,显见威力已增强数倍。   此刻就算是胡说八道兄弟同时击向剑阵,也绝不能破毁急劲剑斩旋风,把徒儿安然救出了。   阵内,没有移动半分,分别站于巽位与坎位的伍穷、小白,剑阵之急移飞掠,却全没伤及二人分毫,但处于阵中的二人,却亲眼目睹吴三、吴四被愈见狂猛的旋风剑斩,不断割伤,渐成血人,三代同堂六人同时不断踢拨两圈二十六剑,已斩困得吴三、吴四无力招架,快把二人分尸斩杀。   伍穷率先忍不住冲前抢救,他明白不能再碰动阵中其它之剑,以免又牵动另一次的剑旋杀势,闪身抢入吴三、吴四处,败刀力劈,一式“天有绝人之路”,劈出直闯开大剑圆圈之刀劲,二十六剑顶然崩溃散乱,但每一剑都碰撞在大圆剑圈上的另一些剑,很快便结成更大剑旋,大圈三十八剑更挑动旋入阵内,结成六十四剑大阵,吴三、吴四已乏力再战,伍穷只好一人力敌六十四剑。   三代同堂六人混入大剑阵六十四剑中,或挑或踢、手拨脚缠,又射又打操控阵势,围着伍穷攻杀,六人三组,二人抢前负责运剑旋飞斩杀,四人休息,二人倦了,又调另二人一对夫妻接上,如是者轮流舞动奔飞六十四侧阵杀向伍穷,伍穷以一人之力竭力守住,偶尔才被斩割伤少许,退却伴步,斗足半个时辰,才伤了十回,退了十步,仍未败于“三代同堂杀团圆剑阵”。   惟剑阵除以旋飞疾快杀人外,还含竭尽敌人体力之暗藏杀着,以三组三代夫妻轮流出战进袭,伍穷一人固守,只要渐次消耗体力,稍稍力疲,便破绽出现,自当陷入死局。   小白当然看出其中奥妙关键,惟却并未加入救援,因为他对伍穷相当熟悉。伍穷已斗了近一个时辰,汗如豆大,脸上青筋盛现,谁现认定他快要崩溃倒下战败遭受宰杀,因此谁都算计错误。为甚么?因为他是伍穷。   伍穷在筋疲力竭时才会刺激起潜藏之疯狂杀力,功力将急剧提升,屡试不爽,大家都太不了解这古怪的伍穷了。   “臭你娘奶奶头儿的三代腥屎血尿大屁剑阵,杀啊!杀啊!”一声暴喝,劲力蓦地暴增一倍,全身衣衫被疯狂提升内力震得片片飞碎,旋飞之剑被衣衫绞缠乱了旋阵,阵势立时缓下,伍穷提刀反攻一式“一绝”,立时斩断八刀,剑阵顿然破散。   “挑那妈妈大吹大擂九流剑阵,不堪一击、不值一哂、不知所谓、不伦不类、不如收摊古老还乡也罢!”伍穷破了“三代同堂杀团圆剑阵”,还有不抢尽彩头之理,口中尽力揶揄讪笑,但内心也在盘算,要是多加一重四代同堂甚至是五代同堂剑阵,自己又能一破再破么?   “好精彩啊!我的徒儿吴三败得真精彩,他还站着没倒下,师弟你徒儿吴四便怪可怜了,看他真的败得一败涂地,坐在地上喘气,怪难看的,还是我徒儿胜上一筹。”胡说八又在争着较量。   胡说道笑道:“看清楚吧!吴三身下的血水,流得比我徒儿吴四身下的多很名啊,师兄你始终差我一筹,可惜可惜,又是我胜上一回合。”   胡说八怒道:“真的胡说八道,好!咱们不比拼徒儿,咱们来比谁能杀此白头小子,我一掌便能把他轰得彻底死去。”   胡说道哪会认输,怒道:“放屁!我半掌便能轰死白头小子,不多不少,功力便是在你之上一倍。”   胡说八怒道:“作你的春秋大春梦还可以,怎么才算是半掌啊?”   “看清楚吧!”胡说道右手掌屈起尾指与第四指,中指屈住一半攻出“半掌杀向小白!   半掌挥出锐利无俦劲风,勇猛精进攻杀小白。   掌劲入耳荡心摇魄,显见胡说道武功精纯,小白纵笑挥掌迎上,便是一式师承父亲之“笑问客从何处来”,掌分三次出击,第一掌先截阻锐烈、第二掌消挫气势第三掌猛然反击,一式三掌,胡说道的半掌掌方先挫后消,再反被震退,败得无话可说。   胡说道刚退,那个好争胜的胡说八,便运起赤血掌十成功力抢攻小白,胡说道但见师兄反夺机会,心有不甘,也抡掌再上,二人掌劲绞结,一阴一阳,竟配合得天衣无缝,顿然劲力增强五倍,掌劲绞混二人旋劲成风,便是胡说八道八绝之“八方风雨”。   麻麻密密千掌如风雨狂打攻杀,小白一时间也想不透何故二人结合之力会陡然增强数倍杀力,随心出招迎上,竟就翻抄了苦来由的电闪神腿,全把千掌接下。内力虽未及正宗,但傲然不退,倒也扯个平手。   在旁的苦来由看在眼里,不禁啧啧称奇道:“在下总算见识过盗圣的“盗武”精粹,看来下回出招,非蒙住阁下双目不可!”被人轻易学得武功招式、心法,谁都不会雀跃,苦来由更加重视小白,如此绝顶人才,确是世间少见。   苦来由、小白、伍穷的一伙不好惹,来自“神国”寒烟翠等有胡说八道,老太爷合共五代同堂也没把握一举歼敌任何一方,剑拔弩张却又不敢对战,一时间三大势力胶着形势,进退不得。   小白突感到森寒杀气从头顶隐隐压下,抬头张望,只见头上三棵参天大树,竟有貌如夜鹰、蝙蝠、鬼怪三个庞然怪物,在树上枝头头上脚下倒吊,一阵阴险笑声冻入骨髓,三怪人已弹射跃下,身法急劲如猛猷,分别扑向十两、吴四及老小子,星火之间已封住了三人后心阳关穴,动弹不得便一抱入怀,如鬼魅般疾急如流星飞逝于暗夜里。   场中强如苦来由也感觉不出敌人就在头上,身手之快,轻功之高绝,除了“孟母三癫”之刘一线、关二哥、张三疯,恐怕也不可能再有他人能及了。   “哈……诸位笨客头,咱们娘亲精心料理“生割死人宴”,借来三位小辈做菜招待,不嫌弃便来“草芦黑栈”品尝、指正吧!”   “生割死人宴”,是杀人如麻刘、关、张其母孟氏僵女的残忍手段,被擒者绑于砧板上,生剖活剥,割肉煮菜,烤成佳肴,江湖上闻者心寒。传说被宰割者神志一直清醒,还被逼吞吃自己身上割下肉脏,恐怖惨状骇人听闻。   三大阵营各有要人被擒,谁都无心缠斗,“草芦黑栈”就在十里前,大伙儿狂奔抢走,救人心切,只觉冷汗从背项涔涔而下,只怕三人已遭惨刑宰割。   各高手也同时此试轻功高低,走在最前的不是别人,竟是那粗鲁伍穷,看他心急如焚,眼目吐火,恨不得一刀斩杀刘、关、张三兄弟。   “臭你老母子七七四十九条大袋烂春秋粉肠,十两少一条汗毛,便杀你全家八个乳头六粒卵蛋三条臭虫一锅泡熟,十两啊,伍穷来救你啊!”凭着一股悲愤怒意,狂态再把伍穷内力骤然提升,超越功力高过他的其余高手,当下令谁都大感诧异,不得不对此小子另眼相看。   不少时,便来到了一座偌大楼房之前,楼高三层,斗拱雄大,屋顶坡度平缓,出檐深远,整座建筑庄严德重,牌匾正写上“草芦黑栈”四个金漆大字。   黑栈所处之地,正是进入“死荫幽谷”必经要塞。栈前笔直大道两旁,尽是参天大树,叶色红、黄、绿整齐相隔排列,心思种植,可见绝非一般粗人奸徒也。   栈后便是无路荒漠,黄沙浩瀚,不见尽头,也是各人要硬闯之险地。   轻功、内力较强的苦来由、小白、胡说八道从伍穷之后抵栈前,五代同堂却是滋油淡定,从后慢慢赶来。   众人面对挑战,都不敢怠慢或掉以轻心,毕竟“草芦黑栈”是江湖上绝不好惹的杀人集团,他们能掳走三方力弱小辈,可见是有备而来。只要稍稍不慎,乱了心神,便必然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因此,甫踏上林荫大道,四人都放慢步伐,小心翼翼的眼看四周,以防阴险偷袭。   只有一个伍穷,焦虑冲昏了头脑,提刀便先破门入栈,大声叱喝,直取宴厅中的丑怪皱皮老妇--孟僵女,因为她已把十两直压入盛满汤水十尺大铁桶内,烈火煲烧铁桶,危在旦夕。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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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生割死人宴     民以食为先,食的文化博大精深,烹有煎、炒、煮、炸、煨、爆、烧、烤、蒸、酿、焖、纯、焗;调有甜、酸、苦、辣、咸、香、鲜,五花八门,各具特色。   烹为过程,调是滋味,经烹调后的食物,才色香味全。人生又何尝有异?天下第二名厨孟僵女,经八十年凄苦人生折磨,历尽悲欢离合;昔日江湖豪放艳姬,一人下嫁三夫,融洽快活,称誉武林。可惜六十年前三位夫君勇闯“死荫幽谷”,从此渺无音讯,快乐艳姬带着刘一线、关二哥、张三疯三个遗孤,孤苦地活下去。   从失去三位夫君的那日开始,孟僵女便性情剧变,一手厨艺竟聚力强练“生割死人宴”,以极残暴血腥来掩盖自身抑郁愁苦,更调训三子,建立杀人集团“孟母三癫”于“草芦黑栈”。   皱皮秃发丑妇孟僵女把切台上的手丢落人猪油碟内,泼溅滚油迎向疯抢上来的伍穷。   急劲冲势令自己身陷险境,伍穷只好速然顿住身子,内力透扯上衣盖脸挡油。   香味浓烈的猪油淋得衣衫灰化烟灭,伍穷立被惊醒,再也不敢胡乱抢上,而且一种如针刺痛隐约自全身百穴传来,逼得他忙以内力抗拒,无暇抢救十两。   “你身上的并非一般煮菜猪油,而是孟母干炸活人而得的“尸油”,“生割死人宴”   以毒煮食,小心一切食物、用具都是藏险剧毒。”随后而来的苦来由见冲动伍穷已着了道儿,连忙告诫镇毒逼出毒性。   小白、胡说八道三人也同时随后赶来,只见厅堂上一个十尺炉灶,奇诡怪异,灶上之后便挂上赤条条的吴四与老小子,十两仍置于铁桶内以火煲煮。   孟母扯出湿透的十两,又挂在身后,与前二人同因穴道被封,动弹不得。   “嘻……呵……有纯香处子作引为浓汤打底,香味定然与众不同。”孟母伸出长舌,就舔向大铁桶盛着之汤水,顿觉滋味无穷,竟快乐得拍掌叫好。   身旁站着的一个头顶中央光秃、貌也丑极的十岁孩童四喜,竟也泼汤上脸,张舌舔味,同作急剧点头,大加赞好。   刘、关、张三人列于灶前守护,默默无语,气势慑人,活像等待娘亲送来香饭好菜似的。只是那个张三疯不停全身抓痒,疯疯痴痴的笨外貌倒也教人失笑。   小白怒见十两被任由把弄,便要踏前动武夺回小婢,但身前苦来由却力劝阻止道:   “看那炉灶内的白骨,炉灶烈火在燃,烟道骨灰白里透绿,“尸骨毒灶”已烧了三天三夜,稍一不慎沾上灶毒,我这道医也不一定能救活老弟啊!”   原来为了迎接众多高手,孟僵女早已起炉烧灶,加强毒力,炮制心血毒餐“生割死人宴”向来者显示杀意。   慢慢赶至的五代同堂,只有缠上粗铁链、全身穿锁的老太爷与老爷爷、老婆婆进入大厅,其余数十人皆守在庭院内。功力较低的寒烟翠与吴三,甫入厅内,便显得极不耐烦道:“是煮人肉宴食么?快来快来,本小姐饿得慌,渴得很,没有熟食,先来个冷盘也妙。”   孟母展现出狂笑脸容道:“好!便先来个“人咬人骨”给小姐清清口腔、凉凉舌头、刺激胃口。”   吴四被重重挞在横宽六尺之巨大砧板上,砧板以上等假木造成,坚硬固实,孟母随手拔起插在砧板上的文武刀直割向吴四膝盖,立时惨叫声起,痛不欲生之声撕破先前寂静。   “吴四好象很痛啊,师弟,他的叫声原来如此动听,怎么你平日不拷打杖鞭,带出美妙惨嚎,让我陶醉一下?”胡说八不上前抢救,反而在胡言乱语,一派镇定之色。   “混帐!他给为师朝拷晚杖,痛得死去活来,却从未有过如此动听惨嚎哩,真大逆不道,平素不给师父凄厉惨叫声舒畅暖心窝,如今竟在人前便叫得如此美妙,此子怪不该啊。”身为师父的胡说道也只管说不动手,活像毫不关心徒儿生死。   胡说八大声道:“别只割左腿,忘了右腿,咱们寒大小姐要吃,我俩师兄弟们也希望一同品尝哩。”   孟母也不答话,手中文武刀先以尖锋割开膝盖皮肉,顺破剖开二寸长条口,裂口处皮肉翻开剥抽,疾刀割断筋线,便抽起膝盖软骨,先掉入盛水盆里洗冲一番,便调味以盐,放入碟中,疾射向胡说八道。   “第一道前菜冷盘“人咬人骨”,爽滑甜口,请指正啊!呵……”孟母金睛火目的凝视客人反应,活像十分重视食家赞弹似的。   可怜吴四失去双膝软骨,从此成了跛子,更痛入心脾,血如泉流,可惜全身穴道被封,否则定然嚼舌自尽。   寒烟翠嗅得血腥味仍浓,胃口全失道:“唔,血腥昧倒我胃口,还是留给你俩兄弟分享好了。”   胡说八、胡说道正要张口大嚼之际,小白竟出手咀止道:“人吃人肉,岂不与野兽禽畜无异了如此恶心,枉你俩还能下咽!”   胡说八笑道:“臭小子,要闯“死荫幽谷”,谁都不准备能活命出来吧,绝境死地早晚没吃没喝,食尸吞人肉,饮血解渴,早已有预备了吧,有甚么可惜?”   “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这江湖武林大道理怎么臭小子还没想通?既死定了,能给为师滋味饱腹,也算留有功德啊。”胡说道推开小白手,与师兄一同吞下嚼食膝盖软骨,一派滋味无穷,细意品尝。   “好爽、好甜!不愧为天下第二厨,确是道好菜式。”胡说八道相互不停称许,一头热汗的孟母立时展露笑颜,雀跃不已。   吞下美味软骨,胡说八、胡说道立时脸目浮肿,双目血筋凸现,眼角溢血,不消片刻便活像胀大了一半,鲜血不断滴滴而下。   胡说八、胡说道突然各自击出一掌,重重打在对方脸庞上,掌劲澎湃,把血毒尽溅飞轰散出头颅,面目才渐渐回复原貌,眼角不再溢血,浮肿消散。   孟母不悦地拋出砧板上正欲煎皮拆骨的吴四,继而老大不愿道:“不拖不欠,既然两位吞吃得下我的毒菜,臭料子便回赠好了。”   原来孟母的“生割死人宴”早订下规矩,若来人能吞吃下她科理烹煮之毒菜式,她便必不再有兴趣继绩以此人宰割作菜肴。这是强攻以外唯一救人之法,胡说八、胡说道心知难以硬攻杀掉“孟母三癫”,便只好吞食徒儿肉菜,以内力逼出毒来,才救回吴四一命。   失去双膝的吴四,再也走动不了,当然不可能再前往“死荫幽谷”了。师父胡说道一掌轰碎他的天灵盖,吴四再也活不了,但也同时停了痛苦凄厉的嘶声惨嚎。   看见有人死去,疯痴的张三疯竟高兴得头下脚上,双腿在不停碰拍,以手撑地大叫大嚷:“无膝头,笨老头,笨头食膝头,老头杀笨头,早死好意头,呱呱呱!”   “我来喝那“生血阴香大补汤”!”小白踏前一步,竟向孟母挑战来。   “嘻……闯鬼门关也要比快么?要喝当然给你,好香甜的啊!千万别浪费半滴一碗哩!”孟母轰出六尺大铁桶,疾飞射向小白。   横里飞出的苦来由先接住已烧红炙热的铁桶,看了看滚翻冒出白烟的汤水,便递给小白,小白高举火烫大补汤直灌入肚,竟一滴不剩喝个清光,更舔舔嘴唇,连番高呼好味。   一盏茶时间过去,仍未见毒力发作,吓得孟母悚悚危惧,半疯半傻的不停抓那秃头乱想,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白与苦来由相视暗笑,原来在接桶之时,苦来由暗地里已吐了一口浓唾液在汤里,再以内力混和,要知苦来由全身是药,一口唾液能解百毒,小白早与他有了此计,才挑战饮下“生血阴香大补汤”,轻易便能救十两。   疯疯傻痴的“孟母三癫”武功甚高,心肠更是歹毒狠辣,但论及智能,却只是笨头低能,就算是抓破脑袋也想不通透其中关键。孟母无奈下只好放下十两,但秃顶孩童四喜却突然痛哭拍地呼喊道:“我不依啊!娘呀娘,你说过要给我咬一口好姑娘的颈,我要吃她的嫩滑粉颈啊,不要给她溜走,不要啊!呜……”   孩童在地上乱滚痛哭,就是不让盂母放走美味的十两,呼天抢地犹如死去爹娘,已十岁长大仍如此,也实在怪难看的。   张三疯也来凑热闹,弯身拉住孟母左腿死命不放,大嚷:“我也不依啊!不要送走娃娃,我也要喝她奶奶,呜……”四喜诈娇哭叫也就罢了,刘、关、张三人同是六十岁以上白发老者,如此痛哭啼叫于人前,委实太不知所谓,看得众人恶心。   孟母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茫茫然竟乱了性,大怒叱喝一声,提起大菜刀左一劈、右一斩,剁飞了四喜左耳,斩掉张三疯一节尾指,傻傻道:“杀你!杀你!还我夫君来,快啊!杀你,嘻……该死!”   刘、关、张、四喜都不敢再接近疯傻一阵子的孟母,她因六十年前同时失去三位夫君,从此偶有刺激便会疯癫痴傻起来,但一霎间又回复正常,故谁也不敢在此时招惹她。   回复常态的孟母,见孩儿张三疯与养子四喜受伤,竟悲从中来,流下老泪,呜咽道:   “呜……你们伤我孩子,便要留下这姑娘一命相抵好了!”   真是有理说不清,口才如何了得也不能跟疯妇傻人辩说理由吧!任小白如何才高八斗,也想不出语句对应,竟呆立当场,哭笑不得。   已逼出体内剧毒的伍穷,虽心下慌乱着急,但疯妇身边全是剧毒之物,再沾上恐难轻易应付,不得不固守静待机会抢救十两。   “哼!救人破毒,靠一群脓包笨头当然束手无策,天下间只有最伟大无敌、千载难逢、鹤立鸡群、武林至尊、名动江湖第一不世高手--史认屁,能为大家排难解劫。”   大门外,又是一个十岁孩童,一头青绿长发,手执小铁扇,大吹大擂,更散撤出彩花金粉、香气醉人,金粉提升气势。   跟着进来的便是天下第一狂妄、爱吹牛皮尊者--史认屁,看他锦衣华服绣上狂龙,白衣及地,脸长如马,头向上抬,总不下望,骄恃性子一望而知,狂妄至胸襟容不了甚么。   “天下无敌史认屁万岁!史认屁最强!史认屁最威!”随后一群不知所谓的随从,便是著名虐杀变态之“残贼”,分别盲、聋、哑、跛缺陷在身,是为史认屁一万贼群部众中之组长首领,取名盲甲、乙、丙、丁;聋壹、贰、参、肆;哑东、南、西、北及跛上、下、左、右。   而最初踏足入楼的小伙子,同样倨傲不堪,态度嚣张,便是史认屁独子爱儿史臭臭是也。   又来了另一个不可小觑的阵营,乱局更乱,杀机四伏,楼中各人均非善类,全都切志闯入“死荫幽谷”夺取“万寿无疆”,小白看在眼里,犹未遇上夺命天险,已危机重重,反觉更是刺徼有趣,心情竟豁然开朗,激起顽强斗志,快意随来。   “我的笨娘子,怎么招呼了这么多笨头到咱们家中白吃饭?柴米太多了么?”小白突然走至疯癫傻楞的孟母面前,伸手怒指斥喝,一副责骂之态,场中人都摸不着头脑。   仍处于混乱疯痴的孟母,被小白弄得胡涂,更是茫然呆愕,不知所措,口吃惊道:   “娘子?谁的娘子?我当然是娘子,娘子,好好的娘子。”   小白竟一掌掴得孟母晕头转向,怒道:“怎么傻兮兮的对着你的大相公?是不是连大相公也辨认不了?好,那相公便再走六十年好了!”   小白转身便欲离去,被弄得脑袋一片胡里胡涂的孟母惊闻相公二字,赫然失措,连忙扯住小白衣袖急道:“相公,大相公,别走啊!别走啊!”可怜傻痴寡妇悲泣哭诉,老泪纵横,抢身苦苦缠住小白,要拉住失去了六十年的老相好。   刘、关二人头脑较为清醒,但见娘亲苦苦哀诉,悲切情真,多年抑郁情苦一剎那间倾尽而出,又何忍告予真相,再伤其心,只想象小白是老爹孤魂上身,慰藉老娘亲六十年相思痛苦。   涕泪交流的孟母呜呜咽咽的哭得十分凄惨,抽噎哀嚎,肝肠寸断,全身冰冷。小白本想以混乱思绪,故弄玄虚,把孟母逼致疯痴,也不禁大失预算,内心被她感动得泪滴神伤,惶然中对此疯癫夺命恶妇多了七分可怜。   “老相好,不要哭得天昏地暗了,大相公不再出走便是,你还不解开那两个吊着的笨孩子,将一群混蛋赶出楼外?难道要在众人前分享我俩重聚搂抱么?”小白得知已控制了孟母情绪,混乱了她的心神,便下令解救十两。   孟母急忙拭泪展露笑容道:“这个容易得很。”上前解开十两与老小子,正欲再解开封住大穴,刘一线、关二哥连忙上前阻止,孟母猛舞文武刀乱斩怒吼:“杀你!杀你!   阻我与相公团聚,杀呀!杀呀!”   刘、关二人闪迟一点险些也着了道儿,深知娘亲已痴人醉情中,暂难自拔,也就再不敢相阻。   孟母取来毒油含在嘴里,正要吐出射击十两、老小子大穴解封,不料喉头一痛,忍不住便伸手力扼。痛楚没有停下来,跟着一道刮心裂肺惨痛直割内脏,继而百穴刺痛如千针狂戳,孟母难忍痛楚,利爪抓身各处,但痛楚愈来愈烈,二位孩子与四喜看得心惊胆颤,各阵营高手反而不敢上前,怕又是苦肉计骗,欲引上前再以剧毒攻个措手不及。   孟母为了减轻剧痛,已抓掉身上一块又一块皮肉,狠狠为自己剥皮,可见全身痛不欲生已是超越忍耐极限。   “娘啊!不要再抓了,娘啊!”四人悲鸣声此起彼落之际,小白乘时上前解了十两、老小子大穴退回走下,但见孟母已抓得自己全身皮肉一块不全,血肉模糊的垂死喘气,好生惨状命人恶心又可怜。   “呜……大相公啊,我好痛呀……好痛呀……”孟母双目凝视着小白,一对求怜老目,泪涕涟涟,伤心得教人为她摇头嗟叹,她好狠毒,但也实在可怜。   究竟是甚么东西令孟母忽地狂疯剧痛,抓破皮肉心肺?场中是谁在默默无声中动了杀着,怎么小白此武学天才竟没察觉半分,看场中高手都狐疑不解,谁也猜不透个中诡异,甚至是连道医苦来由亦垂首苦思。   是孟母自己中了尸毒?怎可能无声无息中杀人?   暂且未有答案的疑问,小白不去想它,踏步上前拥着已离死不远的疯痴可怜老妇,给她人生最渴求的梦幻暖意。血肉沾上衣衫,浸透全身,一个苦苦等待了六十年的老寡妇,多少个静夜哭得死去活来,无依的守候,从二十青春少艾守至八十鹤发鸡皮,还要独力支撑抚养三个不同亲爹的孩子,被岁月无情地摧残至疯痴,也许实在合理之极。   痛楚未曾停止过,全身不停抖颤弹动的血人,已痛得再也不能忍受,她努力在死前向拥抱自己供给温暖的人显露微笑。   “小白公子,多谢你!”清醒的一句话,是步向死亡最后的呼唤,轻呼出一口细气,便倒昏死去。   小白抱着尸首,冰寒冷意透入骨脾,他在想,一定要夺得宝藏回来,要拥抱着耶律梦香,就算爱人要死,也必须相陪,死在自己怀中。梦香,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小白必定能如你所愿应天命为皇,但登基之后,我便会让位给伍穷,立即赴黄泉陪你快活再续末了情缘,公主,小白绝不会让你孤军独守,你绝不会如孟僵女般可怜。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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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笨头瞧奶头     “孟母三癫”布下“生割死人宴”,企图杀掉涌到“死荫幽谷”夺宝的各方人马,结局却是孟母被杀。在众多高手环伺下,杀人者竟能夺命于无形,教孟母病死当场,抓破皮肉,撕裂心肺,残忍不下活剖生人,凶手究竟是谁?下个被杀者又将是谁?   小白、苦来由、伍穷、胡说八道、史认屁、老太爷、老爷爷、老婆婆、寒烟翠、刘、关、张,合共十王位江湖上独当一面的武林高手都在细心观察、小心防范,全场肃静一片,死寂得有点儿可怖,只余下众人的心跳声,噗!噗!噗!噗!   也许实在太静,心房的跳动愈觉清晰响亮,噗!噗!噗!噗!   杀人怎可能不用发出声音来?   噗!噗!噗!噗!怎么,怎么了……心跳声好急、好响亮啊?   噗!噗!噗!噗!噗!噗!   “哇!”是“五代同堂”中的老三叔,他滚在地上挣扎,心房不停急速奔跳,比平常快了五倍,不,八倍……不,是十倍,还愈来愈急,他很用力的压住心房,怛跳动疾急不止,他口中也随着节奏吐出一口又一口鲜血。   整个心房竟凸出胸膛,是自动的跳凸压出,老三叔撕碎胸前衣衫,心房弹跳逼得四周血筋胀肿,鲜血从胸膛渗滴而下,痛得老三叔也发出如同孟母的惨痛叫嚎。   “快给我停下来,停下来啊!”已如狂快疯的老三叔竭力按住胸口,但心跳仍不断加速,他已满脸通红,全身发热,气血急速飞快,教全身大汗淋漓。   老太爷没瞧他一眼,因为他要全神找出凶徒来,不能分神,死一个老三叔,总好过己方家人一个一个被杀掉,他一定要找出暗藏的杀人者。   刀,可以用来杀人,也可用来杀自己。老三叔全身发烫,已虚弱垂死,他决定用刀来杀最讨厌的东西--自己的心房。   “杀死你千刀万块,看你还停不停下来,哈……”   老三叔的刀直剖斩向自己心房,誓要停住他的奔疾急跳,他实在痛得崩溃,利刀将心房斩了四刀八块,心房终于停止跳动,生命也同时停止,但老三叔在笑,他终于战胜那种“痛心”之苦。   一个又一个先后痛死,仍没法子找出真凶,但范围缩小了。凶手不可能是“草芦黑栈”中人,也不是“五代同堂”高手之一,若不是刚来的史认屁或胡说八道兄弟的话,余下来,就只有……对了,小白转头凝视一直低下头首沉思的场中第一高手--苦来由。   怎么竟忽略了他!只有他的武学修为,才能骗过其它十二高手的探查啊!   当小白凝视着苦来由时,其它人也醒悟其中道理,一同望向苦来由,像在对他说,死人苦来由,咱们就联合一起来杀你。   苦来由在苦笑,笑得十分苦的道:“只有我的武学修为,才最有可能杀人于众位眼前而不被察觉。只有我的奇药才能教人痛不欲生,宁愿自取灭亡。但大家都有所误会,除了我苦来由之外,还有未现身的五大高手之一的--病魔钱辛辛啊。”   一言惊醒,教谁也心惊慌惶,毕竟病魔的名号太响亮也太残忍,遇上他,实在跟碰上阎王没两样。   苦来由再道:“老魔头,出来聚聚吧,咱们虽在江湖中齐名,可从未有缘相见啊!”   当谁都仰首四周顾盼病魔现身之时,小白反而低头住下望,他的天赋武学直觉告诉他,那病东西在地上。   地上?地上只有一块石地、一大堆人脚、一团又一团人影……   剑,出鞘,不是杀人,是杀人影,一个混在人影堆中的人影,一个会走动如电闪的人影,一个连环杀掉孟母、老三叔的杀人影子,一个毒力无穷的人影。   血,人影滴血,因为人影受伤,受伤的人影会滴血,因为人影不单是人影,他还有一副好薄好薄的身形,好丑好丑的怖满毒疮烂脸,如此怪模样的人,当然宁愿是他人的影,也不想暴露人前。   苦来由抽出小白佩剑伤了杀人的影子,幽暗漆黑添上鲜红,再也无所遁形,刘、关、张抢先杀向仇人。   刘一线的玄铁线钩,以竹作竿,神钩迥旋飘忽攻杀;关二哥抡舞重逾百斤偃月刀狂斩下路;张二疯的狼牙棒疯狂如雨打挥杀,直取毒人影。   鲜血迸溅、血肉淋漓,原已丑怪不堪的躯体被三大高手围攻,竟半分也化解不了。   玄铁线钩钩入左颊,扯出三寸烂肉;偃月刀劈中左腿,爆出血花;狼牙棒狂打胸口,硬生生把毒人影直轰在地,刘、关、张都顺利重创敌人,顺利得令人怀疑。   受伤的毒人影在笑,笑得轻狂,笑得诡异道:“师父说得没错,我病痛一人便足以摧毁“草芦黑栈”,哈……”   没有太多的时间令刘、关、张三人思索,因为痛楚已悄悄来临,看着身上,先前攻击沾上一点血水,病痛的血水,能令人痛不欲生的病毒便在其中,孟母被吹扑脸庞的病毒侵体,活生生全身剧痛撕心裂肺而殁;老三叔也被无形无味的病毒攻入心房,刺激爆心而亡;病痛的血毒,会如何的痛。   “哇!”刘、关、张三人同时十指插头,扯脱皮发,头痛欲裂,痛得死去活来,看得楼中各人心胆俱裂。   病痛满意道:“三位哥儿啊!待小的教你如何解毒吧,劈开额头,让毒随脑浆流出,便可解救了,呵……”   少了刘、关、张三兄弟,便除去一大势力,楼中各人欲杀病痛,但谁也没意图救助刘、关、张,反而细心欣赏剧痛头裂之苦,扯下一块又一块头皮,倒也妙哉。   四喜忽抱起已血肉模糊的孟母尸首,合着泪道:“来吧!吃啊!”   刘、关、张三人顿时在痛疯中得了曙光启示,三人十指狂戳挖尸,各自扯出一大片血肉,张口便噬,直吞下肚里。   小白摇头道:“以毒攻毒,是唯一的自救之法,但如此吃下母尸入肚,实在太残忍、太恶心。”   面对死亡恐惧,真正的人性才展现无遗,只有吞噬母尸才能治毒救活自己,裂脑头痛已摧毁一切人性防线,刘、关、张盘坐逼出毒性,痛楚一分一分减少,神志稍稍定下来,看着被抓得稀巴烂的娘亲尸首,除了垂泪,还能有甚么反应!   病痛杀不了刘、关、张,也就同样杀不了其它高手,在盘坐逼毒的他们,绝对阻止不了其它再遭病痛毒手的人,也来个吃毒肉,以毒攻毒来解毒,毒力失去作战效能,也就只有两条路可行,一是逃,二是死路。   逃!却被一个大背阻挡,背如铜墙铁壁,内劲澎湃,如汹涌巨浪压下,病痛没信心闯过,也实在闯不过这史认屁的拦阻。   “病魔双毒,身为座下两大弟子,还有那病虫在哪里啊?那头病魔又缩在何处呢?   天下间只有我史认屁才能铲除大魔头,你师父死定了,转过来拜我为师吧!”胡吹瞎说的史认屁说出了楼中所有人的心声,他们暂时的共同大敌是病魔钱辛辛,杀不了他,谁也不可能夺得宝藏“万寿无疆”。   “呼……”如天神震怒的吼叫声,来自一直默言不语的老太爷,无俦内力运转,原锁住插身缠体的粗铁锁链,被他扯掉甩开,直入身体内吸扯盘动,百岁白发老太爷八尺巨神般缓步压向病痛,庞然黑影把病痛完全笼罩,沉重的呼吸声“轰隆、轰隆”如打雷闷响,病痛后退五步已贴住墙壁,退无可退。   老太爷精光怒目暴现出可怕的仇恨杀性,粗如铁棒的锁链如暴雨狂鞭,如雷神震怒,沛莫能御百年修为,内劲惊天骇地鞭攻杀下,病痛以肉掌接了十鞭便无力招架,双手关节脱开,防线崩溃,便任由铁链如风卷残云拍打,重重击打,骨折筋裂,垂死倒卧血泊中,老太爷才满意停下来。   老太爷最痛恨别人杀他五代同堂任何子弟,一家人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谁胆敢伤害其一,他必发怒。   没有杀死病痛,因为一定要查出其师病魔所在,此人决心先尽杀夺宝者,武功又深不可测,众高手合力才有必杀可能,故当下便要商议,如何先放下歧见敌意,宰杀大敌钱辛辛。   要团结,便必须先选个首领来,各怀鬼胎的江湖奸雄混在一起争论不休,小白与苦来由没兴趣纠缠,便交由伍穷在大放屁论,以粗言应战众高手,两人放下心情四处欣赏“草芦黑栈”醉人景物好了。   “看你的大屁股,又软又松,活像一大堆软糕塌下,怪难看得要死,好恶心啊!嘻……   他日奸你的男人头儿埋在臭屎臀,被软肉吸扯,抽不出头儿可就失去呼吸,一命呜呼了,呵……塌臭臀杀人不见血,厉害!厉害!”说话如此尖酸刻蒲,声调熟悉迷人,当然又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寒烟翠了。   被揶揄的,是那“五代同堂”最受宠爱的千金之体老小姐是也,此姝年方十七,脸长胸平,又是臀大腹胀,绝非甚么美人胚子,只是一直是家中的小可爱,被寒烟翠极尽刻薄奚落,所有缺点都被一一夸张耻笑,脸上铁青一片,恼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一刀便割斩其俏丽面庞。   寒烟翠但见小白、苦来由来到上见立即上前,刻意拖住苦来由的手,失笑道:“苦哥儿,你瞧啊!天下间竟有如此胸平如镜、毫无曲线可言的平板木头女人,请你高抬贵手,狠狠打她胸前两点,打肿凸出一分便是一分,一寸便是一寸,救救此恶心丑女吧!”   苦来由被心上人仙子挽手握掌,冷汗早已不停涔下,神志又哪能清醒,连忙点头和应便是,眼目只凝视美人俏脸,迷醉中下体那话儿又胀大挺起,真失礼丑怪。   老小姐怒道:“咱们是要来比拼,看看谁胜便负责刑打拷问那恶贼病痛,你不停的说三道四辱骂我,还不快给我闭嘴!”   寒烟翠再指着老小姐捧腹笑道:“哈……原来是天生的塌鼻子,眼目细如微丝,女人之中,你当真是丑怪中的丑怪,才活了十七个年头,如此丑貌恶心身段,还不知要给世人痛快耻笑多少回啊!珂……再等一百年也必定嫁不出去的了,不如我叫家中所养的一头黑猪娶你吧!哈……猪八戒娶猪鼻猪屁股,好相衬哩!嘻……”   不停的直接耻笑老小姐貌丑,小白也忍不住细心留意,老小姐也实在相貌平庸,没啥魅力可言,但青春少艾,总也有三分美态,只是寒烟翠专攻击她的缺点,便令人集中注意于她身上较差劲之处,显得特别难看丑陋。   老小姐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臭丫头,你身段玲珑又如何,江湖上跑动,你又不是甚么无敌女侠,生得奶头大大、眼大一点、鼻高一点,相貌标致动人,早晚惹来采花贼,把你奸得体无完肤,说不定你为他生个猪头秃发怪婴,那才好笑呢!”   寒烟翠的口没遮拦,任意胡为,终于得回一点报应。耻笑别人开心痛快,反遭他人奚落数算,便觉奇耻大辱,立即怒气盛现,骄恃的寒大小姐更是脸如铁青,顿时恶言相向。   “本小姐当然能生能养,你这凹胸凸肚怪物,要生也只能生疮生癣,哈……切下你鼻旁的毒疮养在盒子内当亲生儿子好了,你今生今世再也生不出甚么来哩。”寒烟翠话儿更毒更绝,誓要痛击对方不可。   小白看着两女斗骂,也蔚为奇观,新鲜有趣,骂人原来也如此有学问,多歹毒的言词也能吐出口,刻薄得怕人,女人斗骂,可真不能小觑。   老小姐怒道:“难道本小姐怕了你么,臭丫头,再说下去便要刀剑相见了。”   寒烟翠道:“哈……要打?我的笨道医才不敢不为我出手呢!哪用本美人儿操劳,丑妖怪,心寒了么?害怕得很啊,对嘛?”   老小姐道:“怕甚么?好,有胆咱们便比谁的胆子更大、更狂,赢的便先负责拷打病痛,你怕输便向本小姐磕头谢罪好了!”   寒烟翠怒道:“好,比便比,如何比法,你的胆子怎可能比我大,看啊!丑妖怪!”   二人的争斗骂声把史认屁麾下残贼,老家兵仆等二、三十人引来围观之际,寒烟翠忽地一手扯开衣衫,丰满诱人胸脯尽现人前,那两点如血鲜红、细小精致,红得亮丽晶莹,阳光普照光泽掩映,世间竟有如此美丽动人色相,天啊!可否让我口中含香,醉死其人。   苦来由那可怕的唾液又来了,湿了地上一大片,这狼狈家伙,洋相尽露,舌头儿长长伸出,眼目迷惘混乱,臭道医,臭道淫虫,你检点一些、自制一下好么?   生性叛逆爱玩的寒烟翠,双手叉开衣襟,高高挺胸迎向老小姐,毫不尴尬道:“怎么了,斗大胆嘛,本小姐说脱便脱,绝不怠慢,丑妖怪,你又敢不敢解开衣襟,露出两粒枯干小葡萄啊?认输吧丑妖怪!”   小白终于明白为何“神国”的神长大老,要把这个独女逐出“神教”了,她的行径如此荒诞难测、任性妄为,其爹娘不给吓死暴毙才怪,当下小白竟想起亲妹子笑天算,她也不比此寒烟翠易惹多少啊!   小白终于明白为甚么自己并不钟情这小妮子寒烟翠,但却对她特别留神,原来此姝的气质,竟七分与妹子相似,他实在好惦念小乖乖笑天算,已很久没给她痛骂笑打了,那纯真小家伙可能想念哥哥么?   “臭丫头,你的胆子绝对比不上本小姐的,要脱便干脆点,哼!我可不会拖泥带水,瞧吧!”聚众立时一阵骚动晔声,那怒极的老小姐竟一不二不休,索性脱个清光,纤毫毕现,下体前后也不遮不掩的尽露人前,教众人呆愕之下,立时又掌声雷动,连声称许!   “好!脱得好,有胆识,老小姐够爽快,一为女中豪杰!”   在进入生命随时消逝的“死荫幽谷”前,谁都预计到死亡必然来临,老小姐也不例外,来观看闹事的人亦有同一感受,故此恐惧之心、羞怯之情很容易便拋开,大家都迈入豪放之境。怕,连死都不怕,脱得清光何怕之有,何况自己又非甚么玉秀丽人,亦非武林高手,有啥可怕、避忌!   老小姐狂吼道:“怎么了,要赢我么?先脱掉下体衣履吧!还有甚么大胆行径能展露人前,出招吧!臭丫头!”   “苦来由,你过来,我需要你!”是寒烟翠的诱惑声调,是真的来自她的呼唤,她要苦来由,要男人来帮她,苦来由啊苦来由,如此便给你享尽温柔,上天对你太好太好了!   带着抖颤不已的脚步,鼻水控制不了的流出溅湿衣衫,举步艰难的一步又一步踏向梦中佳人身前。牙关在打颤,眼目只凝视那两点嫣缸,香气扑脸,醉人欲死,苦来由恨不得两女再斗五百回合,乐死他了!   苦来由在想,要战胜老小姐,寒烟翠还有甚么法子,对了!除了要脱尽下体衣履,更进一步的斗胆,便是再豪放一点,搂抱男人热吻,不,可能再刺激一点,不但只是湿吻,索性来个倒地鸳鸯,就地正法,相互合欢畅乐性爱色欲,他妈的一定错不了,任你老小姐如何再来,也不能拉一头狗来作人兽交便算反胜过来吧,对了!一定如此算计,否则寒烟翠为甚么要自己过来帮她。   当众欢淫激战,好!必须施展浑身解数,我的初夜给了名妓李波波,才接战片刻便倾尽萎沮,实在失败得很。但跟着嫖那方波后,我操了她该有十分之一炷香哩,有显著进步,打后都能一点点提升耐力,放心,这回一定不会失礼人前,表现必不令寒美人失望,包保你春叫兴奋,呵……   寒烟翠笑道:“有了你,便舒畅得多啊!”手拉着手,轻提下巴,温柔开始了。   小白在笑,失笑,因为寒烟翠个性可真似亲妺笑天算,因此小白算准寒烟翠的打算,然后便笑,笑得好开心。   “啪”!“啪”!“啪”!“啪”!疯狂的鞭如雨下挥打正在陶醉的苦来由,脸上、脖子、屁股、头顶,全身满是狠狠狂鞭血痕,抽打得苦来由高声喊叫,抱头乱窜。   寒烟翠怒道:“不许走,本小姐输掉了,比不上那丑妖怪的胆子道行,快给我发泄痛打,打啊打,不打不能平息怒意啊!”   “啪”!“啪”!声此起彼落,打得苦来由不敢还手又不敢走避,只见武功低微的群众部下失笑当场,苦来由啊苦来由,为了甚么要弄成如此凄惨哩,何苦来由?何苦来由啊?   爱情是甚么?是甚么先不必管,一定不会是任由虐打折磨,这个笨头苦来由的愚蠢单恋,也绝不会开花结果,女人怎会爱上任由自己虐打的男人,真笨头!   但笨头今天好快乐,最少他瞧见一对美丽柔软的奶头,永不能忘的俏奶头。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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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十三井笑声     “草芦黑栈”的刘、关、张在各地分栈,共有七千个杀人部下,为他们卖命敛财,这些部下尽是奸贼之徒,杀人如麻更心肠歹毒,只是武功不及才屈于三人之下,要令一众邪徒心服口服,便需要一口“十三井”。   “十三井”处于“草芦黑栈”的后院之内,深逾十余丈,简简单单的四面长壁环圆直下,顶头锁有十三枝粗大铁柱封住井口,没甚么特别机关,却使“孟母三癫”数千手下杀人者闻之丧胆。   就是因为“十三井”很普通,当被困囚于内,拷打逼供的人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力,灌水、淋滚油、火烤……自己于顶头细意欣赏被虐拷打者苦苦哀求,心头定然畅快乐透。   故此刘、关、张三兄弟对一些背叛者也有时颇为悦畅,只因又可以捉拿他拋下十三井,让半疯半痴的娘亲玩个痛快,以慰藉她苦闷的心情。   今天,十三井内来了一位新客人,他骨折筋断,全身披血,垂头丧气的蹲在井底一角,孤独得可怜,一群爱玩的人便跟他打招呼,寻快乐来也。   为首的当然是那神气十足老小姐,身后簇拥着老大姑与老少奶,那老少奶只三十余岁,一身花巧艳色打扮,倒也具三分姿色。甚后还有秃头怪四喜,盲甲、盲乙、盲丙、盲丁。当然打得苦来由手也疲倦的寒烟翠也跟在最后,爱虐玩人的她,怎么会放过欣赏好戏的良机。   盲甲道:“我带了火油,先烧掉他一层皮,待全身干透,再捉尖石子下井,一定痛得那病痛死去活来,嘻……”   盲乙道:“不然也可以倒下一桶屎水,浸至胸口,逼他喝个饱饱,我可玩过屎肚人了,跟着一刀子插肚,屎水直射,多有趣啊!”   盲丁道:“不……以上法子都怕他挨不了多久,又没有竞赛味儿,大伙儿一起玩,要多点变化才好啊。”   老大姑道:“玩得如此有学问,你们倒也太残忍了吧。”   肓丙笑道:“大姑奶奶,你下去给咱们先玩一玩试试,方才知道是否太残忍啊,好么?”   老大姑怒道:“玩你个屁,我来是拷问那病痛的师父躲在哪里,不会跟你们同样胡闹。”   老少奶道:“对啊!小姐,你也不要玩得忘了形把他杀掉,小心太爷怪罪哩。”   “哼,对啊!怕怪罪便不要玩,倒在一旁看好戏吧,让本姑娘带大家玩个痛快好了。”   身后的寒烟翠败后仍不甘心,故意出言顶撞相激,把老小姐的怒火又燃烧起来。   老小姐道:“这里有十根钓鱼线钩,一会儿人手一枝,垂下钓肉钩骨,谁扯钩出最重骨肉,又或逼得病痛忍受不了说出其师藏匿处,便是赢家,有胆的便拿一只尾指作赌注,胜出的不用切掉,如何?”   如此荒唐赌局,竟实时博得大伙儿高声拍掌叫好,除了老少奶与老大姑,七个痴醉虐杀的疯狂少男少女,都加入了赌局。寒烟翠对老小姐绝无好感,惟她的虐玩竞赛实在颇有新意,心底不禁有点称许。   老小姐道:“为防这头病痛家伙用毒,我早已带来道医苦来由泡制的解毒药一大碗,这病痛的毒力不及其师十分一,解毒药已足够应付了,大家可以尽力而为,钩他的一大块骨肉玩个痛快。”   有了保险,盲甲首先挥动钓竿,手腕劲透疾射,八爪钩竟射向病痛双目,可怜已筋疲力竭、内伤极重的井底病痛已无力闪避,只好头额急向后移,竭力闪开,但盲甲又岂是泛泛之辈,三指挑引传劲,八爪钩恰好翻上掠划,钩住了两个鼻孔,硬生生把鼻子连皮带骨扯掉半个,手段凶残血腥,但换来的竟是一阵激烈掌声,盲氏三人都嘻哈大赞。   “那病痛定然痛得无以复加了!”老大姑道。   老少奶笑道:“没有了鼻子,相貌变得更丑更苦,怪惹笑滑稽啊!呵……”   盲乙也不怠慢,旋飞钓钩成五层圈索,直卷攻向幷下病痛。再不抵挡,只有落得惨死,病痛强忍身上苦伤,蹬地弹向一边墙角,钓钩落空着地,但却更是急劲弹射,直嵌入胸口肋骨,盲乙高兴地使力拉扯,犹幸病痛指弹丝索,卸去劲力,才避免肋骨扯钩脱,但胸口一大片肉块便脱离了身躯,血流如泉,加剧了不少痛楚。   盲丙忽地抢前,倾倒下十七、八头臭气熏天的肥大死老鼠直落井底,笑道:“病痛老朋友,给你美味佳肴先饱肚,才有力气陪咱们多玩一百回合啊!”   垂死的病痛并没放弃生存,他的确需要食物来提升力量,保持状态,一口又一口的大啖咬掉老鼠头,连毛带骨,一起嚼入肚,顷刻间使吃掉了十头八只,真像饿慌了的穷哥儿。   老小姐按捺不住,钓钩又直飞而下,内力变幻出招,钓钩不断相互碰撞井壁两旁,先声夺人也不断借弹力增强加快攻势,病痛稍回力气,乘钓钩攻至,便弹射上七尺,怎料正好中了老小姐计,八爪利钩便顺势而上,钩向胯下,窥准要扯掉病痛的子孙根。   利钩幸不辱命,直嵌入胯下内,老小姐开心得疯狂嘶叫,待扯回钓钩一看,头儿向前,双目瞪得大大,要清楚看看这丑病痛的那话儿有多长多粗大。   来了,金睛火目细看,失望极了,惊悸不已。失望,是钓钩上只扯甩了病痛股沟的一块皮肉,惊悸,是双目快要失明。   “哇!”惨痛至极的喊叫,全身猛然抖动,老小姐的右目眼珠已爆成一滩血水,犹幸身手不赖,及时移脸保住了左目,左颊只穿破了一个血洞。   盛怒的老小姐从左颊缓缓抽出一条细小的--骨,是死老鼠的助骨,继而双指再狠狠挖入盲眼,抽出另一条老鼠骨。   “哈……丑妖怪愈来愈丑,眼睛吃老鼠骨头,呵……毒老头儿,你的眼力好准啊!”   有着大好机会,寒烟翠怎会放过机会大加揶揄,更绕着受重伤的老小姐纠缠盘转,一圈走完又转方向围走,弄得老小姐心情更烦更躁,恨不得一刀杀了臭丫头。   可惜老小姐已有心无力,因为剧痛已自言眼伤口传来,整个脸庞不停肿胀,老小姐哪敢托大,立刻喝下解毒药,走在一旁运功驱毒,从此闭口不语。   年少的四喜笑得合不拢嘴,更顽皮得不停在扮作先前老小姐受创模样,又是掩目又是倒地,学得维肖维妙,倒也抵死异常。   “哇!”四喜掩住左目笑道:“幸好还保住一目,否则从此再见不到上钩的是非根了,老小姐如此喜爱男人的是非根,一定是好想拥有他的呵护啊,唉唷!我的是非根怎么不见了,我不依,我不依,我老小姐要是非根,要好大好大的是非根。哈……”   寒烟翠也向井底笑道:“好哥哥,我也要你的肥大是非根,不要老鼠骨啊,快给我啊!嘻……”   又是一条索命的钓索笔直射向惨被虐玩的病痛,待射至病痛身前,钓索不断盘飞,划过病痛胸膛,病痛突呆了半晌,只因钓索尾端竟不见八爪钩,同时寒光疾射而下,原来狡诈的寒烟翠先取掉钩,只射来无钩钓索,待病痛的一股力气竭尽,防线松懈难再招架,才悄悄劲射八爪钓,直嵌入腹下之处,钓索细丝绕动穿插,射扣回钩,力扯便拉出大块腹肉,是为各人之冠,扯出垂在老小姐眼前炫耀,好不威风。   大伙儿玩得开心异常,惹得原只观望的老大姑也忍不住要押上尾指,大玩大赌一回。   “不……我先来的,我要钓他的上下唇,钓上来给我香吻!”争着参与虐玩的,竟然是初时甚为抗拒的老少奶。她看得实在兴奋,竟忍不住也加入战团,嘻笑吵个不停。   虐待别人,任意胡为,原来就是如此有瘾头。稍有恻隐之心者,莫不痛心疾苜,但当你细意观赏别人虐玩他人,自然的会挑起一种邪念乐趣,一种从末有过却很刺徼的感受,这种痛快,是正常情况下不能得到的,是快乐的升华,能令人上瘾,更令人沉醉。   因此,当有了虐玩他人的借口,能尽力去胡作非为,潜藏深心底的邪念恶意便油然而生。   寒烟翠、四喜、老小姐、老大姑、老少奶与及盲甲、盲乙、盲丙、肓丁,全都玩得竭尽过分。   四喜笑道:“病痛哥哥,千万别受不了立即说出你师父所在,还没轮到我虐玩你啊!   请求你别晕死、别放弃啊!”   井底之下的无助病痛当然很难受,本已重伤的他,仍不断被“钓”走一块又一块皮肉,病痛把井上的每一人的面貌都深印在脑海,他知道病魔一定会为他讨回本利,教这群臭东西受回十倍苦楚。想到复仇,他便笑,笑得好畅快、笑声震天,哈……每在苦痛时,他的脑海总会想起一首诗,一首很简洁的诗,是她所作的诗,教人永远忘不了……   酒,是小白最喜爱的东西,每当一碗又一碗老酒落肚,“剑京城”的急风日子又重现脑海,再吞下三大碗,那可爱的小淫棍又现淫笑脸容于脑海。点滴伴我杯中酒,点点滴滴,酒来了,回忆便来。   “糯米好干,吸水力特强;陈皮较厚,是香的品种;小麦曲用了上品,难怪混和水后发酵出来的老酒如此醇,但老酒佳酿仍是以水为本,看来附近定有清泉,否则孟母又如何能酿制上等老酒啊!”走进大厅坐在小白身旁,倒酒便饮的苦来由,竟原来也是醉酒专家。   小白愕然道:“酒逢知己千碗少,原来老兄竟是同道中人,好!”   苦来由苦笑道:“非也!贫道才是真正的道中人,一天入道,一生为道,道中人必须破衣麻服,狗饭糊口,以修道学。可怜我道学高,却无享受,美酒、香茶更是少有口贪之物,还不认真对待,实枉为人矣!”   小白笑道:“哈……我年多前才学曾饮酒尝滋味,今日再得悉老酒一、二,自当更懂辨别好坏啊!”   苦来由饮个不停,笑道:“好!既然老弟说钟情于酒,我来问你,酒字为何是水旁有酉啊?”   小白笑道:“这些简单东西倒也难不倒我啊,酒用水造,自然有水,酉乃八月,八月稻榖成熟收获开始酿制,到隔年三月方止,因而成字。”   苦来由立刻礼敬小白道:“好老弟,果然有点文化,饮者懂酒文化,才更能享受其中酒趣,单是狂灌烈酒,貌甚豪放,实则粗鄙。懂得酒更多,饮得真正滋味,才算酒徒,才不浪费。以喉头爱抚它,用舌头亲吻它,我情感与它融为一体,相依相伴相交终生!”   闭目细意尝透老酒滋味,犹未拥抱体贴,小白今始醒觉苦来由为人之可爱,每事只要喜爱、钟情、必全然投入,不加掩饰。爱酒如是,爱上一见钟情寒烟翠也就死心塌地,好色如是,绝不闪缩畏首,眼泪、鼻涕说流便任它放肆四溢,多么豪情奔放。   如此大情大性,当然是百分之百良朋知己,不禁令小白俯首佩服。   小白道:“小饮为快意,大醉为情痴,痛酒为心事,苦老兄一碗后接着不停,当该有心事了吧!”   苦来由把老酒吞下,才缓缓道:“天下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齐名,盛名之苦,其一是证实武学修为已登峰造极,要寻觅对战高手,相互沉醉大战,意形合一于武学中谈何容易,你看我对一般高手都缺乏兴趣动手,便知一、二。但不久,我便能碰上齐名的病魔,小白,你知道么,我实在好兴奋,太久没有过刺徼杀战了,我闷得发慌啊!”   小白笑道:“就是因为病魔,你的战斗刺徼又来了,老酒倒入口便倍觉痛快。”   苦来由笑道:“人生大部分的日子,便是在追逐类似升华刺激,追求心跳的兴奋感觉,全情投入,醉于其人。你又为何饮下一坛又一坛的老酒啊?”   小白道:“除却咱们,同往上路夺宝者,继有“孟母三癫”、“五代同堂”、“史氏父子”、“胡说八道”、“病魔一脉”,五方高手表面上是夺宝,实则寻死去也。”   苦来由道:“此话怎说?”   小白道:“经我部下查探,五方势力都各据一力,手下成千上万,惟每方均已在其路途走至绝尽之处,既不能再突破,只能静候凋谢时日来临。可怜枭雄末路,进是没路,退便下半生成空,甚至在失去权力、势力后,便要抵受仇敌报复。”   “他们到“死荫幽谷”,最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此路是唯一能够助他们在人生尽头再突破之路。只要手执巨富财宝,吞下长生不老药,再攀人生高峰,这又何难?故此,明知是九死一生,在毫无其它生路可行下,便放怀一搏。求财之心,可不一定比求死之心强烈哩。既是置生死于度外,早预见人头落地,便因而豪迈狂妄真性情尽现,真是疯痴年代。”   苦来由点头道:“小白便是为一群将不断死去的人而饮。”   小白道:“饮,为悲哀而饮,为愁苦而饮,为该死而饮,他们又快将成为我饮后追忆,悲欢离合,来啊!饮吧!”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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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围剿烂泥沼     一双嫩滑的手,捧着十个热暖馒头。轻轻的脚步,静悄悄的在寂夜走到后院里去,馒头一个又一个的丢去了,落在一口井里,那口井,叫“十三井”。   井底饿慌疲透的病痛,如狼似虎的吞吃美味馒头,全身已无完好无缺肉块的病痛,吃得很痛快,忽然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是被怜悯的雪中送炭凄凉感受,怎么这种深刻烙印脑海的感受又来了。   悲从中来,昔日的苦痛回忆又交缠伤神,这种已痛割他二十年的创伤,令病痛多少回痛不欲生,令他重新点燃斗志,令该死的他一直与恶病抗战,也令他苦苦守候了十几二十年。岁月无情,怜悯他的人却有情……   “十两,为甚么要怜悯我?”从井底里发出来的疑问,让拋下馒头给恶贼病痛的十两顿然停了脚步。   “只凭轻轻脚步声便能分辨是我?阁下功力可太深不可测啊!”十两原来只是出于一种可怜垂死者之恻隐心,偷偷丢下馒头让病痛有食物充饥,便默然离去,怎知不动声色竟也遭揭破身分,不禁惊骇莫名。   病痛淡淡道:“你的吐纳呼吸柔弱分明,是温纯女儿家的一种,很容易捉摸。你仍然未解我疑难啊,为甚么要怜悯我?”   十两道:“我也曾瑟缩冷风街头,那时小白主人给了我一些热烫馒头,彼此一同饱腹对沆寒冷、孤寂、伤痛。我想,你也很需要馒头吧,拿来一些便是。”   说罢,十两也不敢久留,毕竟井底之下是个大魔头,说不定有甚么诡计在后,还是回房为妙,便动身离去。   但井底之下,却又传来疑惑间句道:“为甚么如你般温善可人儿,为了怜悯同情,竟愿意付出牺牲,援救一个垂死的贱贼,究竟是甚么道理?”   “这种付出、牺牲,便是爱!”一个凶残歹毒的病痛!竟有如此感性一面,十两也禁不住暂且停下,倚在井旁回话。   病痛苦笑叹道:“爱?哈……爱,对啊!我早说是爱,她便是对我由怜悯生变。十两啊十两,你跟她都是一样,为甚么都会爱上一个穷臭小子啊?”   十两实在惊讶病痛的观察力,只是早上在大厅中的混乱一役,他便能透彻看穿自己与伍穷的微妙关系,她只瞥过那家伙一次而已,怎么病痛会特别留意自己?   十两道:“穷只是一个人的外表,何况穷少年不同穷老头,只要有远大志向,今天的穷并不是问题。人,外表只是其次,内心、修为才是真实。”   病痛笑得痛快道:“好!说得好。要是你相识那伍穷之时,他已重病难愈,必死无疑,你还会倾尽爱他么?”   十两不满道:“唏!别胡扯瞎说,我没说过爱上了他啊!伍穷是公子最好朋友,也是十两患难之交,生死与共知己,咱们不是在相爱啊!”   病痛只觉一阵心绞痛,熟悉的痛彻心肺,是因为一句熟悉的话“咱们不是在相爱啊”!   病痛立见泪盈于眶道:“她当年也就是天天照顾我,为我打点一切,为我劈柴煮食、煲药呵护,为我带来无尽暖情,但也天天对我说着同一句话:“咱们不是在相爱啊!”   为甚么少女总爱欺骗自己,总把事情弄得胡涂,结果,便真的胡里胡涂,痴痴缠缠,纠缠一生,一生遗憾。”   大奸大恶也有着潜藏内心的悲痛情感,十两不禁感动起来,说道:“此温柔女子,定然曾为你带来许多许多快乐,也带来了不少欷歔感慨了。”   病痛泣道:“不,是我害苦了她才是,因此,我对她说过,我会等,只会给重病折磨,绝不会死,我一定要等到她回转过来的那一天。等啊等,快二十年了,哈……原来任何创痛奇症大病的折磨,也不及等待真爱那样惨苦,但我仍然能坚持下去,因为我相信,她比我等得更苦更苦!”   病痛舌笑道:“在漫长的苦等孤寂日子里,我只有用疯狂意态来压抑悲苦伤心,十两,你知道么?给我奸杀过、折磨得受不了痛苦而死的人,不下千计,你千万要小心我,别给我撕掉身上衣衫,否则,定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嘻……”   十两再也不愿听下去,便径自离开,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丑毒歹徒,好像心底深深埋藏着甚么似的,他好象很不平凡,好象……总而言之,病痛是绝不简单的。   小白吻了十两的额头一下,又紧紧的拥抱了一阵子,才放心把她留在“草芦里栈”。   他不要十两冒太大的险,杀病魔此江湖败类,身旁一大批高手已足够,她留守在原地便是。   十两道:“不能跟在公子十步之后,请公子多多小心啊!”   小白笑道:“是了,你也务必小心,我与伍穷犹在,其它留守的必不敢冒犯你,只要多加提防便是。”   小白一再关怀,十两暖在心头,只是那个笨伍穷,只懂站在远处一旁目瞪口呆,结舌无语,只是盯着十两瞧,真笨!   小白突向伍穷大声叫道:“伍穷,十两叫我提醒你,要小心保重,要杀了那病魔,她好痛心你受伤的,千万留神,她会煲老火汤等你回来补身哩。”   十两听得脸红耳热,羞怯傻呆,但那伍穷却高兴得手舞足蹈,异常兴奋地高叫:   “放心好了,十两,我尽量不受伤好了,切记汤底加点陈皮,好香哩,呵……”   伍穷与十两的感情进展,融合同生共死的磨炼,已增进不少。小白看在眼里,只觉那笨伍穷实在不懂主动献上殷勤,他甚至“指导”过他,拾一颗心形石也好,折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也好,赠送佳人,留下浪漫才能拉近双方情意啊!哪知此笨人总不明白、说有一天赌嬴了大笔金银,便买来大屋相赠佳人,继而迎娶,唉!大笨头,早晚给其它更懂浪漫的把十两芳心夺去,再来学习浪漫,那就太迟了!   十两以外,武功较低微的老大姑、老少奶及受伤的老小姐,还有盲甲、盲乙、盲丙、盲丁、四喜和那寒烟翠,都一同留在“草芦黑栈”,他们当然愿意不出战,因为那场钓钩人肉骨头还未分胜负,寒烟翠好想亲手切掉那老小姐的指头呢。   经各方合力查探,很快便得悉共同敌人病魔所在,要十足把握诛杀,便必须联合出击,各方都同意,谁亲手杀掉病魔,谁便是领导群雄,当然,要是杀魔者亦身受重伤,众人便不会再听令于他,而是会宰了他。   进入“死荫幽谷”第一道天然屏障,便是“澜泥沼”,踏足方圆百里尽是泥泞软土,湿气冲天,泥土里混合发霉枯死草叶植物,臭气四溢,绝不好受。   小白每踏前一步,都必须费一番力气,提起另一条腿再踏前,只因在烂泥沼上前行,脚步深入泥泞内,及膝方才能踏个实固,稳住脚步。   那个大魔头病魔,躲在此阴森泥泞地内,究竟是准备守候良机出击杀人?还怖下杀阵静候自投罗网者?答案就在前面。   “烂泥沼”的讨厌小家伙不断在湿润臭土中钻,其中有屎虫、臭蟑螂、百足、蚯蚓……   小白更加凝神戒备,因为那些小家伙愈来愈多,尤其是虫,屎虫、臭虫、尸虫、硬壳虫……   愈来愈多,小白感到他应该就在附近了,他的名号,是病虫。   全体分五方进发,史认屁父子及十二残贼在前,胡说八道与吴三留后,苦来由、小白、伍穷在左,右方是刘、关、张,中央大队人马由老太爷押阵领导八十一人。五方合共一百零四条好汉,誓杀病魔。   “哇!”一声期待已久的惨嚎,是来自前方十残贼的跛右。小白看得好清楚,这家伙先前已不知怎的,不停在抓头,也许是很痒吧,抓来抓去,竟抓脱掉了一大块皮,连顶上三分之一的毛发也一起抓掉了,顿然吓得神不守舍,哇声大叫。   抓掉头皮有甚么可怕?叫甚么?当然可怕,因为身上的毛发竟急速地随之脱落,继而是脸上皮块也枯干脱落,脱掉一块又一块,眉毛、眼睫毛、面皮、手皮、唇皮……一一剥落脱甩……   “哇!哇!”同时间中央处一个五代同堂下人兵仆,身上急剧长出一个又一个的大血疮,血疮从手上到脸上,肿得恐怖恶心,一抓破疮,脓液溢出,臭腥难闻,血疮无休止的不停生长蔓延全身每寸肌肤,苦来由告诉小白,这些血疮,叫麻疯。   他身边的另一兵仆,则不断吐血,咳个不停,一咳是浓血,再咳又是血,咳了百声,便吐了百口血,究竟还有多少血可咳吐?   哇叫惨嚎此起彼落,吴三脸上出现了一块腐烂肉块,好痒好痒,跟着右臂又是一块烂肉,犹幸胡说道连忙以掌力透体驱毒,才镇住不致蔓延。   轮到伍穷哇叫了,他没有烂肉、没有血疮,亦没有咳血,有的,是目瞪口呆,因为他瞧见了一堆虫,一堆堆在一个从泥沼里冒出来的人身上的虫,千百条虫在身上、手脚、头颈乱钻爬动,实在可怖。   但伍穷哇叫不是因为可怖,他倒不怕甚么可怖不可怖,他叫是因为这个满怖虫的人,虫儿竟穿过左、右耳孔或鼻孔自出自入身体,人饿了,便张口吞吃一两条虫,倒也自在简单,如此有趣情景,直教伍穷哇叫兴奋起来。   伍穷笑道:“本大爷常骂说甚么臭屎虫、虫蛋甚么的,你这病虫确是当之无愧啊!”   病虫没说甚么,惨叫声仍此起彼落,更主要集中在中央“五代同堂”处,一个又一个的惹上厉害怪病,软骨倒下、面目浮肿、手足四肢萎缩,剎那间活像进入了人间炼狱,老太爷之下的老爷爷、老婆婆、老爹、老娘等功力较高者,已不断运功替兵仆驱毒,但身旁全是脱皮烂肉怪病者,又救得了谁。   老太爷狂怒挥舞身上铁链轰打泥泞,怒道:“臭家伙,出来吧!”   泥泞被强猛雄浑劲力激射如浪翻涌,一个又一个脱皮骨、烂肉生疮的“病人”出现了,他们是藏在泥泞内的散播病毒根源,不,不对!他们不是藏在泥泞内,应该说是活在泥泞里才对,共一百个在泥泞里生活的病人。   散播的病毒已杀了“五代同堂”十一人,老太爷怒吼一声,以下的老爹等便杀个痛快,其它的人则在注视着已出现的病虫,以及那快现身的病魔。   “烂泥沼”内用不上甚么剑阵,只好各自挺剑挥杀病人,那些病人都不懂武功,但病人却不会束手待毙,他们的作战方法是狠狠的拥抱,抱着拥住便死手不放,把身上已染上的怪病毒传染给你,跟你同归于尽。   你杀我,我拥抱你,来得及推开病人,又冷不防被他咬了一口,病毒随伤口入血,传染病发更快更急。   一脚踢破胸膛,病人便索性吐你一脸病毒唾液,教你面容尽毁腐烂。   “救救我,救我啊!”在老二婶身旁的侍婢兵仆被咬掉了肩膊,全身已长满毒疮,毒疮全是很细小的一粒一粒密密麻麻,抓破了竟钻出微小臭虫,可怜垂死的侍婢兵仆向老二婶乞求内力驱毒。   老二婶一掌劈下,斩得侍婢颈折头跌立毙当场,怒道:“我的内力留下来自保不更好么?”   为自己打算是人的自私天性,但老二婶杀得疯了,忘记身边还有数个等待求援的兵仆侍婢,既然必死,你又如此无情,好歹来个同归于尽,死在一起,我是婢、你是主,有本有利哩。   中了病毒的人再没人救治,没有生存希望,也就慌了,失魂落魄,跟病人一样扑拥向其它人传染。老二婶身前身后有“新”的病人咬肩噬膝、扯发拉手,四、五种病毒入体,全身骨肉爆裂,死得好慢好慢,但也好痛好痛。   小白已极力输内力给传染了病毒的垂死挣扎病人,但犹未完全驱去病毒,又遭咬去耳朵,又传染新病毒,救活了的病人,不是又再被传染,便是被杀昏了头脑的人杀掉。   一望无际的“烂泥沼”里,究竟还藏着多少病人?还要杀多少才能停下来?   小白动气了,他抢身而上,先杀病虫。小白用剑,病虫用虫,剑虫比拼,剑竟斩不断十尺长硬壳虫。病虫身上又不时飞射来无数怪虫,小白左手拔刀,初次施展他融会横刀、名剑于一身的“刀剑合璧”,左刀右剑,各自分招斩杀。   泥沼内万虫不绝,小白杀得愈多,虫便扑射过来愈多,小白一怒下挥斩出横刀成名刀招“七步成诗”之一的“切肤之痛”,钢刀刀锋贴住病虫身体,不停转动切割,愈切愈深,割破开千虫护体直斩心胸。   “切肤之痛”已经小白精心钻研改茛,刀挥出左转,剑同时挥出右转,刀剑合成之“切肤之痛”,势强八倍,任病虫护体气劲高似苦来由,也抵挡不了。   刀剑正要割破体躯之际,胡说八道、苦来由、史认屁、老太爷守候的他终于出现了。   一道自底下传来的无俦阴柔劲力震飞了病虫身上刀剑,一个大约每边长二十尺的巨大铁笼,竟缓缓自泥沼下升了起来,一个手执厚厚书本的俊朗书生,安坐于内读书,身旁地下,全散放著书海,“毒论”、“武备章”、“治河奏绩书”、“河工具器录”、“求药篇”……林林总总,五花八门,包罗万有,如此俊逸不凡公子,年不过二十有三上下,竟便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病魔钱辛辛?   病魔抬头面向苦来由道:“江湖上人说“病向苦中医”,我病魔如何害人,只要道医苦来由动手医理,便必然痊愈,苦来由便是我钱辛辛的大克星。在下当然不忿,便找来一本苦来由亲撰之“苦医经”,看后不禁嗟叹无奈,我兄医术胜仙似神,早入化境,何止是我克星,简直是天下一切病患大救星。”   苦来由苦笑道:“是么?但钱老弟未动手便病害死了百数人命,看啊!倒在泥沼里的死尸,我穷尽一年也救活不了相等之数。你杀一天我便要救一年,相比之下,阁下力量比贫道却高逾三百多倍啊!”   钱辛辛连忙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但天下能克制我病者,惟有道医,病要能胜医,我遍读万卷,涉猎千古文章也找不出头绪来,唯一方法,便是医者不存人世,病便能无拘无束,纵横天下,道兄可有高见?”   苦来由笑道:“哈……道医道医,医为后、道为先,欲诛杀我者,病魔其次,不少恶鬼妖灵遭我灭魂散精,要报复者实在太多,多一个病魔又哪会嫌多。”   病魔徐徐放下书本道:“好,那便恭请苦道兄进来相聚指教。”   铁笼大闸门弹射开启,直飞射向苦来由,气定神闲的道医提腿定势,便要与魔头一决雌雄。怎料半途中大铁笼一个拐弯,竟火速冲向小白,小白刀剑劈笼抗抵,在刀锋剑锋触及斩中铁笼之时,又再突然大拐弯转向,急势谁也始料不及,速劲比先前更快、更猛,大铁笼犹如恶鬼向人张口噬去,它真正的猎物,是“五代同堂”的老太爷。   老太爷退闪不了,被强猛吸大力吞入笼内,闸门立即关掉,便只好站于书海中,准备决一死战。   钱辛辛随手在地上拿起一本满怖尘埃的厚书,轻轻吹一口气把泥泞尘埃吹掉,便拋结老太爷接住,淡淡道:“此书名日“狡计志”,第二百三十二页是老太爷该读的一篇。”   老太爷翻书揭页,但见页苜题目,便读:“绝子绝孙绝宗绝代计!”   老太爷掷书怒道:“看书又岂能杀人,杀人要凭杀力。”内力狂暴急提,穿身锁链直吸扯人体,竟渐渐给溶为护体铁甲,结于皮下,全身立时精光闪烁,杀势逼人。   “看我一拳便打爆你裂成十七、八块。”瞪着铜铃般大眼的老太爷长身而起,铁拳万涛裂壑地击杀病魔,病魔竟不闪不避、不退不攻,说时迟那时快,雄浑天雷铁拳便直轰入胸口,毫无保留重重击中。   眉头只稍稍痛蹙,钱辛辛便飘出五指,狠狠扣死来拳手腕,细声笑道:““五代同堂”人数最多,势力最强,只有先灭老氏五代,其它人才有机会夺宝,你独个儿进来了笼内,只余平庸后辈在外,便是绝子绝孙绝宗绝代的祸源了。”   钱辛辛挨近老太爷贴住细语,除却老太爷外,谁也听不到所言。但一切预计,却立时发生,分毫不差。   胡说八道、刘、关、张、史认屁同时向老爷爷、老婆婆、老小子等一众主仆扑杀,“五代同堂”的势力实在太强,先灭杀一个不留,让病魔宰杀亲眼看见子孙一个一个被杀而急慌忙乱的老太爷。黑道上的一等一人物,怎会错过良机先诛灭一大势力,增强夺宝机会。   前来合力杀病魔的联合只因各有所徒,实际上每一阵营都是大敌,老太爷单人被困阻,便教子孙逐一被残杀。   一个又一个的被斩手断足分尸,头顶一个又一个甩飞溅血,老太爷欲硬闯却手忙脚乱,章法散失。病魔的毒掌则是愈来愈强猛。   八十余人,死了一个又一个,头颅掉了一个又一个,埋在泥沼堆中,老太爷悲忿地哭、嘶叫:“不要再杀我子孙啊!”   叫得愈狂,杀得愈快,愈杀,老太爷愈乱,拳力跟他笼外子孙的呼喊救命哀声,同样由强烈渐转缓弱。   老太爷被毒掌轰得心口穿了好大个五指血洞,瘫软倒毙笼中,他亲眼目睹全家五代,一个不留的被杀光杀尽,战斗杀力又岂能提升,他倒下气绝的一剎那间,头颅正好碰到大堆书本,眼前正好便是那本“狡计志”翻开的那二百三十三页“绝子绝孙绝宗绝代计”。   他好想看看文章内里写的是甚么?好想一字一字的清楚读个明白。   病魔比较干脆,他的脚踏踩在老太爷头上,吐力踩爆头颅,血浆溅上书本,一对眼目恰巧落在书本中央。   病魔拾起书本,双手一合,眼目夹爆溅溢血水书中。   “不读书者愚性更拙,多读书人杀性更绝。古人早已教诲多时,冥顽不灵,该死!   该死!”病魔拋开“狡计志”,又拾起另一本书,小白看在眼里,竟有种不寒而栗,心下冷了半截,不祥之兆隐然骤生。   “哈……好书、好书,小白兄,你对他可很有认识啊!”病魔笑道。   小白对着半生最熟悉的一本书,当然点头。   病魔笑得哈哈不绝道:“真不愧为惊世大作,“偷窥宝鉴”的确写尽色趣淫乐,小白兄、伍穷兄,你们知道我最喜欢的一章是甚么嘛?哈……对了,对了,就是名太宗最期盼写到,到最后才能完成的一章“女侠大奶奶洗奶篇”是也,那位女侠十两,你俩怀念她么?呵……洗奶奶,呵……”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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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疯痴真病魔     “斩手指,呵……斩掉手指挖耳屎,嘻……老小姐啊老小姐,只切掉尾指太少了,不若再来多赌九回,看谁钓钩大块病痛骨肉论轮赢吧,我想看着你一只一只的,剁掉十指,变成无指丑妖怪啊,呵……”又在奚落老小姐的,当然是那任性的寒烟翠了。   一行多人,包括寒烟翠、老小姐、四喜、盲氏四人和老大姑、老少奶等,都兴致勃勃的又住那口“十三井”去。毕竟昨天的比赛还末完结,待四喜等钓完,便到斩手指大会,又是另一番乐趣。   抵井口前,四喜突道:“昨天那家伙已奄奄一息了,说不定多玩一个时辰便死掉,咱们不若先倾倒一大盆冷水下井,水中混和灵药,教他多支持一会儿,岂不更耐玩、更有趣么?”   一群爱胡闹者莫不鼓掌赞许,昨天轮到是四喜下钓钩骨肉,他兴奋莫名的取来钓竿,先探头张望,立时傻呆惊震,脸色惨白道:“不……不见了……那……病痛不……见了!”   走失了歹毒杀神,谁能担当?但怎可能已重创的病痛能逃出十三井?是谁救走了他?   现下他又往哪里去了了众人自感头昏脑胀,思想缓慢呆滞,甚么也想不清楚来。   不必再想,也不必再问,那病痛就在眼前,他悠闲的坐在院中,托着一个碟子,从碟上取出食物喂狗,那些食物,竟是六根手指。   一阵剧痛攻心,盲氏四人和那老小姐、老大姑,才惊觉痛楚来自自己尾指伤口,血水不断滴下,痛得赤热火烫,怎么尾指在毫不察觉中便被切掉?   病痛笑道:“这些手指是昨天你们输掉的,我便先帮个忙切掉喂狗。怎么了,奇怪为啥会不被割伤么?是病毒啊,静悄悄的已吹了一种名堂为“一会儿”的病毒让你们吸入,思想、感觉总比常人慢一会儿,好有趣的哩。还有,你们一定好奇怪怎么病痛可以逃出十三井,又全无损伤。小四喜,给你一个机会、答不对我便来钓你一下。”   四喜脑筋已慢,又混乱恐惧不堪,答案竟是撒了一泡尿,湿得一裤全臭。   手拉动钓竿,八爪钩在四喜头顶掠飞,当四喜有点感觉,继而剧痛刺骨流泪时,已见病痛钓着的,是划破四喜头顶,拉出的整块头颂盖来。   四喜在嘶叫痛极之际,病痛悄悄道:“一会儿还有很多东西玩呢?先吊头骨还是脑袋好呢?在头上钓出双目好玩么?呵……未玩之先,告诉小子们一个答案,我并不是病痛,是他的大师父--病魔啊,哈……那群笨蛋在“烂泥沼”对敌的,是我儿子病书生才对。”   “先给大伙儿一点甜头,伤我皮毛,待虐玩杀绝你们,才逐一杀掉跟老子争夺宝藏者。哈……当他们败走我儿,便一定以为已击退最强敌人,怎知黄雀在后,杀个措手不及,小可爱们,这游戏好玩得多哩。”   大魔头病魔比想象中难应付百倍,竟先来个身入虎穴,引蛇出洞,再待众人于烂泥沼中力竭疲极,又或相互残杀伤尽,最后才现身收拾残局,为要夺得“万寿无疆”,病魔比谁都更深谋远虑。   原来一群小子在昨天所虐玩的,并不是病痛,而是功力比病痛高出十倍的病魔,他会如何报复?怎样虐待众人?   病魔的满是烂肉疮的手掌,轻轻按抚寒烟翠胸前,不断转摸搓揉那丰满挺拔的豪乳,淫笑乐道:“你昨天不是高声说要我的子孙根么?放心好了,今日你必得偿所愿,当我的剧毒金刚棒烫烧姑娘私处,你会看着毒力吸掉你全身精粹,每一下进出刺痛,好比割头剖腹,每一下抽扯,便见身体瘦枯一点,好精彩的啊,哈……”   寒烟翠在想,她还是处子啊!病魔如此待我,岂不比死难受千倍,她努力的想法子自尽了结,但全身连脑袋也不太听令。那丑恶的烂手竟已钻入衫内,直接触摸她的乳房,好恶心啊,求求你,病魔,杀了我吧!   在病魔股掌之内,求死跟求生也同样千难万难,守在“草芦黑栈”中,就只有一个人最幸运,她便是十两。   十两没有加入虐玩,却为着担忧那可怜病痛,而伏于后院假石出之后,把一切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她非但要逃出去,还要赶赴“烂泥沼”,告诉小白、伍穷个中毒计。   第一步,逃。   十两待那病魔把所有待宰虐杀的人儿抬入了大厅,等了许久又许久,才敢步出,慢慢绕弯越过大屋,从屋后逃出,她终于逃出生天了。   大屋之后,便是“死荫幽谷”,但东、南、西、北,哪里才是“澜泥沼”,该踏步向哪个方向直奔?不能出错,如何是好?   “好姑娘,别闯进去啊?”十两回头一看,好言相劝的是一位老农夫,手持一个烂泥锄,弯腰驼背,老态毕呈,忙走来苦苦相劝道:“好姑娘,闯入了“死荫幽谷”便死定了,绝对不能闯进去的啊?”   老农夫一手拉扯十两回头,决计不肯让她进去送死。   十两道:“好公公,我一定要去的,我只是要到那“烂泥沼”通知我家公子一件重要事情,求求你,指点我路好么?”说得恳切,直教人心动难拒于千里。   老农夫道:“那“烂泥沼”向东走过三个山头,那里方圆百里尽是死寂泥泞,便是“烂泥沼”了。”   十两连声道谢,便要立奔急走而去,但老农夫的一句话,却教她呆了下来,脚步无法提起。   “你绝对不可能走到“烂泥沼”的。”老农夫道。   十两愕然道:“为甚么啊?”   老农夫笑道:“因为没有人吸了“一会儿”还能跑得动,何况,你眼前的人,便是谁都少算了的病魔座下第二弟子--病痛是也。”   冷得彻心彻肺的懊悔已不能改变甚么,病痛痴痴的笑得难看至极,十两已动作迟缓,脑际思想慢了半拍,如何也摆脱不了厄运。但最令十两心碎的,是自己的愚笨,招致小白、伍穷们不能得悉阴谋,难逃毒害,心底内疚不已。   能在师父面前领功的病痛,喜悦之色尽呈于脸,大笑道:“好了,好了!立了大功,定然会传授我胜过大师兄的功力,又会解除我的“痛咒”,呵……谢天谢地啊!”   变得动作迟缓跑动不了的十两,任由病痛扶住走动回“草芦黑栈”。这个二徒儿倒也规矩,绝不会毛手毛脚,贪色偷香,他只希望得到师父赐赏,便高与得无以复加。   “草芦黑栈”远远在望,病痛开心得笑了出来,忽然全身一阵抽搐,病痛整个人反身翻倒在地,双手狠狠抓住胸口叫痛。   十两看着惨然挣扎的病痛,完全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凝视。   病痛一次又一次的嘶叫喊痛道:“哇……妈啊!病死我了,师父的“痛咒”总在最不该的时候发作,呀!唉唷!”   病魔从来对谁都不会投以绝对信任,故此两个徒儿病虫、病痛都被喂了“痛咒”猛烈病毒,只有他才知悉每隔多少年,何时曾发作。病魔此举便能令徒儿绝对顺服,如有叛逆或离去,只落得痛楚一回比一回剧烈,病死方止。   病痛惨嚎道:“师父一定以为我只负责守候,痛一会儿不要紧,唉!坏了大事便:   “不妙了,唉唷!”   痛得全身绷紧的重要关头,那迟缓的十两竟已抽出佩剑,好慢好慢的伸向病痛脖子,看得病痛冷汗直冒,惊惶失惜。   病痛连说话都难以张口道:“不……杀……我……请……”   要不要把握此千载难逢机会?杀了病痛先保住命,再设法找人前往通知小白他们,但……病痛倒算不太坏,十两不忍心杀他,看啊!他的眼角在流泪哩。   但救命要紧,不杀他,便一切成空,全军覆没,小白死了,连累梦香公主也要变成毒狂,不要犹豫啊。   杀了还是不杀?   十两声音颤抖道:“对……不起了!”   极之缓慢不堪的一剑,三岁孩童也能闪避的一剑,偏偏在痛得全身筋骨拉扯欲断的最后关头,就是连移动脖子半分的能力,也爆发不出来了。   剑,溅血,病痛感觉到又是刺骨之痛,没有了,完了!一对眼目化作血水,从此成了黑暗世界的人。   十两最终仍是不大忍心下手杀掉病痛,他毕竟不算大奸大恶,对自己也总算守礼。   但为了救小白、伍穷,她只好弄瞎了他,继而缓缓步离,竭力远走险境。   吸入了“一会儿”,走路使如百岁老翁般迟缓呆滞,但十两仍很努力的踏出半步又半步,努力的走,努力的逃亡,她想要找一些人去通知小白。   “小白公子、伍穷,我……一定能成功的!”十两愈是奋力行前,便愈觉得有机会逃出魔掌,虽沉重万分,但仍竭力寸移。   “哈……好娃儿,咱们又再聚了,乖乖的不要动,让我来扶你。”那病痛的痛楚只维持一盏茶时间,过后便回复劲力。瞎了的病痛只能凭他不大灵光的双耳静心聆听,又或俯身乱摸,希望幸运地碰到十两衣衫,扑了好一曾儿,仍是完全一片空白,找不到十两。   再也不能移动身躯,免得露了藏身处,十两又不可能提剑扑杀,只得空着急,静待枯等。   病痛悄悄道:“可爱的小妮子,我不会痛恨你夺去我双目的,放心好了,你必须要我的解药才能远走的啊,来吧!解药就在我身上哩。”   说罢,病痛突踢起地上散石沙泥,扫向四方,有异声便疾扑过去,但扑了三回都扑了个空。   十两乖巧的蹲了下来,正在想着如何是好之际,一排小尖石便直射脸庞,痛得十两禁不住叫了一声。   病痛闻声辨位,笑道:“好姑娘,我来了!”   扑个满怀,病痛果然抓住十两,紧紧的不再放手,他成功了。但十两并不失败丧气,因为她的剑早向上方微微抬起,病痛的身躯直扑而下,咽喉便正好给穿透,气绝身亡。   十两再也不敢怠慢,竭力举手往尸首身上摸,果然摸出了“一会儿”解药来,片刻后便倦缓意态全消。   十两笑道:“终于回复原来的力量了,不能再耽误了啊。”   往“烂泥沼”的方向便走,但,怎么却又动弹不得?全身僵直,是……是那熟悉的脸孔--病魔,他点了十两麻穴。   那道骇人寒悚的丑陋笑声传来,十两不愿接受噩梦:“早警告过你要小心我了,你这洁白软躯,好歹奸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呵……”   被粗壮双臂扛上肩膀上,直飞回“草芦黑栈”,可怜的十两非但救不了小白、伍穷他们,更要遭受人生最大的侮辱,是令人间之色变、恶心歹毒的虐玩。   十两的心在急速剧跳,跌荡慌张,但愈是感到猎物害怕,最爱虐杀玩死的病魔便愈更痛快。   好多好玩的人在等待任他玩弄、虐杀,玩完杀饱,再往“烂泥沼”宰杀其它笨人,呵……今天真美妙。这便是昨天在“十三井”忍辱的回报。   为求虐杀之乐而甘心先被别人辱虐,身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实在有失身分,简直疯癫痴丧。只有病魔才明白自己,他需要疯癫刺激来压抑那段失落的爱情,来麻痹总不停止的痴情苦楚。   人生在世,各有所求,病魔钱辛辛能拥有高绝天下病而不死、杀人传染病毒的功力,全因为心爱的她。   得不到爱,惟有等待,漫无止境的苦等,愚不可及的痴情,便是病源、病因,杀人、虐玩就是止痛药,别人的变态惨痛令自身感受升华,暂忘痛楚。但过后,却又如何了惟有追求更刺激、更变态的虐杀来抑止苦痛。   变态的病魔,可怜的钱辛辛!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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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草仓竹夭     “草芦黑栈”内,被封了穴道的十两、寒烟翠、老小姐、老大姑、老少奶、四喜与及肓氏四人,又回到那个杀人砧板前。   合共十人整齐排列,头下脚上的倒吊着,正待接受宰割。九人分别倒吊排列成一圈,其中的四喜则倒吊在一个会旋动的悬杆上,在九人圈内不停旋转,令九个倒吊者都能隔一阵子,便面对面贴住看到四喜的脸容。   病魔首先在烧锅炒小菜,说实在的,熏香扑鼻,惹人垂涎欲滴。   病魔道:“同是虐玩的同道人,那就必须告诉大家,虐玩的关键,是被玩者害怕死亡,但你要用方法让他透彻了解,死亡只是一剎那间,感受并不可怕,真正的撕心裂肺可怕,是迈向死亡的过程中,各种的“痛”、“恐惧”、“忧虑”。被虐玩者感受之余,若能尽量扩展他的痛、恐惧、忧虑想象空间,那就层面更广,无尽的恶心感受,将充斥脑海,哈……想象能把感受不断提升,内里的学问,当下便给各位好好示范。”   痴疯的病魔把美味香浓的小菜放在“碟”上,此碟是用四喜那头顶上钓下来的大块圆形头盖制成的。病魔把头盖缝回四喜头上,菜肴也就落入脑袋了。   从袋子里抽出一只如指头般细小的鼠状小家伙,看它张开獠牙,送在盲甲脸前,一口便噬掉左眼眼皮,实在惊人。   病魔道:“我要大家先来欣赏一场好戏,但大伙儿可能会闭目不视啊!对了!为免浪费美景,没有了眼皮,不就是非看不可么?”   先是四喜,继而是盲氏四人,给那獠牙鼠逐一噬掉一对眼皮,从此看得清楚明白,永世也不用再阖眼闭目了。   病魔蹲着对已全身渗出惶惑冷汗的寒烟翠道:“放心好了,女儿家只要听话一点,不闭目便暂且留住眼皮,嘻嘻,谁要是忍耐不了,我便会给她好好的体贴教训。”   那臭腥的烂肉手掌又伸入寒烟翠股沟上,轻轻擦抚,难受得要死的寒大小姐全身发麻。不啊!求求你,不要再深入探下去,你的病毒会腐烂我下体的。   停住了,指尖停在股沟最下端,病魔向寒大小姐作了一个要求,他把烂唇送上,千万个不愿意也好,她睁着眼吻上疮烂的嘴唇,病魔果然微笑的抽回手,也为寒烟翠在唇上涂上一点药,免得她立时腐烂开来。   病魔笑道:“放心好了,待我送上刺激的病是非根,才慢慢腐容烂脸,嘻……乐透啊!”   “呀!哇!好痛啊!”嘶叫惨嚎的是四喜,他只觉头顶内剧痛难当,一阵又一阵的刺痛活像火炙刀割。   病魔开始旋转四喜,缓缓给每个贴脸倒吊着的人看四喜剧痛的表情,细细道:“真的好痛么?当然了,各位可以想象,在四喜头颂内,一头相同的“噬鼠”已混于其中,噬咬香肴之余,也就扯食脑浆、大脑,它啊!好贪吃的,会逐一把能吃的都吃光。”   谁都不敢闭目,只能瞪眼凝视,四喜的七孔溢血、裂脑狂呼惨状,每一圈看一阵子,其间以惨嚎相扣,当一圈转后再目睹四喜,已开始被噬去双目眼珠。再过一圈,四喜鼻子没有了,那“噬鼠”从烂鼻里突扑前又咬向老大姑脸庞,吓得她不期然闭目惊呼。   闭目的结果,是病魔手起刀落,剖开了她的肚腹,便把袋中十头噬鼠一起放进肚内,肠穿肚烂的被噬个不亦乐乎,那惊天震地的凄惨狂嚎过后,老大姑在垂死前仍断断续续发出尖叫挣扎的哀求呼声。   “臭病魔贱狂徒,要杀便杀,咱们才不怕你的虐杀把戏!”竟敢叱喝疯痴病魔的,不是别人上见是那风韵犹存的老少奶。   病魔笑道:“我的经验告诉我,虐杀到了被虐者出言怒骂,便是想求痛快一死的表示,也即是这位艳媚老少奶,已忍受不了想象中未知的凄惨痛苦,哈……愈骂愈怕,愈叫愈急,好,给你一个叫骂个痛快的机会!”   指断铁锁,把老少奶全身衣衫扯脱,骨肉均匀、动人心魄的赤裸惹得病魔盛怒道:   “你要惹怒我么?臭婆娘,后悔已来不及了,好好享受死亡前极度恐惧的煎熬,给我最惨痛的狂叫啊!”   肿胀满怖毒疮的病子孙根无情地向老少奶进攻,如火烧熔肌肤的终极赤痛,教她发出已不属人类应有的狂呼喊叫。   寒烟翠看得好清楚,因为下一个便可能是自己,她感受到老少奶的悲惨剧痛,恐惧已令她完全崩溃,脑海中幻现出一个人,唯一有能力又甘心为她牺牲,与病魔齐名的人,他,苦来由,只有他才能救自己。在极苦劫难中,她好想那个笨头笨脑的道医,原来女儿家实在需要适时的、强大的保护,她终于体会透彻,可惜,已经太迟了。   病魔淫虐完了,把一面铜镜横在老少奶脸前,她睁大眼窥看,好啊!脸容没腐烂毁掉,五官无损,只是脸颊有点痛痒,那家伙不杀自己,是钟情我么?   一条虫把妄想幻灭,一条从右脸颊内钻出的虫,继而是鼻子、口、耳、头甚至全身,都是虫,千虫在钻,是病魔的病毒虫,要她看着身子各部分被虫腐蚀。   病魔对肓甲道:“钓我皮肉的小兄弟,你有机会操全身是虫、下体溃烂的老少奶,是你毕生难忘的一役啊!呵……”   盲甲被逼强奸老少奶,自然又被病毒感染,跟着是盲乙,他又接到个有趣的新奇命令。   病魔道:“哈……盲甲奸得好有劲哩,看你又如何,不!不是奸十两或寒大小姐,她俩留给我快乐,你嘛,奸盲甲!哈……”   惨绝人寰的虐杀,终于把四喜、老大姑、老少奶、盲甲、盲乙都玩死了,老小姐经不起一幕又一幕的剧烈恶心震荡,想象力也许太丰富,头颈裂开了,已疯疯痴痴。   余下的盲丙、盲丁仍死命支持下去,因为病魔说不打算先干掉他俩,因为他要一起奸掉两位俏丽可人儿十两及寒烟翠,病魔需要观众,希望有人为他疯狂怕掌颂赞。   十两与寒烟翠同被逼弯身仆前在砧板上,兴致无穷的病魔悠闲又细心,为寒大小姐解除身上衣履,他凝视着那圆浑得像香枕的美臂,轻轻抚按道:“俏少女的皮肉真有弹性,看啊!拍她一怕,臀肉的震荡活像水流晃动,如诗似昼。如瀑布长长秀发,滑柔生香,每当我的五指触及股沟,她便全身抖颤,自然惊缩着,这便是处子之身的独有反应。”   十两突地呼叫道:“要奸,便先虐杀我好了,要是我没给那病痛阻挠,早已把苦来由唤回来,他又哪容你伤害寒大小姐,都是我不好。你杀了我后,可能已满足够了,那寒大小姐便不用再受伤害。”   病魔又被挑起盛怒,斥喝道:“要奸便谁也逃不掉,十两你要先享受么?好!先奸你一会儿,再奸寒小姐一会儿,轮着奸个不停,奸得你俩全身是虫,再把虫喂食回对方,哈……好痛快啊!十两,我来了!”   五指曲劲,抓破十两衣衫,晶莹香背尽现恶魔跟前,苦尽惨痛来了,十两在滴泪,她在想他,他,伍穷,回来再见,已是满身尸虫、腐烂不堪的十两。怎么不给那笨伍穷一个机会,为何不开始这段相思,他对自己实在很好啊!   在濒死之前的人,都会后悔,十两当然也不例外。十两在想念伍穷、记挂小白,寒烟翠在想那苦来由,她俩都好后悔没有开始那段感情。   楼内充满盲丙与盲丁的兴奋呼喝笑声、拍掌声、高喊声,楼内楼外,就只有厅中五人,没有其它人来援救,没有任何突变,没有人性的虐杀强奸就要开始了。   病魔,你不得好死!   满是泥泞、臭虫的“烂泥沼”,多了许多许多具尸首滋润泥土。一百多个病人已被分尸散怖于泥沼各方。“五代同堂”死得一乾二净,哑东、南、西、北都变成了病人,跟着又成了死人。胡说八道把吴三埋在湿泥之下,他终究还是救活不了这徒儿。   甫进“死荫幽谷”,余下的便只有苦来由、小白、伍穷、刘、关、张、史认尸父子、聋氏四子及跛氏四子、胡说八道,仅仅十八人。   十八人之中,有多少能生存下去?眼前敌人只有病虫及假扮病魔的病书生。   病书生的铁笼门闸在小白身前张开,明显是向他挑战,只要踏步入笼,使成困兽死局,小白、病书生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剩下来的除了伍穷,没有一个不想小白与假病魔决战,最好来个两败俱伤,待他们一并渔人得利。   “典籍满笼,上至天文星宿,下至地理玄门,病兄想必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哈……:   与我此等不学无术之辈相比,距远何止千里!”小白非但立即步入笼内,更立即亲自为病书生关好铁门,蹲在笼内兴高采烈的翻看各类典籍文章。   病书生取起身旁一部厚厚巨著道:“此书乃阁下最需要的,拿去看看吧!”病书生正欲掷出书本,却被游身而上的小白一手同时夹住,笑道:“是甚么书啊?呵……“香木全传”,好有趣的书。”小白缓缓抽取书本。   病书生道:“其中七十八页教你如何选择陪葬安睡棺木,大可看个清楚,叫伍穷为你与十两买一对来啊!”   小白不禁惊愕道:“阁下真的对一切典籍了如指掌?”翻看七十八页,果然是介绍香棺木,小白暗笑抬首道:“好,待我考你一考,此书第九十九页第四行第二十四个字是甚么啊?”故意刁难,小白就是要一挫病书生的傲气。   病书生淡淡道;“是个死字!”   翻书一看,一点不错,小白不忿再翻了几页又问道;“二百三十三页第四行第七个字是甚么?”   病书生笑道;“是个手指印,那页是空页,只有我留下的一个灰黑手指印,小白兄,还要再比么?”   小白忿忿不平的从众多书籍堆中翻了又翻,又找出了一本“诗书经”道:“好,以此书为凭,我来问你一条有关此书的难题,你答得没错,我给你打一掌,你败了,也要给我打一掌,如何?”   病书生点头笑道:“天下典籍,本人均读得滚瓜烂熟,小白兄,你真的要让我一掌,当然却之不恭好了。”   二人一言为定,小白把书放在病书生面前,哈啥一笑问道:“我的问题是,你猜我翻此书会翻到那一页?”   病书生立时目瞪口呆,小白竟然在取巧,一部书随手爱翻到那一页便是那一页,又怎可能猜中。问题与书有关,却是不可能有正确恰当的答案。   “挨我一掌好了!”小白立时一掌攻向病书生胸膛,愿赌服输,病书生千个不愿,但一言九鼎,硬接一招也就是了,便聚劲护体。   “啪”!怎么曾是啪的声音?这种声音是?只见小白攻向胸前的一掌拐了个弯停住,跟着手向上抽,一掌掴得病书生脸颊火炙,极尽侮辱不敬,看得围住的人都讶然失声,惟不羁小白却开心得捧腹笑个不停。   小白笑不拢嘴道:“呵……好笨好笨的家伙啊,自以为是,不知所谓得很,尽信书不如无书,有些灵活的东西不一定是典籍上所能学习得到的。该打!该打!啥刻意先考两条问题,再怖局戏弄。一向自负的病书生大为不悦,他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偾怒已欲爆发,杀意盛现。   小白连退七步道:“朋友初见面玩玩罢了,别生气动怒啊,这样吧,你不妨也反过来考一考我肓关书籍的知识,也来赌一巴掌,如何?”   报仇的大好时机来了,病书生欣然答应,拿出一大套“文学大录”来。此套书乃三年前新作巨著,作者非中土人士,全书集万千典籍精华所在,传说已是编写了三十年、花费心血才能完成之惊心巨著。   由于大录内收齐所有有关中土文化事项,参考典籍千计,字字精心雕琢,集百家之大成,合成一套二十大本、每本三百余页的经典巨著。凡读书人必奉为圣典,病书生要以典学知识压倒小白,再偏向取巧,要教小白败走受辱,再重重掴回他一掌,报仇雪恨。   病书生问道:“此书乃异国人士--天草仓竹夭所着,你来回答我,作者的老爹是甚么名字?呵……”   “文学大录”虽在中土流传甚广,惟既非中土人十所着,又有谁会清楚得悉作者身世?更何况是其爹娘,病书生已迫不及待欲掴小白。但小白以手代笔,在病书生面前划了半晌,便教病书生哑然失措,僵住了手脚,又给小白狠狠掴了一掌,头顿顿觉火烧难耐。   小白究竟虚空写了甚么字扭转了劣势?病书生忿然读了出来:“笑苍天!”小白便是笑苍天,天草仓竹夭,合成便是反过来笑苍天,小白竟然便是天草仓竹夭,他用异国人身分著书,拆名字成五字作笔名,骗得谁都相信非中原人土所着。   小白笑道:“真正的天草仓竹夭便是在下,服了吧!”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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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出水裸芙蓉     小白按住身旁一大叠书笑道:“琴、棋、书、画、法、理、术、技,我三岁读书,十岁遍阅天下万卷典籍,笼内这些儿时读物,十岁那年,早已吞尽入脑,融入骨髓,比你烂熟百倍啊。此套“文学大录”,只为讨点闲钱而着,年方十二,又怕读者不能接受,只好化名为异国人士。大笨头,我天草仓竹夭,可是你最仰慕的文字老师父呢!还不向你的偶像磕个大响头,呵……”   一言惊醒,病公子终于大彻大悟,自己多年苦读苦学,最终自以为有所成就,书中知识修习有成,常以此为傲。今日一遇小白,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连退七步,沮然坐在书山之上。   病书生道:“井底之蛙,今日始知苍天之下,我才岂足自夸,犹如夜郎自大,萤虫之火,不足为光啊!”悔郁致口吐三大口鲜血,尽湿四周典籍,始才稍稍定神稳立。   小白笑卧群书之上,悠闲道:“今日明白读书之道,以公子修为,再苦学二十年,定能有所成就,弃读从笔,能写学问,不算天才,倒也算是江湖一大文学人才也。”   病书生看着沾满被他所杀者鲜血的典籍,今天竟添上自己所吐浓血,又被小白指出二十年后,方能有所大成自创学问,眼里所有心爱典籍,竟忽觉距离他远了许多许多。   一部“天竺行经”被小白双手一撕,飞散碎,文学大作竟就惨被破烂。   病书生火劲疾吐,烈焰焚射疾卷小白,要阻止他妄自坏书,他的心爱典籍,毕竟已有感情,爱书之人岂容毁书?   小白问道:“书,留下来干甚么?”一边继续撕烂典籍,一边退阻火力迎战,且战且撕书,病公子也难完全遏止。   病书生怒道:“够了!我心爱的作品,当然用来多读多学,干么要毁之?”   小白道:“书的真正内涵是“学问”,看书求学,融入智海,收为己用,不留书,只留学间;苦留书,学之不成,翻书“间”,只因恐惧遗忘,学问不成才。书呆子,读书第一课,便是烧书毁书,来吧,毁他一部不留啊!”   刀斩剑劈方才较快,小白快乐的把堆积如山的典籍破烂碎毁,当真轻松畅快,斩啊斩!毁啊毁!任他是何名著,也全不痛惜。   病书生双臂振挥,如洪炉烈火高燃,小白只觉炙肤生痛,眼前书生竟全身如坠冶炼炉内,通红如火中钢铁,火舌四射,竟卷焚千书散飞,贴在四方各处燃烧,封死铁笼,愈焚愈烈,愈热劲力愈强,小白顿感不妙。   病书生道:“事到如今,不妨告诉阁下,我并非病魔,而是他亲子病书生是也。今日一会,才知学问远不能及,往昔愚味,便与阁下一同埋葬于我此绝学“焚书坑愚”之下吧!”   炙热愈焚愈烈,苦焗于封死铁笼内,病书生左手挥出“火病刀”,右手狂斩“火病剑”,劲力隧魏罢渐强,小白疲于招架,膊上热汗不断滴垂,陷于苦战。   刀斩又破不了精钢铁笼,钢锁太热破开不了,继续缠斗,只怕不消一刻便被闷焗炙烧,焚成焦炭。   小白危难创招,一剑直射向病昼生,剑劲雄浑但却受阻于挺振双臂,烈火疾劲严拒截住,小白蓄势十二成功力强斩刀绝新招“一刀千断”,是一再提升自横刀“七步成诗”   另一刀招“一刀两断”之杀着。   刀斩下,剑爆碎,千断剑骤加雄浑杀力,立刻戳穿烈火病劲护体气墙,破体穿出百孔,火劲顿挫。   小白乘歇息之良机,双掌聚足全身劲力,直轰向铁笼底下,铁笼立时下沉泥沼之内,湿泥狂涌入铁笼内,消减烈热,正好破了“焚书坑愚”一招。   乘时轰向铁锁,热力骤降铁锁也因而扭曲爆开,轰之即破,小白拔身而起,便重回“烂泥沼”上。   伍穷喜见小白破笼败敌,欣喜若狂道:“他妈的白头龟孙,果然不愧为我的好兄弟,破得好,胜得妙啊!”   夺宝群魔得见小白力退病书生,讶然大惊,对他的文学修为、武功奇才,更是注目,佩服之余,也就更加留意,把他列为重要竞夺宝藏的大敌。   早已潜入泥沼中失去踪影的病虫,突与病书生拔足向西奔逃而去。   众人当下便追,誓杀之而后快。   苦来由苦笑道:“咱们终于能碰上真正的病魔了!”   一言惊醒各人,才推测出其中之计。但为何病魔要先派徒儿等来狙杀?他最后还是要亲来决战啊?难道个中还有奇谋?”   疑惑盘缠不散,猜之无用,众人只好力追病虫等二人。经各自提尽轻功斗逐,苦来由当然就在最前,但小白也不弱,只跟于十步之后,余下众人也许是为了免去先遇上大敌缠战,竟都故意落在远远之后。   越过“烂泥沼”,阵阵清风送爽,翠绿美景尽入眼帘,花开盛放,杨柳垂下,迎风飘叶,醉人景色与沉寂死静的“烂泥沼”有云泥之别。   苦来由与小白越过绿油油大片草原,病虫二人身影方位已失,前路左右两分,便各向一方追去,小白穿过一群小山丘,赫然见得偌大平湖在前。湖面金光闪闪,鱼跃穿梭,似舞翩翩,一排又一排出水入湖。湖的对岸又有巨蟹带领着百数小毛蟹,横排列阵,似在静待甚么。   白鹭振翅飞来,青蛙飞扑带队涌至,头上、湖里、岸上,怎么来了如此多趣怪可爱的小家伙,是来恭迎小白么?   水,翻动拔上,她,飘然跃现。清纯脱俗,秀致温婉的脸庞,如花笑靥,配合银铃般的笑声,畅怀怡神。   她的衣衫是晶莹翠绿湖水,体贴着粉嫩肌肤。自在的她跃站于湖中露出小石之上,正好面对着小白,发出娇俏和善笑态,天真无邪得洁白如雪。   水,从皓如白雪胸背流连一会儿便向下溜走,一丝不挂的甜姐儿毫不畏羞,自然从容地面对着小白的惊呆发出天真烂漫失笑,指尖轻挑小白鼻子道:“好哥哥,水清湖静,我独个儿不是滋味,来吧,一起畅泳啊!”   玉手轻拉,便把小白扯落湖中,身无寸缕拥抱共游,水里的鱼儿也伴随在旁。全没半分俗世愁忧,满脸的灿烂笑容,笑声清脆娇嫩,软调配上樱唇,教小白说不出的受用。   人世间,竟还有如此纯真碧玉,无忧无虑,全无俗气不染风尘风霜,是小仙女下凡么?   拥着小白戏水畅泳,时而翻动时而卷转,少女玩乐不休,拉着小自在水中翻转又翻转。头儿露出湖面,小白以浮叶碎花为少女编织了个花叶冠,戴在头上,水波倒影,顿觉少女更秀巧清纯,天真的少女拥着小白送上香吻,缠绵香唇去后,熏香渐现,教人迷醉追忆。   少女拥着小白上岸,把一条二十尺长轻纱卷成之布条,在身上缠缠转转,便成了轻巧自在的“衣服”。   少女笑得犹似花枝乱颤道:“多谢你的后冠啊!多日以来独个儿苦闷极了,你一定是上天赐给我的意中人,好啊!嫁给你从此天天共泳游山,结伴唱笑,太好了,好哥哥,咱们何时结合,双宿双栖啊?”   问得令小白傻愕不已,吐不出半句话来。   少女笑道:“我也太胡涂了,竟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是“情诗”啊!你呢?”   小白说道:“小白。”   情诗开心得拍掌又转身舞蹈起来,笑道:“小白娶情诗,快活多写意。情诗从今以后便是小白身旁的小鸟,你会呵护我么?”   你又怎可能不点头答应,快乐纯真的情诗教人忘尽一切烦忧,她的出现,小白已注定迷醉其中。   情诗拖住小白的手悄悄道:“好相公,情诗要为你生下十二个白白胖胖的娃儿,全都趣致可爱,男的由你起名字,女的交由我动心思。咱们的家要对着人海,要有浪声、有清风、有白云、肓绿叶红花,有你有我有十二白胖孩子,相公,你要天天醒来为情诗唱歌。”   一阵轰然巨响,惊醒了沉醉纯真美梦的小白,对啊!那病魔出现了,苦来由、伍穷怎么样了?   小白只露出惊愕之情,情诗便跃回水里去道;“快回来啊!情诗在等你在耳畔哼歌调子哩。”   再也不能久留,小白立刻转身直追另一条苦来由所闯去的路,尽头原来又是一个平湖,小白看到的一切,令他完全无法反应,愕呆定住,就跟苦来由、伍穷及其他奋宝群魔别无两样,甚至是病虫、病书生,也同样僵直了身子,看得目瞪口呆,不能相信眼前景物。   平湖中心,金光灿烂,阳光盛照下更是闪烁如火树银花,一大堆金银堆成小山丘于湖面之上,奇景盛放,直教人心跳狂跃,“富贵逼人”四字,当下又有了新体会。   难道这湖便是藏宝处?   正兴奋莫名之际,金山平湖之间浮出了两具小白熟悉的头颅,一是十两、一是寒烟翠,远处笑声正烈。   病魔与分站两旁的病虫、病书生终于现身,伍穷第一个抢前疯癫提刀攻杀。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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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十两好女儿     二百年前统治天下的“万朝”,已历八代君主,享受了太久的富贵,使整个皇族不可避免的陷于腐败和堕落,政权旁落渐转移到外戚之手,为皇国之冶敲起丧钟。   八代仁君万寿圣君,欲变革图强却处处受制,其时各地诸侯已据地掠权,“万朝”   倾倒被灭,只是时间上的远近而已。   智才神机妙算的万寿圣君,穷尽二十年心力,在荒漠大地“死荫幽谷”尽处,建筑了一处秘密藏宝岛宫“蓬莱仙岛”,藏有皇室最贵重财宝、永保长生神药“万寿无疆”   及轩辕神兵“赤龙”。   宝藏原为日后“万朝”被灭,后裔复国之用,为免轻易被夺,万寿圣君以其举世无匹之“天象挪移大法”捣乱“死荫幽谷”之“地运”,形成每六十年一甲子只暂歇一回的毒雾风沙,封锁了进入“死荫幽谷”之可能。   “地运”被捣,大祸大劫难逃,要越过“死荫幽谷”便千难万难,路上天险地变藏难埋杀。“蓬莱仙岛”更埋下“天路”、“天机”、“天人”三重难障。能先闯过“地运”,再破“天算”,便能夺取“万寿无疆”宝藏。   六十年前五大势力合共一百江湖绝世高手同进“死荫幽谷”夺宝,一去便从此不返。   人为财死,六十年后,又有另一批自命能破“地运”、“天算”的人勇闯“死荫幽谷”。   小白、伍穷、十两是为了利用财宝建立“铁甲神兵”,为小白成大业当君主立国而来。   “孟母三癫”的刘一线、关二哥、张三疯是为了扩大杀人集团“草芦黑栈”而冒险,他们三人的生父及二位同母异父,六十年前便因为闯“死荫幽谷”,而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此令刘、关、张更极希望闯过险地。   “神国”神长大老的独生女寒烟翠及胡说八道不甘心被逐出“神教”,一心想建立另一支派势力,向神长大老示威,无可选择下便踏上寻宝之路。   “皇国”贼众首领史认屁想要成为永生财霸一方之主,便率领孩子史臭臭及一众“残贼”,大作他的春秋霸业大梦而来。   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道医苦来由,为了一遇神药“万寿无疆”而往寻“蓬莱仙岛”。   神、魔、道、狂、邪中的病魔钱辛辛深谋远虑,对“万寿无疆”志在必得,与儿子病书生、徒儿病虫处心积虑,计划先杀尽其余同闯上路耆,再过“地运”破“天算”,夺取宝藏。   病魔,狡诈毒辣的他,先扮作徒儿病痛,被擒受辱,再引开众高手,才擒下十两、寒烟翠等后辈,好好淫辱虐杀,以满足他极度疯痴的病态。   盲甲、盲乙、老大姑、老少奶、老小姐、四喜先后被虐杀惨死,余下的盲丙、盲丁正努力的在拍掌大叫呼喝,为病魔同时强奸十两、寒烟翠增强气氛。   衣衫被五指撕裂片碎,十两背、臀全裸露于病魔跟前,可怜的她拼命强忍苦楚,接受凌辱折磨,她只恨没机会与伍穷发展良缘、没能力再侍奉主人小白,没法子再完成爹之遗愿,寻回愁苦的娘亲。   被人从后强奸的滋味究竟感受如何?每个被奸的少女都不愿回忆,但那种强烈得比死亡更难受的感觉,却点滴烙在心头,至死不灭,可怕的影像永远缠绕脑海。   满是烂肉、臭疮的十指,抚摸着如雪香肌的粉嫩香背上,十两强忍住泪水,她不想哭,眼泪只会更刺激变态狂魔,加强满足淫虐狂意,你愈示弱,他奸得愈痛快,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痛苦只会无尽绝期。   十两没有垂泪,但背上却一片湿润,因为背上有泪,泪从同来?竟是来自那正要疯狂强奸二处子的大奸大恶病魔眼眶?眼泪是为一首动人的诗而滴流,那首诗,是刺在十两背上,只能隐约可见的:   快乐人儿快乐歌,愁苦心头愁苦楚,   快乐分给愁苦我,苦乐望成乐添多,   乐苦交织原是错,苦苦乐乐铸成祸,   苦添苦痛结苦果,苦祸分离恕罪过。   病魔独自在诵读诗句,吐出一字,滴出一泪,心痛如刀割,一诗读完,便埋首痛哭,悲惨苦嚎,震天惊地,楼内十两等四人只感莫名其妙,诧异不已。   病魔竟为十两解去穴道,幽幽问道:“你今年正好十七,诞于“云渺海”内,并未见过娘亲一面,对么?”   晴天霹雳似的轰在十两脑际,她实在始料不及,有关她的神秘谜样身世,病魔竟然了如指掌,难道娘亲在背上刺上的那首诗,令病魔有所恍然大悟?病魔跟自己娘亲究竟有什么关系?十两有种不寒而栗的不祥预感,答案,一定令她很难受。   十两声音颤抖问道:“你……认识我背……上的诗?”   病魔仰首慨叹,千种愁苦满脸,忆起昔年害他终生抱憾的往事,一代大奸恶徒,也禁不住欷歔摇首,双目尽红,霎时间苍老倦疲,更见哀伤。   病魔回忆道:“二十年前,我染上七种杀力极强的大病,只余下不足半年时日,天天等待着死神呼唤,每回来叩门者,我总猜是牛头马面,但丑的不来,却来了位绝色天仙。”   十两惊道:“便是昨夜你于井底所说的,那位怜悯同情你的姑娘。”   病魔点头再道:“她便是你娘亲,也就是当今“天法国”女皇帝--雪无霜!”   绝对无法承受的震撼,在十两弱小的心灵大轰炸爆开,如遭电殛的她,脑海空白一片,不知是喜是悲。她终于找到娘亲了,娘便是权霸一方的女皇帝雪无霜,爹,十两终于不负你遗愿,寻到娘亲踪影了。   原来她贵为一国之君,个中定然潜藏重大难处,故娘亲雪无霜一直不敢往来相认关系,对了,原来便是如此。   十两终于解破人生最大迷惑,顿感畅朗舒泰,剎那间的震撼冰冷,已渐渐消去,脸上换上春风俏意。   凝神才惊觉眼前丑怪奸贼病魔,竟一直默然定睛望向自己,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感情,友善中却见悔疚、亲切又伤感,令十两好生疑惑。   十两淡淡问道:“前辈与娘亲是相识多年的要好亲密知己,所以便得悉我背上题诗?”   病魔道:“那年,她伤心含泪的离开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的我,不能面对分离,也不敢接受现实残酷,便带着哀愁苦痛远走他乡,逃避现实。一个愁苦少女,正好遇上一个快乐小子,便刻记下一段短暂的愁苦与快乐融合缠绵。为想分得快乐,最终却惨害快乐人。”   十两叹息道:“爹在一年多前,便因四处流浪寻找不到娘的踪影,郁郁寡欢而终,含泪度过他苦楚万千的下半生。快乐甜美的三天三夜,却换来半生凄苦断肠。”   病魔道:“不,你爹并没有死?”   十两愕然道:“什么?你说……什么?”   病魔道:“你并不是他的女儿,原是我病魔与雪无霜所生,我从未见过一面的亲女儿才是。”   紧紧恳切地握住十两双手的病魔,一股亲情暖流直闯十两心窝,一剎那间的变幻,实在教十两头昏脑胀,她怎可能是病魔钱辛辛的女儿,爹明明说,是他与娘有了身孕,娘走后再抱着与爹所生的自己回来交给爹抚养,长寸断才是我十两亲生爹爹,怎可能是病魔,不!不可能的。   但为什么那股暖流如此受用?为什么病魔对着自己流出亲切热泪?为什么心跳急剧?   如何是好?   当小白赶至平湖之前,闯“死荫幽谷”的人都来了,十两、寒烟翠从湖底冒出头来,正拼命的游向苦来由那方去,病魔没有杀死自己的女儿,也失了奸杀寒烟翠的兴趣,她们一并救了盲丙、盲丁的命,跟病魔同追到此,乘着大伙儿注目湖上大堆金山银山之余,便挣扎跳入湖里,逃出魔掌。   除了小白,谁都只顾凝视偌大平湖上的金光闪烁,小白扶起了衣衫尽湿的二人,寒烟翠回首定睛,无尽金银瑰窦的财窦就在眼前,怎么原来“万寿无疆”竟是如此轻易得到?什么地运、天算,全都是骗人幌子,天啊,好容易得到啊!   “哈……”震耳欲聋的笑声,是小白忍不住从内心发出来张狂之态,看见谁都为眼前财宝如痴似疯的定住了,实在让他捧腹不已。   震笑声惊醒了正呆视无尽财宝,作其夺宝大梦的各方人马。   小白笑道:“大批梦寐以求的“万寿无疆”财宝就在眼前,只是刚进入“死荫幽谷’便唾手可得,大家不觉奇怪么?”   当然说得有道理之极,但难道大家不应相信自己一对眼睛么?来闯“死荫幽谷”者,都豁出性命,早已不存活着出死地之希望,心态尽情痴狂若疯。但如今能得宝而去,毋须再深入险地,又有何憾?   众人的发财甜梦,被小白的哈哈大笑打扰已是十分不悦,跟着是一块石头,把梦粉碎了。小白踢出一块小石头,直飞去大堆金银财宝里,究竟他搞什么鬼?   只见小石块直入金银堆中,突然,异象来了,小石块竟穿越过金银堆,更闻得落水之声,噗通的惊醒甜梦,天啊!小石块怎可能“穿过”金银堆?   小白笑道:“大家眼前的幻景,只不过是光线经不同密度气层,发生奇异显明的折射,将老远处的物象,显示在此平湖之上,此为大漠奇景之一的“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得,各位竟以为是真,岂不可笑。哈……”   一番解说过后,原把各人眼目凝住的幻象,渐次消失,平湖又回复一片淡然悠闲,一切金光宝气,霎时间消散无形,再也留它不住半分。过眼烟云,虽然短暂,但更是刺激得所有一心夺宝者决心为它一拼,深觉以命来搏也绝不后悔。   但见十两无恙回来,伍穷大喜过望,但却又不敢上前,只在旁发出微微笑声祝贺。   可是当他看见十两身后不远处的病魔,不由火上心头。   伍穷怒道:“你奶奶的臭卵蛋狗头龟甲孙子上见敢动我十两,看老子便来切开你一十七块半,今夜好烧来吃个饱。”   伍穷正要拔身跃前抢战,十两突然拦住阻止道:“他才是真正的病魔,你决计不是他对手,先前池只是设计扮作徒弟病痛,而你们碰上的假病魔,只是他孩子病书生而已。”   小白能挫败病公子,还有众多高手未出招,当大家正小觑病魔枉称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时,十两却说出内里原由。看着诡计多端、杀性凛然、脸目既烂如泥又丑陋凶残的病魔,众人不禁心中冰凉.冷了半截。   冲动难耐的伍穷又那里理会是病魔还是病痛,要杀便杀、要打便打的狠性子不理一切,挺起败刀便贲起青筋,斜掠猝然难发,直斩向病魔。   病虫正要上前截击,却给病魔拦住道:“我亲自来试试这未来女婿。”   病虫愕然,病书生更是惊闻惶惑之际,伍穷一刀便是绝招“五穷六绝”的“一绝”,明晃晃的钢刀带着杀气剩腾怒斩而来。病魔右手一抬,以肉掌硬接狂刀,在额前便定住刀势,任伍穷如何吐劲,再也斩不下半分,决计也伤不了分毫。   病魔吐方震飞甩开败刀,伍穷不得不连退三步,病魔笑道:“刀招倒也不过不失,如此内劲修为,想要在江湖上混个名堂倒还可以,但早晚遇上强手,必死无葬身之地。”   伍穷怒道:“我所恃的是斗志,小觑我便是死亡因由!”   又是同样的一刀“一绝”,从下而上,破下体反斩上头顿,招式没变半点,劲力却骤然增强近倍,斗志愈强,杀力愈盛,这便是顽强的伍穷比谁都更优胜处。   提气沉掌力压“一绝”,仍能硬生生截住刀势招式,但病魔必须沉着应战,再也不能谈笑用兵。   旋身飞掠纵向后头,横里疾劈又是斩出撩腰破刀“一绝”,功力再急速提升,逼裂气墙破爆之声响彻压向病魔,迥身一掌力轰才能逼退震开,显见病魔也不能小觑这狂妄的伍穷了。   病魔道:“好!好得很,天下间如你这般只凭个人不断苦练、修练,未有任何名师指导却习得如此刀法者,实在少之又少,难能可贵之极。”   伍穷又哪曾备受如病魔此等绝世高手美言,飘飘然之余又是不禁偷笑,对眼前大魔头也就有了点好感,笑道:“烂肉臭老头,你倒有点儿眼光,好!本大爷就先让你多赞美几遍,乐多几回,才再给你一点点苦头刀招吧!”   病书生最恨便是伍穷这种不学无术、粗鄙不堪的野小子,气上心头便道:“古书圣贤留有训诲,贫者,可怜也;愚者,可哀也;既贫且愚,大言不惭者,俗世之粪,可杀也!”病书生张开铁折扇,轻轻拨动,一脸不屑伍穷之色,极尽鄙视。   伍穷对看来自以为是、书生打扮的病书生已绝无半分好感可言,但见一站上来便揶揄耻笑,心头当然不快,一手便向鼻子挖去,怒道:“哪个奶奶生下如此臭腥贱物?我老爹同烂粪时常道:“书生,鼻屎也;笼中笨头,眼屎也。”笼中笨书生被愚弄又败得一塌糊涂,臭气烂屎,倾倒也罢!丢你那娘妈!”   病书生已怒发冲冠,铁扇攻向伍穷,专刺胁肋“章门穴”、右腰下“志室穴”、颈下“大椎穴”、胸口“乳中穴”等四大死穴,像要一举戳杀这鸟嘴家伙。   能杀“五代同堂”老太爷,病书生又岂能小觑,伍穷亦不敢托大,败刀挥洒如猛虎出柙,精进刀光挽起,一刀便破散铁扇一招四式点穴杀着。   银光暗吐,伍穷犹未及反应,身上颈项都着了道儿,被赤血刺针穿过,化血病毒顿时肿胀得大如拳头,毒性已令伍穷疼痛不已。   原来银针自铁扇以内力射吐,点穴是虚,毒针是实,伍穷不虞有诈便后悔当病极的伍穷仍极力奋战,反之病书生三虚一实,志在游斗,只要再过半炷香时间,纵是大笨牛也要倒下,毋须苦斗。   先是这里一个病瘤,那里也出现一个病瘤,病毒传染性极强,剎那间使教伍穷吃尽苦头,全身长满二十多个痛得他死去活来的病毒瘤。   “苦兄,那伍穷家伙看来危在旦夕,可否……”小白还没说完,道医苦来由已蹲在地上,一脸与我何干之色,昴苜摸着下巴,嚣张之态实在不司一世。   苦来由道:“想要求我治病么?我的脚趾好痒哩,先舔个干净再多求一回吧!嘻……”   小白气上心头,立刻拉来十两在前,耳语一番,十两一脸红晕尴尬,但也依照吩咐突地贴体拥住了苦来由,只见苦来由天生的急色性子又是自制不了,立时全身冰住呆呆颤抖,被十两透身香气穿心入骨,完全不能自主。   小白对寒烟翠道:“原来臭道医见到任何俏女子都会动心的,他对寒大小姐的倾慕,唉!只是贪色而已,玩玩动人美女,好贱的淫虫啊!”   可怜苦来由对寒烟翠是真心真意的,但无奈难以挣脱美女拥抱,急得要命又瞥见寒烟翠怒瞪圆眼,忙道:“怕了你啊,拿去吧!”取出一粒黑药丸来交给小白,已全身汗尽倒地,软弱乏力的站不起来。   小白忙射药丸入伍穷口,解除了病毒侵体,伍穷有如生龙活虎,刀劲力退病书生,检视身上虽共伤二十八处,但杀力却有增无减,决意再斗功力比自己只稍胜一筹的病书生。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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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魔道杀无穷     病魔的眼目,一直没有注视其它人,他想要对付必杀的目标只有一个,除去了他,便再没有任何足以阻碍他夺宝的人。   病魔道:“本座原以为孩儿书生已足可先杀小白,再伤阁下,怎知却毫无建树,害我还是要战杀十足功力的道医!”   挑战来了,再不是什么二、三流脚色,而是当世与己齐名的五大高手之一病魔。适才的嬉笑丑状,一眨眼间全收敛不见。蹲在地上的苦来由,换过炯炯神目,精光暴闪,神采奕奕的傲然而立。   苦来由道:“人间道,杀魔障,本道爷一直解救被你一脉病毒所害苦的无辜,替阁下化除罪孽。可惜!魔道依然嚣狂,害人不浅。”   病魔道:“魔由心生,你愈治好我病毒所害者,魔力更驱使我加强病害,这些年来,本座都败在你手,百病皆痊愈,无一逃出道手。”   苦来由道:“不!有一个人的病,由病魔而生,我始终束手无策。”   病魔道:“哈……本座竟能有胜过道医一日,倒也愿闻其详。”   苦来由道:“百病源自魔心,病魔害人之心病,我始终治愈不了。”   病魔道:“哈……料不到道医年纪轻轻,却是语话高深,本座今天当真感受新鲜。   道术高、语力强,武功又是绝世无匹,可惜魔、道两难存。咱们一战,只要本座得胜,便能尽吸道医功力,遽然鹤立天下神、邪、狂间,便成武林第一人。”   苦来由与病魔同跃落湖面上,提气只借浮枝踏站,生死决战,便要分出胜负。神、魔、道、狂、邪中,二人是五大高手中首先对决者,胜负必震撼武林。   难得“盗武”良机,小白当下盘膝而坐,聚精会神,灵合一片空明,以其最敏锐“武感”领略决杀巅峰精粹。   十八道水柱直射冲天,愤怒来了,病魔的绝学“病态”能凭意态创招杀敌,是一直无人能破的不世神功。双臂抡舞吸扯水箭柱缠手成盾,暴喝一声便挺压水盾,挟怨意成“忿盾”压将攻前。   苦来由好整以暇,远距百步仍凝定不动如渊岳,镇静不惑于强招之前,气势着实令人佩服。   攻至五十步身前,“忿盾”吸扯能力不断增强,盾墙更巨大、更厚,足以吞噬海中大船。漩涡自转于盾,急疾旋奔,三十步,苦来由仍气定神闲;二十步,劲力逼得四周湖面也抵受不了压力,纷纷爆出猛锐骇浪,苦来由高举双手了。十步,水盾中央突旋成尖锥,骤增三倍杀力,道医双手在肩上脑袋向后弯,出招了吧!五步,千百浪花如无尽刀锋纷割劈苦来由脸庞,道医双手向上用力一提,“呀”的一声,什么?打呵欠?三步,苦来由仍挺腰举手拉紧身子伸懒腰。一步,手仍未下来截住猛招。半步,要来也太迟了,“轰”!“忿盾”尖锥狠狠攻向胸口,十成功力毫无保留的全招呼在道医身上,击得他向后狂退。   苦来由败退,病魔又疯狂挥出“恨拳”,从后如敲鼓狂疾擂下,背项击得“隆隆”   炸响,身体直射深入湖底再弹射回飞。   病魔得势不饶人,双爪扣握头颅,同时左、右双膝狠狠撞脸。连续二十余招,苦来由竟一分不留照单全收。道、魔功力相距竟如此远,又岂是始料能及。苦来由不断的被轰得如垂死脱力,但一阵阵满意笑声,伴随他唯一的一拳,却把病魔轰得整个人定住了。   身子呆定,看看苦来由出招处,留有惊人拳劲凹印,从肚腹直陷凹入近尺,四周腹部肌肉全搐拉绷紧,好一个好大好大的拳劲大洞。   “是“苦打成招”,本座终于有机会见识了!”病魔所受拳劲,刚好是先前自己所有重招的总和,苦来由先把对方攻来劲力全纳入蓄储,逆来顺受,待对方稍竭力弱,便猛然一招回送,先受苦打,再成招反击,便是“苦打成招”精粹。   敌人攻招算是百计,但都分开来承受,伤不会太重。惟“苦打成招”一招把劲力全然回敬,一下子便足够爆裂敌人五脏六腑,绝对不容易挺住。   受了无俦一拳教训,病魔便学得乖巧异常,“病态”以柔劲出击,绵絮弹指纷弹射水箭穿刺苦来由全身百穴,意态轻笑,劲力虽非澎湃汹涌,但却杀力极强。   苦来由只好变招闪避,先来一个一字马避去戳眉心一刺,又来别腰闪掠,蹲低、滚地、寸缩、仆前,姿态难看之极,却十二分配合苦来由的低俗性子,攻招一一未能伤及,病魔一轮近百招进攻,竟连衣角也触摸不了,徒然浪费力气。   停!病魔突然静止,不攻不守,只呆呆站立与苦来由对峙。   敌人停住了,苦来由也只好停下来。   苦来由嘻笑问道:“病老头,怎么突然不来了,是嫌本道爷姿势太难看,打得倒了胃口么?”   病魔道:“如此配合性子的古怪难看身法,刚好克制本座的“病态”柔劲,身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仍能拋弃尊贵身分的束缚,创出如此怪难看却实用武功,道医着实不同凡响。”   苦来由坐在巨大枯枝上,竟提起臭脚,便来个双手干洗,笑道:“武功之道,乃败敌、逃生、拼杀,花花巧巧的留下来作戏台表演也罢,本道爷可没兴趣于花拳绣腿。”   魔、道决战,第一回合未分胜负,苦来由走至小白身前,扮了个鬼脸,笑道:“小白老弟,这回又偷了我什么武学精粹啊?偷得太多招,倒要向你收回一点学费哩。”   小白抹去额上少许汗水,笑道:“你这件烂道袍左补右补,我算数得好清楚,全身合共补了五十七个大小烂洞,用了十二种不同布料来补,布料都是下等五文钱平价货,针线功夫疏疏落落,不消说,定是你这笨东西自己当补破衣缝匠,否则又怎会补得如此怪相。”   苦来由道:“就只是单单看到这些“功夫”,偷到那缝破烂的“绝学”神功?”   小白道:“还有其它么?”   苦来由道:“一定有破绽的,快说,怎么可能数百招也没一招半式可偷来改良或加强变得更出色?”   小白道:“招式?你俩先前有露过什么独门招式么?道淫虫,功力高如你俩,早已不再规限于招式格局,杀招随心而发,随时幻变,先前对杀,都是独特性子化出绝学,要偷招,恐怕必须把性子也转移,才能偷得神髓。欣赏你补衣的笨拙,倒更精彩啊!”   苦来由道:“说得也有点道理,但你额上又为何流下汗来?还是保留有什么关键东西,藏在心里不肯相告吧。”   小白道:“冷汗是为我自己而流,只看到此,已感到我武功杀力远距两大高手,名剑说的没错,在下跟两位武功相比,距远最少三年苦练,今日才知天上有天、人外有人的真正感受。”   苦来由道:“哈……总有一回令你这羡“盗武”坏家伙束手无策了,盗无可盗,那倒不如小睡一会儿吧!”   小白道:“但道医快将展开的“攻招、守势”,小白好想快点儿大开眼界啊?”   大感诧异的苦来由顿时失去了先前笑态,淡淡道;“还是逃不出你的眼目,单凭先前之战,便能推测我跟着杀招情况,笑苍天,当真不能小觑你。看来神、魔、狂、邪四人,很快便醒觉,要成为天下第一人,要杀的不止是我及其它四大高手;你,小白,才是最不该容让活下去的啊!”   第二回合杀战来了,战场转至湖边沙石地。   病魔没有攻,也没有守,只有退,因为小白“猜”对了,苦来由提起右腿,一步一步的向病魔逼近。双手如翅展翼,单蹄吊起,全神贯注向前逼去,便是苦来由的成名绝学“苦苦相逼”。   对此道医盛名绝招,病魔当然了如指掌,故此他不断的向后退,直至踏住了一块大石头,可以了。   脚下吐劲碎炸石头,百余碎石被他震射向苦来由,只见沉着如渊淳岳峙,静若止水的苦来由,一剎那间使迅雷不及掩耳的吐出百余腿影,飞疾破石之余,又向前缓缓逼去。   姿势没半点变化,仍然是既稳守也在“攻”。   病魔今天终于领教到“苦苦相逼”的绝学了,他以石探路后便以强猛病毒劲护体,强攻试挫“苦苦相逼”,力图突破困局。   先主攻下路,狂卷风沙如铁索缠住道医,连发七十八掌断折双腿。风沙索正要纠缠苦来由,却遇上了旋风,道医全身急旋,更强大的卷动力量轻易便化解了风沙索与七十八掌。   病魔已退至大石壁之前,是退无可退了!   旋风腿如风卷残云排山倒海地轰向病魔,蓄势之攻招已久令钱辛辛急提升十二成功力也击不退苦来由半步,竭力卸劲,背后山壁竟凹陷爆开了五尺深,苦来由此招似正逼得病魔东手待毙,但原来病魔已开始反击。   退,借旋风腿力自背后吐劲再爆开石山,全力向后退,当众人还未能察看之际,苦来由与病魔已退入了百尺内之山石窄道。小白连忙掌心贴地,依传声震荡感应二人杀招比试。   窄道之内,正好是病魔刻意克制苦来由腿法之战地。狭窄长道,欠缺空间容让苦来由挥出强劲腿招,双脚失去作用,功力便大打折扣。   苦来由惊觉身处险境时,大变遽生,病魔已祭起他的绝学“百病丛生”,眨眼间全身百种潜藏病毒暴然射出体外,身体急剧发胀浮肿,全身隆起之各色毒疮不断爆裂射出病毒液,沾上山壁石,竟能溶石化解,煞是可怖。   全身病毒液穿破毒疮像似在身体跳跃、纵横不定,病魔笑得疯狂,拳掌击出,已比先前强猛五倍。   苦来由正要后退出狭道,病魔却从顶上越过,反守住退出之路,发出狰狞狂笑之态。   病魔道:“今日便要你葬身于此,此山便是你坟碑。”   苦来由道:“不!天下如此好玩,本道爷可还留恋哩,要死,你这丑病怪倒该先死,如此怪相,死不足惜啊!”   魔掌疯狂挥出病毒液,骠悍威猛的慑人攻势,炸得狭道飞沙爆石,苦来由只能凭感觉出招,苦苦支撑下去,毕竟病魔牵动的“百病丛生”功力大增,已超越苦来由极限,神腿能十招截去其九,但余下掌力断筋截气,苦来由继续下去已不能支撑多久了。   咬牙切齿的苦来由只好拼命,身子突地反过来不退迎上,压贴着病魔身体,施展他杀敌的最后一招“苦苦痴缠”。   病魔不论是抡掌脚踼,招未成招已遭苦来由紧贴住身体的四肢甚至头、身截住,竟发不出任何攻势。“苦苦痴缠”就是克敌求胜于先截住攻招,身体四肢化作敌人反动四肢体,互相纠缠,缩短争斗距离,要敌人挥不出猛招。   同时脚下不断蹬地,直压而上,病魔手足无措间,苦来由已乘机逼他同飞退出狭道山外,一声巨响二人震飞分开,好个病魔半空提力反身进袭,重掌轰得苦来由凹陷入沙地上,重创倒下。   病魔狂笑道:“哈……不过如此的道医苦来由,哈……”   全身剧痛活像筋骨全然碎裂,好一曾儿才逼出体内所有的病毒来,倒地的苦来由几经辛苦才能勉强挣扎起来,病魔已站在他身前。   病魔道:“怎么了?”   苦来由道:“我早说过,此战胜的必然是我。”   病魔道:“胡说八道的人,只好毙杀当场。”   苦来由道:“你试试杀我。”   病魔挺起右掌,一阵剖心剧痛却教他狂嘶痛叫,听得别人也毛骨悚然。   病魔惊道:“怎么……怎么会如此?”   苦来由笑道:“高手决战,倒下来的不一定败,同样,站着的也没必胜道理。”   病魔道:“本座功力比你强得多,怎可能会败?”   苦来由道:“因为你有病,你没有败给我,倒是败在自己所患的疾病手里。”   病魔道:“我败在自身病下?”   苦来由道:“正是!为了战胜,你挥出虚耗真元极严重的“百病丛生”,你的“阳谷穴”昏黄渐黑,脾已虚脱:“天宗穴”、“肩贞穴”急跳乱动,肝、肠未断却疲极内伤;“大椎穴”凹陷近寸,心痛足以摧毁你一切战意,还有“阳地穴”、“阳泣穴”、“灵台穴”都渗出淡色血水来,病入膏肓,恶疾难愈,三个月内,再动手杀战,一命呜呼已是必然。”   苦来由的“断症”完全摧毁病魔战意,恰好说出了病魔的心底忧虑,以病毒提升功力,能走快捷方式攻杀敌人,但自身所受伤害更重,只是平日能以深厚内力镇住,便不觉大难临头。当遇上真正高手,牵动了全身重病,一再自伤五脏肺腑,便危在旦夕。   惨然死寂的病魔再也没意图战斗下去,带着病疲身躯夺宝,可真难比登天。   伍穷与病书生之战,同因病魔战败而暂停下来。伍穷身上伤虽是多,但却仍能奋战,更是斗志昂扬。   胡说八道、史认屁、刘、关、张等正欲乘机上前扑杀病魔等三人,以除后患,但病魔的一番话,却又令大家犹豫起来。   病魔苦笑道:“看来本座是不得不被逼退出夺宝盛会了,离去之前,有个消息告诉各位,“天法国”已派出惯于大漠征战的雄师兵团“大漠秃鹰”,走在诸位之前,万望保留实力以战天下最强的大漠杀兵。”   说罢,病魔走至十两身前,抽出缠腰软剑递上,淡淡道:“要你一时间接受我俩关系,当然非易事,爹已不能在往“蓬莱仙岛”途中保护你,此剑便收下作防身之用吧。”   剑身血缘交织,是沾满奇诡病毒的武器,十两在茫茫然中收下,病魔便随之离去。   大漠在前,既有天险挡路,还有强敌“大漠秃鹰”,一同出发夺宝者,究竟最后有多少人能存留性命返回?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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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天象领群雄     “好哥哥啊!你的神腿为我踢走了那险些污辱了本小姐的臭病鬼,我定然要吻他一吻,好好的谢谢你啊!”寒烟翠不断的苦缠着苦来由,教他神迷魂荡之余,却又心惊害怕,这好玩虐待他人的大小姐,怎会如此简单,摸不透便只好不停拒绝。   但寒烟翠不停的拉动苦来由裤子,又是扯又解绳,麻痒难当之余,那话儿又有极大反应,高高隆起。   寒烟翠突然蹲下对苦来由笑道:“啊!好有趣的小虫儿,怎么会如此兴奋啊?对了,你定有话儿对我说吧。”   耳朵便贴挨向苦来由下体,双手狠狠抓住大屁股,教苦来由僵住难动之余,又是不敢动弹,全身不停颤抖。   爱捉弄人者,每遇上被玩的对方尴尬不懂应变,便更是自得其乐,更投入玩多些花样儿来。苦来由败退病魔,奠定了最强地位,一群同赴“死荫幽谷”者无不马首是瞻,奉他为第一强者。寒烟翠却能因为此贪色之徒痴恋自己,尽情玩弄他于人前,更觉畅乐,苦来由可真的苦不堪言矣。   “哼!你胆敢不回话,本姑娘便要责罚你主人。”寒烟翠卸下原由胡说八背着的一副三尺小棺木,绑在苦来由身上,又把其它的干粮、水袋,全都缠在他身上。   “哈……好得很,咱们便多了个好挑夫,胡说八道两位叔叔可以省点力气,跟我说笑,可不致被苦闷蛋苦死当场哩。”   苦来由急道:“不……我不闷的啊,只是……见到姑娘……便口齿打结……你的香体……总教我神魂颠倒,把持……不……定。”   被赞美总是容易受用,寒烟翠嫣然失笑,脸若朝霞,樱唇轻动,教苦来由说不出的受用,迷痴痴的看得呆死。   好个不断被虐打的苦来由,却非但没有避开,反而仍是甘心情愿任由寒烟翠虐玩,刁蛮神长大老的掌上明珠大小姐,平生从未得过爱护温暖,养成或多或少的变态刁蛮性子,愈是长大便愈更胡混,如此美人儿因而从未有人敢亲近,就算是有糊涂者,也很快被虐打玩个半死,吓得屎滚尿流的抱头窜逃。然而天下间竟突然来了一个痴心不怕被虐玩的苦来由,打得多、玩个饱,也就愈更喜欢戏弄他,心下竟有点乐于亲近之意。   苦来由正沉醉玉人笑态,不能自拔之际,子孙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泪水不禁冒溢而出,赤痛之感直烧脑袋。   “你这小东西竟胆敢对本小姐不瞅不睬,傲慢之极,看我如何治你,好好教训,来,随我来!”玉掌五指强拉力扯着苦来由的子孙根,大步踏走,可怜苦来由被逼跟着走,才不致被扯得痛裂出血。   苦来由大叫道:“唉唷!断了断了,轻一点,别……唉唷,不要握得太紧……哇“好痛啊!”   可怜不世高手,先前才击退黑道强者病魔钱辛辛,备受小白、刘、关、张等各高手敬仰。偏偏一代人侠却被扯拉着那话儿四处走动,瞧得谁都掩嘴失笑。苦来由啊苦来由,你爱上了这变态刁蛮美人儿,日后还大有罪受,可不容易过好日子哩。   众人收拾好心情,便同再上路,直闯“死荫幽谷”,为追寻传说的“蓬莱仙岛”中的“万寿无疆”而踏上绝路。   绕过先前小白遇上纯真少女情诗的平湖,已是日暮西沉,大伙儿正欲觅地歇息。清越暸亮的阵阵口哨声,吹出曲调绕梁三日,清脆中跳跃轻快,活像大漠儿女放羊牧马的口哨音调,随北风而至,教一群疲乏的寻宝客精神一振,如沐春风中。   吹着口哨的便是一直依约守候、站在半山石上的可爱俏人儿情诗,但见小白出现,便飘步而下,踏步湖面,溅出柔籼浪花,随着婀娜步法直扑向小白,紧紧拥抱热吻,玉颊如火,旁若无人。   “相公不会骗情诗的,天母娘常说天下男儿皆负心薄幸,满口谎言,不对啊!相公的嘴儿又甜又香,一定不会欺骗情诗的。”如小鸟依人的情诗反身背倚着小白,柔躯如柳,含苞待放的少女情真,直教每个人都有着忆记少年初恋的情爱怀缅。   但怎么突然在“死荫幽谷”没头没脑的来了个情诗,是病魔的人?是“天法国”   “大漠秃鹰”的人?还是……小白又带了一个老婆一同上路?   刘、关、张的刘一线最是小心,立即便问道:“姑娘孤身处于“死荫幽谷”,既非什么猎户打扮,来意可教吾等莫名其妙啊?”   情诗跳了起来,走至刘一线前,突抿嘴笑道:“嘻,大叔的严肃脸儿,肌肉绷繁,好趣怪哩,来来来,待我抚按抚按,哈……好多了,好多了。”少女未回答之先,竟伸出玉手便往刘一线脸儿左搓右按,玉掌暖流柔滑,教人不愿失去滋昧,刘一线竟当场呆住。   情诗笑道:“唔,对了!笑多一点,外貌便年轻了一大截啊。大叔问我为何在此,简单得很,小女子情诗,是“蓬莱仙岛”派来迎接新皇的“天机仙子”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能言语,就算是最爱大吹大擂的史认屁,或是疯人疯语的胡说八道,也被情诗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不明不白,胡里胡涂。   胡说八笑道:“道师弟,天下我道还以为只有你好爱胡言乱语,原来道行可不及小丫头呢,看她神定如常,笑脸如旧,放屁话的能耐可真比咱们更强得多啊!”   胡说道点头道:“情诗姑娘,看来你大可以“胡说十八道”的外号行走江湖,包保轻易成名,传颂一时。”   情诗又走至胡说八道二人身前,微笑雪齿轻咬香唇道:“有了这个,天母娘说大家便定然不会疑惑的了。”从袋子里取出一物置于胡说八手中,翠瑰晶莹,生龙舞爪栩栩如生,此物不就是圣上玉玺?   刻肓万字的玉玺,价值连城,乃珍玉石中翠绿通透之极品,情诗能以此为证,当然胜过千言万言解释。   “在哪里?“蓬莱仙岛”在哪里啊?”   “那大批财宝是在仙岛之上么?还有多少天脚程?”   “什么来迎接新皇?谁是新皇?”   “仙岛上还有些什么人?为什么毒风沙没杀死他们?”   “真的有长生不死神药“万寿无疆”么?”   “你好可爱啊!”   大伙儿疯狂追问下,只有小白的一句赞美话在情诗脑海盘缠不散,十分受用,笑得更是巧倩,活脱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情诗又是依偎在小白怀里享受暖意,轻柔细语道:“昨夜我烧了湖里两尾鱼儿饱腹,很是美味哩,但现在肚子又饿了,相公,一起畅泳捕鱼,围坐生火烧鱼吃顿丰富的好么?”   留下一大堆疑团,情诗便与小白一同下水捕鱼去了,畅泳碧波中乐而忘返,十两、伍穷也给迷惑傻呆,小白何时娶了这位来自“蓬莱仙岛”的小仙子啊?   柴火烧鱼香气四溢,吃得痛快之余,情诗便把她能说的,细细说得一乾二净,答案反令谁都疑惑重重。   情诗道;“小的是天母娘派来迎接往“蓬莱仙岛”,引路前行的“天机仙子”。地运已乱,处处祸劫,恐怕夺宝新皇有所误失,情诗便由天母娘蒙住耳目,踏过从“天干”   到“地支”的“天路”,穿过“迷茫惶地”、“春回大地”、“尸石材”、“风沙死穴”,共历三个多月,才抵此“香香湖”静候各位到来啊!”   伍穷对情诗所述显得一塌糊涂,便道:“什么奶奶的天干、地支,好混乱啊,可否说得简明显浅一点呢?”   情诗道:“要往“蓬莱仙岛”夺得宝藏“万寿无疆”,必须共历三大考验,分别为“天算”、“地运”、“人劫”。“人劫”即往夺宝者途中互相猜忌或遭伏杀的劫难,无缘者自当先送命。“地运”乃上天之意,灾劫天威在地,大地自然拥有杀万万人之大能,如越过无风没浪,乃上天赐恩开路。最后“天算”找出从“地干”到“天支”的唯一生路,是为“天路”;踏进“蓬莱仙岛”,败守岛圣使天母娘,便能直闯“斗室”,破谜阵“天机”,便可进入宝藏之处,找出“天人”,穿龙脉成皇为帝。我知道的便是这么多啊!”   史认屁笑道:“哈……好姑娘,你来自“蓬莱仙岛”,唯一外闯出路便是“天路”,你当便对“天路”可轻易化解啊!”   情诗笑道:“但天母娘可没给我机会用耳或目得悉“天路”之秘,先封穴致我晕倒,到了彼岸“地支”才醒来,一切如腾云驾雾般却回忆不了。嘻!到了“地支”,大家还是要靠才智,方可觅得“天路”通过“天干”,直上“蓬莱仙岛”啊!”   “好了!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便来问吧,情诗必然一一尽力解答。”霎时间寻宝之路又加添一大堆阻拦、困惑,令本已迷乱的众人更是难于消化,只好稍事休息,才再问个明白,清楚方向。   “那请问“蓬莱仙岛”正确方向该如何走法呢?”胡说道惟恐中途走失了指路明灯,先来问清楚方向,便不致盲头乱闯。   情诗抬头仰视天际,指着茫茫夜空道:“北斗七星后三星之玉衡、开阳、摇光结成之“斗杓”,所指方向便是目的地,要是迷了路,只要抬头察视,便能找到方向啊!”   伍穷迷惑道:“他奶奶的左闪右闪,粒粒乱排,不明方位,不知所谓,唉!望天打卦,我可对此一无所知,什么他妈的“斗杓”,瞧来瞧去也一塌糊涂。”   星象天文,对行走江湖之辈倒是难题,要从茫茫天际找出“北斗七星”也花了好一阵子工夫,教大伙儿都有点迷惘。   “相公啊,料不到苍天早有安排,明天不用上路,咱们可以游山玩水,先于“香香湖”玩乐啊!”情诗说得高兴,一对明亮乌黑眼眸醉视小白,乐得不可开支。   胡说道听得胡涂便问道:“什么?干么咱们不赶快上路,俏姑娘啊,大漠之地凶险异常,多留一天,多三分险啊!”   情诗愕然道:“白虎昏黄,天险人亡,前路不能闯。怎么各位好象半点也不懂啊?   嘻……大家的傻愣样好生趣怪呢?”   当众人都困惑万分,茫然于情诗话语中,小白抬头看天笑道:“对啊!白虎果然反常吐昏黄,显见异象。”   苦来由终于也忍不住追问道:“天上哪有什么白虎、黑虎,顶多是繁星点点而已,一头大老虎在天上哪有肉吃?哪处拉屎?怎么愈说愈胡涂,愈教我不明不白。”   小白笑指天际道:“天球赤道和黄道一带有二十八组星宿,东南西北四分,各七组星宿令人联想成四种神物,冠称为左青龙、右白虎,朱雀在前,玄武列后,白虎便是尽目能见点点星光的奎、娄、胃、昂、毕、赀、参合共七星宿,排在西方,永恒不灭。今夜白虎反常吐昏黄,星象大凶,不宜赶路,便是情诗的意思。”   “对啊!早看透啊,何止白虎吐昏黄,朱雀也吐黑、玄武更吐光,总之星象示意好险大凶,谁个要闯路便不出三天必死无疑,孩子,你清楚明白么?”从来不甘心受教的史认屁胡言乱语,把小白的解说又加添混乱。   史臭臭高声叫道:“史认屁是天下无敌星相大学士、大伟人,明夜观星,要靠伟大无敌天赐神人史认屁,大家不妨多多向他请教啊。”   情诗疑惑道:“怎么我瞧不到朱雀吐黑?吐黑是失,是淡黑还是深黑?是乱黑还是线黑,道理天意可截然不同哩。还有那玄武哪有吐光啊,真看不见哩。”纯真率直的情诗又哪知史氏父子是放屁高手,竟随他所胡说在研究、察视。   苦来由抬头看星空,一片迷惑道:“人的命运,怎可能与天上那些闪着闪着的星宿有关系啊?难道它们会有能耐阻我放屁、走路么?没道理,怎也难以置信。”   情诗瞪大眼惊愕道:“怎能如此武断,正是天数定地运,地运定人生,天象凶变,地动山迁,劫祸难免。天地阴阳相互对立、此消彼长,构成大地万物变化不定,决计错不了的啊!”   原来“蓬莱仙岛”中人绝对依赖星象为天意之力,依四象星宿之启示,推算出今日闯“死荫幽谷”进“蓬莱仙岛”,又能夺宝藏“万寿无疆”者,便是星象显示之新皇帝君。先过“人劫”,再压“地运”,智破“天算”,一气呵成“天、地、人”三难串成龙脉。大地之上,将来者便是天下无敌新帝王也,故命情诗作“天机仙子”,恭迎天人到访。   小白对星象、天文之学说,深有研究,情诗大为雀跃,解说完毕后,便拉住小白夜观天星,仰卧绿草之上,依偎小白暖怀中,陶醉日月星辰,静听小白深入指导,大为痛快。   “你老是跟着小婢走,可没半句话要跟我说么?”夜里,被病魔揭破身世之谜,心情疑惑难平的十两,没跟在小白十步身后,独自沉思,愁苦满脸。伍穷没出一言相劝,却一直跟在后面保护,教十两又是感激又是气上心头,对此胆小鬼,倒也没他办法。   伍穷淡棪道:“伍穷的嘴巴从来不干净,也不懂甜言骗人,我又不是那蜜语教人乐透的丑丑,既是开口便有失,那对着十两,只好少说话为妙,道理就是如此。”   十两抬头望天,悄悄道:“儿时,你会数那一颗又一颗的闪亮星星么?”   伍穷笑道:“我不数的,我骗了猎户的弓,搭箭上射,一心射他妈……不,射他十颗八颗下来,射不出个所以然,爹、娘都在笑我笨,我便对他两老说,待我长大后,便攀天摘星,教世人都知道我这穷小子已夺天上光芒,多威风啊!”   十两道:“爹原是“云渺海”内出色的船户,每时每刻与大海争斗,观天定策,预知风向,故自小便和我躺在夜空之下数算星宿,他说,娘在拥抱他的最后一夜,说了一句:地老天荒,只要星夜不变,繁星在,此情永不变迁。从此爹四海为家飘泊寻找芳踪,每遇失落挫折,便抬头数星星,一颗不少,即又回复斗志,如何艰苦,也继续上路。”   伍穷道:“好痴情啊!”   十两道:“爹临终时,眼目已不能再见星空,嘴里却不停的追问我,天际间是否仍是繁星不变,娘一定仍在人间的,吩咐我必须努力觅寻,完成他遗愿。”   伍穷道:“三天三夜快乐,换来下半生无尽愁苦,情之狂、爱之无价,教古今多少人为他倾尽人生,你爹长寸断至死不湔,可见他爱得多深、痛得多难耐啊!”   十两道:“要是有一天十两失去踪影,天地间会有人如爹般浪迹天涯,觅寻我芳踪,救我脱险么?”   伍穷猛然道:“当然有,郡个便是伍穷!”   十两终于深吸一口气,勇敢地问道:“为什么你如此待我好啊?”   伍穷羞于对情话启齿的毛病教他发窘不已,口齿抖颤道:“我……对……十两……   好……是因为……我……爱……她……她……的主人小白,对了,半点不错!”   十两气上心头,一个转身便不理睬笨伍穷。   “但伍穷最爱的是十两啊!”终于说个明白了,伍穷在十两背着自己的时候,勇敢地示爱,说得清楚明白,教十两心头震动。   十两回身凝视伍穷,悄悄道:“小婢是主人小白的,早说过你不能爱我,连动情半分也不能,你好大胆子上,竟忘得一乾二净,真岂有此理,太胡涂了!”粉拳落在伍穷壮阔胸膛上,打不了两下,便被伍穷捉住双手,心跳顿然急疾狂奔。   鼓起最大勇气的伍穷,把十两轻力扯拉,便一抱入怀,胸膛上暖流乱窜,十指紧握着十两双掌,细细道:“我永远不会忘掉,那道曾令我回复斗志,初次感到情真的热烫暖流,从掌心直涌透全身。十指的紧握,换起我生命斗志,只要伍穷一息尚存,也永远忘不了十两的暖意,更难忘那额上的轻轻一吻。”   伍穷拥抱着醉迷痴心的十两,决意主动的给她狠狠一吻,教她永恒不忘,伍穷啊伍穷,不能再犹豫了,勇敢的溶化她,来吧!   两月香唇相距愈来愈短,半尺,四寸,一寸,半分,杀气,不得不实时防范的杀气大煞风景,他妈的是谁?究竟是哪头大乌龟王八?   是病魔,去而复返的病魔钱辛辛,他在笑,独个儿站在一旁笑看二人亲热。   他,为什么要来?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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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江湖好可怕     被苦来由败伤的病魔,眼目里的凛冽杀意已消减了许多,一张烂肉丑脸难掩失落之情,但见十两与伍穷相拥,真情流露,倒也可见快意欢笑,欣喜难禁。   伍穷道:“丑病怪,不是已决定走回头路么?怎么还依依不舍那一大堆金山银元宝啊!”   病魔上前苦笑道:“我去而复返,并不是为了那“万寿无疆”。”   伍穷笑道:“你不是说惦念十两舍不得离去吧,好肉麻哩。”   病魔笑道:“本座是刻意因你而再来的啊!”   伍穷愕然道:“什么?为了我?”   摸不着头脑之际,病魔突然戳指便刺,伍穷不虞有诈,闪身迥避刺向“天溪穴”、“清冷渊”、“志室穴”三指,但原来三指是虚,待伍穷一口真气调换之际,病魔五爪擒住伍穷顶项,反身转至伍穷背后,五指压得他沮然坐下,右掌抵住背心“中枢穴”,教伍穷动弹不了。   十两又哪敢胡乱动手相救,只好空着急,竟就拔出病魔所赠软剑握在手里,准备随时出击。先前对此未知真伪的父亲稍有之好感,转瞬间消散无形,只希望一刀斩杀,解救伍穷厄困。   伍穷突感一道刚烈劲力直透入五脏六腑,穿越任、督二脉,全身说不出的炙热火烫,“呀”的一声竟就喊叫了出来。   病魔全神入力,瞑目吐劲,沉声道:“本座内力正源源不绝传入你体,依我口诀调运内息,让我内力能储于你百穴内,切勿疏忽失神,十两,你负责把关,喝!”   澎湃如暴浪内力一浪接一浪涌入伍穷体内,先注进“中枢穴”,急转“神藏穴”   “膻中穴”,直奔“气户穴”,冲上“天柱穴”、“玉枕穴”,再俯冲而下“极泉穴”,越过“步廊穴”,闯过“环跳穴”,再跃回“中枢穴”,完成一大周天已大汗淋漓。   十两但见伍穷身体不断弹跳,一下子吸纳如此强猛内力,当然体内难以适应。   九大穴串成周天气运转,各穴自体外凹陷拉紧,更冒出缕缕轻烟,看得十两心惊胆颤,不能自已。   胀红的脸蔓延开去,全身热火飞升,红得如烧火之铁,汗水滴嗒如雨奔流,湿了好一大片草地。   伍穷依照病魔所授心诀,急转内息,只感全身四肢百骸不断注入强力,精神提升振奋,耳目也敏锐灵动,内息外气转走了七大周天,全身肌肉贲张,已是不吐不快。   病魔贴住背项之掌终于撤走,伍穷一弹而起,正欲舒展筋骨之时,病魔缓缓道:   “注入你体之内力仍未融合你本身原有,当下吐劲,不消一刻便会弄得两道内力在体内排斥交战,继而控制不了,便走火入魔。五个时辰内,千万别舞招动武,否则徒然浪费我内力之余,也害自己撕心裂肺,伤肺害肝,武功尽废。”   把功力传给伍穷后,病魔已沮然失力,兀自在咻咻喘息,修补先前所失,显已疲乏之极。   伍穷惊愕道:“你……怎么要传我功力,我……可无功不受禄啊!”要知内力修为绝非三、五年努力便有所成,浩瀚内劲为习武耆毕生最大修为,点滴而成,半点侥悻不得,病魔毅然传功,让伍穷剎那间提升逾倍内力,怎不受宠若惊。   病魔身体虚弱,喘声微微道:“只要你好好待我女儿……十两,这点点内力又算……   是什么?可惜本座顽病缠身,只能传你……不足三成内力,他日有缘,再把毕生功力注入你体。”   伍穷感动得立时下跪,哭道:“不……前辈是天下五大绝世高手之一,屹立武林,万人尊崇,武功建立英名,岂能因我而一笔勾消,今日得传浩瀚内力,实已感激万分。”   出身贫苦的伍穷,又是生得一张乌嘴,没讨人喜欢好话在口边,从来又哪有人家给他白白大礼,一分一毫全是艰苦努力挣回来,现下忽受病魔功力相传,直觉眼前人如再生父母,率直地哇哇痛哭。   传功后的病魔因先前已病发,余下不足五成功力,脸容更见苍白、苍老,尽盖一代枭雄的霸杀气势。   十两看在眼里,抚心自问,要是此人并非生父,又怎会重伤后仍折返,甘心白白把内力传给伍穷。心情激动,迷迷惚惚的,不知如何面对这位爹爹。   好一阵子,病魔全身化出大量热气,调息培元后,脸色才红润转好,一片祥和之色,对着十两抚发笑道:“好孩子,不必为爹操心,失去内力对一位百病缠身的老头儿来说,不值得太难过,或许在江湖上,天公认定本座杀人太多,在归隐前,好歹也做点好事罢了,哈……。”   那腐烂的肉掌,轻抚十两头上,感觉是多么亲密、温馨,这世间上,愿意为自己付出真心真意者,毕竟实在不多。眼前衰老头子,就算真的并非亲生爹爹,他也付出了真感情啊!   十两双手紧紧握住病魔极丑的烂肉掌,泪水滴在上面,热烫感觉穿透心窝,嘴儿轻轻一吻,已投入至亲爱意。烂掌挨贴脸庞,深深感受那道不胜欷歔的茫然。   病魔已极力忍住泪流,但最终也滴下枭雄泪,染湿十两秀发。   “好孩子,待他日你夺宝回来,找个机会,我领你与娘相认。她不肯面对我这魔头,但你是亲生骨肉,纵使如何狠心,必定也愿与你重聚,孩子,爹等你回来。”   病魔以虚弱的声音安慰十两,字字情真,教听入耳里的十两受用无穷。   病魔再道:“伍穷,本座传你浩瀚内力,一来是要你功力骤然提升,有机会挫败其它人夺得“万寿无疆”之余,更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伍穷急问道:“什么事啊?”   病魔道:“就算拋头颅也好,必须竭力保护我唯一的女儿十两,不要让她受一点伤害,把她完完整整地护送回来,让我可以带她往见其母,三人聚首天伦,这点你能答允么?”   伍穷当然点头,继而更突向病魔磕头,以示敬谢,再道:“前辈传我内力,虽非家师,但已有师徒之实,他日便正式礼茶拜在门下,永远不敢忘记教诲。”   病魔笑不拢嘴道:“哈……本座徒儿已够多了啊!要是仍想要拉上关系,便快点回来向老夫提亲,迎娶十两过门,那岂不更妙。”   十两闻言,满脸通红,十分忸怩尴尬便转过脸去。   病魔突凝重对伍穷道:“大漠险地,此去必然艰阻重重,除却必须当心天然劫祸,另方面,千万要小心那“天法国”的“大漠秃鹰”,为首者“呼延鹰叟”生于大漠风沙之地,武功配合地利,平生未逢敌手。”   伍穷道:“前辈好象对他也有点怯惧。”   病魔苦笑道:“说实在的,在大漠荒地,只有他杀人,难有人伤他。以我现今只余不足五成功力,若不幸遇上此沙漠杀神,确实也难逃一劫。”   “哈!精.明.可.惜.死。”以内力震吐出令十两耳孔生痛的六个字的秃头鹰鼻老叟,在黑夜里突然在远处出现,病魔立时推开伍穷、十两,不停吐纳鼓起余劲。   “他……”十两欲说下去的话,给凝神绷紧神经的病魔举手示意,截停了。   脸上尽敛先前疲态,勉强换回一副精神抖擞的面孔,劲力急提,全身鼓胀,大战一触即发,病魔虽努力提气,但提升内力后的伍穷,从病魔急促吸纳气息中,察见他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是能战,但已不堪一击。   病魔急道:“你俩快走,此人便是呼延鹰叟!”   说时迟那时快,张手如翼振翅飞扑而来的呼延鹰叟,如鬼魅般落在病魔身前,双手交叉负在身后,双目狠狠盯住要杀的人病魔。   鹰叟冷冷道:“虚.弱。”   病魔道:“已足够杀你十回!”   “轰”的一声,二人同时运起无俦劲气,脚底下顿时爆射冲天飞沙,双足立如泰山奠定,四手互搏,攻的是鹰叟右手,屈拳喙嘴直攻心脏;左手鹰爪固守,化解病魔“病态”之“狂掌”。   相距不足二尺,四手互相对拆,凶险自比一般对战更盛。攻守变招要快旦狠,稍一不慎便被重伤。更因是短距离搏战,瞬间便对招千百,内力虚耗甚钜,对病魔甚是不利。   鹰叟左爪以缠字诀压住病魔右手腕,沉力挫锐,如胶似漆黏得不能甩脱,又是刻意消耗病魔内力招式。   犹幸病魔每每在喙嘴鹰拳爆发劲力前,便截住来招,二百拳仍未失守,但内力已渐见枯竭。   “噗”的一声巨响,终于失守了,原来狡猾的鹰叟只是以双手拖延虚耗病魔,真正蓄势一击,是他的秃鹰铁头,轰得病魔脸门爆血,晕眩虚脱,连退十步,方定住身子。   “哈!慢.折.磨.死。”鹰叟没乘势追击,因为眼前病魔功力已余下不足三成,只是握在手里的雀儿,轻轻吐力便粉身碎骨,何须急于追杀。一步又一步缓缓踏前,杀力不断加强。   十两与伍穷合力扶住病魔,伍穷已忍不住要上前拼杀,却给病魔阻止,劝道:“你体内还未能融入我内力劲气,千万拼杀不得,来日方长,要报仇雪恨,不争朝夕。”   伍穷悲忿道:“天杀的臭奶猪西秃头贱货,我不能忍啊!”   病魔怒道:“混帐!你答应过本座必然保护我女儿十两上路,现下死了,还有谁照料十两,我传你内力又有何用?死要死得其所,死得不明不白又有何用。”   十两再也忍不住,哭着吐出一句从未说过的话:“爹,一起逃吧!”   病魔道:“终于听到我好女儿的一声爹了,哈……此生死而无憾矣,十两,咱们一起逃,便是一起死在这里,别犹豫,放心去吧!”   说罢,病魔突重掌轰向二人,以柔巧劲力推飞二人远离退去。十两当然哭如泪人,伍穷也不禁滴下英雄泪,因为病魔双掌打飞他们,已竭尽了最后内力,留下来与鹰叟再战,只是任由残杀,难言胜望。   奋起最后杀力,病魔疾扑向鹰叟,迎面却突扬起一道劲气沙墙,鹰叟尽掀地上沙粒结成逾尺厚墙,再把病魔卷在厚墙内,鹰爪疾探抓扯,立断病魔咽喉,溅得厚厚卷起沙墙赤红一片,煞是可怖。   病魔仍挣扎疯狂挥出病毒,欲再最后一击,振起全身风沙,病毒染得青绿色星,挥舞成沙刀直劈向鹰叟秃头顶上。   十两、伍穷在远处凝视着那令他俩毕生难忘的一幕,绝望的一剎那间,深印脑海……   沙刀被扭曲了,劲力不足便被移转反斩,沙刀直割剖破病魔胸膛。血飞溅,气绝断,倒在地上,如浪沙粒回坠盖住了尸首,一代枭雄竟就此埋尸荒野。   鹰叟冷冷笑道:“不.堪.一.击.该.杀!你.俩.告.大.家.我.必。杀,尽.不.留.活,杀!杀!杀!”   发狂的没命奔逃,伍穷忍住泪水,紧握住十两的手,跑回“香香湖”处,他不能死,要待吸收融入病魔传入内力,等待报仇的机会来临,他答应过病魔不会轻易拋弃生命,要活下去为他斩下呼延鹰叟狗头!   从未有过的悲痛,同时在伍穷、十两内心涌现,心如刀割,互相扶持下,二人更是情深意通。   不停的奔逃,远离伤心地,脑海只余报仇雪恨意识,再会了,病魔,再见了爹,咱们不能与娘一家人同聚首享受天伦,好可惜啊!   “哇!”如疯似癫的伍穷拋出败刀,直扑入前面大树林,狂性大发的乱劈挥斩,他要尽力发泄内心悲苦,要责天骂神,为什么要取去病魔生命?为什么如此狠心?吼!   撕心裂肺的伤感教伍穷力竭才能平息疯意,天下间就只有如此一个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上天偏偏要他立即死去,怎不难过心碎。惟伍穷始终尽力平复心情,因为他回望呆立住的十两,她比自己更伤心、更无奈。   十两淡淡道:“伍穷,为什么爹会早死啊?”   伍穷道:“也许……是他从前杀孽太重了!”   十两道:“你杀我、我复仇杀你,你的朋友、亲人又反过来再杀,杀来杀去,杀个不停,请问,何时方才杀完。”   伍穷道:“没有杀完的一天,只有被杀的最后一天!”   十两道:“江湖好可怕啊!”   伍穷道:“对!江湖的确好可怕,但只要敌人明白,我伍穷比谁都更可怕,那就不必怕别人了!”   是夜,“香香湖”来了疲乏已极的伍穷、十两,坐在山石上,呆呆望着夜空遥远的星星,问道:“今夜,是哪一颗星星殒落掉下啊?”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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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候风地动仪     “大岗跑得慢,小岗跑得快”,小白众人终于初能领略大漠风沙之磅礡气势。走出“香香湖”北行的大漠刮起强风,正如情诗依天象推算所料,谁也不能上路,性情变幻无常的风暴,推动着四方大漠沙丘,沿途吞噬了所有荒地、道路,谁也敌不过沙漠里的小沙岗子。   情诗拉着小白躲在石山后看大漠奇景,兴奋得乐极忘形道:“跑啊跑!哈……左边那小岗一直在领先,唷!给过头了,快,快追上去,那些大笨岗好懒、好笨重啊!怎么总是跑不动哩?”   小白笑道:“这是大漠风和沙的自然关系,积聚沙粒成山丘大岗、小岗,二、三丈高的大岗看来好可怕,但因为大风要吹动它,异常费劲,大岗便只好缓缓移动;反而是一丈、八尺高的沙丘小岗,风沙轻易吹动急移,便是这个道理。”   “要是在大漠正好遇上刮大风沙,只好尽量躲在大岗之后,随它缓缓移动而退,大岗埋不了你,小岗却随时吞噬整队人,永葬身无边无际大漠之下啊!”   跟在身后的十两、伍穷好生失望,一场无倩风沙,也不知把病魔尸首吹到哪里去了,一心想寻回尸身好好埋葬磕拜的他们,只好打消念头。   强风吹得沙粒打在岩石山上,“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倒也算是天然妙韵,替被困的大队人马带来点缀。   “哇”一声,情诗忽地直奔出迎向风沙,小白正要上前冲出劝止,情诗又倒冲回来,全身已被无数沙粒缠住,脸上盖着了半边,样甚趣怪,小白看了也不禁失笑。   “嘻……相公,好玩得很哩,沙粒非但只强吻我脸,还怪情诗跑了出去太危险,不停打痛我屁股儿啊!”纯真的情诗举手投足,天真烂漫,教人有种清新舒泰感觉,不禁萌生爱意。   小白突一脚踢向情诗圆浑香臀,笑道:“好大胆啊!未得我准许,竟敢乱闯,臭屁股,可能已被风沙切成四份,从此岂不怪难看,好混帐啊!”   情诗竟突然解开裤子,别腰露出迷人香臀高高隆起对着小白,随即又穿回裤子笑道:   “没有啊,屁股儿仍是好端端的左、右各一份儿,有相公守护住情诗,风沙哪敢欺负我啊!”   一跃而起,调皮活泼的情诗拥住小白,双手缠颈、双脚缠腰,哈哈笑道:“大漠风沙吹啊吹,有只马骡怕它追,拥住树干往上去,再看风沙哪里去。爬啊!爬啊!”   从腰间不断向上再爬,把小白当成大树干,双脚越过胸口又踏住肩膀,再坐在双肩上,双手拥住小白的头,情诗玩得乐也无穷。   小白把原埋在情诗胯下间的头拔了出来,抬头望着兴奋的可爱娃儿,痴痴的心里暗道:“如此天真活泼情诗,好比下凡圣洁仙子,可是内心仍惦记垂死的可怜梦香公主,怎也难以全情投入爱意。”   情诗拍打小白的头笑道:“大树干,怎么啦?是不是记挂家中美貌的好妻子啊?”   情诗的率直,又恰好猜对了,教小白也愣住了。   情诗笑道:“不用怕啊!相公家中有七个好妻子,情诗便是排第八的小妾,白天给相公洗脸倒茶,夜里与姐姐们围着炉火唱曲说笑,唱得不动听,便给相公打打屁股儿受罚,总之不要切开四片便是了,嘻……”   小白道:“要打可不必留在他日,对付小顽皮今天便要教训教训。”小白抱起情诗,不停的拍打她屁股,教娃儿大叫大嚷。二人终于倒在沙地上打滚,小白抓起一把沙便拉开情诗裤头拋下,教她痒得下身蛮不舒服;情诗也不示弱,把一大撮沙粒倒在他头发上,慢慢随脸儿流下。   情诗愕然道:“相公,怎么你流沙泪啊!糟糕了,嘻……”   看着小白与情诗玩个不亦乐乎,伍穷、十两也就稍稍冲淡悲伤之情。其它人等无奈地苦守湖边,但见风沙之凶猛,大漠世界瞬间万变,比起江湖杀战更要凶险十倍,也就更能明白这回夺宝之难,成败不得不问天。   终于等到寂夜,风沙停了,今夜谁都抬头凝视天象,他们都不得不接受情诗的天象推算,只好虚心求教。   胡说八道:“蔚蓝一片啊!是白虎还是朱雀?唔,我想内里必有文章。”   史臭臭也来凑热闹道:“哪里见蔚蓝啊?我说左力吐白才对,老眼昏花,看得好胡涂啊!”   张三疯也痴痴道:“你好吗?”   史认屁愕然道:“你对着星空和谁打招呼啊?”   张三疯笑道:“那些星星啊,它们对我闪耀打招呼,怎能不还它一句你好吗啊?史老头,你好没礼貌啊!”   史认屁怒道:“你倒没半分天文星相学识,星星在闪,是因为它们那儿住着的人,打着大灯火示意救命啊,如此简单也不懂,真笨!”   张三疯道:“啊,原来如此,好可怜啊!”   抬头观星象的情诗看了好一会儿,幽幽道:“好了,明天便上路吧,从此再也不必凭星象决定可否前行了。”   刘一线问道:“为什么啊?”   情诗道:“朱雀血红雾里藏,地运杀人必伤亡,天威狂、破金刚,大祸不能防。天象示意,必有大劫来临,要逃也逃不了,倒不如迎上去便是,最可怕的已决定了,那就再没什么要害怕吧!”   一番祸劫指示,任谁都十足相信情诗,内心阵阵忧虑难散,脸容再不见舒畅。   “好丑怪啊!来来来,跟我同样的展开笑容,灿烂一点,就算死也该好看些、开心些啊,让我再来示范好了。”情诗马不停蹄的为每一位指导如何展现笑容迎接天威死神,倒也算是新鲜课题。   大伙儿天亮后便再动身,小白、伍穷、十两、情诗、刘、关、张、胡说八道、寒烟翠、苦来由、史认屁、史臭臭、盲丙、盲丁、聋氏四子、跛氏四子,合共二十三人,同闯“死荫幽谷”。   行行复行行,离开“香香湖”三日脚程,愈是北走,便愈见荒凉,四野不是黄土壁岩,便是大漠风沙。   寒烟翠被茫茫连天的风沙闷得慌,连构想戏弄、虐玩苦来由的心情也荡然无存。   白天朝北方逆风提步艰辛上路,晚上躲在黄土壁岩内歇息,好生苦闷无聊,又三天后,当看到一个枯干小树林,只是一些竹枝、枯叶,也教大家兴奋好一阵子。   小白对情诗道:“要不要随我泛舟畅乐啊?”   情诗不明所以道:“泛舟?没有海,哪里有舟可乘啊?相公在骗人哩。”   小白笑而不语,直扑入林,提剑左斩右劈,很快便把枯干竹子联结一起,成为一竹筏。情诗看得手舞足蹈,笑不拢嘴拍掌叫好。   小白笑道:“轻舟只要借助风力便能成为沙舟,随风飘来飘去,写意得很,只可惜,沙舟没有帆呢?”   一场欢喜一场空,小白、伍穷、苦来由、情诗、十两、寒烟翠都一心苦中作乐,同坐在小沙舟上玩个痛快,只是大伙儿进入大漠,都没准备什么厚布料子,那来大帆挺张,迎风作动力。   小白刻意对着苦来由凝视失笑,当道医醒觉小白眼神有问题时,不觉心下一凉,不祥预感便来,一对带着奸笑的媚目正不停打量,苦来由感到已成牺牲猎物。   寒烟翠笑道:“身为学道人,衣服愈是破烂便愈好,苦来由,大家能否玩个痛快,便看你了。”   苦来由苦着脸道:“撕破了衣衫,便再也穿不上身,寒大小姐,大漠决计没有针线补破烂的啊!   寒烟翠也不理会苦来由,踏步上来便替他宽衣解带,扔给小自制帆,双掌轻抚强壮胸肌道:“没有衣服遮蔽你的胸腹,给我时刻看到诱人肌肤,不是更好么?”   苦来由无奈地回答:“这个……唉!”   肉随砧板上的苦来由,只好看着小白撕破身上唯一衣服,扎在竹架子上制帆。   小白突然大笑道:“还差一点儿布料啊!”   当苦来由背项冷汗涔涔而下,失神呆愕之际,那对软柔的手已径自替他解去裤头市绳,要脱掉苦来由最后蔽体衣料。   苦来由急忙慌乱扯住不放道:“不能连裤子也拿去撕毁啊!光脱脱的上路,这……   岂不太丑怪?不,不能再脱掉裤子。”   从未有过的抗拒,寒烟翠再不能硬来,她跪了下来,把苦来由的左手提起,按在自己的胸脯上。苦来由手心立时不断冒汗、抖颤心惊,他好努力的命令左手撤返岗位,扯住裤头,但却是力不从心啊了!   奸计得逞,寒烟翠又来了,拔出苦来由的右手甩离裤头,重力压在另一胸脯上,妈呀!好暖好软好温柔,我舍不得离开,我控制不了。   色欲之快教苦来由又要大吃苦头了,一双手怎也不听脑袋命令,撤开温柔,满脸歹笑的寒烟翠快手解去了裤头带子,双手一扯,那光秃秃的大屁股与及那话儿暴露人前。   苦来由全身赤裸,活像触电般僵住身子,小白们都抱腹狂笑,嘻哈倒绝。   裤子被裁成大帆一部分,苦来由也从沉醉色欲温柔中醒来,大呼叫痛,哇,哇的叫个不停,原来寒烟翠一口又一口痛咬双手,咬得肿胀起来。但见跳跳弹弹呼叫中,又垂手左遮右蔽下体,窘得惹之笑出泪来。   阵阵嘻哈声中,小白已弄好沙舟,强风吹动大帆,沙舟疾走,伍穷、十两、寒烟翠、情诗都开心得喝采鼓掌,大呼痛快。   沙漠强风吹动沙舟,速度自比快马更胜十倍,四处乘风乱窜如追风逐电,一形十影,舟上少男少女无不畅乐万分,尽除多日苦闷无聊。   情诗勉强站住,拥着控制转动大帆的小白,浪漫情怀涌入内心深处,享受美妙温馨不羁,陶醉万分。这个实在当然,如此好玩日子,跟自小长大闷透的孤岛“蓬莱仙岛”,相距如雪泥,此刻的快乐,教小妮子兴奋起来,不停的以香唇痛吻心上人小白,吻完又吻,吻了再吻,吻得好甜、好甜。   迎风秀发飘扬的十两也迷醉了伍穷,他伸出强壮臂弯,拥抱住娇小娃儿。十两被强风吹得瞇住眼儿,把头埋在伍穷胸膛里,享受着被保护的暖意,也静听伍穷愈来愈重、愈快的心跳声。   “哈……大漠沙舟白皮猪,简直比“海市蜃楼”更伟大奇景,大家快来看啊!”胡闹的寒烟翠大呼大唤,又不停拍打苦来由大屁股,打打他的小东西,笑得疯狂且灿烂。   史认屁等一大群人也跑了过来看热闹,同样的指着赤裸怪难看的苦来由失笑倒地,惊天震地的笑声在大漠盘旋,连日来困倦都暂且忘记。   只有两个旁观者看着沙舟飞驰没有发出笑声,在老远的一片黄土岩壁后窥看一切,他们的名字是“沙鹰”、“飞鹫”,都是当官的,职责是杀人,杀尽闯入“天法国”疆土以北大漠的笨人。   呼延鹰叟两员猛将已盯紧了小白们共二十三人,只待这批笨东西闯进“尸石林”,便一举歼杀,大漠之内,绝对无人能敌“大漠秃鹰”,死亡陷阱已在等候猎物一行人经半日玩乐,饱睡后又再踏上征途。   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只见土黄、赭红的小山岗,灰色的砾石戈壁,毫无生命痕迹,单调色彩令人昏昏欲睡,原来已进入了“死荫幽谷”的中心地带“风沙死穴”。四周乌云密怖,像快要下大雨了。   寒烟翠不明所以问道:“这里跟先前的大漠可没多大分别,怎么被冠上“风沙死穴”   的称号呢?”   小白拾起一撮沙粒,摊开指掌,让沙粒随风飞逝道:“这里的沙粒飞动比先前大漠更迅速、更急,因为“风沙死穴”有三最:最热、最旱、最低。干旱毫无湿气的沙粒疾走如电,打在身上,刺痛干透皮肤,特别难受。此地绝少下雨,头上乌云密怖,落下万道雨丝,但却不可能有一滴能落在咱们身上。”   寒烟翠大惑不解道:“这……雨水往哪里去了?”   小白指着半空道:“在半空便被高热蒸发了,故下雨时,抬头见天雨,却只可仰视而不能享用,苦不堪言哩。”   大家都仰首视天,对啊!毛毛细雨在半空飘飞,但身上头顶却未有半分感觉,如此古怪稀奇景象,对长居中土的人来说,确实感受新鲜,难以置信。   自小便尽览天下群经典籍的小白,乃十足的文武全才,天文、地理,对他来说毫无困惑可言。就算是最爱吹牛皮的史认屁,也不得不收敛闭嘴,专心听着小白的解说,以免失误于荒漠里。   小白遥指四周道:“方圆数十里被称为“风沙死穴”,是因为整个“死荫幽谷”的毒风沙,便是源于此地。这里有一个不知方位的“仙飞瀑”,瀑布流动的是毒沙而非水,从来找到或遇上“仙飞瀑”的人,都中毒倒毙当场,因而谁也透露不了沙瀑所在之处。”   小白再道:“再前行便是“尸石林”,又是一个名颂古今的奇异景地。”   大家都被小白的博学解说深深吸引住,就算是情诗,越过大漠也只是由他人引路,沿途不得发问,也不能胡乱走动,半生长居“蓬莱仙岛”的可人儿,听着小白详说妙论,更觉对大漠亲切了起来。   不出两个时辰,眼前尽是怪石竖立,成千近万的十尺高、四尺阔大石恍如乱石投林般,怖满四方,大伙儿已抵“尸石林”了。   最爱胡闹的寒烟翠向着其中一石柱一腿踢去,待小白发出阻止之声,石柱已重重倒下,继而裂开,滚出一具完好无缺的“干尸”来。   苦来由愕然道:“怎么会有尸首的啊?”   小白笑道:“是公坟自然有尸首了。”   伍穷也有点迷惑道:“他妈的十足春秋大怪鬼马,怎么此处竟是公坟啊?”   小白道:“依书所记,“风沙死穴”四周本为古之名城,及后一场天威地动山摇,毁了整个名城,无数人枉死,名城从此不能再用,尸首用古法风干,再封住在石柱之内成棺。人去棺犹在,眼前座座一丈石柱,都分别埋有干尸在内,虽经多年埋藏,但看啊!   连眉毛、眼珠都在,再埋千年,恐怕尸身也未腐化哩。”   不远处突传来寒烟翠的惊讶声,小白等立时循发声处抢上走去,只见一列石柱之后,寒烟翠正对着一物发呆,具他人等见到此物,也都讶然惊呼,啧啧称奇。   荒漠石林内竟有一具逾丈高庞然巨物,手工精巧的铜铸怪东西,顶有盖子,八条雕龙伏在器外,头下尾上,虽已封沙,但却完好无缺,这怪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头?   但见奇物在眼前,小白看了两眼,便高兴得爬上蹲下,四处抚摸研究,欢天喜地的说道:“一定是从前毁了古城的天威地祸,吓怕了余下城民,大家便艰辛地从中土带回这个“候风地动仪”。”   苦来由问道:“什么是“候风地动仪”啊?”   小白细细检视道:““候风地动仪”便是预测天威地劫,所引起裂地崩山震动的仪器,内有一根铜柱称为“都柱”,共连八条信道,称为“八道”,道中有“牙机”。仪体外的八条龙按八方布列。龙首和内部信道中的发动机关楣连,每个龙头嘴里都衔有一颗小铜珠。地上对准龙嘴处,蹲着八头昂首张嘴蟾蜍,当某处有天威之震,都柱倒向该方向之牙机,龙珠吐出,便得悉该方向将有剧震,确实无误。”   江湖中人对这些奇异仪器所知无多,但“候风地动仪”工艺精致,想必也是贵重奇物。   小白再道:“大漠风沙并没有伤破仪器半分,我查视过它仍是完好无缺,想必是昔年民众走得很匆忙,致留下此物,真奇怪。”   究竟为何古人要留下“候风地动仪”,内里有什么启示呢?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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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秃鹰绝魂来     在大漠走动,最烦人便是觅寻安枕之地,总没有人喜欢在夜里被讨厌的风沙吹入五官弄醒吧!   幸运得很,小白找到一个荒废百年的古墓山洞,看来该是一些贵族或帝王近亲之类的墓洞,但因为已遭人破坏盗宝,尸首骸骨没留一块,整个山洞勉强可容下二、三十人安睡,倒也不错。   “盲丙小子,想偷懒么?快快清洁好山洞,让本小姐今夜好好安睡。”一脚踢在盲丙屁股的刁蛮寒大小姐,在途中一直对史认屁一群残贼诸多喝骂,倒也难怪,她惯了人家受尽其酸气,身边没有婢仆可呼来喝去,便把残贼当作下人使用。   史认屁要拉拢胡说八道等走在一伙,以免被针对围攻又或遇上“大漠秃鹰”时没有援助,故也尽量忍让,任由一众残贼被寒烟翠呼喝、命令。只可怜盲丙因一眼失去,相貌特丑,惹得爱虐玩人的大小姐刻意针对,呼来挥去之余,又偶尔踢屁股、扭耳朵,令他十分难受。   并不是人人皆似爱慕寒烟翠的苦来由,喜欢任由呼喝、虐玩,但既然主子史认屁也默许,盲丙与其余残贼只好逆来顺受。   残贼并不好玩,寒烟翠没有瘾头,便又走出山洞找到苦来由,硬要他一起再玩沙舟。   苦来由苦笑道:“大小姐啊!我全身衣服已不能穿,只胡乱束住遮挡重要部位便算,又再来一次沙上飞翔,恐怕一不小心,大帆被大风吹得飘远失踪,我可要赤裸到“蓬莱仙岛”哩。”   寒烟翠怒道:“是不是又要本小姐给你按胸脯偷香才肯脱啊?这回可小心我一刀割断那短小坏家伙,要你从此不用一看到我便挺起那小臭虫,惹我怒意。”   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最终也得点头答允,唉!已迷死掉入温柔乡的苦来由,又哪里能抗命哩。   小白见二人走上沙舟,忙道:“小心啊,前方一百里外,便是那终年烈焰滔天的“火焰峰”,那里比“风沙死谷”更热透、更凶险,最好不要往那里走。”   “是么,那便必须去见识一下了!”任性的刁蛮女最爱捣鬼,怎会受教不冒险,更何况她明白有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苦来由在身旁,又哪里要怕什么。   “大漠白皮猪又来了!”赤裸的苦来由虽口说不愿,但能与梦中人同乘沙舟享二人之乐,偷窥寒烟翠醉人笑容,还是心畅乐透,手劲一提一拉,大帆又迎风舟飞,直奔向北,真的往“火焰峰”直闯。   小白望天推算时辰之际,一道巨鸟鸣声吸引住他,跛氏四子、聋氏四子及史臭臭,抬头见顶空之上有一巨鹰正在盘旋,竟高兴得跳弹欢呼,情不自禁起来。   “快啊!往洞里拿弓箭啊!”多天来已久未闻肉香,难得有巨鹰送上门来,大伙儿都争先恐后要射下来烧食,以饱口福。这也难怪,天天吃干粮,嘴儿也呼救叫惨了。   当跛、聋八子从洞里取出弓箭,谁都对着天空傻呆了。   满天黑压压的,没有一千也有五、六百巨大秃鹰,不断在高空飞翔,振翅转动,把阳光也全阻挡了。   巨鹰缓缓盘旋而下,尽把沙漠“尸石林”内的众人包围住,各自降停在一石柱之上。   鹰目怒视小白等,像犹在等待什么似的。   当小白吐出四个字后,各人都不禁深吸一口凉气,准备随时而来的突变杀局,小白的四个字便是--大漠秃鹰。   四、五百头高逾三尺的巨大秃鹰都落在“尸石材”内,头顶天空却仍有旋飞,不是秃鹰,但也是鹰的一种,名日“飞鹫”。没有羽毛,但有着比任何巨鹰都大十倍的巨翼;没有尖喙,但有二丈长枪。   “飞鹫”利用自制巨翼飞翔空中,伺机扑杀攻下,他远远身后,又见有八黑点,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鹫儿”,正向他们的猎物缓缓乘风飞翔而来。   小白淡淡道:“爹说过,呼延鹰叟座下有二徒,其一是顶头上的“飞鹫”,还有“沙鹰”犹未出现,大家千万小心为上。”   众人皆非泛泛之辈,“大漠秃鹰”虽来势汹汹,但却也没有被吓倒,只是静待杀战来临。   沙鹰究竟在哪里?答案当然就在沙堆之下。   在踏脚之处位置的沙堆突缓缓凹陷,待跛前发觉身下有异,一道巨大力量已把他吸扯而下,反应最迅捷的是残贼之首史认屁,掠身而至便握实挣扎中跛前的右手,但吸扯的力量已着了先机,史认屁费尽九牛二虎吃奶力,也只能勉强拉住,惟是跛前仍是逐寸逐寸的下沉,直至头也沉入沙堆,只余右手露出。   一声凄厉惨叫传自沙底,史认屁连退三步,他终于抽出了跛前,但只是他的半截右手,随后自沙底飞出冲天一物,竟是被剜去双目、面容扭曲的跛前头顶。   史认屁怒道:“藏头露尾的小杂种,埋在沙底下搞花样,有种便上来让我史大侠前辈老爷子把你碎尸八块。”   沙底下的沙鹰反应好快,跛右的身子迅速下沉,活像在浮沙之上,史认屁飞来左手拉住,身旁的史臭臭也沉下,右手立时又拉扯救援。   同一时间,十两、情诗、跛左、跛后、聋壹、聋肆、盲丙也被沙底强大吸扯之力直扯下沙底,小白、伍穷、胡说八道、刘、关、张等七人都只好各自飞身扯住身旁一人,吐劲与沙下之人争持。   沙底下的力量一分为九,小白等众高手勉强可稳住众人下坠之势,但黑影疾扑而下,盘旋的飞鹫正好配合出击,与八鹫儿俯冲而下,向猎物作出迎头痛击。   余下的盲丁、聋贰、聋参武功虽不算位列顶级,但列于残贼之首,也决计不会是脓包,三人同时坐马拉弓,一弓七矢,射个满天飞花,向俯冲众鹫反击。   说也奇怪,众鹫挥振作翼的翅膀,只稍稍迎向箭矢,便把箭枝全吸住黏在翼上,待盲丁三人再欲拉弓,飞鹫已先至,长枪直插向盲丁,把他举起拒挡的大弓也震碎断散,再整个身子随振翼上飞而同冲天而起。   被贯穿左肩膀直插入身内的盲丁,只感觉自己已腾云驾雾般在空中无处攀力,惊慌之余乱动乱抓,可惜却徙自惶惑。   飞鹫满意笑道:“飞啊飞,咱们已在离地数百尺高空了,下面的风光多美啊,有兴趣回归大地么?”   盲丁只是盲了双目的一丁点儿,仍模糊可察见目下一切,要是从数十丈高空坠下,非粉身碎骨不可,只好双手死命扯住长枪,希望能支持下去。   双手一甩,飞鹫竟弃掉了手中长枪,哈哈大笑中,盲丁已急坠百尺,死亡已在心里瞬间爆开。   停住了,盲丁急速下坠的身体竟然在半空中停住,不再下坠,飞鹫乘风滑翔在盲丁身前笑道:“升升跌跌,该死未死的游戏好玩么?哈……”   原来八鹫儿竟在半空中同时挥刺长抢,插入盲丁眼、口、鼻、双手、双足及背项,把正掉落的身子在空中停住,但却是多了八个大血洞,教盲丁狂呼嘶痛,却又难以发力反抗。   飞鹫道:“好鹫儿,咱们来一式“百孔千疮”让诸位英雄豪杰欣赏一下吧!”   什么是“百孔千疮”?是最残忍的虐杀毒招式!   八枪抽回,盲丁软弱乏力身子又急坠十丈,跟着八枪又从不同的另八个方位直刺入其体,痛得他死去活来之际,又再抽回枪,身子再跌,再刺,如是者不停教盲丁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鹫儿总向只痛不立即重创便致命的部位刺去,每每盲丁的嘶叫惨嚎愈烈便愈笑得乐透。   盲丁向下跌了三遍,已离地十丈不足,聋贰、聋参正欲拔身抢救,但鹫儿却又同时振翼,再把垂死痛裂欲绝的盲丁推上更高处,残忍的虐杀一再重复,直至盲丁的身骷被刺得百孔千疮,烂肉一块一块裂碎坠地,骨头一片又一片随血花掉落,血洞无可再刺,只余一大块们肉难分头身手足,八鹫儿才尽兴弃掉。   飞鹫急旋半空呼喊道:“大家初次见识“大漠秃鹰”,便该明白为何江湖冠以咱们为大漠最强杀神了吧!呵……”   上有利用飞翼空中杀人的飞鹫,下有沙底分尸不见影子的沙鹰,武功路数全都利用大漠独特情况,加以发挥倍增本身杀人力量,小白初会,也给迷惑呆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对战。   大家正方扯住七个下坠沙堆中人之际,十四人脚下竟同时掀起一道强大盘旋吸力,同时把十四人包围吸扯入沙土中,沙鹰在沙底下联结力量,想要一次就把小白等全吸扯入沙土里杀个痛快。   伍穷吸入病魔内力,已融为己用,拔身脱离漩涡,左、右挥掌,便以巧劲震飞十两、情诗、史臭臭三人脱离险地。   小白怒道:“要拉咱们下来么?好,我小白便先来!”   狂舞佩剑疾挥出名家第五代剑绝“拖泥带水”,刀意甩出斩成横刀成名绝学之一的“千刀万斩”,左剑右刀随漩涡急转卷入沙土之内,正在沙底奔旋成吸扯漩涡的沙鹰及六头鹰儿,只见刀光剑影如狂龙乱舞,杀方震苍穹,恐惧跟削骨之痛同时出现,四鹰儿顿时被各自斩断一臂,漩涡沙阵立破,小白拔出沙上,凛然之势慑人心魄。   沙鹰被逼拔出现身,狂怒的史认屁一个翻身便倒飞攻向受伤的四鹰儿左方黑、白二鹰,连忙抽刀斩背,力劈狂傲的史认屁,一剎那间竟深吸一口真气便全身膨胀了一倍多,膨胀了的史认屁头儿向后倒轰,便立把黑鹰儿脑袋舌个稀巴烂,血溅当场。   再来一个旋转攻白鹰儿,双掌重重吐劲胸口,全身膨胀气劲一股脑都逼入了白鹰儿体内,乱窜强劲内力令白鹰儿身体也不停暴胀,继而全身爆碎、鲜血飞溅,死得尸骨无存。   史认屁站在沙鹰身前道:“你杀我二徒,我也杀你两人,待会儿再多杀四人填个有赚不亏,呸!什么“大漠秃鹰”,那及我史认屁无敌天下人称第一杀神大漠丑鹰大克星,哈……”   史臭臭也来和唱叫道:“对啊!史认屁武功无人能敌,武艺高强,杀你天上臭鹫地下贱鹰,快快跪下磕头求饶便留你们一个全尸。”   “狂.妄.杀!”百丈以外风沙大作,卷起千尺沙浪直涌向“尸石材”,秃头鹰叟竟也来了,原伏站石柱之上的群鹰一同振翼而飞,活像迎接主人驾临。   “杀你贱奶臭西烂鸡鸡九大代单传败家大富贵臭卵头龟老爷子也春春!”怒极穷凶的伍穷拔出败刀便迎上一招“一绝”,誓要破裂断沙浪,斩下鹰叟秃头,为病魔报仇。   “尸石林”正兵凶战危,需要苦来由制住呼延鹰叟之时,他却正与梦中人寒烟翠乘着沙舟,在大漠漫无目的飞驰,享受着美妙风沙吹打。   好玩的寒烟翠把大帆直杆子左转右摆,沙舟偶尔来个大拐别,突又旋转不停,急速下刺激有趣,如此乐事,在中土之地又确是难得觅到,难怪闷透了的寒大小姐不停随风飞来插去,笑得奔放狂野,乱发披散,大呼大嚷,走离“尸石林”愈来愈远。   情痴的苦来由最爱凝望可爱嘻笑不羁的寒烟翠,他的赤裸身躯早已热烫,真的好想大着胆子拥住美人儿,但他是真心迷上了寒烟翠,怎也不敢妄然轻薄。   色迷迷的注视她一对饱满乳房,苦来由犹记得在“草芦黑栈”美人豪乳上的两点如血嫣红,与雪白肌肤相配,梅血点在白雪上,温柔香透梦飘扬。每夜梦里,总再会那软雪渭嫩酥胸,他的一双手没法抵受诱惑,不单单按在上面,五指轻搓细抚,好好呵护。   匀柔光致,活色生香,没半点拒抗,便再大胆一点,掌心透出热暖,缓缓柔转轻动,香气竟愈来愈浓,大力再搓抚,盛香扑脸,好生舒畅有趣,再搓啊按啊……   “臭淫道,装死么!”痛入心脾的一巴掌掴得苦来由从美梦中醒来,只见玉人杏目圆瞪,怒视着他一双正搓捏圆浑白臀上的手。一巴掌过后,当然又是鞭如雨下,毫不留情。   当苦来由脸上多了七道血痕,寒烟翠竟索性来个新虐玩,长鞭竟缠住苦来由那话儿,一脚踢他四腿朝天,飞出沙舟外,乘风飞驰,大增玩乐之趣,笑得泪水乱溅。   可怜的苦来由被急速拖行,那小小子孙根被扯住拉动全身,转了好多个圈才能稳住前冲方向,得到平衡。但痛彻心肺的撕裂感觉,教他急得呱呱大叫,连忙求饶却也都枉然。   笑得再难自制的寒烟翠也再难控制帆动,急劲强风吹得沙舟左飘右冲,一个急风吹来,沙舟直撞在大石壁上,杆折舟毁,二人同时被震飞而起,倒在沙堆上。   苦来由急急解开鞭结,再上前搀扶起小美人,竟给她再来一脚踢中下体,痛得滚地狂呼,死去活来。   寒烟翠满意道:“未得本小姐同意,竟解开鞭结,你这裸淫道好大胆子,不得不受点教训。”   苦来由屡遭痛打,加上内力深厚,早已有了法子对付。拳打脚踢也好,内力暗藏软接来招,再七情上脸扮得痛苦异常,骗倒爱虐玩好姑娘便是,故此也不大介意多受毒打。   苦来由突然停了喊叫,愕然道:“别……来,先停住手。”   寒烟翠道:“哈……怎么了,我的重击天下第一高手也挺不住了么?”   苦来由凝重地道:“是种很怪的的声响。”   寒烟翠也耳闻得有点怪声,立时收敛玩乐之心,静听寻声。   苦来由道:“声音从山后传来,是好沉重的流沙飞动声音,倒跟大漠风沙的声响截然不同,并且传来阵阵虫花冰香啊!”   这阵阵虫花冰香是传来自“紫雪虫花”,此药性奇诡之物,怎么碰巧就在百里之内,倒也巧合。   再也按捺不住,寒烟翠便反身疾冲而去,拐过大山,寻根究察而去。苦来由追在后头,当二人发现身处之地,同都讶然惊呼,被大自然雄壮奇象吸引得迷惑色变。   “仙飞瀑!”二人同时脱口而出。   对了,眼前百丈壁坡,从顶顺流着白沙而下,活像水流瀑布无异,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如此美妙沙瀑,随顶端强风而下,堆积在山脚下,形成大大小小沙丘。沙丘给大风又再吹远,活像奔流不停,毫无止境,委实难以想象世间立见有如此斯画意仙境。   二人怔怔呆住,可惜那博学小白不在,不能为他俩详加解说,只是南、北烈风在冬、夏转向倒吹,南风夏吹,把沙漠大小沙丘的无尽沙粒吹上峰顶;北风冬至,又反过来把峰上沙粒吹下成沙瀑,周而复始,无穷无尽,便是人自然奇妙之处。   浪漫得教人醉死,此情此景,有梦中美人相伴,正是此生无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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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苦恋变热恋     陶醉于美妙沙瀑前的苦来由,忘记了小白的警告,没有提示那爱胡闹的寒烟翠,祸殃便临。   寒烟翠直奔而上笑道:“在沙瀑里洗个沙澡也不错呢!”   飞步而上,脚下踏过沙瀑流下的大小沙丘,却不知已闯入死阵,掀动了风向流动,捣乱“仙飞瀑”的畅顺奔流,立时狂风大作,飞瀑爆出如魔爪沙掌,扣向寒烟翠。   武功也不过不失的寒烟翠欲退却被劲风缠住,急舞双掌推出劲气,抵碎沙爪,退回沙丘阵外。   一脸惊惶、汗如雨滴的寒烟翠,猛然忆起小白所言,“毒风沙”便是源于“仙飞瀑”,难怪隔空出掌也感麻痒难耐。   苦来由醒觉来扶,寒烟翠才不致沮然倒地。但先前误踏乱闯惹来如此可怕杀劫,倒也难以预料。   苦来由拉着寒烟翠急退三步道:“如此天然沙瀑,自成风卷沙阵,闯入异物掀动气体移位,内里毒沙便射出吞噬,以免被扰。如此奇景,实在天下无双。”   再细察比一般沙粒粗糙物形较大、偏灰的“仙飞瀑”沙粒,苦来由不禁惊呼起来道:   “啊!难怪六十年来谁也不敢乱闯“死荫幽谷”,“仙飞瀑”内的是“灰飞烟灭”毒沙粒啊!”   寒烟翠问道:“什么是“灰飞烟灭”毒沙粒啊,臭道士别胡乱说个怕人的名称来吓本小姐哩。”   苦来由苦笑道:“贫道又怎敢欺骗寒大小姐呢。“灰飞烟灭”是天下七毒之首,无味难嗅,中毒处先浮肿痕痒难耐,全身继而虚脱乏力,唯一的解毒法乃用口吸出毒液,惟剧毒难耐,只有我等自小饮药当茶饭的药人道医,能同时化解沙毒,吸出来不致枉死。”   寒烟翠指着苦来由那话儿道:“你全身是药,这小东西否也是治病灵丹啊?嘻苦来由认真道:“这个当然了,我身上药性最浓为常以治病触摸百药的十根手指,算是病危濒死也好,吞下我一根指头便能多活一天,至于那话儿嘛……是精华所在,有缘要我切掉成太监,吞下当药,便足可多活三十天,相当有效啊!”   寒烟翠闻言嘻哈大笑,一手掩嘴,一手却在搔摸香臀,如此诱惑,苦来由的小东西又顿然抬起挺立了。   寒烟翠愈搔愈痒,全身竟酸软乏力,脚力顿失,便倒坐地上。   苦来由乃一代医神,立惊觉不妙,抢前察看,寒烟翠的香臀竟红肿了一大片,色泽淡绿。看她痕痒难耐,不是先前抡掌封不住水泄不通,小毒沙粒射入了屁股,慢慢毒发开来。   苦来由口舌不灵道:“是“灰飞烟灭”啊,恰好穿过纱衣打在……香臀上,小沙毒发较缓,现下才……渐渐……”   寒烟翠已疲乏不堪,惊讶中软语问道:“此“灰飞烟灭”除了痕痒难耐,还有些什么鬼恶果啊?”   苦来由道;“七毒之首,当然毒力惊人,奇痒后便开始阵痛,一痛便溃烂,瞬间扩散,肉骨都毒化成灰,最后身躯尸骸便“灰飞烟灭”,与沙泥尘土混在大地。”   寒烟翠急惊惶道:“那……臭淫道,你还不快解去我裤子,张口吸毒?”   苦来由顿然呆在当场道:“吸……你香……臀?”   寒烟翠忙道:“是啊,好象已有点痛楚,快啊!我不要死,更不要灰飞烟灭啊!”   是天公安排,还是鸿运当头,刁蛮大小姐竟主动要苦来由解她裤子吸吻香臀,双手不停颤抖的苦来由听令脱去裤子,凝望着圆浑柔滑、弹力诱人的八月十五,痴痴的竟流下了一大口唾液。   幸而软倒下的寒烟翠一心只求活命,也闭目不敢瞧此尴尬情景,否则一会儿又有他好受了。   寒烟翠哀求道:“还不快……吸……快啊!”   热唇暖嘴啜在可爱的美臀上,缓缓地吸出青液,一口又一口为寒烟翠解毒。   美妙如仙境浮云之上拥吻,虚空踏步于雀桥上,痴痴如醉人梦,天啊!求之不得的啜吻陶醉,舌头儿凉透生花,唇飘清香,恨不得咬他一口,噢,终于也忍受不住了,伸出舌尖轻轻舔上,好香啊,好滑呢!   灵光闪现,对了!脱去了裤子,可从未见过大美人的前方小密林啊!只要弯腰头儿递前,唉唷!那便可以偷窥到那美妙小毛田了,妈呀,好紧张哩!   不!这样偷窥太不道德、太无礼了,大美人现下是重伤可怜人,怎么还要欺负她,如此行为岂是君子所为,不!不能偷窥。   挑你奶妈,我苦来由何曾是君子,我是道士,是彻头彻尾的小淫道。人家来求医要折磨虐待才加以援手,我本来就是不知所谓的臭淫道,偷窥一眼寒大小姐的小毛田又如何?难道我怕双目生大毒疮么。   更何况她也折磨我多的是,舔香臀又是为她解毒,正是救她一命不以身相许算是便宜了她,偷窥小毛田算是薄酬诊金也罢。   对了,对啊!对得很,该偷窥小毛田,该看他一眼。   舌头儿继续的一舔一啜,吐出毒液,头儿尽量倾侧,找个方位窥看,好了,在腋底下有个空位,一会儿头儿一缩便看个饱,什么形状、如何分布、粗细长短、上下高低,必定一目了然,永记心中。   来吧!一、二、三,哈……   他妈的奶奶玉掌,怎么会按住下阴小毛田啊,滚啊!滚、滚啊!   “舔饱了没有?”一声叱喝,如雷贯耳。   苦来由刚好正要再舔,但却被呼喝定住,全身僵直不敢动弹,舌头长长伸出,张口露齿,一脸惶恐的对着香臀沙毒已痊愈的寒烟翠。   寒烟翠发出阴险狡诈笑意道:“刚才舔我香臀,一定想入非非、胡思乱想、大胆妄为、痴心狂想了吧?”   苦来由低下头道:“不……什么都不敢想。”   寒烟翠笑道:“好,你胆敢不单吸,还用舌头舔我,犯了淫戒,本小姐便立即下罪,唔,切掉舌头儿吧!”   “哇!”苦来由吓得不知所措,惊呼狂叫起来。   但一瞬间道医便又双目凝视着美人儿就在眼前的香乳,并不为了什么?因为寒烟翠的眉头又紧紧锁住,一手不停又按又拍打乳房,教她不停作出美妙杀人的乳波震动,终于,她又忍不住抓个痛快,好痒好痒,是因为又肿胀起来了,那天杀的“灰飞烟灭”啊!   已伸出如狗儿般长舌的急色鬼苦来由,脸上露出如获至宝般的喜不自禁怪模样,天啊!给我吸香臀还不够,又赐我舔啜饱满熏香大乳房,放心好了,本道师必定全力以赴,吸个干净!   在选择死亡、化成灰粉消失于世与任由苦来由吸乳房之间,又哪有选择!后悔先前错踏步、太冲动的寒烟翠,左手不停搓动已开始肿胀、奇痒难挡的乳房;右手便解衣宽袍,露出白若凝脂,匀柔高挺的饱满大乳房。   深吸一口气,寒烟翠抬头不敢正视,大声勇敢道:“来吧!吸啊!”   温香软肉是日思夜梦所求所望,如今就在眼前,胸脯芝兰飘香,教人销魂蚀骨;血红一点,却是天下最美,天啊!谢谢你恩赐,全力以赴,吸到最好!   如饿狼扑兔,疯狂啜啊啜,啊……好大好大、好甜好甜、好香好香,吸个不停、吸个痴癫、吸个天翻地覆,吸他妈的一百回合!   乳房不断传来难耐酸软,双颊早已热如红火,香汗淋漓,呀!全身酸得颤抖打震,如蚁虫万千附身,不停乱爬,香汗湿满粉颈,心儿快要破胸而出,停啊!再吸下去便……   不得了,停啊……好酸……呀!   绝不怜香惜玉,因为早已被春情娇啼迷得失去理性,吸香臀要切掉舌头,啜乳房最少也要切掉耳朵吧,好!横竖要付上代价,便索性来个尽情痛快吸啜,舌头乱舔,教自己迷人春乐,也要美人尽尝我嘴巴舌力之强,天下无敌。   要寒大小姐耐不住春心性动,要她永远也忘不了今夜浪漫,要你欲仙欲死,哈……   快叫啊!吸啊吸,好香好迷人,那点桃红,我要吞噬他,要降服她!   “啪!啪!啪!”   掴了三大巴掌,较苦来由预计的少了许多,但,跟着还有什么要来给他好受?   笑,是灿烂的甜美笑容,寒烟翠的笑容最迷死人,但苦来由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四个大字--笑里藏刀!   寒烟翠淡淡细道:“我觉得,你刚才是实在太过分了,对吗?”   苦来由只好点头说是,接受惩罚、处置。   寒烟翠的轻柔五指突贴住苦来由乌黑发上,再缓缓游下,轻抚脸皮跳动的五官,笑了一声,指掌再向下滑,指尖轻弹胸膛,细意捏了一捏,呵呵再笑了起来。   “每一寸肌肤都虬结起伏,膀阔腰粗,魁梧轩昂,真的没半分多余,不愧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武功高绝,但要锻炼得如此体躯,才能尽量把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的确是好!”   “但这臭小虫怎么如此讨厌,总是见到本大小姐便昂首扬头,怪难看,你说,有什么办法对付你此身上最多余、最讨人厌、最无聊的小东西?切掉他好么?”   寒烟翠一手狠狠握实小东西,痛扯拉出,拔出佩刀,便要斩下。   “怎么你不反抗啊?”寒烟翠的刀就贴在小东西之上,寒光闪耀,明晃晃的锋刃只要轻一动,便断了终生幸福,苦来由从此便真真正正、货真价实的苦不堪言。   苦来由道;“偷香当然要受罚,我先吸大小姐香臀,再吸你酥胸,太美好太满足了,就算是此刻要死,也此生无憾,何况只是切掉那小东西,说不定你大发慈悲心,切掉一大半,余下一小半留给我孤芳自赏,勉勉强强还算是个大男人,那就心满意足了。”   寒烟翠道:“你这淫道可真老实得很啊!”   苦来由笑道:“那就行行好,切一丁点儿便是了,最多切掉一半,求求你啊!”   寒烟翠道:“从前的笨男人,给我碰上折磨虐玩一次半回,便吓得抱头窜走,而你这淫道,却总是打了又回来,玩得脱光全裸,仍老是跟着本大小姐,毅力惊人,真厚颜薄耻。”   苦来由笑道:“人生在世,各有所求。我身为修道者,终生必穷苦困。苦头愈多,道行愈高,从小便锻镍得皮厚如铁,不害羞、不怕死,只怕得不到所爱,打打痛痛,皮肉之苦,怎能难倒我?得不到姑娘打骂,不理不睬,苦不堪言,那才是真正的教我了无生趣啊!”   自小被放任惯了,养成变态言行的刁蛮寒大小姐,心底也实在有点儿佩服此痴心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人家要动刀切掉他那话儿,竟仍然甘心受辱。   天啊!身为五大高手之一,能击败病魔,威镇大江南北,却甘心栽在一个变态刁蛮女子手上,世间还有比你更愚蠢的笨人么?   刀,掉在地上,“当”的一声惊醒了寒烟翠,跟着是一个转身,喃喃自语的自说自话。   “不……不会是真的,不可能的!”   寒烟翠走了三步,竟跪在地上,眼眶满是红筋,急得悲切道:“不……不要啊!”   急得难耐,竟鲜有的滴下香泪,教在身后的苦来由也同时被惹得泪盈满眶。   苦来由急道:“都是我这淫道不好,不要哭啊,这样吧,一刀切掉我这小东西,再割掉双耳、鼻子,一定令寒大小姐见我丑脸后笑不拢嘴,来吧!切啊!一刀又一刀切个痛快!”   寒烟翠并不理会苦来由,小声道:“好痒,好痒啊!”   苦来由惊讶道:“什么?还有如尘小沙粒伤了人体么?”   答案是寒烟翠轻轻点头,如此软弱乏力,又是沙毒发作了。   苦来由道;“放心好了,我再来一次,啜他个干净便是,请问大小姐哪里红肿了啊?”   拼命瞇眼苦忍的寒烟翠已难耐痕痒,竟指着那块小毛田位置,极不愿意地道:“好痒啊!”   苦来由瞠目结舌,再也不能说话,因为眼前玉人已把裤子褪下,一片乌黑的小毛田便在眼前。   轻柔的为寒烟翠啜完又啜,尽量教她不尴尬,尽量呵护她。也不知为何,苦来由再没半点贪色之意,一个少女已在自己面前揭尽一切,肌肤之亲也因缘而体贴,相互之间,不能破开的一道厚墙,已消融于无形。   苦来由解尽毒液,轻轻的替寒烟翠束上带子,弄好衣衫,二人没说过一句话。   撞毁的沙舟要花一点时间再扎好,苦来由等待着正常的虐打,等了又等,等完又等,在身后的她始终没有大发雷霆。   转身回首,啊“寒烟翠竟在凝视着苦来由,怔怔的目不转睛。   苦来由大感不妙,慢慢吐出疑问道:“要打还是要切啊?”   一声痛哭哇声,寒烟翠便倒在苦来由肩膀上不停流泪,哭个不停,哭啊哭,泪水如缺堤尽流,呜咽不止,哭声尽在耳边萦绕不散。   苦来由道;“你……”   话儿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嘴巴已被封住,被梦寐以求的一片香唇封得密不透风,香吻深深留情,刻骨铭心。   从虐玩、毒打到付上真感情,连寒烟翠也始料不及,竟会爱上这大笨淫道。但爱情原来就是十分荒谬,毋须理由,不用解释,爱便是爱,情就是情,应该付出便尽量付出,遇上要爱的人便完全投入。   寒烟翠从来只有两个叔叔胡说八道真心的爱护自己,温暖、爱,对她来说,相当陌生。如何当个十足的女人,照顾她的男人,照顾他的一切,为他生儿育女,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寒烟翠从未想过。   到了今天,是上天安排,遇上了顽强的苦来由,这厮便是和自己一生一世、长相厮守的男人了。   苦来由仍不大相信的道:“我……不是在作梦……吧?”   寒烟翠双手轻抚苦来由脸儿道:“苦来由,你便是我的男人,永远拥有我寒烟翠的男人!”   投怀送抱,刁蛮性子消散无形,换来是无尽温柔、温情、温馨。   两片香唇在“仙飞瀑”下热烈吻在一起,难舍难离。   天啊!原来坚毅不屈的不离不弃,当真有一天能改天换地,教不爱自己的寒烟翠也回心转意。   苦来由从此不再苦了!   大地惜助“仙飞瀑”在奏着爱曲调子,沙啦沙啦的为一段痴情爱患伴着拍和。但愿天荒地老,此情不变。   苦来由痛快地享受暖暖香吻,紧紧抱着痴心唯一所爱,他从没想过能抓紧这段情,从不敢想过能梦境成真。就算是上天在布局玩弄他也好,这一刻的美妙,已够他满足一生。   寒烟翠真的爱上苦来由么?她在三次毒发期间,也不停问着这个问题,说实在的,她也解答不了,只知道已对此人有了好感,他实任太痴、太傻、太可爱了,但仍不足令寒大小姐动心啊!   只因为寒烟翠从来也没有过恋爱的冲动,爱的感觉。爱上一个人究竟有什么感觉,她没半点经验。   一直以来,玩弄苦来由,虐玩他,内心便欢喜乐畅。看着这天下最强之一的高手脱光衣裳任由自己戏弄,便快乐得熟睡也笑醒,恨不得爬起来再玩个痛快。   心中留有苦来由的影子,那可怜、好玩却极顽强的俊貌,令自己不期然拉他同乘沙舟乱闯,享受浪漫。   但内心情感,仍是捉摸不定,因为并不懂得什么是爱,爱上一个人究竟有什么感觉,仍是茫然迷糊。   然而,当她张开双腿,感受到阵阵轻柔触电,传遍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在那啜吻的刺激下,竟没有任何抗拒感觉,换来是凉透心肺、直冲灵合的热流,教她醉人缠绵幻象,享受满足。   不能作假的自然反应,告诉了寒烟翠,这个笨男人的“肌肤亲吻”,桃动了她内心情欲,教她动了春心,好想、好想拥抱、好想吻死他、好想被他拥有。   想他的傻笑、想他的笨、想他的超凡毅力、想他的不世武学、想他的痴心、想他的俊朗,想他,好想,好想他。   原来,这便是爱!   爱上一个人,便有想他、钟情的感觉,朦朦胧胧又迷迷糊糊,难怪苦来由会甘心情愿不断被虐玩仍锲而不舍,原来这便是爱。   “为什么你不解去我的衣裳啊?”香吻醉人缠绵中,寒烟翠竟发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提问?   “你不想完完全全的拥有我么?”又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难题。   苦来由突然笑着问道:“你快乐么?”   寒烟翠不期然发出最迷死人的笑意,轻轻点头。   苦来由满足地道:“爱一个人,目的是要使她尽量快乐,彼此都快快乐乐便是最美妙的爱,其它的,只是为了达到快乐而为。打骂也好、胡闹也好、热吻也好、交合也好,能为你带来快乐,才是最终目的。”   很奇怪,怎么从前不觉得苦来由的说话好有道理、好感动,今天却全身乐畅,语句字字打动心坎。   原来,爱上一个人便会开始懂得欣赏他,欣赏他的才华、欣赏他的温柔、欣赏他的情痴。   爱,原来便是如此!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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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血鹰点睛会     秃头、白眉鹰飞、勾鼻、八尺身高,眼前便是杀死病魔的血仇大敌呼延鹰叟,伍穷永远不会忘掉这个大贱恶人。   败刀全力扑斩向鹰叟,“一绝”要破开砍杀!   斩,中!十足刀劲十足斩劈中秃头顶,头颅的反应令小白们都惊骇不已,头颅派出他的嘴巴发言,只是五个简单的字:“谁.是.苦.来.由?”   功力增强了一倍,盛怒再把内力又急增一倍,比从前强了四倍的伍穷,挥出裂浪崩山的“一绝”,秃头颅竟丝毫无损,还在说话。   伍穷清楚明白,眼前杀神,功力跟昔日的刀锋冷不相伯仲,要击倒他,恐怕只是痴心妄想。   伍穷的不顾后果冲动性子又哪会容得下理智分析,他只咆哮怒道:“苦你老娘大乳房硬生癣流脓铲你仆十八条臭烂街撞爆大袋子尸骨化灰永不超生!”   粗言贱句更激起伍穷无比杀意,无数刀影狂斩,千刀誓要劈开大仇敌。   成功了,呼延鹰叟被强猛刀劲震得退了三步,伍穷正要再上劈斩,鹰叟进步拉弓,铁秃头出击,强力轰中伍穷胸口,立时爆出巨响,骨折吐出一大口血,便倒了下来。   “不.是.苦.来.由!”一对厉目环顾四周,定住在小白前。   “你.是.苦,来.由!”充满挑衅的提问,无可置疑,鹰叟此来,只为一人--苦来由。   小白道:“大漠最强者呼延鹰叟,出道三十年,从来不杀人,只打得敌人筋骨碎尽便是,因为他认定天下只有五大高手值得他出手杀人。”   “小.白!”鹰叟摇摇头,又环顾众高手,再叹息摇头道:“可.惜!”顿时索然无味转身便走,竟瞧不起“尸石林”任何一个与他对战,兀自失落离去。   支撑再起的伍穷当然不让鹰叟离去,怒道:“臭野绝种,你不能把我打得倒地不起,便休想离去。”   鹰目射出阴鸷厉芒道:“一.言.为.定!”   刀,斩下,但鹰爪比手更快,三指鹰爪擒住扣死伍穷手腕,一扭吐劲再向上力举,伍穷身子只好斜挺中门大开。   伍穷连忙左掌攻前解困,鹰叟左手二指先戳掌心,刺痛后转手腕上扣中指,再把伍穷左、右两手交叉拉向前。   重心顿失,伍穷人向前倾,鹰叟飞直双腿蹬踢伍穷肚皮,脚连身长弯腰吐力,双手指掌又被扣住,伍穷剧痛反身凌空挞跌坠地,但苦的却是双手仍被鹰爪紧扣,败刀已飞脱甩手。   鹰叟扭曲强折伍穷被锁手指,伍穷只好挺腰而起,顺势向前减少痛楚。鹰叟急步前走,拖拉住被扣死的伍穷,突坐马压左手于地,右腿踏住左掌,左手把伍穷另一被扣住的手向他身后推拉,全身筋骨被逼强扯绷紧,只好死命抵住,但愈拉愈痛,骨骼都被强扯得啪啪作响。   余下只有以脚破救,伍穷提腿急扫向鹰叟,但每次脚未到,鹰叟向前拖拉得伍穷又失去重心,向前仆冲,什么脚法、腿招都攻击溃散。   扣死了伍穷双手,没有刀,便刀招也挥攻不成;内力注入了三成病魔气劲,也不能与呼延鹰叟相比,又不能提劲震脱,完全处于被动。   十指痛归心是鹰爪此门扣手的妙绝专攻弱点,拉、屈、扭、转、压,把敌人被扣手指尽量挫筋伤骨,便是其中精妙所在。   任伍穷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鹰爪扣手,指头痛得如裂似破,关节都已酸软乏力,鹰叟飞蹴踢中伍穷脸庞,甩开双手,教手下败将仆前倒地。在招式上尽显露二人相差实在太远。   “不.堪.一.击!”冷傲的鹰叟也懒得上前追杀,毕竟他有兴趣要杀的人只是神、魔、道、狂、邪这天下五大高手,其余人等都没法使他提起杀人劲儿来。   筋骨惨被扭伤撕裂,伍穷连提刀之力也没有了,十指肿胀如猪蹄,还说什么杀敌复仇,凭微末道行,与呼延鹰叟相比,未免以卵击石,要死容易,要败杀鹰叟,简直绝无半点希望。   露过一手“怒鹰扣手”,曾折断无数江湖高手十指、手腕的独门奇招,闻者色变。   没被强力扯断手腕或指根,伍穷倒算是顽强而战,保住了指掌,病魔的三成功力怎么发挥不出来,一动招便点滴溜走似的,为什么呢?   “前辈就此离去,定是害怕招式被破,羞愧难耐,好!那就放你一马,饶你贱鹰烂命也罢!”小白傲然羞辱,更拔身而起,猝然发难,冲前凌飞轰出一式自创腿招“浪涛沙”。   沙浪急翻动,腿劲牵动一浪又一浪接连汹涌翻滚,疾卷向退走的呼延鹰叟,打在背项的劲气细沙告诉他,来者武功非凡。   怒鹰迥旋迎上,迅疾爪爪撕破一道又一道沙浪,眼前便是来攻的小白,鹰爪如电扣住了左脚腕,正要吐力扭断之际,好个小白竟脚向下沉,直踩入沙地,穿沙及膝,仍继续踩下。脚比手长,鹰叟头颅快埋入沙堆,只好甩开扣抓。   小白就站在鹰叟四尺身前,挺腿横踢,右腿在敌人面前转动挥舞,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模样。脚掌套上靴子,左右转动,不停的迎风蹴踢,啪啷有声,状甚高傲。   小白笑道:“不堪一击,快滚吧!我没兴趣杀你这些九流高手,滚,好讨厌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高傲且自大的呼延鹰叟,聪明的小白便套用对方法子,不屑跟他对战,激得敌人怒火中烧。   鹰叟在淫笑,他的“怒鹰扣手”已不可能重创眼前小白,武功变幻莫测、奇诡怪异的他,掌击起沙,成沙柱便直射向小白。   小白闪身避过,鹰叟又轰飞第二道沙箭攻来,正向左再闪,不知怎地,后头竟急风大作,勉强翻剩掠开,原来又是沙箭。   先前已闪开的第一道沙箭,射在身后尸石柱上,竟借方反弹又射来,第一箭如是,第二箭也一样,第三、四……八……十,十沙箭在石林尸石柱不停弹射来回,小白愈避愈狼狈。   很快,十道沙箭不停反射交织,使成了一个沙箭密网,纵身欲逃出沙箭网阵,顶上却劲风大作,鹰叟早已静候痛击良机,难怪留有此一缺口。   挺掌对舌,又被逼落回沙箭阵,没路可逃。   鹰叟笑得诡异道:“自.作,自.受!”   小白竟又扮作同一语气道:“自.以.为.是!”   急掠飞左踢,一击截住其一沙箭,但潜在劲力实在太强,沙箭竟划过小白左腿,便烧出了火,截断不了。   愈更密麻麻的沙箭,快要令小白避无可避,突然小白也踢起一道沙箭,依样葫芦,但却是射向身前石柱,全力一击,与其他一沙箭同时轰中,两沙箭偏移了石柱,立时令全沙箭阵的反弹结构起了变化,互相抵销对轰,乱作一团,不消一刻便消失一切沙箭,破了死阵。   小白又是挺起右腿,左右摆动,在呼延鹰叟面前示威,暗示他的沙箭阵不堪一击,对付不了自己,跋扈得不可一世。   但见小白能在危难中仍察知沙箭阵之关键,鹰叟心里也大为佩服其聪慧过人。   要知“沙箭阵”是利用“尸林石”一定数目的石柱,反弹沙箭,结构成迅捷杀力强劲之杀阵。重点是要掌握每一根石柱的反弹方位,丝毫不差构成折射反击,故看准每根石柱之位置后便不能移动,才能组成来回激射、不绝攻击的“沙箭阵”。   接连破了“怒鹰扣手”及“沙箭阵”,眼前小白不愧为盗圣最后入室弟子,鹰叟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咄嗟之间,沙尘飞扬,长啸一声,呼延鹰叟已腾空拔飞,直上九天数百秃鹰飞翔盘旋之半空,一特别勇猛红嘴巨鹰疾驰扑前,双爪原来擒着二物,见主人前来,便放爪交回由它擒住之庶叟神兵“擒龙令”。   半空飞旋强攻,一股淬烈的光华,为之目眩,一对“擒龙令”长约四尺,鹰爪金指利刃在前,猛然绝技“杀龙九重天”直扑向小白。   刀、剑不得不同时出鞘迎敌,敌人气势太盛,不能退,退必被杀;上,罡风裂地破天,刀剑冲天截挡一对擒龙令,“砰”的一声,小白突感外来强猛汹涌劲力竟透刀、剑直闯人体,全身筋肉作环状鼓胀,体内像被套上一个大肉圈,劲力不断急涌而来,环状凸胀一圈又是一圈,九圈“套”住小白,便是九层劲力全数一招而成。   “杀龙九重天”把小白牢牢套死,忽地内力骤急增逾倍的鹰叟,原来一直只以五成功力对战,刻下要败小白,便提升至八成功力出击,小白措手不及,已着了道儿。   劲力转动乱窜,小白正要强行逼出劲力之际,一对擒龙令已攻向其背,左右分扯锁住了一对枇杷骨,吐劲撕分,教小白痛入心脾,鹰爪指嵌入骨肉,硬要扯分背项。   左手反剑,小白竟疾刺右前胸,自伤身体。   “他妈的搞什么鬼,自杀么?”令“尸石林”群雄也摸不着头脑的残身怪招,莫不大感诧异。   剑破体,直穿背出,小白重掌轰向剑柄,九重天澎湃内劲便被导引聚于剑上,随掌力疾吐向后,狠狠轰中鹰叟眉心,“唷”的一声教他惶惑不已,急退七步才定住身子。   刘、关、张等不禁咨嗟称赞,杀招是好,但破得更妙,小白武学奇才,果真非凡。   唯杀之声更强更烈,连“杀龙九重天”也只能轻伤小白,未免大失此恶招威名,一对擒龙令狂舞挥动,沙粒振起结成鹰状,直扑向小白。   小白笑道:“是阁下盛名杀招“血鹰点睛”!”   博学洞悉天下名门高手绝招之小白,初会“血鹰点睛”大感雀跃,幻招成鹰已缠扑绞结小白,擒龙令随上划破胸口,血箭两道替沙鹰点睛,霎时间形神合一,盘飞随擒龙令缠住小白分割身体,任你如何也难以摆脱被盘缠抓破护身罡气,血花四溅。   血愈多,鹰愈猛,小白狂舞刀、剑死拼,但鹰叟狂势已盛,又岂能轻易破解,而且愈舞愈疯,功力一级又一级不断提升。   形神合一的沙鹰振声吟啸,天上飞鹫与八鹫儿,地下沙鹰与四鹰儿,十四“大漠秃鹰”同时舞枪攻向其余刘、关、张、伍穷、史认屁、胡说八道等,狂沙乱舞,也都各自舞出一威猛形气沙鹰,向四方敌众疾扑噬去,霎时间“尸石林”十五神鹰舞动,攻杀不绝,杀力联合提升,翻飞急掠,形成“血鹰点睛会”。   鹰叟的巨大血鹰不停射出血沙,为其它十四只沙鹰点睛开目,立时杀力再升三级,任小白们如何拼死也闯不开困阵。   武功较弱的跛后、跛左、跛右,愈见左支右绌,不是四肢便是身体被抓伤,血花落在鹰身,沙鹰更狂,杀力更勇,跛左奋力一刀斩断鹰身,但鹰头拐别,便直冲射入胸膛身内,冲破头顶,破脑而出,跛左非但被杀,而且全身血被沙鹰吸掉,染成血鹰,更是气势如虹。   跛后、跛右也挺不了多久,沙鹰各自穿破其体,碎尸噬血,形神更猛,“血鹰点睛会”已重重困死小白等各人。   以胡说八道等及伍穷六人功力而言,仍勉强可守住,但十两、情诗武功较低的要兼顾保护,便偶有失神受创。   再斗下去,小白等一方只会一个又一个被杀,“血鹰点睛会”合“大漠秃鹰”联结来攻,实在非小白等人能破,惨被宰杀只是早晚问题。   “小白,搞什么鬼啊?我是苦来由啊!怎么风沙大作瞧不见你们?”极远处传来一道声音,竟就是那陶醉爱河的苦来由,强援将至,小白们都立时振奋起来。   鹰叟闻得苦来由,两目精光暴射,喜形于色道:“鹫,鹰.杀!我.杀.苦。来.由!”   点地向外疾扑而去,循发声来处寻觅心仪的敌人高手,拋下二徒继续“血鹰点睛会”,鹰叟心里只有苦来由,只对天下五大高手有兴趣。   失去了鹰叟,“血鹰点睛会”并不见杀力挫弱,只因三人被杀的血已大大提升整体杀势,张三疯半痴半疯的功力太损耗真力,渐次稍见不支,赤鹰儿便乘势直攻刺向其心,正要被斩杀死,“砰”的一声矛枪尽碎,其中一个徒儿竟被轰散,反噬射入赤鹰儿体内,直穿入沙土。   杀人者,竟然是苦来由,他的手竟一直拖着意中人寒烟翠的手,互扣紧系,嘴角满是满足笑容,谁也猜得七分情事。   苦来由狂腿横扫千军,但也不能轰散血鹰,只稍稍令众人歇息一会儿。   “到山洞那边!”小白扬声提示,众人也就直飞而去,先欲摆脱杀力极盛的血鹰。   原来苦来由与寒烟翠乘沙舟回“尸石林”,远处瞧见众人被困杀,为了先引开只爱杀最强高手的呼延鹰叟,便诈作远处高呼,跟着便先斩一鹰,欲逐个击破,再战武功最强之鹰叟。   但“血鹰点睛会”杀力实在惊人,小白意欲让众人先退入山洞,再由他与苦来由守住洞口,便勉强能牵制住众来敌。   沙鹰、飞鹫拔足便追上,群鹰抢前舞爪,气势慑人。   拐过急弯往山洞直飞,小白等却在山洞前停了下来,因为山洞之外,摆放了“候天地动仪”的仪顶盖上,坐着一个大家熟悉的人--呼延鹰叟。   鹰叟道:“杀,苦.来.由!”   苦来由笑道:“杀你个屁,我先杀你!”   两大高手相隔十步对峙,杀战一触即发,但“噗”的一声,简简单单“噗”的一声,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倒转扯开。   什么的声晋如此具吸引力?   什么东西发出此震憾声响?   “候--天--地--动--仪!”向着西北方的龙口,突吐出一颗小铜珠来,跌入下面昂首张口的蟾蜍内。   “嗖”的一声,呼延鹰叟竟立时转身飞奔狂逃而去,直向东南方没命飞驰,逃得狼狈,也不留一字便头也不回直冲。   为何武功高绝的呼延鹰叟如此仓皇逃命?因为他懂得什么是“候风地动仪”,也懂得一首诗:   龙珠吐,时辰到,灭绝大地不留寸土。   天威怒,地穷途,人间血气死尽命数。   天苍海茫何处可逃?   龙口反向求生是路。   西北方的龙口吐出小铜珠来,那即表示天威地震是在西北方,只要向东南方奔逃,便有可能避过地运大劫。   天威难敌,任谁也不可能活命,逃,就是唯一法子。   此时的情诗仰首凝视天空,乌云盖顶,难瞧见什么,但却嘻笑道:“早料到了啊,天象所示,朱雀血红雾里藏,地运杀人必伤亡,天威狂,破金刚,大祸不能防。龙脉串成,天人将至,地运咆哮,天威地震就是天人降生现世化龙飞天所致,当年万寿圣君以人力改地运,如今天人驾到,地转乾坤,自然天威纠正被移地运,大祸地劫必然来临,逃,可难觅活命之途啊!嘻,倒不如坐下唱首歌调子还好哩。”   心无杂念的情诗竟就地蹲下,拥住小白腿子,把脸儿挨上去,轻轻松松的静待地劫大祸。   “噗”的又来了惊心动魄第二声响,比山倒怒海狂潮的声音更破胆吓人,向南的龙口又吐出了一粒铜珠,显示天威地震的范围将更大更广,具血气的都难以活命。   “噗”、“噗”、“噗”、“噗”、“噗”、“噗”!连续六响,余下各方共六龙口,都一下子吐出铜珠来,这……又如何?   “大家小心,天威地震来了!”小白一声叱喝,大伙儿犹豫之际,隆然巨响已不断传来,天昏地暗,鸟云涌现,更见闪电处处。   一阵轰天爆炸,前方十丈竟裂地吐火,烧得四野尸石柱焚化成灰,小白等看在眼里,也不禁讶然呆住,不能言语。   八龙吐珠,天威地震就在眼前。   众人又何曾经历如此盖世天威,心中莫不悚然危惧,生命于此间活像微不足道,任何绝世武学也好,相比天威地震,犹如萤火之光与烈日,绝对不能比拟。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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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天威困死局     地火冲天,焚天烧地,“尸石林”一带不断裂出缺口,烧得沙也通红,灰飞飘射。   天愁地惨的景象,确实触目惊心,任你纵横江湖多少年月,也因大地色变愣住了。   到处是火,天摇地动,应该逃还是如何?就算熟悉大漠环境的沙鹰、飞鹫,也都心乱神悸,毫无半分主意。   “不,我不要死在这里,逃啊!我要逃命!”一众鹰儿与鹫儿心慌意乱,只想能越过“尸石林”,便可能逃出险地,不理沙鹰与飞鹫,兀自向各方奔逃。   地火已喷临大地,一跨过裂开缝道,地火便卷舌吞噬;又或是被突然裂开的地道吸扯陷落,焚烧着的沙熔身烧焦,四处乱飞的巨石轰来,不消一刻便成肉酱火人。   不断乱投飞射的巨石直冲而来,苦来由、小白、伍穷、飞鹫、史认屁……每一个人都竭力挪移卸劲,拨走轰开。   千斤万斤山石排山倒海而来,挪开左、右乱石,又闪避不了千斤大石轰在背项。无千无万滚滚俯冲而来,教一群高手都筋疲力竭,焦急万状。   乱石冲击,已教众高手不断吐血重伤,功力最强的苦来由也渐渐不支,拼死再接再厉,只凭一道顽强斗志。   但人力又岂能与天斗,胡说八道四手腕已被轰得断骨折筋,沮然倒地,再也支持不下去了,索性任由天劫宰杀残命。实在不可能也没能力与天威相争,死,只好欣然承受。   二人闭目盘坐,迎面而来的乱石,便要把两个臭口家伙砸个稀巴烂。   “砰”的一声,玉掌击石偏移开救了寻死的胡说八道,但巨力激得血气狂喷,打在二人脸上。救人的寒烟翠怒目相对,骂道:“干什么坐着寻死?还没找到“蓬莱仙岛”   夺得“万寿无疆”,“神教”中人又要耻笑咱们了,振作啊!”   处处飞来块磊,气势膀礡,竭力轰移巨石的高手死命支持下去,只望天威地震快将停止。双手折筋断骨,便躺下以腿蹴扫,死命抗拒,就是不愿放弃,死在石头之下。   胡说八垂头丧气道:“算了吧,大小姐,勉强不来的了!”   胡说道更默然不语,毫无斗志可言。   “好,你俩要死,我便先来死个痛快!”寒烟翠左掌右腿,疯狂击向不停飞来的乱石,吐了一口又一口鲜血,胡说八道看在眼里,痛在心头,也只好挺出四掌,从后输入内力,提升寒烟翠功力以迎抗巨石投来。   不停的乱石袭来,历一个多时辰,胡说八道、史认屁、刘、关、张、飞鹫、沙鹰、十两、聋氏四子、盲丙统统早已力竭筋疲,余下仍拼死的尽最后力量与巨石搏斗,就只有小白、伍穷、苦来由及顽强的寒烟翠。   “臭石烂石头,我伍穷决计不会怕你,挑你那妈娘啊,来吧!”说也奇怪,伍穷在与鹰叟对杀时也好,现下轰石也好,内力竟不比从前深厚多少,那病魔所注入的三成内力,也许是真气修练之法截然不同,好象三天两夜便一点一滴的溜走得无影无踪,教伍穷也胡涂不明所以。   惟大难临头,还哪有问心检讨。此刻的伍穷已是油灯枯干,只是死命以坚毅斗志拼下去,但一石砸在胸口,立时吐出一口大血,晕死当场。   苦来由内力最深厚,他也最竭力而为,只不停吐血,全身皆被轰得血气翻涌,鲜血裂肤而出,残余已不足一成内力。   小白却一直愈战愈勇,因为只有他一人保持冷静,不停数算滚下来的大石已愈见减少。他相信,这场地劫很快便会停下来,只要能抵得住最后乱石攻击,便有生机。   只要有生机,便不会放弃,只要曙光初露,便能化险为夷,解除厄困,小白从来对生命抱有最正面取向,绝不言败,绝不气馁!   “轰隆”!不绝的落石声响,吓不倒小白,他反过来决心要挡住杀势,停下来吧!   果然,山石已渐见零星。   “砰”!宏大的天裂山崩巨响,竟是小白们身处之山地倒塌裂开。   “快入洞躲避!”小白的警告言犹在耳,大地已爆震摇动,众人争相冲入洞内躲避,再迟便不一定来得及了。   已重伤的苦来由在寒烟翠搀扶下,正要入洞,但头顶万斤巨石正好砸下,寒烟翠想也不想,便双掌推苦来由入洞,再跃开闪避杀人万斤石。   巨石砸下,也封住了洞口,困在洞里的人避过了地劫大祸,终能从死里逃生?   唏哩哗喇的一轮碎石弹落声音过后,落得一片沉默死寂,天威地震终于成为过去,大伙儿都没有死掉,面面相觑,同声欢呼、拥抱,哈……天威又如何,咱们都福大命大啊。   洞内,有小白、伍穷、十两、苦来由、胡说八道、史认屁、刘、关、张、情诗及敌对的飞鹫、沙鹰;至于聋氏四子、盲丙及史臭臭、寒烟翠都落了单,生死末卜。   飞鹫及沙鹰均已伤疲力竭,加以洞内缺乏地利,单以真功夫对战,只有死路一条,而眼前众敌,已现杀意眼神,看来只要一声号令,便必葬身此洞,惨遭报复宰杀。   史认屁失去了孩子,最是愤怒,睨视二人道:“要自行了断,还是要咱们来个碎尸万段?”   沙鹰勉强挺身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我兄弟俩,恐怕史老兄还需付点代价才成啊!”   史认屁急提劲怒道:“你这长埋身沙底的家伙倒有点骨气,就先折断你身上每寸骨头,看你还求饶否?”   一个铁背后蹬射向沙鹰,已伤疲不堪勉强出击,立时牵动伤势,拳未击出已一再吐血,铁背击落撞得沙鹰重重挞在石壁,如泥痴软,连挣扎起来也乏力。   余下的飞鹫竟不顾一切,咿唉的怕死之声不绝,更跪了下来,向着史认屁等不停磕头道:“饶我吧,我……只是奉尊师之命行事,我……还有高堂在上要照顾,我不……   想死啊!”   本来飞鹫与沙鹰二人自身的武功就不突出,只是呼延鹰叟在调训方面对症下药,利用大漠独有环境,把二人训练成空中及沙底杀力极强之高手。失去地利之助,单凭武功相比,要杀二人犹如举手轻易。   沙鹰勉强扶着石壁站起来,有气无力道:“不……不能……求饶……折了……师父……   威……名,死……便死好……了。”哇的又再吐出一口血,看来垂死的他已不能再多支持一会儿了。   史认屁笑道:“好!本大爷最是大仁大义,宽洪大量,你们二人,就放生一个,哪人杀了对力,便保命不死!”   飞鹫阴险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史认屁笑道:“绝不食言。”   回身对着师弟沙鹰露出痴痴笑意,飞鹫朝向垂死的人,一步一步逼上道:“放心好了,师弟,我只消耗了八成功力,就算一招杀不掉你,也不会让你慢慢受折磨的,相信我,痛楚只一剎那间便过去。”   沙鹰连抬起双手的力气都没有,飞鹫一爪便扣住咽喉,吐劲便要扯断,“噗”的一声响起,沙鹰的鹰爪竟三指嵌入了飞鹫脑袋,再一抽扯,头盖骨被掀甩开了一大半,飞鹫在不明不白间已倒地,痛得死去活来,在地上翻动痛嘶,惨嚎狂呼。   拍拍身上沙麈血渍,回复精足力全的模样,沙鹰再一脚踏穿飞鹫胸膛,瞪目看着他垂死的一刻,舒出一口气道:“我原伪装脱力以求最后反扑活命,却料不到你这胡涂师兄送上命来,哈……我可不会给你半点反击的机会,你,死得眼闭吧!”   又一脚踏在飞鹫双目、脑袋上,脚力慢慢的吐劲,好缓慢好缓慢的踏爆头颅,先是“喀喇”一声,面骨爆裂的恐怖声音,痛极飞鹫发出濒死惨嚎。继而脚下再加压吐劲,面骨不断的裂爆破碎,五官全被踏碎成血酱,死得彻底,绝不含糊。   沙鹰对着史认屁鞠躬逢迎笑道:“嘻……史太爷,咱们兄弟二人已死掉其一,托阁下金口承诺,小的倒可活命下去了吧。”   胡说八笑道:“呵……什么宁死不屈,原来只是另一种以退为进之法,面对死亡,压根儿没有英雄可言,清一色都是没骨气的狗种,只是贱狗种与笨狗种之别,哈……”   先前的挺起胸膛,只是希翼史认屁识英雄、重英雄之心,攻心之法才掩饰心底怕死乞怜丑态,原来二人本就是殊途同归,只是沙鹰比飞鹫更阴险、更内敛、更狠辣吧。   史认屁总算是一代人物,言出必行,就果真放过沙鹰贱命,既往不究,只欲快破洞而出,找寻孩子史臭臭下落。   经半天调息,众人总算回复五成功力,苦来由最是心急,立即劲运双腿,旋蹴轰石,巨响过后,粉石四散,万斤巨石却丝毫无损,遑论把它踹破爆开。   小白没有理会众人疯狂轰向巨石,欲破石而逃出生天。他很小心的拍着敲打每块石头,逐寸移动怕打,稍有怀疑又再多加颧察、细看,每一寸墙,都小心翼翼,没错,小白要找出山洞暗道、暗门等,以便逃出困局,可惜得很,小白都好失望。   没有任何可供逃生的机关或洞口,这彻头彻尾便是个坟墓,大伙儿都会葬身于此,除非,他们可以移开堵住唯一狭窄信道的万斤巨石。   “轰隆轰隆”响个不停,为了破出血路,所有的人都尽力攻向巨石,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苦来由、小白、伍穷、胡说八道……全都试过了,也都尽力而为,巨石丝毫不为所动。   最是心急的苦来由不能冷静下来,只因洞外的寒烟翠仍生死未卜,他一生唯一所爱,上苍刚成全了这段十全十美的情爱,不能就此便拿走啊,不!绝对不能。   神腿轰在巨石上发泄,可惜愈急愈乱,愈难碎石逃出生天。   小白突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只好联结力量,相互传功,由苦来由在最前出脚轰爆开石,才能再见天日。”   建议立即一致通过,的确只有集合众人力量才可能轰开巨石。   洞内十二人,除却情诗内力太弱,没有加入外,其它人均竭尽一拼。一个跟着一个,双掌轰在前方另一人背项,内力不断联结暴升,串成人链,最后的苦来由被五倍自己的劲力传体,全身膨胀,膨胀气劲在体内荡心摇魄,如矢在弦……   “轰”!如万涛裂壑地涌卷,惊人内力似天神破地,苦来由抢上检视,巨石依然纹风不动,只碎去了部分,他奋力推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垂下头来,极度沮丧灰心。   出不了此洞,也就再也不能与寒烟翠相会,她是否在四处找寻自己呢?怎么会推我入洞,你却不能及时进来啊?你千万不要死啊,要我独活,在侮疚中不断自责受折磨,我可受不了。宁愿一同死去,与你相拥而殁,烟翠,我要出来,你在哪里啊?   内心的苦痛自责,教苦来由悲愁痛哀,神腿狂踹疾踢,轰得死寂的山洞砰砰作响,但可惜都是徒劳。   “不要吵,不要吵啊!”原来已心绪不宁的关二哥,被不断的巨响刺激得疯了起来,提起偃月刀便向苦来由斩去。   刘一线立时上前制止道:“定下来,呼一口气,对了!冷静一点,咱们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者,怎可能就此屈死在此墓洞内,总有法子离去的,别冲动乱了方寸。”   好个刘一线,不愧为“孟母三癫”之首,能统领众多各地杀手,果然较能自制,在死局中仍不致慌乱。   最平静的便是伍穷、十两,二人虽默默不语,但相互间都感谢上天安排,能跟对方死在一起,总算是个满足。   十两替伍穷拨去发上沙麈道:“此刻,你在惦念着谁啊?”   伍穷率直的便答道:“为啥要胡思乱想,我相信咱们一定能破此笨石,逃出生天的。”   十两道:“要是真的无计可施呢?看啊!此洞虽大,但没气流入,再过一些时候,便都闷死了。”   一番话,谁都听得一清二楚,对!道理好显浅,再过二、三个时辰,当洞内空气用光,就算移走堵住洞口的大石,那又如何?十二条殭尸可没能力跳出洞啊?   “你们好闷蛋呀,来来来,依我模样,嘴儿张开,露出白牙齿,笑!哈……。”只有她,毫无忧心的情诗,非但不怕死、不气馁,更教每一个人张嘴学笑。   情诗指着沙鹰道:“你,你先来,笑得灿烂一点,愉快一点,笑一笑,世界更美妙,嘻……”   扯开沙鹰的嘴巴,搓他笨脸,笑容勉强的出现了。   小白高兴得拍掌大笑道:“呵……笑得好趣怪啊!你做人真傻,到处杀人尊命,到头来却连笑也不懂,内心好不快乐,不快乐的人活着干什么?有想过么?”   道理好简单,但沙鹰想了又想,对啊!他真的从不快乐,但倒却从未为此检讨过。   小白对着洞内每一人高声说道:“人生为何而活?要是活得从来都不快乐,那死在此洞,倒是结束了痛苦,想也不错啊!”   洞内的人,早已丧尽斗志,要大家不致崩溃自毁,小白必须想法子来刺激众人的生存意志。   只有小白这天生极度乐观,容易拋开愁困,意志力、毅力、自制力惊人的家伙,在死局内仍能处变不惊,笑容在脸。纯洁天真的情诗,与他实在匹配。   沙鹰笑道:“我五岁便被师父收养,调训成杀人者,什么是快乐,对了!完成师父杀人任务,死不了便算快乐。”   小白道:“你的人生就只有杀戮、死亡、活命、受伤……不是灰暗的便是或黑、或白,笨沙鹰啊!人生还有许多色彩的啊,书法的横、竖、撇、捺、点,优美又有意境,你懂得欣赏其中的快乐么?”   小白竟以指头为笔,就在沙地上划写,龙飞凤舞,字迹狂乱笑道:“内心狂,草书便成“狂草”,意在运笔连续性强,字体组台只化多端,字艺充满丰富表现力。”   关二哥怒道:“我可目不识丁,不懂得他奶奶的又横又直臭字,杀人、武功就是唯一所长,又从何可体验什么书法臭快乐啊?”   小白狂笑道:“哈……笨头就是笨头,文化之乐,岂止于书法一门,我来问你,中土常人家居“四合院”,这名称因何而来?长辈该住屋之何方?为何东、南、西、北各有分别?”   关二哥喃喃地道:“我懂个屁,这个与快乐有何屁关系啊?”   小白笑道:“中土千年历史,伦理之别,长幼关系,以家为本,从而推广至师徒、君臣、主仆等等,建构成整个大江南北社稷。家中乐,关系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和谐自然快乐。一家乐,千家喜悦,万户欢腾,全国安居,故此家中乐,家中和谐比什么都重要,而和谐安居,便由咱们的“四合院”开始。”   拿来一小石,便在墙壁上划出四合院的外形来,指头点这指那,详细分析起来。   “四座房屋加上联系性的廊子前后左右围成一个院子,便为“四合院”。坐北朝南,冬暖夏凉,当为全家最长辈所用,故称为“正房”;东西旁称“厢房”,南面为“倒座”,儿孙辈或佣人之用。如此布置,合乎家庭礼教制度,长幼尊卑,细分清楚。院内种花植木,夜里谈天说笑,此之为家,融治安乐之居也。”   “在建筑上心思缜密构成和谐关系,从而减少吵闹,快乐便不自觉而生。人,始终有天成为一家之主,对家之建构、设计不求甚解,不能同时满足长、幼所需,不能和谐共处,何来快乐可言啊!”小白说得头头是道,丝毫不苟且。   等待死亡来临的众人,都不得不承认小白的博学多才,实在令人佩服,一切文化学养确是出色过人。   惦念孩子苦容满脸的史认屁垂首淡淡道:“已濒死了,就算学会快乐,从此人生有了喜悦之心,但又有何用?死亡还是要来临的啊!”   史认屁的话揭开众人内心恐惧,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不一定怕死,但如此闷死在臭坟洞内,实在心有不忿。   小白问情诗道:“对啊!快乐的人生和苦着脸等死有何差异分别?”   情诗立即道:“快乐自然开心,一切尽是美好,嘻……外表会笑,内心欢畅,思想也活泼啊!”   小白点头道:“对了!愁苦的人悲观,快乐的人乐观,乐观令思想活泼,思绪向好的方面进取,便能为死局困惑破开一线曙光。”   小白的手直指向巨石,他的眼神在告诉每一人,他已有法子对付封住洞口万斤大石。   曙光初现!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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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小丙出来了     万斤巨石堵死唯一墓洞出口,如何能破开寻出生路?   小白笑道:“先前咱们只回复七、八成功力,但巨石却纹风不动,证明咱们合力也不足碎石毁之,看啊!先前苦来由的掌力全轰在巨石中位,仍留有凹印。但此巨石乃新倒下封住,只要全力轰在巨石边缘处,咱们储足十成功力,联合击之,定能破出裂口,便有新鲜活气传入,先不致闷死,再慢慢设法逃生。”   一线生机,令十多个原已失去斗志者回复点儿希望。   苦来由笑道:“对啊!先轰出一道缺口,让咱们不致闷死,再图打算未迟。”   洞内空气已不断被消耗,迫不容缓,既定下策略,大家便盘膝打坐,培元养气,真气不断运转,尽量提升内力。   生死就在一线问,再不容有失一击,是敌或友,都必须同心合力,稍稍劲力不足,也可能错失良机。   “轰”!   砂麈飞扬,灰朦朦一片,迷迷糊糊中藏着生死玄机,巨石依然屹立,不同的是--光,一线曙光,有光便是有空气,天啊“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巨石被轰出一道可爱的裂缝,透入阳光,传来可爱、必须的新鲜空气,深吸一口,啊!多美妙的清新空气呀!   洞中各人剎那间变得如痴如狂,竟高兴得相互抱拥喊叫,伍穷与十两拥在一起,小白被刘一线、史认屁、胡说八道抬高拋向空中又接回;沙鹰与关二哥、苦来由抱拥而哭,张三疯被情诗骑在头上四处乱走,高喊狂叫。谁都被一线曙光感动得意态疯癫。   双双喜极而泣,抱头痛哭、互相扶持。曾几何时,他们或是仇敌,或一心想先铲除对手,但一场天威地震死洞困局,却反而教大家成为同心挚友,彼此都曾为对方生命搏斗过。终能扭转乾坤,原来人性的仇恨也可以轻易化解,很神奇吧!   “小白,你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若非你在大劫濒死下仍能冷静分析,结合咱们力量,大家都要死在洞内了,请受我关二哥一拜!”关二哥为人豪情耿直,大喜若狂,对小白更佩服得五体投地,上前竟就跪下,并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沙鹰、刘一线、张三疯、史认屁、胡说八道虽不致冲动得跪下磕首,但激动之情满溢尽现,对小白的感激、崇拜,更是毫不掩饰的从赞颂话语中倾尽而出。   小白笑道:“我倒还没想出法子逃生啊!大家且勿太高兴,这顽固万斤巨石如何移开,倒真的花费心思。”   弄了大半天才轰出一道裂缝,洞内一群好汉都力竭疲极,一切干粮又在洞外,也没半点水滴喉,虽然暂且不致闷死,但再过二、三天,没吃没喝,力气全消,慢慢饿成枯骨,滋味也绝不好受。   苦来由突地扑向石隙急道:“有人!”内力修为最强的道医,好渴望出现在洞外的便是寒烟翠,他的心不停急剧翻动;史认屁也冲了过来,他在盼望来者是史臭臭。   “有个裂口啊,哈……是了,是史老爷子啊!”兴奋莫名不停抓开石隙裂缝者,正好是未能及时进入山洞避祸的聋肆,他的身后,是被盲丙抱住的史臭臭。   史认屁呆愕道:“怎么了?臭儿,怎么你的左腿……痛么?不,不怕,爹一定求道医把你伤了的腿子医好。”   只见脸色苍白的史臭臭默然无语,下身左腿全是血,显然是被石子砸扁废了,看到儿子极苦极痛,史认屁也不禁滴泪伤悲,泣不成声。   聋肆突向山洞内的史认屁狠狠磕了三个响头,哭道:“老爷子,对不起啊!我……   保护不了公子,要是老爷要罚,便让我割掉一条腿来作点补偿吧!”手起刀落,刀子直穿破左腿,聋肆哼也不哼半句,倒确是忠心硬汉子一名。   史认屁急忙劝阻道:“笨聋肆,别自残肢体,老夫要你们赔,莫非聋氏四子都要斩掉一腿吗?别傻!”   聋肆低下头道:“可惜……三位兄长都还不了老爷子啊,他们在地裂天崩中,已一一被砸得粉身碎骨,早先一步而去了。”   苦来由急问道:“寒烟翠现下如何啊?她在么?快……快给我通传一声,我苦来由要见她一面,快!”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她?”那道似宠生娇的声音又再响起,苦来由听在耳里,甜在心头,谢天谢地,她……寒烟翠没有死。   苦来由舒了一口气道:“寒……大……你……没事,还在啊……呜……”得悉玉人安在,道医顿觉恍如隔世,感触良多,再也按捺不住,竟哭将起来,涕泪涟涟,真情尽露。   “有什么好哭,我寒烟翠又不是你苦来由什么人?别再哭,好烦人啊!”决绝的声音传来,语气殊不友善,为什么寒烟翠变得冷漠无情,原来不是已溶掉她的任性了吗?   苦来由紧张结巴巴地道:“你……可能还不视我作什么亲密的人,但在我……心中,就只有寒烟翠,永永远远的……只有大小姐一人,不离不弃,永伴身旁。”   只听声音,不见其人的寒烟翠,在洞外发出冷笑道:“不离不弃,永伴身旁,好,好得很,那道医是喜欢本小姐的什么,才如此着迷,如此倾慕、爱恋啊?”   苦来由道:“爱便是爱,没分什么表面内里,从头到脚,从发尖到脚趾,我每一分都入迷入骨,苦来由一见钟情,一世一生、一心一意,就是如此简单。”   寒烟翠道:“好,多谢道医的爱,但你现在又会否后悔啊?”一张脸儿出现在洞外,洞内中人都立时脸上煞白,惊震愣住。眼前的人比花艳绝色寒烟翠,什么俏秀娇殷、柔艳灵致,都完全失去光采,只因为嫩滑的脸儿上,已多了三条粗长血痕,从额到左颊、右颊到下巴、横过双颊,共三道凄厉血疤,把一切天赋的娇俏美丽脸容,都彻底破坏、毁灭了。   可以推测得知,当天威地震最后巨石翻滚,寒烟翠为了维护苦来由,挥掌把他推入洞内,但自己却难以及时走避,乱石投下,无从拒挡,尖石划破花容脸蛋,便留下了永世不灭的丑陋疤痕。   寒烟翠道:“一见钟情,哈……你的一见钟情,所见是我寒烟翠的绝世才色罢了,如今脸上的三道血疤,苍天把我美貌都收回了,你再也不可能接受这张令人恶心的脸孔,又如何不离不弃,永伴身旁呀!”   “我现在的丑,连猪也不配啊!你说爱我,爱个屁好了,哈……天啊,你是惩罚本小姐的刁蛮任性子吧,但你也太狠心啊!我……不要失去从前的脸,不要啊!呜……”   美貌俏脸教人神魂颠倒的寒烟翠,又怎能接受如此恶心的丑陋脸儿,重见自己初次投入真感情的苦来由,自卑、悲痛之心更是强烈袭向心头。她原来好想寻死,但未悉苦来由生死,实在舍不得就此拋弃生命,她不甘心,现下,好了!苦来由没有死去,还见了他最后一面,交代得清清楚楚,寒烟翠在想一个很简单的字--死!   “哈……”大笑的、狂笑的是苦来由,他对寒烟翠笑道:“你脸上被石头划破的三道凄厉疤痕,一定教你悲极难受,放心好了,如此大悲痛快,又怎可缺少了我的份儿!”   “嗖”、嗖”、“嗖”!迅捷无伦的声音过后,哭,泪如雨下,沮然倒坐石上,寒烟翠真的遇上对手啊!这苦来由真的比自己想象更顽强、更死心塌地、更痴更狂,爱……   难道爱的力量真的如此宏大,真的如此教人生死楣许,真的可以无尽牺牲、付出?   苦来由在笑,笑得很甜、很趣怪,因为他的脸上多了三道血疤,由他亲自用石子划破,跟寒烟翠脸上依样葫芦的血疤。丑陋血痕,配上痴痴笑容,便成了一张趣怪的脸。   苦来由笑道:“怎么了,贫道的血痕不比你的好看吧,咱们就此不必手牵手着,也可以给人家清楚的看见是天生一对,不能分离。”   情,是什么了并不一定清楚明白后才去爱恋,当你忖出真感倩,你便会领略情为何物。你的行为,对方的言谈,双方的冲动.付出,尽都显示了情的真确、伟大。   寒烟翠从未爱恋过,从未紧握住“情”,但今天她终于了解通透,学懂了。   她好想摘下天上繁星、召来千万彩云与及群岛、千色花儿,告诉大家,有一个好笨好笨的苦来由,完完全全的爱上了她,甘心情愿的为她付出任何一切,她没有选择错,苦来由是天下间最好最情真的男子,是她的笨男人,我爱苦来由!   苦来由道:“不要再哭了,笨姑娘,以我道医神手妙药,要治好破损脸容可是驾轻就熟,包保脸蛋比从前滑上十倍也轻而易举哩!待咱们脱险出洞,你喜欢补这修那,换个什么大美人俏容,只吻我一下就给你心想事成。划破脸儿有啥好哭,真笨!”   寒烟翠终于反悲为喜笑道:“不,我还要你把我的胸脯弄得再大一点、再挺高一点,还有……嘻,美腿再修长一点,那才十全十美哩。”   苦来由笑道:“没问题,都一一包任我身上好了,弄得你乳房比你的头大一倍也就够了吧!哈……”   一对共历生离死别的男女,更懂得珍惜情爱,此刻大家才真正建立出牢不可破的爱。   不离不弃,长相厮守,一定的了。   “师父,如何才能把你们救出来啊?”在洞外的盲丙失惊无神的一问,把优美的气氛顿然破灭,洞内的死寂、无奈再度蔓延。对啊!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大家的答案都只有一个--小白。   大家都注视着他,一切的寄望都在他身上,小白啊,究竟咱们如何能破开巨石出洞。   小白笑道:“哈……我这小子,何时当了各位的大龙头、大领袖啊?怎么谁都只寄望于我呢?”   说的一句不错、刘、关、张、史认屁、沙鹰、胡说八道的眼神都同样的充满期待、盼望,期待着小白的超凡智能,盼望着小白的化腐朽为神奇,他可以,一定可以救活大家,只有他能做到。   关二哥拍一拍胸膛振声道:“小白,你能为大家解除死局之势,我关二哥第一个向你跪拜,甘心为仆,俯首称臣。”   小白笑道:“可不必了,要破石出洞,恐怕单凭咱们力量,只是痴心妄想,不切实际。但墓洞四壁我已小心检视过千百遍,全是坚硬岩石,牢不可破,唯一生路便是原来入洞信道,可惜……又堵死了!”   “盲丙,你们看看巨石有多大,是否有可能把它移动少许?”   盲丙、寒烟翠、聋肆小心绕行了一大圈,垂头丧气的不断摇头说不,巨石何止万斤,简直如一座小山,就像五指山把群雄压住,大家都丧失一切活动能力,又不得其法。   盲丙哭丧着脸儿道:“顽石百人也难动它分毫,洞口旁边又是厚厚石壁,要挖掘也无从入手,不可能从外头救援啊,还是看看洞内有否秘道出口之类吧?”   如此令人气馁的回复,众人又凉了半截。   史认屁忿然怒道:“笨盲丙,要是洞内有暗道,咱们可能不发觉么?真蠢得惹人讨厌!”   一心想尽快出洞救治史臭臭的史认屁,疾然厉声叱喝,才舒了一肚子闷气,但忧心史臭臭之情,还是紧张焦急,忐忑不安。   聋肆为免老爷子再动怒,便拿来一些水让洞内中人享用。正是久旱逢甘露,此刻的一口清水,真的比什么五加皮、女儿红更回味无穷,聋肆的水未到,大伙儿都兴高采烈的疯呼乱叫。   水来了,用一个皮襄盛装的水,可教大家乐透。   水,是清澈的白,但眼前的水,是鲜红。如血鲜红,为什么?因为这是血水,是聋肆被一刀斩断颈项,头颅掉下来,喷射溅出的血水。水袋掉在山洞外,聋肆的头颅也咚咚的滚了下去,死得不明不白。   是谁杀他?   寒烟翠看得好清楚,她目睹惨剧发生的全部过程,因为聋肆被杀前的一刻,她被一指戳封住了颈下“大椎穴”,是手足三阳督脉之会,全身使不出力来。   先封住寒烟翠大穴,再出其不意杀了唯一可能有点儿能力反抗的聋肆的人,当然不劳担心十岁又跛了一腿的史臭臭,他已控制了大局,掌握生死;他,便是盲丙。   小白怒道:“你先前问得详细,清楚了解洞内决计无路可逃,才痛下杀手,反脸无情,只是“残贼”中的一员小将,可不该有如此能耐、胆识啊,我猜得对嘛?”   眼前现下的肓丙,眼目射出阴森险意,眉宇间一道锁紧郁结终于解开,换来是极不寻常的凌厉杀意,奸诈之情尽现,再也不作任何掩饰,笑得异常放肆、邪歹。   盲丙笑道:“史老爷子,多谢你三个月前让我加入你旗下,当个小兵卒,及后又提升小的成为头目,成为“残贼”头领之一,好感谢你提携、照顾啊,呵……”   史认屁惊觉怒道:“你……是假意投靠,混入我门下的卧底狗奴?你究竟是谁的贱下?”   盲丙阴险笑容突收敛全消,怒道:“你这瓮中之鳌,已在我掌握中任由鱼肉,竟不来乞怜求饶,却还声色俱厉来骂我,哈……你当真要领教一下我的手段了吧!”   盲丙竟把已跛了一脚、苦苦叫痛的史臭臭,拖在嶙峋石地上拉行,痛得小孩呼天抢地,却又挣扎不了,更不停给盲丙重力掌掴,打得嘴破血齿飞脱,狠毒得残忍卑劣。   盲丙笑道:“史臭臭少爷,你可不能怪我,你爹爹要充硬汉,不来向我求饶,那只好要你不停受点苦头,看你的头儿硬,还是你爹的骨气挺强一点好了。”   “啪”!“啪”!数掌又打甩了史臭臭三颗血齿,看得史认屁心如刀割,极怒悲恨,却又偏偏没法抢救,愤怒得乱拳重击在巨石上,但他又如何能毁碎巨石,徒劳无功的发泄,令人意志又再挫退。   史认屁怒道:“不要再打了,好!我向你赔罪好了,当下便向阁下磕头十响,这可够了吧!”   双脚一屈,便不停向着洞外裂缝对着的盲丙不停磕头,为了救孩子史臭臭,不惜放弃尊严,向臭奸徒屈服,这也难怪,史臭臭就是自己唯一孩子,可不能让他受伤害的。   盲丙一转脸,竟大怒厉声道:“挑你妈的没诚意!”   一刀割下,史认屁亲眼目睹孩子的右耳被割掉,倒在大石上呻吟呼叫,惨不堪言。   史认屁直扑上裂缝前狠狠盯住盲丙,发指眦裂、神目吐火,恨不得把盲丙活剥生割,斩他一千块一万块,才泄心头忿恨。   盲丙转身笑道:“嘻……倒早说过你没诚意磕头致歉的了,这一刀只是小惩大戒,可算不上什么重罚,各位,还肓好受让你们逐一分享哩!”   卑劣的盲丙竟用刀尖轻轻的刺向不停打转挣扎的史臭臭,不消一会儿,左臂是血洞、右腿是血洞,脸上、颈项、下巴、下体,全是血洞,痛得史臭臭更加不能抵受,便晕倒过去。   但盲丙用刀身拍打史臭臭已重伤跛折的脚,剧痛如电殛,史臭臭又回到噩梦中去,不停嘶叫求饶,凄厉欲绝,可真教人心酸。   史认屁只得垂头任由玩弄道:“好了,够了!你究竟要我如何恳求,才放过不再折磨臭儿啊?”   盲丙笑得十二分满足,他的无耻手段,终于令史认屁这恶贼也向他低头,实在高兴,笑道:“你身上藏着的绝学秘籍“反腹神功”,先给我丢出来看个明白。”   史认屁道;“原来你一直觊觎本门神功秘籍,好,拿去吧!”为救孩子,史认屁只好认命,便把身上藏着之“反腹神功”秘籍,拋了出洞,交给卑鄙无耻之徒。   翻了又翻,好一会儿,盲丙终于点头收下藏于身内。   “哈……末将第一个完成任务,回去后定论功行赏,不被其它六位兄弟比了下去。”   盲丙一手扯起已疲乏倦极的史臭臭道;“本阴险小人能得到史老爷子独门武功秘籍,甚是愉快,当然要放过史少爷,交还给阁下了,但少爷可又很难穿过这数寸阔裂缝啊,如何是好呢?真教人想得头也痛极,呀!肓了,你们终可父子团圆了。”   手起刀落,斩斩斩,劈劈劈,血花四溅,骨肉分离,死得不能再死,一共是二十八块,六刀二十八块,盲丙手不抖、刀不乱,一眨眼间,便随意把残伤了的史臭臭斩成二十八块,再逐一小块拋入洞内,“交还”给已欲哭无泪,呆倒沙地上的史认屁。   小白怒目凌厉道:“你的主子究竟是谁?”   “呵……是小白么?对啊!是你没错,你问我的主子是谁,啊!这个当然要答得清清楚楚吧。听清楚了,我盲丙真正称号是“小丙”,主子嘛,正是你阁下的好朋挚友--   小黑啊!”   小丙不停的笑,他阴险无耻的笑声,的确像透了比他更无耻的贱种--小黑。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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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要强奸你     “死荫幽谷”位于“天法国”与“武国”边疆交界处,二国不可能调动大军杀人来抢夺宝藏,大漠险地,始终难料生死,而且六十年前的高手来闯,竟全军覆没,二国对宝藏有兴趣,但为避免惹起二国交战,便放弃调动兵马。   然而,这并不表示双方都放弃宝藏,“天法国”命了熟悉大漠的奇兵“大漠秃鹰”   前来,由呼延鹰叟带领,欲一举歼杀众人于“尸石林”内,再直闯找寻“蓬莱仙岛”。   武国只会按兵不动,不作任何行动吗?这可大错特错了,贵为三品“威武铁将”的小黑,得到皇上名天命颁下圣旨,已暗中行动,派来他培植的心腹部将“七小福”的小丙,先混入“残贼”里。目的有二,一是抢夺秘籍“反腹神功”,二是设法同往“蓬莱仙岛”,看谁夺了“万寿无疆”,再向小黑回报。   一直把武功隐藏掩饰得相当好的小丙,在群雄被困死于墓洞内,仍不暴露本来面目,直至彻底清楚虚实,才现出阴险杀相,可怜聋肆、史臭臭惨遭毒手,看得小白等咬牙切齿。   大漠酷热经天威地震,竟起了剧变,原来在半空便被蒸发干透的雨水,竟鲜有的降临大地,阵阵凉意吹遍之余,小白们又面临另一浩劫,雨水不断从石隙倾入洞内,不一会儿已浸逾脚跟。   小丙得意忘形道:“哈……老天爷啊,你对小丙倒太好了,免我劳神费心思,倾下雨水慢慢把墓洞倒满,当雨水浸过了头,呵……活神仙也死定了。”   雨水剎那间又把墓洞浸多数寸,洞中有一半的人看着那不停涌入夺命的雨水,余下的一半人,眼睛仍望着小白,他们唯一的期望,小白啊,如何是好?   对,如何是好了非但小白要面对,更糟的,是被封了大穴、动弹不得的寒烟翠也要面对,一对骯脏的手,杀人仍先笑的小丙臭手,已轻抚着寒烟翠柔滑双颊,肆意搓弹。   一对淫邪不堪的狗眼,正告诉冰清玉洁的寒烟翠:我--要--强--奸--你!哈……   痴笑得似疯的小丙,尽露飞扬跋扈之色,伸出他那讨厌的舌头,轻轻舔着那芳香的发鬓,卷舞灵动的长舌,从双颊舔到鼻孔,又滑至口唇,轻吻挑逗,面对即将发生的可怖凄惨,任寒烟翠如何爱疯贪玩,也不能忍受奇耻大辱,只好闭目不视,尽量忍受。   但这头无耻小丙又哪会放过她呢?舌头舔上眼皮,翻动逼她张开,又肆意轻咬眼皮,嘻嘻大笑起来。   小丙得意忘形笑道:“呵……快活透了,小妮子皮白肉嫩,舔得我全身搔痒,你奶奶的真是十足骚货,好,便先来舔你大奶头,看看是否也酥得我全身酸软。”   一边在舔,玩弄侮辱寒烟翠,一边却放声大嚷口述淫虐详倩。只因为小丙为人谨慎,得知洞中高手如云,犹以钟情寒烟翠的苦来由为甚,若露身在洞前众高手视线内,偶一失神,被射来暗器所伤或杀,便狗命不保了,故刻意拖开寒烟翠远离山洞百尺以外,免受偷袭。   加上墓洞外全是凹凸不平乱石或山壁,成了天然屏障。但洞内众人不亲眼目睹寒烟翠受辱,淫乐的趣味又挫弱了数分,惟有以口述说,挑起众人忿恨悲痛,别人愈痛苦,他愈快乐。   小丙托起紧闭双目的寒烟翠道:“寒大小姐啊,你不是好喜欢呼喝我,要我为你打扫、服侍的么?小丙现在来了。来!咱们做出有声有味的好戏,来给你爱郎苦来由听听想象一下,我用力咬你的奶头,帮帮忙叫得大声一点、痛苦一点,教五大高手之一的苦来由想象得刺激一点。”   解开罗衣,赤裸上胸完全袒露无遗,小丙极尽侮辱的一下又一下拍打一对轻柔雪白乳房,玩得畅快异常道:“奶奶好有弹力,奶奶真趣致,奶奶我来了!”   张口便咬,痛痛的噬下,这臭娠子竟要我小丙来为你打扫服侍?你奶奶的,当下便要你知我厉害!   忍!忘记一切,不是真实的,全都空白一片,呀……但好痛、好痛,这卑贱禽兽,咬得我……呀,好痛呀,但一定要忍耐,不能给他满足的呻吟声、求饶声,否则他便更加满足、更肆意淫虐了!   苦来由在洞内苦忍着泪水,但泪却在心头汹涌滴流。他的手紧紧握着一颗石子,很尖很硬的石子,狠狠的捏,五指也捏得呼痛。他在忍,跟正受凄惨淫辱的爱人寒烟翠,一同忍受极苦、极痛。   “哈……好忍耐力,咬得奶奶都溢出可爱鲜血,竟仍不叫痛,真不愧为女中豪杰,佩服!佩服!”贱种小丙说话之余,又以舌头舔着乳房伤口,扮作为寒烟翠疗伤,甚是恶心。   小丙一手突地揭开寒烟翠右眼皮道:“我最讨厌别人不欣赏我的虐玩,你再把眼睛合起来,我便一刀割瞎,教你一生一世也不用再看到什么,奸完后再把你手筋、脚筋挑断,放逐在大漠上,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了,还坚持不张开眼目吗?”   不肯睁开眼皮,小丙一刀打在寒烟翠额上,但已决心求死的寒烟翠,却仍是闭目不作声,也不肯张开眼目。   小丙怒道:“臭婊子,是你把本大爷激怒的,可怪不得谁!”   痛,不是眼皮或眼睛,是胸,是一对乳房之下被轻割刺痛,小丙竟要一刀割掉寒烟翠一对乳房,吓得冷汗在背上涔涔而下,眼皮不自觉地翻开,看看“身体”是否受损。   毕竟……那是爱美的少女最重要的地方,怎能容让小丙一刀割掉。   寒烟翠张开双眼,便知中计了,在她脸前,竟是那丑陋的小丙,解开了裤子,对着俏脸露出那恶心的子孙根,好贱好贱的贱种!   小丙狂笑道:“哈……本少爷的那话儿不比那老头儿病魔差劲吧,你还记得么?当日大伙儿被病魔掳住,任由虐玩,当我看见他撕掉你的罗衣,露出皓如白雪的肌肤,教人垂涎欲滴的香臀,我真的就要昏死迷醉,说真的,你的雪白高挺香臀,教我夜夜梦迥仍不停在梦中想念,噢!我忍不住又舔又咬,还要你张开双腿,任我疯狂驰骋,好威风哩!”   说着说着,寒烟翠欲喷火怒目却未能把小丙吓倒半分,他的手已在慢慢解去寒烟翠下体衣裳,再把已全身赤裸又动弹不得的小玩物压在大石上,二人相视,小丙的丑陋贱物已触及寒烟翠洁白香体,教她难受得要死。   寒烟翠可以嚼舌自尽,但她不愿意,虽然已很接近死亡,但仍可挺下去便坚持挺下去,因为她已想到救墓洞内的苦来由与各人,只要,只要能摆脱这头贱种淫兽,只要在雨水未涌入洞顶满过头,众人窒息而毙前,她便有法子救出一众人等。   因此,只要能忍辱负重,苦来由便不必死,大家也能逃出生天,故此,她仍不自杀、仍挺下去。   小丙突高声笑道:“苦来由大哥,我来告诉你啊,呵……原来女侠寒烟翠的小毛田有点黑中带棕,要是有阳光照耀下,倒有可能反射出金光来啊,嘻……你要不要看,我抽出一些来留给你埋葬好么?哈……”   苦来由终于按捺不住怒道:“皇天在上,我苦来由今日向天发下毒誓,若然有命离开险地,今生必定亲手把此淫贱无耻禽兽折磨百日,才让他尝尽苦楚而死!”   要一个生性并不凶残的人发下如此毒誓,可见心中忿恨已燃烧至极点,苦来由手中再拾起一堆细石,狠狠的握在手里,掌心溢血,显见痛苦已超越极限。   雨水不停的降下,从膝一直上升,已到了众人腰上胸前,望向小白仍寄予厚望的,只余下十两、伍穷、仍开心泼动着水洗脸的情诗,与及那固执的关二哥四人。   淫贱至极的小丙,刻意把那贱东西在撩动寒烟翠下体,双手轻抚着一对乳房,整个人压住对方,脸贴着脸,嘴儿在寒烟翠的耳窝喷气,高声说道:“你一直不肯叫喊,教我得不到最升华刺徼乐趣,现下便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由我的金刚棒来指挥你不停喊叫、嘶叫、狂叫,直至我最满足为止。第二,我的刀子在你下体割下一片又一片,直至你血流尽而殁。”   “怎么了?点头就是前者,不表示我便动刀子,哈……不懂得鱼水之欢,那小毛田留下来干什么?”一刀又一刀,用刀身拍打寒烟翠的下体,阵阵寒气攻入,教人不寒而栗。   死,还是甘心受辱,冀望还有最后机会可以把握逃出生天?如何?选择死抑或是……   终于,寒烟翠向贱种点头,双腿被一对粗糙的手张开,亲眼目睹自己被小丙淫辱。   小丙很喜欢能得胜的感觉,他尽量把寒烟翠的双腿分开,慢慢的来,细意享受“美食”,他已有了主意,一会儿奸完这刁蛮婆娘,便立即一刀割下她的头颅来,再割下她一双乳房,再细心“分尸”,跟着再找些竹子串成一个完整死人,用长长竹木吊给濒死的苦来由欣赏,啊!多具创意的艺术作品,主子小黑日后听到自己回禀,必大大赞赏,哼!我小丙可不比其它六小福差劲哩。   重要关头来了,苦来由双手痛握着石子,全身屈曲颤抖,他好希望石子刺穿手心的痛楚,能令他暂忘心头之痛,天啊!为何偏要我受此劫此苦啊,好辛苦啊!   最苦最惨的侮辱来了,小丙挺身冲刺,火烫的丑恶感觉教无瑕洁白身躯损污了,对不起啊苦来由,我的第一回未能留下给你!   小丙兴奋莫名,疯狂痴笑,一手狠狠握着乳房,一手持刀舞扬,咆哮道:“叫啊!   大声给我最满足淫叫,否则一刀杀你,叫啊!叫啊!”   “呀--”   “对了,叫得好,叫得好动听,我好喜欢,更加刺激,绝顶……”说的是小丙,可惜话不能再说下去。   “对了!对了!叫得好呀!”说的竟是洞中苦来由。   “嗖”、“嗖”、“嗖”、是破空声,是苦来由等候了许久许久的声音,只要寒烟翠吐出声音来,那便行了。   “嗖”!手中第一颗小石,柔力击出,先射向前方石壁,再急速向后方反弹而去,正好打在寒烟翠背心上的“意舍穴”上,为她解去了封住的穴道。   “嗖”、“嗖”、“嗖”!第二、第三颗石子重力击向左方石壁,再反弹向右后方石头,再直取那贱种双目。   第四颗石子打中贱种右手腕“外关穴”,利刀立时飞脱甩开,正好落在寒烟翠身前,她的功力虽仅回复一点力气,右手抓住空中飞刀,弯腰怒劈向前,正好是贱种的颈项处,一刀致命。   对!那贱种还可能提步走,但他料不到还有第五、六、七共三颗石子,分别狠狠钉中腿上“箕门穴”、“血海穴”、“环跳穴”,他正好稍稍仆前,利刀便在颈上一拖,剖开脸庞,裂头破脑。   苦来由大怒道:“贱种死淫贱,你死定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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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青春在高飞     苦来由狠狠握住石子,静候良机挥射击出,必须寒烟翠动声,才能凭声辨出方位,投石解穴,再同时截阻伤那贱种小丙。   皇天不负肓心人,他终于等到了,一共七颗石子,虽不能直接杀掉贱种,但总算能让寒烟翠杀了那禽兽。   每一颗石子都力度拿捏准确无误,全都击中目标,也准确预计了寒烟翠夺去了刀,从下而上,直劈向颈再拖上剖脸割脑。苦来由不愧为第一高手,武学掌握丝毫不差。   小丙颈折、头破开一大片,整块脸从下巴右方,越过口、鼻、眼,把脸一分为二,剖开了拉出脸皮,但好可惜,寒烟翠的一刀比苦来由的预计吐力不足,因为下体的撕痛教她分了点心神,苦来由又如何预计得了。   头颅上半边烂脸已掉下来,因颈骨折断,无力地倚在肩上,却未致命而死的小丙,仍能随着鹜愕痛喊,一拐一拐而逃。   已吓破了胆的贱种小丙,只要寒烟翠追上前去,不出十招八式,相信定可斩杀这死不足惜的臭贱种。   可惜,寒烟翠白白放过了这个已淫辱了自己的杀千刀,为什么?好简单,因为雨水已浸至洞内众人口腔之处,再不动手援救,全洞的人必然死个清光,淹没绝命。   寒烟翠想也不想,便直奔而去,匆匆在巨石旁取出那具原负在胡说道背上的小棺木。   “不!不能啊,绝对不能牺牲大小姐啊!”狂呼叫喊阻止寒烟翠的是胡说道,胡说八也声嘶力竭的劝阻道:“让我来吧,我死不足惜,给我,给我!”   寒烟翠苦笑道:“两位好叔叔,好感谢你俩从小便竭力爱护我,烟翠从来没有过父爱或母爱,一切对爱的认识,便是从两位叔叔而来。到了此穷途末路,你俩仍甘心代我去死,实在教我更上一层,认识爱的真谛。能舍己为人,为你喜爱的人牺牲性命,这才是最伟大的爱,烟翠明白了,因此这“天棺”便留给我好了。”   胡说八道一同哭得凄厉道:“你还要回“神国”杀你那狗娘养的爹、娘啊!你发过毒誓,一定要回去杀掉那对丧尽天良的奸贼的,不能放弃的啊,神长大老夫妻必须由你这女儿一刀斩头,破开他们的贱奸歹毒,公诸于世,烟翠,我的大小姐,你不能死啊!”   寒烟翠笑道:“苦来由,你来。”   伸出一双暖暖的手,紧紧握住已破损受伤苦来由的手,一道不能言传的真情至爱热烫暖流,从双方的心直涌向对方的心,传遍身体。   寒烟翠淡淡道:“在我的人生旅程中,有幸在最后的一段路遇上了你,实在是一刻胜十年,还记得咱们在鸟林初遇的情境么?”   苦来由道:“我瞧见天下间最美的鸟儿在飞,她没有翅膀,但却轻松自在地任意翱翔,因为她的“青春”在飞,“青春”是凭不羁意态作动力,毋须翅膀,无拘无束任意高飞。别的鸟儿都好美,但都不能释放“青春”高飞,因为他们都欠缺一道刁蛮顽劲,摆脱不了世俗枷锁。”   寒烟翠道:“青春在飞,便把苦来由迷住了。”   苦来由道:“不,不是迷住,是迷死了!我三岁学道,终生受道学所困,青春只有流逝,绝不懂高飞,所以我渴望不羁、狂妄的青春,这样的青春,才不枉此生。”   寒烟翠道:“我的不羁、狂妄,却害得你尝尽苦头。”   苦来由道:“我苦来由不喜欢尝到的苦头,又有谁能逼我品尝。”   寒烟翠道:“你那心仪的青春高飞鸟儿,快要离开你了。”   苦来由道:“我会替你杀掉你爹及亲娘,神长大老夫妻,我答应你,必定一刀斩头,决计不会饶恕。”   寒烟翠道:“你怎么不问个明白便杀人?”   苦来由道:“你要他们死的,就算没啥理由,我都硬拉他们入鬼门关便是,有什么好问。”   寒烟翠道:“你会怀念我么?”   苦来由道:“最好不必怀念太久,只要完成你遗愿,我便会割喉下去与你长相厮守。”   寒烟翠道:“或许,这世间还有比我更适合你的鸟儿啊!”   苦来由道:“或许,你可以洗掉我脑海里的美丽回忆,但,我的心不能洗擦得干干净净啊!他会怀念那高飞的青春,怀念青春的笑容,怀念青春的泼辣。死,只是继续追求世间难觅的高飞青春吧!”   寒烟翠道:“能遇上你,烟翠终于领悟真正的爱,可惜,当我懂得如何爱人,如何被爱的时候,却已到了人生终结一章 。”   苦来由道:“不!你的爱绝不会终止的,舍身救人,大家都会把你的爱传扬开去,永世不灭。”   寒烟翠道:“我爱你,爱你的一切一切。”   苦来由道:“我爱你,爱你永不变迁。”   泪在眼眶爬动不久,便掉在寒烟翠肩膀上,从肩膀直滑向前臂、掌心,再流向苦来由的手,直涌奔越苦来由整条手臂,最后跌落脸上眼角,教苦来由也感到泪中苦涩,有泪同哭。   四掌交缠,两心相系,急速疾走的心跳声响已相互同步节奏,每一下的心跳、每一滴的泪水,都是二人一同分享。   心意互通,是离别的时候了,最难舍脱是那两对混和热泪的暖暖四掌,互相紧扣,教人如何舍得分开。   爱情真是高深莫测,爱得愈深,痛得愈烈。偏偏就是在最热爱、最温馨的一剎那,痛苦便骤然降临,教人措手不及。   不!不可能依照脑袋命令甩开一双手,几经辛苦,不断挣扎,两对痴缠泪水的手才能分离。   苦来由清楚明白爱人的坚毅决心,如何劝阻也难以遏止寻死,只好默默祝福。   寒烟翠见积水已越过眉心,众人或攀墙或挺高身子,才勉强末被浸得透不过气来,但很快洞穴便注满水,再不抢救大家都死定了。   寒烟翠抬起小木棺“天棺”道:““天棺赐幅”,是“神国”镇国异宝之一,绝对稀珍也。内里藏有一道尸化了百年的国君,只要吸入尸君“皇气”,便足可“福大命大人更大”。”   小白愕然道:“原来是“福大命大人更大”,难怪有信心轰破巨石,牺牲性命,换来破开死局之能力。”   寒烟翠打开“天棺”,一道如妖气的青紫幽灵怪气,飘飘缈缈,直被她吸得一干二净,尸气很快便发挥疯狂效能,身体不断膨胀,劲力不断增强,一倍、五倍、十倍、二十倍、三十倍……五十倍。同一霎时,寒烟翠的身体也不断胀大三、四倍。   可以出击了,誓要轰破臣石,救出面临死亡的众人。   “苦来由来生再见了!”   “轰隆”!   终于,巨石碎开了,那群雄都可以逃出墓洞了么?不,一个也逃不掉,因为碎的只是面向洞外的一边,另一边仍轰碎不了,巨石万斤,碎了三千斤,但仍有一万斤,这可无补于事。   白费了,寒烟翠的“死”都白费了!   幸而,她仍在微微抖动,过量的运劲、轰出疯狂一掌,反震余力也足以开山裂地,直把寒烟翠震得五脏乱翻,筋断骨折,全身肌肉都爆烂溃伤,你再也难以肯定,浮肿烂肉满脸、倒在血泊中.气若柔丝者,竟就是原来最美丽、最具神韵的俏仙子寒烟翠了。   出的气多,入的气少,已离死不远。但苦来由鉴色气断症,再静听急速呼吸,肯定的说,只要能破出缺口,离开墓洞,便能救活寒烟翠。   破开巨石,寻出缺口,救活垂危的寒烟翠,但究竟如何才能破开巨石?   雨,终于停住了,再等了一会儿,身体便完全浸在洞内水中。   全体人中,只余下十两与情诗都仍望着小白,脸上寄予厚望,小白,究竟如何破开大石之劫啊?   小白终于打破沉默道:“我已有法子破此神秘墓洞死局。”   究竟如何破之?浸在水中的各人都露出一线希望光采,不因为什么,只因为小白在笑,他的笑容充满自信,绝对可爱,是大家都熟悉的笑容。   只要小白脸上挂了这灿烂笑容,便一定能解决难题。纵使是千难万难,决计也给小白想通了。   但为什么偏偏在雨停后才能想得通透?小白,究竟如何破石逃出生天啊?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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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眼泪为你流     “堵住墓洞出口的巨石,单凭人力根本绝不可破,咱们唯一的逃生大门,是在脚底。”   小白指着洞内已注满雨水的沙地,笑容充满自信,半点不像说笑。   胡说八道:“这话怎解,难道现下慢慢的掘开沙泥么?但大漠厚沙之下仍是沙啊!”   沙鹰对大漠情况稍有认识,便道:“一般大漠沙层极厚,墓洞依此推算,地下该是厚沙及石壁,钻下去也不大可能逃生啊?”   小白笑道:“咱们现在不必争论,你们可有留意雨水注入墓洞后,当停了雨,洞内水平线不断降低的情况么?”   一言惊醒,濒死慌乱的众人,当然没有小白般头脑清晰;说的没错,雨水停后,洞内水平线的确是不断降低,明显表示雨水从沙地底下渗漏而去,但这又表示什么?   小白笑道:“雨水渗漏流走的速度很快,要是沙底下是厚沙或石,湿沙、顽石的吸水速度,会比现在慢四倍以上,由此证明,咱们墓洞沙底之下,并不是沙石,而是一条水道或天然水库。”   众人莫不惊愕无比,讶然惊呼道:“什么?下面是水库?”   实在太古怪离奇,在大漠走了十天八日,高温炙热教人肤干皮裂,要落下的雨水在空中便已蒸发掉,就算突然天气大变,如这回的天威地震后,雨水终于降临大地,但经猛烈阳光曝晒,不消一刻,相信雨水又全都被蒸发得一乾二净,大漠何来水源。没有水源,又怎会有水道、水库?   小白看见大伙儿表情错愕,不禁失笑道:“苦来由,还记得我提醒过你,乘沙舟当小心错去不远的“沙焰峰”么?这个独特的烈火熊炉,是红色的砂和页岩组成,经高温、雨水千年冲刷而铁化的。非但寸草不生,也成了地下水的大屏障,完全不能透过。”   “大漠四周高山,寒冬时峰顶积雪,冬去后冰川溶化,水便源源不断向此大漠盆地汇集,加上“火焰峰”隔住了水源流走,在此大漠之下便渗入沙底之内,形成水道及水库。之前我还有点怀疑,但依据雨水流走,水平线下降速度来计算,绝对错不了!”   一阵惊呼狂叫,彼此都回复十足信心,只要沙底之下是水道,凭众高手之力,掘开沙再潜入水库,便能游至另一方破沙而出,简单得很。   苦来由立即第一个动手,随之每一个人都来掘挖不停,掘了不足十尺,果然出现水源,谁都欢喜若狂,把小白拋在半空,那胡说八道还狠狠痛吻了小白两颊。   由最着急的苦来由带领,先潜入水里觅道逃生,一个接着一个,只要苦来由能在洞外出现,那就证明小白没计算错误,谁都可以活命离开此死局墓洞了。   “噗通”一声,苦来由已潜下水底,他拼命的游,拼命的找寻生路,轰开出口,绝对要快,再耽误延迟,寒烟翠便可能救活不了。   那一直不怕不惧的情诗,竟用一双手盛着清澈的地下水,为大家洗掉发上沙泥,又抹去脸上污垢,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如此情真单纯,实在世间难觅。   小白笑道:“你可真勇敢,被困死在墓洞期间,连我也不能肯定必可寻得法子离去,但情诗你却满不在乎,不害怕也不惊惶,镇定又轻松,仍然天真无邪的弄这弄那,真拿你没办法。”   情诗一边为小白清洗,一边笑道:“我是被天母娘派来迎接贯穿龙脉,破“人劫”、“地运”、“天算”的新皇之“天机仙子”,这一个甲子必然有惊世新皇诞生,天象早有明示。上苍要我来迎接新皇,可不能又困死或杀掉情诗吧,嘻……早该放一万个心啊!   有什么好怕。”   笃信天象玄机示意,是“蓬莱仙岛”中人的信仰,小白也难以用言词相辩。但小妮子的天真、纯洁,毫无机心、邪念,总教人爱不释手,她的笑容就像溶在手里的冰雪,全无瑕疵也滑不溜手。   情诗又把清水泼在身上,尽洗污垢,晶莹水珠挂在香腮上,如珍珠垂帘,上夜半透酥胸,贴身半裸隐约可见,小白瞧见也不禁心神悸动。   情诗定睛看着小白,失笑道:“相公啊,遭电极了么?”   情诗突把上衣拉起,盖着小白的头,再笑道:“噢呵!酥胸两个情侣西瓜,生了个大西瓜在中央,西瓜又香又甜哩。”张口便咬向小白头,哈哈痴笑不已,双手又不停怕头乱动。   小白也就跟情诗玩在一起,把她抱在怀里,双脚分叉夹着腰,不停摇晃道:“摇啊摇,把西瓜都摇下来啊!”   “哇!”当小白与情诗玩得忘形之际,关乎生死的谜底终于揭晓了,满身湿透、眼眶布满忧虑血丝红筋的苦来由,赫然在洞外出现,小白果然神机妙算,大伙儿有救了!   “成功了,哈……成功了,哈……哈……”震耳欲聋的疯痴笑声,把小白与情诗吓得惊醒过来,小白把头儿伸出上衣外,还未及细看,已遭一众乐极忘形的“洞友”们提起拋高,接住又再拋得更高,高声振呼:“小白万岁!小白万岁!”   是敌或友都好,从悲伤失落的极尽迷失中,瞧着唯一冷静清醒的人--小白,在急迫、幻变的死局里,冲出困愁,以其智能、坚毅、细心的结合,创造奇迹,终助各人逃出生天,大家也实在由衷的佩服小白,五体投地,全然折服。   一个又一个的江湖上赫赫有名高手,都感动得满眼通红,不能自已,谁都真情流露,意态疯癫,一再的相互拥抱起来。困局不算太长久,但已恍如隔世,对生死的认知,彷佛已更深入了解。   起哄了一会儿,伍穷、十两、沙鹰、胡说八道、史认屁、刘、关、张等,便先后随苦来由的路向,潜入水道,游了一会儿,便轰开沙面,从另一方逃了出来,重见天日。   当小白正要拖着情诗离去时,一直畅乐甚欢的可爱小妮子,脸上竟添上了从未有过的艳色,倒也当真奇怪之极。   “怎么啦!西瓜妺妺,是依恋我这又香又甜的大西瓜,还想要来多咬一口么?”小白拍拍头顶笑道。   纯洁无瑕的一张俏脸,双眉低垂,用眼悄瞥了小白一下,情诗幽幽道:“相公相信女儿家的一种莫名其妙心灵感应么?”   小白笑道:“当然相信啊,闻说愈是纯真的心,感应便愈真,小妾定然是感应到将来为我诞下十七、八个小西瓜、小香蕉来吧,呵……一大堆小屁股又香又甜,早上起来可真热闹哩。”   情诗扮了个鬼脸,再道:“我是受天母娘之命当“天机仙子”,前来迎接新帝君到“蓬莱仙岛”的,要成为新帝君,必须是天命安排之智勇全才仁者,否则绝不可能破天算、闯地运、移入劫,贯穿龙脉,再破“斗室”之谜……依我感应,眼前夫君,便是上天所指命之新帝君。”   “哈……就算你的感应全对又如何?新帝君也是人啊,他当然也好想钻入小妾两个西瓜之中,来个三瓜同堂,香醉迷恋哩!”   小白轻佻的把头儿刻意碰着情诗胸前,笑得狂妄。   情诗顺势倒入水中,全身湿透,玲珑身段若隐若现,嗔道:   “新帝神君闯江湖,杀声震天猛如虎。   天下大乱命呜呼,英雄无敌垂千古。   笑声未闻众皇府,血泪交织擂战鼓。   一将功成万骨枯,斩尽杀绝不含糊。   神将天兵来相辅,只手遮天大丈夫!   这便是刻在“斗室”前的“天人赋”,咱们一众姊姝尽都敬重上天安排下凡的天人,但……可决不愿见满手血腥、杀戮江湖一统天下者,便是意中人啊!”   小白笑道:“啊!原来如此,没关系,要是相公真的有幸为上天赐派下凡之天人,我便把你锁在家中,服侍十七、八对小西瓜、小香蕉,可都烦死了,还哪里偷闲知悉何时大战,什么血流成河,鼻涕流成河倒还来不及弄好,好忙碌哩!”   跃上拥抱着情诗,便同往水底游去,情诗的丝丝忧虑也立时消散。毕竟无邪纯真,点点困愁剎那便消失无形。   当小白二人也破出水道,只见劲气笼罩四周,绷紧着脸的每一人,都凝视着苦来由竭力吐劲,透过双掌把内力源源不绝的传入寒烟翠体内,他的目的好简单,也好天真,就是要“死人复活”。   哭哭啼啼的胡说八、胡说道最心知肚明!“神国”镇国异宝之一的“天棺赐福”可令人“福大命大人更大”,带来剎那惊世神力,以求绝处杀敌,扭转劣势。但吸入尸君“皇气”者,可要付上重大的代价,体内五脏倒反,血脉气翻,外表爆破溃烂,生命在发挥过无穷力量后,便不再能掌握,死亡已同时降临。   “天棺赐福”原来是胡说八道兄弟,为应付病魔、呼延鹰叟此等超级高手而准备的,以求一人牺牲,挽回败绝之势,但想不到却被寒烟翠挪移来用,意图救人。   但见已久久没有气息的寒烟翠,任苦来由如何注入澎湃内力,也毫无回转,死人便是死人,如何能救得活?   为拯救大家而丢掉了性命的寒烟翠,谁都好想她再活过来,看啊!手、脚、头、身,每一寸都溃烂创伤,原来俏丽艳绝芳容,变成了残躯腐体,比一个百岁老婆婆还要丑、还要难看,怎不惹人伤感,为她滴下同情泪,泪在心中流个不停。   小白想也不想,便坐下来也跟苦来由一模一样,将内力输入“已死”的寒烟翠身内,他正在干着一件好笨好笨的事,但为好朋友笨一回,快乐便是,值得笨啊!   笨的何止是小白,大伙儿便一个接着一个的随他一起干大笨事,小白要做的,一定有他道理,一定是对,这是从“死局”中逃出生天的绝对共识,因此,伍穷、胡说八道、刘、关、张,甚至是自私自利的沙鹰及史认屁都坐下来贯入劲力,帮助苦来由救活死人。   外力来了,苦来由便可乘空撤掌,他爽快的手起刀落,当情诗、十两等惊惶失措之际,他已切掉了左手拇指,右手一握,内劲将拇指焚化成粉未,便立即张开寒烟翠之口,倒入其中。   苦来由纵身头下脚上,右手掌压住寒烟翠头顶天灵,左手急戳身上“丹田穴”、“气海穴”、“分水穴”、“建里穴”、“巨阙穴”、“中庭穴”及“璇玑穴”,从肚腹直上颈项,打通“一线七关”大穴,串联全身真元,疾涌而下,倾尽入寒烟翠体内。   “一线七关”是练武者的重要玄机大穴,穴力破通贯连,便能把全身真元内力百倍加速倾泻而出,如决堤崩溃,瞬间便疾涌倾泻,对练武者来说,便是自残身体,就算是内力强如苦来由,没有三天三夜也休想复元过来,绝对是豁出去了。   在片刻暴然倾泻而下的无俦劲力刺激,再强把口中所含“药指”粉末带散五脏六腑,小白们竟都脸露笑容,因为大伙儿的掌心都有了一丝暖意反应,这反应是生命的热流啊!   道医便是道医,他竟真的能起死回生!   那道丝丝暖流渐渐扩散,稳定下来,苦来由一声“撤”,小白等便都撤掌后退,苦来由也半倒瘫软在寒烟翠身前,双目圆瞪,呆呆的凝望着,目不转睛,全身紧张得抖颤起来。   最重要、决定性的时刻来了!   人体的真气可以不断从外输入,但维持吐纳、生命的真元,便必须由个人在体内继续燃点,要是虚弱不堪的寒烟翠,若不能以个人不屈生命力,强行支持,继续燃点生命火花,维持真元生存所需,便会熄灭了苦来由等艰辛重燃之火,即使是大罗神仙也再救活不了她。   等待是好难耐的事,尤其是这一刻。但苦来由终于等到了,他看得好清楚,一滴珠泪从紧阖的眼眶掉了下来,太美妙了,寒烟翠她不肯就此而殁,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好啊!   飞快的取来随身药囊,先抽出一块“琥珀王”来,再取天冬、麦冬各钱半,丹参、丹皮各二钱,赤芍、木通各一钱,甘草梢五分、淡竹叶二钱、灯心球三扎,合于掌心,再磨出琥珀一钱,以内力煎药,倒入寒烟翠口里,先治内息惊悸、定血静脉。跟着再取田七,嚼之在口,吐出抹体,以止血痛、溢血。   又取出一块龙骨,内力火炼,化为“龙骨粉”,配合桂枝五钱、白芍二钱、生姜四钱、大枣四枚、炙甘草二钱、牡蛎五钱,以指破臂射血,以血代水,又握在掌心中煎,煎成“桂枝龙牡汤”,灌入寒烟翠口里,以补失血、内伤之衰。   一番灵药配用之后,寒烟翠脸色终由灰败渐转见微白血色,身体也从冰冷渐现微温,总算暂时保住了生命。   大劫过后,生离死别再重逢,寒烟翠倒在苦来由怀里饮泣,这个男人,她决意绝掉生命为他而殁,那一剎那好灿烂啊!   寒烟翠有气无力地道:“为你死的那一刻,我感到好奇怪,心里在偷笑,真的!我这么刁蛮任性,竟会甘心为一个男人拋掉弃生命,苦来由,你……好了不起啊!”   喘了好一阵子大气,苦来由才答道;“在“仙飞瀑”只亲热过一回,你还在想啊,食髓知味,原来大小姐比我这色鬼还更贪色哩!”   寒烟翠竟毫不动怒,不再像从前的随意又打又是喝骂,眼前一块儿出死入生的道医苦来由,已完全占据了自己一切一切的爱。现下她眼里的情人,是绝对的完美无缺,爱的化身,他的浅笑、一举手一投足,是多么的教人为他迷醉。   爱,真是毫无道理,黑会变白,白会转黑,毋须理由,不用解释,爱便是爱,而且是死心塌地的爱,海枯石烂,此情不变。   寒烟翠道:“你啊!说过能把我现下丑貌,弄得好象从前的美若天仙,身段还要玲珑浮凸的!”   苦来由笑道:“对啊!还要把胸脯弄成两个大枕,让我的头每晚搁在其上,翻来转去,仍是舒服顶透,这在我道医来说,十年前早已掌握医术其中要诀,可半点不难。”   寒烟翠急道:“那便快快医吧,没有女儿家喜欢现下我这副德性哩,你一定要把我弄得比从前更美若天仙!”   苦来由道:“但咱们必须先找来“紫雪虫花”,否则就算每天吃掉我一根药指,连那话儿也割下磨成粉未落肚,你内创已爆伤之经脉,三十天后将再爆裂破,那就不能再治活了!”   非但寒烟翠,小白等人也立即醒悟,原来苦来由只是以其药力极强如至宝药指,勉强保住其生命,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奇药“紫雪虫花”,三十天后,寒烟翠还是会香消玉殒,再难救活!   “还记得在“仙飞瀑”处,我说过嗅到虫花冰香么?依我灵鼻闻药辨位,那“紫雪虫花”该在“仙飞瀑”约五天脚程距远之地,只要小心寻觅,便很容易手到拿来。”   苦来由也感到娇娃是命不该绝,若非巧遇神药“紫云虫花”,任他如何医方神高,最后还是救活不了寒烟翠。   低头凝视着苦来由失去一指的手,寒烟翠又是泪珠滚滚落下,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苦来由,十指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竟然愿意为自己牺牲,这份真挚情感,此生又何曾感受过。   “我与你俩同往,有个照应总教人安心!”小白肩负起护友之责,同住找寻“紫云虫花”,便顺利得多。   那个调皮的情诗,当然也嚷着要同往见识见识,她只一心想跟着小白,在回抵苦闷的“蓬莱仙岛”前,努力玩个饱便是。何况与心上人同行,快乐顶透,当然更要伴随在侧。   小白的破解墓洞死局,已在众高手心中奠定地位,各人马首是瞻,都十二分尊重小白的指挥、号令。小白指示大伙儿先继续往北而去,五天后他再与苦来由折返,从另一位置会合,大伙儿都点头称是,一切惟命是从。基本上,每个人在心底皆已尊奉小白为头领,听其吩咐行事。   待了一曾儿,好个苦来由真的不需两个时辰,便把她极丑的烂貌变回昔日完美俏脸,更刻意真的把寒烟翠原来的胸脯弄得更大、更夸张,教小妮子哈哈大笑,乐了半天。   “大奶奶十两,要不要也来试试我的手艺啊!”   苦来由本色不变,竟又故态复萌,嘴巴又向十两讨便宜来。   伍穷怒道:“刁你奶娘大春春龟苓膏生煎坏脑袋,要摸要搓,我不会来么?你倒想把我心底所愿的自己占享啊!”   十两气上心头,也就不理睬二人,走到一旁为主人小白备好一些水、粮,理好刀、剑,准备上路去。   一场风波过后,生死与共,患难相扶持,连敌对的沙鹰也决定舍弃那可能已葬身地劫震动灾祸的师父呼延鹰叟,与大伙儿以小白为首,一同去找“蓬莱仙岛”,找寻“万寿无疆”去也。   众人先合力再造“沙舟”,以作为急行之用,便挥手道别。   可怜的史认屁好好安葬了孩子,在坟前起誓,为他报仇雪恨,大家也都立即继续上路,前往找寻宝藏“万寿无疆”去也。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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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打你膻中穴     沙舟乘风,穿越大漠,当别了“仙飞瀑”后,眼前一片青葱,碧绿如茵,极目远处,尽是一大片草原。   不能再用沙舟,只好漫步原野大自然中,艳阳映照,两对男女活像偷闲游山玩水,倒也写意有趣。   忽地如迅雷陡作,不及掩耳,四人眼前一道白光急掠,如风卷云团,迅捷无伦,便疾驰左方丛林而去。小白目力极强,只觉先前神驹,乃难得异物,立时拉着情诗随后追去。   甫入丛林,惊见已是血渍斑斑。原来四头巨大秃鹰正与先前神驹拼战,旁边老马已倒于血泊中,小白上前探视,竟见老马双目被啄,只余血洞,肚腹破开,溢血见内脏,已是刚死去不久。   秃鹰锋利锐爪,如金刚神兵,又能高飞俯冲,时而游斗,时而狠狠强攻,左右配合,进退有序,可见是猎食惯战,配合得天衣无缝。   幸而神驹亦不见落于下风,镇定如恒,铁蹄轻踏,闪避比雪豹更见灵巧,其一秃鹰重爪落空,便被它一脚于半空撑中,立时裂体爆散,血肉模糊。余下三鹰立刻冲天盘飞,一会儿便引来漫天巨鹰,一同俯冲而下,啄杀神驹,想要一举歼杀食肉。   神驹颇肓灵性,立刻躲入密林内,群鹰便难以攻入。但秃鹰极为残劣,竟齐来围啄死去马尸,撕肉吞肚。   一声狂嘶,清越入云,神驹难捺悲恨,便疾然猛冲,扑向秃鹰群,便正好中了诡计。   诱敌秃鹰咬肉侧飞,四周却冲来如箭飞鹰,共八头之多,利爪急张,神驹纵使骁勇无匹,又如何能敌?立时划破六道伤痕,双蹄后蹬杀了其二,继而被群攻浴血。   刀光剑影冲天拔起,罩住十数秃鹰,犹未醒觉之际,小白的刀剑已把众鹰分尸,斩尽杀绝,救回神驹。   神驹护在马尸身旁,神情悲戚,灵性强显。   小白道:“遍身雪白,霜鬣扬风,身高体长,奔行如飞。是我平生所见最难得神驹,要是用于战场,必定杀力强增。”   情诗也上前拥摸神驹白毛,柔中细致,光泽如雪,竟就一头以脸贴抚,笑了起来道:   “好暖啊!”   小白在地上轰出大洞,细道:“看来老马是娘,被恶鹰偷袭,先夺目再破肚杀死,欲分尸啄食。但嘶声呼唤了其儿神驹,便来个鹰马大战,咱们正好适逢其会。”   抬马尸落洞埋好,小白、情诗二人再铺回沙泥,也就完成墓冢。但见神驹仍依恋不舍,寸步不离,情诗忍不住上前又向马儿扮个鬼脸,稍加开解,便与小白离去。   神驹待二人踏出四步,一声嘶叫,示意答谢,便倒在墓冢旁,守护不肯离去。   情诗道:“秃鹰战神驹,倒也新奇哩。”   小白突有所悟道:“鹰,难道那“呼延鹰叟”犹未死?那……快赶回去苦来由二人处,可能有变。”   小白猜得没错,只可惜迟了一点点。   原来已是毫不俊朗的秃头鹰叟,全身连头处处血痕斑斑,伤疤瀰怖体肤,杀势更是凛冽的挡在苦来由、寒烟翠身前。   “刚才的天崩地裂当真太过痛快,四方八面同告爆飞冲天,要不是特意来杀本道医,阁下身上可不会添上如此多血痕啊!”   鹰目射出阴鸷厉芒,已告诉了苦来由,一切账项都必算在他身上了。苦来由也老实不客套,字里行间在刺激起鹰叟来。   鹰叟简简单单的回答道:“重.伤.败.死!”   苦来由笑道:“鹰叟老兄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吧!面色灰而青,医书说血凝,唇紫带颤声,气血不安宁。未医先探、望、闻、问、切,苦撑强身,自欺欺人而已。”   呼延鹰叟展翅疾扑,先取双目,以探虚实。苦来由侧身欲避,但已虚耗过度,反应极迟缓,免去挖目,但肩膊被扯去大块皮肉,勉强侧滚翻而去,才定住身子。   “血腥味恶臭,酸腐似烂豆,内血伤在脾,呕吐溅在口!老鹰叟你强忍脾痛,延医不治,一会儿便痛得你死去活来,手尾还长着很啊,唉!病向浅中医,总是不肯接受苦劝。”苦来由苦心婆心,先望后闻,一派大夫模样,可绝不像与高手死战中。   反而是动了情的寒烟翠,无力助战,又知悉苦来由内力耗尽,真元涣散,面对鹰叟,已是死路一条,显得异常担心。   鹰叟怒道:“百.孔.千,疮!”   愤怒的呼延鹰叟已了解苦来由虚实,更加不信胡言乱语,如鹰反手振飞疾扑,喙拳疯狂杀下,苦来由无处闪避,完全照单全收,百余喙拳破体爆血,在苦来由身上留下血洞,最后还来一记横扫腿踢,把苦来由轰得侧脸痛飞,难看之极。   鹰叟笑道:“不.知.所.谓!”   苦来由苦苦支持再勉力站住,鹰叟再攻,数十狂爪强撕痛抓,苦来由仅能举手护住头颅,整条手臂竟活像变成了血棒子,伤得血肉模糊,呕血倒地,被鹰叟一脚踏踩肚皮,立时再吐出血箭。   血箭无力地打在鹰叟脸上,鹰叟以舌舔血,露出满足神情冷冷道:“呕.尽。每.分.血!”   一脚又一脚的不停踏下,看着苦来由一口又一口血射出,活像欣赏烟花放射,任由自己操控力度,力愈大,血箭愈高,力愈小,血箭也飞不了多远。更有趣的,是血色已由浓转淡,再多加数脚,这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便会毙在自己脚下,他,呼延鹰叟,便将取代成为新五大高手之一,哈……这一直是自以为是的他所愿。   鹰叟一脚踏在苦来由头上,看得伤疲不能动弹的寒烟翠血目呆瞪,只要稍加脚力,苦来由便头破脑爆,一命呜呼。   寒烟翠露出极关切的悲苦脸状,呼延鹰叟愈看愈觉有趣,他的腿已操纵生死,好生轻松有趣,但好可惜,那小妮子的眼神竟没有向他作出哀求,好玩,但还是不够彻底啊!   “何方丑怪老鹰,好贪嘴啊!”人随声至,刀剑舞斩直劈向呼延鹰叟,闻声辨人,鹰叟认得来人又是那讨厌的小子小白,竟就一脚踢起重伤的苦来由,如疾射武器,笔直刺冲向小白。   小白只好强行收劲,血气倒走,攻心窒气,难受之极,“哇”的一声,便吐了一口血溅在苦来由身上。   “来.送.死!”鹰叟内力、武功均远胜小白,只是这小子刁钻多变,武力不高,但武感极强,只要小心对付,花一点时间也就能杀之,亦不把他放在眼里。   小白突地失笑起来道:“唉唷!好生丑怪啊,几十岁的老头臭鹰,吃臭虫吃得嘴也穿窿,掉了一大堆散布全身,脸上也有,好丑怪,丑死鬼啊!贪嘴死臭鹰,臭虫吃剩,爬个不停,惹臭苍蝇!”   在小白身后的情诗也不禁失笑起来,“咯咯”抱腹不停。   只因呼延鹰叟身上各处疤痕,倒也真的跟爬虫、蜈蚣有点相像,长短不一,布满全身,煞是可怖。但小白把血痕取笑为臭虫,便立时变得难堪古怪,连已重伤张口乏力的苦来由也咧嘴失笑。   “你.笑.好.大.代.偾!”鹰叟最讨厌别人不尊重自己,以他一向狂傲性子,已急燃疯狂杀意。   “你.笑.好.大.个.嘴!哈……大嘴如何,仍掉得全身是吃剩的臭虫,比三岁孩童更差劲哩!”小白不停的在嘴舌上撩动鹰叟怒意,只因为他很有信心能击杀恶贼。   以功力而论,内力或招式也好,鹰叟都绝对在小白之上,为什么小白反而对战胜对力大有自信呢?答案就在他身后--苦来由,一个已失去战斗力,连举手投足也吃力的天下五大高手之一。   小白道:“苦老兄,先前我躲在一旁,窥看你跟这头贪嘴臭鹰打了许久,全都看得一清二楚,那臭东西功夫倒平凡得很,要是你教我半招一式,凭你是天下五大高手这名号,便肯定把老臭鹰一招击杀,免除后患,阁下意下如何啊?”   有气无力的虚弱苦来由,辛辛苦苦的吐了三个字,便算是“携手合作”,这三个字,便是“膻中穴”!   小白如获至宝的跳了起来,又是拍掌又张口大叫道:“呀!对了,“膻中穴”啊,老臭鹰,你听到了没有,苦老兄提示我一招攻你两胸之间的“膻中穴”,一击中你不四分五裂,也可能七孔爆血,总之是死状苦惨,不得好死,小心啊!”   “讨.厌!”简单的二字后,霍然长身而起,便攻向小白,已收刀、剑回鞘的小白,待老鹰来到,果真老实不客气的只是一记直拳,十足不移的轰向鹰叟“膻中穴”。   连鹰叟也摸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双爪前抓后擒,便轻易抓住来拳,脚同时向上蹬,撑住小白下巴,便把小白死锁。   “白.痴!”呼延鹰叟已不能再忍耐下去,他决定先扭断小白的一只手,给他好看。   左、右双手正要反方向相互扭转,吐力断臂之际,虚弱的苦来由突一掌轰向小白背后,透入强猛内力,小白把内力全聚右臂,冲拳震甩双爪扣锁,结结实实轰在鹰叟“膻中穴”上。   “膻中穴”被轰,鹰叟只觉五内翻乱,绞痛如撕心裂肺,双目凸隆,七孔溅血,更甚者,五脏六腑旋扭于体内,心坎竟凹陷扭曲。剧痛难当,死亡恐惧袭上心头。   再也不顾面子,呼延鹰叟恐惧小白再上前一招便取去老命,立即慌乱得连爬带滚远飞走去。   “哈……老臭鹰,早告诉要打你“膻中穴”,提示了还是如此狼狈,喂,你好笨啊!   哈……”任凭小白如何讪笑,那老臭鹰也绝不回头,逃之夭夭便是。   只见小白回头与苦来由相对而笑,心灵相通的哈哈大笑个不停。   小白笑道:“道淫虫变成道情圣后,一式“苦打成招”比对战病魔那回更能忍耐,更能结聚敌人内力,再一击而出啊!”   苦来由笑道:“没有小白的冲拳,我空储内劲也是徒然,那家伙真不该,早跟他说个明白,面色灰青,血腥恶臭,地震乱石轰得他五内重创,“膻中穴”痛牵暗伤,一发便必痛得死去活来。唉!真失败,咱们当大夫的常劝告病者,该及早治理,总是屡劝不听,活该!活该!哈……”   一唱一和的两少年,活像谈笑用兵,但先前杀战其实凶险异常,天真无邪的情诗可不像冒了一头冷汗的寒烟翠般,心仍在乱跳。她倒十足相信小白二人所说般轻松,还跑在小白身前,依样葫芦般扎马沉步。   “老臭鹰,听住了,我要攻你两胸之间的“膻中穴”,唏!”情诗扭腰学足小白一样,轰出一个简单冲拳,便又哈哈大笑起来。再反过来又学那鹰叟倒地挣扎,装着扭曲呼喊起来。   稍令小白奇怪的是弱质纤纤的情诗,学起武功冲拳倒也似模似样,沉步扭腰,吐力、运力、用势,都恰到好处,彷佛跟小白一样,天生就是一块上好练武材料。   只是内力单薄虚空,吐纳跟常人无异,就算天生武学奇才,也绝不能上阵战斗,舞蹈表演倒还合适。   情诗突然翻过身来,跳在小白身上再攀高骑在肩上,笑道:“相公大师父,女弟子的东施效颦成续如何啊?是甲等还是乙等,快给我评个等级啊,快说,快说。”   小白笑道:“情诗大西瓜的冲拳又岂止是甲等,简直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这个师父可自惭形秽,来来来!让我当下再教武学天才情诗姑娘一式“飞天侠女翻天覆地”吧!”   情诗还末消化完小白的话,已觉小白双手锁扣住自己双脚,跟着便是天旋地转,晕头转向。   原来小白与骑肩马的情诗,一同翻起二人筋斗来,在空中头下脚上,转了又转,接连翻了十七个筋斗才停了下来。   只觉天旋地转,东南西北,情诗全都弄不清楚,便扑上前拥抱模模糊糊的小白影像,乱摸乱撞。   教训了太贪玩的情诗,小白也自鸣得意,任她盲头乌蝇般在身上跌撞乱摸,只一味失笑。   忽地,小白的笑容全都收敛了起来,反而情诗却嘻哈大笑,因为她在乱摸慌乱间,竟摸抽出小白身上一件最贵重的东西--手帕。   欢愉的快乐神色,一剎那间便在小白脸上消失无形,手帕,这条沾满干透泪珠的手帕,教小白好心伤。   寂夜,跟离开“风流山”后的每个寂夜一样,小白都对着她诉说心底话,谈到畅乐开怀,便哈哈大笑,放纵无拘。   “你啊!有好好照顾梦儿么?小心啊!他一定常尿尿的。待我回来后,便为他再打造一张更大的童床。公主要想知道我的近况么?我与苦来由、寒烟翠和小妾情诗往找“紫雪虫花”,可惜得很哩,这花只有治疗内伤奇效,却治愈不了公主的剧毒。还有,相公一定可抵“蓬莱仙岛”,找得神药,为你带来喜信!”   “公主好聪明,我的确欠缺信心,但不算是失败,我一定立国当上皇帝,必然不会辜负公主期望,但……小白会尽快襌让他人,再往极乐陪伴公主,小白不会让公主寂寞一人的。”   “怎么了,偷听我与公主情话,当妾侍的也该打屁股啊!”小白说完一堆话,忽高声嚷道。   躲在大树后的情诗,伸出舌头儿来,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可爱,还双手拉住耳珠,悄悄道:“小妾原来是来道歉的,碰巧相公在与手帕说话,好奇便听了一丁点小白拿着心爱的手帕嗅了又嗅,叹道:“这是耶律梦香公主临离别时赠给我的香帕,内里有两样东西,其一,是泪,公主的香泪。”   情诗低下头,看了又看,看完又看,不明所以道:“除了公主的香泪,可再没其它啊,雪雪白白,真的没半点什么哩!”   小白笑道:“你是小妾,一定要清楚公主,她是世间上最具智能的女人,她送来的礼物,都是用智能来感觉、发现的,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爱,否则,梦香公主又怎能艳色傲天下,迷尽江湖帝皇君主、神将巨贾?第二份的礼物,是她最想留下给我,但又偏偏无奈的……”   情诗愈听便愈是迷茫,笑道:“让我自己再猜猜吧,嘻……手帕可还藏什么奇妙,我可不似公主聪明,要好好才能想出些头绪来呢!”   小白笑道:“好啊!要是想出答案来,相公使给你一个愿望,一定为你达成。”   情诗笑道:“一言为定啊!”情诗竟伸出尾指来,重重的与小白勾佳作为盟誓,绝不食言。   小白仍痴痴的呆望着手帕,时而浅笑,时而轻叹,陶醉得入神迷死,教身旁情诗也看得甜死。   情诗悄悄道:“耶律梦香一定是天下间最最艳色动人的大美人儿,否则又如何能迷死相公啊!要是有天能走出“死荫幽谷”,一会公主,一赌绝世芳容,便不枉此生啊!”   小白没说什么,他只向后躺下,再把香帕轻轻盖在脸上,尽情沉醉于美丽回忆里去。   直至一个时辰后,小白挪开手帕,但见情诗还在身旁,笑道:“好小妾,你在等我么?”   情诗道:“这个当然啊!是你说了的,我只好等你完成才回去睡。”突然情诗竟脱去下裳,露出雪白照人的美满丰臀来,弯身把屁股高高向上,便道:“偷听受罚,来吧,相公说过要打屁股的啊!”   对着纯真率直得可爱的情诗,小白实在没她办法,他惟有好荒唐的咬了她香臀一口,便哈哈大笑。   情诗挽着小白臂弯向前走了十步,总是仍犹豫若有所思。   小白道:“怎么了,要今夜便想出香帕第二份礼物的所以然来么7你当心想得磨损脑袋哩。”   情诗欲言又止,总是开不了口。   小白道:“不说个明白,今夜睡不安宁的了,来吧,问个清楚详尽好了!”   情诗终于鼓起勇气道:“明夜给相公多咬一下屁股,是不是又可躲起来偷听相公与公主的情话啊?”   答案是……小白立即把顽皮的情诗拉倒压在地上,脱去下裳,在香臀上咬了又咬,咬完再咬,咬得情诗连呼求饶,小白才失笑道:“小妾听错了,偷听一回要罚咬一千下啊,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   “哇!咬错了啊!唷!”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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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新鲜涮肉锅     穿越“仙飞瀑”后,小白一行四人已抵“春回大地”一带。四处尽是青葱大草原,但走了两天,平静的两天两夜,眼前又是另一番幽美世外桃源,情诗当然被“它们”逼得欢笑大乐,连真元涣散、有气无力的寒烟翠,也禁不住被奇景深深吸引,“它们”漫天飞翔、翩翩舞姿,配上奇异花卉映衬下,结构成大自然幽美结晶--天鹅湖。   无千无万的雪白可爱天鹅,本性温纯,你爱欣赏它们列队空中舞动,天鹅们绝不吝啬美态,总教你随其飞舞调子醉入其中。你爱拥着天鹅卧于大草原上,或仰望天际,请不要客气。   情诗第一个越过前方小湖,立时引来一大群欺霜胜雪的温柔天鹅拥来呵护,在她身旁四周,密麻麻的排成羽绒暖床。   情诗对着大群天鹅道:“一鹅计短,二鹅计长,好!便请大家一起来为情诗参详好了,一条小小丁方一尺余手帕,除了眼泪外,又还可以藏着什么呢?我可想了两天两夜,真的茫无头绪。”   情诗忽指着最前面的一头天鹅道:“你的嘴儿最大,口没遮拦,便先由你来说出见解吧!”   天鹅被惊吓便飞翔而起,情诗看得入迷道:“啊!你说是那礼物“会飞”的,飞啊飞,每夜从老远的“风流山”飞来“死荫幽谷”,究竟什么东西会飞呢?”   情诗又问身旁另一头肥大天鹅道:“你最肥大,脑袋自然也大一点儿,告诉我吧,答案该是什么?”   还未问完,天鹅便振翅扑向情诗,竟倒在她脸庞上,不停的擦暖她、轻抚她,情诗恍然大悟道:“对了!是我自己啊,这提示好好,我怎么想不通呢?要是我是耶律梦香公主,送上什么,藏在手帕之内,会让相公无时无刻可以惦记我呢?这个路向想下去便对了,谢谢你啊胖天鹅!”痴笑的情诗一口吻在天鹅脸上,以答谢提示。   小白呢?他又在干什么?   他在跟苦来由切磋,跟他比划,跟他“谈武功”。   苦来由道:“你说的不错,那厮呼延鹰叟,以他深厚内力,调息了两天两夜,大概已经把体内伤势康复过来,过不了多久,便会追上来,再要咱们的命。”   小白道:“昨天你已把三式“苦腿”的招式名称说得清楚明白,但单凭我的内力,可不大可能以此三式毙杀那鹰叟。”   苦来由苦笑道:“我倒好想见识一下小白你“盗武”的神髓,只是听我把招式名称说了一遍,便能掌握其中要诀,再凭空依着招式名称创出原来招式,甚至改良,倒真的教我惊讶!”   小白笑道:“这可没太大难处哩,因为招式都是你个人所创,当了解你性格、习惯后,再看过你与病魔先前的一场大战,融入你武学独特方式、风格,再掌握其中要点,加以发挥,这根本就是每个人创招的根本模式,投入其中,思想与创招人创招时的感应相通,便很自然能创出同一招式来,好简单啊!”   苦来由笑道:“神、魔、道、狂、邪中,病魔已死,要不是你内力不足,未具资格列于五大高手之列,倒应该赐封你为“盗魔”,相当贴切,十足配合啊!”   二人谈笑之间,却嗅到一阵阵炉火香味,小白感应最快,立弹起身来道:“是芝麻味香,还有虾油、辣椒油、蒜泥、香油、香菜、大葱、雪里红,哈……不得了,我还嗅到腌韭菜花,不得了,不得了,是涮羊肉火锅的调料埚,可许久未尝过了!”   小白出生乡间,自小杂学甚广,其中美食一门更是大有心得,更因而领略了不少厨艺造技,鼻子便对汤料、香味特别灵敏。尤以在大漠荒地多天,天天干粮落肚,早已闷透,突闻得香汤调料飘来芬芳,立时精神为之一振,喜上心头来。   “天鹅湖”内又有谁深谙厨艺?当然是胸脯好挺、好大、好夸张的寒烟翠了。   小白与苦来由急奔上前看个究竟,只见寒烟翠原来拿些石头、木柴架起了个灶头,还自制了一个大石锅,地上一大块叶子,盛着小白嗅到的一切香料,看得二人目瞪口呆起来。   寒烟翠笑道:“好得很哩,这“天鹅湖”有好多我一直寻觅不到的调料,虾有虾油、鱼有鱼骨,在昨天我又找到了一些野菜、大荳之类,弄起涮制菜肴来,倒有七、八成象样了。”   小白突地大叫道:“哇,情诗,有人要杀你的朋友们啊!”   情诗闻得小白大叫大嚷,不知就里,也跑过来看个究竟,不明所以的说道:“哈……   好香呢?是煮什么名堂来啊?”   小白笑道:“呵……你可一定没有尝过,咱们寒大小姐受了伤要进补,备妥一切所需调料,弄个比平常涮羊肉更出色得多的“涮天鹅肉”,哈……倒好有特色哩!”   情诗闻言,吓得险些晕了下来,声音颤抖道:““涮天鹅……肉……”,不……它们好可爱啊!不……要伤害。”   寒烟翠笑道:“别给小白挑拨离间,我哪想过用这火锅来作“涮天鹅肉”呢?”   小白以手指沾起各种调料,倒也欣赏万分道:“寒大小姐可骗不了我这贪食猫儿啊,这些明明是“涮羊肉”的火锅调料,半点不错,这里只有天鹅肉,不是“涮天鹅”,难道是“涮鱼虾蟹”么?哈……不必强辩了,还是快快杀鹅吧,我倒好有兴趣哩。”   寒烟翠道:“这美食只为我个人而泡制,没大家份儿的,绝不是什么“涮羊肉”、“涮天鹅肉”这般简单平凡,而是最有创意的“涮手指”!”一手抓住苦来由左手中指,高高举起。   大伙儿怎能不呆若木鸡,“涮手指”,真够创意。   寒烟翠笑道:“为了强燃我体内真元,直至找到“紫雪虫花”,接连两天吃了拇指与食指,干吞又或切片,都是血腥一片,好难下咽啊,故此我特意试试来个涮锅汤料,泡制香味“涮手指”,吃得津津有味,既补身又滋味无穷,哈……大家倒该称赞我有头脑啊!”   小白、苦来由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寒烟翠在大劫过后,的确是彻底的改变了,她变得愈来愈替他人着想。   一天又一天的切掉手指吞吃,为了保住寒烟翠生命,是多么的愁苦悲事,但却又不能不面对。因此,每一回当苦来由把切掉的手指,一片又一片送入其口,每一回都不变的,热泪不停滚下,与手指一同吞入肚里。   每一回都哀伤满心,挡不住的愁煞人。因此,每一天到了要切掉苦来由一根手指的时候,寒烟翠都忍不住先来一场痛哭,哭得惊天动地,闻者心酸。   大家都为她伤心而愁困,她终于挺起胸脯面对,也许真的,她胸膛大了近倍,挺起来面对愁苦大有助益。   准备好调味料,把吃手指变成吃大餐,把苦事以喜乐掩盖,她不再伤心落泪,大家也就不用愁苦,开开心心准备“涮手指”,多美妙、多好玩、多么有趣啊!   “我想下一回用炖的方式较好,微火慢炖,汤浓味真!”   “弄成羹也不错哩,甜味添水果,咸味加水产,两种吃法,一样有特色哩!”   “加汤和酱油来红焖好啊,红焖手指,有意思,有意思。”   你一言,我又一语,都是苦来由或寒烟翠的意见,大家尽量把注意力放在烹调上,争论不休,说个不停,时而狂笑,时而争吵,只要努力下去,便可尽量减轻切掉手指而产生的悲愁。   泪,都不在脸上流下,暗暗藏他在心,不被发觉,便算消失!   还没到“涮手指”的时候,因为必须赶路,越过“天鹅湖”,便是“浪滔滔”。   “浪滔滔”是不断向下游冲泻而下的湍急奔流河道,这唯一向前进的“路”,急流四周尽是乱石满怖,一不留神掉下河道内,遭洪流扯走,不是头撞乱石而殁,便是夹在乱石中间抽身不出,活活淹死。   大伙儿又何曾见过如此雄壮急流,小白先斩下一排大木条,再削竹作结,扎成大木排,四人或坐或站,便放入河道中,随急奔水流而去,再以长竹撑石移动方向,直冲而下。   湍急水流带来与“天鹅湖”截然不同的惊异感受,爱好刺徼的寒烟翠立时惊呼狂叫,十二分投入其中。那好玩的情诗,每当击石浪花溅高,她总爱拍掌叫好,水珠不停从发梢垂下,如珠帘摇曳,芍药丰姿,涩然轻笑,教人迷乱了半晌,定力不足,险些便要溺毙其中。   鸟语、花香,配上了惊浪急流,原来刺激的浪漫,却一剎那间便消失无形,因为大船排向前直冲,面对一块大石挡住去路,把河道两分,而大石之上,站了一个“老朋友”   --呼延秃鹰!   他的鹰目只盯着一人,一个他极痛恨、极痛恨的小子,因为小子一拳,几乎把他五脏翻转,吐了几近体内一半的血,痛了足足两天两夜,不能安睡,二十四个时辰都痛彻心脾,撕心裂肺。   一对鹰目,没有闭垂休息已二十四个时辰,又黑又肿,但杀气比上回更凌厉、更凶、更狠。   他,要把眼前小白,碎--尸--万--段!   冲啊!杀啊!人如劲箭破空,射向小白,贯向胸膛,一来便要他破穿体躯大洞,五脏全给十指抓在血手里。   目标只是小白,故小白还不待鹰叟冲至,便脚下透劲,裂开木排一木,转动方向,木排右、小白左,引开了鹰叟。   鹰叟后腿狂蹬向原来所站巨石,石破飞散,全数直射向小白身后,小白双掌轰击向水流,激成浪墙,便截住碎石。但一阻延,呼延鹰叟已扑射在前,如狼似虎的狂攻追杀。   小白道:“老鬼鹰,本少爷打你的第一式,是苦老兄的“苦底抽薪”,小心啊!”   内力相比,毕竟二者远有距离,小白必须以招式克制大敌,他立时便施展了偷自苦来由的“苦腿三式”之一的“苦底抽薪”。   腿重踏木条一边,巨木翻起,直刺向鹰叟咽喉,加上敌人前冲之势,必破咽喉断颈骨。   双爪已被木条穿入中空位,难以挡,只有拼!   鹰叟狠狠头首轰下,把木条裂散,震得小白双臂也酸。极偾怒的眼目神情,在告诉小白,你--死--定--了!   已破了不堪一击的绝学,鹰叟只待抢前宰杀的一剎那间,木碎之后却不见小白,他在哪里?在下方。   倒翻转身的小白以确确实实方式,教鹰叟清楚明白何谓“苦底抽薪”,后翻旋动中小白把劲力集中右腿,像一柄铁铲般,射出一式真正的“苦底抽薪”,击中了,爆出巨响,还渗射出血。   铁腿抽射出全身劲力,“啸”的一声痛轰中了最脆弱的部分--下阴,劲力震入鹰叟体内,入耳荡心摇魂,那话儿痛得完全失去知觉,一片血红站在大石上,鲜血滴滴而下……   小白正好落在呼延鹰叟十尺以外的大石上,对峙而站,笑道:“哈……又是早对你说个明白是一式“苦底抽薪”了,干吗还是抵挡不了,弄得一个大男人下体滴血,怪模怪样,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变性人妖,真丑怪难当,笃笃笃,阴功啊,仍在滴哩!”   呼延鹰叟当然好想便冲前抢杀,扼断贱种小子颈项,但下阴实在受创甚深,痛得连屁股也在跳动,现下只得先忍耐一阵子,待剧痛稍减,再图把小白拆骨煎皮。   小白也不抢攻,因为只要尽量把战斗时间延长,苦来由等的木筏便更冲得远去,离开险地,不致祸及。   “老鬼鹰,你总是不爱听人说话,我对你倒好得很哩,每一回打你前总必先说个明白,你却总是不加提防,怪不得我哩。别再没脑袋了,跟着这“苦腿三式”之二,名称是……”小白犹未说完,鹰叟已腾空而起,竟翻飞神腿而下。   鹰叟怒道:“苦.笑.龙.腾!”   腿影铺天盖地而下,人幻成蛟龙盘飞,腿劲隔空射下,已爆碎四周大石,碎石如盘龙冲天,困住小白,逼得必须与敌硬拼。   小白急提气上轰,但内力不足,又被石龙劲网死锁,局限吐纳范围,结实对轰,立时双手虎口撕裂,被震射入水中,背撞巨石才定住身子,接连吐了七、八口血,染红了一大片湖水。   拔身再跃急流之上,鹰叟已又攻来,只用腿而不用手,神腿无定,较苦来由的还要多变,小白看得迷痴间,已不知接连中了多少脚。   二人踏石直杀向下游,小白偶站一石上喘息,鹰叟腿翻浪刀,割斩断石,不断相逼,可见其腿功绝不下于苦来由。   功力相距甚远,小白只好不断闪避后退,但苦苦相逼、杀意极盛的呼延鹰叟却把压力不断加强,教小白渐渐不支。   劲力不继,结论便是败亡,鹰叟的神腿踢中小白胸膛,直把他震得跌在急流河道上的一块圆拱巨石上,当小白抬头看见巨石上漆有的“题字”,倒觉好笑。   巨石圆块平置,身后又有圆拱在后,题了“绝浪碑墓”四个大字,不断有浪花溅上,就像沙石般,似要活埋小白于此墓内。   小白对着八尺外高高站在一竖石之上的呼延鹰叟,阳光背照,巨大黑影投射在“绝浪碑墓”上,气势完全盖压自己。   小白道:“老鬼鹰,我可大意得很,你要技压天下五大高手,又要来追杀苦来由,又怎会不先摸清他武学上的路数呢?看来“苦腿三式”的最后一招“苦穴屠龙”,你都领悟出其中要诀来了。”   鹰叟没有打话,他只垂手盯住小白,向他深深的鞠躬!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原来每一次鹰叟杀人前,他都会先向垂死的人三鞠躬,以示杀礼,跟着,便来夺命。   竟然是十足“苦腿三式”的“苦穴屠龙”。   旋身抽起龙卷巨浪,猛然反卷旋身,人随卷成尖锥浪钻旋插轰下,小白被腿劲已震飞甩开双臂,未能拒挡,急旋劲招直把小白锁入“绝浪碑墓”内,一直插入,破石开洞,深深藏入基底。   “苦腿三式”的最后一式“苦穴屠龙”,连苦来由也没想到,处心积虑要杀他的鹰叟,竟找遍苦来由的对头,钻研出此招式来,刻意有一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苦来由的绝学来杀苦来由,他,呼延鹰叟,之后怎么可能不轰动江湖,晋身五大高手之列。   小白却代了苦来由承受这一式“苦穴屠龙”,小白好痛、好痛,但比他更痛的,是呼延鹰叟。   因为他遇上的是一代武学奇才,小白早已学会“苦穴屠龙”,当然懂得破招。   在劲力轰胸、腿钻胸吐力之时,小白抽出了利剑,穿过腹直戳钻腿,腿势旋动不停,当招式钻完,那就整条腿也被自己的旋力扭碎,骨折不堪,成了废腿。   能破招,当然也能创招,此招“苦穴屠龙”很好,但更好的是以刀代腿,便不致如鹰叟般废了一腿。   急旋又转,但这回是小白反攻,以刀代腿,一式“苦穴屠龙”向上钻杀,又是牵动浪旋,直把鹰叟射向半空,刀穿胸而过。   可惜,小白毕竟已受了内伤,劲力始终不足,刀破胸,却绞动不了大血洞,只穿破了鹰叟左胸,给他负伤逃去。   小白一定要追,没有下回机会了,鹰叟再来,就必定不再受骗或大意,苦来由还有三天才能恢复原有战斗力,追杀不了这头鹰叟,下回他再来,自己与苦来由等四人,便必死无疑。   追!杀!   可惜,小白晕倒在石上,如何能追杀?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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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被骗的情感     一粒石子打在小溪上,会得到什么?   答案竟然是一锭又一锭的银子,因此伍穷实在好高兴离开“尸石林”,与一众人等进入另一方的“春回大地”。   沙漠、风沙、石林,倒教人腻得有点儿讨厌,当伍穷发现了“春回大地”的一条小溪,又阔又深,满是畅泳鱼儿,伍穷再也难耐技痒,便硬拉来胡说八道、沙鹰、史认屁及刘、关、张共六人,一同站在溪畔扔石,扔得异常痛快,愈扔愈笑声震天。   小孩子的扔石游戏,怎么会教人着迷,因为这个游戏可换来银子啊,由伍穷发明,而且一手包办做大庄。   伍穷道:“急石震惊湖内鱼儿,它们有些会被吓得弹射上水面之上,哈……一、二、三或四,不就可以赌他奶奶的番摊了么?四尾鱼儿以上便减去四来计算,总之与番摊一模一样,来啊!来啊!杀你奶娘狗头六大黑煞败家财产,买定离手!”   就是这个苦中作乐的设计,胡说八道们终于得悉在“武国”曾当大官的伍穷,为何终仍落得一贫如洗。   伍穷的闲家买一,鱼儿便乖乖的跃出一尾于水上,跟着摆动好优美的姿势把尾儿转动,像讪笑伍穷似的,便落回溪中。   闲家买三,又跳出七尾大鱼来,又是开三,如是者只开了七铺,这个所谓天下第一名赌徒便输个清光,口袋只剩回三文钱,再也做不成大庄,胡说八道等说了一大堆奉承话,便一哄而散。   小溪上,伍穷噤若寒婵,因为他的身旁还有一人,一个他最怕最怕的人--十两。   伍穷话声压抑得轻柔道:“的确是我的错,对啊!我说过这次教他们来赌,是想要赢一大笔,以准备储好作迎娶你之用,但……”   “你说是一定会赢,才央求我准你再赌。”十两说得坚定,定睛望住伍穷,看来她明显受骗了。   “有赌未为输啊,下回,下回我一定赢他奶奶十八代……”伍穷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十两已面有怒容。   十两摇头道:“我不要嫁又烂赌又骗我的人,我最讨厌被人欺骗,我不会再相信你这赌鬼的了!”   伍穷最是害怕十两生气,立时拦在她身前急道:“不……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赌,从此以后不赌便是!”   十两仍在生气道:“为什么我还要再相信你?”   伍穷笑道:“因为……因为咱们是上天注定的一对,天作之合,什么比那妈的臭亦遭殃。”   十两气上心头道:“比什么亦遭殃,是比翼鸳鸯啊!”   伍穷笑道:“对了!对了!你也在说啊,咱们就是比翼鸳鸯,不可能分开的,我伍穷嫁定十两了!”   十两失笑道:“哪有男人嫁人,你在胡乱说些什么啊?”   伍穷道:“我伍穷正在解释上天撮合咱们之天意,是不可拒抗的,就是这个简单道理。”   十两道:“好!要是你能证明我嫁你伍穷是天意,那便一切依你,来吧,给我证明啊!”   伍穷即拾起一大石头,指着溪涧道:“这颗石开的是一,要是鱼儿真的只跃出一尾,便证明一切是天意。”   “好,一言为定!”十两也不再争辩,她心底实在也好想看看上天的安排是甚么?   好了,当十两点了头,问题又回到那冲动的伍穷身上,原来他只是想胡乱找个借口拖住十两,怎不知她竟然点头说好,托着石头的伍穷却是拿捏不定,一脸喔咿孺儿的样子,笑容勉强得怪诞。   十两道:“怎么了,还不快扔?石头太重么?那就用我手上石头,让我来解开老天爷的谜好了!”   在地上飞快的拾了一小石头,伍穷正欲阻止,十两已扔向小溪内,伍穷愣住了,十两也心跳如鹿撞,老天爷啊,是一还是二、三、四?揭盅、揭盅,揭盅啊!   冷汗直冒,汗毛直竖的伍穷与十两,呆呆的定睛看了好一曾儿,等了又好一会儿,结果是……   “他奶奶的臭水龙王定然是昨夜玩鱼美人玩个通宵达旦,可忘了起床啊,否则怎么虾兵蟹将臭鱼烂鱼都没见一尾,算了,算了,十两啊,咱们还是回去吧!”   伍穷正欲拉着十两走,但十两的双眼却始终定在自己手上那块大石头上,目不转睛的意思好明显。   十两道:“一定是我的石子太小,你扔你手上的好了,大如人头的巨石,是你最后机会,你不珍惜便算了吧!”   你不珍惜便算了吧,十两啊,就是因为珍惜你,我才不敢扔这大石哩。伍穷心中所想的,都不敢向十两说个明白,但现在已走入穷途,无路可逃,便只好“赌”他妈的买一开一吧!   奋力,一扔,石头直射向小溪,落入水里,激起无数水花,就如二人心头一样,震动不休。   缘来没法挡,缘尽莫凄怆,缘来缘灭,原由天定,天啊,你意若何?请来指示。   拋下如人头巨石,又怎不浮出鱼来?   一、二、三、四……十……二十……三十……一百……二百……   没数算错,不是三、五尾鱼,也不是一、二百,而是整条溪都是鱼儿浮出水面,对!   是浮出来,不是跳出来,因为这些都是已反肚死去的鱼,布满全条溪涧水面,层层叠叠,蔚为奇观!   要数,便要把它们全网上来,数一天半天,便可能有个结果!   伍穷所扔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颗石?会教全个溪涧的鱼儿都一剎那间死得一干二净!   伍穷、十两都不禁面面相觑,天啊!究竟搞什么鬼?老天爷的启示太过神奇,恐怕要找来小白才解答得到答案。   随之,非但有鱼儿浮出,还有一堆虫,大大小小,数百条形状不一活生生的臭虫。   鱼是死的,虫却是活的,不停的在蠕动。   是虫儿浮在水面上蠕动?不!是爬在一个背脊上蠕动,这个背脊的主人很喜欢虫,所以养了一身是虫,名称,也是虫--病虫!   连面目也布满臭虫的病虫,原来伏在水中,难怪把溪中鱼儿不论大小都毒死个清光。   病虫抬起他不见五官的脸,笑道:“咱们又再见了!”   “哈哈……臭病虫真不知所谓,师父病魔已仙游,以你如此微末道行,还跟着咱们闯“蓬莱仙岛”,真是笨七臭死蠢钝狗屎大粒虫!”伍穷但觉来者不善,嘴巴先来个咄咄相逼,绝不客气。   “有一事,好想请伍穷兄帮个忙。”病虫却反过来,谦虚的上前说出请求:   “我的虫儿好饿,已没吃多天了。”   伍穷不屑道:“故此你便躲入溪涧内,把鱼儿毒死清光,让毒虫饱餐一大顿,好可恶。”   病虫冷冷道:“你可大大误会了,剧毒之虫,就不吃一般禽兽或鱼儿尸身,凉血的尸都不能喂食,小可爱们唯一爱吃的,就只有“人尸”,刚死去的人尸余温犹在,最是可口佳肴。”   伍穷笑道:“哈……那你得跑回“尸石林”了,那里倒有不少尸首,可大快朵颐了。”   病虫抚摸身上爬动的虫儿冷笑道:“太远啊!虫儿们早饿慌了,还是割下你的肉来喂虫较好啊!”   说罢,大虫直射向伍穷,伍穷先退一步,便踢飞地上碎石,正好轰中虫头,尖石刺破头直切开虫身,一招便杀掉大臭虫。   病虫怒道:“好啊!你竟杀我大虫,要赔个有本有利啊。”睥睨向十两,布满毒虫双目却穿射出血邪目光,笑道:“用十两姑娘来赔,好啊!倒教人满意。”   伍穷笑道:“小那臭屎臭屁臭熏天丑丑贱虫,凭你此等道行,有资格来向我要人么?   待我一刀把你斩成八十八段,教训你口没遮拦,留下深刻教训。”   刀法铺天盖地,病虫不停被斩中,犹宰身上密麻铁壳虫护体,伤得不重,病虫反掌攻出,溅出毒液又沾不上伍穷身上,看得十两也在内心为伍穷鼓掌。   怎么从前毫不觉,伍穷的大开大阖武打姿势相当有看头?在十两眼中,已生情愫当然与别不同,伍穷虽然粗鲁,但他在自己面前时常表现的忸怩、害羞,倒相当可爱哩。   看他刀法如神,连病虫这高手也玩弄于股掌,难怪十两愈看愈是投入,眼里、心中,全被伍穷的影子占据住。   十两相信伍穷必定战胜,更有信心的是伍穷,但信任及自信,可却不能挽回伍穷的“错失”,他突然愣住了,定睛望着十两,天啊!大战之中,怎能分神?   “轰”的一掌击得伍穷飞退三丈外,伍穷仍呆呆望着十两,教十两心内责骂伍穷的胡涂。但当她察觉看到身前的过长影子,便醒觉了,她身后已贴住来了一个人,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   “数天不见,如隔三秋。湖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谁道闲情拋弃绝,夜夜花前心淌血!”出口成文,十两对他仍有点印象,不是父亲病魔的异母兄长病书生,又会是谁?   十两正欲走开,病书生的双臂却交叉搭在其胸前,也拉着十两的手交叉放在身前,如情侣般相拥。   病书生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妹同,今日杀那贱伍穷,此生便能共春风!”   竭力挣扎,但又如何能摆脱一双如铁锁强臂,病书生刻意要激起伍穷怒意,更轻亲了十两香腮,换来当然是疯狂杀性。   “斩你大袋子孙十八卵蛋一刀挑根绝种!”伍穷立刻提刀直劈向病书生,书生施展其灵巧轻功,飘忽退开,再戳指封了十两右臂“大包穴”,教她动弹不得,同时推她让病虫接住。   病虫玉人在抱,笑道:“好了!十两姑娘嫁入咱们病家,便当先来沾上各种病毒,这方面虫儿大可帮忙哩。”   重掌一推,动弹不得的十两便直坠入溪里,全身湿透,糟糕的,是溪水满是虫毒,不一会儿十两便觉全身发热,筋骨隐隐作痛。   病虫道:“姑娘先是发热恶寒、骨节酸痛,这便是染上咱们千虫病初发时“表寒”   迹象,继而头痛欲裂,无汗怕风,辗转又到了“表热”期,再多浸一会儿,一切病征都出来了,那时姑娘便成了当日于“烂泥沼”的病人之一,好玩得很啊!”   浸在溪水中载浮载沉的十两,病毒不断渗透肌肤,已开始神志迷糊起来,只能轻呼出两个字:“伍……穷!”   “六绝刀法”要斩除眼前大敌病书生,但一扇在手、翩翩公子模样的他,伍穷犹记得藏于扇内的病针,一不小心便不能自拔。没法闯过病书生一关,便不能越过入溪救十两。   病书生拨扇凉风,一派悠然自得轻松模样,笑道:“制成病人俏娇娃,脑是空白一乐也,病入膏盲地上爬,任人鱼肉笑哈哈!猪是奴家,狗也是奴家,她,她,她,活着犹如死了吧!”   “死你奶妈!好,十两,要死便一同绝命好了!”愤怒降临伍穷身上,便再也无人能挡杀性,他不再左闪右避,直扑向病书生,誓要闯过去救回十两。   刀在狂舞,但病书生的武功在伍穷之上,何况是只守不攻,要拦住他可不太难。潇洒的开扇再合,便夹住“败刀”,任伍穷如何吐劲,也难以挣脱。   好个伍穷,突甩开刀,手刃疾劈向病书生脸庞,换招再上,不再纠缠。书生也反应迅捷,左手便擒住手刀,立即再扇刺伍穷胸膛,只因内藏病针,伍穷必须回手挡截。   但他太不了解狂性大发的伍穷,早已不把什么病毒、病针放在眼里,针刺入胸膛的同时,他竟拼命以头轰向书生右目,决心来个你死我亡。   破损了俊朗脸庞,病书生犹惊魂未定,他怎也没料到,如疯似痴的伍穷竟甘冒被病针刺毒之险,来个同归于尽的打法。平生自命潇酒非凡的病书生比女儿家更重视容颜,爆了一目,比折断手足更是难受,竟呆愕了好一阵子。   “杀你臭贱书生十八代祖宗臭盐皮王八羔子,哈……”狂性大发的伍穷竟张口便咬向书生右肩,活像要噬出锁骨似的。   病书生狂吐体内病毒,双掌立腐烂见血疮脓液,双掌不停轰向伍穷左右腰间,打了数十掌,伍穷身上病毒已教他受尽苦头,身体皮肉绽开,又长满斑点小毒疮。   然而,病毒带来的苦痛感觉,全遭伍穷惊人的顽强斗志、如疯狂性盖过,他竟咬断了病书生肩上锁骨,再一拳轰下,痛得病书生撕心裂肺,凄然惨嚎!   站在一旁的病虫被伍穷的狂性吓怕了,竟不敢上前助战,只是旁观,他实在怯于比疯兽更可怕的伍穷。   终于闯过病书生的防线,直扑入溪,救十两。   当伍穷拥着十两,极力以内力替她逼出病毒之际,无俦巨灵掌已轰至,满脸披血的病书生乘着良机,重重击中了伍穷背后,直把伍穷与他拥着的十两轰得疾射溪流三十尺底下。   原来在水底快乐存活的大群鱼儿、虾、蟹,全都被毒死得一乾二净,溪流底下,还有什么活的东西存在?   当伍穷、十两在水底睁开四目时,绝对不能相信眼前所见,不可能的事就摆在眼前。   乱发飘飞的一个“人”竟在溪流底下盘坐着,沉定如恒,稳如泰山,他的脸却是好熟悉的溃烂、丑陋,当他瞪开双目吐射出阴鸷厉芒时,伍穷、十两都自然而生的,一道冰寒冷意从头顶射向心坎,教心头不停的跳啊!跳啊!   他,便是“病魔”钱辛辛。   怎么病魔仍活着没死?那呼延鹰叟不是已宰杀他么?他怎会在此出现?他……   一连串的疑惑,当然要病魔来解答,他的答案好简单、直接,重重的轰出双掌,直嵌入伍穷胸口,裂骨吐出一大口血,与十两一同飞射出溪,重重跌倒在溪流旁。   如断线风筝的伍穷,重伤得气若柔丝,但仍努力地拉着十两,他好想告诉她三个字:   “被骗了!”   十两骤见病魔死而复生,又反过来伤害自己,脑里好迷乱、好胡涂……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   踏步住前的病魔,一手握住十两的双颊,现出不屑冷笑道:“便是你那不值一哂的爹爹长寸断,只是三天相伴,竟就掳去我霜儿雪无霜的心,简直是天大的侮辱,难道我这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病魔,与你娘多年恩爱、情感,还敌不过那什么三天快乐!”   十两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病魔从前的有关爹、娘的事,都是谎话。是娘雪无霜在最愁苦时碰上了爹,她的确深深爱上了爹,而十两她,当然便是长寸断与雪无霜的孩子了。   病魔再道:“当年霜儿留下你背上的诗,便舍我而去,斩断情丝。那首“快乐人儿快乐歌”,刺得我好痛好痛,我病魔何曾受过被舍弃的侮辱,哈……只要我往“蓬莱仙岛”夺得“万寿无疆”宝藏,便能建立强大军队,我要攻入“天法国”,把她拥有的江山摧毁,要她失去一切,雪无霜便再成为我脚下女人,哈……”   十两冷冷道:“不奸我,诈作被杀,又传伍穷内力,都全是一个假局,但……为什么?”   病魔搓揉十两双颊冷冷道:“你的冷傲神色,真像透霜儿。奸你淫乐,又何须急于一时,最好留待你娘面前痛快的奸个不停,那才更妙。十两,我要得到你与这笨伍穷的绝对信任,又传给伍穷一天一天会消失溜走的内力,再命我儿书生假扮那呼延鹰叟杀我,是要你们加深对鹰叟的仇恨,来个鹉蚌相争,替我宰了鹰叟等,我这渔人便自然得利。”   “也许,在遥远的“春回大地”另一方,那呼延鹰叟已宰了比他功力更低的小白,与及举手可杀的情痴苦来由,最好当然是来个同归于尽,现下就只有我能作领导,直闯“蓬莱仙岛”,哈……我病魔才是宝藏的最终真正拥有者,智勇全才,舍我其谁!”   十两忿然一掌掴向这无耻之徒,一直欺骗自己与伍穷真挚情感的贱人,她好痛恨病魔。   病魔一手便握扣死十两怒掌,冷冷道:“上回没有奸你,现下便来个彻底为所欲为,欲仙欲死好了!”   病魔那一腐烂巨掌,便向十两胸脯袭下……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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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再见手牵手     庄严古剎半天山,静修礼佛善人间。   舍利塔前莫等闲,善哉菩萨玻万难。   前世作孽今生残,苦去苦来苦无残。   阿弥陀佛没遮拦,悲渡众生一瞬间。   落日来临前,小白、苦来由等四人,越过一座高山,眼前山崖上,竟筑有传自天竺国的“石窟寺”。   七级浮屠,依山而建,飞檐梁木,雕刻精致壮丽。从未欣赏过如此雄伟佛寺的情诗,眼睛瞪得吐现光芒,完全被想象不了的宏伟气势建筑,震慑得六神出窍。   小白抱着只懂张大嘴巴的她,弹射入“石窟寺”第三层内,更教小妮子大开眼界,墙上已剥落的佛像壁画,佛相庄严,精工严谨,教人百看不厌,情诗活像着了魔般看得迷痴。   小白道:“这些在山崖上筑洞建成的“石窟寺”,整体分为两人类,一是供僧侣拜祭的场所,名为“支堤窟”。而此则名为“精舍窟”,作为僧侣居住及修行之地,看啊!   大殿堂的四壁依原有山洞筑有许多小窟,仅容一、二人容身静修。大堂正面后壁也安置有舍利塔,那些老僧便在壁前设讲台弘扬佛法了。”   壁画、各种菩萨像,精美工艺教人大为赞叹,或是手下垂持瓶,手指轻翘;或是上身后仰,腰肢柔软;都是裸露上身,婀娜多姿,各有特色,看得人眼花撩乱。   踏步转入一小洞窟内,简陋的陈设,加上已剥落、甩脱了的泥塑佛陀像,顿感清静安宁,内心感觉一片空明。   小白突盘坐石上,扮作佛陀模样问道:“情诗女施主,今夜来访,是否内心有疑惑要问啊?”   燃起火折子,置于泥壁上,昏黄柔和火光,映照得清丽脱俗的情诗更见明艳圣洁,淡淡幽香动人心魄。   情诗淡淡道:“大师,小女子心中确有疑难要问啊,上天安排了我遇上教人刻骨铭心的好相公,情诗好想终生陪伴在侧,当他的快乐小妾,但要是天母娘不许我离开“蓬莱仙岛”,我该如何是好啊?”   小白笑道:“哈……俏施主,你倒好尊重那天母娘啊!”   情诗道:“这个当然,“蓬莱仙岛”上千百仙子,大伙儿都必须服从天母娘意旨,她是咱们最慈爱的长者,自小便循循善诱,教导咱们观天之术、礼仪之道……一切一切咱们懂得的,都是天母娘指引诲导得来,仙子们当然奉她为尊啊!”   小白道“前世孽,今生受,前世思,今生福,仙子们的福,乃天母娘前主修得,但天母娘却又是为谁添福呢?”   情诗道:“当然是“新帝皇”啊!天母娘说过,“天人”万寿圣君当年开山辟地,带咱们一众先祖移居“蓬莱仙岛”避祸,为的便是守候至今,静待“新帝皇”驾临,以助他成就天赐大业。”   小白道:“这个便是了,你爱小白,只要小白是“新帝皇”,天母娘也归他管治,那时又何来阻碍啊!”   说得简单明白,情诗恍然大悟,笑道:“大师指点得是,但觉茅塞顿开,大师啊!   他日小女子再有疑难,请问可否再为我解答,免得小女子寝食难安,不能开怀啊?”   小白笑道:“这个当然可以,不必添香油,给本座一个甜美香吻,便是了。”   情诗立道:“那手帕第二份礼物之谜,我始终想不通透,敢问大师,究竟答案是什么啊?”   小白笑道:“哈……问得好,施主请听清楚。”   情诗立时向前移身,头儿贴上细心听个明白。小白突拾起窟内一棒,便敲打其头,笑道:“此乃当头棒喝,喝醒悟道之心,问即是答,答即是问,问非所问,答非所答,明白了么?”   情诗摇头,小白又是一棒打头,笑道:“痛不痛?”   情诗道:“痛啊,好痛啊!”   小白笑道:“痛即是不痛,不痛即是痛,还有不明白吗?”   情诗摸摸头顶道:“痛即是痛,再问再痛,不问便不痛,明白了!”   小白笑道:“哈……有佛性,有佛性,好得很!”   荒废了的“石窟寺”内,有小白与情诗的“问道学法”,寺外,苦来由正兴高采烈地弄他的“新鲜涮肉锅”。   一切的调料、菜、荳配料,加上猛火在烧,香味浓郁,过多一阵子,汤底散发甘香,再把手指切下,一片一片置于锅内涮食,好个一品“涮肉锅”,夕阳冷意伴食香,暖入心头更舒畅。   是时候切掉第三根指头--中指了,它可令内创极深的寒烟翠多活一天,一根指头换一天性命。   毫不犹豫的道医苦来由,便要提刀切指,寒烟翠却突然道:“锅汤还没滚透,来啊!”   飞快跑在山道上,望着落日余晖,大地夕阳斜照,日落西山的诗情画意,就在眼前。   寒烟翠道:“咱们“神国”的落日也不比此处失色啊,从前我每天落日时分,都跑到堤岸处观赏夕阳艳色余晖,多么浪漫陶醉,堤岸半山之上,都躲着无数欣赏落日的女儿家哩。”   苦来由不明所以道:“好奇怪的,远远在半山欣赏落日,总比在堤岸漫步失色啊!   堤岸上可见千道金光映照湖面,如天降金花,闪耀万端,景象当然是更胜一筹了。”   寒烟翠远眺美景,陶醉道:“对啊!但堤岸却千万去不得,会苦涩、会心碎、会溅泪啊。”   苦来由不明道:“会苦涩、会心碎、会溅泪?”   寒烟翠苦笑道:“当然了,堤岸上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手牵着手、心连心的依偎醉于美景中。孤独一人,只影形单,又怎胆敢在堤岸上漫步,看着别人鸳鸯挽手,自己怎不苦涩空虚,羡慕不已哩。今天,我终于可以也来感受一下那种浪漫感受啊!而且,今夜之后,便再也不能牵着这手儿陶醉浪漫,享受那种热烫暖流,互传透体的美妙感受了。”   二人双手牵握,只余下三根指头的手,是“他”最后的机会感受“牵手”畅暖温馨……   明天,只余下二根指头,牵不了啊!   寒烟翠道:“请让我们好好感受一下,这手儿带来的最后浪漫美妙,他要说再见了,我好舍不得,舍不得啊,呜……”   为何手牵手,让我   难道我俩手相牵,   为何手牵手,令我   难道你心有暖流,   双双手牵手,令我   惟望与你手牵手,   手牵手共渡患难,   今天手牵手,明天   暖流何暖流,今生   心中没恨愁?   便会牵开心里忧?   心中乐悠悠?   在你手中轻渗透?   心中再无愁,   共你一生永并头!   生生世世同分忧。   不再有,   不再有!   为何坠入爱河中的情侣,都会手牵着手?为何“他”带来的暖流,会教人陶醉更忘忧?   手牵着手,简单的接触,却是复杂的真情流露。再见了,我会把这浪漫一剎那深烙脑海,没有你这根指头,又如何能感受无边浪漫?失去了你,怎不垂泪伤悲!   “石窟寺”十里外,有一头鹿,与群类走失了的鹿,它漫无目的地乱闯,闯进了一大片尽是高逾六尺的芦苇堆中。   绿油油的近十亩芦苇滩,劲风吹打却不折腰,不畏强风,像是兀立山野间的勇士。   梅花鹿闯来闯去,终闯至最招风的“风眼”区。断苇旋飞,随风急射,百片芦苇旋射刺向“风眼”位置,穿体破胸,迅捷无伦的“明器”,比任何“暗器”更杀力强大。   断芦杀鹿的是呼延鹰叟,他来到“绿油油”,因为知悉小白他们已抵“石窟寺”,“绿油油”是“石窟寺”的下一站,小白他们明天早上,便要来到“绿油油”,他便必须先来一步。   原因是他已连败两回,败给一个比自己更低能的小子,是不能原谅的,而且,是接连被挫。   再过两天,苦来由便恢复真元,鹰叟要再找机会杀敌,便更不可能。因此,明天是最后一战!   失败了,便要检讨,检讨过要分析,分析好要行动。所以鹰叟先来“绿油油”,细细察视环境,他看得好仔细,探察每一寸泥土、每一块石头、每一片芦草。   除了“风眼”是“死位”外,他还发觉有七处泥下可暗藏“铁蒺藜”,西北方的芦苇最厚、最尖,可运之刺杀如剑;碎石四散,但南方芦苇下,有个小石阵,石头既尖又硬,是可运用的好东西。   日吹北风,背北正南是最佳“杀位”。   方圆一里,花了三个时辰,一寸一寸的察看通透,检视清楚,待绝无错漏,呼延鹰叟昂立站于正南“杀位”,等待着前来送死的小白自投罗网,他很清楚计算过,武功,比对方胜上一筹,地利,已了然于胸,更加上头上的“神鹰”,它带着必杀的神兵“擒龙令”在飞翔静候。   计了又计,算了再算,没有再大意轻敌,小白不可能再有强助,单打独斗,绝对十足必胜。   明早,必杀小白!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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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仙子杀人剑     清早辰时,“绿油油”的客人来了,他神情轻松,神采飞扬,这个当然,因为昨夜睡在小石窟内,有一双柔软的手为他轻轻按摩,醉人体香教他甜梦再来。   小白拥着小妾情诗,甫抵达“绿油油”,便高声呼叫道:“躲在南方乱芦苇堆中的老臭鹰,你的体臭好难闻啊!决战之前,可否先找条溪洗个澡啊?臭昏人了!”   杂乱芦苇中,南方“杀位”,大家终于隐约可见一对杀性张狂的鹰目,盯住小白,仇恨深藏。   小白笑道:“幸好咱们不是打牌,否则你不肯执位,却占住“杀位”,我不输个崩头烂额才怪哩。”   苦来由在想:“始终不能小觑小白,一个只领三万“武国”神武兵,便能破夺回“剑鞘城”的人,虽是不足二十小子,但也千万不能大意轻敌,鹰叟先前明显犯了好大的错。”   小白笑道:“要不要我掴你一巴掌作罚啊?我可不介意代劳的,笨鹰真老实得可爱。”   鹰叟冷冷道:“你.一.定.死!”   小白点头道:“对极,你武学修为比我高,又先来了解地形,夺了地利之助,咱们决战,道理上当然是你胜望浓!但我却相信,你会死在最有信心的时刻,“绿油油”便是你的墓冢。”   鹰叟道:“杀.力.强.胜!”   小白笑道:“那为何我却先后两次打败你呢?哈……我相信我便是“蓬莱仙岛”等待的“新帝皇”,你杀不了我的,愈要杀,伤的反是你自己,这便是--天命--天命难违,懂么?”   呼延鹰叟不再回话,因为强风已来,他掌断一排芦苇,数十如利剑芦苇疾射向小白,旋射而来。   小白挥剑护体,一式“名家”剑法第五代名三思剑绝“拖泥带水”,被小白改良得成出色守招,挥得水泄不通。鹰叟同时弹射半空,夺来盘飞九天神鹰擒住之“擒龙令”,挥割芦苇,疾刺小白,再弹射从后再攻,攻浪一式两势,前后迭来。   四方八面尽是锋利芦苇,又有强敌在后伺机痛袭,小白突然伏地挥刀剑,一式“名家”第四代名虚谦剑绝“甘拜下风”,避去四方芦苇,更反守为攻,刀剑斩劈鹰叟下盘。   鹰叟也不得不退,一退便退开十丈,脚下暗劲弹射暗藏泥中铁蒺藜,直取小白。   刀挡剑截两枚暗器,劲力太强,震得小白一双手臂生痛,鹰叟一对“擒龙令”便乘势挥出一式“破浪神鹰”。   人如浪卷,笔直急旋,震开刀剑,一对“擒龙令”插破胸膛,扭身旋转,小白一招失利,便重伤震飞。“擒龙令”扑前再紧扣住小白双肩,便是一式“天鹰分尸”,爪插扣死肩膊,鹰叟人向前翻越小白头上,便想扭碎肩骨,废了一双手臂。   先前一式已伤及气门,难提劲力破招,鹰叟冷冷一笑,他有十足信心能凭此“天鹰分尸”废去小白一双胳臂。   小白是武学奇才,拆招破招转瞬间便掌握其中诀窍,教鹰叟不得不一再失望。只见他同时蹬地向后翻,顺着鹰叟同一翻动之势,肩膀被抓处便不会扭破,于空中乘时运气,刀剑疾射鹰叟双目,逼得他不得不抽出一对“擒龙令”劈挡刀剑,小白便化去夺臂一式。   再接刀剑于半空,鹰叟已脚踏南方,踢射脚下碎石,直戳小白“足少阴肾经”“涌泉穴”、“大经穴”等合共二十五大穴。   刀剑舞挥狂劈截石,但每一颗石都聚了十足劲力,先前小石滞阻缓了刀剑劈势,其后五颗尖石便穿破刀剑网,打中了小白左腿“阴谷穴”、“筑宾穴”、“照海穴”及胸口“通谷穴”、“中注穴”。   鲜血溅飞,杀势狂盛的鹰叟,竟跃身飞踏小白溅出的血,借力飞上抓向他的目标--   头,破头爆脑。   小白勉力提刀剑拒挡,可惜已被鹰叟计算在内,“擒龙令”左爪扭折刀,右爪轰飞剑,立时中门大开。   鹰叟已胜券在握,怒道:“鹰.王,爆.破!”   “擒龙令”同时拍向小白头颅,已一再受伤的小白,勉强仰后避杀招,但“擒龙令”   变招抓压已破伤的胸膛,再吐力撕开,破腹也是死路一条,死亡来了。   但同一瞬间,一道强猛的劲力竟从旁射来,白光如追风逐电,超光越禽,晃眼间便冲撞中呼延鹰叟,把他轰得弹射飞远。   鹰叟稍定神看个究竟,来救小白的,竟不是人,而是神骏非凡、遍身雪白、恍如一团白烟的高大白马。   白马挡住在小白身前,单蹄吊高,霜兹扬风,如天神护驾倒卧血泊之小白,教鹰叟疑惑不已。   “哈……你这孝顺小白马,倒有情有义,竟及时救回我一命,真的要向你道谢啊!”   小白创伤已深,再战也是徒然,他绝对难敌功力实在远胜他的呼延鹰叟。   鹰叟冷冷道;“禽.兽.救.害.禽.兽!”   小白也都明白,神驹是勇猛,但它又如何能敌杀惊人的呼延鹰叟,便拍拍马腿道:   “好朋友,你的助拳我小白心领了,要杀此鹰叟,可非你所能呢。”   在一旁的苦来由、情诗、寒烟翠等,也深知小白实难敌学乖了的鹰叟,死亡已愈来愈逼近小白,除非,有奇迹吧!   也许鹰叟也怕有奇迹,他一声暴喝,便攻杀向白马,先杀马,再杀人,杀个一了百了!   白马却不闪避,仰天一声长嘶,清越入云,芦苇草原竟牵起一道巨浪,地震撼动,天啊!数百匹野马竟疾驰而来,如风卷残云般,迅捷无伦的冲射向鹰叟。   千百铁蹄沓杀而来,裂天破地气势,磅礡滔滔。白马原来是群驹之首,率领大群同类,为报小白恩情杀至,向呼延鹰叟索命而来,要他在铁蹄下变作亡魂。   “自.取.灭.亡!”不退,攻!   鹰叟又岂是平庸懦怯之辈,愈是凶险在前,愈更激起杀性,提神兵直闯杀马,“擒龙令”在马群中杀得如疯似痴,血肉淋漓,杀啊!杀个不停,转眼间“绿油油”成了人间炼狱。   马头、马腿乱飞,血流成河,染得青葱芦苇成了赤丛林,血肉横飞,杀声震天,血腥冲天。   一声狂嚎,只见呼延鹰叟踏在碎尸倒地的野马群上,震臂狂吼。满身是血的鹰叟,竟杀尽群马,把杀力大大提升。   白马怒踏铁蹄,狂冲向鹰叟,前腿力蹬,轰中鹰叟胸膛,但鹰叟却半步不退,反震开白马,全身劲力奔流急走,逼破衣衫,狂意大盛道:“杀尽四人,再杀入“蓬莱仙岛”,杀尽斩绝,杀个鸡犬不宁,杀!杀!杀!杀啊!杀啊!”   随着疯狂杀声疾扑向小白四人,杀红了眼的鹰叟,要一招杀尽小白等四人,一个不留。   再不可能有人能敌呼延鹰叟,除了“奇迹”!   “奇迹”来了!她一脚挑起小白落地铁剑执在手,飘如飞絮,优美迎风摆动,轻灵如毛,纤巧疾射,竟穿越鹰叟神兵密麻爪网,把利剑穿目贯脑,恰好戳破最弱防线。   鹰叟实在不能相信,他竟然避不了此剑,她却避开了爪网,把自己的脑袋剖开戳破。   他,呼延鹰叟,竟死在一个女流之辈手上!   她的名字,是情诗,毫无半分内力的情诗,一剑刺杀了鹰叟,还怒瞪双目,狠狈地道:“你来杀“蓬莱仙岛”,我情诗便先杀你,天母娘说过,谁来杀咱们,便可挥出剑法杀敌。”   鹰叟的头颅插着铁剑,受伤的白马突然冲前,铁蹄一踏,便把垂死的鹰叟踏个头爆脑溅,为一群阵亡马匹报却大仇。   小白笑道:“真意料不到,“天机仙子”虽无内力,但剑招之强,恐怕更胜昔日名剑,哈……此招更完美无瑕,我连半分缺点也瞧不出来,好出色的十全十美剑招!”   “春回大地”有着草原、清溪,大伙儿也就有美食饱腹,今天尤其吃得痛快,因为每人都赢了伍穷银子。   刘、关、张三兄弟,史认屁、沙鹰及胡说八、胡说道共七人,各自杀了一头猛虎、三只野兔、一头野猪,便生起炉火来烧,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胡言乱语一番,暂且忘忧。   “你奶奶的熊,究竟那“万寿无疆”有多少金银财宝呢?教我日思夜梦,倒可够我买一座城当个城主吧。”关二哥笑道。   沙鹰道:““草芦黑栈”不是有着千个万个杀人弟兄的么?刘、关、张三兄弟当了城主,兄弟们天天来白吃,不出三年,便什么都吃个清光,那时个个肚满肠肥,要再做杀人买卖也不成,可变成进退两难,拿了财宝却反害了自己啊!哈……”   史认屁昴然道:“城主有个屁好当,要爬在别人头上,当然是当皇帝,建国立业了,“万寿无疆”的宝藏是来自“万朝”,富当可敌国,便索性当皇帝啊,哈……威风八面,永垂千古。”   胡说八接道:“对啊,对啊!当上皇帝却不懂朝政,胡乱点兵用将,满朝文武百官,尽是只懂跟皇上一样认屎认屁,或怕马屁,或说屁话,不知所谓好可怕。”   胡说道接道:“史无前例的无能屁国,给人家大军压境,便只懂吓得屎滚尿流放臭屁,城门大开,引入敌兵活捉屁皇帝史认屁,哈……杖打大屁股一千大板。”   胡说八笑道:“打烂屁股再斩掉四肢吊在城头上,每天天亮放屁,鸡声唤人又有臭屁醒人,哈……好个臭屁皇帝。”   胡说道又道:“哈……恭喜你啊臭屁烂股大皇帝,你这皇帝包保遗臭万年啊!呵……”   史认屁一口咬食猪腿,怒道:“我没资格当皇帝,难道你兄弟俩有资格么?”   “没有,咱们一伙全都没有资格,天命要他当皇帝的,必须是智勇全才,除了小白,又还有谁!”刘一线说得直接,谁也不吭一声,全都点头认同,小白在大家心中,已是不能动摇的天命天人。   七个久经练历的江湖中人,当然在前来“死荫幽谷”前,都好想夺得宝藏,建立不同的大业,达成宏愿,但在多天艰险旅程中,小白的惊人智能,超凡本领,镇定心性,都教大家彻底拜服。彼此都没有在心内留下跟小白争夺财宝之意,只希望助他完成贯穿天、地、人龙脉,夺宝再立业为帝,建立新国,号令天下。   “哈……要是小白他当了小皇帝,我沙鹰第一个效劳,当个带兵先锋,为他开山劈石,奠定基础。”沙鹰笑道。   关二哥道:“我也要当个将军,替小白开疆辟土,挫杀四国大军,吞并四族,建立比“武国”更强的军队。”   胡说八道:“我也要……咳……咳……咳咳!”   也许是说得太兴奋,胡说八立见气滞起来,咳个不停。   “咳!咳……咳……咳咳……”杂乱的咳声此起彼落,活像一下子便传染开去似的,七人都咳个不停,愈咳愈厉害,咳出浓痰,又咳出血丝,仍咳啊咳。   “是毒!咱们中了毒!”史认屁一言惊醒,大家都凝视正在烧烤的野猪,究竟是谁在猪肉里下了毒。   从天而下的魔鬼--病魔,踏落柴火堆,把一切踏碎,笑道:“许久没见了,大家都病得好深,咳得好苦呵!”   突然“复活”的病魔钱辛辛,教胡说八道们目瞪口呆,简直不能相信一对眼睛,但众人同时咳个不停,不是中毒便是被病侵体,病魔出现,也就肯定是他的所为了。   病魔取起柴枝吹了一口气?但见阵阵烟灰飞散,随风飘去,再笑道:“并不是食物有问题,我把病毒置于柴枝,一经火挠,便被大家吸入,病发痛咳,一咳便是一天一夜,愈咳愈痛,愈痛愈咳,哈……这病叫“停不了”,定教各位好受。”   病魔再道:“放心好了,暂时老夫不会要你们贱命,我要在大家身上弄出一些很有特色的病来,看看那苦来由能否治愈得了。呵……“病向苦中医”,我倒要他也死在我病毒之下!”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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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小丙又来了     看着掌上五指,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便一天又一天的切掉其一,除了烹食之乐外,最大欣慰对苦来由等来说,便是大伙儿愈接近“紫云虫花”,它散发出来浓烈香气,鼻子不及道医灵敏的小白等三人,也能嗅得到了。   当苦来由第五根手指也离开了他身体,大家过一个山峰,那道乘风扑脸,奇异芬芳的清新香味,就在不远头顶传来。抬头细看,前方是一棵盘根错节的千年老树,树干粗得足够十人合抱,高耸直插云端,不见尽头。   苦来由道:“稀有的“紫云虫花”,便是因为只生长在千年老树顶端,饮霜披雪成长,故中土从未得见。要采下便得攀爬百丈高,人越云中,可惜我内伤还须多一天才复元,小白,这艰难任务,只好拜托你来完成,千万小心啊!”   小白笑道:“我盗了你不少武学绝招,攀上去摘下“紫云虫花”,便算是代价吧!   以后千万别再追讨我了,哈……”   阔袍衣履,难免阻碍攀爬,情诗就替小白整理好衣衫,脱去外袍,服侍周到。   小白笑道:“我好怕啊!”   情诗道:“相公怕高么!”   小白道:“不!不是怕上树攀天,而是怕你啊,原来小妾的剑法如此惊人,我怕他日负了你,仙子来个剑杀亲夫,我可不一定抵挡得了哩,怕怕,怕怕。”   情诗道:“不,天母娘训言说过,只是在有外人对“蓬莱仙岛”不利,咱们仙子才能破例挥出“天仙剑”杀人护岛,否则,就算生命受威胁,也决计不能用剑。”   小白道:“好荒谬的命令啊,但这倒也好,情诗不能用剑,便对付不了我,相公要何时来个飞擒大咬香臀美股,情诗便要哀求饶命,任我摆布,可无力反抗哩。”   情诗突就脱掉裤子,露出她诱人圆浑香臀,弯身高高对着小白笑道:“相公念念不忘,现在便给你咬个痛快好了。”   春光乍泄,在旁的苦来由看得又是双目热烫流泪,口水四溅溢出,更糟糕的,是他那话儿也压制不了,竟高高隆起,跟从前没两样,兀自陶醉于色欲春光。   两块石头突同时左右夹拍向苦来由的那话儿,呵……“噗”的一声,苦来由才醒过来,呆呆望着下毒手的寒烟翠,只见她痴痴浅笑,好满意自己的“杰作”!   “哇!”痛得倒地乱翻的苦来由,但见那话儿不停肿胀起来,不久已大如西瓜,丑相令人发笑。   寒烟翠掩嘴笑道:“胀啊胀!说不定刺它一剑,便爆个血肉模糊,道医索性切掉更好。你的医术如何高明,总不能“起死回生”吧,哗!仍在胀大,好雄壮啊!”   寒烟翠始终是苦来由最大克星,未夺得其芳心要任由折磨,到了她爱上了自己,却又更肆无忌惮,玩个痛快,唉!也许苦来由是真的错了姓名,何苦来由呢?   爱,代价可太大啊!   小白吻别情诗,拍了一拍她的丰满香臀,便跃上千年老树,直攀而上,寒烟翠的笑中掉泪快乐声音,就在脑后,要继续朋友的美妙娇笑,他一定要摘得“紫雪虫花”下来。   不停的纵上攀越,直穿入云内,却仍有更高要攀,始终不见枝叶,小白心里盘算,这千年老树,又何止高适百丈啊!   越过了一层又一层的云雾,眼前树干又是树干,也不知攀越了多高,身心也疲累不堪,但突然金光映照,白日吐光芒,眼前一片如仙境般梦幻飘逸。枝叶如翡翠,在云海中穿插隐现。   不远处密麻麻枝干交织,赫然四周铺上雪白,一点浅紫奇花盛放其中,香气溢散,小白深吸一口,内伤竟也有点好转,此物原来便是苦来由一直要夺来救人的“紫雪虫花”   了。   小白笑道:“找得我大汗淋漓,原来你躲在此,哈……寒烟翠她命不该绝,那苦来由可乐透了!”   攀前摘花,越过一堆乱枝干叶,小白竟发现身边有“人”,原来左边交织着的树干、枝叶,竟凹了一个洞窿,一具干尸便置于其内。怎么会有人死于千年树上,是来摘花中毒,功亏一篑掉了性命么?   为怕四周有毒蛇之类偷龚痛噬,小白放慢了脚步,尽量留意四周,小白看得好清楚、好清楚,没有其它……   但小白也很清楚,他的不远处,一定有人在监视自己,他感应到一道阴寒凌厉的“气”,从未有过的强猛、肃杀,这道“气”,比在“武国”遇过的横刀,更添三分勇猛、三分狠辣。   能散发出如此慑人劲“气”者,是谁?他究竟藏在哪里?   小白也不犹豫,为防变卦,踏前便抓向“紫雪虫花”摘去,忽地,他竟一手落空,横里竟有树枝伸出,刺中了小白的手,立如电殛,教小白全身剧烈抖颤。   “紫雪虫花”后的一堆乱枝树干,竟露出一双眼睛、一个嘴巴来,说道:“你好狠啊!”   真邪门,怎么连老树也会说话,是成了精的妖怪么?   小白定睛看个清楚,但总觉是模糊一片,是一个人藏在乱树枝内,还是真的树妖现身,可真的摸不着头脑来。   小白恭敬道:“前辈不知是何方高人?千万别误会,晚辈此来是因为有朋友内创极重,必须“紫雪虫花”来治病,才会冒昧到此采花,可全没有半分伤人之意,跟个“狠”   字,沾不上半点关系哩!”   “你们一伙有多少人进入了“春回大地”?”树干冷冷问道。   小白道:“咱们一行共十三人……”还没说完,却被打断了。   树干道:“那另外三人,是敌还是友?”   小白当然仍未得悉病魔假死,已携同病书生、病虫来到,不明所道:“三人?晚辈可不知其它啊?怎么还有三人能闯入“死荫幽谷”,恕小白无法作答。”   树干道:“你名曰“小白”!往“蓬莱仙岛”,是为了金堆银山、神药,还是什么?”   小白道:“我来,是因为要当皇帝!”   树干震动道:“当皇……帝?”   小白道:“我应承了我最钟情的女人,她快将离开人世,一来取神药救她,二来完成她对我的寄望,立国为皇。”   树干笑道:“哈……对爱有情,对朋友有义,小白,古往今来,雄据龙座的九五之尊,又何曾有过如你这般有情有义者!位极人群,必须冷酷无情,绝爱绝义,臣民皆蝼蚁,死不足惜,以你如此拘泥情爱仁义,就算当了皇帝,也是早晚江山不保,放弃吧!”   小白笑道:“人行人路,天定天数,我路向已定,性子不变,江山上天所赐便欣然称皇,老天爷要收回,又何须愁眉苦脸,江山如粪土,倩义比他更重要啊!”   树干道:“好一句“情义比江山更重要”,他日你必然后悔莫及!但你可知道“紫雪虫花”对我太重要,失去了它,我的爱妾“月缘”,便失去香熏,我花了好多时日,才为她培植出此花吐香啊!”   小白道:“小白认为,没死的人总比死了的更重要得多。”   树干道:“对!那我只要先杀她,便一切也都解决了!”   小白疾言厉声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小白的朋友。”   一物自树干树内如疾箭强射出,射力远胜弩弓,电闪间使已攻至小白身前。只好后退一步,拉弓开马,双掌轰碎来物,“啊!”竟然只是一枚小小松子,好内力。   再射来又不是松子,而是一抹惊虹,剑鞘掩不住他的真气,飕飕声响,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小白一手抓住细看,不禁大为赞叹道:“好剑!”   只见剑鞘上有一条蛟龙盘旋,竟越过剑鞘,直上剑柄之上,恰巧便化作死锁了剑之旋扣,重甸甸的神兵,小白只感到“他”散发出强猛杀性,扰人心魄,但却是被蛟龙困锁,无法拔出来。   小白正欲察究如何拔出之际,树干前辈又道;“此剑你拔不出来,必被我松子所杀!”   “嗖”!“嗖”!二声,两道疾如电闪寒光又急劲射来,比先前的一颗松子竟强猛十倍,直取小白眉心、咽喉!   树顶之凶险,与树下的悠闲,恰好来了个正反大对比,苦来由等得好焦急,他好想把寒烟翠治好。   苦来由想得入神之际,一道疼痛感觉竟自下体传来,定神细看,原来又是那寒烟翠在捣鬼。   顽皮的她手持着二尺木棒,不停轻轻拍打那话儿道:“恐怕这千年树也不是三天五日可攀得到树顶,我看还是把这小东西先切下来吃掉,保我三十天不死,这主意可错不了哩。”   苦来由立刻按住下体苦笑道:“不……这可爱小家伙可最怕受惊,寒大小姐别吓唬他吧。”   寒烟翠索性蹲在地上,头向上仰,双目正好凝视着躲藏裤内的那话儿,迷惑沈思道:   “是煎或炸,还是切丝作羹好呢?如何泡制才最美味?才除得去那尿臭,倒要想个清楚。”   在旁的情诗天真无邪,竟又与寒烟翠并肩而坐,头向上仰,满脸狐疑道:“倒不如先切一丁点出来试作煮食,好好研究清楚,再作详细打算吧,小东西,你有意见么?”   寒烟翠笑道:“呵……他不作声,便是默默应承了,好,便先切掉半寸下来尝尝味道吧!”   正要伸手捉住小东西,苦来由已倒身后退,笑道:“小东西还要留下来,生一个比寒大小姐还要标致的小妮子,千万切不得啊!他日待寒大小姐试过小东西的厉害后,包保一定舍不得欲仙欲死,可比我更留恋他,更要他日夜相伴啊!”   寒烟翠怒道;“好!我便偏要先割下他一小块肉,生吞下咽,看他是否真的如此韧皮!”   寒烟翠追着苦来由,二人追追逐逐嬉戏之际,苦来由突然转作一脸正经,眉头深锁,料目注视道:“有人在监视咱们,我内力尚未复元,难以为敌,小心!”   三人凝神四顾,苦来由虽竭力聚神,无奈伤重未愈,心力涣散,怎也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道阴寒冷意突地扑向寒烟翠身后,双臂勒抱着她,拑制得不能动弹,一阵好熟悉的丑陋笑声传入耳畔,轻声道:“小可爱啊,可有日思夜梦我的温柔奸插么?三天不见,如隔三秋哩!”   抱住寒烟翠的,竟然便是颈骨折断、头颅垂肩、以针线把半边脸“修补”好、一道凄厉疤痕横买整张面庞的--小丙。   小丙的手慢慢推开寒烟翠前臂,便摸向其胸脯上,再笑道:“呵……定然是苦来由大国手的杰作了,比西瓜还要大哩,真乐透啊,好,便看我来摸个痛快!”   苦来由怒道:“你这贱小丙!”   冲前欲阻止小丙,但小丙左手箍住寒烟翠颈项,冲前疾踢,便把仍伤重的苦来由踢倒地上,再伸出舌头舔着寒烟翠,从颈到脸,笑得无耻道:“来吧!先奸你,后奸情诗,待我小丙再在两位美人儿面前,表演鸡奸苦来由的奇技,呵……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道医苦来由,竟被我小丙鸡奸,从此江湖传颂,谁人不识我小丙啊!哈……”   小黑悉心培育“七小福”,单一个小丙,已贱得不堪形容,可见今日掌权贵的小黑,也绝不好惹!   树顶之上,两枚松子不偏不倚射中小白咽喉、眉心,立时溅血伤痛,小白竟被射得连退五步。双手极力抽剑,但根本龙锁扣死,如何也不能拔出,惶惑之际,松子又来了!   劲力更强,疾射向胸口“乳根穴”、“膻中穴”,头首“临泣穴”及双目,五粒松子,明显得很,是要杀小白。   树干内的厉目,却没注视他射出的五颗杀人松子,他的金睛火目,在凝视血,从小白眉心及咽喉滴下的鲜血。   计算得准确无误,鲜血溅在剑鞘上,染红了飞龙,神龙活现,血龙飞升,腾空舞天,剑,拔出鞘了。   灿烂金光剑气吐射,立把松子碎散,小白挺剑而立,只见血龙幻融于剑内,金光染血,剑身骤成赤色,小白竟感剑的“灵血”在跳,“噗”、“噗”声响个不停。   “灵血”跳动,透掌传体,竟又与小白体内心跳联结,不停震跃,奔腾急剧,如此具灵性神兵,小白也从未见过。   “是你,原来便是你!”树干哈哈大笑,却是隐藏无奈慨叹。   小白道:“前辈的意思是?”小白倒不明其中意思,只知今日所遇,肯定影响终生,只是怎也理不出头绪来。”   树干道:“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家伙,上天可要带给你重重挫折,才能教你醒悟过来啊,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小白道:“前辈是否有所指点啊?”   树干拔出身边“紫雪虫花”,扔给小白叹息道:“可惜,怎不是霸气纵横的神人,好可惜哩!月缘,你与虫花也缘尽于此,咱们回老家去吧!”   树干慢慢“站”了出来,赫然一个全身尽是树皮模样,手、脚、头、脸,每一分每一寸都与一棵树无异的人,走向前抱起干尸呵护道:“三年了,嗅了三年花香,倒也满足了吧!我说过不会让小妾失望便必定做到,月缘,这三年我好快乐哩。”   小白道:“前辈,你留下了宝剑啊!”   树人冷冷道:“虫花属你,剑也属你!”从怀里抽出一绣上龙凤锦帛,射予小白,再道:“这是剑的“龙袍”,你的杀力,比你想象的胜上十倍,看看咱们能否“有缘相见”。”   小白道:“前辈把一切都白白给我,也太瞧得起在下了吧!”   树人道:“从此,天下人,谁要是瞧不起你小白,便必定遭殃,快下去吧!否则你的三位朋友,快被虐杀死了!”   说罢,树人飘射入云海里,消失影踪。小白也急忙跃下,树人竟得悉树下情况,怎么竟有如此天大本领啊!   事态急迫,也不待细想,纵身而下,一块极为可憎的面目就在跟前,苦来由倒在地上,情诗在身旁,寒烟翠的咽喉,已被那贱种小丙扣握,半点动弹不得。   小丙笑道:“小白老兄,你可好不该啊!我正要与大伙儿淫辱寻春之际,你却突然下来,怀我好事,我小丙难得有机会奸那道医苦来由,你好衰啊!教人没法成其美事。”   手上劲力稍吐,寒烟翠的咽喉已捏紧难以透气,满脸胀红,痛楚难当,小丙却是沾沾自喜。   小白道:“你想要什么交换?”   小丙笑道:“唉唷,哥哥可误会小丙了,快把“紫雪虫花”拋来吧!我要亲手喂好乖乖一夜妻子寒大小姐吞吃,要救她脱苦甩难,内伤复元,好哥哥,交给我吧!”   五指再吐劲紧扣,寒烟翠咽喉已被伤溅射出血,危在旦夕,小白无奈下只好拋出“紫雪虫花”。   小丙接在手上把玩,十二分欣赏似的,把虫花在寒烟翠脸上轻拂,笑道:“呵呵,虫花来了,寒美人儿得救啊,快张开嘴儿,一口把它香下,药到病便除,快!”   寒烟翠也实在需要虫花医治体内创伤,微微张开嘴,小丙正把虫花在她唇边轻挑,边玩着好生愉怏。嘴巴张开,小丙突一口吻个正着,寒烟翠不停挣扎,小白冲前,苦来由也极力支撑而起。   小丙却拉住寒烟翠弹射远去,手仍扼其咽喉,口吐血水,哈哈大笑道:“寒大小姐不但热吻醉人,而且唇香血甜,我小丙从来也没吃过如此甜肉,比“皇国”“食狂”的佳肴,恐怕也不遑多让,哈……”   原来那卑贱小丙,竟在狂吻之时,咬脱了挣扎的寒烟翠一小片唇肉,更嚼之吞下肚里,变态得可怖。   苦来由道:“快把虫花给寒烟翠吞下。”关切爱人的道医,把一切恩仇暂都搁下,救寒烟翠为上。   小丙道:“啊,对了,道医有令,小丙当然要遵从,对不起啊,寒大小姐,又劳烦你再张开嘴巴了!”   再张嘴,也就又再给小丙多玩弄一回,但不张嘴却又如何能吞下虫花,寒烟翠怒不可遏之际,那小丙竟把“紫雪虫花”放入自己口里,继而张口大嚼,吞下肚。   苦来由看得几乎眼目吐火,这唯一的虫花,百年难觅,是救治寒烟翠的唯一神药,失去了它,又如何能救人?   小丙嚼得痛快道:“别垂头丧气哩,是寒大小姐不爱吃,我小丙才吞下虫花吧,相信如此大补药,倒可廷年益寿,增强点点功力吧。道医啊,你又何必苦脸迎人?还有右掌五根指头可切,最后连那话儿也切掉救咱们寒大小姐,呵……,多么伟大啊!”   “待到了“蓬莱仙岛”,那里便有神药可救治小乖乖寒烟翠了,一切安排妥当,完美得很哩。”   苦来由道:“就算我切掉了十根指头,仍能轻易杀你小丙!”   小丙笑道:“这个当然了,但我小丙可从不敢妄想与道医为敌对阵,切掉你十指,是师父的意思啊,他说彼此十指都折断,一天碰头对战,便更公平得多,师父倒有道理哩。”   小白怒道:“又是小黑这贱人!”   小丙笑道:“好了,虫花已吞下,我要走了,小白老兄,你可有点东西赠送给小弟留念么?”   小白递起手上宝剑道:“原来你一直觊觎我手上宝剑!”   小丙笑道:“宝剑赠陜士,道医赠佳人,苦来由已赠我寒大美人,你也该赠予我这侠士手上宝剑吧!”   小白道:“你算是侠士?”   小丙笑道:“侠骨柔情,你不妨问问寒大小姐,我奸她时不知多温柔有情,既具柔情,自有侠骨,嘻……当然是侠士了!”   小白把剑拋给小丙,笑道:“你是要用它来杀咱们吧!”   小丙笑道:“真瞒不过咱们智能聪灵的天机少侠,小丙常听师父述说,小白奇才真英雄,如何智破“剑鞘城”,又力敌夏侯艰险,被名太宗围杀又能脱险,才智我小丙又岂及万一啊!这次来寻“万寿无疆”宝藏,见识小白大哥才华,好生佩服啊。”   小白道:“是不是也想来鸡奸我啊?”   小丙笑道:“可以当然不会错失良机,但先要教训一下寒大小姐,她弄得我颈折脸破,怪模怪样,先斩右臂作惩戒吧!”   狠心辣手,小丙抽出缠着“龙袍”的血剑,一剑便斩向寒烟翠手臂,但说也奇怪,血剑犹未触及香臂,竟径自扭转,带动小丙的手腕反向扭动,剑直戳入其胸口,立时血如涌泉,直喷而出,射得寒烟翠满脸全身,血红湿了一大片。   小白乘时冲前一掌轰向剑柄,血剑直透穿破小丙胸口,前入后出,重创破体。   小丙惊变,吓得再也不敢久留,连忙飞奔逃去,小白哪肯放过此小黑孽侍,提剑便抢上追去。   “别追,小白快过来!”急唤小白的苦来由,把寒烟翠扶下盘坐急道:“虫花药力已惨入小丙血里,快运功助烟翠吸入体内。”   原来道医嗅得小丙溅出的血药味浓烈,便推算得血已吸入药力,只要以内力助寒烟翠化血透药力人体,便能相应疗伤。   小白竭力而为,运功一个时辰,寒烟翠身上血都化为轻烟,药力全吸进体内,苦来由连忙替她把脉察探。   苦来由道:“已好多了,但要彻底救治活命,不能吞下完整“紫雪虫花”,现下惟有寄望“蓬莱仙岛”上的神药了!”   凭着血剑通灵神助,小白又过了小丙一劫,他内心不停在想,树上的树人究竟是谁?   他为何要赠此神兵给自己?还有的是,他说神兵的力量十倍远胜小白想象,先前通灵刺敌,果真十足事实。   这究竟是什么神兵?好多好多的疑惑,小白向苦来由们一一说明,但怎也想不出半点头绪来。   众人走出未及五里,迎面来了一道急风,奔行如电,一形十影,犹似足不践土,它就在小白身前停了下来,昴然驻立。如白雪疾驰,不是那白马神驹又是甚么。   小白笑道:“好!既然你的朋友都为咱们死去,我当然要照顾你这好兄弟了,我叫小白,你又白如冰雪,我便唤你为“大白”吧!哈……”   大白跃起前蹄立定,高声长嘶,活像十分满意名字似的。   四人一马,便连夜赶路,欲追上去会合伍穷等。当然,他们并不知悉,比小丙厉害百倍的病魔,已怖下歹毒陷阱迎接众人。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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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吸精大补汤     雪豹是生活在冰天雪地的凶兽,惟是严寒地带觅食极为困难,故雪豹也就经常出没于断岩峭壁间,昼伏夜出,猎食饱肚。   但大白天里,却有一头雪豹慢步至一石洞前,因为它已迫不及待,石洞内透出好浓烈的血腥,雪豹的嗅觉告诉它,血腥未冷,肉仍未臭,可能是刚受伤的猎物。   近百斤重的雪豹,拖着那又粗又长的尾巴,机灵地先在石洞前徘徊了一阵子,它已十分肯定洞内的猎物只身无援,便迈开大步,轻踏入洞,向着目标进发。   习惯了黑夜视物的雪豹,瞧见一个重伤倒在洞里的人,他胸口撕开了一大片,血已流干,显然是失血晕倒。   只要先噬断咽喉,便一切好办。雪豹窥准良机,一扑而上,露出尖锐噬齿,爪如铁钩,熟练的扑杀。不论这个受伤的人现在醒觉反身,闪避也好,机灵的雪豹已准备好如何翻身噬杀,决计不会有误。   可惜,雪豹的预算完全落空。垂死的人突地整个背迎上前,狠狠的“撞”向来,还来不及张口噬去,他已后头轰雪豹嘴脸,撞得脸塌齿飞脱,背项吐劲,便把雪豹震得倒飞撞石壁,裂肚分尸。   “笨家伙,你可不知本少爷已练得‘皮腹神功’有三成功力,杀你倒容易得很……   咳!咳!”原来躲在石洞内疗伤的,便是刻意先避过小白他们的小丙,重创难愈,便索性以血腥引来猛兽宰杀,再分食饱腹。   小丙一手割下雪豹头来,高举倒血便饮,浓血到肚,奔走全身,才稍微舒畅。   小丙低头看着胸前的裂骨剑伤,竟笑了来道:“哈……如此有灵性神兵,当真闻所未闻,有机会夺来献给小黑大人,要是他能控剑,自然重重有赏,就算反被剑杀,我小丙却变成大有机会坐正,取代他高高在上的位置,倒也算一举两得哩。”   也不知是否物以类聚,小丙的心性之劣上见与小黑如出一辙,“七小福”看来都不会是好东西了。   小丙简单的以血写了一封信,卷折起来,再从怀中取出一只屈曲收藏起来的小飞鸽,这些自小吃了软骨散以便于收藏的信鸽,对“七小福”来说是异常重要的,与小黑通信便主要靠它们了。   扎好信纸在脚,便放鸽远飞,小丙露出灿烂笑容道:“快抵‘蓬莱仙岛’了,还没想出如何布局对付小白他们,真伤脑筋,难道被他才智吓怕了么?奇怪啊!”   接连两回都杀不了小白及苦来由,只短暂的奸了寒烟翠,杀了一些残兵及史臭臭,小丙真的对自己好失望,摇头叹息道:“跟着往后一定要干得出色一点才是,否则定给师父重罚。唉!又鸡奸不了那苦来由,心还好痒哩,他的香臀倒也又丰满又挺啊,呵……”   独自幻想也觉乐透,变态的奸贱小杂种小丙又在沉思如何在日后对付小白,被刺中的一剑,好痛啊!一定要报仇。   不停想着想着,五指抓向雪豹尸身,扯出内脏,便来个生吞大快朵颐,愈吃便愈觉痛快。   接连又赶了五天脚程,小丙小心的打量,小白四人中,寒烟翠有大病未愈,定难以赶路,自己必定比他们先到“蓬莱仙岛”,到时便可以依照地形好好布置毒计,一定要害得大家永远记得他小丙这贱种。   终于,小丙已进入了“死荫幽谷”的最后一站--“迷茫惶地”。不一定有个好的解释给来访客人,为什么此处叫“迷茫惶地”,但对小丙来说,他已清楚地感受到其中意思,因为他也深感迷茫。   怎么可能,这里会有一个小村落,有炊烟、有水井、有路、育两排屋子……是谁居住在此啊?   小丙小心察看四周,合共有十八户人家,但其中十三户门窗已剥落,屋子也荒废了,看来只有五户人家仍住在这里,奇怪得很,这五户是什么样的人家?   答案就在眼前,十八户人家之后,有五门店铺,第一间,是卖刀的,低下头首的九十岁白发、白须老翁,就在桌上不停的写着一个“刀”字,铺内挂满的尽是“刀”。短刀、飞刀、长刀、关刀、九环刀……林材总总,琳琅满目,更有同一样的特色,都是崩了缺口的刀。   第二店铺,卖的是画,过百岁秃头老翁,弯着头已贴膝的虾米腰,在整理他的一幅又一幅大作。店铺内有山水画、吊睛黑虎画、钟馗像……皆是千变万化,画功倒算出色。   第三店铺卖的是琵琶,但偌大的店就只有一个琵琶在内,满地都是烂木头,显见是半途而废制琵琶的木料。卖琵琶的满脸皱纹,拿着琵琶正在修补铁弦,双手抖颤,看来又是近百老翁。   第四店铺满是或圆、或方、或长的盾牌,大大小小铁盾,堆起来围着坐在其中的瞎了双目百岁老头,动也不愿动的他,就跟自己的盾牌一样,毫无表情,不言不笑。   最后一家是卖药茶的,热腾腾三碗在桌上,一个大炉在后,却见不着一人。   小丙怎也想不通透,怎么“迷茫惶地”会是个老人村?一个又一个呆若木鸡的老人家,竟对自己这外来者漠不关心,难道都老得懒说话、懒打招呼吗?怎可能不主动问他两句?   走进卖药的店铺,因为小丙嗅到一阵香昧,浓烈刺鼻的怪异女儿香气,自铺后木门散发出。好奇心驱使下,小丙走进去推开门缝看个究竟,只见浓烟弥漫,热气腾腾,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婆,辛勤地在灶头上煲了十八锅药,拿着竹扇不停在拨,让炉火烧得更旺。   调火候外,老婆婆又要拿起斧头劈柴,跟着扔柴往十八个炉里烧,如是者拨火、劈柴、扔柴,忙个不亦乐乎,大汗淋漓,不一会儿便要倚在木柱咻咻喘息,偷闲回气。   “哈……老婆婆的药好香哩,都货真价实啊!”小丙为了打开话匣子,便兀自上前,假意欣赏老太婆煲药。   老太婆以竹扇拨凉,解开颈上钮扣,把凉风拨入胸内道:“人老啦,不中用啊!煲了大半天仍未煲好这十八碗,药要是像你般年轻力壮,可便轻松得很,唉!青春,多么宝贵。”   十八锅药愈煲愈是药味浓烈,小丙疑惑道:“老婆婆一口气煲共十八碗药,是要分给外面四位老公公和你自己饮用么了真不应该啊!彼此同用,怎让你一人在此苦干?”   “傻孩子,这是‘聚精会神大补汤’,要一同饮下十八碗才有奇效,缺一不可,怎能分给多人共享啊!”老太婆又拿扇不停拨弄柴火,令火候更猛更旺,药味已浓烈得刺鼻。   小丙道:“啊!原来是老婆婆自用的大补汤,当真一定大有学问,能否指点一下后辈啊?”   居心叵测的小丙,心下已暗自盘算如何把老婆婆杀掉,再分尸丢入十八个锅里煲,只要问清楚小村庄的一切,与及往“蓬莱仙岛”之路,便立刻痛下杀手,老命不留。   老婆婆笑道:“不……小兄弟,这十八锅大补药,我可半点不能沾唇的啊!它们嘛,全是预备给你的。”   “什么?煲给我小丙的?”小丙心中立觉不妙,暗自提劲以防万一,但一运功全身却竟骨软肉松,一个踉跄,更跌倒地上,晕头转向,眼前都模糊一片。   小丙怒道:“他妈的什么鬼法子,把我迷倒?”   老婆婆笑道:“今早我已对那四老头说过,观色辨运,我看这天的气色赤红,必有喜运到,果然有猎物送上门来,他们四户却都落空了,呵……好乖乖,婆婆等了六十年,终于等到你了!”   小丙顿有所悟道:“六十年?你……们难道是六十年前进来寻找‘蓬莱仙岛’,欲夺‘万寿无疆’宝藏的已失踪高手?”   老婆婆拿起第一锅药,笑道:“少年人倒也心思缜密,咱们便是六十年前,于中土薄有名头的疯刀、笔求人、曲琵琶、独孤盾及我这十八姑了,一行百余人,就只余下咱们五人!”   十八姑竟把热腾腾的汤药,拿起便倒在小丙头脸上,热烫的药又怎能淋,立时痛得小丙死去活来,欲挣扎滚开,却又给十八姑的脚尖疾踢中胸口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在地上被滚烫药汤照头浇淋的小丙,闻得十八姑三字已知大祸临头,六十年前仍只有十八岁如花初吐步的十八姑,已凭其歹毒的“灌精大法”教江湖中人闻名丧胆,小丙栽在她手中,倒肯定不会有好事在后了。   一锅又一锅的刚煮透药汤不停接连倒下,淋头烫脸,十八姑弯身戳了一个又一个穴道,笑对小丙道:“我已替你解去十八要穴,助你气血畅顺运走,乖乖,你吸入了十八煲‘聚精会神大补汤’,血气急奔全身,包保你龙精虎猛,精神达至最旺盛的巅峰。”   说也奇怪,十八姑倒也没错,她活像没有加害小丙似的把一锅又一锅的药汤淋头脸,虽然教小丙痛得死去活来,脸肿红胀,但精神是旺盛得不得了,劲力被封,却急走全身,有点不吐不快的感觉。   “小乖乖,老婆婆的大补汤对你大有裨益呀,快多吸一点吧!”十八姑把余下的都淋向小丙,小丙也不再抗拒,反而努力的吸啊吸,他在想,难道上天安排了奇遇给自己,从此脱胎换骨,功力大增,呵……这一回真的天助小丙也,吸啊,尽量吸啊,要一再提升自己内力。   十八煲汤淋完了,地上小丙竟变得一身肌肉虬结,身躯雄伟,眼目睁大,神光炯炯,生龙活虎得劲力饱满,衣衫竟给他挺胀的肌肉逼得撕裂,精力旺盛得惊人。   十八姑皱皮十指按抚着充满年轻、饱满精力的肌肉,不禁悠然神往道:“好滑,好有弹性的皮肤啊,你离开十八姑太久太久了,真教我怀念不已!”   忽地,十八姑竟就脱去身上衣衫,露出骨瘦如柴、皮松内坠、不堪入目的臭皮囊来。   地上的小丙骤见十八姑嘴角浅笑,一道淫邪之色泛起,立时全身麻痒抖颤,不寒而栗,他没有想象过的丑事,看来将要降临在自己身上了!   只见十八姑先解去小丙的裤带,一手抓住在内的小可爱,笑得天花乱坠道:“那话儿挺不错啊,哈……吸了大补汤,足可以像霸王般奔驰六个时辰,犹未疲乏低头哩,乐死奴家了。”   毫不犹豫,近百岁的十八姑,竟一口啜向小丙的那话儿,教小丙立时惊呼狂叫,难受比死更甚。   小丙喝道:“臭皮襄、老妖怪,你疯了么,外边的老而不死才是你这副残躯的理想性伴啊,别弄我,你好变态啊贱货!”   十八姑吸了好一会儿,小丙不停咒骂过去,才慢慢抬起头来,小丙看得一脸傻呆,完全不能相信一双眼目。   “怎么……你的脸容……活像年轻了二十年……”小丙牙关不停上下碰撞,发出震惊的声音来。   十八姑又再解开小丙衣衫,把头贴向其胸感受暖意,再舌舔强壮胸膛,笑道:“好暖啊!青春真可爱啊!”   当十八姑移开身子爬前,在她身后的一块铜镜,立时教小丙惊呼狂叫,简直不能自已,如疯似痴的不停狂嚎!   “不……不是我,镜内的不是我啊!”悲惨痛嚎,只因镜中的小丙,竟是鸡皮鹤发,已近四十中年,垂垂老矣。   十八姑笑道:“放心好了,‘聚精会神大补汤’让你全身精力暴散出来,单凭‘唇啜吸精’只能吸取二十年岁月精华,要再进一步,嘻……便要来个‘采阳抽精’了,你倒可放心,一切由本姑姑来作主动,每抽动一下,带来泄精快感,你便泄走一分青春精力给本姑姑,挺快乐无穷的震撼感受,好好体验啊!”   “强奸”开始了!   不断痛快地摆动蛇腰的十八姑,已许久未享受沉醉色欲世界了。她苦等了六十年,终于来了个小丙,为她带回失去了六十年的青春,疯狂的“干”,欲仙欲死的淫妇娇啼,愈更响彻。   足足“强奸”了小丙六个时辰,精尽点滴不留,十八姑才满意的离开小丙。一声娇叱,充满教人心动的魅力。   五指拨弄如飞瀑秀发,光泽乌黑,色润亮丽,唇上微存汗珠,脸若朝霞,香肤滑溜,一双饱满挺胀酥胸配合纤腰细绌,千种风韵媚态上见是教人心中怦怦乱跳的如花似玉。   “嘻……青春啊,你终于回来了,哈哈,哈……”愉快如小鸟的十八姑,已吸尽小丙共八十年岁月神精,回复只十八、九岁的最动人外貌,一剎那的剧变喜悦,教十八姑在药堂里不停跳跃。   小丙又如何?半生害人无数的他,被“奸”后竭力瑟缩在角落,露出半边皱纹满脸、苍白垂死的样子。只余下残躯皮包骨,精尽力竭,全身瘫软,连灵快的脑袋也变得迟缓了!   十八姑笑道:“你给了我八十年青舂,本姑姑便破例不杀你吧!但你我有合体之实,春欲倒也该付点代价哩!”五指抓住已疲乏不堪、软如死鳝的那话儿,一抽便强自从小丙身体抽出体外,与下身分了家。   “哇!”的最凄惨哭嚎,教十八姑掩嘴失笑,她把那话儿顺手扔入一炉火里,便烧成灰烬。   “呵……小丙太监,相信是天下间最老才阉割的,倒也趣怪哩。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姑姑要走了,呵……”十八姑摆动她浑圆的大香臀,左右、左右的婀娜生姿,便拋下“百岁”小丙而去。但犹未踏出药堂,顶头瓦片碎落,口角溢血的曲琵琶,竟飞坠而下,破顶而入,胸口有一个大血手印。   十八姑冲出店外,只见疯刀、笔求人、独孤盾已缠住三个陌生人来打得兴起,原来杀进来的,便是已擒下伍穷等人的病魔钱辛辛,与及孩子病书生与徒儿病虫。   笔求人与疯刀仍可勉强抵住病书生与病虫,功力明显不相伯仲,但一步又一步逼前的病魔,已力压独孤盾,把他手上双盾也轰个凹下巨灵掌印,一脸狂傲。   一式“投怀送抱”,十八姑飘向病魔怀抱,病魔待其飘至,竟连退数步闪避,淡淡道:“是‘食狂’药家的人?”   “哈……好啊,原来江湖上还有人认得我药纤纤十八姑,六十年了,倒也老怀大慰!”   十八姑搔首弄姿、拨弄秀发道。   病魔立即喝停战斗,满腹疑团道:“你们是六十年前来闯‘死荫幽谷’,却一直困死在这里的十八姑、笔求人、独孤盾及疯刀,竟在此蹉跎了六十载岁月?”   十八姑笑道:“呵……要是你们闯不遇‘天道’,命运也将跟咱们一样啊!”   病盯疑惑道:“什么是‘天道’?”   十八姑道:“你先来告诉我,药家现在如何了?”   病魔道:“天下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就只有‘皇国’分得封地的药家“食狂’势力最大,我便是与你孙儿‘食狂’药口福齐名的病魔钱辛辛。”   十八姑突地一掌轰向病魔,不慌不忙,病魔随心提劲,便把十八姑轰飞退走,内力显在她之上。   “哈……终于等到了,咱们杀不了那婆娘,上天终于派来了她的大煞星,咱们终于有机会杀掉那可恶的天母娘了!”十八姑笑道。   十八姑再道:“合咱们各人所长,各人之力,药、病合一,便能杀掉那天母娘,踏过‘天道’了!哈……”   病魔冷冷道:“但一切必须暂且放下,待我静候那道医苦来由,破除‘病向苦中医’的耻辱,再杀那天母娘不迟。”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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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针灸医病魔     有神驹“大白”作轮流坐骑,小白等四人两天后便抵“迷茫惶地”,守在“天道”   之前的小村庄,也在静候众人大驾光临。   情诗在数店前浏览,倒也觉得十分新奇,笑道:“好有趣啊!原来‘天道’外便有住户人家,但天母娘可从未提及哩,啊!这些刀尽都崩崩烂烂,还留下来干啥?”   小白提起一刀道:“留来温故知新。这里全是不一样的刀,可见用刀者对刀之痴,他钻研每种之刀法,在用刀、御刀、拔刀、提刀上,都下过不少苦功,但偏偏全都败下阵来。不断铸刀、不断钻研刀法,但却又不断被打败,对手之强可想而知。”   单凭观察兵刃,便能推敲出其中道理来,苦来由也不禁为小白的过人才学,心里暗暗再说佩服。   对面药店的门被推开,已疲残不堪的百岁小丙,兀自跌跌撞撞而出,便仆倒在苦来由众人身前。   “救……我,救我……”已精竭力疲的小丙,还没死去,但已成了百岁废人,他好明白,能治愈救他的,便只有一个道医苦来由。   苦来由提起软弱无力的小丙,笑道:“呵……你好啊小丙,上天终于给你一个最令人振奋的安排了,精尽人未亡,好可怜啊!”左手夹嘴,逼小丙吐出舌头来。   瞧舌视病,苦来由道:   “舌色淡白苔厚腻,突然剥落伤正气。   颤动不止气虚事,黑苔病邪精尽时。”   苦来由突从药襄中取出一些草药来,再道:“黄连三钱、防党三钱、干姜二钱,五石散再加罂粟壳、诃子、肉荳蔻各四钱,辅以当归、甘草各一钱,来吧,救命便靠此良方!”   全握手中以内力煎成苦水,直灌入小丙体内。   小丙药下肚里,立时双目突出,血筋弹跳不已,全身阴寒与燥热交煎,痛苦得滚地呻吟。   苦来由嘻哈大笑道:“呵……我这大夫倒算不负所托啊!治你气虚,最好便是来个‘十月火归藏’,风、寒、暑、湿、燥、火,六淫齐袭脏腑,正是‘六淫益气壮脾肾,精虚无惧痛失禁’。哈……好了,好了!濑尿湿满裤,五脏六腑每隔一个时辰便痛抽绞裂,生不如死,每一回剧痛都比上一回更甚,痛得一百日夜,死不了便病愈啊!”   那个刚痛完的小丙倒也觉苦来由没骗自己,剧痛失禁濑尿满裤后,果然元气有着一丝微温,不致虚脱模样,只是刚才苦痛,确实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苦来由一手拍向小丙胸口,立时小丙咳个不停,吐出血丝犹未止。苦来由满意笑道:   “以‘十月火归藏’强精燃点元气,以后一百天可愈来愈痛,到了最后,强如吊睛虎也忍受不了剧痛折磨,小丙啊小丙!你最后终要抵受不了自我了结残命,倒不如当下便割喉向大家谢罪吧!”   小丙冷冷道:“不,道医已治好了我,小丙……一定能……挺过去……的,一定,不……会死啊!”   苦来由笑道:“呵……这更好啊,这苦痛活折磨得你生不如死,从来没有人能挺过去,你爱活受罪,大家都爱看你的丑态啊,哈……”不停的拍手呼喊,苦来由也实在恼恨这小丙贱种。   寒烟翠一脚踢向小丙下体,十足用力,踢得小丙口吐溢血,下体又血红一片,这一脚是要报一奸之仇。   “你这畜生,别以为衰老了便博得我同情,我当下便要你付上侮辱本小姐的代价。”   寒烟翠抽出皮鞭正要打向贱种之际,眼前的景象,却教她停下了鞭,突然呆住。   百岁小丙突脱下裤子,露出被十八姑“拔”去那话儿的下体,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丙叹息道:“我的那话儿已惨被断掉,相信也抵偿了淫辱你的罪吧!此后一生,也休想再谈色欲了!”   虚脱、衰老、被扯掉下体那话儿、被痛病折磨,一下子什么最难受的都报应在贱种小丙身上,的确人快人心。   寒烟翠笑道;“哈……好啊!小丙,你千万要竭力抵受痛苦,勇敢地活下去,多活一天,便多一天难受、难堪,生不如死,真希望你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啊!哈生不如死,能够看到自己最痛恨的人饱受折磨,寒烟翠也相当满足,小丙,报应不爽啊!   苦来由突然上前,对着药店笑道:“原来‘皇国’‘药家’有出色人物在此,难怪十八煲‘聚精会神大补汤’弄得小丙死去活来,作了个活死人,前辈请现身!”   从小丙喷出药气,苦来由已得悉是十八煲怪药弄人,依据此药方只为“食狂”一脉独门不传秘学,故苦来由便猜,在此村中替大家苦害小丙的,便是“食狂”药家中人。   “阁下便是与我孙儿药口福齐名、医术天下无双的“道医’苦来由了吧!你好,失敬、失敬。”畿丽媚态风情醉人的十八姑,轻推开木门,倚在旁边,轻咬香唇道。   小白笑道:“原来是以‘采阳抽精’把岁月掉换过来,哈……小丙真倒霉顶透,遇上‘药家’中人,当然活受罪了!”   十八姑见小白俊朗英伟,竟刻意上前亲近,挨在小白身前道;“精已吸个饱了,但公子有兴致的话,咱们可找个好地方,笑谈色欲,哥儿意下如何呢?”   小白打了个寒颤道:“老婆婆,你外貌虽回复青春,但骨子里却仍是百岁高龄衰老妇人,你再贴近来,我……怕会呕啊!”   “哼,不识抬举!我十八姑倒没兴致再跟你们胡闹下去,我与疯刀、笔求人、独孤盾及曲琵琶,是六十年前来闯‘蓬莱仙岛’却又没死的最后五人,这数十年来,咱们竭尽所能、所学,也不能打败那天母娘,她正好守在‘地支’之前的‘天道’,不能败此婆娘,也就跃不过去‘天干’,那就休想登‘蓬莱仙岛’夺‘万寿无疆’了。”十八姑怒道。   其余老翁已从两旁店铺射出,立于十八姑身旁。   原来五人就是六十年前未死的高手,虽到了“迷茫惶地”,但偏偏闯不过“天道”   入“蓬莱仙岛”,时限一过,“死荫幽谷”毒雾又封了回头路,便只好在此活了六十年。   小白道:“看来五位前辈为了要联合咱们一同对付那天母娘,先前来的一群我的朋友们,都给大家‘照料’到了吧?”   但见先行的伍穷、十两等一行九人,竟都未见踪影,小白便察知定然已出事。   十八姑笑道:“闻说那盗圣老鬼已死,临终前三年才纳下的小徒儿小白,智勇双全,乃武学奇才,现在不知武功如何,但预视能力之强,倒确是精明慧眼过人。你们的一群九位伤重垂死朋友,被另一位你们好朋友招呼于‘天道’前的‘怪石沟’,正静候苦来由与小白赴此,一同解决累积下来的恩恩怨怨啊。”   苦来由愕然道:“咱们在此渺无人烟之地,还哪有什么朋友啊?”   十八姑笑道:“是该死却没死的--病魔!”   面对绝崖上的独木铁索桥--天道,是一道高逾数百尺、连绵不绝的怪洞山壁,山壁多年被风沙侵蚀,形成凹凸不平的表面,便构成一个又一个的大洞窟,在山壁内又贯穿起来,异常趣怪。   小白等四人抵达此怪石沟,却一点也不觉有趣,因为那本该已死去的病魔与病书生、病虫,在两个大石洞前痴笑着,而另一个洞窟之内,便是脸如死灰的伍穷、十两共九人。   苦来由道:“原来当日一战,钱老兄是刻意以病力伤及身体各穴,借‘百病丛生’之掩饰,来蒙骗我错断你已染死症,你这家伙真不应该,装病来诈作败在我手上,该打屁股啊!”   病魔道:“我的一番苦心,终于免去与那呼延鹰叟杀战,由你们来拼个你死我活,我嘛,当然是坐收渔人之利啊!哈……”   苦来由道:“今天,看来咱们在进入‘蓬莱仙岛’前,便要先来个了结彼此恩怨。”   病魔道:“谁倒下来,便没资格夺得宝藏‘万寿无疆’,也证明那讨厌的一句‘病向苦中医’是绝对谬误。”   飞身跃至十两前,病魔一掌便把十两轰飞向苦来由处,小白正要接住,苦来由喝道:   “是‘背千疮’,触不得!”腿踢地上沙成沙柱,承受十两身体缓缓着地。   病魔笑道:“好啊!医者辨症在于四诊‘望、闻、问、切’,道医一望便知悉病情,敢问是望病者其神态、面色、舌苔等得知是‘背千疮’一病呢?倒请指教。”   苦来由道:“酸臭腥熏是热毒,味带微温气混浊,背上千疮痛人肉,神医难敌只有哭!辨症用的是鼻去闻,非望察视症啊,你这害人精倒只懂医法三分,别充内行吧!”   “背千疮”已把十两弄得神志昏迷,苦来由小心撕去背项长衫,尽见背上又绿又紫毒疮满怖,大大小小已流脓裂开,原是平滑的香肌,已溃烂得令人心痛。   苦来由忙从药襄中取出四个铜罐,又取出一些桑树枝及数两艾械出来,以内力燃点艾械及桑树片,置于铜罐之内,立时浓烟冒出,急置于各疮之上,以烟熏疮。   “是“桑柴灸法’,正是“长药无灵,铁医不成,艾灸烟升,大病毒清’。连灵药、动刀铁也医不了的‘背千疮’,道医“灸法’其中的‘桑柴灸法’来烟去疮毒,佩服,佩服。”病魔刻意刁难之怪病来挑战苦来由,但立被破之解去重病缠身,病魔乃一代宗帅,得见病被医治好,也心悦诚服,连连称赞。   不停的以内力吸罐、拔罐,“背千疮”也就在半个时辰后消失得无影没踪,滑溜香背又再回来,十两神志也就恢复过来。   病魔笑道:“怎么了啊道医?一下来便治得大汗淋漓,接下来的伍穷重病,可又比十两的严重得多啊!”   一掌又轰飞伍穷射向小白他们,苦来由立刻冲前搀扶,右手五指探脉测病,眉头不禁深锁。   病魔冷冷道:“苦老弟,脉象可有怪异么?是沉脉里症、虚脉虚症、弦脉痛症还是洪脉热症啊?”   脉诊是探查人体气血运行,从症者气血盛衰、顺逆、进退来测知病况,是”望、闻、问、切”中最重要也最彻底的“切诊”。苦来由望而得知伍穷重病在身,也就立刻把脉先来断症。   “竟是‘痿’!好歹毒!”只见怒火中烧的苦来由,从衣衫里掏出一个小锦袋,打开便见有九枝大小不一、长短不同的针。   原来从脉象测知,病魔在伍穷身上所种下之病,是不断令全身气血倒冲上颈,教伍穷困滞气凝血阻碍畅通,最后爆颈而亡。“痿”乃病状如贝壳编成之圈佩于颈的直释,忧圭气结生痿,日饮病沙毒水,吸入血脉而成,病魔为了考验他病力道医难解,也就苦透了伍穷。   小白凝视苦来由九针道:“灵枢九针马衔铁精工,馋、员、锭、利、毫、长、火、绋、锋,神针奇效救百病不同,进针急缓八法定吉凶。苦老兄愿意提针,还哪有病治不来?”   此其时,伍穷病已恶化,颈项不停胀大,煞是可怖。   道医笑道:“连针灸医术小白老弟也有涉猎,博学奇才,天文、地理、医、卜、病、酒、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小白当真傲视武林,要是天下由你作主,又哪有不昌盛之理!”   苦来由一边在说个不停,另一边已急针刺伍穷“百会穴”、“肩井穴”、“天突穴”、“风池穴”、“大椎穴”、“泽前穴”及“曲池穴”共八大穴。   苦来由道:“刺通百会穿病灶,三针疏泄阳经路,平肝息风定气煞,捻针经络活血舞。”   八针刺入,苦来由再以内力输进伍穷体,劲力带动各针在各穴道微震或速动,又分怖内力热烫针头,加速疗效。   只见伍穷肿胀大颈不缩反更鼓起,疾急剧痛,苦来由却不慌不忙,取最后第九针直刺咽喉七针,立时污血四溅,一式“放血”,终于解救了病魔的奇难怪病,伍穷也回复一点点神志来。   “丢你爹爸大块娘狗粪病龟公七十七代单传烂肉尿虫,待老子稍稍回气便斩你一百块报仇雪!”伍穷声音虽未回复雄壮,但一轮粗鄙污言,却琅琅上口,十分俐落。   伍穷回头瞧见十两盯着自己,轻轻一句:“快谢道医救命大恩啊!”眼梢暗藏欣慰之意,原来十两很关心自己生死啊!呵……伍穷倒也把言谢苦来由之词忘掉了,他的脑海中只有玉人十两,十两爱伍穷。   接连解救治好两大病,病魔已心悦诚服,再以余下胡说八道等继续比斗,也肯定难不倒道医,也就不必再斗了。   病魔道:“病向苦中医,看来是改变不了,要除去此语耻辱,唯一法子,看来便只有斩下苦来由头颅,才一了百了啊!” 苦来由笑道:“有道理,有道理,我一直医不好病魔害人的心病,也就只好把他的心挖了出来,那就解决烦碍了!”   病魔抽出原是伍穷的“败刀”道:“如此烂铁,正好用来杀笨人,今日便把一切来个了结好了。”   拔刀在手,疾扑而下,病魔的“败刀”黄色变深紫,更沾上毒雾烟臭,看来刀也染“病”了。   苦来由急从怀里抽出线穿针,先穿射出头大末锐如勇状之馋针,长四寸,疾射向病魔眉心,截阻来势。   病魔竟不退,仍强力闯攻,侧身以肩膊挡去镘针,病刀直劈而下,苦来由急执各长六寸及八寸的锋针与绋针,左右刺向败刀,想要停住刀势。但刀力实在太强,二针刺停不了刀势,狠劈中胸口,苦来由立时被染病红肿,胸口开始溃烂。   但苦来由也乘时同射出手中二针,一中入腿、一射入胸,三针竟在病魔身体皮下急疾游走,凸出裂肤。   苦来由也好不了多少,连插下三针,竟也截不住胸口烂肉病毒扩散,瞬间溃烂已半掌般大,血水脓液也涔涔而下。   病魔暴喝怒叱,把劲力急剧提升,竟硬生生便从体内震飞出已窜至脸上、胸口及大腿之三针,破体爆血而出,血目怒视,显见极是愤怒,杀意已不可收拾。   苦来由也咬紧牙根,五指直抓挖出溃烂胸肌,右手立时被病毒侵入,肿胀发大起来。   “以病攻病!”苦来由一声长啸怒嚎,中毒病掌飞轰中病魔脸庞,病魔也回敬道医一拳,二人同时吐血,正站于洞窟之内的二人,疯狂对轰,掌力吐散,竟震得小洞窟崩裂扩大成大洞窟。   病魔誓要一举杀败总压在自己头上的道医苦来由,又是一式“百病丛生”,把全身体内潜藏各种怪异顽疾,尽数逼了出来,身体各处立刻长出无数臭散异味的毒疮来,病力已提升至顶峰。   苦来由也豁出去了,尽数射出手中针线,穿过病魔臭身,左穿右插,不断缠刺缚住全身浮肿毒疮的病魔。尽量封住病毒流动,减少病力提升,但看来都不大成功。   然而病魔若挣脱不了针线纠缠穿脉,也就再也攻不了苦来由。只见他突蹬地直扑向前,苦来由出手挡攻退开,但好可惜,他的左掌已缺了五指,病魔轻易抓住缠针,再逼出部分针线穿过苦来由身体,变成二人同时病发肿胀,针线同时穿越病、医,扣紧联在一起。   苦来由以内力也逼不出汹涌而至的病力,身体也就同时感染,毒疮满布,核突的一双“臭”男人。   一剑东来,竟就从上而下,劈开了二人,劈断了针线,把同归于尽的一式化解了。   来者白发摇曳,唇红齿白,虽已年逾八十,但仍难掩少女时期醉人风采。但横眉冷眼,杀气也委实太盛。   站在一旁的情诗,高呼了一个小白们也觉怪异的名字:“天母娘!”大家便立时平静了下来。   天母娘道:“两位要杀,留下力气来杀我天母娘好了,谁伤了身体,也就绝不可能过门登上‘蓬莱仙岛’了。”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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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缩头老乌龟     天母娘手持的黝黑长剑,与自身雪发相映成趣,但冷酷无情的神目,却是半点趣味都没有。   天母娘道:“诗儿,本座任命你当‘天机仙子’,引领‘新帝皇’到来,此十六人,便是这次进入“死荫幽谷’,又死不了,能随天命指引,抵我‘迷茫惶地’的所有人吧!”   “不……还有我啊!”有气无力的连爬带滚从后赶至的,竟又是那大命不死、却不停痛得虽生犹死的小丙。   天母娘道:“依星宿天命指引,今年正是新星曜日,龙腾九天之期,必有上天指派之天命天人破‘斗室谜天局’,飞升‘蓬莱仙岛’,夺得宝藏‘万寿无疆’。天人必为你们十六人其中一位,惟男神女仙,仙不封帝,凤仙不龙,故属真龙天子者,除去二女,便是你们十四人其中一人,明天,你们便可闯‘天道’!”   病虫突道:“为何要等到明天啊!要闯便闯,明天、今天根本毫无分别。”说罢,便踏向前方狭窄的吊桥“天道”。   “今天是本座斋期,我杀孽已太重,斋期再杀人,功德修成血祸,便大大不吉利,请停步。”天母娘道。   原来为了对付天母娘,病魔与十八姑等人已商议好计策,如何杀天母娘,病虫就是病魔用来探查天母娘实力的棋子,他又哪会接受劝告,大踏步便走上“天道”。   “越过天道是天梯,自辨地支过天干,守神护岛天母娘,格杀贪人不自量!”   恍如彩蝶飘飞,意态闲逸射扑桥上,正要越过病虫截阻,病虫飞射出一群大小毒虫,要咬得天母娘跪地求饶。   攻其无备,病虫突转身反攻向追扑而来的天母娘,此招正是病虫最爱用来杀人的绝技。   转身、射虫、出招,三式一势,很熟练的突然杀着,还未悉攻招如何,漆黑已降临大地,遮盖了病虫半边脸庞。   小白曾见过优美飘忽的一模一样剑法,但情诗当然比天母娘的灵巧、飘逸、刁钻差了许多许多,如行云流水的乌剑,穿过一大堆虫,再穿过病虫一对护手,爆刺剑劲攻人体,甫刺即拔退。   “谁并非真正‘新帝君’天子,当走上此‘天道’,收场也跟他一模一样,好不了多少。”   眼花撩乱的病虫只觉天旋地转,好想跑回师父病魔处求个庇护,他努力迈开脚步,一踏脚,劲力便反震身体,先前一式竟已裂开病虫成七大份,他的左臂连肩首先跌在地上,跟着又甩丢了右腿,头也掉下,噗……身体一分为七,死无全尸。   谁也看得一清二楚,天母娘与她手中的乌剑,难怪在“神道”上护守,六十年来十八姑等倾尽全力也闯不过去。   如此巧灵霸杀剑招,谁能抵御?而且,天母娘只挥出一招,还有其它的剑招未出……   好可怕!   天母娘道:“诗儿,回来吧,你任务已完成了。”   情诗凝视着小白,依依不舍,转身道:“还欠了一点东西没弄妥,请天母娘允准诗儿明天一同回家。”   天母娘道:“你引路有功,这要求便依你吧,大伙儿在‘地岛’好惦念你啊!”   情诗笑道:“我便是要弄要给众姊妹的礼物才回去哩。”   也不再久留,天母娘直越“天道”长桥,人影在浓雾、云海中消失了踪影。   情诗垂下头儿,她一直害怕的一天终于来临,她必须与小白分开,忍着泪说再见了。   明天便是闯“天道”的重要时刻,病魔也不再刻意惹起事端,毕竟天母娘才是眼前最大敌人,挫损了实力,只会不利于夺得“万寿无疆”宝藏,故小白们也就能过安宁一夜。   夜半,当大伙儿群集在小村庄,小白与情诗却坐在“怪石构”一个洞窟内,情诗已呆呆对着云海遥望了两个时辰,更不发一言。   情诗终于启齿道:“我怕……分开一时便要分开一世,小白,我真的好怕,好怕。”   当情诗转身回头望向小白,却见他盘膝而坐,又扮作佛陀模样道:“善哉,善哉!   施主上回被当头棒喝悟出真理,今日又浮沉于苦思欲海中,内心疑难,不妨问个明白啊!”   情诗合什敬礼,也真的跪下问道:“大师啊,小女子真的不知如何面对,我怕离开小白,但又不得不离开,小白是大智者,我很想问他意见,由他为我作主,大师啊,这样对吗?”   小白笑道:“鱼网捕鱼是目的,鸿雁罹网折羽翼,螳螂之贪忘后敌,黄雀伺机欲痛击。机里藏机有神力,变外生变莫叹息,智巧何足与天敌,折翼自然便折翼。以上显浅道理,施主可掌握一、二么?”   情诗道:“大师是要小女子明白,一切的刻意安排,都会有‘意外’,玄机里又暗藏玄机,变化之外又会再生变化,无论人如何巧智妙算,最后都要看苍天如何安排。”   小白抽出一棒在情诗面前折断,笑道:“毋用当头棒喝矣,施主悟性好强啊!”   情诗苦恼道:“但大师啊,要是人人一切尽都依赖天命,放弃争取,岂不都不事生产,人人成了活行尸?”   小白笑道:“啊,好大风!”一阵北风吹过,远方大树摇晃,绿叶随风飘散。   情诗望着绿叶飘飞,呆了一阵子,拾回那半截断木棒,交在小白手中,不停摇头道:   “大师,打吧!小女子实在不明大风跟依顺天命其中关系玄机,想不通啊!”   小白轻轻的棒打情诗额头,问道:“天吹北风,树叶如何动?”   情诗道:“北风强吹,乘风而动,树摇向南,叶飘南方。”   小白道:“你呢?为何仍站于此?”   情诗愕然道:“我?我不是树,当然不摇,不是叶,为何会飘?”   小白笑道:“对啊!施主终参透‘人非草木’的大道理了!大自然依赖天命安排一切,北风凛冽,自然南飘;潮水要涨,沙湿滩满;烈阳高照,河干地裂。但人呢?你我算是同依天命,当北风吹来,其一退入屋内,另一穿衣御寒,反应却异。”   情诗稍稍明白道:“人便是人,就算是有天命安排,都会各有取向,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小白笑道:“因为人非草木,人是有‘心性’的啊!天意下来,各人心性不同,便有不同取向、决定。‘人行人路,天定天数’,随缘而来,心意定去向,一切便不再苦痛矣!”   情诗咧嘴而笑,便踏步上“天道”,直走入云海之中。   小白笑道:“有缘千里能相会,何况就在咫尺。”   情诗笑道:“大师啊,请告诉我相公,我还没想通透手帕内的第二份礼物是甚么,但……我好羡慕公主啊!小白,他……真是世上最教人深深疼爱,永志难忘的男人!”   慢步隐没于云海中的“天道”内,情诗回归天母娘的怀抱了,小白也好想她,想她的浅笑、想她的光滑圆润大屁股。   小白突然自言自语道:“大师啊!为何我总思念情诗又香又滑的大屁股呢?”   合什又扮回佛陀模样,小白自答道:“这个当然了,你这笨家伙到今天仍未与妾侍交欢合体,当然只会缅怀两片香臀而已。”   小白笑道:“呀,对啊!怎么还没交欢合体?真笨啊!”   小白、伍穷、十两、苦来由、寒烟翠与及已给苦来由治好病毒的胡说八道等,合共十二人。还有十八姑、疯刀、曲琵琶、笔求人、独孤盾五老,加上病魔父子。当然那还没死去的小丙也远远跟随而来。   好有趣的情景,天下五大高手之二,加上十多强手,只为了对付一位老太婆天母娘,难道她真的天下无敌?   十八姑冷冷道:“天母娘是昔年‘万朝’万寿圣君,集天下武学精粹融成剑法,自小培训而成的‘剑痴’,她已是第三代的天母娘,剑法尽得真传大成,心无杂念,一人挡住‘天道’,六十年前便有十八位武功不下于咱们五人的绝世高手,不是死于她剑下,便是被震飞坠下万丈死谷,当中,包括了刘、关、张的亲爹。”   “爹啊、爹啊,我为你报仇!”张三疯得悉父亲被天母娘所杀,竟又疯痴起来,急抡起狼牙棒,便杀扑上桥。   单打独斗,绝不能携手以众欺少,张三疯已落入“天道”上,大伙儿便不能出手相助。一团云雾涌向张三疯,狼牙棒急舞狂挥,原来只是虚空无物。跟着左方又飘来另一团云雾,狼牙棒轰下,也不见天母娘踪影,随之而来又涌上十多团云海大雾,张三疯奋力劈斩之际,天母娘终于在其后的一团云雾中现身,手提着那乌剑。   天母娘道:“你的七十二路狼牙棒法转化自你爹的棍法,其中改良了七式,但仍有八处缺欠。我已在六十年前杀了你爹,只要你愿退走,放弃前往‘蓬莱仙岛’,便饶你不死吧!”   “嘻!多谢啊,但我却已定了你这臭婆娘死罪哩!”狼牙棒挥出,天母娘舞剑如风,竟就把狼牙棒削开,一剑刺中了张三疯心坎,人心疯,失去了心,便疯不出来了。   手下吐劲,整个心被内力透剑射出,笔直划成血箭直射向崖前,再一分为二,分别打在刘一线及关二哥脸上,当二人按着贴脸的半个心,心仍在跳,血还暖。   失去了心的张三疯当然不会再疯,倒侧坠下山崖,与他最爱的爹爹同葬共穴。   刘、关二人正要扑上之际,身前却闪出了一阵若有若无、缓缓流动的琵琶乐声,曲调幽怨,似在倾诉万般苦闷。六十年了,进退不得的孤独滋味,曲琵琶尽都把苦闷记于乐曲,听得人心旌摇动,不知不觉中也投进长夜寂寂的沉郁世界里。   十八姑突道:“老曲,咱们已等了六十年,再多等一会儿,便可越过‘天道’,进入‘地支’啊!”   曲琵琶冷冷苦笑道:“对啊!咱们在六十年来,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寻宝同道,走上‘天道’被天母娘所杀,当了缩头乌龟刚好六十个年头,当真耐力惊人,但也可耻得惊人哩。”   十八姑四人也不得不垂头丧气,曲琵琶说的没错,在“迷茫惶地”,只要放弃前往“蓬莱仙岛”,倒可以安心活下来,沉不住气又或对自己武学有信心者,在过去多年,都被证实了只有一个结局--死!   亲眼目睹一个又一个的高手在桥上被杀,昔年那种年轻夺宝的争胜冲动,竟已渐渐挫减,直至消失无形。   曲琵琶奏着无奈哀伤的调子,摇头叹息道:“疯刀,为何你会在此?究竟来干什么啊?”   疯刀仰首道:“是来闯险破难,夺宝名扬天下。”   曲琵琶道:“六十年前的疯刀,心性疯,杀意狂,人刀癫疯,闻者胆丧。但看啊!   六十年的折腾、退缩,你还余下什么疯性,说疯,呵……先前那小子张三疯可比今天的疯刀,疯上千倍万倍啊!”   疯刀沮丧得坐了下来,垂头丧气像泄气球儿。   曲琵琶苦笑道:“六十年前的笔求人,‘笔情墨趣杀人意,横涂竖抹夺命诗’,画中有诗,诗中有意,意画杀志,何其狂痴。今日空有秃笔,杀意已消失无踪啊!”   笔求人叹道:“只因为--怕!一个怕字,便在此荒废六十年青春。不错!咱们都保住性命,仍有机会夺宝,但从前的雄心壮志,狂傲疯性,都不再拥有了。”   独孤盾笑道:“我独孤盾从前不是比那小子张三疯更狂更疯么?但那是从前的独孤盾了,求存……令我舍弃了本性。”   曲琵琶道:“失去了本性的生命,还是有价值的生命么?”   泪,从百岁老人的眼眶里掉了下来,四位“老前辈”都有感而发,忍不住饮泣滴泪。   就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张三疯之死,教四人反省自责,原来从前最自傲的狂性杀志,为了保命,免被“天道”上的天母娘所杀,都点滴不存,勇敢、狂妄、杀性……从前别人最赞誉的、最自豪的,原来都悄悄离自己而去,什么江湖侠者,都变成缩头老乌龟。   曲琵琶道:“十八姑,我清楚稍稍忍耐便可能化腐朽为神奇,但……那张三疯的冲动教我好难受,能通过‘天道’又如何?能得到宝藏又如何?对百岁老人来说,只有‘尊严’才最重要啊,没有尊严的生命,可比死难受千倍。”   摆脱心结,曲琵琶的衰老脸容一剎那暴现狂傲杀意,心在燃烧,怒目射向天母娘道:   “哈……”   飞跃以琵琶琵向天母娘,半空内力已逼破琵琶,现出他的琵琶刀,信心十足的一招,天啊!又回复昔日出刀的狂傲性子,这感觉,离去太久了,好满足哩。   时如铁马肃杀,时如龙吟狮吼,刀法随狂意恍似乐曲舞奏挥招,接连攻了七十八招,才顿然骤止。   “哈……好快乐啊,我曲琵琶便是曲琵琶,不是缩头龟!”曲琵琶竟在天母娘身前振臂狂嚎,难道他不怕对方攻来杀剑?   对!不再怕了,此生也不会再怕,当他转身向十八姑等狂笑时,大家都看得清楚,曲琵琶的胸口早已被刺穿八个大剑孔,血流如注。   拼死杀战,求仁得仁,终于死在剑下,又坠下万丈谷底。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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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是天母娘     面对剑法诡异的天母娘,论实力对战,除却道医苦来由或病魔钱辛辛外,谁走上“天道”求战,便等如自杀无疑。   但正、邪两大高手互相牵制,要是其一被天母娘所杀,均衡势力便会倾侧,因此二人绝不能鲁莽挑战。但不杀败天母娘,便不能抵“蓬莱仙岛”,难道要跟十八姑他们一样,留下来当六十年的缩头乌龟么?   伍穷道:“烂臭书生,你的学问比我强,但胆子比得上我么?”   病书生傲然道:“穷小子、笨脑子、好胆子、杀女子、臭小子、动刀子、你老子,佩服你一辈子!”   伍穷笑道:“当真出口成文,好!我伍穷先上去杀,要是不幸败下阵来,便轮到你了,如何?敢在大家面前点头许下诺言么?”   病书生道:“哈……原来想要拖我下去来个同归于尽,好!我向天发誓,你之后便是我上‘天道’挑战天母娘。”   伍穷笑道:“一言为定!”   十两凝视着伍穷,没半句劝止,因为她很明白,不上去挑战天母娘,唯一原因便是怕,但到“蓬莱仙岛”,还有许多可怕的事,一旦胆怯,便前功尽废,怕,甚么也不能成就!   十两笑道:“我喜欢的伍穷,是那豪情盖天、勇敢不畏强敌的伍穷,他面对刀锋冷也不怕,他的凌厉眼神,好迷人!”   伍穷道:“多谢!”   抽出败刀,伍穷跃身扑上,发出猛烈、厉烈、狂烈的攻杀,喝声如鹫雷,刀光重重罩住天母娘,杀势腾腾的攻出一式二“六绝刀法”之“凶前绝后”。败刀斩乌剑,劲力在天母娘背后爆发。   惟天母娘百年内力何其深厚,尽把刀劲卸下双腿,蹬射桥面向后疾飞,借劲力急退。   伍穷一招未竟全功,便再进招斩劈,惟有利用一鼓作气,才有望杀败天母娘。二人云海里大战,已没入白蒙蒙一片中,只闻得刀剑交鸣之声,却是未知杀战情况。   伍穷奋力痛杀,因为他清楚明白,寒烟翠得不到“神药”治病,便再也挺不下去了。   难道还要道医切手指吗?小白是未来君皇,又如何能犯险?因此他是最适当的人选啊,杀!   刀在不停追杀,剑不停的退,伍穷不断攻前,天母娘便不停的退,你攻,我退,搞什么鬼?   她的莫测奇幻剑招,怎么一招也没露出来?   剑停了,刀也随之而停。   “不,诗儿,他不该是‘新皇帝’!”浓雾云海突然散消,原来天母娘就在伍穷十尺之前,而在她身旁的,便是昨夜“回家”的情诗。只见天母娘的一双眼目,渐渐吐出杀意来。   天母娘道:“我已让了他三十三招,依天象指示,‘新帝皇’力量远远在我之上,这位伍姓朋友,恐怕连我一招也未必接得了,他的命运跟其它贪财夺宝耆都一样啊!”   情诗急道:“但……”   天母娘示意情诗闭嘴,立刻挺剑在手,准备向伍穷痛击。   伍穷环视四周,前方竟有一大排巨石墩,每石墩各相隔三丈,石墩足可站二人,石墩前力又是另一断崖,同样云海满布,看不清一切,唯一分别,便是相连两崖间并没有“天道”。   伍穷道:“你这坠奶妖妇臭酸扁蛋,说什么我伍穷伍大爷,连你一招也接不下来,岂不太小觑我么?”   天母娘怒道:“你要别人不看扁自己,便得显出你值得尊重的力量来,先前的刀法,很幼稚!”   一剑简单的劈向伍穷,挺刀在头上挡格,天母娘的一剑,便狠狠压住伍穷,教他双手同时拒挺,也只是险险支持。   一吐劲,伍穷已逼得半跪在地,握刀十指喀喀爆响,全身骨节也不停的被剑劲压得剧痛欲裂。   天母娘冷冷道:“就算我不用剑招,也能把你这废物轻易杀掉。”   “吼”!隆然巨响,是伍穷在发挥他过人的潜在狂性子,竟把天母娘的剑硬生生震开,重新再提刀站立。   勉强爆发狂劲,虽然挺开剑,但身体都裂开溢血,显然已受伤不轻,但伍穷却一脸威武,提刀摆出严密守势,怒道:“臭婆娘,我说过你不用剑招便不能败我,绝不会假!”   愤怒的天母娘就是偏偏不挥出妙绝剑招,刻意一刀又一刀迎头劈下,她要以深湛内力格杀伍穷,她想要杀的人从来没有不死,双方内力远有距离,看你如何能敌。   简单的劈剑,挺刀挡,剑斩,刀挡,骨裂,血溅:剑再斩,刀再挡,骨再裂,血再溅;刀、剑、骨、血……斩、挡、裂、溅!   斩得如风卷残云,一下子便二、三百剑斩下;伍穷左右向上反挫劈挡,愈挡身体愈痛,但却愈是笑得大声,血溅得一大堆,但伍穷没有缓下来,便一刀反劈伤了天母娘脸颊。   天母娘退了三步,手抹去脸上鲜血,脸上这道疤痕是告诉了她,不错!不用剑招,是杀不了伍穷的!   伍穷又再挺身而立,昴然摆出提刀强势架式。   天母娘道:“你挡了我这一招‘一剑穿心’,便算我败下阵来,那谁都可以越过‘天道’了!”   伍穷道:“好!一言为定,挑你老娘不谎言!”   只是一式剑招,接得下便过得“天道”,伍穷紧握着败刀,心里暗唤道:“咱们一定得接下‘一剑穿心’!”   可惜在天母娘身后的情诗却毫不乐观,她脸上冷汗涔涔而下,因为天母娘也曾授过她此剑招,“一剑穿心”,好可怕!   来了!天母娘飞身一剑直戳向伍穷,五尺乌剑霹雳雷霆,如天雷乍现,自九天射下。   伍穷双手提刀,他的双目狠狠盯着乌剑,以一刀劈截来势,五尺、四尺、三尺……劈啊!   刀能劈剑,劈截住剑,剑便再也不能刺下,剑便不能穿心,什么“一剑穿心”,都不堪一劈。   当败刀要劈中乌剑的一剎那,乌剑却突然径自弯曲,闪避开刀势,绕过了败刀,又弯回来,狠狠刺中伍穷,剑中心脏,劲力狂吐,整个伍穷竟给轰飞出石墩之外十丈,直坠下万丈死谷。   情诗看得目瞪口呆之际,天母娘竟吐出一大口黑血,颓然倒地。   “哈……倒该是时候病发了,天母娘,你的心胸好痛啊,对么?”从外传来的声音,是那十八姑冷言冷语。   六十年都不敢踏上“天道”的十八姑,却一反常态,她昂然站在桥上,向云海里的天母娘笑道:“臭婆娘,今天终教你尝尝我十八姑‘药家’的灵药啊!单是灵药倒也不一定能对付阁下,但加上病魔的病毒,灵药能十倍扩散病毒,迅速蔓延全身,哈……是上天安排今日药、病合一,教你死得痛苦。”   病魔笑道:“本座牺牲了爱徒病虫,暗里把灵药、病毒藏于病虫的食物中,当你昨天杀病虫,病毒已透过其呼气传染你,今日连场杀战,加速病毒扩散,当下咱们的道医也不能救活阁下矣!”   原来十八姑与病魔布下杀计,便是昨天利用病虫之死来换天母娘一命,可怜病虫死得不明不白,倒不知被师父利用、出卖了!   虽肯定天母娘已中了病毒,而且必死无疑,但她的内力实在太强,谁也不敢贸然闯入云海内,以免被垂死的她击杀。大家只好静下来苦等,等啊等!时间愈久,病毒扩散,腐烂腑脏愈深。   小白们一直未见伍穷出现,也在担心他的安危,正要冲前之际,身后的病书生却先了一步,越过十八姑。   “我承诺过那笨穷蛋,下一个便是我对付那天母娘,哈……杀一个病毒已腐烂全身肺脏的废人,本书生当然要遵守诺言了!”病书生直闯冲入云海,张开折扇拨着凉风,十分潇洒。   甫没入云海内,病书生便发出凄然惨嚎,如断线风筝弹射而出,病魔立刻飞冲向前接住儿子,但见全身已被刺穿十八个大血洞,咽喉一剑,已绝了书生性命,死得彻彻底底。   从云海里先见乌剑伸出,跟着踏出云海怒视十八姑的,竟然是情诗,一脸香泪斑斑,手紧握剑,全身劲气透散,烟霞飘渺。   “是你害死我天母娘的!”情诗已哭得眼眶通红,狂怒杀意挂在纯洁脸上,已告诉了十八姑,你,死定了。   十八姑可绝不怕情诗,但却隐隐感觉有点怪异,笑道:“以你这小姑娘十指纤纤,要杀我岂不是天大笑话么?”   一式“药石投林”,十八姑一剎那便挥出漫天药石,直射向情诗,手劲贯满真气,决心一举击杀。   小白却毫不替情诗担心,因为他清楚看得到,她已脱胎换骨,不再是从前的情诗了。   提剑、举剑、劈剑,劈出月状剑芒,尽碎药石,划破十八姑身胸,把她从头到脚,劈开了两截,死得痛快。   病魔笑道:“哈……好啊!那天母娘真狡猾,竟把一生功力尽数传给你这小妮子,教我儿书生死得不明不白,情诗姑娘,本座便先来向你讨教,替我儿讨个公道吧!”   “这个当然,从今开始,我情诗便是第四代天母娘,谁要越过‘天道’,唯一办法便是杀了我!”突变冷酷无情的情诗,说得斩钉截铁,她,从此便要守护“天道”。   小白笑,笑苍天,天意弄人,笑道:“鱼网捕鱼是目的,鸿雁罹网折羽翼,螳螂之贪忘后敌,黄雀伺机欲痛击。机里藏机有神力,变外生变莫叹息,智巧何足与天敌,折翼自然便折翼。哈……”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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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谁才是天人     挺剑守住“天道”,已是情诗职责。她,要竭力阻截越过“天道”的任何人,直至有一天,天人新帝皇要踏过“天道”,星宿已明示,他必能压倒天母娘,进入“地支”。   情诗在苦苦追忆天母娘临终前的嘱咐……   “诗儿,咱们当‘天母娘’的,一切依天命星宿指示行事,祖师爷早说过,‘天母娘’会传至第四代戛然而止,真想不到,第四代的天母娘便是你诗儿。”病毒已侵体扩散的天母娘,明白命不久矣,只好把守“天道”重责,交托身边唯一的情诗。   双掌抵住情诗背项,内力源源不绝传入,轻声道:“我把毕生功力传给你,加上从前所授剑法,你已今非昔比。千万要紧记,身为‘天母娘’,必须竭力护佐‘天道’,考验天人新帝皇。每次决战,忘情弃爱,斩尽杀绝,便是尽忠。若因情留手,不忠于本份,留在你体内的内劲会走火入魔,内焚自伤,必然毙亡。”   情诗道:“那……此职何时才了结啊?”   天母娘道:“傻陔子,此生此世,你这天母娘便是守住在此‘天道’上了,此乃二百年前万寿圣君定下之圣谕,谁也改变不了!”   情诗呆呆道:“此……生……此……世?”   天母娘道:“直至发白老死,护‘天道’及率领‘地岛’众仙女,天职不变,这是你的福份啊!”   天母娘再咳出一口乌血,撤去双掌,软倒在地上说道:“我……已油灯枯竭了,诗儿,别……流泪……伤心,告诉其……他仙子们,我……先行一……步,来生……再……   见,千万……好……好护佐……‘天……道’……除了……天人……别让人来……打扰岛……上仙子……”   拥抱着自小从抱婴般大,便教导自己的天母娘,她的话从来就是圣旨,当下感觉,极是凄凉。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情诗哭得死去活来,无父无母,就只有一个天母娘,现在,都舍她去了!   为什么天要夺去天母娘的命?为什么卑劣的用病用药?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天啊,为什么呢?   一生从来都快乐无忧,原来人生真有苦愁,苦,的确好难受。   要守住“天道”,完成天母娘最后嘱咐,成为第四代“天母娘”,永远守下去,永永远远。   内心愈痛,便愈苦,从前无知多好,多快乐。好苦,好苦啊!   情诗与她的乌剑,守住“天道”,谁来便先杀谁!   病魔没有上前挑战杀他儿子的情诗,因为一个比他更适合对付“天母娘”的已踏上“天道”,他便是小白。   “我的小妾情诗在哪里?”小白问道。   情诗咽了一口气,才淡淡道:“她……已死了,掉下深谷,尸……骨无存,不必再找了。”   “请问是谁杀了我小妾情诗?”小白道。   情诗苦愁满脸道:“是我,天母娘!”   小白笑道:“是你?你是天母娘?哈……好大的胆子,竟敢装神弄鬼,你哪里是什么天母娘!”   情诗咬牙切齿道:“不,从今以后,我便是一刀斩杀了你小妾情诗的天母娘,半分不假,生生世世,便守在此‘天道’上。”   小白笑道:“我的小妾情诗曾告诉我,真的天母娘,有一样东西是凡人都有的,她却偏偏独欠,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天母娘,要是姑娘你也一样缺欠,才是真的天母娘啊!”   情诗惊愕道:“对……没有,我是绝对的缺欠,不再存有‘情爱’,点滴不留痕,是真正的天母娘。”   小白笑道;“江湖诡变,难定真伪,说有是欠,说欠实有,口里难定是非,就算是把自己也骗倒的人,却骗不了自然而生的‘感觉’。”   小白一手拥着情诗粉颈,淡淡道:“没肓情爱,情火便燃烧不了,让我把迷茫的情诗唤醒好了!”   吻,两唇交空,倾尽温柔。   天,怎抗拒浪情蜜意,堆积心底的爱思。   情,像流水没法自持,好想好想再放肆。   心,愁与困溶化未知,混乱陶醉心更痴。   爱,悄悄来不再犹豫,沐春风是我情诗。   原来,心底深深藏着一点火,要用变来燃点,这点火,不会随意熄灭,燃起了,便不可收拾!   原来,嘴巴可吐出动人虚伪词句,编织缜密精致,结构精彩,惟是口愈甜,心愈苦,何苦来由?   原来,天有天意,人各有心性,天意下来,各人心性不同,也就有不同取向、决定。   北风吹,绿叶随风而起。   情诗淡淡道:“人便是人,就算是有天命安排,都会各有取向,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小白笑道;“我早说过,施主有佛性,悟性高强矣!”   再吻,已吻不下去了!   全身内劲乱窜,手太阴肺经、足太阳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少阳三焦经……百穴乱跳,气血翻冲,天母娘传给情诗的无俦劲力,一下子奔流不受控,割穴抽髓,全身经脉虚浮。   接连吐了三口鲜血,小白束手无策,苦来由已奔前察视,立抽出九针其三,封了情诗“百会穴”、“风府穴”及“项中穴”三大头上穴道。   下针手法作大弧道旋转刺入,是为“八法神针”中的“捻法”,小白一瞧道医以此手法下针,立时呆在当场。   小白道:“揣、抓、搓、弹、搔、扪、循、捻,八法神针捻者备殓。”   苦来由探脉急道:“已截住乱窜气血,只要在八个时辰内找得‘神药’,必能解救情诗姑娘危局。”   病魔笑道:“呵……真凑巧啊!两位姑娘也急于需要‘神药’救命,咱们则只对宝藏有与趣,原来倒可相互合作,不用斗争啊!”   再没有天母娘的阻挡,众人也纷纷踏过“天道”,直抵“地支”。   “伍穷!伍穷、伍穷呢?”十两心急如焚的在四处呼唤,但始终不见踪影。   气若柔丝的情诗含泪道:“伍穷,他……已给轰出‘地支’,掉下万丈深谷了!”   “掉……了下去……”十两眼眶如血般红,泪水急奔流下,她望着虚空飘缈的云海,好想跳下去陪伴孤独的伍穷。地上,留下了伍穷的败刀,刀在人亡,伍穷的容颜又在十两脑海中浮现出来。   也许,在湖里投石、鱼尸满布的当天,数不尽的结果其实不是一,她此一生一世,已注定不能嫁入伍门,当个好妻子。   伍穷又是烂赌、又不俊朗、又言词粗鄙、又不像主人小白般温柔,但……他却好可爱,拼死的为十两、保护十两、爱十两。缺点虽多,但不及唯一的优点--真!   爱得真,夫复何求?   十两对着云海喝道:“笨伍穷啊,咱们快抵‘蓬莱仙岛’了,你分得财宝,便不再穷困,富甲天下啊!快回来分宝藏,伍穷,来吧,发大财啊,开赌坊啊!梦想要成真了。”   掉下万丈深谷,又哪有活命之理,任凭十两如何嘶声呼唤,最后也是一片死寂。   伍穷已死,这已是事实。   伤心的十两,只好也倒在主人小白怀里,哭个痛快。   病魔踏步上前,大伙儿脚踏住的地方,是从万丈以下笔直而上的方圆一里平地,前方有十二块足二人站着的石墩,分别刻有一字,各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   面对岸数百丈远的另一处,亦有十块巨石墩,分别又刻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小白笑道:“哈……此处便是‘地支’了,对崖是‘天干’,十天干配十二地支,构成六十干支纪年,只有其中之一的地支石墩,与天干其一石墩配成的直线,在数百丈云海里暗藏有‘天桥’,‘天桥’在数十丈之下,若选错了路,便掉下万丈深谷,粉身碎骨。”   二百年前,万寿圣君穷一生天才神聪,改天易地而建构成的“龙脉”,当真不同凡响,“地运”、“风沙死穴”、“尸石林”、“春回大地”、“迷茫惶地”各种险阻,单是“迷茫惶地”便教五大高手迷茫失措,迷失了六十年斗志。   先过“人劫”,再闯破“地运”,面对“天算”,单是“天道”、“天桥”构成之“天路”,已非一般才智、武学超群者能超越。   面对十二地支与对崖十天干石墩,构成六十可能“天桥”,究竟该如何抉择了甲午?   乙未?丙申?丁酉?戊戌?己亥?庚子?辛丑?壬寅还是癸卯?哪一条路是“天桥”所在?   疯刀拋下一块石头,欲试探虚实,但甫扔出,一阵强风便卷走石块,吹走反撞崖下,立时粉碎。   小白笑道:“别浪费气力了,当年万寿圣君为防他人扔物辩声试‘天桥’,早已在此布下‘阴风’,非人跃下,‘阴风’只会把其它吹走,倒也计算得十二分精细缜密。”   史认屁也不敢托大,把六十干支全划在地上,胡说八道、沙鹰、刘一线、关二哥等,也就垂头苦思,欲解开死结。   破不了万寿圣君布下之谜局,也就不能闯入“蓬莱仙岛”,千辛万苦的付出,只好徒叹奈何!   苦候了六十年,才能穿越“天道”,又再呆在“地支”,难道就此再走回头路又苦候么?天啊!还有多少个六十年可等啊?   “笔情墨趣杀人意,横涂竖抹尊命诗。”笔求人望着茫茫云海,又再念着六十年前,江湖中人冠他头上的堂皇诗句。   笔求人叹息道:“只因为怕,便荒废了六十年青春,我的狂傲疯狂,不会再甘心抑压啊!”   跃上刻“酉”字的石墩上,笔求人道:“我乃出生于‘辛酉’年,要是天数定我为天人,此路便是天桥,老子便要踏步上桥,直奔‘蓬莱仙岛’,杀啊!”   飞跃向对崖“辛”字的石墩,究竟是否“辛酉”便是“天桥”之路?笔求人的身体消失在云海中,无声没息,大家要知道答案,唯一的方法便是等。   要是跃下是“天桥”,便能沿“天桥”直上对崖石墩,可惜等了许久,仍只是凉风阵阵,没半分回响。很明显,笔求人选择是错了,六十天支余下仍有五十九,成功的机会只是五十九分之一,正邪大伙儿合计只余下共十五人,就算全都胆敢选“干支”天桥扑上玩命,但最终也可能没一人能寻得正确“天桥”。   情诗虚弱的声音又再响起,细细道:“可惜……天母娘没有……把正确的‘干支’天桥说个明白,否则……”   “咱们应该勇敢面对的!”说话不再胡扯乱来的,是已变得沉默寡言的胡说道。   他走至寒烟翠身前,笑道:“大小姐,你在‘尸石林’的墓洞,吸去了‘天棺’内的‘皇气’以求救众人,从那一刻开始,叔叔深深感到,你已长大成人了,不一定要叔叔在身边照料啊!”   寒烟翠一把握住胡说道的手,紧紧不放道:“不……不要去,你们不必再贪图‘万寿无疆’宝藏,走回头路返中土便是,不要送死,千万不要去,咱们不再报仇便是了!”   胡说道笑道:“就算大小姐能原谅那对狼心狗肺的贱种爹、娘,但没有‘神药’,又如何治好大小姐内伤。放心好了,叔叔很有信心能跃上真正的‘天桥’上。”   胡说八真的绝少瞧见他的弟弟双目暴现精光,一脸十足坚定,忙问道:“以你如此猪头狗脑便能解破万寿圣君谜局?”   胡说道笑道:“这‘天路’是为‘天人’新帝皇直上‘蓬莱仙岛’而设的,而真正‘天人’的出生干支年份,便该是此‘天桥’真正所在,咱们只余下十二人,我敢肯定,小白便是真正的‘天人’新帝皇,只要依其出生干支年份跃去,哈……又哪会有错。”   也许,人在绝境便会突破思维,想出关键性的重点来。   胡说道一言惊醒,贵为神龙天人只余下十二个有缘人,撇去已百岁的疯刀、独孤盾,余下十人,若非小白为真正“天人”新帝皇,又有谁可能是真正皇者呢?   信心十足的胡说道,让寒烟翠轻轻放下了手,走到小白身前,笑道:“小白,你的才智谋略、惊人武学天份,真教胡说道甘心拜服,但我最欣赏的,还是你对朋友的情真。   友情求真,你虽然多番受骗,但毫不改性子,难怪咱们的友情都投向你啊!”   小白笑道:“答应我,千万不要死,我刚失去了挚友伍穷,若你这龟蛋也没有了,就算得到宝藏招兵买马,他日又何来有大将,为我冲锋陷阵,杀敌立国啊?”   胡说道也笑道:“你一定是‘天人’,只要跃向你出生的‘干支’,不消一会儿,本大爷便会在对崖跟你挥手,再脱下裤子,露个大屁股给你好好欣赏,好么?”   小白坚定地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一言为定!”   胡说道点头道:“一言为定!”   脚踏上“子”字的石墩上,对着对崖的“丙”字石墩,胡说道看得清楚,“丙子”   直线就在前,他会不偏不倚的落在其上,“丙子”是小白的出生干支年份,云海里的“天桥”,便在脚下。   胡说道回头向小白、胡说八、寒烟翠与及沙鹰等一再点头,大家都在支持他,“丙子”,一定是“天桥”所在。   提气飞跃而下,身体又在云海里消失得无影没踪,大家又再等待,等啊等!那厮可能扭伤了腿啊,怎么还没在“丙”字的石墩上出现?   非但小白等得心急如焚,病魔也好想胡说道想对了,他也实在对“干支”的“天桥”   毫无头绪。   云海扛游如仙境在前,可惜并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十四对眼睛凝视着对崖的“丙”   字石墩,足足一个时辰了。   小丙突然高声道:“好可借!已证明小白并非‘天人’新帝皇,也许我这福大命大的小丙,才是真正的‘天人’哩!”   泪,从寒烟翠、胡说八的眼眶里掉下来了,胡说道没跃上“天桥”,小白的出生“干支”年分并非“天桥”之路,小白,也许真的并非“天人”,那“天人”究竟是谁?   病魔、小丙、沙鹰、胡说八、刘一线、关二哥、史认屁、苦来由,八分一的机会,谁才是真正的“天人”?   小白突地昂然而立道:“我终于想通了,‘天人’是……”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KUO 扫描,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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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情义踏虚空     人生,究竟最重要是追求什么?财富、权势、智能、武功、名誉?要是你已拥有以上的一切,又如何?   二百年前的“万朝”传至万寿圣君,这位武艺超凡、智才谋略傲视天下的不世仁君,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一切,当时,他感受如何?答案竟是--苦!   上天赐给他能观天预知地运的神能,人上之人却反而更痛苦,因为不久之后,依天象显示,“万朝”必被歼灭,“皇朝”取而代之,万寿圣君又怎不夜夜难眠。   为求他日“万朝”能卷土再来,万寿圣君凭其才智,倾尽国库财宝,选取了“死荫幽谷”,先以神力捣乱“地运”,毒风沙封锁,以免敌人来袭。再大兴土木,穷毕生精力建成“天道”、“天桥”,以作考验“天人”。还有“斗室”,作最后飞升“蓬莱仙岛”之阻。   能闯破天算、地运、人劫,穿龙脉者,便是新帝皇“天人”,可惜的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万寿圣君算出二百年后出现的“天人”,却并非“万朝”后代,万氏一宗气数已尽了!   千辛万苦移地易运,最终原来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多么可笑了拥有一切的万寿圣君,终于领悟人鼻不如天算的道理,人,追求的不是财富、权势、智能、武功、名誉,更不是一个“梦”,而是快乐。他透彻明白了,但快乐又是什么?   这个答案对天智奇才万寿圣君来说,并不太难,一个最爱的人,便是快乐泉源,从此,万寿圣君便全心全意去爱,去寻找快乐。   人生多么可笑,兜兜转转,劳碌大半生,原来已荒废了生命。   万寿圣君把“万朝”的一切留给“天人”,也好想把自己对人生的领悟告诉二百年后出现的他。   他,今天便站在“地支”之上,小丙、沙鹰、病魔、胡说八、史认屁、苦来由、刘一线.关二哥八人,谁是真命天子?   小白昂然傲立,说道:“我终于想通了,‘天人’的出生干支年份,并不是‘天桥’的干支答案。”   答案好简单,但这又怎可能?要是从“地支”通过“天干”的“天桥”,不以“天人”出生干支年份为依据,那又凭什么从六十个可能的干支年份中推算出答案?   小白道:“关键是‘人劫’、‘地运’后的‘天算’,由‘天道’、‘天桥’串成之‘天路’,并不是考验‘天人’的最后一关。继后还有‘斗室’飞升之考验,要是在此已得悉谁是‘天人’,那‘斗室’飞升的考验便毫无意义,二百年前大智若仙的万寿圣君,又怎么会如此胡涂,只是咱们太冲动,捉错用神吧!”   解释的确实有据有理,但听在胡说八、寒烟翠耳里,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那胡说道便是因冲动而掉下万丈深渊了。   病魔道:“分析得很有点道理,但咱们如何能分辨出真正‘天桥’之干支路,才是重要。”   小白哈哈大笑道:“哈……这个还不容易吗,先前只是被搅迷糊了吧,简单得很,我随便选一个干支年份也能直上对崖‘天干’啊,十两,你是什么年份出生的?”   十两愕然道:“甲……子年,但……随便以我的干支年份……不大可能……好危险……   啊!”   小白笑道:“对啊!‘天桥’的干支年份根本是没据可测的,随心选择跳下去便可以,我看你今天气色红润,依你出生的年份跃下,死了也活该啊,来吧!咱们一起跃下去。”   小白拖着情诗站至“子”字的石墩,回头向胡说八、苦来由等笑着点头,大家的内心竟立时燃起一道信心火焰。小白说得对,便好象有种不能抗拒的力量,自己必须附和。   在越过辽阔大漠,智破墓洞死局后,谁都对小白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是大智者,谈笑用兵,能力绝对是天才领袖。   小白的话已隐隐藏着难以抗拒的命令感觉,众人都对他信心十足,既然命也是他救回来的,即使为他错误抉择而拋弃,那又如何?小白绝对信得过,他说是“甲子”,“天桥”便是在“甲子”的了。   几近盲从附和的十两、苦来由、沙鹰、寒烟翠、胡说八、史认屁、刘一线及关二哥,全都挤在“子”字石墩之后,打算要跟着小白,一个一个的跃下去,为对小白的信任投下性命作赌注。   小白回身对大伙儿道:“多谢各位对小白的信任。人与人的相处,每每便是欠缺了各位的这一份紧密关系啊!昔日同甘共苦,今日出生入死,手足之情,根深蒂固!”   小白伸出手来,把情诗的手按在自己手背上,跟着十两、苦来由、寒烟翠,一个又一个的伸出手,彼此的脉动心跳,相互传送,将各人的心头暖意,也带到每个人的全身。   手牵手、心连心,今天要是选择错误,便一同粉身碎骨,十八年后,再续友情又如何!   小白拖着情诗,笑道:“找到宝藏,我先送你一颗大明珠!”情诗笑着点头,二人同心,双手紧扣,一跃下……   虚空空中两情重,虚幻幻梦醉情菠。   迷迷茫茫忘悲病,痴痴呆呆爱相拥。   生生世世偕鸾凤,飘飘缈缈梦云中。   手牵手破风乘风,心连心你浓我浓。   意互通,笑无穷,我领天将儿仙踪。   大智勇,夺天聪,天上人间迎神龙。   等!   孤寂又再在“地支”蔓延,大伙儿都下去了,只余下病魔、小丙、疯刀与独孤盾。   难耐的死寂悄悄侵入心中,慢慢的蚕蚀斗志,把恐惧唤醒,教你明白什么是可怕、什么是失落、什么是无助。   “不!我决不罢休,我定是天人,‘万寿无疆’是我所有,天桥,好上你们给我下去觅路!”已半陷狂妄的病魔,再受死寂摧残,深知必遭淹没,暴喝狂嚎,竟一手抓住独孤盾,便高高举起。   “今年是‘庚辰’年,‘天桥’便定是‘庚辰’,你给我下去觅路,去啊!”奋力拋扔,病魔便把慌张的独孤盾飞射而下,从“辰”字石墩直拋扔向对崖“庚”字石墩的直线位置。   小丙、疯刀都好希望病魔的决定没错,只要“天桥”真的是“庚辰”,二人都可以活命了,否则,已半陷疯痴的病魔下一个要拋扔的,不是自己又是谁?   疯刀已全身抖颤,他好怕面对死亡,他已忍耐了六十年,不能死,是他对自己的唯一要求,怕,疯刀好怕……   小丙斜睨九十岁足的老头儿,笑道:“冷刀疯杀人不杀错,血刀锋夺命不怕祸,杀错不放过,惹埚不怕多,只怕疯刀来杀我!”   听罢,疯刀头儿像重了千斤,低低下垂,心好痛,好痛。   小丙道:“小丙今年十八岁,儿时每回跑到榕树下的树荫处,总爱听那老头儿吹牛皮的江湖故事,他常常胡说八道,胡扯乱夸,但小孩们都喜猷听他述说无中生有的江湖逸事。为什么啊?因为他脸上有一道疤痕,一道斩得左目爆瞎、直破口角的凄厉疤痕。   他绝对值得自豪的疤痕,因为,这是疯刀大侠赐给他的荣誉。”   疯刀的头垂得更低.更低,眼泪已欲夺眶倾出。   小丙道:“那位老头儿挨了杀人从不放过的疯刀大侠一刀,竟然不死,脸上的疤痕,成了大家敬重他的凭据。谁都佩服老头儿的坚强,遇上疯刀大侠,竟然不死,疯刀大侠,是咱们从小便在脑海扎根的名号,今天,我小丙终于遇上他了!”   疯刀突抽刀出鞘,对小丙道:“住口!什么疯刀大侠,失去了性命,大侠名号又有个屁用。”   小丙笑道:“失去斗志,疯刀又有个屁用!”   疯刀活像痴呆了的道:“疯刀大侠,没有了大侠称号,便是疯刀;疯刀没有了疯刀名字,便是……是什么啊?我……是什么?还有什么价值?呵……我还活着啊,但光活着又有何价值?呵……哈……”   忽地,一阵冷风吹来,云雾也涌上了“地支”,云海处处,难辨方向。但随即又来另一阵强风,把“地支”的云雾吹散,一切归于先前,没变样,唯一有变的,是地上多了一滩血,一个死人,一个死了的大侠--疯刀,刀贯脑,被小丙所杀。   小丙呢?不见了,他往哪里去?   病魔环顾四周,唯一的可能,是小丙跃下云海里去了。是生?是死?面对着茫茫然前路,病魔该如何抉择?   怎么还没有人从对崖走出来?云雾愈来愈厚,对崖的视野也给遮住,再过一会儿便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面对未知的前路,该跃向哪一方?小丙他是否已想通了其中玄机,否则他怎会胡乱跃下?“天桥”究竟是什么干支?   太混乱,既然想不通,病魔便索性先坐下来调息一会儿,他告诉自己,急也没用,等,也许是唯一法子。   等啊等,又等了两个时辰,病魔最后决定,走到“庚辰”的位置去,踏在“辰”字的石墩上,他对自己说道:“我猜一定没错,今年是‘庚辰’年,‘天桥’的干支一定是‘庚辰’,必然是那厮独孤盾太恐惧失足跌死了,才不能在对崖出现,我算计的必定没错,跃下去,证明我病魔便是天人,我病魔夺尽‘万寿无疆’宝藏,建国大军破‘天法国’,叫那女人雪无霜再认清自己,你,舍弃我是大错特错!”   跳!一切解决了!   小丙对了,他没有坠下万丈谷底死去,他偷偷的笑,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走运、命大,而是因为他最后还能杀死儿时仰慕的大侠人物疯刀,与及害得独个儿留在“地支”上的病魔跃下云海跌死。   他便是那种能害死人便快乐的人,这种人,其实也不该称为人!   所以,当静悄悄站在“天桥”守候的小白,竟见小丙随后来到,他便决意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虽然,斩杀一个百岁外表的老翁,并不是愉快的事,但小白总觉得,杀了小丙是有利无害。   当刀要劈上时,小丙的剧烈绞痛又来了,痛得他没法忍受,竟张口咬住前臂,眼泪飞溅,血花纷飞。在地上不停打滚,比上一回痛上一倍,小丙能抵受么了就算能再抵受,还有九十多天啊,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熬过如此苦痛折磨!   小白放下刀,苦来由说得对,绝对没有人能抵受如此惨绝人寰的痛楚,当下不杀他比一刀赐死,来得更好。   小白一干人等,都踏上了“天桥”,十两第一句问:“怎可能我出生的干支便是‘天桥’路所,我……好胡涂!”   小白笑道:“因为你便是‘天人’呵!”   十两呆住道:“什么?不……我……不……不……天……”混乱一片,口齿也不灵光了!   小白笑道:“傻十两,你的生辰干支年份,我一早便清楚了,对么?”   十两道:“这个……当然了!”   小白道:“胡乱说出来什么十两出生干支年份,便是‘天桥’路所指,是要迷惑那杀神病魔,不让他洞悉其中巧妙啊!”   十两终于大悟道:“啊!原来如此。”   小白道:“昔年万寿圣君设定‘干支’谜局,根本就不太难解,只是咱们都捉错用神吧!试想想,整个‘天算’、“地运’、‘人劫’的作用,是用来考验出一个天命安排夺得‘万寿无疆’宝藏的天人。整个‘死荫幽谷’每六十年才因毒雾风沙暂歇,才有缘让外人进入,以图寻找‘蓬莱仙岛’真正所在。”   “因此,‘天桥’也是每六十年才‘通用’一回,六十年轮一遍‘干支’,从甲子到癸亥纪年,统称为‘甲子’。因此,答案并不是什么年,而是代表六十年的‘甲子’!”   说得明明白白,大家都笑了。也不知怎的,什么难题只要交在小白手上,他总能迎刃而解,小白啊小白,怎不令人折服!   只要病魔胡里胡涂、胡乱的跃下,摔死于万丈谷底,那便无后顾之忧了,小白的计谋是要一石二鸟,既能直往“蓬莱仙岛”,又能除去病魔。终于,成功了,只是却来了个小丙。   小丙的智谋当然不及小白,但他对一个答案很有信心,小白,他是“天人”,既然天人也跃向“甲子”,那便一定错不了。那病魔自以为是天人,便肯定死个粉身碎骨。   聪明的小丙步随天人小白之后,他如此选择,总好过被那病魔不如扔向何处吧!   大伙儿由小白与情诗领路,拨开重重的云海,慢慢前行,但走不了多远,却闻得有虚弱的声音传来。   “十……两……十……两……”是谁在呼唤十两?   “伍穷!伍穷你没死?”十两不再理会什么云雾,便直扑向虚弱声传来之处。她先触摸到一阵阵温暖、一丝丝温馨、一点点温柔,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拥住伤倒在“天桥”上的伍穷。   一个“已死”的伍穷,却活生生出现在众人眼前,小白握着这挚友的手,一种难以形容的隔世重逢的滋味,疾涌心头。口还在,但说不出话来,天意如此,咱们都命不该绝。   命大的伍穷,被天母娘击下云海中,恰好命不该绝,未到时辰赴枉死城,重伤倒在“天桥”上。他当然不清楚自己运气奇佳,还在心中咒骂,怎么小白们还没通过“天桥”   上“蓬莱仙岛”,教重伤的自己留在桥上又痛又疲,半昏半醒的只唤着唯一心爱--十两。   苦来由立从药囊中取出些特效药散,倒入伍穷口里,再坐下以内力替他疗伤,不一会儿,伍穷已能站起来。   小白笑道:“你这副骨头真行,活像金刚不坏,他日再去赌坊,倒可逐根铁骨头押下当赌注哩。”   伍穷笑道:“哈……这个当然,每根算押上十两银子,十根便一百两,呵……也该可赌个一天半日吧。入门先押大,连押三口过三关,再押三口单一口双,过七关斩……”   伍穷说得眉飞色舞,却突然静止了,因为他的身旁站着大克星十两,十两听得恼了,便转过脸背着伍穷。   “不……此生不赌,有钱便交给我娇妻,她掌握一切财权,每天只给我一文钱,教我两手空空,终生不敢再入赌坊!”伍穷在十两耳畔说啊说,一堆废话后又是一堆废话,烦透十两。   十两恼道:“天下间哪有人要嫁你,为你管钱管财,怕你大婚当天,便把娇妻都输掉了啊,哼!”   伍穷忙捉着小白道:“啊,对啊!小白,那就烦你多买一个十一两、十二两、十三两,给伍穷卖掉一个,又来一个好了!”   十两气得跑回小白身后十步,低下头来,却会心微笑。   十两便是十两,如何气恼,总不至发怒,如此温柔娇娃,伍穷这小子竟能夺得芳心,真是大福大运。   为免“地支”上的病魔得悉众人未死,小白们就待在“天桥”中等,等了半天,当云海翻涌,遮盖了对崖“天干”十座石墩,才再踏步过桥。   那病魔已掉下万丈谷底了,死不足惜!   “蓬莱仙岛”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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