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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雌雄同体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贵州省”位于西南地区的云贵高原东北部;战国时为楚国黔中及地。汉大部分届益州“羊柯郡”,唐属黔中道,部份属剑南道,北“矩州”(今贵阳)土著内附,矩州改名“贵州”。贵州地形崎岖,丛山峻岭中散布着许多枣形盆地(当地称坝子)省溶地区广布,奇特的溶洞、伏流到处可见,亚热带山地气候温润,并雾。 众多的奇洞共有四十七个洞厅,大的高度都在一百五十公尺以上,又以“织金洞’为最大,最负盛名。“织金洞”又称打鸡洞,总面积三十多万平方公尺,近以圆形,参差的锥状峰林有的高达六十余公尺;岩镕景观,多层次在洞中盘旋交辍延向四面八方,有赤红、碧绿、淡紫、育灰、褐黄的岩溶路表,光线 由面折射出各种美丽眩目花纹熠熠生辉,洞中的气流回环,岚雾迷急长不下十多公里,宛如一条五彩路。 穿过螺旋般的甬道,即可眺览若隐若现的苗寨风光。“至尊魔教”总坛——“织金洞”。谷地宽敞有五十文见方,沿岩壁部盘如柱粗硕的双头蛇,婉延而下栩栩如生;两个蛇头汨汨吐出温泉,水气氤氲充盈室内,迷迷蒙蒙。水池中洒有百花花瓣,香精扑鼻闻之神清气爽,“至尊魔教”教主白灵绝舒适躺于温水中浸泡,浑然忘我。怪异的是! 白灵绝全身一层白色皂布包裹,却显玲珑突凹魔鬼身材;露出天使般瓜子玉靥有落雁沉鱼之貌,惊见皮肤上有丝丝鳞裂皱纹不易发现,但是背靠池沿伸出皂布抱衣袖外的一双纤纤玉手,竞如鸡爪般枯萎丑陋。 浴池丈高的两扇沉重石门被推开。一名身穿艳彩三截裙苗族侍女匍匐而进,俯首不敢遥视,恭声道: “启禀教主!苗岭山区东‘坝子’之‘幢银洞’督坛主稻挑细选的一名‘血炉鼎’送到!在外侯传。” 白灵绝霎间把双手缩进温水中,而声若出谷黄莺,飘忽柔弱无力!道:“快宣她晋见……” 侍女匍匐倒身而迟,不瞬间,一名身穿雪白薄纱浴袍少女匍匐快速爬行至浴池边,清晰可见浴袍内全然赤裸,肌肤滑腻却显棕黑,晃荡丰满双峰充盈弹性结实不下垂,耸高臀部浑圆上翘不旁坠松垮,是名健美活泼的标准处女。 少女挽髻一脸清秀,神色有如朝圣十分虔诚,磕三个响头恭声道:“属下‘侗族’朴红!参拜教主神功无敌,通神辟鬼畏苗疆、移魂转魄显金身!” 白灵绝双眸忽尔绿芒如炬异采湛照,随即而隐,笑吟吟柔声道:“朴红……快下水池温泉休浴……靠近一点让本教主瞧瞧……既然关起门来……便视同母女一般亲……别太生疏了……” 朴红闻言马上下池,依然敬畏地缓慢游过去,怯生生地毕恭毕敬俯首站在她的前面,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白灵绝却松懈她的那份虔诚紧张,家常聊天的微笑道:“你入教多久?芳龄多大?” 朴红举头恭声道:“禀教主!属下入教一年有余,今年十六岁了。” 白灵绝双眸异采又问道:“听说‘侗族’女子对丈夫情深似海,一直相敬相爱地过着美满生活从一而终,并有特殊的新婚‘三回门’风俗习惯,你就说来听听。” 朴红受夸柳眉舒展一喜,双眸憧憬未来道:“启禀教主!属下故乡黔东北部‘侗族’青年男女,在举办婚礼期间,新婚是有‘三回门’的习俗;即婚礼以后,新婚在郎家和娘家之间要回三次,然后才到郎家终身居住,俗称‘坐家’。” 当她说话时,白灵绝在温水中将其一身雪白湿袍,有如剥笋般拽开突显丰满滑腻双峰,于水中荡漾,有欲蹦出水面之盈态。白灵绝也将浑身的布浴袍褪去,骤见其皮肤雪白若脂细腻,但却布满蛇鳞般的纤微纹路,实令人大吃一惊! “替我擦背……继续说下去……” 朴红心中虽然惊异翻愕!然而却不敢询问,捧着脱下的衣袍擦拭背,如侍母孝顺,恭声嫣然道:“禀教主,‘三回门’当中的第一回,新娘来到夫家只住一夜,第二天就起床,不梳头洗脸即跑回娘家;在半路的溪河里洗脸梳头,或回娘家梳洗亦可。” 子,令人心生愕异抨然。 朴红瞧得惊讶而目不转睛,擦拭的双手有点额抖,声音慌然囁嚅道:“启禀教主……这皮肤好似将要起皱脱落……痛不痛……怎会这样……还要继续擦下去吗……” 白灵绝轻微地痛苦呻吟,却答非所问道:“小红,你对教主的忠贞度如何?” 朴红一股肃穆尊敬正色道:“既然自愿身为‘血炉鼎’!属下终身不嫁誓死追随教主,赴汤蹈火老天爷可鉴!” 刻下,白灵绝在水中翻身过来,惊见丰伟的双峰坚挺,却蛇鳞般龟延伸至漂亮的脸蛋,浮出水面的皮肤尽是如此,给人有一种诡异莫名感觉。 白灵绝伸出枯萎若鸡爪的双掌,爱怜地捧着朴红的双颊,给她一种安定无虑的关注眼神道:“小红莫怕!这是本教主修练的‘蜕体大法’,每个月必须阵痛一次,所以需要像你这种阴年阴月明日生的‘血炉鼎’为我治疗……督坛曾经对你怎么说?” 朴红恢复镇定恭声道:“督坛主只说能担当‘血炉鼎’是万中选一,再得教主青睐是属下的莫大光荣,若死后魂魄必召祖先携往仙境,永不沦落人间受苦。” 白灵绝双眸异采满意道:“说得很好!你现在就是本教主的亲女儿般,能享有超过督坛主般的礼遇,贫苦的家境又能改善,这是当世实质的利益啊!” 朴红感激轻泣道:“这都是教主恩泽普照……在总坛三天来确实倍受各方爱护……您就是咱们心目中伟大的神!” 白灵绝笑得异常诡谲道:“不但如此!咱们从现在起相处的一天一夜中教你练功!令你如登极乐……你继续替我擦拭肌肤再讲‘三回门’吧!” 朴红受宠若惊,沾沾自喜地开朗又道:“第二回,夫家派伴娘必须成年女子,去接新娘,总得托词家有‘活路忙’或‘过节’等等,新娘由伴娘接回夫家住两夜,第三天清晨,又回到娘家……” 当她边说边擦拭白灵绝的上身时,白灵绝双爪却轻轻慢拢着她的弹性甚佳双峰,并且技巧性的伸出中指及食指轻捏其粉红小椒乳头玩弄,不瞬间,十分敏感地涨突个小浑圆。 朴红内心虽然惊讶教主也是女人身为何有这种突兀动作?却不敢明问,任其挑逗乳晕感到一阵酥麻直透心扉,有点面红心跳,口干舌躁。这……可能是所谓的极乐一部份……是教学练功的前奏吧……” 白灵绝不由得她双颊烧烫胡思乱想又道:“小红,再说下去……” 朴红有点微喘扭捏不习惯,舔了嘴唇道:“第三回,是十天或半个月之后,伴娘又去把新娘接来夫家,至此,‘三回门”的过程即告完结,新娘从此以后长住夫家;如此往返有如度过蜜月……新郎新娘之间的感情愈深过得更快乐……” 当朴红边擦拭白灵绝露出水面的上半身时,发现又有明显的变化其丰盈的双峰缓缓收缩坚硬,就像男人的阔胸,本是柔若脂腻的玉臂却渐渐粗壮结实,蛇鳞般的小块状皮肤愈来愈明显,变得身躯魁梧异常。互相擦揉对方身体的白灵绝呼吸转为浑沉,双掌搓玩她的浑圆双峰后,顺势滑至水面下纤腰;左手一搂抱紧,右手却直伸人私处那片萋萋草原,伸指轻拨寻寻觅觅,两片深藏胯间隐密之两道山脉… 白灵绝的瓜子脸已经变形;变得五官丰挺浓眉大眼,方正刚毅轮配上蛇鳞斑块却显十分丑陋。 朴红擦拭白灵绝下体时,却碰撞了一根坚铤硕长如红烧铁棍般的男性生殖器。活脱脱就是个大男人! 霎那间的突兀变化,吓得朴红双颊绯红惊骇欲绝,欲挣离白灵绝的有力臂膀,却如被铁箍锁住般为时已晚。 更吓得朴红浑身发抖,惊叫一声道:“你是谁……教主她老人家……怎会不见了……” 面貌狰狞的男子双眼露出淫意眼光好似十分饥渴,却嘴里说出白灵绝那股甜腻迷人的柔声道:“小红别怕!这是本教主的‘蜕体大法”,待会与我的“雌雄同体’圆房交媾,包你极乐……你可以为我死……都不怕……还怕那一点点的开苞之痛……” 这番温柔贴切的话,确使朴红安静下来,原来敬若神明的教主是练这种玄奥“蜕体大法”……身为“血炉鼎”本该接受而无怨无悔…… 面前原来是教主“雌雄同体”的变身。咦!这个丑陋男人伸出的指头,已然不老实地拨弄自己的处女阴门而且……而且轻叩揉搓……重触点磨两道窄门上端……那颗最敏感的小蓓蕾……虽然他饥渴粗暴地玩弄着这颗红宝石……导电似的贯透而上,却窜窒牝口中……仿若使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感受一种轻微电殛般无比舒畅…… 唉哟……唷……浑身酥麻得似滩烂泥……欲融化在这片温泉浴地中当地重叩碰触的那一霎间……人家便知晓!这就是人家曾经在梦魂牵萦,迫切想要的——现在就变成事实的肉体摩挲感受,不再是处身梦幻中。 白灵绝抱起温顺如羔羊般的朴红离开温水池,将她轻放在一旁软榻上,把其双脚分开顺沿榻沿,突兀其阴部一览无遗。朴红份瞄其下体,惊见翘楚丞高的硕长红通通阳具下方,竞无两颗睾丸,居然还有一个布满萋萋芳草,若隐若现,肥腴若蚌与自己相同的牝口,已然滴涎玉汁流在股沟间。 突然间听见白灵绝口出租旷男子声音道:“你跟他罗嗦什么……当下是咱们最脆弱的时刻,若不快点进行‘血炉鼎’抽填大法……便如凡人……老子一爽……你不也快乐至极……” 忽尔丑陋男人口中,传出白灵绝温柔不忍的甜甜声音道:“哥……我就是不要世间臭男人碰我的身体……才恁得你胡作非为……就快点完事……免得为‘蓉儿’撞见……” 朴红大吃一惊的表情突显脸上,怎恁地教主是兄妹俩人同处一个身体……“蓉儿!”不就是苗族所尊敬的“圣女”白笑蓉吗…… 丑陋男人话声一落。他举起丈八长矛迫不及待,就往她的牝口冲锋陷阵,根本毫不怜香借玉! “哎哟!” 朴红遭受一下子撞击!痛得翻起白眼,差点就一口气憋不上来!正处昏昏沉沉之间,整个精神力都往下直沉,去感受这份莫名痛楚外,还会发生什么状况。 是的…… 龙杵忘情地埋首于人家体内,产生一股无法言喻……重教如针刺般刺痛,又接得下体……散盈翻爆,邮带进了大量炙热通体,实在从无这般快感过,叫人既喜悦又开心。阵阵波涛汹涌般澎湃冲撞,搞得朵朵花辫绽开的深邃花心处,激出相似火山爆发滚滚热浆喷翻而出;欲要淹没及溶化似地崩塌,全身都快……没错……这般欲生欲死销魂滋味,只要尝过一次……终会上瘾!啊……人家甘之如饴,无怨无悔地承受……死而无憾……一回生……二回熟……三团更热烈…… “三回门”原来就是如此这般……痛快至极:皓月盘空,湛照大地。死了!朴红大量脱血而亡;死状恐怖,整个丰满健美身体,干瘪如只剩一层皮包骨,僵便横尸软榻。但是,她髑髅般丑陋面孔,却露幸福满足,微笑含逝。丑陋男人残暴疯狂作爱,吸尽她的精血直至干枯为止,浑身的蛇鳞突状捎失,骤显肌肤光滑如玉,魁梧身段。他红光满面精气神抖擞,似意犹未尽,有君临天下之泰势,“桀!桀!”狂笑不歇,笑声中透出邪淫道:“妹子!咱们脱因‘已’字蛇形‘魔界宝典’以来,每逢月圆之夜就需处女‘血炉鼎’方保青春永驻,且以此为最大享乐,你却不愿尝试,实属遗憾! 白灵绝一股幽幽哀叹之声,从魁梧男人口中传出道:“哥呀,天下间的臭男人哪配!白天以女人身为教主;而夜晚身份的你,却在外荒淫无道,被你奸杀的苗女不计其数,何时才能解脱?” 转而租旷男子声咒骂道:“你别管我!若非当初你唆使东方芙蓉划腕,以女人之血沾满‘魔界宝典’才会显现女人身;若当时找一个男人不就是我的天下?光凭你温和个性,哪能在当代江湖与人争雄?可别忘了,淫毒本是蛇性!” 柔顺的女人声音忽显暴躁道:“你只顾自己安逸享乐,却忘了被‘张天师’用‘魔界宝典’摄服,因困千年,如今回朔汉朝的目的,汉初刘邦斩杀了父亲(白蛇),这般仇深似海你居然不思复仇?” 男子声音冷冷道:“你不也杀了汉灵帝刘宏!却有个屁用!天下刘姓到处皆是,你杀的万吗?如今‘张天师’后代张鲁觊觎你的美色,仰慕你的绝世武功,并尊咱们为‘护国法师’雄据一方,干脆你就下嫁予他,趁机蛊惑问鼎中原,便由我来称帝,不就两全其美!” 女子声音愤怒不满道:“凭他也配!哥呀,你太自私、下流了,光为你自己打算,可曾替我想一想吗?咱们若非一个身体,早就分家了,真不耻与你同体!” 男子声粗暴叫嚣道:“操你的!老是与我的意见相左而顶嘴,你若不是我的亲妹,早就叫你魂锁魄散!” 女子声音不怒反而冷然道:“每个月必须饮东方芙蓉的一碗鲜血才能存活,处女‘血炉鼎’只不过是恢复武功而已;假如启灵出她的元神本尊,让其知晓是咱们挟持到这个朝代,你说她会怎么想?若你再嚣张跋扈,可别怪弗宁为玉碎,不愿瓦全!” 男子的声音恐慌转而馅谀道:“嘻嘻……我当然知道妹子你不会做这种重回‘魔界宝典’暗无天日的傻事……咱们总是兄妹,东方芙蓉投胎转世为‘圣女’白芙蓉,也是咱们一手带大,这份感情你也忍不得割舍吧!一切听你的便是了。” 女子声音趁机教训道:“哥呀,不是妹子说你!当你在交媾行乐时……那般变态行为,人家却感一股无名恶心浮在脑海……以后就不准你利用夜间去奸杀女子……除了每个月一次的处女‘血炉鼎’不得不做外……免得增添妹子的痛苦!” “?!……听你的就是喽……”男子的声音畏惧道。 女子声音幽默叹息道:“唉,妹子真想与你的灵识分开,免得扰人清修;你便恢复妹子的女儿身吧,蓉儿就要来喂饮咱们‘圣血’了!” “这……当然!还是保命第一……一个月一次,血炉鼎’也就够了……谁叫咱们‘雌雄同体’……太无趣了。”魁梧赤裸男子身,忽然间骨骼“波……波……”脆响,骤显双峰突出坚挺,四肢骨架肌肤均匀,柔软脂腻毫无瑕疵,尤其腹下男性生殖器缓缓收缩,隐于毛茸茸体毛内,却显阴蒂突兀如拇指粗,依稀可见。 白灵绝此刻有若二十岁处子,美艳不可方物。她把枯尸提在手中,翻开软榻,惊儿黑漆洞探传出无数“嘶……嘶…”蛇群骚动饥饿声音,便将朴红的枯尸投掷进去,盖上软榻。 她重入浴池享受温泉,拿着花瓣洗涤雪白腻肌,面露汗珠斑斑,十分舒爽满足的神态,有若水中芙蓉般艳亮。 顿饭时间。 侍女匍匐进来恭声道:“启禀教主!‘圣女’刚到……” 话声未落,“圣女”白芙蓉已经二十岁了,若长不大的姑娘般,雀跃进来,喝令侍女掩门而出。白芙蓉落落大方,褪尽苗服三截裙,浑身赤裸高挑“噗通!”一声下池。 乍看之下。白英蓉与白灵绝好橡一个模子出来,同样艳亮,同样玲成交凹有序魔鬼般身段,真令人误以为是对孪生姊妹花。除了白灵绝双眸有教主一派威严,与白芙蓉灵黠无邪双眸有异,根巴叫人分辨不出来。 白芙蓉笑吟吟依偎在教主身边戏水孺慕道:“娘亲!您愈来愈漂亮了,是否洗百花精便能如此?或者另有保养秘方?快教孩儿,否则再过几年,人家可老丑比不上您喽!” 女为悦己者容,是亘古以来不变的道理。白灵绝笑得玉靥如花绽展,柔声慈祥道:“小丫头片子!咱们风俗习惯‘破瓜之年’以后,必须穿着艳彩三截裙,方可自由谈倩说爱;族人到了你这种年纪,早就生几个小宝宝了,你依然还像懵懂少女一般,撤娇忸怩作态,岂不叫人看笑话?” 白芙蓉双颊霞烧不依道:“娘亲总喜欢取笑人家,‘圣女’是不论婚嫁的,当然奉养您一辈子喽!咱们母女可是相依为命,您真舍得孩儿?” 白灵绝轻抚其湿润秀发爱怜道:“娘亲当然舍不得!但是可别忘记咱们‘白氏’一族,予《姓氏寻源》,《姓氏考略》等古籍就指出‘元命苞,炎帝臣有白阜,怪义之子,为神农通水脉,当为百姓之始。’近代的《姓纂》一书有载:“黄帝之后,秦大夫白乙丙,楚有白公胜,楚平王太子建之子也。’所以早晚要回中原的。” 白芙蓉嫣然道:“知道了!但苗服穿起来行动方便又漂亮,哪像中原服饰繁杂的有点拖累不舒服;身处苗族便须同化,保持‘圣女’之尊。” 白灵绝微笑安慰道:“是的!恁凭你‘圣女’之尊,在为娘的眼中,你依然是块心头肉,掌中明珠,长大不的孩子。” 白芙蓉撒娇道:“人家的四名苗族侍女,皆夸赞娘亲‘呈容’青春永驻,美艳无比,我偶尔顽皮,装扮一下娘亲生气模样,吓得她们跪地求饶,最后破涕微笑,根本认不出我来,您说多有趣啊!” 白灵绝黛眉一理正色道:“苗族风俗习惯与汉族略不相同,有些族别女子在婚前放任与男人交往,但婚后从一而终;这种行为被汉人不耻,你得好自为之,千万别受坏习惯感染了。” 母女连心,说得这般坦荡荡,使得白芙蓉哪能不双颊绯红,一颗心如小鹿乱撞,忸怩作态,缩在温水中潜游起来。白芙蓉游上池畔,在软榻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瓷碗,用豆蔻指甲轻划一下手腕,待滴满一碗以后,点穴止血,双手棒着,走至池边跪在地上。 “请娘亲饮用‘圣血’!”白灵绝把碗喝个精光,瞬间红光满面,雪白肌肤更显晶莹剔透,泛出淡淡三寸白芒,环绕周身一匝而隐。 她夸声道:“好,生命之泉源,青春少女灵性之血!蓉儿武功更深一层了,可喜可贺! 外头有什么事值得你雀跃高兴的?” 白芙蓉嫣然道:“有!最近开设一家‘宝种粮行’,以公办高二倍的价格收购米粮,是苗疆之福,当然高兴!” 白灵绝讶异道:“粮行老板是谁?居然有这般财力与魄力,与咱们示好。” 白芙蓉微笑道:“听说幕后老板是位姓张的汉人,但是粮行掌柜是苗女,所以搬运的人全雇用苗族,确实带动地方繁荣,咱们应该支持。” 白灵绝笑答道:“这种芝麻小事,就由督坛主去办就行,你操个什么心;咱们离开浴池,用餐去吧!” 白芙蓉拿起浴巾浴袍侍候着,双双穿衣完毕手牵着手,如同姊妹般一对靓影,推门离去。 -------------
第 九 章 先天高手 张心宝一身苗装感觉比宽袍汉服来的轻松自在,施展“追凤万里”绝顶轻功身法,在半空中踩踏密林枝头如行平地,有乘风而去之感觉。 左侧三里外传至轻微的兵器互击,以及厮杀喝喊声音,尤其是一股汹涌杀气,当然瞒不过全灵湛照的张心宝,回旋身形转迭飙急寻声而去。 片晌功夫已到厮杀现场,匿身粗大树干后方,就地抓一把泥泞涂抹脸上,掩饰身份,再将战况瞧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头一震! 原来是一个天然地下溶洞隐藏密林内;最叫人吃惊的是残肢断臂,肚破肠流的苗人及汉人尸体遍地皆是,人彤纵身交错的厮杀已进尾声。 这批二十名汉人取得了绝对优势;其中最厉害的是两名约四十多岁,使一件五尺长的七节银鞭及一柄丈二红缨枪的壮年人,出手十分凌厉,逢者必死。 张心宝一眼即瞧出一闪电鞭一石飞及“无回枪”班勇两人,皆列入先天辈“风云年鉴谱”第八第九之盛名。 前者横行闽南无恶不作,后者高头大马是山东地界凶狠至极杀人不眨眼的响马;天南地北本不搭茬的两泥人马,居然会在苗疆同时出现,可见事有蹊跷? 张心宝摸着右腹一块疤痕,就是当年“闪电鞭”石飞的杰作;若非有“变色龙”般的本事,隐人荒山密林中窜逃,早就死绝了。 浑身十六处刀、剑、鞭、枪等九死一生历练,浴血拼斗换来的疤痕深烙心灵深处;痈定思痛苦练武功才能挤身年轻辈风云谱,真所谓江湖路不好走。 苗族这边只余二女三男五个人,皆浑身浴血以背靠背围成一撮,苟延残喘好似待宰的小绵羔羊。 今非昔比的张心宝见状激于义愤,又可报一鞭之仇,暗付若再不出手解围,这五名苗族必然无生理可言。他急啸一声!引得这批匪类人渣注目,身化游龙般翻迭暴起,捡起面一柄苗族惯用的三尺长弯刀,向左侧迂回而去。 浪飘一刀!便砍翻了三人;速度之快,连哀嚎都来不及叫喊,也吓的武功弱者如见凶神恶煞,纷纷暴退。 挥刀护着苗族男女跟前,张心宝近身一瞧,才看见在苗服头巾上绣着一面三角红旗,旗内一条神灵活现的白蛇十分醒目,原来就是“至尊魔教”的标帜。从苗服装饰及腊染鲜艳色泽上,便可看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一名色惨白嘴角溢血,受伤沉重的中年人是一区“坝子”的土着族长。他看着张心宝身穿平民苗服,又不是魔教教众,居然武功不弱悍不死的强行出头,按捺不住操着土话脱口道:“好郎儿!别来送死,快逃!” 张心宝听不懂用手势阻止其说话,举弯刀朝着“闪电鞭”石飞直晃,操着河洛话道: “淋母卡好(你妈的)!故乡A山大王母做,跑来番邦想做番王?真歹鸟毋知飞,歹柴剖总开(骂人不中用)。” 石飞削瘦的脸容一呆!瞪着豆大老鼠眼阴声道:“少年喟!你母是番啊(并非苗人),中原河洛话十足标准,毋通歹神,通外鬼(喻:出卖同族)!” “无回枪”班勇见部属瞬间死了三名,又见他们说着方言听得一头水,暴跳如雷,把红缨枪一焊地面,戳个大洞,吼叫道:“妈个巴子!飞老弟,你与一名蛮苗罗嗦个什么来劲? 快全部宰了!好进溶洞取得宝藏。” 石飞老鼠眼碌碌一转,十分精明,却一时间认不出身穿苗服曾是手下败将的张心宝道: “班老哥!这个年轻人不比寻常,虽然使刀架势功夫十足,却是剑术捷速的底子;并非苗人而是汉族伪装,必然有诈!” 班勇闻言脸色转为沉稳凝然,老粗外形却心思如发,不愧先天辈十大高手之一,挥着丈二红缨枪大刺剁道:“咱们拿人钱财,就得与人消灾!凡是与他年纪相同人苗疆的汉人,一律杀绝,就不相信无法达成任务;是你动手还是老哥我先动手?” 张心宝从他们言谈中得知是在找一个与自己同年龄的汉人、却不知何人出钱找先天辈一局手执行任务? 石飞豆大眼睛若星闪亮灼然,自有一股迫体的压力窒息感,指着张心宝啧啧称怪道: “那个性张的臭小于身材魁梧,与这个小伙子相似,但其脸上乌黑把拉,瞧得不真确;当年曾是手下游魂的臭小子,就由我先行试招,必然要他暴露身份!”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张心宝也就明白他们合作入苗疆的功机;原来是由“闪电鞭” 石飞带头认人,是想置‘邪剑’小张于死地。 幕后主使人确实神通广大,对自己闯荡江湖曾败在先天辈高于之事,也能了若指掌,又请得动这些人,不得不暗中佩服其手段阴险毒辣。 张心宝暗自盘算一下,迫切想要自己性命之主谋者,必定与军力系统人马脱不了关系;因为“五老儒会”组织,已有人暗地支持本身,绝无派人暗杀的道理。 对了!主谋者一定是洛阳“董卧虎”董文。 当张心宝剑眉深锁沉思之际!霍然间,“啪!”地一响;眼前银芒飘闪掣电般耀目,是石飞手中的七节银鞭,如灵蛇般趁隙卷袭而来。受伤的魔教苗族土着族长将石飞的偷袭动作一目了然,骇然惊叫,口出汉语道:“小心——” 张心宝采游斗飘闪方式,运出绝臻的轻功身法“御虚摘星”,身化淡若幽浮般的捷速,抄至“无回枪”班勇的右侧;但灵蛇般的银晃晃鞭影却穷追不舍,快若闪电奔至。 七节银鞭劲力沉雄之极,内劲更奶长江大浪般不绝涌到,却为班勇的丈二红缨枪无比的猛劲一架,挡了回去! “操你妈的!找错了目标!” 张心宝又转回了原处,催劲脸红故作微喘,手中三尺弯刀还颤个不停,掩盖实力,找机会下手。 石飞双眼一亮,心头一宽,面露鄙夷不屑道:“班老哥!这小子使速度倍增之功法,全凭一口真气支撑,极为损耗真元,且真气尽时会有力竭身疲,可见其强弩之末,在饮鸠止渴,比我门想象中的姓张臭小子还不如,再不足为患矣!” 他的洋洋得意口气好似在教训晚辈做拼斗方法,把张心宝视为二流角色,一点也不放在眼中。班勇也有同感,却把红缨枪掣在手中掠阵般,心思细腻,一抠腮胡须道:“话是不错!除非己晋入先天真气境界之绝世高手,才能使真元循环复始不息,取之不竭,身法速度方能不受限制。但这个小兔崽子却鬼里鬼脑使诈,使你差点误伤了我,你就以快止快杀之,别浪费时间好办其他事。” 石飞豆大双眼威棱迸射,透出凌厉杀气,好像看穿了张心宝武功的事实;把手中五尺长的七节银鞭贯注真气,划为太极圆形,匹练出漫天鞭影,磨擦空气产生灼热劲风猎猎呼啸,光凭这般气势,就令人感到呼吸窒息。 五名苗族男女见状齐齐倒退三尺,暗中真替张心宝捏一把冷汗。这种漫天钻动如毒蛇火馅般的鞭影,张心宝只是颤起嘴角,露出一轻蔑微笑;暗忖对方已轻敌上当,不屑使出全力,漫天鞭影有若骗取三岁孩童之虚招,实则隐藏背后的那道闪亮鞭影才是致命一击。 张心宝刻下,伪装掣三尺弯刀的双手颤抖,肩膀左晃右闪好似十分畏惧,更令石飞鞭影转得飞疾,气劲凌烈笼罩方圆三丈范围。 现在的张心宝就是想施展绝顶轻功闪避都来不及了!石飞本就打算以先天辈的浑厚内功,一举将他击毙;结束自认这般武功悬殊强大的无聊战斗。 霍—— 空中七节银鞭爆燃一响!漫天烈烈如火舌鞭影,万宗归一似地对难张心宝心脏处,又快又狠挺个笔直贯穿而来!就是当年使张心宝受伤的这一招,依然故技重施,却功力劲道减弱,实在太轻敌了! 张心宝把手中三尺弯刀,朝前方鞭尖光芒耀眼,有如一点寒星掠空之捷速,却淡描较轻写就如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之飘速的碰撞上去! 一声轻吟尾随道: 九天寒峰一柱水,直流百川共奔腾。 凝重如山岳巍时,轻灵无迹若清风。 是“八风快剑”一招八式,剑走文字体,如大书法名家风范,把利、苦、衰、毁、称、乐、讥、誉,这八个字之神髓发挥得淋漓尽至之“神鉴奇侠”招牌剑法。 虽然七节长鞭之较尖与三尺弯刀尖刃,小小的一声兵器交击脆响!却使石飞轻敌的一鞭,仿佛有若一根软绵绵草绳船的无力,去甩拍钢锥一样,令其心生恐惧,背脊抽寒,大感不妙! 暴喝一声!当下催劲!石飞瞬间提升浑力十二成功力内元,倾注入五尺长的七节银鞭,就如溃堤的黄河洪峰天上来,滚滚波涛汹涌而去。 制敌机先一等一的应变!不愧名列天下先天辈十大高手之一。 石飞却又感觉本身倾力一掷的内元,有如洪峰骇浪般的拼命豁出,居然好像碰着了巍巍耸立云端的喜马拉雅山群蜂,简直若小巫见大巫,根本无法逾越雷池半步! 张心宝潇洒微笑若无其事,欲将手中三尺弯刀往前一推,结束他的性命之际! 岂料,脆弱的弯刀,粹炼之精无法与中原武器相比拟,从刀尖撞击点龟裂,霎时间,无法承受张心宝的先天洁然真气漫延刀身。 爆—— 弯刀尽碎,却狭带余劲,化为无数光点,全数闪入石飞的体内,又为其护身真气所阻挡,只得皮肉之伤。虽然如此,却也叫他痛得一声哀嚎惨叫,抽鞭暴然而退五尺,浑身浴血般,拖曳出丝丝鲜血洒落一道血路,染红残破衣衫,十分狼狈不堪张心宝手据仅存刀柄一呆!脱口道:“算你走运!” 真是叫人意料不到的战果!使得双方人马楞傻当场,也皆惊骇得鸦雀无声,屏住呼吸,落针可闻。 班勇环目怒瞪,热燃起战斗欲望,腮胡贲然,提枪一指,跨前一步道:“好个小辈! 你……到底是谁?” 众人侧耳倾听;都想知道一招竞能惨败先天辈十大局手之一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石飞自点八处筋脉不致大量流血而亡,运起硬气功震掉满身刀刃碎片,依然掠身来到班勇身旁,一抖七节银鞭,确有先天辈高手风范,愤然咬牙切齿道:“是华山剑派之‘八风快剑’!然而,却比‘八风秀士’李文钦的剑势出得清灵飘逸,又凝重岳巍之刚柔并济,当世无出其右!” 班勇闻言一呆!脸色凝然冷冷地说道:“衰颓的华山剑派何时出了这号人物’今日若不除去那个臭小子,以后武林江湖哪会有咱们老一辈立足的地方!” 话毕,班勇仗之名震江湖丈二红缨枪,在其手中涌出枪浪重重,颤出劲气压得令人衣袂抉飘拂,血脉欲裂,又完全摸不到龙腾翻迭中的枪中来势。 张心宝剑眉一锁,在扑脸的劲风中,全神防范那飘忽无定的丈二红缨枪闪动里;所分化出来的漫天红缨,惊艳如花朵般,砍夺人命之灿烂瑰丽,暗叹:真不愧是当世先天辈用枪高手!惊见,连环而来绵绵不绝的枪势,一收再放之间,笼罩的范围竟然扩大一倍,枪影缨红于吞吐时,好像每一个人都是被攻击的目标。 真料不到,轻飘的一枪,一颤一抖间,迸出一股英雄霸气,又猛又霸,不愧名如其实“无回枪”美号,有去无回顿涌起纵横厮杀于千军万马的英雄气概。 确有一派宗师之架势! 这才是令张心宝手无寸铁所惊愕之处!不由得忙运护身罡气,不是空手侧身伤害最低的角度迎敌,而是笼罩着背后那五名苗族男女,硬生生挪移五尺开外,也震得他们如滚地葫芦,却保住了生命。 班勇瞧见张心宝居然能闪躲过自己的“有去无回”拼命精招,并且护着苗人趋吉避凶,脸色一楞内心翻愕,也不得不佩服这名年轻人确实厉害! 此刻阴险刁钻的石飞,虽然受伤,却捍然不顾,也趁机抖掷出五尺七节银鞭,势如毒蛇长冀暴飞,鞭尖直刺张心宝,根不得在他身上钻个大窟窿,以泄心头之恨! 两大绿林黑道先天辈高手,丝毫不顾江湖道义,以求达到目的为手段,已然连袂出手了! 张心宝背后的一名俏丽苗女,将手中三兄长剑抛掷出来,操着生涩汉语道:“公子,用这柄宝剑对付!” 五名苗族男女骤感杀身压力一轻!连袂追杀十七个汉人,再度兵器交鸣,喝喊连天。 三尺青峰抄在手中的张心宝虽觉不十分赚手,却稻神抖擞如虎添冀,脚踏不了不八姿势,剑侧右下方七十五度角蓄势以待。 石飞的凌厉五尺鞭势此刻恰好从中门抢人,班勇持丈二红缨枪配合的从左侧腰际,袭卷浪般横扫而至。 一时间,张心宝身前广阔空间,枪影匹练翻膀形成一股刀刃般斩腰气劲凶猛无比,而抢进中门的鞭尖一点寒芒却嫌稍弱,可见受伤的石飞功力大打折扣。 张心宝潇洒地大笑一声!撩剑架上,挺直而至的灵蛇般银鞭,如打蛇三寸处,使出“弥漩真气”之“吸”字诀,快速导人窜流而去。 石飞刚硬笔直地鞭劲是有贯穿岩石之威,却感一股怪异之极的力道由五尺长的七节银鞭输入,骤间劲道由正变反,由阳刚转为阴柔,变得鞭身软若棉条。 他大骇吃惊下!才这么鞭剑一触,顿时像猪泡胆般的真元泄气,真不知张心宝要与自己纠缠的五尺银鞭,用剑来扯前还是绞后! 石飞正考虑弃鞭或者硬撑,弃鞭不啻是武者抛弃第二生命,硬撑又才这么一眨眼时间,班勇的无涛枪劲己然扫至张心宝腰际! 石飞本当危急之间,眼角余光膘见丈二红缨枪头锐利一尺尖刀,即若切进张心宝腰间,定然能扫成二截,就当下切他妈个腰斩最好,他忍不住露出阴森森的低沉奸诈窃笑,因为双方的鞭剑正在纠缠,这下子五尺银鞭使尽吃奶的力量,双手扯得更紧,就是死也不放过这把三尺青峰。 岂料,石飞倾全力内劲忽然间又暴出,银鞭挺个毕直又刚且硬,似黏在张心宝的宝剑上,被其扯下带劲一沉! “铿锵!”一响。 刻下,班勇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二股劲道,是鞭与剑同时控击在红缨刃,就如排山倒海的热浪及万年冰山的寒劲,竟然无征兆般的涌现! 枪、鞭、剑互相控击一招之力! “咻!”的一声!丈二红缨枪飘飞贯穿三人可以环抱之大树干。震得班勇被抛出一丈开外,跌个四脚朝天。七孔流血,五脏离位,翻过身来,如烂蛤蟆般在地上手脚乱踹了几下,便寂然不动了。 这一刹那的惊变! 石飞脸上的奸笑,还没来得及转为惊愕之际! “嗤!”的一声轻响。 他的喉咙即被张心宝的剑尖戳入;忽觉一阵寒冻袭脑,整个脸部僵硬,形成一种诡异的微笑。石飞嘴巴吐出最后一口热气,袅袅缓慢喷出道:“你……就是……‘邪剑’小张…… 笑颜杀手……”从他的咽喉放射一丝鲜血,双跟露出惊骇光采,却展露微笑;整个有如催山崩倒玉柱般的挺直向后倒下。 这么的拼斗动作,皆在兔起鹘落的瞬间完成,唯有当局者自知。另外一边的五名苗族男女,武功不弱,轻易地将十七名绿林大盗,杀得一个不留,好似有深仇大恨。 他们齐齐掠身边,族长打扮的中年苗人抱英雄拳,行中原江湖礼仪,说着流利汉语道: “多谢少侠拔刀相助!督宾在此大思不言谢,务必请您到分坛做客,让老夫尽地主之谊。” 刚才递剑给张心宝的俏丽苗女双眸异采,脸颊深邃迷人的梨涡一啜笑道,操着生涩的汉语:“阿爸说得极是……张公子请跟我们回去喽!” 张心宝把剑还给苗女,搓揉脸颊讶异道:“姑娘怎么知道我姓张?” 苗女嫣然道:“人家可是注意听老鼠眼的坏人,在临死前说什么剑来者……小张两个字肯定是指你喽!” 张心宝转身向督宾抱拳回礼故作不知其魔教的身份地位道:“督前辈!晚生游学至此,住在‘瑶族客栈’,因一时贪玩换上苗服,巧逢这场战斗;能够略尽棉力,铲除山贼以靖地方安宁也是本份,受您邀约实在有愧,不知跟您回什么分坛?” 督宾纵声大笑,牵动内伤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他的女儿欲趋前撑扶,却为其制止,挺直背脊一副豪爽英雄气,抱拳恭声概道:“年少英维胜之不骄,确有儒将风范!实用难能可贵,更令老夫佩服;我是‘至尊圣教’身居坛主之职,请少侠务必赏脸!” 苗女甜甜一笑抢说道:“是呀!说不定那批山贼还有余党……阿爸又身受重伤……所以请张公子随行……回坛就安全了。” 另两名苗人壮汉,砍树枝扎为担架,并残忍的剁下所有汉人脑袋悬挂两侧,恭请督宾坛主安躺,见他又吐一滩鲜血,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苗女见状发急,双眸潸然泪下,近似哀求的声调道:“张公子,我叫督秕娃!恳请您救人救到底……客栈若有您的随身物,明早会派人去取,请跟我们回去吧!” 张心宝剑眉一蹙,暗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再推托未免太过矫情,仗着艺高人胆大,抱拳微笑道:“客栈只有几件破旧衣裳,不值得劳众去取,在下就谨尊督前辈之命,与你们随行,并确保一路安全。” 督税娃破涕为笑嫣然雀喜,落落大方挽着张心宝的壮臂,率先迳行而去,一干人等消失于夜色朦胧密林中。 -------------
第 十 章 魔教分坛 “至尊魔教”三角血红底白灵蛇大寿,插在高耸的观测谯楼,俯瞰苗族大寨,迎风猎猎飘扬。 苗寨依山壁建筑,形成一个部落,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却有个涪岩秘密通道直通山脉,分叉形成四通八达的通路,深邃、错踪复杂之程度,外人闯进即有迷路之虑。 张心宝为这般天然的溶岩洞庞大瑰丽景致奇迹所震撼!发现魔教的一个分坛巢穴溶洞中,居然利用大自然鬼斧神工建筑,各项设备齐全,所费不赀,令人浩叹! 张心宝由督秕娃陪同,参观七彩缤纷的大自然奇迹,即花费了一整天才看完,所经之处苗人徒众皆以敬若神明的态度视之。 日落黄昏,红霞满天,光线折射洞中,更突显天然溶岩瑰丽伟哉之自然景观。 走累了一天的张心宝跷起二郎腿,躺在舒适的卧榻稍做休息。 “叩!叩叩!”敲门声。 “请进来!”张心宝依然我故,悠闲直躺床上。 督秕娃今晚特别打扮,头裁镶珍珠缀银片帽饰,帽顶有两片三角形手工绣制百兽布片,留两道肩长的乌亮辫子左右晃荡十分可爱,一身艳丽三截百褶裙。 衣裳衬托之下,她容光焕发清丽脱俗,耳边插一朵新鲜沾露珠小百荷,进门嫣然一笑,梨涡美缀,人却比花娇。 异族特殊装扮女子,却使张心宝眼睛为之一亮;连忙下床宽袖作揖,主客之间不敢待慢,谦冲有礼,也表显泱泱大国儒生气度风范。 “督姑娘到此,所谓何事?” 督秕娃莲步轻移,艳丽百褶裙摇曳生姿,检襟还礼;双眸异采脸颊微红,嫣然羞涩道: “邀请张公子为我舞伴,参加今晚庆功宴会。” 张心宝讶异脱口道:“宴会跳舞?乍到贵地,什么风土人情世故都不储,会给姑娘出糗……这不大适当吧?” 督秕娃抢先说话道:“不会的!您是汉人,就是跳不好也没人笑话……人家若没有一个俊挺的伟男子当舞伴……那才真是笑话……” 说话还真爽直不矫情,实令张心宝好生为难,也真不晓得如何措辞推托,免伤其自尊心。 霍然之间。 一位精壮略矮的苗人,若头蛮牛似冒失的闯进屋内,背绑一柄大宽厚背刀,还是一身风尘仆仆,未曾漱洗,他见了张心宝随即匍匐地面,重重的磕了三个响。 这名苗汉子一脸方正刚毅,从他进来到起身的举止之间,显得粗线条形人物,声若雷鸣大声叫道:“多谢张大哥救了阿爸一命!督唐在此磕头说谢啦!您的英勇歼敌事迹,一天之间传遍教内;往后要小弟火里去,水里往的都行,我若皱一个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原来是督坛主之于,难怪横冲直撞外面守卫不敢阻挡,然而确是一名血气方刚肝胆相照的豪爽人物。 张心宝连忙作揖叙札道:“督兄兄千万别多礼!依你的年龄我得尊称为一句大哥;这般拾爱确使小弟受宠若惊了。” 督唐浓眉一展,环目一瞪,抬头笑呵呵握着张心宝手掌,身高矮了一个头,仰视道: “说啥?您宰了先天辈‘风云年鉴谱’的二大高手连快攻击,是名超级勇士,就有做大哥的资格,苗疆之内若有那个人胆敢反对,小弟就砍了他的脑袋当夜壶洒尿!” 口无遮栏的性情中人,也算是趣人一个。 督秕娃双颊飞红噘嘴椰揄道:“哥呀!你就是个不读书的粗人,怎能在张公子面前胡言乱讲话,让我告诉阿爹不整治你才怪!” 张心宝豪气万千哈哈一笑,重拍其肩头道:“无妨!在下最敬佩这种血性汉子,就交你这个朋友,于苗疆地区就不怕没有一名好向导了!” 督唐咧嘴傻笑,向督秕娃眨眼椰揄道:“秕娃,你听见没有?有阿爸的救命恩人做靠山,还怕你去告状;什么公子的‘长’……公子的‘短’?我认了大哥,你也该改口叫大哥才是,要不然我就告你的状!” 虽然无心之过的话中语病,却使督秕娃满脸红烧延至脖端,伸出手来猛捏他的腰间,痛得他哇哇大叫。 傻兄长还真说到人家的心嵌里头。 她扭捏羞窘轻声道:“张大哥……别跟哥哥一船见识……人家先出去……等会儿庆功宴舞会,您肯定要来喔!” 甜腻得酥入骨头的声音一落。督秕娃双眸一飘,闪烁着扣人心弦的春意,以及无比的爱慕企盼,娇躯如燕一般的投出房外。 身经无数风流仗阵的张心宝,已非昔日呆头鹅,哪会看不出她这般回眸一笑暖融融之春意,故作搓揉双颊没瞧见,当成没这回事。 督唐却睁眼讶异吃惊,岂会不晓得妹妹的心意,却十分的“唐突”脱口道:“哇!这回妹妹真的找对了对象……” 找对象还有真假之分?岂不泄了她的底? 张心宝聪明人他有难得糊涂的时候,脱口道:“督老弟!是什么对象……” 督唐糊涂人也有聪明的转锋,咧嘴嘻笑道:“是咱们的优良习俗!跳舞喝酒当然要找好对象……就如你们汉族有句俗话,酒逢知己干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张心宝微笑道:“不错!但我实在兴趣缺缺……” 话说一半,张心宝望儿督庸背后的那柄大宽背刀形状特殊,不由得心头一展,脱口问道:“督老弟,你背后这柄刀是否借用观赏一下?” 督唐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解开绑巾,将刀摔上桌面,咧嘴笑呵呵故作神秘道:“张大哥您请观赏,我去漱洗一下,换件宴会的盛服就来,咱们哥俩今晚就得喝个痛快……他妈的爽他一爽……不醉不归!”话毕,他转身润步离开卧室。 张心宝见刀整个心绪转迭不断,低头深思;当然瞧不见他暖昧的眼神及咧嘴痴笑的用意。把刀提在手中一沉,莫约有八十三斤重量,材质确是“朱波国”(缅甸)制造,俗称缅刀,异常坚韧锐利。 张心宝喃喃自语道:“刀款形状与义父“神魔刀’卫九敌所使用的十分相似……我凭记忆应该没有看错!嗳,其中必有蹊跷,何不借宴会饮酒中暗地打听?” 打定主意的张心宝剑眉舒展,双眼闪烁智慧之光,希望这条线索对义父失踪十多年来的行踪,有个眉目可寻。 寨内广场,井字形木架埃有丈高,熊熊火焰通天明亮,约三百多位教内年轻男女,以火堆为主轴,团团环绕一圈,男女有别席地而坐:后方数十处小营火围绕燃烧照明,把每个人的汗毛及一身腊彩艳服照得历目清晰,场面盛大。 所斩获的二十颗狰狞头颅,高悬竹竿插在熊熊烈焰四周,十分吊诡。 当受伤的督宾偕张心宝由督唐与督秕娃掺扶露面时,三百多名男女青年教众齐齐伸直双臀匍匐地面;膜拜倒地,个个神情敬畏,有若尊敬魔神般。 轰然的唱声直上云霄,狂呼道: 至尊圣教血液灵 移魂转魄大魔神 血魍坛主千岁千千岁! 督宾高举双手道:“各位门徒!大家平身,今晚庆功宴不论阶级好好同乐,就如兄弟姊妹们一般,本座伤势末复原,就由大家好好款待本座的救命恩人张公子,表现咱们苗族待客热诚。” 话毕,大众又是一声亢奋喝喊,他朝张心宝抱拳为礼,就由两名亲兵扶进秘洞而隐。 督唐似少坛主的身份兴奋宣布道:“宴会开始!” 一时间,两侧的苗族铜鼓、芦笙、锣、皮鼓、胡琴、当呐等各种乐器齐齐奏乐声彻大寨,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 笙歌急转。跑出部份热情的青年男女互相挑选邀约,随着芦笙曲调翩翩起舞,充斥异族浓厚特色风情;真使张心宝大开眼界。 酒入肚肠不会说话也会喊。 张心宝趁机指着督唐身边的那柄大宽背刀道:“督老弟!你这柄大刀约有八十三斤,是上等缅铁打造,它的重量及形状使我想起中原的一位武林前辈。” 督唐喝得兴高采烈,目不转睛地盯着满场跳舞的漂亮姑娘,好似寻找猎物,漫不经心地道:“嗯!嗯,是谁呀?张大哥你看……前面绕圈排行第三个姑娘……一双灵动双眼水汪汪,鸡蛋脸十分襟亮,配合妖冶身材……您说好不好?” 实在太心不在焉了!张心宝拍其肩头使他稍微回神注目又道:“督老弟,别管那个姑娘!我是说排行‘风云年鉴谱’先天辈第一高手,‘神魔刀’卫九敌前辈也是用一柄黑黝黝相同的大宽背刀纵横天下无敌手。 督唐脸色一变脱口道:“是我的……阿爸经常提起这号人物……我不认识!” 他的话锋虽然转得极为漂亮,却从其慌然的脸色便可以瞧出端倪,精明如斯的张心宝确实暗中高兴,如果再多灌他几碗白酒,可能会酒后吐真言吧? 张心宝与他连干三碗后,才发现其酒量惊人,若再继续喝下去,先醉死的是自己不是别人。 刚好督秕娃来邀跳舞,张心宝顺势借故离场;舞步按四拍顿地轻松活泼一学就会,轮流穿梭换舞伴中,个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皆以能与他跳舞为荣。 中场休息,张心宝回座。 一个个曾与张心宝跳过舞的姑娘,皆眉目问含情脉脉前来敬酒;依当地风俗习惯,如果浅饮回礼,就表示不再交往下去,若干杯表示喜欢对方,有意继续来往。 这种不伤双方颜面优雅的风俗,张心宝当然不会知道;只见敬酒的姑娘人人在其面前豪饮一碗表示敬意,而眼神怀有一种春意盎然的企盼,张心宝简直是一头雾水? 酒量不是很好的张心宝尴尬地双手捧起酒碗,不失礼仪及风度的啜口酒表示回礼,却儿姑娘们一个个满脸失望离去,更甚的居然有人滑泪伤心,确令他如坠五里雾中,不明其所以然? 一旁路坐的督秕娃本来是噘着嘴不满,见张心宝皆浅饮回礼,始终如一,就眉开眼笑如花朵绽展!因为主随客便,又教规不禁男欢女爱,怎敢说破。 机灵的张心宝借啜饮碗酒时偷瞟督唐一下,发现来敬酒的姑娘如果特别出色;他便会瞪着大眼把人家全身上下瞧个仔细。 刚好又一名标致的姑娘上来敬酒,张心宝浅饮回礼,又是督唐露出可惜的暖昧神色,灵机一动道:“督老弟!我有点不胜酒力……这名姑娘敬酒,是否能替我干了你手中那碗酒表示谢意?” 督唐闻言笑得乐不拢嘴,一声不作就把一碗白干一饮而尽:那位姑娘本是失望的眼神又灵动活泼起来,差涩地把帽饰顶两片三角形绣花布片,摘取一片下来丢给了督唐。 这位姑娘临走前回眸勾魂似地猛抛其一眼,乐得督唐赶紧将那片绣花布片揣在怀中,又瞪着人家姑娘故作骚姿摆臀的莲步轻移不放,把嘴内残余酒渍垂涎下来。 张心宝见他一副色态,猛然忆起在洛阳苗族酒楼女掌柜的一番话,苗女丢给你的三角绣花片不能随便捡起,这是定倩之物,捡取后又不接受,必然引起长辈族群纠纷。 这下子懂了!恍然大悟把酒一饮而尽的风俗玄机,原来敬酒的姑娘们含情带羞就是葫芦里卖这种药?实在有趣极了。 张心宝不干杯,却促使姑娘们人人抱着希望前来敬酒,就这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已经斟了好几碗,如果再喝下去不醉也难,总得想个法子脱困。 这中间,张心宝又对督唐试了好几次;他却来者不拒,猛地狂饮又拿取人家姑娘的三角绣花定情布片,先后共有五位。 如此来者不拒却使张心宝真不知究竟是为什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又不好意思明问,而讶异地僵在那里。 当笙歌又起,表示重新找舞伴的时候,张心宝确实松了一口气。却突然跑出一名年轻人捧一碗酒至他面前道:“张大哥!族里的年轻辈想见识一下您的绝世武功风采,希望能一展身手好让咱们见识一番。” 话毕,就把手中一碗酒先干为敬,引得满场的教众鼓众喝采,情绪十分激动亢奋。 张心宝连忙起身,豪爽的把酒一饮而尽,似胸有成竹地道:“各位朋友!张某受大家如此抬爱,只有献丑了,但是希望督少坛主能陪在下一起切磋,以武会友!” 话声甫毕,字字请晰依旧在三百名教众的耳际盘绕,显示内元生生不息之境界。 又是一阵欢天雷动的采声! 督唐确也想见识张心宝的武功高到了何种程度,一时技痒,掣着雪亮大宽背刀出场,督秕娃含情脉脉不发一语,把配剑递给张心宝当武器。 张心宝也是趁机藉比武了解督唐的大缅刀绝艺,希望能从招式中看出端倪。 两人步出广场,大众席地观望,拭日以待,一片鸦雀无声。 督唐持刀叙礼,正色道:“请张大哥赐教!” 张心宝不矜不躁作揖道:“好说!” 两人拉开距离约有一丈,燃烧正旺的丈高柴火“劈啪!”之声显得特别尖锐,火光照射两人的影拖曳地面,有如巍岳高山突显,一场龙争虎斗即将开锣。 督唐气势凝然全力以赴,把重八十三斤的大宽背刀,顺手轻盈若羽毛般的“霍!霍!” 二刀飞舞;刀气却刮得丈外的熊熊烈焰火舌爆窜三尺有余,无数的星丝火花跳跃不歇。 本是热炽的场面,一时间为之瑟杀霜严;近距离的教众,一股寒意从背脊窜起。 一刀在手的督唐,一改憨傻常态,面露一股正气参天凝然,与刀气融为一体,整个人如蛹蜕蝴蝶般的耀目灿烂。 张心宝眼睛亮了起来,似看穿其功力虚实,忙将本已提起的内力真元降为一半,举起三尺青锋态度严肃应敌,不露伪装及架势上的丝毫破绽。 是的!督唐这种架势,与义父“神魔刀”卫九敌有几分相似,这场比武,非得退出他的真本事,以窥其武学全貌。 这般分心的念头一闪而过。 惊见,督唐利用张心宝眉头一颤失神之间,弹身而起,捷速越过五尺多的距离老老实实用心的一刀直劈! 本是平凡不过,甚至劈风笨拙的一刀;却叫所有观战者生出千军万马厮杀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种鬼哭神嚎惨烈的感觉。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可见督唐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全力施为,使出真功夫。 此刻,张心宝眼睛更是亮了起来,双脚弹离地三寸许,顿似离地飘行,以鬼神莫测的轻功身法,姿态优美至无懈可击之地步。 张心宝的步法以快迫快,却手中长剑以静制动轻轻一颤!挺得笔直,剑芒映着火光,烁动流转爆出焰目红彩,似幻实真的迎上督唐若干军万马奔驰而至的这一刀。 变生肘腋! 凌厉当头的这一刀!霍然催劲进出如迅雷般的闷响,气势磅礴,刀使劲风气旋冲出,十分惊人。 确使观战男女教众胸膛,有如擂捶打击般沉痛,一颗活泼心胶欲脱口喷出之感觉;许多的姑娘家脸色苍白呻吟出声,瘫倒地面。 张心宝面容平静恒常丝毫无惧,双目神光湛然;内心赞赏他的临机变招,把二招刀法融为一炉试练,算得上年轻辈一流高手,并可挤身“风云年鉴谱”名列了。 剑芒再盛!化作漫天虚虚实实的星星点点幻影,似水银灿烂泻地,无孔不入的神速,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似地飘逸,有若天成挥洒出去。 “叮叮当当……”刀剑交鸣不绝于耳。 两人在空中翻迭旋转追逐,已然令观战教众分不清敌我:但是迸出漫天的星丝璀璨炫目火花,让人瞧得目不转睛。 外行的瞧热闹,内行的看门道。 三百多名年轻教众蔚为奇观;振奋人心,纷纷鼓掌喝采,声动直冲如牛,含盖整座庞然大寨。刀剑最后一击!劲气爆破,发出惊雷般的巨响。反使欢呼雷动的采声,再度寂然,只余燃烧的熊熊火焰轻脆“劈啪!”声响。 敌我分不清的两条人影瞬间分开。 所有的教众个个屏息以待,却瞧这场龙争虎斗分出胜负的结局。 岂料看起来,张心宝与督唐皆气定神闲,好像五五平分? 一下子,激励出苗族的自尊心!又爆出满堂喝采,更盛刚才。 当督唐把大宽背刀双手举高过头,神态抱元守一气势峻岩如山之姿时;教众们亢奋的表情为之惊叹转为凝重,知道少坛主欲做倾刀一击了。 督唐恢复一脸憨像平易近人道:“我虽然不是张大哥的敌手!然愿意使出最后一招师门绝学,但却无法控制,所谓刀剑无眼,不知您可愿接下这一招……” 语音真挚诚恳,表示他绝非烂杀之辈;可见有什么样的好师父,必然能教出青出于蓝的好徒弟。 张心宝似成竹在胸看透他这一招,有如九天神龙盘踞,峻极于天,睥睨天下之起刀式。 不疾不徐,淡然自若微笑,语意轻松温馨道:“这一招我还可以应付,你就尽力而为不必顾忌,若叫你的师父亲自动手,我可能就顶不下来了!” 督唐确实憨厚,无法听出话中之意,却全神贯注,把浑身真元凝在刀身“嗡!”的一声轻响,爆出三尺刀是气旋冲天而出! 他的刀气若龙头带身冲霄而起,暴唱道: 雷刀奔胜轰五岳 绝他灭神破穹苍 神魔刀第二招——灭神破! 张心宝神情激动,压低武功战个平手,等的就是证实这一招! 他眼眶微红,义父“神魔刀”卫九敌必然存活世间,才有这招雷刀——“灭神破”出世! 此时此刻!却容不得再旁骛其他。 大宽背刀笔直朝天,三尺高处刀气旋出涡流,促使方圆一丈空气凝聚,遇劲风互相绞动,疾如龙卷风留滞旋转。 暴风圈内隐含闪电光芒“嗤……嗤……”作响,有雷霆万钧之势,台得熊熊高炽营火烈焰为之压缩至盈寸欲熄。吓得观战的教众衣衫猎猪睁不开服陌,纷纷自动离席退出五尺范围,相互手臂连结,免得被这股龙卷暴风半径,吹得东倒西歪。 乍见,张心宝双手举剑笔直朝天之姿,剑芒“霍……霍……”闪烁炫眼,往下流窜形成一团透明罡气保护网笼罩全身。 当下,他有如老僧人定,不为狂风拂卷所影响,连一片衣角都没掀起,不动如巍巍泰山! 雷刀霸气冲天!风云变色! “霹雳!”一声,轰然爆响。 督唐有若天降金刚战神般,出手了! 破空一斩!劲若迅雷! 刀身磨擦空气进出闪电光芒,罡劲鼓动周围龙卷风大盛,威猛无涛,随刀热袭卷而出,欲将一丈内爆风里的一切生灵摧绝! 光是旋风台起如路狂飘,像利刃般的割体气势,就让人痛不欲生,更遑论隐放后方之浩然刀势。 三百多人的观战教众,见势早已如兔脱逃,再往外围窜离五尺,才免被刀罡劲风刮得退体鳞伤。 只见,张心宝使出“偃月杀法”旋转剑刃,匹练出剑罡,真气全部束裹在头顶剑圈之内,积聚至顶峰的一击,幻出七彩缤纷光芒,才不过三尺团圆,竟然等待一丈刀气自动献身送上门来受剑。只不过,这小小三尺剑歪圈圆空间,好像灿烂的深邃无底洞,艳彩无与伦比,如此扣人心弦美艳不可方物。更如通往异次元空间的梦幻通道,玄妙毫巅之极,却是欲置人于死地的诡邪吸引力。 “簌——” 排山倒海之刀罡,被三尺太极圆洞,吸得一干二净,于数息间,胜负以判。 张心宝“偃月杀法”已然极力缩小的范围,并无伤人之意,待督唐人刀欲投入绞碎的一刹那,蓦然凝止,回旋剑身,倒柄向着宽背大刀一敲! “当!”的一声脆响。 大宽背刀脱手掷出,人欲从空中扑在地面;撞出一个大窟窿,直是灰头土脸十分狼狈,却保住了性命。 督唐慌忙起身,惊魂未定,连脸部及身上的尘埃都忘了擦拭和拍掉,抱拳作揖,惊颤颤的口气道:“这……这是什么功夫?小弟再练个一辈子也赶不上!” 张心宝收剑回礼,拍拍督唐肩头安慰道:“好说!好说!” 约二丈开外的全体教众欢声鼓掌,陆续聚集原位,皆露敬若天人的神色。 这时候,督秕娃如小鸟依人投身过来,双眼含情,笑得花靥般,也顺口还出一片三角绣花布,要给张心宝。 张心宝额头冒汗就拿来当布巾抹脸擦拭,闻得一股百合花香,沁人心扉,顿感恢复疲劳。 督秕娃又捧一碗水酒双手递上,脸色春意甚浓,嫣然忸怩作态,是女儿家羞涩的习惯性。 张心宝确实口渴,当然不以为意的就碗一钦而尽,舒缓了一口真气,感觉太好了。 当下,督秕娃乐得抿嘴吃笑,回眸撒娇一瞟,人却雀跃般快速离去;张心宝要回头称谢已不见芳踪? 这时候,换来督唐一脸憨傻表情,轻轻地拍着张心宝的肩膀,咧着厚唇大嘴巴嘻嘻暖昧笑道:“张大哥……你今晚有个好‘洞’可以打!” 张心宝是一时间没有会意,呆然脱口道:“督老弟!你说什么来着?” 督唐指着他左手的一片绣花布块,及右手拿着的一只空碗;更眨一眨眼睛快速说道: “左边是‘定情物’,右边是‘交往酒’要赖都赖不掉!” 张心宝愕愕呆傻着了!“碰!”的瓷碗落地摔碎,指着自己鼻头不满道:“这……怎么算数?她人在那里?我好向她解释,全然是一场误会!” 督唐乍伸出手掌展开五指,笑得诡异道:“这挡事我可管不着!我今晚还有五个‘洞’要打!可能到明天中午才能陪大哥您用餐,您就享受一下,舒解刚才战斗的情绪吧!” 话音一落。 他挥手喝喊道:“苗族的圣教好男女!今晚不醉不归,大家尽情欢乐。” 张心宝趁其开心,顺势问道:“督老弟!‘神魔刀’卫九敌明定是你的师父,请问他人家隐居何处?” 督唐瞟其一眼,死难不在焉俏俏道:“暖……春宵一刻值干金,明天再说吧!” 话一讲完,刚才饮酒递出定情绣花片的五位标致姑娘齐齐而出,拥着他精壮矮小的身体,消失在跳舞欢唱的人群中。 张心宝颓然叹息,喃喃自语道:“我……现在怎么办?如果为了督秕娃而潜逃离寨,义父的行踪之谜,岂不水沉大海?……不如潜回房间,再关门佯装睡大觉,来个不理不睬,岂不妙哉?” 主意拿定,返身就回秘洞。 -------------
第十一章 故人新知 开头容易共心难,香草真当目以兰。 不似西陵凡草木,漫将啼眼引郎看。 张心宝独自回到房门口,机灵地默运心气玄功,隔着扉门透射而进,去捕捉是否有人潜在房内。他并非害怕有人暗算,却十分畏惧督秕娃的性骚扰,因为魔教女子不能以常理臆度,若有个风吹草动,便赶紧离开,省去春风一度的纠缠。 他舒展眉头面露微笑,推门踩人,急忙把门闩插上,和衣躺于软榻。落得轻松自在。 正当浓浓睡意袭脑之际,门外“叩!叩叩!”有人敲门;闻得一股淡淡的小百合花香味,知道来人就是督秕娃了。 他故作不相应,谅必你也不好意思破门而入。 “叩叩……叩叩叩……”敲得更急。 你敲你的探情门,我寻我的故情梦,根本不予理会。 “是人家督批娃嘛!请张大哥快开门啦!人家不是找您来打……是奉‘令使’之命,请您到偏厅会面。” 不是打‘洞’就好!这里卫生条件很差,万一染上了什么风流病的……回洛阳感染一群妻妾,岂不是相打一篷风,不咬死你才怪?张心宝便是这么想。 佯装睡意甚浓的声调,离榻把门打开道“喔……什么‘令使’?三更半夜找我说话?” 督秕娃眼神露出恨不得将你一口吞下去的春意盎然,却满脸悻悻然损咬樱唇不快嗫嚅道:“就是喽!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良辰美景时分莽撞而到;是咱们至尊‘圣女’的四大侍女之一,为感谢大哥您救人家阿爸之思,特别要当面致谢。” 张心宝闻言精神全涌出来了,兴奋忙问道:“咦,‘至尊圣女’?她叫什么名字?” 督秕娃故意负气道:“您别做梦,圣女是咱们圣教徒众心目中的神明,是禁欲不婚嫁的;教主姓白,她当然姓白喽!” 张心宝嘻笑脱口道:“是白芙蓉!她可是我的好朋友!” 督秕娃一呆!随即抿嘴吃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道:“哟,人家看您还真没唾醒?圣女从未到中原去过,就少胡诌,我们见‘令使,去吧!” 话毕,她转身便走,还故意扭捏摆臀,好像熟透的蜜桃香甜多汁。 张心宝当然不会将小时候曾与白芙蓉扮家家酒,同拜天地婚宴之事告知;但是见一见所谓的‘令使”探一探口风也好。 当张心宝前脚进偏厅跨栏而过,望见高座在上的“令使”时!整个又傻楞住了;如一根锥钉钉在地面,后腿忽感无力,再也抬不过去。 “令使”原来就是曾在洛阳城苗族酒楼纠缠不清,非常妖冶的浪漫女子——阿诗玛。 督宾虽身受重伤,也不得不迎逢,却见阿诗玛从座上一股脑冲了下来,一把搂着张心宝的雄腰,贴胸扭捏摩挲,好像小别胜新婚的喜悦俏模样,根本无视其他人存在,真叫督秕娃愕傻转而气结。 阿诗玛柔情似水忸怩嫣然道:“张公子!天涯何处不相逢,真料不到您是名动洛阳的‘邪剑,小张;又解救督坛主,这份恩情奴家必然往上禀报,您是到苗疆游学嘛?” 张心宝暗忖游你个头!脸颊通红忙把软绵绵的娇躯推开道:“他乡遇故友确实人生快事!但男女有别,请您放自重点,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太过……” “哼!这里我最大,谁敢看不顾眼?再说,本教不禁男女私欲,奴家又不想嫁人,愿意服伺圣女一辈子,偶而喜欢一个男人,是不犯教规规。” 督宾轻咳一声,插噶笑呵呵道:“是呀!阿诗玛令使平时自视极高,既然看得上少侠,又是故友,也算得巧妙缘份;老夫尚未请教您到此所为何事?该不是游学这么单纯吧——” 阿诗玛高高兴兴牵着张心宝手掌分宾主坐定。 张心宝灵机一动,想借助他们的力量,说了部份实话道:“在下是‘宝种粮行’的实际老板,专程暗中前来探察业务,还望督前辈以后多方照顾!” 督宾惊愕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了不起!张少侠不但武功高绝,更是年少多金的大商人;‘宝种粮行’造福本族无数就业机会,老夫还得多谢您,阿诗玛令使就是到此谈这件事情!” 阿诗玛双眸荡漾水汪汪撩人春意,蒙声娇气撒娇道:“哎哟,张公子不知洛阳城那家名门财合之后?本教教主也注意到‘宝种粮行’造福地方功劳,命奴家前来传令,要督坛主好好照顾,哪知原来确是自家人!” 督秕娃见她寡廉鲜耻抢自己的心上人!气得一脸通红,如打翻醋醰子似的挠扰,闷得一肚子气,又不能当面发作,就转身离去,干脆眼不见为净。 阿诗玛整个人像黏糕蜜糖般一直贴到张心宝身上使其心生一计忙问道:“是啊!贵教圣女白芙蓉又是在下的儿时玩伴,已有十多年不见,不知她现在可好?是否能通知明日见上一面?” 语惊四座! 吓得阿诗玛赶紧收敛放荡行为,危襟正坐,若让圣女知晓调戏其朋友,必然撤换降罪,不都一切玩完了? 唉!真是到口的那根活人参,给溜了嘴。 督宾再度呵呵大笑道:“确是一家人!不如趁此机会,禀告圣女陪少侠明天走一趟‘黔灵湖’畔的‘宝种粮行’,表示本教之关怀。” 张心宝暗捏一把冷汗,自认误打误撞说对了,也表示白芙蓉并非想像中的淫荡女子,却怎会有阿诗玛这种侍女? 连忙作揖,打铁趁热称谢道:“是否麻烦阿诗玛姑娘漏夜代为传信?” 阿诗玛幽怨眼神一瞟道:“张公子如此说,奴家怎胆敢不回去复命,但希望刚才不礼貌行为……不为圣女知悉……” 张心宝微笑抱拳回答道:“姑娘率真热情,是位好女孩!在下绝不会说及有损你的自尊,请放心吧!” 阿诗玛又恢复浪漫多情嘻笑道:“奴家就知道张公子体贴可人,非寻常的英雄好汉!这就回去将这故友喜事变告,明晨再见喽!” 话毕,她如释心头之结,雀跃般掠身离去;张心宝对督宾礼貌性的告辞,暗庆这么一来,魔教的苗女们便不会继续纠缠不清,回房睡个安稳的大头觉了。 太阳高照,遍地鸟语花香。 一座由精壮苗了八人抬的镀金富丽大轿,两个对角皆有一名伺女随行,阿诗玛也在其中,缓缓扛进大寨。 大轿四边垂挂腊染轻薄艳彩纱缦,上印有一条白色灵蛇,随风飘荡栩栩如生异常醒目,更增添矫中人之神秘感。 大轿人寨所经之处,教众皆放下手中工作,恭敬退立一旁虔诚顶礼膜拜,并且口中念念有辞,也不晓得念些什么。 督宾率领儿子督唐及女儿督秕娃相偕数十名高阶教众,早已列队毕恭毕敬迎接;一见大轿抬至,齐齐匍匐地面唱辞祝福。 阿诗玛正色问道:“张公子人呢?” 跪在地上的督宾抬头恭声道:“启禀圣女!人在客厅候着。” 矫内传出一声甜得腻人的悦耳声音,却显急促道:“把轿抬进大厅,莫要贵客久等。” 张心宝并非教众,不宜参加膜拜大礼,由一名略懂汉语的苗族丫头片子一旁侍候。 八人抬大轿进入大厅,张心宝先行起身作揖示礼道:“白姑娘!洛阳匆匆一别,至今十多年来无恙否?还记得故人叹……” 彩缦掀处。 轿中女子体态映入眼帘。 张心宝话声未落,一股惊见天仙玉女的表情,蓦地痴迷当场,好像舌头打结,再也讲不下去了。 白芙蓉身形纤美腰肢挺直,盈盈巧步,婀娜多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尤使人印象深刻的则是一身粗布白衣,却有一种世间无法比拟的洁美感觉。 最令张心宝心灵激荡的是—— 她双眸清澈无尽;令人心动的是黑白瞳孔中蕴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深邃,自然流露出圣洁光芒,既温柔又庄严。 她空山灵雨般秀丽之轮廓,散发出恬淡气息,清逸得像不食人间烟火,这股气息于呼吸之间,好像召唤张心宝的魂魄,而且扰动浑身亿亿万万的细胞与之呼应,一百五十万条血脉细丝颤动,血液活泼翻腾。 真其中有一股力量,好像告诉张心宝与她,本是感情交融,且是数千年来密切不可分的生命共同体。 一男一女就如相处在日月星辰践历运行的度次,包融于无涯无边空间,根本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这种感觉,只有宿世夫妻心心相印才所能有的感受。时间虽然只有电光石火般的短暂,双双却一同痴迷。 阿诗玛一脸讶异,轻咳一声,贴近悄悄道:“圣女……张公子向您请安……” 白芙蓉忽尔双颊霞烧,裣襟为礼,轻声道:“小宝,你小时候瘦弱与现在强壮魁梧身躯,简直判若二人;但是灵黠顽谑的眼神依然不变,却蕴藏着一股撼人心弦之怆伤无奈,又隐含神秘精微深奥,可见十多年来吃尽了苦头。”一眼便能道破别人心事,显现睿智不凡。 张心宝搓揉脸颊,笑得苦中带甜道:“白姑娘所言极是!中原战乱不休,百姓跋穷山涉恶水往南大量迁移,我也是其中之了这些年来,在我的心中有一件天大的秘密不欲人知!待会儿与你分享。” 话中之意表示这里人多不好叙旧,她心有灵犀的嫣然道:“听闻‘宝种粮行’分布全国各地,表示你现在富甲一方;若有天大之秘密,必定非同小可,人家确想增长见识,不如咱们移至偏厅谈论吧!” 白芙蓉莲步轻盈,偕同张心宝移去偏厅,留下一伙人在大厅静候,连四大令婢女也不敢潜越不召自人。 一个时辰过后。 督宾等得有些焦急迢:“阿诗玛姑娘!圣女与张少侠原来是旧识,但闲话家常的时间,是否太过冗长了?” 阿诗玛噘嘴不快道:“你懂得什么!圣女难得与故知或朋友谈天,女孩子家的心事哪是你们大男人所能理解,急个什么劲?” 督宾连忙陪笑道:“是,是的!属下只不过随便问问,并无其他用意!还是你贴心可人,请问左慈总护法何时才回苗疆?” 谈起天下第一幻术师“幻杀魔神”的左慈名号,就足以令益、巴、蜀三地边疆的夜童止啼,更遑论一般武林人士。却是“至尊魔教”尽次于教主及圣女的第三号人物,但武功修为除了教主外无人可以抗衡,圣女只是教徒心目中的神化偶像而已。 阿诗玛正色道:”总护法前往中原查探‘血魂’及‘血雾’两位坛主的死亡之谜,本教之意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况且还是其义子,可能等报仇雪恨后便日来吧!” 督宾十分巴结的暗地递一个小小的长方形匣盒给她,暗中打开一瞧,是一枝中原精雕细琢的凤型黄金头钗,不但栩栩如生,而且两颗凤眼镶嵌的红宝石光采耀目,一看即知价值连城,可能也是苗疆独一无二。 阿诗玛笑颜逐开,简直是心花怒放呵咭呵咭乐上老半天道:“这……太好了!督坛主谅必有所求?” 督宾老脸一红,却率直道:“本座那个宝见儿子阿唐,人老实又憨厚,对本教确是忠心耿耿;请姑娘在圣女面前美言几句,两个坛主的空缺若能随便补上一个,还有后谢。” 阿诗玛面露难色道:“督坛主!这两个肥缺,教内‘坝子’大寨各系人马挤破了头想要、是否能保举得中,人家也没有十全把握。” 督宾却俏悄低声道:“只要你多在圣女面前提起小儿阿唐的鼎鼎大名授业思师‘神魔刀”卫师父,让圣女亿起与他的那段交情就行了;待左慈总护法回来后,老夫会另外打算,若圣女点头,他也不能不卖这个帐。” 阿诗玛籍着举杯品茗,瞅其一股微笑轻声道:“嗯……姜还是老的辣,就双管齐下喽!” 大厅等侯张心宝与白芙蓉的密谈,又过了一个时辰;却从里面不时的发出气劲光华,忽尔闪亮又熄~!断断续续炫目不已。 督宾内心有些诧异不然,轻声问道:“阿诗玛姑娘,圣女这一进去怎恁地那么久?偶而迸出光亮又怎么一回事?” 阿诗玛黛眉一蹙,也觉得超乎异常,便倒两杯茗茶,捧着银制盘子放置,借口来到偏厅门外,轻声呼唤道:“启禀圣女!奴婢端茶请你们饮用解渴。” 怎料厅内没有反应。 阿诗玛又觉错愕,莫非两人正在卿卿我我的谈情说爱不成?什么女子都行,唯独圣女不可,那可是犯了教规大忌,宁愿挨骂也得进内瞧个究竟。 她推门而进,吓得手中银盘茗茶“叮当……”摔落一地。却引起了大家一阵骚动,慌忙赶来欲瞧一瞧发生了何事? 发现张心宝偕白芙蓉不见了! 然而圣女的一身雪白圣袍,摺叠得整齐放置桌面。 阿诗玛惊骇得花容玉惨脱口道:“才二个时辰……怎会凭空消失?” 督宾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好像就要宣判死刑般惊慌失措道:“有后门!快找!” 他一个箭步急飞而去,顺后门溶洞直追,却见一名苗女同胞外衣裤被人剥个精光,点穴倒在地上。 阿诗玛赶至将那名苗女点醒,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瞧见圣女经过吗?” 苗女脸色绯红,似意犹未尽地回忆:“是一位英俊挺拔的汉家郎,把人家的衣裤尽褪……还猛地连声抱歉……一想起他温柔的蒲掌摸抚人家身体……便产生一股快乐躁动……” 所问非答!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浪蹄子。 督宾无名火目出三丈,“啪!”的赏她一巴掌道:“操你妈的小骚货!是问你圣女行踪,你在提哪个汉家郎……啊!是张少侠……没错!” 阿诗玛更是翻醋气急,践她一腿道:“啐!欲嫁汉家郎……别想得臭美!他是否说了些什么话?摸了你……算你好运……” 苗女痛得龇牙咧嘴哀声道:“说了!说了!是相偕圣女出游几天……奴婢的衣裳是给圣女穿的,叫大家别找,自然会回去的。” 大家闻言,真的傻直了眼,圣女私服陪同男人出游,是从没有过之惊天动地的大事! 熔岩洞四通八达,一时间怎么去找? 如果不赶快回报教主,一干人等皆犯死罪,背脊凉飓油然骤生寒意,万一圣女不懂男女那回事,动了春心犯了大戒,大家必会魂消魄散,死得更惨! 然而,张心宝可是“宝种粮行”老板,跑了和尚可跑不了庙。 -------------
第十二章 虚无洞灭 贵阳市(羊柯郡)南郊,溯南明河而上,行三十余里便到了贵州著名的风景区——花溪。 从“大将山”南麓到“碧云窝”溯流而上,可见“芙蓉”洲,不远处。一道天然岩幛,从东南向西北起伏连线,拦腰将河水切断,流水漫过岩幛形成了美丽的桃花滩瀑布。 花溪的山,一反周围群山常态,小巧玲珑,各有妙趣;麟、凤、兔、蛇四山或傲然而倚天,或欲出犹遮面,构成了花溪特殊的山景,可从山巅危岩纵目远眺“芙蓉洲”一带,无论艳阳朗朗,还是溪雨蒙蒙,一切美景浓妆淡抹,都尽收眼底。 “芙蓉洲”春天,红云漫地,香雾蒙蒙;夏天,睡莲凌波,榴花似火:秋天,桂子飘香,金菊迎客;冬天,寒梅傲雪,盆花斗研,还有兰草、刺黎、杜鹃、百合、金银花、野菊、鸢尾、千里光等数十种野花,在路傍岩边争娇斗媚。 因花多而盛产彩蝶,种类多达三百多种;大的双翅展开长达约三、四尺,小的仅盈寸,如尾突似春燕,细尾的银纹燕凤蝶,飞翔时现出海蓝闪光的云南丽蛟蝶,翅形奇特而闪现金属光泽的天蓝纹紫蝶,舞姿奇特的攘蝶、艳丽的凄红蝶等等。 它们成双成对,成喜成片,蝶阵纷扰,似天花飘散,如异卉曼舞,令人神连目眩,争色不少。 这里列为苗族圣地,以白芙蓉为名的“芙蓉洲”。 夏天榴花似火的盛况,照映得满天遍野,景致十分缭人。 一处瀑流飞湍,飞珠泄玉,令人眼花撩乱。 碧水湖泊中,一男一女全身赤裸游泳,有如鸳鸯嬉戏,虽然未免惊世骇俗,却是禁地,为远离人群的世外桃源增色不少。 女的挥身肌白滑腻,无一丝瑕疵游在前头,男的魁梧体魄却周身刀伤结疤累累可见,嘻笑追逐后方,正是私奔至此的张心宝与白芙蓉。 虽然只有三天三夜,却好像有一辈子的快乐。 张心宝似浪里白条超越过白芙蓉;双双游到岸畔一栋宽敞袖木制造精致木屋内,互相拿取毛巾擦拭身体。 张心宝舒适的赤条精光躺在软榻上,白芙蓉依偎身边,把姨首投在雄阔胸膛,温柔体贴十分可人道: “老公!现在咱们下一步怎么办?穿梭时空的神仪缺少个‘凤冠凝血’之气,就是回去二十一世纪年代,会急速衰老成了老太婆及老公公,又怎么办?” 张心宝苦笑连连应声道: “蓉儿,当年捏一点‘凤凰神仪’金属,给三寸小精灵‘晓仙霓’为衣裳,解困其千年来不见天日之苦,在茫茫战乱汉代,真不知从何找起。” 白芙蓉心有悻然道: “再辛苦也得找出来!晓仙霓一睡就是百年,必然深藏在当年‘华山’的深山大泽里面。若不是几天前你为我启灵,恢复了宿世灵识,咱们得以夫妻相认,人家至今依然认贼为母,她早晚会找到这里。” 张心宝剑眉一蹙道: “不错!她的本尊就是困在‘魔界宝典’内的双头蛇精所转世,每逢月圆之夜,即需要以你的鲜血为生,这种息息相关的生命共同体,肯定能寻感应而来,却会保护你。” 知晓真正来历面露忧容的白芙蓉道: “是的!就是改回本性东方笑蓉或换个名字隐姓埋名皆无意义;教主白灵绝武功出神入化,尤其一招‘虚无洞灭’神功,己达至鬼神辟易之境界,若将你给杀了,我也活不下去,更遑论回去‘现代’。” 张心宝信心满满道: “我恢复了‘神鉴奇侠’本尊,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想杀我得付出两败俱伤、神形幻灭之后果;不怕来明的,就怕蛇性本俱阴毒诡谲暗箭难防。” 改回本姓的东方芙蓉黛眉一展,微笑道: “不会的!这条白蛇精转世的白灵绝养育我二十年,知悉其本性甚深;例如她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招惨败当年皇宫大内数一数二的太监大总管张让及赵忠,一脚轻踩汉灵帝刘宏头颅至死,以及在邯郸重创‘阴阳魔教’阳龙、阴凤两大右左使看来,根本无须玩阴使诈,她是魔中君子。” 张心宝忽尔微笑道: “对了!如果连袂龙种的‘阴阳法王’张旬小龙女,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歼灭;想不到当年才八岁的可爱小姑娘张旬,现今才十六岁而已,只好跑一趟邯郸总坛了。” 东方芙蓉灵机一动嫣然道: “小宝!不如到离此不远的‘白云山’找你的义父‘神魔刀’卫九敌重出江湖,凭三人之力将她消灭!” 张心宝眉头深锁道: “义父隐居‘白云山’,就如你所说的,当年败在魔女手中,便是研究白灵绝的一招旷世绝技‘虚无洞灭’;这十多年来,很有可能研究出破绽,或者一无所知,若连系他老人家,老人家一定出山,倘使有个万一实在过意不去,我会遗憾终生的!” 东方芙蓉玉餍神色不展道: “白灵绝的这招绝学,拍出的掌劲无声无息,根本无迹可寻:若要取人生命,则掌劲大小方圆可以控制,有如太空中旋转的黑洞,却能吞噬一切生灵。” 张心宝愁眉深锁不发一言,一宣深思这招绝学的形容词。 东方芙蓉心有余悸又道: “我曾见她处置一名教徒,只见其轻弹一指,弹出一颗相似大小的旋转黑球,贯穿教徒额头眉心,这一处伤口,居然不溅出一滴鲜血,像黑漆漆完整的小圆孔洞,工整无比,头颅内外一致,好像为虚无空洞所吸尽,若中人心脏,孔洞更大,一切肌肉骨骼就凭空消失船的恐怖。” 诡谲异常的武学,实叫张心宝眉头跳动,无边的思绪,一直的沉入无底深渊般,一时间拔不起来。 东方芙蓉双颊烧烫,不再多话用丰满乳房,摩挲扭捏在他的胸膛,另一玉掌举握其下方龙杆套动,不由得激出雄纠纠气昂昂的泰势。 她吁吁喘气如兰,嘴唇贴在他的耳朵轻咬舐舔拉回了他坠入无边的深邃思绪,好似要求欲作些什么…… 他不再胡思乱想,恣意畅游爱抚她的每寸雪白肌肤;把她压在下面,用热情火烫的嘴唇,遍吻浑身,无一处放过…… 她十分的敏感,嘤咛呓唔轻头回应。 当火辣辣硬梆梆的丈二长枪,温柔体贴的缓慢戳进她的私处;促使整个胴体颤动扭捏,如八瓜鱼般盘吸住其魁梧雄壮的身体,蠕动臀部迎急,享受这种冲刺快感。 瞬间,她整个人的毛细孔,就如鲜艳蓓蕾绽放,迸出滴滴玉露。 新婚燕好,已然三天;双双水乳交融般甜甜蜜蜜不可分了。 突然之间。 张心宝于紧要关头,抽出了龙根;整个人似发现了什么离奇预兆,赤身裸体,来不及穿衣,若箭矢般地掠身而出。 东方芙蓉虽然万般无奈之舍不得,却也感应门外一股体温波动,牵引着浑身的热血翻扰;这种状况是在张心宝离体后,才感觉出来。 她也动作敏捷,马上披件衣袍,尾随而去。 却在木屋外,看见张心宝一脸迷惘表情,痴楞当场,室外美丽景致极目可见,空无人迹。 张心宝哺喃不解道: “为什么…” 东方芙蓉双颊春潮未褪诧异道: “小宝,什么事!” “你感应到了吗?” “嘤…是你离体后才感应到了…若是被人窥视…多么羞人!” “这种感应,居然会在颠鸾倒凤正处高潮中敏锐发现,可见其强烈程度;而且还是在我热血沸腾再沸至高点时,真不明白为何如此?” “小宝……是血液沸腾……人家也是一样。”“对了,你割腕喂血,我身中血毒产生! 变体!;就是能运用血红素吸收物质散出的无形气息。这个窥视之人,必定是白灵绝无疑!” 东方芙蓉一瞿!内心恐慌道: “她为何不利用咱们闺房之乐间杀之?” 张心宝轻吻其粉颊微笑道: “傻问题!她还未找到你血液之代替品的这段时间,还会保护你吧?要不然一个月后不再饮血的话,岂不神形俱灭。” 东方芙蓉樱唇“嘶……嘶……”作响,却闻一声反应,从墙角窜出条尺长白蛇,蜷曲在其脖颈间,伸舌信舔拭脸颊,表现十分亲呢。 “这条灵蛇‘小白’,从小跟着我长大,你七岁时是见识过它的厉害剧毒,差点把小命丢了,它也告诉我白灵绝确实来过。” 张心宝见状微笑道: “人的眼睛有时候会看错,导至欺骗自己,‘小白’是条通灵的蛇,最为敏锐定无认错人的道理。” 灵蛇小白似听懂张心宝夸奖,不断吐舌信“嘶嘶……”示好;一下子钻进东方英蓉的衣袍而隐。 东方芙蓉偕张心宝回到屋内,穿着衣衫完毕,打一包换洗衣物,即将离开,女人家的特殊敏感道: “白灵绝在屋外窥视之间,必然瞧见咱们激烈作爱,撩扰起绮情春潮,才露出气血感应,可见再厉害的绝世武功也会有死角破绽。” 张心宝轻捏其柔软手掌道: “是的,不论是人是鬼是底也好,只要是万物生灵,皆离不开爱的熏染,也唯有大公无私的至爱,才能渡化人心。” 两人离开爱的小木屋,行约里许,到了一处空旷青青草原湖畔、在三十丈遥远处,一片古木参天。 东方芙蓉双颊排红,热情的重吻其脸颊嫣然道: “小宝,现在去哪里’” 张心宝把她搂进怀中亲吻疼爱道: “对手诡谲,咱们就走一步妙棋,使他们摸不着行踪。就如你所说:偏北有一座‘桃溪寺’,寺内一位‘怪医’和尚专研人体血液变化,就前往拜访,要不然义父及‘宝种粮行’必定有人监视,暂时不便露出行踪。” 东方芙蓉依偎扭捏不依道: “别这样撩拨人家……咱们乘小舟走水路,再换胪船渡过‘鸭池河’……很快就到‘桃溪寺’了……哎哟……别掏那个地方……” 张心宝于胴体姿意畅游中忽尔乍伸出一根手指头;沾满湿答答浓稠的淫液在她眼前晃点,咽口涎液按捺不住道: “这里的桃源溪泛滥中……刚才‘一发’还没打完……就先别管那里的桃溪……先堵住这里要紧……” 东方芙蓉双眸一泓秋水春色荡漾,脸颊火烫霞烧,吁吁嘤嘤喘息,声音嗡然如蚊蚋,娇羞道: “你……真是贪嘴的猫……折腾人家还不够……赶快前去办正事要紧……” 张心宝贴在其耳边轻声细语道: “嘻嘻……这也是正事……就在这里光天化日之下做……引诱魔女……看看是否还在附近徘徊……你可得大声浪叫……就憋死她!” 双双再度赤条精光,以蓝天白云为帐,青青如茵草原为床,热烈激情的翻波作爱中。 片响间。 她轻哼呓唔,颤声波动有序,并且不断撩人春潮。 一刻钟后。 她由短哼转为长吟,莺咛吁吁娇喘,有若出谷黄莺啼鸣,声音波动中显示出无与伦比的幸福舒畅;惊动密林百鸟扑翼齐鸣,好像祝福他们。 张心宝使出了浑身解数卖弄,以“玄女牧经”九招,温柔体贴,轻拢急冲撞击,变化多端;春光无边,足吸引人至目瞪口呆唾涎三尺的程度。 张心宝动作不曾停止,却眼观四方一切动静,故意地橛嘴呼出“草虫招唤术”。 在他嘴口呼出“突……爽……爽……”的声纳气息中,草地上一群群连网七彩艳丽的大小蝴蝶,捆朋飞舞在作爱四周,好似前来助阵,景致蔚为奇观,更增添春色无边。 作爱场中飘飘欲仙激情声音、动作、景致,串联出一股香艳、刺激、朦胧、神秘、之美极了的感觉。就是因为看得不很真确!更能荡漾出人类天生的窥视快感。 观者整个心绪跟着难以数计的艳彩蝴蝶飞舞,穿梭为大自然七彩帐幔,若隐若现春色里头,欲目睹张心宝使出于姿百怪的作爱动作。 这般男女作爱方式,亘古未有。 燃爆出女人一种莫名亢奋激情之快乐,好似投入其中。 所谓魔女;就是蕴藏宿世魔性,却有肉身的女人。 正当男女最激情的那一时刻…… 三十丈外的通天古树粗壮枝头,一声微乎其微的“呓吁——”女子轻呼。 一条白色情影,直直摔落五丈高的树下“悉悉悉……”不停地脆响,不知折断多少树枝。 当然最紧要关头,激情翻云覆雨中的张心宝与东方芜蓉,哪有心思去管她的道理。 激情过后,双双跃入湖中漱洗,冰凉的湖水使人精神一振。 白芙蓉满足甜蜜的笑着,双臂柔荑雪白惋住张心宝脖颈,佯嗔撒娇温柔频频问道: “小宝你真有这么坏……哪来的新鲜招式这么频繁不休……可见不知玩弄过多少女人……确使人家刻骨镂心难以忘怀……连武功高绝如斯的魔女,都心猿意马摔下树头。” 张心宝搓揉脸颊答非所问道: “魔女白灵绝应该识相的远离了吧?一再的窥视还真不是个东西……乘此机会找条小舟走水路。” 东方芙蓉死搂着不放,抿咬檀唇不依,好像非得他说清楚讲明白不可,追根究底道: “嘤……你答非所问,谅必曾经有过很多女人怕人家知道……如果说出来,并且从今以后不再犯,就不与你计较那么多喽!” 如果说出来才是真的傻瓜! 当今并非一夫一妻的社会,有能力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美丽的侍女如云。张心宝心里就是如此想。 他轻轻带过道: “蓉儿!这个战乱年头,手下一批‘内花种’密探,欲讨正常生活实在不容易,‘宝种粮行’是她们最好的归属,再视各人缘份嫁个好婆家是我的愿望。” 东方芙蓉兴致勃勃道: “我可以帮你!” “这……以后再说吧!先找‘怪医’和尚,想办法约出义父密商除魔大计,现在哪有这种心思去管。” 张心宝心生暗鬼,确实不敢告诉她妻妾成群,万一吃起无名飞醋来,是会招架不住。 但是总有一个疑团在张心宝心中挥之不去;因为同时可以驾御多名妻妾而不丢精的能力,为何在她款款情探的牝口内,如炼狱般地心火热冲击下,顿饭时间,便溜丢了事? 可能是自己爱得特别深吧?或者是她“圣女”的体质特殊之故?一时间真是无解! 张心宝的想法一闪而逝,世间无人去怀疑处女之身的老婆。 两人亲呢互拥上岸,着装完毕,找了一条小舟,摧劲翻动衣袖拍出劲风,直放湖心而消失朦胧迷雾中。 -------------
第十三章 圣女原蛊 “桃溪寺”顾名思义;一条潺潺溪流环绕,特殊之处在于温泉水质,所以一年四季如春,红白两色桃花终年不绝,景致怡人。常住住持即为“怪医”和尚,精通医术活人无数,以人生病苦无常宣扬佛法,为当地黎民百姓所敬重,短短十多年来用“祖庭”白马寺为蓝本,构建出桃溪寺格局,披荆斩棘不辞辛苦,俨然一方丛林。 “怪医”和尚因称之为怪,就是向死者家属讨取尸体,代为火化超度,乡人碍于入土为安风水之说,皆以怪医称之不为名号。 张心宝偕爱妻东方芙蓉乔装苗族夫妇一路顺畅,并无“至尊魔教”出面阻挠,因“圣女”是魔教徒众心目中景仰的有如神极—般,谁都不敢冒犯。 况且东方芙蓉熟悉教务组织,能避则避,再说教众能晋见“圣女”卢山真面目者,唯坛主级人物,一身苗装打扮,哪能认出来。泛小舟于桃溪中,有如一对恩爱情侣,靠岸畔沿小径走约三里路途,穿过一片广阔桃花林即到“桃溪寺”。 桃花林内,传出一阵阵厮杀喝喊声。 两人心中逻矍然—惊!面面相觑使个眼色,提气掠身寻声前往瞧个究竟。虎伏蛇行的张心宝及东方芙蓉隐匿于土丘之后,见十丈外有十几名蒙面黑衣劲装大汉,围攻一位面貌清瘦下颚留有一撮山羊胡的和尚。刀光剑影下砍得桃枝纷飞,和尚很少还手,皆以高绝轻功堪堪闪过,可见战斗才刚开始。 张心宝剑眉一颤道:“蓉儿!这批蒙面黑衣人,左胸口绣有一个鬼头,是‘五老儒会’的鬼头杀手密探,不知为何出现在边疆之地;那个和尚却十分眼熟,一时间记不起来。” 东方芙蓉迅速回答道:“这名和尚就是鬼医!想不到武功不错,每个和尚都是光头,乍看之下不都差不多,你怎会感觉很熟?莫非曾经见过?” 张心宝道:“和尚的武功岂止不错而已,他并没有还手,但总有气尽的时候;他下巴那撮山羊胡很有意思,所以印象深刻,依稀记得小时候见过,绝对没错。” 东方芙蓉嫣然道:“除非和尚已晋入先天胎息真气的境界,内力循环往复,取之不竭,方能不受制这连续不断的轻功挪腾!否则使速度倍增的功法若全凭丹田一口真气是不能持续耐久的。” 张心宝同感道:“唉!这些鬼头杀手就是会欺侮出家人慈悲为怀,不乱开杀戒;但看样子并非想置和尚于死地,恐怕是要等其力尽后,再生擒活捉的车轮战术。” 桃林内,和尚处处闪躲已感烦躁终于出手了!惊见,和尚双袖一翻,展露出一双纤细五指扬为手刀,居然凝劲泛出金色光晕盘旋不去,对着两只三尺青锋交叉临身的那一刹那拍出! “叮当!叮当!”两声脆响,犹如铁器交击。 一下子,震断剑刃,吓得出招之人暴然而退:令本已轻敌,在桃林内这一票的蒙面黑衣人,大为震撼,对和尚的实力得重新评估了。十二名蒙面人重新布阵,分成四人一组,呈三角形车轮战术抢攻;第一轮四人侧身四个方向刀剑同时分划上中下三路,各自倾力匹练出剑气霍霍、刀影重重的声势,含盖和尚周围,刮得衣袍猎猎呼号,威猛无双,想要困死他,不让他有施展高绝轻功的机会。和尚沉凝不动如山,金黄色双掌瞬间化为棕黑色,猿身一回,迅捷地交互拍出八掌“咚!咚!咚!”有如木掌敲在四柄刀剑刃身,招势应变巧妙,如四两拔千斤般玄之又玄,促使刀剑互击纠缠在一起,蒙面人便颠跌滑出狼狈的有如互砍一般。和尚另外的四掌棕色劲风更是精奥玄妙;竟然灵性般吸取满地三尺范围的残断桃枝,有如箭矢般飘窜离地,对准这四名蒙面人身体射去。霎时间,蒙面人身上就如刺猬般,哀嚎惨叫窜逃掠开,痛得在地面打滚;洒落满身戳体桃枝,血流如注,再无战斗能力,却因和尚手下留情,只是皮肉之伤。 一时间,剩下的八名蒙面人全然愕傻!这是什么魔法武学?一会儿金色掌劲断了刀剑,一会儿棕木色掌风吸引桃木枝凌空御物伤人’大自然的“五形之气”运用得如斯巧妙,真叫人胆颤心寒,倒抽一口凉气,若不是和尚慈悲,早已拿下亡魂了。 鬼头杀手个个心里畏惧!却悍不畏死,第二轮四人再度抢攻切入。十丈开外的张心宝展露微笑,向着东方芙蓉道:“蓉儿!和尚所使用的绝学,令我想起丁一个老和尚;是我一生中最尊敬的老和尚,并且知晓战斗中和尚的真正身份了! 东方芙蓉瞧得讶愕的玉颜,被这么提醒回神嫣然道:“小宝,老和尚来小和尚去的?他们到底是什么武学路数?两名和尚是谁?真料不到‘鬼医’和尚深藏不露! 张心宝心中一宽,笑得迷人道:“最尊敬的就是“白马寺”出身的西域高僧“安世高” 大师,至于战斗中的和尚就是十多年前出身荆州汉阳的‘月湖怪医’郭振潮居士,没想到他已出家了,并且学得一身好功夫,这批人绝非对手! 东方芙蓉兴奋道:“是你的旧识?那太好了!郭振潮居士……不,和尚的武功那么玄,与‘白马寺’出身的西域高僧必然有所牵连。” 张心宝轻捏其粉颊,比她更亢奋夸声道:“蓉儿聪明,安世高圣僧就是当年渡化郭振潮居士及我亲阿爹张让的师父;刚才所使出的‘大愚一掌’,可运天地五行之气纳为已用,出神入化十分厉害,既然郭振潮出家当和尚,驻锡‘桃溪寺’,若要追问亲阿爹张让的行踪,必然知晓喽?” 东芙芙蓉神色忧喜参半,却为他高兴道:“当年朝廷宦官“黄门令”,总管张让号称大内第一高手,权柄薰天联合‘十常侍’左右朝政,却落得香炭涂面毁容亡命江湖,像一个失忆白痴 般行乞街头……小宝你也跟着干辛万苦,好在圣憎启蒙出家,你也找回了本尊身份,短短十多年中变化无常,实在令人不胜欷叹! 拍着张心宝肩头安慰又道:“企盼你们父子有重逢的一天!” 张心宝油然而生一股心酸,强忍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转了话题道:“郭振潮居土当年检验出亲阿爹张让的血液中含有带毒的奇特血红素,因侵蚀脑部而导至失忆,亲阿爹这股血毒又传染给我,却又让我具有能令细胞变身的逃命本事,这一切都是拜魔女白灵绝所赐! 东方芙蓉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位和尚有这种验血治病的本领?难怪小时候亲阿母教主……不!魔女白灵绝曾经带我找他验血,还不明白其所以然;至今回忆起来,原来她是希望能查出真象,免其一个月必须饮一次鲜血之苦。” 张心宝忙问道:“查出结果没有?也难怪佛教能立足魔教控制范围。” 东方芙蓉一触其额头撒娇道:“傻瓜蛋!如果查出来,以她的旷世武功得改变历史了,哪有咱们夫妻相认的机会! 张心宝喜欢这个调调,笑呵呵亲吻她的香颊道:“蓉儿说得不错!要不然咱们怎会有与魔女血气相通的特异功能,使得她必须远离三十丈外,才不为发现。” 短暂的交谈,十丈外的桃林内又厮杀起来。八名鬼头杀手十分默契,各占有利地形,穿核桃林为屏障,人影幢幢,分八个方位转迭移动,不断轮番抢攻,欲消耗和尚郭振潮体力,受伤的另四名杀手包扎伤口完毕,一旁掠阵,伺机出招。 郭振潮一手种植的桃花林,当然比围攻者更熟悉地形;顺手折一枝三尺树枝,浪飘一剑左削右撩,便荡开来袭两柄大宽背刀,回身一旋脚踩弓箭步低姿又闪过一柄画头而过的长剑,掼劈而出,便点倒一人。他步伐曼妙快捷如风,一手树枝代剑轻灵飘逸挥洒而出,毫无杀气警兆,更令人防不胜防。东挥一剑,西戳一招,看似杂乱无章,因剑法脱序无理反而生妙,因不杀人,却打得鬼头杀手鼻青眼肿,涕泅纵横,阵法大乱,就如鸡飞狗跳般令人发噱。 鬼头杀手尝试砍断和尚手中树枝,才惊讶发现,当刀锋欲砍之时,却为树枝进出一股绵延柔劲力量给展开。又是一阵乱打,揍得蒙面鬼杀手哀叫连连,只能似弥猴般跳跃着急,改以人墙肉搏方式贴身欲点穴擒拿,是已经看出和尚不开杀戒,最多也是皮肉之苦,并无性命之忧。 鬼头杀手在刚才围杀阵势中,也显出奉命生擒活捉的破绽;双方战斗中已然表露出一种微妙互动关系;这群鬼头杀手看似气焰薰天凶狠无比的围攻厮杀,却刀剑临身割破僧袍巧妙偏离收招,虽然压迫得和尚连施绝招破敌,也不致要他们的性命。 鬼头杀手是败在轻敌,和尚是胜在隐藏相当的实力。忽然间,一声急哨穿入桃林内,这一群人原本阵法大乱已失先机,却在听到哨音之后反而悍不畏死,异常反其道的以身喂招来抢攻,想要扳回劣势。想不到有人暗中操盘监督!这场战斗,张心宝历历在目,暗付得重新评估鬼头杀手,似有死士慷慨就义的节操,暗叹‘五老儒会,组织可怕,确有能人将杀手洗脑,居然能于一声暗号之下,个个奋不顾身以期达成任务。 和尚片晌间,已显左支右拙,险象环生,因为鬼头杀手尽弃武器,空手出招肉搏,唯有采以柔克刚,倾绝学对付,无法再保留实力,如此最是耗人心神体力了。 张心宝立下判断,向东方芙蓉暗使个眼色,双双连袂纵身而出,再不帮忙解围,和尚郭振潮必然被擒,来此的计划不啻泡汤!一身彩腊苗服的张心宝,施展极臻绝巅“御虚摘星” 轻功身法,在炎炎烈日下,似长虹贯日,十丈远的距离无需惜力提气,一蹴即到;幻影身法有若拖曳出一条长长雄伟的七彩游龙般,可谓惊世骇俗了。 东方芙蓉娇柔身形才一动,即见张心宝身化游龙消失;本是一楞傻眼,玉颜又转喜悦光采,真料不到张郎武功高绝到这种程度,就是所谓进入先天胎息循环复转之境界,根本不需换气的陡地挪腾。战斗场中十二名的鬼头杀手,惊见一条七彩摈纷的幻影突至,便好像一阵旋风转迭扑面,感觉腰间一麻,天旋地转的纷纷当场倒下,无一幸免,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 郭振潮也大吃一惊!来人轻功身法高超,如迅雷闪电,媲美师父安世高圣僧的旷世武功,到底是友非敌,也就释然。定眼一瞧!原来是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苗人出手相助,更为诧异;苗疆虽大,印象中确无这号年轻人物?当东方芙蓉现身时,不穿雪白圣衣,而做新婚妇人打扮,和尚整个人惊骇得蹦跳起来,慌忙合十作揖恭声道;”老衲,释圣开’参见圣女!您从“织金洞”总坛到偏北荒山野岭的‘桃溪寺,,不知有何赐教?难怪随从护法武功如此高绝,也就不足为奇!释圣开掸师就是郭振潮出家的僧号上下;却把张心宝误视为圣女的护法,但左看右看其五官长相及高大魁梧身材又不像苗人,对她神色暖昧,虽一头雾水出家人却不好问话。 东方芙蓉落落大方挽着张心宝手臂,亲昵贴身,却温柔娇羞双颊霞飞,声如蚊蚋轻声道:“圣开禅师……他是妾身的相公!也是您的旧识;咱们夫妻专程到访,有重要事情请教。” 圣开禅师环目睁圆大开阔嘴,整个人惊愕当场!这是有修为的禅师反常现像;张心宝机灵的心中矍然,东方芙蓉却噘起檀唇不以为然,又暗付如果说出了宿世夫妻相认之事,准吓得你一屁股跌地! 张心宝褪去黑头包巾缠于腰间,抱拳作揖又觉不妥,却合十问讯打个“吉祥印”礼佛般恭敬肃然道:“恭喜郭居士大福报出家为僧!在下张心宝就是当年张让的八岁小孩,您可记得?” 圣开掸师一震!激动地趋前紧握其双臂道:“小宝是你!长得这般雄壮威武,若不自道身分,让老衲猜个一百遍也猜不出个名堂;师父安世高圣僧也时常夸你人中龙凤,若能出家必为佛门龙象!” 张心宝合十恭声道:“刚才禅师您一脸诧异惊愕!所为何事?这批鬼头杀手又为何千里迢迢从中原找上您来?” 圣开掸师正眼望了东方芙蓉转至张心宝,瞳孔一缩惊惧异采,合十唱念一声佛号,神色再转为灰暗一沉,忧心仲忡道:“唉,你们己然夫妻合体,是劫数!也是一件天大的秘密! 请到寺中奉茶,再转告你们知晓。”这种沉重惊骇表情,确使夫妻俩心头一凛! 东方芙蓉无比睿智,已然产生警兆,忽而一呆!油然而生一股血液翻腾之冰凉,打个寒颤迫不及待脱口道:“糟糕了,是妾身体内深藏血液中的‘圣女原蛊’作祟!禅师……这怎么办才好…。” 她花容玉惨潸然泪下,神色十分后悔的楚楚动人模样,实叫张心宝慌然不知所措,也如坠五里雾中,不知从何安慰起。异变突至:引开了三个人的沉然心情。从广阔桃林中,传来一阵出自阴森恐怖寒冰地狱般的女子声调,回荡空间,叫人毛骨悚然,无法捉摸幽怨道: “哥哥呀…早餐那个才周岁大的婴儿…连肉带骨一起煮得烂熟…吃得舔瞒砸舌美昧无穷…有个名称…叫什么来着?” “小妹啊,叫做‘和骨烂’!晚餐老哥再找个细皮嫩肉的姑娘……这种人肉最好吃—— —比羊肉还鲜美…尤其一对弹性丰奶更是妙哉……这叫‘不羡羊’———” 女子阴侧侧又道:“这批鬼头杀手……失败了!该用什么料理方法宰来品尝一下……比较可口美味———” 男子桀桀回声道:“用盐腌渍起来……晒成人肉干…一般称之为“两脚羊”…但是,‘人鞭’最补……趁高亢充血勃起时……瞬间割下来才有用……可要留给我享受喽!” 嗜吃人肉的男女兄妹一搭一唱,令倒地的十二名蒙面鬼头杀手,从蒙面孔洞中露出惊骇欲绝生不如死的恐怖眼神。不瞬间,一声声的沉吟痛苦传至这些鬼头杀手的口中,而且渗出了大量鲜血,一个个翻了白眼自杀猝死!这种宁愿咬舌自尽的诡谲气氛,弥漫桃林内,显示看不见的敌人连已方失败杀手都不放过,令人产生异常恐怖之感觉。 女子幽叹声回荡又起道:“哥哥呀!人都死了……不就没有新鲜感……你喜欢吃的“人鞭”,也就落空了……不过,却有个细皮白嫩的女人在场……她的前胸丰盈……令妹子唾涎三尺…。” 东方芙蓉知道指的就是自己,油然而生一股恶心至极的感觉,真叫人背脊凉飕,直冒冷汗。 男人淫腻腻欢声道:“小妹啊!你知道怎做料理……那对奶子才好吃吗…” “嘤,人家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 “嘻嘻……强奸她!让她爽得叫亲哥哥为止……乳房勃然充血…那个窄洞妙处也花瓣似绽展充血……瞬间割下来油炸又香又脆……是养颜美容…滋阴圣品。 东方芙蓉玉颜惨白,肩头一晃,再也按奈不住,蹲地呕吐,把早餐吃的肉脯干全部吐了出来。 女子戏谑般的淫荡娇声道:“这个男的……便让人家挑逗他!待阳根勃起时……大概有盈尺长喽……马上摘下来油炸一番……可能比油条还要酥脆吧…人家还真舍不得哩…。” 张心宝怒极转歇,吸气凝然一沉,将一身玄功运至双腿,却显不衿不躁,挑衅般的笑呵呵道:“两个狗都嫌臭不理的男女人渣!本少爷铜身铁骨,尤其懒叫(阳根:河格话)最硬,保证你们啃得满嘴掉牙! 女子忽尔惊喜声呼出,居然懂得河洛话道:“干淋老爸(操你爹)!懒叫搁卡大只(阳根粗大),也不够人家一口吞……我就制成标本———留着自己用…。” 口出秽言的年轻变态女子,实令圣开禅师眉头一皱,再次合十称念佛号,魔念甚深,实在无法可渡了。圣开禅师脸色骤变,掠身到一名蒙面杀手旁,脱去蒙面巾查视,却吐出了一截舌头及大量鲜血,不由得双掌合十喃喃诵经超渡。 张心宝未待她的话音旋落,身化游龙翻挪而出,捷若雷霆之轻劝身法,向西北方一隅,若光点而杳然。圣开禅师连袂东方芙蓉,快速尾随而去,欲一探这对吃人魔鬼般的变态男女兄妹,是何方妖孽! -------------
第 一 章 饔饩屠夫 张心宝丹田胎息之气周而复始,本可一口气御风十丈距离的“追风万里”绝臻轻功身法,却发觉中途必须再转缓一次,才能达到以往的水准。 暗骂自己最近不知节制;可能与爱妻东方芙蓉新婚燕好行房过度,导至体虚乏力不成,连生平显得意的轻功绝技,竟然大打折扣? 话虽如此,他天马行空之速也令先天辈高手难望其项背。 当下,义愤填膺地非快将那对专吃人肉,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兄妹揪出不可,哪管一丁点儿的功力流失。 穿出辽阔桃林,于“桃溪寺”门庭前,惊见外形及举止装扮都极为怪异的一男一女;女子纤弱的身体却有着突兀硕大双峰,坐在肥胖如一团肉球的男人肩头,怀中布巾缠抱着一名熟睡的婴儿。 男的一头鸟巢似地杂乱短发,根本看不出年龄,胖嘟嘟的脸颊把五官挤成了一团,只瞧见占了一半的一张特厚宽大嘴唇,一身敞胸短衫愿出大圆肚的赘肉晃荡足有五层,腿租圆滚如柱只穿短裤,总合的像一座巍然向山坐在地上。 他的前方地面插有一柄闪晃晃二尺长的寒森利刃,散出一股摄魂动魄妖异光芒。 女的披头散发垂背,一身黑亮丝绸衣裙突显肌腻惨白好像失血;玉靥却打扮妖艳,尤其檀唇点缀丹冠火红姻脂特别抢眼。 她高高坐在胖子如榻软肩,伸出纤荑食指,轻逗布里怀熟睡中的婴儿那健康红晕的脸颊,好像慈母般地疼爱;却双眸展露灼然贪婪美食异采,令人替婴儿暗捏一把冷汗。 男女兄妹特殊的怪模怪样,令张心宝双眼瞳孔一缩,遍寻记忆中想起了这号人物,忍不住脱口道: “竟然是‘饔饩屠夫’兄妹!排行‘风云年鉴谱’先天辈第三顺位;武林闻风色变最残忍的杀人嗜尸魔王!” 圣开禅师偕东方芙蓉来到张心宝左右,圣开禅师见到他们兄妹,吓得脸无人色,惊慌颤声道: “江湖五十年来传言,所谓: 宁挨神魔雷霆刀 莫死饔饩屠夫刃 是了解及丁潋兄妹杀人魔王……怎会在此出现?” 东方芙蓉见这名超大胖子一脸团团笑眯状,以及肩膀上那名纤弱的女人怀抱婴儿若母子亲呢状,二者并无杀气,以圣洁心态视之道:“不会吧?《仪礼·聘礼》道:“君使卿韦牟归饔气五牢。’就是古聘礼中,行接待宾客的大礼时,主国所馈送给宾客的牲回,已杀的叫‘饔’,话的叫‘饩’;古代主割烹的官吏称‘饔人’。语见《周礼·天官·内饔》‘凡玉方好赐肉修,则饔人共之。’必然有一手绝世厨艺。” 丁解肥颤颤的肚皮一抖,特大嘴巴里似吃着零食般磨牙,口齿不清呼噜道: “这个……好!比较了解我……小妹呀!哥哥就聚她当老婆……人长得标致书读得多……又是一身细皮嫩肉……快叫嫂嫂!” 丁潋双眸异采,抿嘴吃笑道: “哥哥啊!每次都娶比妹子年轻二倍以上的姑娘,要人家叫嫂子……但是没几天便嘴馋下肚……你的感情也不知是真是假!” 丁解呼噜地从大嘴巴吐出一片骨头,竟然是人的手掌骨路,好像吃光鸡爪一样干净,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毛发竖立背脊抽寒。 他又塞了一嘴黑忽忽的东西,真不知是什么名堂,呼噜一声,流出嘴角的居然是一根长长的肠子,几自晃荡,“嘶……”地吸面条般,进嘴嚼得唏哩呼噜道: “人聪明……必定贤慧,爱她都来不及……怎舍得吃掉……” 东方芙蓉忍不住再度呕吐,苦得挤出了泪水,回身躲在张心宝的身后,连再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实在太残忍丑陋了。 圣开掸师干脆闭眼,合掌直念佛号,额头冒出冷汗,颤声道: “你们太无人性!难怪十二名鬼头杀手宁愿自尽,也不愿被分尸煮食;咱们素无恩怨,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千里迢迢找贫僧干什么?” 张心宝早已凝聚浑身全灵全劲的力量,伺机一掌欲毙两个男女兄妹食人魔,却顾忌丁澈怀中婴儿脆弱的生命,不得不按下满腔怒火,等待机会。 丁澈恐怕有六十多岁,但年龄看似三十来许,确实保养有术,妖声妖气自叹自伶道: “虽然时常吃婴儿胎盘保持青春盈泰,却无法活得天长地久;听‘鬼医’隽长生说,如果捉回精通血液研究的圣开禅师,与他合作之下,必能研发换血不死的妙法,我哥哥也能换个健美的男人身体,你就乖乖跟我们回中原吧!” 原来是“怒面儒”隽长生搞的鬼!为了目的竟然与屠夫食人魔兄妹连手,真是不择手段! 圣开掸师双眼一睁,精光炯炯有神,正气凛然,口气坚定道: “贫僧武功自认不是尔等对手,却宁愿下地狱,也不与邪魔外道妥协!你们若动手强行绑架,只能得到贫僧的一副臭皮囊而已!” 话毕,一掌贴在自己的光秃秃脑袋上,只要内劲一催,瞬间大好头颅爆裂毙命,抱着殉死坚毅信念。 丁解看傻了眼!忙求助于丁潋道: “完了!老秃驴还真狠得下心来,他若死翘翘,咱们兄妹的企望怎么办?小妹你比老哥聪明,快想办法!” 丁澈阴恻恻一笑,重吻—下婴儿脸颊,伸出纤纤双臂捧着被吵醒的婴儿哭哭啼啼惯直,好像将抛落地面摔死的模样。 圣开禅师见此状况浑身一震!脱口道: “不要啊——” “哎哟!听说佛门慈悲为怀果然不假;你有你的关门计,我有我的跳墙法。再说,寺院里面有两个小沙弥及几名香客;老娘我要他们跟着你陷命,不知老秃驴做何感想?” 张心宝再也按捺不住,怒发冲冠忿懑不逞咒骂道: “操你妈的鸡歪吹喇叭——满嘴臭!还亏你们是先天辈绝世高手,竟使出这种混混下三滥都不耻的逼迫手段,有种放下无辜婴儿,与我决一死战!” 丁解笑得大嘴翻天鼓掌叫好;丁潋双眸一闪杀机寒声道: “臭小子,你懂个屁!能不动手而屈人之兵,才能称为上策,老娘今日心情特好,没空跟你这个小辈计较,闪到一边去!” 对着垂头丧气的圣开禅师面前,故意用一手拧住婴儿包袱垂吊着,厉声又道;“老秃驴快下决定!老娘的手臂拧得快麻木了;若一个不小心婴儿滑落下去,可是你的罪过!” 婴儿被倒吊着,脸部红通通的大声哭啼不休,实在令人闻声心疼。 圣开禅师合十称念一声佛号,表情严肃仰天叹然道: “贫僧跟你们走!放过无辜的婴儿及寺院的香客。” 丁潋笑颜逐开呵呵嘻嘻,十分阴沉道: “你就自封武功,我便把婴儿交给你抱着,沿途就由你照顾,免得老娘我也听哭声心烦……” 话没有说完,瞧见东方芙蓉从张心宝的背后探出头来;玉靥展露既恐惧又惊愕表情,却显出双眸异采企盼之神色。 张心宝在前当然没有看见,却被她轻扯一下衣衫有所警觉;极目怔怔错愕表情,发现一条白影凭空乍现: 他们的脸部表情各异!却令丁澈骤生警兆脱口道: “你们狗男女看什么……” 语音未落。 “撕———” 丁潋捏的手指一轻:婴儿被一条白影抱走,剩下撕裂的布巾随风飘荡。 这一刹那间。 好像天地谧静,万物寂灭。 空气中,人人的心脏韵律跳动声,依然跳动没有停止,确是比平常的速度,慢了三十六倍。 “碰磅碰磅——” 每个人皆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声,清晰在耳。 白色纤纤姣美柔态身影,从出现至抱走婴儿一闪而过后,幻变天穷。 脸部五官的动作速度,于无意识情况下,最快捷的就后两片薄薄的眼睑带眼睫毛。 当下,也无法瞬间眨眼。 但是眼珠子视物,并不影响。 却看见她—— 似雪白海浪,一波衔着一波的节奏前进! 如迅雷光电;一幕又一幕的片断往前推! 形影一尺接着一尺的环环相扣,化为干百个影像,又似鬼魅离地三寸飘浮,却宛若龙蛇迂回而去! 并非时间倏止,而是白影速度快到比一眨眼的时间还快,简直无法用笔墨去形容! 也唯有张心宝的功力,才能清晰看见这一切事态发生。 一身雪白打扮的风姿翩翩而来女子;却是一袭白纱蒙面,身段高挑玲珑有致,而不露庐山真面目。 当她把手中婴儿交给东方芙蓉的霎那间: “亲阿母!” 东方笑容这句亲呢的话,将大家震醒了! “白灵绝!” 张心宝脱口而出!因为浑身的血液翻腾感应告诉自己,已有数次若近若离亲呢感觉。 同一时间!他身形一动,与白灵绝连袂捷若迅雷而去! 张心宝扑向纤弱的丁潋!肯定一切丧尽天良的恶毒事情,皆出自于她的骚主意,有擒贼先擒王的打算。 白灵绝扑向超大肥胖的丁解! 东方关蓉杯抱着婴儿;整个人愕楞当场,原来被自己认贼为母的“至尊魔教”教主,这些日子来,都未曾远离过,对白灵绝的行为,却又不解。 白灵绝怎会抢救一个婴儿? 张心宝既然知道白影蒙面人就是魔教教主,为何一反嫉恶如仇常态,又与她连手扑杀食人魔兄妹? 圣开禅师额头冒汗,举袖擦拭,好像大劫余生般,喘了一口舒气,脸色开朗,合十纵声唱念一声佛号道: “白檀越来得正是时候!功德无量。” 兴奋的话声甫毕。 一时间。 劲气爆破,发出闷雷般巨响。 四个人对上掌劲刮得飞砂走石弥漫方圆,劲风触体痛澈心扉。 砂雾朦胧之中,人影纵身交错,根本分不清敌我。 东方芙蓉抱着婴儿与圣开禅师弹身退避十丈。 放眼当今武林,又有谁能挨得住一男一女两位旷世高手的连袂合击倾力抢攻。 “饔饩屠夫”穷极残忍的兄妹俩,正逢死神凶煞,噩运当头,在劫难逃! 张心宝与白灵绝同时出手,各展绝学颇有较劲的味道。 双双欲出绝学一招便将对手毙命! 他的眼角余光看见白灵绝双掌凌空虚抓,凝气劲形成一个浑圆球形,圆形转动中,好像旋出虚空十字体黑合空洞,虽然只有三尺方圆,但强烈程度可以吞噬天地间被其碰撞到的任何东西,令其化为乌有。 这个三尺黑黝黝光球,迅速扩大一倍,挟雷霆霹雳之威,轰在丁解袒胸展露的五层肥肉膏脂上,却贯穿身体而过。 丁解肚子上好橡开个六尺圆形大窟窿,圆球孔洞呈现立体形状,工整的前心通透后背,孔洞中的一切血肉、骨骼、内藏等,如被劲气形黑合消化,凭空消失,连一滴鲜血都没有。 白灵绝的曼妙身影随着圆形劲气,钻进了丁解身体六尺大窟窿贯穿而隐。 砂烟迷蒙里,唯有张心宝看得真确,好吓人诡异的武功绝学! 这些动作,都在免起鹘落的—瞬间完成。 也同一时间! 张心宝一招“佛怒霹雷”印在本是荡检逾闲,斜躺在丁解肩膀轻敌的食人妖女丁澈身上! 嗷—— 一声凄厉吼响破空而出! 丁潋被汹涌无俦掌劲轰出半空中!化为一蓬血雨与砂尘混合,洒落一片黄土,连根毛发骨渣都找不到,直是死绝的报应下场。 漫天的尘埃落定,阳光普照,景致依旧。 鬼神莫测的白灵绝、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好似凭空杳然。 张心宝愕然!她居然能够无声无息利用钻进了解身上的六尺空间为掩饰,从容在自己的眼前离开。 这个魔女非同小可,武功媲美“恨天魔女”巫依婷转世的貂蝉,得重新评估其实力了。 丁解早已气绝身亡;但留下肚子上六尺圆形立体大窟窿不流一滴鲜血的惨状,令人望之毛骨悚然。 东方芙蓉抱着婴儿及圣开禅师掠身过来。 她惊颤颤呼声道: 魔功——虚无洞灭! 圣开禅师本有学医者的好奇心,伸出手掌钻进丁解六尺肉体大洞中摸抚一番,惊慌叫道: “这怎么可能……尸体内部空空洞洞,四周内壁工整的被切割般,而且肉壁组织快速凝结,难怪不泄出一滴鲜血……太离奇可怕的武功!” 张心宝一矍!脱口道: “原来是这招绝学!确有粉碎虚空的能力,若非目睹,还真不敢相信天下间有这种破天之招。” 东方芜蓉脸色骤变道: “小宝,真有这么厉害?你能胜得了她吗?” 张心宝脸色凝重,突然感觉丹田一阵燃烧疼浦,呻吟—声,脱力般地跪在地面,额头冒出冷汗,四肢有点痉挛不断抽搐。 吓得东方芙蓉惊叫道: “小宝!你怎么了?是否受伤?要不然为什么会这样?” 张心宝勉为其难坚强的站起来,轻声嚅嗫道: “不知道……真不明白为何会浑身无力……” 一阵头晕天旋地转!他如凭空倒下的大树般直落地面。 圣开禅师一脸惊慌,忙将张心宝魁梧身体抱起,在前引导;东方芙蓉怀抱着婴儿随后,双双朝“桃溪寺”寺门,快速奔去,直入寺中。 -------------
第 一 章 黄金精液 邪剑无敌天来客,掌劈群魔鬼神惊。 至尊武林天下靖,怎料原蛊噬全身。 “桃溪寺”北厢房。 张心宝苏醒过来,睁开眼皮子即见玉靥焦虑不安的东方芙蓉,面展惊喜温柔呼声道: “宝哥,你醒来了!到底哪里不舒服,突然间昏倒?你的脉搏却一切正常,是否隐疾或者中毒?圣开禅师取了少许血液去化验,等一会便有结果。” 一旁服侍的小沙弥探头稚脸嘻笑道:“太好了,大侠没事了!人家赶快去准备斋饭,并请师父过来一趟!”话毕,一股溜烟掩门而去。 张心宝见她一脸关怀神色,甚感温心微笑道:“睡了一觉,精神饱满,刚才倾力而为的一掌,忽然昏眩乏力,是从没有过的情形;再说本身的‘弥旋真气’医疗篇是百毒不侵,绝非中毒之兆,你就别多心了!” 东方芙蓉趋前坐于床沿,依偎在他宽敞胸膛撒娇摩挲道:“宝哥,刚才真吓死人家了;你突来的昏眩是什么原因?” 张心宝眉头一锁摇头道:“不晓得!只知道功力有渐退的感觉,在施展轻功或每动手拼斗一次,好像就流失少许,而且每况愈下,真是伤脑筋!” 东方芙蓉讶异不解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这种状况?”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双颊,脸红尴尬,语带双关苦笑道:“跟你做了夫妻以后……好像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东方芙蓉瞬间双颊绯红一愕!整个螓首埋在胸膛扭捏羞窘,并且挥拳轻轻擂捶不依,声若蚊蚋嗡然道:“亏你说得出……这种不是理由的借口……那么热烈……那样激情……而且愈来愈勇猛……人家每次都配合……还真有点受不了你的……” 张心宝心中一甜一荡,把她搂抱亲吻,双手不老实地开始伸入衣内丰满弹性双峰恣意畅游;为了不使其担心,故作嘻哈道:“夫妻之间本属正当;……嘻嘻,真有这么厉害……春宵嫌夜短,寂寞恨更长……我这可是‘长’的打‘短’的……便打得人家‘四脚’满天飞……还要得紧……” 东方芙蓉新婚春意浓,被其挑逗得双颊桃红艳丽,浑身烧烫,嘤咛娇喘贴身搂得更紧,嚅嗫轻声道:“你……真坏!尝了甜头还卖乖……尽说人家亢奋失态短处……以后不理你这个坏蛋……” “嘻嘻……闺房之内,无介乎仪容……颠鸾倒凤百事有……只能做,当然不能说,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不理我岂不是憋死人喽……真会成了‘坏蛋’,不能用啦……” “哼……唷……不……不跟你说……痒死了……快松指……不能掏……人家一切让你……占尽了便宜……” 张心宝欲火冲脑门,冲得脸红脖子粗地,有点把持不住喘气道:“奇怪……让你一贴身……就血气翻腾,便直想那回事……就这个坏家伙怒目拿跷……好像有点过火……精神好的不得了……” “嘤……人家也是……” “不行了……别再挑逗‘小弟’我……等一会圣开禅师会到……若给撞见了难堪……晚上摸黑再来……” 说的也是,再下去可就雨夹雪,没收歇! 这么一提,双双按下心中这股无始以来便有的男女欲望,各自赶快整理零乱衣衫,倒杯凉茶,压一压欲火,确实有效。 “叩!叩!”敲门声,传来圣开禅师的兴奋声音道:“张擅越苏醒了,贫僧方便进入说话吗?” 东方芙蓉双颊一红,朝张心宝瞟媚眼咋舌一下,却声调冷静道:“禅师快请!这是您的地方,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 圣开禅师推门而入,双手捧一碗清水,里面有一团如珠的鲜血凝而不散,十分醒目,小心翼翼放置桌面。 他一脸亢奋眉开眼笑道:“这如珠大小,就是张檀越的血液,请两位观看有何异常之处。” 东方芙蓉诧异道:“咦,鲜血入水竟然凝而不化?是属异相;禅师这怎么解释?莫非与相公突发之昏厥有关!” 圣开禅师点头示意,神色转为凝重道:“这小团血珠,比当年张让施主的血液还要诡异不寻常,是重大奇特发现,你们请看!” 话毕,卷起双袖,右指甲轻划左手臂,滴入一串鲜血滴答进碗,使得整碗清水血红混淆,模糊不清。 血与水融合本属正常,这有什么看头?哪有那颗血珠来得有趣? 张心宝夫妻俩盘转的思绪未落,惊见,迷蒙血水缓缓往瓷碗的中心点凝聚,片刻间,水色澄清,刚才那颗血珠犹显耀眼。 东方芙蓉讶愕问道:“禅师!这怎么一回事?” 张心宝脸色一变,沉声道:“是我的血珠吞噬了禅师的血!竟然是活的?” 圣开禅师点头同意,从怀中取出一片巴掌大水晶透明的放大镜置于瓷碗上方,叫他们观察水中血珠的动态。 水晶厚片放映血珠有如一个拳头大;惊见,这团血珠内好像有两股力量不断地互相纠缠,形成翻滚旋转的奇异状态。 东方芙蓉吃惊叫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圣开禅师收回水晶厚片,一捋小山羊胡叹声道:“当代文明的一面,是观星望斗探索宇宙苍穹的无穷大,却无人去追寻粒子世界的无限小;宇宙探索满足人类斗转星移四季变化及五行知识,微小世界追寻则在知识之外,实在可惜!” 张心宝与东方芙蓉皆有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面面相觑只能会心一笑;有数十万倍的天文望眼镜及显微镜可以窥视宇宙及微生物全貌,却不能说破,免得言论惊世骇俗。 抠腮抚脸的张心宝略做启示道:“一般人血液有互相排斥现象,只有血亲及有关系的人(血型)才能输血救命;而且血液中有很多功能却无法用肉眼去观察。禅师能有这种发现已属不易。” 圣开禅师面色凝重道:“张檀越说的很有道理,吞噬贫僧血液的就是‘圣女原蛊’!小时候的东方檀越曾经检查过血液,就是这颗血珠里面其中的一股力量。” 东方芙蓉玉靥阴霾沉声道:“是因为妾身的关系!导至相公产生功力渐退及昏眩乏力主因,不知禅师可有办法解蛊?” 圣开禅师摇头示意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请恕贫僧无能为力。” 张心宝心中一矍!故作轻松道:“要找白灵绝不如自己来!难怪与魔女相逢就有一股血气翻腾的感应;这些日子魔女跟踪之目的,可能是惊异我居然不死吧!” 话一说完,张心宝吸气凝劲,使出灵念力“神鉴显像”,瞬间从眉心迸出一道强烈白色光束,贯透瓷碗水中那颗血珠。 圣开禅师一脸动容错愕惊叫道:“好个‘第三眼’!想不到张檀越玄功层次已达到这种程度,令贫僧大开眼界,万分佩服!” 张心宝不亢不卑,淡然自若道:“安世高圣僧也有这种层次,说不定还更高超!个人灵修练气,不需会武,终极至臻,就有这般特异功能;在佛教八万四千法门中,只不过是刁虫小技的附属品而已,并非涅盘根本大道。” 圣开禅师赞叹道:“是的!圣僧曾说过;一杯清水中,隐藏有八万四千小虫,可见其也是用灵念力‘第三眼’观照得知吧!” 东方芙蓉黯然失色,潸然泪下悲凄道:“魔女白灵绝太狠毒了!将妾身视为禁脔,从小就下了‘圣女原蛊’,原来圣女终身不嫁的真相大白了,咱们夫妻合体,真是情何以堪,你若有个万一,妾身会含恨终生!” 张心宝面露开朗微笑道:“蓉儿,天无绝人之路!万般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东方芙蓉擦拭泪水勉强欢笑,与圣开禅师皆点头激赏他对生命的战斗力,不再发一语,静待观变。 张心宝灵识闯进一片血海空间,辽阔无涯:有“阿弥金刚神功”护体,就如一团白色光沱沱圆罩,相映血红十分抢眼。 感应到温度如炼火地狱般的高炽,使人难熬片刻。 突然之间。 右侧一股翻天血红浪潮袭卷而至! 放眼一瞧! 原来漫天血红浪潮,竟然是无法数计的灵蛇又似蚯蚓般血濡濡大虫的聚结体,翻腾旋迭滚滚而来,争先恐后欲吞噬这颗亮晶晶的金刚护罩。 好像把一丁点儿发亮的张心宝灵识当成无上仙丹一样,争夺得互相啃咬厮杀起来,丑陋得异常恐怖! 吓得张心宝闪电似的灵识往左侧窜逃;若与亿万条的血濡大虫战斗,让其不动乖乖的叫你歼灭,就杀到手脚皆软,也杀之不绝! 他知道这些血液怪虫,就是小时候感染之血,也是白灵绝潜在“变身”之血;又与“圣女原蛊”混合变体茁壮而形成。 忽尔之间! 张心宝灵识有一股强烈温心的反应预兆! 左侧上空,有一股血浪,就如长江大浪九天来的无俦气势扩散开来。 定眼一瞧! 原来是漫天的血红龙形大蠕虫,好像护主心切地翻迭滚滚而到,超越金刚光明回体护罩,朝右侧的血濡大虫混战纠缠不休。 张心宝知道是本身至阳血液与“恨天魔女”巫依婷至阴血液的混合变种物,感应而至。 真料不到一颗小小的血珠就有这样变化多端! 早知道就先行与魔女巫依婷转世的貂婵合体,练就至阳至刚神功“不坏金刚”之身,哪怕什么“圣女原蛊”加上白灵绝的变体血虫。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有听天由命! 灵识唯有暗叹一声!怎么跟东方芙蓉说清楚,不说行吗?当下只有快速离开血珠而去,另做打算。 夫妻俩听得圣开禅师建议,各自分房而睡;张心宝原处身北厢房,东方芙蓉却故意住宿远离三丈外的南厢房,隔房而睡,以免他要求画眉之乐中蛊毒更深。 夏热,夜晚凉风徐徐吹入十分舒爽。 穷乡僻偏的寺院根本夜不避户。 房外皎月含羞躲进云内,谈不上欣赏夜景。 气压一低,屋内就是门窗尽开,犹感十分躁热,不点灯一片黑漆漆,反而心头感觉舒服。 张心宝把汗湿的衣裳尽褪,依然汗冒如珠,在床铺辗转未能成眠,因为想到事因与爱妻合体才感染中蛊,定是唾液与处女之血感染而引起。 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夫妻俩的“圣女原蛊”如果不除,恐有生命之忧,暗恨魔女白灵绝手段阴毒,武功又高,自己真拿她没办法。 应该想个对策骗取解蛊妙方才行! 想啊!想着…… 却想起与爱妻东方芙蓉耳鬓厮磨,闺房中温柔绮丽之风光;这下子更是欲火高炽汗流涔涔,实在烦躁闷死人了。 是有一股莫名冲动,想去找爱妻东方芙蓉翻云覆雨一番。 还真她妈的蛊!世间最难熬的就是这回事。 对了!喝凉水不如泡凉水。 反正夜深人静无人走动,干脆赤条精光跑到外头那口古井,汲桶水冲凉压一压欲喷火的浑身热气。 “浠沥哗啦……”的井水猛冲。 确实通体彻凉,十分舒爽! 他溜回了卧房,凉爽地敞开四肢舒适躺着;暗自思念爱妻在南厢房那边,刻下心情不晓得会不会想到我…… 唉!赶快乘着凉爽睡觉,别再胡思乱想了…… 片晌间。 一股睡意袭上脑海,忽尔东方芙蓉的一丝不缕倩影浮现……眼皮子干涩颤动…… 爱妻还是到梦中幽会……又掀起体内滔天的气血难耐……正处于朦胧如幻似真昏眩之间…… 她触体兰香芬芳,肌腻若脂至无瑕极臻柔滑,玲珑裸体高佻曲线是美女黄金分割比例的完美,似幻似真连自己都分不清楚。 他再次振起男性雄风,捣得她热情如火性致高亢,万般的温柔配合;初尝禁果食髓知味的新婚少女,动作更加激烈激情。 感觉爽极了! 今晚梦中幽会,爱妻行为举动实在异常,既亢奋又柔情似海,扩散出热炽体温十分特别! 当一头戮进入她下体的坚挺龙根,好似浸泡温泉中的舒爽,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一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 爽颤颤整根玉杵投入! 一阵症挛!却被千瓣花朵螺旋迭转的桃源小洞天给吸吮住了。 有进退两难卡住的少许疼痛……又不是很痛的通体莫名舒爽感觉! 顺势腔腻润滑,温柔贴切缓缓有序的抢进抽出,又感觉……好似桃源小洞天里头,有阵阵天摇地动的龟裂颤抖,却紧紧的包含缩窄……是频频痉挛绞扭夹得有点受不了。 欲令其小洞天芝麻开门……得卖力操作……一鼓作气冲刺到底! 雄纠纠气昂昂地一杆到底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刺到底了…… 怎料小洞天深处,就如火山爆发,相似汹涌无俦的热腾腾岩浆滚滚冲击喷出…… 这股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无任何形容词可以描述之奔放舒爽。 亢龙出海,翻扰起冲天大浪就如长江泄洪,神勇威猛无比的一泄千里,快速地溜丢进去…… 一下子,便将桃源小洞天深邃热滚滚的岩浆扑熄,却惹得她——喔喔—— 是一声女子极乐至巅的快活舒爽轻呼! 她浑体颤动,四肢如八爪鱼紧紧地抱住他魁梧身躯死都不放…… 她再次的蠕动纠缠……还要得更多更深……他岂能服输的拼命冲锋陷阵……直捣黄龙…… 一次再一次腾云驾雾般的快乐合体…… 直至雄鸡惊啼,晨曦初白,精疲力尽为止。 她玉靥满足欢笑,却笑得异常诡谲,闪亮动人的乌溜溜黑白分明双眼瞅了一下,床上的他如一条烂蛇般的魁梧身体呼呼大睡,一动也不动了。 她寸丝不缕地却挽个革囊,又顺手拿取桌面那只瓷碗,溜出房外来到古井边。 她迅速提桶在井中汲水后放置地面,却采蹲姿跨坐木桶,居然把瓷碗放在下面黑亮亮,毛茸茸的牝口前,取少许清水伸出雪白柔荑手掌,小心翼翼地拨弄清洗。 竟然自掏出黏稠稠的精液,流入瓷碗中。 她忍不住惊喜地轻声脱口呼叫道:“黄金色精液!融合为长生不死的黄金色精液?天助我也,大美妙了!” 是的,东方一片曦光湛照清水透彻的碗中,突显黄澄澄闪亮耀眼光华,撼人心弦! 她迫不及待,捧碗一饮而下,似意犹未尽地伸舌啧舔檀唇角边滴涎水珠,如品尝甘露玉液般,一点一滴也舍不得浪费。 动作持续不断中…… 小沙弥一早起床,打个哈欠伸着懒腰,提扫把便要洒扫庭院,迷迷糊糊还没睡醒欲到古井汲水。 刚睡醒的体温扩散挥发空气中,促使古井边的绝色女子有所警兆。 她赤身裸体化成一片水银般的晶莹剔透,手挽的革囊融入水银中而隐;又稀释般的与周边空气融合隐形。 一阵轻风如浪,雀跳高兴的一波御着一波气劲掠过小和尚身边;却突出一只魔幻般水银的纤柔手臂,轻捏其可爱苹果红通般的脸颊,一闪而杳然。 小和尚睡眼朦胧乍然惊醒,轻抚疼痛脸颊脱口道:“哇噻!好香?莫非菩萨显灵……还真不可偷懒……” 吓得小和尚赶快低头忙扫地,嘴里直念佛号不缀,以后绝对保证天未亮就起床,再也不敢偷懒了。 -------------
第 二 章 金翼魔蝉 关关睢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裁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革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睢鸠,水鸟名,又名王睢,即鱼鹰;相传这种鸟雌雄专一,如果一只死了,另一只也就忧思不食,憔悴而死。 荇菜,水草名,即苦菜。俗名金银莲儿,多年生草本,可食。 将近午时。 东方芙蓉由圣开禅师陪同,来到张心宝北厢房卧榻处门外;看见他裸睡十分不雅,便由东方芙蓉独进室内,圣开禅师有心避嫌,在外溜哒等候。 她瞧见一床被单湿濡濡地,张心宝居然还能睡得四平八稳不为所动;天气确实闷热,不以为意地摇醒道:“宝哥快起床!日头都上竿子了,还在睡你的大头觉;赶快穿上衣服,禅师在外头候着。” “噗!”的一声。 一股护体劲道把东方芙蓉震退一步! 张心宝快速翻身而起,坐于床沿关心道:“蓉儿,没伤到你吧?” 东方芙蓉一时间却忘了他有这种安睡罡气护体的本领,摇首嫣然道:“没事的!快穿衣漱洗喽,看你睡觉丑态……” 话都没说完,一把被张心宝搂进怀里又亲又吻,疼爱怜轻声柔语道:“昨夜你在梦里十分激情……弄痛你了没有?” 一见面就说这种事?东方芙蓉双颊飞红推开他如兔惊脱,却心中一甜羞窘道:“说点正经的……连做梦都风流!你若不听禅师劝告,光想鱼水之欢……可别将小命给丢了,妾身去打盆水供你漱洗。” 拿取置于卧床一旁的木盆,住屋外汲水。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双颊,眉开眼笑乐在心中喃喃自语道:“嘻嘻……真是假正经…… 床单给你涂的满天星……夜里还真来劲……不掏干我还真不善罢甘休?女人家离开了床,就是这一点含蓄可爱……” 东方芙蓉打盆水与圣开禅师一同进房,瞧见张心宝衣衫穿得零乱,神色紧张,似一只无头苍蝇翻遍床上床下,好像寻觅什么宝贝似地。 “宝哥!你找什么东西那么来劲?” 张心宝额头冒汗慌然道:“蓉儿!你看见我贴身的革囊吗?怎恁地不见了?快替我找一找……” 圣开禅师一脸讶异道:“张檀越好像丢了贵重东西?应该不会吧!贫僧交待小沙弥不能接近房间,昨晚又无香客夜宿寺院,是否战斗厮杀的时候掉的?” 革囊真的找不到? 张心宝坐于床沿一脸傻愣,回忆昨夜与爱妻缠绵鹣鲽情浓,如幻似真,是没有人来过,这种事如何在禅师面前说得出口? 东方芙蓉从未见他这般慌张过,必有要事发生,关心安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见就算了!禅师说得不错,可能是打斗时候遗失,这难不倒妾身,还有盘缠供咱们沿途花用。” 张心宝脸色阴霾道:“不是担心钱财,是皇帝的密旨遗失了!” 这还得了!遗失皇帝密旨可是抄家减族大罪,是无人胆敢保奏的;这么贵重的东西遗失也未免太离谱了。 东方芙蓉诧愕脱口道:“是什么国家机密要事?现在怎么办!” 圣开禅师也慌乱了手脚,这等大事可牵连寺院兴亡,是逃不了责任的;沉吟一会,认为确有蹊跷忙问道:“张檀越!依你的武功修为,一般高手想近身十丈内偷击根本不可能,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密旨是否遗失在别处!” 张心宝搔鬓尴尬道:“禅师说得很对!蓉儿别担心,是一份前往巴蜀钦差大臣身份的密旨;皇帝阿协跟我是兄弟般的感情不怕有事,只是办起事情没有官方身份比较麻烦!” 这么一说,他们就比较安心,但密旨非同小可,是怎么丢的总得找出来,免得误了国家大事。 张心宝拿定主意道:“禅师请你回避一下!我有事与蓉儿商讨,等一会儿到膳堂大家一起用午餐吧!” 圣开禅师合十恭声道:“贫僧不知张檀越乃钦差大臣身份,若有不周到之处,请您海涵;贫僧就在膳堂恭候大驾!” 话毕,和尚转身掩门而去。 张心宝忽然跃起,赶快铺平床单,趴在上面寻寻觅觅,又是一阵嗅闻,好像在上头寻找地图般详细。 看得东方芙蓉一脸迷惘,也蹲在床沿,玉掌撑着脸颊一旁观望,真不明白他在湿濡的床单上能找出什么名堂? 张心宝嗅闻一阵,又向东方芙蓉的乌亮发髻嗅闻一下,脸色骤变,忍不住指着床单脱口叫道:“蓉儿!你闻一闻床单有什么味道?” 东方芙蓉朝他指的地方凑鼻一闻,玉靥愕然道:“宝哥!你的床单怎会有妾身的脂粉味?并且有一股怪味道,上头还有淡淡的点滴黄金色泽,好像擦拭过的样子?” 张心宝一惊!脱口道:“这……是什么你居然不知道?昨夜你到房间来与我作爱留下的体香……这股怪味道就是男女交媾精液的混合气味,有如‘桐油’的刺鼻天然香味,点滴黄金色泽应该是精液遗渍擦洗不掉……但是应该乳白色才对啊……”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闻及见识!也忍不住双颊量红,却神情错愕一顿!一下子跳脚脱口道:“宝哥你说什么?人家昨夜与你作爱……做你个大头梦……人家整夜在南厢房一觉到天亮,怎会有这种荒谬之事!” 张心宝一时傻了眼!夫妻敦伦本就天经地义之事,爱妻个性爽直敢爱敢恨,绝不可能说谎;况且房内又无外人,根本无需否认。 “这就奇怪喽!我也以为是在作梦,但是床单遗留你的体香及精液滴渍,证明是曾经有过性行为,难不成遇上了狐狸精?而且盗走了密旨革囊!” 一切事实摆在眼前,两位都是成熟理性人物,当然不会为了这种事争吵,必然事出有因,却心情一直沉坠下去。 东方芙蓉黛眉一蹙问道:“这名女子的容貌你可看清楚?她的体香跟身材与妾身会一个模样?你可别色昏了头连人家的……都分辨不出来?” 一连叠问,却使张心宝满脸通红嗫嚅道:“不会搞错!就是你!只是……有几点特别之处……” 东方芙蓉诧愕道:“什么特殊之处?”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双颊遮羞道:“她的下体阴门有如千瓣螺旋窄紧更胜于你……反应特别敏感又激烈……好像千年才来一回的渴求……女人家新婚不都是如此……愈来愈激情?” 东方芙蓉哪容得他当面夸赞别的女人,捻酸沾醋捏他大腿一把,痛得“哎呀!”一声,放直大腿颤抖;肯定瘀青!还真手下不留情。 “哼,你真是风流还带种!尝到了甜头依然意犹未尽似的……形容得甜甜蜜蜜……也不害躁!” “说……说了真话……也有罪?” “不说罪更重!天下问哪有这么便宜事都让你给占尽了,又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 “咱们别再争辩了,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东方芙蓉语重心长道:“宝哥,女人家若动起真情来,可是一发不可收拾!如果这个女子是好人家女孩,都生米煮成了熟饭,妾身也不能阻止你纳妾,你又天生禀赋……这种事必然没完没了还有下一回,只望你好自为之。” 张心宝搓揉双颊显得委屈道:“说了老半天你还以为我将这个女子藏起来似的,实在天大的宽枉;不过,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 “怎么说?” “缠绵激烈哪能不掉毛发!却清理得干干净净,要不是我躺在床单上呼呼大睡,可能连床单都拿走。” “?!……这大不可思议了!” “用午餐去吧!依我之见,圣开禅师也必须一起离开,免得‘五老儒会’再派鬼头杀手前来绑架。” “宝哥,用餐时顺便与禅师商量一下,这片佛教基业来得不易。” “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健在,到处可以弘法利生;佛门不比一般私人家产,四方来就得四方去!” 话毕,张心宝挽着她的手臂温柔体贴带路,好似偷吃内疚的心情掩门而去。 圣开禅师带着大舫、大同两名小沙弥弃了“桃溪寺”,相偕张心宝及东方芙蓉由水路到了“鲜柯郡”(贵阳)。 两名小沙弥十分乖巧又可爱,沿途兴高采烈,事事新鲜样样好奇,逗得大人们开心,不会无聊。 一路顺畅并无神秘女子再出现过;刚进了郡内,就有人鬼鬼祟崇跟踪,但皆远远地距离尾随,可能是敬畏圣女东方芙蓉的原故。 大人们佯作眼不见为净,小沙弥根本毫不知情;张心宝与东方芙蓉郎才女貌举止优雅不俗,确实容易引人注目。 一干人等中午就近餐馆打尖,用过便餐后即往市郊一里外“黔灵湖”畔,探视“宝种粮行”;张心宝不能不关心“内花种”密探,顺便打听一下朝廷及巴蜀一带的消息情报。 “富阳楼”是郡内市区数一数二的餐馆。 大地方的餐馆就是不一样,一踩进门,人声喧哗高棚满座,大舫大同两名小沙弥直喊又累又饿走不动了,伙计却说再等一会儿安排坐位,只好等下去了。 片刻间。 老板从帐房慌慌张张带一名伙计,来到张心宝面前,作揖哈腰尽陪不是道:“贵客光临敞馆生辉!请至‘瑜德轩’用餐。” 随行的伙计一愣脱口道:“老板!那是郡守专门招待特殊客人的上房,平常是不对外开放的,如果突然来用餐怎么办?” “啪!”一个清脆耳光,伙计挨了揍。 老板气呼呼指着傻愣抚腮伙计的额头臭骂道:“是你老板还是我老板!快去开门,别在这里饶舌,你懂个屁!” 伙计低头偷瞄了一身苗服亮丽的张心宝及东方芙蓉:“瑜德轩”是从没有过苗族进入用餐,何况还带一老一小风尘仆仆的和尚乞丐,真他妈的想破头都不懂。 不敢再多话,转身急奔而去,老板哈腰迎逢在前引导,这种情况还真引人侧目,猜测苗族男女是何等身份。 张心宝偕东方芙蓉早已瞧见黑头包巾暗绣一条白蛇的“至尊魔教”徒众,曾对餐馆老板打过招呼,才有这种特殊礼遇,只有落落大方随后而去。 大舫小沙弥高兴得损嘴嘻笑,轻扯张心宝衣袖,悄悄说道:“嘻嘻……我就知道张大侠很有办法……这趟出门在外……吃穿零花不用愁,太棒了!” “大舫不可放肆无礼!”圣开禅师威严道。 张心宝点头不语,轻抚其小光头,与东方芙蓉相视莞尔微笑,认为小孩子天真可爱,童言无忌,已到门口,一干人等相偕而入。 一楼上房,厅内无比宽敞,天花板雕龙画凤,四周木造墙壁精工雕琢郡内四季风景,历历在目;陈设花栽及大师椅与午休软榻等等,设备齐全,富贵豪华应有尽有。 大家分宾主而坐,伙计送上茗茶芬香解渴,片晌间,丰盛菜肴排满宴桌,荤素全有,考虑十分周详。 全体已经饥肠辘辘不再客套,一起用餐;尤其两个小沙弥吃着碗底双眼就着锅里,大快朵颐连连叫好。 顿饭时间已过,丰富菜肴依然忙不迭地上桌,好像流水席,又是满满宴桌菜,怎能再吃得下去,真是富家一席饭,穷汉半年粮。 厅外一片争吵声音,传来伙计挨揍哀嚎,门户被四名恶形恶状的护院推开;中间走出一位璋头鼠目却衣着鲜丽的公子哥儿,由一名长相鹰鼻鹞眼的师爷打扮人物哈腰陪同。 这位绮襦纨挎子弟,双眼深陷脸色苍白,一见即知酒色过度弱不禁风模样,当他望见东方芙蓉的花容月貌时整个人色眯眯地愣愕当场。 这批人大没有礼貌教养了。 猥琐青年朝身边师爷贴耳嘀咕几句。 师爷见张心宝及东方芙蓉一身苗服亮丽,却轻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趾高气扬,挥袖用“彝族”的土话大打官腔道:“你们是哪个‘坝子’的土著!我是‘郡守府’狱吏师爷;二楼上房岂是尔等可以用餐的地方,已然犯上。本师爷便可以把你们关进大牢,却奉‘府台’表少爷之命,不予追究,但这位姑娘要留下来陪酒,你们现在快滚!” 这是什么年头?由一个不是正牌的师爷就如此跃武扬威,看不起苗族,不由分说便要强行留住姑娘陪酒,真令人气炸! 张心宝虽听不懂土语,却从东方芙蓉脸色双眼骤起杀机,及自称师爷嚣张跋扈吃人模样可以看出端倪,握紧铁拳便要起身痛揍这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忽见老板上楼跑得气喘不出来,哈腰笑脸迎人打圆场道:“哎呀!邓师爷及王表少爷好久不见,今天是什么风给吹来了?请卖个面子给我老宋,隔壁开间上房,这顿饭算我做东!” 张心宝见他们熟识,也就按下性子来,东方芙蓉脸色一沉要看宋姓老板怎个处理法;两名可爱的小沙弥却吓得离座跑到圣开禅师身后躲起来。 王姓表少爷色眼碌碌直瞪着人家姑娘身上不放,展开折扇故作潇洒状,从鼻孔中出气大刺刺道:“宋老板算是个地方上的仕绅!这份人情要卖,但是叫那个标致的姑娘陪本少爷喝几杯助兴;那个大块头的男子讨厌,见了大小和尚算我倒楣,你就将他们赶出去!” 怎知道宋老板双眼诡谲微笑道:“王表少爷!不好吧?这位姑娘……您可惹不起……” “混帐东西!只要本少爷看上的姑娘,多给银两,哪个‘坝子’土番不都自动献上…… 莫非那个姑娘的地方框金包银……再天价也得买下来!” 邓师爷推波助澜谀媚道:“宋老板!你听见了没有?这个地方你人面熟,媒人就麻烦你来做喽!反正生意人赚点外快也不错!” 守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四名护院哄然淫笑不断,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宋老板闻言勃然色变,却跑到东方芙蓉的面前额头冒出冷汗,惊颤颤的声调恳求细声道:“圣……您请恕罪!请按下雷霆之怒……惶恐,死罪!老宋自会安排妥当,要这批禽兽不如的畜牲得到报应!” 原来还是“圣女”的手下,这场戏很有看头。 宋老板回身转变笑嘻嘻,向师爷及表少爷谄媚道:“这个包在老宋的身上!楼下刚逢‘府尹师爷’陈老先生,你们礼貌上是否应该去打个招呼?这位好人家姑娘就由我来安排,等一会儿再上楼饮酒作乐。” 邓师爷脸色一变,赶忙向王表少爷说道:“陈老师爷既然在楼下,咱们是该去买个单付帐表示敬意,然后再上楼也不迟,反正煮熟的鸭子飞不掉,苗女任你玩乐。” 便由宋老板笑吟吟哈腰躬身前导,一干人渣匆匆下楼而去。 圣开禅师面露忧容道:“群雄割据,拥兵自重,导至天下动荡不安;这里又是山高皇帝远,汉人做威做福蔑视苗族,迟早会出乱子!” 东方芙蓉冷然道:“这是汉族恃势凌人,咎由自取!哪会不反的道理,你们是看见了。” 张心宝一脸沉重道:“既然宋老板会处置,咱们离开前往‘宝种粮行’吧!” 平常安静的大同小沙弥突然双眼炯炯问道:“除恶务尽不是张大侠说过的话吗?刚才为什么不惩治这批坏人?要不然他们以后会更坏,善良之人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虽然童言无忌,却叫张心宝一脸通红,暗叫惭愧!但这种小事,刚才确有一股轻易不出的杀念躁动,简直匪夷所思。 圣开禅师正色道:“大同,人只要还有一丝忏悔的灵性,佛门以慈悲为怀就适机渡之。 再说天惘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恶徒若要死在谁的手里,自有其宿世因果,张擅越自有道理,你千万不可有嗔念啊!” “知道了师父!”大同小沙弥乖巧合十回礼道。 话声才落。 大街上传出兵器交鸣,人声厮杀。 大舫及大同两名小沙弥急忙好事推开靠街的侧门,跑到栏杆瞧热闹,三名大人们也紧跟外出,免生意外。 街道上六名苗族彪形大汉各持弯刀明晃晃地围攻四名护院及王姓表少爷和邓师爷共六人;苗人的黑包头巾隐约可见绣有一条白蛇标帜,明眼人一瞧便知是“至尊魔教”的教众。 邓师爷吓得左闪右躲面色如土,拔剑械斗中直嚷嚷道:“是自己人……是自家兄弟啊……误会!天大的误会……找错人啦……” 苗人弯刀抢攻绝不留情,并且亡命地以身喂招,悍然不顾自身安全;身中一剑即刻回敬一刀,砍得鲜血淋漓血溅五步,以命博命。 使得围观群众瞧得胆颤心惊,纷纷躲避,以免遭受鱼池之殃。 在楼阁观战的张心宝看得直皱眉头,这般砍杀方法,简直为达目的奋不顾身死士做法,难怪被视为魔教,撼人恐惧威震苗疆。 东方芙蓉好像司空见惯,面露镇定如恒,有一种越超生死的冷峻,态度从容于怀中掏出一个半巴掌大的瓷瓶,四周有米粒大通风孔,一见光线透风,居然有只蝉噪“叽…… 叽……”乍声。 蝉鸣愈响愈大声! 好像驱策楼下的六名苗人,引爆浑身戾气,更是疯狂飞舞闪亮弯刀,浴血奋战,最终把邓师爷及王姓表少爷一干人等大卸八块分尸,遍地血迹斑斑,内脏流泄处处,死状极惨,令人作呕。 八名苗人也同归于尽,纷纷倒在血泊中;却拼最后一口真气,朝楼阁的东方芙蓉顶礼膜拜,面露视死如归的喜悦,异常吊诡,令人不寒而栗。 东方芙蓉玉靥穆然庄严,左手持“宝鼎印”托着小瓷瓶,右手剑指凌空划符般急书,口中念念有辞,用苗语土话道: 金翼魔婵灵动鸣 千里追魂万蛊应 捍卫圣女保家邦 尔等魂魄归仙乡 六名苗人听见超渡真言,雀跃蹦起,倒掣弯刀横切直划脸庞毁容,最后划断喉咙倒毙,诡异行为令人恐怖至极。 不瞬间,个个头颅钻出一只青蚨子嗡然,朝西飞逝。 这般残忍的场面,吓得两名小沙弥面无人色,紧抱着圣开禅师浑身发抖,足使他们幼小心灵,夜晚噩梦连连。 张心宝双眼瞳孔恐惧一缩,脱口道:“这瓷瓶里装的是小时候见过的‘金翼魔蝉’…… 这太残忍了!” 东方芙蓉面露淡淡哀愁道:“宝哥,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方法,总得让教众安心的去逝;教中头目级以上的教众都下了蛊虫,连‘幻杀魔神’第一幻术师都得臣伏在‘金翼魔蝉’之淫威下。” 张心宝轻叹一声道:“唉!你在七岁的时候就会用灵蛇‘小白’杀人,好在现已恢复宿世神识,要不然入魔习气一深,后果真不堪设想。” 圣开禅师合十默念一声怫号道:“贫僧惭愧!魔教就是不能以平常人的规范视之,杀人后自己毁容不让身份暴露便死无对证了,在这种恶劣大环境中,为了弘法利生,也不得不与魔教妥协,更何况东方姑娘深入其中,不产生嫉世恶俗的乖僻个性,已算是有大慧根之人。” “走吧!到‘宝种粮行’再商议一切。” 一干人人等下楼,快速迳行离去。 -------------
第 三 章 先谋后动 张心宝、东方芙容、圣开禅师及大舫、大同两名小沙弥离城不到半里路,即瞧见“圣女”的八人抬的雕琢百兽细腻,镀金富丽大轿停在路旁,四大“令使”婢女率领数十名苗族护卫齐齐匐匍地面。 阿诗帕匐行来到东方芙蓉眼前,泪盈满眶泣声哀求道:“奴婢这些日子来,找寻‘圣女’皆无信息,‘至尊圣教’必须您的精神领导,教主圣喻:“在月圆之夜若不能找回,尔等抛落‘万蛇谷’喂蛇永世不得超生。’恳请您救救我们!” 话毕,一干人等哭成一片,哀声凄嚎令人动容。 四大婢女与东方芙蓉从小长大,情同姊妹,用这批人生命来威胁,既毒又绝;可见教主白灵绝逼急了,不饮东方芙蓉的“圣血”是活不下去,张心宝便是如此想。 东方芙蓉愁容满面心中不忍道:“全部起来!我本身犯了‘圣女’戒规,没有资格领导大家,打算与相公‘邪剑’小张遍游天下,你就日去向教主禀明吧!” 阿诗帕哭泣不止,朝张心宝膜拜再磕三个响头道:“参见‘邪剑至尊’姑爷!教主明令,把‘圣女’下嫁予您,将来传承‘至尊圣教’教主,领导徒众,我等上下誓死效忠!” 张心宝与东方芙蓉闻言一呆!面面相觎不知所措,这般突来戏剧性的急转弯变化,真不知如何婉拒? 圣开禅师合十称声佛号,兴奋道:“贺喜张檀越!白教主把您的名号冠于圣教之前;所谓‘邪剑至尊’这四个字的含意,表示有禅让之意。如果由您登上教主宝座,可是苗疆之福,并且与朝廷的互动更为亲密。古来就有‘招番’及‘和番’历史,为了黎民百姓和安邦定国百年大计,千万不可推辞!” 和尚说得头头是道!还真悲天悯人,以和为贵,真令张心宝有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使命感。 然而,事情真有这般单纯吗…… 东方芙蓉见他沉思不语,回展花样笑容迫不及待催促道:“宝哥!亲阿母也教养妾身二十年,你就别计较‘澳洲’之事;妾身也是为了担你的安危,才受魔灵诱惑,与‘魔界宝典’配合来到当代。何不把压力消弭无形化为助力,达成咱们‘回到未来’心愿!” 又是“澳洲”又“回到未来”的新鲜辞,虽然没人听得懂;却明了事情有转圜的余地,只待张心宝点头一拍既定! 他习惯性地搓揉脸颊表情无奈,向着黑压压一片的教众,一摊双手苦笑道:“蓉儿!你都能女中丈夫果断的不去计较;我又何必枉为小人,就答应喽!你们别老是跪着,请快起身吧!” 这么一说! 阿诗帕与另三名“令使”侍女破涕为笑,磕头谢恩;余众雀跃而起,欢声雷动。 阿诗帕擦拭泪水检襟恭声道:“恭请‘圣女’及‘邪剑至尊’姑爷上轿,不知何时返回‘织金洞’总坛磕谢教主成全之恩?” 东方芙蓉心花怒放依偎夫郎身边嫣然道:“宝哥,你说行程去哪里?” 张心宝开怀笑道:“早晚得拜会白教主!却不急于一时!还是先到‘宝种粮行’走一趟,再前往‘白云山’探望义父他老人家吧!” 两人相偕上轿,四大侍女各陪伺两旁,队伍浩浩荡荡开道而去。 队伍行约不到十丈距离,望见‘血魍坛主’督宾率领儿子督唐及女儿督积娃及五千多名教众、英勇战士从官道两侧密林涌出,齐齐跪地压倒白蛇红日教旗磕头称圣安,声势震彻云霄为‘令使’阿诗帕挥袖叫起。 忽尔传来悠扬悦耳,回荡官道的芦笙乐曲声;原来一群盛装的小伙子们吹着芦笙,姑娘们跟着曲调踏着节奏,跳起舞来迎接。 人人皆脚绑铃铛脆响,充满活泼青春气息。 舞曲高亢急进,舞姿则变为轻柔舒缓,进、退、回、旋,曲律步法,整齐多样变化而和谐妙曼,令张心宝大开眼界 轿内,张心宝兴致盎然道:“咦,苗族热情率真大方,借由曼妙舞姿可见一斑,如果好好教化人心,导入正轨礼仪,可更富强康乐。” 东方芙蓉含情默默嫣然道:“这是‘彝族’的跳脚舞又叫‘铃铛舞’,其中变化海马舞、酒礼舞、花鼓舞等,从古传承至今,是迎接你这位贵客姑爷是崇高的敬意礼节。” 张心宝灵机一动高兴道:“既然如此!能与大家融合相处岂不妙哉?” 话毕,一股溜烟滑出大轿,与他们兴高采烈跳在一起,其乐也融融。 苗族教众看见未来的汉族教主张心宝抛弃尊贵,不分你我大跳芦笙舞;人人面露既敬重又欣喜若狂表情,情绪亢奋达至最高沸点,欢笑掀天。 督唐及督积娃都加入行列,连坛主督宾也弃身份与教民同乐,沿途疯狂庆祝节日般,人声沸腾,盛况空前。 前方又有另外一坛教众男女战士约三千多人,盛装迎接。 是好客的“侗族”摆出别具一格,妙趣横生的“拦路歌”。 他们音色婉转柔和,以接腔的曲调,反复的韵律,使抒情与意趣融为一体;姑娘们戴金耳环,银项链,身材健美,紧衣褶褶摇曳生姿,身配鲜花亮丽迎宾唱道:“尊贵的人呀,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们!我们共同欢乐不分手,在一起尽情歌唱乐趣多!我们做人墙列道欢迎,待客温馨回忆情!” 热情的侗族姑娘把身上鲜花有如天女散花,洒在张心宝的身上以示尊敬,又故意以娇躯跳舞拦路阻挡。 张心宝受阻又不能用手去排开,若碰到人家姑娘跳舞晃荡的身体便有失礼仪,还真不知所措! 刻下,督积娃赶来解围,歌声婉柔高亢唱道: 亲爱的兄弟姊妹们!盛情永志在心,友情永远不变,请让条方便路,欲前往宝种粮行,择日回礼探望! 侗族姑娘人人面露企盼之喜悦,齐欢唱道: 难怪啊,尊贵的亲友,画眉恋树难分离,要事在身留不成! 唱毕,姑娘们纷纷自动退至两侧路旁,就由张心宝领队浩浩荡荡直走,笙歌不坠,热闹喧天。 张心宝与苗人各族欢乐打成一片,更为魔教徒众所爱戴;以阶级严峻的时代,可谓空前绝后,更得人心。, 张心宝却暗中吃惊不已!沿途共约二万多名魔教徒众,密密麻麻拥塞官道,刚才若不答应成为“邪剑至尊”姑爷,是否会发生一场血斗混战? 魔女白灵绝确实非同小可,恩威并施之下,让人不得不低头。 千名长工张灯结采,摆设香案迎接“圣女”东方芙蓉及姑爷老板张心宝,又是官拜朝廷“镇南大将军”之“威武候”一等爵。大寨苗族长工视为百年来苗疆天大荣幸及盛事,欣喜万分。 掌柜夕苗蝶一声令下;杀猪宰羊广开流水席宴客,二万多名魔教徒众拥塞得粮行大寨水泄不通,延绵至“黔灵湖”湖畔数里之遥,大肆庆祝笙歌不断,达日一通宵,三天三夜如痴如狂。 “宝种粮行”展现十分的财富实力,让教众人人配得五斗杂粮做为回谢礼,搏得苗族欢天喜地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鲜柯郡”郡守李瑜亲率三千精兵登寨拜访,看见这种人山人海热闹场面,为魔教这股潜伏实力暗中吓得汗流浃背。 魔教若造反起来,实在无法与之抗衡,面对候爵身份的张心宝娶得“圣女”后,能轻易驾御操控,当然极尽巴结能事,不再话下。 客厅宽敞,张心宝及东方芙蓉中间主座,右侧女掌柜夕苗蝶与“血魍坛主”督宾陪座,左侧圣开禅师、督唐、督积娃及四大“令使”婢女陪座,大家如自家人般一团融洽。 夕苗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笑脸常开,一副和蔼可亲长辈模样关心道:“禀掌门!近几个月来长途奔波,到苗疆所为何事?听说又欲前往巴蜀之地公办;中原‘神鉴官’姊妹们十分担心,何不请‘至尊圣教’代为跨刀出马?” 督唐抱拳叙礼附合正色道:“夕掌柜所言极是!姑爷就不需客套,有事尽管吩咐即可,圣教上下必然一心,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心宝也不避嫌道:“还有三件事情待办!第一件是前往‘白云山’拜见隐居的义父‘神魔刀’卫九敌,以解孺慕之情。第二件是听圣开禅师说过亲阿爹张让可能避居‘峨媚山’,理当迎回中原晨昏定省以尽孝道。第三件才是招安‘板楯族’叛离朝廷之事,前项是该我亲自去,后者不知各位有何良策?” 夕苗蝶与督宾各展舍我其谁不二表情,相视莞尔会心微笑,好像第三件事情轻而易举便能办成。 使得张心宝一脸讶异,感到其中必有玄机静待回话。 东方芙蓉抿咙吃笑嫣然道:“宝哥!你可知道夕掌柜及督坛主的出身背景?” 张心宝一状忙问道:“什么背景?蓉儿讲话怎恁地吞吞吐吐!” 东方芙蓉撒娇笑眯眯道:“你有所不知!‘板楯族’共有罗、朴、督、鄂、度、夕、龚七个姓氏,各领一个部落,人人骁勇善战,于秦始皇时代,曾为朝廷建立功勋而特免他们的田赋捐税。” “蓉儿!这段历史又怎么回事?” “宝哥别管这段历史原由,从他们两人的姓氏还猜不出来吗?” 嘿!这件事有点眉目了。 张心宝望着两人脱口道:“莫非夕掌柜及督坛主都是‘板楯族’出身?这下子就必须借助两位大力帮忙招安之事了!” 夕苗蝶与督宾连说不敢,夕苗蝶面露忧容道:“启禀掌门!朝廷派驻的西凉兵马及地方官吏,加重赋税并且横加暴虐,动辄苦刑严拷,比对待强盗与奴隶还要残酷,促使族人卖妻卖女,有的更甚自焚抗议!” 张心宝气愤填膺大声道:“什么?这还有天理吗!” 督宾愤恨得咬牙切齿道:“咱们七大族群也曾使用合法程序向郡府控告呼冤,可是刺史及郡守懦弱无能根本不敢也不予理会,当今朝廷纷乱又远在天边不能申诉,以至怨恨累累,仰呼苍天没有管道上达。最后才爆发村落联合,群众结聚激起半叛变!” 夕苗蝶双眸闪烁异采,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心态道:“启禀掌门!洛阳城传出谣言说您是先皇与民女在外的私生子,托给前朝‘黄门令’太监张让收养,不如借重圣教实力与‘板楯’族群合作,将巴蜀这块疆土并吞,自立为王;就由您领导推翻无道昏君,问鼎中原尔后继承大汉江山,偏南疆域的黎民百姓便可安居乐业了!” 此话一出,真是语惊四座! 督宾猛拍大腿叫好!兴奋莫名脱口道:“对啊!夕掌柜果然不让须眉十分有见识。圣教目前与‘五斗米教’张鲁合作中,欲扶持其偏隅称帝,就是有此打算;事因教主若女性称帝必然为各方阻扰,才采幕后控制手段。如今‘邪剑至尊’姑爷传承教主一职又是先帝亲骨肉,不如就率领圣教盘据益、巴、蜀西南一隅自行称帝。属下猜测教主禅让宝座也是有这种圣明睿智。” 张心宝闻言心惊肉跳,搓揉双颊掩盖错愕表情,东方芙蓉当然知其不轻易改变历史的心意,不出面打个圆场也不行了。 “督坛主及夕掌柜先别心急!就由两位负责暗中拉拢七大姓氏族人团结一致,表回拥护朝廷不再作乱;让宝哥立下功劳对大师董卓有个交待,使其松懈戒心,暗底里杀光所有拥兵自重对‘板楯’族不利的将领,也好替族人出一口怨气。再与有称帝野心的‘督义司马’张鲁自创的‘五斗米教’维持若迎实离的关系,拖延他的狼子野心,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歼灭占领。” 张心宝又加强语气道:“是的,蓉儿说得有理!让‘板楯’一族免其赋税先过好日子再说。所谓民为贵,君为轻!这几个月来朝廷在好臣董卓喜怒无常的控制下不知有何变数尚难预料,如果率领百万雄兵挥军南下,倒楣的还是黎民百姓,所以必须三思而行啊!” 他不否认及确定自己称帝的说法,而只是关心“板楯”族与苗疆人民福祉,所谓民为贵君为轻之论调,确实令人肃然起敬而感动万分,岂能不誓死报效护主,将这席话传扬出去。 督宾神情激动道:“禀姑爷,您的思想圣睿开明!若将来封王或称一帝,都是强苗之福;但是,欺凌‘板楯’族的将领们,个个重兵护卫,欲暗杀实属不易,族人已经失败多次,反而更增添其暴虐残忍。” 张心宝叹然道:“可惜我皇命钦差身份的密令遗失,要不然很容易召集这些残暴的将领,诱骗一处集体杀之,便事半功倍了!” 督宾突然惊慌失措叫道:“什么,姑爷又有‘钦差大人’身份?这事……怎会闹了双胞案!” 张心宝与东方芙蓉闻言色变,不约而同脱口道:“什么双胞案!快将事情说明白!” 督宾脸色阴霾沉吟一声道:“据探子来报,巴蜀之地出现一名朝廷的钦差大人,巡视各地官府,莫非是假的不成?” 张心宝心烦如焚急问道:“此人当然是假的!竟然冒用我遗失的御赐密令,不知其所做所为如何?” 督宾眉头一皱,伸指抠腮不解道:“禀姑爷!此人前些日子一上任,即斩了一名欺凌‘板楯’族的将校,悬首示众,百姓欢腾争相走告;并不与贪官污吏沆瀣一气,是位好官!” 张心宝舒缓一日气庆幸道:“是照顾百姓的清官就好!要不然我是难辞其咎;现在又有要事待办,实在无法分身,真是伤透脑筋!” 东方芙蓉脸色一沉下令道:“督坛主事不宜迟!你就与夕掌柜一同跑一趟巴蜀安抚族人按计行事;并且监视这个假‘钦差大人’,随时遗探子回报!” 督宾得令起身道:“属下先行赶回分坛处理重要事务,再与夕掌柜赶赴巴蜀了解情况,请你们宽心静候佳音。” 话毕,相偕儿子督唐及女儿督积娃离开。 夕掌柜对着圣开禅师道:“请禅师及四位‘令使’姑娘们到偏厅回避一下!我有教内大事欲向掌门报告。” 江湖禁忌岂会不懂!圣开禅师带着两名小沙弥知趣避嫌。阿诗帕与另外三名令使们,一同转向偏厅而去。 张心宝忙问道:“夕掌柜,中原‘神鉴官’出了何事?” 夕苗蝶娥眉一蹙道:“启禀掌门!潜藏‘鲜柯郡’的‘花种’密探来报;董卓受到一位名叫貂婵的宠妾蛊惑唆使,派大军前往‘阳城’(河南省登封县东南)是‘阴阳魔教’分坛,趁教众与乡民们在土地神庙前,举行盛大的祭神大会。大军团团包围,霎时间变成血腥屠场;杀光所有男人,然后用死者的车辆,载着死者的妻子女儿,把死的人头悬挂在车辕上,前呼后拥,高唱凯歌,返回洛阳,声称:“击斩叛逆,大获全胜!’董卓下令把人头烧掉,将叛逆妇女赏给官兵为妾或婢女。” 张心宝一听剑眉深锁,暗忖“恨天魔女”巫依婷化身的貂婵,终于显露唯恐天下不乱的阴毒魔性,残杀无辜。 东方芙容不了解情况问道:“夕掌柜!这与宝哥教内大事有何牵连?” 张心宝眉头一蹙轻声道:“蓉儿别打岔!让夕掌柜再说下去。” 夕苗蝶恭敬道:“禀主母!洛阳城约有百万户富豪,董卓下令清查财产,令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貂婵乃为‘司徒大人’王允义女,然而王允与掌门曾有协议密约不扰‘神鉴宫’安危,却频频发生挑畔状况。经判断这些事与她有所关系,事因谣传‘威武候’张心宝即是先帝流落民间的皇子,当然得居安思危。” 夕苗蝶又道:“掌门的前‘天残门’门主义父崔赵忠见情况有风雨欲来之趋势,便把‘神鉴宫’一半的精英人马及黄金撤出,遣回西域‘崆峒山’保持实力,企盼掌门能赶回洛阳主事。” 张心宝神色骤变脱口道:“真有这么严重!” 夕苗蝶点头沉声道:“嗯,事态紧急!再有厉害的绝世武功及团结一心的门派弟子,也抵不住千军万马的蹂躏摧残,所以必须未雨绸缪,免遭不测!” 张心宝断然道:“蓉儿!现在必须借助魔教的力量。要求四大‘令使’率领一批亲信保护圣开禅师安全,秘密前往‘峨媚山’找寻我的亲阿爹张让,恳请老人家走一趟西域‘崆峒山’与义父崔赵忠会面,相信对老人家的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东方芙蓉一瞅张心宝笑得诡异,嫣然道:“这没有问题!妾身对那位偷走御赐密旨之女人产生很大兴趣;奇怪的是她竟利用男子假扮钦差对付酷吏帮助‘板楯’族,真不知她是谁?葫芦里卖什么膏药?这样神秘令人实在猜不透!” 张心宝与这位神秘女子确有糊里糊涂的一夜之情,而脸色一红尴尬道:“蓉儿先别去管她是谁!咱们安排事宜后便前往‘白云山’拜见义父‘神魔刀’卫九敌,然而从水路转回中原处理教内大事。” 东方芙蓉本是兴奋却转为面露忧色道:“妾身十多年来就企盼能去中原见识一番,但是亲阿母必须饮‘圣血’才能存活……” 张心宝却气愤道:“这个魔女还值得你同情?你就是这种爽朗不记仇的个性:她若想活命,就会追踪咱们,到时候我便让她好看!” 东方芙蓉经他斥喝,玉靥微红,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自行走去偏厅,欲下达命令。 张心宝与夕苗蝶为了董卓反覆无常淫乱朝纲商议细节,做最坏打算道:“待我修书一封,并附一块出入宫廷的令牌,命‘内花种’女密探八百里快马传递,务必亲自交给皇宫大内‘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包罗。” 夕苗蝶诧异道:“掌门是想借重皇帝的力量去制止董卓暴虐吗?听说当今天子倒持太阿,大权旁落,为董卓所挟持,哪能发生效果?” 张心实笑得十分诡异道:“包罗与万象对我忠心耿耿!几个月前,我曾经与皇帝阿协及他们共四人密议利用伪刻的六颗玉玺,由天子密诏天下群雄声讨董卓,事因扩大战争倒楣的还是黎民百姓,为我所制止。” 他啜一口茗茶又道:“皇帝阿协与我从小长大情同兄弟,受董卓控制有朝不保夕的危机,表示要私禅帝位给我的心意,所以才有这种谣传甚嚣尘世,当时也为我所回绝。如今就要利用天下诸侯的力量去牵制董卓给貂婵蛊惑而胡作非为的时机到了!” 夕苗蝶正色道:“掌门睿智!做这种决定是对的。让董卓整日提心吊胆自顾不暇,说不定还能一举歼灭其势力。” 张心宝面露忧色道:“所以拜见义父卫九敌后,即刻返回洛阳伺机而动,尽力减少派门伤亡,巴蜀之行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夕苗蝶检襟示礼道:“奴婢这就去办事!请掌门宽心。” 她匆匆离开。 东方芙蓉兴冲冲地从偏厅出来道:“宝哥,我这边安排妥当!咱们何时去探望义父?” 张心宝微笑道:“蓉儿,等他们出发后,咱们再上路吧!” 东方芙蓉挽着张心宝手臂一齐离开,往卧房安歇。 -------------
第 四 章 突发惊异 晓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都对菱花浃淡妆。 绛销缕薄冰肌莹,雪赋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蕈凉。 菱花:镜子的代称。古人用的镜子是铜制品,铜镜背面,多制镂圆形四瓣小菱花;菱生水中,花浮水面,刻菱花取其清明如水之意,因以菱花指代镜子。 檀郎:女子对丈夫的美称。晋代诗人潘安,小名檀奴,少年时貌美英俊,人称檀郎。 枕蕈:玉枕和竹席。 张心宝依然听取圣开禅师建议,与爱妻东方芙蓉分房而睡,以免身中“圣女原蛊”更为加剧,内元将蚕食般的消失。 他为神秘女子幻变东方芙蓉侵入六识脑海,而行房交媾记忆犹新;这两天来每逢独睡便小心翼翼抱元守一,气凝胎息,不敢大意。 但是,回想起神秘女子下阴那处异常特殊如千莲花瓣漩涡之宝地;这种触觉实在无比新鲜又窄紧刺激,实在有别于所有妻妾群,可能万中无一吧? 一想到这里,就口干舌燥、心脏跳动加速;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秘密;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去寻觅神秘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然不能一见与东方芙蓉相似容貌身材的女子,就问人家那处……长得漩涡花瓣否! 这些日子吃得营养睡得精神充沛;健康的男人又曾置身妻妾成群脂粉帐中打风流群战的莺莺燕燕俪影,老是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愈是压制,却愈如皮球般反弹的更厉害! 小和尚已然猛敲肚皮,擂捶抗议。 既然上了欲火,管她妈的“圣女原蛊”作祟,便摸黑离开卧房,欲找爱妻来“一发”消火,溜丢一丁点儿内元,算得了什么?好过自己憋死!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是孔老夫子讲的;拿这句词当挡箭牌,爱妻东方芙蓉应该正中下怀,没得话说喽? 张心宝飘身来到东方芙蓉门外,轻推门扉却上了门闩,一时间,顿觉脸红踌躇不前;然而,上火得紧,左顾右盼四下无人,便掀窗静悄悄而入。 他如棉絮轻飘落地。 月光霜白透窗洒落,瞧见东方芙蓉一身玲珑玉透滑腻肌肤隐在薄纱睡袍之内,玉体横陈睡姿撩人,不为心动的就不是正常男人。 张心宝若欣赏芙蓉出水美人图画,蹑手蹑脚走至床沿,仰脖颈嗅其体香阵阵如兰,却撩拨起那股男性浑然天成的胯下雄风。 他还真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悉悉卒卒……”落地;她还睡得真甜,居然吵不醒来? 他咽口涎液喉咙“咕噜!”一声,伸出蒲掌却探她的丰盈弹性乳峰之际。 “啪!”的一声脆响。 她竟然还没入睡? 便翻身过来,明眸炽热光采,双颊霞烧,樱唇却冷冷道:“你不听禅师劝告,是否不要命了!三更半夜间进人家房间,伸出色爪子想干什么?” 他满脸通红传至脖颈,既羞窘又尴尬地指着挺直粗壮冒着腾腾热气的小和尚,居然滴着口水垂涎三尺。 他嘻笑打哈,轻弹一下雄纠纠气昂昂的小和尚,言不由衷道:“是‘它’叫我来的!命令我来饮玉浆解馋止渴,要不然便一头撞死给我好看……我实在拿‘它’没办法,所以溜进来与你商量一下!” 她嫣然“噗哧!”一笑百媚生,真撩拨得小和尚惊艳一头;却伸出玉掌一把紧握住,犹不能满掌。 “哎呀……小力点!” “人家就宰了这个想偷吃的馋嘴小和尚;看你还能搞什么名堂?人家都能忍得住……” 他一脸色眯似笑非笑叫痛的表情,真令她激荡一股绮思,如心湖涟漪扩散开来,更可恶的居然探出一根如钩的食指!一下子勾进其萋萋芳草覆盖的隐密桃源洞天。 “叽……” 一根食指胡掏一通,带出大量湿濡濡的淫液,流泄股沟间。 “嘤” 一声羞涩的舒畅。 “这代表睡不着想我的……浪荡信息。” 她全身烧烫热气逼人,吁吁娇喘嗫嚅道:“胡说……是人家小便沾湿……你真色……还不是普通的色……” “嘻……骗三岁小孩子的谎言都说得出口……就由小和尚对付你的可爱证言……我并不好色……但是对自己妻子……特别色!色得叫她毕生难忘……” 他急忙翻身上床压制她,握住小和尚就向湿涔涔的那处攻击,一戳溜滑,来个满贯撑爆…… 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呓喔——” 既满足又亢奋舒爽的莺咛甜腻销魂蚀骨声音,更会激起他性致勃勃冲锋陷阵的雄心…… 她超乎意料的激情如火,转臀摩掌……整座庞大软床好像承受不了两人一阵阵持续不歇,翻云覆雨的纠缠颤动,“叽呸……”声响的抗议着,欲将震塌模样。 女爱不竭席,男欢不毕论,恋战方歇。 “哎哟——” 东方芙蓉的声音尖叫!吓得香体怀抱的张心宝一个翻身摔下床来;蹲地手扶床沿,睁开睡意朦胧双眼炯炯燃视其雪白胴体,慌张道:“才打个‘二发’而已……没有那么严重吧?” 东方芙蓉手抹下阴沾湿一片精液,惊颤颤晃动玉掌脱口道:“黄金色精液!怎会这样突变……” 张心宝第一个反应就是霍然起身,自掏下方的宝贝家伙检查一遍;什么都可以突变惊异,阳根却不能变得举而不坚,坚而不耐用,一辈子不就什么都玩完了! 还好!就这样双掌搓揉一番,依然雄风再振,火烫似烙铁坚硬,还可以来个几发! “哎呀!” 东方芙蓉又是一声尖叫!吓得张心宝伸掌撩拨其私处一片萋萋芳草,欲检查她的牝口是否突变…… “啪!” 她伸手打在他的蒲掌,羞窘得双颊排红道:“你要做什么!羞死人家了……” 他一脸错愕!转而嘻哈自嘲道:“你别吓死人啦!还以为这处宝地……有什么突变,我是好心想瞧一瞧……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她脸颊红晕未褪,指其赤裸身体惊异道:“别胡说!人家没事……但你全身十六处刀、剑、鞭、枪等拼斗留下的疤痕,却逐渐消失,皮肤好像比以前更光滑……这怎么回事?” 张心宝经她一提醒,双掌自抚旧伤口处,确实如此,还真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头茫然。 “是啊!一会儿说是黄金色精液,一会儿又是疤痕消失,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身体有这种变化?” 东方芙蓉关心道:“宝哥,你最近是否感觉身体有不适的地方?” 张心宝上床楼着她亲吻檀唇一下,戏谑地笑吟吟道:“有啊……有一个地方十分不舒服!” 东方芙蓉玉靥一变慌然道:“快说!别让人家担心死了。” “嘻嘻……这些日子来,是小和尚憋得不舒服……现在舒畅多了!” “啐,死相不正经!人家说真格的……你却取笑……” “说也奇怪!为什么精液会变成黄金色?” 东方芙蓉突然双眸瞳孔畏惧,贴在其伟阔胸膛忸怩不安,似有发现道:“是否你曾说过的……与那位神秘女子交媾后,产生了突变?咱们不就感染了无名细菌,不知有没有毒性?” “嗯,得找圣开禅师再验一下血液及精液。” 话一出口,东方芙蓉推开张心宝,不顾赤身裸体赶忙下床,在桌上取一只瓷碗,再度回到他身边,把瓷碗置于床沿。 她玉体横陈,落落大方展开修长雪白柔荑双腿,指着突亢私处道:“宝哥再来‘一发’!但必须把精液射进碗内,待天亮后找禅师验一下,不就知晓了!” 正中他的擎天下怀!今晚若不来偷香,也无法得知黄金色精液。 一声不作,便举起丈二金枪,跨马冲刺…… “白云山”在贵州省南部长顺县东北部,海拔一千四百六十二公尺,地处苗岭分水岭地带西段。 北峰山腰石壁峭立,怪石磷昀,谷润有一池绿水“大龙潭”;因潭岩石壁有似五道龙爪抓痕而得名,飞瀑如珠磅砖洒落,达潭面袅袅如雾潭水深不可测。 一条魁梧人影掣一柄黑黝黝大宽背刀,挥舞得刀锋真气激溅得若九天冲下的瀑布分泄两旁;濂瀑滴水不透刀罡匹练的划弧范围。 刀光霍霍旋转,根本看不清使刀者容貌;人影迭转翻腾湖面,轻功极臻如行平地;此人好像轻松地在一片庞然瀑布帷帐以刀作画。 刀罡正所到之处,水柱爆开,气势磅砖,已达到惊天动地,鬼神辟易之境界。 一声龙吟虎啸! 这条人影一鹤冲天之姿,人刀合成一体,迸出光沱沱刀罡,从天而降之泰势,好像把瀑布从中切开两半。 御刀飞行之术!威猛无与伦比! 刀罡一敛! 人影已然飘落岸畔,黑黝黝大宽背刀不知用何手法,已经插回背后,负手潇洒观看瀑布美景;使人有一种不动如山,峻极予天,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之感觉。 真有一代宗师之气概! 他就是天下第一刀——“神魔刀”卫九敌! 这时刻。 一条白色倩影在他后方三丈之遥,无声无息如轻风飘然,若絮降落。 卫九敌瞬间转身过来;一脸刚毅正气凛然,五髯白发拂动,双眼炯炯燃视如炬探照一切人心险恶般,有让宵小望之心底发毛,脚底抹油快溜的感觉。 他淡然自若道:“白教主!一年一度的约定比武,你早来了三天;这是为了什么?” 一袭白纱蒙面的白灵绝声音甜得腻人道:“卫大侠盖世刀法已练至当代无人匹拟之境界!从潭岩石壁所留下的五道二十几丈试刀裂痕来看,确有开天劈地鬼斧神工气势。你岂会在乎早三天或晚三天与本座比武?” 卫九敌抱英雄拳为礼,充满自信的表情正色道:“白教主实乃魔道君子!你所留下的一招‘虚无洞灭’魔功,确有夺天地造化之玄奥;这十多年来的钻研这招绝学,总算收获不少,受益良多。” 原来武痴如厮的卫九敌竟然一待“白云山”十几年就是欲破解这招旷世绝学“虚无洞灭”;这段失踪公案如今总算大白了。 “当年卫大侠曾与‘阴阳魔教’张咰教主在‘白马寺’郊外交锋,被她一招绝学‘魔焰焚体’饮恨败北;却因祸得福传授你灵念力玄功‘燎心大法’,若依你判断本座的‘虚无洞灭’与张咰相较之下如何?” 卫九敌一捋髯胡不亢不卑道:“分处一南一北数千里之遥的两位女性教主,为何所使用的魔功却有异曲同工之奥妙,并且功高震世不分轩轾,真令老夫无法理解而更难项其背,实在汗颜枉称天下第一刀。” 白灵绝闻言沉默下来,蒙面白纱覆盖下,根本看不出其脸部表情,却散扩出一股生命活力般的青春气息。 卫九敌白眉一颤,抚须微笑道:“老夫十多年来苦练‘燎心大法’已达至第八层‘心焕通明’境界,确是一眼看出白教主今年特殊之处。” 白灵绝蒙面纱布无风拂动,粉肩一震!拉回了起伏思绪嫣然道:“卫大侠看出了本座有何不同之处?” 卫九敌一捋鬓须笑说道:“白教主一改长年来冷若寒霜语气,并且语调中洋溢一股温心幸福声波,全身散发出女人家的青春活泼气息,老夫一生虽然不懂男女情爱,却看出你好像堕入情网。” 白灵绝浑身一震!语调转冷轻声道:“本座到此并非与你谈论男女恋情这种扰人清修穷极无聊之事!也不需你用灵念力玄功来湛照本座心事。你的‘燎心大法’尚未达到第九层‘心敛万相’之境界,还不是本座‘虚无幻体’大法的对手!” 卫九敌摇头不以为然正色道:“老夫并无冒犯白教主的意思!也未旋展‘心焕通明’侵犯你的识海;只需运用心气去捕捉你的气息便了然于心。” 白灵绝的雪白面纱无风轻拂,透出红光一闪即隐,是女人家脸色羞红表露无余,裣襟赔礼嫣然道:“本座确实无法逃过您的法眼湛照!卫大侠请恕本座刚才言词失礼;不知您的第九层‘心敛万相’修成了没有?” 卫九敌抚髯哈哈一笑道:“任凭白教主的一身修为当世无人能出其右!但是女人家若动起情来,如陷无底泥沼而无法自拔,却不知天下问那一位旷世伟男子能使你情有所钟?” 他神色转而肃然又道:“这卷神功‘燎心大法’最后一篇记载: ……身残魂锁,神识敛一,不生不死,天残地缺,灵魔反噬,天地捆缚,万物化醇,敛神聚气,八卦显相,预测分机。 ‘心欲万相’最后一层神功,好像是个死亡陷阱?可见二百年前‘神鉴奇侠’为了练就这一绝学,必然吃尽了苦头;若非大智、大仁、大勇之人,也无法练成。老夫确实无法与前辈相提并论,实在惭愧!” 白灵绝甜甜一笑道:“这是一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不死身’练法;就凭本座与‘火龙女’张咰武功将已达到‘武道涅盘’之境界;也不敢!更没有这种勇气自废武功重新蜕变再从头练起……难怪张咰不惜扰乱世间发动‘黄巾之乱’,可见她对其主公‘神鉴奇侠’如此企望转世再见一面的伟男子。若是换本座的立场,也会如此去做!” 卫九敌点头正色道:“是的!这种‘不死身’的绝世练法,老夫自叹没有这份勇气!所以‘神鉴奇侠’旷世传说代代相传,深植老一辈心坎里,视为‘异世灵侠’不生不灭,每当世局动乱时,即会转世靖乱降妖除魔!” 白灵绝浑身亢奋激动起来,充满幸福温心的声调道,语出惊人道:“本座比‘火龙女’张咰幸福多了!‘神鉴奇侠’被我在机缘巧遇下找到了;事因乖女儿‘圣女’的关系……也是我梦寐以求的男人!” 卫九敌虽然一身修为已至化境,也为这段说词震惊莫名! “这……怎么可能!‘神鉴奇侠’到底是谁?” 白灵绝充满感性的语调道:“天地间真是窄小,你的螟蛉义子张心宝就是‘神鉴奇侠’转世的!” 卫九敌五髯白胡贲然,浑身激动不已,仰天纵声哈哈大笑,兴奋莫名道:“小宝?真的是他!难怪他天纵英才。当年于七岁时与老夫‘竹剑一招’,取竹剑在无运用内力之下,以‘偃月杀法’点中老夫额头,其诡谲浑圆剑式,与你及张咰的绝学如出一轨,神鬼俱惊啊!” 白灵绝的蒙面纱巾飘动,迸出诡异的光采,亢奋的声调道:“卫大侠算得上是本座的未来翁家!今日特来恳求您老人家成全这段美满姻缘。” 卫九敌慈祥微笑道:“白教主客气了!小宝欲娶三妻四妾老夫哪能管得住?年轻人自有他的福气,老夫也不会反对。” 蒙面雪白纱巾飘拂中,透出炽热的诡异采芒,语音坚决的白灵绝却一转冷若冰霜沉声道:“本座想要卫大侠成全的并非婚姻而已!是要借你的男人身体一用!计划十多年来的企盼,终于能够达成心愿!” 惊奇无比的言论,确使卫九敌浑身再度一震! 他不解地脱口道:“白教主这话老夫听不懂!是否要老夫的命?要不然一个人哪能把身体借给别人使用?” 白灵绝冷冷一笑,语中玄机道:“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比武,卫大侠便倾力而为吧! 个中玄奥之秘,等一会儿您就知晓了!” 卫九敌一矍!心中浮现出一股不祥之兆,却纵身狂笑,反手抽出“神魔刀”凌空一劈,气劲旋迭而出,激荡得湖面一阵波涛翻腾,涟漪扩散不辍,有风雨欲来之势。 “老夫就领教你所谓的个中玄奥之秘吧!” 整座空间为之瑟杀霜严!双方身躯相距一丈对峙,皆显出嵩高惟岳般凝然盘踞,不动如山! -------------
第 五 章 移魂转魄 卫九敌双手紧握“神魔刀”若羽毛般轻轻举起;劲催黑黝黝大宽背刀颤动,激出一声龙吟脆响,扣人心弦。 他侧前左肩五寸,将刀横移右肩膀上方一尺距离,倾七十五度角,再缓缓把左足踝延伸一尺;大脚拇指深印地面三寸扣住。 气势凝沉,盘岩峻极,有一发如迅雷之泰势! 白灵绝似乎极为轻松自在,从怀中取出一只乳白瓷瓶十分精致,使出右掌纤纤修长柔荑五指一撮为“宝鼎印”衬起;对他凛烈气势根本无动於衷,高佻魔鬼身材大露空间。 卫九敌白眉一颤,脑海电转思索白灵绝十年来从未施展过这种空门大开,毫不防范的轻松招式。 从不使用武器的白灵绝,其手中精致瓷瓶莫非是致命武器? 白灵绝把精致瓷瓶快速向前一推!竟然毫无运劲地任意向前一推! 招式十分普遍反而增添诡谲气氛,因为招式无理,违反常道更显得玄之又玄无比奥妙! 卫九敌本是欲劈却回的凛然刀势由右侧转变左式防御,暴然惊兔脱逃般的弓身倒掠二丈开外拉大距离,采取长刀劈空最易使劲的绝对优势。 他浑身神经紧绷,罡劲已然崩断发髻纶巾,一头白发如飞瀑飘曳,窜出了丝丝白气,将劲气提至极臻欲爆之境界! 刻下,卫九敌若不再出招!有被自身蕴劲反扑,就得落个严重伤残之困境了。 当下,白灵绝依然我故不变招式,更让人感受异常诡谲气氛;又似传染病毒尘埃般的扩散空间,令人有窒息欲绝之恐惧! 白灵绝以包融太虚般的无招胜有招绝妙战术,逼迫卫九敌紧张地使出盈实威猛刀势!在气势上,已然略胜了一筹。 卫九敌满脸通红色采与贲展的五髯白胡相映,十分吓人;握刀柄的双掌浮现蚯蚓般的青筋贲突,浸出了汗渍。 白灵绝蒙面纱布颤抖,是呼出一口真气,平衡受刀罡正猎猎气旋锐利迫体的压力。 机不可失! 卫九敌单足跺地,冲霄而起,奋力雷霆一击,龙吟唱道: 心苦无刀念亦绝 划破虚空通大虚 诛魔灭神威罡出斩仙佛 神刀天地破浩然游天河 身刀合一,御刀飞行之术! 有如慧星灼亮,璀徇灿烂! 迎空拖曳一闪,破空音速之极巅至臻! 刀至所经过之空间! 就似爆裂一道炫目鸿沟! 划出白虹,电霆无俦,致命一击 白灵绝镇静如恒!左掌“宝鼎印”挟著乳白精致瓷瓶,右手敛指轻点瓶盖,一蹴弹落,凤鸣般吟唱道: 金翼魔婵灵动鸣 千里追魂万蛊应 曼妙轻唱,语音旋毕。 金翼魔蝉从瓷瓶飞出,嗡然一响!化为一点金芒如豆,细射空中一团光沱沱炫日刀罡,绕匝飞鸣! 雷霆霹雳,威猛无俦之间电般刀罡,忽尔一敛! “嗯!” 卫九敌沉闷呻吟一声!人如星陨垂直摔落地面;同时间御气飞行脚踩的神魔刀亦同时贯穿草地而入。 他本不恶而严的容貌痛苦得扭曲变形,魁梧身体在地上打滚;铜浇铁铸般的硬汉子也忍不住凄厉哀嚎! 声音逐渐沙哑辗转呻吟,浑身卷曲一团不断抖摇。 惊见他宽阔胸膛的心脏处怦然跳动,好像有东西欲蹦跃而出的样子。 他本铄然的神采,瞬间如搞灰颓败成了老头子般,威棱四射的眼神已然暗淡无光。 金翼魔蝉依然在他身体上方嗡然盘旋,死盯着不放。 白灵绝冷然一笑,忽哨一声招回金翼魔蝉返回乳白色精致瓷瓶而隐。 此刻卫九敌威胁一去,霎时间,一等一的反应捷迅,陡地腾挪五尺高度,却体力不支摔得惨重。 他就地盘趺而坐,运功却疗伤却发现并无内伤,而神奇般的绞心之痛完全消失。 他脸色虽然恢复红润,又转为惊惧之苍白,伸指危颤颤脱口道:“中蛊!你何时下了毒蛊?” 白灵绝得意铃声般的清脆笑道:“趁一年一度的比武,足足有十年之久!一次又一次的把‘圣女原蛊’微虫,放在湖水中让你渗入肌肤,要不然怎能瞒得过天下第一刀!” 卫九敌脸色骤变,睚眦欲裂忿懑道:“卑鄙的魔女!刚才你虚张声势大露空间,就是想要老夫凝聚浑身功力,好引爆毒蛊上当,真是心细如丝,阴险毒辣至极!” 白灵绝阴恻恻道:“攻心为上!是卫大侠自恃无敌的盖世武功太自以为是了;又将本座视为女流之辈,比武本是悠关生死大计,哪有男女之别?您不在我取出金蝉瓷瓶的这一刹那空挡出招,要不然就会要本座大费周章制服您!” 卫九敌喟然浩叹道:“老夫受教了!当世论心计之深之毒以你为最!十多年来的处心积虑以一招‘虚无洞灭’绝学引诱老夫上当,就是为了借用我的身体为你效命吧!” 白灵绝点头后忽尔又摇头轻叹道:“卫大侠一生正气凛然,忠义为本!威武不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又宁死不辱,本教确实十分敬重;您怎会恁凭他人来驱策办事之辈,本座也不敢有这种打算!” 卫九敌眼神犀利湛照冷声道:“魔女知道就好!那么刚才一句借老夫身体一用的道理何在?又何谓个中玄奥之秘,莫非你是无矢放的!” 魔女反覆无定的说法,实令人想不透! “卫大侠就不必多费心思了!待本座以‘虚无幻体’灵念力玄功领教您的‘燎心大法’第八层玄功‘心敛万相’,不就让您真相大白。” 卫九敌正气凛然道:“你控制得住老夫的身体,我会给你一具臭皮囊;但你绝对无法操纵老夫的思想,说不定反而会为我所制!” 白灵绝语气并无一丝敌意嫣然道:“对你下了毒蛊!说不定以后您会感激本座……或者永远没有以后了吧!” 话毕,她盘地而坐,与卫九敌相距五尺间短距离。 卫九敌脸色凝重,吸一口真元集中眉心,凝聚灵念力蓄势以待! 白灵绝蒙面白纱一颤!激出一道小指粗白色光束,直贯入他的眉心,深入其无远弗届之识海…… 白灵绝身化一道极光快如闪电飞梭,已然至太虚般空空荡荡的第七识海。 识海一片金光沱沱浩然正气,相映白芒一团极光互相争辉,没有人的幻变行踪。 灵识对灵识的争斗,可以千变万化随心所欲。 一片浩然正气中,浮现卫九敌身披金鳞盔甲神威赫赫形态,他双手紧握一柄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严阵以待。 “青龙偃月刀”体长一丈,怒目龙头骤张大口吞含刀刃,有四尺长度,相似“神魔刀” 的两倍宽大。 大刀护手环直径五寸,厚一寸,有如盘月圆满;凿有北斗七星陈列,环下一尺长度,刻雕有整齐盘龙飞舞纹路,以免滑手,有如“神魔刀”的再版。 刀棍身总长六尺,直径一寸五分,通体银亮炫目,尾端镶嵌一颗二寸钢珠;浑圆铜铢往上一尺处,刻划一条盘龙,与大刀护手环之盘龙,双望对望栩栩如生。 刀刃体特殊之处,在于朝天分叉七十度角方向,有一尺长度三角刀刃,系有一颗铜铃带艳红缨络十分醒目;并且迎风“叮当……”作响,专门用于翦绞断戈戟柄之妙用。 卫九敌身高九尺,右手掌握丈长“青龙偃月刀”的七星护环之下;魁梧身躯俨然一挺,左手捏剑指诀,气势沉凝,威风八面就如战神。 他眼神灼燃如炬,探照前方这团妖气冲天的白芒极光,大声斥喝道:“何方妖孽竟然胆敢入侵神识灵海,尔等快快现身受死!” 这团极光一颤!幻变为一条丈高雪白通体的两头蛇,蛇头呈三角形狰狞丑陋,铜铃般双眼红芒闪炽,张开血盆大口,撩牙如锯齿,伸舌如鞭灵动吐信,黏稠稠的涎沫滴流,腥风扑鼻闻之欲呕。 卫九敌金身一声不作,提起青龙偃月刀金光闪闪挟带刀风猎猎勇不可挡,横扫而出觑准蛇头便砍! 双头蛇好像知道宝刀如惊虹掣电般厉害,往后窜逃而去。 蛇身蠕动缓缓发生变化,分化出一男一女形体;女的即是白灵绝,男的长相逆眉怒目十分凶狠,一身魁梧身高八尺。 白灵绝伸出芙柔手腕,幻化出一只宝剑为武器;男的手中变幻出一柄四尺长大宽背刀,双双回头迎战来势汹汹的卫九敌。 魁武汉子怒斥道:“妹妹!速战速决,不须手下留情,要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白灵绝依然纱布蒙面,却语调厌恶道:“大哥别伤害卫大侠的魂魄!以后好用人质来威胁‘神鉴奇侠’张心宝乖乖就范,将他困死第七识海,肉身就由你使用,咱们兄妹要分家了!” 卫九敌挥大刀架开他们兄妹连手一击,神情一状脱口道:“原来个中玄奥就是如此!你们兄妹居然魂魄‘雌雄同体’,老夫上了你的大当,早知道自毁肉身不叫尔等得逞!” 白灵绝冷然道:“晚了!你不封闭识海让我们闯进来,哪能再叫你恢复神智自毁肉体,况且你也没有元神出窍的能力,卫大侠你就认命吧!” 卫九敌怒发冲冠忿恨道:“老夫就是神形俱灭拼命一死!也要找一个来垫底!” 魁梧大汉桀桀纵声大笑道:“老匹夫!你生前便不见我妹子的对手,还在大放厥言;你就乖乖就缚,困死在第七识海吧!” 卫九敌懑忿出手抢攻,完全以不防卫的拼命打法,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受制于人,而威胁到螟蛉义子张心宝。 一人拼命万夫莫敌! 三个人在虚空识海缠斗,已经光沱沱的刀光剑影中分不清敌我;就如神仙剑侠御虚飞行,战得天地昏荡荡,日月暗无光。 顿饭时间。 卫九敌身中五剑三刀的伤口渗出金黄色血液,体泛气弱而渐渐不支;更促双头蛇转世的兄妹如戏弄老鼠般残虐的伤害其体,再一口吞噬入腹。 卫九敌汗流浃背混着黄金色血液遍体,伤势颇重,却横宝刀虚招一晃,转身脱逃而去。 白灵绝兄妹得意洋洋飞身紧迫不放。 卫九敌窜逃中,右手握在青龙偃月刀之七星护环处,倏地,倒转大刀,虎口一松,整柄龙口含吐大宽刀部份,朝后下方滑出。 青龙偃月刀朝下方滑至刀柄尾端圆铜焊珠处,自然顶住止滑;拖曳大刀在其身后,连带手臂加起来就有一丈四尺的长度。 在识海虚空中,卫九敌就像一颗拖曳尾巴的闪耀慧星。 白灵绝兄妹一左一右尾随包抄,穷追不舍。 卫九敌劲贯青龙偃月刀! 忽尔间,刀尖处那颗特制的赤艳缨络磨铜铃“叮当!叮当!叮当……”不断作响,有若催命示警般,於虚空中四面八方齐声涌起,反而虚虚实实,无法确定铃声响至何处,更有魔音穿脑的扰人效果。 卫九敌却体力不支的飞行速度缓慢下来。 白灵绝兄妹虽然心生警兆,却自信满满的不怕他在虚空中目标显明,哪能逃到何方去。 双方距离只有差距三丈范围。 卫九敌突然有若免起凫举,拔空而起,一个倒栽葱身法,朝二丈远的双头蛇兄妹,青龙偃月刀如愤恨怒龙腾空劈斩! 青龙点头天地动 周身摆见鬼神惊 回龙一刀斩! 气势贯虹!雷霆一击! 刀芒暴长丈余,蜿蜒妖娇有若苍龙之蟠长云,变幻莫测玄之又玄,回身一闪! 这招惊天动地绝学便是自创,教会爱徒关羽驰骋沙场,扬名立万的“回龙一刀斩”! 后世说书的拍案惊绝,所谓:一招“关公倒拖刀”! 魁梧大汉首当其冲,面露恐惧闪身已来不及,虽有横刀生硬封架一拼! 簌—— 青龙刀影一闪! 便硬生生将魁梧大汉持刀的手臂,连带大宽背刀至肩膀处!斩断飞离! 嗷—— 一声惨叫!臂膀激出一柱白色鲜血,细疾喷出,漫天飞洒。 白灵绝斥喝娇声道:“ 虚无洞灭绝招——魔网洞藏!” 她弃剑双掌划出太极阴阳浑圆,将漫天的白色黏稠血液以劲风掌控,连结化成一片天罗地网血丝,便将倾力一击而体乏苟延残喘的卫九敌罩个正著! 魁梧大汉趁机五指撮刀抢进,把卫九敌手脚筋挑断,落个残废,以泄心头之恨! 白色丝网发生催化现象,瞬间融化密聚为一团透明柔软胶状不明物质,将卫九敌金身包裹如蛹,无法动弹。 断大臂的魁梧大汉急点伤口穴道止血,神色欣然道:“小小的一个卫九敌,哪能抵挡咱们千年道行苦修而得活泼蹦跳的‘丝虫原蛊’灵动力,比金丝宝甲还要坚较强硬,欲要脱逃比登天要难!” 白灵绝得意微笑道:“大哥!卫九敌金身已经残废,就由你好好看守;下一步行动,就等‘神鉴奇侠’张心宝前来自投罗网了!” 魁梧大汉纵声狂笑,起脚奋力飞踢而出,便把包藏丝蛹中的卫九敌踢得弹飞出去,捷若闪电飘浮太虚空间消失。 “这种垃圾有什么好看守的!妹子,咱们就遵守约定各取所需;你去过着美满幸福的恩爱日子,可别再管我借用卫九敌的肉身横行天下!” 白灵绝铃般的喜悦欢笑道:“妹子反而是脱离与你同体的苦日子!你以后别来打扰我与张郎的生活,就感激不尽了。” 魁梧大汉抠额尴尬道:“大哥还真钦佩你的心智及武功!哪一天不捅我一下就算幸运了;我怎胆敢与你做对!” 兄妹俩面面相觑莞尔好笑,魁梧大汉魂魄化为无穷巨大占领空间,白灵绝带着得意欢笑飞离第七识海,就等张心宝前来上当。 飘浮太虚识海,困住蛹茧里面,四肢皆残废的卫九敌,灵光乍现脱口道:“是的!‘燎心大法’最极臻一篇‘心敛万相’口诀: 身残魂锁,神识敛一,不生不死,天残地缺…… 哈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茧蛹缓缓散出淡淡金光;一炽一暗飘浮在无远弗届,永无尽头的识海黑暗空间…… -------------
第 六 章 诡计多端 晓妆初边,沈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里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惋。翻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白云山”一女在前一男於後,双双骑着驴子迳行山谷涧道。 东方芙蓉玉靥欣色,启檀唇贝齿轻唱苗族男女情歌,回荡山涧之中,婉柔悦耳,莺燕雀儿合鸣,大地日春。 张心宝神采飞扬骑驴随后,抚掌轻击节拍和声,其乐融融;一解沿途山涧崎岖辛劳,妇唱夫随令人欲羡。 情歌高亢结尾一歇,荡气回肠盘旋涧谷不去。 张心宝笑容满面道:“蓉儿!欲回中原真有这么高兴?‘大龙湖’义父卫九敌居住的岩洞到底还有多远?” 东方芙蓉兴奋嫣然道:“过了这条涧谷就到!穿越时空来到汉朝当然希望见识古都‘洛阳’一切风貌;如果再走一趟六朝古都‘长安’更妙了。” 张心宝笑说道:“我国古都之一‘长安’,于汉高帝五年置县,七年定都在此;此后东汉、西晋、前赵、前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皆定都于此。你却错记颠倒了历史。” 东方芙蓉脸颊红晕抿咙吃笑道:“女孩子大多对历史没有兴趣!人家只要陪伴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跑遍天涯海角都无所谓了!” 她环顾深山野岭人踪绝迹,爽直地嘻哈又道:“根据圣开禅师验血判断;你的血液突变活跃不衰现象,连带细胞变化为繁殖快速,不死不老,直是因祸得福。尤其黄金色精液更不能随便对女子来‘一发’!便由人家来独享,可以和你一样青春永驻了,但有个后遗症…… 就是好色!”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双颊,一脸红通苦笑道:“别说得这么难听!我的心理及生理产生这般变化,实在也非常不愿意。咱们身处汉代与二十一世纪的时空交叉思想思维方式,有愈来愈格格不入的感觉;真希望找到三寸精灵‘晓仙霓’要回那件神仪变化的宝衣,好让‘凤凰神仪’完整无缺,回到故乡。” 东方芙蓉掩不住心中喜悦道:“宝哥你说说看!如果咱们能永生不死,若让我怀孕,生育出来的宝贝儿女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模样?” 张心宝一愣!眉头一皱道:“唉,你这个女人家真是有永远问不完的问题,却捉不住主题重点,尽往旁枝末节钻牛角尖,我真佩服你的爽朗个性,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穿过山谷崎岖溪涧,眼前平坦茵茵草原景致豁然大开。 “大龙湖”一片清澈汪洋,碧绿风光美景尽收眼底。 两座岩岩耸天有如一个凹字体,中间瀑布若万马奔腾急流汹涌直泄湖底,雾雨升升澎湃峭崖震颤撼人视听。 山势虬龙古木及红云山光与绿绒芳草所编织的百花争妍斗艳;随飞瀑冉升云雾之变化,用观察角度的转移而有无穷妙趣,使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确是隐居悠闲,与世无争的桃源境界。 东方芙蓉与张心宝踱步如茵草地,观赏大自然湖面风景时;忽感全身血液一阵阵燥热翻腾,心有灵犀的矍然一惊,却相视莞而微笑。 张心宝搓揉脸颊轻声道:“蓉儿,魔女白灵绝潜伏于五十丈之内,咱们可要见机行事,莫要惊慌露出破绽!” 东方芙蓉睑色一忧低声回应道:“宝哥,她怎恁地阴魂不散似的尾随,却是毫无敌意? 现在怎么办?” 张心宝剑眉一挑不满道:“就等义父卫九敌出现,咱们连袂三人之力,将这个魔女诱出,来个措手不及擒之,好迫出‘魔界宝典’以免遗毒世间。” 东方芙蓉黛眉紧蹙脱口道:“宝哥不要伤她性命!二十年来对我总算有养育之恩;并没有逼我进入魔道,就废其武功留她活命吧!” 张心宝微笑应声道:“见机行事,我也不愿意随便杀人!义父卫九敌居住的岩洞到了没有?依他老人家的功力应该听得到驴子嘶呜的声音才对。” 东方芙蓉紧张问道:“他住在左侧那处山壁岩洞中,相距百丈又有飞瀑隆隆声响,应该听不见的;宝哥,你要用什么方法生擒白灵绝,有没有把握呀!” 张心宝诡谲一笑道:“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就以‘变色龙’的隐身术,与义父卫九敌一明一暗出奇不意制住她!” “好呀,宝哥妙招!就这么办!” 话刚说完,一声龙吟暴起! “来者何人!”声如雷鸣震耳。 百丈外岩洞中,卫九敌施展御刀飞行之术,盘旋空中三匝,踩踏“神魔刀”如蜻蜓三点湖面,激荡三处落水涟漪,转眼间便到张心宝及东方芙蓉眼前,轻飘如絮俨然挺立。 张心宝神色激动,相偕东方芙蓉匐匍草地磕了三个响头,孺慕依依哽咽道:“义父…… 是小宝与儿媳妇蓉儿前来看您了!” 卫九敌神情激动道:“小宝?真是小宝!十多年不见,长得这般魁伟不凡……她是我的媳妇蓉儿,长得清丽脱俗,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快起来,让义父瞧个仔细!” 张心宝与东方芙蓉赶忙起身,却见卫九敌一头白发苍苍,但精神矍奕不减当年,然而,右手臂垂直晃荡,好像受伤残废。 “义父!您的手臂怎么了?功力岂不大打折扣?是谁使您受伤的?是否能恢复过来?” 一连关心叠问,使得卫九敌老来堪慰,抚髯呵呵笑道:“小宝别担心!去年与白教主比武受伤,再过一年半载便能恢复……奇怪,荒山野岭中你们好像被人跟踪了?对方到底是谁?” 这么一说,便使张心宝与东方芙蓉释然,感觉卫九敌老当益壮,武功更甚当年,还能湛测出魔女白灵绝的神秘行踪。 张心宝搓揉双颊掩饰轻声道:“义父说得不错!在我的后方二十丈处那棵虬龙枯树,隐藏着魔女白灵绝行踪;咱们父子连袂故作谈笑接近,然后出其不意将她生擒后,再来叙旧!” 卫九敌双眼诡异,抚髯掩盖嘴形,轻声说道:“原来是她……就由蓉儿在后方掠阵;咱们并肩聊天慢慢走过去,以免打草惊蛇,给她个出奇不意!” 东方芙蓉闻言轻弹一指展开玉掌,藏匿袖中的灵蛇“小白”一闪窜出;通体雪白,普通刀抢不入的蛇身挺得笔直,与她心灵相通,为她掌握尾部,就如一柄盈尺长的蛇剑。 张心宝与卫九敌相见欢乐地谈笑风生,快步移动,距离那棵虬龙庞大枯树,已经不到五丈范围。 卫九敌左掌捏着剑指,疑劲蓄势以待;竟是凝气御物绝学,促使背后的“神魔刀”感应颤动嗡然,离鞘三寸,蠢蠢欲动。 张心宝默运全灵全能的浩然内劲,与卫九敌拉开五尺距离,欲倾力一击左右包抄,偷袭藏在树后的魔女白灵绝了。 东方芙蓉居中刚好与他们呈三角形,伪装游山玩水般的轻松自在,铃声般悦耳的男女情歌快乐欢唱,最易吸引人疏於戒备。 惊见,张心宝突然地脱去衣物,凝气吸收草样散发出来的叶绿素,浑身变得绿色如茵,无声无息而隐。 只见半人高的杂草分曳两侧,一阵“沙沙……”拨草摇动,有如绿波荡漾的人形快速移去,进迫虬龙枯树三尺距离。 当化身绿波朦胧荡漾的张心宝虎伏蛇行距离虬龙枯树一尺距离,凝聚功力欲对隐匿树后的白灵绝全力一搏之际! “哎呀——” 一声东方芙蓉的惊叫!促使张心宝愕然紧张回头,却见卫九敌把爱妻擒拿挟在腋下,露出一脸狰狞得意的狂笑。 就是同一时间! 忽感背部袭来一指劲风欲制住自己,完全没有停留犹豫的,人变得如剑锋锐利往左一偏。 “嗤!”指劲落空,徒劳无功。 幻化绿波荡漾的张心宝实感惊骇莫名!为何义父卫九敌竟会临阵倒戈,使得本身腹背受敌? 他忙回身一转!欲往偷袭的白灵绝现身处,拼命运出“佛怒霹雳”神功击去;根本无视自身安危,先击毙她后再回身抢救东方芙蓉。 当他营心注目脱去雪白蒙面巾的白灵绝真面目时;整个人震惊莫名!凝劲的双掌已然垂了下来。 “这……不可能……” 话声未落! “嗤!嗤!嗤!” 他被点了三处穴道!一身幻变的绿波荡漾魁梧身体,快复了血肉颜色,突显个赤条精光伫立当场! 一身雪白衣装的白灵绝双眸异采,好似捡得—块瑰宝般,掠身而至;轻松地抱起张心宝,情意绵绵地在他额头“啧!”的轻吻一声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妾身长年饮东方芙蓉的鲜血,就仿如孪生姐妹般,除了那私处是‘千瓣莲花’外,其余全都一样,是你少见多怪!” 张心宝满脸通红,既兴奋又悲伤两种本不可能融合在一起的表情,却忽喜忽忧的全部表露出来。 令白灵绝看得双颊潮朝红,春意盎然,更给他这副可爱模样,迷得神魂颤倒,嚅嚅轻声道:“你……还想妾身吗……” 张心宝赤身裸体被相似东方芙蓉一颦一笑的女人,若婴儿般抱在手中,这份羞窘尴尬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我命犯挑花劫……你却作贱自己……为什么?” 白灵绝呵哈呵哈浪笑了老半天道:“相公此言差矣!是您与蓉儿在花溪蝴蝶满谷的‘芙蓉湖’如茵草地上,千姿百招办那种事……引诱妾身。你曾说过魔女是蕴藏魔性;也是有血有肉的女人,哪能不遇心动的男人而思凡?” 两人一来一往的说词:气得被挟持的东方芙蓉差点郁闷气结,故不得形象拈酸吃醋破口大骂道:“小宝都是你自作聪明骚模样!引得魔女把你给偷吃了都不知道,难怪她阴魂不散的跟踪,还搞出了黄金色精液简直恬不知耻!” 挟持她的卫九敌双眼淫视眈眈嘻笑,却轻描淡写道:“蓉儿,你再多说一句!老子就当场把你给奸了!” 吓得东方芙蓉花容玉惨,潸然泪下,噤若寒蝉,好像一头任人宰割的小绵羔羊可怜模样。 张心宝闻言怒急攻心嘶吼叫嚣道:“操你妹子的老匹夫,你究竟是谁?若胆敢动我爱妻蓉儿一根汗毛,叫你挫骨扬灰魂消魄散不得好死!” 卫九敌一愕!转而哈哈大笑道:“好个‘神鉴奇侠’张心宝!你的灵智是给猪油蒙住了吗?真被你操个……说中了;白灵绝便是我的妹子!你得叫我一声妻舅,能得她青睐算你有本事!” 此言一出!真叫张心宝及东方芙蓉震惊莫名。 尤其以东方芙蓉更甚,惊骇脱口道:“怎会这样……二十年来连我都不晓得!” 张心宝脸色一沉冷冷道:“对你们的关系我不想知道!我义父卫九敌的身体为何被你占据?他老人家是生是死快给我一个答复!” 白灵绝威胁的口气得意道:“相公,义父卫九敌的魂魄被锁住自己的第七识海的虚无空间还没有魂飞魄散,你若乖乖听话,便将他释放出来,归还其肉身。” 张心宝闻言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连东方芙蓉也一脸阴阴霾不知所措,以近乎哀求的眼神望著白露绝、希望能放其一马。 白灵绝得意洋洋道:“大哥,如今你已达成心愿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不能对蓉儿无礼侵犯!” 魔灵附身的卫九敌双眼诡异言不由衷道:“当然!我还必须饮她的‘圣血’存活,怎舍得摧残;杀鸡取卵这种事,大哥不会笨得去做。” 白灵绝双眸诡谲更甚于他,却吃吃笑道:“别忘了卫九敌心脏处的‘血虫原蛊’,放眼天下只有妹子我能解;再说,你若侵犯蓉儿,瞬间感应其血液原蛊,便绞碎心脏而死!” 卫九敌浑身一震!强按下怒气,谀谄道:“妹子,你就快解了原蛊吧!让大哥活得快乐自在,将来称霸武林才没有后顾之忧!” “大哥啊!咱们事先约定要你看守卫九敌的魂魄,利用他的肉身闯荡江湖快速崛起武林,当然必须与其共存亡。” 卫九敌附身的魔灵慌然道:“妹子!你难道信不过大哥?待我雄霸天下后还怕会亏待你不成!” 白灵绝冷冷笑道:“张心宝还是‘至尊圣教’的未来教主!若不对你下点死亡禁忌,恐怕你野心勃勃一旦得势,圣教便被你化为乌有。” 卫九敌附身的魔灵气急败坏怒斥道:“妹子你竟然防范大哥!我可以发重誓诅咒自己,生平绝不再踏入苗疆一步……你应该放心了吧!” 白灵绝笑得邪门道:“大哥啊!‘魔门’根本不信这一套!但是一生不再踏进苗疆一步可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以后让妹子发现你的踩迹,就放出‘金翼魔蝉’毁了你的肉身,到时候别怪妹子无情喽!” 卫九敌面色如土傻愣着了!闷不吭声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论心机斗智实在怕了白灵绝。 张心宝听他们兄妹狗咬狗一嘴毛,根本兴趣缺缺怒声道:“臭魔女!你到底要把我们夫妻怎么样?你偷了我的革囊,巴蜀的那位‘钦差大人’必然是你派人假冒的喽!” 白灵绝笑容可掬,甜腻黏人的柔顺声音道:“相公,妾身并无损败您的名誉,您就安心别急!蓉儿有了绝对保障,但是大哥必须依靠其鲜血过活,当然得跟随大哥去闯荡江湖自立门派。” 东方芙蓉惊慌失措,哭泣哀声道:“宝哥救我!人家不能没有你的日子过活……” “住口!”白灵绝怒斥又道:“这些日子你也过得快乐似神仙!还有什么遗憾之事?以后张郎便由妾身侍候得舒舒服服,绝不比你差!” 东方芙蓉恳求道:“求你让我留下来……我甘愿做妾服侍你们……你不是需要我的‘圣血’吗?求求你……” “废话!”白灵绝脱口又道:“一见你就讨厌,妾身有了青春永驻的张郎黄金色精液,胜过‘圣血’千万倍的甘甜舒爽,你给我离得远远的!” 张心宝忽然诡异呵时一笑道:“蓉儿别求她,咱们只是短暂的分离而已,你对我要有信心,咱们总有见面的一天,你呆在卫九敌身边闯荡江湖,是可以历练成长的!” 东方芙蓉沉默下来,不再吵闹哭泣;一直思考他这番安慰话的真正用意,不由得双眸渐渐发亮起来,充满智慧及信心。 白灵绝不耐地挥袖道:“大哥你快带着蓉儿走吧!以后是敌是友,全凭你自己决定;千万别骚扰妹子与张郎的生活情趣!” 语音甫落。 她抱着张心宝赤裸身体,快如闪电穿入山涧而隐。 留下卫九敌附身的魔灵一脸错愕!转而狰狞懑忿叫嚣道:“操你妈的浪蹄子!有了男人就不要大哥了;老子就不信放眼天下无人可以解你的‘血虫原蛊’?气死我也!” 他把东方芙蓉放了下来解其穴道,轻拍其粉颊笑道:“蓉儿,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就如你的亲阿爹一样;刚才说的话是吓唬人的,你千万别记恨。你可有解除‘血虫原蛊’的方法吗?” 东方芙蓉双眸异采微笑道:“是啊!您就如我的亲阿爹,我是曾经听宝哥谈起,是有能人可以将血液与动物合成变体,创出‘变体魔人’说不定能解蛊毒。” 卫九敌欣喜若狂亢奋道:“我的好女儿!咱们应该到何处去找这位世外高人?” 东方芙蓉指着北方道:“中原人材济济!听说在皇都‘洛阳城’可以找到!” 卫九敌一把抓住其衣袖转身就走道:“咱们快去!” 东方芙蓉一甩衣袖脱离,故意煽风纳凉不急不徐道:“亲阿爹啊!人家累死了,快走不动了!” 卫九敌十分巴结道:“没关系,那里有两匹驴子可以代步,亲阿爹就牵来给你骑喽!” 东方芙蓉掠身而出道:“乖女儿自己挑选去!” 卫九敌附身的魔灵急声道:“蓉儿小心点!别摔着了,万一受伤,失血过多就不妙……” 话声一落。 他慌慌张张施展高绝轻功一蹴便到驴子身边;待东方芙蓉赶到,小心翼翼扶她上骑,真怕其琉璃易碎般的呵护着。 -------------
第 七 章 群雄云涌 钟鼓寒,楼阁冥,月照古桐金井。 深院闭,小庭空,落花香露红。 烟柳重,春雾薄,灯背水窗高阁。 闲倚户,暗沾衣,待郎郎不归。 洛阳董卓“大师府”。 寝室一张宽敞大牙床上。 董卓赤身裸体就似一头超级大猪公般的肥胖,全身汗流油油发亮上头,有一名年轻女子一丝不缕,飞发若瀑,乳波如浪,大开修长玉腿跨骑,摩挲浑圆臀部卖力操作。 董卓乐得眯著双眼噘起厚唇,两只色爪紧捉住女子的丰满木瓜垂奶不放,气喘如猪呻吟般爽极享受。 色掌却捏住乳房,促使女子娥眉深锁不敢喊痛,那有乐趣可言,臀部旋转更急,真恨不得赶快挤出他的鸟液来,好交差了事。 施展过“魑眩大法”以其他女子李代桃僵的貂弹性趣缺缺,面露鄙夷不屑,看都不看一眼,独自端坐桌前。 她轻叹一声,幽怨宛转,玉掌撑腮凝视桌上那朵出污泥不而染的雪白莲花,双眸露出空灵深邃,幽然若失,郁郁寡欢,楚楚孤寂神韵,令人心儿滴破。 宿世冤家张心宝离京已有数月之久,听说成了苗疆“至尊魔教”教主,又忽然间,凭空消失般全无信息;又风间一下子扫靖巴蜀“扳楯蛮族”归附朝廷,既然功业彪炳,总该回洛阳了吧? 忽间董卓一阵喘气喊爽!把她的思絮拉回了现实;董卓精疲力尽随即呼呼大睡,打雷都吵不醒了。 与董卓作爱完毕的女子下床着装整齐,向貂婵裣襟示礼,然后掩门而出,勿忙离去不到片刻间,即闻其一声惨叫,被人灭口了。 窗外忽来一阵冷冷的苍老沙哑密意传音,恭声道:“启禀‘魔门’令主!属下‘哭面儒’管申有‘邪剑’小张的要事禀告!” 貂婵闻言花样玉容绽喜,密意传音道:“董肥猪这一睡必然达到天亮才醒;你快召来‘大日法王’释雷梵,一同到书房密商大事。” 书房烛火通明,四周皆由朝廷密探把守,三丈内禁止闲杂人等逾越雷池一步,违令者斩! 室内貂婵高坐大师椅,“哭面儒”管申及“大日法王”释雷梵分坐两侧,肃穆岸然,正襟危坐。 貂婵笑靥逐开,伸出柔荑一指轻点管申道:“管供奉!快把‘威武侯’张郎最近的情况说清楚。” 管申脱去“哭面具”显得白发苍苍一脸清瘦,却双眼炯炯有神,鹤骨松姿般,俨挺背脊不觉老态,拱袖作揖正色道:“启禀令主!主公张侯爷的行动,好像被前任‘至尊魔教’教主白灵绝所控制;他的教主职位是个空壳子,也被魔女视为性欲之禁脔。” 貂婵双眸突透杀机腾腾,抿咬檀唇怒声道:“好个贱人白灵绝!居然胆敢将张郎视为性玩偶;现在她人在那里?若不把她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管申白眉一皱低声下气道:“令主此刻切莫轻易离开皇城,因为‘五老儒会’尚未过半拥护您任总盟主宝座;李儒这小子是块棘手的绊脚石,我们应该先安内再援外!” 释雷梵体会主子的心意插嘴道:“管供奉掌握当今天下‘落草’密探情报,请告知主公张侯爷的落脚处,就让我跑一趟实际了解状况,视机转告主母对其安危挂念及思慕心意。” 这番话使貂婵怒气稍缓,看得出她对张心宝用情极深;转脸向着管申瞪了一眼,好似责怪其话讲一半有所保留,而且体会不出自己的重要心事。 管申惊吓得额头冒汗目不邪视道:“启禀令主!并非老奴不告知主公张侯爷的行综,而是藏匿延绵数百里的‘冀州’地界‘太行山’,又是黄巾余党‘大祭酒’于毒的势力范围,拥兵三十万觊觎井、幽两州及洛阳已久。” 他咽一回涎液又道:“于毒野心勃勃自称‘弥天将军’,实则是妄想称帝,是因其背后有‘至尊魔教’撑腰,现在主公张侯爷成了教主,魔女白灵绝欲扶辅主公为帝,于毒岂肯善罢干休,一场内哄势必展开,咱们应静观其变。” 释雷梵微笑道:“这个于毒必然死得极惨!依主公张侯爷及魔女白灵绝联手的智谋与武功实力;主母您尽可安心,还是利用董卓先铲除李儒这老小子在‘五老儒会’的党羽为首件要务,再与主公张侯爷里应外合,欲改朝换代就轻而易举了。” 貂婵双眸异采询问道:“管申!‘太行山’本是东北与中原的大自然国防屏障,你说说看,东北方面的将领现在动向为何?” 管申作揖据实说道:“以前关东(函谷关以东)各州郡‘郡守’皆拥兵自重,谁也不肯跟黄巾军余党‘大祭酒’于毒盘占‘太行山’的兵马起正面冲突,目的在保持实力。唯有曹操自不量力而损兵折将,退守黄河以北‘东武阳’,但是现有‘阴阳魔教’做为后盾,就如虎添翼般不可同日而言。” 释雷梵大吃一惊脱口道:“竟然是‘邯郸’地界二百年历史的‘阴阳魔教’暗中帮助曹操!传闻中的教主‘火龙女’张咰已经一百五十几岁,其容貌却彷如处子般青春永驻;也是东北地界黎明百姓心目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神仙,传闻中的‘魔焰焚体’神功天下第一,这可是件大事啊!” 貂婵脸色一沉斥喝道:“亏你还是个佛门中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有形的肉身还比不上‘彭祖’活到八百岁,无形的灵识转世更比不上我的千年道行。你就别打岔,听管申说下去!” 管申面露尊敬又道:“启禀令主!三个月前,不知谁从皇宫大内送出了皇帝亲盖有玉玺的密诏;要东北地界的武将联合起来讨伐董卓!” 貂婵也为这种情报吓了一跳脱口道:“这怎么可能?大汉皇帝传承的六颗玉玺早就遗失了,哪来的正式密诏用印?圣旨皆控制在董卓手中,是否情报有误?” 管申白眉一颤,信誓旦旦道:“是‘落草’密探亲见的帝印密诏,况且是各地掌兵权的‘州牧’及‘刺史’都有一份,绝对无误,老奴以项上人头担保不假!” 貂婵娥眉深锁感到事态严重道:“这么说……这些武将不就蠢蠢欲动了!于毒‘太行山’的黄巾贼党必然首当其冲,却不知道张郎是否事先得知情报?到底东北地界联合军队会何时动兵?” 一连叠问,局世确实令人紧张。 管申轻抠老脸小心翼翼分析道:“启禀令主!东北地界今年冬季特别寒冷,最快也得等明年春天,才可能大军集结,我方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做充分准备。” 释雷梵忍不住抢问道:“东北将领拥兵自重,谁也不服谁!不就成了乌合之众!我军兵多将广,粮草富足,岂会惧哉!” 管申瞅其一眼冷然道:“有两股力量正在凝结十分可怕!一则是东北地界将领共同推举‘勃海郡’(河北省南皮县)郡长袁绍当盟主。袁绍自称‘车骑将军’,其他将领都由他用朝廷皇帝密诏名义,授予官职,个个雀跃欣然誓死效命。” 貂婵冷哼一声道:“这些人当然高兴!皇上由董卓挟持,从不用印颁诏,这下子他们却成了清君侧的正义军,名正言顺与董卓为敌了!” 管申面露凝重娓娓又道:“袁绍跟‘河内郡’(河南省武陡县)郡长王匡,驻军‘冀州’(河北省中南部)全权州牧韩馥,留守‘邺城’(即邺县,魏郡郡府所在县,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邺镇),负责后勤粮秣供应,‘豫州’(河南省)刺史孔伸,驻军‘显川郡’(河南省禹州市);‘兖州’(山东省西部)刺史刘岱、‘陈留郡’(河南省开封市东南陈留镇)郡守张邈及弟弟‘广陵郡’(江苏省扬州市)郡守张超、‘东郡’(河南省濮阳市西南)郡守桥瑁、‘山阳郡’(山东省金乡县西北昌邑镇)郡守袁遗、‘济北国’(省府卢县山东省清县)宰相鲍信,跟骁骑指挥官曹操的合众,全都打算驻扎‘酸枣’(河南省延津县);另外一股势力是后将军袁术率领的孙策部将打算驻扎‘鲁阳’(河南省鲁山县),各地均有数万人之众,一时间好像全天下英雄豪杰,都归心袁绍。” 貂婵神色虽然沉重,都能切中话意问道:“你为何有这句,一时间好像归顺袁绍之说?” 管申钦佩作揖道:“令主明鉴!这群无法细数的武将!只有鲍信告诉曹操道;‘智谋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够铲除灾乱,恢复秩序的非你莫属!才干和地位如果不相称,虽然强大,最后一定倒毙!况且曹孟德您的后台靠山最硬,难道是上天派他们下来为您开路的?” 鲍信确实睿智!” 他叹口气又道:“他可能早已看清曹操本是宦官家世,称呼主公张侯爷是‘太叔公’关系,若能取得主公的帮助,连结全天下的武林游侠儿便能掌控军统一系,哪怕任何大事不成!” 释雷梵十分巴结对著貂婵道:“此言不差!主公张侯爷确是全天下最有权力的游侠儿身份。干脆叫曹操替其打天下,自己称帝算了!汉高祖刘邦还不是个游侠儿混混出身,还没有咱们主公的身份高贵。主母您不就母仪天下的皇后喽!” 貂婵听得心花怒放嫣然道:“说得好!还真感谢暗中传出密诏之人,咱们应该挑拨董卓更加暴虐无道,为我们的将来打算!你就跑一趟‘太行山’,将这情报告诉张郎,好让其未雨绸缪。” 她转向管申下令道:“利用董卓铲除李儒的势力!其他不服从的‘五老儒会’掌权假面人,一一揪出以武力臣伏之,若胆敢反抗,杀无赦!” 秉烛夜谈告一段落。 管申及释雷梵双双先行告退。 两人连袂离开“大师府”,释雷梵忙问道:“管供奉!您的宝贝儿子,天下第一神算管辂;对现今的局势有何高明之见?” 管申望著天空繁星喟然长叹道:“不肖子管辂钻研《包石谶言》道: 酉日草出头(曹) 三口木手提(操) 西天将动乱 千日一头草(董) 十日欠一上(卓) 便是断魂时 真不知他在胡说些什么?” 释雷梵一凯诧异道:“管辂少爷难道没有把神秘谶言的涵意,告诉你吗?” 管申双眼诡异呵呵一笑道:“这个不学无术的免崽子!说易经为中国群经之首,假定太极为宇宙之本,正反为阴阳两仪,两仪分为四象,四象化为八卦,八卦重叠为六十四卦,每卦有六爻,演变为三百六十四象,包含了天地事物的变化法则,所以研究易经可以卜卦,心灵再与卦象融合,可以卜出解决问题的契机。” 释雷梵点头称是,轻叹一声道:“老衲的‘气臻明光’灵念力玄功未达极臻境界,咱们佛教本既有‘宿命通’神通,能历历在目观照未来世。如‘准提神咒’曰: 稽首皈依苏悉帝 头面顶礼七俱胝 我今称赞大准提 惟愿慈悲垂加护 南无飒哆喃 三藐三菩陀 俱胝喃 怛侄他唵 折戾主戾 准提娑婆诃 咒语前四句偈每次最少诵念七遍后,‘专心一注’持咒至一百万遍,既会修练成‘宿命通’。可惜老纳却旁骛名利心太重而入魔甚深无法感应,叹之奈何啊!” 管申拍其肩膀安慰道:“你我身处乱世,受制于人身不由己!把令主交待之事尽力完成,说不定咱们全是来辅佐主公张侯爷达成历史使命,就好像鲍信的那一番话,是相同的命运,也说不定吧!” 释雷梵精神一振!不再多话,作揖告辞而别。 管申望月兴叹道:“刚才书房内隐匿一名绝世高人,貂婵魔女竟然密而不宣,可见居心巨测;唉,大汉‘火德当道’将熄!儿啊!老爹恨不听当年你的建言偏南避祸,真是咎由自取,夫复何言!” 语音方歇。 掠身化一道白虹,轻功绝臻,往皇宫大内方向而逝。 书房内,貂婵举杯品茗轻啜一口后,双眸异采轻声道:“人已走光了,你可以出来!” 婉柔悦耳声音旋落。 左侧约八尺距离的一面丈高大书柜,缓缓移开。 一位头戴金缕精致通天冠闪闪发亮,苍白头发自然垂肩,身穿丝绸宝蓝色青懒衣道人,明显地跛著左脚,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他坚若盘岩的面靥,清晰可见眇了左目,然而嘴角右斜撩起一丝嘲讽世人皆下等动物的味道,却充斥著一股残虐刚猛之气息。 貂婵双眸诡异,端坐太师椅,挺身把纤纤双玉掌放在桌案上,与他相隔只有八尺的短距离。 他慢步左颠右晃的肩膀自然垂摆双手,其手掌五指修长白哲不停的蠕动;所发出的阴柔内劲,却魔幻般的手法控制住整座书房室内一切的生灵及实物。 拂动的衣袖飘荡空气,便使貂婵书桌上笔架垂吊的毛笔晃荡起来;就连她脸颊须角的纤细发丝,都可轻松一蹴的攫然而获之感觉。 尤其他瘸腿凝劲的一步一脚印,走得异常谨慎而缓慢,好像迸出无俦汹涌气势,浑然无懈可击,进可攻退可守的曼妙极臻轻功步伐,真使人有一股莫名迫体窒息之感觉。 道人独眼精光闪闪,激出一点魔幻般摄人白芒,疾出三尺,就在身前爆开,压体惊人的尖锐劲道,逐渐扩大圆圈;若浪迭般的一幕幕醒目白晕环状涟漪,充斥书房。 眇道人施展的灵念力把书房幻变为黑暗虚空,一串串环状白晕特别耀眼;令空间寂谧得透著寒森诡异,万物为之意乱神迷。 此时此刻的貂婵黛眉一颤!双眸闪炽比眇道人更热灼的魔焰般眼神,于黑暗空间显得两盏火炬般,不矜不躁在笔架上取一杆毛笔,轻沾艳红朱砂好像欲批字般的蓄势以待! 一阵阵眩目白芒涟漪里头,就如一个黑黝黝深邃阴森透体地狱般的无底界限之次元空间:令人产生一种无名恐惧,魂魄欲被吸旋而神形俱灭之感觉。 倏地,竟然从黑暗洞中,由远而近,破空传至一声惊天地泣鬼神,撼人心弦之哀嚎! 死啊……纳命来—— 凄厉悲恸的恐怖哀惨尖叫声,镇人脑髓!不禁叫人闻之遍体寒透,忍不住全身颤抖达至痉挛程度,骨软筋酥,却血脉贲展将爆炸开来之惊骇欲绝感受。 凄冷惨叫声拖曳得好长好长,尖锐刺耳馀音震动愈来愈频疾,予人心灵脑波的震撼却一波衔著一波更加强烈,一门思绪跟著音阶起伏,脸面有旋转扭曲变形之悸动。 勾魂慑魄之声调!让人不得不被迫继续听下去。 却听出黑洞中有一个人,就如受了天大的冤屈,被千百般酷刑得体无完肤,并且禁锢千万年而不能超生。 “它”心中的仇恨痛苦大强烈了!无论怎么压抑,愈是无法避免地,有如千万年寒冰即化,形成一股冻彻骨髓洪峰,骤间爆发出来,而且是撕心裂肺怨恨地发曳出来。 陡地!在无涯黑洞次元空间里,电光石火般,窜出一团黑影! 刹那间而至! 这团黑影!竟然是一件残破不堪传出阵阵腥风扑鼻,使人一见呕心至极的黑色风衣!好像历尽千万年的风霜岁月腐蚀。 身穿残破黑衣之人,居然是名狰狞恐怖的骷髅人! “它”骷髅头的双眼空洞深邃,却有一个珠点瞳眼,迸出秘不可测威棱四射绿芒罩定对手,令人不寒而栗! 它的寒森撩牙一张一合之间,吞吐一道灵蛇般白气,腥臭无比,双手掣握一柄丈八长棍武器,顶端如弯月形明儿问烁阴森大铮刀,若开天劈地之势,驾腾一团黑雾雷霆闪电飞至。 ……死神降临! 貂婵对自己身处黑暗空间,及眼前恐怖景象,根本不瞅不睬;举起狼毫制成的笔杆,轻描淡写地向着空中划个交叉大字体,而温柔语调转为高亢唱道: 我与天地同岁月 万物皆出魔至尊 婉转的莺声燕语回荡空间.有如大地回春,却压制了死神凄厉哀绝慑魂夺魄的恐怖贯脑声响。 沾满艳红朱砂的笔头挥洒出去!是有诛鬼僻邪之功效,再加上凝劲全灵全力划出;就若在旋涡转动的黑暗虚空,似用刀劈出两道匹练如瀑若虹般的罡风。 好像在一个圆圈上打个叉叉! 陡然!一切眩目旋涡际止;整座空间凝结冻住,时间忽尔停止,寂灭谧静了无生气。 死神持寒森大镰刀飞奔而来,欲残体勾魂的狰狞恐怖动作,也被如刀划出的交叉罡正气给封住了! 这是破碎虚空的实力! “爆裂……爆裂……” 死神庞大的骷髅身躯,由头颅至脚缓缓爆裂开来,连同黑色残破披风化为粉尘! 无间虚空旋涡,倏地!又恢复旋转。 便把化为灰烬残渣的死神骨骸,给旋了进去! 这一切捷若闪电的过招动作,只在弹指间即纵! 眇左目跛足道人,就是天下第一幻术师“幻杀魔神”左慈。 左慈额头冒汗,脸色槁灰,好像被狼毫笔杆交叉击中胸膛,颠退三步,深印地面,踩碎三块白汉玉砖;再狂喷一柱鲜血,整个人一屁股瘫跌地上。 他一抹嘴边血渍呻吟道:“令主功高震世……比灵蛇转世的白灵绝有过之无不及……不愧魔门至尊!老奴甘拜下风……请授‘蚩尤魔刀’刀法……” 貂婵弹一颗丹丸给他服用疗伤淡然一笑道:“每次见面,你便动武试招!未免太过急功近躁了,这一年来你的武功进步神速,不比‘哭面儒’管申差,快起来告知张郎最近消息,是否如他们刚才报告一样?” 左慈服下丹九后脸色红润,精神奕奕安坐一旁,从怀中小心翼翼如瑰宝般掏出一块帛布放置桌面。 帛布展延开来,迸出金黄色黏稠液体,耀人夺目。 貂婵浑身一震!虽然见多识广却也忍不住脱口惊呼道:“竟是黄金色精液!天下间那个男人拥有这种长生不死之物!” 左慈一呆!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恭声道:“令主不愧魔门至尊!居然一眼便认出是男人的精液……天下间独一无二的黄金色精液!” 貂婵兴奋异常,极小心地用丹莞指甲沾了少许黄金色精液,轻轻涂抹在另一只白皙手背上。 料不到的奇迹出现! 黄金色精液快速地融入皮肤表层而隐,约豆点大的皮肤忽然显得特别光滑细嫩,并且白皙得晶莹剔透异常亮丽。 她的手背颤抖起来,亢奋的语气道:“传闻中就是这么样改变体质,确实世间绝无仅有的宝贝!没想到被我遇上了,快说!这个男人是谁!在何处发现?” 见到这种情况的左慈也震惊咋舌不下!好一阵子回神,舔了一下嘴唇干涩声凋道:“这是主公张心宝的精液……谁会去碰触这种脏东西,老奴是从一句服侍就寝的丫鬟手中无意得到……正好请教令主您,好增长见识,真是误打误撞啊!” 貂婵花容变色,既喜又惊,忽嗔且怨,偶羞欲嫉;实令左慈真不懂一个女人的脸部表情,怎会有这么多的变化,只有一句晴时多云偶阵雨来形容了。 她最后转至怒气冲冲抿咬樱唇,忿懑不逞道:“快说!张郎与那个贱人同寝共眠……要她碎尸万段永不超生!” 真是可怕!聪明一世也有糊涂一时的时候,刚才不是已经说过,张心宝与白灵绝两人双宿双飞,在‘太行山’黄巾贼于毒的势力范围做大上皇吗? 左慈表情目瞪口呆,心里头确实这么想。 貂婵见其表情知道自己怒极失去理智,瞬间转为平静,幽幽一叹道:“黄金色精液是‘魔门’秘辛!可见白灵绝也是我道中人,张郎让她先驰得点青春永驻,我实在太不甘愿了!” 左慈眇目一时诧愕道:“启禀令主!天生三宝日、月、星,人重三宝精、气、神;尤其男子髓猛精强,但会制造出黄金色精液,实在太夸张了吧!” 貂婵双眸充满无边憧憬,脸颊红晕道:“张郎确实经历过不凡的风流奇遇而产生奇迹! 个中玄奥当然不能告诉你,唯有九天十地大魔尊及帝释天的大帝才拥有黄金色精液,想不到生长在凡间的张郎,竟然也有这种突变……你就当成是神话传说吧!” 左慈闻言确实吓了一跳,这种传说还是第一次听到,啧啧称奇,好奇问道:“您所说的大魔尊及天上大帝都拥有这般能耐,那麽‘他们’的妻妄岂不受益匪浅,人人都成了青春永驻的不死神仙了!” 貂婵双眸显出残酷异采不愿再谈下去,转了话题道:“偏北张郎创立的‘神鉴宫’内,还有多少名的妻妄留守?” 左慈白眉一蹙道:“有董卓的三小姐董缨及五名妻妾与主公张心宝的义父太监,又是‘天残门’门主崔赵忠率领五百名精锐战士留守。不知令主为何有此一问?” 貂婵阴恻恻冷然道:“以你的武功实力,将董缨及另外五名妻妾全部杀光,应该不成问题;你要谨慎秘密去做,不牵扯‘五老儒会’组织,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左慈内心一矍!当然知晓她的用意何在,脸容转为冷酷抱拳作揖得令,不敢露出丝毫天下最毒妇人心的讶异表情。 貂婵满意频频发出冷笑声,令人听得头皮发麻道:“我要在洛阳城发起天下灭绝,百姓大动乱!引诱张郎出面解决,让其中计,好成为我的禁脔伴侣!” 杀人如麻的左慈也听得心惊肉跳,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欲掀起血腥滔天大祸,真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他心有顾忌嗫嚅道:“启禀令主!如果主公张心宝闻讯连袂白灵绝赶来抢救……老奴岂是对手……也是犯上死罪!” 貂婵冷冷道:“你真笨!难道不会利用‘大祭酒’于毒欲称帝的野心,唆使其阴谋刺杀他们吗?远要我教你不成!” 左慈豁然大悟,拍掌称绝道:“是啊!光凭于毒当然暗杀无法得逞,只不过利用他来当个替死鬼,目的是阻扰主公张心宝前来抢救。” 貂婵双眸阴毒异采,欲掀袖抿嘴吃笑道:“待我掀起血洗洛阳城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一份好处。” 左慈贪婪眼神一亮,作揖称谢道:“不知令主在何时动手?用什么方法得逞!” 貂婵阴声吃吃笑上老半天,令人闻之遍体生寒道:“预定明年初春动手!用什么方法是属天机不可泄露,你就走着著瞧,当然不能告知,你去办该办的事吧!” 左慈作揖为礼,掩门而出,迅速掠身离开。 他轻功高绝,若行云流水窜房越脊,却喃喃自语道:“白灵绝冷酷无情,却从不轻诺,但言出必行是位魔中君子,然而貂婵也是冷酷无情,却贪婪阴毒,反覆无常,是位魔中之魔。我背叛‘至尊魔教’可能是一种严重错误,现在反悔己来不及;到时候只有保命溜之大吉为上上之策!” 是的!左慈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从小欲扶住称帝的主公张心宝,竟然与教主白灵绝成了夫妇;却被貂婵自称是主公张心宝的宿世夫妻所欺骗,武功又拼不过人家,现在身受禁制后悔已嫌大晚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阴沟里翻了船。 想到这里,他咬牙切齿自艾自怨又道:“操你妈的!书房内隐匿一名绝世高人,又不唤出来介绍一番,真是居心叵测,阴险奸诈至极!” 到了郊外,人若流星闪电,往“太行山”方向,一闪而杳然。 -------------
第 八 章 炉鼎处女 书房内,右侧一片白墙壁,突然间鼓垄出一位身材高就曲线曼妙的女子形状;好像一幅浮雕美女图画,五官轮廓清晰,四肢明显蠕动欲挣扎而出之态,令人惊骇! 貂婵黛眉一蹙,双眼一抹惊悸即隐,故作浩叹道:“你隐藏白墙壁中那么久!这般‘土形’变体形态,媲美周朝姜子牙手下‘土行孙’其人!不愧‘幻变魔尊’夏侯鼎,真是当世独一无二绝学,可以出来了!” 墙壁中女子有如白色浓稠液态,不停地蠕动震荡,片刻间,从壁中缓缓脱身而出,人体型的液态却快速凝固,形成一位赤身裸体玲珑突凹身段的金发绝色美女。 她便是当年“白马寺”方丈夏侯鼎,因误借“陇西侯”孟佗西域波斯爱妻丽斯“借体返生”;由男变女,并且生下“西华公主”孟丽丝。 “幻变魔尊”夏侯鼎语出甜腻女人声道:“你是‘恨天魔女’巫依婷转世,与我承袭‘王莽大魔尊’遗志有所关连,咱们本是一家亲;‘九龙金尊杯’暗藏的变化血液五形神力造就我这项绝学,还比不上‘神鉴奇侠’张心宝的黄金色精液,可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当年王莽需要依靠我的武功,现今你的‘大愚一掌’是当世绝学,是比王莽更上一层楼,咱们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但是先警告予你,千万别对张郎动歪脑筋,否则我绝不饶你!” 夏侯鼎双眼露出怨毒即逝,落落大方赤身裸体坐於椅上,却抿嘴吃笑,不以为意道: “你我在这里争个什么来劲?你拈酸捻醋的对象应该是白灵绝才对!现在的张心宝就好像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白灵绝就如一条贪婪的毒蛇,天天既爽快又享受着黄金色精液,相似仙丹妙药的神奇效果;可能咱们的武功都不是其对手了,如果是我,吸他的阳根挤都要挤出来,当饭三餐吃!” 貂婵闻言气得玉靥通红,一拍案桌怒声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变态杂种!有我在你想都别想!赶快利用‘怒面儒’隽水生的医术,多制造些‘变体魔人’为首要吧!” 夏侯鼎阴恻恻冷笑道:“隽水生最近几个月来好像怠工,所以没有再造出‘变体魔人’;这个人并不可靠,我该另做打算!” 貂婵脸色阴霾十分不快道:“对不可靠之人,怎么对付是你的事!如果没有了‘变体魔人’,我们的密约就此作废,你的智慧不如王莽!” 夏侯鼎一呆!强忍心中不快冷然道:“你别妄想找藉口甩掉我!这件事我自会办妥,现在排名先天辈‘风云年鉴谱’第一名的‘神魔刀’卫九敌携义女东方芙蓉投靠我,是一股生力军,比得上千军万马!” 貂婵动容脱口道:“这怎么可能!卫九敌是天下公认的正气凛然无欲无私大侠,又是张郎最尊敬的义父,你不是危言耸听诋骗我吧?” 夏侯鼎得意洋洋道:“本人自有吸引卫九敌的绝妙方法!” “什么办法竟然能打动他?” “这是我的秘密!当然不会告诉你。” 貂婵脸色极为难看,沉吟不语。 夏侯鼎踌躇满志哈哈大笑道:“你我皆躲在暗处控制武林及朝政!都是为女人身所累,在大男人的世界里,永无出头的日子;但是我打算由卫九敌出面创立‘神刀门’,以他当世正派大侠,举臂一呼!肯定全天下派门尊其‘武林盟主’之地位,连张心宝的‘神鉴宫’都不例外;到时候请你参加登极大典,顺便看我的太上皇威风喽!” 貂婵好像被其打了一巴掌,脸色更为难看至极!整个人瘫在太师椅背,久久说不出话来。 夏侯鼎更形得意嘿嘿冷声道:“明天春天‘神刀门’在华山开创基业!掌门人便是卫九敌,再打算任命张心宝为副掌门之职。你想一想,依张心宝在江湖的影响力,统一武林当然轻而易举,若要改朝换代并非困难之事!” 袜子改背心,真是算盘打得精! 势比人强!貂婵连忙走出案桌,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裣襟作礼,笑得诡异道:“恭喜你了!咱们连手控制朝廷及江湖,是可以改写历史;当然就按照密约行事,推举张心宝登极九五之尊,大家皆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及权柄。” 夏侯鼎也起身抱拳为礼,笑得更是诡谲道:“当然,当然!咱们合则两利喽;天下间有谁能与咱们争锋?唯有利害关系之结合,才能达成各取所需之目的!” 两名女子相顾嫣然一笑,双手紧握对方,外人看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此刻,一名婢女在外轻声道:“启禀令主!董大师醒来有事找你,请快到寝室。” 貂婵双眸闪炽异采嫣然道:“就去了!” 夏侯鼎阴恻恻道:“是时候了!你也应该想办法宰了这头肥猪了吧?” 夏侯鼎一声不作,在得意笑声中,赤裸身体瞬间液化般融入墙壁而隐。 貂婵望着她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语道:“若天下不动乱,张郎岂会来求我!” 三日后。 董卓用天变灾异的罪名,奏准皇帝刘协,免除亲弟董昱宫廷“金吾执”警备官职;擢升宫廷禁卫官司令(光禄勋之职)赵谦当全国武装部队总司令(大尉),及王允当宰相。 五日后。 再命赵谦调查洛阳所有富豪人口,孕蕴在明年春天迁都“长安”,预谋杀绝富豪夺其财产。董卓先声夺人,斩太傅袁隗(袁绍叔父)及子袁其,连怀抱中的婴儿都不放过,共诛杀袁家大小老幼五十余人;并且牵连三族,以防与欲将率领东北群雄作乱的袁绍里应外合。 史载:翌年二月十七日,正式迁都,皇帝刘协西行。 董卓将洛阳所有富豪,集中一起,罩上一个莫须有罪名,全部诛杀,没收他们的财产,被处决的不知其数,有如屠城般残酷,整座洛阳城就似鬼域。 并且把洛阳全市人民,共数百万之多,驱逐前往“长安”;要穿过“崤山”(河南省三门峡市东南)、华山(陕西省华阴市南)道路险恶千里之遥。 董卓命步骑兵在百姓后方,十分残暴的逼迫;人民互相拥挤践踏,饥饿时更互相掠夺,沿途堆满尸体。 董卓自己留守洛阳“毕圭苑”(御花园之,在洛阳宣平门外),纵火焚烧皇宫、庙宇、政府官舍、民宅,连烧月余尚不熄灭。 豪华盖世的首都洛阳,化为一片焦土;周围一百公里以内,房屋全毁,鸡犬不留。 董卓又命吕布,挖掘东汉王朝历代皇帝,以及三公、太仆跟所有高级官吏的坟墓,大都在邙山(河南省孟津县东南,南北两麓)盗取珍宝(诸如金缕玉衣)。 史载:三月五日。 皇帝刘协先抵达“长安”(陕西省西安市),暂时下榻“京兆府”(即西汉王朝首都长安警备区司令部“中尉府”)。 后来,稍稍整修“未央宫”,皇帝才迁入居住。 这时董卓正在劫掠未到,政府大事小事,都由宰相王允主持,王允协调内外,保护皇帝,有朝廷领导人的气度,从皇帝到文武百官,都得倚靠他。 王允屈意事奉董卓,董卓也十分信任。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暂且不提。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箫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艰苦恨繁雷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黄巾军占领的“太行山”之“至尊宫”,是一座金碧辉煌宫殿。 张心宝内元尽失地沈郁顿挫坐,落落寡欢心情,只有借酒消愁愁更愁,借吟这首诗舒畅一下。 在寝室侍候的阿诗帕、罗映红、鄂丽、度娟四人本是“圣女”苗族侍者;现在换上汉服,人人容貌俏丽,婀娜多姿,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美艳无比。 她们个个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但表情却春意盎然充满幸福;望著张心宝醉意薰薰魁梧背影,好像随时企盼等待些什么? 阿诗帕比较能体会其郁闷心意,趋前莲步,温柔按著他持杯欲饮酒的蒲掌,轻启檀唇幽幽道:“教主莫再饮酒了!等一下您的病情发作,奴婢们就是一齐侍寝,也实在无法抵挡住您的热烈激情……” 张心宝苦笑连连道:“唉,我怎会得到这种‘花痴风流病’!一天没有女人便气血逆脉钻心,简直痛不欲生,搞得什么事都不能做,像个废人一样。” 阿诗帕双眸转为含情脉脉抿嘴轻挑吃笑道:“教主天生异禀愈战愈勇!连教主夫人都受不了,才拖咱们四大令使婢女下水;却沾光您的内元导至武功进步神速,怎会是个废人呢!” 张心宝尴尬地脸色红晕道:“对不起……我也不愿意这样!白灵绝去了那里?” 罗映红乖巧应声道:“启禀教主!夫人去整顿‘大祭酒’于毒的军纪,至今杀了几十名‘头目’才使‘鬼卒’纪律严谨,对百姓丝毫无犯。” 鄂丽语带酸溜溜吃醋的声调道:“启禀教主!夫人命‘血魍坛主’督宾从家乡带来了五十名‘血炉鼎’处女刚到,是供您恢复内元之用。” 张心宝一呆!喜悦忙不迭地急问道:“何谓‘血炉鼎’处女?居然能使我恢复功力!” 度娟年纪最小才双十年华,却是四大“令使”婢女中最鬼灵精怪顽皮的一个;双颊丰腴若苹果般红润可人,抿嘴呵咭呵咭笑上老半天道:“嘻嘻……她们要倒大楣了!” 张心宝一脸茫然问道:“你这个顽皮小丫头最喜欢捣蛋!每次都把话讲一半,快说‘血炉鼎’怎么会倒楣?” 反正寝室并无外人,皆是侍妾丫鬟。 度娟掠来一下子坐在张心宝的双腿上,搂抱雄腰扭捏撒娇,用弹性特佳的粉臀,便往下这么晃荡划圆摩挲着。 扑鼻的竟体兰香及柔若无骨的肌肤接触,确使男人为之荡魄销魂,会产生一股不用藉口就要马上侵犯之冲动。 张心宝酒气冲脑面红耳赤,再加上她的肉体挑逗,难按下那股男性雄风,不瞬间…… 霹雳天下响——龙抬头。 “呓喔……” 一阵软绵绵甜腻腻南妹短哼。 度娟双眸春潮荡漾,挑腮艳花,对这根宝贝特别敏感;好像这股男性雄风戮进体内之舒爽。 另外三名侍妾闻声心神一荡!全部靠拢过来,岂能落於她后;借著捶背捏拿松筋之术,轻触张心宝的魁梧身体。 度娟故意伸手一把紧捉住他裤里头的硬梆梆坚挺宝贝家伙,犹不能满掌,吁吁喘息娇柔道:“教主!那些‘血炉鼎’少女都是豆蔻年华,比人家还要年轻懵懂;可能被您开苞时,需用双掌紧握龙根抵住,才不至於戮破:…不就是哭丧著眉头……倒大楣喽……” 阿诗帕柳眉一蹙,轻斥声道:“啐!真是苗女不识字,单读半边文,此‘眉’非彼‘楣’,上下都要因痛哭得皱涟涟。” 张心宝涨红著脸,攒眉嘟嘴一副不好受的模样道:“度娟别乱磨擦……家伙弄断了就没骨可接……我是在问为什麽‘血炉鼎’可以恢复内元?可别……顶了石臼做戏——吃力不讨好。” 这么一说,度娟脸颊绯红莺咛一声,还真怕会扭断那根吃了长命百岁的人参果,老实的停止骚扰,嫣然道:“教主您当然不晓得!这‘血炉鼎’少女必须八岁时挑选出来,每个月喂食一碗用一百三十味药草熬练出来的汁,听说是增强功力用的。” 张心宝一头雾水问道:“喔,‘血炉鼎’喝碗增强功力的药汁与我何干?” 阿诗帕接口道:“听夫人说过,教主您使用‘鬼门’的‘抽填大法’即可蚕食‘血炉鼎’少女的内元,不就能恢复功力了!” 张心宝恍然大悟,却剑眉一锁道:“还真缺德带冒泡!这种‘血炉鼎’邪门鬼玩意是谁出的骚主意?平常都是谁在用的!” 在座侍妾们当然没有人答得出来。 度娟自作聪明脱口道:“现在当然是专属教主您使用喽!要不然内元‘填’给了夫人及妾身们,不‘抽’这些‘血炉鼎’怎么成呢?” 话声刚落,寝室外传至白灵绝兴奋的声音道:“教主相公!妾身带来一位‘血炉鼎’帮您补一补内元。” 度娟闻言吓得花容失色,慌忙离开张心宝大腿上;整理凌乱衣衫,相偕阿诗帕、罗映红及鄂丽赶紧退至一旁,匍匐地恭恭迎夫人来临。 门扉乍开。 一见白灵绝容貌身段与东方芙蓉十分相似,只差别於她双眸充满冷漠严峻,威棱迸射,自有一股武则天之霸气,能不威而慑人臣伏。 但她看著张心宝时,却眼神春融化雪般的温柔,好像天底下再无一事能叫其动心,在后面跟随一名打扮特别亮丽的豆蔻少女,羞怯怯温顺乖巧地见了张心宝便磕头膜拜,三称教主万福。 阿诗帕率领三人恭敬地跪地称声夫人千岁,便起身庄严肃穆站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白灵绝瞅她们一眼冷然道:“你们可别得了便宜又卖乖,通通守在门口,我要与教主相公修法,严禁别人闯进,若有一点差池唯你们是问!” 四名“令使”婢女鱼贯掩门而出。 白灵绝忽尔间如乳燕投怀喜悦般,在张心宝身上扭捏撒娇,似有说不完的情话,妾意绵绵,看得匍匐地上的那名秀丽少女瞪着灵动黑白大眼睛直直望,咋舌不下。 前教主白灵绝风闻为人诡秘不可测,并且神圣不可侵犯,如今就如新婚少妇般款款情深;可见张教主必然有降龙伏虎的高绝手段吧! 惊见,张教主对敬若天人般的白灵绝,如蜜蜂对鲜艳花孕般的攻击任意采摘,行为上十分的——色急。 不一会儿功夫。便将白灵绝如剥煮熟的蛋壳般,剥得清洁溜溜展露出一身,令女人也动心的肌腻葱白突凹魔鬼般高佻胴体。 白灵绝双颊泛红春潮盎然,像一头雪白羔羊般的温顺忸怩撒娇作态,表情羞中带喜,行动上却若欲拒还迎的完全配合。 又见张教主迫不及待地把一身衣裳脱光任意抛弃地上,展露一身充满野性般的男人魁梧壮肌…… 哎哟!第一次看见男人的阳根……是如此这般的器宇轩昂,壮硕无比……居然有若顶着香菇大帽子般的光头和尚……十分可爱。 我的妈呀!张教主的双眼竟然迸出金光熠熠是——黄金色的眼瞳。 他的喉咙如兽般的嘶吼沉吟,动作近乎粗暴地搂抱白灵绝,一头埋在她雪白胴体上嗅闻,伸出了灵蛇般的舌头舔拭…… 他灵舌技巧性的在她胴体上,作8字型全方位游移,划经丰满坚挺的双峰乳椒头而过,直至下方停在毛茸茸的私处而止,再下去看得不很清楚…… 他灵舌在胴体上重触轻扰划旋,便如狂风暴雨骤落,使人家随其快慢节奏颤动起来,有如同感身受舒爽…… 哎哟……人家怎么受得了他们当面翻雪覆雨……!浑身烧烫得不得了…… 哎唷?她蠕动雪白娇躯……一颤一抖的转臀迎达……檀唇张得大大的……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吁吁莺咛诱人……甜蜜蜜欲溶化人般的销魂蚀骨梦呓声音…… 他若一头猛兽般作无情的攻击……并且千姿百怪性技巧拼命攻击! 受不了……实在令人受不了…… 豆蔻年华少女本是匍匐地面从头看到尾;现在却整个人娇喘吁吁趴着,好像全身力气丢光了,一动不动有如瘫痪般。 白灵绝长哼极乐般,娇喘不歇,吁吁出声道:“你……脱光衣服上来……供教主练功……是‘血炉鼎’的重要责任……” 少女本是瘫在地面,闻言一跃而起,瞬间脱光衣衫;虽然处女不懂男女之道,但看久了便知晓如何去做……就是被那件宝贝……猝死也甘之始饴。 -------------
第 九 章 同胞自残 “至尊宫”建筑在山峰之巅,依五行八卦排列,走道十分复杂,除了教主张心宝唯一男人,如帝王般居住正中央寝宫外,其余皆是丫鬟女眷住宿。 苗疆新来的五十名“血炉鼎”少女全部住在“至尊宫”里面,享受嫔妃般的待遇,夜晚随时候命传召,供教主张心宝练功。 阿诗帕、罗映红、鄂丽、度娟四名“令使”侍妾分成两组,专门管理这批“血炉鼎”少女,把受宠破鼎过的处女分隔开来,免泄教主失功之秘。 第七天夜晚。 四大侍妾“令使”依惯例把一名打扮亮丽的“血炉鼎”处女送进教主张心宝寝宫,由白灵绝夫人调教侍寝,欲恢复其功力。 四大侍妾好像失宠般的意兴阑珊守在寝宫外,却聚在一起闲聊。 度娟噘嘴不满,最先发唠骚道:“三位姊姊你们评评理说说看!自从这些‘血炉鼎’服侍教主后,咱们连被‘打洞’的机会都没有了。” 鄂丽双颊飞红取笑道:“你最像一只嘴馋偷腥的猫!才不过七天便春心难熬;三更半夜为什么不睡觉,胡乱慢声轻吟呓喔吁吁个不停,莫非是自己掏‘洞’玩个不歇?” 度娟闻言整个苹果脸红通通,嘟著小嘴气呼呼转向不理不睬,好像被说中秘密般脸色难堪。 阿诗帕以曾经来过中原游玩有见识的老大姊身份,用教训的口气斥声道:“你这个小浪蹄子!胡言乱语什么‘打洞’苗疆俚语,会叫汉族耻笑咱们都是些淫荡娃娃,以后别再讲这两个字!” 与阿诗帕住在同一寝室的罗映红,也以不耻的口吻道:“度娟妹子!白灵绝夫人带咱们来到中原,曾耳提面命过,穿汉族女子服饰学习泱泱大国文化必须多读书,在谈吐间才不会贻笑大方。” 鄂丽趁机煽风点火道:“就是罗!咱们每次一同陪教主侍寝,度娟总是淫荡要个不停,却都次次最先翻了白眼,要死不活的讨饶,被‘打洞’打得冒泡!” 度娟伸舌一吐羞窘得双颊烧烫,嗫嚅道:“人家年纪还小……初尝禁果的甜蜜蜜滋味……真令人飘飘欲仙!去死都甘愿……你们叫得比人家更大声……还联合尽论什么长短……” 她贪婪地咽了一口水又道:“教主兽欲大发……从其双眼迸出的黄金色瞳子便可瞧出端倪……连有旷世绝学的夫人白灵绝都抵挡不住……况且是咱们姊妹;教主那股勇猛无敌的冲劲……叫人家既爱又怕……真……真是爽死人家了……” 这么一提!个个侍妾双眸荡漾出撩人春潮,炽亮异样,脸腮烧红,浑身扭捏颤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尤其庞大寝宫里头,传出阵阵嗡然若蚊呐声的夫人白灵绝,痛快舒爽呻吟浪叫不歇,更使她们心神为之向往。 更甚的是! 那个“血炉鼎”处女吁吁莺咛求饶的尖锐声音,好像既痛楚又爽快,饮泣又欢乐之轻狂嘶叫,断续不迭撼人心弦,恨不得现在就全部闯进去取而代之! 唉!此时此刻四位把关的年轻侍妾如何不想他?整座思绪浮出里头作爱的激情画面,光想一想就要人销魂荡魄,把持不住。 一下子,全部侧耳倾听,寂然无声不再争吵。 盏茶时间。 度娟双眸春意盎然灵动,奈不住心头怦然,舔了一下檀唇,口干舌躁嗫嚅道:“好戏刚上场……时间尚早!人家下面有点湿漉漉……不!是想上厕所嘘嘘:要不然憋得……实在滴答受不了……” 话声甫毕,一股溜烟不见人影。 同寝室的鄂丽抿嘴嫣然,丢下一句话也随后而去。 “浪蹄子不老实……人家去看看她搞什么‘桃源洞天’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把戏……” 阿诗帕闻言脸泛红潮,浑身打个爽颤,紧挟双脚抖了又抖,差一点便软了腿,轻叹道: “我还真羡慕江苗菁阿姨,替关叔叔生个儿子关兴;在‘万蛇洞’中被教主释放出,到中原寻找夫婿,现在可能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吧!” 罗映红一脸充满憧憬未来道:“咱们奴婢生涯,若能一辈子服侍在教主身边,便心满意足了,哪能跟江苗菁阿姨相提并论。” 两个女子干脆相偕并肩地坐在寝宫外头,闲谈家常,冲淡内心那股翻迭不下的春潮。 毛坑都远离寝宫十分不方便。 度娟急速回房间,赶忙掀起裙子,一屁股蹲在马桶上,把包在私处已经湿涔涔的肚兜用两根指头撩开,还真不方便;因为苗族平常穿百褶裙及裤子外,根本没有内穿亵衣的习惯。 “通!通!通!通……”如厕又快又急。 度娟舒展眉头,嘟起小嘴,一副解放爽快感模样。 当她尿毕,欲掀回肚兜遮盖牝口时,两根手指头尖端,无心碰触最敏感的那颗上方小蓓蕾,及下方一片滑腻腔液,轻捣一下欲擦拭乾净,忍不住呓喔一声,浑身一颤! 是有一股百骸筋脉尽开舒展之感觉,由下直窜阵阵酥麻……这般旱溃呼拢掏还真爽…… 愈快愈见底……干脆来个左搓右揉,上冲下洗自渎安慰一番……观想被教主“打洞”爽透到深处…… 挽俯之间,她眯着双眸,耸动鼻头哼声莺咛,檀唇嗡展梦呓;总合的整颗脑袋长颈伸直,左右晃荡,爽到了极巅之际…… 马桶前的一片遮丑垂帘轻纱布,忽然间被掀起。 鄂丽伸直脑袋进来,一脸笑谑又似欣赏的瞪着双眼瞧得十分仔细,学著她快感的哼声呓唔,嘟起小嘴,还嘘嘘的吹气取笑。 度娟却花容骤变,如被猛然泼洒一头冷水,一脸的春潮红晕爽感,瞬间消失转为惨白,双眸突展惊慌恐惧,整个人僵坐在马桶上。 鄂丽望着她的骇然突兀表情,也为之吓了一大跳道:“见鬼了!你这个小浪蹄子自掏自乐也不是第一次这般淫荡……” 话都没有讲完,只见度娟惊颤颤伸出两根手指,指其后面;上头还沾黏湿濡濡不停滴答,却吓得语不成声颤抖道:“是厉鬼……是……本教追魂夺魄的——死神!” 鄂丽一呆!猛然一回头!整个人生硬僵然。 是一团约丈高的朦胧黑气,笼罩著一件残破不堪的污秽披风,顶著一颗白森森的骷髅头;双眼孔洞迸出绿芒闪烁,一嗡一合的凉牙如贝雪白,窜出一股灵蛇般的白气,腥风扑鼻,闻之欲呕。 死神干枯骨节的双手十指紧握住一柄超大有五尺长一尺宽的寒森明亮镰刀,高举右侧肩膀上方四十五度角,是最易使劲的斜砍姿式。 寒芒一闪!炫人双目! 速度极快!便把鄂丽的一颗漂亮螓首砍断,弹飞空中五尺,连惨叫哀嚷声都来不及叫出。 她脖颈喷出一股血柱,热呼呼黏答答,洒得度娟一头一脸,惊骇欲绝,促使得她…… “通!通!通!通……”失了禁。 “自家人……求您饶了奴婢吧……”她哀声恳求道。 死神丈高黑影,蒙胧扩散,将度娟笼罩起来…… 寝宫内,一片谧静。 白灵绝一脚踢翻赤身裸体,被张心宝破瓜摄取内元,而爽极瘫痪的‘血炉鼎’少女;卧榻之侧,岂容得其他女子鼾息。 白灵绝一脸春意盎然,双手搂抱螓首贴著阔胸,蠕动小蛇蛮腰,修长雪白玉腿把张心宝缠得紧密,好像意犹未尽,要得更多。 张心实打了“二发”汗流浃背乏力,褪了欲火,一双眼睛黄金色瞳孔恢复黑白灵动,瞪着天花板发呆。 白灵绝玉靥充满幸福舒爽神色,嫣然道:“相公!妾身不能没有您的黄金色精液常保春春盈态!摄取这几个‘血炉鼎’处女帮您练功,刻下感觉怎么样?” 张心宝爱怜地轻抚其花容绽展般脸颊道:“你也真是缺德!我虽然恢复少许的内元,然而这几名‘血炉鼎’少女不就武功尽失了;但你将我视为禁脔,不放我出去游山玩水,可闷死我了!” 白灵绝撒娇忸怩莺咛不依,又呵哈呵哈浪笑老半天;真会叫男人筋软骨酥的甜蜜蜜暖融融化为一滩春水。 “相公,咱们身处狼豺虎豹的军旅中,妾身是怕您受到伤害,才禁锢起来确保安全;咱们现今已是生命共同体,将教主宝座拱手相让了,还有什么信不过妾身的?” 张心宝眉头一蹙,语带不满道:“没有了自由,有什么好的!” 白灵绝把他缠得更紧,用丰满双峰摩沙不停,好像恨不得融在一起,喜悦嫣然道:“难道相公认为妾身一切的条件不够好吗?” 张心宝轻抚其一头亮丽秀发,尴尬微笑真心道:“每晚都索求无度,会把我身子掏空的。” 白灵绝羞窘莺咛一声,把螓首埋进伟胸,却伸手把玩其宝贝家伙,希望其快快再次龙抬头,欣悦笑个不停,乐在心坎里。 “相公!妾身虽然如月亮般漂亮,但您却是太阳般的光芒反射,妾身才能变得光亮盈洁;已然被您的爱情俘虏了,如果没有了光芒,妾身如处千年阴森寒冷黯然无光的黑暗虚无空间。” 张心宝轻叹道:“爱情是男女欢乐、心灵上的无上默契,但是背后支撑的确是无比之性爱欢乐;爱情是牺牲奉献,并非独占自私,你是给我这种感觉。” “相公!牺牲奉献的人,应该是您还是我?爱情是男人的一部份,但确是女人唯一的一生!自私点又何妨?” 白灵绝幽幽一叹又道:“这个年代的男女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拜堂完婚,是先从性爱发展才谈出爱情之甜蜜;所以性爱是因,谈情是果,当然缺一就不是美满情侣,如果再有了爱情结晶,生活更美满了。” 这般言论,张心宝确实无法推翻,爱欲本是融为一体,缺一不可;就如鸡生蛋,或者蛋生难一样,不必费神去无谓争辩。 白灵绝把玩他的宝贝家伙,不瞬间又坚挺亢然,喜颤颤惊叫道:“相公,您的元气又来了!功力已经恢复了几成?” 张心宝霍然翻身下床,赤身裸体在室内挪腾比划了几招舒活筋骨,武得虎虎生风高兴道:“夫人!恢复了三成功力。由‘耻根’练功虽然邪门,但确是神速无比,应该比得上一流高手了。” 白灵绝在宽大软床上,一丝不缕的雪白腻肌姿态撩人,吃笑嫣然道:“嘻嘻……相公的宝贝更是精神十足,如果继续摄取‘血炉鼎’处女内元,用尽这五十名后便天下无敌手了!” 张心宝尴尬地双手掩盖下体,赶快溜上大床,取被单遮体;白灵绝从床尾滑进被单里头,鼓浪蠕动传出“啧啧!”声响。 张心宝一脸通红叫道:“别这样……还喂不饱你?哎呀!别用咬的……” 白灵绝一头伸出了被单,搂抱其颈一阵热吻,蠕动粉臀摩娑一阵忙不迭的寻寻觅觅,便要合体之际。 寝宫外头,忽闻阿诗帕惶恐尖叫道:“教主、夫人,不得了!度娟把鄂丽杀了;而且将所有的‘血炉鼎’处女杀绝了!快出来看看啊!” 在大牙软床翻滚调情的张心宝及白灵绝闻声惊愕不已!双双下床迅速着装完毕,推门而出。 阿诗柏偕罗映红匍匐地上,哭泣不成声,浑身颤抖,好像惊吓过度。 白灵绝双眸杀机大炽冷然道:“好个贱婢!人在那里?” 阿诗帕吓得不敢抬头嗫嚅道:“度娟留字后刎颈自杀……死在卧房里……” 白灵绝脸色骤变一声不作,化为一道白影消失在通道里;张心宝尾随而去。 通道上“血炉鼎”处女残肢破体到处可见,血流满地踩得吱呃黏腻,惨不忍睹。 寝室雪白墙壁,用鲜血触目惊心斗大的字体潦草写道: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教主!妖婢恨您! 鄂丽尸首分家,横死在马桶边。 度娟娇小的身体依靠墙角,一颗脑袋砍掉的斜在肩膀,喉咙切断见了软骨;一双大眼睁圆瞪着死不瞑目,右手掣弯刀血迹斑斑,浑身鲜血淋漓僵硬死状极惨。 阿诗帕及罗映红与她们从小长大,情同手足,跪在地面,哭红了双眼,泣不成声。 白灵绝脸色可怕,气得浑身发抖,举掌便要度娟碎尸万段,为张心宝趋前制止。 “夫人!她都死绝了,又何必毁尸泄恨?” 白灵绝忿懑不逞道:“可恶的贱婢!才一会儿功夫,就杀光不容易练成的‘血炉鼎’处女;以后将影响相公您的功体内元,死一百次也难泄妾身心头之恨!” 张心宝抠一抠脸颊疑窦丛生,义愤填膺为死者抱不平道:“女人因拈酸吃醋争宠杀人,自古有之;但度娟年轻又个性豪爽,不应该有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段啊!” 阿诗帕及罗映红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哽咽道:“教主圣明……度娟妹子根本不可能做这种杀人而自绝的惨事……还望教主及夫人明察……” 白灵绝虽然一时间的暴怒智昏,冷静下来後,却显精明睿智判定道:“不错!是自己人潜入寝宫,利用度娟杀光所有‘血炉鼎’处女,并且嫁祸予她,你们姊妹情深,我相信你们的话,把这批冤死的少女都抬出去埋了吧!” 阿诗帕及罗映红应声开始抬尸,离开这间寝室。 张心宝抚腮沉思一会儿问道:“夫人是否发现疑点?” 白灵绝双眸异采道:“是的!度娟在极臻亢奋中残杀同胞,可以从她自吻的一刀深度脖颈伤口看出端倪,一般人自划喉咙若无极大勇气,不可能呈断头姿态。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更不会自杀死得难看。” 张心宝点头示意气愤道:“这个栽赃嫁祸的奸贼!肯定是用摄脑灵念力去驱使度娟杀人;施法者功力颇高,所以她的肉体血脉贲展,异常亢奋。” 白灵绝点头同意,并伸手指着题诗的血墙道:“度娟生长苗族乡下识字不多,根本不可能写出这几句被冷落而哀怨的诗词;确实是内贼画蛇添足,自暴其短。” 张心宝忙问道:“夫人对这名内贼是谁!心里头可有个谱?” 白灵绝双眸诡异冷然讥笑道:“跟夫人我斗智?凭这名奸贼也配!只要我略施小计,保证其泄底,是逃不出如来手掌心的。” 张心宝忿愤道:“死者总算是我的侍妾!这个仇非报不可,夫人可有什么高明计谋?是否说出来商量。” 白灵绝附在张心宝耳边轻声细语说着,双双离开血腥寝室,回房安歇。 -------------
第 十 章 龙蛇魔典 兖州,东武阳“东郡”(山东省莘县南)是曹操大本营。 官邸夜间烛火通明,守备森严。 大厅一桌丰肴酒席中,觥筹交错,人人面露振奋神色,如一家人其乐融融充满和谐笑容。 原来在场的是以“阴阳神教”教主张咰为贵宾,右侧“龙阳右使”美号“烈日剑”司马勋陪座,左侧是身为人妇的“阴凤左使”卞瑛陪座,依次是“焰掌”李雨柔、司马懿及妻子“西华公主”孟丽丝。 身为主人的曹操敬陪未座,却怀抱一名可爱活泼三岁稚童曹丕。 曹操逗著宝贝儿子曹丕,把酒樽放在小手中道:“丕儿!快快举樽敬祖奶奶教主一杯水酒,祝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曹丕黑白大眼睛灵动可爱,噘起嘴巴,小大人般的稚声不以为然道:“咦?亲阿爹乱讲话!人家张奶奶比李雨柔阿姨还漂亮,怎恁地叫奶奶这么老?丕儿才不敢喽!” 童言无忌,人小鬼大的三岁孩童曹丕却把大家逗乐,气氛更为融洽。 卞瑛脸颊一红忍住不噱,却尴尬的佯装生气道:“丕儿,教主奶奶面前不可无礼!会让人家笑话没有家教。” 吓得稚童曹丕转身搂抱着曹操,嗫嚅轻声道:“娘亲好凶,难怪亲阿爹打不过喽!” 惹得李雨柔及孟丽丝抿嘴笑出声来,任你曹操一名武将,武功怎会是江湖一流高手卞瑛阿姨的对手。 曹操不愧一代英雄,举樽豪迈哈哈一笑解嘲道:“教主就如我的丈母娘!借这樽水酒感谢这些日子来,率领万名精挑细选武功高强的教众参加正义之师行列,收服了‘衮州’地界群雄。” “烈日剑”司马勋先干为敬,一抹儿胡酒渣,夸奖道:“曹刺史客气了!咱们旗下郎儿都是草莽出身,只会逞匹夫之勇,若无你的三韬六略,运筹帷帐,用兵如神,哪能打出一片江山。” 李雨柔借花献佛,举樽浅酌一下为礼道:“曹大哥以后若是六辔在手,可得多多提携司马懿大哥一把,让‘右使’司马叔叔老来堪慰,无後顾之忧。” 曹操惶恐地起身抱拳作揖道:“不敢!少教主您言重了!是大家看得起曹某拔刀相助;而且司马老弟文武全才,也建立不少汗马功劳,有曹某在的一天,绝不会亏待的。” 司马懿连称不敢,赶快举樽回礼;看得司马勋有子如此,开怀大笑,也举樽一饮而尽。 张咰望着众人一团和气,瞅了李雨柔一眼微笑地对著曹操道:“曹操!听说‘威武侯’张心宝前往苗疆在机缘之下成了‘至尊魔教’教主,并且安抚了巴蜀一带的‘板楯蛮族’立了大功,听说他是前朝皇一帝在外出世的皇子,而且有一块玉佩为证,是否属实?” 曹操作揖恭声正色道:“张侯爷与在下同是宦官世家,於辈份上是我的‘太叔公’,这个消息是从宫廷中传出来的。依我的判断,很有可能是先帝委托‘黄门令’张让养育成人,并非空穴来风!” 一提起心上人张心宝,李雨柔双颊桃红,眉目含情脉脉道:“曹大哥!谣传是真的吗? 难怪他与当今皇帝情同手足,必然是血脉相通之故吧!” 曹操点头微笑道:“少教主!如张教主所言,‘太叔公’有先帝的王佩为证,肯定是真的,他年轻时曾流落江湖吃尽苦头,当然了解民间疾苦,却奇遇连连在洛阳城一场‘擂台比武’后,为江湖游侠儿所敬重,如果认祖归宗,便由曹某推举为九五之尊,必然是位名君,定能中举大汉!” 张咰双眸异采望着李雨柔,促使其低下头来,满脸飞红,羞窘得双手挂揉衣角,真不知放在哪里才好。 “本教主赞同曹操的看法!柔儿,听说你与张心宝感情不错;娘亲也赞成你们结为连理,也算报答张让令主效忠本教所做的一切功劳了。” 司马懿双眼诡异一闪即隐,连忙作揖再举樽故意掩饰道:“恭喜少教主将来成了皇后! 教主当然是皇太后了,属下誓死追随,曹大哥当然义无反顾吧!” 这话是将曹操诓死,论与张心宝的交情辈份是比他深厚,将来必然荣华富贵垂手可得,官职定然在他之上。 孟丽丝眉宇间却抹一股淡淡哀怨,与司马懿生米煮成了熟饭,还能再想什么?借故先行离席,没人在意。 李雨柔喜上眉梢,扭捏撒娇轻声道:“娘亲,司马大哥你们都在取笑人家……不理你们了……”羞得螓首不敢抬起,赶快离座,尾随孟丽丝而去。 却惹得大家笑不拢嘴,皆举樽先行庆贺。 霍然之间。 一道白芒破窗疾入,又快又猛! 张咰双眸闪炽冷哼一声!抬起纤纤玉掌发出一股柔劲,凌空摄物使将飘来白芒,凝结在窗内三尺距离处。 原来是一只利箭交又绑上两块白帛条,大家诧愕瞧得清楚,发箭之人可真大胆,简直是大岁头上动土。 张咰一招手,矢箭立刻抓在手掌;司马勋欲纵身追出,被她喊了回来,冷冷说道:“此人并无杀机!已经去远了。来人轻功绝顶不比你差,在当今武林可算是寥寥无几,再追无用了。” 张咰拆开矢箭上的白帛布条一瞧!整个人的脸色骤变,忽然间惊喜呼出声来,又转为深深的幽怨一叹! 这般神色动容是司马勋及卞瑛从小跟随教主以来,从没有见过之事,也难按心头悸动。 张咰整个娇躯躺在椅背上,双眸发呆而深邃瞪著,好像好远好远的时光倒流,又如回溯好久好久的年代深思着。 在场之人,皆脸色凝重沉默下来,却暗忖白帛布条上,到底写些什麽?竟然促使尊为老神仙而且功高盖世,镇静如恒的教主,如此失魂落魄! 沉寂一阵子。 却由不懂事的稚童曹丕打破僵局道:“漂亮的张奶奶教主……您的脸色好可怕呀!” 张咰浑身一震!如回魂似的清醒过来,拥坐椅背上;居然双眸滴出了晶莹剔透泪珠,沾湿衣襟,教人动容。 卞瑛惶恐颤抖轻声道:“教主……传书白帛上写些什么惊天动地大事……叫您老人家如此伤心……” 张咰把雨块白帛布其中之一收入怀中,另一块放置桌面幽然叹道:“布条上是写……张心宝就是‘神鉴奇侠’……是我朝思暮想的主公……现在‘太行山’受困于魔女白灵绝掌中!” 话一道出,真是语惊四座! 曹操看到桌面白帛布居然是一块黄巾军‘太行山’的布军图,双眼一闪诡谲快速即隐,连忙抱拳道:“教主圣明!该不会是有人故意乱放消息,扰我军心?布军图可能是敌方的陷阱吧?” 张咰心不在焉喃喃自语道:“本座当然必须亲往一探真假……如果属实!怎么跟柔儿说才好……” 司马勋却亢奋抢说道:“启禀教主!这是天大的喜讯啊!也是您二百年来的心愿,跟少教主又有什么关系?” 张咰黛眉一蹙,强按心中一股无奈道:“唉!司马右使有所不知,当年主公的爱女张盼湾小姐,因暗恋生父张心宝主公而不自知。最后真相大白,含怨远走西域下嫁一位李姓青年;而李雨柔便是本座千辛万苦寻得的后代,其中过程错综复杂,无法形容……” 二百年来的秘辛揭开来了!令大家震撼不已。 卞瑛急得脱口道:“这……怎么办!是否先瞒住少教主?” 大家你望我,我看你的不知如何是好? 刚才举樽庆祝的未来皇后李雨柔,怎能跟祖先辈的“神鉴奇侠”张心宝结婚,岂不乱了套? 欲拥戴张心宝做复兴大汉圣主皇帝的美梦,不也一江春水向东流、有去无回了?困为“神鉴奇侠”是“未来人”! 最失望的便是满脸阴噩变幻不定的司马懿,一下子闷闷不乐,借酒消愁愁更愁,举樽空对月了。 风飒飒兮木萧萧,一股秋瑟凉意袭人心头。 “太行山”天下第一幻术师“幻杀魔神”左慈跪在地面,恭敬地双手奉上一件龙袍,要给张心宝黄袍加身;一旁陪坐的白灵绝点头微笑示意,阿诗帕及罗映红连忙走下台阶取来为张心宝着装起来。 张心宝心中十二万分的不同意,却也无奈穿好;突展英姿焕发有君临天下的帝王雄风。 左慈起身恭声道:“这是老奴与‘大祭酒’于毒的一番拥戴教主心意,并请教主前往‘至尊峰’拜天封禅大典,接受将领们三呼九叩跪拜,始为定局,自古帝王皆是如此,礼不可废!”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腼腼不安道:“义父!自从秦王嬴政登‘泰山’封禅称始皇帝以来,历代皇帝都从此例;我们自己胡来会被天下人耻笑,这不太好吧?” 左慈眇目一闪异采义正严词道:“教主此言差矣!您登极本是‘太行山’二十万儿卒及眷属们的企望,应该先安定军心为首要,待一统江山后再去‘泰山’封禅也不迟!” 他望着一脸喜悦的白灵绝阿谀奉承道:“教主封禅事毕!回寝宫传旨诰封白夫人为正宫皇后母仪天下,更能得到教众的支持,当然必须去做!” 白灵绝双眸闪动幸福撩人春意,一瞅张心宝嫣然道:“教主相公……不,皇上!您应该听左慈的建议去吧!妾身女人家是不该参与,就命阿诗帕及罗映红陪同保护。” 左慈白眉一颤,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道:“这样吧!两名‘令使’侍妾,便女扮男装,穿着一身‘头目’军服就在山麓下等候仪式完成,是可以隐瞒过去,要不然女人家参加封禅视为大忌。” 张心宝低头若有所思,不瞬间双眼诡异道:“义父啊!我的武功尽失,最怕沿途山路崎岖颠簸劳累;在寝宫里又从不出门,不知‘至尊峰’离此地多远?” 左慈恭声道:“皇上!一天路程即到山麓下,隔日再登上祭天封禅。士卒们披荆斩棘沿山麓开发出一条军需大道,只要乘座銮车前往不会沿途劳累的。” 议事中,阿诗帕偕罗映红女扮男装换了“头目”军装出来,显得英姿勃勃不让须眉。 张心宝望着她们笑吟吟道:“有两名侍妾陪伴,我便不怕一天没有女人而狂乱的病态;待封禅称帝回来,就诰封义父为‘宰相’之职,辅佐孩儿称霸天下了。” 左慈神色激动匍匐道:“当年老奴的眼光没有看错!可惜被‘金剑盟’的总盟主单斌捷足先登,绑架您流落蛮荒,以至踯躅十多年来宝贵光阴,要不然早就登极了。” 张心宝双眼异采道:“义父起身吧!以后见孩儿可以不拜,希望您与单斌爷爷的过去,便一笑抿恩仇了;如果能共同对付朝廷‘五老儒会’密探系统,欲瓦解董卓势力就轻而易举。” 这是天大的殊荣,把左慈比喻董卓,岂不教他动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左慈声泪俱下感动道:“皇上真是仁慈圣主!老臣誓死以赴。” 白灵绝双眸诡异嫣然道:“左慈你就听皇上的话!以后朝政大小事宜就由你代劳操心;皇上龙体欠安,不能太过烦劳,本后能常伴皇上身边使心满意足了。” 这番话就如吃一颗定心丸,却使左慈低头脸色悔恨交加即隐,形态好像瞬间老了十岁,惊颤颤起身垂手毕恭毕敬退开一旁站立。 白灵绝满意微笑道:“左慈!寝宫里发生度娟及鄂丽两名侍妾和‘血炉鼎’几十条人命,你查得哪些蛛丝马迹?” 左慈浑身一颤!躬身不敢目视汗颜道:“启奏皇上、皇后!依老臣判断,此事可能是西域‘幻变魔尊’夏候鼎所为,这个魔头本是武功高强的‘白马寺’太吉方丈出身,却入魔道。又不知从何处夺得‘九龙金尊杯’神器,融合奇珍异兽血液而练就一身变体神功,听闻有穿墙入壁隐身之本事,与本教至上魔功‘虚无洞灭’有异曲同工之玄奥,请皇上及皇后圣夺!” 张心宝气愤地讶异脱口道:“居然是夏侯鼎搞的鬼!十多年前,他从我的身上得到了‘魔界之卵’,想不到会如此变化?更料不到这个老魔头出山后便找我的麻烦,此仇不报非君子!” 白灵绝似有意又无意地从怀里取出一卷黄光闪闪盈尺长的书册,令左慈双眼露出贪婪异采,忍不住脱口道:“ 魔界宝典! “不错!是本教镇山之宝‘魔界宝典’,里面记载的一招‘虚无洞灭’及一批牛鬼蛇神魂魄若呼唤出来,便要夏候鼎死无葬身之地,还胆敢自称什么‘幻变魔尊’?那个‘九龙金尊杯’再有多么厉害能够制造‘变体魔人’的五行神力,根本无法跟这卷魔典比拟,简直小巫见大巫的自不量力!” 左慈听得额头直冒冷汗脸色骤变,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张心宝却淡然自若微笑道:“夫人!这是一卷‘巳’字蛇型魔典,我还曾经拥有过‘辰’字龙型魔典,却不知道是否能够胜你拥有的这卷?” 白灵绝闻言色变!整个人霍然离座而起,脱口嗫嚅道:“这怎么可能……当世竟然存有‘龙’形‘魔界宝典’?皇上……您知晓被谁拥有吗?确是是本教的唯一威胁!” 左慈震惊不亚于白灵绝,侧身倾耳欲听下闻。 张心宝双手搓揉脸颊,观言察色后故作神秘道:“我有说‘龙’形魔典存在当世吗!这是二百年前老掉牙之传说,但是听说其后代存活下来。” 白灵绝是何等人物,一听其言便精明的臆测后人是谁,当下脱口道:“对了!皇上所说如果属实,魔典后人就是邯郸‘阴阳魔教’教主‘火龙女’张咰了!当世有谁能活过二百岁之人。” 张心宝剑眉一颤,双眼诧异却搓揉脸颊掩盖道:“管他是谁!‘火龙女’张咰是否二百岁,可能是误传夸大吧?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是神格化了吧?骗骗三岁孩童罢了,哪能当真!” 左慈附合道:“皇上所说并不为过!张咰从未见面交锋,确实不能被神格化的误导,有所顾忌!” 白灵绝瞟其一眼冷冷道:“怕什么!就是传闻属实,也只不过是后代传人而已。” 她双眸转为含情脉脉,望着张心宝道:“皇上别去担心他人,咱们生儿育女不就能传承万代江山?妾身企盼为您生个皇子呢!” 张心宝一呆!抚颊傻笑对之;暗忖哪有什么万代江山,不改变的朝代? 左慈作揖恭声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就由阿诗帕及罗映红两位侍妾陪同,咱们应该启程前往‘至尊峰’封禅大典了。” 张心宝应声离座,由两名侍妾左右跟随而去!左慈朝白灵绝抱拳为礼,快步尾随跟上。 白灵绝双眼诡谲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冷然一笑,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缓缓消失,是轻功极臻,视力暂留错觉之故。 -------------
第十一章 封禅杀机 军需大道用碎石子铺地清扫得十分乾净,两旁高山屹立,群峰两侧如浪迭叠起,异常雄伟。 有一段长达四十多里的溪谷,俗称“关湖”;溪谷两旁山峦之间,树木葱郁,山花烂漫,流水淙淙,尤其枫叶满山如烈焰映红,景色瑰丽。 张心宝乘座的銮车,由五百名军容壮盛黄巾军鬼卒土兵拥护着;中午时分,浩浩荡荡队伍就在溪谷安歇造饭。 通风遮阳帐棚内,张心宝安座,左慈与于毒陪在左右,由打扮军装盛服的阿诗帕及罗映红服侍用餐。 张心宝有如脱笼而出自由的金丝雀高兴道:“风景太漂亮了!涧沟中储水如潭,延绵十多公里,像这般山形地势在‘太行山’有几处?” 于毒抱拳奉承道:“主公!山势百里共设五个关卡,这里叫‘关湖’潭水深不见底,是部队训练水师重地,也是供应‘太行山’所有部队屯田水利之用,自利自足。” 左慈微笑接口道:“是呀!过了‘关湖’便是下坡,再行三十余里,又有一处‘蛇关’;两侧山峰陡峭回旋的羊肠小道如盘蛇而得名,有一人当关万夫莫敌之地势。” 张心宝讶异道:“适才行军而过,有一处山势已经十分崎岖磷绚,唯刚好车辆宽度可行;这处‘蛇关’山径盘旋而下,岂不更不好走了?” 于毒抚髯微笑道:“就是利用地形开发易守难攻的天险关卡,才能守住‘太行山’这么久;关卡自然形成小镇市集,鬼卒士兵及眷属们安居乐业,这一切都是左先生策略的,到了‘蛇关’,全部将领都会列队恭迎圣驾,再行数里,便到‘至尊峰’山麓了。” 张心宝露出一脸钦佩的笑容道:“义父实在了不起!但是若为敌人占领天险关卡,岂不也落入自绝窘境?” 左慈双眼异采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恭唯道:“皇上睿智,居然能举一反三!兵法上所谓虚虚实实是为上策,每处关卡皆挖有一条秘密通道,扼据其要地,以制人于死命,只有少数亲近将领知晓。” 阿诗帕及罗映红把菜饭端上来,由他们三人一同用餐,虽然不是山珍海味,却因饥肠辘辘,也吃得高兴。 饭毕,休息片晌,于毒及左慈连忙上马前往督军行进。 张心宝偕两名侍妾进入銮车安歇,来数名鬼卒收拾残肴及拔营而去。 车厢内。 阿诗帕及罗映红脱去沉重胄甲,皆喊行军劳累;阿诗帕擦拭汗水,一脸红通通嘟起小嘴嫣然道:“教主!总护法左慈早上所说的那些话,您相信吗?” 罗映红心软的眼眶微红欲哭道:“两位妹子及五十名‘血炉鼎’少女的血海深仇誓死必报!但是‘幻变魔尊’夏侯鼎一个人居然能摸上山,并且勘破五行八卦排列的‘寝宫’,将她们片刻间都杀光,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张心宝双眼诡异道:“你们稍安勿躁!咱们往‘蛇关’这条路可能会不好走,得随时提高警觉性,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阿诗帕及罗映红闻言一愣!双双脱口道:“教主言下之意……是说他们槁鬼?为什么不使出灵念力湛照他们?夫人难道会不知道吗?”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双颊道:“你们别出去了!若早告知真怕会从你们的神态露出破绽;如果使用灵念力岂不打草惊蛇?但是他们躲不过我的鬼门‘声波术’,从测谎中已然明白有诈,这样就够了!” 阿诗柏懑忿道:“教主既然在早上知道左慈老鬼言谈有诈,为何不当场识破,好让夫人搏杀之!” 罗映红反应聪明道:“大姊!教主及夫人怎会知晓于毒也掺一脚叛变?说不定还有其他将领参与计谋,如果不能一网打尽,咱们可是猛虎难敌弥猴群呀!” 张心宝微笑道:“就是如此!夫人现在可能超越在咱们前头,先行破坏山势陡峭的擂木及滚石机关设施,免得大家冤死,况且还有五百名不明究理的随行鬼卒陪葬。” 阿诗帕打个寒颤脱口道:“这太狠毒了吧!连不相干的人都杀!!” 张心宝双眼燃起杀机气愤道:“无毒不丈夫,他们若心肠软岂会叛变!又不是吃斋念佛的好家伙,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不出来?” 罗映红抿咬檀嘴恨声道:“不知有哪些将领参与?如果揪出来得碎尸万段,替妹子们报仇!” 张心宝冷然道:“叛变的将领必然群聚在‘蛇关’!夫人一定擒贼先擒王;破坏设施后,赶去‘蛇关’,光凭她一人之力,肯定全部歼除,再回头与咱们会合,杀死于毒及左慈。” 这么一说,罗映红再度穿上军服道:“教主!妾身出去打听左慈及于毒的动向,再来回报。” 张心宝点头道:“也好!但别在神色上露出破绽,叫他们动疑。” 罗映红掀帘快速而去。 五百名鬼卒浩浩荡荡队伍行军就约有数里距离之遥,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然一路顺畅。 罗映红一去一返的时间,估计上就要片晌。 盏茶时间已过,应该要回来了。 怎料,张心宝及阿诗帕在车厢内忽闻窗外鬼卒土兵传来阵阵的哀嚎骚动;驾御銮车的马夫重哼一声“噗!”的一响,一头栽倒车下。 张心宝心生警兆掀帘一瞧!看见掉落车下的马夫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人事,前面行军部队中的鬼卒纷纷不支倒地。 他脸色骤变脱口道:“糟糕了!部队是中了蒙汗药……阿诗帕别午睡了,快起来!” 话一说完,转身看见阿诗帕脸色不对,却勉强坐起,嗫嚅道:“教主……妾身有点头昏……不知是否也中了蒙汗药……” 张心宝身体向前一倾,脸色大变惊慌叫道:“坏了……是中午的饭菜有问题……是慢性的蒙汗药……可恶!我也有些头昏……” 张心宝连忙把双手按在阿诗帕的背部,双双盘坐车内,使出“弥旋真气”解毒篇大法,不瞬间,头顶窜出袅袅白烟,额头冒汗了。 车厢外头的行军鬼卒士兵情况更糟!如浪迭般的纷纷往前扑倒昏绝,连哀嚎的声音都叫不出来了。 左慈与于毒两人策马驰骋而行,远离队伍前面约有一里。 左慈双眼一抹诡异冷然道:“于毒!‘蛇关’准备策反的情况如何?” 于毒得意洋洋咧嘴笑奉承道:“一切按总坛主您的指示去做,‘蛇关’集结迎驾的百来名‘头目’将领中约有三十名已经同意拥护我为主,并且布有己方重兵响应,待我前去一声令下,便可制服其他不明究理的将领们。” 左慈阴沉一笑道:“你现在快速前往下令!老夫率领先天辈高手从密道潜回‘至尊官’暗杀白灵绝;待你先至‘至尊峰’封禅,而黄袍加身后即成定局,可别忘了老夫的好处。” 于毒双眼一抹疑虑道:“当然!以后总坛主就是太上皇了。但是您迷昏了这批鬼卒土兵及张心宝,为何不趁机赶尽杀绝免留无穷后患?难道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左慈眇目闪炽得意狡芒,嘿嘿一笑,阴恻恻冷声道:“张心宝武功尽失,若要杀他比捏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如果挟持为人质威胁白灵绝,暗杀计划更趋于完美,必然更易成功!” 于毒心花怒放兴奋的抱拳恭声赞叹道:“总坛主布局神算,就如幻术般的绝世高明,实令属下万分佩服!张心宝是白灵绝的至爱,用其生命威胁必定成功;属下先行赶去‘蛇关’控制场面了。” 语音甫毕,他纵马驰骋飞快而去。 左慈眇目一闪诡谲喃喃自语道:“你懂个屁!当今天下形势,谁能控制得了张心宝,便能轻而易举拥有天下;你这个沐猴而冠的老小子,岂有皇帝的命!” 他策马来到山势陡峭的峡谷口,一踩马背操身而起,就如一鹤冲天之姿,踩踏树枝头,约盏茶时间便翻上山巅。 山顶上相隔三里便设有大量的擂木及滚石机关,是准备攻击敌人入侵之用;数量之大,足以封闭半个峡谷,敌军必然惨遭活埋,绝无生理可言。 但是刻下的左慈看得心惊肉颤脱口道:“怎会这样!一切的机关设施全遭破坏殆尽,是谁搞的鬼?” 话声未落,从堆积如山的滚石后方,窜出了二人。 左慈脸色一变斥喝道:“亏你们还是先天辈‘风云年鉴谱’名列第六的‘阎王刀’严青岛及第七的‘开天斧’山催离!破坏这些歼敌的机开设施是为了什么?” “阎王刀”严青岛一脸黑炭暴眼精晴一闪畏惧,手提一柄九环大宽背斩马刀,被其喝骂而一时间傻愣愣呆立右侧一头露水,猛抠胡腮不解。 “开天斧”山催离,人若一尊铁板门神丈高魁梧身躯十分吓人,双手各掣一柄八十来斤巨斧,好像轻若羽毛;从其脸不红气不喘的从容情形看来,手臂莫约有一击千斤之力。 山催离声若宏钟粗鲁的口头禅,破口大骂道:“操他妈的!让咱们等了半天,老前辈为何一见面便骂人?老子早己等得不耐烦,若非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遵从指示杀人;早就去喝花酒找个漂亮女人藏在暖被里屌屌,却闷在这里寒风瑟瑟的啖出个鸟来!” 严青岛就人如其面,黑漆阴沉冷然的一字一句从槽齿间迸出来道:“左老前辈千万别误会!我们赶到这里赴约已然看见这些设施被破坏了;才不会穷极无聊干这种没有银两报酬之事。” 左慈闻言一呆!他们确实说得有道理,是自己错怪人家了。 但是究竟谁会到处破坏设施?地面上并无杂乱的脚印显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令人十分纳闷! 山催离大声问道:“老前辈!叫咱们杀什么人?快点告知,宰了对方以后,这种荒山野岭实在待不下去,没有好酒跟美人实在大无趣了!” 左慈眇目一闪诧异瞪着被破坏的机关设施,掠身过去蹲下身来仔细的观察;却惊呼一声!吓得一屁股跌地,在两名晚辈眼前是十分的失态。 严青岛三角眼睛阴险的轮转讶异不解,轻声问道:“老前辈……发现了什么吓人重大事情?叫您老这般惊慌失声!” 左慈额头冒出冷汗,眇目露出惊骇眼神,是因看见了机关设施上有一处轴心木制齿轮上,有一个拳头大的深邃孔洞。 这便是白灵绝傲世魔功“虚无洞灭”所破坏的! 莫非……阴险毒辣狡智的白灵绝已经湛测出自己的一切计谋?左慈胆颤心惊汗流浃背的惶恐不安,心里头就是这么判断。 白灵绝必然前往“蛇关”,于毒岂有命焉?好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上当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被识破计谋,当然应该临机应变,先教唆他们杀了张心宝以绝后患再说! 嘿嘿!任你百密也有一疏!绝对料不到行军半途中,老子下了蒙汗药。 谅必无人知道!可以瞒过新主子魔女貂婵,又叫白灵绝失去依靠;让这两名魔女伤心欲绝,才会有机可趁,岂不一石二鸟绝佳好计。 主意拿定! 左慈阴沉沉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往前方十多里的山径上,约有五百名士兵被老夫迷昏,你们可以不管,但是有一座黄銮马车,将车厢内身穿龙袍年轻人的脑袋给老夫砍下来,老夫先前往寝宫等你们到齐,再搏杀咱们最重要的目标白灵绝。” 砍下张心宝的脑袋是真实,连手攻击寝宫里的白灵绝是虚假;想利用其五行八卦迷宫困住他们,好来个杀人灭口,心计不谓不毒! 严青岛及山催离拍胸保证必达成任务,两人连袂离开。 左慈思绪盘旋著如何在“至尊宫”的寝宫内去杀他们…… 他忽尔脸色狰狞一笑,眇目一闪残酷异采,朝“至尊宫”方向一闪而逝。 天有不测风云,“蛇关”发生异变! 白灵绝破坏所有的擂木及滚石机关设施,以防叛贼利用杀死张心宝;施展极臻轻功,来到距离“蛇关”黑处,忽见天空圈圆的狼烟袅袅疾速窜升。 她赫然一矍!是兵变遇袭的危急信号。 快速急奔掠身一棵耸高古老树枝头顶端,往“蛇关”一瞧!既刻看见压倒性胜利的敌方,从密道处的胄甲士卒如蚂蚁雄兵般不断的群涌而出,满山遍野皆是。 尤其是飘飘大旗上面,黄底红字清晰历目绣写着一个“曹”字。 杀声震天血染成河的情景,把白灵绝惊醒了。 她黛眉一蹙!望著己方鬼卒士兵怆惶地往“关湖”方向窜逃而退;真后悔将满山的擂木及滚石机关全毁,这下子根本无法抵挡“曹”姓将领率领的雄兵攻击。 白灵绝当下的心情哪管鬼卒士兵的死活,只担心唯一的至爱夫君张心宝而已,根本不理不睬的转身欲走之际! 霍然瞧见山径中于毒独自一人,不明兵变情况的策马狂奔而来,为何左慈没有一同前往?实在令她百思不解! 莫非张郎銮驾的护卫部队途中有变?这怎么得了! 想到这里,她玉靥色变,若一头大鹏鸟之姿,晃摆雪白衣袖,御虚凌空,朝于毒策马的方向,如雷霆闪电般掠去,欲问个明白。 于毒本是踌躇满志地挥鞭策马驰骋,过了今晚,明天便登‘至尊峰’封禅;男人一辈子最巅峰造极的雄霸事业,到此地步,尊荣无比了。 突然的一声凤鸣从天而降! 当于毒瞧见了白灵绝在空中漫妙的雪白仙姿,气势如掣电而至,吓得紧拉马缰,欲回头遁逃,却马匹突兀惊叫嘶鸣,前蹄翻飞便把他从马背上摔下来。 于毒摔得鼻青脸肿十分狼狈,本趴在地面的身体欲翻身而起时,背部便被白灵绝一脚踩住了。 于毒真是吓破了胆!惊骇欲绝哀声求饶,不打自招道:“教主饶命!这全都是左慈胁迫属下去做的……我是身不由己被控制的……求您恕罪啊!” 白灵绝一撩鬓发姿态优美冷然道:“狗奴才!叫我夫人,张郎才是教主之尊,现在处境如何,是否安泰;左慈老杀胚去了哪里?胁迫你什么事情快说!” 于毒被踩着就如一座泰山压住身体,差点喘不过气来,脸色惨白呻吟痛苦不堪,嗫嚅哀声道:“夫人……轻一点……奴才快没气了……” 白灵绝脚下一松一撩,把其身子翻飞三尺,重摔个四脚朝天,根本不怕他逃掉;双眸凌厉杀机迭出,阴沉沉冷声道:“狗奴才快快招供出来!若有一句不实虚构,便让你生不如死,体验千刀万刮之酷刑。” 于毒赶快匍匐地面,猛地磕头都破肿得溢出血渍道:“是左慈在午餐时,用蒙汗药迷倒了全体鬼卒士兵,打算绑架张教主,用以威胁夫人的生命……不!听说是要杀了张教主…… 让您伤心欲绝趁机偷袭……” 威胁是真,杀了张心宝是画蛇添足讲得严重一点,好推卸责任;岂能瞒得过精明如斯的白灵绝。 但是也教她上忐忑不安了,万一张郎有个闪失,岂不遗憾终生! 她冷然一笑,伸出纤纤玉掌,往于毒脑袋轻拍而下! “噗!” 他的一颗六阳魁首,被她一掌若巨石般重击,砸得面目全非稀已烂,四肢犹然蠕动,潜伏的求生意识,好像死得十分不甘心。 白灵绝冷哼一声!陡地挪腾而起,若一道淡淡袅烟飘升,不瞬间,浮在山顶古树枝头,欲住“关湖”方向搭救张心宝。 突然之间!一道艳丽火红身影,划空间至,阻挡她的去势! 白灵绝瞧见来人绝臻轻功身法,也按捺不住心头一股悸动,是生平所见过当今武林中人,最高绝的身法。 是一位惊艳年轻女子,若棉絮踩踏树枝头上;武功之高,根本与她的年龄不成比例,令人震惊莫名! 她头戴步摇金缕龙凤冠,一身虹裳身披五色衣,梯络练缣艳丽蝉,追风荡荡而至,婉变多姿,旷世尤物,绝代天桥,疑似琼瑶仙子下凡尘。 白灵绝自认姿色不逊于她,一身洁白婀娜多姿踩在树枝头摇曳,优雅已至无懈可击之体态,有一种世间无法比拟的不食人间烟火洁美感觉。 来者一现身,即刻让白灵绝想起江湖二百年来盛名不坠的一位怀有绝世武学女子“阴阳教主” “是‘火龙女’张咰!” 白灵绝惊讶脱口而出!确让张咰一震!也诧愕在这个地方,竟然遇上了苗强民族惧惊为神人的一代魔女“至尊魔教”白灵绝! 张咰脸色一沉,轻哼而出。 张咰双眸迸出威棱杀机冷然道:“想不到你这名女子,竟然胆敢将本座主公‘神鉴奇侠’张心宝视为禁脔,简直不知廉耻达到极臻了!” 白灵绝望着她迸出传闻中,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赫然霸气“生死眼”,不由得双眸瞳孔一缩,打个寒颤,是生逢最强敌手了! 又瞧出张咰的背后窜出二股火红映空气劲,猎猎飘动,就似一头火龙双翼,约有丈长拍荡旋迭翻滚,使得空间空气为之炽热焚烧起来,令人有窒息之感觉。 张咰却瞧出白灵绝从顶门窜出一股白色阴烈冷寒气劲冲天,与脚下流泄出来的白芒阴森寒劲串成一体,就如一条庞然蜿蜓白蛇灵动;令周边空间空气为之结霜冻结,刮体若刃的强烈。 白灵绝故作轻松优哉冷冷道:“原来张郎是你的主公!不就是自家人喽!快叫妾身一声‘主母’,便让你与张郎见上一面。” 张郎长,张郎短的亲昵呼叫!让张咰玉靥变得既饮羡又嫉妒;转而一脸气得绯红,浑身衣衫猎猎飞扬飘荡,怒斥道:“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贱人!张郎岂是你能任意亲昵呼唤的名讳;看你内元气息略带浮躁,必然有大事发生。肯定与本座爱慕的‘神鉴奇侠’主公有所关连,快说出人在哪里!你现在与本座若动起手来,定然只有死路一条,本座也胜之不武!” “爱慕”两个字竟然说出口了!不就是来抢夫婿的?但是她刻下所说属实,若动武本身必定吃亏,不如先从左慈手中抢救张郎要紧,就利用将她一军! 思念甫毕,白灵绝故意啧啧夸声道:“张咰姑娘!不知应该叫你大姊……还是妹子?张郎现在于前方十多里的山径小路上,可能身逢绝境,不如由咱们姊妹连袂前往抢救吧!” 张咰闻言双颊绯红,却心中一甜!知道她肯让出主公不会独占;一声不作,化为一道长虹,先一步抢救而去。 其实白灵绝也心中颇急,安不下心来,如此一激化阻力为助力,随其后化为一道白芒如星陨闪炽,掣电而去。 一前艳红及一后洁白的两股流星般女子婉柔身影互相追逐,在空中大放异采十分耀眼好看。 銮车肢离破碎凌乱一地,护驾的鬼卒士兵根本没有人苏醒过来。 却在车旁,赫然发现一具身穿龙袍,而断头的尸体,鲜血淋漓流泄一地。 白灵绝看见无头尸体时,整个人在空中莺咛一声!气郁闷结,轻功身法一滞,霍然重重掉落地面。 她声泪俱下,悲恸欲绝,哭得死去活来,匍匐地上,缓缓蠕动往尸体处趴行而去。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一代魔女白灵绝对张心宝用情至爱至深,令人不胜唏嘘! 张咰花容玉惨瘫跪尸体旁,双掌沾满鲜血,惊颤颤摇晃不信,喃喃嗫嚅道:“主公‘神鉴奇侠’怎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是谁杀的……好个白灵绝贱人!若不是你将主公视为禁脔……也不会这样断头惨死!” 张咰霍然起身,玉脸苍白眶毗欲裂,如厉鬼般的忿懑,迸出血红般的烈芒;衣衫猎猎无风飘扬,把本身旷世武功已然提至绝巅境界! 白灵绝好像从悬崖峭壁失足跌落般的绝望!仍然痴呆跪在无头尸体旁边,一动不动的失魂落魄浑然不觉。 她眼睁睁看著张咰凝聚“烈焰焚体”神功的通红一双玉掌,迸出窒息烈焰……依然无动於衷,置生死予度外! 张咰虽然一头秀亮乌发飘飞,窜出丝丝红色真气,却玉靥如厉鬼恐怖般欲噬人之无比狰狞,便将双掌高举欲轰在白灵绝身上,并且将大开杀戒,屠尽“太行山”生灵,为主公“神鉴奇侠”张心宝报仇。 霍—— 她双掌使劲推出,灼热的气劲激荡旋飞迭起,如惊涛骇浪的地泉岩浆热度迫体,欲轰散一切恩怨情仇…… -------------
第 一 章 争风吃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张咰于万般的绝望下,转为骤失理智暴怒异常;倾力一掌,迸出千度燃烧的烈焰魔功,欲将悲恸欲绝的白灵绝化为灰飞烟灭,即便如此,犹不能泄恨。 白灵绝心如槁灰,闭目待毙;宁愿在神形俱减下,死志追随张心宝于九泉之下无怨无悔。 但她与张心宝阴阳合体後,却承袭阳劲“弥旋真气”自然护体,从肌肤表层窜出白色气罩,居然能抵挡得住袭卷而至的灼热迫体气浪。 呼—— 卷至的炽热气旋竟然把她的一身雪白衣衫化为灰烬;显露出通体晶莹剔透突凹玲珑身段,令女人也为之钦羡的魔鬼妖娆胴体。 这股先卷到欲令人窒息的热劲,白灵绝浑身的阳刚“弥旋真气”须臾间还能抗衡;随后而来的千度烈焰功体,才是要命的关键。 危危殆矣!刻不容缓之际! 小飞——掌下留情! 张咰闻言一震!掌劲无俦,去势汹涌有如雷霆万钧之速度即刻缓了下来!也硬生生地把倾体轰出的力道,于弹指间煞住,却只能倏然减半而已。 因为“小飞”这两个字,是她在三岁大,龙形未蜕变人体时便能振翼而飞,盘旋主公“神鉴奇侠”张心宝身边玩耍,所亲昵呼叫的乳名。 这也是将近约二百年前的往事。(请阅“魔界宝典”详载) 多么令人温馨的昵称! 张心宝打扮鬼卒的魁梧身躯,从茂盛草丛里窜出;骤间双掌握拳,轰出“寒天神拳”寒劲柔功,迸出一股如万年冰山的迫体寒气贯在白灵绝赤裸的背部。 白灵绝一听是张郎活生生的喊叫声,精神大振!岂有白白等死的道理!当下,以一等一奇快无比的反应,接收背后那股万年寒冰般的气劲,再导引体内真气,从贯直的双掌轰出! 张咰瞬间减半功力炽热焚体的双掌,刚好与白灵绝轰出的阴寒冰冻气动双掌硬拼对上! 轰—— 石破天惊之巨响! 阴寒掌劲在白灵绝面前须臾间凝结成盈尺厚的冰墙,被张咰无俦的焚体热劲击成碎冰块,挟带迫体灼人炽风,分泄两旁而去。 碎冰块却融化成足以令人烫伤的磅礴雨势,飘洒得草丛冒出袅袅热烟。 白灵绝本欲等死!现在却摔不及防的硬凝真气不到三成功力;虽然加上张心宝恢复有一流高手的内元,也非骤减功体一半的张咰对手。 “哎哟” 白灵绝一声轻呼哀叫;叫声中,惊吓突兀故作撒娇的音调十分明显,虽带稍微的沙哑,内伤其实并不严重。 但是!白灵绝却一跺脚的弓身倒弹重摔飞出,好像受伤颇重;赤身裸体雪白的胴体在空中手舞足蹈,十分色艳抢眼,尽泄春光! 她佯装受伤的弹飞胴体本意;便是算准了张心宝在自己背后方向,肯定被他搂抱个正着,然后再扭捏撒娇,被爱怜一番! 就是故意要张咰吃飞醋,气死了最好! 绝世聪明的女人,连这种争笼都用极心思! 看你张咰拿本夫人这套撒娇作态,能有什麽办法!人家与你主公张心宝可有肌肤之亲,你却连个门都没有, 白灵绝暗自得意嘟嘴窃笑不已;这般一丝不挂的胴体便是让张郎满眼看花,看得眼花! 后面的张心宝确实舍不得让白灵绝裸露的身体摔得惨重,赶紧大展壮硕双臂,脚步加快,便要把她胴体接个正着之际—— 张咰双眸闪炽不满异采,却檀唇微笑得十分诡异!双掌本是贯伸而出;又直直的顺势不变,已然两掌中指往前一弹,动作微乎其微,只在毫米之间。 “嗤!嗤!” 二道气劲指风快如闪电! 恰巧击中白灵绝在空中故意分开,姿式晃荡不雅的双脚底下“涌泉穴”;促使她整个人在空中再度弹高三尺距离! 刚好,飞跃过张心宝展开双臂欲抱的上空而去。 张咰双颊绯红羞涩得意,却赶紧一个投身认主而去! “嘤,主公!人家好想您喔!” 被展臂而来的张心宝抱个正着,在他一脸尴尬错愕中,她却放下一教之尊的身段,少女般的莺咛撒娇扭捏之态;又故意轻轻地擂捶不依,足以令男人荡魄销魂! 在另一边—— 白露绝本算计好的撒娇争宠策略,岂会凝然内力,当然胴体放得愈柔软愈轻松愈舒爽的姿态。 “噗碰” 她摔个结实!在路面碎石子上,四脚朝天而一屁股跌地,十分狼狈不堪;疼痛得叫出声来——整个脸都气绿了! 真是仙拼仙,拼死真假仙!两位魔女互相较劲的大胆作风,是不能以一般常理臆度之。 草丛中却钻出了花容失色惊魂未定,东张西望的罗映红出来。 瞧见了白灵绝夫人怎怨地有一身的旷世武功;竟然会赤条精光如一头雪白羔羊,如此作贱的摔得十分不雅? 更奇怪之事! 张心宝居然亲昵搂抱着另外一位绝世娇艳女子?如逢亲人般喜悦,不迭地旋转雀跃不已,竟弃夫人摔倒地面于不顾? 罗映红连忙把外衣脱下,赶紧送到夫人落地处,将衣裳替她被身,掩遮其会撩拨男人目瞪口呆、怦然心动的春光外泄雪白胴体。 “啪!” 却被白灵绝气愤的一巴掌甩个耳光!真是招谁惹谁了?难道说好心没有好报?又做错了什么! “笨丫头!才一件衣裳怎么够……全部脱下来让我穿!” 裸身的白灵绝也有女人自尊的羞窘,好在满地的昏厥鬼卒士兵没有苏醒,要不然真是糗大了! 罗映红一时间却傻了眼!当然不敢违命!将一身洁白衣服脱得精光乖乖的恭敬双手奉上。 她脸颊绯红十分尴尬,赶快双掌遮住丰满乳房却不能完全掌握,顿觉不妥,便用肘腕挟遮晃荡乳胸,两掌顺势而下溜到重要私处遮盖要紧,挟着修长双腿扭捏不安的摆臀晃动,模样十分可爱。 然而,平常耳濡目染夫人行为学得一股脑聪明的罗映红,扭捏粉臀蹑足急走中,顺势拖拉一名鬼卒士兵,钻入草丛换穿衣服。 白灵绝穿衣完毕,掠身过去一把狠劲推开在张心宝怀中饮泣忸怩撒娇的张咰,取而代之,紧搂不放,螓首贴胸,喜极而泣道:“教主相公!妾身还以为您遭受杀害,使得人家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这份至深至爱之情,您了解吗!” 张心宝温柔地轻抚其颊,爱怜道:“夫人,一切情形我都看见了……难得你有这份萌死殉爱心意……是令我十分感动……别哭了,快见过‘火龙女’张咰,都是自家人。” 白灵绝一见面就想来个下马威,怎料吃了个暗亏,丢脸丢到家了,视为生平最大耻辱;心里头怎么肯跟她与自家人一般的相处,恨都恨死你了。 “教主相公!张咰这个小丫头竟然替敌军打前锋,攻破了咱们三道关卡,正在‘蛇关’激战中,令我方损失惨重,可能不出一个时辰!即攻打到这里来了,咱们哪会有这种自家人!” 张咰闻其言行,居然把她当成了懵懂不知的小丫头,气得玉靥通红,却碍于主公张心宝面前不能发作,要不然早就撕裂她无事生非挑拨离间的臭嘴。 忽尔双眸灵黠异采一闪,恢复神态不矜不躁,一个箭步趋前,一股无声无息的暗劲借由裣襟为礼,技巧玄之又玄的一寸一寸缓缓涌去。 藉故嫣然又道:“主公啊,是曹操率领大军攻上山来,领头当先锋的可是您的义父右使‘烈日剑’司马勋及儿子司马懿,人家只有掠阵而已。所谓不打不相识,白灵绝这个丫头片子连自家人的旗帜居然都不认识?不过,也难怪保不住这片‘太行山’基业,奴婢可以不与她计较,主公您说是也不是!” 张咰确实厉害!把阴损惹人生气的话题拉长,迸出的柔劲实含无比威力,寸寸进逼涌至白灵绝臀部脊椎骨处,欲贯透“气海穴”毁其一身武功。 张心宝正在安慰着白灵绝当然看不见;再说凭他目前的功力,根本无法预测凶兆,只看见张咰自称奴婢的谦恭作揖有礼。 在张心宝怀中撒娇的白灵绝内心一瞿! 此刻才了解“阴阳法王”张咆功夫玄奥境界已达神鬼难测地步,竟能控制内元溶入空气中;无声无息化为一道超薄剑刀般的锋利气劲,出其不意中欲废自己武功,在甜甜的笑容里瞒天过海不使张郎发觉,实在又狠又毒,心计之深,与自己不分轩轾! 却暗中庆幸与张郎合体后,取得黄金色精液及一半的内元真气,要不然还真不是她的敌手,可见其武功高得吓人,果然名不虚传。 灵机一动! 白灵绝转身过来离开张心宝怀里,牵着他的手腕把其魁梧身体往前一推,并肩而立,看你这个恶毒的张咰,真能狠心伤得了张郎吗? 又挑衅逞快道:“你这个贱婢!还不快快跪地拜认‘夫人’!枉费还是一教之尊?岂可在相公面前放肆!” 她的回身一转,确实叫张咰脸色为之一鉴;本是裣襟的手势,快速地拂开,将迸出的凌厉伤人气劲化之无形,岂可让主公受创! 这种姿式;张心宝看起来便像她双掌往下一压,欲匍匐跪拜的模样! 张心宝刻下挣脱白灵绝的抗臂纠缠趋前一步,亲切地伸出蒲掌牵着张咰的柔荑纤纤玉掌,阻止其行大礼跪拜。 “小飞!我并没有将你当成奴婢看待!你在当代的雄霸武林英姿,我从小就景仰如须弥山之高,欲攀之而不可得,让你这么一拜,我可担当不起!” 张咰趁机一个踉跄不稳,又一次的竟体兰香投怀送抱;却玉靥霞烧艳亮,显得花朵般含羞动人,温情无比,贴体摩挲不停迭,声若蚊纳嗡然颤动道:“主公……别如此说……您现在要怎么攀都可以……人家这一辈子再也不离开您的身边……‘阴阳神教’教主之尊,就由您来担当……!有个男人总是名正言顺……” 张心宝温柔在抱,闻言不由得心神一荡!又眉飞色舞的呵呵乐上老半天,喔……说得太好了, 这番情景,又使白灵绝棋差一著;呆立一旁,气得都翻了白眼,浑身颤抖暗骂这个贱婢实在太不要脸! 张心宝转头过去,看见白灵绝乖乖伫立一旁,面露可人微笑迎逢;自认为这件事便这么敲定,免得双方大动干戈,死伤无数的士卒。 “夫人当然不认识曹操的旗帜喽!赶快命鬼卒们与曹军不要拚命抵抗,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本是一家亲的!” 白灵绝佯装一脸笑容,实则肚中气炸,闻张郎说了双方息干戈为一家亲的话,又不能不表态。 她当下就在袖内右掌撮成手刀,凝聚厉劲蓄势待发,莲步轻移故作大人大量之悠然轻松,掠至张咰背后。 倏然伸出手刀!欲往张咰的肩膀一拍;动作虽快捷无比,却好像若无其事地伸手招呼一样,在张心宝的眼中就是如此看的。 如果被拍到了!那股阴劲会窜流其下半身,张咰非得震断筋脉,落得下半身不遂之苦果,看你这个贱人口口声声欲让张郎攀个什么骚样东西! 张咰身处男性独有的粗旷气息怀抱中,正享受从没有过的酥麻窜流全身快感,却具备有先天的魔功预警,左肩上盈尺处有人偷袭,来劲阴狠凌厉,若被碰著了,必定非死即伤。 她反应一等一的捷速!身体向前一颠,把张心宝魁梧身躯往前一扑,踉跄踏进了一步,却于容发之间内躲过白灵绝看似轻松招呼的倾力一拍! 她又回转身来,伸出柔荑手臂却一把紧握住白灵绝落空的手掌;好像亲昵的同胞姊妹般,欣悦纠缠一起。 看得张心宝心花怒放,乐不拢嘴,呵呵大笑道! “对了,就是这样亲如一家人!如果你们手牵着手如亲姊妹般合作无间,放眼天下有谁胆敢与你们争锋?” 白灵绝与张咰皆笑得十分开心模样,双方手掌都紧握不放,令张心宝瞧得更是愉快无比。 张咰为白灵绝一把拉离张心宝怀中,表情淡淡嫣然道:“相公!妾身与这个奴婢一同前往制止军队厮杀,双方人马当然是以您马首是瞻喽!” 张心宝剑眉一锁,语气有点不快道:“夫人!你不可对张咰称呼奴婢;你的年纪与她比起来算是婴儿般,应该称呼大姊才合乎礼节!” 这么一说! 张咰笑容可掬抿嘴铃声的欢声不停;白灵绝却僵硬著微笑,双眸展露一股恨意即隐道: “相公怎么说,妾身就怎么做;我们姊妹现在便去阻止双方人马厮杀,请您慢慢的徒步跟来。” 两位美女各怀心机,却双双玉手紧握不放,看似亲昵的认了姊妹,连袂腾空往‘蛇关’方向而去。 此时,躲在草丛中换男装早已完毕的罗映红才敢出来,嚅嚅道:“教主……您看不出来两位主母的神态有异吗?恐怕会出事……可能是奴婢用女人家的心态去看,也许是多心了吧?” 张心宝乐不思蜀的笑容一僵!抠一抠脸颊不解道:“不会吧……我看她们皆温柔体贴的可爱模样……应该不会吧!” 罗映红双颊绯红,抿咬著嘴唇,好像心事重重的,低著头走到张心宝身边!含羞的轻扯其衣袖,晃荡撒娇道:“教主……您可别有了新人忘旧人……夫人对您情深似海……奴婢虽然身份低贱……确也是一样的情怀……” 张心宝见她娇羞可爱模样,忍不住搂抱入怀,在她的粉颊上“啧!”的轻吻一下,感动道:“我又不是封建迂腐之人!你们侍妾在我心目中都是一样一个宝,绝无新人旧人之分,所谓:人愈老愈好,东西愈新愈棒。你就慢慢去体会我这句话。” 罗映红抚着被亲吻的脸颊,充满幸福道:“人家知道……姊妹们都暗底里夸教主对大家皆一视同仁,心中并无大小之分……只敢在私下提醒您喽!” 突然间,张心宝跳脚惊呼道:“糟糕了!刚才换上军装去找你……却忘了看守着那名穿龙袍鬼卒的阿诗帕……快找,她千万别出事了才好!” 罗映红也吓了一跳!离开张心宝掠身而出,在破碎的銮车附近找寻阿诗帕,却不见人影。 “教主!找不到阿诗帕……怎么办?” 张心宝攒眉蹙额望着断头的尸体,紧张道:“不知是谁杀了那名穿龙袍的鬼卒?但是从銮车碎体及尸体的断头伤口看来,好像是两名绝顶高人所为,很有可能掳去了阿诗帕。” 罗映红眼眶微红欲哭状,害怕颤抖道:“希望大姐没事……教主,现在我们怎么办?” 张心宝立下判断道:“走,事分缓急轻重,咱们先去看看夫人及张咰调解双方的兵戎相对,免得无谓死伤,以后大家见面才不至於尴尬难看;再回头找寻阿诗帕,就不怕人手不够了。” 话毕,连袂罗映红快步离去。 -------------
第 二 章 龙蛇恶斗 “关湖”最宽阔的水面约有百丈,长十余里许,深不可测;终点两旁山势陡峭狭窄,建石闸挡水储存。 湖面上数十艘的旗帜各悬挂“曹”、“于”大旗的“蒙冲战舰”战鼓喧天,高速的互相追逐冲撞,发射机关磁石攻击,并以杆尖扣船栏而架板,士卒如飞蚁跃船厮杀惨烈。 山峰最高处,张咰及白灵绝手扣着手互不相让连袂而至;眺望湖面战况胶着,双方负隅顽抗不相上下。 白灵绝语气椰揄冷然道:“真料不到曹操用兵神速!对‘太行山’的险要地形了如指掌;你这个奴婢教主,可真帮了大忙,想在本夫人面前称做大姊,便今生休想!” 张咰凤眸一闪杀意,笑的得意寒声道:“是你自己人叛变出卖而提供地形图!你这个夫人就应该负起责任一头撞死谢罪,免得张郎为你拖累有损英名;况且‘大姊’这两个字的称呼,是张郎下的命令!” 白灵绝玉靥骤变怒声道:“贱婢!张郎与我一同先拜天地完婚,本夫人为大,你懂不懂规矩?真枉费你这个贱婢活得一大把年纪。” 贱婢,贱婢一直的叫着!促使张咰气得满脸通红七窍生烟,把拉着不放的手顺势内带,另外一掌便朝白灵绝的前胸印去,恨不得当场将她碎尸万段! 白灵绝也非省油的灯,顺势一带中即刻翻掌还击! “碰!”的一响,双双各震退三步,势均力敌。 张咰在此刻哪顾得什么身份,抿咬檀唇气休休指责道:“贱人!母狗!不三不四的勾搭主公还敢美称‘夫人’而得意自命不凡;你累世蛇性本就淫毒下贱、无耻、龌龊、肮脏、卑鄙无所不用其极的迷惑男人,天下间最不要脸的女人就是你!” 一股脑世间最恶毒的话全出笼了! 白灵绝气得脸色煞白!放眼当今武林只有张咰胆敢如此欺人大甚,岂有不恨之入骨的道理! 真是利刀割体疮犹合,言语伤人吃不消! “贱……婢,你身如烂蚕,嘴如铁箝,却有个挟粪便的嘴臭!看本夫人若不撕烂你的……叽歪臭嘴巴……就跟你一个姓!” 两位绝世魔女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顿失理智!连泼妇骂街的本事都拿出来用了! 张咰气愤得衣衫猎猎无风飘动,凝然浑身功力跃入千仞山涧;轻功绝臻曼妙身法随风回荡直落湖面,丢了一句话道:“贱人!你我誓不两立!带种的就下来一决雌雄,胜者为尊!” 白灵绝怎会示弱!立刻跃身随后而下,恨忿道:“贱婢哪里逃!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一团红芒在前,一团白芒在后;双双在空中追逐,显露绝世魔功硬碰硬的互拼真气,“轰隆!轰隆!轰隆……”若闪电暴雷般震天撼地爆响,声势不相上下。 但是震耳欲聋声音及回荡空间的无俦气劲如浪往湖面扩散,旋迭于两旁山峰之间,使得数十艘战斗激烈中的船舰摇晃不止;互相厮杀的士卒们吓得以为发生什么天灾地变。 一时间,都停止了战斗,望着天空有两团庞然红、白陨星般的气劲捷速撞击,威勇无比,纷纷做鸟兽飞散,退回各自战舰上,从新排开阵势对峙,静观其变。 甚至于从“蛇关”攻上来的曹军部队及退守顽抗的黄巾军鬼卒兵团;皆看见空中这两道炫目旋转互击的红、白光团声势赫人。 也以为天降奇迹蔚为异观,是生平首见,亦纷纷停止,各自对垒,在湖畔围观。 从空中鸟瞰下望!数万名密密麻麻的兵卒骚动,并且还在集结中,却人人面露惊骇迷茫之色,噤若寒蝉,好像仰天观看奇异景致的恐怖天变而不知所措。 “烈日剑”司马勋、“阴凤左使”卞瑛、“焰掌”李雨柔、曹操、司马懿及一干将领满身血污排众而出,也真不知发生何事,为什么部队停止了拼斗。 司马勋及卞瑛皆脸色惊喜;不约而同脱口道:“空中那团光沱沱庞大红芒就是教主的‘赤焰神功’!当今世上能够与之抗衡的必然是白灵绝无疑!” 这话一经传扬出去,本是人人心头上沉重得像一条紧绷欲断弓弦的气氛;突然化为疾出的矢箭,暴出轰天震地的呐喊助威,各为其主加油了。 随即,两团光沱沱红白幻影;张咰红芒降落在清澈湖面约有丈高的龙形气劲旋转,刮得水波涟漪扩散,白芒飞在插有“至尊圣教”灵蛇旗帜的船身杆桅上,迸出白色光晕蜿蜒若蛇形气劲冲天。 一上一下的龙蛇气劲已然明显对峙蔚为奇观;战况至今,犹不见传闻中绝世魔女,以及老神仙的庐山真面目和不世风范。 令人产生一种十分诡异及威慑莫名之感觉! 两军对垒中不乏参杂有江湖游侠儿参军,皆欲目睹当世两大武功绝巅女子高手的一场龙争蛇斗。 皆盼望己方能够胜利,提高士气而趁机反扑歼敌! 又把紧绷的战斗气氛,提升至极!迫得十多万的观战士兵骤生一股透不过气来的惊人气势压力。 一盏热茶时间的对峙。 已有受伤不轻的士卒,承受不了这种无形迫体压力,而轻呻吟一声!倒地昏绝。 忽尔间,两团光沱沱的红白气旋骤止! 一身五色丝彩艳装的张咰及一身雪白衣衫飘逸的白灵绝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以现场武功最高的司马勋及卞瑛遥望双方,才能发现她们各自额头冒出汗珠,可见武功不分轩轾五五平分。 但是,白昼阳光把两位女子高手照得清楚分明,绝代的一教之尊风范展露出来,登时爆起漫天采声!震天动地,情绪亢奋至最高点! 刻下的张咰当然不能像泼妇骂街一样,得自恃身份,发出傲视山河般的霸气声响,回荡群山陡峭叠起的百来丈空间,无一人不是清晰在耳,而且耳膜震隆欲痛。 她直呼名讳怒声道:“白灵绝,主公有令,要你尊称本座为‘大姊’,你服是不服!” 语惊四座!教人油然而生一股悸动震撼! 雄霸北方二百年来的“阴阳神教”教主张咰,竟然还有一位“主公”存世在她之上?怎不叫曹军方面的士兵骤生百倍信心,而人人却鸦雀无声侧耳倾听,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灵绝玉靥数变,也保持风度!矜持不再泼妇乱骂,冷若寒霜的语调道:“张咰!你的主公便是妾身的相公,你却连边都沾不上!应该称呼我为‘夫人’,哪有什么资格称为‘大姊’?简直不知廉耻为何物!” 此言一出!却叫湖畔山径满场的士卒愕然?表示了两位绝代一教之尊因要共事一夫起了争风吃醋,况且又是双方兵马的精神领袖, 这个战争,为何而战?还打得下去吗?结果不都是自家人!十多万的士兵真是寒天喝冰水,点滴在心头,战死的人真正冤枉白搭! 曹操、司马勋、李雨柔、卞瑛、司马懿等及一干将领皆暗自高兴,既然把事情说开了,即可免去强行进攻陷阵破关的士兵伤亡,转而静待张心宝的出现便可征服“太行山”。 踩在湖面水波晃荡,却屹立不摇轻功绝臻的张咰,打算用武力挫败她,又道:“唇枪舌战表示你的心虚并无实学!本座便让你体验什么才叫天下第一武功,教你死而无憾!” 白灵绝仍是伫立於战舰杆桅之上冷静如恒!檀唇带著一丝散发出强大信心与斗志的冷笑,昂然下望,先仰天一阵长笑,如擂鼓震响撼人心弦,显露内元浩然;回荡空间充斥顾盼自豪,唯我独尊,傲然不逊神态。 “强龙难敌地头蛇!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身份低贱的奴婢竟然胆敢挑战‘主母’? 若不给你一个教训,还以为天下间无能人了!” 一句奴婢切中张咰心中之痛,促使她暴怒出手了! 忽见张咰伸出柔荑玉掌往水面一拍!整个人陡地挪腾冲天而起便有三丈之高,与相隔十丈之遥踩踏船舰杆头的白灵绝平行对峙。 惊见!张咰从双脚“涌泉穴”窜出一股炽热炎阳般真气;在艳红的气机牵引下,直贯三丈距离的下方,激溅得水面若沸水翻腾滚滚冒泡,蒸发出袅袅轻烟,却聚结凝然一柱,旋转升腾而上,直至她的脚底为止。 从湖畔密密麻麻拥挤的双方士卒看去!便如一条赤艳火龙形体,从湖中潜龙抬头冉冉升腾,庞然的张牙舞爪龙头托载着张咰,声势吓人! 曹军部队中已有“阴阳神教”教徒虔诚地跪地膜拜;把张咰当成火龙神转世一样,口口声声直呼老神仙了! 周围三十丈方圆的湖面空间,所有战舰皆感受到灼热难耐迫体欲焚压力;纷纷自动驶离威胁空间,又把伫在船舰桅杆上的白灵绝带开十丈范围,差距更大,遥遥对峙。 白灵绝一声凤啸!身化一道白光速度极快,如闪电般疾落湖面;就在一闪的白芒将撞到湖中的那一刹那! 从白芒光点飞快的匹练出三道勇猛无俦的异常阴寒气劲,若弯月半圆轰在水面上! 一波衔着一波的寒劲激迸湖水掀天骇浪而起,形成了三道重叠波浪;一层犹胜一层就有五丈之高,气势磅礴无与伦比! 身化白光的白灵绝踩踏在波浪最顶端飞溅的水珠上;惊见她双袖一挥!五丈高十丈宽的三层惊涛骇浪,瞬间凝然化成一座寒冻冰山浮立湖面,把周围炽焚迫体窒息的热空气,快速的冷却压制下来,使人有一股清凉感觉。 白灵绝威风凛凛站立於冰山头,与张咰伫在火龙气旋之龙头上;相距十丈之遥,各发出一冷一热俦气劲互别苗头。 双双魔功玄异奥妙之变化!令人实在大开眼界,转为万分佩服;忽尔间,爆起震耳欲聋的欢呼,情绪高亢到了极巅。 张咰冷哼一声!双脚一蹬赤焰气旋的足下龙头,捷速的在空中奔腾蜿蜒而出;气势汹涌欲噬人狰狞模样,叫群众哗然,为白灵绝暗捏一把冷汗。 白灵绝娇喝一声!一个飞身倒栽葱身法,双掌合十,向着十丈宽的庞大冰山力劈而下,便闻“劈裂!”一声,将陡峭冰山划为两半。 她再度轰出两掌!万分威猛神勇的气劲把湖面约五丈高的两座冰山,朝空中奔腾旋至的火龙焰体,分左右夹杀! 轰——轰—— 天摇地动般的爆响! 龙形阳刚烈焰气劲撞到两座冰山,骤间化为飞散的漫天蒸发白雾,笼罩三十丈范围,雾中温差突变细碎冰块,若天降冰雹纷纷磅确雨势般直落湖面。 此刻,张咰于背部窜出二股红焰真气,薄若蝉翼震动,停在空中,碎冰碗一触其三尺方圆的护体热劲即化为雨水。 白灵绝正是算计着如此冰雹情景,嘴角露出一丝诡异冷笑,凝然全身内元,白芒暴增一倍有余,娇喝一声汉双掌缓缓划圆推出道: 魔功绝式——虚无洞灭! “簌……簌……”的气旋歪风发出一声声闪电般的劲气甫响。 白灵绝随后投身潜进气旋中。 旋转中的白芒气旋体本来只有一个坛大,却吸收漫天的细碎冰雹快速拙壮,形成一股异常寒森酷冻的冷锋团,气势凛然奔袭浪卷而去。 蒙胧气雾般的冷锋团威力之强大,含盖了五十丈方圆空间,刮飞的气劲真叫观战的将官士兵们为之寒风扑体,人人打个冷颤;吓得面无人色背脊抽寒,忍不住抖搐而无名悸然。 当圆滚滚的冷锋团烟消雾散后,历历清晰看见空间出现一处黑黝黝空洞不迭旋转,约有十丈范围;好像在晴朗的空中突然地破个大洞,欲吞噬一切生灵般,令人油然而生一股恐怖悸动! 超乎武林人物所想像的绝世魔功!已到了化朽腐为神奇之境界,虚无黑洞中好似蕴藏著滚滚魔幻般的深邃气旋猎猎呼号。 倾听之下就如千百世来深锁洞中忿满悲凄的鬼哭神嚎,十天九地的天魔欲从黑洞虚空集结降世,肆虐大地毁灭一切生灵。 这时候,张咰御虚凌空曼妙玉体,与那片迅速扩展到五十丈方圆的虚无洞间的大小根本不成比例。 当下,看似浑身烈焰护体的张咰心中却另有一番滋味;感到不论如何施展轻功都无法脱离阴森寒烈黑洞的致命吸引力笼罩。 虚无黑洞逐渐扩大,使得湖面一半没有天日般阴暗;太阳便如被黑狗吞日失色,人人产生无恍恐惧。 是白灵绝隐藏虚无洞中操控一切,也见识到这招旷世魔功的厉害,及若寒冰地狱般要人形神俱灭之无边威力了! 张咰双眸射出霸道“生死眼”深邃秘不可测的精芒,湛照洞中一切黑黝黝情景,于魔幻虚无洞体里,却堪破其诡谲无恍的无俦气旋死角。 就是虚无黑洞中有一丝如白发般的缝隙,缓缓在游移。 她便知晓这是白灵绝的隐身之处;能将身影如闪电捷速操控及溶入空间的魔功及身法,实属武林一绝,达至精微深奥之境界。 光是黑洞中的寒烈狂劲便能把人体绞为碎糜,更遑论白灵绝正在觊机蓄势以待,做最强烈的拼命一击! 张咰双眸闪耀着锐利光芒,如有实质的强大自信,脸容变得炽热起来,白皙脂玉般的肌肤泛出红潮,凝然全灵全力玄功布满周身。 空中的张咰赤焰神功扩散出来,就如一条长翼的火龙飞翔形状。 百丈外的双方士卒没有任何喝采,感到所处的空间变得灼热沸腾黑暗,炎阳般的烈焰使得呼吸均变得沉重急促,皆紧张目瞪空中这条火龙,如何能抵挡寒冻酷冷的虚无黑洞吞噬。 空中赤焰火龙翻腾,有如一把火炬能湛照千年黑暗一样相映耀目,忽尔间一声龙吟震耳! 魔焰焚体! 簌—— 赤焰火龙贯入庞然虚无黑洞中;从龙腾如炬烈烈闪动,直至残烛余火般的光亮跳动,最后就如风中之烛忽然倏灭;若残光剩下一丁点儿蕊心一样骤熄,却冒出了一丝袅袅白烟,在黑色空间异常醒目。 大地突然间谧静,湖面无风无波如镜。 仰望遮阳的黑色虚无洞间,十多万战士们蓦然凝讶翻愕!却感受一般日月无光,鬼神莫测,将天崩地裂般的惊骇恐惧,卷袭得透体冰凉! 这是动物能预测将会发生死亡之前的警兆本能! 不错! 倏然间,暗无天日的空间,从最遥远最深邃的正中心点,迸出一束极光;蓦地,如光圈般一团一团往外扩散开来,形状就似香菇菌瞬间开花一样,十分诡异,却很好看。 本是黑暗空间!霍然极光爆开激射,刹那间!产生炫目光华,雷霆万钧之势,笼罩八方;促使十多万仰天观战的士兵根本来不及眨眼,全部一阵子眼盲目欲昏。 闪电盲目刚开始,接著便是—— 轰隆——轰隆—— 如雷击般的闪电一过,便是声爆一响!震耳欲聋;令一时间眼盲的战士们,不得不张开大嘴巴呼吸沉重若喘,去抵抗破天而至的闪雷般甫响! 随后而到的! 空间气劲乱流,如飓风般的刮飞,首当其冲的便是手持大旗的士卒,被吹得东倒西歪,因人潮密集故,接连倒成一大片。 湖面“蒙冲战舰”上观战的战士;也被这股强风刮得船身晃荡倾斜,而不少人因之落湖。 惊慌哀声四起,场面十分混乱。 这场恶斗!威力确实有破碎虚空,轰天撼地之能耐;足教能乍生风云变色的上苍,也受不住这股爆烈而震怒惊栗! 好在两名龙蛇魔女身处百丈范围空中搏斗,要不然光凭气劲爆炸之威力,足以叫士卒损伤惨重。 风啸甫落。 朗朗乾坤再度恢复光明。 十多万的战士却无法立即睁眼视物,观看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恶斗结果。 功力高强如司马勋、卞瑛、李雨柔三个人才有这种能耐,将一招判胜负的恶斗结局历历在目,连身为武将的曹操及司马懿都功夫不到家。 空中景致;十分诡异! 惊见,张咰与白灵绝四掌相接黏著停在空中,却瞧见双双玉靥惨白失色,各自嘴角溢出大量鲜血滴湿前襟,浑身颤抖乏力现象;可见是一场硬碰硬的内力决斗,半点都取巧不得! “碰!” 两位绝世高手又对了一掌! 各自弹飞一丈开外,喷出漫天的鲜血,看得出是伤势不轻,身体在空中就似断线的风筝,飘飘然直落湖面! 距离约五十丈的司马勋、卞瑛、李雨柔,三人脸色骤变,恨不得插翅前去营救,却苦无这份功力。 忽见,湖中一条小舟,一名倩女摇橹飞疾赶往;船头上却是一位穿着军服魁武的大汉神色焦急的不得了。 “噗通!” 他跳入水中,如浪里白条般的身手,游往张咰及白灵绝的落水处,一一的搭救上舟。 司马勋及卞瑛与李雨柔从山径遥望这名救人的大汉时,皆欢叫出声道:“小宝!来得正好!” 却眼睁睁地看见张心宝朝他们挥手,随即指一指前方,小舟快速驶离,消失在翠林中。 -------------
第 三 章 百年大计 “阎王刀”严青岛偕“开天斧”山催离联手轻而易举地砍下銮车内那名身穿龙袍年轻人的脑袋;严青岛撕片龙袍包裹头颅,山催离制服阿诗帕驮在左肩膀,双双赶到“至尊宫”与左慈会合,欲合三人之力搏杀白灵绝。 当两人闯进大殿时,却见清一色的侍女皆被点了死穴,伏尸气绝,知晓左慈已先行动手灭口了。 两人再闯进寝宫又见衣柜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丢弃一地,许多贵重的珠宝首饰闪耀夺目并未被取走,好像有人找寻更重要的宝物似的。 严青岛双眼露出贪婪,黑漆漆的容貌一沉,道:“山老弟!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比得上这些宝石首饰?而左慈却视如粪土般不收刮一空,可见他在寻觅更重要的宝贝。” 山催离如板门神般魁梧身材扛著昏厥的阿诗帕根本脸不红气不喘,却色眯着双眼一舔厚唇道:“操他妈的左慈!居然骗我说白灵绝是一代妖姬!长得像仙女下凡娇艳迷人,现在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真不知他在干什么?” 严青岛把鲜血涔涔的包裹往桌面一放道:“管他的!不杀白灵绝还不是酬劳照付,你别以为她像是肩膀上的女子那么好对付;地面上这些宝石首饰不拿白不拿!” 话毕,严青岛找件衣衫当包裹,开始检取地上的财物;山催离却兴冲冲把昏迷的阿诗帕放置大床上面,开始快速地将其一身衣服剥个精光。 他哈哈的淫笑如获宝贝叫道:“操你的小妮子!想不到娇小玲珑的雪白胴体长得凸凹有序,叫我血脉贲张性致勃勃,不屌一屌她的毛茸茸神秘小屄样,可憋死我了!” 严青岛贪财地快速检取珠宝首饰—笑不拢嘴道:“可能别的房间还有财物!山老弟你便在此爽一爽快点办事;只要不跟老哥我抢夺珠宝就好,不妨碍你在此贪花好色,咱们等一会再见!” 话声一落,人已掠身离开。 山催离双眼辘辘淫视阿诗柏的黑忽忽毛密小牝口,居然垂液三尺色态百出;两只大蒲掌紧捏其丰满弹性双峰把玩一阵,又嗅又吻遍全身,直是色急鬼投胎的丑陋模样。 他迫不及待脱光衣服,下面那根硕长如马屌般的粗大生殖器确实吓人;已然挺得笔直,滴涎口水了。 昏迷中的阿诗帕被山催离一阵性骚扰,悠悠回神苏醒过来;双眼睁开立刻惊见他的那根粗大异常挺直的大家伙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叫起来。 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手掌撮刀,狠狠地切砍在自己下处牝口边摩挲划圆,拨开浓密茸毛而寻寻觅觅欲戳进去的那根粗状马屌。 如被捅进!岂有命焉?简直不成比例! “啪!” 她的手刀好像砍在铁棍上,才发现浑身内力被这个禽兽都不如的魁壮大汉给封闭了! 山催离双眼淫视炯炯,边色急流口水,指著被袭晃荡硕长的家伙,啧啧道:“操你个小屄样……又不是处女,别抵抗……先痛上一下……等一会儿便叫亲哥哥了……” 阿诗帕玉靥惨然,不论过去多么淫荡,既然成了教主的侍妾,便应该如三贞九烈的女人一样,从一而终,怎能被奸淫失节。 她本被拖至床沿叉开著双腿突垄私处;这时候应变的用脚膝盖,猛然一夹那根晃荡的大马屌! “哎呀!干你娘的臭丫头……竟然狠心要老子断根绝后……”山催离被这么一夹,对手虽然已失内力,却也痛得蹲在地上,额头冒出冷汗。 阿诗帕趁机一跃而起!顾不得赤身裸体欲夺门落荒而逃。 一道如板门神的身影一闪而至。 山催离已经堵在门回嘻笑淫视等候,阿诗帕根本煞脚不及,一头撞上;却使尽吃奶的力量拳脚齐上,打在他的魁梧身体。 山催离被她拳打脚踢有如蚊子般叮咬,根本无动於衷,而冷冷的怒声中,却带亢奋声调道:“操你个小屄样!不吃敬酒吃罚酒!” “噗!” 一个坛子般大的拳头,便撞击在她的滑腻小腹上,打得她惨叫出声,整个人弹飞而去,准确地落在大床铺上。 阿诗帕泼辣异常,悍然不顾嘴角滴出的鲜血翻身虎伏床面;却双眸露出绝望槁灰异采,知道是逃不过这个男人的残暴摧花了。 山催离神色十分兴奋变态道:“叫呀……叫痛叫爽都是一样!是老子用你,是让我自己爽快不是叫你乐翻天的,摆出这种姿态想咬我啊!不如屁股朝我,还让我受用……” 突然间,阿诗帕双眸转为死亡前的诡异光芒闪炽,吃吃浪笑老半天,在床上故作摆臀骚姿娇柔淫荡,哎声哎气道:“奴家是一名侍妾!本就是叫主人使唤服侍贵客陪寝,有让男人宾至如归爽翻天的责任,是你太粗鲁吓到奴家了。” 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却令他十分开心。 山催离猛咽一口唾液!双手搓揉下面铁棍般的家伙,自傲雄风,快步趋前淫笑道:“嘻嘻……这样才乖!我最喜欢你这种娇小又丰满的女人,如抱小孩一样,结果满意的话……便饶你不死……说不定带你离开,双宿双飞。” 阿诗帕双眸连眨几下,如猛抛媚眼,兴奋中含带悲凄的声调嫣然道:“你爽我也爽…… 就看你的功夫……奴家要上了!” 语音旋落。 她如一头母老虎般弹身而去,如八爪鱼般双手紧抱其颈,双腿挟紧在他的腰间,全身挂上去的姿态。 山催离也是风流老将,乐不拢嘴,两只蒲掌捧著她的雪白圆臀,便往下一罩;准确无比地把下体那根马屌般粗硕的家伙,戮进其窄小的牝口内! 在没有情感的交媾,于不出膣液润滑的情况下,阿诗怕被撞戳而入,痛得惨叫出声,翻了白眼,死命地紧搂在他身上。 山催离把所有的精气神全集中在这“一炮”的火候里,舒爽得张大厚唇呵呵喘气道: “爽……操你个夹得死紧……” 阿诗帕双眸泪珠串流簌簌而落,望著前方一条魅影,凄厉一声道:“你现在不下手,欲待何时!” 山催离一下子警觉过来,忽感一股微乎其微的疾劲从身后后飘飞而至,却一等一的捷速反应,抱着阿诗帕的胴体转身当做挡箭牌。 “嗤——” 一柄丈八长枪,便将这对男女贯体而过,一股血柱随著透体的枪尾喷激出来,双双瘫倒地面。 山催离重创的部位是心脏处,阿诗帕受伤的部份是右胸与肩膀的地方;男的非死不可,女的抢救还来得及。 左慈一脸得意、似鬼魅飘忽过来,一脚踩在奄奄一息山催离的脸上重重蹂躏著,阴恻恻道:“好色之徒,欺侮我苗疆女人的下场就是如此!你的死法会极惨!” 山催离彪悍坐起,看见左慈右手提着严青岛狰狞惊骇死不瞑目的六阳魁首,骇得一脸惊吓死灰,用危颤颤的手指道:“我们是你买的杀手……为何要杀绝?” “杀你们是为了灭口!”左慈冷冷道。 山催离眶皆欲裂,狂喷鲜血脱口道:“卑鄙!总有一天你会报应……” 左慈眇目诡异冷然瞪着阿诗帕,藏负背后的左手却幻术般地闪出一柄三尺弯刀,丢在她的身边道:“念在是从小看你长大的,给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别忘了教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教条。” 阿诗帕双眸一抹感激即隐,两手紧握弯刀一声不响;刀光一闪!第一刀便砍下山催离的生殖器。 他如被阉割的牛嚎一样,血流如注痛得翻滚地面,被切断的坏东西依旧挺颤颤活泼乱跳,再强壮的身体也受不了。 阿诗帕举弯刀一阵疯狂乱劈,便将山催离剁得肢离残碎,血迹斑斑,朝面前大牙床磕三个响头,最后一刀,自刎身亡。 左慈眇目望著桌面那个渗血的包裹,异采一闪,趋前打开,却发现居然不是张心宝的项上人头,不由得脸色骤变,喃喃自语道:“糟糕了!想不到张心宝的机智如斯逃过一劫,我的全盘计划岂不泡汤了;这下子不得不亡命投靠貂婵魔女……” 他眇目一抹怨毒不甘心的咬牙切齿又道:“白灵绝这个臭婆娘!真不知把镇教的‘魔界宝典’藏在那里?只搜出了‘爆音神拳’及‘血雾魔功’二本秘岌,有个屁用!” 他重重地啐一口浓淡,神色惊慌地纵身离开。 盏茶时间。 一只青蚨子从阿诗帕的脑袋破壳而出,嗡然往北飞逝。 张心宝左右手肘各挽着两败俱伤的张咰及白灵绝与罗映红一同进来,看见寝宫内一切惨状,罗映红跪在亲如大姊阿诗帕身旁抚尸悲恸。 张心宝把两名女子安置大床上,一脸悲伤走到罗映红身边抚其肩安慰道:“小红,死者为大……就入土为安吧……” 随后跟进的司马勋、卞瑛及李雨柔二瞧见寝宫内一片凌乱,桌面一颗不认识的人头,却认出地面人头及残破尸体是江湖先天辈“风云年鉴谱”上,排名第六与第七的“阎王刀”严青岛跟“开天斧”山催离的黑道人物,竟然惨死在这里。 司马勋找件布匹撕裂,把人头及尸体放在一块捆绑,与抱着阿诗帕尸体的罗映红相偕离去安葬。 卞瑛扶起教主张咰,双掌印在其背,用内元疗伤,张心宝也扶正白灵绝盘坐,运功治疗,李雨柔含情脉脉站其身旁护卫着。 顿饭时间。 张咰及白灵绝玉靥转为红润悠然苏醒过来,看见身处寝宫便明白一切,而互相仇视地瞪上一眼,各自运功疗伤,不言不语。 这时候,司马勋带领曹操及儿子司马懿进来,连同卞瑛依礼磕头张心宝,看得一旁的李雨柔也赶快加入,齐齐恭敬道:“参拜主公!教主找得您好苦!料不到却是自家人,请恕不知者不罪!” 曹操又恭声道:“启禀‘太叔公’!双方人马已经止戈合好;请您移驾‘东武扬’安定军心,领导群雄攻代残暴好臣董卓,杀之以谢天下!”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赶忙趋前扶起义父司马勋孺慕道:“您老人家可别如此多礼!会折煞小宝了,大家快快请起!” 大家起身,司马勋抱拳汗颜道:“主公!您的真正身份已知,礼却不可废,咱们虽有契父子的关系,属下万万不敢承当,要不然置教主于何地位?” 张心宝亲切挽其臂真挚开心,谦冲有礼道:“义父!快别这么说,咱们各交各的交情,并不会妨碍些什么,大家本是一家亲的!” 最高兴的莫过于司马懿及李雨柔,赶紧连袂亲昵称呼大哥,尤其是李雨柔情意绵绵的声调,卞瑛及曹操看在眼里,皆感大事不妙,却真不知如何是好。 张咰及白灵绝确实不愧是当世高手,恢复大半体力,各自玄功运转周身并无大碍;张咰趋前快速跪在地面,潸然泪下伤感道:“主公……小飞终于见到您了……这些日子来真叫奴婢想得好苦……” 她这么一跪,其他人等又陪跪其侧,却使张心宝一脸尴尬道:“小飞……不!火龙女张咰,快起来!往事如云烟,没想到你长得亭亭玉立而青春永驻,以后不须动不动就跪拜了!” 那知,白灵绝却趋步过来,挽着张心宝手臂,故作亲昵状,声调大刺剌道:“教主相公!自古奴婢便是如此,见了主公岂能不磕头跪拜的道理;主仆不分是会为人所笑话的!” 张咰闻言色变,一下子蹦跳而起,手指差一点指在她的鼻头上,不屑道:“你算是哪棵葱哪棵蒜!本座真正的主母刘小倩早已仙逝,心目中唯有一睡百年的主母三寸精灵‘晓仙霓’而已!” 张咰这么叫骂着,随侧的一千人等慌忙起身岂能跪她称呼主母,岂不有违教主本意。 白灵绝真是气白了脸,摆晃张心宝的手臂哎声撒娇道:“教主相公!您看这些人没大没小的不认主母……以后妾身怎么做人?岂不颠倒乾坤,令人笑话喽……” 张心宝却气愤地泼她一头冷水道:“你就别再叫我心烦了!经过刚才那场恶斗难道还不够,同是一家人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成?就不能融洽相处,还分什么大小!逼得我不理你才甘心吗?” 这么一生气,却使白灵绝双眸微红欲哭,噤若寒蝉。 张咰好像张心宝替其争了一口气,高高兴兴来挽其臂亲昵道:“主公!您跟咱们回神教‘邯郸’总坛吧!奴婢可是建筑得美轮美奂,还有张角黄巾‘大祭酒’的遗孤孪生兄弟,江湖美号‘游手好闲’的邱柏元及李奕睿长得活泼可爱,天天吵着要您回来呢?” 白灵绝蹶嘴不满道:“你在胡说什么,相公又不是没地方主,跟你去北方挨冻,还是苗疆偏南避冬比较舒服。” 又起争端,真使张心宝一个头两个大,生气又道:“我哪里都不去!这里比较接近洛阳,两名孩童便留在‘邯郸’比较安全!过了冬天便去找皇帝阿协!并回‘神鉴宫’探望义父崔赵忠。” 白灵绝好似扳回面子般,得意嫣然道:“是呀!相公住哪里妾身便生生世世夫唱妇随地跟随在哪里,还是‘至尊宫’住得习惯。” 张咰双眸异采道:“主公!奴婢愿意舍弃‘阴阳神教’教主身份,传给李雨柔便跟随在您的身边服伺一辈子,永不分离!” 这话一出口,使得李雨柔惶恐匐匍于地道:“亲阿娘!柔儿年轻又没有您的本事,恐怕无法胜任教主之职,请您三思而后行啊!” 张咰慈祥却语气坚定道:“柔儿起来!有右使司马勋辅佐一切教务,你还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况且有主公及我暗中支持,就让我们遨游美丽山河大地,过几年清闲吧!” 她又瞅了白灵绝一眼冷然道:“主公!别管他什么‘至尊圣教’教主一职,便卸任交还予她,日子过得无忧无岂不快哉?” 白灵绝好像被说中了后继无人之苦恼,暗恨张咰嚼舌多事,却不得不故作轻松自若道: “为了相公!妾身可以让部属联合执掌教务,既然嫁了个好男儿真丈夫,才显得女人家井臼亲操之可贵,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两名女人的一番唇枪舌战,白灵绝确实以夫人身份先驰得点,却令张咰为之气结恼恨心中。 张心宝抚腮沉思,根本没在意她们互相冷嘲热讽在讲些什么,却叫司马勋及一干人等垂手一旁,忍住不噱。 他突然击掌“啪!”的一声,叫大家为之一愕道:“张咰,你说的三寸精灵‘晓仙霓’可知道身藏何处?” 张咰好似有绝大的靠山嫣然道:“喔,主母‘晓仙霓’在百年前曾找过奴婢,一听到主公您不知所踪的消息后,找来无数的‘水精灵’同伴,遍寻三江五岳而无结果;最后郁闷藏身您以前到过的海外‘彩虹岛’一睡已然百年了。”(请阅《神鉴奇侠》详载) 张心宝双眼灵动一闪,笑呵呵道:“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咱们找个时间到‘彩虹岛’唤醒她,我可想念得紧!” 张咰高兴道:“主公真是有情人!奴婢当然奉陪走一趟;冬天海上并无飓风比较安全,而且‘彩虹岛’有火山口的关系,一年四季如春,又有温泉,是个避寒胜地。” 白灵绝马上接口道:“妾身倒想见识一下什么三寸精灵?一同随行相公不会介意吧!” 张心宝最高兴的莫过于此!若找到三寸精灵“晓仙霓”便能凝聚“凤凰神仪”饰配功能,重回现代。 一名尉级将领来报,请大家一起用餐,一伙人欢欣融洽入席;人是铁饭是钢!再有通天的玄功也不能不吃饭,因为还不到能避谷不食的神仙之流。 白灵绝与张咰时有口角各不服输,所以这顿饭并无鱿筹交错,当属下的同桌用餐吃得也不很愉快。 但是精明的司马懿频频对著张心宝巴结敬酒,又是第一个自动称呼白灵绝为“夫人” 的,当然博得她的好感,不再自矜持身份,使得气氛逐渐融洽起来。 司马勋碍於主公张心宝在座,对宝贝儿子司马懿向教主张咰不满的敌方亲昵称谓,并敬酒迎逢闲聊,也不忍当面喝责;因称呼主公的老婆为“夫人”是一种礼貌行为,他并没有错。 张心宝却对年纪轻轻司马懿八面玲珑的处事手法,确是心中有数,不得不骤下决定,免得惹出以后兄弟阋墙之祸。 他举樽微笑道:“夫人!你应该与张咰和睦相处,并称呼其‘大姊’,并非贬低其‘奴婢’身份,人家总是雄霸一隅的教主;我借这樽水酒祝你们亲如姊妹,要不然时常口角,岂不烦死我了!” 妻以夫为贵的道理白灵绝当然懂得,内心再有多大的不愿意,也不能当面拒绝相公命令式口气的要求。 白灵绝笑得十分甜蜜,连忙举樽对著张咰道:“相公说得不错!妾身就借花献佛先干为敬,过去一切的不礼貌请‘大姊’不要见怪。” 话毕,一饮而尽,形态语调诚恳,确使张心宝开怀大笑;张咰一见主公十分高兴,也不会违悖其意,举樽回礼。 张咰尽露欣色,举樽示礼,愉快嫣然道:“白妹子,这段时间主公让你照顾得无微不至,身为大姊的我也深感荣焉,也借这樽薄酒先干为敬了!” 当张咰举樽说了这段话,司马勋、卞瑛、李雨柔等皆举樽作陪;神色兴奋面露微笑,企盼她们能真正和睦,不就天下大平了。 唯独李雨柔从刚才到现在都淡淡的黛眉不展,看出了亲阿娘与白灵绝和好后,好像有共事一夫的可能性,自己对主公张心宝的一往情深真不知如何自处。难道每在深夜轻抚怀中密藏的这柄张心宝赠予救命的“白鹿刀”,而且也是思幕怀念的男人,以后岂不成了父执辈? 内心确实嘶喊着——我不要啊…… 大家陪饮一杯后即将放下时,李雨柔依然傻痴举着樽,为卞瑛私底下轻扯其衣角,才震醒过来,赶忙一饮干杯掩饰,差一点便出糗了。 张心宝十分关心李雨柔,也无法忘怀相处共渡生死的那段情意,却为有心人看在眼里,暗皱眉头不胜唏嘘。 张咰看在眼中,也抹一股淡淡忧愁,曾经答应柔儿嫁给主公之事,真是命运捉弄,情何以堪? 还来不及告知李雨柔本是“神鉴奇侠”女儿张盼湾的嫡亲后代,实在于宴席欢乐气氛中难以启齿。 张心宝瞅了司马懿一眼,而故意地面对曹操举樽语重心长道:“曹操!我把‘太行山’所有的兵马及基业都托付于你,希望有一番轰轰烈烈作为,别让我失望!” 曹操欣喜若狂,举樽为礼先干为敬,一抹嘴边酒渍,豪气干云,自拍胸膛信誓旦旦道: “启禀‘大叔公’!曾孙辈曹操绝对保证不会叫您失望的;从您的口吻中,好似不知有何重要事情叮咛交待?” 不愧当代英豪的曹操确实听出了张心宝内心真正用意,却教一旁的司马懿一脸失望,沉默下来。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大家相处久了便知有重要事情宣布的举动,皆放下酒樽,停止挟菜吃饭,肃然倾听。 这样子反而使张心宝尴尬,口气轻描淡写说道:“大家随意点不须拘束!是希望曹操以后辅佐皇帝阿协,并且在你有生之年绝对不可篡汉自立为帝,要不然我绝对不饶恕你!” 这么一说,真是语惊四座! 连张咰及白灵绝都脸色一变!这还得了!咱们姊妹还想当皇后呢? 曹操连忙起身诚惶诚恐匐匍地面磕了三个响头,举臂朝天赌咒道:“皇天在上!曹操若有篡汉野心,便教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况且有‘大叔公’您跟两位老神仙夫人在世,若称要帝也非您莫属啊!” 帮会的力量虽然厉害,却比不上宗教力量的可怕;有两位当代神秘的绝世魔女力挺张心宝,加上其背景确是天下无敌。 这么严重的说词,也吓得卞瑛离座陪跪在夫君曹操身边惶恐颤声道:“启禀主公!曹操是位有情有义的血性汉子,为了谋求和平安定,偶尔会使用异常手段,绝非是大好大恶之辈;我们愿在有生之年追随王公效大马之劳,您就收回成命吧!” 张心宝知晓历史结果的一段无心之话,怎料会使他们惊颤不安,感觉不好意思,连忙离座亲切扶起他们夫妇,安慰道:“曹操确是一代……英雄!领军打战拥护汉朝就非你莫属,我们这批江湖人喜惯过着云游野鹤的生活,就让我们轻松过日子吧!” 张咰及白灵绝心属张心宝当然附声赞同,白灵绝从怀中取出“灵蛇兵符”交给曹操,希望其好自为之,这辈子别忘了“太叔公”的交待。 -------------
第 四 章 彩虹蟹岛 陆地神仙逍遥乐,神女天娇乘降仙。 日日相陪挽臂游,往来林下亦风流。 乘銮香车珠结网,宝马玉繁缨红艳。 奢泰肆情馨弥茂,红紫烂漫香必孛。 “彩虹岛”四周陆地主岛五十余里。 从空中俯瞰形状特异,有如一只海螃蟹潜伏,其头部朝西,前足两只大螫圆拱弯曲,形成天然最佳的防风堤、避风港。 地形的左右特大螫脚上,各有一处活火山,耸高入云,一年四季火山口喷出迷蒙热气! 沿海面凝聚烟雾扩散,隐藏了全岛虚实。 每月十五的日落照射蒙蒙气雾形成七彩缤纷彩虹,如梦似幻增添神秘仙山传说,因此称为“彩虹岛”。 若无精准航海密图引导,船只驰入朦胧迷航中,当见到如茵陆地时,为海面激流漩涡无情吸住,己来不及抽身返航,会误撞礁石而沉船,船员无一人能幸免。 沿岛南北方向各横开五股山脉,有如螃蟹脚沿伸出去,皆是悬崖峭壁,峭崖下便称为“猿风峡”。 “猿风峡”千岩竞秀高耸插入云端,两岸悬崖古树葱翠,老树盘根垂吊崖壁,野生大小弥猴无法算计,天真活泼四处攀玩。 大弥猴攫著老藤枝随风摇荡,见有船只通过,皆顽皮抛下水果戏谑不休,自得其乐,欢谑之猿啼声,回荡两岸涧峡十分悦耳,可以传达数里之遥,也是天然的前卫警哨站。 一艘五牙战舰航行在日出海抛球,峥嵘千里海面;当航进“彩虹岛”时却见一片蒙气传光,有海市之虚情,蜃楼之幻景。 冲破这层朦胧气雾,眼前豁然大开即见“猿风峡”壮观景致。 站立船头的张心宝左拥白灵绝,右抱张咰不亦乐乎;旧地重游依然景色不变,却触景生情故人不在。 他剑眉一锁有感而发,忆起一首当年赠予红粉知己的诗词亮亢道: 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轾舟已过万重山 白灵绝双眸妾意绵绵嫣然道:“相公!好个千古绝唱!自古到汉朝皆五言绝句,没想到您学富五车,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自创七言新诗,真教妾身十分佩服。” 张咰兴致勃然抿嘴吃笑,仪态娇柔万千道:“相公!哪有以白字为号的皇帝?岂不是太不吉利了?江陵又是指何处?有类似的绝佳风景吗?” 一连叠问使得张心宝脸红至耳根,借双手搓揉面颊来掩饰,虽须多费一番舌,却高兴微笑道:“哪是我的学问好!这首诗是抄袭至‘未来世’有个‘唐朝’诗人李白所作的,后代诗人称其为千古‘诗仙’美号,还是位风流人物游侠儿呢?” 一提起游侠儿,后方跟随的司马勋捋髯动容道:“主公!这不就与您一样?允文允武的游侠儿外号居然是‘诗仙’?又名标千古,可见其武功十分了得,哪像我是个粗人!” “义父!天下奇能异士如过江之卿,是您看得起小宝了。”张心宝脸红道。 这番赞美言词使得张咰及白灵绝撒娇地紧挨在张心宝魁梧身体左右,有伟丈夫如此,心愿足矣;哪管其他繁忙教务,早就应该享受美好人生了。 白灵绝望着两旁峻崖峭壁耸天形成一线壮观,及大小弥猴惊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化,也不得不赞叹道:“张大姊!听说你曾在此渡过十年光阴,简直像世外桃源一样美丽,‘彩虹岛’内可有人常驻?” 张咰嫣然一笑故作神秘道:“白妹子!进了‘猿风峡’便是内港,等一会你就明白;‘彩虹岛’可是我一百多年来苦心经营,做为养老之地,岂能马虎的!” 语音甫落,忽闻嗷炮鸣礼二十一响轰然声彻云霄,吓得两侧无法细数的猕猴惊啼,海鸥扑翼飞散。 战舰已过“猿风峡”。 眼前景致豁然开朗,是处隐密之庞然内海天然避风港。 港口半月型密林环山,一片平坦白色沙滩异常洁白,耀目生辉约有百来丈辽阔,尤其深蔚蓝色海水龇邻映目,无数活泼跳跃的海豚追逐战舰不畏生的戏玩,实在令人心情愉快,赞美这片世外桃源。 海滩每隔十丈建有码头,共有十处停泊大小船舰二百来艘,约半数为捕鱼船;沙滩上聚集有一千多人分列四队恭迎,十分壮观。 奇异的是—— 看出四个纵队清一色是十四五岁的弱冠男女孩童,参杂领队的全部是一双双的老夫妇,每个纵队前有一面大旗迎风飘扬,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大旗清晰绣有青龙、白虎、玄龟、赤凤标帜;青龙与赤凤全是女童,白虎及玄龟都是男童,一目了然;令五牙战舰上的张心宝及白灵绝十分讶异,居然没有一个是年轻的或是中年的人。 当五牙战舰出现在峡口处,旗杆上那只大焘迎风猎猎飘展!是白底八卦图案,黑白圆形八卦周围盘有一条张牙舞爪金龙,阳光照射下闪闪耀目,栩栩如生欲腾空而去之雄姿——法王圣旗。 沙滩上的千余名童男童女欢声雷动,齐齐唱吟道: 天地玄黄神鬼惊 阴阳法王波苍生 磕拜法王圣驾!圣寿无疆,圣寿无疆圣圣寿! 唱毕,黑压压跪成一片,场面十分壮观。 战舰船头上,张咰意气风发展开双臂,凝然气劲宏声道:“孩子们平身! 字字宏亮清晰回荡环山翠林百余丈沙滩空间,突显张咰绝世武功,令人动容暗叹不止。 沙滩上起身的童男童女人人肃穆庄严,个个眼露尊敬神明般的企望神色,可见是一股“阴阳神教”的下一代生力军,教育的十分成功。 这种情景叫白灵绝为之震撼!不愧有二百多年历史的神教!居然有这一处秘密训练基地,难怪雄踞北方而声势不坠。 张心宝依稀记得当年岛上是屯兵制度,驻扎有部队生产自给自足,现在怎恁地全数孩童,忍不住轻声问道:“夫人!这么多孩童的父母呢?怎不见部队士兵们捕鱼?孩子们怎么过活?怎会都是一双双的老夫妇带领呢?” 张咰得意洋洋嫣然道:“相公!这批童男童女都是战乱中存活的孤儿,经过精挑细选才送上岛来,由退休的教众长老自愿在此教育他们,传授武艺,分批训练好报效神教。” 她瞟了白灵绝一眼,好像告诉她经营教派之道不容易,微笑道:“教育下一代是百年大计!岂能忽视的,这些童男童女都需要自耕农作物及蓄牧家禽与捕鱼,物资当不虞匮乏,个个精灵聪敏调教得中规中矩,如兄弟姊妹和睦相处,是个大家庭,现在的大家长就是相公您了!” 张心宝及白灵绝闻言为之动容!尤其白灵绝在此时才真正打心底佩服张咰睿智远虑,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宏图远观。 战舰行驶距离洁白沙滩还约有百丈之遥,忽见海面上出现一条庞大盈丈长身躯的雪白通亮大白豚,就如一头鲸鱼;不断地朝战舰船头上的张心宝啼呜,声音嘹亮,充满亲昵声波。 当盈丈长的大白豚翻跃海面一蹴便有三丈之高,目标异常明显;随行的数不清黑灰海豚也都跳跃啼呜形成一种奇异景观,令人为之注目好奇。 当张心宝瞧见那头庞然大白豚时,神情显得十分激动充满欢悦,若孩童般的手舞足蹈快乐无比;竟然熟练的哨音回应,好像认识大白豚一样。 张咰及白灵绝为张心宝的举动惊愕不解;张咰脸色一沉忙说道:“这头超大白豚在这片海域神出鬼没!好像十分喜欢跟出海捕鱼的孩子们戏玩,又会追逐鱼群入网,曾经救过几名落水的孩童,所以孩子们将它视为守护神一样,若非如此,妾身早就把大白豚击毙了,因为这头畜牲食量特大,又是群豚之首,反正海域辽阔鱼产丰富,不差这批海豚。” 张心宝哈哈大笑,心情特别愉快道:“我替这头大白豚谢谢夫人不杀之恩喽,我大约八岁时!在‘淮河’源于河南及湖北省之分界河,曾与这头大白豚戏玩成为至交好友,想不到十多年后它还灵性的认得我,可能是经安徽、江苏北部游入黄河在此称王吧!” 张心宝也有一片可爱的童心未泯!竟然当众褪去衣衫,独留一只短裤,显出魁梧的一身晶莹剔透皮肤,令女子为之欲羡不已。 噗通! 他居然雀跃似地从船头高处跳入海面,却冒出一小片袅袅气泡,可见泳技精湛,不瞬间,人没有浮出,却涌起他胯下的那件白色短裤。 真令张咰及白灵绝玉靥绯红,抿嘴吃笑!而司马勋见他天真顽童下水模样,却浮起一件唯一短裤,实在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盈丈长的庞大白豚翻高三丈异常雪白耀眼,其双翅鼓掌般啼呜高兴状,一个倒栽葱追逐张心宝,潜入海中不见踪影。 忽然间,一柱水花如泉喷涌出海面! 大白豚驮载著赤身裸体的张心宝弹出海面三丈之高,只见他双手捉紧双翅亲昵贴在豚身呼啸快乐,玩得不亦乐乎。 他与大白豚乘风破浪快捷至极!穿梭在百来丈的蔚蓝内港海面;真令沙滩上视大白豚为守护神的千余名童男童女惊讶错愕,人人神色转为敬畏天人般的肃穆恭敬。 张咰相偕白灵绝施展绝臻轻功掠至海面,轻踩其他追逐大白豚身後的海豚群,与张心宝如梭乘风破浪其乐无比,感受那份曰情的纯真童心。 当张心宝跨骑大白豚将近靠岸时,白灵绝及张咰十分默契地闪电而至;一人一手托挟着他的手臂离开大白豚,往密林隐入,因为赤身裸体展露在孩子们面前总是不好看的。 “朝旭殿”方型石屋建筑五层楼高度,占地约亩是岛上最高处,俯瞰四周风景如画,也是发号施令的中枢地。 沿四周的地理环境以岂层石混草泥建筑一间间的碉堡相偕延绵,有如万里长城不见尽头,工程十分浩大。 石屋冬暖夏凉,更不怕台风侵袭,又是最坚固的城堡,攻守兼备,布局完美,孩子们就住在里面。 连续三天的洗尘宴,使得不必劳务及练武的孩子们人人玩得十分快乐:张心宝身为主公与他们玩在一起,带领一批批的孩童到沙滩骑大白豚与小海豚,是大家最愉快的一件事情。 三天过后,恢复一切劳务及练武。 光是与岛上百来对的长老夫妇们认识见面及含喧问候便又过了一天。 翌日早晨“朝旭殿”。 早餐时间,张心宝、张咰、白灵绝、司马勋与“大长老”刘鹏夫妇用餐,气氛十分融洽如一家人。 刘鹏老而弥坚精神矍锐一脸刚毅不阿神色,对着张心宝抱拳宏声道:“启禀主公!请别宠坏了孩子,应适可而止。” 简洁如连珠炮的声响,显出老人家忠贞不二及火爆个性,被其老妻林静脸色一红,在桌面下轻扯一下,表示对主公讲话应有分寸。 张心宝不以为意道:“刘大长老辛苦了!要管理岛上众多的同伴及孩子们确实不容易,真是神教之幸啊!” 林静微笑接口道:“多谢主公关心!咱们这批老头子在中原皆无子息,便将这批孩童视为亲人一样,但管教严格望子成龙望女成风的心境与天下父母心都是一个样,企盼能为神教争光。” 刘鹏讲话简洁好像拙于言词,老脸一红道:“是的!就是这样子!” 林静严肃又道:“不知主公及教主这趟到‘彩虹岛’为了什么事?” 张咰插嘴嫣然道:“相公是来参观‘神鉴圣殿’,并且唤醒主母‘守护精灵’一同团聚后,再回中原消灭把持朝政的好臣董卓。” 刘鹏为之亢奋动容脱口道:“老奴接任上一代‘大长老’之职以来,是有这段古老传说,将在老奴手中终结便死而无撼矣!” 白灵绝不信的表情轻声道:“大姊!咱们姊妹就是南北两教之尊,怎恁地可以称呼‘三寸精灵’为‘主母’?妾身就不信‘它’有何通天本领……” 话都没有讲完,刘鹏便老脸一沉抢说道:“白夫人!你难道不信古老传说?本教教主岂会骗你不成!” 真有翻脸不认人的择善固执个性,又被他的老伴林静轻扯一下,他再也按捺不住火爆脱口道:“老太婆!我就是这种直话直说的样子,杀了我也一样!” 张心宝剑眉一蹙微怒对着白灵绝道:“别把话讲满了!你这样喜欢捻酸吃醋的个性,总有一天会害到自己,就少罗嗦别搅和了!” 她依然我故噘嘴不信邪,也令张咰不满劝说道:“白妹子!相公说得有理,咱们去‘神鉴圣殿’参拜主母,顺便让你见识天地间有很多不可思议及不可解的事情。” 这么一提,确使她一呆,转而兴致勃然道:“现在就去?用什么方法唤醒‘三寸精灵’?当然得好好见识一下喽!” 张咰不理会她,对着张心宝神秘地嫣然一笑道:“相公!这必须靠您了。” 张心宝也是一头雾水,指着自己鼻头讶然道:“靠我?我还真不知道有这种本事呢?” 顿饭时间已过,大长老刘鹏夫妇在前引导,大家随行前往圣殿。 “神鉴圣殿”在岛上偏南,依崖壁石砌建筑十分宏伟壮观。 把守的值事长老夫妇共有四对,见张心宝一干人等前来,皆匐匍称安后,快速把殿门打开。 张心宝一见殿门大开,迎头第一句便好奇问道:“咦!这是什么地方?附近的环境觉得好眼熟,但是当年并无这座大殿建筑,里头供奉什么神明?” 张咰如小鸟依人般挽其臂神秘嫣然道:“好相公!进去不就知道?” 她拉着张心宝快速入殿,白灵绝、司马勋及刘鹏夫妇鱼贯随行。 注目营心一瞧!大殿的一尊丈高魁梧战士神像确使张心宝看得浑身激动不已,一时间,伫呆当场。 刘鹏夫妇及司马勋肃穆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白灵绝好奇心大炽低声问道:“这尊神像到底是谁?长得五官庭狱分明,双眼炯炯有神凝视下方,连一身的铠甲片片精雕细琢,手握剑柄威风凛凛,真有睥睨天下傲然之雄姿,栩栩如生,令人敬畏!” 刘鹏见她并非神教之人,没有跪拜当然不能勉强,却声音冷然道:“这尊神像就是旷古传说之异世‘神鉴奇侠’本人,白夫人难道从没听说过?是呀……苗蛮不毛之地,又是年轻之辈,怎会知晓?” 这么椰榆取笑,本要发脾气的白灵绝一听是“神鉴奇侠”也吓了一跳,发现一旁的张心宝正在合目沉思,却神情激动超乎平常,当然关心问道:“怎么了相公!这尊神像!不就是您喽……怎么与现在长得不一样?” 聪明人有时候也会问笨问题! 张心宝恢复平静,睁开双眼微笑道:“你是白蛇转世!难道说现在的女人身是蛇不成? 对了,转世会承袭宿世习性,女人身确实十分的柔软……” 话没说完,白灵绝却一脸绯红,撒娇扭捏作态道:“死相……相公怎恁地说妾身的柔软度特佳……” 一语双关?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尽往哪个方向思春? 张心宝脸红至脖颈,手握拳捂嘴,尴尬的借咳声提醒道:“夫人的绝世武功,当然是先练好身段才大成的!我并没有说错。” 张咰却双眸冷冷瞪着她,好像是说你别太过份,相公又不是你一人专属的,要撒娇得看地方,别在此自作多情丢人现眼! 张心宝趋前走到神案,前架上供有一柄宝剑,高兴地取在手中竖直捧着,如获至宝道: “这是我最顺手的‘皇魁宝剑’,剑鞘上头还有当年的姓名刻字;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非我莫属了!” 张咰玉靥欢欣色舞嫣然道:“请相公把剑拔出,看一看是否有不同之处?” “锵——” 一泓潭水般的清澈光辉匹练而出,宝剑已然出鞘。 “好剑!是一把斩金截玉吹发即断的宝剑!”白灵绝诧异脱口道。 张心宝把玩这柄长四尺宽薄二寸的“皇魁宝剑”爱不释手,却发现剑刀前端开有二道新的血槽,忍不住忙问道:“为何多此一举?” 张咰微笑道:“这是个秘密!宝剑便如钥匙一般,是开启‘神龙护日’密洞之器,是近年来才打造完成的。” 张心宝讶异脱口道:“大殿中必然是通往隧道密洞之地,难怪附近环境觉得十分熟悉;当年是卫风清带我进洞探密的。” “咦,卫风清又是谁?”白灵绝好奇道。 张咰轻叹一声道:“当年王莽赐封‘神魔刀’卫九敌的祖先,妾身当年只有八岁,便是他老人家一手带大的,听说去西域寻找好兄弟‘绝剑老人’司马追,便不知所踪了。” 一旁的司马勋伤感道:“汉武帝时期大学士司马迁便是我的祖先,家传‘绝情剑’传至第五代就是‘绝剑老人’司马不仇,这是一百五十多年前往事。” 张心宝点头愁容道:“是的!当年司马追与我同辈,我与其父司马不仇曾比剑论道过,不愧是当世天下第一剑!”(请阅《魔界宝典》详载) 白灵绝好奇心大炽又问道:“相公!当年比武的结果呢?” 张心宝淡然自若道:“他划破虚空而去!” 这轻轻的字字声音使人震撼!前人真有武学练至神仙之流。 最神往激动的莫过于司马勋,没想到自己先人如此了得至今才知晓,这可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天大秘辛啊! 他趋前紧握张心宝双手亢奋道:“小宝……不!‘神鉴奇侠’可以告知祖先练究什么武学入道的?又如何‘划破虚空’仙逝而去!” 张心宝轻松地摇晃肩膀摊开双手微笑道:“这个冬天要在‘彩虹岛’避寒居住,当然得细说一批先人好友的轶事。” 张咰轻拍着司马勋肩膀嫣然道:“有的是时间,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入密洞唤醒主母三寸精灵‘晓仙霓’,让我们一家团圆。” 司马勋满脸通红强按下心中激动,抱拳赧然退至一旁。 大长老刘鹏在魁梧神像下方,用脚一踩,香案桌向右移动,露出一条密道出来,率先领路而入。 -------------
第 五 章 精灵苏醒 百年前此晓霜天,家破晨钟梦亦仙。 一断窃丝无续处,寒风落叶洒新阡。 密洞通往崖壁再转折而下十分深邃,四方块岩石拱图建筑宽度约有一丈,洞壁两旁用贝壳制灯,深海鲛鱼油点燃,清香而且异常明亮,地面铺着大小一致的鹅卵石,上方隔丈开有通气孔,保持洞内透风干燥。 隧道中一干人等鱼贯而行,约有盏茶时间,以脚程估计,深入洞底约有五十丈左右,是座庞大工程,真不知隐藏什么秘密,必须这般慎重? 密道中别有洞天,大家走到一座洞壁前,雕有长宽一丈的“神龙护日”图腾,并且左右共分两道滑溜岔路,皆深邃不见尽头。 刘鹏快速解释道:“我们现在身处百来丈隧道中,左右两条岔路密道都是要人命的陷阱;一个失神掉下去,会被大自然的水压挤得粉身碎骨,这座‘神龙护日’图案才是目的地。” 林静接口微笑道:“请主公把‘皇魁宝剑’插入龙头额上那个‘王’字的一竖里面,机关便打开来,待我们离开后再拔起。” 浮雕的金龙栩栩如生,尤其突兀的龙头更是雕工细腻;若没有林静的说明,还真不清楚龙头上那个“王字”的中间一竖细缝便是机关头。 张心宝拔出宝剑一插而入。 “嘎……嘎……嘎……嘎……” 整座空间巧妙往右缓缓顺转,连带二十人等滑进密洞中。 “砰——”声一响。 外头还是那一幅“神龙护日”图腾,人却消失;原来是一体两面旋转的空间,十分巧思。 洞中别有洞天,眼前景致,豁然开朗。 张心宝浑身激动颤抖着,并且久久无法释怀。 密洞宽敞方圆约二十丈长宽,是仿造秦始皇地下陵寝建筑,彷佛把它整座搬到密洞深藏似地。 就如时光倒流二百年前,华山秦岭北边,一座绝无人迹的高山险峻崖洞的布置参杂其中,由“十臂巧手”鲁昌监造,命令“魔界宝典”辰字“龙”形之飞龙魔灵张翼龙及金如蓉“吐宝鼠”两名转化人身的夫妇留守密洞,居然布置得一模一样分毫无差。 殿中的几十根白玉巨石柱挂着烛灯,依旧光亮如昼。 那间灰石抹其外表金砖砌成的大屋,依然如旧巍巍耸立。 秦始皇睡的那张温玉宝床摆在大殿正中,而不同之处,在宝床上熟睡的人竟是“三寸精灵”晓仙霓。 张心宝此时此刻哪能不激动!而且配挂胸前的“凤凰神仪”鸣动起来,是感应了“三寸精灵”晓仙霓身上穿的衣服。 张咰刻下依偎在张心宝怀中,默然神伤潸然泪下轻泣道:“相公!那座大屋就是妾身出生的地方……父亲张翼龙及母亲金如蓉却已经不在了……哪能不叫妾身见景伤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张心宝热泪满眶眼前一片朦胧,抚其玉靥轻拭泪珠儿,叹然悲伤道:“是我这个‘未来人’亏欠你们……往事虽然如梦似幻,却深印在我的脑海无法抹去……‘放下’这两个字谈何容易……是我亏欠很多人曾经爱过……让她们含恨而终……” 白灵绝、司马勋及刘鹏夫妇虽然听不仅主公张心宝在说些什么;却为他与张咰的悲伤气氛所感染,一时间默然无语。 白灵绝也吃醋撒娇挨到张心宝身边道:“相公……咱们有的是时间,您可以慢慢说故事般的告诉妾身……您到底负过多少个心爱女人。” 这个女人真是墙头上种白菜——难交(浇);大家心里头便是这么想,也为这股悲伤的气氛解冻。 张心宝脸红至脖颈,借习惯性的搓揉脸颊掩盖,精神一振,阔步走去殿中那张玉宝床道:“你就到我的第七识海来探寻追究吧!但是,识海中‘魂中之魄’的那些妻妾可能对你绝不善罢干休。让你见识一下‘三寸精灵’的真面目吧!千万别小看她小不点的一个,她可是魔鬼的克星。” 这么一说确实使白灵绝安静下来,不敢造次。 温玉宝床上,躺着只有三寸大小的晓仙霓。 她一身盛装熟睡的可爱模样不过巴掌大;却清晰可见露出衣服外的头发如瀑,脸部及四肢都是呈墨绿色宝石般的光滑亮丽,使初见面的白灵绝及司马勋心中啧啧称奇。 忽尔间,从张心宝的胸前“凤凰神仪”如怀表大的饰佩激出一道银白光束,照射在“三寸精灵”晓仙霓的身上,令大家吃了一惊! 她身上那件小小的亮丽盛服,在光束照射感应中逐渐大放光芒,十分炫目,令人有睁不开眼睛之感觉。 光华突然间倏灭!快速地回流钻入“凤凰神仪”里面,张心宝知道神仪找回了“凤冠凝血”之气!再度恢复能穿越时空的完整功能了。 然而,小精灵所穿的盛服,奇迹似地不见了;却展现一对如夏蝉般薄翼抢目,以及妖娆体态女儿身。 肌肤亮丽如墨绿宝石般,脐眼下方有一小撮绿丝蜷毛遮盖密处,是位比女人还像女人的身材,可惜只有三寸长度。 最奇异之处;乃是在她私处股沟间有一根寸长的尾巴如矢箭倒钓,却散出浓醇玫瑰花香,闻之顿生浪漫遐思。 除了张心宝以外,另两个男人司马勋及刘鹏皆转过头去,实在不能唐突“主母”小佳人。 张心宝爱怜地伸出食指,轻轻地摸抚晓仙霓的墨绿艳亮脸颊,却神色紧张的颤声呼唤道:“晓仙霓……小宝贝快快醒过来……我要你将二百年前那批肝胆相照的义士友人……以及心爱的妻妾生活情况……告诉我……” 从脸颊轻抚到一头墨色秀发都没有动静,“三寸精灵”依然睡得十分深沉,令旁人感觉意外。 再从她的四肢筋脉,用指头加注“弥旋真气”医疗篇治伤、疗毒等等各种方法,约有盏茶时间仍然唤不醒来。 张心宝额头冒汗脸色稿灰,食指颤抖,已觉黔驴技穷,嗫嚅道:“别吓我……快醒过来……” 回头望著张咰急声又问道:“她有没有说出用什么办法……可以叫醒?” 张咰双眸一抹悲伤即隐,安慰的口吻道:“相公!‘主母’曾说过您会有办法的……却没有讲明白用什么方法……可以唤醒过来。” 张心宝眉头深锁不知所措,沉默一阵子后,喟然兴叹道:“你们全部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在此静一静……说不定会想出办法的。” 白灵绝望着他情深似海的表情,也为之黯然神伤轻声安慰道:“相公……午餐是否送进来……” “不用了,你们全出去吧!”张心宝摇头道。 张咰轻扯一下白灵绝的衣袖制止再说下去,挥手示意大家退出密洞,企望他能福至心临想到救醒小精灵主母的好办法。 揆日沉!考星耀,月悬空,夜谧寂。 “神鉴圣殿”外面炬火通明,光亮如画。 张咰及白灵绝在殿外徘徊,见张心宝在密洞内滞留了六个时辰左右,已经二顿没用餐,事关己则乱,来回踱步等候中。 张咰脸色凝重喃喃自语道:“相公一待就那么久的时间……真不知道小精灵主母苏醒过来没有?如果……不醒过来……相公岂不伤心……” 白灵绝一脸幸灾乐祸模样快速接口道:“相公有什么好伤心的!有咱们姊妹两人长伴左右必然不会此一个三寸小不点的精灵来的好,僵死的小精灵何德何能让我称其‘主母’?以后在教众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张咰脸色一沉斥喝道:“你这个女人就是自私自利而且死爱面子!主母小精灵便是有肉身而不死的鬼神,最少也有千年以上的道行;你不明白精灵主母的背景及厉害,岂可大放厥词藐视人家,简直犯上不可理喻!” 当下理短词穷的白灵绝却嘟起檀嘴一副受理不理自以为是模样;看得张咰十分恼怒,箭步而上,出其不意一巴掌便甩她个耳光。 白灵绝受辱气得七窍生烟,侧身便出一拳欲击张咰脸颊;张咰揉身向后一倾闪过,怎料白灵绝拳头一放,改为手刀,便往其喉咙处砍下,好像有深仇大恨般不留情。 张咰脸色一变,手掌化为剑诀欲戮其腕脉,却被她一个倒栽葱,挪腾翻身避开。 两位当代武功最高的女人,一言不合便一来一往厮杀起来,打得难分难解,气劲罡风刮飞砂石漫天乱舞,四周的烛火倏然熄灭,根本分不出谁是谁了! 刘鹏夫妇及司马勋早已弹身闪避,以免遭受鱼池之殃,只得一旁的干着急,连劝架帮腔都搞不清楚法王是那一个。 “嗤!”的一声甫响。 从神殿紧闭的盈尺厚石门突然地破了个寸大方圆不起眼的孔洞;石片粉碎;却是从里面往外喷出来,一柱光亮也随之照射而出,当然引起了司马勋的注意。 从孔洞喷出来的东西就像一颗耀眼的墨绿宝石,细疾的速度太快之故,居然拖曳一道长长绿色芒尾,并且发出阵阵频率颇高的嗡然声响;既亮丽又鸣耳,令人的眼神忍不住随其旋迭转动。 张咰及白灵绝正拼得罡气四射金光闪闪,环状的气劲一波衔着一波威猛无此,夹带狂风碎石触肌生痛,连功高如斯的司马勋都无法近身。 怎料这道绿色拖尾亮丽的光采,竟然穿梭于威棱四射的拼斗罡气团中;视足以令人烧焦及冻毙的烈焰及寒冰两股交集,忽热忽冷旋动无俦气旋如无物。 光凭这份能耐就叫司马勋及刘鹏夫妇为之动容;真不知这道抢眼的绿色光束是什么东西?为何所掠过之处却飘出浓烈的玫瑰花香。 然而,身处拼斗中的张咰及白灵绝被这道绿色光束捷若闪电般的绕匝飞行穿梭扰乱,她们都体会本身就如忽尔间以一敌二的感觉,顿感沉重苦不堪言。 两位功高绝世的女子互拚的熠熠猛厉罡风,为这股墨绿光束翻迭得泄开乱转,阴阳排斥般的碰不上边。 妖灵之风! 张咰双眸一抹恐惧,好像发觉绿色光芒的真面目,籍着与白灵绝对了一掌迅速飘开,赶紧匍匐地面惊颠颠嗫嚅道:“奴婢……参见小‘主母’……” 她这么曳劲而去使得白灵绝压力一轻,却忽闻其跪地颤声称呼,真令白灵绝产生一股无名惊骇浮上心头;放眼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也会跪地臣伏。 对了!是“三寸精灵”晓仙霓!这道前来捣蛋拼斗的墨绿光束,飘疾飞快之速度,让以当代绝世轻功自夸的白灵绝也甘拜下风,岂能不惧怕三分。 只要是人都有畏惮的人、事、物,害怕猜忌是一回事,力争硬拼又是一回事,若轻易便服输哪是为人处事之道。 雄霸苗强的白灵绝岂会服输。 况且才只有三寸大小的长翼精灵体,也不过一个巴掌大,伸一伸两根指头便能捏死;反正张郎不在现场,不趁机下手更待何时,免得要称人家小精灵为“主母”,那才有失体面,白灵绝心里就是这么想。 “三寸精灵”晓仙霓此刻轻松悠闲躺在跪拜后起身张咰的右肩膀;十分亲昵地贴近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因距离三丈开外,白灵绝苦无下手的机会。 须臾间,晓仙霓震翼飞行而来,三丈距离空间去势好像幻出三个精灵身影;如挪移空间般的快速使人产生视觉暂停之错觉,反而视为飘忽鬼魅,已至白灵绝眼前。 晓仙霓浑身墨绿如钻石般耀眼,嗡然声音虽小却清晰;但她怒目睁圆双手叉腰,晃动臀部下倒钩尾刺,深怀敌意劈头就咒骂道:“你这个贱货!利用东方芙蓉的形像在‘大相公’张郎的睡梦中,把他给偷吃了……只为你自己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着想,自私自利的竟然叫张郎武功逐渐消失;如果不教训你一番,让你见识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如何能表显我‘主母’的厉害!” 第一次看见三寸小精灵振动翠绿蝉翼生灵活现眼前的白灵绝,却被骂得一文不值;泥菩萨也有三分的土气,更何况是人! 白灵绝凝聚功力贯于右掌愤而出手,化掌为指抓,欲一把捏死小精灵;出其不意的情况下,速度又快又狠。 当她掌指运劲坚硬如钢,接触到晓仙霓的三寸身体时,却被其例钩的尾刺一扎! 贯穿刀剑亦难侵透的罡气,并在白皙若脂的掌心上划破一道伤口。 “哎呀!” 白灵绝惊骇的语气并非是受伤,而是三寸精灵不起眼的尾巴倒钩,竟然能够有这种刺穿钢罡气劲的本事,怎能不大吃一惊! 她伸回手掌观看伤口如发丝裂痕约有寸长,浸出鲜血如珠在伤口处游移却不滴落;不瞬间血珠即被伤口裂痕处吸收,连伤口部密合如初。 这种奇迹似的伤口自动痊愈,真使“三寸精灵”晓仙霓看得浑身一震!惊愕愕脱口呼叫道: 不死之身! 白灵绝一脸喜悦自鸣得意道:“吸取张郎的黄金色精液!能使我体质异变不畏天下任何上古宝剑,伤害肉体,更遑论你小小的钩刺伤人!” 晓仙霓却对著白灵绝诡异一笑!不怀好意抿嘴吃笑道:“嘻嘻……原来如此!以后张郎的黄金色精液不就专属于我?会让我脱胎换骨并非难事……这下子真有搞头!” 白灵绝愤恨脱口道:“你真是收生婆摺屁股——外行!张郎的一级棒好家伙会让你无处下口,岂会有这种福份……” 话都没得说完,白灵绝忽感一阵玫瑰浓醇异香,从密合的手掌伤口处通过体内筋脉,快速窜至喉嘴一甜! 再贯至脑门产生醉酒般的一阵昏眩,用精纯的内力压制都没有效果,反而愈加有酩酊大醉欲死之现象! 白灵绝顿觉眼皮子十分沉重欲睡!双颊异常烧烫,看见眼前飞舞的小精灵好像变成好几个,踩着醉步蹒跚,惊颤颤伸手遥指嗫嚅道:“非毒非蛊又不是蒙汗药……你使用什么玩意儿……让我的头一个变成两个大……好困啊!” “噗碰!”一响。 倒在地面的白灵绝摊开四肢睡得四平八稳的不醒人事;居然熟睡得打起鼾来,真令人惊讶不解! 张咰掠身而至,气愤地甩她两个耳光以替“主母”晓仙霓报了不敬之罪;抬起她的身体,随着三寸小精灵奔回神殿。 临去前丢了一句话道:“司马右使!尔等留守殿外。” 深达百丈的神殿密洞中。 张心宝跌坐万年温玉宝床,吸收精华显得神采奕奕,浑身散出一层淡淡红芒;却见晓仙霓带着张咰抱着一脸绯红昏眩的白灵绝进来。 “咦,一股浓醇的玫瑰酒香?莫非小娘子把汗液注在白灵绝体内;这下子岂不醉死了!” 晓仙霓振翼飞快趴在张心宝鼻梁上撒娇忸怩,沾黏绿色液体稠腻湿答,张咰把白灵绝放置地上。 “大相公!这个白灵绝十分可恶,为人奸诈而且阴毒,千方百计像黏皮糖似的找上您,快休了她吧!还是张咰忠心耿耿最好。” 张心宝却微笑道:“小娘子,除非把白灵绝杀了!要不然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但是换为另一个角度思考,你既然能够轻易降伏她,岂不化阻力为助力?如果放任她去闯荡江湖,岂不为害更烈!” 张咰附和道:“禀小主母,相公所言甚是!咱们三个人合作无间,即能感化白灵绝偏差的个性及行为,也好过她去为害江湖。” 张心宝微笑又道:“白灵绝有一个孪生兄长的灵识侵占了义父‘神魔刀’卫九敌的肉身,并且挟持东方芙蓉为人质,何不利用她来牵制?放眼当今江湖各门各派,哪能抵得过咱们同心连手。” 晓仙霓闻言释然,抿嘴吃笑道:“大相公说了就算!咱们什么时候回中原营救卫九敌? 降伏魔女貂婵及‘幻变魔尊’夏侯鼎,还有那个最阴险的‘幻杀魔神’左慈。” 张咰诧异问道:“相公说过明年春天回中原,今年冬天在此避寒,小主母您都知道江湖的目前动态?” 晓仙霓笑吟吟道:“大相公与妾身讲了几个时辰了,好像说故事般的动听,还有洛阳‘神鉴宫’那些‘花种’女密探经营全天下的‘宝种粮行’之事,就差大相公小时候的故事喽!” 张咰好奇心大炽,嫣然问道:“这么说,是我们离开密洞以后,经过不久小主母您就醒来了,却不知相公怎么叫醒您的?” 晓仙霓一脸得意笑得,呵哈呵哈老半天道:“小龙女,是大相公哭得像头牛一样,用眼泪叫醒人家,因为当年我们可有‘噬体之约’,不论大相公转了几世,也能感应。” 张心宝闻言为之脸红至脖颈,藉习惯性的搓揉面颊掩盖著,实在不好意思,哭得像一头牛这么难听? 原来如此!张咰兴冲冲忙问道:“禀小主母!这一招是否能教会奴家?岂不生生世世追随相公,咱们便是永远的三人行。” 晓仙霓乐得振翼拍手欢欣道:“小龙女最乖了!这招当然教你喽!这可是咱们的秘密,不许告诉别的女人才行!” 张心宝抠腮尴尬道:“这……不好吧!轮回转世应该随缘岂可强求?要不然累世的妻妾在一世时间里聚集,那个男人岂不很惨!” 晓仙霓故意鼓着腮帮子叉腰作态不满道:“您这个人风流还带种!‘很惨’两个字是故意说给咱们好听的,其实您的心里头可乐得紧喽!” 话一说完,晓仙霓振翼飞去桌面上一碗清水里面泡澡,洗得不亦乐乎,哼一哼小调后又道:“饶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小龙女,将这碗清水喂饮白灵绝便能苏醒来;等一会儿,你们龙蛇同心对着大相公输功,成就天下第一人……” 晓仙霓话没说完,顿了一下,翻身离开那碗泡澡的清水,忸怩娇羞又道:“然后……你就挤出大相公的黄金色精液让我泡澡……多次吸收以后,就能脱离了阳光照射焚体之苦…… 没有了那件神仪幻变的衣裳也没有关系!” 张咰玉靥乍红,娇羞地捧着那碗清水,蹲在地上喂饮白灵绝,好听命办事,真高兴有主母做靠山,联手欲整白灵绝并非难事。 -------------
第 六 章 金刚不坏 张心宝相偕张咰及白灵绝三人赤身裸体盘坐万年温玉宝床,唯独三寸精灵晓仙霓伫立于张心宝顶门发髻上。 晓仙霓正色道:“你们听着!大相公贯臂与张咰掌心相贴,而白灵绝双掌按在其背,任督两脉,一前一后输出内元,贯注一半即可,但是千万要慑心端正,不可旁骛其他,否则功败垂成三方面皆会回劲受创!” 三个人按照方法施为,不到一盏热茶时间,各自产生异常变化。 张心宝若老僧入定不动如山,左半身却泛出炽芒盈尺通红遍体!右半身迫出白芒尺余雪白如霜,一热一寒本不相应的现象竟然同时发生。 张咰与他相贴的双掌,感觉右边是白灵绝至阴至寒的一股千年冰河大浪滚滚而来的汹涌内劲,迫入体内冻得牙齿打颤,急忙用纯阳灼热的神功逼回,保持盈态。 白灵绝与她阴阳颠倒,也同感身受,咬紧牙关,逼回热焰焚身之苦,将内劲提升至臻保持最佳状况。 最痛苦的莫过于冷热交迫集於一身的张心宝;每当两股至阴至阳内劲催至极臻无法消受时,却为晓仙霓用尾钩适时的贯入顶门注射体液,化解这种无此痛苦。 约顿饭时间,经晓仙霓不断的注入体液而改变了张心宝的体质,居然能将这两股至阳至阴的无俦内劲化为己有融为一炉。 久而久之,张心宝浑身肌肤的一半艳红及另一半雪白转化为金芒照照约有盈尺,给人有一种类似刀剑不入的金属铠甲坚硬之感觉。 更特异之处!在于浑身散发出雄性魅力之麝香,渐渐地弥漫空间;是雌性所无法抵挡的诱惑气味,有如饮甘露欲醉,飘然似仙之感觉。 晓仙霓忧喜参半,帮助张心宝恢复“金刚不坏”之身,是最终目的;然而体质变化扩散麝香确实所料不及。 张心宝刻下感觉精神饱满浑身是劲,尤其胯间的宝贝家伙更是挺得来劲,并且是这股浓浓麝香的发源处,当然不以为意继续摄纳两股内元。 怎料麝香引诱雌性的香味,却刺激得张咰及白灵绝双双脸颊烫烧绯红,浑身颤动汗流浃背,裸身油腻腻的亮丽;连晓仙霓都不例外。 晓仙霓精神萎靡,声若蚊纳嗡然嗫嚅道:“可……可以了……收功吧!香浓的气味实在让人受不了……” 张咰及白灵绝有超凡入圣的身手及功力,虽然输出大半内元,仍然比得上先天辈“风云年鉴谱”上登录的任何一位高手。 她们收放自如的停止输功予张心宝;但被他散发出来的麝香薰得春潮迭起!绮思连连按捺不住。 尤其张咰面对张心宝勃起的硕壮宝贝家伙;红通通喜颤颤的抬头挺胸散出气味诱惑力,好像正在打招呼,刺激得她从心中涌出了一份酥麻快感无恍骚痒,根本无法把持得住。 她光溜溜的胴体往前一倾,坐在温玉宝床昀粉臀缓缓地往前左右晃荡一挪再挪;生怕惊动别人似的…… 张心宝摄纳她们各一半的至阳至阴内元,好像脱胎换骨般,感觉源源不断的先天胎息真气与乾坤浩然正气互相感应,可以转化己用而生生不息。 尤其当年以“耻根”入门,而练得“金刚不坏”之身;就以现在男性抖擞钢硬的生殖器,便可以证明一切…… 如果真能“玉萧不泄”操控自如,才算得上确实的大功告成,当下确有跃跃欲试一显身手的冲动。 这个强烈欲试的念头刚起!当然无法瞒过晓仙霓、张咰、白灵绝三个女人的念力波湛照;真使她们春心荡样涟漪般翻波迭起,更无法按捺得住。 “呓……嗯……”张咰嘤咛娇声一响。 她双掌往温玉宝床一按!蓄势以待的雪白臀部便一蹴而起,准确无比地往张心宝盘腿中突出硬梆梆挺直的龙根一罩;并且手脚如八爪鱼般紧搂住魁梧身体不放。 这一招对功高如斯的张咰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容易,其牝口栓紧龙杵溜丢齐根吞含个正着。 张心宝为突如其来的交媾行为吓了一大跳,也忍不住脱口道:“干……怎么这样搞…… 赞……爽……” 她热情的雪白臀部左右上下摩掌划圆…… 白灵绝刚要有所动作,却被她抢占要寨,气得翻白眼咒骂道:“你我都有输内元的辛苦功劳……怎能霸道占住相公……简直可恶至极……哪有人家的‘千瓣莲花’厉害……” 紧抱著张心宝脖颈不放的张咰,迭动翻腾磨圆急促,骑得正当顺畅,渐渐进入高潮亢奋脱口道:“啐……蛇永远无法与龙一争长短……人家的‘万年螺旋’要比你强上十倍……相公如果真的‘玉箫不泄’……当然由人家来考验最为恰当了……” 白灵绝一时间傻了眼!世间真有这档子事比我还强而且厉害?相公如果不泄……以后我怎么办! 这时候的“三寸精灵”晓仙霓,瞧著两人在缠绵悱恻试炼“玉箫不泄”这一关,却有白灵绝妄想掺一脚搅局来着,气愤怒骂道:“现在紧要关头,你给我安份点!以后还怕没有你的份?要不然叫你睡上十年,就干枯你的什么‘千瓣莲花’来着……” 吓得白灵绝赶快退离温玉宝床,噤若寒蝉!真是天生的一物克一物。 晓仙霓瞧着他们恩爱,十分散羡喃喃自语道:“唉……人家这个三寸丁身材……真像斗大的馒头……无处下口!” 一盏热茶时间已过。 一男一女胶着憩战中;张心宝将张咰当靶,施展“玄女牝经”九式试练姿态百出;看得一大一小的晓仙霓及白灵绝心中有如小鹿乱撞,恨不得过去帮忙。 晓仙霓振翼飞至张心宝耳边,口干舌燥关心道:“大相公……您感觉怎么样?黄金色精液会不会射出来……” 张心宝卖力操作喘气舒爽道:“太捧了……‘打洞’打得她冒泡……可能快要求饶了……女人家不怕长短……就怕‘硬’……这身‘金刚不坏’应该练成了……可以不泄……” 晓仙霓小脸蛋绯红抿嘴吃笑道:“恭喜大相公……到了这种程度您居然还有余力能说话……可见成就了‘玉箫不泄’……” 话一说完,她又飞到被爱得如痴如醉骤张大嘴嘤咛吁吁短哼的张咰耳际,悄悄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咰一脸充满幸福光采,乐翻了白眼喘息不休,正处连连高潮迭起中,爽透亿亿万个细胞酥麻放电,哪能讲得出来。 “嗯……呀……啊” 只能用床第间女人通用的高潮亢奋声调来回应。 又过了盏茶时间。 张咰整个胴体汗油油的瘫垮于温玉宝床,如一条烂泥鳅动也不动了。 当下张心宝仍然精神抖擞意犹未尽,却在双眼产生了异像变化。 晓仙霓吓了一跳惊颤颤脱口道: 君临天下的!金睛神魔眼—— 张心宝暂时强按心中欲火忙问道:“怎恁地下面黄金色的……居然跑到眼睛里……何谓‘金睛神魔眼’?又有何特殊之处?” 白灵绝望着张心宝金光闪闪的瞳子,好像凝聚一把光束般的锐利宝剑,一下子便将人贯透钉死,而脑海中产生一片昏沉金茫茫之感受。 “这是精神力的最高极臻境界……右边金睛好像能御驾鬼妖令其恐惧而慑服称臣!左边金睛威棱迸射正气凛然,是有不怒而威睥睨天下神仙界之势。总合的叫人一刹那间神摇魂荡骇然欲绝之诡异……怎会这样?” 晓仙霓飞到张心宝发髻上忙问道:“大相公您现在有什么感觉?” 张心宝容光焕发笑呵呵道:“当然好得很!套句未来术语,好像眼睛里装有数千倍的显微放大镜;及超高速的摄影机一样,将你们的细微毛孔以及蚊子在交配的动作,都可以看得历历在目无所遁形。” 晓仙霓喜颤颤脱回道:“这比任何‘生死眼’的成就更高绝,可能达至‘武道涅盘’之初禅境界了。” 闻言一惊的张咰也懒洋洋地翻身而起道:“恭喜相公!您聚集阴阳两极融为一体的玄功,造就‘金刚不坏’之身!放眼天下已然无敌了!但是‘圣内魔外’之相,却有两种极端的性格,千万要小心应用,否则会导至生灵涂炭。” 那知白灵绝欲火焚身管他的什么眼不眼的,扑上温玉宝床张心宝的赤条条身上,双手压制其胸膛,展开修长双腿采取蹲姿便要跨骑而上。 她却落落大方撒娇嘤咛吁吁道:“相公……该换妾身替您降火气了……” 是的!他硬梆梆的玉萧还挺直冒着红通通热腾腾火气;不泄之下,依然生龙活虎耸然不可一世。 哪料!晓仙霓三寸精灵身振翼飞快窜至,四肢大展猛抱着张心宝盈尺长的龙杵不放。 这种比例就好像她抱着孙悟空的那根通天如意金箍棒,趴在上头都拢抱不满怀,看你怎么办! 吓得白灵绝玉靥变色,一屁股跌在温玉宝床上,如果这么一罩,岂不把小精灵吞入牝口里,真是亏大了。 她确实真怕了晓仙霓作怪,哀求的口吻道:“小主母……您也不能用……为什么跟妾身抢着宝贝干什么?……人家是熬得难受……替相公服务……” 晓仙霓噘起小嘴不满道:“从现在起大相公的黄金色精液由我来操控分配,怎么可以随便享用,岂不大糟蹋无价之宝了!” 控制这根宝贝岂不要人命! 白灵绝虽然不服,却只能低声下气道:“小主母这不公平……刚才大姊已经享用过…… 不就轮到我喽?这根宝贝对您无益处……又何必占着不放?” 晓仙霓得意洋洋道:“你懂个什么?黄金色精液能令人脱胎换骨,你跟张咰不就占尽好处成了‘不死之身’,谁说对我会没有好处?” 张咰见状况有点不对头,忙来帮腔哀求道:“禀小主母!‘不死之身’必须有黄金色精液时常溶入体内吸收滋润,要不然无法保持青春永驻不老之身。” 晓仙霓点头嫣然道:“这个道理我懂!但是丢不丢精却由大相公控制,但这阵子必然由我来享用,才可以抵挡烈阳照射精灵之身,要不然我可永远见不了天日。” 张心宝闻言一喜,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我要回了‘凤冠凝血’变化的避阳光衣裳,是该补偿的,晓仙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晓仙霓喜极的“啧!”声吻上龙杵,拍翼飞至张心宝鼻梁上摩挲撒娇,瞟了白灵绝一眼微笑得诡异道:“你听见没有!大相公还是比较疼我,现在命令你用嘴巴吸吮龙根,但不可将黄金色精液吞进肚子占为己有,就叫其射在碗中!倒进清水让我洗澡,可能泡个几次便不怕阳光了。” 张咰也摆出大姊的架势指使道:“白妹子就照小主母的吩咐去做喽!以后各沾精露养生不老,哪会少得了你的一份?” 白灵绝虽然曾经叱吒苗疆风云,在这一小一大的女人面前也只有做小老婆的份,当然要乖乖听话,一声不作,捉紧龙根就口施为,总比没有的好。 张咰乖巧地棒著一碗清水,在一旁兴颤颤的等候着。 却乐得张心宝舒服躺在温玉宝床,大开方便之门,呵呵的笑裂了嘴;以后有晓仙霓控制着一龙一蛇转世的妻妾,大家同心,哪有何事不成的道理。 过了这个寒冬,等明年春天回中原,应该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 -------------
第 七 章 灵弓蛇剑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阴山山脉横贯绥远、察哈尔、及热河省北部,为昆仑山之北支,是中国北方的屏障。 一只大旗迎风飘扬,“铁骑盟”三个火红大字远远可见。 一队快马三十六骑奔驰草原上,后方有六匹马运载一辆货车,隆隆震耳的马啼声响,及滚滚黄沙,传遍十多里;马背上皆是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汉,意气风发挥鞭斥喝赶路。 一望无际的青青草原上,一名身穿雪白衣裳,背着一张艳红大弓的标致姑娘骑一匹白马,显得十分的抢目。 居然阻挡在这批三十六名铁骑前方,若被快速冲过岂有命在,令人忍不住暗捏一把冷汗。 为首骑马飙疾的彪形大汉十分眼尖,当其瞧见这名白衣姑娘只身落单骑马伫立不动,异常讶异地扬声队伍放慢步伐。 随后骑马赶来的一名大汉纵声道:“包大哥!秋风瑟瑟刮得透寒刺骨,为何放慢脚程? 赶到前面十多里的小城镇才好打尖喝盅白干,解馋肚中酒虫嘀咕叫响。” 两人并辔而行,包义双眼灵动智判道:“老弟!这趟劫掠收获颇丰,不能不加小心!尤其行走江湖对奇形怪异之人及妇道人家应该特别注意;黑道中人所谓没有真本事不会闯荡吃黑饭。” 谢翔点头表示赞同道:“包大哥既然这么说,肯定对方是来黑吃黑喽?我就不相信一个落单娇滴滴的大姑娘能有什么通天本领,我先踩她的底!” 包义眉头一皱一捋虬髯道:“小心点!既知晓咱们纵横西陲的‘铁骑盟’,还胆敢单枪匹马来找碴,可见不是省油的灯!” 谢翔拍胸保证自信满满,哈哈大笑道:“小弟省得!绝对不能弱了‘铁骑盟’的名头,说不定把她提回大寨当老婆,岂不妙哉!” 话毕,他拔起背后那柄大宽背斩马刀,一拍马斥喝一声,马匹飘飞长扬狂奔至五十丈距离之遥的白衣姑娘方向而去。 包义营心注目前方姑娘身背着的那张艳红色大弓,抠一抠虬胡浓眉深锁,好像曾经听谁说过江湖上最近是有这号人物,却记性不好一时间想不起来。 当他又见白衣姑娘取出艳红色大弓,并且张弓拉弦对著一路狂奔而去的谢翔蓄势以待。 奇怪的是,长弓架上,拉得紧绷的满弦中,并无矢箭上弓架,真令包义瞧得一头雾水,赶忙搔胡猴急态;思索着传闻中的杀人不眨眼姑娘就是这个模样,真恨自己他妈的笨,还想不起来…… 包义策马率领部众急奔,并没有放慢脚程。 惊见,白衣姑娘从拉弓的右臂袖中,突然的窜出一枝雪白的矢箭,玄妙的自动搭弓。 此刻,谢翔策马驰骋至白衣姑娘相距十丈的距离,包义率领着三十四骑已然尾随快奔到二十丈距离。 “绷”矢箭发射声音。 三十六骑前后狂奔草原上,铁蹄隆隆彻天际,但是白衣姑娘满弓发射的声音却异常脆响;如在每名大汉的心口上重捶一下,可见其内力十分沉厚,实在令人错愕惊叹! 咻! 白芒矢箭一闪!准确无恍的贯透马背上轻敌的谢翔喉咙,骤然翻身落马,惨叫凄厉,令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无名战栗, 策马狂奔在最前面的包义脸色一沉!瞬间抽出背后的大宽背斩马刀;皆眶欲裂懑忿不逞,掣刀策马加速,欲利用重力加上速度之捷,一刀便砍翻伫立不动的白衣姑娘,去你妈的何方神圣! 岂料,贯穿谢翔咽喉的雪白通体矢箭,却速度不减的续射过来,笔直的欲再次袭击包义。 包义岂会放在眼里!不论马上马下的功夫了得,三丈开外的那枝雪白矢箭怎会有什么效用,不就挥刀便能轻而易举斩断。 料不到,迎面而至的通体雪白矢箭,竟然不见羽尾迎风簌簌作响。 当包义定眼一瞧!确实吓了一大跳,来势汹汹的雪白矢箭,居然会是一条——白蛇! 管他妈的是箭是蛇! 包义早已凝神戒备,神速地挥刀一砍! 岂料到,白蛇弯曲四十五度角躲闪而过!细飞的速度不变,快若闪电地“嗤!”声一响,贯穿包义的喉咙而出。 包义在临死前恐骇的记忆起放箭姑娘的名号,惊叫提醒同伴道: 灵弓蛇剑——东方芙蓉! 太慢了!白蛇灵箭快速地回转空间,自动追歼五名大汉,皆中剧毒全身发黑,从马背上摔落草地。 当剩余的二十九名铁骑盟份子冲至东方芙蓉跟前,只见她一跺马背掠身而起,踩踏这批人的头颅或肩膀挪腾空中,轻功十分了得。 这中间,彪悍的黑衣劲装汉子,掣长刀骑马挥砍半空中跳跃的东方芙蓉,便为她踢飞了三柄长刀脱手,回旋飘飞又射中了另外三个人血溅落马。 剩下的二十六骑训练有素的回马包围着东方芙蓉,悍不畏死的分成等三角形鱼贯抢攻。 东方芙蓉玉靥含煞,右掌一招手,那条潜於草地里五尺长的白蛇灵动又窜回手上,挺得异常笔直,如剑浪飘而出,当场又杀了一个人。 她左手长弓,右手提蛇当剑,交互使用飞跃在空中居高临下,杀得“铁骑盟”众又有四人死于非命,马匹惊慌嘶呜乱了队型。 其余的二十一骑在顿饭时间内,又被东方芙蓉杀了十人;功夫差距如此悬殊,吓得剩下的十一骑斗志全失,各自策马作鸟兽散。 东方芙蓉不愿再追杀盟众,掠身夺得六匹马驮载的满车财物,一抖绳鞭催车驰骋而去。 忽尔空中传来“神魔刀”卫九敌的得意笑声道:“蓉儿!若不赶尽杀绝,如何再布局下去……” 东方芙蓉玉靥黯然,不理不睬驱马车扬起一道滚滚尘沙远远而逝。 “酒泉”是河西走廊西部的古城,汉代为酒泉郡治;相传西汉霍去病倒入御酒与士兵共饮的酒泉而得名。 “祁连山”距离“酒泉”不远,本是在洛阳皇宫御花园月湖战死的“毒王”侯威丞势力范围,自从被“天残门”收服以後,改“毒王门”为“猿堂”设置市郊。 “猿堂”堂主是“毒王”侯威丞的大弟子“沙毒”石鬃继承;二弟子“水毒”池尚及唯一女性的三弟子“烟毒”何芷共同辅佐雄踞一方。 夜深人静。 “沙毒”石鬃的寝室却烛火通明,门外有四名魁梧大汉部属把守,纪律森严,个个俨挺若庙门金刚。 寝室内传出了妙龄女子淫荡浪叫,有如歇斯底里般断断绩缙嘶吼,比叫春的野猫声音,更大声而反刺耳难听。 石鬃爽快极乐的哼哈叽歪怪调声音,就如一面破铜锣敲响,粗鲁得毫不掩遮,鬼叫得声震瓦砾飘落尘埃。 隔窗吹喇叭——淫声在外。 房间内。 还真他妈的龙配龙,凤配凤,驼背的配大奶雾,顶著弯弯曲曲圆圆滚滚好打洞! 一丝不缕的妙龄少女便是“烟毒”何芷。 她就采取虎踞蹲姿;超特大如小西瓜般的两颗大奶霸,便在石鬃眼前旋啊旋的摇滚晃荡,真叫他瞧得眼辘辘不转睛。 一声长吟呓喔! “死了……丢了……” 有如尖锐叫春的淫猫,确实不好听。 “噗!”的一响。 何芷胸前的两颗超级西瓜大脯奶,便罩在石鬃的脸上,弹下弹上的活泼晃荡,男人就是被闷死了也心甘情愿。 况且她娇小的滑腻如蛇蛮腰,还在故意地抽搐颤动;尤其浑圆雪白屁股依然的摩挲划圆,扭捏个不停,好像要压挤什么束西出来。 真他妈的床上功夫了得;喊“死了”的人,却不是真死;被一扭一磨撑的胯下男人,不“死了”才怪! 何芷瞟了爽极翻白眼的石鬃一眼,嘤咛吁吁撒娇道:“大师兄……爽不爽……人家在上面操作……久而久之……好像百斤重的大奶子晃荡……真的很辛苦哩……” 石鬃驼背的身体一翻!刚好前胸压在她的那对不成此例的西瓜奶霸,顶舒服而嘿嘿淫笑道:“怎么样……操你个……我有没有比死去的老鬼师父……功夫要棒!” 何芷呵哈呵哈浪笑了老半天,双眸故意含羞带怯,一把揪其尖削下巴上的那撮山羊胡须道:“强!强得多了!尤其这把长硬须须如毛刷……刷得人家又痛又爽还带冒泡……没有这个还不行……不!我是说,大师兄您用毒的功夫不行……但这个确实厉害,人家喜欢!” 石鬃呵呵笑得十分得意道:“老鬼死得好!我垂涎你的这对西瓜特级大奶已经好久了;这个月来总算如愿以偿,真是体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 何芷故意挤出两串泪水哎声叹气道:“师兄啊!您把人家给强奸以后……也没有给人家什么好处,前天突然的捡到一整车的珠宝首饰及黄金条块,要怎么处理?是往上缴纳呢…… 还是私吞?” 石鬃淫视炯炯,双掌搓揉她的那对大奶把玩,意犹未尽道:“操你妈的还用说,天掉下来的财富,当然是私吞喽!这是十辈子都花不完的宝贝,上缴才分一成有个屁用。” “但是……老二池尚打算上报,这下子不就全部落空了?”何芷晃动胴体,欲迎若拒的关心道。 石鬃一脸阴沉嘿嘿出声,用手势作个往下砍的姿式道:“所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咱们联手将他给作掉,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何芷高兴地“啧!”声亲吻他一下道:“这批财宝插有‘铁骑盟’的旗帜,那批人神出鬼没不好惹;门主崔赵忠精明得可怕,私吞之下,会不会出了纰漏?” 石鬃捋一下山羊胡阴恻恻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批财宝是我生平见过最多最大的一笔,当然得搏一搏才知道。” 何芷笑得合不拢嘴,大展双腿夹住其腰杆,鼓浪般的摇晃道:“人家太高兴了!再来一次奖励您……” 话都没说完,寝室外守卫的门徒惨叫声响起。 传至冷冷的鄙夷不屑声音道:“房内的狗男女快出来受死!‘铁骑盟’的财宝也胆敢占有,杀死盟众的血仇要你们偿命!” 房间内的石鬃及何芷内心一瞿!对方来的好快,已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门来,却不趁人之危偷袭,可见并非普通角色。 石鬃偕何芷反应极快地翻身下床着装,石鬃左掌套上鹿皮手套,于革囊里快速掏一把毒沙,右手掣一柄宽背刀;然而,何芷在笔囊内取出一个盈尺竹筒,丢一颗黑色小丹九给石鬃服用,表示要使用毒烟毒毙来人。 何芷把竹筒盖打开,筒内装有火苗棉絮,用力一吹,窜出袅袅白烟,缓缓在室内扩散,真希望敌方是个冒失鬼闯进来,不到弹指间便要其命! 片晌后“碰!”的一响。 两扇寝室的门扉被撞得破烂;却是一名部属的身体被抛了进来,只见其双腿的脚跟鲜血淋漓,已然被挑断了脚筋。 他重摔在地上!才几个呼吸间,即刻满脸发黑,双手紧掐自己的脖子,哀叫几声;两眼骇然瞪着何芷,四肢抽搐痉挛不到几下,便一命呜呼哀哉。 连续地从三面窗户再丢进三名守卫大汉!也是不瞬间便中毒断气;寝室内门窗尽碎,空气流通快速便将毒烟吹得飘然四散。 敌方的临机应变确使石鬃及何芷讶愕!更吃惊的是,室外并无喧哗骚动,敌方才有一人,真是胆大包天独闯毒门。 石鬃及何芷皆有怯意地默契相对一眼。 何芷再点燃一根盈尺竹筒棉絮毒烟丢出室外,石鬃气势凝沉斥喝一声,左手的一把毒沙随即抛出,右手掣着宽背刀侧身以受敌最小的角度,笔直地直刺掠出。 -------------
第 八 章 铁骑盟主 石鬃掷出的一把毒沙如石沉大海,凝劲贯臂直刺的刀势根本就与空气搏斗般,因为庭院白朦胧的毒烟里没有任何人影。 何芷随其后掠出,脱口道:“大师兄,得手了没有?咦!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石鬃小心翼翼冲出寝室实则是贪生怕死的行为,确实使其瘦削的脸颊一红,轻咳一声掩饰窘态道:“怎么没有人!撞破门窗而入的四名守卫,难道长翅膀自己撞进来不成!你这个女人警觉性太差了。” 一句轻轻的“哼!”声从他们背后响起。 哼声之人武功实在太过高绝;无声无息的出现及气劲内元浑厚甫响,直吓得他们如被闪雷击中,弹离地面一尺往前颠跌三步,然后才迅速转身而惊颤颤的全神戒备。 来人若欲夺取他们生命,简直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敌方是一位中年人,晒得一脸古铜色健康,却刚毅如盘岩,好像充满无论遇上任何风暴,仍将屹立不倒的自信。 他一身黑色劲装裁制合身贴体,却沾满风尘仆仆尘埃,但是俨然若千年的傲松古柏坚毅不拔,好似经历过许多不平凡的杀戮洗炼而存活至今。 尤其此人双手背负一柄只见尾端盈尺长的雪白通体宝剑鞘,散出一股催发而至的凌厉无俦杀气,便使人联想到;他有如带领着千军万马奔腾厮杀过来,凌厉无比的汹涌似骇浪拍岸之气势。 光是想一想,就教人产生一种因无法抵挡而临阵骨软筋酥、手脚冰冷,只有合目待毙之感受。 石鬃及何芷脸色骤变惨然,惊骇得异口同声叫道: 西域第一高手北官天仇! “铁骑盟”盟主北宫天仇本是双眼充满热炽企望敌手能与之抗衡的锐利眼神,见了他们以后便转为对猎物太过渺小而索然无味的淡声道:“就凭你们的能耐,也胆敢劫掠本盟的财物!奇怪的是盟众尸体伤痕刀法十分高绝,难道‘天残门’竟有这种厉害的使刀绝顶高人不成?但你们这批残废的牛鬼蛇神确实是用毒的高手。” 石鬃及何芷心里虽然畏惧,却也不能弱了“毒工门”在西域江湖的名头,况且又有独霸西域“天残门”」为后盾,以及中原洛阳“神鉴宫”为奥援。 临机一动,吓唬他道:“你们‘铁骑盟’时常抢劫波斯及汉人富商财货,进贡南匈奴汗国‘准格尔旗’的第四十一位‘持至尸逐侯单于’乐提于扶罗;又暗中勾结‘陇西侯’孟佗;然而,南北匈奴又将爆发战争,政局不稳,还有孟佗的靠山董卓迟早要垮,不如改投靠我们‘天残门’才可常保盈泰。” 何芷顺势又道:“咱们‘天残门’已经宣布隶属中原‘神鉴宫’的一支;宫主便是‘威武侯’张心宝爵爷,与皇帝是一同玩耍长大的交情,又是名震江湖的‘邪剑’小张,那一手‘偃月杀法’之绝技‘邪剑笑杀!不改容颜!’可是天下无敌,你就乖乖臣伏吧!” 这边说话的当儿,石鬃戴鹿皮手套的手掌在革囊里紧抓一把毒沙,何芷从怀中再取一筒毒烟,两人见机行事欲偷袭北宫天仇。 北宫天仇闻得张心宝名号,双眼炽芒大盛,迫出刚毅自信的眼神,却不将这对狗男女看在眼里道:“老夫与‘陇西侯’孟佗交情深厚,得知‘邪剑’小张的一切背景,早晚会与其交锋,也是身为追求剑道至臻者的一种执念……” 他双眼转为鹰隼般的锐利及冷默,如一柄宝剑欲刺透他们心扉般瞪着又道:“你们两个跳梁小丑算什么东西!是何等身份?居然胆敢来游说,并且大言不惭藐视老夫的‘铁骑盟’组织;若不在你们身上留点记号,省得以后目中无人!” 吓得石鬃心惊胆颤!待其话声一落之间,一掌超倍量的毒沙,便损臂击出,估计可以含盖五丈方圆空间,逢者必死。 当他迅速往前掌轰之际! 一道强烈耀眼的剑芒一闪! “嗷——”的一声惨叫。 北宫天仇本是双手背负着的那柄宝剑,以玄之又玄的角度出招,已然斩断了石鬃欲轰出的手掌;然而,通体雪白的剑鞘,依旧在他的背后耸立不动。 他坚定不动地贯直剑芒霍霍,灵动闪耀的三尺青锋,倾正前方四十五度角,剑刀沾湿的血珠儿,顺沿锋刀滴溜而下,不瞬间即明晃晃映人双目,确实是一把又快又利的宝剑。 何芷惊骇得花容玉惨,硬咬紧牙关,快速拉动竹筒下的纶线机关,“轰!”的一声喷出大量毒烟保命;是一管精心杰作的“五毒灵烟”,能笼罩一丈范围,也是一种进可攻敌,退可撤守的犀利毒器。 一片浓浓红色烟幕凝聚,迎风不轻易飘散,便是“五毒灵烟”的妙用。 只闻石鬃中烟毒的一声凄厉吼叫道:“臭贱人……快拿解药……要不然就毒死我了……” 这么一吼!确使何芷心里一颤!一时疏忽没给石鬃独门解药,得在烟雾中闻声摸索抢救才行。 怎料,何芷才刚踩前一步欲闻声掠出,忽尔瞧见红雾迸出一股千万颗细碎的白芒气旋,便将盈丈范围的红雾冲开一个五尺圆洞。 从洞中清晰可见北宫天仇持宝剑的盘岩不动体态依旧;却见那柄三尺青锋催劲发出龙吟般的剑气不停颤动,好像若不紧握著,将有灵动御剑而出之神态。 何芷再笨也看得出,北宫天仇已达剑随意转,意随心运,心遵神行,凝气御剑,技进乎道之化境,乃古往今来剑术所能攀上的巅峰。 刻下她哪能不惊骇!眼睁睁地瞧见面前千万颗细碎的白芒光点,分化出若矢箭飘疾般的一道光束,又一眨眼间,便全数贯注在额头上。 有一股针刺般的轻微疼痛感觉;她吓得伸掌印抹额头上产生的这阵冰凉;却抹下一片鲜血,血中却清晰可见的一个“鐡”字! 更吓得她一屁股跌地!是北宫天仇剑招鬼神莫测,刚柔并济绝式之极柔阴劲所造成,若再多三分便脑髓涂地一命呜呼了! 红色浓雾缓缓凝聚而不见孔洞中北宫天仇的身影,却闻其声冷然道:“月圆之夜定然拜访‘天残门’!你就捡取你男人的断掌,让贵门见识老夫这一剑的犀利程度,看看是否有高人能破解!” 浓雾朦胧里,不再传出北宫天仇的话音,只闻石鬃气若游丝般地喘着呼叫救命,真是窝囊之极! “崆峒山”在甘肃平凉县西,南北走向,长约一千公里,海拔二千四百公尺左右。 “天残门”总堂于最北端的山顶上,建筑宏伟气派非凡。 “天疾厅”十分宽敞,前门主崔赵忠高坐龙凤紫檀椅,座前两侧百龄长老驼龟、哑豹、跛猿、天兔老姬、萤兰燕、紫罗兰共六人分左右而坐。 中间跪着断掌包扎浸出鲜血的“沙毒”石鬃及额前被刺个“鐡”字毁容的“烟毒”何芷;尤其跟前木盘上放置一只被削平见白骨而血迹乾枯的断掌,特别醒目。 待石鬃及何芷使劲地加油添醋讲完被北宫天仇凌辱一节后,大家皆露懑忿不逞脸色,长老们边听而三字经边咒骂个不停。 驼龟离座走到那只断掌木盘前,不嫌脏地捡取一瞧伤痕处;老脸骤然色变惊恐脱口道: “好高绝的剑法!不愧号称西域第一高手的北宫天仇!” 连百龄长老驼龟都惊慌失色,其余的三大长老也连袂趋前,皆轮番检视断掌上一剑削平的伤痕,都面色沉重陷入沉思中。 驼龟轻叹一声道:“剑劲共分三重次第境界!由小而大,由浅而深谓之‘劲’;一剑划出,能将整块巨石削成两半,劲气虽够强势犀利,却只是凌厉威尽而已,练个几年便有小成。” 跛猿沉吟一声,语重心长道:“剑劲第二重次第境界!是由大而小!刚猛中含有柔劲,刀痕深浅收放自如,溶内力於剑刀迸出剑气迫体犹如割裂之痛;又能把人体筋脉割断而不伤骨骼,则谓之‘巧劲’,是十分困难,若没有十年的苦练根本不成的。” 说到这里,令善用“蜀剑”的紫罗兰及萤兰燕为之动容,自认苦练张心宝传授的“偃月杀法”,目前绝无法达到这种境界。 也暗忖两位老前辈对剑道武学的浩瀚见识批评都极为得体;经其这么画龙点睛;深入浅出地把意境次第,全然烘托出来。 紫罗兰好奇心大炽急问道:“什么是剑劲的第三重最高层次?那只断掌都见了白骨,是否‘巧劲’不足?” 崔赵忠从容离座,习惯性阉人扭捏体态妖里妖气哀叹道:“好媳妇!最难的,也是至高无上的唯一重境界就是——‘凝’字!” 紫罗兰及萤兰燕一呆!脸上表情似懂非懂? 崔赵忠双眼一抹畏惧即隐又道:“所谓‘凝’!就表示御剑者的超凡功力运用到收发由心、控制自如之程度,也超越空间的限制了,这只断掌被斩下,劲道刚好达至下方最后一层皮肤而止。硬的骨骼用猛劲,软的肌肉用柔劲划开,表显了使剑者的刚柔并济与高绝的使劲出神入化了。” 她们好像吸收了一点知识,却露出怀疑的表情,这个“凝”字第三重最高层次的境界,并不如想像中的凌厉而超凡入圣? 崔赵忠是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她们的狐疑表情,及问话深浅程度;更无意中露出了她们目前剑术只达到第一重次第境界而已。 又举例,指着跪在地面悻然不安的何芷额头上道:“这个‘鐡’字共有二十一笔划!听何芷描述当时情况来分析,‘鐡’字只是剑气迸出千万细碎光点的一小股力劲,可见以当时剑气发出的涵盖面积之广,及绝招的博大精奥!同时在额头留字,功力高绝与巧劲如斯,即使是敌人,也令人赞叹!” 八十五岁的天兔老姬总是位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也不由得双眼露出骇色,打个冷颤嗫嚅道:“一个人若能用剑在额头划上二十一剑,又快又疾的速度令你产生一道白芒的错觉,以及刻划深浅始终如一细微,人肉刺痛不伤骨头,及物时不增一分,不减一毫,必然超越了‘凝’字,也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了。” 崔赵忠点头佳许表示赞同其看法;萤兰燕面露忧容轻声道:“北宫天仇的剑法与掌门相公的‘偃月杀法’相较之下,那方较强?不知他高绝剑法传承何处?” 这个问题,在场的足人确实一时间无法解答,但是这个特殊姓氏,却使百龄的驼龟突然地击掌脱口道:“对了!一百五十多年前,第一代‘天残门’门主崔焕,曾经打劫过一个蒙古包,出来了一对白发苍苍老夫妇都是汉人;老头子凭手中一柄凡铁在一招之内,便轻而易举大败门主,断翼而归。听第二代门主崔瀚描述情况与今日大略相同,没想到这种神鬼莫测的剑法重出江湖了。” 崔赵忠一战!居然是曾祖父崔瀚口述的西域江湖轶事,迫不及待问道:“驼龟,击败大祖父崔焕的那名老头子是谁?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曾提起过?这对夫妇皆是汉族绝代使剑高人,为何流落北方匈奴居住蒙古包?” 一连叠问迭出,也令旁人燃起兴趣,引颈倾听这段秘幸。 跛猿老脸红晕接口道:“禀门主!这是童年往事,哪能记忆这么多,再说,也是本门有失体面之事;因此‘天残门’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崔赵忠诧异脱口道:“才一次的挫败便缩头藏尾见不得人!也未免大夸张了吧!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驼龟面有愧色道:“话不是这么说!那位白发如银的老头子自称是‘北宫相逢’,又是‘神鉴奇侠’的契兄,也防范咱们打劫,因此创出‘铁骑盟’保卫大漠商旅,横行西域数十载。” 跛猿接口道:“是啊!光是北宫相逢手中的一柄三尺青锋,咱们门主连一招都接不下来,更何况当年旷世传说的‘神鉴奇侠’是名震江湖第一高手。” 驼龟微笑又道:“但是本门因祸得福,在崆峒山脉一处秘洞奇迹似地找到失传好几代的‘天地毒经’、‘天残神针’、‘地缺断剑’,因此到了第三代门主崔烈又雄霸西域,‘铁骑盟’便远离大漠沉寂一段时间。” 崔赵忠轻抚鬓发,姿态柔若女子,叹息道:“可惜小宝不在中原,要不然应该了解北宫天仇的武功路数之传承,好让咱们未雨绸缪,防范他月圆之夜登门挑战。” 驼龟老当益壮自信拍胸道:“禀门主!咱们‘虎堂’、‘龟堂’、‘豹堂’、‘猿堂’称霸西域人才济济,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北宫天仇能强龙压得了咱们地头蛇。” 跛猿撑着拐杖回座道:“是啊!明的两军对叠,‘铁骑盟’绝非咱们对手,就怕他们来暗的,所以通令门下四大分堂早早防备才是。” 崔赵忠唤来令使派下“天残令”牌,所有门下弟子销假各自归属;从今天起不再保镳新案件,待月圆之后再恢复正常。 石鬃偕何芷离开大厅,被安排住宿后,闲来无聊,携手漫步白天森森小径,体验及见识葱松翠林绵亘与山势万重叠起之雄伟,是常驻沙漠所不能见的壮丽景致。 深幽小径忽然闪出一个魁梧蒙面人,背著一柄黑黝黝的宽厚大背刀;倏忽走来,似缓实快好像离地飘行,使人产生一股异常诡谲之感觉。 石鬃及何芷为这名突来而至,阻其去路的蒙面人,给震撼当场。 此蒙面人双目迸射深邃秘不可测精芒,罩定对手,如一头猛虎视猎物一样;不但手、眼、步、总合的举止投足间,扩散出十分威严及凌厉无恍的杀气,整体而言,就若一柄寒森迫体的天刀。 一男一女手牵着手握得更紧,开始颤抖,好像一分手便永隔人世般的舍不得,紧紧厮守这一刻。 他们打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恐惧感觉,有如小兔子般的惊吓;皆认为这名蒙面人比北宫天仇还要来得可怕,更直接了当来要命的! 倏地就到眼前,蒙面人顿似离地飞行,迫体的杀气教人猛打牙颤,无法自己。 何芷更是惊骇得失禁淋湿胯间,脱口尖叫道:“别杀我……” 霍! 黑黝黝乌芒一闪! 石鬃及何芷的两颗人头离颈,弹飞五尺,两股血注激喷一片低垂的翠绿叶枝头。 当两颗滚辘辘人头落地,睁圆骇然的双眼瞪著蒙面人,其竟然从尸体上取走了鹿皮手套与“毒沙”革囊及三枝的竹筒“烟毒”。 蒙面人回头过来,双眼诡异光芒四射,冷冷一笑,手中沉厚大宽背刀一挥,罡气一闪,两颗人头即刻粉碎得稀巴烂,喷洒四散,成了虫子一顿午餐美味。 -------------
第 九 章 尸横遍野 黄沙滚滚,猎猎号响,一目千里,至地平线那头皆是如此。 傍晚后,大戈壁沙漠的一处绿州,驼铃脆响,夹带骏马嘶鸣及人声喧哗,为谧静的沙漠增添一股生气。 “铁骑盟”一百零八骑护著数以千计来往丝绸之路的商人;这趟是回中原,一队一队骆驼商人各自占地扎营,烧材炭营火,烤肉用餐,饮酒作乐好不热闹。 满天星斗,微风徐徐拂至,夜间温差颇大,今夜却无沙暴吹袭,致使盟众的警戒疏懈,因明晨再走半天,便将入城,这段任务就算到此为止。 这群庞大队伍中,随行的有两位特殊人物;便是这些日子来,远至印度朝圣而回中原的安世高大师及弟子张让。 因皆一袭破烂不堪的缁衣,好似乞丐又是素食,加上张让的一脸毁容丑陋,便远离喧哗人群独处一隅。 安世高吃着乾粮饮口清水道:“我说‘释智让’啊!这趟西方之行有何感想?” 佛门出家弟子皆以“佛陀”释姓为尊,名讳上智下让的前宫廷“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张让一脸异采奕奕恭声道:“师父!佛教圣地毕竟与众不同,但是百姓阶级严谨,所受不平等的待遇与中原亦同;这是人心差别,享受特权导致,然而‘自性佛’人皆有之,众生平等,只是各自业力牵引不自觉而已。” 安世高点头满意地微笑道:“能说出‘自性佛’表示这段时间的用功修练苦行僧,并没有白费功夫;但离‘开悟’为时还早,如能放下一切,空掉心中一切,若太虚般的包含一切心,便离道近矣。” 释智让合十称念一声佛号道:“多谢师父不厌其烦的谆谆教诲!愚痴弟子谨尊奉行。” 安世高笑呵呵道:“师父带入门,修行靠个人!学不分老少,达者为师,现世我是你的师父,待你大彻大悟之后,便来渡为师了,咱们就地安歇吧!” 释智让合十连称不敢,于大树下盘膝趺坐,即入定中安歇。 夜深人静,满天星辰依旧照照闪炽,于一片无涯的空中特别亮丽显目。 黑衣蒙面人身背一柄大宽背刀,如鬼魅般忽尔出现绿洲,从怀里取出三枝竹筒,便是何芷秘制的“五毒灵烟”,快捷地丢于未熄的三处火焰中。 他顿似离地掠行轻功绝臻,如行云流水飘逸,无声无息地来到“铁骑盟”一百零八骑的安歇住扎地点。 他手戴鹿皮套从革囊取出“毒沙”,分配似地撒在十二座帐里面,最后将鹿皮手套及革囊丢弃饮水池内。 不瞬间,只闻竹筒声音轻脆爆响,滚滚艳红毒烟开始在地面朦胧扩散,约盈尺高的迅速漫延开来。 蒙面黑衣人纵上二丈多高树枝头,俯瞰绿洲全景,观察一千多人中毒变化,实不想放走一个活口,用心极毒。 一盏热茶时间。 十二个帐棚的铁骑盟份子哀嚎四起,奔离及冲撞帐棚东倒西歪甚至塌垮下来,触火即焚,人员跑不过丈余纷纷中毒倒毙,无一幸免。 艳红毒烟漫延所到之处,不论牲口或者商人,皆口涎鲜血凄厉惨叫而亡,状况十分惨然犹如人间地狱。 帐棚焚烧火势冲天,在夜间异常醒目,以及那哀声四起,惊醒了未被毒烟笼罩的小部份区域,纷纷来不及穿衣即刻逃离。 蒙面人眼若鹰隼锐厉,飞身下来若大鹏展翼挪腾迭起,如攫小鸡般将四处逃离的商人抛掷入毒烟中,片刻间即中毒身亡,再不断的寻找活口如此施为,使的是借刀杀人之计,而不费吹灰之力。 大树下,安世高大师及智让禅师于定中被凄嚎声惊醒;因为,再普通不过的骆驼商队又有“铁骑盟”保护,怎会发生重大变故而诧异不解。 火光冲宵,照红半片夜空。 两人连袂跃上树头观望这一切惨况历历在目;连得道高僧的安世高大师都为之动容。 清晰地瞧见黑衣蒙面人在逃窜慌乱的人群中穿梭,黑夜里见其周身迸出辐射状的白芒气劲,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一等一高手。 却残忍地把人丢掷烈焰及滚滚的艳红毒烟中,立即判断这一切尸横遍野的谋杀事件就是他一人所为。 “啪!”老和尚折断一根三尺树枝,掣于手中。 慈悲为怀的安世高大师白眉一颤,动了真怒,龙吟一声爆起,双袖一甩身化长虹激射而去;如御风疾行,将数十丈的远距离拉成咫尺般,一蹴即到。 智让禅师武功不弱,一振衣袖若苍鹰攫兔,盘旋空中连续出拳,轰出“寒天神拳”猎猎极阴寒劲,威力无俦冻结帐棚周围空气,压制熊熊烈焰,瞬间熄灭,也迫散滚滚盈尺的艳红毒烟。 杀得性起的蒙面人,为一声龙吟震撼错愕!仰首看见数十丈开外的一道金光照照人影,捷若雷霆闪电而来:其双眼孔洞惊露骇色,暗忖铁骑盟中,连盟主北宫天仇也无这份功力及惊天气势。 蒙面人注目营心一瞧!来人一身残破如乞丐的缁服,与神光奕奕宝相完成无法联想在一起,居然便是于中原武林失踪十余年来的一代圣僧安世高大师。 空中御虚挪腾,有若踩踏一头象形金光的安世高大师唱吟道: 心鉴圆明宝华现 荡荡退魔露真光 “般若剑法”第一招——大势象剑! 老和尚手中一枝三尺长的茂叶树枝,就若一柄金刚降魔宝剑!完全没有停留犹豫的气贯满劲;人剑一体,化为长虹,横过数十丈的远距离,从始而一,大势浩然的简洁有力整体动作。 直叫蒙面人顿生出玄之又玄震撼感觉,刻下才体验那种迫体压力,雷霆一击,能击崩虚空之无俦气势。 可见一代圣僧是真的动了嗔怒! 蒙面人汗涔涔湿背紧张万分,自知无法承受雷霆一击,或者不展露身手自暴身份,却反应一等一的快捷,腾迭魁躯闪入人群中,双臂各攫一名窜逃的商人衣领,猛然朝空中来势汹汹的盈爆剑罡,投掷而去。 半空中的安世高大师心里一瞿!欲制蒙面人於死地的满劲剑气,有不得不发之势,若击在无辜商人身上,岂不碎尸万段,误伤生灵。 好个安世高大师! 大势无涛之剑至收放自如,凝然在树枝无数的叶片上,一颤一抖,分化满天流星般的快速,灵动认敌般的闪过抛掷而至的两名商人,叶片若暗器利刀直袭蒙面人。 刀光霍霍一闪! 便将满天凝劲而至的叶片碎为寸断;蒙面人亦十分奸诈了得,藉宽厚刀背反弹之力道,匹练封出,便将漫天碎叶化为更细碎的暗气,全数击在半空中两名商人的身上。 噗——噗 两名商人像碎尸万段的血肉纷飞,漫天喷洒形成一片血雾肉墙,阻挡着安世高大师的勇猛来势以及视线。 安世高大师惊愕的身形一顿!双腿凌空一弹,虾弓般的硬生生暴跃远离血污;随即双眼一抹哀怜,自责地无法营救这两名商人死于非命,只得口诵一句佛号。 惩好除恶无须顾忌什么江湖规矩! 盘旋空中的智让禅师趁机从蒙面人的背后偷袭,霍霍轰出的寒烈双拳凝聚空气化为一片冰墙就要以泰山压顶的气势撞至,隐藏背后的拳劲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蒙面人见来势汹汹冻寒透骨而内心一瞿!没料到如此丑陋容貌的和尚阴气至寒的功夫已达凝劲化形之境界,真可排名为先天辈大十高手之列,却是江湖名不经传之辈,也不敢小觎。 身经百战的蒙面人毫不犹豫地倒勾起腿连踢地面两具尸体,撞碎后面那片冰墙,手中大宽背刀凝劲刀歪,以玄妙不可能的反手式,风残云卷般的气势一刀劈出。 智让禅师知晓蒙面人的功夫,出神入化已至鬼神辟易之境界,当然不敢用拳头攫其锋芒,即刻双拳化掌一按抛至的尸体,借力使力一个倒栽葱闪避。 安世高大师默契十足!藉他们瞬间交锋之际,压力一松,被动化为主动,手中三尺秃树浪飘一剑匹练而出道: 般若剑法第二招——大勇狮剑! 蒙面人双眼一抹惊惧!见剑法虽然轻忽无力而至,却感实含大势大勇如万兽之王狮子般的威猛,是一种刚柔并济的最高武学;柔弱无力的剑劲是虚招,若以无俦的刀势去迎架,必然涌至回蕴于数倍之力道反扑骤出,岂肯上当。 反正此行目的达成,何必再缠斗下去,当然吃柿子该挑软的吃;却不得不使出压箱底的功夫应敌,要不然得受困无法生离,这两个和尚确实厉害无比。 一刹那间决定! 蒙面人硬生生往智让禅师倒退的地方横移一丈开外,展现绝臻轻功身法,瞬间减轻“大勇狮剑”的迫体压力。 一掌疾劲轰出!枭笑连连道: 魔功——虚无洞灭! 他单掌凌空虚抓,凝气劲而形成一个浑圆球体,滚圆转动中,好像旋出虚空(注1)字体黑合空洞,逐渐扩展旋迭而去;强烈程度可以吞噬一切被撞到的任何东西与生灵,骤间令其化为乌有。 智让禅师刚落地面,即见掌劲无俦的气旋圈圆滚滚而来,黑合般的气旋所经之处全部吞噬化为乌有;这般气势便如龙卷风翻腾,更具有灵性般的追踪生灵,吓得左腾右迭挪移,却始终无法逃离气旋范围。 他丑脸颜色如槁灰惨然,惊颤颤叫道:“师父救我!” 燃眉之急! 一剑落空的安世高大师虽然了解蒙面人的武功超绝,却料不到功高如斯可怕,本掣在手中的三尺秃枝,倾力一掷,势若雷霆闪电,金光闪闪飙去。 蒙面人忽闻背后一声“咻!”响,听风辨位十分了得,头也不回,一摆大宽背刀过肩,护着背部心房处,欲挡偷袭暗器。 刚柔并济的一招“大勇狮剑”,是安世高大师的倾力一击;看似淡然无力飞射的暗器般,却是遇强则强隐含无边勇猛气劲,岂是蒙面人一挡即可,是其误判威力了。 当—— 一声铁器交鸣!三尺秃枝碎为粉碎,化为一片细碎刚劲,勇猛无俦的撞击在蒙面人的背部,打散他的护体罡正气,迫使其往前跌飞五尺开外,口喷鲜血浸湿蒙面巾,若无百粹的钢刀背护体,便当场毙命! 蒙面人藉势挪腾空中一闪!黑色劲装隐入夜空树林中而没,窜逃得十分狼狈;打心底真怕了安世高大师的一身超凡入圣绝学。 黑暗气旋奔至智让禅师面前,却乏力的骤止,化为一般风卷飞沙,滚滚尘埃一团朦胧令人张不开眼睛,却及时的化解生命危机。 “徒儿!要不要紧?” 安世高大师双袖一扬,瞬间气旋迫散朦胧飞沙,见智让双掌合十惊吓得口宣佛号,好似合目待毙。 生死一瞬间,真令智让禅师喟然浩叹道:“这个杀人魔王,光凭一人之力便残杀一千多条生命,而在师父您的绝世剑法中竟然能够遁逃,实在叫人扼腕捶胸啊!” 安世高大师宝光神相,肃穆凛然道:“智让!你还有嗔念杀意!要待何时才能潜入圣道?起心动念即是‘业力’,不论‘善恶’皆是如此,如如不动的大慈大悲才是佛谛根本之道!” 智让面露愧色恭敬合十轻声道:“弟子受教!弟子愚痴!居然恐惧刚才一刹那间的死亡……” 安世高大师甩袖制止再说下去,淡然自若道:“唉,宿世累劫以来,有多少人能堪破‘生死无门关’?你就不必自责了,心灵本智的真实安住,并不需要依靠任何见解的相对分别,然后才能够安住;好比说,中午或黄昏及满天星辰,都是相对分别心,跑出来的效果,事实上,太阳仍是依旧本来的灿烂。” 智让禅师沉思一会儿,点头似有领悟,合十恭声又道:“师父!阔别十多年的中土,真不知何时出现了这号恐怖人物?何以中原魔焰猖狂,武林危矣!” 安世高大师白眉一颤,悲悯众生表情显于脸上道:“这名蒙面人的体态及刀法好像一位故人,但在掌功玄奥神鬼莫测又不像其人?也真令为师不解;他本是正气凛然急公好义之辈,怎会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行为?可能是为师误判了吧!” 智让禅师神色一呆!脱口问道:“师父!您说的正气凛然之人,又怎会如此嗜杀残酷? 蒙面人到底是谁?用毒的功夫不错,该是邪恶之辈吧!” 安世高大师不疾不躁道:“如果师父没有看错的话,蒙面人故意隐去刀法改用掌功;但是从其刀势凌厉霸道,却露少许破绽,应该是故友‘神魔刀’卫九敌的‘风雷绝刀’两式;然而掌功异常诡谲厉害,便不曾见过,所以说,有可能是为师看错了。” 智禅师差点命丧在蒙面人掌功之下,不便置评,却认为不会是“神魔刀”卫九敌所为,转了话题道:“师父!蒙面人用的是什么剧毒,居然如此可怕!” 安世高大师摇头道:“师父常驻江南,对西域武林十分陌生,并不知道蒙面人施展什么毒雾,能瞬间弥漫凝而不化,可见很有来头,不难查出。” 智让禅师合十恭声道:“毒雾是帮凶!这名蒙面人很有可能就是制毒者,确实不难调查。” 漫天夜空星辰闪炽,忽尔传来一阵深长细腻的雕鸣悦耳,不瞬间,飞沙走石刮扬,伸手不见五指。 安世高大师凝然不为所动,合十向天空扬声道:“邱檀越老前辈,一路骑大雕跟随而来!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吧!” 飞沙走石倾刻即散,出现一头体长约七尺庞然大雕,通体纯黑的羽毛发亮,耳羽却雪白若葱十分耀眼。 雕眼灼然在黑夜中如两盏萤火灯笼明亮,俨挺若百禽之王雄姿;真是所谓:蛟龙得云雨,雕号在秋天美誉。 一位满头蓬发,加上银亮的杂乱胡须,几乎遮满脸孔,根本不见五官的老道人,从鹏背一掠而下,轻若棉絮表显轻功绝臻非泛泛之辈。 此老道就是性喜游戏风尘,武林宿老的“颠道人”邱开;也是华山剑派硕果仅存的长老,更是张心宝的亲昵“颠爷爷”。 邱开老道瞧见了尸横遍野,一脸的发须贲然,气愤填膺,爆跳如雷叫道:“淋母卡好(操你妈的)!竟是‘毒王门’的残忍手段……咦,不对!‘毒王’侯威丞不是死在皇宫月湖吗?而‘毒玉门’不是归属了‘天残门’吗?我那宝贝乖孙张心宝便是‘天残门’新任门主,怎么干这种事?” 智让禅师一闻宝贝儿子张心宝的派门所为,便激动起来道:“老前辈!小宝竟然会放纵属下做出这种惨绝人寰之事?岂不入了魔道?这该如何收拾啊!” 安世高大师问言眉头一蹙,张心宝是唯一令张让至今还放不下的心肝宝贝,执念甚深,确实不易拔除。 如此却有碍修行,所谓:出了家便了了家,不是叫人不顾亲情,而是化为大爱,众生如子、如父而已。 邱开转而诡异笑吟吟道:“你们师徒两人宁愿苦行徒步走过沙漠,也不要我老人家送你们一程,听说小宝很有可能在‘天残门’的总堂,咱们伙同去教训他一番,免其沦落魔道!” 安世高大师也关心问道:“小宝会在‘天残门’总堂当了门主?这总堂又在那里?依小宝深具大慧根之人,应该不会沦为魔道才对!” 邱开不理不睬,故意叉腰哼声不快道:“这个死囝仔(坏孩子)!怎知不会变坏?没父没母照顾有十多年之久,说不定从头坏到脚底,长脓长疮又冒泡,不去管一管怎么行!” 智让禅师满脸羞红,连忙趋前一步紧张问道:“老前辈!‘天残门’总堂座落何处?” 邱开笑吟吟瞪其一眼开心道:“他奶奶个熊!崆峒山绵亘千里,山势雄伟,若不骑大雕‘小白’去找,可得花费一年半载的,可能还找不到!” 智让禅师企盼的眼神看着安世高大师;他不得不点头同意道:“好吧!咱们先把这些尸体埋葬,以免后来之人中毒,并且立上告示警告,再一起去找小宝吧!” 邱开习惯性地搓揉一脸杂乱银白胡须,再一掀修长眉毛露出精光炯炯眼神,诙谐形态令人发噱。 “你们忙着吧!我老头子可没这份闲工夫,但是竖立警告牌的工作便由我一手包办,也算功德一件!” 话毕,便去找材料执行;智让禅师及安世高大师开始动手抬尸体,挖个超大沙坑掩埋,还得花费一番功夫。 注1:是佛教中的那个“万”字图形。 -------------
第 十 章 公报私仇 古城西安,西周时开始在此建都,“丰京”和“镐京”在今西安城西澧水两岸。 秦都“咸阳”,实际位置在今西安北面的渭河畔。 西汉都城“长安”在秦城与今西安城之间的河之东岸。 随朝在龙首原之南另建都城,改名“大兴”。 唐代复称“长安”,京师东迁后,佑国军节度使另建新城,即五代、宋、元长安城。 明清时在唐皇城基石其上建“西安城”。 西安是陕西省省会,西北最大城市,古称“长安”,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七大古都中建都历时最长的古城。 自公元前一千零二十七年起;先后有西周西汉隋唐等十二个王朝在此建都,历时一千一百六十年。 此外,东汉、曹魏亦以此为陪都。 明末李自成也曾在此建立过政权。 “宝通镖局”大门朱红,门边包里着铜皮,擦得金光闪闪,斗大“宝通”两个字体镶嵌显得气派非凡。 尤其门前两座高约九尺魁梧威猛的石狮子,望之如欲噬咬人状,雕得栩栩如生,给人有不敢逾越雷池一步之感。 镖局是近年来窜起的行业,了解内幕的江湖人士,皆知晓总镖头是“邪剑”小张挂名,有中原“神鉴宫”及西域“天残门”为后盾,况且又是朝廷“威武侯”一等爵身份,只要插上旗帜便横行黑白两道,无人胆敢攫其锋芒。 副总镖头江霆锋就是华山剑派“天剑宗”在家弟子,年约五十岁左右十分精明能干,手段圆融处事老到,如此弥补了非一流高手武功上的不足,俨如长安地界的江湖龙头,为地方门派排解纠纷,只要一句话,无人不卖其帐。 话虽如此说,还是有两名绝世高手坐镇,便是窜升先天辈“风云年鉴谱”排行第七及第八的“八风秀士”李文钦及“羽灵真人”邱琮杰;同时还有睿智闻名于世的前“金剑盟”总盟主单斌率领六十名从小训练的年轻高手一同驻在镖局。 当他们秤锤不离的同门师兄弟及师父与师叔身份的“颠道人”邱开,在南疆替番王平乱时,闻得赌坊老板金伟远离洛阳前往通报张心宝的求救消息,便与武功尽失的“金剑盟”前总盟主单斌,一同千里迢迢赶回洛阳。 怎料,张心宝奉旨前往巴蜀地界平熄“板楯蛮族”之乱,欲前往支援却扑了空,当然没想到张心宝先入苗疆却另有一番奇遇,不须前往巴蜀便运用“至尊魔教”的力量平熄叛乱。 如此却使得两老携带一残废之人,南北疲于奔命!始终无法遇见契子张心宝;又因宫廷“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包罗及二总管万象的暗通消息,得知董卓经受妾貂婵蛊惑,行为异常跋扈失态,于明年春天将杀绝洛阳城富商谋夺财产,并且迁都年久失修的长安城,以避东北群雄集结来势汹汹之兵祸;遂留驻于“宝通镖局”,一方面静待爱子“张心宝”讯息,一方面就近监控“董卓”之乱。 “神鉴奇侠”是隐居不出世诸葛亮的毕生仰慕对象,偕爱妻黄敏仪、岳丈黄承彦、忠心耿耿的家仆马岱及前朝女密探号称“飞燕搏龙”的妻子华燕,全都安身镖局。 诸葛亮虽然家学渊博,仍然拜在单斌的门下,学习更进一层的三韬六略,以弟子身份常待身边。 聪敏睿智的黄敏仪及华燕女流之辈,幕后管理“宝种粮行”,并且时常施米粮赈灾穷困难民,免生窃盗横行,获得地方极大好评。 群侠齐聚一堂,不称雄于长安武林也难! 云浮妖星落,秋高塞马肥。 卧房内。 华燕怀抱周岁大的婴儿哺乳,却一脸的愁眉不展哀声叹气,看得马岱搓揉手掌低声下气体贴道:“娘子!听说喂乳婴儿心情应该高兴才是,免得影响乳汁品质,孩子也会感染情绪,以至往后人格有所缺陷。” 不提还好,这么一说反使华燕潸然泪下,怀中的婴儿母子连心蠕动不安,欲哭啼之状;使得马岱抢抱婴儿负怀拍背嗝乳出气消化,轻哼小调使其镇定安睡,放置摇篮掀纱覆盖,免得蚊虫叮咬。 “娘子……怎恁地日子过得舒服反而哭了起来?难道是服侍的丫鬓惹你生气?将其辞退不就好了。” 华燕擦拭泪水,楚楚可怜投诉道:“都是你这个没出息的相公!整日与地方地痞打交道,都不关心人家父亲华庶及大哥华雄的血海深仇!” 马岱捏一捏鼻头重嗅一下,强忍鼻酸欲掉泪模样道:“娘子之言差矣!干‘密探’得与三教九流来往收集情报。华雄大哥与我的交情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年奉命一起欲行刺孙策将军,却为‘神魔刀’卫九敌追杀,差点丢了小命,是咱们连手闯出了生死交情,为主公诸葛亮救了我一命才发誓永远追随左右,这段往事你是知道的,怎么说我不关心!” 华燕掩面而泣道:“大哥华雄能从隐密密探身份,破格出任一城之主‘督都’本是光宗耀祖,全然拜赐小主公张心宝福荫;怎料,于沙场遇上了关羽便被一刀斩死,这个天杀星还从容回去饮那曹操赐予的一樽热酒,此仇不报人家怎能心安?最后父亲前去叫阵报仇,也被斩首插杆示众,做女儿的都无法前去收尸,以后在黄泉地下怎麽跟老人家见面,简直寝食难安啊!” 华来气得过来捏其大腿,让马岱痛得泪水鼻水直下,却赶紧自捂嘴巴,免得叫痛声吵醒熟睡中的婴儿。 他裂嘴啧啧道:“瘀青了,肿了……娘子武功比我要高要强……连你都没办法……找我出气真没有道理……呀……啊……痛死人了!” 华燕也压低声音痛责道:“就是气你没有出息!咱们干什么吃的?武功不如人有什么关系,利用假情报去颠覆,可叫整个军团兵败如山倒,可别看轻自己,再勇猛的将军也会人头落地!” 马岱边搓揉大腿边说道:“关羽与刘备及张飞在桃园三结义,却一路投主东奔西窜十分不得志;再说,主公‘卧龙先生’还真是一条睡龙,满天下的群雄争相来聘,却全部推辞,也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膏药?咱们做家臣的又能怎么样?” 华燕又气呼呼直点其额头道:“你就这么笨!主公诸葛亮那么信任你,你就不会多收集爱哭鬼刘备的情报,多提他的大仁大义,主公最爱听这个了。” 马岱一呆!忙说道:“主公是何等人物!他自有主见的,哪是咱们做家臣所能够左右? 而你这么说又有何用意?关羽可是刘备的契弟啊,这帮人岂不是咱们的敌人?” 华燕气得捶胸为马岱慌忙阻止,却露半片雪白硕大酥胸,连乳汁都泄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所谓三人成虎,多夸刘备一千次,连假的都变成真的,如果让主公投效在其麾下,咱们报仇岂不在望!” 马岱雀跃而起,抚掌夸道:“娘子聪明!若不投效这帮人,怎会有报仇的机会?但是……全天下的群雄就属他们这只军旅最弱最狼狈好像杂牌军,连个栖身之所也没有,光靠关羽及张飞硬撑场面,有个屁用,主公可能看不上吧?” 华燕得意说道:“你可知道主公的‘囊中乾坤’这档子事?” 马岱拍胸意气风发道:“怎会不晓得!就是‘三分天下’之策喽!主公天纵英才,早就掌握天机,只不过未来会辅佐哪位高明的主子而已。” 华燕冷然道:“所以你就加把劲!主公的个性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那个爱哭鬼刘备便是吃硬不吃软,两个人肯定很好凑合。这帮人标榜忠孝节义,很合主公的胃口,成功的机率必然大增。” 马岱信心十足道:“如果凑合成功,我这个马前卒的情报岂不是大大受重用?嘻嘻…… 就如矮子放风筝——节节高!” 华燕笑得诡异道:“先行建立你的密探诚信及才华,若叫关羽落单之时,就提供一次的假情报,当然不会有人怀疑,但只要一次,就要关羽死得极惨!” 马岱喜得雀跃烁然道:“还是娘子有见地!卖花人说花香,卖药人说药方,便毒他一次,咱们就朝这个目标去干!大哥及岳丈大人的仇恨,一次全讨回来。” 华燕转为温柔贴在马岱的胸脯,使其有伟丈夫不可一世之感觉;他却双手捧着她的晃荡多汁丰乳,贪色地一吞涎沫道:“这对奶子的乳汁太丰富了……不如让我替你吸吮出来…… 就算是庆功宴上的玉露美味……” 华燕咛嘤呓喔一声,满脸绯红道:“死相……连这个都跟孩子争……得轻一点……免得吵醒孩子……算是奖赏你……” 马岱迫不及待抱起华燕,蹑足快步走到了软床,把两侧鸳鸯床帐放下,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马岱吹着口哨,踏著愉快轻松的脚步,欲赶往镖局议事厅!却半途尿急,左顾右盼四下无人,找一颗粗大树干前,掏家伙小便。 “浠沥哗啦……”这泡尿喷洒得还真长,又闷又骚。 当他头仰上面自得其乐猛吹舒爽的口哨时,却看不见大树干的表层起了令人吃惊的变化。 粗糙树皮如蛇蠕动,逐渐凝聚出一名玲珑曼妙身材的女人身体形状,并且延伸出一只如水银般的玉臂,掌指快速撮成一柄明晃锐利剑锋;欲刺进马岱胸前之际! “小马!你在干什么?”马岱身后传来“羽灵真人”邱综杰的声音。 那柄水银蠕动手掌化为利剑,闻声倏地收回,树干表层瞬间恢复原状,欲置他于死地的危机,即刻化解,真是一名傻愣福将,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 马岱闻声一个哆嗦收回胯下家伙,扎紧腰带转身,满脸堆砌笑容迎逢道:“老前辈连晚辈洒泡尿都要管……” “走开!” 邱琮杰脸色凝然暴喝一声!左边衣袖一拂便将马岱卷至一旁,如倒地葫芦团团转;骤展右掌施展“崩天掌”轰在粗树干上,“喀嗦!”一响。 木屑纷飞,粗大树干应声即断,直挺的倒泄地面轰声大作;威力无俦,吓得马岱连滚带爬起身,乍舌不下。 “老前辈见鬼了?莫非树干里头藏有精灵不成?这么一掌不就打得魂消魄散了!” 邱琮杰眉头一蹙,见马岱并无受伤也就安心,趋前抓其前襟,故意吹须瞪眼问道:“你看见了什么没有?以后别任意小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马岱伸吐一下舌头满脸不信道:“骗鬼去呷水(别骗人)!倘若有鬼,给我的一泡骚尿,也得薰死半条魂;还说得真严重,别门缝里看人——诸葛亮!” 邱琮杰耸动鼻头,便掩鼻倒退一步道:“啐!懒牛上场尿屎多,说了你也不懂,连一股凌厉杀气都感觉不出来?还抬出你的主公诸葛亮自抬身价。” 马岱一愣!不就得感谢搭救之恩?老道就喜欢装神弄鬼,谁知道真假?却不得不躬身作揖称谢。 邱琮杰眼如鹰隼凝视四方,忽尔眉头深锁喃喃自语道:“好厉害的家伙!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能遁五行窜逃,小马算你福大命大,捡回一条小命。” 邱琮杰与马岱离开现场,约盏茶时间,突然从断树下方,鼓垄出那名玲珑身段女子形态,瞬间凝聚出本来真面目。 她却一身尿骚味,被薰得直打喷嚏! 她便是“幻变魔尊”夏侯鼎,浑身不舒服的抠抓异常狼狈,忿恨道:“臭小子算你命大!料不到‘羽灵真人’邱淙杰十多年不见,练得一手好掌力,武功突飞猛进得让人刮目相看,他若与‘八风秀士’李文钦联手,还真不好应付。今日就罢了,先洗去一身尿骚味,改日再按计行事。” 话声一落,隐入密林而去。 -------------
第十一章 鸿运压魔 移魂转魄金发美女的“幻变魔尊”夏侯鼎依然无法改变大男人的动作习惯;赤裸胴体妖娆女人身窜飞树枝上,于光天化日下,本是一件惊艳妙事,但无优雅的品味,只有大男人的粗鲁行为,实在叫人大倒胃口。 “八风秀士”李文钦一身褒衣宽带,加上一脸的五髯美须随风飘荡,显得温文儒雅,却站立树枝头等候多时。 当他瞧见赤条条精光的金发美女夏侯鼎飞跃而来的时候;不由得老脸一红一愣! 真有点不知所措。 他便双掌蓄劲欲轰出“崩天掌”时,觉得好像迎著金发美女的晃荡双峰,是犯了武林大忌顿觉不妥,改为掀抽甩出,先声夺人道:“妖女无耻至极!快束手就缚饶你不死!” 话声甫落,三丈外一股柔若春风拂至,让人不觉得丝毫杀机;还以为他怜香惜玉保持翩然君子风度。 夏侯鼎看他似简单的拂袖,然其中实含参透天地造化的奥妙玄功,顺风飞扬即无迹可寻,更无隙可乘,以自身的轻功捷速,无论如何变化挪腾均无法可避、唯有不暇思索凝劲硬拼一途。 用刚猛破柔劲是最好的招式选择,并且以快打慢,速战速决,免于敌阵营中徒生枝节。 夏侯鼎双掌凝聚“大愚一掌”之金形气罡,瞬间迸出金光闪闪,撮指为刀,是最刚最猛可切金断玉之掌劲。 她若苍龙舞爪拨云开!显露一脸狞笑自信满满,双掌刚劲倾力往前一推,交互直拍,发出阵阵闷雷闪电般甫响,声势异常惊人。 怎料!李文钦甩袖击出的两股阴柔如风气劲,正反阴阳画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太极圆形,动作似缓实快,玄妙至极,迫使夏侯鼎至刚至猛的金罡掌劲好像互击纠缠,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使夏侯鼎立刻生出欲往前仆跌,无处着力的难受感觉,好似正掉进李文钦精心布下的陷阱里,而无法自拔窘境。 她内心一瞿!才十年不见的李文钦,竟然掌劲功高如斯;却反应极快,骤下判定双掌合十凝结散乱掌至,看似简单的笔直切在太极圆形的中心旋转着力点。 岂料,正要破招之际! 从下方窜出了邱琮杰与李文钦各伸左右掌相贴变招,突然间威力顿增一倍有余,而化气成形变化出一座固若金汤的太极圆图,不迭地旋转。 便把夏侯鼎认定必然破招的合十划一金色掌罡旋撞得分泄一旁;使得她赤条不缕的玲珑凸凹曼妙女体,旋个四脚朝天,折断树枝“霹啪……”脆响直落地面。 邱琮杰故意眯著色眼揄揶笑骂道:“你娘的骚货狐狸精!光著屁眼及牝口毛茸茸照人……还真他妈的衰人三年……得化符水洗净才不长针眼!” 李文钦闻言老脸一红,愤怒的右掌一推!便将邱琮杰大好头颅向下,直往夏侯鼎摔交叉开腿来的落处抛掷而去道:“死老道!简直老而不尊,色心不改,岂不让晚辈看笑话?就当我没有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师兄……” 承袭师父“颠道人”游戏风尘诙谐个性的邱琮杰,望着地面四脚朝天十分不雅观的女人身体哇哇怪叫道:“我还真衰!光看不够……真要一头撞进那个无底深渊的吃人蚌口精……” 他却双掌凝劲要轰她个粉碎! 夏侯鼎做梦都想不到这两个老匹夫联手,竟然武功高得诡异离奇,白道中人还有如此高手?今天简直出师不利,被一个三流货色洒了一泡骚尿,又踢到铁板。 思绪迭转,掌劲猎猎已然扑身疼痛。 倏地,浑身融化若水银晶莹剔透,渗入地面而隐。 “哇哇!是真正的妖精!竟然会土遁之术?” 邱淙杰掌劲轰在地上打出一个坑洞,后来跟至的李文钦一拂衣袖迫散弥漫尘埃,双双伫立坑洞前皆面面相觑骇然。 “这是什么玄奥武学?怎会化为一滩水银溶入地层?这还算是人吗?死老道你怎么解释眼前的事实!” 邱琮杰抠一抠腮帮子惊愕道:“她妈的!活了一甲子哪见过这种鲜事;简直邪门……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躲在一旁早已吓得脸色发青的马岱,双手掣着一柄匕首直抖个不停,裤裆湿涔涔:“两位老前辈……所提的敌人是这个会变体的女妖怪……我以为是在开玩笑……” “羽灵真人”邱琮杰从怀中取出一包雪白羽毛,使出看家本领,凝气化为一只盈尺长的小白鹤,剑指一点,这只小白鹤扑至马岱裤裆一啄,即刻拍翼飞起,顿似离地三尺平行追踪而去。 却痛得马岱双掌掩盖胯裤,哇哇大叫道:“破了……真的破了卵葩……我真是招谁惹谁了……倒楣到家……这是为什么……” 邱琮杰嘻嘻笑道:“臭小子还真臭得适机!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立了功劳一件,小灵鹤闻味道追踪而去,让她跑不了;别在地上装死,赖着不动。” 李文钦抚美髯笑得诡异道:“论斗智及五行布阵之术!天下间真没有人能够躲得过单斌老前辈及你的主公诸葛亮师徒联手;叫她进得来镖局而出不去,我倒要看看这个无耻的妖女是何方神圣!” 邱琮杰兴冲冲道:“酸秀士!咱们快追,免得距离小灵鹤太远而失去像男人婆般的妖女行踪。” 双双连袂而去,马岱满脸通红当场出糗!左顾右盼并无外人而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以后成了密探组大将军怎么带部众? “对了!武功不如人便不要去送死!……嘿嘿,跑去那个八角八卦形养鱼池,洗一洗骚臭裤裆……还真他妈的薰得自己都难受!” 话毕,转身反方向就跑。 身体质变液化的夏侯鼎潜在地层下游走的速度缓慢,比不上在陆地恢复人形施展轻功来得轻松,唯一想加快速度的方法,只有找到地层下的水源,便如流水般快捷。 当夏侯鼎停止不动倾听地面动静,确实知道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追踪;若停若走迂回的一阵子,确实是被一儒一道盯上了。 这两个老匹夫是用什么法竟能精准追踪?她也不敢用扩散体热去测敌先机,因为对手也能感应导热而自露行踪破绽,当然不得不佩服一儒一道的本事。 目前只能加速行动寻找地层下的水源,以流水湍急的声音来躲避一儒一道的追踪,再找到机会个个击破,只要他们不联手那招增强威力的特异绝学,便要其死得很惨! 他质变液化的特质,很容易感应水源,盏茶时即找到了镖局设置在地层下的暗沟,立刻穿梭潜伏,随潺潺水流急速而去,但不知尽头在何处。 中午时分,秋天近冬的阳光十分温暖。 马岱飞奔来到八卦形约一丈见方的养鱼池,深度才不过三尺,正午用餐时间,四下无人,而且地处偏北属水“坎”卦是聚财灵地,四周种植茂林阻其灵气流失。 马岱根本不懂这么多,当下脱了裤子就蹲在鱼池边清洗。 忽尔离地三尺多高飞行追踪的盈尺小白鹤一扑即到马岱前方,鹤头尖啄欲啄状,吓得蹲在地上两颗卵葩晃荡的马岱赶紧伸左掌护住,挥右手驱逐顽皮的小白鹤,行为令人喷饭。 却挥之不去!他一脸愤怒道:“去!去!淋母卡好(你妈的)!淋爸(老子)卵葩跟你有仇啊?连你都来欺负我?才刚生一个男婴,还指望子孙满堂,给你这头假畜牲叼去了,还有什么搞头!” 小白鹤身手矫健依然徘徊池畔,对马岱根本不理不睬。 但是马岱的那条尿骚臭裤子,却飘流出去,在涌泉旁边直打转;觅食游过来的小鱼儿也翻了肚白,一片那又冰又冷的池水真叫其傻了眼。 “干!老子的尿液真有这么毒?未免太夸张了吧!” 正当马岱三心二意要下鱼池捞起裤子之际! 蹴—— 从涌泉之处,突然冒出了一身赤裸浮凸身段金发美女身的夏侯鼎出来;其头部还覆盖着那条咸湿的裤子,真是巧得成书! “我的妈呀!” 吓得马岱大叫出声,一屁股跌地;惊慌失措,双眼瞪圆,乍舌不下,光著屁股被美女瞧得一无遮拦,可真有失体面。 夏侯鼎玲珑有致的娇姣身材刚好池水淹膝,突然地冒出水面丢弃裤子,故作双掌抚揉湿发骚姿,怒声道:“小兔患子,不入流的臭东西……你简直阴魂不散!老是跟着我……洒尿,看这次谁来救你!” 本是密探出身的马岱自有一套唾面自干本事,忙挥手指着一旁监视的盈尺大的小白鹤道:“这是‘羽灵真人’邱琮杰的小灵鹤!是它追踪姑娘来的,本与我无关,我只是个不入流的跑腿下三烂,要杀我岂不污秽了漂亮姑娘的玉手……您就去找所谓正气凛然的大侠客……才显真本事……” 夏侯鼎闻言一呆!真没想到有男人自贬如此,无耻之尤,杀他是真的污手,不如逼供镖局内部情报更好。 她踩着水面似凌波仙渡,摇曳生姿而来!轻功绝臻确使马岱傻愣,肯定逃不出其魔掌,只有随机应变。 她掠身而至,居高临下一腿踩在马岱的胸膛!如千斤巨石沉重,压得喘不过气,直喊仙子姑娘饶命! 但是她光着胴体下面的毛茸茸私处,在抬玉腿踩著马岱时,便桃源洞天春光外泄,被他一览无余! 简直就是满眼看花,看得眼花! 她凌空虚抓便把盈尺大的小白鹤攫住手掌,立即化为一团羽毛,原来是凝气化形的功夫,用以追踪敌方,到此便明白个中道理了。 她冷然逼问道:“说!镖局的总镖头‘邪剑’小张去了那里!快老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还可以饶你这个人渣一命!” “……!?”马岱傻了眼没有出声回答。 她瞧着马岱双眼眯眯打转直瞧,其下体男根雄风居然勃起;天下男人全都一个样,见了一丝不楼的美女当前,不起性致才叫不正常。 突然间,从前方密林内车轮声转辅传来,密集有序的频繁脚步声紧跟其后,人数还真不少,但她并不放在眼里! 一座插杆高伞遮阳的软榻豪华座车,被两名体壮的年轻镖师推了出来;上面斜躺着一位褒衣宽带儒服的老者。 老者头戴当代流行的进士帽,却手掣羽扇肩放纶巾,翩翩潇洒若一代智者大儒风范!令人一见有谈笑风生指挥千军万马驰骋沙场,横扫群雄之气概! 老者座车左右扶手处装置十分特殊,有五层的木箱联叠,清晰可见共有十个,脚踩的座板也特别宽厚,两侧车轮特大行动异常快速。 老者右身侧有一位年轻儒生跟随,显得龙行虎步器宇轩昂,如鹤立鸡群;后面约有四十名镖师护行,个个精神抖擞,脚步轻盈绝非普通镖师所能拥有的轻功步伐。 “羽灵真人”邱琮杰与“八风秀士”李文钦居然在右右前导,状似恭敬,更突显睿智老者的不平凡出场。 马岱羞窘得满脸通红至脖颈,死都要争回这个面子,趁夏侯鼎疏忽之间,翻身而起,双手攫着她手中那团羽白,便往硬梆梆的阳根一戮遮丑。 他能脱离她的控制,却使座车上的老者双眼迸出鹰隼般锐亮异采,面带微笑挥羽扇悠闲自若。 他想都没有想为何能挣脱魔掌,却转身光着屁股边跑边嚷嚷道:“师公!主公!救命啊!这个妖女无耻!看我长得帅……硬脱下我的裤子……想要强奸……我死命都不肯,总算没让她得逞兽欲……” 帅你个头!天下男人都一个样;死都要面子!不要里子! 马岱丢人现眼模样及她雪白若脂天仙玉女般的胴体,并无令四十名镖师动一点眉头;实教见多识广的夏侯鼎从心里眼打个寒颤,背脊抽凉。 可见睿智老者治军严谨,真不知是何方神圣! 马岱的一声师公及主公!确使夏侯鼎灵光乍现,想起了十多年前夺取“魔界之卵”往事脱口道:“是诸葛亮!” 潇洒不群的诸葛亮拱手作揖叙礼道:“夏前辈别来无恙!自从‘邙山”断头一别已有十余载了,却移魂转魄女人身,实在不方便,又得了’九龙金樽杯‘变体液化,已然超越了武学极限,可喜可贺!但是赤身裸体未免大惊世骇俗了!” 夏侯鼎闻言惊愕吓得一颗心怦然差点夺口而出,打从摸进镖局以来,便落入人家设局的陷阱,连绝对机密要事都被摸得一清二楚! 思绪电转,莫非出了内奸被出卖了? 夏侯鼎强按惊慌冷冷阴恻恻道:“小辈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不知乘坐怪异车辆的老者如何称呼?虽然这群乌合之众以你为首,却觉眼生;一个没有内元武功的人能领导他们,也算是个人物!” 睿智老者挥羽扇轻拍宽阔木制扶手道:“老夫单斌!这座精心设计宽舒车辆便是徒儿的杰作;以其字号命名为‘孔明车’,暗藏二十种凌厉暗器保护老夫!别说没有事前与你打招呼!” 夏侯鼎脸色骤变连连,一则,确实有擒贼先擒王的打算,二则,听到这位大名鼎鼎人物的名字,哪能不色变的道理。 夏侯鼎脸色阴晴不定道:“老前辈莫非是前’金剑盟‘总盟主!但是失去了爪子的老虎,何来惧哉!我已避五谷不食人间烟火,入了半仙之流,就凭你们人多势众岂奈我何!” 单斌不矜不躁挥羽扇,面对诸葛亮微笑道:“徒儿!为师今晨卜了个什么卦?” 诸葛亮赞叹道:“师父技若天人!小徒甘拜下风!是—— 水火既济卦象……(注1)” 此卦欲速而不达,最好见机行事,创新业或扩大则危机四起,宜居安思危。算是个中凶卦了!表示来犯者遇北方‘坎’水而终止。” 夏侯鼎是听出了端倪,也笃信五行八卦,却艺高人胆大,自信满满不以为意道:“遇水而止?我就是水样的质变,你又能制得了我吗?未免大不自量力了!” 单斌不理会地故意继续问道:“药再好也必须要有药引子,一个人的霉运当头,当然更须要有命中犯煞的契机;夏侯鼎的命中克星是谁?” 此话一出,令夏侯鼎及一干人等不得不侧耳倾听玄妙奥论。 诸葛亮微笑道:“禀师父!他命中犯煞之人,就是马岱!” 语音旋毕,大众一呆! 尤其是马岱光着屁股哈哈叫嚣道:“怎会这样?岂不叫我名垂千古!” 夏侯鼎冷冷地瞅马岱一眼道:“放肆!就凭这个不入流求饶的下三滥?他算什么束西! 叫邱琮杰与李文钦联手我都不惧,在座有谁是我的敌手!” 诸葛亮淡然自若道:“马岱名字是‘代’与‘山’之结合,有水来土掩之鸿运;而‘尸’字便是尸体的涵意,却是指夏侯鼎非人之体,加上‘水’字是指他的质变水形缺点,总合为‘尿’字,其咸度就是他的致命物。” 邱琮杰忍不住哈哈大笑击掌叫绝道:“难怪!合咱们师兄弟‘崩天掌’联手搏击绝招,都无法战胜夏侯鼎;他却为马岱的一泡骚尿给击败了,真是天意!” 李文钦抚髯微笑道:“刚才我还在奇怪马岱竟然能在夏侯鼎的虎口下遁逃余生;马岱不仅只是福将,还真误打误撞立了大功啊!” 夏侯鼎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忽尔脸色槁灰如土,确实水银般的质变身体渐渐僵硬不听使唤了。 单斌双眼一抹异采,轻声下令道:“孩子们,撒盐!” 后方四十名镖师护卫分两侧纵出,气功大作,漫天细盐笼罩夏侯鼎如雨势而下。 夏侯鼎刻下无法变化水银体渗入地层,一碰细盐临身,四肢逐渐僵硬无法动弹,根本没料到有这种下场。 不瞬间。她若一座晶莹剔透的水晶雕塑美人身,在阳光下十分灿烂耀眼,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单斌得意抡羽扇指挥道:“抬走!” 邱琮杰与李文钦哈哈大笑,连袂先行离开;出来两名镖师一前一后抬着僵硬水晶般的夏侯鼎便走,车轮声辘辘直响,一干人等走得一干二净。 夏侯鼎的水晶女体伫立镖局大厅,好像一件漂亮的艺术雕塑品。 大摆庆功宴席中,赫然发现“神魔刀”卫九敌与东方芙蓉为座上贵宾;单斌率先举樽代表大家先干为敬。 卫九敌回敬一樽,连称不敢,客套道:“是马岱鸿福齐天,小卒立大功,以及大家通力合作,卫某不敢居功,但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单老前辈。” 马岱被天下第一刀如此夸奖,乐不拢嘴猛自灌三樽表示一份高兴与尊敬。 单斌作揖叙叙礼道:“卫大侠别如此客套!有话请说。” 卫九敌双眼异采道:“老前辈为何知道夏侯鼎潜于镖局内院?我一路走来只感觉镖局建筑隔局如卦,守卫并不森严,好像对外虚应事故而已。” 单斌抡羽扇挥凉,默不作声;诸葛亮接口道:“卫大侠其秘密是:镖局所有密林皆外来种植并非本地生根,铺有三寸长草皮都内藏纶丝线,遇有外敌入侵便传导至地下密室铃铛脆响,围墙四周也是如此。” 卫九敌动容竖起大拇指夸声道:“设局巧思非等闲之辈!镖局本是人来人往频繁不太设防的地方,真料不到警戒室设在地下,突袭来犯攻守兼备。” 邱琮杰一扬衣袖作揖道:“卫大侠十多年来隐居苗疆,再度红尘所为何事?” 卫九敌有感而发道:“螟蛉义子张心宝再将华山剑派开枝散叶造福武林,老夫缅怀祖德,想重开‘神刀门’于华山彼邻为伴,共襄盛举!” 李文钦击掌附合道:“好呀!父子连心其利断金,我与师兄也是小宝的契父,卫大侠若需要帮忙的地方,愿效大马之劳!” 卫九敌抱英雄拳微笑道:“李大侠太客气了!细节部份皆由儿媳妇东方芙蓉企划,老夫只管收徒授艺,不问他事。” 说到这里,马岱精灵抢先匍匐地面,重重磕三个响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这下子没有人胆敢看不起我了吧?以后我还是‘神刀门’的大师兄哩!” 真是算盘打得精,袜子改背心!一翻筋斗十万八千里,真不可同日而言! 邱琮杰笑骂道:“臭小子!三流的练武资质,却妄想占一流的身份地位?你以为‘大师兄’光是耍嘴皮子就行了?一柄‘神魔刀’的重量就压死你,这个想占便宜的兔崽子!” 卫九敌双眼异采闪炽,纵声大笑道:“好,我认你这个徒弟!所谓百炼成钢,在老夫眼里没有一个庸材!因材施教才显老夫的真本事,况且也需要马岱这种密探人才。” 单斌举樽为敬,在座一起陪同,皆祝福开山立派顺利成功。 “江湖纷乱局势不稳,若有卫大侠高臂一呼,必然群起拥戴尊为盟主。” 卫九敌笑的得意却连称不敢,有冲谷若怀风范,不愧当代大侠令人心折。 马岱更是乐得裂开大嘴笑合不拢,是这辈子最风光之大事,在座的长辈也为他高兴,一人一杯便将其灌个半死,被抬回卧房安歇。 东方芙蓉亲昵称呼黄敏仪及华燕为阿姨;她们皆看着张心宝长大成人,爱屋及乌的心态使然,对其特别无所不谈。 尤其睿智的黄敏仪更是惊叹东方芙蓉对未来智识的认知,也知晓其“未来人”身份,秘而不宣,一心想帮助夫婿诸葛亮成就三分天下之大业,当然特别争取她的好感。 卫九敌酒量为在座之冠,一时兴起,红光满面道:“单老前辈!您与‘颠道人’邱开前辈所训练的一支年轻才俊劲旅,确实不同凡响;晚辈打算在这里过冬,并且亲身传授这批人‘神魔刀’绝学,以后好成为张心宝最有力的帮手,不知意下如何?” 单斌高兴得一口答应道:“这批子弟兵能得天下第一刀卫大侠垂爱,是他们的天大福份,但是从小都是练剑,打算承袭华山剑派,弃之可惜;不如由你挑选特佳资质十人加以训练,使他们身兼两家之长,成为将来武林新星。” 卫九敌也不便多加置啄,欣然答应;借手中一樽水酒仰天饮尽表示谢意;掩去失望的诡异眼神。 另一桌陪宴的黄承彦及副总镖头江霆锋窃窃私语。 黄承彦抽著早杆烟头一点桌面小声道:“老江!这个卫大侠怎恁地何时独来独往的个性开始转了性?居然越俎代庖想管起螟蛉义子‘威武侯’张爵爷的华山剑派弟子,岂不怪哉?” “喔,老黄!卫大侠可没这么说啊?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乱饶舌,传出去不好听。” “啐,你懂个屁!生平绝学岂可任意教人?欲开山立派开校散叶没有数十年的工夫哪能上道,分明是捡便宜。” “老黄你是喝醉了?人家再怎么说都是义父子,便宜怎么占尽都是胳臂往里弯,肥水不落外人田!” “哼,老江你是华山剑派的俗家再传弟子!若叫你学会‘神魔刀’以后,改投‘神刀门’,你干不干?” “当然不干!桥归桥!路归路,加入门派认了祖师爷,怎能再投别的派门,除非自己的派门垮了不说,岂不为天下武林同道所耻笑!” “就是说喽!抢人家的弟子,他还开什么门派,简直犯武林大忌嘛!我总觉得有一点怪?” “干你屁事!你三杯黄汤下肚就满肚子学问撑爆不成;人家总是义父子关系,有什么好奇怪的!” 大厅数十桌的酒席庆功宴,很快便将“幻变魔尊”夏候鼎被擒的消息,以及‘神魔刀’卫九敌欲在华山地界开山立派的天大消息、传遍武林。 在一旁伫立的夏侯鼎如水晶雕像艺术品,然神识未灭听得一清二楚;这种被人出卖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只有企盼“魔卵血奴”前来营救了! 注1:该处应有两个八卦中的符号(一个是水,一个是土)。 -------------
第十二章 沙漠行舟 伏波惟愿裹尸还,定远何需生入关。 莫遣只轮归海窟,仍留一箭定天山。 伏彼:指东汉“伏彼将军”马援。 定远:指东汉“定远侯”班超。 海窟:本义为大海,这里指瀚海即西北塞外胡族的栖息地。 一箭定天山:《旧唐书.薛仁贵传》载,右领军郎将薛仁贵以勇武知名。唐高宗时,领兵出击九姓突厥予天山,行前演武,以箭射穿五重铠甲获赏。当时九姓突厥有十余万兵马,派数人来唐军前挑战。 薛仁贵发三矢,射杀三人,自余一人下马请降,以后不敢为患;对他这次安抚漠北的胜利,军中歌道: 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 天山位于新疆中部,发源于亚洲中部的葱岭,分新疆为南北二路,北路为准噶尔盆地,又称“北疆”;南路为塔里木盆地,或称“南疆”。山脉平行分列呈东西走向,高峻而宽阔,以西部的腾格里山为最高峰,海拔在七千公尺以上,对新疆省自然人文影响很大。“楼兰”是由东往西进入塔里木盆地的必经之地。 “天残门”之“豹堂”与“宝通镖局”分支同属一脉,便以正当的接镖营生;改变了地方对其黑帮的劣观,总合眷属约二百多人驻守,于“楼兰”之西,后方即进入丝绸之路的“塔里木盆地”。 黑夜无风,满天星斗明亮耀目。 沙漠一望无际,沙蜂起伏,沙脊如刀;微风吹沙粒颓落,会奏出丝竹管弦般的无名乐曲,狂风吹袭则轰鸣作响,如金鼓齐鸣,似雷声滚动。 盆地黑漆却从四面八方传来沙粒颓落如丝竹管弦乐章;从高处俯瞰清晰可见十条庞然木舟在沙地游行,如梭快速,令人吃惊错愕! 沙漠行舟本就蔚为奇观!每只大木舟前面,皆有十匹骏马载驮;马口衔套!马蹄包毡,无声无息驰骋,快速集结往“宝通镖局”而来。 木舟上约乘载三十名“铁骑盟”分子,个个口衔枚针,明晃晃大宽背斩马刀皆掣在手中;十条木舟就有三百名盟众,都眼露复仇血丝,杀气腾腾却鸦雀无声。 “沙漠之舟”便是“铁骑盟”横行沙漠的攻坚犀利武器;可谓来无影去无踪,速度之快可以用神出鬼没来形容。 当十条木舟离镖局十丈外即停止滑行;三百名盟众手脚矫健弃舟,若一片人海翻迭,朝镖局围墙如鱼贯互相踏肩翻墙而过,不瞬间,大门打开,盟众蜂涌而入。 杀声震天!火苗四窜!烈焰冲霄! 镖局内,凄厉哀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盟众浑身浴血却人人神色亢奋,从镖局内如潮涌退!声势若蚂蚁雄兵一个接一个秩序井然。 三百名盟众乘座十艘“沙漠之舟”无声无息四面八方各自流窜,瞬间舟影杳然。 只留沙漠特色;舟过沙粒颓落,替盟众奏出丝竹管弦般,曼妙的胜利凯旋乐章。 事后,“楼兰”地方官吏虚应事故般地走马探视“宝通镖局”惨案;竟然二百一十六口无一幸免,连老弱妇孺及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崆峒山“天残门”总堂,会议大厅内烛火通明。 前门主崔赵忠暴跳如雷,掀了桌犹不能消气,在座的三大长老及一干人等皆神色凝重,噤若寒蝉。 “为什么!兔崽子北宫天仇约了月圆之夜比武,为何还采取卑劣偷袭残酷手段,杀尽我‘豹堂’所有镖师及眷属;此仇不共戴天!不将其挫骨扬灰实难消心头之恨!” 驼龟长老观言察色小心翼翼道:“启禀主公!自从‘猿堂’的石鬃及何芷失踪后,他们所使用的毒器,确在偏北一处绿州毒死了一百零八名‘铁骑盟’分子,及一千多名经商丝绸之路的商贾,以至这条路线的保镖工作全落在‘豹堂’门众的身上,可能因此怀恨在心,而赶尽杀绝。” 崔赵忠息怒错愕道:“毒得好!他们现在人呢?但是牵连无辜商人未免太过份了!” 跛猿接口道:“他们对北宫天仇恨之入骨!可能因此擅自行动没有报备;反而惹起‘铁骑盟’次大规模的报复行为,论罪魁祸首当然就是北宫天仇!” 崔赵忠恨恨道:“连一个小小的‘铁骑盟’都摆不平!咱们遑论辅佐宝贝儿子张心宝称霸中原,实在令我‘天残门’蒙羞,如何向长安的‘宝通镖局’交待!” 驼龟叹声道:“禀主公!已经漏夜快马加鞭通知‘宝通镖局’了,假如还有遗属在世的便加重抚恤金,若不如此,以后刀口舔血的镖师有谁愿意干!” 崔赵忠点头表示佳许,下一道命令道:“传令西域武林黑道!凡是能摘下北宫天仇的脑袋者,本门赏金一万两黄金,管他的什么月圆之夜比武;希望能在单斌老前辈赶到之前办妥,咱们好争回面子。” 驼龟精神一振道:“主公好计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是北宫天仇这个兔崽子滑溜得很,恐怕不好对付。” 崔赵忠闻言一顿,撩发鬓习惯性的太监女人态道:“跛猿你的轻功及追踪术最好!就盯在猎杀者的后面提供情报,顺便打听石鬃及何芷的下落,并且带一管‘轰天雷’去,若有机会就轰他一个粉身碎骨。” 跛猿得令下去进行工作。 乖巧的紫罗兰及萤兰燕各双手捧参茶及湿毛巾,送到崔赵忠面前道:“娘亲啊!听说长安‘宝通镖局’来了‘神魔刀’卫大侠及一位自称是相公妻子的‘灵弓蛇剑’东方芙蓉,好像是苗女出身,可能是相公在苗疆认识的吧!” 崔赵忠饮了一口参茶微笑道:“小宝真是艳福不浅!走到那里都到处受女子欢迎;但是,还不生儿育女让我当奶奶,人却跑去了海外,真不知又会搞什么名堂出来!” 萤兰燕含羞道:“相公一去便那么久,姊妹们那有机会;那位东方芙蓉怎恁地不来参拜您这个娘亲,也未免是个不识大体的蛮族。” 紫罗兰趁机道:“苗女善下蛊毒!说不定相公为其蛊惑,才一气之下跑去海外不回来呢!” 崔赵忠本是太监二总管出身,看尽了宫廷怨妃无数,哪不知道她们在拈酸捻醋,便伸手轻握其脸颊开玩笑道:“你们别净在这里吃干醋!单斌老前辈会带著东方芙蓉与我见面,不就明白小宝远去海外干什么了;以及什么时候回中原安慰你们这批怨妇。” 双双脸颊绯红,毕竟姜是老的辣! 下雪了,初冬就下雪,可见今年特别冷。 天山群峰为一片白皑皑银妆,装饰得有如琉璃世界。 山脚下“库车”小镇是丝绸之路偏北面路线的一条必经之地;面对塔里木盆地一片浩瀚沙漠,显得有如一撮土丘般的渺小。 一间土砌的简陋客栈里面,北宫天仇被七个人堵住了,外面还有十个人包围,蓄势以待,皆露欢欣笑容,好像一万两黄金便放在客栈里头,随手可取。 只见北宫天仇独占一桌,一碟豆干及花生混合,二壶白干冒着腾腾热气,一盘的窝窝头已剩下一个,可见不自恃身份,随遇而安;但是一柄雪白剑鞘表面十分朴素放置桌面,十分抢眼。 正前方约八尺距离相隔一个方形桌面,坐着一位衣装毕挺净白男人年约三十多岁,只是眼睛生得长而细,给人好猾多智的感觉;桌上只有一壶热茶已冷,一只缺嘴角的瓷碗满水,却一滴不沾,好像是有洁癖般的嫌脏;一柄三尺宝剑镶金嵌钻十分宝贵。 左旁是位寒酸衣着老道土豆眼尖腮,不但没有半点仙风道骨,看起来一副猾诈多疑,贪小便宜模样,一把拂尘银亮如钢悬挂肩头,看起来颇有重量。 坐在穷道士旁边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妇人,眉眼轮廓异常分明,好像是西域人氏;但却长错了一张马脸,显得突兀不搭调,兼具黑衣黑裤衬托起头发上插的金凤头钗特大,使人感觉抢目而很不舒服。 右旁一桌是位年约二十七岁俊俏肌黑男子,可惜态度轻佻,好好的一双腿却跷在桌面打摆,然两眼凶光闪闪直瞪北宫天仇,还神情倨傲,像天下人都不值得他一顾,一柄大刀放置胸前双手紧握着,好似命根子一样。 后面还有三个男人恶模恶样蠢蠢欲动;北宫天仇虽不见他们容貌,以心气波动去捕捉其功夫深浅,却发现是最弱的一环。 忽尔间,北宫天仇剑眉一紧,两侧乌亮鬓须无风飘动上扬,感受屋顶上刚到一个人物! 本是屋内这行人最高的轻功身法,却故意“叩!”的发出一声脆响。 当叩声响后,从屋顶瓦砾上,扩散一股比体温还高二度的气劲,充斥屋内,在这种小雪的天气顿觉温暖。 若用张心宝的“金睛神魔眼”去观看这股气劲骤然现形;是淡淡的红色气蕴飘忽空间,却快速的将室内之人如网笼罩,颤颤不停地湛测所有人武功内力的深浅以及方位。 便是凝气化形,形随意运,意遵心行,技业进乎道的化境,乃古往今来气功所能攀上的峰巅,哪能不教北宫天仇心惧讶然。 来者不知庐山真面目,却以行动告知人家是这帮杂牌军的总指挥。 本独来独往不可能齐聚一堂而各据一方的西域黑道枭雄,却出现在这间不起眼的简陋客栈——确实是要人命的超级杂牌军。 正前面洁癖白净男人,就是横行“哈密”地界约有十年的采花大盗“白蝴蝶”白浩。 听说他要奸杀一个女人时,得将其四肢绑在床上,浑身的体毛剃光后,再用干丝瓢瓜沾清水洗涤女体,直至通体泛红差点脱层皮为止;再行扼喉而强奸,喜听女人哀嚎求饶的变态怪癖,奸死方休!并以自己的马屌为傲为豪。但他凭籍一身精巧易容术逃过白道追杀,却从桌面那柄“情剑”镶钻特异之处,便能一眼认出。 左侧寒酸老道士便是一辈子横行“吐鲁番”黑道人物,匪号“黑心道士”巫穷,一柄钢丝拂尘打遍无敌手。 他身边的马脸女人便是其姘头,听说是湖南名妓与西域商人的后代,她匪号“摘星女” 名叫浪狐;湖南民间至今都有一种传说,是风尘女子性喜采摘十三四岁刚发育熟与未熟之间的处男,最为阴补提神。 她曾经在一处洞庭湖渔村落脚,惊见全村帮家长捕鱼的全是弱冠少男,在一天之内杀光全村二百余口,独留三十名少年轮番强奸享用,因此淫声大躁,博得“摘星女”匪号,被“漕帮”追杀受伤落水不知所踪,现因钱财搭上了“黑心道士”巫穷。 现在,她却淫眼眯眯,对着“白蝴蝶”白浩直瞟,直是淫性不改,还真不怕被剥层皮,简直是马不知脸长的烂女人。 右侧桌面那位俊俏肤黑男子!是名扬“敦煌”的狠角色,听说一刀换一刀,一拳博一拳的硬干,曾杀死比他武功高上一倍的敌手;并且冷酷无情见钱眼开,连他老子都可以出卖,博得匪号“人狼”名叫谢界。 北宫天仇对这四个人的出身来历及武学在脑海中电转,已想出了制敌破解之道。 屋顶上却来了那名不速之客!打断其思绪,并且得重新考虑应敌办法。 此刻室外瑟杀霜严,气氛顿感迫体压人。 室外三十名守候汉子突然地暴出欢叫声道: 万老来了!‘霸气铁衫’万老来了! 北宫天仇脸色一沉,鬓须再度飘扬颤动,原来屋顶上人物就是先天辈于“风云年鉴谱” 排行第二位,鼎鼎大名“霸气铁衫”万天龙! 听说他一身的硬气功已达刀枪不入之境界! 他的绝学“彩云绵掌”有排云撼山之气势! 隐居了二十年竟然重出江湖,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贴在柜台后方的一张人画贴纸,好像耐不住屋内这股肃然杀气而飘落下来。 二尺见方的画像就是北宫天仇! 上头写着: “铁骑盟”盟主北官天仇 生死不论见尸为凭 悬赏黄金二万两绝不食言 “天残门”拜上 短时间内,已然加注二万两黄金了。 屋顶上的万天龙沙哑暴喝一声!连屋内的桌面都起了颤动,瓷器碰撞声异常刺耳,浑厚内力实在惊人! “还等什么,杀无赦!” “人狼”谢界率先发难,一脚踢飞方形桌面朝北宫天仇撞去! 突然间,正前方及右侧迸出千万剑光华充斥小小的室内;左边拂尘丝劲万点如星芒扫曳,纷飞匹练而出,三道柳叶刀飘疾如电,后面枪戟长刀分上中下三路抢攻,封死了退路,全往北宫天仇的身上招呼而至…… -------------
第 一 章 绝情剑法 一方黑照三方紫,黄河冰合鱼龙死。 三尺木皮断交理,百石强车上河水。 霜花草上大加钱,挥刀不入迷蒙天。 争漕海水飞凌喧,山爆无声玉虹悬。 一方:指北方阴黑,《周礼注》:礼北方以主冬,谓黑精之帝,而颛顼玄冥食焉。《晋书.天文地上》:北方黑帝,叶光纪之神也。 这七个人来时早有共识,知道难凭一己之力去战胜西域第一高手北宫天仇;唯一方法便是同心协力不能有半点实力保留,否则给其个个击破,便没有人能够生离这间客栈。 虽有先天辈人物当世第二高手“霸气铁衫”万天龙压阵,但人人知晓打混黑道并不能靠别人保命;唯有凭本身实力去刀口舔血讨生活,耍狠拚命甚至肝脑涂地,才会赢得一分荣耀尊敬与财富。 况且西域第一剑北宫天仇代表白色死亡“绝情剑”的威名,早已深植人心,无人胆敢掉以轻心,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北宫天仇眼中精芒暴闪,严峻面容若盘岩凝固;镇静如恒包含强大的自信力,面对满天刀光剑影及暗器的肃容若百兽之王猛虎般气势,就足以令人心折与心惊胆颤了。 他凝然内劲一掀桌面,若千斤巨石之威力撞得“人狼”谢界抛来桌面碎为粉尘,使其随后凌厉的刀势一顿,但蕴劲待发之刀势不能不力迸而出,要不然有回蕴伤己裂脉暴毙的压力,便将桌面劈为两半泄劲保命。 他早已算计好掀桌而出的同时,手中雪白剑鞘精准地点在翻飞热烫酒壶,及木制碟盘;以化劲凝形巧妙玄功,旋迭急飘左侧而去。 热烫酒壶为“黑心道人”巫穷直刺如猬的拂尘猛劲刺穿,却洒得头脸皆是,张不开双眼烫痛异常,惊喝一声便暴然而退。 旋转的碟盘,灵性长眼般击飞“摘星女”浪狐飙射而来的三柄柳叶飞刀!巧劲反弹回去更快更疾,促使她吓得马脸煞白拉得更长,摆臀挪腾三次才堪堪躲闪过自己的三柄柳叶刀暗器。 他左腿倒勾,竖直起五尺板凳,看都不看后面,用劲倒踢往偷袭而至上中下三路的枪、戟、长刀三种武器,齐齐戮入板凳卡个正着,三个汉子一时间如连体婴般纠缠在一起,摔得狼狈不堪。 这一连串的动作,于弹指间一气呵成! 但是“白蝴蝶”白浩的那柄亮晃晃“情剑”,正面已到他的眉心之间,寒气迫入脑门,危危殆矣! 他却猛然张开嘴巴并非咬住剑尖,而是啐一口浓痰直喷白浩脸上;吓得有洁癖的白浩如见鬼魅惊慌失色,低头而身挪右侧一尺,剑势一偏,也令他刚好躲过透额之险! 北宫天仇抽身如虾弓般,弹离“情剑”剑势有可能回转削颈之险的三尺安全距离! “锵!” 众人眼前一亮!“绝情剑”出鞘了;待他们想看清楚一点时,纷飞匹练出剑芒,如点点银星耀眼,已然充盈室内空间。 没有人可以料想得到“绝情剑”出鞘后的真实情况,剑气冲斗毫光万千,竟是如此扣人心弦美艳不可方物, 前一刹那,还是静态纯由安宁,但这一刹那,整个空间已被提升至璀均灿烂幻丽得却要人命之境界。 细碎若星点的银亮气旋,随着点点似若有生命般精灵灵地剑雨,捷如闪电燃爆作响,教人心惊动魄。 首当其冲的便是淫贼“白蝴蝶”白浩,倏地,迷恋般的双眼茫然,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一刹那! “嗤!” 一剑贯穿眉心!余劲带出一丝血珠串子,并使他往后颠跌而去,骤间死亡,连惨叫都来不及。 第二个反应最快的“人狼”谢界再次砍出的一刀!本是变化多端的凌厉刀势,却撞入千万光点的剑幕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细碎的剑劲有增无减;原是嗤嗤作响的气旋,蓦地转疾扩而不收,更增添无以伦比的威力! 无数光点使人眼花撩乱;突然跳一粒出来,又疾又准撞上谢界的刀尖;产生一股不刚不柔!但正反迫挤的玄妙拉扯,却使其无可抗御,若滔天巨浪忽雨袭卷的力道! 由刀锋贯入手臂经脉的气劲,又转变有如电击窜导全身筋络;那种感觉好像经过数百次的用力摇撼动作,真使其魂飞魄散之惊颤,若不弃刀回蕴保护心脉,便有血脉贲爆而亡之危机。 哪管所谓第二生命的兵器!立即弃刀暴然而退,却撞得后方桌椅碎断,狼狈不堪;体会了西域第一无情剑的无俦威力,也吓得脸色煞白,僵然不动! 马脸长的淫女浪狐更惨!一头栽在剑劲割痛的千万个小气旋里,狂劲如沙漠风暴,被划得满睑开花,血溅飞喷骤显丑陋。 如果不是贪生怕死机灵躲在其背后的“黑心道人”巫穷甩出拂尘将她卷回去,真会死的极惨, 这对狗男女却撞成一团,跌跌撞撞五尺开外,吓得浑身发抖瘫痪成一堆,搂抱赖着不起,徒笑武林。 屋顶上传来“霸气铁衫”万天龙暴喝声道:“人若能于情!创亦能于人! 好个“绝情剑法”一剑三式的玄奥变化威力!确实令人悚目惊心,魂摇魄移。” “轰隆”石破天惊一响! 屋梁尽断瓦砾纷飞,一股黄河之水九天来的气劲挟带木屑尘埃,狂卷吹袭充斥室内,便将剑影飞旋的光幕压制下去。 尘霾朦胧之间,“霸气铁衫”万天龙若苍龙拨云见日的气势;一双蒲掌若两片芭蕉的大,迸出阴阳正反一吸一斥刚柔同体,而违反大自然之道,本不可能融合出现之罡气,至此才突显天阳地阴之玄妙。 庞然体形一闪,一下子切入北宫天仇的旋迭光环剑幕中,他左右蒲掌约三尺近距离之中,阴阳两极互相排斥之气劲;竟然将那柄激出无俦剑气的“绝情剑”之剑刃给困锁住了。 北官天仇额冒冷汗睑色骤变,内心一凛!却反应灵敏之极,骤然藉着握剑被锁定不动之凝沉力道,弹出双腿飞踢万天龙的手肘,各以千斤之劲,欲将其碎裂寸断! “噗!噗!”两声。 劲道若中败革!踢其双臂的阴阳两极磁场频乱,藉由这一刹那机会;抽剑、躬体、再跺地一弹!连续绝妙动作一气呵成,虾弓般暴然而退。 “轰隆!”一响。 北宫天仇以背脊撞破后方土泥砖墙形成一个大窟窿,硬泥屑粉朦胧纷飞中,形体杳然,却丢进一句,钦佩赞声苦笑道:“万老前辈!好厉害的铁布衫功夫!这又何苦?” 语气中好像显得本就熟悉而略有交情! 万天龙徒劳无功,黑脸一红色如猪肝,虬胡贲然怒喝一声道:“哪里走!” 就在土墙窟窿两侧拆椅凳分开兵器,欲追去的三名杀手;头昏脑涨还搞不清楚情况;便为万天龙飙射穿窟窿而至的魁梧体躯,有如挡我者死的气势,撞得他们弹飞到土墙,挟余劲威力整座墙垮崩下来。 不瞬间,简陋客栈隆隆震耳,夷为平地,使得里外的人灰头土脸极端狼狈,叫嚣三字经骂个不停。 雪势愈下愈大,挟著风沙滚滚有如漫天盖地般飞降晶莹剔透的白花朵朵,十分壮丽蔚为奇观,却异常寒冷冻彻骨髓。 北宫天仇与万天龙对峙着,其后面一丈处却跟随“人狼”谢界及“黑心道人”巫穷与马脸划花的“摘星女”浪狐一干人等,呈半月型包围。 这帮人搓揉双掌呵气取暖,依然冻得直打抖颤;与万天龙及北宫天仇皆穿一袭紧身裘装,俨然挺直相较之下,骤显功力差了数筹之遥。 北宫天仇抱英雄拳恭声道:“万老前辈是在下最尊敬的江湖耆老之一,为何与这群狐群狗党沆瀣一气,未免自贬身价太不值得了!” 万天龙神色一黯即隐,言顾其他免泄家门不幸保全面子,淡然自若道:“竖侄!咱们两大门派于二百年前本就渊源颇深,但今日不得不借你的人头一用,他日年年会交待子孙在你坟头祭拜一番。” 好像他死定了的口气, 北宫天仇见其不言明苦衷也不便追问,笑得苦涩道:“您老的‘彩云绵掌’为天下奇技之一,更何况有一身刀枪不入的‘铁布衫’功夫,晚辈当然不是敌手,但手中这柄‘绝情剑’确是‘剑亦绝于人’。可就不同意您老的看法了!” 万天龙一捋胡纵声狂笑道:“不错,真的不错!放眼天下除了‘神魔刀’卫九敌之外;你的身家背景是有这种资格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言。” 他双眼威棱杀机四射,不怒而威的刚毅颜固若怒目金刚,虬胡贲然道:“老夫的先祖代代口语相传,细说当年‘汉武帝’刘彻因‘伏波将军’马陵投降匈奴事件,迁怒为其说情的司马迁,便把他阉割了,并自大的帝王残虐心态!放置身边令其篡编‘史记’夸耀,没想到司马迁在宫廷藏书机缘巧得一卷‘绝情剑法’,便忍辱偷生学成,笑彻江湖。” 顿了一口气又道:“他传至第四代开创‘绝剑派’,为‘新莽朝’年间担当掌门的‘天绝老人’发挥极巅,与挚友‘神刀门’掌门‘神魔刀’卫雷震连手搏击‘神鉴奇侠’张心宝,结果借他人之力,划破虚空双双遁去!”(请阅《魔界宝典》详载) 北宫天仇如时光倒流般的蹙眉沉思曰答道:“晚辈的先祖‘北宫相逢’是与‘神鉴奇侠’有契兄弟之交情,便是传承‘绝剑门’之绝学时,也曾听父执叙诉这段往事,不敢忘怀。” 万天龙却冷然道:“凭你非‘绝剑派’的正宗嫡传!当然无法与当年的百年奇葩‘天绝老人’相提并论,他老人家已晋升天人交界剑仙之流,你就受死吧!” 万天龙推崇“天绝老人”的口气,可见“绝情剑法”非同小可!已然达到惊天地泣鬼神之境界。 北宫天仇反讥冷冷应声道:“学无老少,达者为师!晚辈得假借您老晋升武格,放手一搏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话声旋落,再起一声龙吟长啸,气劲掀天刮得雪花飘凌迭开;却从其后方十丈之处,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忽然崩落,竖起了黄、白、红、蓝四面大旗飘扬,清晰可见是“铁骑盟”令屑小闻风丧胆的盟旗。 正黄旗盟部统领忽烈必达、正白旗盟部统领阿骨打汗、正红旗盟部统领拓跋奇珪、正蓝旗盟部统领铁木天山共四大统领齐聚一起,皆率领三十六骑盟众连人带马,挖坑沟以骆驼毡掩盖埋伏等候多时,形迹诡异声势浩大非同小可。 突来的局势大逆转,上当的却是这批杀手。 几个雄霸西域一隅的黑道人物,及三十名喽罗眼见这种阵仗,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窝蜂各自夺路窜逃散去。 北宫天仇冷酷无情从齿槽迸出一句话道:“杀无赦!一个不留!” 四大盟部统领各撑大旗一挥!总共一百四十四骑策马驰骋而出,光是蹄声雷动的气势便吓得人腿软瘫地。 四大盟旗飘扬翻动好似为北宫天仇加油打气,与其对峙的万天龙凌厉眼芒不稍逊色,满脸贲然若猬刺的虬胡及俨挺背脊像丈二金刚渊停岳峙之魁梧形体;所迫散出来的猎猎杀气,就叫十丈开外的马匹嘶鸣掀蹄,带着主人再退五丈。 纷落如花的飘雪,在两人周身护体罡气一尺以外便融化无形,看得出各自灵台一片湛照透神,凝聚毕生功力,不敢稍有一点疏忽。 三十丈开外传来被杀得凄绝哀嚎恐惧叫声时;不动的两人正处于真气激溅牵扯纠缠中互别苗头,各自湛测对手不知何时疲惫的一刹那间,便是趁虚夺命之时刻。 双方猎猎作响的气劲牵引下,形成一团网罩逐渐扩散旋迭而去,刮得雪花片片到处乱窜,声势赫赫惊人,有一触即发之态。 北宫天仇此际始真正明白万天龙的老辣成精高明处,由于功力修养仍是后天苦练随年龄而成长半点也取巧不得。 况且与万天龙有一段落差,处于阴阳两极的气劲牵引和压迫气场变化之下,情况只会愈趋恶劣,苦不堪言。 但是北官天仇故意发出的剑气“嗤!嗤!”撩拨挑衅般地测试万天龙“铁布衫”死角罩门,即为大不敬及迫他主动出手,却是唯一解救当前困境之妙法。 果然万天龙虬胡微颤,冷哼一声,习惯性的一缩臀部,侧身右掌贯直,如蒲叶般柔软随风飘荡不定;以受袭最小的角度,双脚弹离地面盈尺,顿如离地飞行,姿态优美至无懈可击之地步。 这一刹那间!北宫天仇本是对抗来劲迫挤及牵扯的正反劲气力道忽尔一轻;消失得一滴不剩顿感全身骤间虚虚荡荡,突然魂魄欲抽离肉体般,形成空压无俦劲道,差点就要喷血。 待他微微往前一踉跄之际! 万天龙以“凌空虚渡”一招绝式,化出神鬼难测的超高速越过三丈多距离,举肘劈掌飘忽魅影,正面袭卷而来;动作行云流水,绝臻至巅,以诡云万变都不足以形容。 “彩云绵掌”终于出手了! 倏忽间,掌化七彩缤纷,骤显七个掌印,徒扰人眼花撩乱,即将印在北宫天仇身上;着实教人分不出哪个是真的,哪个是要人命的彩云绵掌! 因为无一个掌印迸出猛烈掌劲预警!全都是虚虚实实的幻影;连万天龙庞然身躯也隐藏其七彩光华之后,况且还有一只左掌没有出招! 观战的四大盟部统领,皆为他倒抽一口凉气,暗捏一把冷汗,只见一团七彩如云般光影即将撞到他的身体。 若给光团及体,他们都知道必然会给突发刚劲结实的重重一击,任何护体真气亦救不回北宫天仇的小命! 北官天仇并非普通小角色!临危不乱,就在四大盟部统领最不愿目睹结果的霎尔间;绝情剑一点地面!曼妙弦形倒弹借力!于要命关头荡剑跃高一丈,堪堪闪躲过致命一击,巧妙如斯令人击掌叫绝! 万天龙捷若雷霆庞躯,无法瞬间静止,却藉去势身一转,习惯性的再缩臀部;突伸左掌拍出一股凌厉无比的罡劲轰向半空中尚未落地的北宫天仇。 北宫天仇在空中一声暴啸!以俯冲之态挥出漫天钻动如梭似箭狂舞骤下的剑芒: “嗤……嗤……嗤……”双方劲气甫响,才化解万天龙忽尔夺天地造化的左掌劲气。 他落地后双目精芒大盛!好像发现万天龙有习惯性的缩臀小动作,露出诡笑,浪飘一剑而去,本是漫天钻动狂舞耀目的剑芒一钦,返璞归真像是一潭泓水清澈的映人绝情剑。 他改为老老实实的一剑横扫而出! 这本是极平凡不过,至乎有些笨拙味道的一剑,却令观战者油然而生起剑出无情,以一人之勇猛,便将千军万马厮杀得日月无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凄厉惨烈之感觉。 忍不住叫好!这才是北宫天仇的真功夫,也是绝情剑法之真谛! 人若绝于情!剑亦绝于人! 万天龙瞳孔一缩,轻声唱吟!惊见剑气猎猎呼号,挟带地面雪花细沙滚滚而来,愈滚愈大约有三尺高度,如浪一波衔着一波若怒涛拍岸之气势。 万天龙立刻桥马跨腿一蹲!习惯性的微缩臀部,俨挺背脊,却脸色涨成猪肝红,凝然全身全劲,损直双掌轰出黄河溃堤般的洪峰滚滚无俦劲风,一浪衔着一浪袭卷而去。 论其一身硬功夫及滚滚而去狂卷内劲!放眼天下还真寥寥无几人可以抗衡。 论绝情剑法之精湛绝伦搏击之术,万天龙还有几分顾忌;若论以内力激出剑气伤人,岂会放在眼里! 他彩云绵掌迸出若浩瀚大海掀天浪啸,真有无俦汹涌的排山倒海气势,一下子便淹没绝情剑滚滚怒涛拍岸来势,破了剑气! 本是胸膛气海翻腾倍受自罡风迫挤压力的北宫天仇,再也按捺不住狂喷一口鲜血,舒泄欲爆的血脉贯张。 他凝聚喷出的那口血雾,便是“绝剑门”至高无上无坚不摧的“天泱玄气”,有若中流砥柱般,将浪啸狂涛无边霸气给分泄两侧,而滚滚雪沙依然猎猎遮天覆地。 银芒一闪! 北宫天仇随势而至的绝情剑已然横扫万天龙若老树盘根的双腿! 万天龙本是得意的脸色,转为怜才不忍将其击毙之叹然,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吸纳己身部份霸气,借力使力凝束为盾,并且穿梭罡气还有余力攻击!不得不重新评估其实力。 他还真不愿意用自己得意的“铁布衫”功夫,轻易去抵挡这柄千古神器,若有闪失岂不遗憾终身? 他双掌发劲一按地面,又习惯性的一缩臀部,轻若棉絮飘然而起,便轻松闪躲过北宫天仇的忽来凌厉一剑。 变生肘腋—— 剑芒一闪!化银虹如梭,闪电般捷速! 绝情剑突然脱手而出,化为一道光束般快疾似矢箭般,精准无比地贯进万天龙刚跳跃而起的胯下大卵葩寸许距离之“会阴穴”!直透至剑柄而止! 嗷—— 一声凄绝惨叫! 万天龙庞然身躯,倒栽筋斗重摔地面轰然乍响。 他胯下大量出血,脸如金箔淡色,气若游丝,却眶眦欲裂,咬牙切齿恨声道:“小辈卑鄙……你竟然将武者视为第二生命的宝剑离手……又怎会知道老夫‘铁布衫’的死角罩门……” 北宫天仇趋前缓慢从其屁眼抽出绝情剑,嫌脏似地擦拭在他的衣裳,冷酷无情,淡然道:“生死搏命并非儿戏!老前辈一连三次紧缩臀部的小动作令人起疑,料不到晚辈一试就大功告成;其实您老太珍惜性命预留三分实力,如果刚才全力以赴,再用‘铁布衫’横练功夫便可阻挡绝情剑,反过来死的就是晚辈了!” 万天龙呼出最后一口气道:“好恨……” 真是双眼突睁死鱼般,当然死不瞑目! 一匹骏马飞奔而来;北官天仇骑术精湛翻身上马,连头都不回的策马狂奔,呼啸而去。 四面盟旗,旗正飘扬空中,一百四十八骑随在后面,其中一人斩去万天龙的狰狞首级,悬于盟旗戟端;欢声雷动,响彻云霄,若万马奔腾的气势,不瞬间,已经远离杳然。 片晌过后。 二十丈之遥雪地上,忽然掀开一个洞穴。 追踪之术精湛的跛猿从洞穴中窜起,早已吓得魂飞魄颤,没命的往“铁骑盟”反方向逃命。 -------------
第 二 章 时空之门 “渤海”,我国内海之一,与黄海连接;又有山东、辽东两半岛的尖端南北对峙,中有三大海湾:北为辽东湾,南为莱州湾,西为渤海湾。 面积八万多平方公里,水深不到五十公尺,属于陆棚地带,富渔盐之利。 人生得意当尽欢,莫使光阴蹉跎逝。 张心宝于“彩虹岛”过冬,翌年春天携美眷乘商船离开,从渤海进入内陆,沿黄河支流南下,欲欣赏有别于北方的江南美丽风光。 前“至尊魔教”教主白灵绝与“阴阳神教”法王张咰好像皆洗尽铅华,却容光焕发,更显得肌腻搓酥欲滴,拧捏得出水来,餐餐合作挽袖作羹汤服伺夫君张心宝。 而一刻不得闲的三寸精灵晓仙霓振翼旋迭指挥若大姊头般,妻妾同忙其乐也融融。 晓仙霓受惠于黄金色精液之改变体质不老不死效果,如脱胎换骨般去尽浑身绿茸茸体毛,肌肤显得晶莹剔透光滑若脂玉,再加上玲珑浮突妖娆身段,活脱脱是个小美人;唯臀部那根倒勾刺尾巴还在外,不得不穿起特制的小小亮丽衣裳遮丑。 船舱卧室,大圆桌上摆满丰盛菜肴。 她习惯性地贴在张心宝耳垂厮磨撒娇问道:“大相公!咱们往哪里去?” 张心宝温柔体贴,笑吟吟地用筷子挟一颗小豌豆喂食,便把她一嘴塞满,诙谐的口吻答非所问道:“小娘子!天下间所有的女子像你这般玲珑娇小,可就很容易养活,便节省许多口粮嘉惠逃难灾民。” 晓仙霓一脸通红,卖力嚼得差点噎塞而咳,猛灌桌上那杯香气扑鼻的陈年女儿红解窘,轻拍胸脯舒口气道:“战祸一起,倒霉的还是无辜百姓,妾身千年来看尽中原历史,根本就是一部战乱史喽!” 张咰若有所思道:“相公!沿途看这些难民的衣着及迁移家当,好像是从中原逃离而来;由此推断战事将起,不知是谁鼓动战争,简直是祸国殃民。” 白灵绝用不服的语气讥讽道:“大姊真是健忘!你去年率领曹操军团攻破‘太行山’我的黄巾军基地,不是说好今年初春雪融后便联军抢攻董卓军团势力范围?还有那十多年前所挑起的‘黄巾之乱’,全国人口锐减死亡了大约一半,总结的还不是你惹的祸!” 张咰玉靥气得煞白,怒目反讥道:“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成哑巴!老是在相公面前尽抓我的丑,真不知是何心态;‘正室’的尊崇地位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蛮女!” 自从龙蛇相处以后,便不时的争斗真是没完没了!惹得张心宝实没有一日清闲,耳根子就要长茧了。 张心宝剑眉一蹙,在船舱关起门来说话,便回不择言道:“你们两个女人老是吵吵闹闹让人不得清闲,唯有同时相处在床第噫喔淫呓之间,才能同一声调,真不明白你们争个什么?如果教我生烦,不屌你们便要倒大霉了!” 刻下,张心宝一身旷世绝学已然达到“金刚不坏体”,对她们是有降龙伏虎的手段;又故作生气状,展露出“金睛神魔眼”赫赫惊人,再一听不屌……那回事,便噤若寒蝉,不敢吭哼半句,但心中一甜,知道张郎是爱自己的…… 晓仙霓助长其威,振翼飞至她们头顶上,摆甩臀下那根倒勾刺尾巴,下马威的口气道: “大相公别生气!不如让妾身每人戳一下,要她们睡上百年,但是没有‘温玉宝床’可睡,身体可要干枯风化;这一投胎转世!可就没有这么幸运再遇上大相公了!” 更吓得她们脸色苍白,瞪着晓仙霓甩摆的尾翼勾刺,提心吊胆而强颜假笑,互相举樽道歉般的一饮而尽表示合好,真是不可同日而言,这是她们唯一克星。 张心宝忙伸掌握住晓仙霓一双玉腿!还真怕她一针扎下去,放在嘴前“啧!”的亲吻一下故意夸声道:“小娘子最乖最听话了!咱们要去巡视江南‘宝种粮行’,并且顺路拜见前‘漕帮’总霸子义父‘五通龙神’鲁老爷子,已有十多年不见,真不知健朗如初否?” 晓仙霓被其亲吻逗乐,呵哈呵啥声若蚊蚋笑上老半天道:“还是大相公最疼爱妾身!所谓夫唱妇随,您到那里便跟到那里,这还用说吗?” 气氛缓和下来,张心宝举樽对着三名女子先干为敬!建议玩猜酒令,使得船舱充满欢乐。 看著他们游戏猜酒令的晓仙霓,似心有千千结突然问道:“灵绝妹子!东方芙蓉被你的同体异魄兄长挟持,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于‘新莽朝’时代因为东方芙蓉的父亲掌握‘马’形午字‘魔界宝典’,所以才能从‘未来世’穿越时空,进入汉朝与王莽合作篡汉成功!而且做了几年的‘影子皇帝’;她可是我心目中真正的‘主母’,是别人所无法取代的地位。” 张咰噘起檀唇一副瞧不起白灵绝的模样道:“你这条白蛇精转世的魂魄本是困锁在‘蛇’形己字‘魔界宝典’里面,也不知用什么诱人的甜言蜜语。连身为女人的东方主母都会受骗上当!却又不知用什么办法穿梭时空来到本朝。” 白灵绝动怒反讥道:“听相公曰忆往事说;你的父亲本是困在秦始皇秘密寝宫的一卷‘龙’形辰字‘魔界宝典’里头,是一头长翼的飞龙变化人形。你可算是第二代传承,哪能与我第一代‘蛇’形魔典的持有人相提并论,说起先天辈份你还差了一截!” 言语中互相讽刺好像又要吵了起来。 晓仙霓振翼飞到白灵绝发髻上;叫她吓了一跳赶快噤声,还真怕其倒勾刺的尾巴扎下去,不就什么都没指望了。 张咰见状心头一喜,知晓三寸精灵是从小就陪自己长大,像主母般呵护着;当然是站在同一阵线压制白灵绝的气焰。 况且她三寸精灵金身不畏任何武器,并且能够如梭捷速专破任何护体一正气,连再硬的花岗石都能如切豆腐般的自由贯穿。 而且她的靠山更硬,是一批无法算计之金、木、水、火、土,异次元空间的‘水精灵’族群为后盾,会从什么地方撕裂空间突然蜂涌而出,根本无法预料得到(请阅《神鉴奇侠》详载) 晓仙霓冷然哼喝道:“我是在盘问你如何穿越时空来到汉朝!别在我的面前耍‘大姊头’的姿态,光凭你这条白蛇精还不够资格,快说出来让大家听一听这亘古以来的最神奇秘密!” 白灵绝哭丧着脸求助张心宝道:“相公……人家不依……求求您做主……” 张心宝此刻不能再装聋作哑不出面排解,搓揉双颊窘态道:“你们别逼迫她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是我要她别说出来,你们若想知道,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 晓仙霓及张咰一愕!原来如此?张郎早就知道了? 这条白蛇精真是个大骚包,肯定在床第之间爽开来讲的;要不然天天相处在一起,都没听见她提起这段神秘往事。 张心宝语重心长道:“每一卷不同生肖的‘魔界宝典’都有一幅画,画中皆暗藏一处地点透露天机,是可以穿越‘时空之门’,古人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实是睿语传世,也暗示着‘天’并非只有中国人自以为是的‘天’,表示浩瀚宇宙的‘天’外之‘天’为无穷大,可能透过‘时空之门’去探索玄奥,穿梭古今,非人类肤浅的思想所能表达得出来。所谓人外之‘人’!例如‘变体魔人’一样,还有无法去预测的高级灵性生物吧!” 这段话真是语惊四座。 张咰及晓仙霓不约而同安份端坐;连白灵绝也不例外,皆好奇心大炽欲静听下文。 张心宝看了她们一眼,以亢奋的语气道:“我研究过这卷‘蛇’形巳字‘魔界宝典’,图画的背景在西域沙漠上,匈奴族与汉族两大军团正在厮杀,沙漠的另一头是万山重叠中,有一处是画个旋流表记隐藏在内,这里就是‘时空之门’时光隧道了!” 大家闻言恍然大悟!但是不说破其中奥妙玄机,就是放在眼前展览观阅,也瞧不出所以然来! 白灵绝面露得意,好像扳回了面子般高兴道:“我与东方芙蓉的魂魄便是从那处旋涡密地穿过‘时空之门’到了沙漠不毛之地;然而蛇性喜阴湿,便投胎转世在苗疆了。” 张咰蹶嘴不服气道:“这么巧,你怎会知道是这个朝代?匈奴族古早便有,难道不会穿梭时光隧道跑到了秦朝也说不定!” 白灵绝自信满满道:“大姊你就有所不知了!图画上汉族所穿的铁甲,是由一千五百八十九枚甲片编制而成,每枚甲片都经过仔细锻打,铁甲的边缘用皮革和丝织品包裹,里面也有皮革和丝绢衬裹,确实是一种舒适实用的防身武器。” 她歇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又道:“图画中将领所用的刀、戟、矛、戈等兵器,有几件制作极为精巧,‘柄’的周身用细如毫发的金丝错出美丽的云雷纹饰,便可佐证这些都是汉朝战士的装备,东方芙蓉曾经去证实无误,当然不会跑去秦朝了。” 愈辩愈明白,也证实白灵绝能够观微知著突显智慧超群,如果使坏的来说,可就阴险毒辣、心计颇深,令人骇怕。 晓仙霓似有所感灵光乍现突然脱口道:“大相公!莫非每一卷‘魔界宝典’都有‘时空之门’的出入口了?灵绝妹子的这一卷是在沙漠之地,又是什么地方?” 张心宝赞许的眼神道:“小娘子真是精灵的很!以前我曾见过‘龙’形与‘马’形魔典,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当年还真猜不透魔将如何把东方芙蓉绑架到‘新莽朝’时代,现在可真相大白了!” 白灵绝信心十足地抢说道:“大姊!沙漠之地就是西域的‘天山’山脉。” 张心宝点头微笑接口道:“是的!‘天山’是有一处密地,可以穿过‘时空之门’回去‘魔界宝典’所驻世的时代,也就是说,‘蛇’形魔典在‘澳洲’出现,魂魄便能到那里。” 张咰紧张地问道:“相公!这么讲,父亲拥有的那卷魔典,图画是‘铜人铁马’的秦朝大将白起与王翦在并吞六国的战争时代,其背景某处,不就有隐秘的‘时空之门’能穿梭那个朝代喽?”(请阅《魔界宝典》详载) 张心宝以坚定的口气道:“是的!就是如此!” 晓仙霓喃喃自语道:“太神奇了!不就比大相公的‘凤凰神仪’穿梭时空更快更便捷? 而且又没有任何风险……” 话都没有讲完。 张咰嫣然脱口道:“相公不如找到‘天山’这处‘时空之门’,不就能‘回到未来’了!顺便带我们去游览观光一番,好增长见识!” 晓仙霓脸色一沉,飞到她的耳垂下打了一拳;毫无来由的动作,使其痛得差点掉出眼泪,才警觉地看到连白灵绝都在怒目瞪着。 “……!?”真是一头雾水。 张心宝怎会不知道晓仙霓这一掌的用意何在,却神色从容,故作潇脱道:“缘生缘灭任凭天意!我能穿越时空来来去去,还怕以后咱们夫妻不再有见面的机会吗?” 她们打心底眼就怕这些话! 个个花容玉惨噤若寒蝉;张咰感受最为深刻,一时间按耐不住哭出声来,引得另外一小一大的女人随其痛苦失声,如丧考妣。 当然少不了一番安慰,却让张心宝忙个半天,才把事情暂压下来。 “直沽”为南北大运河交界处。 治运河顺东支流约三十余里便是“鲁家庄”。 “鲁家庄”就是“漕帮”发源地。 张宝旧地重游!沿大运河南下,见村庄依然山明水秀,风景十分优美,遥望百来户人家,有小河弯弯四周缓绕,依稀记得当年河畔老翁二十几人垂钓,一旁村童多人玩耍!人人融洽,有一派安祥顺遂之感觉。 如今大白天却是一片死寂。 张心宝心头一瞿!率领晓仙霓、张咰及白灵绝一行,沿途虽是户户竹篱笆为墙,处处种植黄白菊,花卉奔放美丽,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种如诗如画般的恬静及与世无争的画面,却无心欣赏。 村庄不大,拐个弯便到一处环境更是清静优雅的大宅子,竹篱笆外有对门联,字劲苍松浑劲龙飞凤舞,就是张心宝义父鲁帮主的亲笔。 横剑江湖东北界 漕运通畅达四海 横批写道: 天下第一帮 同处东北地界的张咰当然知道,这里就是下层江湖龙蛇混杂第一帮的发源地;敬重为人四海“五通龙神”的鲁老五义气干云,命令教众不得骚扰。 但是身处南方苗疆的白灵绝,怎么也不相信这种有若不食人间烟火,蔚然独存,与世无争的地方,居然是最古老帮会所在地。 张心宝交待张咰与白灵绝分两路快速查访全村,是否还有人居住,自己与晓仙霓一头闯进房内,瞧个究竟。 一盏热茶过后。 三个人在宅内大厅会面,结果是全村空荡荡连一头野狗也没有,真不知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可真兴冲冲而来却忧心而归。 他们再度登上商船,走回头水路直放“直沽”再做打算。 当晚夜宿城外“阴阳神教”分坛。 神殿烛火通明。 坛主杨重光行三跪九磕头大礼参拜后,照实分析地界江湖动态道:“启禀教主!‘漕帮’势力不减当年,而更盛当年,是因为去年南北运河长期的纷争冰释后,便大展宏图。” 张心宝眉头一皱忙问道:“杨坛主起身!前帮主鲁老爷子呢?少帮主鲁肃人呢?现在‘漕帮’是谁在当家?有这个能力促使长期南北纷争冰消瓦解,可见能力不差!” 杨重光起身后作揖恭声道:“是大运河之南端‘广陵’(扬州)地界之‘通天蛟龙’鲁青浩新任帮主之职。传闻有鲁老爷子及少帮主鲁肃的手谕为凭,北方不服的帮众也没有办法,所以大势所趋,偏南而去。” 可见这对父子依然存活世间,张心宝蹙额深锁又问道:“杨坛主请坐!为何‘鲁家庄’全村没有一个人留守?” 杨重光坐定后神色恭敬回答道:“听说被帮主鲁青浩全部请去南方游览并且作客,也是年初的事情!这可是大手笔的慰劳退休帮众,在地界曾经轰动一时,皆夸赞不已。” 张心宝脸色更是阴晴不定道:“鲁青浩又是谁?” “鲁帮主便是鲁老爷子的侄儿,与鲁肃是堂兄弟关系,反正都是一家人当帮主,传承下去,当然没有人会异议!” 该问的都问清楚了,命杨重光下去后;张咰玉靥凝重,十分默契道:“相公!义父与义弟及全村老帮众可能都身陷困境,要不然怎会这么巧?新帮主一上任便假藉施思而一网打尽,因此外界都蒙在鼓里,不得而知。” 白灵绝冷然不满道:“帮会争权夺利而不择手段本就不足为奇!大至朝廷官吏相互斗争揽权,营私贪渎,最后倒霉的都是黎民百姓。” 三寸精灵晓仙霓从张心宝的衣袖钻出来道:“大相公!现在怎么办?”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深思道:“如此重大变故是今春才开始,还未危及帮会组织;咱们明天便南下‘广陵’暗中查访再做打算。” 张咰冷冷道:“相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咱们直接闯进去要人;就不信这帮人有能力阻止;光报上名号就要他们吓得五体投地,弃械求饶!” 说的也是一番道理! 张心宝却不急不躁地轻轻叹声道:“就怕人质有危险,所以得暂忍一下,要不然直放‘漕帮’重地,来个以暴易暴犁庭扫穴,杀他个片甲不留!” 张咰与白灵绝及晓仙霓皆见张心宝忽尔地双眼一闪金睛神采,杀气腾腾逼视的说词,都油然而生心中一股颤栗,他的“魔外圣内”之相明显展露在这对“金睛神魔眼”上,亦魔亦圣若给引爆出来,便尸横处处,血流成河,放眼天下真是无人可以匹敌。 -------------
第 三 章 佛笑贯天 “江苏省”地处长江下游,黄海之滨的江海地区。 古老的京杭大运河纵贯南北,自古为吴、楚等国地,汉属徐、扬二州,元属河南和江浙行中书省,明直隶南京,清置江苏省。 张心宝乘座的商船披星戴月直放苏北大运河畔“广陵城”,经分岔水道可通第一风景名胜“瘦西湖”;但此湖闻名于未来的“六朝”历代建筑,秀丽的何园、西园及欧阳修祠、大明寺鉴真纪念堂等。 “宝种粮行”就在瘦西湖南畔,往东可遥望广陵城,往南穿过“长江”逆江而西上“南京”,而南下进入大运河可通“太湖”,水利十分方便。 扬帆满风快速的商船正当驶进“瘦西湖”时,却被十多艘的载货中型船只所围堵住,速度为之一缓引起骚动。 张心宝与张咰及白灵绝连袂到船头一探究竟;看见了每艘船只约有十多名晒得皮肤古铜色,清一色穿着贴身水靠的大汉,皆手持明晃钢刀直指叫嚣,行为十分跋扈,一副地痞混混模样。 湖面上舟船百来名大汉仰首瞧见了在商船船头出现的张咰及白灵绝一红一白倩影,若仙女下凡般的婀娜多姿浮凸体态时,又暴起一阵轻浮吹哨及下流无耻的秽语。 促使两位绝代天娇玉靥冷若冰霜,满布杀机;欲掠身惩戒一番时,为张心宝握住玉手制止,免得尸浮满江。 张心宝声若蚊蚋轻轻道:“这帮人都是港口的苦力工人及船夫组合,三教九流下层之极,语词虽然轻浮下流,却是他们的一种爽朗赞美方式;别人夸赞我的夫人漂亮,便是我的面子,千万别跟他们计较。” 张咰及白灵绝闻言玉靥为之霜融如沐春风般嫣然一笑;女人长得美丽本就是需要有人欣赏赞美,张郎确实嘴巴抹蜜,说得让人浑身飘然。 一艘舟船迫进商船,舟上一名中年壮汉一挥大刀狠劲作势,威风凛凛毫不客气纵声吼道:“前面水路有江湖帮会办事!如果要欣赏风景或者运载货物,此路不通,明日请早!” 张心宝一呆!随即俯身作揖道:“请问你们是什么帮会拦船禁止通行?难道地方官吏都不管事了?我们有紧急要事是否可以通融放行?” 说话的大汉满脸横肉紧绷,有如土匪般凶恶道:“操你妈的小白脸!你是白痴啊!船身写了一个斗大的‘漕’字都看不懂?在水路跑的船只竟然不认识‘漕帮’,你们还混个屁!” 口出秽言!确使张咰及白灵绝脸色骤变!张心宝也为之剑眉一挑颇不高兴;在印象中‘漕帮’虽然分子龙蛇混杂,混混习气很重,却都对来往商船十分客气,因为皆是他们的衣食父母,现在怎会一反常态? 暂按心头怒火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士!你们也不能一手遮天阻挡营生的商船去路;总该留一条水道让船沿畔通过,又不会碍得贵帮办事。” 理字虽不重,有理确是万人扛不动! 船头上那名大汉一愣!老羞成怒破口大骂道:“操你妈银枪腊烛头的愣头青,招妓伴游‘瘦西湖’也不看时机;老子‘蓝堂’头目李光当班!说不行就不行;你再多说一句罗嗦鸟话,便凿沉商船入湖喂王八!” 在后方的帮众,皆放声大笑,言词污秽不敬,叫人气绝。 他把两位绝代美人譬喻妓女;又将张心宝一身裹衣宽带儒服翩翩风度,看成了懵懂的纨绔子弟,简直是眼睛装了玻璃珠。 张心宝脸色一变!怒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咰妹,绝妹,毁舟喂王八,但不要伤害人命,咱们冲过去,看看他们正在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看似文弱书生张心宝的这番话,更教帮众笑破肚皮;喧哗辱骂一阵子,什么三字经都出笼了。 这批十来艘舟船,百来名帮众只见从二丈高的商船船头,弹跳出一红一白的倩影,在半空中一顿身,忽尔如空气泡沫般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而是轻功极臻至巅,引得大家视觉暂留,瞬间杳然之错觉。 “蓝堂”头自李光才眨了一下惊愕好奇眼神,就见张咰若一团火红朦胧如幻倩影骤现额头上方,便往自己面门踢出一腿! 哇! 一声凄厉模糊咬词不清的惨叫!他满口的牙齿满天飘飞,便一头栽进湖水中,冒出了血泡滚滚,不死也难! 另一边的白灵绝双袖一掷!无俦劲气掀翻湖水如浪?大约三丈高度,一波衔着一波冲击卷去。 寒劲随波浪一扫,波波湖浪冻似层山重叠;含盖了十几艘舟船百来条生命,就冻僵在里头联结一块,急速往湖底下沉,冒出了袅袅寒气及滚滚大气泡,要活命比登天还难。 倏地,一红一白倩影脸不红气不喘地又回到张心宝左右侧,裣襟示礼嫣然一笑,状似得意地完成使命。 张心宝搓揉脸颊真不知怎么去骂她们,因为一出手便毫不留情,虽然替自己及她们出了一口污气,但杀孽太重,可能还认为脏了一双玉掌而不屑吧! 商船风扬满帆猎猎作响,十六根拍浆摇得快捷,水花激溅船行飞快,本是游船如织的湖面却空空荡荡十分冷清,畅行无阻。 “漕帮”的“白堂”堂主邱庆隆年约四十有余,虎额燕颊双眼炯炯有神,显出精明干练,率领千余名帮众分乘四艘商船及五百条的小舟,伪装成游客模样,将湖面拥塞,已将一艘商船如铁桶般团团围住。 商船上的领队孙权,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才,本是奉父命前来,欲向“宝种粮行”借粮以备军需之用;暗中打扮成游客携四名待女游山玩水遮人耳目,当发现有异况时已然无法脱身了。 邱庆隆手持乌铁铸制看似颇沉的摇橹板,一指对峙船头镇定如恒的孙权及四名娇艳待女喝声道:“孙公子!老夫邱庆隆身忝‘白堂’堂主,奉‘漕帮’帮主之命前来迎接你为座上客;请随行走一趟总堂,让老夫有个交待。” 孙权年少老成,生得碧眼异采虬胡卷卧长相不凡,龙形虎步趋前,显出器宇轩昂一派王者风范,拔出配剑遥指冷然道:“邱前辈自报名号在前,却将帮会名称排列于后,可见你们心中皆不服现任帮主‘通天蛟龙’鲁青浩的统御;当年前帮主‘五通龙神’鲁老五爷爷与家父孙坚通好,有如兄似弟的交情;今日为何强行硬邀在下为座下囚,莫非欺我年少不成?” 邱庆隆心中一瞿!暗自惊讶孙权贵为门阀之后,却对江南帮会动态了如指掌;由观微知著中竟能洞测先机,可见睿智胸怀大志,岂可小观其年少懵懂无知?将来必成就功勋伟业。 邱庆隆提乌铁橹板作揖为礼,神色转为恭敬道:“这段往事老夫岂会不知!孙公子年少英雄,必能体会老夫奉命行事有身不由己的苦衷;敝帮绝不会将你视为囚犯,只企盼你的父亲孙坚将军能至总堂一叙,重新划分势力范围。” 原来挟持人质谈判之目的在此,简直与土匪何异! 孙权左右两侧侍女杨欣亿、陈丽安、吴雪如、蔡玉秀皆玉靥色变,拔出配剑护其四面警戒,连同百来名的战士布满船栏抗敌。 孙权纵声大笑,豪气干云道:“宁为玉碎,不愿瓦全!可惜的是‘漕帮’以前侠义风范教人敬仰,如今却沦为盗贼宵小行径,足令天下人所耻笑!” 邱庆隆一险通红羞愧即隐,只得抱拳叙礼声调转冷道:“孙公子多有得罪!孩儿们搭板攻船,必定生擒其活口,不得让他有丝毫损伤!” 命令一下达!便群涌数十条小舟突伸挂勾紧钉着商船,这种情景就如蚂蚁搬家,却拉得船身吃水数寸入湖,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帮众驾驶的四艘大船齐齐靠拢过来,伸展出桥板搭上孙权的同等级商船,帮众分子如蝗蚁雄蜂从四面八方欲登船捉人了。 商船甲板上的战士持斧或持杆忙拆桥板,或发射矢箭抵御帮众抢攻,厮杀喝喊声冲宵,局面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邱庆隆暴喝掠身而起,绝顶轻功如苍鹰攫猎物之姿;手中七尺乌亮铁橹板匹练一道保护网,震开强劲矢箭,率先直扑孙权置身处。 怎料,侍女杨欣亿抛掷出一条黑色绸巾,卷住同伴吴雪如纤柔细腰;把她连人带剑如细枪般笔直掷向空中俯冲而至的邱庆隆。 侍女陈丽安也如法炮制,将同伴蔡玉秀送到半空中;与吴雪如两人各挥洒三尺青锋,形成凤凰展翅般,左右攻击以苍鹰扑兔之姿来犯的邱庆隆,默契十足。 邱庆隆在空中虽然脸色骤变,却展现身经百战强悍无畏的无比自信;运用八十斤沉重的乌铁橹浆板占尽攻坚便宜,一招“横江拦网”便破了她们连袂的凌厉剑式“凤凰展翅”。 惊见!吴雪如偕蔡玉秀一击不中,却籍强劲橹板硬封反弹之姿,快捷回身欲将落地之际,便各自把掷黑巾缠腰的另一头同伴杨欣忆与陈丽安,又带得细疾人剑如枪笔直投射刚好落在甲板上的邱庆隆。 他双脚落地的一刹那,在新旧力道及气息转换的一瞬间,根本来不及提力凝劲,便眼睁睁望着左右迸出一道剑芒即将临身。 吓得邱庆隆顾不得江湖身份地位,用一个懒驴打滚的丑姿,才堪堪闪躲两柄三尺青锋贯胸危机。 当他滚在甲板上反应一等一的暴然而起之际!又是另一头的吴雪如相偕蔡玉秀旋迭转身攻到,连喘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真叫人胆颤心惊! 这是什么联合搏击之术?竟然籍着一条黑色绸丝巾,便使四名侍女娇捷如苍龙似飞凤跃舞般如此凌厉! 孙权就身处她们来回的气劲牵引互补捷速飞跃弹跳中,挥洒出千百剑影猎猎呼号,猛厉的攻击网里头。 忍不住叹然叫好道:“小鬼贯日!联合搏击之术大玄妙了!” 原来她们都是“鬼门”培养出来的朝廷“花种”女密探第三代;这招“小鬼贯日”便是其掌门张心宝创出来的绝技。 难怪精于桥接连体搏击的四名侍女,斗得邱庆隆一时间灰头土脸,十分狼狈;欲擒拿孙权而徒劳无功;绝招之秘当然外人不得而知。 但是帮众群涌如熊彪顾盼,鱼龙起伏,悍不畏死地亡命攻击,哪是甲板上一百多名战士所能抵挡。 四名侍女虽然联合搏击十分厉害,却有如猛虎难敌猕猴群,对着抢攻护主邱庆隆的帮众,砍杀得三尺青锋如锯齿缺口,喽罗帮众依然前仆后继,尸体堆满甲板犹不能止。 杨欣忆、吴雪如、陈丽安、蔡玉秀四大侍女已然杀得披头散发一身血污,但却神态威猛如母老虎般的护住孙权;也教敌方帮众露出对她们明知不可为而为的殉死精神所感动。 甲板上一百多名的战士在顿饭时间相继被杀身亡;攻上商船满满拥塞的帮众都驻足围观,没有人愿意去歼灭这四名忠心耿耿护主的侍女,藉以表示对她们的一番敬意。 强弱悬殊的战况结束了;邱庆隆不得不下达杀人灭口的指令,这四名精疲力竭的侍女即将香销玉损。 相隔五十丈开外商船上的张心宝施展“金睛神魔眼”将这幕激烈厮杀情况,湛照得历历在目!当然不能让“鬼门”女密探身份的四名侍女白白牺牲。 张心宝猛然提气,凝聚一口真气如九天唾珠,脱口而出,施展旷世绝学“阿弥金刚神功”第二式“佛笑贯天”;宏亮的笑声若龙腾云霄贯破天际撕裂虚空般,抛弦线直奔那艘商船,盘旋围绕隆隆作响。 高举铁橹板欲杀四大侍女的邱庆隆及满船可怜她们的帮众;皆被这股无俦笑声波动笼罩,震得耳膜生痛气血翻腾,一颗心脏彷佛欲蹦跳出胸腔,四肢痉挛而抽搐,倒卧甲板呻吟痛苦不堪。 连孙权及四名侍女也被震倒甲板;精神紧绷若箭弦凝劲欲爆的四位侍女顿然力歇体乏,并且回蕴受伤,喷口鲜血才得舒畅血脉。 嘹亮笑声挟其浑厚内劲,会贯进脑海伤人已属不易,若非有一甲子以上功力绝不可为,更何况是五十丈开外的遥远距离。 来人的功力岂不成了陆地神仙之流,若瀚海般深不可测;围绕住战斗商船四周的五百条湖面小舟操橹的帮众,人人心里头皆这么臆度而产生恐慌不安。 无名恐惧才袭上心头;这股无形声波又好像从商船泄流入湖,竟然能把音啸化为刚猛无俦的真气积蓄至极巅,荡出了炫目异采,贯进湖中掀翻出惊涛骇浪,澎湃滚滚如忽尔骤到的飓浪吹袭。 小舟上操橹的帮众,顿然感觉身处上下天光,一碧万顷的辽阔茫茫大海中,像是沧海一粟之渺小,正逢涛天巨浪骤间而至,体验那种覆盖灭顶之无助骇然。 五百条小舟皆翻覆碰撞乱成一团,操橹的帮众个个落湖潜水逃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像八爪鱼般七手八脚的够劲,游得比较快。 惊慌落湖泅水弃舟而逃的帮众,看见了施展极巅轻功身法,踩踏波面不坠沉的张心宝有如神龙蜿蜒电速掠过头顶,更吓得一缩脑袋屁股朝上潜湖而隐。 张心宝飞掠至甲板,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电射身法绕到孙权及邱庆隆转了一圈,一手一个如攫小鸡般;身法一变,如同大鹏展翅腾空而去,满船哀叫的帮众根本还搞不清状况。 随后而至的张咰及白灵绝就如一团红影及白影飞奔湖面而上了商船甲板,左右各提着一名侍女,跟在张心宝后方,不瞬间又回到自己的商船。 商船伸出十六根巨长橹浆拍着湖面激溅水花,在满帆迎风之中快速的远离;只能用神出鬼没来形容。 -------------
第 四 章 漕帮逢变 江凡不定半晴阴,愁对花时尽日吟。 孤棹自迟从蹭蹬,乱帆争疾竟浮沉。 一身累困怀千载,百口无虞卖万金。 空间远看波浪息,楚山安稳过山岑。 蹭蹬:失势难进的状态。 百口:指全家人。 岑:小而高的山。 “宝种粮行”在江南是数一数二的粮商,并且提供地方政府一切军粮所需,女掌柜萤冬梅与知府老爷有特殊暧昧的交情,顺便把“广陵府”布军体系摸得一清二楚,不忘“鬼门” 之“花种”女密探身份尽忠职守。 张心宝相偕张咰及白灵绝打扮富商眷属模样,以购买大批杂粮为藉口,被女掌柜萤冬梅精明的认出身份奉为上宾迎入书房;三跪九磕行参拜“鬼门”掌门大礼,并且认了两位绝世美人“主母”。 张咰及白灵绝相当高兴,赐予丰厚赏银为见面礼,并命属下秘密提来孙权与邱庆隆及四名侍女隔离两处欲要询问。 身为“白堂”堂主邱庆隆料不到成了跪在地上的阶下囚;孙权反而成了与主人谈笑风生的座上客,真是羞窘得无以自容。 张心宝一袭华丽绸缎儒服显得气概不俗,况且身侧两位如花似玉的娇滴滴大美人服侍着,确实表现一派贵族门阀出身,并非泛泛之辈。 “绝妹!请把邱前辈的穴道解开,并请上座。” 邱庆隆一呆!双眼瞪着发呆,打死都不相信眼前说话的俊挺年轻富商;就是那名发出强烈功劲充斥湖面,并能用笑声来翻江倒海的绝世高手。 张心宝从革囊里取出了当年“漕帮”帮主鲁老爷子认自己为义子凭证的“金龙令旗”开门见山,亲切微笑道:“邱堂主可认得这枝三角令旗?” 邱庆隆见旗如见亲人长辈般,立刻匐匍地面老泪横流泣不成声哽噎道:“邱庆隆叩见小副帮主!十多年来往事如烟,属下却历历在目,怎敢忘怀;现在有您出面干涉帮会内政,便名正言顺了。” 人人皆听得出来,言词中是有重大蹊跷! 张心宝离座亲自扶起邱庆隆,并示晚辈礼安慰一番,不矫不傲教人耳目一新。 孙权抱拳为礼道:“张爵爷目前的威名如日正当中,奉家父孙坚将军向贵粮行商借军粮一事,就此敲定;涉及帮会秘密之事,在下只好先行回避,以示尊敬。” 张心宝客气回礼道:“孙大哥千万别客气!令尊与我义父‘神魔刀’卫九敌本就通好,咱们可算是自家人;便请你留下听一听‘漕帮’发生了何种变故,也好冰释刚才欲绑架的一场误会。” 孙权碧眼一闪异采,抚州髯哈哈一笑,豪迈直爽,却话中显出得意声调道:“不敢!张爵爷尊称在下为大哥,却教我汗颜得无地自容;您这般折交我这种无功名在身之人,实在令人受宠若惊!又重诺资助军粮,这份人情叫我铭感五中,找机会定然要报答的!” 张心宝微笑道:“孙大哥是多长了几岁,就别再客套;咱们听一听‘白堂’邱堂主谈一下目前‘漕帮’的危急处境吧!” 邱庆隆擦拭老泪恢复帮会江湖习气,一脸凛烈咬牙切齿忿懑道:“鲁老爷子一生磊落不阿,江湖上人人敬重其豪气干云,有‘及时雨’之美称!传位少帮主鲁肃,因退休修道不管帮会中事,却为其堂侄‘通天蛟龙’鲁青浩欺少帮主年轻,勾结朝廷‘五老儒会’密探组织,控制整个‘漕帮’,并挟持少帮主鲁肃及一些退隐的老堂主,胁迫我们这些旧人为其卖命,尚请副帮主您拿个主意,好救出他们,以解除帮会欲倾绝的危机。”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双颊尴尬道:“邱堂主,我只是个挂名不管事的副帮主,是义父的抬爱,对帮会一切帮务根本不熟悉;所以救人的主意得由你来策划,动武厮杀就由我来负责,听你口气!好像义父并没有在挟持行列。” 邱庆隆亢奋道:“老帮主受救命恩人‘神魔刀’卫九敌之邀请,前往‘长安’一叙而逃过此劫。本帮刚逢初变,‘红堂’堂主周宜芳、‘黄堂’堂主龙和旺、‘蓝堂’堂主张尽峰、‘黑堂’堂主李孝伟及‘刑堂’堂主苏圣嘉都是忠心耿耿的伙伴,在这批旧人尚未被更换之前,秘密连络聚集在一起,以您的武功为后盾,便不怕朝廷‘五老儒会’派来的那二名武功高强的神秘假面人了!” 白灵绝好奇插嘴道:“假面人是个什么神秘人物?就凭两个人的武功却能控制整个‘漕帮’?你们这批老部属也未免太弱了吧!” 邱庆隆老脸为之一红,好像并不知神秘假面人是何方神圣;羞愧得低下头来不敢仰视,张心宝出言为之解窘道:“绝妹别乱批评人家!朝廷密探组织实则是‘五老儒会’幕后操控的;而五位假面人便是灵魂人物,也是华山剑派一系,还是当年我创立出来抵抗‘新莽朝’王莽暴政的地下组织;沿袭至今,他们当然不是对手,况且帮主被挟持,不得不投鼠忌器。” 这段轶史相隔约二百年了,却听张心宝说自己是‘五老儒会’的创始人;确实教人心里纳闷不解,却不敢多问,但白灵绝及张咰一听便懂,当然的颔首嫣然释怀。 白灵绝提示张心宝道:“相公!这个是‘移魂转魄’过的兄长卫九敌,邀请鲁老爷子前去‘长安’一叙,必然并非好事……你可得提防点……” 她的话被张心宝中途挥手打断,却叫孙权及邱庆隆一头雾煞煞的感觉;为天下人敬仰的一代大侠卫九敌何时成了这位年轻艳美柔弱女子的兄长,也未免年纪差距太大了吧! 张心宝不愿魔灵附体的卫九敌事件曝光,以免打草惊蛇!泄露风声;确也为义父鲁老五十分担心。 但知晓魔灵卫九敌必然与魔女貂婵有所勾结,把老帮主鲁老五调虎离山,由貂婵派遣假面人夺取水路运输的控制权;包括绑架孙权之事,用以威胁天下闻名水师的孙坚将军,也必是其计划中的一环,确实心计深沉的教人颤栗。 好在冥冥中自有定数!既然被自己撞上了,应该抽丝剥茧的一一将这批好贼揪出,曝晒在阳光下,叫天下人都明白,免得他们再故技重施,威胁江湖,让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抚额不解的张心宝问道:“戴假面具之人,面具是长得什么模样?” 邱庆隆恭声回答道:“禀副帮主!一个鬼,一个笑,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假面具。” 张心宝锁眉深思好一阵子,忽然击掌莞尔一笑,若灵光乍现般脱口道:“对了!这鬼、笑两位假面人之中,‘笑面儒’可是我的旧识,便由我来对付;抢救人质及帮主鲁肃就由咰妹去做,对鲁青浩及一帮同党由绝妹去办即可,咱们分三路下手争取时效,便可个个击破了!” 邱庆隆闻言为之一愕!认为抢救人质是第一要务;张心宝怎会随便派个娇柔惊艳的侍妾去办而不亲自出马?当然闷闷不乐却不敢质疑发问。 张咰由始至终都是沈默不语;实则是施展“燎心大法”灵念力第三眼湛照他们的脑海,取得所需要的情报资料,当邱庆隆产生怀疑自己能力的脑波信息时,忍不住脱口冷然道: “小娃儿!你的父亲邱垂根使得一手铜锤各有百斤重,出招倾力一击确有千斤之力道,当年却捞过了界,本座见他是忠义之士而不杀之,只用双掌将那两柄百斤铜锤融化而搓揉成一团,因此惊骇而退,如此往事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邱庆隆双眼惊愕如铜铃般大!亡父邱垂根早逝三十年了,从小谆谆训诫莫逢东北“阴阳神教”法王“火龙女”女神仙之事不断的告戒提醒;那两柄融为一块的超大铜锤还不时的拿出来炫耀帮众! 她怎恁地全盘透悉!而且叫我是“小娃儿”?莫非……但是……不可能这样年轻貌美如处子,该不会就是这位旷世传闻中的老神仙吧!邱庆隆便是这么想。 白灵绝抿嘴呵哈呵哈笑得老半天道:“她就是天下闻名的法王‘火龙女’张咰!别再怀疑她的本事;要不然连你祖宗三代的糗事都给挖出来现丑!” 吓得邱庆隆立即起身抱英雄拳致最高歉意,却一脸红通至脖颈,额冒冷汗结结巴巴“久仰……该死……”讲个不停,下话如何再也接不下去了。 张咰得意洋洋一拂衣袖!刚柔并济的内劲便将他送进椅座;笑吟吟地一指右侧嘻笑不停的白灵绝道:“妾身夫唱妇随!也得敬你若前辈般,但你可知道这位一身白色丝绸不染一尘的冷艳女子是谁?” 邱庆隆脸色发白,作揖连称晚辈不敢!再也不敢随便搭腔回话,已然惊吓得汗流浃背了。 “妾身白灵绝前‘至尊圣教’教主是也!所谓嫁鸡随鸡飞,嫁狗随狗跑,嫁乞丐得背草席袋,也得跟随大姊及夫君称你为长辈喽!” 邱庆隆更惊骇得脸色发白转绿慌忙从座椅蹦然跳起,闪过她的裣襟礼仪;天下间传闻最阴险最毒辣的又诡秘莫测的魔教教主,竟然像洗尽铅华一般的小妇人模样,怎不教人心惊胆颤! 张心宝知晓人的名树的影,邱庆隆有这般失态本属平常,张咰不穿戴龙凤摇冠及五彩绯色衣代表法王标识身份,及白灵绝长年一袭白纱巾蒙面,哪能窥见庐山真面目;她们皆放下身段,放眼江湖还真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 邱庆隆虽然一时惊吓却反应极快,亢奋莫名地抱英雄拳猛地作揖,表达最崇高敬意,激动得讲不出话来。 大厅外突然有人骚动起来。 一名“花种”女密探入厅禀报道:“掌门万安!粮行内有一名小伙子偷潜进来被俘,虽经严拷逼供,却十分有骨气地不肯透露身份,却临死前要求一见‘漕帮’邱堂主。” 邱庆隆抠着额头思索一番,忽然若有所悟地脱口道:“这个小伙子是否年约十九岁,长得一脸刚毅五岳分明,尤其一对照子习惯性精灵灵辘辘轮转?身材稍瘦却十分伶俐。” 匍匐地面的那名“花种”女密探讶异道:“就是这样子!” 邱庆隆击掌气愤道:“这个莽撞的楞头青名叫吴哲宇!是我的不成才徒弟,平常鬼灵精不学无术,但为人忠心不二,却是自有一套高明的追踪术……不知伤势如何……” 他虽然臭骂一顿,却神色显得十分关心,可见师徒如同父子般亲昵,充满关切的声调。 女密探朝大家作个揖后,闪出大厅,不瞬间便把吴哲字用担架抬进大厅;只见一身衣衫残破渗出血迹斑斑已然凝固,是遭受过严厉酷刑,但咬紧牙根却不吭哼半句,可见是一名硬汉。 吴哲宇一见师父邱庆隆在场,再也忍不住落泪呻吟嗫嚅道:“师父……您老人家……没事就好……” 他年纪虽轻却显一身忠肝义胆,不顾自己安危欲探师父失踪行迹,在遍体鳞伤血流涔涔,奄奄一息之下依然关心别人,实在令人动容。 邱庆隆掠去蹲在地上,紧握其血污手掌,爱怜地颤抖道:“好家伙……师父没有看错你……” 他虎目潸然落泪;谁道英雄好汉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确实是吴哲宇莽撞投身虎穴,不为密探刑求致死已算福大命大;两军对峙下实在无法怪罪人家,但教这名披肝沥胆的少年好汉就此殒逝岂有天理! 张心宝见他们师徒情深,也为之感动,平常最敬重这种草莽英雄,却不能因不杀伯仁,而冤死这条无辜年轻人的宝贵生命。 离开座椅的张心宝走到地面吴哲宇的眼前,卷袖露出白皙手臂,用指甲轻划一下,惊见竟然流出了黄金色血液,滴答声下直入他干裂的嘴巴内。 约一口的黄金色血液份量,张心宝裂开伤痕的手臂自动紧密合拢,完好如初;真让一旁的邱庆隆诧异翻愕!以及观看的孙权整个人慌讶地站起来。 张心宝桥马一蹲,凝劲双掌施展“弥旋真气”医疗真经篇,治疗奄奄一息的吴哲宇。 白灵绝蹶嘴不满道:“相公!这种小喽罗也值得您输功及喂食不老血液!岂不成了宝津甘露延年益寿,太不值得了吧!” 张心宝微嗔道:“英雄惜英雄的男人心境,你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这是一种缘份,也是一种心灵上的传承,莫要胡乱批评!” 又回头对着邱庆隆微笑道:“邱堂主!人生不过三万六千五百个日子,得徒儿如此夫复何求?你就带下去休养,吴哲字明日便有出乎意外的好处,咱们依计行事吧!” 邱庆隆千恩万谢携吴哲字下去,企盼如其所说会有奇迹出现;对那黄金色血液喂饮之事也不敢多问,还真舍不得这个宝贝徒弟少年英逝。 张心宝回座对着孙权抱拳道:“孙大哥请留在粮行盘桓数日促膝一谈吧!” 孙权却起身作揖推辞道:“多谢张爵爷义助军粮!在下不得不先回去调动水军前来护粮,军情十万火急实为要务,改日再登门道谢。” 刻下,粮行女掌柜萤冬梅领著孙权的四名侍女若亲姊妹般的谈笑风生进来,她们碍于主公孙权在座,不便磕拜“鬼门掌教”张心宝,免得泄露“花种”身份,却展露景仰神色。 孙权再度施礼,带著四名待女匆匆离去。 萤冬梅裣襟叙礼道:“启禀掌门!从孙权身边我方派去潜伏的‘花种’四名侍女所提供的情报显出,其父孙坚投靠‘后将军’袁术驻扎‘鲁阳’(河南省鲁山县),军团进行路线打算走‘梁县’、‘阳人’、‘大谷’直攻‘洛阳’,因军团冬天严重缺粮而止。这次筹得了粮食便沿此路线进军与董卓兵团决一死战。” 张心宝蹙额深思後,脸色一沉道:“难怪朝廷出动‘落草’密探欲控制‘漕帮’取得水域权,再绑架孙权胁迫其父挠动军心,所以我们应该制敌机先破坏计划。” 顺便把兵分三路计划告诉萤冬梅,想听一听她熟悉地理环境有何应变之策!一举成功免得挂一漏万,就打草惊蛇了。 萤冬梅微笑建议道:“禀掌门!有两位主母绝世高手亲自出马,哪怕这群宵小不一举歼灭的道理;只怕鬼、笑两名假面人无法识得庐山真面目,若被溜掉实是大事不妙,所以掌门再有通天的神功本领;也会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张心宝却自信满满微笑道:“这两位老人家其中之一‘笑面儒’我认得,备文房四宝来!待我画出他的容貌,派‘花种’女密探去查,一有行踪即刻回报,就不信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萤冬梅命丫鬟取来文房四宝;张心宝当下挥毫成画,再命画匠摹仿数十份倾境内“花种”女密探依画寻人。 张心宝与张咰及白灵绝讨论救人质及破敌之策;萤冬梅在一旁画出地图详加解释,更有胜卷在握的感觉。 -------------
第 五 章 江东才俊 江苏省有长江、淮河、大运河、太湖、洪泽湖等交织成稠密的水网,却是以广陵(扬州) 为中心点。 初春万物欣欣向荣,踏青游客大多集中在风景胜地“瘦西湖”;但是代表江南特有建筑,小桥流水、奇石瑰丽的景致却以“何园”为最。 “何园”主人何于金是广陵第一首富,听说擅长采矿,能融合五金之术闻名于世,尤其以采沙金而致富,但生性孤癖而喜隐居,所以一切交际应酬皆由总管何于银总揽包办,其人八面玲珑十分善袖迎逢,黑白两道尽吃得开,又听说是主人同父异母的胞弟,但他却死都不承认,以何家奴才自居。 “何园”长期部份对外开放,形成江南人文会萃聚集之所;更欢迎文武双全儒生及游侠儿,论剑抚琴吟唱成了一种时尚。 总管何于银定下规矩;凡是当月评论最超绝的前十名,皆在石碑上刻名留念,并于月圆之夜的晚宴备下丰盛菜肴盛情款待,并赠一笔盘缠做为犒赏,对提升南方的文采武功实是功不可没。以致江南地界儒生及游侠儿都趋之若骛,能被奉为上宾者皆视为无上荣耀。 但是凉伞虽破,骨架尚在,不为钱财所诱的读书人及江湖异士大有人在;但近初春以来却反常的隐士能人尽出,更甚的轰动大江南北。 事因大儒许劭出现,许劭,东汉文字学家,字叔重,汝南召陵(今河南偃城)人,曾官太尉南阁祭酒,精古文经学及小学!时号“五经无双许叔重”。著有说文解字十四卷、五经异义十卷。 因为当代大儒许劭退隐驻脚在此;其人学富五车精通百家一切典故,为人刚正不阿,又是乱世中的一股清流之首,一部“月评鉴”细诉当代英雄豪杰出身及作为,钜细靡遗,令天下读书人及游侠儿所赞赏敬重。 当今武林游侠儿尊敬大儒许助;是因许劭所评“风云年鉴谱”的排行名次,精准无比绝不循私。 五十年来江湖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武学日新月异;始因这部“风云年鉴谱”中详载各家绝学之优劣及功过钜细靡遗。 内容的详实形成武林中人必备范本,进而找出对象武功破绽,苦研绝招,打败对手即可一夕成名取而代之;也促使风云榜上的武林高手个个不敢懈怠以保武林地位。 所以“何园”从天蒙蒙灰白刚亮即有大批的儒生及游侠儿人潮,排队长达数里之遥等候。 不外是企盼能在大儒许劭的狼毫下记上一笔,哪怕不纵横于各方诸候之间,名利双收垂手可得。 雪化初春稍寒;却挡不住热血沸腾从四面八方蜂涌而至广陵地界的游侠儿及儒生。 张心宝头戴学士帽及一袭蔚蓝披风,遮盖腰间那柄得心应手的古拙朴实“皇魁宝剑”,显得温文儒雅风度翩翩,来到“何园”门口瞧见这么多人排队,却一时间傻了眼,简直就像赶庙会般的热闹非凡。 张心宝单枪匹马怀有目的而来,是不愿自报“邪剑”小张名动江湖的美号,免得打草惊蛇叫奸人溜掉。 他正处沉思而踯躅不前之际,忽来一名地痞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欲伸掌从其后方的宽阔肩膀搭讪,却为一股无名的护体气劲若电击般的冲激跳跃弹出,痛得哇哇大叫道:“干……什么鬼玩意儿!我的一条手臂差点废掉……” 张心宝幡然而醒,回头微笑作揖道:“这位小兄弟有何指教?” 地痞牛吹惊愕双眼睁睁道:“看你一副呆头鹅模样的儒生,怎么忽来这股劲道……我没事!却见你有事!若要找门路进‘何园’找我牛吹准帮忙到底。” 话毕,手掌一摊甩动三根手指头示意,一副屌儿郎当模样,却信心十足充满神色间。 张心宝一头雾水问道:“这代表什么?” 牛吹一愣!仔细瞧其穿着模样,便左顾右盼小声咬耳道:“喔,原来是外地人,难怪不懂规矩,只要三十两白银便走后门,省得排队到傍晚都挤不进去。” “为什么?”张心宝好奇微笑道。 牛吹又轻声道:“看门的备有儒生文考,武生武考;各有三个题目变换,使人摸不着头绪,答错了请明天再来,结果题目又变了;没有真本事要挤进去还真不容易,如果花点小钱便一帆风顺了,得先付款后带路。”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连这种钱也有人赚,三十两白银可是穷苦人家三个月的生活费。 张心宝微笑道:“请小兄弟带路!该给的会给,不该给的宁愿买米粮施舍乞丐……” 牛吹翻脸气呼呼道:“操你妈的迂腐臭书生!竟然把老子当乞丐施舍……” 张心宝双眼异采微笑作揖道:“小兄弟误会了!既然知道在下是外乡人,怎恁地不会拿了钱就跑?这种事我上当吃亏太多次了。” 说得也是!牛吹抠一抠瘦削脸颊道:“跟我来!” 他带着张心宝从小巷内拐了几个弯!沿一丈多高的防火巷溜踏约有一盏热茶时间,人渐稀少;却可看到“何园”庞大耸然的楼阁叠起,若侯门深似海,气概万千。 当在前面带路的牛吹到达了一处溜“狗门洞”时,蹲身下来敲了一敲;竹扉门乍开,探出一个家奴模样的人头出来一瞧,再伸一只手掌要钱。 牛吹鬼鬼崇崇递给其十两白银,暗爽今日白白赚到了二十两,立即起身指著门扉乍开的“狗门洞”回顾得意道:“别去管什么后门,有洞就钻,便可直达‘听雨轩’,听说大儒许劭就住里头会客……” 话没有讲完。 张心宝人踪杳然! 牛吹脸色惨白,吓得牙齿打颤道:“操……见鬼了……刚才尾随的脚步声还在……怎么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心宝施展“弥旋真气”及“叠骨功”改变成憨厚肥胖模样,身若游龙飞跃丈高墙垣一蹴即过,飘然如絮骤降隐密的假山奇岩之后,当整理披风衣襟转个弯从容潇洒步出之际! 一名长相特异;头额像猿猴似的向后斜退并且狭窄,侧面看起来更为明显,满睑卷胡如刺,不修边幅,却有混身的突垄肌肉,尤其双臂为甚,若猩猩般魁梧。 此人却脸色铁青急得五官有如撮成一块,尤其特厚的嘴唇嗡合叫苦连天,根本无视张心宝的存在,粗鲁地急忙拉下裤头掏出硕大生殖器,对着石头缝撒起尿来。 尿水如注淅沥哗啦作响!看他一睑解放舒畅的表情,可见憋得太久了;张心宝挪开三尺背靠石岩才堪堪躲过尿水泼洒。 “爽啊……咦!你也躲进来撒泡尿?人有三急,这种事可怪不得我喽!请多多包涵!” 张心宝被这泡尿熏得眉头一皱,只能报以苦笑回答,还能说些什么,赶忙离开这窄小空间出去透透气。 岂料窄小空间又挤进一名高佻少女,长得十分清秀,当看见张心宝时不觉玉靥酡红,瞅其一眼显出鄙夷不屑,忙伸臂拎着莽汉的耳朵,如拖牛耳般气愤道:“哥呀!这种场合怎能学别人在此任意撒尿?实在斯文扫地,有辱家风,快跟人家出去,免得让人瞧见丢丑。” 毫不在乎的莽汉裂嘴傻笑,蒲掌拍着张心宝肩膀颇沉,约有千斤之重;若一般人早就断了锁骨,好像对其傻乎乎的士逢知己般投味呵呵笑道:“老弟!我叫许褚,字仲康,谯国谯县人(安徽毫县),没有别的本事,就是会打架喝酒;你我这泡尿撒得肝胆相照,我最喜欢你这种有事就办的爽快个性,交个朋友怎么样!” 张心宝故作抚着肩膀叫痛,实则惊讶许褚的蛮力,更诧异其妹与他长相气质实有天壤之别。 许褚这个名字挺熟的;确想起了他与曹操是同一故乡,立刻明白此人在未来三国历史上与典韦同为曹操的忠心耿耿贴身左右侍卫,而且有一项特技就是以皮囊包里石子飞掷击敌,百发百中。 高佻清秀的女子见张心宝痛出声来,忙裣襟赧然道:“大哥个性爽直出手颇重,不知公子受伤了没有?小女子许玲在此陪罪,希望公子您千万别见怪。” 张心宝故意抖着一身肥肉,尤其以肚垂如缸为最,佯装惊颤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 “哎呀!许姑娘是我生平见过最漂亮及最看得起我‘胖宝’之人,你的大哥更瞧得起我,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许玲受夸忽尔脸色绯红,本是鄙夷的眼神转为温柔羞涩,望着这个自称‘胖宝’的人长得一身白皙福泰,尤其眯着双眼异采炯炯笑容可掬,脸上那颗鼻头特大,鼻翼丰盈,整个来说光油油的突亢可爱,显出一股特殊的吸引魅力,顿生好感。 反正比自己的兄长看起来顺眼,更无粗鲁莽撞习气;这个乱世年头都吃不饱了,长得福气的人却不多见,光是腰间下那把窄长古剑就价值连城,可能是当下公子哥儿流行的装饰品吧!却不知是哪方大户人家的子弟? 许玲见其眼神光亮凝视,又忽尔飞霞满颊、心里头小鹿乱撞般,赶紧低下头来嗫嚅轻声道:“胖宝哥……夸誉了……” 许褚捋虬胡哈哈大笑兴奋道:“小妹别尽说老哥笨!我再笨也看得出来胖宝是个好人,而且你好像有点喜欢人家,要不然脸红了二次……又不是喝酒来的!” 许玲嘤咛一声,伸手猛捏其兄的臀部,转身便离去,却丢了一句话道:“臭男人随处方便……这个地方你们居然还呆得下去!” 许褚纵声大笑,硬搂着张心宝的肩膀,半推半拉离开这处骚臭地。 “何园”占地百亩,楼阁叠起漫延无尽处,显示江南第一家气派。 “听雨轩”是三层楼阁建筑,金碧辉煌显出主人阔绰富有,也是文人聚集弄笔诗骚的场地。 轩外“落雁湖”占地约有十亩,无波如镜,四周种植杨柳映绿,九曲桥可通正中央“落雁亭”,却在亭旁水中筑一座庞大比武擂台,是江湖游侠儿论武场地。 湖面擂台四周皆为巨大舟舫围绕,十分喧哗;奇特的却是文人雅士也跟着兴致勃勃凑上热闹,真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从嘈吵声中可以听出舟舫上的儒生都引颈观望“落雁亭”里的一对姊妹花后,惊为天人般的赞叹夸奖声。 张心宝与许褚及许玲也同别人挤在巨大舟舫里面,不免入境随俗的营心注目小亭中那两位江南当代美女,却见那对美女乖巧站在一名发白如银五髯美须,一身绸缎华丽衣裳绣满福字的老者身后。 与银发老者对面而座的是一名褒衣宽带老儒生!长得松形鹤骨,五髯飘逸,器字不凡,高帽绣缝三条杠的最高荣誉学士帽,神态十分闲逸潇洒。 一看便知是江湖大名鼎鼎的“风云年鉴谱”创始人大儒许劭。 於大儒许劭旁边一名老者的风采更显清奇特异,只能用“生相若仙,平生闲逸,神清骨秀,须加师号”来形容,确将许劭比了下去。 相貌奇特长胡至胸乌黑明亮的老者旁边,是一位体态微胖面露团团富翁相而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一看就知“何园”总管何于银,却不见主人何于金在场。 何干银身旁有一面大鼓,守在鼓边的是位年轻人长得前额宽广一副聪明绝顶模样,却眼光上视,目空一切的高傲。 年轻人的旁边是一位脑袋如坛大,一脸五官好像全挤在一起,尤其尖削下巴的一撮山羊胡十分抢眼,教人一见十分诙谐模样,令人印象深刻。 张心宝见了这个人以后,双眼诡异绽放微笑,这个地方是来对了。 总共是一少一中四老及二位绝代美女,就几乎快把小亭挤满;这些人能与大儒许劭在一起足显不凡身价。 尤其大儒许劭对主座的器宇轩昂美髯黑胡老者,显得十分恭敬;更令湖面巨大舟舫上数百名的读书人及游侠儿异常惊讶。 湖面的巨大舟舫不下三十艘,小舟更无法算计,约莫千余人等;巨舫船头都有主座位置,皆是江湖及江东(江苏省南部太湖流域)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的张心宝自隐身份当然挤不上边。 张心宝好奇问道:“许兄!那位银发老者及两位美女是什么门阀贵族身份?能身处小亭实在不简单啊!” 许褚抠一抠虬胡一头茫然,却望着小妹许玲有求助的味道。 许玲却吃味酸不溜丢地微嗔道:“你这个胖宝也不外像其他男人一样,如苍蝇逐臭,野猫沾腥般的见不得女人,比她们漂亮的大有人在!” 言下之意,好像是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大美人就只有一个,何必去舍近求远,看得到吃不着。 张心宝哪会不懂她见不得女人比她漂亮的心态;忙习惯性地搓揉胖颊微笑道:“许姑娘误会了!我是欲问那位穿绣金线福字老者的身份,及小亭内所有人的出身来历;至于两名女子嘛?却长得娇小体弱,风吹欲倒的楚楚怜人模样,便如青菜萝卜各有喜好,是比不上你的高佻健美。” 这番夸赞之词,使得许玲高兴万分,双眸异采嫣然道:“想不到胖宝哥口如甜蜜会说话,实在哄人喜欢;那名银发老者便是江南闻名‘和事佬’人人夸奖的乔国老,南徐人;他身后就是两位女儿大乔与二乔。戴学士帽的老者就是大儒许助,最胖的那个就是总管何于银,另外那位道貌岸然的美髯老者及大鼓旁的年轻人就不认识了。” 许褚傻乎乎地捋虬胡笑道:“小妹聪明,大哥要讲的全都给你讲完了,但是这一次讲话最不像母老虎般的凶恶狠态,没料到小妹的轻声细语还真好听。” 许玲双颊飞红狠瞪其一眼,却使其厚唇紧闭傻笑对之!还真有点怕她,令张心宝忍俊不禁。 旁边的一名年纪较大游侠儿,却自告奋勇十分亢奋道:“你们真是孤陋寡闻!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水镜先生’都不认识?还胆敢出来跑江湖!” 另外一名年轻的游侠儿嗤之以鼻,不屑地望着他们揶揄道:“当然喽!既然是神龙乍现的‘水镜先生’,天下间少有人见其真面目,难怪不认识;他老人家复姓司马,名微,字德操,颖川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奇门遁甲,易学卜卦等百家杂学无所不精,更是位当代最清高的隐士奇人。” 张心宝内心一瞿!一听“水镜先生”雅号即知此老者于未来向刘备推荐人才,曾说: “卧龙或凤雏,只要其中一位肯帮你,你就可以安天下!”不得不多看一眼了。 忽然又穿插一名儒生出来,夸大其词道:“你们别小看那名打鼓的年轻人!他叫祢衡,字正平,平原人,自称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辅佐皇上可以使其成为尧舜,帮助大臣可以使他像孔子、颜回,只是不与凡夫俗子讨论,为人是十分骄傲。” 又钻出一位手持“铁口直断”布杆的相士插嘴道:“祢衡击鼓天下第一!于鼓声中能击出‘五浊之音’;在相学的名辞:“心浊’是指遇事不知、临事不决,见理不明;‘眼浊’是指视文不明,睹物不辨,观人不识;‘耳浊’是指只听坏话不听好话,亲小人远君子;‘口浊’是指讲话没分寸,出言无章,语无伦次,颠倒是非,黑白妄论;‘手浊’是指懒惰,不肯动手去做,任何人都忌这‘五浊’。祢衡一通鼓击得令人失色动容。” 张心宝听完这段话便明白后来的“击鼓骂曹”故事,促使曹操借刀杀人之计杀了祢衡。 刚才的儒生好像不服输的好事般指着隔壁的巨大舟舫主座上,有一位王树临风般的青年人及布袍葛巾的年龄稍大之人道:“就说主座的那位公子哥儿,他便是周瑜,字公瑾,乃庐江舒城人,长得资质风流,仪容秀丽若敷脂粉,是江东名门之后;旁边的便是他的同学蒋干,字子翼,九江人能言善辩口若悬河,自认可以说服任何人,却是穷酸跟屁虫!” 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好像周瑜身边的跟屁虫假如换去蒋干而是他的话,是前世烧好香,便可光宗耀祖了。 讲话的人顿了一下又道:“咦?头大如巴斗上脸诙谐可笑留山羊胡的老者并非江东人士,却能挤上凉亭可见颇有来历!” 张心宝似笑非笑道:“此人是汉武帝时代的弄臣东方朔之后,在洛阳颇有名气的东方不空!”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没了,好像自认大有学问,却惹得许褚虬胡贲展气愤不平,对着妹子许玲问道:“小妹!这些人是不是瞧不起咱们读书不多?连胖老弟都一同被鄙视为见识不广?” 许玲双眸含煞吸嘴不满!点头示意! 蓦地,许褚大吼一声奋然暴起,左右贯臂伸掌化爪,紧揪刚才讲话的两名游侠儿胸襟,力大无比便一举抬高他们脚离甲板道:“他们是阿猫阿狗我不管!你们听著,我叫许褚,字仲康,谯国谯县人,外号‘虎痴’以后就是名驰骋沙场无敌战将,让你们好生记住!” 语音暴落。 许褚便抡着两名游侠儿如飞盘旋迭一样,撞得巨舫内四面拥挤的人群惨叫哀嚎,倏地,纷纷直落湖面喂了王八。 突来的失序暴乱,确使张心宝错愕不知所措! 一时之爽快,却惹了祸端。 -------------
第 六 章 雁荡鬼刃 这艘巨舫忽然暴动起来,许褚兄妹及张心宝便成为众矢之的。 甲板上大多数都是雄纠纠的游侠儿!脸上皆充斥幸灾乐祸的表情,并露不屑鄙视眼神,实教许褚受不了。 刻下有人调笑道:“敢来这里撒野的安徽偏北外地人,也不自称斤两,等被拖出去分了尸也就后悔莫及了!” 又有人窃笑道:“咦,这个婆娘长得不赖!一双水汪汪含春桃花勾魂眼,加上樱桃小嘴点朱丹,品尝一下定然滋味芬芳无穷……” 想不到许玲性烈如母老虎般凶恶更甚其兄,就地一撩裙子,根本不管百褶裙下的春光泄露,起右腿一蹴便踢中那个轻薄吃豆腐游侠儿的裤裆内卵葩,再起左腿就将他踢个翻飞直落湖去 又继续飞踢几个游侠儿出气,吓得大男人纷纷躲闪,便空出一片场地。 她的修长双腿弹踢是隐藏在百褶裙里面,籍着双手撩动裙面百褶飘浪为幌子;即像淑女裣襟示礼,又不展露玉腿以免失态,使得高明腿法教人望之眼花撩乱,如舞蹈之姿,变幻莫测。 令人既惊叹又讶异其“北腿”功夫竟然高明如斯,“鸳鸯迷踪腿!”识货的人惊呼而出。 所有欲轻薄取笑的放荡游侠儿之笑声,刹那间断绝! 许褚得意哈哈大笑!双拳如坛紧握贲然青筋若蚯蚓突亢,好个铁拳般挥舞得猎猎生风挺吓人的,兴奋大叫道:“过瘾,听说‘南拳’十分了得!有谁愿意尝一尝老子铁拳的滋味? 就放马过来一搏吧!” 话毕!一拳击在甲板上!便将舫上盈尺来厚的楠木甲板轰个大洞!木屑纷飞好不吓人! 若一拳打在人的身上,岂不骨肉成糜了! 全场鸦雀无声,静至落针可闻。 忽来一阵清脆拍掌;却听得出搓揉声中充满嫌烦而不得不出手之无耐。 冷漠不屑的年轻人笑眯眯声音传至道:“花拳绣腿之雕虫小技也胆敢到江东人才济济宝地献丑!” 张心宝见舫前主座上的一位年轻人缓缓起身,当他回转面向大家的一瞬间时,就认出其身份;见他以灵捷快速的浮光掠影身法来到许褚兄妹五尺前距离。 兄妹两人瞧见他的身法玄妙忽然来至,皆脸色骤变严阵以待不敢半点疏忽,好像生逢大敌般连袂应变,于气势上已逊一筹,又使得舫内杀气严霜,压迫得教人透不过气来。 张心宝见苗头不对!一步一脚印地伪装怯然姿态走到两兄妹身后,而双掌各搭其肩暗中输入“弥旋真气”,关切小声道:“这个人是乐清县东北雁荡山之‘雁荡派’少掌门‘鬼刃’范东鲸,名列年轻辈‘风云年鉴谱’第三高手,千万别小看他终日笑脸迎人,其实动辄出手杀人异常狠毒,更甚死者连他成名的‘鬼刃’匕首都不清楚从何出手!” 许褚感觉浑身细胞颗颗生龙活虎般,异常舒畅莫名其妙。 许玲也是如此,但是被张心宝异性搭肩的温暖手掌滋味,产生一种莫名曼妙无穷绮思,冲淡了一切感觉。 范东鲸双眼异采瞪着说话的张心实,忽来练武者的特殊灵敏感应,眼前这对兄妹有一股特异而无法形容的气劲波动袭卷到来。 波动一分为二! 刚劲无边无俦欲将人的心神魂魄撞得离体细飞九霄云外,却是从许褚身上卷袭出来。 柔劲阴森寒酷叫人若身处九幽地狱;硬生生将九霄云外的三魂七魄如高空弹跳般骤间拉下千仞寒谷,却是从许玲身上迫散出来。 然而,张心宝好像浑身全无气息,凭空消失般,教额冒冷汗心惊胆颤的范东鲸目光转移许氏兄妹身上! 虽然只有一刹那的感觉!就似恍然隔世重拾获生命;刚劲迫挤及阴劲拉扯的无形力道,便使得范东鲸身形一拙差点脚软丢丑。 因范东鲸自恃家门绝学“鲸吸大法”欲摄许褚兄妹内元,却被这两股刚柔并济的无边无俦气劲充盈全身,挠动迫挤本身内元翻迭不休,根本无法纳为己用,真是露出打死都不相信的惊骇脸色。 噗—— 他狂喷一股血箭才泄去“鲸吸大法”回蕴的力道;也喷出了刚柔两股纠缠不清的内劲,才免因五脏离位而暴毙! 怎会这样!一见面功夫,范东鲸便吐血脸色惨白?教舫里的游侠儿骇然震惊! 一来一往的弹指间较劲,非局外人所能感受。 当然连年轻辈高手如斯的范东鲸,也看不出是张心宝在暗中施劲搞鬼! 年轻气盛的这种吃暗亏而无厘头窝囊气!于众目睽睽下,根本无法咽得下去。 范东鲸杀机大炽,一向标榜自以为潇洒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惨白狰狞面孔杀气腾腾暴喝一声,连互道身份表面话都不说的卯劲出手了! 他却专挑软柿子吃!一卷左臂衣袖如拂云优美之势却快如闪电攻击高佻的许玲漂亮瓜子脸;若被击中必然成了大花脸!对一个女子来说,比杀她都难受。 同一时间,许褚见其欺负女流之辈,实在恬不知耻愤而铁拳击出;如一头莽撞蛮牛,根本不理会对方幻变万千的拂云衣袖劲气,从他右侧脸颊轰出,欲解小妹花容月貌破碎之危。 许玲被凌厉扑脸的猎猎袖劲欲裂玉靥而花容失色,陡地硬往后面暴退时;突然为一只蒲掌按在背部任、督二脉之处,激出一股若九天而至的热滚滚内元窜到玉靥形成酡红保护网,便将击至的凌厉袖劲有如羽扇福风吹击清凉,分泄脸后。 岂料这是阴毒虚招! 范东鲸击出衣袖孔洞中银芒闪炽,暗藏的匕首才是致命武器。 他采声东击西策略,攻击许玲是假,引诱“虎痴”许褚出招才是真正的目的,心机深沉诡异莫测。 忽尔地右袖卷袭许褚掼右臂刚到的铁拳,侧身四十五度角运功“鲸吸大法”往下一带,便将他牵引得往甲板欲扑下去。 范东鲸控制住许褚行动,双眼诡异杀机大盛!方才抬高扬出袭击许玲的左袖一翻,图穷匕现;阴森寒烈刀芒映人双眼,便往跟前颠跌而扑地的许褚背部心脏处猛刺下去,电急般锐不可挡。 巨舫上观战的游侠儿皆露惊愕叹惜声!咫尺距离许褚哪能逃命,也惊讶“鬼刃”范东鲸年纪轻轻应战变招之妙已至毫巅,不愧为当今年轻辈第三高手,更是使匕首兵器,一寸短一寸险,巧妙如斯的绝一好手。 许玲见状惊骇欲绝! 眼睁睁瞧着大哥在一招之下便将惨死匕首而惊慌失措。 突然间,身后一股热劲输往背部,感觉全身轻飘而起离地约有盈尺,右腿足踝被人一踢! 许玲便以侧身飞踢的姿态;整个高佻身体电光石火般踹向范东鲸的左侧腰眼部位;看似拚命搭救兄长根本不顾百褶裙向上飘扬,露出下体艳红鸳鸯肚兜儿的春光妙现。 范束鲸冷哼一声!反应极快地左袖浪卷而去,便卷缠她飞踢而至的足踝,抛掷一旁五尺之遥,同时匕首毫不容情速度不减地扎了下去。 当下,一个胖子用懒驴打滚下三烂招式,却感觉又似泥鳅滑地,以玄之又玄的角度迫进而窜入范东鲸甩袖一晃的空门中。 银晃晃的匕首依然下坠贯刺之速度不减! 嗤—— 匕首的锋利刃身却被一只蒲掌攫住紧握! 体胖之人便是张心宝故意用最拙劣最有效的方法去营救许褚;又不露高绝的真功夫,必须隐瞒身份。 用肉掌握紧刀身不啻以卵击石之脆弱! 范东鲸得意嘿嘿好笑,收回左袖伸掌;硬压在右拳握匕首柄之锌,双掌合并扭旋地往下猛刺。 看你一只握刀手掌非得绞断五指不可!运劲倾力再刺下去! 怎料,范东鲸如遇钢铁般的手掌竖挺不动如山,不但无法扭旋上身,也不见掌渗鲜血涔涔,连再刺下去的速度倏然而止!就如孙悟空困在五指山的一动也不动。 好险!刀尖刚好刺破许褚的衣裳,毫米之差便立即身亡。 范东鲸脸色发青猛瞪着趴在甲板上的张心宝,见其一脸傻乎乎的痴笑,又体胖如猪,真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猪痴”?岂不与“虎痴”许褚配成一对宝? 范东鲸歹念一转! 飞起一腿,便踢在张心宝抬臂伸掌的空门腋下,卯劲而出不下千斤之力,欲趁机收回匕首以解目前卡住的窘境。 哎呀—— 范东鲸如踢到钢板!痛得整个脸都绿了。 哎哟—— 肥胖的张心宝趁势翻滚甲板,佯装痛得脸红脖子粗的喘着大气,乾脆赖在地面泼皮不肯起来。 看得舫里的游侠儿一头雾煞煞感觉?看似这头肥猪根本不是范东鲸的对手,为何两人同时哀叫?而争执不下的那只匕首却离奇般的不见了? 许玲掠身扑在张心宝身上,洋溢关爱的口气呼叫道:“胖宝哥……手掌划破的伤口无恙吗?断了几根肋骨……要不要紧?” 张心宝籍着翻滚甲板时,施展空空妙手把匕首藏在革囊里,却被许玲一时忘然忽来关切贴体的弹性双峰给压住了。 他再度脸红脖子粗躺在甲板上,指其丰胸嗫嚅道:“我的一身肥肉再加上横练功夫是死不了……但是姑娘的体贴重如泰山……却教人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许玲双颊烧红忙不迭起身顺势欲拉起肥胖的张心宝;那知本身重心不稳,为其重量反弹而下压个四面八方如躺软榻,差点就嘴对着嘴了。 众目睽睽之下哄堂大笑!使得许玲慌忙起身,羞窘得无以自容,真恨不得甲板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 那方面扑在甲板上的许褚,如暴虎一跃而起,便一拳击在正抚足踝叫痛的范东鲸俊俏右颊上! “噗!” 这一重击便将他俊脸打得鼻青脸肿歪斜一边,连连颠跌五步才停,好在玄功神妙卸去大半力道,然而这一受辱更使其暴跳如雷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了。 范东鲸右袖一翻,银亮匕首再度乍现,恶狠直刺许褚宽阔胸膛;却使他大吃一惊,真不知其身怀几把匕首。 “嗤!”的一声,撩破衣襟。 许褚侧身一颠,容发之间勉强闪过要命的匕首,衣裳却划出一道尺来长裂痕,已然冷汗浃背,震惊其手法看似飘忽,却快如闪电,根本无法捉摸。 惊见范东鲸本是贯直的手肘忽然弯曲,倾体一侧,扭腰使力,横撞许褚胸膛!变招之快,令人目不暇给。 噗——喀嚓—— 这一力道!撞得又重又狠,肋骨即断二根沉声甫响的同时间,许褚脸色惨白狂喷一口鲜血,故意飙射得范束鲸一个头脸,随即跌飞五尺才勉强止步,却暂阻其追杀。 范东鲸满脸血污更增添狰狞丑陋,徒使杀气大炽暴戾异常;只见其嘴角微许的倾斜诡笑,如悍猫弄鼠般的得意不下。 银芒一闪! 料不到范东鲸手中的匕首竟然化为一道白虹飙出! 受伤的许褚惊骇得面无血色;只能吓得虬胡贲然硬咬牙关眼睁睁地望着银晃晃匕首直投胸前,根本再无余力闪避。 惊险万分时刻! 突然一股剑气暴出! 剑气狂劲忽然分化两股! 一股刚劲剑罡比匕首白虹更为快捷数倍;雷霆极速准确无比的击中匕首“当!”的一响,撞歪一旁直插在甲板上嗡然晃动。 却救回了许褚性命!吓得他瘫软跌地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曰来。 另一股柔劲化作千百道阴细气丝,看起来好像漫无目的随处乱窜;竟然灵动转迭,精准无比的若钢丝锐利,划断巨舫里数十位儒生及游侠儿的裤带,也惊吓得怪叫声四起,纷纷拉着裤子欲夺门而逃! 巨舫四面八方空荡荡,哪来的门窗? 剑气十分捉狭, 千百条的剑气细劲强而有力,若长眼睛般继续灵动如赶鸭子般追逐之下,所有惊叫跳跃翻迭挪腾的儒生及游侠儿如遇鬼魅般纵身跳湖逃离甲板。 独留一时间傻愣在场的范东鲸、许褚、许玲三个人;皆望着肥胖张心宝笑吟吟地手掣一柄四尺长的薄窄明亮宝剑,打死都不相信是他使出一剑之力所迸出来的漫天剑气,刚劲能快若雷霆闪电救人!柔劲却分化千光百丝逐人落湖! 江湖上何时出现这号名不经传的胖猪人物,竟然功高如斯? 空荡荡的甲板上春风袭来,顿感特别清凉舒爽。 范东鲸惊颤颤地直指道:“你……究竟是谁!” 张心宝伸左掌摸抚肥脸装疯卖傻道:“淋娘卡好(你妈的)!歹心黑落肚,找死着初一甲十五(歹毒心肠简直找死)!欺我老兄许褚生性憨厚,是你自动跳湖离去,还是要我赶你下水!” 范东鲸脸色阴晴不定脱口道:“死胖猪!你是中原河洛人氏,竟胆敢在江东地境嚣张跋扈,是哪个门派?快报上师承!” 他的声调特别高亢,目的是想引起附近巨舫上江东人士的注意;其实这场混战比湖中的擂台先行开锣,附近及小亭上的目光早就集中在此了。 大家的目光关注下,年轻气盛的范东鲸忽然间挺直腰杆得意洋洋,自认乡亲好像全都是帮他助阵而来道:“敝人‘雁荡派’少门主,本是忠良之后,二十多年前先祖为朝廷‘十常侍’阉官迫害,才举家迁移开山立派;算得上江东名门正派,不世才俊,因此不杀无名之辈。” 前恭后倨的态度实令张心宝故作恶心啧啧称怪道:“别套交情!咱们八辈子打不到一杆子去;只要你乖乖地让我的老兄许褚一拳打断二根胸腔骨,这事便不再追究。” 范东鲸自认潇洒的笑容僵住了,成了热脸贴在人家的冷屁股般难受;嘿嘿冷笑不再自讨没趣出手了! 乍见他手掌紧捏剑指,一点五尺之遥插在甲板上的匕首,灵性般弹起,便往张心宝处化作一道白虹飙射出去。 许玲惊叫脱口道:“御刀飞行之术!” 两旁巨舫上,居然有人嗤之以鼻不这么认为! 张心宝不急不徐悠闲自若般轻举“皇魁宝剑”轻易一剑磕飞匕首“铿!”的一响偏右荡开。 岂料匕首回转速度更急!又飙射张心宝肥胖之躯,他又撩拨几剑荡开匕首,惊见匕首灵性般回头紧盯不舍,如苍蝇逐臭令人生厌! 范东鲸一睑狞笑自鸣得意,捏剑诀的两根指头频频飞舞,若凌空御气指挥匕首抢攻,被宝剑撞飞得越用力,匕首追击的力道却更急更猛。 “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真叫一旁的许褚兄妹愈发紧张万分!没想到范东鲸的内力源源不断;匕首攻击的角度玄奥无比,飘忽无常快若闪电,让人产生炫目灿烂感觉,不由得替张心宝暗捏冷汗。 张心宝却视若无睹!匕芒如梭光束临头才挥剑撩开,如同儿戏已然玩腻般轻叹道: “嗯!‘鬼刃’飘忽震江东!只不过尾端系绑一条坚韧透明丝带骗人耳目而已,让人以为有‘御刀飞行’的惊人能耐,玩久了却失趣味,并无特殊绝技变化!” 语音旋落。 他手中那柄窄薄宝剑随性任意一挥!便迸出行云流水玄妙至巅无俦的内元,却只激出一颗看似不起眼的星花撞击在匕首尾端的透明丝线上。 “嗤!”的一声轻响。 透明丝线即刻崩断!匕首飙飞而去“噗通!”一声落湖。 却从坚韧软丝导入一股阴柔内劲,钻进了范东鲸指尖导入筋脉;便若一股溃堤倾泄洪峰聚集在他体内,一遇其本有的“鲸吸大法”内元,就瞬间吸纳而鼓涨得大腹便便如欲临盆。 再不泄劲就得暴裂肉体身亡;范东鲸涨得满睑通红惊骇欲绝,再也实在憋不住气,却从屁眼泄劲而出! 他整个人如泄气的猪泡胆一样,连连放屁的猛劲,带得身体团团乱撞,一头冲出栏杆,栽进了湖中杳然,但是冒起了串串气泡。 留得满舫的臭气薰人,实在贻笑大方。 这档子事也让张心宝始料不及,偕许褚及许玲都捏着鼻子一头傻愣! -------------
第 七 章 阴阳玄气 张心宝露了一手飘逸剑技,确教有心人错愕及震惊!就是抠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江湖上何时竟出现这号功高的肥胖人物? 一声长啸暴起! 小亭内,束方不空形若老弥猴身手矫健,掠至擂台一踩,如一鹤冲天之姿抛弧线十丈之遥,直落湖面上空五尺距离,伸枯爪对着气泡处凌空虚抓,便将湖中湿淋淋的范东鲸身体滚滚冒出水面,摄在掌中如提小鸡般,一点湖波飞掠张心宝的巨舫甲板上。 他把淹得半死不活的范东鲸放置甲板上,冷冷地不客气道:“小辈剑法相似本门华山剑派的一招古式‘直流百川’,现已改良为‘青萍剑法’第一式‘飘萍浮流’精招,快说出师承免得自误误人!” 话音甫落。 东方不空笑谑诙谐的脸孔一转严肃轻唱道: 萍浮逐波千般幻 旋荡东流万朵飘 即刻手捏双指剑诀!凝然气劲一催,在空中旋迭弧圆一出! 居然以指代剑匹练一道波浪形剑幕,幕中旋迸出万点星花,由点而扩展成面,就如掌大般朵朵浮萍,光华四射夺人心神,震憾全场。 不瞬间,巨舫上本是震摄得鸦雀无声,忽雨如满弦上的箭矢般暴出震天欢呼,好像颇得人缘。 张心宝看东方不空首次展露真功夫;能够以指代剑凝气化形,已达至摘叶飙羽凌厉无比伤人之境界,已然能够跻身先天辈十大高手之列。 张心宝当然不会自报“神鉴奇侠”开山祖师爷的真实身份;要不然就吓得他屁滚尿流躲的远远地去藏匿;岂不教来此之目的落空一场。 只得作揖如执晚辈礼伪装尊称道:“晚辈江胖宝!是‘长安’偏北‘宝通镖局’副总镖头江霆锋的堂侄,也是‘天剑宗’的俗家弟子,却不知您老是属于天心或天剑那一宗的硕果仅存长老?” 东方不空虽然一脸孤疑丛生,却立判暗忖道:“他总是为华山剑派一脉争个天大的回子;又不便暴露‘五老儒会’真正身份,先行稳在身边再作打算。” 他面貌恢复如昔诙谐,却双眼诡异闪炽,而拍其肩膀竖起大拇指夸声道:“江霆锋的出身老夫甚为熟详!他是矮了二代辈份;想不到你竟然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便跟在老夫身边,静观擂台比武,总有你扬名立万的机会。” 张心宝肥脸一颤佯装崇敬与惊喜神色,却内心暗忖道:“老奸巨滑又居心叵测的表姑丈如今已然露了馅;何不趁风扬帆将他摸个一清二楚,顺便瞧一瞧小亭内那些名人与他是否有所勾结?” 转念甫毕作揖恭声又道:“晚辈应该尊您为叔祖喽!但是刚认识的许褚骨折受伤,是否请您聘医治疗,免其有生命危险。” 东方不空眼露嘉许笑吟吟道:“你这种江湖义气最容易受人利用了,随便的拔刀相助更容易惹祸丧失性命;如今得罪‘雁荡派’,只好靠我来化解恩怨,以后不可不慎!” 话毕,东方不空趋前贯掌施劲在许褚胸前摄其断骨密合及疗伤,一盏热茶时间后得意道:“小兄弟你的身体魁梧健壮如牛,一个月内不动内劲与人搏斗便可伤势痊愈,就由你的妹妹带你先行离开是非之地,免得有人再找麻烦就不妙了。” 张心宝与许褚手掌互握表显惺惺相惜的男人英雄感概;却闪避许玲爱慕企盼能再见面的眼神,目送他们乘小舟离去而止。 “老前辈大仁大义不让他们兄妹受难,晚辈在此道谢;现在便由您安排一切了。” 这番话引起了四周江东武林人士的钦佩,使得东方不空更为踌躇满志,更有利此行收买人心之目的。 他纵声哈哈大笑一手攫起张心宝的后领襟,掠身离开甲板往小亭而去;他瘦小的身子提个胖葫芦般的张心宝显得十分轻松自若,踩踏湖面如行云流水,再次露了一手轻功绝技震撼全场,冲天的鼓掌声表示敬意。 张心宝能跻身小亭观战擂台实是异数;总管何于银碍于东方不空面子也不好说话;而这个后生晚辈根本没人去理会,也乐得清闲。 然而却突然发现朝北有个案桌摆着朱色木架上,有一卷黄绫放置,并点燃檀香袅袅沁人心肺,感觉恬宜舒爽。 忽然间—— “哒啦哒……哒啦哒……通!通————” 祢衡擂鼓边缘引起注意;强而有力的击鼓声划破云霄撼人心弦,因而鸦雀无声,参与盛会的群众即知擂台比武开始了。 退隐的大儒许劭趋至案桌前,端正衣襟撩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后,双手捧着那卷黄绫高举过头,神色恭谨喝声道:“各位江东才俊!当今圣上命‘中侍郎’东方先生携旨而来,目的是要在本地挑选学子以及武人入朝面圣,分派职务报效国家;可见皇恩浩荡,独钟江东地灵人杰,大家怎能不全力以赴!” 话锋一转又道:“于前几晚间的文场盛会挑选出十名文才学子入阁,从今日白天开始擂台比武招取前十名为止。更欢迎后天辈‘风云年鉴谱’上知名之士自动参加;例如刚才排行第三的‘鬼刀’范东鲸被江胖宝打败由其取而代之,虽是意外但也已经丧失资格,此次挑选武将人才必须用棋布阵互相厮杀,以决优胜,并有‘水镜先生’讲评,现在宣布擂台比武开始。”语音旋落,千余名文武聚会人士无不欣喜若狂耀耀欲试,鼓掌雷动片晌方歇;本朝重北轻南之政策,应该由此改观了吧! 张心宝听得一傻一愕!误打误撞居然是这档子事?小老弟的皇帝刘协怎会突然下旨?肯定是东方不空唆使下搞的把戏,可能是想将江东才俊一网收罗,纳为己用吧! “五老儒会”有这种突然策划举动,必然无法瞒过太师董卓的爪牙耳目;肯定是经其授意而行,其中的一环关键性人物,又是谁在策动的? 一声长啸从北面一条小舟而出! 三丈之遥忽有一条人影腾空而起的刹那间,一只木制棋盘脱手而出,抛掷湖面旋迭点在波浪滑起的云尔间;那人已然飞身踩踏棋盘逐行水面,如蜻蜓点水三波即上了擂台。 来者虽无东方不空光凭一口真气,不借物体的掠行水面绝臻轻功;却藉棋盘飞逐巧思,也博得一阵鼓掌叫好,无人胆敢小觑。 南面一艘小舟如梭快捷飞腾水面;舟上一位游侠儿却载着一名漂亮姑娘,见其双掌轰拍浪花滚滚驾御,气势不凡的显出浑厚内劲实在吓人;不瞬间也上了擂台,南面的支持者喧哗鼓掌,好不热闹。 擂台上站立南面后到的年轻汉子,一撩衣襟上腰,手抱英雄拳环顾一周,声音宏亮道: “在下‘彭城’(徐州)人氏,华峰是也!传承叔父‘华陀’自创的‘五禽掌’及‘阴阳玄气’两种绝学;特来拜会各路英雄好汉!” 话毕,又引起南面观众一阵鼓掌助阵;原来是名医华陀子侄,难怪大受欢迎,但是载美人行舟前来比武,于重男轻女的时代,也未免使人有一种太过轻浮感觉。 持棋盘而来的魁梧年轻人面貌显得十分刚毅冷峻,摆好棋具后,取下背后的银亮耀眼二尺来长的双枪武器,朝四周作揖叙礼道:“在下‘常熟北虞山’萧家,排行第五名叫萧统衍!携带家学‘阴阳银枪’前来以武会友,请多指教!” 大儒许劭眼露赞赏微笑道:“两位皆是江东少年才俊!希望比武龙点到为止,免伤两家和气为首要;你们可有自信放手一搏!” 华峰俊睑忽尔一红,作揖恭声道:“晚辈有一事请求!盼大儒成全。” 许劭抚髯微笑道:“华公子有话请讲,莫须客气!” 华峰一指擂台边湖中小舟上的那名标致姑娘,双眼展露温柔的恋恋风情,鼓起勇气大声道:“这位姑娘便是在下的未婚妻,名叫陈盈华!自小一同苦练‘阴阳玄气’达至互补互换正反玄功奥妙,自成搏击格局;任由千万人围攻厮杀,也是咱们联手对敌,这是一种特殊绝学,还望老前辈及萧统衍公子见谅!” 许劭眉头一皱,望著萧统衍道:“如果萧公子无异议的话,老夫不便置喙。” 萧统衍双手银枪互击“铿锵!”一声,轻脆无比显出武器颇沉不同凡响,露出不占人便宜的英雄气慨道:“华公子手无寸铁应战!在下岂能尽占其便宜;若由他们连袂施展绝学而落败,也教别人对我心服口服!” 许劭抚须哈哈一笑道:“英雄出少年!就请小舟上的陈盈华姑娘到擂台联手搏击,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实属江东武林一大美谈。” 只见小舟上的陈盈华娇羞得双颊绯红,却落落大方,一跃擂台上,而且仪态万千向四周施礼,十足的大家闺女名门风范。 观众至今才发现陈盈华具足代表江东女子身段;明显的古来女子所好的楚腰纤柔,更浮突得身段玲珑曼妙绝色无比。 从她掠至擂台旋转的轻功身法看来,实在媲美前朝赵飞燕身轻似燕;相传曾飞舞旋转巨盘上的绝妙舞姿,也不过如此。 真令男人看得目不转睛,眉飞色舞,也令女子钦羡而自叹弗如,居然用双掌便能合拢圈住的纤纤细致楚腰,实是江南尤物,也将小亭里的大乔、小乔比了下去。 她一股甜如蜂蜜润人滋爽的声音道:“小女子陈盈华谢谢萧公子的大人大量!让咱们表兄妹联手比武。” 萧统衍已然瞧得魂不守舍;魁梧如熊之躯,似喜见蜂蜜芬芳而垂涎三尺,这场比斗还需再比下去吗? 许劭轻咳一声!却震醒了陶醉于惊艳中的萧统衍,一睑飞红双眼露出嫉意!藉挥双抢直扑华峰以掩盖羞窘,去势如狂风扫落叶般,好像有著深仇大恨暴喝道:“有僭了!” 见陈盈华身轻如燕跨坐在华峰宽厚肩膀,一双玉脚倒勾双臂拴在其背;一男一女好像巨柱不堪撑持般倒入双枪挥舞的滴水不漏枪影中。 在萧统衍眼中有如泰山崩塌之势迎面而来;只见陈盈华纤纤玉掌左右翻动迸出刚柔并济玄功旋迭,好像阴阳相吸的道理,扰得双抢猛劲上下无法交挥而自缚自缠,刻下才体会‘阴阳玄气’之玄奥如斯,实在苦不堪言。 他提气一踩擂台纵身而起,才化解那股阴阳刚柔纠缠双枪的玄气,猛然朝男的背部扎下! 怎料一男一女成一串连体欲碰着擂台时,华峰双掌一按骤捷离地,倒栽葱式双腿弹飞,若一鹤冲天攻击而起,却使陈盈华在下方双掌支撑两人体重;变招之妙之玄令人叹为观止。 “噗,噗!”两响。 华峰双腿速度极快踢上萧统衍持枪的双臂,震得发麻差点就脱手而去;他却反应神速藉势暴退远离男女串体连袂攻击的距离,脸色煞白已然落居下风。 华峰弯曲身体双腿落地,玄妙一顶又把陈盈华拱上肩头恢复如初架势,博得了满场鼓掌叫好声。 掌声未落。 惊见陈盈华突然朝下弯身双掌攫着华峰足踝,形成了一个大圆圈;一男一女就如飞轮滚滚翻腾攻击而去,速度之快霍霍生风,根本分不清这对情侣谁上谁下了。 吓得萧统衍游走擂台上十分狼狈;奔到哪里后面的大飞轮转动威力就跟到那里,惹得满场笑声不断。 怎料拖延战术起了功效!男女大飞轮的速度耗费体力而不经久战,已然减缓下来,便是破招之机。 萧统衍也不是省油的灯!觊觎大飞轮的正面锐不可挡,但是旋转的侧方两面便是空门破绽! 他暴喝一声!挪腾蛇行姿式,持双枪挥舞就冲进大飞轮右侧空门破绽,来个左右开弓横打而出,管他是男是女绝不容情, 岂料!大飞轮转动缓慢竟然是一招诱敌之策。 他的左右双枪却被四掌迸出的阴阳磁场玄功拴紧而动弹不得,连人带枪的被吸入飞轮翻动起来。 速度之捷使人眼花撩乱,却可清晰见到银亮双枪如大飞轮的支柱般,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抢人注目煞是好看。 片晌间。 大飞轮骤停。 陈盈华及华峰忽然分开来,手中各夺一柄银亮铁枪;于“阴阳玄气”互补互助之下,显得气定神闲,可见苦练有成。 却见忽尔骤停下的萧统衍就如一个陀螺一直打转;谁都无法预料会有这种结果,却十分满意不须血溅当场,伤了双方门阀和气。 等萧统衍停了下来,已然转得头昏眼花嘴角冒泡一动不动的瘫痪擂台上,引得胜方的人马轰然鼓掌叫嚣。 驶来一艘小舟上来两个人便将萧统衍及双枪抬离而去。 大儒许劭抚髯满意宣布道:“胜方属于华峰及陈盈华!要挑战他们两人,则须请明日再来;接着欲比武之人,请至擂台上准备!” 此刻的张心宝也暗忖这对情侣特异的“阴阳玄气”实属武林一绝;运用内力吸取天阳地阴之气迫出掌劲形成磁场,专门对付铁器,如果将来合体后,阴阳调和而功深则可大挪移扭断任何兵器。 只可惜没能看见这对情侣使出当代华陀名医入山采药,顺便观察动物在物竟天择保命下的强捍拚斗姿式,而自悟自创的“五禽掌”,到底是什么玄奥威力。 乔国老是南徐人,长得一脸福相;尤其鼻子与嘴巴的距离很宽,中间的“人中”直沟又深又长特别醒目,让人印象深刻。 张心宝运用“叠骨功”及“弥旋真气”变化体态,也是一脸福相,“人中”与乔国老相近;于面相学上代表生命力充沛而且寿命长。 但是乔国老“人中”特深又长之故,是最喜欢管闲事帮助别人,或调解别人的纠纷;只要不帮助他人做犯法或不道德的勾当,皆算得上积阴德做好事,所谓的助人为快乐之本。 江东“和事佬”乔国老热心公益施粥赈灾之美名,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一种“鸡婆”型的老好人。 打从张心宝进入小亭端坐的那一刻,便不时的注意,一看再看之下,就觉得甚为投缘;因福泰之人在当代战乱是不容易见到,表示生活富足无忧无虑。 这种心宽体胖之辈必然家世不凡!乔国老好像在甄选女婿而愈看有趣;哪个父亲不为自家的宝贝女儿未来着想。 况且江东二大美女大乔及小乔还真艳名远播,利用这场擂台比武挑两个女婿用来防老以免孤寂,却在第一场就见一对表兄妹情侣战败那个色小子愣头青,实在无趣得很! 闲也是闲着。 乔国老便移樽就教坐于张心宝的身边,面带微笑套一套交情道:“江胖宝公子是中原洛阳人氏!老夫向你打听一件事。” 张心宝心里一愕!因有东方不空在场就得小心翼翼回话,免得露出马脚就前功尽弃,连忙作揖,举茶代酒敬之,不得不陪笑道:“乔老请说!晚辈知无不言;但学轻识浅,所以经常在外游学增长见识,不知能否回答得让您老满意?” 乔国老故作关切牵抚着张心宝厚掌,感觉异常柔软又滑腻如脂,确比女人肌肤细致,定是十足的富豪人家子弟无误而甚感满意道:“从朝廷至民间有一种传说!就是先帝的遗腹子流落民间受难,此人便是江湖大名鼎鼎的‘邪剑’张心宝,你见过没有?” “噗嗤!”一声。 不慎将饮入口中的茶水喷在乔国老的衣衫上,确实十分失礼;而遭来了大乔及小乔两位绝代天娇的白眼鄙夷,两姊妹掏出香气密布的罗柏丝巾为父亲擦拭茶渍。 张心宝闻言大惊!这……不就是说自己喽? “无妨!无妨!”乔国老依然兴致勃勃不以为意,静待其回答。 “我知道!何必问这个胖小子?”说话的人,言词十分不敬而自傲。 就是击鼓的祢衡抢先答话,本是目空一切恃才做物之辈,却对乔国老极尽巴结能事!但眼眯眯的在两位姊妹花身上打转,便知其心里是想着什么回事。 见多识广的乔国老岂是等闲之辈,对这个穷书生祢衡并无好感,却不愿得罪人的皮笑肉不笑道:“福公子!你是‘平原’人,是山东省西北的穷乡僻壤,虽然读点书却无法入阁为国家做点事,光靠一手击鼓绝技如何光耀门楣?当年拜在洛阳‘袁雨堕’的麾下还算有出息,结果袁成被武将关羽基于义愤,一刀便斩了首级,而树倒猢狲散便离开洛阳,怎会得知‘邪剑’小张长得什么模样?千万别拿道听涂说来搪塞老夫了!” 一阵抢白!好像是说给张心宝听的;却使祢衡满脸涨红至脖根,连忙藉作揖陪不是遮羞黯然退下。 张心宝见状于心不忍,撩抱起身抱拳叙礼道:“当年在洛阳擂台比武确实轰动一时!但依晚辈看来,‘邪剑’张心宝虽然是后天辈‘风云年鉴谱’排名第七名,但却满口粗俗的用‘河洛’母语三字经骂人,可见混混出身,当然比不上祢衡兄的才高八斗,若让我在场必然能挫败他的无赖烂仔威风!” 这么一说!确使祢衡心里好过些,投来感激眼神;但是乔国老却显一脸满意,竖起大拇指夸声道:“能讲河洛母语便是代表在当地长大的孩子,不就印证是先皇的遗腹子喽!流落民间当然会有讲义气的草莽气息,定然以后绝不会负我……不!是负心汉!我是说恩怨分明的好汉子!” 一旁的大乔偕小乔也听得明眸发亮双颊绯红,低首含羞擦弄衣角,明眼人便知她们这对少不更事的姊妹花心里想些什么。 刻下的乔国老双眼直直地注目张心宝腰间那柄修长特殊古拙的“皇魁宝剑”剑鞘竟然刻有“张心宝”三个字,不由得眼睛发亮起来道:“听说‘邪剑’张心宝善用一柄不值钱的窄长‘蜀剑’,听说又善于伪装巧扮,不知是否真是如此!” 张心宝面对祢衡说话,一时间不察留下了破绽而不自知,顺口恭声道:“是的!传言便是如此,可见其人非好即盗之流,乔老怎会对他好感?以讹传讹到处皆是,怎能认真!” 祢衡顺风扬帆脱口道:“胖宝老弟说得极有见地!乔老确实不可受骗。” 乔国老脸色一沉斥喝祢衡道:“孺子无知!莫非说老夫昏聩不成?” 说了重话!确使祢衡羞窘而难堪,也使张心宝尴尬不知所措。 怎料,乔国老又变换另一种态度,眼睛发光瞧着张心宝,而且亲切握紧其蒲掌,视同子侄般的关心洋溢於神色道:“你一定要给老夫面子!” 张心宝一状上毫不犹豫脱口道:“乔老名重一方!晚辈岂能不遵?” 乔国老笑裂嘴巴开心道:“今晚就住宿老夫家中!咱们秉烛促膝长谈如何?” 张心宝受宠若惊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此来目的是盯紧东方不空,岂能答应?却叫祢衡一脸羡慕不已;但教大乔及小乔姊妹花异常讶愕,感觉父亲怎会失态任意邀人住宿,如果一个不小心岂不引狼入室? 张心宝灵机乍现推辞道:“晚辈有东方不空师门前辈提拔之恩!现今身不由己也作不了主,是否……” 乔国老却哈哈大笑道:“正好!东方老儿也在府中做客,咱们岂不是缘份俱足,所谓五百年修得同船渡,就好像身处小亭一样,千年修得共枕眠……啊,不!这种比喻不恰当,就当老夫没说……嘻嘻……太妙了……” 他身后的一双宝贝女儿闻言一呆!见父亲认识这名胖嘟嘟的傻大个不到一个时辰,即邀府做客,不像往常睿智是有些失态,但是只能陪笑示礼而莫名其妙。 乔国老说得自己独乐乐的眉飞色舞异常亢奋;这下子真把张心宝套进乾坤袋中,视为无价珍宝。 而偷偷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皇子流落民间,便是东方老儿根据皇上开金口直说的,岂会有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喔!” 张心宝真是傻了眼!暗骂死太监包罗与万象搞的阴谋诡计;目的在于配合皇帝老弟阿协自动禅让的打算,竟然传遍了天下? 忽然间,擂台上跃来两位英雄好汉对峙,却显得互相尊重推让,十分熟悉的样子,打断了张心宝的思路。 “在下孙策,字伯符!人称‘小霸王’,系‘吴郡富春’人氏,也是兵法名家‘孙武’的后代子孙,特来会会江东各位英雄才俊!” “在下周瑜,字公瑾!乃卢江舒城人!人称‘广陵剑君’,特来领教各路英雄朋友!” 张心宝闻言一震!总算看见了江东未来三国人物的英姿风范,真是不虚此行。 -------------
第 八 章 鼓王骂儒 龙蟠虎踞闹英雄,似听登台唱大风。 广陵群蒙觅真主,头颅飞舞血流红。 大风:刘邦经过故乡,作《大风歌》;后人曾在沛县刘邦歌大风之处筑“歌风台” 广陵:汉称;今扬州。 孙策容光焕发皮肤细腻洁白,脱去一袭披风显露一身缨络红锦战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虎头嘴抹绿靴,衬托八尺雄壮魁梧伟身躯;手持一枝丈八银亮缨红枪,显得威风凛凛,不愧年轻英挺小霸王之气概。 周瑜头戴翎尾通天冠,容貌秀丽,小嘴薄唇如丹蔻艳红略似女性上袭裁剪合身雪白丝绸儒服随风飘逸;手按腰间松纹镶宝石宝剑,却能龙形虎步突显玉树临风气概非凡。 小亭内的大乔及小乔一见他们上场,即刻鼓掌得纤纤小手通红犹不能止;从她们姊妹花的双眸如一潭秋水亮丽闪动看来,早已情有所钟。 经乔国老尴尬捂嘴轻咳示意,才使两位江东美女稍敛举止;已然双颊绯红娇柔扭捏的拨弄衣角来掩饰羞涩不安。 瞧得祢衡眼里捺不住的嫉妒嘟嘴而叹声不已;顾盼自怜天纵英才竟然无人理睬,好像癞虾蟆端端坐妄想吃天鹅肉。 大儒许劭抚髯哈哈一笑道:“孙贤侄别来无恙!令尊‘水师都督’孙坚将军骁勇善战,名动朝野,真是虎父无犬子。你曾大破刘鲧军团并且双臂活生生挟死其大将樊能,因此获得‘小霸王’的美誉,实是当之无愧!” 许劭望着周瑜面貌如处子般皎洁,翩翩风度俨挺八尺之躯若鹤立鸡群,却是自身无功名之辈;但是“广陵剑君”略有所闻却排除后天辈十大高手之外,又不是名门之后,所以神色略带轻视不屑。 孙策观察敏锐浓眉一挑;却无奈于当代专讲究门阀出身,官官相护推荐子弟门生入朝为官,一般再有才华的普通人家只有望门兴叹,或者攀附权贵,以求升进。 他持红缨枪抱英雄拳宏声道:“许世伯!周公瑾小我二个月,乃是晚辈相约而来欲结拜的契弟!曾帮在下计擒太史慈归顺我方;是位足智多谋,聪明绝顶之辈。” 许劭冷目相待,淡然自若道:“孙贤侄年纪尚轻!可能还不知人心险恶,世道艰辛十分崎岖坎坷;就像老夫出入三朝老忠节,仍旧步步如履薄冰,便似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立,来警惕己身。所谓:德之不修,学之不讲,是吾忧也;所以老夫才有今日之成就啊!” 儒家十分重视伦理道德,孙策以晚辈身份是不能与之争辩!周瑜丹凤眼一抹恨意即隐,内心真恨透这种自以为是的老迂腐了。 却碍于现实不得不谦卑虚应故事,既然有幸上了比武擂台;于众目睽睽之下,必然要一展身手成名立万,当下只能谦默自持,和光同尘,而不自标新立异。 许劭一甩宽袖冷然道:“你们居然是来义结金兰?看在孙坚将军的面子上,就试一试身手吧!在擂台上也得尽力表现,莫要和稀泥的敷衍了事,让人笑话江东无能人!” 他转身就回小亭入座,举杯品茗静观其变;但其不屑鄙夷的脸色,实在教有识之人受不了这般冷落。 亭内的张心宝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自负风流倜傥允文允武的周瑜刻下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青得十分难堪。 从他的剑眉太接近看来;是气量不够大,而容貌秀丽略似女性,却表露出妒忌心非常重的外仪;如今在未成名之前能够忍了下来,也算是未来三国的一号人物。 孙策当然知晓周瑜此时的心情不好受,一挥丈八红缨长枪“霍!”的一响;打断他不满纷乱的心绪,引其回神注意,宏声道:“公瑾,咱们动手吧!就全力以赴,免得让人徒生笑柄!” 周瑜凝目养神片晌后,向擂台边小舟上的摇橹同窗蒋干喝声道:“掷杯!” 蒋干闻声从怀中取出两只镶金边雕龙腾云雾精致瓷杯,用力抛掷上空而来! 当两个闪亮瓷杯抛弧线停顿空中,将落擂台摔碎的一刹那间。 周瑜气势沉凝,像和他合演了千百次般,瞬间拔出腰边那柄镶宝石松纹古剑挪腾出招! 移动间,右手掣宝剑掼臂直刺倾上四十五度角,左肘弯曲横胸,掌握剑指直指瓷杯方向,右腿金鸡独立,左腿贯直倾下四十五度角;形成一直线笔直;总合的姿态飘逸,配合隐含玄美无匹的法度,简直到了无懈可击之地步。 “叮,叮!”的二声脆响。 空中落下的两个瓷杯,精准无比掉在挺直的剑尖三寸平面上并排而立;无畏湖风吹袭稳如泰山,好像被剑气吸附住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当场赢得了满堂喝采,声震云霄。 亭内的小乔更是兴奋地不停鼓掌,眸子里盈满倾倒其年少英雄的帅气风范,涌出了无边爱意情怀,为大乔偷偷地拉扯衣角制止。 孙策撩枪一指,豪情万丈,亢奋霸气一吼道:“上茶!” 舟上蒋干再掷出一袋小茶包! 孙策气势凝然忽尔涌出枪浪重重,却颤抖出漫天飘忽无定的红缨艳如温柔花朵飘飞;而枪尖激出刚劲气罡击破空中的茶袋。 霎尔间,碧螺春茶叶状似银针,漫天飞舞凌乱。 惊见,连环而绵绵不绝的枪势!一颤一抖,一收再放之间,气劲笼罩的范围竟然扩大三倍。 枪尖银亮闪炽千光百点,好像将银针碧螺春茶叶当成了敌人,一颗光粒撞击一片银针茶叶,其准无比的勇猛直射毫不留情! 当光点撞到针叶时却转化柔巧小劲道,再将针叶冲激得暴喷八尺之遥而不断裂;在阳光照射下显得一片白晃晃翻迭抢眼,蔚为奇观! 枪法如神!抢尽了风头;瞧得满场观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一时间忘了鼓掌喝采。 周瑜刻下已经把两个精致瓷杯放置擂台上,却把明晃宝剑朝湖水匹练而去,激起了一片水珠晶莹剔透冲天而起。 剑势一转一回划圆再拉平! 所有的水珠好像追逐那柄松纹宝剑,灵动沾附剑刃而拥挤盈满,竟然不滴漏一颗小水珠。 片晌间。 抹在剑刀的一泓湖水,竟然滚烫般冒出了袅袅轻烟。 那一头的孙策枪浪划图上重又一重的气劲便把空中凌乱纷飞的针叶束成二份在半空中翻滚不下。 孙策此刻汗流浃背!轻喝一声! 丈八红缨枪左右一甩;那两束针叶便奇准无比的直落擂台上瓷杯里面,虽然有少许的针叶飞落别处,露出瑕疵,已属不易了。 周瑜额头冒汗双颊通红,气息微喘,好像有点力尽疲惫之态;当针叶落在瓷杯的一瞬间,即刻一撩宝剑,便把滚烫的水珠分泄两道,精确直落瓷杯里面,虽有少许的残珠落地,但却没有人会去在意。 须臾间。 香气秘静的碧螺春茶,已然泡好弥漫整座擂台。 孙策相偕周瑜各取一杯,以茶代酒,不约而同喝声道: 天地为鉴!江东群英为凭,敬祝哥们友谊长存,至死不渝! 英雄惜英雄!好汉疼好汉!豪气干云的真挚感情,全在手中一杯茗茶一饮而尽让人动容。 爆出了满场轰然叫好的鼓掌声! 男人叫嚣亢奋的声音,表露出对他们这种血性豪杰义结金兰,至死不渝的情操所感动,武功的好坏就在其次了。 真是媲美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足以留传江东成为一段佳话! 连老天爷也感动得下起了绵绵春雨如丝,却抵挡不住群雄所散发出来的热情,无人离开躲雨。 许劭对这种热烈欢呼场面,也不得不暗叹时下的年轻人有一股游侠儿热血沸腾的冲动可爱面。 东方不空双眼异采闪烁,一持山羊胡思量着如何利用这股锐厉无比的士气,为“五老儒会”效命,岂不大功一件。 张心宝在旁看得一清二楚,习惯性地搓揉脸颊而不动声色;反正这头老孤狸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却苦无机会逼他吐露阴谋诡计。 正当灵智转动时。 通——通通—— 是响彻天地间的战鼓三通! 鼓声阵阵雄壮威武!四面八方环绕,憾人心弦,凝然若矢,漫天飙射。 第一响的鼓声如潜龙升天;暴出一股音啸疾冲云端,便将乌云丝雨拨开见青天,灿烂的阳光照射整座湖泊。 第二响的鼓声如台风过境,横出一股音啸扫得湖面波涛汹涌,三十艘巨舫及数百条的小舟互相追撞纠缠一撮,质地差的小舟被挤得暴裂翻覆,人人争相跳水潜逃。 第三响的鼓声缓缓扩散如春风吹袭,直拂擂台而至;却骤生一股震耳欲聋的音爆,便将孙策及周瑜手中的瓷杯“波!波!”震碎,及物而不伤人,目标却是小亭,震得互砾纷飞,亭内大乔、小乔花容失色尖叫起来。 首当其冲的祢衡那面大鼓“噗!”的崩裂,亭内所有装水果甜食的瓷盘皆爆碎残缺,一片狼藉;吓得他面色如土,身若虾弓蹦然而起,跃入湖中。 却丢了一句话道:“是我最讨厌儒门的祖爷爷找碴来了!” 许劭文人吓得腿软直打颤脱口道:“是‘鼓王’祢三通!先天辈‘风云年鉴谱’排行第四顺位的绝世高手来搅局;这场擂台比武便似如同儿戏。” 东方不空睑色阴晴不定,气势沉凝拍出两掌,以强劲猎猎呼号掌风去排除忽来的音爆,才暂且压制下去。 张心宝脸色动容,快速离座用肥胖身体去作屏风,在乔国老前面阻挡残碎瓷片及无形的音爆袭人;当音啸侵体却感没有伤人之意,可见来犯纯粹是游戏风尘。 要不然擂台上的孙策及周瑜,早被音爆震得撕裂,尸骨无存了。 但是这种借音律袭人的特殊绝技,非有一甲子以上的内力施为不可,却与张心宝的“佛笑贯天”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此时此刻却不能施展出来,以音律破音律的绝学!以免自暴身份,却也对“鼓王”祢三通另眼相待。 说时慢这时快! 三通鼓响起不过一盏热茶时间,却将十亩大的湖泊中巨舫及小舟翻迭旋转的覆灭残破,已然面目全非,哀声四起。 击鼓三通确有风云变色,翻江倒海的能耐! “鼓王”祢三通已经出现在擂台上,跨骑一面大鼓,嘻嘻哈哈悠然自得,纷乱的场面却无人知晓他从何而来。 只有张心宝一人瞧得一清二楚;他是击鼓震声而骑鼓当马,快如闪电,大鼓离水三寸飞奔而到。 “鼓王”祢三通一袭布衣补丁处处,可见为人十分节俭,却洗得发白洁净,背驮一只草席亦如是。 根据人的神气形色分为:威、厚、清、古、孤、薄、恶、俗等八类;祢三通形貌苍古,应属于“古”类,而“古”似嵯峨磐石,骨气岩棱,似像矗立的千年松树,但须具备“清” 的条件,古而不清,便近“俗”了。 不凡不俗,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样子,也只不过用鹤骨松姿来形容,但他一头银发白眉垂肩,不知高龄几许,却超凡脱俗得有点“怪”气森森,可见其头脑绝顶见识高人一等,当然举止行为便以惊世骇俗的“古怪”来形容。 “鼓王”祢三通一拂衣袖便将擂台上的孙策与周瑜送上了小亭道:“稚子无知!生死大事岂能随便诅咒?不知生焉知死?不啻与老天爷争秤几两命重——无分!” 祢三通双眼炯炯有神,嘴角斜倾似笑非笑,盯着东方不空道:“大头鬼!跟你祖先‘东方朔’的诙谐妙趣横生,还相差十万八千里远,拿着皇帝小儿的搔痒羽毛当令箭,必然包藏祸心有所图谋不轨。” 一现身便言词咄咄逼人!脾气是古怪异于常人。 当他瞧见张心宝的一身肥胖时;双眼异采闪烁转为迷茫不解,捻一捻垂肩长眉欲言又止,好像看穿其伪装肥胖玄机,不便说破。 张心宝赶忙密意传音道:“素闻老前辈不出风尘数十载!晚辈爷爷‘颠道人’邱开最敬佩您老,用‘叠骨功’与‘弥旋真气’隐藏身份实非得已,望您海涵!” 当他在传音密意之间,东方不空心气暗劲拂出“气脉慑音”之术,欲捕捉这股传意劲道之际! 只见祢三通长眉忽尔一卷而起!剑指轻点在胯下大鼓,“通!”的轻声一响,一股音束疾冲东方不空的窃听暗劲。 “嗤!” 便将一丈开外的东方不空震得倒退三步才止。 祢三通垂眉一卷再卷触上了眉头,冷冷嘲讽道:“死因仔大头鬼(坏孩子)!甲淋爸来这套(少跟我玩阴),洛阳城大小事情无一件可以瞒得了我,劝你别轻举妄动,否则就掀你的底!” 东方不空遇上了这位老古怪绝世高人,也真没折!脸色槁灰山羊胡倒卷乖乖惊颤颤垂立一旁。 祢三通转为和颜悦色对着张心宝传音笑吟吟道:“乖孙啊!你爷爷虽然小我三十岁,却是与我忘年之交,快将江东之事办妥好去长安一趟,听说你的亲阿爹在那里。” 张心宝闻言确实吓了一跳!此老莫非已超过百龄以上,曾听颠爷爷邱开谈过,是位愤世嫉俗的遁隐高人,然却消息灵通能知天下事。 刻下许劭不得不一脸堆砌笑容,作揖袂地长礼恭声道:“老前辈虽然名列先天辈‘风云年鉴谱’第四高手,实则是天下第一人也!因为您老击鼓绝技又是‘伶人’出身,不能列为兵器之王之圣,实属可惜。” “放屁!臭不可闻!” 祢三通两道白眉竖得笔直,气呼呼骂道:“干你娘A(操你妈)!你这种大儒除了夸赞自己互相标榜孔孟之道外,别人统统都是狗屎,所谓文人相轻,同行相忌,最见不得人家好,如果人家真正好便在鸡蛋里挑骨头,口诛笔伐去整得人家体无完肤才爽!” 许劭淡然自若不矜不躁的好像司空见惯般,一副彬彬有礼,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又道: “老夫一介书生报国,从少到老始终如一!是为了继续维持千余年来的传统秩序和习惯、文化,不会在意别人的恶意攻讦批评!” 祢三通气得银发如瀑飞扬道:“自从先帝宠信‘十常待’宦官搞得朝政颓败,民不聊生的时候你们这批大儒在哪里?现在又在董卓的暴政下维持传统秩序那套美丽谎言欺骗世人吗?说穿了不过读点书便自视高人一等,拿孔、孟儒术的理论粉饰之下,以贵人役使贱人! 帮助富人剥削穷人,互相无耻勾结,利用知识和有武力的人结合起来,统治不识字的与种田的老实人,来保持豪绅巨富群的既得利益。淋母卡好(你妈的)!看似一堆煌煌大论,却都是欺世盗名之辈!” 许劭面貌笑得有点僵然!忍气吞声委曲求全道:“天下群雄并起,就是企盼当今天子能定有一套安邦定国制度的期求,没有制度又何求能有合作与团结?当然必须有我们来扶辅并出面呼吁门阀武将同心同德共事天子,才能止息干戈。” 祢三通忽转莞尔吃吃一笑道:“你们这种人被辱骂却不敢生气,老是爱说假话、谎话来自圆其说安慰自己;不肯赞美别人是怕人讥嘲拍其马屁,愤恨别人又怕遭受报复,岂不知‘爱’和‘恨’都是一种能量,把自己及别人都拉进恐惧的神经质!几乎全部摧毁了人格。” 又语重心长道:“于是,爱和恨熔化成一种邪恶力量,当代就是这种累积了太久的邪恶力量的总爆发;潜伏在内心深处的野蛮、凶暴、诡诈、嫉妒、残忍入骨,全部浮现。导致天下大乱战争不断,无辜百姓死亡超过三千多万人,大汉人口骤减三分之一,你们这些大儒可曾有饿过一顿饭的经验!” 许劭脸色通红,双眼轮转巧智辩道:“就是如此才须作出‘月评鉴’评论当代英豪以立标杆为世人尊敬及争先模仿效法;作出‘风云年鉴谱’立下游侠儿不世风范以传后世。” 祢三通老睑一沉怒骂道:“淋娘A死鸭仔硬喙杯(骂人死不认输)!你们这种人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那是因为事事只鼓励赞扬第一名,还得看人的出身来历,怎会叫第二、三名的人心服。当然二、三名的人心中难平,认为第一名有侥幸的成份。” 略歇一口气又骂道:“譬如老夫一向清心寡欲不为名利所动,却被那些争名夺利之辈,不择手段逼迫比武,才不得不避入深山荒野隐藏,以免不必要的伤亡。现在连我的乖孙子祢衡也被你们蛊惑,早晚会被害死!” 祢三通言论一针见血!当世纷乱,儒生为五斗米折腰,并且结为党锢之争互相口诛笔伐恬不知耻,却是大环境造成,也无可厚非,难保后世不如此?张心宝心里便是这么想。 骂得许劭脸色一阵红白再转青绿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再骂到傍晚也是没完没了各持己见。 张心宝机灵的在乔国老耳边一阵咕嘀:“和事佬”兴致勃勃趋前作揖袂地十分谦恭道: “老前辈一生耿直无私,教晚辈仰如泰山之高!欲再请教高见,请到敝舍薄酒小饮一番,府中聘有广陵(扬州)盐商童陶的江南第一名厨丁苞,其经高人指点而汇编《随园食单》精烹一手绝世厨艺的江南名菜,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邀约您老指点一二?” 祢三通喉咙“咕噜!”一声,一副垂涎欲滴又不相信有这么棒的茶肴古怪模样;一生别无所求就是性喜美食的老饕客。 “这个无名小卒丁苞,老夫就不信能烧煮出什么好东西来!” 乔国老双眼异采作揖又道:“晚辈绝不虚言!如果讲起一个人您老便相信了。” “谁?”祢三通侧耳倾听,有点心动而言不由衷道。 “丁苞就是江湖五十年来传言,所谓‘宁挨神魔雷霆刀,莫死饔饩屠夫刀’。排名在您之上‘饔饩屠夫’杀人嗜尸魔王丁解的堂侄,却传袭其一手绝代厨艺……” 话都没有说完。 祢三通乐不拢嘴,居然滴下口水哇哇大叫道:“吃他一顿死也甘心!老夫就先去你家等候!” 话一说完,便双袖一拂,人鼓齐飞掠出擂台,波行水面往南消逝而去。 大家此刻才稍歇一口气,反正擂台比武今日再也无法举办;乔国老面子十足,得意洋洋,顺便邀约孙策及周瑜同行,也乐得江东美女大乔、小乔眉飞色舞暗自高兴。 许劭摇头无可奈何与东方不空先行;乔国老亲昵挽着张心宝手臂同行,其余人等随后跟去。 -------------
第 九 章 肴蒸宴飨 宝髻偏宜宫样,莲脸软,体红香。 眉黛不须张敞画,天教人须长。 莫倚倾国貌,嫁取个,有情郎。 彼此都年少,莫负好时光。 乔国老的豪华宅第就在“何园”隔壁;建筑布局不到“何园”的二十分之一,却以杨柳及绿竹为主要景致,显得幽静恬宜,春风徐徐拂来别具一格,是处绝佳隐居地。 山际来烟霞,竹中窥落日;落日彩霞穿透竹丛,照射金黄丝丝余辉,相映翠绿艳红色彩闪闪耀目。 孙策相偕周瑜由大乔及小乔陪侍尽地主之谊,流连翠竹松柏小径充斥欢笑声;她们活泼追逐,犹如两朵绝艳红云点缀在一片盈绿树林中。 有江东二娇陪伴左右,光饮爱情甜蜜的滋味,哪顾得晚餐时刻,真恨不得夕阳永不西坠。 “仰德厅”烛火通明。 “鼓王”祢三通主座,乔国老、东方不空、大儒许助、总管何于银陪在客座,张心宝辈份最小敬陪末座。 满满的一桌丰盛菜肴,色香味齐全,令大家食指大动;尤其祢三通早就动箸左挑一下右挟一下寒得满嘴嚼得呼噜大喊过瘾。 一坛陈年绍兴酒,香气密布四溢充斥空间,己被老家伙独揽怀抱,痛饮了半坛才暂歇喊爽! “吃江南佳肴如无这醇‘古月龙山’绍兴下酒,便毫无乐趣可言。” 许劭奉承道:“所谓:“绿了芭蕉’红了樱桃。’正是春季吃‘樱桃肉’最好佳肴;《调鼎集》云:“烹樱桃肉时,将肉切成小块,如樱桃大。用黄酒、盐、茴香、丁香、冰糖同烧。’极味甚佳!” “何园”总管何于银赞声道:“是呀!这是‘樱桃肉’的传统制法,然状似樱桃、色泽鲜艳,犹以这盘苏州的樱桃肉用红麴米水调色,其形状色香俱全,人口微甜而不腻,令人下箸不停,确实妙品。” 张心宝吃了另一盘看似平凡的红烧酱肉;人口一嚼后,双眼突睁赞不绝口道:“这盘酱肉软糯香滑,肥而不腻,咸中带甜,入口即化!是什么名称来的。” 祢三通笑眯眯道:“这道酱汁肉是‘一品肉’,原名‘酒焖肉’,选上等五花肉入锅煮半个时辰,加红麴米、绍酒、棉糖,再改中火焖烧;起锅后!原汁留在锅中,再加精,以小火煨成糊状,浇于肉上,色泛枣色中透著玫瑰红,好看又好吃。与、樱桃肉。各别风味,都是上品。” 话毕,祢三通挟一个热腾腾冒气晶莹似拇指大的羊脂白玉虾球给张心宝食用,令其十分烫嘴好吃又舍不得吐出来的模样,教人忍俊不禁。 “呼……嘶……这个好吃……太好吃了!” 祢三通哈哈一笑道:“你吃出个中美味来了!这是简单的一道清炒虾仁,却用的是大湖的白虾;根据《太湖考略》云:“太湖白虾甲天下,熟时仍洁白。大抵出江湖者大而白,溪河者小而青’。太湖白虾又名‘秀丽长臂虾’,体色透明,略见斑纹,两眼突出,剥出清炒起来,真是天下美味!” 张心宝指着另外一道清香美味带有绿色粉末伴盘的晶亮虾仁问道:“老前辈不愧老饕吃尽天下美味!这道却是虾仁清蒸,鲜艳翠绿异常清香而扑鼻,闻其味道好像是茶叶吧!” 祢三通受赞显得神采奕奕特别高兴道:“这是一道姑苏仲春时鲜,叫‘碧螺虾仁’;以太湖西山的缥缈峰下碧螺春茶新焙为最,取第二泡茶汁与新鲜太湖秀丽虾仁同烹,并以碾碎的碧螺春粉末拌盘,点而食之,当然清香爽口风味特佳。” 乔国老也沾沾得意道:“这和杭州龙井虾仁以发妥的龙井炒虾仁略有不同,是虾仁黏着茶叶吃的;却不似此处的碧螺虾仁清雅脱俗。” 祢三通叹息道:“可惜啊!如果于清明节前,在西山石公山上的茶亭享用碧螺虾仁及沏新焙的碧螺春一杯,配合亭外桃花沾满两珠,山下岸旁新柳如洗,见微风中飘荡,烟波太湖蒙蒙!此情此景有若人诗人画,实人生一大快事矣!” 许劭有感而发道:“是的!碧螺春名茶,仅产于太湖的东西山,并且产量不多,尤以清明前焙出的新茶为佳,也是贡品。” 乔国老兴冲冲指点一道鱼鲜道:“这是丁师傅《随园食单》内录的<江鲜条>下有斑鱼一味:“斑鱼最嫩,剥皮去秽,分肝、肉二种,以鸡汤煨之,下酒二分!水二分,秋油一分,起锅时加姜汁一大碗,杀去腥气。’大家尝一尝美味吧!” 话毕,率先下箸;其余人争先品尝质嫩极鲜而不止箸;不瞬间便一扫而空。 祢三通不愧见多识广的老饕客,吃得满意又道:“在《字林》谓:“酚,通作斑。斑鱼又称纷鱼似河豚而小,背育,有斑纹,无鳞,尾不岐,腹白有刺,亦善唳,则胀大,紧如鞠,浮水面。’还有烹治斑鱼法数种;脍斑鱼、炒斑鱼、烩斑鱼肝,炒斑鱼肝、斑鱼饼、烧斑鱼肝,珍珠鱼(即斑鱼子)等,皆是个中极品。” 乔国老作揖叙礼赞声道:“老前辈见识渊博晚辈敬佩!丁师傅有一道斑鱼羹治法实属一绝:“斑鱼治净,先用木瓜酒和清水浸半日,肝内切丁,同煮,煮后取起,复以菜油涌沸方不腥,临起锅用豆腐,冬笋、时菜、姜汁、酱油、豆粉作羹。而不加豆粉即为‘肺汤’也。’” 东方不空双眼一抹诡异即隐道:“有个民间传说;斑鱼似河豚,身长不过三寸,桂花开时群游於太湖‘木渎’一带,花谢则去无踪影,或谓去了长江,清明节时就变成河豚了。” 许劭也随声道:“这《说文》讲:“酚,鱼名。出菽邪头国。’,菽邪头国是古代北方少数民族‘菽貊’,依淡水而居!在今辽宁风城县。而辽宁来太湖估计约万里,不知此纷鱼是苏州的斑鱼否?” 何于银双眼异采配合说词道:“在《本草》认为斑鱼是河豚的一种,有毒不可食,有二种云:“其色淡,有黑点者斑鱼,毒最甚,不可食’。而民间却有人贪其美味拚死吃河豚。” 话刚说完,确使张心宝内心一瞿!见“水镜先生”司马徽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本就感觉有异,忙运“弥旋真气”疗毒篇察视经脉一遍!发现在脑後中枢神经有一股麻痹性毒素逐渐扩散!骤间运功将其逼至左手指,借酒精挥发力道点滴浸在袖袍内,却无法快速清除。 他不动声色道:“河豚是一种神经麻痹性的可怕毒素,若贪其美味多食便无药可医了。” 神经麻痹的未来语说词,却引起了祢三通的警觉及讶异道:“小娃儿竟然懂得用毒之道!老夫却有十多种的草药防毒方法,但不曾听过‘神经麻痹’这个新鲜词句……你不会是认为丰肴中有毒吧……” 话还没说完,却见东方不空、乔国老、许劭、何于银四个人都面露诡谲得意光采!瞪着祢三通全身上下,如视猎物般不放,根本没将张心宝看在眼里。 祢三通脸色骤然大变!愤而离座而起,却已然双手不听使唤,便将一坛“古月龙山”陈年绍兴摔破地上,酒香四溢弥漫整个厅堂。 他张口才发觉舌头逐渐麻痹,勉强脱口道:“是河豚之毒再加上姜汁及碧螺春粉末…… 一则窜气导毒……一则清香掩盖……你们狼狈为奸……欲意如何?” 东方不空嘿嘿一笑道:“这个胖小子哪有资格是咱们一伙!老家伙捣乱比武擂台坏了今日计划,必须付出代价!” 祢三通如泄气的猪泡胆叹声道:“菜虫吃菜……菜下亡!老夫一生好美食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不甘心啊——” 何于银朝乔国老作揖为礼恭声道:“家奴请示主人!这一老一少如何处置?” 这时候祢三通讶愕脱口道:“你……竟然是‘何园’的主人何于金!这般富有为什么与朝廷密探走狗东方不空沆瀣一气!” 真实身份何于金化身的乔国老冷然道:“二百年来先祖便是‘神鉴奇侠’创立真诚拥护大汉的‘五老儒会’成员之一‘鬼面儒’是也!与东方不空‘笑面儒’本就一齐搭挡完美无缺;是你古怪离群而居只知其东方不空密探身份,看来好像螳螂捕蝉,却不知麻雀在后!” 他又瞅着张心宝一眼冷然道:“胖小子!看你武功不弱又是华山一脉,如果你能投在老夫门下便饶你不死,不然就像这个老怪物将要死得难看!” 话声一落!乔国老便掷杯为号,忽然四面大门骤开,涌进了无数的鬼头杀手团团围住,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走来一名鬼头杀手将三柄宝剑交给乔国老、东方不空、何于银三人后,神色恭谨跪揖而退。 张心宝毒去之八九,镇静如恒微笑道:“请问‘水镜先生’是否也是你们一伙?” 东方不空错愕脱口道:“好小子!死到临头还顾他人的死活?司马徽这个老小子确实有一套,藉故肚痛不参与宴会逃过此劫!” 张心宝不慌不忙走到祢三通面前道:“老前辈一场骂儒教晚辈十分敬佩,腐败的朝廷便如一滩秽池,会将人心污染,不为污染的便受人利用摆布,就如许劭一样愚痴不明事理!” 张心宝忽尔一叹又道:“晚辈愿与贤人同死,不愿与愚人同生!这批狐群狗党也嚣张不了多少时间;还只是被逼迫身不由己的一群可怜虫而已!” 祢三通两道白眉舒展,视死如归拍其肩膀纵声大笑道:“士为知己者死!如有来生便与你这个不怕死的憨小子论生死之交!我那傻孙子祢衡若有你的一半气魄,就不会被这批文妖蒙骗!” 一老一少揶揄的不畏死高谈阔论,使得乔国老及东方不空与许劭恨得咬牙切齿,跺足破口大骂不尊敬孔、孟之道,死不足惜! 同一时间,懑忿出手! 乔国老与柬方不空气势凝然各刺一剑!剑气寒森直取福三通脑袋及胸膛;何于银一剑横扫张心宝腰间,欲来个大不敬儒门的腰斩! 祢三通银发如瀑贲然,眼睁睁的眶皆欲爆裂猛瞪他们;一副死都不瞑目的恐怖怨念波动充斥空间,欲噬人模样,令鬼头杀手感到栗悸! 鬼、笑两位假面“五老儒会”极臻高手,连袂剑出神速,如风驰电掣! 但在张心宝的“金睛神魔眼”看来;清晰的知晓三尺青锋抵达的速度与时间,便能完全地掌握来剑角度及欲刺着的定点,若影幕片断破绽百出。 却不见张心宝有何特别动作! 三柄宝剑光华大炽“嗤……嗤……”分成十二股剑气破空作响,剑气旋流转迭如尖锥凌厉好不吓人! 满室的鬼头杀手见状个个眼露残酷异采,嘴角蹶起一丝悍猫捉鼠戏虐至死的快感。 千钧一发! 张心宝只将肥胖的身体一转而背向凌厉剑势!脚踏大挪移步法,幻变玄妙顿似离地五寸,如鬼魅般横至祢三通面前守护着。 本是刺往阖目待毙祢三通的凌厉致死剑势,因为张心宝突然闯入,这两柄宝剑,忽尔一变去势,避开、心脏致命处,从其左右肩膀而入,顺势欲贯穿祢三通的胸膛锁骨废其武功,令他无法再击鼓,再一起生擒活逮。 何于银的一柄剑当下落空! “当!当!” 乔国老及东方不空的两柄三尺青锋刺在张心宝的左右肩膀下五寸处;剑刀猛劲刺得弯曲如弓,却贯穿不过肉体,反被震得弹退五尺,而且发出了如中钢铁般的轻脆声响。 满室的鬼头杀手刹那间惊愕翻讶!个个眼睛皆瞪得铜铃般大,打死都不相信会有这种结果! 两柄剑锋激出的锐厉气劲本属华山一脉,因气性相通之故,却刺破了张心宝使用“叠骨功”及“弥旋真气”伪装的肥胖身体。 “蹴……蹴……” 宣泄的真气从张心宝被刺破的两个蔚蓝披风孔洞激出!不瞬间肥躯急速变体,恢复原来魁梧健美身材。 祢三通刻下吓得呆若木鸡!两道垂眉颤抖,脱口道:“好小子……是‘颠道人’邱开的‘叠骨功’及‘弥旋真气’没错!你又是谁……” 乔国老及东方不空被震得气血翻腾,惊见本门失传二百年来的旷世神功再现,倒也识货!油然而生恐惧,不约而同颤声脱口道: 金刚不坏神功! 张心宝轻拍祢三通肩头安慰惊吓,洒然回身微笑道:“真金不怕火炼!识相点全部自捆自绑别让我动手。” 短捷的二句话,如春雷惊蛰! 东方不空再次惊愕脱口道:“是小宝……不!是‘邪剑至尊’张心宝!” 此话一出!震得满室的鬼头杀手如梦乍醒,平常嚣张跋扈惯的杀手,就是偏偏不信邪! 围在四周较近的十名杀手,纷纷联手抢攻!十只森寒三尺青锋或刺或撩或劈,飞舞得闪晃耀眼,打算以多欺少,乱剑分尸! 东方不空惊慌失色,猛然双掌摇晃示意大家不要动手,急得冒汗脱口道:“不可啊— —” 他的话音未落。 “锵!” 众人眼前光华一亮! 窄长锐利的皇魁宝剑已在张心宝手里,散出一股诡异无边的吸引魔力,待他们想看清楚这柄特长古拙宝剑时,便突爆出点点剑芒,璀均灿烂充斥室内的每一寸空间。 没有人可以看到及想像皇魁宝剑出鞘后的真实情况;竟是这般憾动心弦!美艳凄丽的不可方物;前一刹那,充满无穷魔力使人着迷,但这一刹那,整个局宇天地已被提升至如梦似幻盈满慈辉光芒,若投母怀的温馨境界。 却是无边致命的吸引力! 光华缤纷,皎洁如月亮照空,每一寸空间都有一个弯月印子,蔚为奇观,忽尔一敛! 刚才动手出招的十名鬼头杀手,好像各自演练十种不同的搏杀绝技动作;精采绝伦分别表态有一较高下的味道,却在同一时间被冰冻封杀,全部僵然不动如山。 但是他们脸部表情盈溢幸福满足笑靥,好像一个模子铸成,分毫不差;却于额头眉间印上一道浅浅的弯月形状,并且滴沿鼻头一丝鲜血如珠而抢眼。 全部死绝僵硬了! 此时此刻,满场存活的鬼头杀手被这种诡谲恐怖气氛所震憾,陡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东方不空及乔国老两个人脸色如土,吓得瘫跪地面,无力的呻吟声如蚊钠嗡然,惊颤颤道:“这是‘邪剑笑杀!不改容颜!’属下等参见‘邪剑至尊’……是‘魔门’令主貂婵耳提面命……万万不敢与您对敌……您就是祖师爷‘神鉴奇侠’再渡红尘……也是令主的夫君……确实不知大驾光临……请恕死罪……” 罗哩罗嗦的讲得这么长!便使满室的密探鬼头杀手回过神来;惊魂甫定下,赶忙齐齐匐匍跪地,嘶声喝喊“邪剑至尊”主公无敌万万岁! 声响震荡空间,就使僵然站立的十个尸体,有如巨木难以支撑般同时轰然倒地,谁叫他们抢功冒犯死神,死了就算活该白搭! 祢三通整个人蹦跳起来;吓得两道垂胸白眉卷起,双目睁突如牛眼般大,背贴墙壁喘息慌然道:“好小子变成了老前辈的老前辈……这个辈份怎么算得清楚……我算得上是‘古怪’异类……你却……‘邪门’得叫人心惊肉跳……” 张心宝不理会跪地的一群人;收剑入鞘,趋步亲切握其掌,笑容可掬道:“咱们各交各的交情!别去理会算计它前辈不前辈的称呼;以目前年纪论,你想收我这个小老弟吗?” 祢三通欢欣雀跃而起,却兴奋得一脸正经八百道:“当然要!但是称呼要改为‘小老哥’,我才是‘小老弟’,这才顺当,我这个臭老头脾气是有点古怪,若不如此则免谈!” 张心宝摇头微笑表示随其意,不会在乎又道:“小老弟真是古道热肠!高人风范。” 祢三通指着一大厅跪地的杀手群及东方不空与乔国老道:“小老哥,叫他们全都起身吧!光是跪在那里也不是办法。” 张心宝回头冷然道:“你们都起来吧!” 乔国老与东方不空应声连忙爬起;东方不空态度十分恭谨地作揖袂地道:“启禀主公! 您何时能摆驾回洛阳会见貂婵令主,家奴先行回去通报,好盛大欢迎!” 张心宝若成竹在胸不急不躁,答非所问,双眼一抹诡异道:“她们姊妹联手,也应该到了吧!” 东方不空晃动大脑袋无法理解忙问道:“主公!您说的‘她们’是谁?” 张心宝揶揄微笑道:“你这个假‘姑丈’确实也在我刚到洛阳时,照顾过一阵子,推荐你当皇帝阿协的‘中侍郎’之职,这个官瘾过的如何?” 东方不空老脸羞窘吓得汗流浃背,作揖陪罪道:“不敢……家奴不敢!‘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包罗与二总管万象平时盯得很紧……原来是您早知家奴的真实身份并已告诉他们。” 张心宝哈哈一笑拍其肩头,好像把一切的恩仇一笑抿之;却使这群鬼头杀手暗中高兴,主公这般宽宏大量的气度对待下人,真是跟对人了! 乔国老颇能识人,也趋前作揖道:“启禀主公!‘她们’可是您的红颜知己?是否让家奴再准备一顿丰肴宴飨待贵客莅临。” 张心宝笑得十分开心道:“你精通采矿五金融化之术!就是‘她们’提供的情报,因为假面具合金连灵念力也无法贯透,可见你很有一套办法。就如你所说,再备丰肴蒸宴飨贵客吧!” 鬼头杀手闻言迅速清理尸体,收拾及擦拭得一乾二净,欢喜收场让人始料不及,也盼贵客登临好一睹风采。 餐厅宽敞烛火通明,觥筹交错,充满畅饮欢笑。 张心宝主座,右侧祢三通,顺位乔国老、东方不空、许劭、何于银,共六人一桌,对能容纳十二人份的大圆桌来说,犹显冷清。 庞然桌面上只有五碟可口小菜下酒,却饮了两坛醇醪的“古月龙山”绍兴;大家皆等待贵客临门。 突然间宽敞的室内发生极大的温差变化! 正门左边袭来一股冷锋贯穿楠木大门,促使空气忽然骤降至冰度以下;何于银正抱坛酒在膝盖上,耐不住突来的温差变化冷缩,“爆!”的一声瓷坛碎出,酒液冻成了坛肚圆状滚落地面。 许劭是文人不懂武功,被冻得牙齿打颤,直搓揉双掌呵气取暖,依然冷得浑身颤抖,连打了几个喷嚏;口齿不清的直喊道:“寒冻彻骨……这是什么鬼天气,邪门得紧……” 话毕立即冻昏倒地。 东方不空吓得脸色惨绿,强运内力抗寒,形态惶恐不安脱口道:“是人为的一股无俦寒劲袭来……放眼当今天下武林……除了主公与貂婵令主外……竟然有人凝气化形的功力如此高绝!” 话刚说完。 右边一股热劲袭来,使得右方的空气骤升至沸点;乔国老正举银壶斟酒,导热最快,烫得把持不住便往地上抛掷,滚烫冒出了袅袅轻烟,酒香四溢。 祢三通热得汗流浃背而宽衣解带;脸色错愕脱口道:“这股无声无息的热劲如焚风迫体实在可怕!与左边的寒劲形成两股对流互相牵扯纠缠,好像较劲互别苗头,连一流的武林高手也受不了,难怪许劭会冻昏!” 张心宝剑眉一挑!双掌左右开弓往两侧拍出,室内变成了四股气劲追逐;刮得窗帘飞扬,激荡空气忽冷忽热更使人大喊受不了,却在片晌间风平浪静般消失无形。 “都是自家人,你们就别先声夺人再搞怪了。” 话音旋落。 宽敞精雕细琢五蝠献寿图浮凸正门的楠木制品左半边门,霍然蒙上一层雪白寒霜结冻,令人讶然。 “噗” 一声脆响!一位婀娜多姿身穿雪白丝绸,蒙面白纱的绝色女子穿门而入;在门上留下一个人形孔洞,破碎的木屑便如碎冰块洒了一地。 她却乖乖地站在那里,好像怯生生的模样,但纤纤玉手中提了一颗死不瞑目,披头散发的狰狞男人头颅,教人触目惊心。 东方不空见她穿门而入的诡异武功时,立刻脸色大变,再瞧其那颗晃荡的人头时,更吓得面如槁灰,遥指惊颤颤呼声恐惧道:“是……‘漕帮’帮主鲁青浩的项上人头……白纱蒙面……一身雪白不染一尘……冷锋寒霜透著勾魂慑魄的灵动诡谲气势……莫非你……你是传闻中‘至尊魔教’教主白灵绝!” 这么惊颤一叫喊!顿使其他人吓得脸色铁青,纷纷离座凝劲戒备;室内充满瑟杀气氛。 话刚讲完。 “蹴……” 右半边门突然从上而下,透出丝丝的红芒光束如发;是极焰燃烧转为蔚蓝喷射光线,快速的在门上画个曼妙浮凸的女人身体形状。 一阵清风吹来,好像助长人形蔚蓝光芒大炽,芒里赤焰翻腾迫体难耐:“呼!”的轻响,炼化木门碎为粉垩,蒸发烟灭不留一点馀渣。 木门上,刚好烧破一个女子曼妙的人形窟窿;一位风姿绝代女子便穿门而过,精准程度真是一分不增,一分不减,令人大开眼界,却瞧得瞠目结舌。 艳光四射的绝世女子头戴龙凤金缕步摇冠,一身虹裳披挂五色衣,回身明眸善睐百媚生,婉变多姿若天仙下凡尘。 祢三通紧张得一抹额头热汗,脸色灰青一对白眉挺得笔直而颤抖,双眼一抹敬鬼神而远之的莫名恐惧道:“你……是‘阴阳神教’教主老神仙……怎会与魔教教主连袂而来!” 张咰与白灵绝本就睨傲万物,目空一切,懒得理会这些凡夫俗子,却双双朝张心宝中规中矩地裣襟为礼,异口同声嫣然道:“相公!妾身不辱使命,把您交办之事处理完毕。” 话一说完,后方那两道楠木门被人轻轻一推!便轰然倒地碎为寸块;跑进了鲁肃惊魂未定而向厅内东张西望。 张心宝赶快离座,面露真挚笑容龙形虎步趋前,伸展双臂欲拥抱状。 却使张咰及白灵绝两人眼眸子含春荡漾,展露皓齿如贝笑得十分开心,就是等待张郎的拥抱爱怜夸奖;哪管旁人在场,双双如燕归巢,欲将投身其怀撒娇一番,实教男人惊讶无法以一般女子来臆测之。 张心宝却脚踩轻功“追风万里”直奔步法,宛若游龙而去,玄妙闪过张咰相偕白灵绝投过来的放松柔软身体。 却与鲁肃如兄似弟相拥相认,而且雀跃高兴的搭肩勾臂;真有兄弟如手足,妻妾如履屐之大男人气概。 便使当代万教中,最高绝武功的两位教主女子,互撞成一团,痛得嘤咛出声,教人油然而生我见犹怜之叹息。 这五个男人闻得她们一声“相公!”以后,脸色才缓缓恢复红润,皆认为从阴曹地府转了一圈回来,活著的感觉真好;更对张心宝有降龙伏虎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乔国老世故圆滑,连忙作揖邀请,奉她们上座,并下令丰盛的江南名菜上桌;片刻间,大圆桌面煎炒煮炸蒸的色香味俱全菜肴充塞,令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动了。 刚好江东二娇陪伴孙策及周瑜回来用餐,瞧见两座大门粉碎吃惊不已;又见张心宝年纪轻轻居然头角峥嵘独得主座,并有两位绝色女子形态威严的陪在一旁,真不知是何方神圣! 大家对她们有如众星拱月般极尽奉承能事,更是翻愕惊讶,却碍于晚辈不敢多问,欲进来坐也不是,再退出去也觉得不礼貌,都直愣原地不知所措。 张心宝微笑招手邀约他们入座,才解去一场尴尬。 在酒宴中得知她们来历身份后;两位江东才俊更吓得如坐针毡,只有观颜察色,持壶伺候的份儿。 大家心照不宣,不把刚才发生的一场误会糗事提起,如有秘密要事,只用传音聚线的密意传声功夫对答。 藉花献佛,喝得宾主尽欢,冰释前嫌。 -------------
第 十 章 六壬神算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灯绿山粼粼。 见杨柳飞絮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消魂怎地不消魂。 新啼痕间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 貂婵蹙眉独坐闺房!纤纤柔荑双腕撑着脸颊,眼眸深邃凝思显得无边的寂寞空虚,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欲教人望之心儿滴破。 她云鬟雾鬓桃腮腓晕,一撩乌亮丝丝凌乱鬓发而明眸顾盼窗外,于凌波微步趋前之间,犹显风情万丈,美艳不可方物。 每见胖猪董卓沉湎酒色;更是色中饿鬼,夜夜需求无度皆用“魑眩大法”灵念力转嫁其他侍女陪寝,仍保冰清玉润处子身。 她手捏一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也无? 死肥猪董卓不分日夜的尤云殇雨,竟思惹情牵,忆起张心宝既可爱又可恶的英挺雄姿;更激起心湖一阵阵的涟漪绮思暧霞飞,简直到了情不自禁的程度。 张郎啊,张郎!奴家正宜破瓜之年,何时君来采摘?若能花前月下,两相独处情话绵绵,不曾真个也销魂。 貂婵推门而出,漫不经心已然走到一片人工大池塘畔,即使水中红莲嫣然迎春风摇曳,翠绿荷叶衬托犹显爱怜;偶而三彩鲤鱼翻跃嬉戏,争相恍艳;如此的怡人景致也无心观赏。 “凤仪亭”便是当年与张郎曾经会晤之处,刻下只带来一场怨偶的别离痛苦回忆;只盼郎君爱花惜花知花于未放,莫待无花空折枝。 正当貂婵绮思转动之际! 忽来一丝密意传音,萦绕耳际道:“启禀‘魔门’令主!家奴‘哭面儒’管申有要事赶来禀告。” 貂婵粉肩一震!即刻玉靥冷然道:“既然来了,就现身一叙吧!” 忽见一丈外的湖面下,一道三寸宽的水波冒出气泡滚滚而来,逐渐扩大约有三尺宽,“蹴!”的一声,管申冒出湖底翻身便上小亭,可见潜水术十分精湛。 管申催劲烘干衣物,作揖为礼恭声道:“禀令主!主公张心宝盘桓江东‘广陵’已有半个月,现由鬼、笑两位假面儒盛情款待,却慑于主公身边的两名女子威名,而不敢催促回洛阳与令主相会。” 貂婵芙蓉般的面貌骤变,双眸杀意大炽,吓得管申忙低下头来不敢仰视,怕得浑身颤抖噤若寒蝉。 “说!这两个贱人是谁?” 管申颤声道:“是……是‘阴阳神教’教主张咰与‘至尊魔教’教主白灵绝……还自称是主公的侍妾……却查不出‘正室’是谁。” 貂婵闻言气得七窍生烟!顾不得身份破口大骂道:“苗女贱货必然蛊惑张郎!那个‘邯郸’下贱的老女人有何资格称妾?真料不到神魔二教居然能和平相安一室,共事一夫!” 管申确实能言善道作揖又道:“禀令主!主公妻妾再多,也把未来的‘正室’悬空,当然是心属令主您了,放眼天下还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有资格可以取代的。” 千穿万穿,就是马屁不穿! 这番奉承献媚的话,却使貂婵心花怒放嫣然一笑,自作多情道:“管先生确实是位睿智之士!‘正室’主母之称谓非我莫属;天下女子皆下等,唯我独尊,只有张郎‘邪剑至尊’堪与匹配。但其性羞涩,却在内心深处狂爱着人家,昧于正邪不两立的迂腐观念,有朝一日让我施点小术,哪怕张郎不乖乖拜在人家的石榴裙下。” 长篇大论自我标榜,甚至有点自恋癖的貂婵,实令管申有著啼笑皆非的感觉;一脸阿谀献媚的笑容已经僵然!把头俯低松动一下麻酥酥的齿颊!生死操在别人手中的滋味实在难熬。 貂婵心血来潮,黛眉舒展,嫣然问道:“管先生的儿子管辂号称天下第一神算,在洛阳城百姓为求一算而不可得,听说家学渊博传自于你;便请管先生为我细算一下,何时何地能与张郎见面,人家愿荐‘枕席之私’天荒地老不变。” “枕席之私”不就比喻男女“床第之私”!管申愕愣一下,令主实是非常女子,连这种事情也拿来算? 他却错愕表情一转阴霾,不得不谦虚作揖道:“犬子无知泄露太多天机!活不过二十六岁;但令主有此一问,家奴就是丢了老命也要算个明白,并且将简单的‘六壬神算’传予令主,以免绝后。” 貂婵喜上眉梢笑呵呵道:“我的‘魑眩大法’灵念力可湛照并且控制一个人的脑波,却无法预测未来;如果学成‘六壬神算’便能未雨绸缪掌握天机,与老天爷争一长短,‘魔门’根本不信泄露天机短命之说!” 管申面露惊讶却不敢置评,恭声道:“启禀令主!河图之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六壬之名乃取自五行始于水,故曰‘壬’,故曰‘六’。六壬原本于易,有六十四课为‘大六壬’,较为深奥,不是短期能学成,但是‘小六壬’则简单易用,人人都能学会,而且颇有玩趣;易为幽赞神明,以通神明之德,万鬼俱惊,术者尚其占而得‘天人感应’,、心诚则灵,准确性不可思议。” 话毕,管申举起左手掌五指叉开又道:“依掌诀的六个位置(如图)。拇指按左‘大安’上起月,月上起日,日上取时,一宫一位,顺右方向行转;掌诀的吉位为大安、连喜、小吉。凶位为留连、赤口、空亡。” 貂婵伸出柔荑玉掌学著捏指算便懂,却有疑问轻声问道:“如果随性起意,怎么个算法?” 管申恭声回答道:“以间事之月、日、时来起课,而不用年号。或以心感的时辰去起课,或以事情的发生时间来起课,端赖灵感的通变即可。” 貂婵又问道:“如果不用月、日、时来起课,还有别的方法吗?” 管申作揖表示钦佩道:“令主确实睿智能举一反三!是可以随意讲出三个数字来起谋;三个数字分别代表月、日、时。” 管申拇指点在食指下节的“大安”上又道:“但是大部份皆以月、日、时来起课。例如今天是三月初五日辰时感事,则自‘大安’起正月顺行至三月在‘连喜’上,而就‘连喜’上起初一顺行,则按在初五‘大安’上,再就大安上起子时,顺数至辰时便是‘小吉’了,表示所占卜之事为吉,心想事成,异常简单人人皆懂。” 貂婵拇指点在掌指之间掐捏,忽然见远处花园偏门,身穿一身白袍小将吕布鬼头鬼脑探头窥视,就停指在“连喜”格局之上。 管申当然算得比她还快,专心注视吕布贼兮兮的表情道:“恭喜令主心想事成,这个吕布性情暴烈,听说昨夜酒后与人打架,在他的嘴角挂彩看来确实无误!嘴角边有痣或者伤痕代表忌水,容易突发灾厄,现又处在湖亭四周皆水,便大利令主而灾降吕布了。” 这种大胆臆测也教貂婵佩服道:“管先生就先行避开吧!‘六壬神算’是否灵验等一会便得知晓。” 管申作揖弓身而退,一个斛斗无声无息翻入湖中却不生波,便潜藏龟息静观天机变化。 吕布遥望貂婵独处小亭身旁连一个服伺的丫鬟都没有,喜颤颤俨挺背脊手持方天画戟,龙形虎步,威风凛凛快速赶来,将走进小亭时把画戟暂置一旁;却蹑手蹑脚大展双臂欲搂抱状,好像惊怕这朵绝世艳丽的人参果会忽然遁地而隐。 貂婵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欲待天机神算事先预测未来,会有何结果。 吕布壮硕双臂一下子便将貂婵抱个正着;肉体柔若无骨却丰满弹性及一阵处女的芳兰竟体扑鼻欲醉,又猛盯其香肩里头若隐若现搓酥欲滴,半边显露的雪白丰乳,真叫他荡魄销魂。 “貂婵姑娘……想死我了……这些日子来让我茶饭不思夜寝难眠,整个脑海都是你的倩影挥之不去!” 甜言蜜语的可恶臭男人!昨晚还喝酒打架,今早就来调戏人家,被他抱个正着可真吃了大亏;要不是应变天机,怎怨得被你抱个满怀,又嗅又欲强吻的,连口水唾液都沾湿了衣领,真是讨厌,貂婵无名怒火燎烧而起,就是这么想。 当下杀机大盛!宰了你这个色中饿鬼! 在貂婵欲挣脱吕布的纠缠,将取其小命之际! 却看见了董卓胖躯大摇大摆带着二名侍卫从偏门进来,这下子真应了天机,就是义父王允的交待叮咛,找机会挑拨他们契父子之间的情义! 貂婵伸展臂往外挣开,用双掌抵住吕布欲强吻的臭嘴巴;却被他强而有力双掌趁机在丰满的双峰恣意畅游拿捏,真是吃尽了豆腐。 乱摸一通!粗鲁得令人乳房生痛!这下子吃亏更大;还真他妈的!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武人鲁男子。 更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吕布色心大发!竟然振起了男性雄风,胯下那根家伙硬如木棒般顶着她的粉臀磨撑磨撑着…… 貂婵气得玉靥通红,却强忍怒火,退至亭边栏杆,故作挣扎不从,更促使吕布性欲高涨,还以为一番挑逗,令她双颊烧烫,趴在栏杆,就喜欢这般从后庭花的姿式……远处董卓却瞧得暴跳如雷!逆蚕眉一锁,双眼睁大如铜铃般,转而担心爱妾貂婵被吕布非礼,而欲投湖尽节的呼天抢地求救无门姿态。 董卓抖着肥躯三步当成二步跑,还必须由两名亲卫左右扶持,好不容易跑到“凤仪亭” 已然气喘如牛。 这下子惊醒了欲火焚身的吕布,见义父董卓气得七窍生烟,抖颤颤的直指而暴怒难挡,又喘得讲不出话来。 吓得吕布慌然不知所措,却看见两名亲卫是自己人,在一旁挤眉弄眼暗示快快逃离的模样。 吕布跳出栏杆飞奔窜逃! 董卓哪会善罢甘休!攫取一旁的方天画戟就劈,沿路追赶咒骂不停!真不知哪来的力气? 当吕布欲闪入偏门之际! 距离一丈开外的董卓虽然肥胖,但也曾是一名西凉虎将;看准吕布魁梧背影,便提画戟当枪,用尽力气投射过去。 “咻!” 方天画戟飙疾而至! 三丈开外“凤仪亭”内的貂婵见状不妙,立刻轻弹一指,激出一束内劲化箭,电光火石般将空中的方天画戟轻轻一撞,便偏离准头三尺。 "咚!" 方天画戟钉在门扉上兀自晃颤!可见威力不小,若射在人体上,保证吕布后背贯前胸殆矣! 眼睁睁瞧见吕布在花园偏门一闪而隐。 董卓于暴怒之下拔起方天画戟,欲再追赶宰杀这个偷香窃玉、色胆包天的兔崽子之际! 李儒却偏偏从偏门急忙闯进来! “噗!”的一响。 真是冲天怒气高千丈,仆地肥躯做一堆。 当下李儒扶起董卓万般请罪;董卓瞧见了貂婵衣衫凌乱,掩面痛哭失声、楚楚可怜,为惊动的丫鬟扶至内院,稍感心安便与李儒到书房议事。 书房内分主仆坐定。 董卓怒气未消,责问道:“你这个冒失鬼!为什么刚好这个时间赶来?” 李儒作揖叙礼道:“启禀太师!微臣刚有要事禀报,正遇吕将军仓惶奔出呼救道:“太师杀我!’便赶忙入园中劝解,不意误撞恩相。死罪!死罪!” 董卓经此一提,气得虬髯如刺懑忿道:“这个免患子吕布!居然恩将仇报,竟胆大包天调戏本太师的爱妾,不杀他誓不为人!” 李儒当然知晓貂婵的真实身份,暗地里妄想控制“五老儒会”密探组织,自恃还有二位“假面人”暗中支持,便心生一计道:“太师差矣!昔年楚襄王有‘绝缨’之会,不究戏侮爱姬之蒋雄,后为秦兵所困,得其死力相救而脱困。太师妻妾成群,今貂婵不过一女子,而吕布将军乃太师心腹猛将,若就此机会赏赐予他,定感大恩大德,必然以死报效大师,请三思而后行啊!” 董卓抚虬髯沉吟良久道:“这个嘛……我考虑一下!你不是有要事禀报吗?” 李儒双眼异采趁机再度怂恿道:“禀太师!据探子来报,东北方联盟以袁绍为主帅,欲进攻洛阳报杀父之仇;南方推袁术为盟主,而以骁勇善战的‘水师都督’孙坚为前锋,更需吕布卖命,请大师定夺!” 董卓内心一悚!真是非同小可,更下定挟持皇帝刘协西迁长安的决心,却不动声色,与李儒商讨军团布署抵抗这两股进攻洛阳的力量,不在话下。 太师府内院。 当董卓一入寝室,就见貂婵钗鬓纷乱,梨花带泪般扑倒在肥躯上擂捶撒娇,哭得死去活来。 董卓轻抚其背安慰,却故意责问道:“你为何与那义子吕布私通!莫非嫌我年老体胖?” 貂婵饮泣道:“人家在后花园赏花,吕布突至,正欲避嫌时,他却说:“我乃堂堂太师之子,何必相避?’便提戟赶我至‘凤仪亭’,见四下无人便起色心调戏,人家恐为其所逼奸,欲投荷池自尽,却被这厮抱住。正处生死之间,得您赶来救了性命,太师怎会猜忌人家私通吕布,是人家命苦啊……” 董卓确实瞧见她欲投湖自尽节妇的模样,又故意道:“我今将你赐与吕布,怎么样?” 貂婵故作大惊浑身颤抖,放声大哭道:“人家已经是大师的人,所谓生为董家人,死为董家鬼;今忽欲下赐家奴小将,人家宁死不辱!” 话毕,她便掣壁间的宝剑欲自刎。 吓得董卓好像掉了一块宝贝、心头肉般夺剑拥抱道:“开玩笑……开玩笑岂可当真!没有你的陪寝教我难以入眠啊!” 貂婵掩面放声又哭道:“此必李儒设计陷害!他与吕布交情深厚,却不顾惜太师体面,说不定与其勾结,想顶替您的宝座,挟天子以令诸侯。” 董卓脸色气煞!咬牙切齿道:“好个狼狈为奸的畜生!本大师也不是省油的灯,待利用过后便抄家减族一个不留!” 貂婵双眼一抹诡异怂恿道:“人家曾说过驱使洛阳城的百姓及洗劫百万名巨富财产,西迁长安,不就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军队打战花钱如水,您可要三思啊!” 这句话正中董卓的心怀:一手抚其背安慰之,却脑海里急转思虑如何下手,才能一网打尽。 翌日清晨。 李儒自信满满,兴冲冲前来书房拜见董卓道:“启禀大师!今日良辰,可将貂婵送与吕布。” 董卓不动声色故作犹豫道:“吕布与本太师有父子之份,不便赐与。但不追究昨天之罪,传我旨意你就好言劝慰之便可以了!” 李儒一呆!急忙说道:“大师绝不可为妇人所惑!需要吕布率军抗敌。” 董卓脸色一变怒斥道:“你的妻子肯赐与吕布吗?貂婵之事就此做罢;勿再多言,本太师还有要事叫吕布去做,命他挖掘历代皇陵陪葬的宝物充作军资,便让他沾点便宜补偿就是了。” 李儒又是一愕,不敢多说,连忙拜别而出,一路走去心神不定,挖皇陵干什么?怎恁地事先不与我商量忽下命令要吕布执行。 李儒突然跳脚,仰天脱口道:“糟糕了!洛阳城必然有重大变动,莫非是西迁长安之事的前兆?唉!我们皆会死于妇人之手矣!” 有诗叹道: 司徒妙算托红裙,不用干弋不用兵;三战虎字徒费力,凯歌却奏凤仪亭。 -------------
第十一章 魔鼎种子 体胖如猪的董卓赤条条压在一名妙龄少女的胴体上;鼾声如雷呼呼大睡,压得她脸色苍白痛苦难当却不敢翻身。 貂婵泄去“魑眩大法”莲步轻移,走到床治翻动熟睡中的董卓,让那名少女披袍离去。 貂婵知道此刻就是打雷也吵不醒董卓,眼露杀机取条丝帕蒙面,掩门而出;只闻室外刚离去的那名少女惨叫一声便沉寂无声了。 貂婵深夜窜房越脊若行云流水飘逸,约一盏热茶时间便落身在李儒的庭院花园,以无形心气去捕捉人的气脉跳动,来判断武功的高低;却向着庭院四周花团锦簇的地面追觅人气。 须臾间,她便站在一处峻岩假山前面,阴森冷冷轻哼一声,凝然魔功护体;连找寻开门机关暗钮都懒得去做,形似鬼魅般直接闯入面前的盘岩假山。 她如切豆腐般的留下一个曼妙浮凸玲珑身段大窟窿,直落地底中,这种无坚不摧的魔功霸气实在吓人。 李儒的地下密室有五条通往渭水通道,也是“五老儒会”五名实质掌权的假面人,所专用的密道,以便开会之用。 密室烛火通明。 李儒背手低头叹息来回踱步,心事重重不能安宁。 “恶面儒”及“苦面儒”双双正襟危坐不发一语;一个抚掌搓揉哼哼出气,一个指点桌面答答作响,皆给人有一种急躁不安的感觉。 李儒忽尔击掌一声,拉回了低沉的思绪气氛道:“操她妈的貂婵臭婊子!一个女流之辈妄想控制咱们苦心经营的整个‘五老儒会’,怎能叫我心服口服!” 恶面儒一撩袖袍表示赞同道:“妇道人家再厉害也小便撒不上墙壁!不如你委曲求全暂且配合,引诱她离开太师府后,由我及黄老联手暗杀!” 苦面儒沉呻畏缩道:“冯老您的建议不可行!联合鬼、哭、笑三位儒老与咱们联手,也不一定能打败‘魔门’令主貂婵,便何况只有我们不服她的约束,未免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李儒作揖为礼,却满脸愤恨不服道:“黄老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这个娘们只不过制造谣言,硬说是开山祖师‘神鉴奇侠’的宿世夫人,便让三个头脑冬烘的儒老信服而投效其门下,实在教人错愕不解!” 恶面儒一拍桌面暴怒而起道:“祖师爷何等神圣!岂会与这个魔女同流合污?况且宿世夫妻只不过是神话不足采信;黄老就不要三心二意的、心志动摇,合你我两人之力,就是施毒、设机关陷阱种种的手段,必然能一举搏杀之!” 语音旋毕。 通道中传来一阵鄙夷不屑的女子冷笑声,好像密意传音聚线环绕宽敞室内,萦回耳边;但是李儒却感觉这股声音,是从脑海中翻迭往外扩散而出。 因为假面具铝合金铸造,是能防止互相用灵念力探索思想隐私,以免职责内的情报泄露出去。 恶、苦假面儒看见李儒抱头脸色痛苦不堪,便知晓这股传音贯脑,有女子灵念力入侵的高手所为。 两人快速离座,各拍一掌拂断这股灵念力掠身过去护着,免得李儒当场头颅破裂,脑髓涂地之危。 貂婵单枪匹马现身地下密室,真让他们所料不及;恶、苦假面儒一声不作,拔出宝剑对峙。 貂婵冷然阴恻恻道:“你们就自废武功返乡教书吧!免得动手自取其辱;看在是‘神鉴奇侠’一脉,便饶你们不死,要不然夫君张心宝可怨死人家了!” 李儒老奸巨滑躲在他们身后,便用力一推,冷不防地迫使他们向前一倾道:“还不动手,欲待何时!” 他们就如满弓的矢箭不得不发,借向前一蹴之势,双双动手过招,从右右挟击,手中宝剑迸出漫室剑网,凌厉之极,欺她不过一人之力! 怎料貂婵翻迭袖袍如梭投去;好像踩着翩然曼妙舞姿,滑进两股左右挟击漫天剑罡朵朵如浮萍的剑网内。 便使他们发觉她袖袍甩出一种软软绵绵的力量,气劲如蚕丝紧密光滑溜丢,锁住了光华四射的剑一正,好像金光斗剑光的感觉。 金光当然比剑光细腻而且修长!连绵纠缠,剑刃是有挥洒不出来的苦恼,仍然运劲全力抵抗,差不多连吃奶的力量都使出来了。 貂婵状似拿他们来练招松筋舒骨,仍有余力的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好像正在跳舞跳得十分起劲道:“你们练就的灵念力算是武学极巅的秘法,也算是诡异莫测的‘销魂术’,是此‘催眠法’更高级,能在短暂时间内将两人的心灵连接起来,但是我的‘魑眩大法’却高出了无数的层级,可以把两个人的元神锁起来,而且消化为己用!” 这么一说!更激得恶、苦假面儒拚命厮杀,倾全灵念力与全身功力施为,汗流涔涔从僵硬的面具直往下滴湿前襟,满室的千剑万点光芒笼罩,恨不得将魔女貂婵绞为肉糜。 金线照照的气丝,随其两柄剑芒暴增!更叫他们缚手捆脚苦不堪言的硬撑住;若有一个闪失,便身陷万劫不复的处境! 貂婵嘻笑又道:“我的‘魑眩大法’就是一个无底的‘炉鼎’,你们便像一颗‘种子’放在鼎中,而种生鼎烈,燎火不熄,便能吸收种子生成树般的生气盎然,待树枯就是你们三魂七魄散离释放出的庞大能量,离凡入魔不生不死为我摄取,这是千古奇术!” 吓得他们没命抢攻!但剑剑如泥牛入海,徒劳无功,却被无俦的气丝导引吸住,无边无涯欲罢不能,毕生功力所输出的绵绵不断剑气如入大海一般。 假面具双眼的孔洞,露出死亡前的无奈恐惧,好像美丽蝴蝶坠入盘丝洞缠身;体内功力被毒蜘蛛慢慢的蚕食吸尽般。 他们发现全灵全力抢攻反而上当,已来不及了。 这一发现,反使心绪频乱,碰上这种遇强则强的大挪移魔功,已然无法将此秘密告知世人。 貂婵轻喝一声道: “虚幻千魔掌”——第二式万妖朝山! 她柔软衣袖左右开弓甩摆而出,即刻卷住了他们飞舞的宝剑,瞬间袖中的纤纤玉掌化爪扣着了掣剑的手腕;满室一切的剑光及袖影丝劲骤间顿止。 恶、苦两位儒老一遇外劲冲击,本能的运起体内阳刚劲气抵抗,欲挣脱被貂婵扣住的玉掌。 怎料到,她五爪纤细柔荑迫入五股细丝阴劲,与他们抗御的潜能阳劲产生阴阳异性相吸的磁波,争相从毛细孔钻入体内机能最硬的三百六十五节骨骼。 他们此刻有如被醒酬灌顶加持魔功,一瞬间感觉无比舒畅,并且贪婪地回蕴迸出抗拒内元强行吸收,顿然功力倍增而面露惊喜。 却在他们脑海回荡貂婵甜蜜如饴的声音道:“舒爽吧!这就是‘种生成树’盎然的美妙滋味……” 语音未落!旋踵而至的一股焚体枯髓烈焰从骨头里面沸腾而出,促使他们血脉贲张,万分亢奋颤抖起来。 弹指间!他们耳鼓内,历历清晰声声的骨节爆开脆响;却缓缓地,从脚指头开始,一节连接一节有序的往上漫延窜升,直至顶门天灵盖爆开而止。 魔功邪异噬浸五脏六腑,啃人碎骨,经历这般残酷缓慢的锥骨之痛;在肌肤肉体下层层叠翻卷爆开,痛楚万分,简直生不如死! 他们痛得披头散发,扭曲了面貌已然不成人形;眼珠子蹦跳出来,七孔流血,红白相间的脑髓涔涔迸流,死状极惨,令人不忍卒睹! 上坚下柔阴阳齐出的凶残狠毒魔功,令其他绝学瞠乎其后,望尘莫及。 躲在墙角畏缩卷成一团的李儒早已惊吓得屁滚尿流,呕吐得一身污秽不堪。 又发现他们临死前释放出大量的能源;竟然用肉眼可以瞧见如辐射形状,却好像灵体飘飘渺渺,频震晃荡脱体而出。 貂婵如食美味张口啖之!霎尔间吸尽这两股释放出来的能源气体,显得夭娇艳丽;更使吹弹欲破的粉红肌肤充盈灵采,不愧绝代尤物。 他们就如一条无骨的烂蛇软痴地面。 貂婵满足的喝气收功,莲步轻移李儒跟前,一脚踩踏其脸颊磨撑地上,阴恻恻寒声道: “本令主并非光靠夫君‘神鉴奇侠’的名头吓唬人!没有两把刷子也不敢拿出来卖弄;你这个卖主求荣之辈,是张郎的养父‘十常侍’张让成就你的,如欲活命,就再次出卖董卓,乖乖听本令主的话!” 李儒脑袋被踩在地面,满脸涕泗横流,真不知怕哭了还是痛哭了;匐匍如狗浑身屎尿臭得难闻,哀声求饶道:“令主……神功天下无敌……一切听您使唤遵办……只求饶了狗奴才一条小命……” 貂婵鼻头一耸嫌臭,鄙夷不屑的撩腿将他踢翻远远地,丢一颗黑色丹丸在其面前冷然道:“你这条会咬人的狗!就必须有凶恶主人来整治,将丹丸吞下;这可是从‘幻变魔尊’夏侯鼎处夺得‘九龙金尊杯’宝器中,所炼制的毒药,可遥控你的生死,便不怕你再三心二意图谋不轨。” 李儒脸色煞白,捡取药丸吞食,却也情报灵通道:“她不是与‘神魔刀’卫九敌暗中往来,视如生命能五行变化夺天灵气的‘九龙金尊杯’怎会落在令主的手中?” 貂婵身如鬼魅飘忽李儒面前,弹腿一踢,便把他踹得鼻青脸肿,身体转了几个圆圈,痛得如狗哀鸣嗷叫喘不过气来。 “你这个狗奴才没有资格问问题!只有奉命行事的本份!” 李儒惊骇欲绝,噤若寒蝉! “改日再吩咐你怎么做!” 话声在密室空间回荡,貂婵曼妙身影杳然。 董卓命京畿“司隶校尉”刘嚣,调查官员平民中;凡儿女不孝顺父母、臣属不忠长官、官吏贪赃枉法、弟妹冒犯兄长、一律诛杀,财产没收。于是引起广大骚动,很多人乘机陷害,互相诬告,辗转牵连、诉讼案件堆积如山,不知所措。 董卓招来刘嚣当面指责办事不力,并由李儒自告奋勇参谋办案,便用半个月时间,处理堆积如山的案件。 结论是,不论主告、被告,一律处斩! 被冤枉处决的人数以千为单位计算,杀得洛阳城外万人冢皆是,民间成了恐怖世界,熟人路上相遇,只敢互望一眼视同仇人,不敢交谈一语。 董卓宣布废除“五铢钱”,另铸小钱。 把洛阳的铜佛像或铜人,如鹿头龙身铜像(钟彪)、雀头鹿身蛇尾铜像(飞廉)、铜马等全部熔化,用来铸钱。 从此,货币贬值,物价飞涨,谷米每石数万小钱(跟幽州最稳定谷米每石只要三十钱对照,应有多少人饿死)。 董卓又命吕布挖掘历代皇陵及历朝三公跟所有高级官员或豪门的坟墓,大都在印山(河南省孟津县东南部南北两麓)盗取珍宝(诸如金缕玉衣)并且残杀抵抗祖坟被挖的群众,或用涂满猪油的帛布,裹在他们身上,先从脚底焚烧,活活烧死惨不忍睹,以兹警尤。 董卓按部就班实行迁都劫掠计画,就剩下洛阳所有富豪;精明者已经贿赂董家重金,自认安枕无忧。 董卓因袁绍在山东(崤山以东)叛变结盟群雄欲攻洛阳之故;便捉来袁绍的叔父,任“太傅”的袁魄、及“太仆”(交通部长)袁其,连怀抱中的婴儿都不放过,共诛杀袁家大小老幼五十余人。 促使满朝文武百官人心惶惶,与袁绍有姻亲关系的,自动杀其亲属撇清关系,以免拖累满门抄斩。 洛阳城的读书人形成一股清流,全体抗议请命历代皇陵被挖掘之事。 董卓利用大儒蔡邕出面安抚儒生。 蔡邕建议道:“本朝四任帝(孝和帝)刘肇以下,无德无能称‘宗’的,全部撤销(四任帝刘肇祭庙称‘穆宗’,六任帝刘拮祭庙称‘恭宗’,八任帝刘保祭庙称‘敬宗’,十一任刘志祭庙称‘威宗’),以符合古代儒家学派经典。掘先帝刘宏及上述的皇陵,只不过是因宠‘十常侍’造成社稷莫大祸害,所得恶果。” 他又道:“有功勋的皇帝祭庙称‘祖’,如一任帝刘秀称‘世祖’。有品德的皇帝祭庙才可称‘宗’,如二任帝刘阳祭庙称‘显宗’。却不挖掘秋毫无犯,不能说这是大师董卓的错。” 这番论调暂时压制了读书人心中的不满。 袁绍任盟主统率群雄志得意满,骄纵的部将时常为争利益,与其他的军团将领时有冲突,并且夜夜笙歌帅营,按兵不动不图西进。 曹操暗叹投错了人,定下了保有自己青州军团(大部份是太行山黄巾军与邯郸兵马)骁勇善战的实力,也不肯抢功出兵。 其他兵团皆观望动态不肯同心协力,甚至流窜四处州郡以借粮扰民,却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引起百姓极大不满。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话说孙坚投靠袁术升任“破虏将军”,领军先锋,势如破竹从“鲁阳”而北上,威名赫赫;董卓军团闻风丧胆。 却有人告诉袁术道:“孙坚英勇!如果攻陷京畿洛阳,恐怕对他更不能控制;这可是铲除了豺狼(董卓),生出来虎豹(孙坚)。” 袁术本就生性猜疑,遂不再供应孙坚粮秣。 孙坚连夜奔驰,晋见袁术道:“我之所以奋不顾身!上为国家讨伐奸贼,下为将军满门血债报仇,我跟董卓之间并没有私怨。将军竟受外人挑拨,反过来对我猜忌,这是为了什么?” 袁术问言惭愧,倒屐出迎,并且下令恢复供应。 孙坚回营后,董卓派其同窗好友李傕前来秘访,劝说其改变立场道:“大师董卓愿跟您结为儿女亲家,请把子弟们愿当‘刺史’(州长)、‘太守’(郡长)的名单开列出来;太师负责诏书任聘行文天下,可见是诚意而尊重的。” 孙坚义正严辞道:“董卓逆天行事!我不能屠灭他的三族,昭示四海,死都不会瞑目,怎能跟他结成姻亲?” 李傕惭愧而退,转回帐内,留遗书一封表示无颜回去伺贼,自刎而亡,更激起孙坚讨逆贼董卓决心。 孙坚挺进大谷(河南省偃师县西南),距离洛阳只有九十华里,沿途锐不可挡,董卓大骇。 董卓立下命令定于二月十七日正式迁都长安。 这段时间把洛阳所有富豪藉故集中一起,罩上一个通敌罪名,全部诛杀,没收财产,又是一处处的万人冢。 然后把洛阳全市人民共数百万之多,驱逐前往长安,要穿过“崤山”、“华山”、道路险恶,并命步骑兵在后逼迫,人民互相拥挤践踏,饥饿时更互相掠夺,沿途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董卓自己留守洛阳“毕圭苑”(御花园之一,在洛阳宣平门外),命士兵开始纵火焚烧皇宫、庙宇、政府官舍、民宅。 豪华盖世的首都洛阳,成为一片焦土,周围二百华里以内,房屋全毁,鸡犬不留。 “神鉴宫”有董卓女儿董缨预警才免一劫,早率门众弟子迁移长安。 而吕布受命担任骑兵都督总指挥,及东郡(河南省濮阳市西南)太守胡干为副,率兵三万,攻击孙坚军团。 怎料,吕布素与胡干不和睦,而且军纪败坏极点;孙坚迎战于“郎山”,大获全胜,并斩胡干,士气如虹。 吕布骑着赤免马逃回洛阳才免一死。 长安沿途风和日丽。 一队羽林军约三千名,护送一辆八匹骏马驮载的官眷座车。 貂婵独坐一辆大师董卓专用的豪华马车内,掀帘眺望大好河山,诡异地嫣然一笑道: 张郎啊!张郎!就等你长安相会,人家的‘魑眩魔鼎’待你戳破……夫妻合体,魔化天下! -------------
第 一 章 残酷凶手 一上高城万里愁,姜葭杨柳似汀洲。 溪云初起日沉闷,山而欲来风满楼。 为下条芜秦苑夕,蝉鸣与叶汉宫秋。 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天残门”总堂在崆峒山之最北端山顶,海拔二千四百公尺。 满天星斗,拱月争辉。 单斌与诸葛亮及马岱师徒于寝室前观星望斗,后方有四名贴身护卫保护,以防神出鬼没的“铁骑盟”份子偷袭。 天空帝王“紫微星”被一颗惑星的光芒掩盖,并且拖曳尾芒直冲“太阴星”,惑星旁边另有两颗小星暗淡无光,清晰可见。 单斌抚髯叹息道:“孔明,太阴当道,日月反背!代表女流之辈淫乱朝纲,庙廷即将陷落,天下恐将大乱矣!” 诸葛亮抡羽扇叙礼,脸色忧喜参半叹声道:“这个朝纲是董卓的天下!今年他的命盘‘贪狼化忌’又逢最凶最恶的陀罗及天型星为辅,也相映他喜花好酒多淫欲事迹,结论是因色犯刑,死于非命矣!” 马岱却高兴地鼓掌道:“哈哈,这头死肥猪暴毙在女人的肚子上最好……” 诸葛亮未待他讲完便一扇抡去,“啪!”的一声,挥打在其额头上,以做其言语的粗鲁不敬。 马岱羞窘尴尬抚着额头,赶紧改口道:“师父啊!我是说董卓今年必死,皇帝年纪尚轻,如能得您出来辅佐,复兴大汉期期可为,天下太平矣!” 他什么都不懂,拍马屁的功夫确是一流! 单斌把他当成开心果;也是乐事一桩,不忍责备道:“天下命盘乍现‘七杀星’,为将星、为权星、为孤克星,本就最忌落陷地,再逢羊陀火铃四煞之星;如果董卓一死,马上表显中原板荡,群雄好勇斗狠,黎民百姓颠沛流离更加凄惨无助。” 诸葛亮忧国忧民,心有戚戚道:“唉!皇帝西迁长安已然变天,数十万的家庭破碎以至男盗女娼遍地皆是,只不过为了糊口而已;奸贼董卓所造罪恶,罄竹难书,必定下场死得极惨!” 单斌仰天长叹道:“天意如此!夫复何言……夫复何言啊!” 马岱虽然不懂得天象诡谲变化多端,却有精灵灵的头脑应变能力,突地亢奋脱口道: “这样好啊!像咱们这种无功名的穷鬼,正逢乱世不就有出头天的日子?所谓:“苦瓜虽苦共一藤,兄弟虽呆共一心!’正是乱世出豪杰,板荡识英雄喽!” 他俨然一挺背脊,摆个左手抚须,右手捏个剑指,直指向前方的姿式,便好像自己就是英雄豪杰一样,但更像唱大戏的小丑,真叫人喷饭。 “啪!”又是一个羽扇重重打在额头,使他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更颠退一步才止。 单斌却哈哈一笑道:“你的见识也对!在风起云涌的诡谲莫测战争乱世中,身为情报收集工作的人,更突显其重要性,哪怕没有封侯的机会。” 诸葛亮倒握羽扇恭声道:“师父,您别太宠马岱,免其目中无人。” 单斌今晚特别高兴又道:“万丈高楼平地起,英雄何论出身低!汉高祖刘邦还不是从游侠儿混出名堂,这个小兔崽子自有后福无穷,而且福星高照,不用咱们去担心。” 马岱接口顺溜道:“是啊!无名草木年年发,不信男儿一世穷!” 语音旋毕。 右后方十丈之遥,密林内,传来一阵悉卒作响。 连武功平凡的马岱都能感觉到有异道:“师公、师父!待我这个兔崽子率领四名护卫前去查探,若有‘铁骑盟’匈奴族的一丝风吹草动便来回报。” 转身催促四名护卫先行,马岱如大将军般殿后,手挚一柄明亮匕首,耀武扬威跟随而隐。 真是大胆的死前面,胆小的想活命,自知翎毛短,不敢远高飞;宁远十步远,不走一步险! 密林内,月光下依稀可见一条白影飘荡移动;四名护卫手持明晃晃长剑,便要分成二组左右包抄。 却被惊颤害怕的马岱喊住,轻声嗫嚅道:“且慢……保护大将主帅为首要……你们千万不可离开……这是师父时常的教诲……全都挡在我的身前……免得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四名护卫奉命列成一排为人墙保护马岱,快速的低身虎伏蛇行,不断变换方向,前往白影处移动。 一到目标地,却发现是一件白袍挂在树梢上,迎风飘动。 这下子马岱可神气起来,排众而出故作嗔怒道:“干!汝母卡好(操你妈的)!鬼吓人得看时辰,人吓人得吓死人!哪个楞头青挂上一件白袍在这里晒干吹凉?” 其中一位护卫忍不住道:“唉,真是个‘马屌子’!这件白袍是有人挂上去诱使咱们分心注意的,密林内哪会有人吃饱了没事干,跑出来晒衣服?” 其他三名护卫笑出声来,一时间紧张的气氛为之缓和。 马岱做贼心虚,放屁的脸红!这个面子实在挂不住,却忍不住问道:“你说谁是‘马屌子’?” 一名护卫笑得捧腹道:“就是你喽!光著屁股摆甩卵葩,晃点龟头生殖器,都能立下擒拿‘幻变魔尊’夏侯鼎的大功劳;所以你的‘马屌子’外号盛名不腔而走,整座‘崆峒山’无人不知,哪人不晓!” 马岱恼羞成怒一板面孔道:“你们四个小喽罗给我听好,如果想加入师父卫九敌的‘神刀门’,就得对我这个大师兄巴结一点,我正在甄选人才入门!” 这么一唬还真有效!四个护卫成列整齐一排站好,脸色尴尬。 就在此刻! 崩—— 这是弓弦发射的声响! 惊见!一条通体墨绿的矢箭竟然没有羽尾翼,若风驰电掣团射而来,在阴暗密林内不易被发现。 “嗤!嗤!嗤!嗤!” 墨绿矢箭精准无比贯穿排列一行的四名护卫脖颈;各自飙喷一道血箭,瞬间瘫倒毙命。 突来异变使得马岱震惊莫名!吓得瞪眼张大嘴巴一屁股跌地,惊骇得咿呀咿呀的讲不出话来。 更诡异的是那道墨绿矢箭,居然灵性般的自动回头,降落在马岱的眼前五尺近距离,竟是一条五尺长的细小灵蛇。 灵蛇再游移一尺,霍然间抬头,三角形蛇眼,精灵灵闪烁的猛瞪,张牙裂嘴伸吐红信吓人,敌视着吓坏的马岱。 他瞬间爬起却不敢掉头就跑,也不敢呼救求援,以免发出声响惊吓灵蛇反噬;动物本能害怕比本身体大的物体,是一般的常识,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是本身的保护反应。 灵蛇好像视若无睹,再迫进一尺距离,不但张牙吐信十分狰狞丑陋,而且笔直了半条蛇身,尾端如弓着地,有一触即发,弹跃噬人的恐怖攻击架势。 马岱见灵蛇欲攻击状吓得浑身颤抖,喃喃自语嗫嚅道:“小……祖宗!咱们远无怨…… 近无仇……要咬就去咬别人……我的老婆漂亮……儿子还在襁褓之中……” 墨绿灵蛇摇头吐信好像认为这个人在发神经,根本不予理会,再迫前一尺,缩短了攻击距离,情势更为凶险。 马岱见灵蛇能成为矢箭袭人,又不怕庞大物体;定非凡品;因而福灵心至,弹指间灵机一动,马上拉下裤头露出了软如烂蛇般的生殖器,及一对晃荡的大卵葩。 这个动作,奇迹似的竟使灵蛇一颤!畏缩低姿倒退一尺距离。 他惊讶地赶紧双掌搓揉软啪啪的尺来长生殖器,却不争气的烂蛇一条模样。 他又自言自语生气的颤抖嗫嚅道:“淋母卡好(操你妈)……平常见了姑娘就喜颤颤的抬头挺胸……这种救命时刻……竟然无三小路用(不中用)……现在比灵蛇要粗……如果硬起来……肯定比它还硬朗……快 起来……快起来……干你娘A……歪机卡爽……卡窄机……” 弹指间,竟神奇的翘楚通天! 好像与地面的白蛇相望对峙! 灵蛇蛇头一晃,好像受到惊吓又急退一尺! 马岱知晓身处生死一瞬间,只有搏一搏,故作英雄气概,大声吓唬道:“淋爸卡大枝(我比较大)!硬梆梆可以当锤砸死你!你的双眼长长又软……我的‘单眼’粗短带胡须可凶悍无比!” 这么大声嚷嚷!真使灵蛇畏缩再退一尺距离。 前方一颗大榕树后方,忽闻一声妙龄女子的羞涩“嘤咛!”一声。 女人无端端地突然瞧见了男人的生殖器,岂有不羞窘回避的道理!这一声轻呼却惊动了惊觉性颇高的灵蛇。 与马岱互别相望对峙不下的灵蛇,闻声便转身护主而去,穿梭入枯叶中而隐:“悉悉卒卒……”的游移声音朝大榕树方向渐渐消声匿迹。 死亡危机立刻消逝,一切恢复静谧;马岱侥幸逃过一劫,已然汗流浃背,与四名护卫的生死幸运差别,他们当然死不瞑目。 马岱惊骇生死之间紧张过度的肉体,忽尔间瘫跪地面;硬挺的生殖器也瞬间软啪垂下,再也忍不住尿液喷洒了出来 他跪在地上失魂落魄般的喃喃不休道:“淋母卡好(操你妈)……难怪‘马屌子’盛名传遍‘崆峒山’……淋爸A懒叫(我的生殖器)竟然可以救命……” 话声未落。 只见诸葛亮急忙赶了过来,看见护卫尸体,以及马岱跪地惊吓得失禁洒尿的狼狈模样,十分震惊。 “小马!出了什么事? 马岱惊魂未定的将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详说一遍,诸葛亮听得皱额锁眉轻摇羽扇,蹲下身体查探尸体的伤口。 马岱镇静下来又显得精灵灵模样道:“师父!用灵蛇当箭的西北地界江湖人物……不! 甚至整个武林唯独只有……张心宝爵爷的妻子‘灵弓蛇剑’东方芙蓉……但是她使用的是通体雪白灵蛇……莫非是她?又是什么目的?” 诸葛亮雪白羽扇轻拍后脑勺沉思道:“此事必然还有后续发展,千万莫打草惊蛇,不论白蛇黑蛇全部一样;所谓捉贼在赃,捉奸在床,没有确实证据只能小心防范。你又人微言轻,若要让人相信,又得徒费一番口舌,所以咱们师徒先按兵不动,看她的幕后指使人能要出什么花样?” 马岱闻言一震!脱口急忙道:“什么!还有幕后指使人?不就更可怕了?这个人说不定是……” “住口!连你都能猜测出来,才真叫人狐疑;看似好像违背常理,却又十分吻合,到底真正目的何在?实在令人猜不透啊!” 讲了老半天,马岱还是一头雾水,却了解师父推敲事情的口语习惯,表示对事件有个谱了,一切都已呼之欲出,等待证据确凿即可行动。 马岱突然一拍额头惊呼道:“师父啊!您离开师公让其独处,不怕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诸葛亮潇洒挥羽扇自信满满道:“你师公住处都是他老人家精心布置的奇门遁甲机关暗器,连一流高手都无法闯关,应该平安无事的。” 马贷抠抠脸颊无厘头脱口道:“如果是超级的绝世高手,不也就能威胁师公的生命?” 话刚讲完。 从单斌的住处冒出了熊熊烈焰冲霄,照红了半边天际。 诸葛亮与马岱见火势冲天而双双一呆! 他挥羽扇重重拍在马岱后脑勺上,脸色凝重脱口道:“你这个乌鸦嘴,傻愣在此干什么?还不赶去救火!” 话声一落,诸葛亮率先掠身而去,身法之快实属一流高手之列。 马岱抚抹一下嘴巴,竖大拇指点在鼻头上,沾沾自喜道:“嘻嘻……淋爸乌鸦嘴见讲嘛对对(说话灵验)!师公啊师公……您老人家得做‘狮公’(超渡亡魂仪式)了……” 马岱本是洋洋得意的脸色,突然骤变一脸哭相,“啪!”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随即痛哭得涕泗横流,边跑边哀嚎的呼天抢地,甚至跌得翻滚。 “师公啊……您最疼我了……千万不能死啊……要不然就少了一个靠山……徒孙的臭嘴不是诅咒您啦……” 话说回头。 单斌与诸葛亮研究星相后,仍不见马岱回报;单斌眉头一蹙道:“贤徒去看看马岱出了什么状况,至今不见回报;他虽精灵却无法担负大任,还需经历磨练,方可足当一面。” 诸葛亮举羽扇作揖为礼,踩着轻松脚步而去。 单斌感觉夜深露重,喟然长叹自言自语道:“武功已失,空有一身学识抱负好像画饼充饥又有何用?最近为何老是心神不宁,莫非与天下动乱有关?” 他摇头叹息走进自己设计的奇门遁甲木制宽敞大宅,在门口右侧跨栏用脚一踢,约有盈尺的活动跨栏反转而过,便将室内所有的防护机关启动了。 单斌走进卧室,即见小圆桌面放置一坛香味扑鼻的浓烈白酒,只是并非是自己喜欢的陈年绍兴,马岱侍奉自己多年,绝不会轻率弄错的。 他好奇地瓢一碗轻啜一下,感觉呛鼻辣口实在吞不下去,便一口啐在地上,又将白酒倒回坛里。 从他背后忽传来一句不带好意的冷然声调道:“这种酒并不是你这种人喝的!” 单斌间言内心一惊!听声音即知晓来人侠名满天下,曾经看不起朝廷密探,却不知他是事先进屋等候,或者是启动守护机关后才进来,否则就可以对来人的智慧有更深一层的认识。 单斌虽然武功尽失,却曾叱吒风云,并非等闲之辈;天生密探的习性,不轻易相信别人,便立刻在革囊中取支匕首暗藏衣袖内。 他头也不回冷静如恒,微笑出声道:“奇怪得很?这等劣酒老夫确是喝不下去,但是你这位名满江湖的数一数二人物,应该也不可能甘之如饴吧!” 来人转到单斌面前隔小圆桌五尺距离而坐,却是一身劲装,蒙面巾罩头不露真面目;然而窗户月光投射下,在罩面巾黑纱里面,清晰可见其眼神炯炯充满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熟人竟然蒙面,可见来意不善居心叵测! 单斌脸色一黯,浩叹一声,自知今晚劫数难逃,却不轻易放弃希望,思絮电转寻找九死一生的方法。 蒙面人已然湛照他的心里想法,从怀中取出一颗黑色小丹丸放置桌面,声调转为恭敬道:“老前辈!如果吞服这颗丹丸,为‘魔门’效命,凭你我文安邦武定国的能耐!辅佐张心宝改朝换代,就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单斌恢复平静,言顾其他拖延时间道:“今夜观星望斗,天象显示北、东、西三个方向的三股龙气各自串连,繁星看似忽明忽暗,可见‘三分天下’雏形产生,老夫岂可违背天意!” 蒙面人肩头一震!讶异脱口道:“老前辈在十年前不是力挺张心宝问鼎中原吗?如今却改变立场,实在让人无法理解,晚辈此举是出于善意,并且保举您成事后位居‘安国公’尊爵,更何况‘魔门’专与老天爷做对,不信天意这一套!” 单斌摇头抚髯叹声道:“小宝若真能登基大位;也是傀儡一个;以后你我还是得听命女流之辈办事,岂有自由可言?老夫奉劝你赶快急流涌退吧!” 蒙面人一呆!蒙面的黑色纱巾无风自动,好像对这番说词已然心动,却又有身不由己的感觉;语气忽然转冷,杀机大炽道:“你怎会知晓‘魔门’令主的真正身份?” 单斌抚须微笑道:“我是不知道‘魔门’令主是谁,但是天象显示‘太阴当道’,由此可以推测这位女子目前淫乱董卓的朝纲,是实质的掌权之人!” 蒙面人闻言一阵沉吟不作声,片晌间又抱拳作揖道:“请教老前辈,这种‘太阴当道’的异象何时解除?” 单斌抚髯微笑道:“当董卓死于非命时,便是这名女子失势的时刻,所以老夫劝你目前远离她,找到小宝做靠山,便可逢凶化吉了!” 蒙面人又是一阵沉默不语,忽尔杀机大盛,阴恻恻狞笑道:“多谢老前辈指点迷津!凭我与张心宝的特殊关系,用点手段宰制他实在易如反掌;再利用他来掌控‘魔门’令主更为容易!只是您太过厉害,促使我改变劝降心意,想借您的老命一用!” 单斌不动声色,暗中右脚踩在地面一处盈尺暗格上,轻微的“喀嚓!”一响;却不见对面而坐的蒙面人座椅机关发动,因而脸色大变。 蒙面人胸有成竹道:“您的总开关机键跨栏,已被我反转解除了,今晚本想劝服您与诸葛亮一起归顺‘魔门’,算他命大,逃过一劫!” 单斌佯装畏惧起身作揖袂地求饶状,苦苦哀求道:“没想到小宝有把柄落在你的手中,请你饶了他与诸葛亮吧!老夫必然归顺‘魔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没讲完!他便把衣袖暗藏的匕首掼直,朝蒙面人的心脏部位一戮而去,利用近距离博他一博! 蒙面人冷然一笑,右手两指轻而易举挟住了偷袭而来的匕首,伸左手捏剑指连连点在单斌的麻穴、及哑穴,令其“噗”的一响,瘫倒地面。 蒙面人得意洋洋道:“我就是不服‘魔门’令主!用您一条生命引诱张心宝曰来成就我的霸业,真是值得!届时那贱人能耐我何?” 单斌一脸眶皆欲裂却无法言语,只见蒙面人将他抱上床铺,将桌面那坛白酒洒在他的身上,并且沿床而至小圆桌面。 蒙面人点燃桌面蜡烛,阴恻恻道:“老人家嗜酒烂醉如泥,不小心点燃火烛焚烧房屋本属平常,您就安心的去吧!” 一碰火烛倾倒桌面。 轰—— 火势顺沿桌面而下,随着白酒滴答焚烧转落地上,又快又急直窜床铺,熊熊烈焰一发不可收拾。 蒙面人真气护体不畏火势,亲见床铺单斌被点穴僵硬的身体,被火烧得缓缓卷曲后才安心的迅速离开。 当蒙固人离去的刹那间,处在卧房烈火焚烧中的单斌身体已然痉挛间自动解穴,却烧得浑身油膏“嗤……嗤……”作响,惨不忍睹。 虽然烈火焚身痛苦万分,但是!单斌的意识不但清醒着,并且不停运转,亟思如何运用智慧把蒙面人的身份用最简单的方法表达出来,也算是替自己报了仇。 突见其伸出已被烧焦起泡滴流油脂血沫的右臂,展开五指,将大拇指塞在烧成骷髅头般的嘴巴一咬而断;好像拚着最后一股无名戾气,欲留下一丝线索告知大家。 -------------
第 二 章 呼之欲出 “天残门”总堂布置单斌的灵堂庄严肃穆十分隆重;焚烧冥纸烟屑袅袅飞旋,显得一片愁云惨雾。 崔赵忠率领三大长老及各分堂堂主与重要干部门众公祭,由“羽灵真人”邱琮杰与“八风秀士”李文钦及诸葛亮和马岱师徒跪陪答礼,场面备极哀荣。 “神魔刀”卫九敌偕“灵弓蛇剑”东方芙蓉也来上香,为接待者依男女之别,迎入后堂略作休息。 邱琮杰与李文钦离跪席迎客而来,面带凄容作揖道:“卫大侠远从长安赶来,专为家师吊丧,实令晚辈感动,无法用言语形容。” 卫九敌一脸忧伤悲切,抱英雄拳为礼道:“单前辈于十年前能够毅然退出朝廷鹰犬行列,实令卫某十分敬佩;听说单前辈睡前饮酒,不慎引燃火烛以致造成火灾身亡。所谓户枢不蠹,流水不腐,其遗志得由你们师兄弟传承下去。” 邱琮杰一睑悲戚,转为怒目虬髯贲展忿懑道:“卫大侠是自己人,不敢对您隐瞒家师的死亡真相,他老人家是被人制住穴道,放火活活烧死的!凶手必定是一名残酷毫无人性的冷血动物,连失去武功的老人家都下得了毒手!” 卫九敌一震!霍然离座而起,神色激动超前紧握邱琮杰双手道:“凶手是谁,你们可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卫某第一个不饶他!” 正义凛然的言词与举动,促使邱琮杰捶胸跺脚,如稚儿般嚎啕大哭,涕泗纵横沾得虬胡一团脏乱,真是忠肝义胆的性情中人。 “他……他奶奶的熊!那个凶手龟儿子根本不晓得师伯平常不喝白酒,却用白酒的高酒精度去酿成大火……干伊娘卡好(操他妈)!让我逮住,保证剥皮装粗糠!” 一大把年纪状似钟魁凶恶模样的邱琮杰,忿意不平,口不择言,连三字经都屌了出来! 还挺吓人的,可见其怒火难熄。 卫九敌眉头一皱,双眼神采赫赫然视道:“邱真人!你说的都是旁节末枝的佐证判断;重要的是凶手可有留下代表身份的确凿证据?我们即刻活逮至单前辈灵堂前,开膛剖胸活祭亡灵。” 李文钦轻拍邱琮杰肩膀安慰,随即说道:“邱师弟比较冲动,让晚辈来说;家师卧居摆设的奇门遁甲没有启动,足以代表是熟人所为,现场遗留一柄家师防身的匕首,可见早有防备,同时又找出一颗未经烧化可控制发作的毒药丹九;因此判断凶手与家师可能未达成某种协议,家师不为控制方导致杀身之祸。” 这般判断好像当场历历在目,让人有一种凶手呼之欲出的感觉。 卫九敌浓眉一颤,眼露精光四射似要看透人心的吓人模样道:“这表示凶手擅使毒药又是熟人,是否与擅用毒的‘天残门’有关?而且能和令师面对面促膝长谈的人物,并没有几个啊!” 李文钦闻言一呆,当下满脸疑惑为之沉思,默然不语。 邱琮杰口快抢说道:“这件事绝非‘天残门’所为!” “为什么如此判断?”卫九敌讶异问道。 “因为师伯临死前,曾留下了凶手是谁的扑朔迷离线索!”邱琮杰捋虬髯一脸得意道。 卫九敌双眼精光一闪,兴奋脱口道:“听说单前辈被烧焦得不成人形了,怎么可能留下任何线索?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 “这是诸葛亮如此说的!”邱琮杰一毫不犹豫脱口道。 李文钦抚额深思后,突然接口道:“确实如此!诸葛亮威凤祥麟,明见万里,真是不可多得之后进人才,居然发现家师烧焦尸体右手的大姆指不见了,结果却在其紧闭的嘴巴内发现。” 卫九敌双眼睛光异采,一闪即隐,语气关切的问道:“这又代表什么?光是这样就能知晓凶手是谁,也未免太夸大其词了吧!老夫就是不信诸葛亮有这种能耐。” 李文钦叹息道:“师父生前超高睿智,临死前的这个动作,实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但是却为诸葛亮解答出来,所以此人绝对不可小觎!” 卫九敌一震!抚掌钦佩道:“好个诸葛亮!他若能投在老夫‘神刀门’门下,必然是老夫唯一的关门亲授衣钵传人;不知他将凶手的名字告诉大家了吗?” “没有。”李文钦神色一黯道。 “为什么?”卫九敌讶异脱口道。 邱琮杰一脸虬胡贲然怒声道:“这个门缝里看人的——诸葛亮!真是不点不亮;竟然说为了保护大家不被凶手暗杀灭口,不透露真凶乃情非得已。” 卫九敌脸色阴暗不定,默然片晌后又道:“难道诸葛亮就不怕凶手杀他灭口?” 邱琮杰哈哈一笑道:“怎会不怕!日夜派遣一等一的高手,分别明暗哨共十处保护,况且还有我们师兄弟轮番守在户外,不定时的查哨,确实是咱们怕他给灭了口。” 卫九敌脸色一沉怀疑问道:“既然有能力害死单前辈的凶手,可见武功智慧超人一等;这种阵仗会有效吗?是否要老夫尽一份绵薄之力!” 李文钦作揖称谢,感激道:“这种小事何劳卫大侠亲自出马,诸葛亮早已做好事先安排,还说如果被凶手暗杀,便会有武功绝顶的武林公正第三者,将密藏凶手名字的锦囊公天下,使其无所遁形,遗臭万年!” 邱琮杰又抢说道:“除非……” 卫九敌耸动肩膀,在意的急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亲自交给你我的义子张心宝,他说放眼天下唯有小宝能制这名残酷凶手,可见其人十分可怕。” “说的也是!听闻小宝已然练就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神功’;咱们忝为义父也与有荣焉,当然不必与他相争。” 邱琮杰脱口惊讶道:“卫大侠!这是本派至高无上的神功成就,为何您会知晓名称?” 卫九敌肩膀一震!转而镇定如恒微笑道:“这是江东一位朋友捎信传递的好消息;况且‘神刀门’与小宝算是世交,怎会不知‘神鉴奇侠’的旷世武学来龙去脉。” 这一分析十分合情合理。 李文钦与邱琮杰也为张心宝高兴;对付这名武功高绝智慧一流的暗中凶手,岂不易如反掌。 三个人讲到这里,忽闻一人来报急声说道:“启禀各位老前辈!灵堂突然来个满脸为白胡掩盖,不见五官的疯癫怪老头;哭得像稚童一样,逢有人劝他节哀顺变,就挥掌打人,武功十分高强,大乱灵堂,根本无人能阻止!” 李文钦与邱琮杰双双一愕!面面相腼突然异口同声道:“是师叔!”“是师父!” 他们忧喜参半,连袂掠身离去。 卫九敌双眼杀气腾腾脱口道:“料不到游戏风尘的‘颠道人’邱开,会在此出现!” “劈哩啪啦……”棍棍着肉的重击声音。 李文钦与邱琮杰两个人加起来已经一百多岁了,如今却如小孩子般乖乖地跪在地面,不敢凝功抵抗,硬咬牙关任由“颠道人”邱开手持八尺长的木棍,在背脊上乱棍毒打。 邱开老泪涕泗糊了一张毛茸茸的蓬草般面貌,暴跳如雷,边打边咒骂不休道:“你们两个免患子的先人板板六十四!老子的师兄丧失武功就必须靠你们保护……咱们离开南蛮番地不到多少时间……就断送他一条老命……你们怎么向我交待……如何向亡灵交待……” 唉,世上万般愁苦事,莫如死别与生离!师门硕果长辈教训晚辈,无人胆敢出面劝阻。 当卫九敌踏入灵堂!看见邱开身后的安世高大师及已经毁容面貌丑陋的“绝尘”和尚时,身形为之一顿,本欲劝阻的行动立止,一旁观望。 本是跪地守灵的诸葛亮一见卫九敌再次进灵堂,便闪入幡影幢幢的白布帘而隐。 安世高大师看见卫九敌出现灵堂时也为之一震!忙趋前伸掌使出玄妙的手法,紧攫住邱开正在毒打不休的木棍,唱了一声佛号道:“邱檀越请息雷霆之怒!免得单前辈的亡灵不安;既然发生了事故,应该思谋解决之道才是,要不然徒让凶手暗自耻笑。” 邱开已经打断了木棍,怒气也消了一半,随手丢甩道:“今日若不是安世高大师求情,便打得你们趴地不起,都给老子起来,将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说明白,好让我为师兄报仇!” 卫九敌趋前抱拳为礼道:“邱前辈侠驾来临,风范不减当年,晚辈向您请安。” 邱开此刻怀着悲伤的心情,只有一甩衣袖表示回礼,由邱琮杰及李文钦带去偏厅禀告一切。 安世高大师合十问候道:“卫大侠十多年不见,依旧风采如昔!老衲沿途听闻您即将成立‘神刀门’,广招门徒,造福武林,可敬可佩!” 卫九敌望着“绝尘”和尚,见其虽然面貌丑陋,却于举止投足间,显得一股天生的宦海姿态,台阁生风,非将即相的感觉,绝非武林中人。 紊结转迭,不由得多看几眼,顿觉好似哪儿见过! 厅外忽然传来一阵娘娘腔的喧嚷音调,于肃穆哀伤的灵堂正殿犹显不够庄重,却无一人胆敢脸色不快,尤其是“天残门”弟子人人神色恭敬退开一旁。 他就是天残门主崔赵忠:当他一脚踏进灵堂后脚还没跟进时,看见绝尘和尚一时惊愕傻了眼,便如一根铁钉钉在原地。 忽然间—— 崔赵忠嚎啕大哭,并非奔向灵前,而是匍匐地面猛抱着绝尘和尚的双腿,实令大众错愕不解。 只听其哽哽噎噎饮泣抽搐,若女人娇弱姿态道:“哎呀苍天有眼……‘黄门令’宦官副总管赵忠参见‘老大’!人家就知道您鸿福齐天投江不死……得知您被安世高大师收在身边当和尚……欲寻找时却在中原失踪……” 全天下的江湖人都不知道崔赵忠本是前朝‘十常侍’宦官之一的赵忠,自从认祖归宗才添加崔姓,在他喜极而泣中,不小心泄露了身份,而其口中的‘老大’不就是张让了! 卫九敌闻言浑身一震!双眼忽显喜悦神采即隐,转而忿懑面容。 料不到绝尘和尚丑脸一红,挣不开其搂抱纠缠,合十称念一声佛号道:“贵擅越怎恁地称贫僧为‘老大’?真不知在讲谁呀!贫僧依稀记得‘赵忠’这个名字,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崔赵忠哭得像泪人儿般,男人面貌抹胭脂水粉都溶化得一塌糊涂;可见十分悲凄,道: “你我当时中了‘至尊魔教’教主白灵绝一掌,以至失忆生不如死……你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得出来……怎么至今还没有恢复记忆?” 绝尘和尚被这个男人婆搂住双腿不放,十分尴尬不知所措,连称檀越认错人了,只得目寻安世高大师解围。 安世高大师暗叫不妙,连忙趋前合十道:“崔檀越!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过去往事莫再提起;‘绝尘’乃是清静的修行和尚,如同法号一样,虽然身处十丈红尘,却、心境如如不动,远离眼、耳、鼻、舌、身、意,所幻化出来的色、声、香、味、触、法,六欲界。” 崔赵忠愤然而起,道:“你这秃驴!不知施了什么妖法把张让迷得糊里糊涂的,又不治疗其失忆之症,叫他变成另一个人似的;你讲的那一套有谁听得懂?去骗三岁孩童还差不多!” 安世高大师双眼神采炯炯凝视,谆谆教导开示道:“人生虽然苦短,却无‘懂’与不懂分别,只是有‘学’及不学这两个字,就是所谓的活到老学到老。不论以前权倾朝野的宦官张让,或现在登极为一门之尊如檀越,原本便是踩在无数的尸体上而夺取的,但千万别忘了世间所有的一切,人人皆只有使用权,而无所有权;若得继续你争我夺去保护眼前的地位,岂不太苦了?如果能放下屠刀,洗涤污秽心灵,终有一天必能成佛!” 深入浅出一针见血的简单佛理,确能打动人心,也令崔赵忠似懂非懂不再辩驳,不愧一代高僧大师,是医心的医王。 卫九敌满脸正气凛然冷哼一声道:“原来‘十常侍’之首张让就是这位毁容的绝尘和尚;当年翊赞中枢权倾天下,生杀予夺,残害忠良,并且卖官鬻爵擅作威福,上行下效搞得官吏横徵暴敛,百姓怨声载道。大汉可以说是被你们搞垮,若不杀你们以谢天下,天理何在!” 绝尘和尚一脸错愕!崔赵忠掠至他身边蓄势待发,门众个个拔刀团团将卫九敌围起来,整座灵堂显得杀气严霜。 崔赵忠怒斥指责道:“卫九敌!我知道你看不起咱们这些旁门左道的绿林江湖门派,有本事就找我一较高下;‘老大’张让于十年前已然去逝了,眼前的只有‘绝尘’和尚而已,所有的帐就由我一手承担!” 旁门左道也有死忠的朋友!这番话让门徒弟子显露更为尊敬的神情,有抛头颅洒热血拚上一身剐的无比勇气。 此刻安世高大师眉头一蹙,合十低沉念了一声佛号道:“卫檀越!单前辈灵堂前不该动武,况且‘天残门’不似以往横行霸道,崔门主早已为张心宝感化,与‘神鉴宫’熔为一炉,以保镖正业为生,小宝为人如何,你应该信得过!” 卫九敌双眼异采连闪,一阵沉吟后道:“本门副门主之位也是保留给小宝的,今日便看在小宝的面子不与你们计较;但是安世高大师乃一代圣僧,得说一句公道话!” 安世高一呆!合十叙礼忙问道:“请卫檀越指教!” 卫九敌冷然道:“如果一个人犯了满身不可饶恕的罪孽,是否遁入空门,就可以洗涤过往一切?那么,被张让害死的无数忠良之后,又找谁报仇?” 这时候,董缨、紫罗兰、萤兰燕、东方芙蓉及一干姊妹女眷,都到了剑拔弩张的灵堂,也听到了这段对话。 安世高大师一脸忧容合十回答道:“世间最重的是‘杀业’,一个人犯错当然接受国家法律的制裁,并非遁入空门就可以逃避一切;所谓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以后轮回转世,还得随着善、恶业的无形摆布,连佛、菩萨都无法伸出援手,唯有靠自己顿悟解脱,不畏生死偿还还恶业,就算是位得道高僧了。” 卫九敌嗤之以鼻道:“安世高大师,出家人不打妄语,你别避重就轻言词闪烁,这番话根本是隔靴搔痒摸不着边际,同时也表示你有心袒护张让;你今日虽可以不必回答,来日方长总要表明态度的!” 安世高一愕!忙问道:“卫檀越!欲意如何?” 卫九敌俨然一挺,指责道:“卫某打算端午节当天,在华山‘神刀门’召开武林大会,张让与赵忠就由天下人来公审,我看到时候连义子张心宝也会大义灭亲吧!” 安世高脸色煞白脱口道:“你……明知‘绝尘’和尚丧失了记忆;所谓冤家直解不宜结,又何苦逼迫张心宝去做这种残忍的选择?善恶终有头,让他们随业得报不就好了!” 卫九敌仰灵堂而望,语气幽然叹声道:“卫某也会尽力帮忙!留住张让与赵忠的生命,能终生囚禁华山‘神刀门’而老去,也算对义子小宝有个交待。” 说得仁至义尽,令人动容。 他回头望着东方芙蓉冷声道:“蓉儿,咱们走吧!此处已经不欢迎我们了!” 话毕,掠身出灵堂。 此刻的东方芙蓉裣襟匍匐地上,朝绝尘和尚磕了三个响头道:“夫君张郎给您一手扶养长大,恩重如山;媳妇这里有一瓶‘玉脂续肤膏’能令您容貌恢复往昔光采,沙哑的声音回复如初,是媳妇的一点心意。” 绝尘和尚闻言后,当年吞炭毁容的丑脸并不因此激动,反而显露出一种雍容慈辉,如沐佛恩般的能不说而教化众生之感觉,令人肃然起敬。 他依然不疾不徐称念一声“阿弥陀佛”,以宽敞无私的平常心,音调沙哑却字字清晰有力道:“二十几年来!这个镂骨铭心的三个字,确实让老纳有一段时间的欢笑及痛苦,并且常在午夜梦回,挥之不去,相互间的‘业力’牵扯实在可怕。如今,‘张心宝’这个名字,在老纳心中已无特殊意义,就跟众生一样平等,并无差别心了!” 安世高大师问言双眼异采连闪,充盈喜悦,连忙合掌念一声佛号,表示对绝尘和尚的嘉许及赞叹! 他一拂衣抽扶起了东方芙蓉又道:“女檀越的这瓶‘玉脂续肤膏’对老纳来说,一切表相不过是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有无皆非,往昔皆空罢了!” 这番言词,如暮鼓晨钟敲醒了整个灵堂内那些争名夺利的江湖人,尤其以同是太监出身的契弟崔赵忠为最,此刻正用心地去咀嚼其中之意。 安世高大师慈容微笑趋前一步,将东方芙蓉手中的膏药纳入袖中,合十为礼道:“东方檀越的一番好意老纳代为收下!” 转身对着绝尘和尚微笑道:“你的禅境已到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层次!所谓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若能更上层楼,境界达到是心离尘,而非是身离尘,才不负为师为你取的法号‘绝尘’真谛。恢复容貌展现肃穆庄重一派大师风范,也是一种渡众生的无上妙法;众生执着表相!就必须以相渡相引入佛门,共沐佛恩,这也是佛法八万四千法门之一呀!” 绝尘间言汗颜合十惭愧道:“弟子愚痴,谨遵师命。” 安世高大师语重心长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该来的‘业力’是跑不掉的,希望你能因此因缘而领悟到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境界!所谓:无人相、无我相、无寿者相、直至无法相,到了无无相才能达到彼岸啊!” 绝尘用心去体会,若有所悟般,刻下骤显宝光神相威仪,令人啧啧称奇,出身本是“十常侍”之首的张让阴险弄权,为前朝皇帝刘宏尊以“阿父”昵称,在朝廷呼风唤雨三十余载,残杀忠良及眷属九族从不留活口,为数不下数万之众,换得一个万世臭名“蝮鸷两全”匪号;由此可见其人既阴险又毒辣,已至变态嗜杀的程度,也料不到失忆后,出家钻研佛法,如今却如脱凡胎换圣骨般,判若两人,真如安世高大师所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但是老天有眼,明察秋毫!会放过这个曾经满身罪恶罄竹难书的太监吗,如今得道又能如何?解脱生死超凡入圣又会如何?大众的心里头就是这么想。 一代圣僧安世高大师用“般若智”观照渡化张让,岂会不知连佛陀都无法去改变因果的可怕?凭其睿智应该另有安排吧? 此刻崔赵忠踏着女人家的碎步扭捏走到东方芙蓉跟前,握其纤纤玉手,似娘亲般的呵护道:“蓉儿!为人妇道应该嫁夫随夫,为什么不夫唱妇随跟在小宝身边,而却与那个自视刚正不阿正派的卫九敌在一起?我看干脆留在‘崆峒山’与这批姊妹们一齐等候小宝回来,大家团聚一家亲该有多好!” 东方芙蓉强颜装笑道:“义父卫九敌待我恩重如山,刚开始开山立派事务繁忙,怎能不帮忙呢?一切等宝哥回来再说吧!” 说的也是!做人家的干女儿是该如此,崔赵忠及董缨、紫罗兰、萤兰燕女眷们与东方芙蓉依依不舍,互相道别。 东方芙蓉离去前,对安世高大师及绝尘和尚两人欲言又止,轻叹一声,音调柔肠寸断般无耐,令人闻之鼻酸,真不知要说些什么。 密室烛火明亮。 诸葛亮神色凝然,正襟危坐桌前:“颠道人”邱开与安世高大师皆脸色沉重,一股不安的气氛充斥空间。 邱开性急,捺不住抢说道:“小伙子,凭我们的交情,可以将师兄临死前咬断拇指,暗示凶手的名字讲出来吧!” 诸葛亮默然不语,更增添不安的气氛。 安世高神相宝光庄严道:“孔明先生,你若有难言之语,老纳也不会勉强;但是心里面怀疑一位人物,藉一个故事提示予你!” 邱开脾气暴燥道:“这个节骨眼大师讲什么故事?小伙子!凭我们的能耐,竟然还不是你心中武功高强的武林公正人士?忒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诸葛亮四两拨千斤道:“大师!关于这个故事,晚辈洗耳恭听。” 安世高大师就把沙漠绿州发生千余人被形态类似卫九敌的蒙面人,以残忍毒辣的手段杀害之事略说一遍。 诸葛亮闻其讲出卫九敌名号时,眼睛为之一亮,随即陷入沉思默然。 邱开霍然起身,早已不耐的拨展一睑乱眉怒目瞪着,挥舞拳头威胁指责道:“小伙子真是不点不亮!好像拿着猪头寻不着庙门?你面前的两尊大神不拜,莫非只等张心宝回来才肯说?也未免太过虱处袖中,所见不广。” 诸葛亮可真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曾与邱开相处一阵子,知其说干就干的爽朗个性,心中始终怕怕的,不敢言明。 安世高大师也起身按着邱开肩膀就座,心平气和道:“邱檀越莫要椒优不宁,这样会吓坏了孔明先生!由其处事可见其枉尺直寻,宜若可为之人;而且先谋而后动,不做那种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之事。” 诸葛亮紧张拭汗,起身翻袖作揖恭声道:“知我者大师也!晚辈了解这名凶手背后的主使者,目前正当巨鱼纵壑,虽有玄黄翻覆之能耐,却独畏张心宝一人而已,晚辈不得不谨慎从事,免得武林生灵涂炭。” 言词恳切,宰辅之量不计较邱开威胁,却使老顽童般的他,呵呵一笑,竖起大姆指夸赞道:“好小子!威武不能屈,连大雕‘小白’都供我骑乘遨游天际,你我亲近信任如斯,却不肯马上吐实,以后必然非池中物啊!” 诸葛亮趁机一指他的拳头诡异道:“师叔,您竖起大姆指代表什么?” 邱开一愕!一头雾水脱口道:“是夸你喽!” “除了夸奖,还代表着什么?” “当然是第一嘛!除了死去的单斌师兄以外,你可算是足智多谋,天下第一的!” “师叔!咱们先来玩一个简单的数字游戏。” “什么游戏?” “请您再把另外左掌伸起,与右拳共十指展开来。” 邱开闻言照做,伸展开十指。 “请您再将刚才竖起的大姆指缩进去。” “咦?少了一根指头,这不就代表‘九’的数字,连三岁孩童都晓得!” 一旁的安世高大师一震!接著微笑点点头,脸色转为阴晴不定,若有所思。 诸葛亮灵机一动,顺势推敲道:“小孩童都有吸吮大拇指的习惯,如果改为大人来‘喂’食;就如师父咬断大拇指暗示姓氏,您老应该猜得出这个字的谐音了。” “啊!是‘卫’字!” 邱开猛然暴起!一脸的毛茸茸瞬间贲展如刺猬,双眼闪烁仇恨怒视,浑身激动不已,形态十分可怕。 安世高大师愁眉深锁,合十沈吟一声怫号道:“唉!单斌老前真是千古以来智者!嘴巴内塞了‘大拇指’代表天下第一刀,咬断拇指独留下‘九’的暗示,放进口中如‘喂’,代表凶手姓‘卫’之谐音;他在那种身处烈火焚身,痛苦难当之际,依然保持灵智不灭,轻而易举的把凶手的名字暗示出来,见者呼之欲出,实令人万分敬佩!” 邱开气得发飞如瀑,哇哇大叫,暴跳如雷,咒骂其三代!忽然弹地而起,便往门外窜出,就是前去拚命的凶恶模样。 人影一闪! 安世高大师便将他拦了下来道:“莫急!莫慌!卫大侠的个性突然转变得如此凶残,本已是一团重重的谜题,况且背后能驱策他者,更为恐怖可怕;咱们得从长计议,勿像单前辈一样,为敌所乘,徒然无谓牺牲!” 邱开一听,若稚童般一屁股跌地,双拳雷捶胸膛,两足乱踢地面,放声嚎啕大哭;真教他们一时间不知所措。 片晌间。 邱开又哈哈纵声大笑,笑得异常凄厉,实令密室内气氛为之阴森惨惨,有毛骨悚然之感觉。 “师兄啊!虽然您已将暗算的凶手卫九敌明示清楚,但他武功高绝又侠名满天下,如何才能揪出假仁假义的丑陋真面目,昭告天下?” 安世高大师感染这份真挚悲切,不由得泪盈满眶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邪不胜正自古皆然,邱檀越请节哀图振,从长计议除奸大事。” 邱开忽尔爬地而起!趋前一把抓住诸葛亮的前襟道:“好小子!你师父的仇,就由你想个办法来报;就是要老子粉身碎骨,死也不足惜!” 诸葛亮热泪盈眶哽咽道:“师叔!难怪卫九敌会籍着‘十常侍’张让及赵忠事件翻脸,原来就是您与安世高大师突然出现,如此非但可免其阴谋穿梆,又符合大侠忠义身份,实在非常诡诈,孔明尽力就是了;只怕张心宝的妻子东方芙蓉被卫九敌挟持而利用,咱们不可不慎。” 忽然从地下密室的竹筒,传出了马岱焦急声音道:“师父!老家襄阳‘卧龙岗’忠仆诸葛昆,不辞千里迢迢赶来,说有要事禀报您喽!请问见个面方便吗?” 诸葛亮擦拭眼泪,打开一个自室顶坠下的密封竹筒盖回声道:“这里说完了,请昆伯下来吧!” 密室机关门缓缓打开,诸葛昆一头苍白皱纹满面,风尘仆仆极具疲惫状,一见诸葛亮便老泪横流匐匍地面,泣不成声,一旁的马岱吓了一跳。 事出突兀实令诸葛亮内心一瞿!赶忙扶起老人家关心道:“昆伯,到底家乡出了什么事?” 诸葛昆擦拭泪水哽咽哀声道:“少爷……二主公诸葛玄于三个月前逝世了……一切葬礼就待您回去办理……这是二主公的遗愿!” 诸葛亮为之震骇莫名!整个人脸色苍白傻住了;因为叔代父职养育自己成人的诸葛玄是最亲近的人,遗愿交待亲葬必然藏有玄机,不得不回去筑庐守孝。 但是同时与师父遇难这等大事碰上,未免两头难全;才为师父举丧,又痛失亲人,悲不可抑而放声哭泣,令人同情。 诸葛玄与邱开的交情颇深,又不能阻止其尽最后一丝孝道,因此邱开当机立断道:“小伙子!就由老子保护你驾御大雕‘小白’,飞一趟‘卧龙岗’办理丧事;这段时间,咱们再详商计划如何扳倒卫九敌。” 安世高大师合十念佛一声,表示敬重死者道:“单前辈是江湖中人,早已看破生死;然而诸葛玄先生乃是一族宗亲之长,你应该回去主持丧事,免落个不孝罪名。” 马岱慌然指着鼻头道:“主公跨神雕这一去,主母与我的老婆怎么办?” 邱开一脸不耐道:“你们当然随后从水路赶过来较快!” 又向着安世高大师道:“大师知晓凶手是谁,烦请与小徒、师侄和崔赵忠商量一切,说不定这三个臭皮匠,便胜过一个诸葛亮!” 这么一说,确使马岱捂嘴险些笑了出来;这个词还真新鲜有意思。 话毕,邱开拉着诸葛亮袖袍往密道而去;安世高大师再度念佛号祈福他们,随后与马岱缓缓步上石阶离开密室。 -------------
第 三 章 刺客神威 升任宰相的王允大肆修复长安“未央宫”,安顿皇帝刘协,内外协调文武百官各就定位;朝廷大事小事都由他躬亲主持,朝政焕然一新,颇有领导人的气度,为文武百官所敬重。 这时候的董卓正在大肆劫掠,尚未到达长安,而王允是其老丈人,又曲意事奉,因此深得董卓信任,放心的委以重任。 当王允听得探子回报洛阳已为孙策攻破,而董卓兵败边战边退时,立即动员数十万民兵修筑长安城墙,并派精兵驻守兵家必争之地的东方屏障“临潼关”,以抚民心。 史载:长安城为史上最大的城池,城高三丈五尺(一尺三、三公尺)下宽一丈五尺,上宽大尺,周围六十五华里,城门十三个,每个门有三个洞,城址在西安北十公里处。 张心宝与“三寸精灵”晓仙霓、张咰、白灵绝及待女罗映红乔装成难民,秘密潜于长安城偏北“六村堡”,买一座大宅暂时安顿下来。 他与一妻二妾一侍女沿途看见难民凄惨状况,更加深对董卓的怨恨;暗忖此僚不除!天无宁日,却还不知暗中出坏主意的,便是宿敌“魔女”巫依婷所附身的貂婵。 他与“鼓王”祢三通事先密定,要他前去投靠魔灵附身的卫九敌,以收知己知彼之效。 律法规定必须落籍才能申请户口身份及路条,要不然进不了长安城,此事由侍女罗映红到府衙办理后,众人才得以上路。 他和张咰及白灵绝戴上薄翼面具掩去本来面目,“三寸精灵”晓仙霓藏于袖中,一行人乘辆马车迳行长安城内打探消息。 “六村堡”涵盖长安城墙偏北之内,半个时辰即到。 长安城虽然百业待兴,比不上洛阳城繁荣豪华,而百姓却显得朝气蓬勃;东汉朝廷的整座陪都如浴火凤凰,百业蒸蒸向荣,使人有焕然一新之感觉。 晌午时分。 张心宝挑选一家座落“太师府”附近的餐馆“泰安阁”用餐,与妻妾们共四人坐于三楼东侧,靠窗可眺望街道的位置。 一桌丰盛的菜肴,张心宝及妻妾们享用着,却与“何园”第一名厨丁苞所烧出来的江南名菜口味差别极大,虽然难以下咽,但是和乐融洽的气氛确比天下任何名菜,吃得更为温馨满足。 隔壁的桌子只有一名儒生与一位手摇蒲扇,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只见那徐娘正吹嘘得天花乱坠;他们的言谈引得张心宝一干人等倾听。 “恭喜王公子啊!林大富家的闺女一听说是您的提亲,便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假意推由双亲做主,然後就羞涩的回房去了。” 王姓公子乐不拢嘴马上从革囊掏出了一张红纸道:“胡媒婆!这是我的生辰八字,烦你送去女方,娶亲的日子择期通知。” 胡媒婆疏眉一蹙轻声道:“哎哟!王公子别急,人家双亲可有个条件,希望您能遵守。” “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人家是希望在一二年内,别让闺女怀孕;关于这种不合情理怪异条件……您曾身受其害……就不要再提起伤心往事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便使年轻儒生忽显一脸哀容,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而坚毅及忿懑脸色道:“在下的前妻身怀六甲却遭莫名杀害,件作验尸但见母体被活生生剖开,胎儿被取出弃置一旁,但是胎儿胞衣紫河车却不翼而飞,凶手根本毫无人性,这是本朝最残忍的诡异谋杀案件。” 胡媒婆提心吊胆道:“是啊!难民很多又流离失所,尤其近把月来发生了数十起孕妇相关事件,真令已嫁或未嫁的女人家心惊胆颤不敢出门;所以人家提出这个条件也是为了自家的闺女着想,总不愿这种惨事发生。” 年轻儒生哽咽点头道:“唉!孕妇不出门还不是依然在家里被杀,真不知盗取紫河车的残忍事件何时才能破案?好不容易逃过洛阳迁都一劫……却在长安夫妻生死离别……真是情何以堪……” 胡媒婆脸色慌然东张西望,用蒲扇遮嘴轻声道:“嘘……小声点!那头董肥猪还没死,已经搞得天怒人怨;听说兵败逃回‘眉县’重整旗鼓,真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儒生不满道:“唉,董肥猪兴筑巨大城寨(坞),墙高七尺,厚也七尺,储存足可供应全城三十年消耗的谷米,还自言自语说:“大事告成,在天下称雄,大事不成,守着也可以安渡晚年。’实在可恶!” 胡媒婆霍然起身,把桌面男方的红纸条收入袖内,喃喃自语道:“难怪最近的媒婆不好当,王公子既然答应,就等老婆子的好消息。” 年轻儒生取出一锭白银,追到胡媒婆揣进其衣袖,作揖为礼,分道扬镳而去。 真是骇人听闻的惨事! 侍女罗映红吓得伸吐一下舌头惊骇道:“主公啊!这是什么世界?活生生的剖腹盗取胎儿紫河车又有什么用?凶手的冷血残酷实在令人发指。” 张心宝双眼黑漆漆的明亮瞳孔,缓缓变化成黄金色,闪闪吓人;张咰及白灵绝双双内心一瞿,知晓张郎心里面的异常暴怒正强忍着,虽然如此但这对照子却无法瞒人,潜意识的魔性即将大发,凶手肯定要死得极惨! 张咰轻按他的手掌低声道:“相公……别这样!金黄色的眼珠子挺吓人的,同时也暴露了咱们的乔装身份;这件事咱们同心协力管一管,妾就不信凶手能在咱们的眼前飞天遁地潜逃而去!” 白灵绝黛眉一挑冷然道:“要说诡异及光怪陆离的迷信,是以咱们苗疆为最!‘紫河车’胎盘确实可以制药或者养蛊增强灵力,料不到此处也有高人会用,定然是邪派中人所为!” 她灵光乍现又道:“相公!不如咱们将计就计,由我及大姊假扮孕妇,诱使凶手现身,一举歼灭之!” 藏在张心宝衣袖里的“三寸精灵”晓仙霓,耐不住好奇从他的胸襟钻出小脑袋来,瞪着白灵绝不怀好意道:“你这个坏女孩,是否也曾杀孕妇取胎盘?” 白灵绝慌得连忙摇手道:“小大姊,咱们只取出生产后的胎盘来用,已然被武林视为魔教了;怎么说也不敢做出引起人神共愤之事。” 张咰好奇问道:“胎盘做什么药?养什么毒蛊?” 白灵绝玉靥绯红羞答答地,不敢瞒骗却声若蚊蚋嗡然道:“珍贵药材混在紫河车中,晒干后磨成粉或制成丹丸……可以养颜美容……还可以制造‘淫蛊’……施放在心爱男人的身上……无往不利……为所欲为……” 这么一说,使得张心宝忆起被奸杀的侍妾阿诗帕,曾在洛阳苗族餐馆对自己放出这种‘淫蛊’,却误中其他男子,惹出了一场笑话;俊脸一抹哀伤道:“记得‘淫蛊’形状是一只会飞的艳彩小虫虫……曾见过阿诗帕使用过……叫男人当场脱去衣裤丢丑……十分淫毒……” 一旁斟酒侍候的罗映红与死去的阿诗帕最为亲近,闻言眼眶一红,泪珠儿夺眶而出,使得吃饭的气氛蒙上一股哀伤。 白灵绝微嗔道:“死丫头真不知轻重!也不看什么场合落泪;当初若不是帮相公‘筑鼎’练功,哪有你们的份?真不知好歹!” 封建的社会,主仆之分是天壤之别,一个丫鬟还不如一头猪;张心宝却非常不习惯道: “你这就别责骂她了!她们姊妹般情深义重,难免忆及不愉快往事……” 语音未落,街道上传来一阵喧哗骚动,把张心宝的听觉及视线吸引过去,离座推门而出,依着三楼栏杆往下俯瞰;张咰相偕白灵绝随后跟至,罗映红忙将三张椅凳搬出请他们就座。 但见街道上数十名身穿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枪,驱赶百姓集中一处,要求列队排排站好,并且扬声叫嚣道:“董大师即将进入长安城!皇上及满朝的文武百官皆前往迎接,独独缺少老百姓列队欢迎,尔等连连全部前去充充场已,若有不从者当场格杀勿论!” 楼阁的张心宝双眼异采一问道:“咱们混进百姓中!找机会刺杀董卓!” 侍女罗映红一愕忙说道:“主公,恐怕不容易吧!” 白灵绝却唯恐天下不乱,鼓掌怂恿道:“好呀!凭咱们三人联手,放眼天下谁敢匹敌? 管他的千军万马保护那头董肥猪,还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这么一说,张咰岂能服输?意气风发嫣然附和道:“相公根本不需出面动武,光凭妾身与白妹子两人连手即可摆平;干脆连皇帝也宰了!以符合您是先皇遗子的民间传说,进而顺利的登上九五之尊,中兴大汉!” 从张心宝的前襟突然冒出“三寸精灵”晓仙霓的半个身子来,振翼嗡然蠢蠢欲动,噘嘴不满怒斥道:“你们龙蛇妖灵转世的算什么道行!讲什么才只有三个人?难道我不算数!竟然不将‘小大姊’放在你们的眼里,真是没大没小的!” 张咰与白灵绝一听“小大姊”晓仙霓欲强行出头轧上一脚,皆噤若寒蝉,还真怕了她! 罗映红机灵奉承道:“小主母千万别误会!是两位龙蛇主母体贴着您与主公而代其劳;这种小场回当然无须如此劳师动众喽!” 说得恰当!使得晓仙霓心花怒放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这才解除尴尬场面。 张心宝却脸色一沉道:“别在这里三姑六婆的乱出骚主意而嘀咕个没完没了!到时候你们通通听命行事,如果谁胆敢捣蛋不从,便休了谁!” 这就事态严重了!一小二大的妻妾皆报以撒娇扭捏,陪着笑脸说尽好话,不敢乱出主意了。 白灵绝突然插口道:“相公!缉拿盗紫河车的残忍凶手,是否按照妾身的计划去做?” 张心宝把她们左拥右抱,低头瞧一瞧她们纤腰平坦小腹,做个怪异表情道:“那是晚上的事……但是你们能扮得像样吗?凶手必然十分精明……欲引蛇出洞得花费一番功夫了。” 张咰及白灵绝皆双颊绯红吃吃娇笑,猛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张心实故作轻松微笑轻抚她们肩膀道:“走吧!去看看迎接董肥猪的盛大场面。” 城外礅炮礼响,千万大旗遮天盖日,迎风猎猎飘扬,约有三千骑兵及五千步兵围成百来丈的马蹄形队伍,将万头耸动的百姓阻挡在圈外,场面十分浩大。 皇帝刘协头戴攒珠嵌宝冕旖,身穿九龙帝袍!足登朱丝履,腰系白玉环,虽然一派帝王风范,却显得身体嬴弱,由“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包罗及二总管万象掺扶左右,站在宰相王允所率领的文武百官之前。 董卓的大师銮车豪华无比,由吕布挺直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率领五百名禁卫军,浩浩荡荡缓缓开道,进入三千骑兵布成的马蹄形阵中。 銮车停止。 董卓颤动着一身肥肉从车内出来,睥睨满朝的文武百官,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吕布早已下马躬身掺扶,朝皇帝刘协走去。 王允快速绕过皇帝,在董卓跟前匐匍唱声道:“恭贺大师凯旋归来!臣等恭迎,千岁千千岁!” 皇帝刘协一见董卓就如小老鼠遇上悍猫,吓得浑身颤抖,为太监包罗及万象在左右暗捏手掌安慰。 除了皇帝以外,文武百官齐齐跪成黑压压一片,跟著高唱千千岁,后方无法数计的百姓也为士兵叫喊催促跪地,而纷纷跪得尘沙飞扬,漫天而起。 董卓瞧见旗正飘飘,万民顺服的如此盛大欢迎场面,踌躇满志,纵声枭笑抖得一身赘肉晃荡道:“难得小皇帝有这番孝心,众卿平身!” 操他妈的!好像自己就是皇帝般的威风口气;跪地的老百姓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难道就没有一个忠臣,不畏生死的出来讲句君不君、臣不臣的公道话? 正当数万名百姓跪地,引起的滚滚尘霾中。 一声龙吟长啸,震天憾地,忽尔暴起! 一条身穿儒服的蒙面人,形似游龙拨云见阳光,从尘霾中窜出! “有刺客!”土兵们起哄叫嚣道。 他双脚弹点在一片黑压压跪地的百姓背部,顿似离地飘行,而双臂大展,清晰可见两手空空!并没有兵器。 当他几个起落,踩在第一圈百姓的背部时,有十几个卫兵持枪蓄势待发,迎头刺杀而去! 十只挺得笔直的明晃晃抢头整齐划一,同一时间到达蒙面人的前胸心脏部位;怎料蒙面人玄妙一个鹞子翻身,籍着十名卫丘挺枪齐发之力,一踩枪头,又弹飞七丈之高! 更想不到的是蒙面人双袖一甩,就如旱地拔葱,再冲天而起,高有十余文,在天空中的大太阳底下,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蒙面人有如大鹏展翅,翼若垂天之云,御风飞行,回旋飘荡空中,缓缓轻若羽毛随风飘降。 轻功之高绝,震撼百丈方圆的八千御林军,及数万名老百姓,疑为天人下凡。 当蒙面人飘东忽西下坠之际—— 三千名步兵中的五百弓箭手,便举弓射到那里。 一时间,漫天箭雨! 箭雨如渔网密布飙疾,却不着边际,矢箭力尽抛弧线回头,倒霉的都是被逼迫参加的老百姓;惨叫哀声四起,四方窜逃,往外如辐射状扩散而去。 百姓如欲逃往军队包围的马蹄形阵内,即被铁骑兵追逐斩杀,以确保皇帝及文武百官的安全,可见是支纪律严紧,训练有素的铁卫军。 凌空虚步的蒙面人身形忽高忽低,有御气驾龙乘云之态,又好像神仙之流,追风万里般的回旋游荡空中,并不急于下降似乎在等待什么。 百姓窜流逃命迅速,却见地面腾出一片黄土,居然还有胆大不怕死的游侠儿三三二二撮在一块,竟有数百之众,个个仰头观看空中蒙面人御风飞行的英姿。 这还得了!这批游侠儿必然与刺容同党。 铁骑兵再拨出一千兵力,追捕那些观望的游侠儿,形成一场追逐混战。 怎料混战中,却有两名蒙面女子,分左右穿梭骑兵中;举手投足一招一式,武功十分高绝诡异,骑马的士兵非死即伤,纷纷惨叫哀嚎掉落地上。 她们如虎入羊群神勇无比,引得数百名游侠儿精神一振,趁机反扑,齐声呐喊杀死奸臣董卓,导致场面失控。 拨出半数的军队围剿游侠儿,却使得保护皇帝及大师董卓和文武百官的马蹄形队形已然松散。 空中蒙面人御风飞翔虎视眈眈盯在董卓上方;地面厮杀混战无法收拾!军队已难两头兼顾,自乱阵脚。 董卓确实奸诈无比,拉着皇帝刘协的袖袍不放,嘴里叫着保护皇上,实则藉为本身的挡箭牌,并且下令文武百官围绕四周形成层层的人墙保护网。 吕布挺着方天画戟,紧张地仰首观望天马行空般,轻功绝臻蒙面人,准备待其力竭降落时,便给致命一击, 太监包罗与万象气势凝沉,保护在皇帝刘协身边,静待其变。 就在这时候 空中的蒙面人忽然一声长啸。 啸音绵绵不断,却充斥睥睨天下万物生灵之气概,声波回荡百丈空间。 由宏大浩然声调,疾捷骤转高阶,化成无声,却在百丈内生灵的耳鼓内震呜;钻入脑髓侵袭亿万万脑细胞,好像焚油滚滚冒出气泡,促使人的头颅生出欲爆裂之无边痛苦! 若无先天浩然正气贯通穹苍,岂能于天地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片晌间,蒙面人那有若驱策九天神龙行云布雨般的磅确气势,以超高音爆震憾百丈方圆,无一幸免。 三千骑兵胯下马匹惊骇得掀蹄嘶呜,口冒白沫,疯狂的四处奔腾践踏步兵;骑士个个把持不住马缰,纷纷坠马乱成一团,场面根本失控。 满朝文武百官皆抱头哀叫,翻滚地面,连皇帝刘协、大师董卓、吕布也躺在地上脸色发白,喘不过气来。 唯有太监包罗及万象还能惊颤颤地运功抵御这股欲钻破头颅的无形笑声,但已无能力去保护皇帝了。 忽尔笑声一歇! 百丈内的生灵好像三魂七魄骤然重新回体,地面黑压压的一片人潮皆感头昏脑胀,眼前一阵阵光晕闪炽,顿然目盲无措。 就在这一刻—— 蒙面人在空中的身形直坠! 他以头下脚上俯冲之姿,双掌交互直拍,浑身金光照照流转!化作雷霆霹雳般的长虹,刹那间,划过十五丈高的虚空,直袭太师董卓而去。 所有千军万马虽然一时间的目眩无法看见,却感觉到周遭所有的气流滚滚,有若泰山崩颓之气势,迫体欲裂;也嗅出所有生机尽绝,死亡、肃杀、毫无生气的骇人味道。 尤其是太师董卓的庞然肥躯,为这股气流压得陷土一尺,有如一堆烂肉躺在那里;而身处绝望无助之境,更甚千百倍于其他人,魂飞魄散,如野兽临死前的恐惧哽咽哀鸣,下体早已尿湿一片了。 算他命不该绝。 突然从后方銮车中,貂婵声音悠然传来,没有提气扬声,却缠绵徘侧!甜若蜜浆,传音如丝,字字绕旋空中蒙面人的耳脉里。 “张郎……连使‘佛笑贯天’及‘佛怒霹雳’两大绝技……欲取董卓性命……也得经过奴家的同意啊……” 语音旋落。 蹴———— 一声轻响从銮车的掀帘处疾出!一道捷若闪电的乌亮光芒,绕一个充满优美线条的大弯圈,却有开天劈地之威力,直奔蒙面人坠落的身体划去! 蒙面人惊呼脱口道: 蚩尤魔刀!驱刀飞行之术! 蒙面人硬生生提气在空中翻个斛斗,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精准无比地如锥钉踩踏在蚩尤魔刀的刀背上。 蒙面人一甩衣袖!即刻截断貂婵凝劲驱刀的真气。 正当蒙面人驾御着蚩尤魔刀,欲飞离之际—— 只听得他斥喝一声道:“小精灵!杀了董卓!” 清晰瞧见一条墨绿色光芒,从蒙面人的前襟窜出,强弩矢箭般,直飙董卓昏躺地面的方向而去, 董卓就如一头待宰的肥猪,眼睁睁的知道死亡临头,却无法躲避。 銮车中的女子一声讶异嘤咛,声音虽然略带畏惧,却又好像有恃无恐。 猎—— 銮车内,疾出一件金光闪闪的天蚕丝甲,为气劲撑涨,横至董卓的肥胖胸膛,形成一层保护罡罩。 “噗!” 小精灵一头撞到刀抢不入的金蚕丝宝甲,却被所阻,而无法贯穿董卓身体要他的狗命,金蚕丝宝甲的罡气却被戳破往下一带,力道之大却懂得董卓狂喷一口鲜血,宝甲因而变成软绵绵的包缠着小精灵令她一时无法脱身,可见宝甲神器不可小觑。 董卓却能临危不乱,将皇帝刘协搂在胸前做挡箭牌,太监包罗偕万象不能不护卫在左右。 吕布机警地起脚踢飞几个文官做成肉靶,挡在董卓身前。 空中御刀飞行的蒙面人见机会一失,喟然长叹;踩在魔刃上飞行,却不好受! 要驾御这柄上古蚩尤魔刀,并不容易;它充斥的戾厉魔性,抵拒着蒙面人运劲御驾的神功,在空中不断的翻滚斛斗,胡乱奔飞!令人见之触目惊心! 杀得混身浴血的两位蒙面女子放弃搏斗,腾空而起,左右夹击这柄魔刀,唯恐蒙面男子受害。 合一男二女之力控御魔刀,勉强制住。 只见空中蒙面人掼横双臂一字开来,左右挽着两位蒙面女子纤纤柔腰,顺利地驾御蚩尤魔刀飞行,就像剑仙之流往北而逝。 他们后面紧跟著小精灵绿芒拖曳,蔚为奇观。 刺客一击不中,能全身而退是最高原则! 一男二女御刀飞行,离去前皆耳际传来銮车内貂婵的懑忿羞怒声音道:“两个臭贱人! 胆敢抢走我的至爱张郎!改日叫尔等魂消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
第 四 章 下流之极 张心宝赤身裸体在家中一座长方形澡盆内,水淹过半,手持黝黑阴森蚩尤魔刀轻抚洗涤,陷入沉思。 张咰及白灵绝双双一丝不缕的一同陪浴,乖巧地拿着毛巾,在他背部分左右温柔擦洗,不作一声,好像怕打断其思绪。 三寸精灵晓仙霓如鱼得水畅游水面,不亦乐乎。 一旁服侍的罗映红见况甚感温馨,但自惭身份不敢下水。 张心宝轻叹一声道:“这柄魔刀重有九十六斤,水珠沾在刀刀立即滑落,劈水无声无波异常犀利,放置水里顿使温度骤降觉得寒冷,可能与是刀身迫散的一股暴戾杀气有关吧!” 张咰丰胸晃荡贴在其背摩挲撒娇,双颊春潮绯红嘤咛,吐气如兰,轻声细语道:“相公!这柄魔刀既大又重最适合杀戮战场的重型武器,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一位纤弱女子所使用;可见她的武功超凡入圣不可小觑!” 张心宝蹙额锁眉轻叹一声道:“董卓老好巨滑,若非挟持皇帝刘协,岂能逃过此劫!” 白灵绝用力擦拭其背,气愤说道:“銮车里头的那只狐狸精实在可恶至极,千方百计阻扰,用一件金蚕宝甲挡住了‘小主母’的犀利攻击,救了董肥猪一条贱命!” 两个女人七嘴八舌讲得既气又恨,目的当然是示好争宠。 反正闲也是闲着。 白灵绝双眸春意荡漾,比这盆洗澡水还要清澈,假籍用毛巾擦拭张心宝身体转到前胸,洗呀洗着就顺溜的洗到其下体那个好家伙,便搓呀搓揉着不放,还真企盼快快长大,如果打一番戏水交颈鸳鸯,岂不爽翻? 她的搓揉洗涤碰上了这根金刚不坏宝贝,动作从轻抚拿捏转而愈来愈大,本是水波涟漪不大,刻下确被扰得波动如潮,撞击澡盆四壁。 晓仙霓本是仰卧悠然畅游,被忽而涌至的水浪一下子便覆盖呛水;顺趁潜沉入水里,欲瞧瞧是谁在作弄戏谑? 她本是“水精灵”出身,在水中潜游如鱼般捷速!发现白灵绝蹲在水里用双掌攫住张郎硕长的宝贝家伙,就这么左搓右揉卖力摇晃,还真不怕扯断叹? 她潜游到白灵绝的蹲姿前面!于清澈的水中,将她大张双腿,毛茸茸的牝口洞天,瞧得一清二楚无所遁形。 这个女人贪淫的蛇性不改,光是牝口两排毛忽忽的随波荡漾,便有五寸多长,却如发菜黝黑柔顺十分抢目。 尤其牝口窄洞外看得见的三层粉红绽展肉壁,真像活生生的蚌肉,正在亢奋嗡合蠕动,并且吞吐般渗出大量浓稠液体,不断的迅速融在水中稀释,污染一片。 可见她先行扰动张郎的硕长宝贝,人家还没有挺然反应,她却骚荡兴奋莫名;这个吃人不吐骨的蚌精,早已色欲蠢蠢欲动按捺不住了。 “三寸精灵”晓仙霓潜于水中已然看不下去了,便滑游在牝口两排飘荡的毛茸上头;只见黑忽忽的一片,丝丝都比三寸身躯还长,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卷入蚌洞内。 话虽然夸张,但在水中折射光线下,确使三寸精灵有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干脆一不作,二不休! 晓仙霓左右小小的双掌,各攫住一把纤长发丝般五寸的阴毛!背在肩膀上奋力振翼一拔! “蹴!” 哎哟—— 白灵绝痛得赤条条蹦弹出澡盆,差一点就撞上屋顶梁柱。 晓仙霓冲出水面,笑嘻嘻地双手各提一撮湿淋淋比身体还要长二寸的阴毛,在张心宝眼前用力晃荡摆甩展示着,神态好不得意。 张心宝一看便知是谁的阴毛,却一时间傻了眼。 “噗通!” 白灵绝四肢乱晃落入澡盆里,一个翻身便窜出上半身,愁眉苦脸慌然问道:“小……大姊!这是为什么?” 张咰在一旁笑得人马仰翻乐不可支,稍歇喘口气道:“白妹子你像瞎子吃馄饨,自己心里有数!” 白灵绝双颊飞红嘤咛一声,藉机故意地搂抱着张心宝贴体撒娇擂槌不依,出气如兰,声若蚊蚋嗡然道:“相公……人家就喜欢这样……难道也有罪吗……” 夫妻之私,无介乎仪容,颠鸾倒凤百事有。 张心宝心中一甜一荡,不老实地手臂伸入水中在其下体轻抚扰拨安慰一番,依然毛忽忽一片;却一时间脸色强忍俊不禁,轻咳一声,故作正色道:“小娘子……你吃了飞醋也不必要……攫两把这么多……以后就拔一根意思意思……咦,莫非想做一顶假发来戴着玩?白妹的毛质特软又滑……是最好的上等材料……” 话都没有说完。 即见白灵绝玉臂搂着张心宝的脖颈,摆甩飞发如瀑,檀嘴张得大大的出声呓喔嘤咛,却看见在她藏于水里的下半身,忽上忽下忙不迭的起伏激溅浪飞,便明白当下在忙些什么。 这么快就主动如斯进入高潮?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晓仙霓气得鼓垄腮帮子,一甩手中阴毛丢落地面,振翼飞出室内眼不见为净,却丢了一句话道:“戴在我的头上,岂不倒了八辈子的霉!” 在水中作爱,真不知个中销魂酥骨的曼妙滋味如何? 张心宝体力充沛,把胸前的配饰“凤凰神仪”取下,连同蚩尤魔刀一起交给一旁服侍的罗映红,离开澡堂回卧房密藏。 张心宝早已习惯一枥两骡驮载;就以水为床,尤云殊雨一番,水花激溅得“噗…… 噗……”声响回荡,更增添情趣闹得满室旖旎风光。 夕阳西下,夜空繁星与月争辉,大地虫呜叽噪频繁之声划破寂静!隐藏着蠢蠢欲动气息。 一辆马车转挽迳行,声音特别醒耳。 张心宝偕张咰与白灵绝下车徒步夜游于长安城偏北山丘上,只儿她们打扮成大腹便便十月怀胎的模样,行动缓慢欲引诱出凶残的剖腹盗取紫河车凶手。 张咰双颊晕红两眼憧憬未来,轻抚突出的大肚子,嫣然一笑道:“相公,假如这是真的,不知有多好!” 白灵绝吃吃一笑道:“大姊真是痴情!这般挺着大腹,十分不方便的丑模样,人家才不要让整个身材都变了型,而且大着肚子坐卧行动都异常辛苦,该先享受几年青春美好人生,才养儿育女教育下一代。” 张心宝抠一抠脸颊,若有所思道:“说也奇怪!黄金色精液让你们愈来愈漂亮,却反而不受孕?实在令人百思不解;唉,这样也好,省得我牵挂下一代安危。” 这么一提,反而使得她们一脸赧然,当代社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感情不好,是可以休妻罢妾的。 张心实却不以为意,潇洒一笑置之,横摆双臂道:“你们别多心!子息之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只要咱们爱情弥坚,就不须去挂意了。” 说得张咰与白灵绝十分温心,左右靠拢挽其臂而行。 三十丈之遥忽传一声踏碎枯叶,微乎其微的脆声。 白灵绝双眸一闪杀机,噘嘴不屑鄙夷道:“来人武功十分普通,是一个二流的普通角色;依妾身看来,咱们应该放长线钓大鱼,引出幕后主使者。” 张心宝眨一眨眼睛俏皮的微笑道:“我先行藉故离开,你们这出戏码就演得逼真一点;我还真怕你们没有怀孕的经验而穿梆坏事。” 白灵绝双颊晕红嫣然答道:“相公……咱们卖力试演一下喽!如果穿梆,光凭咱们姊妹的本事,也不怕贼人跑了。” 话毕,张心宝上了马车前座,握缰绳吆喝策马,故意提高声调道:“娘子!我先把马车驱至前面,再回头陪你们走一段路,省得往返不便,徒费时间。” 车轮辘辘声逐渐远去。 白灵绝声调略高故意说道:“大姊!你我的肚子尖尖,两边稍为扁圆,连肚脐都突垄出来;听有经验的接生婆说这一胎绝对是个男孩子。” 这是内行话,张咰充满幸福的脸庞笑说道:“自古以来母以子为贵,如果生男孩就不怕别的侍妾争笼,咱们便可联手整治她们,要那些不生蛋的母鸡卷铺盖滚回去。” 一边谈天却一边默运心气绝学,去探测逐渐靠近的凶手,虽然两名凶手武功一流,但与她们比起来不过是稚童学步,根本不值一顾,两名蒙面劲装凶手如鬼魅幽魂般,已经静悄悄来到她们身后。 右边的一名蒙面人阴恻恻道:“两位夫人请借个光问事!” 当张咰与白灵绝故作惊吓一回身,便被两名蒙面人同时伸指点了穴道,她们闭穴移位早有防备,也不能不故作玉柱不堪撑持般,双双四肢敞开直躺草地上。 张咰伪装玉靥惊骇,颤声急说道:“吓死……我了!哎哟……人家肚中胎儿遭受突然惊吓,现在活蹦乱跳……踢得肚子好痛……” 两名蒙面人鹰隼般的眼神,一闪攫住猎物的喜悦;却再点出一指制住了她们的哑穴,免得尖叫求救徒生麻烦。 张咰玉靥展露一丝得意即隐,密意传音如线贯至一旁的白灵绝耳鼓内,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道:“白妹子!我曾听村子里接生婆说过,你看我扮得像不像?惊吓而动了胎气是否就需佯装这个样子?” “像极了!真可以骗鬼去呷水(骗死人了)。”白灵绝故作一脸慌恐,却内心嘻哈传音回答道。 另一名较老练的蒙面人笑骂道:“戒色师弟!你每次都是这么急性子,若惊吓孕妇动了胎气反而不妙;在剖腹取胎时,应该尽量让她们心平气和,于猝不及防状态下取出胎盘才属上等货色。” 咦?竟然是出家人的法号!真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下子便有迹可寻,可以一网打尽了。 戒色笑得十分淫晦道:“戒名大师兄,我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已愈来愈得心应手而十分癖好;是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戒名一呆!自以为是脱口道:“欲入魔道本应激出性恶本质,能无恶不作洗涤先天善性,才能集之大成;你是否一天不杀人就按捺不住?但是杀人成癖却不多见。” 戒色摇头呵呵淫笑道:“大师兄!万恶以何事为首?” 戒名一愣!若有所悟道:“淫——为万恶之首!师弟魔根不浅,难怪为‘法王’师尊所激赏!但是与杀妇人剖取胎盘又有何关连?” 戒色兴致勃勃嘿嘿好笑道:“难得与大师兄一齐出任务,我就将玩女人的千刀斩绝活偷偷告诉您,还望大师兄以后多多提拔。” 戒名又是一呆!把手中锐利的朴刀往草地一插,搓揉双手,语音亢奋,兴致冲冲问道: “咱们喇嘛是有‘大喜乐禅定妙法’不禁女色也可以取妻,并挑选亲族内十对夫妻学习叫做‘十倚纳’;大家同床共被,互易妻室搞成一团名为‘些郎兀该’,意即事事无碍。我也是换妻妾的个中老手,但是玩久了只是让臭女人叫爽,那一套总有玩腻的一天。女人到头来都是一个屄模样,难道你还有其他新鲜绝活不成?” 两名喇嘛好色僧!好像整天无所事事,专玩女人过日子?又扯出了一个“法王”师父,岂不更色?听得张咰及白灵绝都满脸绯红,心跳亦然。 一件使她们打死都不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戒色喇嘛竟然脱下了裤子,下体的小小家伙已然朝天高;面对着张咰,得意淫笑地不断搓揉拍打,好像练什么武功似的架势? 张咰满睑通红已至脖颈,被这种无耻下流行为,气得浑身发抖,正待按捺不住欲扑杀之际! 她耳边传来白灵绝冷恻恻的密意传音道:“大姊,小不忍者乱大谋!这根家伙与相公一比,不就牙签比鸡腿,又有什么看头?忍一忍不就过去了?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可耍!” 这么一说,张咰便将欲爆炸的脾气给硬生生强忍下去。 戒色却指着张咰颤动的身体淫笑道:“咦?这个女子是个骚货,光听咱们闲聊,便兴奋得面红浑身发热,肯定很好玩喽!” 这样指指点点,真让张咰气得玉靥更是差窘通红,干脆合目,不予理睬。 戒名大师兄还真绝!居然也依样画葫芦学样;脱下裤子手攫住烂屌用力摆晃,竟将垂涎的少许精液,甩滴在白灵绝的长裙上。 这还得了!白灵绝气得玉靥煞白,杀机大盛,浑身颤抖,欲起身扑杀之际! 忽闻张咰的密意传音,却是冷漠反讥道:“都是你出的骚主意!哼!你事不关己则穷开心,而事到临头却气昏了头!咱们既然答应相公扮演好这出戏,就得再忍下去。” 这番话如一盆凉水泼洒白灵绝头上,使其闷不吭声,还能再说什么? 戒名一头雾水忙问道:“师弟,你这样搓揉晃摆家伙,可能会吓坏了这个穿白衣的娘们,这种动作有什么功用?难道与紫河车有所关系?” 戒色一呆!暗忖大师兄还真不是普通的笨!不这么搓揉哪能翘起来?还不是与我一样玩多了女人已经肾亏,却又不能讲清楚说明白。 戒色一指白灵绝淫笑又道:“这个清纯妇人可能被大师兄的家伙吓坏了吧!您可捡了一个好货色。” 他嘻嘻一笑,又转了话题道:“大师兄!我曾请教‘法王’师尊,取得那么多的胎盘干什么用的?师尊却一脸怒气道:“知道太多秘密是会叫你丢掉小命的!’确使我噤若寒蝉。” 戒名兴趣缺缺道:“不是问你这个,我要明白脱下裤子吹风纳凉!是干什么来着……” 戒色的兴致又来了,眉飞色舞的亢奋抢说道:“大师兄!河洛话有句民间低俗下流的谚语道:“大肚鸡(鸡:谐音,女性生殖器),卡嬴呷鸡肉丝(与孕妇交媾最棒)!。所以我就先奸后杀……” 他说到得意处,还故意拖长语音尾巴去挑拨妇人家的性欲,实在可恶! 戒色一脸淫意盎然,忙不迭地双掌搓揉小鸡鸡盼能快快长大,以期能如言操作,个中深浅滋味,只能意会而无法言传。 这两个喇嘛的满脑子变态色情,充斥着下流、肮脏、龌龊、无耻到了极点。 张咰与白灵绝启动灵念力,去搜寻他们脑海中所谓“法王”师尊的巢穴以便歼灭其师尊的巢穴,于识海中就如一面“孽镜台”,看见这两人所造奸淫的罪孽,已到罄竹难书的地步。 她们互相瞄了一眼,突然十分默契地各伸臂遥空点出一指! 一股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精准无比的罩住戒色喇嘛的下体,将其像烧烤小鸟般焚化,还冒出袅袅的肉体烧焦臭味。 一股冰冻阴寒气劲,迅捷无比的冻结了戒名喇嘛的下体;他还不自觉的依然搓揉着,却将生殖器搓得粉碎如冷冻颗粒洒了满地。 两个人同一时间痛得哇哇大叫!连忙掀起面罩就塞在下体,阻止鲜血喷流,再点穴止血,已然痛得一屁股跌地,生怕动弹而血崩殆矣! 上面两颗光溜溜的和尚头映月显眼,但是下面的小和尚却遭了大殃不见了! 张咰与白灵绝双双杀气大炽,一声不说,连袂趋前,就用发功的那根手指头,在两个喇嘛的身体到处乱戮。 每戳一指就好像替一个被奸杀的女子出一口怨气;不瞬间,便戳得他们师兄弟浑身皆洞,鲜血汨汨直流,直到断了气后,还是一直戳下去…… 张心宝赶到现场,真是看傻了眼! 这两个大喇嘛死的极惨,还真他妈的与这两女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人死了还在戮…… 不过……还真大快人心! -------------
第 五 章 半圣半魔 长安城偏东的“胡家庙”,已被改为喇嘛教的“大欢喜禅院”。 “大日法王”释雷梵与“怒面儒”陈药师双双面露欢笑,举杯畅饮,好像庆功宴般互相祝贺;时而大声畅谈风花雪月,时而窃窃私语,好像讨论什么重大秘密。 两人正谈得口沫横飞,意气风发之际! “噗!噗!” 从窗外疾来两颗光滑滑的东西,闪电般直扑他们而至。 两人身手不凡,反应一等一的灵敏便将暗袭的东西抄在手中,却因来劲猛然而震碎座椅,迫使他们离位连退三步,好不狼狈。 释雷梵与陈药师皆因惊吓而脸色煞白;一则是户外来者共有三人,迫出的凌厉杀气,足以让人窒息,可见武功十分高强,就是连袂行动也绝非其敌手。二则是瞧见手中湿黏东西,竟是戒色及戒名两个因痛苦而面貌变形、异常狰狞、死不瞑目的光秃脑袋。 屋外连声凄厉惨叫!另外六名的护法喇嘛以及门下徒子徒孙,恐怕凶多吉少,来人显有赶尽杀绝的意图。 轰隆————轰隆—— 汉白石玉砌成的禅院墙壁十分坚硬,却为两股无俦的气劲轰破两个窟窿,挟余劲袭卷得满室石屑纷飞,烛火倏灭,蒙胧中伸手不见五指。 释雷梵与陈药师并非等闲之辈,各自拂摆衣袖迸出猎猎气劲,将满室的烟屑从窗户排出,欲瞧来犯是何方神圣? 月光如水银洒地,从两个庞然窟窿照射进来,隐约瞧见是两位女子的玲珑曼妙浮凸身影。 真令他们一脸错愕!因为放眼江湖武林,并无听闻女人家能练就阳刚罡劲,催石破壁如斯。 “嗤……” 两个大窟窿中间,只见汉玉石壁似溶化般的石屑成沙,流曳于地,逐渐在坚硬石壁穿进一个英挺男子来。 月芒映照着以汉白石铺成的地面,明显照出一位魁梧男子的人影拖曳地上;他龙行虎步威风凛凛,缓缓踏进室内,就好似一头盘古苍龙拨云见青天般的神灵活现。 前面的两位女子气劲勇猛破墙穿壁已属不易,后来的男子阴柔劲道极臻至巅,竟然穿墙如切豆腐般,无声无息而且轻而易举,武功之高更是骇人听闻。 释雷梵及陈药师吓得魂飞魄散,不约而同脱口道: “真乃天下第一人也!” 两位女子婀娜多姿若蝴蝶翩翩,双双投入男子怀抱,一左一右亲昵得耳鬓厮磨,如胶似漆,教人歆羡不已。 她们异口同声谴责道:“相公!残酷剖腹盗胎凶手的幕后唆使者,就是这两头毫无人性的畜牲,无庸置疑!” 释雷梵与陈药师本欲拚命一搏,但瞧见了魁梧男子竟然就是张心宝之际,却惊骇得无一丁点儿斗志,相偕亡命般往后殿窜逃而去。 释雷梵及陈药师相当机智,各分左右从两处偏门窜去。 张咰与白灵绝双双一声斥喝!各寻目标,轻功绝臻身若轻烟,顿似离地飘行追赶而去! 变生肘腋—— 两处偏门各传出一声凄厉哀绝的惨叫! 释雷梵一颗光溜溜的头颅,从左偏门滚碌碌抛出,落在张咰的跟前。 陈药师一颗六阳魁首,也被人从右偏门抛掷到白灵绝的跟前,溅得一地鲜血淋漓。 两颗人头面部皆露出迷惘错愕,是怎么死的都莫名其妙的表情。 张心宝瞧得真确,神情一愣而脱口道:“是熟人所为,到底是谁胆敢在我们的眼前杀人灭口?” 这话一出,更使张咰及白灵绝感觉面上无光,气得抿咬檀唇,一跺脚加速身法,欲抢进偏门里头逮出杀人灭口的真凶。 两位女子身如闪电捷速,分秒不差的同时闯进偏门而杳然。 就在同一时间。 轰隆——轰隆—— 两声石破天惊的掌劲交加撞击,从左右两处偏门传出;掌风馀劲滚滚窜流到大厅,扫得石屑漫室纷飞。 掌风从左右偏门窜出的刹那间,张心宝脸色数变,真料不到当今天下武林,还有谁能够与张咰及白灵绝的绝世武功相匹敌的?况且劲风刮返大厅,可见敌人的武功略胜她们一筹,怎能不叫张心宝为之色变! 张咰及白灵绝,也在同时退出了左右偏门,却显倒退步伐,蹒跚趺行,是吃了暗亏了。 张心宝以防有失!掠身箭步而出,双袖一甩,分化两股温柔劲风,托着了她们趺退而出的身体。 尘埃落定。 月光依然如洗洒照大厅。 左偏门,掀帘处! 绝代尤物貂婵,踩着凌波仙步,缓缓婉变多姿而出。 一代佳丽玲珑曲线的曼妙纤柔身材,居然提着那柄九十六斤的蚩尤魔刀,轻若羽毛般置于玉靥前,神色好不惬意地,用艳红樱唇轻轻吹着魔刃上沾的血珠,飘飘如红花落地。 在她螓首探出时,项颈间银芒一闪,竟然是垂吊“凤凰神仪”配饰晃荡著,十分醒目。 交待侍妾罗映红密藏的“凤凰神仪”及蚩尤魔刀,为何会落在她的手中?真令张心宝、张咰、白灵绝三人呆立当场, 右偏门的珠帘为一股刀劲吹拂断落:“淅沥哗啦……”珠子掉得满地活蹦乱跳,如落玉盘般脆响。 “神魔刀”卫九敌双眼一闪异采,阔步而出;一步一脚印充满无比自信,踩得地面瓷珠“波!波!”碎为粉靡,可见其功力深厚更上一层楼了。 魔灵附身的卫九敌一脸阴沉的“嘿嘿……”皮笑肉不笑,对著白灵绝揶揄道:“妹子,别来无恙!你可别光顾着贪图男女鱼水之欢,把一身的武功全然放下;要不然咱们兄妹对了一掌,你怎会如此不济!” 白灵绝气得七窍生烟脸色煞白!忽尔转为花朵般的绽放艳容,抿嘴轻声频频发笑,异常阴森诡异。 直笑得魔灵兄长卫九敌头皮发麻,顿然恐慌而趺退了一步,蓄势凝然戒备,真是曾对她惧寒破胆的写照。 忽见白灵绝不知什么时候,纤纤玉掌化成“宝鼎印”中,已然托着一只雕琢着米粒小孔洞的瓷瓶;瓶内的小飞虫见光嗡然大躁,十分刺耳。 刻下的魔灵卫九敌如见鬼魅,惊慌失措,暴然弓身弹退五尺…… 当他身形尚未落地,瓷瓶里窜爬出了一只金色映目的魔蝉!在瓶口状似嗅闻,瞬间振翼,快如闪电直扑而去。 白灵绝甚为得意,阴恻恻道:“兄长莫怪妹子无情,‘金翼魔蝉万蛊应’是你的唯一克星,谁叫你违背毒诅?真是死不足惜!” 金翼魔蝉速度之快,连张心宝呼叫三寸精灵去追捕回来,都无法办到,气得跺脚道: “绝妹!若杀了他,义父的元神魂魄岂不烟消雾散?你未免太过急躁,思量不周全了!” 白灵绝玉靥一红!只能双手拧着衣角扭捏作态,表示十分的赧然。 魔灵卫九敌确被金翼魔蝉叮噬一下额头,当魔蝉欲回瓷瓶之际! 刀光一闪! 八十二斤重的”神魔刀“锋利无比,竟然将即将归巢的金翼魔蝉,在空中削为二半而分左右飞迭,单翼直打着小陀螺,落于地面僵然。 本是稳操胜算叫他毙命的攻击,却这般突兀变化,令人傻眼震憾! 直到现在,才响起貂婵如铃铛脆响般,好听又得意的悦耳声音道:“我就说嘛,加入‘魔门’是对的!光凭本令主‘九龙金尊杯’的天地五行造化神奥能力,小小的一只臭蝉虫有何惧哉?” 魔灵卫九敌掠至貂婵面前倒置刀身握柄抱拳为礼,形态恭谨卑下阿谀道:“咱们通力合作,整死了‘幻变魔尊’夏侯鼎,夺得‘九龙金尊杯’,在您的高明玄秘调制药材下,真能让人起死回生,或者增强功力,宝杯确实功效万能。” 貂婵瞅了张心宝一眼,却声调捻酸拈醋,意有所指道:“宝杯是个死物,必须加上珍贵药材颇费时日,又不易齐全,确实没有张郎本就可以自行源源如泉涌的‘黄金色精液’来得让人舒爽快速.却叫这二个贱货占尽了天大的便宜!” 这番揶揄言词让人吃不消! 张咰与白灵绝气得玉靥通红,连袂暴然而起,四只玉掌化爪,气劲咻咻凌厉!真恨不得将貂婵的嘴巴撕烂。 忽闻貂婵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冷然又道:“张郎啊——难道您就任由您义父卫九敌的元灵魂飞魄散,弃东方芙蓉的性命于不顾吗?” 挪腾空中欲扑击的张咰及白灵绝闻言双双一震!将雷霆万钧的去势,给硬生生一个鹞子翻身倒退回到张心宝左右身旁,真是恨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忿懑不逞。 观察至今的张心宝温柔地左右拥抱安抚她们情绪后,趋前一步!脸色一沉语气严正道: “命令释雷梵及陈药师残杀孕妇盗取紫河车,这种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幕后主使者,是否就是你?” 语言旋落。 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刻下的张心宝飞发如瀑贲展,窜出丝丝白气袅袅却缅疾的往外迫散,展开“金睛神魔眼”凝视! 右半边脸的瞳孔白光闪闪,配上白哲如脂俊俏面貌,更突显五官丰挺!正气参天迸出神采奕奕不怒而威,真令妖魔鬼魅望之胆战心寒! 但是左半边脸的瞳孔金光照摺,异常凌厉,迫出来的杀气滚滚如浪,充斥室内;这股无形的杀气令一切的蚊蝇飞蛾纷纷落地倒毙,皆迫体暴裂。 本是白脂如玉的左半边脸,蒙上一层淡淡的黑气,突兀变化;额头骨隆高尖锐,如丘似角,浓密修长的漂亮剑眉,突爆转逆向而增长,竟然朝天贲然飘晃,圆滚滚的大眼睛轮廓忽然变成棱角,迫出了狠毒恐怖的凶芒,嘴角上斜翘裂至腮,给人一种异常狰狞的阴森凛然感觉。 空间温差一寒一热交织变化,室内所有物质全被张心宝的先天罡气贯穿,无形气劲如蚕吐丝旋迭不断,连一只蚊虫都不放过。 没料到,他在暴怒之下展显左右完全不搭调的诡异嘴睑,直教貂婵及魔灵卫九敌双双望之浑身颤抖,是一种栗栗危惧,若将陨于深渊之态。 张咰与白灵绝也吓得互相依偎着,实在不了解张郎为何变化如斯? 张心宝胸襟里面的“三寸精灵”晓仙霓感应这种忽来变化!刹那间振翼飞至他的鼻尖上方,恐惧慌张地摇手制止,忍不住脱口道: 大相公不可啊———— 这是无形的“圣外魔内”之相突变!转至脸部表显出来,亦圣亦魔全在一念之间;兴天地浩然正气及暴戾魔气联结一起,千万不可发功,这是方圆十丈开天劈地的擎天一击,连我们都难逃一死! 请您暂熄雷霆之怒啊—— 小精灵声音虽然很小,却高频尖锐,震荡刺激着张心宝的脑波,方使其若回魂安魄般,在一眨眼间,即恢复正常神智及俊俏面貌。刚才的圣魔变化,有如昙花一现!却教人舒缓一口气;室内迫体难耐的空压也随之谧寂无影无踪。 吓得貂婵心悸犹存,眼眶微红的惊颤颤道:“张郎好吓人喔……奴家怎胆敢做出剖腹取胎盘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都是这两个狗奴才自作主张……可能是炼药之用吧……” 张心宝心平气和,用“神鉴一光”灵念力去湛照她的识海探测真象,却为蚩尤魔刀泛出的魔光乌亮掩盖。 肯定是貂婵运功抵挡,真是莫可奈何! 貂婵双眸闪炽异采,心海如浪般的翻腾喜悦:张郎容易暴怒不就有机可趁?如果弃圣入魔,就甚合我意,早晚逃不过人家的“六壬神算”布局,请君入瓮。 佯装惊骇而赞叹道:“张郎盖世神功天下无敌!真是可喜可贺,不如就由卫九敌陪您玩两招,好增长奴家眼界!” 反正死道友,又不死贫道,何乐而不为? 这话一出,正合张心宝心意,却差点吓得魔灵卫九敌裂心破胆,危颤颤的那柄手中八十二斤的“神魔刀”好像提不起来的模样,实在窝囊至极! “啪!” 貂婵气愤的一巴掌盖过去,狠狠地瞪他道:“没出息的家伙,还妄想开山立派?真正卫九敌的元灵深藏识海,如果肉体死亡,便魂飞魄散,所以张郎是不会宰了你的,连这种常识都没有,真还亏你身负两大绝学!” 张心宝神色安祥,不亢不卑作揖叙礼,淡淡的语气道:“你与貂婵两人,就一起上吧!” 好大的气势!光这份气魄,就叫敌人汗流浃背,丧失斗志;却让张咰与白灵绝为之倾倒,爱他到老死,方会罢休。 “三寸精灵”晓仙霓振翼飞至张心宝鼻头,“啧!”的轻吻一声,搂抱亲昵不放。 魔灵卫九敌吓傻了眼,呆若木鸡,昨舌不下;一则是张心宝的气度风范令人心折,二则是世间真有精灵活蹦乱跳,飞迭眩目。 貂婵双颊顿然红晕烧烫,心仪的男人雄风盖世,却轻描淡写的脱口挑战,真爱死人了! 鸭子硬上架!额头冒出冷汗涔涔的卫九敌不得不强提精神,跨前一步,举刀示礼,低声下气道:“请主公手下留情……家奴开山立派也是为您打下不败的万年江山……是奉令主旨意办事……东方姑娘一切秋毫无犯……家奴并奉为‘主母’一般……” 语音未落。 啪———— 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狠!貂婵打得魔灵卫九敌瞠跌三步才止,嘴角溢出了鲜血,却是皮肉之伤。 “贪生怕死,嚼什么烂舌根!说什么‘主母’……不就是我喽!”她脸色微变,气呼呼道。 张心宝顿似飘浮来到他们面前,潇洒地搓揉双颊,摊开双手道:“我不用武器,就称称你们的斤两吧!” 魔灵卫九敌双眼一抹狠毒的忭然喜悦即隐,撩刀作势欲劈之际—— 貂婵冷然警告他道:“别太轻敌!张郎已然练成‘金刚不坏’之躯,你别以为他不用武器就有机可趁,如果不固守魔灵,维持魔识不灭,困死真的元灵,你将会魂魄俱散。” 魔灵卫九敌闻言精神一振!气势沉稳,确有一代宗师风范。 张心宝眉头一挑!被貂婵觊破心机,也不敢大意,举起右掌撮个优美无瑕“拈花手印”,如女子般的温柔侧头,做倾听状,好似手印中会发出曼妙的声音一样。 这样的莫名动作,真叫貂婵及魔灵卫九敌大感错愕不解! 但是后方的张咰及白灵绝却玉靥展露兴奋神采,营心注目地瞪着张心宝,知道张郎即将使出旷世绝招了! 只见,张心宝捏指的手印,缓慢而稳定移动,一分一寸的移动中求其速度均衡不变,根本看不出动作与动作之间,一切快慢轻重的间隙有分毫差别,好似重覆铸模般坚韧稳重,攻防兼备。 手印的无数动作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居然能够串连而成!依然若铸模般如是稳固,幻变成一种练武者根本不可能达到的武学奇迹。 在场的目光,皆被这种坚毅稳定的动作所迷眩,即使功高如张咰、白灵绝,也看不出其中玄妙奥理,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怎料,貂婵与魔灵卫九敌双双惊骇破窗而出;她却丢了一句话道:“张郎神功盖世!请到户外一招见真章吧;室内空间太小,经不起您的旷世绝学‘佛拈禅花’!” 咦!她倒识货? 或者户外场地空旷,才有逃生机会吧! -------------
第 六 章 佛拈禅花 侠客骝马锻金鞍,转战江湖魔门寒。 气动山河不死身,一片丹心照长安。 神龙布雨广泽润,邪剑佛手号至尊。 灵侠贯古今称雄,千年标垂一贯通。 骝马:传说周穆王有八骏,其一赤色的良马为骅骝。 夜黑风高,猎猎吹号。 魔灵卫九敌随意拔刀的动作,有如与那比黑夜空间无远弗届的神秘更深层次的莫名黑暗本体,互相结合为一。 于黑黝黝恒常不变的虚空中,惊见那柄乌亮闪烁的“神魔刀”显露出千变万化;刀劲飘忽,没有丝毫破绽可寻,已臻完美至巅的境界。 更让人感到随他这起手式而出的第一刀,就好像融在黑暗中,逐渐的扩散开来,更使黑夜显得诡异,根本没有源头,更没有止境。 刀道至此,已达天机莫测之境界,必然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 当他出刀动作的一刹那间—— 天地立变!充满瑟杀寒气。 刀身划上虚空,如吸收了天地的生机,汇聚转成为阴森的死气,这死气全集结到了刀锋处,好像将整座黑暗从虚无里带出,诡异至极点,难以形容。 尤其以白灵绝的感受最为深刻!因为料不到魔灵兄长,竟然能将笼天罩地,吞噬一切生灵的“魔界宝典”蛇形秘技绝学“虚无洞灭”,溶在刀式里头,难怪刚才对了一掌,逊其一筹,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张咰也被这种绝招所震撼!自认武功与白灵绝在伯仲之间,对迎面而来的刀势,并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有一丝的刀气,然而旋迭出的黑暗凝聚空间,那有若鬼哭神嚎的凄厉惨烈更为可怕,自忖显然己非其敌手了! 一旁助阵的貂婵看见她们一脸惊骇蹙额愁容,却乐得眉开眼笑;总算藉机让其见识了魔灵卫九敌的真正功夫,压一压她们嚣张的气焰。 张心宝依然故我,拈花手印放于右颊好像一位从“声闻”入道的高僧,于嘴角溢出一丝优雅不尘的微笑,凝然气势倾听着无声之声,整个人融在甚深无法自拔的禅意境界之中,不论任何的勾魂摄魄鬼嚎声,都不能撼动分毫。 张咰与白灵绝虽然紧张得互相握着流汗渗湿的手,此刻却双双的眼眸发亮起来,展露出如花绽放的开朗笑容,对张郎天下第一人的潇洒风范,更为倾心了。 因为她们知晓:这是张郎“金刚不坏神功”第三招最极臻的“佛拈禅花”捏指“莲花印”,还是第一次使出来对敌试招。 他看起来,好像领悟到了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无智亦无所得,已达至、心无挂碍,无挂碍故,远离颠倒梦想的“武道涅盘”之境界了。 刻下的貂婵却显惊愕地瞪着张心宝,也料不到他如今有这种不可思议的绝臻武学玄奥层次! 三个虽敌我不同立场的女人,瞧得心领神会,忍不住替张心宝喝采。 但是貂婵双眸异采频闪!佛、魔本就一念之间,就如一张薄薄的宣纸一样,很容易的一戳就破,就看如何使出扰其禅境的手段了。 说时慢,这时快—— 魔灵卫九敌的魔功“虚无洞灭”已然将张心宝笼罩起来;黑暗逐渐的缩小范围,有如一条深邃无尽头的洞穴,生似欲把他吞噬消化殆尽,化为空气般乌有般。 还有“神魔刀”隐藏于后,将给他最凌厉无情的致命一刀! 正当黑洞气旋包围张心宝,达至只能人体容身之际—— 惊见!张心宝从全身无法算数的毛细孔中,迸出了如丝丝光束般的金光内力,辐射流转,狂飙四外卷滚横流,真是金光万道,瑞气千条,到了叫人睁不开眼的程度。 包笼周身的黑暗空间,就如纸糊一般,为激射金光丝丝戳破倏灭! 乍现魔灵卫九敌蓄势暗藏,极具阴毒,狰狞邪恶的一刀,已经刀锋凌厉的直劈张心宝的眉心处! “锵!” 一声铁器交鸣中,张心宝用拇指及中指捏在刀锋尖端处,好像是顺手拈来一枝盛艳的花朵般容易。 他纯凭无心之心及无声之声的意境,去感觉这一刀势的位置,精准又玄妙,令人叹为观止。 魔灵卫九敌欲抽刀而退,却满脸涨红,虬髯贲展,虽已尽全力仍不可得。 此时张心宝的无量无边内元,导入他的一百五十万条神经里的血液,就如将一杯红茶装在密封铁壳子,猛力上下左右摇晃,欲把魔灵化为气泡般,从卫九敌的肉体迫出,好抢救义父本来的元神。 突然之变,使张心宝及观战的三个女人及小精灵意料之外! 魔灵卫九敌竟然弃刀猛退,稍作喘息后,竟在一旁脸不红气不喘地陪笑作揖,竖起大拇指夸赞着张心宝,谁也没想到他竟是丢弃武者的第二生命武器。 张心宝喟然长叹道:“你缺少义父卫九敌天生的那份至大至刚浩然正气,又贪生怕死心绪浮躁,要不然怎会被我轻易捏住‘神魔刀’?” 话毕,便将刀尖插在地上。 口气转为忿懑不逞道:“可恶的魔灵,竟然胆敢利用我心目中正义之神的义父老人家身体,到处招摇欺蒙世人;今晚必定逼出你的丑陋魔灵,还我义父元神。” 魔灵卫九敌双眼惊颤颤地辘辘轮转瞅着貂婵求援,希望能联手对付张心宝,切莫因他们宿世夫妻的关系,将自己给出卖了。 貂婵并无任何表示,却朝张心宝嫣然道:“张郎!他已经拜在‘魔门’立誓效命,奴家岂能轻易让其丧命?只要您实现以一敌二的诺言,不让张咰、白灵绝、小精灵帮忙,可就难不倒我们联手了。” 貂婵的本意就是要张心宝框死在自己的诺言里头。 白灵绝愤怒抢说道:“你这个贱人!控制魔灵兄长,只不过为了扶持真正卫九敌的元神来胁迫相公而已,还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真恨不得将你当场宰了喂狗!” 小精灵晓仙霓与张咰附和她的说法,早已蓄势待发,却为张心宝阻止道:“我也不是吃斋念佛的人,只知道对付‘魔门’应该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才不会让你们再为害生灵!但今晚就破例一次!只要说出为什么你能如此快速找到我的住处,我就放过你。” 张咰气愤地紧急抢说道:“相公,千万别跟这种魔女讲任何的仁慈道义!咱们先联手先杀了她,再活抢魔灵,闯进其识海,救出义父元神,然后夺回您超越时空的‘凤凰神仪’,因为‘天山’的‘时空之门’是否存在还是个未知数,况且也不知开启的方法,唯有靠神仪才能回去未来。” 言多必失!晓仙霓欲要制止已来不及了。 貂婵双眸一闪亢奋异采即隐,却显鄙夷不屑的声调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当初还是奴家与张郎赤身裸体乘坐‘凤凰神仪’来到这个朝代才失散的,要不然哪有你们这批贱货的出现?算起来除了东方芙蓉之外,便以我为尊,远远在你们之上。” 又向张心宝撒娇似地摸抚胸前的“凤凰神仪”配饰!嫣然道:“张郎,奴家的蚩尤魔刀是上古兵器,乃是与欲界第二层‘忉利天’同处平行的另一次元空间‘阿修罗界’大魔尊父皇所拥有的武器,当年父皇转世为‘蚩尤’,与‘轩辕氏’逐鹿中原,战于‘涿鹿山’(今河北涿鹿东南),遗下这把魔刀,当然能感应奴家的灵念力,追纵到您的住所,同时手取到咱们曾经分半共同拥有能互相呼应的神仪配饰,奴家真舍不得您回去未来。” 原来如此,这下子可糟糕了,穿越时空的宝器落入敌手,不但回到未来无望,还真怕她会使用,岂不错乱时空,引出一场空前浩劫。 张心宝思念骤转急忙脱口道:“快把神仪还来!我就以一敌二不要他们帮忙。” 貂婵将神仪配饰取下,故意在张心宝面前晃荡著做出欲给不给的动作,却瞬间掀开前襟,展露出雪白滑腻香肩,丰满浮突的双峰为一件鸳鸯刺绣的艳丽肚兜遮盖;如此动作令人感到莫名其妙,只觉其形为十分放荡无耻。 霎时间,将神仪配饰塞入艳丽肚兜内,清晰看见一直从双峰乳沟滑至最下方的私处,方才卡住。 她两眼春意盎然,双颊绯红,淫荡的呵哈呵哈浪笑半天道:“张郎……您快来取喽!” 瞧得张心宝傻眼尴尬,看得张咰、白灵绝、晓仙霓三个女子拈酸捻醋的气炸,跺足叫跳并把天下间最无耻的字句,全都出笼骂了起来。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思考如何从她的那处妙地,不需碰触的夺取神仪配饰,但是隔着紧身肚兜……真不知如何能取? 只见,貂婵回身整装,趁机将蚩尤魔刀,用力地抛给魔灵卫九敌! 他十分默契地借力窜跃而起,横移一丈开外的距离,一刀无声无息偷袭而至,力劈至张心宝的脑门,动作宛若天马行空,刹那间完成。 事出突兀!只看见张心宝仍然抚腮痴痴地思绪起伏,真让二大一小的妻妾暗捏一把冷汗。 她们不约而同惊叫脱口道: “无耻——” 蚩尤魔刀好像配合魔灵卫九敌的偷袭心意,当刀锋降临张心宝的额头前一尺距离时,才迸出凌厉无恍的刀气;必须先破其若隐若现、散出盈寸厚度金芒的先天浩然护体罡墙,才能有机会劈开他的头颅,令其毙命。 况且这是倾力的一击!九十六斤重的蚩尤魔刀挟着千钧之力,哪管你拥有“金刚不坏身”,若给击中脑袋,不变成白痴也会发狂,其目的也在此! “嗤……嗤……” 张心宝的神功护体罡气,瞬间被蚩尤魔刀的暴烈刀劲戮破! 这下子才震醒了思绪中的张心宝! 魔刀乌亮闪闪的犀利刀锋,已经由劈改为集中全力!直戳至张心宝的额前一尺之处,欲戳破其灵力“第三眼”,毁其道基,情势危急,再有通天本领也无法闪避。 若想张口去咬住千钧之力的锐利刀锋,不啻以卵击石,痴心妄想。 这一刀,已达到浑然无瑕、无懈可击之地步。 吓得白灵绝、张咰、晓仙霓三人皆花容玉惨,尖声厉叫,关心之情,动人心魄! 乍见!张心宝的整颗大好头颅,骤间往胸腔一缩,只露出了眼睛部份,凝视着宽厚且重的蚩尤魔刀,从额头上方三寸处掠过。 真是寸毫之差,有惊无险,让二大一小妻妾的心情,如水桶垂吊般的七上八下,额头皆已冒出冷汗,方才放下那颗悬挂半天的心。 一击不中!魔灵卫九敌也不敢轻敌,一个鹞子大翻身暴然而退。 他露出差点就得手的怏然不悦表情,转而暴跳如雷!咒骂自己为何临时变招?如用劈斩方式,不就得手了? 貂婵紧绷的心一松,转为莞尔,鼓掌叫好道:“好个‘叠骨功’,不愧是奴家的张郎! 临阵变招又玄又妙;如果轻易被杀,怎堪称为天下第一人?” 张心宝气聚双掌,捏着禅意“莲花指印”,沉凝不动如山,脸上充满自信光辉,却淡然自若道:“该我动手了,你们就两人一齐上吧!试我这招不上不下,以和为思量,遨游于天地万物之间,物物而不物於物;虽只是第一重基础,已然有见山是山,见海是海的甚深最妙禅境。” 貂婵一呆!脱口道:“才使出第一重禅境…….您居然还有隐瞒另二重禅境功夫的实力?” 魔灵卫九敌虽然听不仅貂婵与张心宝的对话,却忭然不安,提心吊胆地紧握着蚩尤魔刀,蓄势应战。 张心宝霍然掼出左右双臂,衣袖迎风飘然,惊见双掌捏成的“莲花指印”,上下不断的频频震荡。 远远看去,就像两只蜕变的美丽蝴蝶,破茧而出,正展开鲜艳亮丽的双翼,迎风飘飞;最后又好似振翼频急的忙不迭在采食花蜜般,十分好看。 刹那间,这左右指印散出了两股空气波动劲风,井然有序的充盈空间,幻化出无量无边的艳彩蝴蝶,只只欢跃飞舞出庆贺重生之喜悦,令人惊叹如梦如幻之神奇玄妙。 这是什么禅境功夫?既脆弱又只有短暂生命的美丽蝴蝶是否能杀人?魔灵卫九敌刻下愣然,心里便是这么想着。 貂婵望着张心宝摆出优美架式,迸出的气劲化为艳丽蝴蝶,表示其功力已达以气化形,用形化物,意遵神行,湛然灵照,无漏无泄之境界。 但是,终究落于有形有所为,对无远弗届的甚深禅境来说,只是皮面表相,难登大雅之堂! 魔灵卫九敌看着貂婵玉靥上的檀唇噘起一丝强大的自信心时,方感安心镇静下来;要不然早就管她妈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空间无数量的蝴蝶翩然飞舞,分化两股直扑魔灵卫九敌以及貂婵而来,光是闪耀艳丽的翅膀便让人眼花撩乱。 魔灵卫九敌一时间目眩痴迷,左脸颊便被一只劲化蝴蝶的闪亮锐利弧形翼所伤;划开一丝伤痕,迸出一滴血珠,却为那只劲化的蝴蝶所吸收,艳彩更为亮丽。 他这忽而心瞿迟疑,手臂及肩膀的衣衫又被劲化的蝴蝶划破;那蝴蝶群就如一片片活的薄翼磁片,而人体便是一座散发阴阳两极的磁场,正在吸引前方那批无数计的蝴蝶翼过来! 这种情况,让人感觉奇异诡邪至极点,顿然感受人类确实渺小平凡,根本无法与大自然搏斗。 魔灵卫九敌当下大起恐慌,一时的轻敌即刻陷入困境!但他却非普通角色,双手紧紧掣着九十六斤的蚩尤魔刀,匹练出一泓乌光闪闪。 他知道只有在有规律的恒常不变大自然中,求取千变万化,斩绝前方这批劲化蝴蝶的纠缠,才能化解目前的危机。 刀势凌厉劲风,斩绝一出! 形状如龙飞九天,时而蛟蛇潜藏,不滞于物,好似天刀自虚空而降,清静致虚,却转虚为实,虚实之间,神态百殊,但却合乎于道;真不愧“神魔刀”卫九敌本就拥有的风雷绝学,已达物我两相忘的层次。 劲化蝴蝶,为这股刀罡上坚下柔冲击得立散!发出了“劈啦……劈啦……”轻脆的劲爆,化之无形了。 右侧的那股无法数计蝴蝶形气劲,也被貂婵迸出丝丝闪亮可见的金线连绵贯穿,她好像踩在金色蜘蛛网上头,翩然曼妙舞姿,用阴阳相斥的原理,来操控着所有的蝴蝶随其起舞,蔚为奇观。 不过弹指时间,张心宝所散印出来的意遵神形之幻变禅境,便如梦幻泡影般倏灭。 连张咰与白灵绝都不能不佩服这两个“魔门”最厉害的一男一女的联合出招,即刻破了张郎能催枯拉朽而化神奇的禅境第一重“意遵神行”幻蝶一击。 当下的张心宝往前冲出,似扑不扑的转迭步走八字形,速度似缓实快,其脚程轻功速度上的玄奥真谛,可真教人瞧得潇洒至极,流畅自然。 更出乎大家意外的是—— 张心实的左手拍打着右手,两只手掌忽雨变抓、化爪、撮指,形态如鸟嘴尖啄,又突变温顺小兔子吃草,突然转变凶恶的豺狼,再化成马头狂奔原野。 本是分化出漫天动物形状的手指印,竟忽然像似两个嬉玩的小顽童,在前方吵闹戏斗,你追我闪,斗得不亦乐乎,往魔灵卫九敌疾驰而去。 光是幻变的一切姿式做腔十足,模仿维妙维肖之绝玄手势,以及这出人意料之外的奇异进攻方式,就使得魔灵气势被夺,傻愣当场。 此景此形—— 瞧得貂婵浑身一震!已然看出张心宝从刚才魔灵卫九敌的一招风雷绝臻刀道中,已体会出了清静致虚、转虚为实、不滞於物、物我俩忘的最高境界;转化成禅境为自己所用,现学现卖,真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 唉!不愧练武的百年奇葩! 奴家不出绝招,魔灵卫九敌岂有命焉? 这边的张咰与白灵绝也看出了张郎使出“佛拈禅花”的第二重绝学,竟然能取百家武学之长,融入无边禅意,幻化出玄奥扣人心弦的禅境,实乃旷古绝学,真乃天下第一人也! 明知如此。 张咰相偕白灵绝两人当下身不由己,也为这般曼妙玄秘的禅境手法所感染而迷眩,双双忭然雀跃如女稚童般,心无邪念的鼓掌叫好,学其手印幻变,玩耍如不亦乐乎的儿童天真模样,互相追逐,坠入了似幻如梦的禅境无法自拔了。 唯独貂婵保有一丝灵台湛照,使出了有异曲同工的天魔舞姿!溶在这一片幻境中,疾奔而出的那一刹那,褪下身披的一件薄纱宽袍,骤现阿修罗魔女般的婉变多姿,浮凸玲珑绝妙身材。 张心宝吸收天地浩然正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双掌幻出的前方,就如两个顽童嬉闹追逐,即将扑至魔灵卫九敌呆若木鸡的身体之际—— 突然貂婵以曼妙舞姿掠身而至,居然耸挺其弹性晃动的双峰,欲哺孩童吃奶的亲昵妙态…… 张心宝大拇指及食指两根幻化捏成的孩童小嘴巴,真的差一点就撰上了貂婵肚兜内双峰上若隐若现的两颗小嫩乳头…… 貂婵羞答答的嘤咛一声,故意挺胸送上去,虽然有点做作之态,却让人感觉风华绝代,婉变曼妙无与伦比。 乘此良机,魔灵卫九敌一震!吓得脸色煞白,汗流浃背,一个倒栽葱弹飞而起,远逸三丈开外,躲开了被擒的危机。 他心神被摄,一个落地踉跄不稳,一屁股跌地,傻在那里。 只见貂婵的天魔艳舞似玲珑浮凸女体为武器,根本已然打破一般武学格局,乳波如浪,玉腿粉臀高翘眼前,春色无边,搞得张心宝碍手碍脚,羞窘无措。 又见貂婵与张心宝两人,好像你来我往的翩然同舞,就如亲蜜的爱人一样,打情骂俏,忽尔这边欲碰一下,那边欲亲一下,明明如此爱意,却又若迎还拒,总在毫发之间闪过!而且互相追逐满场回转不迭,动作亲昵,十分精采。 一会儿!郎情深深带出妾意绵绵,一会儿,变成妓妾般甜甜蜜蜜的床第挑逗!牵引郎情性欲,看他突然的好似上下其手,猛吃豆腐,怎会这样,真叫魔灵卫九敌傻了眼。 张咰与白灵绝也一同清醒过来,却瞧见貂婵的舞姿,或投臂勾搭,或撩出修长玉腿突兀私处,展示在张心宝眼前,尽情的挑逗,显得动作十分淫荡猥亵,不堪入目。 当下的张心宝满睑通红至脖颈,不但口干舌燥看了个饱,也乱了禅意,一时手忙脚乱,真不知所措。 她们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根本顾不得张郎的诺言;默契地从左右包抄着貂婵,蓄满全灵全身的十二成功力,欲一举击毙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除了张心宝以外,放眼天下武林,确实无人可以抵挡得住龙、蛇,极阳烈与极阴寒武学的连手攻击,况且还有刀枪不入的“三寸精灵”晓仙霓助阵。 正专心施展天魔艳舞破其张心宝第二重禅意的貂婵,忽感左右卷袭两股无俦的烈焰与寒冰气劲,即刻甩出衣袖化出“虚幻千魔掌”抵挡。 但是强烈劲道“轰!轰!”两响,便将貂婵震开一丈有余,远离其所纠缠的张心宝,还教她的蕴劲当场回流胸口,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才得以暂缓气郁,虽然受点轻伤,却避免了胸膛暴裂而亡。 但是小精灵晓仙霓趁机不可失,比闪电还快的速度,一下子便撞到招婵的弹性双峰之间! 噗—— 撞得小精灵头昏目眩!弹飞而起,落于张咰螓发内,双手猛捉着头发稳住了小小身体。 想不到貂婵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躯吧! 貂婵被撞击得再度口喷鲜血!从胸口处破裂的亵衣处,迸出耀眼的金芒;原来就是那件刀抢不入的天蚕金丝宝甲护体免其一死,真后悔不去贯穿她的咽喉! 貂婵趁这一撞之力暴然而退!跃上二丈高度的树梢上,迎风伫立;而那魔灵卫九敌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她有恃无恐地一抹檀唇边的血渍,冷然道:“你们竟敢破坏了张郎不需援手的诺言,若我回去不先宰了‘漕帮’老帮主鲁老五、东方芙蓉等一干自称侠义之辈做为惩罚,便让你们小看了‘魔门’的手段!” 这么一说,确使张心宝脸红发窘,而且慌然脱口道:“咰妹、绝妹,不可造次,你们也太急躁了,他们绝逃不出我的‘佛拈禅花’第三重禅意;让你们一揽和,反而乱了我制敌的机会,不但让我陷於无信,反而纵虎归山。” 语毕,仰头对着树梢的貂婵怒声道:“你若胆敢伤害我的义父及爱妻东方芙蓉的一根汗毛,肯定让你魂销魄散,永不超生!” 貂婵双眸诡谲闪烁,语气转为柔和道:“张郎,奴家是跟您开玩笑的,他们皆被奉为上宾,衣食无忧,奴家也是晚辈身份,怎敢无礼。” 张心宝闻言心头一宽道:“你走吧!改天再找‘魔门’算帐,将你们一网打尽。” 貂婵不以为意嫣然道:“张郎!‘魔门’也是称您为主公,怎忍心赶尽杀绝呢?现在卖您一个人情:您的单斌爷爷前几天已在‘天残门’的总坛去逝了,您该去拈香尽一份孝心。” 张心宝闻言为之一震!“拂拈禅花”绝学是意遵神行,在临场比武摄取敌手武学之粹之髓的最高禅境。刻下的张心宝确实已无法去对付天魔艳舞,更怕受其色诱,便带领着张咰及白灵绝二话不说随即离去,他当然不知道单斌爷爷就是魔灵卫九敌所下的毒手,要不然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伫立树梢的貂婵伸个娇柔懒腰,喃喃自语道:“不论您的武功如何盖世,也绝对逃不出奴家的掌中天机‘六壬神算’;幕后运筹帷幄的神机妙算,终于逐步开始生效了……” 话毕,一个弹身往北而逝。 -------------
第 七 章 黄金铺地 阴风振寒郊,猛虎正咆哮。徐行山烧地,连吼入黄芋。 壮士走马去,钟前弯玉稍。叱之使人立,一发加铍交。 悍睛忽星坠,飞血溅林梢。彪炳为代席,腹腥充我庖。 黑中欣害除,贺酒纷号呶。明日长桥上,倾城肴斩蛟。 稍:弓的两端。 铍:长矛,古代南方称之为铍。 一座新墓耸立在绿草茵茵的丘陵地;九柱清香袅袅飘向天际,好像化成白云往西方极乐世界流逸。 墓碑上刻着: 爱妾罗映红之墓 夫张心宝泣题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张心宝虎目落泪,默然哀伤坠入往昔那份恩爱的沉思,一旁的张咰与白灵绝都眼眶哭红,并非因为一个奴婢的死,而是被张心宝的那份夫妻真挚感情所感动;这种乱世哪天不死人?居然为了奴婢罗映红之死,哭得像一个孩童般悲切。 “三寸精灵”晓仙霓蹲在墓碑上头,双手蹙着脸颊痴痴望着张心宝悲凄的表情,一筹莫展,也真不晓得如何去安慰。 白灵绝终于按捺不住,咒骂道:“早知道是魔灵奸杀了罗映红,几天前的一场决斗便群起攻之,跟那个貂婵贱人讲什么信诺?最后还不是让他们给跑了!” 张咰顺水推舟气愤道:“这肯定是貂婵贱人唆使魔灵所干的好事,连那无数的孕妇被残忍的生剖其腹强取胎盘的一尸两命案件,也必然是貂婵贱人在幕后操控!” 晓仙霓振翼飞至张心宝的耳垂边摩娑撒娇道:“大相公!咱们就联手赶去董卓的封邑‘郿县’(陕西省眉县)揪出貂婵,顺便将他们的三族杀个精光,不就出了一口怨气!” 张心宝见她们一个比一个还要狠,暂按心头悲伤,剑眉一挑道:“我虽然不想当一个大侠,但是滥杀无辜总是不对,明知作恶多端的凶手站在眼前,若无真凭实据叫其俯首认罪,光凭武力逼人就范,不也同凶手一样?但是证据确凿之时,我就是以暴制暴,以杀止杀,也不会去残害其三族的。” 白灵绝不以为然,双手插腰哼声道:“相公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您可知道貂婵贱人就是利用董卓的宠爱,把‘魔门’的势力扩展得如火如荼快要淹盖天下武林了,再不除之,过些时日让其坐大,恐怕就无可奈何了。” 张咰颔首同意道:“相公有所不知,董姓家族跟亲戚大量涌进朝廷当官,董卓小老婆怀抱中的婴儿,都封侯爵,把侯爵的金印及紫色绣带当作玩具,又大修城寨屯粮,就如同绝妹子所言,不赶尽杀绝可是后患无穷,讲仁慈也得看对象啊!” “三寸精灵”晓仙霓一蹙眉头道:“董肥猪自从上次咱们谋刺不成以后,便门禁森严,在封邑足不出户,并有重铠军队防守,可见他已吓破了胆;朝廷每有重要公事,都是快马加鞭将公文送去批阅,咱们哪会有机会杀死他?” 白灵绝及张咰闻言脸色一变,转而忿懑不逞,真是无可奈何。 张咰叹声道:“长安大小事务部由宰相王允办理,这个人好像是董卓的一条忠狗,况且又是貂婵的养父,咱们若欲刺杀董卓得另想办法,妾就不信他像一只缩头乌龟,永远不离开封邑!” 张心宝闻言再度陷入沉思,片晌间,灵光乍现击掌脱口道:“我有办法了!” 张咰与白灵绝双双兴奋道:“相公,什么妙计快说来听听!” 张心宝若成竹在胸微笑道:“这次行动可没有你们的份!” “为什么?”张咰与白灵绝及晓仙霓双双一呆!不约而同脱口问道。 张心宝双眼精精灵灵闪烁,习惯性地搓揉脸颊,高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就潜进皇宫,与太监包罗及万象去找王允拟定暗杀计划;这个人野心勃勃,不会久屈董卓之下,且曾经与我约定铲除董卓。更何况目前朝廷文武百官皆拥护他,董卓一倒,‘魔门’就没有了靠山,如此比杀死貂婵更绝,然后再逐步收拾这帮人!” 张咰与白灵绝展开如花样的笑容!嫣然道:“咱们姊妹就陪相公走一趟喽!从没见过皇帝是长个什么模样?听说皇宫大内的御花园牡丹种类全国之冠,可以顺便游赏一番。” 张心宝眉头一蹙,苦笑回答道:“当年先帝为绝妹所杀,皇帝阿协心中总有挂碍,况且还有任务分派你们去做,你们也就别跟了。长安不比洛阳,别以为闲逛御花园有牡丹花可以观赏,更何况时节也不对。” 张咰及白灵绝本是噘嘴不满,却一听另有指派而莞尔嫣然;但是“三寸精灵”晓仙霓拍打张心宝耳垂表示不快道:“嘿!大相公偏心!竟没有分派工作给妾身,她们陪您入宫会穿帮坏事,但人家才三寸丁点儿大,在您身边穿梭传送情报,可是有大大的用处!” 张心宝用指尖爱怜的轻抚其小脸蛋,点头表示同意,让她呵啥呵啥乐上老半天,飞到他的鼻尖亲昵献上热吻,直嚷嚷大相公最爱人家,十分窝心。 有晓仙霓陪同,让张咰及白灵绝甚感放心,异口同声问道:“相公,有事请吩咐喽!” 张心宝心情转为开朗,在她们的耳边轻声交待,左拥右抱踩着细步缓缓离开新墓而去。 “三寸精灵”晓仙霓在侍妾罗映红的墓前,双手合掌,虔诚祷告道:“小红,你就安心的去吧!大相公精密的计划,必然会为你报仇,可得保佑他喽!” 语音旋落。 “宰相府”书斋内,烛火通明。 王允高坐案桌,手捧一盅香气四溢的茗茶,掀盖撩开浮起的茶叶缓慢品茶,脸色阴晴不定,双眼却炯炯有神,透出喜悦光采,倾听着吕布前来诉苦最近失宠于董卓的情况。 右侧坐的是位儒将李肃!为王允所提拔的“骑都尉”(骑兵总监),与吕布本是“五原郡”(内蒙古包头市)同乡好友。 左侧坐的是死士秦谊及陈卫两人,各自太阳穴隆高,显出极深的内力,长得魁梧气概,武功定也不凡。 吕布抱怨连连,希望王允能为其说项,替他们义父子关系打个圆场,恢复如初;况且父子关系恶化乃肇因其义女貂婵的谗言蛊惑。 王允慢条斯理放下瓷杯,很突兀的脱口道:“吕将军,干脆就杀了董卓吧!” 吕布闻言愣傻住了!回顾在座的三个人,眼光皆露诡异!好像有恃无恐并不怕自己不答应的样子。 他思绪起伏,暗忖这不是造反吗?如果将这种消息透露给义父董卓,岂不是将功赎罪? 假如不答应,光凭这三个人的能耐,若想动手灭口,也绝非自己的敌手。 吕布故作面露难色,迟疑说道:“王大人,但是我们有父子之情!” 王允双眼阴森,抚髯冷然道:“你自姓吕,跟董卓并非亲骨肉,而今忧虑死亡都来不及,还谈什么父子之情?当初他掷出方天画戟的时候,其心里头岂有父子之情?” 这番话如一柄寒森锐利的尖刀,一下子戳进了吕布的心坎里,叫其脸色骤变,呆然当场! 王允趁热打铁又道:“将军当年独力三战刘、关、张,武威赫赫,扬名立万,是全天下最勇猛的武将,如果行刺成功,不但名垂千古,更是我大汉朝的民族英雄!” 这番话确实打动吕布的心眼,浑身发烫,热血奔腾起来。 但他心眼灵活,想踩两条船,见风扬帆道:“前些日子,有一位武功盖世的蒙面高手,在城门外差一点就击杀了董卓,却为藏身銮车内的另一名高手使出剑仙之流的‘驱刀之术’营救,可见要暗杀董卓并不容易呀!” 王允朝他神秘兮兮的笑了一笑,对著李肃道:“有请张爵爷,及两位公公!” 吕布又是一呆!欲将暗杀董卓的计划多一人知道,便会多露一丝风声,实在是不智之举。 李肃奉命作揖转入屏风而去。 门帘掀处。 “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包罗与二总管万象两个人如锤似秤哈腰躬身,恭敬在前引导;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来,不但毕恭毕敬,还流露出一份打从心底的真挚亲昵感情。 连服伺皇帝都没有如此态度,究竟是谁能让这两个超级的老奸巨滑之辈,服服贴贴若两条忠诚的狗奴才? 当吕布瞧见他们身后出来了一位蒙面人,就是前些日子光天化日之下,行刺董卓刺客时的一身行头打扮,整个人惊吓得大叫一声!连人带椅往后挪移,“碰!”的一响,翻倒了茶凳又压碎了座椅,十分狼狈。 吕布额头冒汗脸色惨白,惊颤颤地遥指蒙面人道:“你……刺客!又是哪个张爵爷?” 掀开罩头蒙面巾的张心宝故作十分惋惜的脸色,抱英雄拳摇头啧啧叹道:“奉先老弟别来无恙?自从洛阳‘司徒府’匆匆一别,没料到你一日不如一日,竟会在洛阳‘邙山’与孙坚一战败北;真不知哪天会被除去兵权,为另外的将领取代,说不定最后还落个无头之鬼的下场。” 一针见血,正搔到痛处! 吕布后脑生有叛骨,即刻联想到这位张爵爷便是民间传闻的先皇遗腹子,难怪会由当今皇上最亲信的两位大太监陪同,这可是彰彰明甚,好像有迎新途旧的味道。 时势比人强,西瓜偎大边的道理,吕布怎会不懂? 他立刻翻身而起,抱拳回礼,充满尊敬的口气道:“张爵爷真乃天下第一人也!于千军万马之中,腾空搏击董卓虽然不成,却能来去自如全身而退;有您出面策划铲除汉奸逆臣的大计,奉先愿效大马之劳。” 一拍即定,室内充满欢声,皆赞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王允双眼一抹得意道:“杀汉奸逆臣董卓,本是皇上的旨意,请两位公公奉上讨逆诏书,让吕将军过目,表示大家一片忠诚,不谋私利。” 包罗从贴身革囊取出密诏由大家轮流传阅后,随即交给了张心宝收藏,更加安定众人除大逆奸臣的信心。 张心宝从袖中取出一份长安城详细的地图,大家全部靠拢过来,他指点图上,简单明了道:“假藉皇上禅让帝位为饵,诱出董卓赴皇宫传承接印!从‘北掖门’而入,设重兵埋伏在‘未央殿’,由‘骑都尉’李肃大人率领秦谊及陈卫扮成卫士身份,见董卓下车就与吕奉先前后包抄,一举扑杀之!” 吕布颔首称诺,却面露难色道:“那位武功高绝保护董卓之人……是否就由张爵爷来对付?您可以大大方方在迎接时,咱们三方面杀他个措手不及!岂不称妙?” 张心宝笑得十分神秘道:“不行!那个藏身董卓銮车内的绝顶高手,是我的旧识;若见我现身迎接行列中,便打草惊蛇,功败垂成了。” 王允慌然抢说道:“张爵如果不参加行动……恐怕更不容易成功。” 张心宝习惯性地抚腮微笑道:“谁说我不参加?那个胖肥猪董卓行动不便,当然不可能徒步入宫;我得打扮成驾驶帝王銮车的马夫前去迎接,身份才不会暴露!” 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抚掌称赞他足智多谋!再聚首详观地图,细心策划这次暗杀行动,直至傍晚才散。 张心宝同太监包罗及万象从“宰相府”后门,悄悄地搭蓬车离开,放马直驱“六村堡” 自己的大宅落脚处。 大宅刻意经过一番修饰,仿江南景致假山巍岩,小桥流水,楼阁重叠,榭树倒影,花团锦簇,修得美轮美奂。 包罗及万象观赏一番赞不绝口,远远从主卧房开门走出了惊为仙女下凡的张咰及白灵绝,双双连袂莲步轻移,婀娜多姿,让他们瞧直了眼。 聪明精灵的包罗拉着万象的袖袍,远远地就拜倒地面,磕头高呼道:“奴才包罗与万象叩见两位主母!” 两股劲风吹来,便将他们整个人拱起身体,真教人打从心里更加佩服功力深厚如斯,两位百闻不如一见的南“至尊”与北“阴阳”,称霸江湖的绝代天骄教主。 包罗不愧迎逢拍马的高手,连忙作揖袂地恭声道:“启禀两位主母,主公在长安城外痛击董卓一事,已然户知人晓,轰动街头巷尾,人人夸赞不已,但却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遗憾!” 万象岂能落于他后,干脆跪在地面!大麻脸仰天而望,用手指天发誓,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大声说道:“启禀两位主母,奴才万象与主公的命运休戚相关,现在虽然仰人鼻息却与巨奸董卓判若……并不沆瀣一气……奴才虽长得丑,却有一颗丹心照汗青的爽朗朗胸襟,请二位主母千万莫以貌取人而失之子羽……更甚……” “啪!” 包罗岂会让他抢功于前,一巴掌打在后脑勺,陪着笑脸道:“更甚你的头!这篇用句措词叫人代笔,已然背了整个晚上,还是断断续续差点脱节,大字不懂几个,咬文嚼字起来,酸得叫人起鸡皮疙瘩!” 张咰及白灵绝开心得抿嘴吃笑,终于见了这对宝,好个看人说话,看事打卦!真是大哥莫说二哥,两个哥哥差不多;苦瓜虽苦共一藤,兄弟虽呆共一心! 这种趋炎附势小人,本最令人不耻,但从小呵护着张郎长大,确有一颗对他忠心不二的可贵情操,实在叫人衷心敬佩,光是这一点就值得让人一拜,也难怪张郎念念不忘,早已为他们将来打算。 张咰相偕白灵绝趋前一拜,却吓得包罗及万象惊慌失措连忙问避,迂回地扶起她们,反正太监是不避讳男女之嫌的。 “我的妈呀……会折寿的,万万使不得!”万象惊叫道。 包罗猛然摇手慌颤颤脱口道:“你的妈也是我的娘……‘主母’也就是母亲一样伟大喽……雷公闪电会从咱们兄弟的屁眼倒轰透顶……再拜下去可会山摇地动……天崩地裂…… 奴才怎承受得起?” 这才是锤不离秤,太监宝贝兄弟的诙谐本色。 张咰及白灵绝皆忍不住掩嘴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张心宝趋前拍拍他们的肩膀笑说道: “别在这里耍宝了!进到楼阁再说。” 包罗与万象脸色一红,赶忙朝她们作个揖,紧随张心宝进入室内。 当他们走进寝室时,双双傻直了眼! 室内装潢不但极尽豪华,而且满室的精致古董陈列,叫人看得眼花撩乱,一群身着锦衣的俊俏家仆及美丽丫鬟,见了包罗及万象一进门来,皆跪成一片,喊着“包老爷!万老爷! 奴才请安!” 又吓了他们一大跳!不傻眼也真难。 包罗舔了一下嘴唇,慌然嗫嚅道:“主公……这怎么一回事?” “是呀,咱们怎恁地变成了老爷?”万象抠着额头百思不解道。 张心宝挥一挥手叫这群奴婢鱼贯而出,然后亲切的紧握他们手掌,高兴道:“这批人都是从‘鬼门’弟子中,精挑百选的人才,专供你们使唤的;而且这栋豪宅也是送给你们的,这些年来辛苦你们了。” 包罗与万象激动得眼眶红红,讲不出半句话来,只用被张心宝紧握的手掌,去反握得更紧,胜过任何的千言万语。 张咰与白灵绝走在前头,带领包罗及万象走进了寝室,摆着二张铺丝绸的亮丽大床,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供他们睡觉用的。 白灵绝却在两张大床头的那片墙壁,用碎玉雕琢精致的龙翔凤舞图案上,轻轻一按突出的红宝石龙眼;整座墙壁图案嘎嘎往右隐在夹壁里面,现出一道漆黑暗门往地下的通道。 张心宝嘴角噘起一丝神秘笑容,作个请的手势,然后亲昵地握着他们手掌,三个人连袂进去。 当他们一踩到第三节的阶梯时,暗门机关嘎嘎关上;张咰与白灵绝微笑的目送,而不跟进,待在寝室等他们出来。 包罗及万象真是一头雾水?不知主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却不敢明问,小心翼翼的一步一脚印踩着阶梯而下。 约有一丈摸黑之距离,忽见地道中迸出金光照照光线透出,照得暗道明亮闪闪,实在令人惊讶! 到了地头。 包罗与万象瞧见眼前一片金辉灿烂,闪亮的光芒耀眼;由暗忽明,差点睁不开双眼。 待视觉恢复,又叫他们惊愣翻愕!吓得大叫出声了! 原来竟是满地的黄金铺地,四面墙壁也是金砖砌成,连所有的家俱设备,都是纯金打造,三十来颗的龙眼大夜明珠镶壁间炽,照得满室金光,闪闪映人,真教他们瞧得目瞪口呆。 包罗及万象刻下,就如雀跃般的顽童一样,直奔黄金屋玩耍乐不可支;还真舍不得木屐靴踩到黄金地面,脱下来赤脚跳跃高举双臂呼叫过瘾! 他们一会儿躺在黄金床上打滚,一会儿坐上黄金椅,高翘双脚放在黄金桌凳上面摇晃,见了黄金打造的圆形大桶,不知是何用途?掀开盖来,却见里头有水,掬来一尝!还满甘甜美味的。 张心宝瞧见他们高兴的那副模样,甚感欣慰;这间黄金屋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终于梦想成真,岂有不快乐的道理? 但是,当他们掬取圆形桶子的清水饮用时,却叫张心宝“噗哧!”一笑,尴尬地连忙赶去制止。 “主公!这个桶子干什么用?清水里头好像有管状的束西通到不知的深处?而清水居然不流逝,还起了波动。” “这是‘未来世界’的马桶,一拉上头的把手,即刻有水冲去屎尿往外排放,这是我特别叫人打进的。” “这有人用过吗……” “当然没有……全部新的,是留给你们用的。” “咦,还真玄妙……怎么舍得使用……就当成饮用水喽……可别糟蹋了好黄金……” 说是说着,包罗与万象却一时尴尬脸红,刚才还说清水甘甜……一想起来就恶心欲吐。 包罗伸吐一下舌头,正色问道:“主公,您哪来的这么多黄金?” 张心宝笑说道:“室内共约三万斤黄金!是当年亲阿爹收刮的一部份,算是这些年来对你们的一份报答;千万别扭捏推辞,这是你们曾经梦寐以求的希望!” 包罗偕万象一起匍匐地面,喜极而泣,哽咽说道:“奴才……奴才们是一时的玩笑…… 主公您怎能当真呀……这般镂骨铭心的爱护……奴才们无以回报啊……” 张心宝超前轻拍他们肩膀,顺势扶起道:“咱们虽是主仆关系,但你们从小陪我长大,如兄如弟的感情,岂是这些黄金可以比拟的?何况皇帝阿协这些日子,若无你们机灵的保护,恐怕早已遭不测,快别跟我客套了!” 包罗及万象两人,闻其说法,感动莫名而涕泗纵横,打算保持这批黄金家俱,永远缅怀张心宝的这番情义。 长安城“未央宫”重新油漆粉刷,焕然一新;满朝文武百官,都知晓为了禅让帝位给大师董卓而准备;大多数人忭然欢喜,却也有少数人暗自捶胸!郁郁然唏嘘哀叹:大汉亡矣! 四月,己未朔。 董卓也学历代典故,三推三让,然后踌躇满志,穿上正式朝服,乘坐半副銮驾车辆入朝,欲接受皇帝刘协的禅让,好不风光。 从长安城郊外直到皇宫“未央殿”,沿途警戒,羽林军夹道布岗,左侧步兵,右侧骑兵,刀枪森严如临大敌,保护甚为严密;而吕布则全副武装,来回巡逻。 銮车内。 貂婵依偎于董卓身旁,捋其虬胡戏弄道:“恭喜太师……不!是皇上!您正式登上九五之尊后,可别忘了对妾身的海誓山盟喽!” 董卓逆眉一展,得意哈哈枭笑道:“我……不,是朕!朕今天得了帝位,定然册封爱妻为皇后,深宫内院晨昏相伴,永不分离,并诰封王允为‘太傅太保’之职,绝不食言!” 貂婵撒娇扭捏嘤咛道:“谢主隆恩!妾身盼皇上长命百岁,江山万代,咱们永浴爱河。” 董卓搂着她亲吻一声,乐不拢嘴道:“皇后!前些日子救朕一命的那位侠士,可有随驾保护着朕?虽然干军万马列队夹道,守备森严,朕还真怕有刺客再度行刺。” 貂婵当然不愿露出身份,编个理由骗董卓救命行动是部属所为,自己则保持着弱女子的温柔姿态,教人爱怜。 她轻拍董卓肥胖肚子,撒娇道:“当然有,他暗中保护皇上您喽!况且皇上身穿这件金蚕丝甲刀枪不入,刺客再有通天的本领,也莫可奈何。” 董卓拍着朝服里面的宝甲,更为得意道:“是啊!还是皇后最关心朕了!” 貂婵抛个媚眼,双眼异采道:“皇上是妾身的靠山,如果没有皇上爱护妾身,光被那批不三不四的小妾,就欺负死了。” 董卓尴尬地嘿嘿一笑道:“朕可是三千宠爱集你一身啊!那些女人只是找来玩一玩罢了,皇后竟为朕吃醋,令朕无限开怀。” 貂婵故作娇羞模样,轻轻擂捶其胸,乐得董卓心花怒放,又亲又吻,开心至极。 车轮辘辘声,响彻长安大街,直放皇宫。 沿途中,貂婵默运心气,扩散十丈方圆,去捕捉张心宝的气息,并无结果;只测得一般庸碌之辈,也就安心了。 皇宫“北掖门” 董卓的銮车停在五丈开外。 车内的董卓好似舍不得离开道:“皇后!禅让大典,女人家是禁忌的!否则就可让你见识一下,满朝文武对朕的三跪九叩首威风。” 貂婵黛眉一蹙!知道不能勉强,嫣然道:“这等大事,妾身就不便相陪,但是以后金銮殿上,可得让妾身终日相随,瞧一瞧皇上处理朝政的赫赫皇威。” 正搔到董卓的痒处,呵呵一笑道:“当然!当然!皇后的智慧及才思敏捷,正可以替朕分忧国事,让朕好好享受美丽人生,何乐而不为呀?” 貂婵笑得更甜回报道:“是呀!人生半百已然不易,皇上赶紧接受汉帝禅让,妾身在此等候吧!” 董卓意气风发,哈哈一笑说道:“你可以先去后宫看看环境,等一会儿咱们大摆宴席庆贺一番。” 笑声中,董卓离开銮车长扬而去。 貂婵双眸诡异,却不离开,迸出“魑眩大法”的全灵全力,如影随形去搜寻任何欲暗杀董卓的杀气,不希望他登帝位的临门一脚,有什么阻碍。 -------------
第 八 章 膏尸燃灯 巍巍乎势倾华岳,赫赫乎风声载道。风霜万里,尽把乾坤罩。 凌凌草木凋,苦苦星斗摇。江湖裂胆,宰了董卓燃尸膏。 风和日丽,阳光沛然。 董卓一下銮车,见“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包罗及二总管万象两人笑颜逐开,盛意殷殷地分立左甘毕恭毕敬哈腰作揖等候,便大刺剌地一摆袖袍示礼。 “北掖门”两侧铠兵戒备森严,一见董卓现身即举兵器贴胸以最高军礼致敬。 胖如肥猪不便徒步的董卓轻抚虬髯十分满意,从城墙宽深的圆形拱门看进去,即见约五丈开外,皇帝专乘的銮车早已待命,更为得意不凡。 太监大总管包罗阿谀献媚轻声道:“有请太师至‘未央殿’,皇上等候您多时了。” 董卓乐不可支,即刻大声呼叫道:“奉先吾儿!快来前开道。” 吕布挺着方天画戟威风凛凛纵马过来,抱戟为礼后,双腿一夹赤兔马腹,就如箭矢般掠去。 张心宝装扮成大监,以马夫身份坐在銮车前座,遥见五丈外的董卓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模样全然毫无防备,便知其上当了。 又见吕布纵马穿过城墙拱门隧道而入,停在内城左侧伺候,满睑杀气腾腾,骑在赤兔马上,将方天画戟一倾斜角,摆出最利于一戟歼敌的刺杀姿式。 吕布的身后正是“骑都尉”李肃与秦谊等十余死士,穿上卫士服混在随行护驾的卫兵里头,待机刺杀董卓。 当董卓大摇大摆从阴暗的城墙拱门走出来时,銮车前座的张心宝正使出“金睛神魔眼” 至高灵念力,望见了一件触目惊心的情景! ——魔女貂婵使出“魑眩大法”灵念力,所形成的一层淡淡若空气般的婉缨倩影,在董卓身后如影随形,暗中保护。 张心宝测知魔女貂婵,必然藏身在城墙那头的车辆内,与自己相距约有十丈之遥。 真没料到她的功力高强如斯,已至“灵意化神”之初机境界,若到了某种程度,便能“灵变分身”遨游天下无所不为了。 吕布骑着赤兔马持戟欲刺模样,还算镇定如恒;但是他与李肃及秦谊和陈卫一干人等,所散出的腾腾杀气却弥漫空间,根本无法瞒过她的灵念力“魑眩大法”。 这下子糟糕了! 本是打算诓董卓到“未央殿”后,才暗杀的计划,恐怕会生变。 果然不出所料! 魔女貂婵的灵体,已经发觉右侧李肃及秦谊迫散出来的浓烈杀气。 她在五丈外銮车内的本尊,赶紧运出丝丝的密意传音,用低沉的男子声音,在董卓的耳鼓内急说道:“太师!右侧有杀气!赶快回头,快离开凶地!” 突来的密意传音,确使董卓吓了一大跳,从其颤抖的一身肥肉就知道了。 董卓却一脸的迷茫环顾四周,好像找寻传递声音的人,最后眼尖停在李肃杀气炽盛的脸上。 一眼便将他给认出来了! 一见他身穿卫兵的服装,手持斧戟巍然挺立,便知凶兆。 董卓的反应不谓不快,却坏在魔女貂婵忽然给他的密意传音而吓了一跳之机,迟疑环顾的片晌时刻—— 当董卓瞪着李肃的错愕那一刹那—— 李肃被其看穿吓得惊心动魄的同时,双手掣着丈长斧戟,匹练一股光芒,直劈砍董卓的肥胖前胸,快若电驰! 锵—— 董卓内穿宝甲,斧戟不能砍入,却划破朝服,戟锋下滑,伤及手臂,血流涔涔触目惊心! 董卓仆倒地上,回头恐慌大叫道:“吕布在哪里?” 相隔丈外的吕布也为这般不按计划的突变吓得脸色煞白,却一不作二不休,策马挺戟冲刺过来,大声吼叫道:“奉皇帝诏书,诛杀逆贼!” 这般嚷嚷,本属守卫的卫兵顿然不知所措,纷纷退开一旁观望。 董卓掩着手臂伤口赶快起身,脸色为之骤变,破回大骂道:“操你妈的狗崽子,胆敢如此!” 吕布策马刚到,一戟刺向其咽喉,欲取董卓性命之际! 变生肘腋—— 张心宝在五丈外瞧见魔女貂婵的灵魂,忽然间附身的穿进了董卓身体,又从十丈开外对面的那一辆銮车内,迸出丝丝如织,无俦的内元滚滚贯进肥躯。 吕布方天画戟刚好直刺其喉咙部位,却被董卓用粗肥的受伤左臂驾开;浑厚的内力掼得他画戟荡开,身体后倾,差点就落马。 毫米之差,便宰了这头肥猪,真是令人捶胸跺地懊恼不退!更惊讶董卓为何变得如此孔武有力? 李肃、秦谊和陈卫率领十余名死士,快步趋前围杀受伤的董卓。 却见他轻步挪移,如娇柔纤弱女子的神态,与肥胖的身躯根本不成正比,真教人看傻了眼! 董卓狰狞面貌上的虬髯贲展开来,在拚命时便如凶神恶煞般的勇猛,一个箭步掼出一拳,轰在李肃的脸上,只听头颅破碎的声音一响,便喷出一股鲜血往后倒毙! 董卓随行的史官“主簿”田仪及两名亲仆,扑至吕布马前,阻止其再次举戟行刺,与他战成一团,片刻间即被杀死。 秦谊及陈卫料不到董卓神勇如斯!连同十多名死士加紧抢攻,戟影飙疾如虱似雨,全都往其目标显著的肥躯直落而去。 刻下有魔女貂婵附身的董卓,岂会将这批死士放在眼底?举手投足之闵,掌风气劲刮得他们丈长的斧戟互相纠缠,反而不利短距离的刺杀。 不瞬间,董卓就空手搏杀五名死士。 刚杀死三个人的吕布也急得下马,挺着画戟冲刺过去,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拚命架势。 怎料董卓神威无比,根本不顾血流不止的伤口,愈战愈勇,欲往宫外逃离。 如果这么被他窜逃生离皇宫,定然举兵灭汉,一场兵戎相见,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况,势将发生。 “晓仙霓!护着我的肉身。” 晓仙霓在张心宝的胸前钻出半个头窥视战状,并且守护着。 张心宝决定不露面,骤然施展“神鉴一光”灵念力,迸出电光石火般的神识,虽然不很清晰,但已经凝形,确比貂婵更胜数筹,贯进吕布的识海而隐。 吕布浑身一震!暴喝一声!如龙腾九霄的气势,全身劲气四处迫散,便将陈卫等一干刺客逼离一丈之遥,免其无谓牺牲。 貂婵化身的董卓被其暴喝气势惊吓,身形为之一顿!睁圆双眼异采闪烁游移注目,逆眉贲然,咬牙切齿,惊颤颤地直指张心宝化身的吕布愤怒道:“你……竟然是你主谋!” 张心宝灵识在吕布脑海中密意传音道:“貂婵……不!是魔女巫依婷!你又何必助纣为虐,违背天意?董卓已经流血过多,再加上平时酒色过度,就如风中之烛随时倏灭。” 貂婵于董卓的识海中,凄凉幽怨的轻叹一声道:“张郎!您真是奴家的命中克星……奴家这一番苦心布置,也是为了您的将来称帝所铺路……您真是铁石心肠,不理会奴家的用情至深吗?……” 附身吕布的张心宝苦笑一声回答道:“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天长地久,又何必在乎朝朝暮暮;辗转数百年来的恩怨情仇……是时不我予呀!!” 貂婵凄然一笑,哽咽的口气密意传音道:“好一句天长地久,何必在乎朝朝暮暮……再加上这句动人的‘时不我子’……表示奴家在张郎心目中的份量……可能是奴家用法不当……走错了方向……就卖您一份人情吧!” 聚丝成线的传音一落,貂婵幽叹一声!“魑眩大法”魂魄离开董卓的身体,飘然往皇城外的銮车流窜而去。 此时此刻,围观战局的卫兵,只看见董卓虬髯贲然怒目指责吕布,气得连话都讲不出来。 只见,吕布神威赫然,举起方天画戟,准确无比地戳进董卓的喉咙,飙出一股血箭,染红一片。 董卓死不瞑目,若巨柱不堪撑持般的肥躯,轰然倒地。 士兵们暴然一阵欢呼!皆夸吕布神勇除奸。 张心宝没料到几句话就将貂婵打发掉,魂魄也回归本体,轻叹宿世任务已经达成,驾驶着銮车往皇宫方向而去。 欢呼声中,唯有太监包罗及万象心知肚明董卓是被谁所杀,紧跟着銮车离开欢呼的场面。 董卓被杀的消息传到了“未央殿” 王允纵声大笑,踌躇满志,得意不凡,一股奸雄君临天下的气焰表露无遗。 满朝的文武百官个个震惊莫名,大起恐慌;暗叹驱走了老虎,却换来了豺狼,都是一丘之貉,却又不得不做额手称庆状,向王允贺喜。 唯独“高阳侯”蔡邕,不禁发出了惋惜之声。 王允立刻翻脸,厉声斥责道:“董卓是国家的巨贼,几乎把朝廷颠覆,你身沐浩荡皇恩,不为皇上庆贺,却怀念奸贼对你的一点私人恩惠,反而为他悲痛,岂不与贼同?” 蔡邕承认有罪,当面道歉道:“我虽落得一个不忠的罪名,可是君臣古今的大义还懂得,岂敢背叛朝廷,袒护董卓?请免一死,我愿脸上刺字,双脚剁下,允许我完成我正撰写的《汉史》。” 当年蔡邕贬逐“朔方郡”(内蒙古包头市)时,曾上书请求续写《汉书》各<志>;他的一生精力,全在此一书。 王允命殿前武士当场逮捕蔡邕,交付“廷尉”监狱收押。 由于蔡邕是唯一知晓“威武侯”张心宝的真正身份之人!老好巨滑的宰相王允未将蔡邕处死,仅收押在监,目的在于逼供证实后,打破民间甚嚣尘上,传言张心宝是先帝遗腹子的不实传说,以绝其众望所归欲迎他为帝的企盼,这是后话。 史载: 人民得到消息,大喜若狂,就在街道上歌唱舞蹈,长安城中妇女,卖掉珠宝首饰,华贵衣物,买酒买肉,互相庆贺;街上人山人海,一片欢乐。 董卓家族老幼,凡留在“郿县”城寨的,都被他们的部属用刀砍死,或用箭射死,董卓的尸体则被拖到市场上展示。 这时,天气渐热,而董卓一向肥胖,油脂流满地面;守尸的官员,制作了一个巨大的灯蕊,插到董卓肚脐眼里,用火燃烧,竟然大放光明,从晚上燃到天亮,这样燃烧了一整天。 袁姓家族的门生,把散落在各地董家的尸体,聚在一起,用火烧成灰烬,扬弃道路,做为报复。 “郿县”城寨中积存黄金二、三万斤,白银八、九万斤,绸缎珍宝,堆积如山,俱都充公,经手之人得到的好处,自然不在话下。 政府命宰相王允管理宫廷机要(录尚书事);擢升吕布为“奋威将军”,“持节”,开府仪同三司(官位、权力,以及办公机构和官属,跟三公相同),封“温侯”,和王允同时主持国政。 七日之后。 一批文官及士大夫,很多人怜悯蔡邕,极力营救,皆被王允一律拒绝。 “太尉”马日禅专程拜访王允道:“蔡邕实乃盖世奇才!对汉朝史迹典故,了解最丰。 如果能完成这部史书,将是一代巨典;而他的罪名,微不足道,杀了他,岂不使天下失望?” 王允冷然道:“从前,‘武帝’(西汉王朝七任帝刘彻)不杀司马迁,使司马迁写出谤书(指《史记》),流传后世。而今,国势中衰,兵马就在郊外,若使奸佞的文人,在幼主(刘协)左右执笔,对主上的圣德非但没有帮助,我们还将受到他的讪笑讥讽。” 马日禅闷闷不乐告辞退出。 他曾对人感慨说道:“王允的子孙莫非就要灭绝?善良的人,是国家的命脉,《左传》有云:“善良的人,天地的命脉,一旦断绝,不亡何时。’;史料的整理,是国家的经典。 斩断命脉,除经典,岂能长久?” 王允为了防止蔡邕将他曾对董卓迎逢拍马的丑事列入《汉书》,所以抨击司马迁的《史记》是一部“谤书”;恐惧的心态,却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虚晃一枪,如此卑鄙的做法,又是另一类型的文妖了。 -------------
第 九 章 世局难料 朝廷赐一座豪华“威武侯”一等爵府宅给名动长安的张心宝,这些日子来与白灵绝及张咰过得十分忙碌。 刚搬进来住没有几天,光是应付文武百官贺客临门就累死人,好在有“宝通镖局”副总镖头江霆锋率领镖师及“鬼门”弟子帮忙,才可以忙中偷闲。 内院书斋。 张心宝利用这段空闲,将“偃月杀法”及“阿弥金刚神功”的三招绝世武学心得,分录记载;内功心法为上篇,剑招中篇,掌法下篇,详细分门别类,由浅入深,命名《神鉴宝典》。 张咰及白灵绝依样画葫芦,也各自将生平最得意的“魔焰焚体”、“虚无洞灭”的内功及招式两种绝学书写成册。 他们三人各据一案,唯独“三寸精灵”晓仙霓振翼飞旋在他们之间,替其磨墨,虽然沾得一身污黑,却心情开朗哼udh不知名小调,忙得不亦乐乎。 最高兴的莫过于张咰与白灵绝,因为董卓势力一垮台,那个贱人貂婵便失去强而有力的靠山,如今已然不知去向,也省得三不五时的纠缠着张郎,令人生厌! 白灵绝写毕搁笔,墨汁未干,蹙眉若有所思地忽然脱口道:“相公!那个貂婵为何这么的容易就弃董卓不顾,收魂回体,莫非有更重大的阴谋于后?咱们可要小心点才好。” 张咰也写毕低头轻吹未干的墨汁,闻言内心共鸣地抬头反应道:“是啊——这个女人真不是个好东西!对付相公您的手段,一向是软绵绵的施予压力,好博取同情,若一个不小心可就将您一口生吞下肚,连根骨碴都不留。”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苦笑道:“你们将她看得太可怕了吧!当时董卓已经大量失血而且不耐久战;灵念力欲要操纵一个人的身体也得观其体质强弱,体弱者如果控灵时间太久,会导致丧失神智成为废人,你们不是都了解这种道理吗?” “三寸精灵”晓仙霓抢着为她们说好话道:“大相公!人家都是关心您怕您被魔女貂婵蛊惑而不自觉;武功愈高强的人愈是自信自负,但天下问常有出人意料的办法,叫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侠上当;例如您的义父卫九敌就是这种下场,真是不可不慎啊!” 张心宝自信满满的笑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但是我已然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不但百毒不侵,而且十丈内的任何飘花落叶,或者针落地上,对我来说都如实物掷地,铿锵有声,逃不过我的敏锐耳目。” 张咰颔首满意嫣然道:“是呀!相公都是一人独睡,睡时自有先天的浩然罡气护体,旁人是近不了身的,其武功已臻出神入化之境界,是咱们太过杞人忧天。” 白灵绝噘嘴不以为然的轻哼道:“相公如今虽然武功盖世,但其心肠太过仁慈,所以好说话,况且还有一批人质在魔女貂婵的手中,如果拿来威胁看您怎么办!” 张咰胸有成竹似的笑吟吟道:“魔灵卫九敌已经广发武林帖,定于端午节在华山开宗立派;不论他与魔女貂婵如何使用卑鄙手段,也难逃咱们联手对付,到时候先救人质再歼敌也不迟。” 张心宝以肯定的语气道:“咰妹说的有道理!到时候先潜去救出人质,然后杀敌再也不会手软了!” 这么的肯定语气,大家也就心结释然。 突然间五十丈开外的府外,马蹄声雷动,人声喧哗传到内院书斋,令人讶异。 片刻后。 副总镖头江霆锋脸色煞白神态惊慌,推门直闯入室内,此举本属十分不敬,但因事态紧急,跑得气喘如牛惊颤颤道:“启禀总镖头,大事不好了!外头忽来千余名重铠羽林军,个个跃马横戈直闯侯府,并见人就捉;一名校尉将官来势汹汹的嚷嚷‘威武侯’接旨,好像欲捉拿钦犯般的异常凶恶。” 张心宝、张咰、白灵绝及藏在胸襟里的晓仙霓都面露惊愕?这个消息好像从天而直落九幽深邃的震撼!教人打死都不相信。 张心宝连忙搁笔,一个箭步出了书斋,欲看是什么人物竟胆敢前来爵爷府闹事,张咰与白灵绝随后跟上。 一位魁梧武将策马直接闯到书斋庭院,看见张心宝身穿青蟒爵爷袍,即知见了主儿,下马后神态倨傲一手高拱圣旨,另一手举枪直指道:“你就是张爵爷!哪个是白灵绝?本将军刘泱是奉旨前来捉拿朝廷钦犯,你们快下跪接旨吧!” 白灵绝颔首示意表明身份,同时诧异不解? 张心宝一呆!!接着蹙额锁眉问道:“刘将军不知是在谁的麾下办事?连人带马直闯我的府宅,也未免太过嚣张跋扈了吧!” 张咰及白灵绝已气得怒目精光闪闪,管他的什么背景靠山,有先动手揍人再理论的打算。 却为张心宝举臂制止,何必为这种武夫计较。 片晌问,庭院已被一群重铠羽林军冲入,如铁桶般包围的水泄不通。 张心宝也得依礼连同张咰与白灵绝三人跪地接旨。 刘泱卷开圣旨冷然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威式候”张心宝伙同其妻逆贼白灵绝当年行刺先皇以致先皇驾崩又作称是先皇遗腹子罪大恶极其罪当诛九族即刻行刑 钦此圣旨宣读完毕。 张心宝、张咰、白灵绝三个人好像坠入无底深渊;忽来的残酷打击,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 刘泱把圣旨任意在张心宝眼前晃了一下,凭他与张咰及白灵绝的眼力当然清晰了然,确实盖有皇帝刘协的玉玺。 刘泱得意洋洋先出手欲捉拿张心宝,岂知当手掌一碰其肩膀时,却被一股无名的力量震开,连退三步才止。 气得他面红耳赤羞窘得暴跳如雷,举起长枪直挺就刺! 锵—— 长枪刺在张心宝身上如中铁板的声音,以及震断的枪头,真叫刘泱傻直了眼! 这种情况让庭院所有的铠兵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功夫?又是何种邪术?竟然刀枪不入! 白灵绝突然从地上跃飞而起,怒声斥喝道:“你是什么束西?竟然胆敢偷袭相公!” 她曼妙旋迭身法,落在刘泱的头顶上,只见足踝轻轻一点—— “噗!” 便将刘泱整个人如钉锤般,贯进庭院草地内活埋! 张心宝来不及阻止,只有喟然长叹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政治的肮脏,真不是普通人干的!救出被挟持的镖师后,咱们也该投奔山高皇帝远的‘峒崆山’祭拜颠爷爷了!” 主将瞬间被杀!满庭院的铠兵虽慑于钦犯的武功,又怕钦犯逃跑,无法覆命,只好倚仗人多,团团围上,趋前便要乱刀砍死他们。 张心宝脱去爵爷青蟒袍,贯足内劲,凌空挥舞,迸出无俦气劲,好像狂风大作,一片又一片的乌云盖顶,打得庭院内的钟丘一东倒西歪,惨叫哀嚎,惊骇得屁滚尿流做鸟兽散。 白灵绝与张咰早已掠去前院抢救人质,如虎人羊群,杀得铠兵丢盔弃甲,如潮水般涌退。 张心宝带领一干人等冲出大门,个个夺得马匹扬尘滚滚而去。 “峒崆山”天残门总堂。 张心宝领着张咰与白灵绝在单斌的灵前燃香叩拜,为“羽灵真人”邱琮杰及“八风秀士”李文钦趋前扶起。 孺慕依依转向前朝“十常侍”之首的张让,现已出家,名号为“绝尘”的和尚及太监崔赵忠磕头拜认,也为一身艳装女人打扮,有如娘亲般身份的崔赵忠亲昵扶起;再与妻妾董缨、紫罗兰、萤兰燕及一干“花种”侍妾们团圆,既悲伤又喜极而泣的场面令人动容。 这群妻妾虽然个个艳光照人,却为张咰与白灵绝比了下去,比下去的并非容貌而已,更慑于她们都是当代神秘绝世高手的一教之尊,自然流露出来的威严风范,皆以大姊称呼。 不过恢复往昔面貌的绝尘和尚,对张心宝同体大悲的慈爱,独独缺少了那份独有的养父子亲情,使张心宝有点失望,觉得离的好远好远。 安世高大师制止张心宝运用“弥旋真气”医疗篇心法,去尝试治疗绝尘和尚的失忆症。 佛法随缘生随缘灭,是无须去强求的;当下放下,才是佛法真谛,这点道理张心宝是懂的。 好像娘亲般的崔赵忠最为得意,办了几桌洗尘丰肴酒席,为练就“金刚不坏身”轰动武林第一人的宝贝儿子张心宝及两名武功莫测的媳妇接风。 目前的江湖辈份,是以“火龙女”张咰一百五十多岁的老神仙最为尊贵,然而她却是张心宝的老婆,当然乐坏了崔赵忠,开怀得笑不拢嘴,这可是天大的荣幸。 用餐过后。 张心宝、张咰、白灵绝、安世高大师、绝尘和尚、崔赵忠、邱琮杰、李文钦共八人进入密室商议要事。 当安世高大师直接表明暗杀单斌的凶手就是“神魔刀”卫九敌时,引起哗然;尤其邱琮杰及李文钦更是气愤填膺,跺足破口大骂,发誓必报此仇。 白灵绝一脸赧然,将兄长魔灵藏身卫九敌的事情详说一遍,才使大家既惊异又释然;开始担心魔灵卫九敌广发武林帖开宗立派之事,定有阴谋。 安世高大师合十称念一声佛号,正色问道:“小宝!魔女貂婵与魔灵卫九敌一向狼狈为奸,如今在朝廷奸臣董卓伏诛、失去靠山后,定然利用这次华山大会,使尽毒辣阴谋,重整旗鼓卷土而来,不得不防呀!” 这么一说,确使大家心情沉重。 熟知宫廷公务的崔赵忠一脸狐疑问道:“小宝!官兵包围侯爵府之前,忠心耿耿的太监包罗与万象,怎会不事前通知?” 张心宝眉头一蹙道:“娘亲!这道圣旨下的一毫无理由;当年白灵绝行刺先皇时,我才八岁。应该没有人知晓这个秘密,可见包罗与万象也被蒙在鼓里,这道圣旨绝对有问题!” 白灵绝气得潸然泪下,轻泣哽咽道:“相公……都是妾身不好……这个秘密必然是魔灵兄长透露出来的,况且当时为了保全镖师的性命,咱们走得匆促,连大家刚写完的武功宝册都遗留书斋,根本来不及调查是谁下的假圣旨?所以妾身决定返回长安,将此事调查清楚。”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毫不为意道:“宦海浮沉、水无宁日!当年皇帝阿协还打算禅位予我,如今却变成朝廷钦犯亡命天涯。可是我从不关心政治,喜欢游侠江湖,本就不适合当皇帝,并且厌烦宫廷那套繁文褥节。相信大家不会怪你,又何必去长安自找麻烦。” 崔赵忠却抿嘴吃笑,开朗道:“是呀!若不是朝廷幕后那只看不见的黑手搅和,咱们真还不知何时才能一家人团聚;等你们到了娘亲我这把年纪,才会体验出亲情的可贵,给我天皇老子干,都不屑一顾啊!” 说得也是!白灵绝也就破涕为笑,心中释然。 安世高大师睿智道:“董卓一死才没有几天,就有人逼走小宝,可见朝廷暗藏一股波涛汹涌诡谲难测的凶兆,很可能魔灵卫九敌又搭上了新主子,武功不敌小宝,利用政治力量来个暗箭伤人!” 崔赵忠怒拍桌面,气呼呼的说道:“当年我与张让处心积虑就是要小宝登上九五之尊;既然小宝现在回来,凭着天残门三万多人,辅佐小宝逐鹿中原,为时未晚!” 张心宝微笑说道:“娘亲啊!刚才不是说一家人团聚最好,怎恁地现在又改口了?简直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崔赵忠老脸一红,吸嘴笑骂道:“小家伙!是人家不让你活,被踩到了头上你还不生气?反正有人替你打江山,也用不到我们这批老家伙出面卖命,死道友又不死贫道,何乐而不为?” 崔赵忠阴险毒辣的习气,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张咰兴致勃勃附和道:“是呀,只要相公登高一呼,北有彪悍不畏死的‘青州兵团’由曹操领军,西南有白灵绝的苗疆蛮族倾力相助,还怕成不了大业吗?” 张心宝苦笑道:“你已经一百多岁的人!还如十八岁姑娘气盛般的火爆脾气;你看尽了历朝的兴衰,还不觉悟人生无常,假如我当了皇帝,哪有现在自由逍遥的陪伴你们?真是出尽馊主意。” 张咰玉靥一红,不认输的脱口道:“人家水远十六岁嘛!是相公给人家的朝气蓬勃…… 脱离那阵子的阴霾重见光明喽……” 白灵绝噘嘴争宠道:“大姊!‘朝气蓬勃’的是相公!你的坏习惯……每天早晨一起床就要……”” 差点就说溜了嘴! 确使张咰满脸通红至玉颈,再笨的人也听得出白灵绝抖出了什么糗事。 刻下的张心宝真恨不得地下有个大洞可以躲进去遮丑,因为满座的长辈皆用异样的眼光偷瞄着。 密室内的气氛为之缓和,轻松一下也无不可。 唯有安世高大师面色凝重,叹息道:“小宝!世事难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又何必去淌这滩混水?徒使生灵涂炭,妄造无边罪孽。” 张咰气呼呼直指安世高大师道:“小和尚!这种乱世,如果没有相公出面,还是有群雄并起你争我夺;你的师父‘一无和尚’还得尊称我一声老老的前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安世高大师为之语塞,老脸一红只得默念佛号做无言的抗议。 张心宝轻叹一声,正色道:“咰妹不得对大师无礼!我既然杀了董卓,也表示宿世任务已完成,之前曾与诸葛亮大哥谈过此事;况且我是个‘未来人’,三分天下的历史轨迹怎能去改变?只待华山大会,杀了魔灵救出义父元神及东方芙蓉,再找貂婵要回‘凤凰神仪’,如此就算告一段落了。” 安世高大师脸色转为喜悦道:“小宝不愧有慧根的佛门弟子,老纳在此为苍生庆幸。” 张心宝微笑道:“大师过奖!我这里有一笔资金,欲给您重建洛阳‘白马寺’,为我的亲阿爹随您宣扬佛法,聊表一番心意。” 安世高大师与一旁默然不语的绝尘和尚双双合掌称念一声怫号赞颂。 邱琮杰看事情到此有个段落,微笑道:“目前燃眉之急,是先行策划如何在华山大会擒拿杀死师伯的元凶魔灵,救回卫大侠。” 李文钦正色建议道:“距离端午节还有个把月,咱们时间充裕得很;先调回镖师弟子们再分批出发,不知大家有何良策。” 大家集思广义各有建言,李文钦逐一记录拟定计划,先谋而动。 这阵子张心宝最乐,身边妻妾成群围绕,游山玩水一览“崆峒山”美景。 也乐了这群“花种”侍妾,黄金色精液个个雨露均沾,妙处唯有自知,人人肌肤变得晶莹剔透!身心俱都十分满足,不再捻酸拈醋地争宠。 半个月后。 总堂内。 突然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物登门造访。 他便是十多年不见的“陇西侯”孟佗,携同爱女孟丽丝及一批贵重的奇珍异宝,命家将抬至殿内献宝。 孟佗不怛富甲一方,心思更是细腻,见了张心宝的妻妾成群,特别巴结张咰及白灵绝;用女人家最喜爱的波斯珠光宝饰为礼物,真称得上琳琅满目,极尽迎逢能事。 奉上茗茶,分宾主坐定,大家客套一番。 崔赵忠也乐得合不拢嘴,却用熟识的口头不饶人语气揶揄道:“你这个老狐狸,此番携宝到来,必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可没有什么宝器回礼,你就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当年孟佗用财物贿赂宦官“十常侍”取得官位,又逢迎董卓后步步高升为“陇西侯”,十分懂得为官之道;现在董卓垮了,又不知会搞出什么花样?反正官场陋习的那一套,崔赵忠已然习惯。 孟佗长得一身团团富翁样,笑眯着双眼作揖叙礼道:“赵公公依然容光焕发,比当年更为年轻漂亮,在下有一盒珍珠粉!能让您更增添光采,请笑纳;我只要你们山里自制的美味酱菜做为回报,别无他求!” 看人说话,看事打卦!乐得崔赵忠抿嘴吃笑老半天又道:“要酱菜容易!送你几车都没有问题。” 孟佗一脸馋相高兴道:“就送五车!便足够老夫一年之用。” 张心宝陪在一旁作揖道:“孟叔叔别来无恙!您的贵重物品,委实受之有愧!” 崔赵忠命人去准备,回头又道:“小宝的妻妾让你哄得人人开心,此番来意必然与小宝有关;你就单刀直入明说吧!” 孟佗竖起大拇指笑嘻嘻,言顾其他夸道:“小宝真乃当今第一人也!内行人皆知是你杀了董卓,你也就别跟孟叔大客套了。赵公公真知明鉴似神仙!小女孟丽丝回门哭诉,才知道差一点咱们就结了亲家;可恨的司马懿将生米煮成了熟饭,我也就认了,因为总是小宝的属下,还算是一家人。” 张心宝是与孟丽丝有过一段生死与共的经历,但却不知孟丽丝是被“魔界之卵”所附身的“龙渊宝剑”——昵称“剑伯”所蛊惑。 只见孟丽丝形容消瘦,眉目之间有一股哀怨,时而望着张心宝,时而默然坐在椅上沉思,好像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光。 崔赵忠叹息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有时候做长辈的也无法强自作主。” 孟佗点头叹息,忽然把话转入主题正色道:“老夫这次前来!是奉圣上密旨行事。” 这话一出,真是语惊四座。 张心宝身边的白灵绝冷哼一声,抢说道:“若不是皇帝刘协与相公从小如兄如弟的交情,光凭他废了相公的爵位行为,妾身就独闯皇宫大内,取了他的脑袋当花盆观赏!” 孟佗惊颤颤抖着一身肥肉,一抹额头汗渍,笑脸迎人道:“是……是的,孟叔身为封疆大臣,也不能不听命朝廷圣旨,小宝就先行读一下密旨再说吧!” 话毕,将密旨双手奉上,紧张的神色静待下文。 张心宝拆开密旨一读,脸色骤变,忙将密旨传给崔赵忠观看,然后轮流给邱琮杰、李文钦、张咰、白灵绝;个个看完脸色大变,最后回到孟佗手中。 密旨是指定给张心宝的,他如此做法真让孟佗看了以后提心吊胆,脱口道:“我的妈呀!这怎么得了?与老夫交好的南匈奴汗国‘准格尔旗’第四十一位‘持至尸逐侯单于’乐提于扶罗,利用董卓死亡之机,竟然兴兵二十万铁骑,欲入侵中原谋夺大汉江山,老夫居然还蒙在鼓里!” 崔赵忠也不是简单人物,阴阳怪气揶揄道:“哼!说不定你与‘单于’就有勾结,况且‘铁骑盟’盟主北宫天仇就是其豢养的一群豺狼,说不定密旨是假的,竟胆敢前来骗咱们上当!” 孟佗吓得脸色煞白,汗流浃背指天发誓诅咒道:“操他妈的死‘单于’番芋头,欲陷老夫于不忠不义,若有与他勾结就让老夫不得好死!咱们总是汉族一家亲,老夫怎会引外族人主中原,真是天地良心啊——” 张心宝展开“神鉴一光”湛照孟佗,确实无辜,脸色转缓道:“这封文词并茂动人的密旨,确是皇上阿协的亲笔无误;我信得过孟叔,娘亲就不必怀疑了,当下应该商量应付之策。” 白灵绝气愤脱口道:“相公!朝廷本就应该动员兵力去抵抗外侮,咱们若如奴才般地让朝廷说杀就杀,讲求援就找咱们帮忙,又算哪颗葱哪颗蒜?” 张咰噘嘴不满抢说道:“是喽!相公别去理会朝廷政治的污秽事,让他们全部死光光最好!当下咱们只要盯紧华山大会就好。” 听得孟佗浑身颤抖,抹汗强提精神道:“董卓一死,朝廷现在争权夺利乱成了一团;北有袁绍兵团,南有袁术兵团,洛阳又被孙坚占领,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哪有能耐出兵去抵抗军容强盛的匈奴‘单干’兵团?” 张心宝举手制止张咰与白灵绝的发言,正色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务之急该以外族人侵为重,华山大会我们就不去参加了,反正魔灵卫九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再去整治他!” 突然的重大改变,确使人意料之外。 但是张心宝字字铿锵有力,不得不让人佩服,因为覆巢之下无完卵,没有国哪里有家? 大家神色虽然凝重,却皆一脸正气凛然,甘愿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坚毅决心,令人油然肃敬。 孟佗正色道:“老夫拥有五万西域强悍兵马,愿供‘威武侯’差遣,誓死效命,沙场上马革裹尸,无怨无悔,誓与匈奴一决雌雄!” 张心宝肃然起敬,离座抱拳为礼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孟叔能摒弃私利为国为民,教人敬佩!” 孟佗苦笑道:“小宝!孟叔并没有你说的伟大,出兵助阵为公为私都有;如果让野蛮的匈奴入侵中原,孟叔的权势财富岂不都成了空?” 孟佗说了真心话,确也让人不减对他的尊敬,和女儿孟丽丝在山上盘缠数日,与众人共同研拟对匈奴用兵之策。 言传已达成了效果,整个西域地区的战士与老百姓都动了起来,准备为保住家园,阻止匈奴入侵一战。 “崆峒山”的三万天残门众,连日来不分昼夜不眠不休,轮番伐林制造箭矢武器。 特殊之处,是制造能拼凑的坚硬木板,在沙漠之战是从来不用的东西,但是张心宝特别交待传令下去,没人敢问,可能是军事秘密吧? 全体上下忙得焦头烂额只为了充分的准备以迎战匈奴。 当孟佗携爱女孟丽丝及那五大车的山产酱菜离去时,藏在仓库的那尊“幻变魔尊”夏侯鼎的水晶赤裸女体,也随之不见,当然没有人发现。 -------------
第 十 章 计擒单于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疋马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匈奴于秦二世时渐渐侵入原由蒙恬大将军收复的“河南地”(河套地区)。 楚汉相争之际,中国境内纷乱,匈奴部族在“冒顿单干”的领导下,东灭“东胡”,西败“月氏”,并越过长城进逼汉朝“那、肤施”(今陕西延安)一带,这些地区都是水草丰盛适宜畜牧的地区,使汉朝都城“长安”备感威胁。 汉武帝即位以后!亟欲洗刷汉初“和亲政策”的屈辱,对匈奴展开大举讨伐。 元朔二年(西元前一二七年),匈奴所畏惧的“神魔”征战大将军卫青收复“河南地” (河套地区),武帝采用了主父偃的计划,在“河南地”设置了“朔方郡”,命卫青所部校尉苏建,率兵十余万人筑“朔方城”,并重新修缮蒙恬时代所筑的长城,复募民十万口迁居“朔方郡”,并自内地运送粮食、草料等一切民生用品供应。 故历史上载:“转漕甚远,自山东(华山以东)咸被其劳,费数十百巨万,府库并虚。” 此后,不但匈奴不能再威胁畿辅,还奠定了汉朝经营漠南的基础,从此汉军便以长城做前进基地,八次开塞出击,予匈奴以重大的打击。 元狩二年(西元前一二一年),霍去病以万骑出“陇西”,获得大捷,旋再出陇西、北地二千里,将“金城”(兰州)、河西以至盐泽(罗布泊)的匈奴肃清。 武帝于河西走廊设置了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隔断了匈奴与羌的联络,打通了中国通西域的道路,解除了来自西北的威胁。 为了保护河西走廊,汉武帝将长城延长到“玉门关”,如此东起韩国平壤南边的碣石山,西迄甘肃边陲的玉门关,有一条是中国甚至是世界历史上空前伟大的汉代长城。 玉门关的官道上,云辎蔽路,约有三千余乘,喧喧蹄毂走红尘,南北束西暮与晨;真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浩浩荡荡盛大场面。 由张心宝挂帅,率领“陇西侯”孟佗及“天残门”的门众精兵,共有五万多人,集结于“玉门关”长城外。 除了张咰及白灵绝扮成偏将服侍身边外,还有安世高大师、“羽灵真人”邱琮杰和“八风秀士”李文钦随同;其余长辈及妻妾们皆留守“崆峒山”。 所谓:古来惟见白骨黄沙田。 “玉门关”向西而行,一片无垠黄沙,路旁白骨成堆,似乎成了指标;有和尚及道士陪同上阵,为鬼神主义浓厚的西域官兵祈福,对安定军心有莫大的帮助。 此次防御匈奴攻击的第一要务,便是修筑自从汉武帝以来失修的长城,做为堡垒,可攻可守。 就地取材是修筑长城的一项重要经验,玉门关附近长城的材料便取自当地所产的流沙、散石、芦苇、红柳枝条构筑而成。 修筑的方法是在沙漠中选好有利地形,先挖一个底基,铺上芦苇或红柳枝,然后铺上一层沙石子,沙石子上又铺芦苇,这样层层上铺高达数丈之高,沙石与苇枝黏在一起,牢固而坚实。 张心宝在“崆峒山”丛林下令砍伐木材,制成模板,在筑城墙上发挥了极大功效。 沙漠战役不比中原的木楼塔架攻城掠地,强弩箭矢才是长距离攻击的最犀利武器,所以一尺多厚的木板成了最佳的防御保命盾牌。 战士们对主帅张心宝的先知灼见,皆大为佩服。 但是匈奴约二十万的精兵尽出,在士兵的心里上还是造成莫大的威胁,所以人人拚命修筑长城,打算决一死战。 沙漠日夜温差极大,但是到了夜晚满天星斗特别明亮,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是以为一蹴跃起,便可任意摘星的一种快感。 夜间忽尔狂风吹袭有如雷呜作响,忽尔徐风轻吹沙峰滚滚沙粒颓落,还以为奏出丝竹管弦的无名动听乐曲。 帅帐内烛火通明。 张心宝主座,张咰及白灵绝一身副将打扮,陪立两侧;孟佗副座,“羽灵真人”邱琮杰与“八风秀士”李文钦及五位将官共九人围坐在会议桌,瞧着地图上插满“匈奴”小字体的旗帜,都显得愁容满面。 孟佗惊骇的神色道:“小宝,这个阵仗敌众我寡兵力悬殊太大怎么打?不啻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了吧!” 邱琮杰虬髯贲张怒目道:“孬种!牺牲再多的士兵,也得保卫大汉疆域;还没开打你就吓死了吧!” 孟佗脸色一红为之尴尬不安,李文钦额头一蹙轻哼不满,却慢条斯理道:“臭道士!你以为行军打战就像是江湖厮杀这般容易?匈奴二十万的精兵人人啐一口水就能淹死你了,咱们只有五万多人的杂牌军,要是对阵硬干起来绝对死伤累累,讨不了便宜。” 邱琮杰唉声叹气的苦笑道:“书呆子!我不是不懂,光是这种风沙滚滚,日夜温差极大的鬼天气就让人心烦;尤其一天不洗澡都难过的我,还真他妈的怀疑:匈奴人难道一年到头都不洗澡?” 孟佗微笑道:“虽然曾听说匈奴一生当中只洗三次澡,即出世、结婚日、死亡入殓才得洗澡;话太夸张,可能是贫穷人家才如此吧!要不然匈奴游放民族皆依绿洲水畔生活,哪有不洗澡的道理?” 可见孟佗富足生活习惯了,真不知匈奴习性及民间疾苦。 张心宝微笑揶揄道:“孟叔生活富裕,当然不知匈奴能够依绿洲水畔牧牛羊而居的族群,都是权势贵族;势弱穷苦的匈奴族靠天公下雨储水过活,一生之中洗三次澡的确大有人在。” 孟佗脸色又是一红,轻咳掩饰转入正题道:“匈奴‘单于’率领的二十万大军现在依‘蒲昌海’驻扎营地,一日之间即可进攻‘玉门关’,咱们才五万兵力如何去抵挡?” 张心宝闻言双眼充满强大自信,闪烁诡异道:“孟叔,我打算擒贼先抢王!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李文钦眉头一皱道:“小宝!说是容易,如何智取呢?” 邱琮杰双眼突圆睁大,辘辘转动抢说道:“小宝!你可不会是要潜入敌营单独行动吧! 虽然你的武功盖世,但也难敌二十万大军如群峰一涌而上的气势,可得三思而后行呀!” 孟佗闻言一呆!也紧张问道:“主帅轻易冒险上阵,这怎么可以!万一有个闪失……咱们这批数万人马……岂不就玩完了!况且,匈奴人长得都是一个模样……听说‘单于’又有替身……于二十万蛮兵中……哪里能找得出来?” 说得也是!如果单于用层层人墙保护混入兵马中,还真不容易辨认出来;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微笑道:“欲生擒‘单于’也不是没有办法,刚才孟叔所说的匈奴人‘洗澡’给了我灵感;你们先给我三天的时间,并且按计划进行,相信此仗就会打得轻松。” 安世高大师刻下才出声,好像早已知晓张心宝会用什么手段般道:“小宝尽心去做便是了!老纳支持你。” 这么一说,帅帐内人人一阵沉默,还真不知道张心宝葫芦里一买的是什么膏药?居然用“洗澡”策略就会如此神奇。 主帅既然如此吩咐,大家只有听命,又眼睁睁地看着张心宝左右拥着张咰与白灵绝两名爱妻,掀帐进入后室就寝,这个重大节骨眼,还真能提起性致吗? 他这种轻佻行为,以及欲强入敌营的轻率说词!却使大家一夜辗转思虑未能成眠;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战争,并非一般江湖游侠儿单打独斗的玩命游戏。 第二天,东方才初白,风沙依然滚滚猎猎生号。 孟佗起了个大早,亲率诸将至帅营欲详问主帅张心宝所谓的“洗澡”策略,到底能发挥什么鸟用?真是前所未闻。 六个人进入帅帐,故意大声闲聊,这么老半天却仍不见张心宝出现主持大计。 孟佗与他身份亲近,也顾不得你“帅”是不帅,直闯入后面寝室。 “哇!”的一声慌然大叫。 孟佗气急败坏地拿一件密封书信从寝室跑出来道:“主帅失踪了!这下子怎么得了!快请邱真人与李秀士入营帐商量……但千万不可泄出风声……要不然不战即乱了自己的阵脚。” 临阵不见主帅乃兵家大忌,当然慌得大家直跳脚;其中一名将官匆忙去唤人,另外一名将官脸色煞白脱口道:“孟太守!莫不成张爵爷携眷……临阵脱逃!” “啪!” 这名将官被孟佗气愤的一巴掌打得特别重。 “操你妈的胡说八道!小宝是何等人物,妄论其是非,就是说老子我没有识人之明,再讲就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这名将官噤若寒蝉一旁垂手恭立,只见邱琮杰与李文钦还睡眼朦胧披件衣袍双双闯了进来。 信封上写的是邱、李两人的名字,匆忙拆开来摊在会议桌上,大家看见了内容才放下一颗心来,转而哈哈大笑,便分头依计而行。 帅营内独留邱、李两人闲聊道:“书呆子!你看此计成是不成?” “臭道士!依小宝及其两位妻妾的能耐,定然成功,做这种稍许的牺牲就能兵不血刀,实是好计。” “嘻嘻!小宝真是鬼才!” “哈哈!咱们的契子当然非池中之物,这下子不但能保住大汉江山,并能震憾匈奴族,让其钦佩得五体投地了。” “书呆子!端午节已过,不知华山大会开得如何?那个魔灵卫九敌真不知会使出什么鬼魅伎俩为害江湖。” “啐!臭道士,你该以国事为重,只要此役一战成功,便赶去华山歼灭‘魔门’,还怕他跑了不成?” 李文钦拍一拍邱琮杰肩头表示应该配合张心宝的秘密行动,双双连袂离开帅营。 “蒲昌海”实则是淡水湖,因为一望无际,以海称名,其水质清澈甘甜,湖畔绿草如茵,适宜畜牧。 匈奴依畔扎营的帐棚极目皆是,密密麻麻无法去数计;集结各部落依尊卑各据地形,自给自足。 “单于”的庞大帐棚亦沿畔搭成,后有天然屏障,外围并有层层铁骑守护,不但能防止族人伺机暗杀,更别说外族人无法逾越雷池一步。 沙漠形天气白天炎热难当,一到傍晚马上有人下水洗澡;因为温差极大,再过个把时辰,湖水即冻澈骨髓。 夜黑风高,营火处处燃烧,照得水面粼粼波浪清晰;士兵们饮酒喧哗破坏了这份宁静。 不知哪个战士刚好在岸畔小解,发现了一件自认为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突然地惊吼大叫道: 有两个大美人在水面洗澡啦! 平时不怎么样,在战场上可真是一件惊天动地的怪事,因为全部都是光棍一条。哪来的大美人洗澡?莫非是天降祥瑞派两位天仙美女,来向“狼主”庆贺攻打中原。 不到半个时辰,约有十里半弧圆范围的岸畔,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匈奴战士,个个引颈企踵观望,还挤下了不少人落水。 两位大美人虽然穿着衣裳游水嘻戏,却显露出玲珑曲线浮突身段,真叫寂寞难耐的彪悍战士们争相目睹,垂涎三尺;但是她们如王昭君般的绝代风华,确实深植匈奴人的脑海,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其实,水面上强颜欢笑唱着小曲的张咰及白灵绝,可是心里头极呕,如此出卖色相显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真亏张郎出的骚主意! 一旁的张心宝施展功力吸收水分子溶在身体中变身,有如波浪透明的身体!却吃笑不已,传音道:“你们就把观看人的眼睛,当作是天空的星星那么多,反正一眨一闪的亮晶晶都一样,莫当他们是人,当然就不会生气了。切记目的是引诱真正的‘单于’出面,待勾搭上手后擒之,咱们就走人!” 张心宝还真缺德! 隐身在水中,还像一只大螃蟹般七手八脚的,忙着替她们洗澡;这边摸一把,那里搓揉一下,搞得小娘子们双颊飞红,檀唇嘤咛呓喔频频出声,在寂静的夜晚特别动听。 有些不伙子早已按捺不住,奋不顾身的先行下水游泳过去;因为匈奴军的惯例战利品可以成为私人财产。 但是,每当靠近她们前方十丈之遥,便一一的没顶,不曾看见一个上岸,可能太兴奋了吧!大家也不觉有异,反正死一个就少一份竞争,还是有人不怕死的前仆后涌而上。 半个时辰之后。 当———— 一声鸣金收兵的铜锣响起,声彻云霄。 不再有人胆敢下湖捞大美人了!可见军纪严谨,令张心宝暗中吃惊不已,不敢小觑匈奴族此番的大举进犯。 从主帅大营走出一票人。 “单于”乐提于扶罗一身战袍,威风凛凛走在前头,左侧为西域第一高手北宫天仇,右侧分有“正黄旗”盟部统领忽烈必达、“正白旗”盟部统领阿骨打汗、“正红旗”盟部统领拓跋奇圭、“正蓝旗”盟部统领铁木天山,共四大统领紧随跟上。 张心宝虽然不认得单于长得什么模样,但见此人确有帝王气派,更何况身边有高手护驾,暗喜猎物即将上钩了。 当“单于”一见张咰及白灵绝洗澡时放荡的婉变多姿时,双眼亮了起来;后方的四大盟部统领也都如此。 单于色眼眯眯直夸道:“哎呀,光是洗澡的情景就变变漫妙,肌肤晶莹剔透,太美了! 即使是王昭君再世也不过如此,更何况是一对姊妹花。” 北宫天仇剑眉一挑,也不便说些什么,但是忽烈必达巴结道:“启禀单于,这可是奇缘啊!待属下命人乘皮筏将这两个雌儿逮来献给您为妾,不知意下如何?” 单于脸色乍喜,却以高傲的哼声表示答应,正待忽烈必达欲命人行动时,为北宫天仇挥手阻止道:“启禀单于!您不觉得这两名女子在湖中戏水十分可疑吗?咱们进军中原,应该步步为营防备任何突发事件,免得上当。” 单于闻言哈哈大笑,亲昵地拍其肩膀道:“天仇老弟!你未免太过担心了吧!就光凭现在貌琳百万雄兵足可掷鞭断江的气势,还会怕这小小的两名纤弱女子?” 忽烈必达插嘴道:“这两个女子必然是哪里的富商眷属,偷跑出来洗澡的;哪是什么奸细?北宫盟主也未免太小心了。” 话一讲完,立即派出士兵乘皮筏往湖中驶去,两名美女见正主儿已出现,顺势乘皮筏上岸,藉机接近单于。 北宫天仇十分机警,不以强盛军容而自满,手握剑柄戒备,同时运出体温气息去湛测刚上岸的两名美女,是否懂得武功。 当他的体息去接触张咰时,忽感她的体温传出一阵强烈炽热气息,难怪不畏海水寒冻,去碰触自灵绝的体温时,却感一阵的寒气森森冷飕冻人,大感诧异? 虽然湛测不出她们到底是练武者凝结的内元,还是一热一冷的天生禀赋体质?但已教北宫天仇顿生狐疑,产生戒心,暗中摆出蓄势待发的架式以备突发事件。 他的气息尚未撤回之际! 只见张咰及白灵绝诡异地相视一眼,甩摆湿淋淋衣袖的温柔姿态,好似向单于裣襟示礼。 北官天仇忽尔脸色大变! 突然!从左右两侧涌至无俦的滚滚炙热焚体,以及寒澈骨髓的违反常态内劲,如涛拍岸,一下子翻卷而到。 北宫天仇虽然惊骇中被迫一个鹞子翻身,暴掠一丈开外距离,但反应却一等一的捷速无比;当他单腿落地的刹那间,以肉眼难察的惊人手法,“绝情剑”出鞘、掠身、一剑划出! 一气呵成!只能以神速去形容,化作一道闪电般,以雷霆万钧的态势,直攻两丈岸畔的两位大美人。 又见张咰及白灵绝双双梨涡深邃的甜甜一笑,四只衣袖再度飘出;她们浑身湿透贴体的衣裳,忽尔问迫散出袅袅蒸气,已然将衣服烘干。 四股内劲强盛无比,分化成无形的铜墙铁壁般,欲将闪电而至的北宫天仇困死,然后压扁成肉糜。 北宫天仇再次脸色大变!深觉世间已无人可以用肉掌去抵挡这两位美女的连袂一击! 不能在内劲上冲毁这四股铜墙铁壁般的无形罡气,却浑身盈满“天泱玄气”护体,这一剑仍然不变闪电去势。 瞬间剑法却又寓快于慢,笨拙的虽不见任何变化,但暗藏千变万化尽在其中;似进还退,欲上却下,剑招忽然玄奥莫测,匹练出一泓耀亮浑然无隙的一剑。 这看似朴拙的一剑,却具有变化多端的怒龙破天之势,锐利的剑气在空中充斥嗤嗤作响,让人感觉有擎天之威,欲贯冲至天地无穷远,直捣无垠的宇宙! 连张咰及白灵绝也暗叹这个小伙子的剑法出神入化,有一股崩天裂地的气势,只差的内力不足,后继无力,实属可惜! 是的! 这招“绝情剑法”最极臻的第三招绝式“绝天崩”,就是北宫天仇的压箱底儿真功夫,若非身临大敌事态万分危急,也不会轻易使用出来。 真是被张咰及白灵绝逼急了! 这招无情剑法绝式,划破了她们连袂一击的无形罡墙! 剑势依然凌厉,直卷而去! 突兀不可思议!令人错愕的事情发生—— 一团九尺方圆的朦胧水气突然从水中蹦出,以捷雷闪电的来势冲向北宫天仇的擎天一剑! 于这团朦胧气团中,好似伸出一只手臂般,轻拍在北宫天仇的锐利“无情剑”刃上。连人带剑的北宫天仇被这一拍,顿时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围观的军士个个瞠目结舌,以为遇上了鬼魅。 但见那只手臂,将“绝情剑”如随手拈来一枝花般的轻轻捏住,手持“绝情剑”飙射而来的北宫天仇,好像突然骤停,顿伫在离地九尺高度的距离,一点也动弹不得! 一般战士当然不懂如梦似幻的极臻武学变化;个个好像憨牛瞪眼,望着遥不可及的一幅山水画,大自然画中的北宫天仇掣剑横躺的动作也实在太古怪了。 众人尚未回魂之际,更叫人错愕而惊声大叫的事情发生! 西域第一剑的北宫天仇,已经让人像摔死狗般的抛掷到三丈开外的水中“噗通!”一声而沉没。 这团朦胧水雾忽尔飘至单于跟前,便将他溶化在气氲之中,使得四大盟部统领皆手中掣刀,欲砍又不敢砍的惊叫模样,令人傻直了眼! 蒙胧气氲中,突然窜出一道炽亮绿芒;绿芒里头好像有个三寸美人,肩生双翼,振翼急飞。 四周的匈奴士兵都忍不住搓揉双眼再度睁大欲瞧个究竟,却都眼睁睁地目送这道快如流星般的绿芒,拖曳着包里单于的水雾朝东而去。 两位天仙般的美人也飞舞空中相伴,真像嫦娥奔月? 单于被挟持飞天而去?欲到琼楼玉宇去当神仙? 匈奴部众一半暗中欣跃,一半惊慌指天斥喝! 北宫天仇狼狈地从水中游上岸来,也亲眼目睹这一幕奇景,立刻跺脚大声喝道:“备马快追!” 沙漠不比平原,况且二十万兵马在慌忙中舍弃帐棚,又待备足水囊及干粮已过二个时辰,但以大军整队出发的速度,不谓不快。 夜间铁蹄轰然,大地如雷动!匈奴铁骑一窝蜂般朝东疾驰渐去。 二十万匈奴大军随着绿芒逝去的方向追赶,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决心,却因兵疲马累之下,不得不在沙漠狂风中集结一团,以毛毡遮体互相用体温取暖。 黎明破晓。 一垠无际的沙漠中,突然的传来一阵阵的公鸡啼晓;这是根本不可能之事!直教匈奴兵马吃惊得纷纷翻身而起。 一片茫茫沙漠营田中。 一座木板重叠而成的城堡突兀而立!只离二十万匈奴兵马有三十丈之遥。 沙漠平空而起的城堡,在阳光普照下,逸出了袅袅水气,有如海市蜃楼般的飘眇。 士兵们皆紧揉双眼还以为是在梦睡中,却眼见为实,吓得蹦然跳起直指木制城堡而哇哇大叫! 北宫天仇也惊骇不已!于沙漠中用一块一块的木板组合,这般平空起楼为堡做成的防备工程,确实撼动人心;不知是何方神圣?若是汉军,已扰得己方一夜数惊,再见此城堡,军心必然瓦解毫无斗志,由此可见大汉人才济济,绝不可小觑。 虽然如此,北宫天仇依然挥剑遥指城堡高呼道:“你们已经被我军包围了!守将快快现身答话!” 一咕……咕……” 一只惊啼的雄鸡突然从城垣里高飞,洒得几根羽毛飘然而落。 更叫二十万匈奴兵马,傻直了服的怪事发生! 赫然望见高高的城垣上,“单干”乐提于扶罗与张心宝两人,竟然如兄似弟般,连袂在捉公鸡? 他妈的劳师动众,就来观看这一幕? 这种情景,真叫人打破头部不会去相信! 但是单干居然还活着,确使军心大振!欢呼雷动。 单干双臂高举,一副高兴的模样宣布道:“儿郎们!这位就是‘威武侯’张爵爷,又是中原游侠第一人,号称‘邪剑至尊’;现在与本‘单于’结为契盟兄弟,并送来这座木板组成的城堡为礼物;汉族与匈奴本是兄弟之邦,自从汉初‘和亲政策’以来,就有血缘关系,所以应该停止战争攻伐!” 这么一说,局势为之峰回大转折,真叫二十万的匈奴大军忧喜参半;然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呼喊欢叫声,响彻天际。 张心宝忽然举着单于的手臂,双双从七丈多高的墙垣,一纵而下,轻若羽毛般缓缓而落,展现了一身绝顶轻功。 却吓得单于哇哇大叫!他双脚一着地,差一点就跪在地上,在众将士面前,也只好哑巴吃黄莲,闷不吭声。 之前张心宝挟持单于到了这座早已预备好的木板城堡中,早已等待在此,满脸虬胡的义父邱琮杰先是恶形状的威吓一番,继而再由自己喂食单于一颗丹丸,声称为独门秘制毒药,平时不会发作,但必须每个月向孟佗太守求取解药,否则毒发身亡,死状极惨。 然后又晓以大义,分析局势:万一单于一死,匈奴内部必定动荡不安,同时又有“北匈奴”及“东胡”虎视眈眈,觊觎肥沃草原及财物女子,不如与汉连盟,互蒙其利。 一番话吓得单于脸色煞白,生死又操控于人,只得满回答应,连称:张心宝在世的一天,绝不兴兵来犯。 张心宝挑明说道:“下毒之事唯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加上一个孟佗,每年给你十二颗解药;若你告诉部众,必然会引起部份有心人士的不满,只需说你贪生怕死,鼓动他人群起将你除之,即可另立‘单干’。” 语毕,摆下大宴,早已聘来汉人料理高手,专煮草原不常见的美食盛情款待,让其有活着的感觉真好;岂料,单于独钟鸡肉,才会有活捉公鸡的这幕出现。 北宫天仇本已迸出内力与张心宝对峙,欲先声夺人,却为其无俦的内劲反震颠退,顿时在沙地上拖曳二道一尺有余的足迹,功力委实悬殊太大。 原来挟持单于的绝世高手就是张心宝,到此才幡然大悟。 刻下北宫天仇牵匹骏马让单于乘骑,抱英雄拳赧然道:“天仇保护不力,让单于受惊,无颜再在辽阔草原立足!宁愿换一个身份,只身闯荡中原武林,勤练武艺,还望成全!” 这么一说,单于也黯然道:“天仇老弟!企盼你有一天倦鸟归巢,大漠草原永远都欢迎你。” 语音旋毕。 单于转回马头直驰往北而去,二十万的兵马整队军纪严明,分批尾随离开。 北宫天仇朝南而驰骋,直至一个小点而逝。 木板城内的五千天残门众,顿然欢呼雷动;惊叹张心宝居然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降伏率领二十万大军的单于,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如此?至此,对张心宝更是敬若天人。 张心宝见城堡城门大开,义父邱琮杰、李文钦、张咰、白灵绝迎出,便掠身过去,一同进城,打算住上一晚再拆城堡按组合顺序装车,命人送给单于。 这次行动,成功的绑架单于,妙计逼得单于不得不乖乖结盟,不伤一兵一卒确是奇功一件,当夜当然大大犒赏深入沙漠,参与任务的五千多名天残门弟子。 庆功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去“玉门关”传捷报,免得人心惶惶不安。 张心宝早就是传奇性的英雄人物,平时只闻其名难得见其人,此番众人能在其率领下圆满达成不可能的任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光是绕着木板城内一撮又一撮的热情群众轮番的敬酒,不醉也难。 喝酒本来就是要享受那一份醉醺醺陶然忘我的情趣,要是用内力逼出酒精成份,不但可惜,也失去了喝酒的本意。 张心宝、张咰、白灵绝、邱琮杰、李文钦五名主要人物,在无外敌骚扰,心情放松下,首次尝试醉死的滋味;其实也十分难受。 就这么快乐畅饮喧闹了一夜。 -------------
第十一章 销魂魔阵 燕台一望客心惊,茄鼓喧喧汉将营。 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 沙场烽火达胡月,海畔云山拥苏城。 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 燕台:即幽州台。 投笔吏:汉朝班超投笔从戎,立功万里。 请长缨:汉朝青年将官终军,曾请汉武帝赐给长缨,以缚南越王。 天刚破晓,却见红霞遮天照映,好像血染黄沙,显露灾变异象。 张心宝与张咰、白灵绝三人共眠,被一阵阵的血腥味惊醒,他翻身下床推开寝室大门,便是木板组合的内城。 功高如斯的一男二女见了眼前情况,也不得不震惊莫名;张咰与白灵绝玉靥惨白,尖叫出声!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染得黄沙地上处处浓稠,腥风扑鼻。 满天红霞照在血汨中的尸体!反射艳红鲜血照映每个人的脸孔,显得异常诡谲恐怖,令人触目惊心! 五千名天残门精英约有半数倒地,其余皆被捆绑,还在宿醉半睡半醒之间;都被点了哑穴,企盼活命的惊骇眼神,齐齐望着张心宝求援。 一夜之间,都成了俘虏。 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名江湖人士看管,硬把城内挤得拥塞不堪,然而密密麻麻的江湖人士,俨挺站立,好像迎接张心宝起床般,但是皆头绑白巾,眼神充斥不畏死的仇恨怨念十分可怕,有如洪峰滚滚淹盖住整座木板城。 大众望着张咰的眼神转换为畏惧惊颤,看着白灵绝的眼神却转变为恐惧害怕;可见“阴阳神教”以及“至尊魔教”的威名不坠,并且深植江湖人心。 怨恨、畏惧、恐骇三种全然不同的眼神变化,却使张心宝一瞿!这批为数几千人的中原江湖人物,为何会在大漠出现? 能够无声无息摸至木板城内,残杀无数生命进而掌控全局;直一不知是何方神圣领导控管。 况且义父邱琮杰及李文钦两位老人家同样双双受制于人。 张心宝于暴怒之下,乌亮头发冲冠贲飞如瀑,双眼金睛光芒凌厉炽盛!咆啸怒吼一声! 浑身八万四千毛细孔迸出丝丝气劲,如辐射形状四面八方如潮涌怒瀑,一波接一波激射而出! 满地的飞沙走石滚滚,如浪如潮般推波助澜,若排山倒海雄姿狂泄而去! 狂卷残尸四处飞奔,随同浪潮般的黄沙激荡翻旋;沙霾掀天,弥漫堡内,气涛澎湃,撞击得所有的江湖人士,惨叫哀嚎,更惊恐得屈滚尿流互相践踏叠成了杂乱不成形的人墙。 张心宝无俦的气劲依然回荡木板城内,产生隆隆若地震般的共呜,声势骇人,令人神摇魂荡惊骇得欲逃无门。 张咰与白灵绝也吓得赶紧搂其左右手臂,轻声细语制止道:“相公暂息雷霆之怒!再下去整座木板城就要毁了!妾身也受不了气劲沙粒刮体之痛,请先行了解状况再说……” 张心宝暴怒不歇,双眼金光闪闪凶恶无比,气冲冲道:“了解个屁?残杀数千人就得偿命!枉费我兵不血刀降伏单于,却在一夕之间,让这批天残门的弟兄,莫名其妙得枉死在自己汉人的残酷手中,情何以堪?是何天理?苍天无眼啊———” 一字一句清晰的语音,化作音啸回绕空间,如旱雷甫响! 他声如洪钟扩散而出的“佛怒霹雳”绝学,旋迭流转在木板内;高有七尺,范围二千步的方形空间,眼前一片皆是朦胧尘沙,伸手不见五指。 木板城内空间共鸣的力量,回旋反震回来!确实让人异常的难受;连功高如斯的张咰与白灵绝都得掩耳骤开檀嘴,泄去这股音爆。 于尘霾滚滚中。 轰隆——轰隆—— 方型城堡二千步范围的板墙纷纷耐不住音爆而颤动脱落,片晌间木板城墙往外四西八方倾倒,又扬起漫天沙霾。 张心宝是真的捉狂了! 片刻间,滚滚沙霾缓缓尘落。 炙热阳光普照下,颓堡正前方约有二千名的另一批江湖人士,皆露惊骇眼神望着墙塌堡毁的这一幕。 幸存的江湖人士纷纷夺路窜逃,当下哪顾得手中人质?潮涌般赶往前方与那批人会合。 张心宝、张咰与白灵绝三人,看见前面那批江湖人士,却是由魔灵卫九敌带头,内心一惊;连袂跨步而去,也顾不得陷于木板城中的天残门众。 更叫张心宝一见而心惊肉跳的是—— 一笼笼特别打进的铁栏杆囚车,居然囚着“十常侍”太监之首的义父张让(绝尘和尚)、赵忠(天残门主崔赵忠)、安世高大师及爱妻东方芙蓉与一批董缨为首的爱妾和天残门的长老干部们。 可见“崆峒山”已被这批以魔灵卫九敌假藉黄山大会为幌子所驱策的中原武林人士所破,成了俘虏。 看见囚车内的亲人,个个一身污臭肮脏,可见已然受尽凌虐;使得张心宝于心不忍,虎目含泪,气愤难当,又对其无可奈何。 张咰与白灵绝只有轻握张心宝的蒲掌表示无言的安慰,纵使你有武功盖天下的通天本领,在这种情况之下,也有无力感的时候,此时此刻该忍气吞声,顾全大局。 魔灵卫九敌得意洋洋,却装成一副悲天悯人的口气,指着后面密密麻麻头绑白绫的人潮道:“小宝!不是义父不护着你,而是这批中原群侠,在当年都是被宦官‘十常侍’张让及赵忠所残害的遗属;大汉将欲倾颓,也是他们当年狼狈为奸,卖官鬻爵,所种下的祸因。” 人群中忽然掠出一人,竟是年初手下游魂,浙江雁荡山之“雁荡派”少掌门“鬼刃”范东鲸,名列年轻辈“风云年鉴谱”的第三高手。 范束鲸一脸暴戾怒声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在义薄云天卫九敌大侠的号召下,集结在黄山,不远千里赶至大漠,为的是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秘密!” 张心宝一呆!脱口道:“什么秘密值得如此劳师动众!” 范东鲸暴怒失常地跳上张让与赵忠的囚笼,撇下裤头就洒一泡尿,转而哈哈大笑道: “大家敬你抵御外侮有功,前来拥护你为‘圣教门’的掌门人,并且告诉你:阉狗张让非但不是你的父亲,而且还是当年杀害你父母的仇人;张大侠可别再认贼作父了,应该手刀仇人才是!” 囚笼里面的张让(绝尘和尚)如老僧入定,虽然一身污臭不堪,却见其神情肃穆不为所动。 赵忠原来一身贵妇的装扮却已衣衫褴褛,精神萎靡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一脸忏悔点头认罪,流着泪水弄花了胭脂涂壁般的脸孔,消瘦得不成人样。 张心宝深藏内心的亲情如山洪爆发般,汹涌而出,仰天长嚎,其声凄厉,双拳紧捏得青筋突贲,骨骼作响,痛恨极点。 魔灵卫九敌双眼异采连闪,却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大声道:“小宝!义父已成立‘圣教门’!并将原有的‘神刀门’并入,希望你能大义灭亲,传承儒教,以圣人之道教化世人,义父宁愿放弃掌门之尊成全予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这种打击让张心宝悲凄得心绪烦乱,陷入亲阿爹张让的那段痛爱时光!默不出声。 白灵绝气愤心头,无凭无据下无法揭露魔灵的阴毒卑鄙手段,冷冷哼声问道:“对相公的打击难道还不大一谁会希罕掌门之尊?又有什么鬼伎俩、脏条件就讲出来,不必装出一副得了便宜又一买乖的丑态,令人作呕!” 魔灵卫九敌瞅其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拧笑,却故意斥喝道:“你这个魔女为害苗疆甚烈,哪有资格在中原群侠面前讲话?要不是看在义子小宝的面子上,早就铲除‘至尊魔教’了!” 颠倒是非,假仁假义的言词,气得白灵绝与张咰七窍生烟,连袂就要施展凌厉绝学扑杀而去,却被转为冷静的张心宝制止。 “说!你有什么条件?” 这般不敬重义父的回气,使得近万名中原群侠诧异喧嚷,情绪极为不满;怎有资格承传儒门圣教,复兴大汉? 魔灵卫九敌不以为意正色道:“要你娶貂婵为正室!” 张心实又是一呆!明白了,原来幕后都是魔女貂婵在兴风作浪,蛊惑群侠,欺骗世人。 张咰及白灵绝双双气得跺足好像地震,暴怒异常,恨不得亲手撕裂这个贱人貂婵。 木板城堡崩垮不死的天残门众,余有二千多人纷纷集结在张心宝身后,闻言也一起鼓躁不满。 魔灵卫九敌环顾四周正色道:“江湖中人皆知大奸臣董卓是被张心宝所杀,也知晓宰相王允牺牲义女貂婵献给董卓,使其失德失政;如果这对金童玉女能够结为夫妻,岂不增添一段传世佳话?” 话毕,引得中原群侠一阵鼓掌叫好。 忽然群侠纷纷退开两旁让出一条路来,一顶轿子从中缓缓而出,抬至魔灵卫九敌身边而止。 貂婵刻下掀帘而出,她不施胭脂一身朴素打扮,显得受尽委屈,露出一副纤弱可怜模样;令群侠感佩其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救世精神。 貂婵玉容花惨,动人心弦的一股哀声道:“奴家残花败柳,哪有资格匹配天下第一人的‘邪剑至尊’?都是我义父以及群侠的关爱,奴家不得不从……还望张郎不嫌弃。” 张咰及白灵绝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这对妖男魔女一搭一和,唱作俱佳,颠倒黑白极尽人事;有群侠作后盾,目前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魔灵卫九敌故意提高声调,哈哈大笑道:“自古英雄配美人!一个是义子小宝神勇无敌,一个是义女婵儿为国为民十分贤德,本来打算让你们今晚成婚,顺便庆贺一番,可惜身处大漠地方不对!” 貂婵玉靥绯红嫣然道:“离此不远有一处绿洲‘蒲昌海’,群侠可以略做安歇……一切都由义父作主就是了。” 这一提醒让中原群侠精神大振!沿途一垠无际的沙漠已备极辛苦,现在又顶着大太阳,如果能够找一处水源地休息!顺便办起喜事何乐不为? 张心宝有如被赶鸭子上架般的受制于人,也体验到天下无敌的武功并非万能,只得先随中原群侠前往“蒲昌海”,再图营救亲人一扳劣势。 黑夜无风,繁星闪炽。 办喜事般的喧哗热闹正在沙漠绿洲举行。 洞房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帐棚,前所未见的材质,而且如八卦图形般耸立,内部却有五彩的幕帘四方遮盖,显得异常艳丽,十分诡谲。 囚于笼车的张让、赵忠、安世高大师、邱琮杰、李文钦及一干妻妾们,都在群侠一个盯一个的看管之下,洗涤一身污臭。 盛大婚宴,一片喜气洋洋;魔灵卫九敌意气风发坐在主座面向这对新人。 张心宝身穿大红新郎倌衣服,与凤冠彩翼、头盖红丝纱巾、新娘服打扮的貂婵同拜天地。 一切行头早有预备,可见貂婵与魔灵卫九敌用计之深之毒,逼迫张心宝不得不就范,好似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魔灵卫九敌亲自端来“交杯酒”,竟然以“九龙金尊杯”盛装,酒香扑鼻,异于凡品。 “小宝喝了这‘交杯酒’,入了洞房,就是‘一家人’了。” 他的回气诡异,群侠当然听不出玄机;唯独一旁干着急的张咰与白灵绝脱口惊呼道: “相公!不要喝!‘交杯酒’可能藏有剧毒,或者其他阴谋!” 刻下的“三寸精灵”晓仙霓也从张心宝的革囊探出头来道:“是呀——相公不要上当! ‘九龙金尊杯’神器五形变化异常玄奥,真不知他们会搞出什么无法臆度的阴毒诡计?” 张心宝愣一顿!灵机乍现,举起酒杯趁机道:“我有一个要求——” 魔灵卫九敌望着头盖红丝巾的貂婵,目询意见。 貂婵眼眸诡异光芒连问,轻松道:“世间哪有即将入洞房的新娘子毒死相公成为寡妇的道理?况且张郎百毒不侵,岂会害怕?将条件讲出来吧!奴家怎会不答应。” 张心宝一脸无奈,只得落落大方的将“交杯酒”一饮而尽,一抹嘴角酒渍道:“入洞房之前,想见见被俘的亲阿爹及一干妻妾亲人一面,并要求给足饱暖,如此要求并不为过吧?” 魔灵卫九敌见貂婵点头,命人将所有人犯押上来;张心宝一见他们干干净净的,而且个个无恙,也就心安了。 董缨、紫罗兰、萤兰燕及一干“花种”密探侍妾们,见到张心实这种情况下与魔女貂婵完婚,皆悲泣不成声音。 尤其是让张心宝最担心的东方芙蓉也悲伤得消瘦了一圈,苦苦哀求莫要上了魔女貂婵的阴毒诡计。 张心宝佯装镇定,安慰妻妾群莫要害怕,也提醒张咰与白灵绝沉住气,不要随便出手,免得人质受害。 此刻张让以好像不认识张心宝的口气,淡然道:“抱元守一,不可受其色诱误入魔道。” 赵忠哭得似徐娘半老的泪人儿般道:“小宝!全部的罪过都算在娘亲身上,张让丧失了记忆已然重新做人;别忘了生的请一边,养的功劳大似天!咱们为你付出的爱心是真的……” “啪!”的一巴掌脆响,不让他把话讲完。 押解赵忠之人破口大骂道:“操你个人妖,杀了张大侠的双亲还在装爱心?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武功受制的安世高大师,坚定自信的脸庞神采奕奕,念了一声佛号趁机道:“绝尘徒儿!张让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个代表符号而已,以前所造的无边罪孽随即产生可怕的恶业,这是现世报应该承担的恶果,甚至连累子孙,祸害无穷。然而这十多年来勤习佛法,功德无量,将会转变你‘尽未来际’的一生。” 张让一脸虔诚合十请教法益道:“师父!何谓‘尽未来际’?又如您所说,是否能够功过相抵?徒儿舍了一身臭皮囊是否就能平息众怒?” 师徒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满场群侠注意,不知是否张让已恢复了记忆?欲一死陪罪;如此岂不太便宜了他?因为即使千刀万剐,也无法抵销其残害忠良罄竹难书的罪孽啊。 安世高大师一脸悲天悯人,摇头叹息道:“绝尘!你的口气好像是替另一个张让赎罪似地,有这种舍身平果怒的大无畏精神实属不易,表示离‘自性佛’已不远,为师也自叹不如。但是恶业必须偿还业主,而修行之‘功’好比一块磨石一样,用‘功’去磨掉‘明心见性’的这面镜子,磨深后‘自性佛’自然显现,脱胎换骨成就‘十地菩萨’层次的初机佛道!这岂是小小的‘功德福报’所能比拟?杀人恶业与‘明心见性’是随生生世世流转;‘尽未来际’都要偿还‘业报’及保有‘佛智灵台’,只有用你自己的睿智去判断应该走的路,为师实在无法教你怎么去做!” 张让满脸睿智神采闪炽,好像知晓自己如何选择,却在眉间尚有一丝的疑惑,合十请益又道:“师父!为何徒儿现在无法‘心安’?” 安世高大师忽现怒目金刚相斥喝道:“绝尘!你将‘心’拿出来!为师替你‘安心’!” 这句话有如当头棒喝! 张让幡然顿悟,浑身一震,眉间的那丝疑惑如冰释霜融;满脸忽尔佛光流转,于营火相辉下,显得异常灿烂莫名。 张让突然匐匍地面磕了三个响头。又朝四面八方的群侠磕了几个响头;额头渗出了鲜血,依然不改神态道:“你们都是成就老衲的活菩萨,就如老纳的再生父母;‘绝尘’在此发誓,愿尽未来际,去渡化曾经被老纳杀害的人,愿渡所有冤亲债主成就佛道;要不然生生世世轮回,绝不成佛!” 张让发下宏愿,确实叫人动容。 张让发誓完毕,忽然亲切牵着赵忠的手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赵忠若有所悟点头道:“愿意!” 他转向张心宝慈祥道:“小宝!不论发生什么事,你千万莫伤心,依你的‘宿愿’去完成使命,可能在‘尽未来际’,会成为真正的父子关系吧!为父去也——” 话音一落。 张心宝有一股不祥预兆浮上心头,却一时间愕傻! 张让突然间盘腿而坐;赵忠被其牵手一带,也依样画葫芦,却一脸虔诚毫不犹豫。 霍然之间。 张让的浑身八万四千毛细孔,迸出了七彩光芒,辐射般的盘旋飞迭盈尺,好像互相纠缠蔚为奇观。 安世高大师双眼异采,好似露出嘉许的喜悦,对他合掌示敬。 轰———— 突来一声爆响,震得万余人心头一惊! 惊见,张让全身突发烈焰,导致赵忠亦笼罩在烈焰中,七彩佛光不断旋迭两人的周边一尺范围,闪闪耀眼。 刹那间—— 他们身化一道七彩长虹,朝西方疾射而去,照映空中,星月光芒顿然失色;留下原地一撮尘埃,风吹即散。 瞬间消逝!什么都没有了。 安世高大师口颂佛号表示祝福,正色道: 虹化!自身在昧真火焚体,是得道的印记! 一万多名的中原群侠皆错愕惊叹!一时间亲眼目睹这种奇景异致,都傻了眼,不知所措, 张心宝见状脸色煞白,颓然跪地,整个人看起来惊颤颤的好像吓傻了! 他却在脑海里自责:枉费自身武功无敌,却无能为力解救亲阿爹张让,为什么?这不就是让中原群侠给逼死了吗…… 张心实头额碰触地面,悲痛不已;当新娘子的貂婵忍不住扶他起来,新婚之夜谁也不愿意有这种结局。 但是貂婵也暗恨自己刚才为何不施展“魑眩大法”去摄取“虹化”释放出来的庞大能量以为己用;也暗喜还有一个安世高大师,能量必然更高更绝。 当张心宝抬起头来,惊见其显现“金睛神魔眼”;于暴怒之下,右半边脸白皙如脂俊俏无比,迸出神采奕奕不怒而威! 然而左半边脸眼瞳金光闪闪,异常凌厉的迫出杀气,滚滚如浪,充斥空间,使得满场的中原群侠忽觉杀气霜严,由背脊冷飕直达顶门。 他整个面貌突兀变化,额头骨隆起如丘,浓密的修长漂亮剑眉突然逆转增长!朝天贲然飘逸,图大的双眼形成三角型,显得凶芒狠毒恐怖,嘴角上翘斜裂至腮,给人一种异常狰狞的阴森凛然感觉。 吓得他怀中的“三寸精灵”晓仙霓化为一股绿芒窜至张咰的衣袖里,白灵绝也大惊失色道: “相公不可啊——是魔是圣全在一念之间;此刻已与天地浩然正气及暴戾魔气联结一起,千万不可发功,这是方圆十丈开天辟地的一击!所有生灵都会绝灭,连我们都难逃一死!” 这么一说!满场中原群侠起了骚动。 安世高大师睑色煞白脱口道:“小宝!别忘了你亲阿爹临终的话——” 只见张心宝魔性大发,狰狞丑陋的脸孔极为吓人,若失心疯般,不但丝毫不理会安世高大师的叮咛,而且如泣诉、如哀呜的喃喃自语道:“都是你们害死了亲阿爹……都是你们害死了亲阿爹……” 吓得魔灵卫九敌掠身远离一丈开外,早已知晓他这种妖魔丑样,就是血流成河的前兆! 却闻貂婵如获至宝般的呵哈呵哈浪笑老半天道:“你们怕什么?刚才的那杯‘交杯酒’已暂时封了张郎的功体,现在正是妾身练‘魔鼎种子’的大好机会;卫九敌听着!将人质看紧,若有差错,就唯你是问!” 像主人对奴才的命令口气,但使中原群侠大起反感,皆心头起疑:这个纤弱的绝代美人,与卫九敌私底下到底是什么关系?莫非仗着她是宰相王允的义女? 当官的再大也管不到江湖舔血过日,击剑任侠的游侠儿。 魔灵卫九敌唯唯诺诺的神态,也令人大惑不解,徒增反感。 貂婵双眸诡异,抱起了张心宝就迫不及待地往那座透明亮丽的八卦形洞房里;群侠心里虽然犯着嘀咕,却因久未进食,饥肠辅转,耐不住阵阵飘来的酒菜香气,纷纷围绕着帐棚,席地吃起喜宴,先填饱肚子再说。 张心宝的亲人虽也被安排在一旁!张咰与白灵绝却已气得再饿也吃不下东西;倒是东方芙容与一班姊妹们知道要先填饱肚子再做打算,因为张心宝发起脾气来,是没有那么容易摆平的。 安世高大师却忧心伸伸吃着肉送菜,不先保持体力,怎有扳回一城的能力? 看管他们的游侠儿随着庆贺欢乐,逐渐松懈,大吃大喝起来。 酒过三巡。 八卦形帐棚内的五彩帘幕,突然地全部脱落—— 强烈耀眼的光芒透射这座晶莹剔透的帐棚,映照着四周席地而坐的中原群侠,众人皆露讶异不解的表情。 一万多名的眼光全部集中在八卦形透出强光的帐棚,真不知发生了何事?洞房花烛夜还搞什么玄机,不怕令人笑掉大牙? 忽见张心宝赤身裸体与一丝不缕妖娇肌腻的貂婵互拥互搂,春光满室,光芒便是从这对宿世的旷男怨女身上发射出来,随之双双隐在强光之中。 群侠却发现强烈的光芒凝聚不散,直冲上方,分化为八道光束照射天空,有如八卦形排列,一幕一幕好似帷帐悬挂!却又清晰的照通天空,星月为之黯然。 惊见,天空中一幕幕的光帐,浮现一男一女的体态正在激情的尤云带雨,众人随即联想到新婚的张心宝与貂婵的身影,更加引起朦胧的绮思情趣。 霎时间,整个空间回荡出男女淫荡呓喔的声音。 魔音穿脑如尖锥,贯透每个人的脑海,连同空中光帐上一幕幕千姿百怪的交媾姿态,影音同时催化着人性深处的原始欲望。 片刻间,除了少数修为有成的高手,可以勉强抵抗这般强烈撼人心弦的旖旎影音外,约有九成的男女群侠都已下体脱精,虚弱瘫痪地面。 然而更可怕的是:脱精虚体的群侠,依旧痴迷的观看着一幕又一幕的情佻淫姿,如饮鸩止渴般的欲罢不能,至死方休。 女人中,除了张咰、白灵绝、东方芙蓉三人可以纳息运劲抵抗外;董缨、紫罗兰、萤兰燕等一批“花种”皆早已脸红烧烫浑身发热瘫倒在地。 唯独“三寸精灵”晓仙霓不受影响,趁机振翼如流星闪电般细疾,冲开安世高大师、李文钦、邱琮杰等人所有受制的穴道。 安世高大师睑色骤变脱口道: 天魔艳舞!种生鼎烈,燎人不熄,魔功大挪移;小宝转进魔道,苍生危矣! 安世高大师紧急呼叫邱琮杰及李文钦,先将倒地的董缨与紫罗兰等一批武功稍弱的妻妾救醒,并要众人快速远离此地。 怎料!张咰、白灵绝、东方芙蓉三人,誓死愿与张心宝共存亡。 董缨火辣脾气强取一只宝剑,率领着紫罗兰与萤兰燕及“花种”一批侍妾,掠身直冲那座光芒四射的八卦帐棚。 魔灵卫九敌横刀阻挡,为李文欣及邱琮杰联手攻击,战得难分难舍分不出敌我身影。 董缨与紫罗兰及萤兰燕三人为首,后方紧跟这批“花种”侍妾联手斩杀欲阻扰的江湖人,个个奋不顾身想要冲进光幕护住的八卦形帐棚,欲杀死魔女貂婵,救出受淫惑入魔道的相公张心宝。 岂料!董缨为首的二十几名妻妾,被旋迭强烈的光幕,迸出丝丝光束贯穿肉体,瞬间融化在八卦形光幕之中。 几声的凄厉惨叫!眼睁睁看着她们陷阵,身体发光,透光处已千疮百孔,弹指间如空气般消逝! 张咰与白灵绝及东方芙蓉都吓得玉靥煞白,透明的帐棚是什么东西制造?竟然透出光芒强烈如斯,肉体一靠近便化为灰烬。 中原群侠见状大惊失色!约有一成能够行动的人,纷纷遁逃,如鸟兽散,场面十分混乱。 魔灵卫九敌也惊骇得转身逃之夭夭;管他妈的什么“圣教门”! 其余九成约八千多名中原群侠瘫倒地上哀嚎遍野,下体精液不断泄出,湿涔涔一片,由极度的快感转为痛苦难当,只有等死的份了。 安世高大师惊见事态紧急,只有拜托邱琮杰与李文钦师兄弟赶去召集所有逃散的中原群侠,带领他们离开这片大漠,以免枉死异域;同时忙召张咰、白灵绝、东方芙蓉来到身边,要东方芙蓉掣剑与“三寸精灵”晓仙霓,为席地而坐的张咰与白灵绝护法。 “张、白两位女檀越,事态严重了!这座透明的诡异帐棚竟能吸收小宝与魔女貂婵的无俦内元,进而转变成光束来启动‘魔逆八卦阵’,这个阵势对他们而言,正是如茧护体,若给他们魔功融为一体破茧而出,数千名的中原群侠都无法生离此地!” 张咰气愤暴烈道:“小和尚废话少说!全天下的人死光光都跟我没有关系,刻下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如何才能救出相公?” 安世高大师合十正色道:“只有靠我们三人的全灵全力魂魄脱窍而出,才不怕‘魔逆八卦阵’的光束,若能穿入透明帐棚,扰乱‘天魔艳舞’,就能救出小宝!” 白灵绝毅然决然脱口道:“这个容易!请大师魂魄出窍,领导咱们姊妹去救相公!东方芙蓉与‘小大姊’请就地护法!” 除了满地濒临死亡的八千余众外,根本无人会来干扰,反而省事。 话毕,但见安世高大师吸一口真气,光沱沱的金色灵体从顶门而出,而白灵绝与张咰灵魂出窍的神迅并不比他慢。 东方芙蓉神色着急地望着一条金芒、一条红芒、一条白芒快如闪电穿入魔阵的强烈光芒中而隐。 当前导的安世高大师穿进光中,魂魄便一头撞上透明帐棚,后面紧随而至的两位女子魂魄也是如此;撞得七晕八素跌在地上,不信邪的再次飞天旋在透明帐棚周围,屡撞屡跌,就是无法进去。 这又是什么宝贝做成的透明胶状帐棚?连灵识都无法贯穿,却眼睁睁在外头看着一脸狰狞魔相的张心宝搂抱着赤条条的貂婵,千姿百怪的行淫不泄,气得张咰与白灵绝直跳脚!又莫可奈何。 张咰灵识暴怒如雷道:“小和尚!透明胶质的帐棚是什么东西做的?居然灵身无法贯穿;‘魔逆八卦阵’又用肉体无法进攻,现在怎么办!” 安世高大师魂魄灵机乍现惊呼道:“佛经有载:神识穿山越岭弹指刹那间而过,唯独是佛佗的金刚宝座及有隔世之迷的胎衣无法贯穿……莫非帐棚是‘紫河车’制造?这……要杀死多少的婴儿啊——” 白灵绝神识一呆!脱口道:“原来当日在长安剖腹盗取胎衣的惨案一再发生,幕后主谋就是贱人貂婵!好毒辣的心计,早已算准这一天要用来对付相公,难怪相公引以为效的‘神鉴一光’灵念力都无法派上用场,与咱们隔绝了!” 张咰灵识慌然道:“小和尚!现在怎么办?” 安世高大师魂魄凄然无奈道:“老纳也无能为力,只有听天由命了……” 话一讲完,三条魂魄又如电光石火般重回躯壳还魂。 -------------
第十二章 时空之门 “三寸精灵”晓仙霓见她们回魂,急忙说道:“张咰、白灵绝!你们快来护着东方芙蓉,魔音穿脑时间太久,快无法抵挡了;大相公那边的情形怎么样?” 张咰与白灵绝赶忙运劲护着东方芙蓉;安世高大师把刚才的情形对晓仙霓说了一遍,她方知无法可施。 中原群侠的哀嚎声逐渐微弱,已经殆亡过半,释放出来的灵识如烟如雾在空中飘荡,皆被“魔逆八卦阵”发出的旋转光芒形成一股漩涡,全吸了进去。 安世高大师看见这种状况,神色骤变脱口道:“糟糕了!小宝及魔女貂婵吸收了数千人死亡怨念所释放出的能量,成魔必备的资粮已足,快来不及阻止了!” 东方芙蓉也为漫天飞旋的光束及被魔障所吞噬的幽魂那凄风惨惨、鬼哭神嚎所震憾! 片晌间。 天空八道强烈光束在吸收剩余的幽魂后,全部集中归一,倏然缩回魔阵中,连带外环光圈罩一同消失。 天空星炽依然,遍地尸体与繁星相映,惨不忍睹。 安世高大师见状落泪,喟然长叹道:“魔化天下,苍生不幸矣!老纳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魔类不除,永无宁日!” 话声一落,安世高大师凝聚浑身功力集在双掌,迸出绝学“大愚一掌”之最极臻的金光熠熠“金形掌”,掠身而去。 张咰与白灵绝见魔阵消失,正是攻击的好时机,况且心里牵挂着张心宝生死安危,运足全灵全身功力,连袂尾随安世高大师而去。 东方芙蓉欲跟进却被“三寸精灵”晓仙霓振翼空中阻挡,声音急促道:“不可,‘主母’千万别冲动—.大相公的功力今非昔恍,合他们三人之力,也只能勉强抵挡一阵,你快趁机离开!” 东方芙蓉悲凄哽咽道:“我与宝哥穿梭时空经历无数死劫,虽然生不同日,但死要同穴;小精灵别碍事,我不会离去独自偷生的!” 话声刚落。 她眼见前方忽然转暗的八卦透明帐棚,被安世高大师、张咰、白灵绝三大绝世高手连手迸出无俦的劲气抢进,准备做一次毁灭性的攻击。 八卦形帐棚好像是一头躲在黑暗中的洪荒猛兽,蓄势以待,欲吞噬这三个人。 惊天动地的一声旱雷甫响! 强烈刺眼的光芒如闪电一击! 整座八卦形帐棚碎为粉垂—. 张咰、白灵绝、安世高大师三个人被强光击中,弹飞三丈之遥,摔于地上;各自狂喷一口鲜血,受伤颇重。 八卦形胎衣透明帐棚碎裂纷飞中…… 张心宝与貂婵如鬼魅般的身法,如影随形飘忽至他们面前;貂婵得意洋洋,以甜得腻人的声调,向张心宝说道:“魔尊!恭禧您的魔功大成,现在集穹苍的圣与魔、天阳与地阴、浩然真气与魔罗邪气于一身,亘古未有,天下无敌矣!” 已成为魔尊的张心宝一脸狰狞丑陋的脸孔黑气大炽,手提蚩尤魔刀,望着地上瘫倒的张咰及白灵绝时,双眼金睛闪闪一阵迷惑问道:“婵妹,这两个秀色可餐的女子,怎恁地好生眼熟?连这个秃驴也是如此!这又是什么地方?” 受伤的张咰与白灵绝闻言震惊其好像变成另一个张心宝似地,油然一阵心酸,不禁潸然泪下,悲泣哽咽,不约而同道:“相公!您怎么……忘记了朝夕相处,日夜恩爱的夫妻……” 貂婵阴毒的冷笑一声,掠至她们跟前,狠狠地各踢一脚,令其伤势加重,又吐一口鲜血,得意抢说道:“魔尊啊!这两个贱婢,狡滑淫荡……与这个臭和尚间有奸情……又伙同欲谋害……您……” 话声未毕,张咰与白灵绝呼天抢地直喊冤枉,却被魔女貂婵弹出两指点其哑穴,真是百口莫辩! 安世高大师席地盘坐,运功疗伤中间污蔑之言,气急攻心,又吐一口鲜血,一脸正气凛然道:“老纳从小出家,以戒为师早断淫欲,岂怨得魔女含血喷人,士可杀不可辱,两位女檀越的贞节亦不可毁。” 貂婵又是一指封其哑穴,不让他再说下去。 张心宝暴戾道:“原来是两个通奸叛离的贱人!奸夫淫妇不杀,本座岂不贻笑大方?” 貂婵贴在张心宝的身边,阴森地笑道:“魔尊且慢!这两个贱婢是名动武林的绝代高手,不如效法刘邦之妻吕雉,将这对贱婢‘截肢坐瓮’,养在茅厕之中,好叫天下人知晓您的不世威名!” 至险至毒生不如死的酷刑“截肢坐瓮”,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东方芙蓉与“三寸精灵”晓仙霓冲到张咰与白灵绝的身前护着;东方芙蓉花容玉惨悲凄喊道:“宝哥!莫入魔道!如果还有一丝正气灵识,就快点靠你的意志力苏醒过来,别受魔女的蛊惑,做出那种天怒人怨的人间惨事!” 张心宝一震!双眼金睛闪炽异常迷惑道:“这句‘宝哥’!好像是本座最亲最爱的人,亲昵的呼叫……你又是谁?” 东方芙蓉泣不成声道:“宝哥!我是蓉儿!请你别再造孽,八千名的中原群侠被杀得殆尽;咱们放弃一切,重回‘未来’,别去理会汉朝恩怨。” 张心宝闻言双眼金睛恍忽收敛,脸部狰狞变化缓缓恢复俊俏;魔女貂婵神色变得难看,再度怂恿道:“魔尊吾爱呀——千万别听这个通奸贱婢的蛊惑,这几个人全是一丘之貉!全是背叛您的贱人,所说的话不足采信!” “三寸精灵”晓仙霓隐在东方芙蓉背后,打算利用机会给魔女貂婵致命一击! 张心宝闻言一震!面貌又恢复狰狞,嘴唇嗡合之间;窜出袅袅黑气道:“这三个通奸叛离的女人,就依婵妹的意见行事,但是这个臭和尚不能饶他存活,否则有损本座威名!” 完了!什么都没希望了! 东方芙蓉、张咰、白灵绝闻言都泣不成声,眼见张心宝魔化不冥,再无回头的希望了,怎能不悲恸欲绝! 刻下,却是魔女貂婵这辈子最得意的时刻!张心宝的“黄金色精液”不但独享,而且杀尽所有认识的亲人,生生世世纵横天下,成就魔仙伴侣。 张心宝一脸黑气大盛,杀机闪炽,提起蚩尤魔刀跨前一步,往安世高的光秃秃脑袋就要砍下去之际—— 霍然突变! 黑暗的天空,西方突然一道合雷闪电霹雳,击中张心宝高举的蚩尤魔刀,将他弹飞三丈开外,飘忽落地;他浑身衣衫虽已烧焦窜出袅袅轻烟,但却无法伤其“金刚不坏”身躯。 张心宝飞发如瀑,一脸狰狞暴戾咆哮道:“谁!放眼天下有谁胆敢与我做对?” 虚空中,忽现金光万丈,瑞气千条,闪烁璀均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 金光忽而一敛! 地面上出现两位和尚,缓缓踱步而来。 左侧这一位长得瘦骨嶙峋高有八尺,却慈眉善目,而眉长垂腮大耳垂珠晃荡至肩,有一对碧眼金睛精光闪闪,配上狮鼻阔唇长楣特异,双手如蒲般大掌握着一柄绿竹扫把。 右侧这一位长得体丰态盈高约九尺,却浓眉环目,一脸肃然状,庄严不苟言笑,一双碧眼湛然有若一泓清水,炯炯有神,闪烁智慧之光!鹰鼻薄唇一字千金借言重诺的模样,右手拿着一根齐眉高的驱蛇绿竹棒。 两位老和尚不似中原人,但即使是西域出家人,在此出现也属不平常。 皎月下两名和尚光秃秃的脑袋!好像顶着一轮辐射状的光环,一身环绕一层莹盈灿烂的淡淡佛光十分抢目。 他们踱步中显得气定神闲,有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的天生神韵,如此境界却是尽安世高大师一生修为也无法达到的。 一搭一唱,唱吟绕旋空间,似能穿云裂石的气劲道: 薪胆生涯剧辛苦,其爱孱弱其受贫。 要从棘地荆天里,还我金刚不坏身。 瘦尊者白眉一挑,本是笑容满面一转哀愁道:“咱们来晚了!” 胖尊者丰颊一颤,本是庄严肃穆的脸颜一转笑容可掬如弥勒菩萨般哈哈道:“还好,来得及!” 两位尊者说话之间,拂出一股如沐春风的劲气笼罩受伤的张咰及白灵绝。 安世高大师望见这两位尊者现身时,老泪横流如见菩萨现身般地恭敬,顿觉哑穴被解开,浑身真气盈满道:“安世高参拜祖师爷爷,祖师爷再渡红尘,斩妖除魔,解苦救难!” 张咰双眸充盈希望嫣然脱口道:“妾身参见摄摩腾及竺法兰两位尊者!自从白马寺‘祖庭’一别,已有一百八十多年不见了,两位尊者如昔,圣者风范依旧不减当年,令人景仰!” 摄摩腾瘦弱的身体轻踩几步,却似御风般顿离地面,飘忽到魔尊张心宝及魔女貂婵的背后,好像堵住去路生怕他们跑了。 竺法兰尊者本是严肃的丰脸,双眼一眯睛光迸射,笑容可掬,慈祥道:“当年的丑小丫头如今成为人妇,好像女大十八变,上了花轿又变三变!你都还健在,老衲降魔卫道岂可让于人后!” 摄摩腾尊者一敛嘻哈笑容,瞅着魔尊张心宝一眼,迸出金光四射欲透人心的芒彩,声音回荡空间,就如在耳鼓脉内如雷甫响道:“小宝入魔不深,还来得及唤醒神智;既然宿世任务已达成,就打开‘时空之门’,送其一程吧!” 魔尊张心宝一呆!在摄摩腾的佛光气劲下笼罩着,好像回忆些什么,狰狞的一脸魔相逐渐褪去。 魔女貂婵魔性甚深,当然晓得“时空之门”会夺去他的至爱张心宝,玉容花惨凄厉叫道:“臭秃驴!咱们魔仙眷侣碍得你们什么来着?夫君魔尊天下,才不将你们这批人放在眼里!” 凄厉声音旋毕。 魔女貂婵为了不让两位尊者迫散出来笼罩空间的佛光气劲,逐渐炼化张心宝的魔性,奋然全力一击,双掌化爪攫向摄摩腾! 她五爪纤细如钩,迸出细丝阴劲,抗御摄摩腾尊者那潜能佛光般的至大至刚阳劲,产生阴阳相吸的磁波,却不敌佛光阳劲,逐渐被吸收融解。 她全力发出的阴劲好似泥牛入海,双掌贴黏在摄摩腾甩摆出来的衣袖,碰硬碰的斗起内力。 刹那间!貂婵露出惊骇恐慌的神色,绵绵如洪峰般的澎湃内力,竟然像被导入浩瀚大海,不断的流失! 虚空中匹练一道凌厉乌芒! “撕——” 魔尊张心宝手中的蚩尢魔刀,将摄摩腾刚柔并济的衣袖一斩而断,抢回了魔女貂婵,阻止了内元尽失成为凡夫俗子的危机。 摄摩腾双眼异采闪炽,想不到张心宝功高已如斯,然而虽对张心宝精进的功力有嘉许的味道,却不能不对他手中那柄乌芒流转的魔刀,产生一丝畏惧! 魔尊张心宝暴戾异常,浑身迸出丝丝的气息凝结护体,就好像是一颗颗浓缩的狰狞怨念人头,逐渐扩散出来。 “欺侮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高僧?有种放马过来,尝试本座这柄遇佛杀佛,遇仙斩仙的上古蚩尤魔刀!” 魔女貂婵玉靥煞白衣服蓬乱虽然十分狼狈,但如小鸟依人般偎贴在魔尊张心宝的怀中,神奇般的吸取他无俦内元,随即脸色逐渐红润,艳光照人! 这是什么魔法? 安世高大师、张咰、白灵绝、东方芙蓉及“三寸精灵”晓仙霓看得不禁惊叫出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内元,未免太过神奇了! 竺法兰尊者碧眼精睛连闪,恍然大悟道:“这是‘魑眩大法’中最上乘的‘魔鼎种树’;张心宝是一座‘魔鼎炼炉’,供给魔女貂婵无穷的生机,将他们分离便是了!” 话声甫毕,“三寸精灵”晓仙霓率先振翼窜飞而起攻击魔女貂婵,张咰相偕白灵绝掠身而出,恨得咬牙切齿欲搏杀而后快,安世高大师顾不得江湖道义,投身歼魔! 摄摩腾尊者与竺法兰尊者联手一前一后堵住魔尊张心宝,魔女以一敌五,虽然力不从心,险象环生,却还能抵挡一阵子。 魔尊张心宝举起蚩尤魔刀挺得笔直,俨耸的姿态,直若与夜空阴气和浑身怨灵及天地间隐藏着的那股看不见更深层次的魔力本体结合为一。 他本身充满恒常不变中千变万化的魔息,迫散空间,竟将摄摩腾及竺法兰两位尊者的佛光气劲给盖过去。 更使人感到他这一刀,必是开天辟地,山崩地裂,鬼哭神嚎的倾力一击! 这一刀,就似没有开端,永远没有终结! 没想到,两位尊者好似惊慌般地抽身而退! 两位尊者并非畏惧,而是旋展御虚腾空的绝臻身法!掠至广扩涟漪,粼粼波动的湖面上空,免得气动山河,波及无辜。 魔尊张心宝暴戾长啸!腾空御风以一敌二对峙着;三个人不动如山,好像是一幅挂在空中诡异之画。 约有盏茶时间的对峙,却是内力、耐力、智慧、武学的极臻表现。 湖面的那一头,张咰、白灵绝、“三寸精灵”晓仙霓、安世高大师连手攻击魔女貂婵绝不留情,打得她功体尽散,口吐鲜血,终于将其擒下。 将受重伤的魔女貂婵交由安世高大师看管,其他人一起赶到湖畔,欲观看即将发生的一场惊天动地圣魔大战! 魔尊张心宝凝固磐岩般的狰狞魔相,依然是举天一刀! 当下更为凌厉,魔刀划上虚空,刀光闪炽,好像把天地间的生机魔气,全集中到刀锋处,星月立即黯然失色,充满肃杀诡异至极矣。 喝—— 一声暴吼!穿云裂石的气劲从魔尊张心宝的嘴里迸出,形成辐射一圈扩散,引爆湖涛掀浪激荡窜起,有如怒龙翻腾直袭两位尊者。 却震得湖畔观战的妻妾群站不住脚,随爆烈而来的无俦气劲慌然疾退一丈开外。 随即撕裂虚空的一刀划出! 凌空虚踱的摄摩腾尊者及竺法兰尊者,双双脚下一跺,即刻驾御下方怒暴而来的龙头巨浪,再腾高一丈有余。 摄摩腾尊者面色凝重,气聚周身,佛光猛暴五尺,光芒耀眼,手持绿竹扫把,向魔刀运出“大愚一掌”,金光闪闪的一扫而出! 竺法兰尊者气势凝沉,佛光旋迭浑身暴涨五尺;金光闪闪的绿竹齐眉棒,使出“般若慧剑”,没有带起任何风声,不觉半点力气,一点而去! “大愚一掌”的扫把!好像一只金沱沱的手臂,一把攫住蚩尤魔刀,双双停顿在空中。 玄奥的是—— 竺法兰尊者的“般若慧剑”并非点向魔尊张心宝,而是激出一点金色星芒直奔下方湖面,距离湖面约有三丈之遥时,却再直爆出一团五丈方圆的金色圆锥劲气,直贯入湖底;激得湖面爆开十丈方围的漩涡,转动中猎猎狂号—有如山崩地裂之气势! 忽尔从湖面十丈范围,窜出刺目光束!直冲天空大放光芒;两侧的湖浪为之排开,为光墙阻挡在外,翻腾滚滚却无法淹盖,令人望之惊心动魄,目瞪口呆! “时空之门”大开!穿梭“未来世”的时光隧道启动了! 这里原来就是天山的“时空之门”! 摄摩腾尊者暴喝一声!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