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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册 第一章 险地藏灵药 第二章 英雄救美人 第三章 歼减毒蛇帮 第四章 蛟龙呼风雨 第二册 第一章 惠阳惩酷吏 第二章 血洞囚娇女 第三章 重创五毒宫 第四章 母子宣相逢 第三册 第一章 变调的婚礼 第二章 巧施美人计 第三章 计破百花教 第四章 雁门关大捷 第四册 第一章 一刀定江山 第二章 宫闱藏阴谋 第三章 血染九龙袍 第四章 悠游花丛间

第一章 险地藏灵药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在广东的一个山村里,流传着一个凄美动人的古老传说。   有位俏佳人名叫邱元媚,芳龄十六岁,村里的人都夸赞她长得娇艳欲滴,如出水芙蓉般的妩媚动人。   可是天妒红颜,她不幸染上了一种绝症,让人历经至美至丑两种极端的折磨,最后才痛苦而死的“麻疯病”。   当时并没有可对症下药的良方,唯一的办法就是为病患找寻配偶,利用洞房花烛夜的机会,将病毒过继给对方,才能摆脱死亡的威胁。   所以,邱母便为她找到了不知内情的陈绮,并且为他们完成了婚事。   谁知道洞房花烛夜之时,邱元媚却为陈绮的俊美挺拔所吸引,一见钟情之下,不但改变了初衷,还将内情坦白相告,并安排他逃走。   到后来她病情发作,邱母气她不听话便将她赶出家门。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好远赴淮南投奔陈家。   这时候的邱元媚因病况转为恶劣,已经变得丑恶了,陈绮感于她的情深义重,并不因此嫌弃她,反而让她安心住下。   有一天夜里,她突然发现一条粗大的巨蟒掉入酒缸中淹死了,她心想:“反正自己不久就要离开人世,不如早点自我了结,以免连累了相公。”   自杀的念头才在心中闪过,她立刻不顾一切的大口大口地喝着毒酒……。   不知经过了多久,当她一觉醒来,想看看到了天堂没有?   却发现陈绮喜极而泣的拿着镜子对她说:“你看,多亏了那种酒啊,你的病已经好了!”   从此以后,小俩口高高兴兴的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后来,那一缸毒酒救活了无数的麻疯病患,但是酒总有用完的一天,后人用尽了所有方法,就是无法复制出有相同功效的药酒。   所以麻疯病依然在广东一带肆虐着,而且大多数的受害者,以女性居多,仅有少部分的男人是被过继的。   她们最后的下场,唯有惨死一途,绝无例外。   因此,广东百姓个个谈麻疯而色变,人人绘声绘影的谣传着,整个广东省不论城市乡镇,顿时笼罩在一片谣言满天飞的恐怖气氛之中。   经此一来,使得已论及婚嫁的男女,非经名医诊断无病者,谁也不敢成亲。   深怕中了对方奸计,染上一身的麻疯病毒,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如此恶性循环之下,长相特别红嫩美艳而动人的少女,更是乏人问津,不论家长如何四处拜托媒婆作媒,结果都是败兴而回。   因为麻疯病毒潜伏期极长,最少都在十五年以上,发病之前全无异样,一旦发现病征,就等于接到了牛头马面的请帖。   所以,除非是经验丰富的名医,对一般郎中的诊断结果,大家都不敢完全信服,毕竟自己的老命只有一条,谁也不敢拿出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就因为大家都有顾忌,相对的影响到广东人的行为举止。   首当其冲的,便是妓院的生意大受影响,就拿主要收入之一的清倌人来说,只要未满十八岁芳龄的,一律得不到寻芳客的欢心。   其次是美艳动人的绝色美女,人人更是退避三舍,避之唯恐不及。只要得知谁家的子女染上麻疯,村人都会想尽办法将她赶走。   一方面怕邻居讲闲话丢脸,另一方面狠不下心遗弃亲人,所以,大部分的人家都会将染病子女藏在家中,三缄其口不敢对外宣扬。也因为这样,麻疯病一直无法根绝,默默地在广东的城乡流传着。   ※※※※※※※※※   天地万物有阴阳之别,也有明暗正反之分。   有危机,就有转机。   广东和广西两省的交界处,有一处天险自成的绝谷,名为“断肠谷”。   谷中住着一对与世无争的父子,两人的日常作息,除了采药炼丹之外,便是打坐练功。   “爹,我们已经炼成这么多的丹药,为什么不拿出来济世救人?而且孩儿得知广东一带的百姓,现在正遭受麻疯病的折磨,以爹的高明医术难道不能根治它吗?”   “什么,你又偷跑出去了?”   “没有。”   “既然如此,你又怎知麻疯病的事?”   “前天孩儿上山采药的时候,正巧听见一些猎人提及此事,才知道广东百姓正为麻疯绝症所苦。”   “唉,看来又要搬家了。”   “爹到底在怕什么?这些年我们已经搬过无数的地方,尽往穷山绝谷里面躲,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吧,如今你已经十五岁了,也该知道事情的真象了。”   “爹愿意说了?”   “不错,你知道爹拥有一身高超的医术,却坐视广东百姓的麻疯病患不管,毫无医者的仁心道德,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孩儿当然奇怪了。”   “唉,爹之所以如此,全是为了要避祸。”   “这一点就算爹不说,孩儿心里也有数。只是躲藏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可以选择大隐于朝,或者是小隐于市,实在没有必要躲在这种人烟罕至的绝谷里。不但浪费了爹一身所学,也害苦了无辜百姓,这些年来不知枉死了多少生命。”   “你知道什么?你说的这两条路都是死路一条,如果爹这么做的话,咱们父子俩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什么?我们的仇家会有如此广大的神通,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可以容身吗?”   “我如果不说明白的话,你就算想破了头也不会明白,简单的说,咱们父子两个都是钦命要犯。”   “什……什么?钦命要犯?”   “不错,而且犯的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怎会如此?爹快点把话说清楚。”   “廿年前爹不但是皇宫的御医之一,而且还担任药膳房的总管,满朝的文武百官和爹大部分都有过命之交,家世可谓显赫一时。那里想得到世事多变,如今竟会沦落到亡命天涯的地步。”   “莫非爹是遭人陷害?”   “你果然聪明,一猜就中,爹当年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敏,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了。”   “事情已经发生,爹就不必再追悔了,还是快将事情经过说出来,让孩儿也能有所警惕。”   “事情极为单纯。当年东、西宫皇后分别在同一天临盆,东宫皇后产下公主,西宫皇后产下太子。想必是皇上因此冷落了东宫皇后,以致引起东宫皇后的妒恨之心。事隔不到一年,大太子突然感染风寒重病在床,经过爹的诊治原已有点起色。可是东宫皇后的亲信柳公公竟想贿赂我,叫我趁机毒害太子,我当场严词拒绝,并且小心防范他们的阴谋。谁知道……   唉!“   “大太子还是被他们害死了?是不是?”   “不错。结果爹被东宫皇后的狐群狗党陷害,诬指我毒害了太子,皇上震怒之下,立刻下旨将我们宗氏仇族全部处斩!”   “既然如此,爹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多亏侍卫统领胡大人的帮忙,以天牢里的死刑犯代替,爹才得以幸免。”   “古人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由此看来,真正与爹有过命之交的,恐怕只有这位胡大人了。”   “唉,你猜的一点也不错,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他!”   “孩儿明白!”   “你……你怎么一点悲伤的神情都没有?这么反常的现象,爹并不喜欢!”   “唉,难道爹想看我哎声叹气不成?”   “话不是这么说。”   “所以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去追悔徒自伤悲,这样并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应该发奋图强的展望未来,这才是有益身心的作法。”   “咦!你倒是满豁达的嘛!”   “本来就是嘛。”   “好了,废话少说,你也该出去采药了。”   “时间还早嘛,何必如此心急呢?”   “少罗嗦,你到底想不想去?”   “好嘛。”   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山洞取了背包,也不作势便轻纵而起,藉着山壁间几个险峻的落脚处,两三个起落一飞冲天而去。   中年人看得眉开眼笑道:“这小子倒是没有偷懒,轻功进步神速。别的不去说他,将来被官兵追杀的时候,用来逃命绝对没有问题!”   中年人正为少年的勤练武功而欣喜时,少年却未遵照他的吩咐上山采药,反而往山下的村庄小镇奔去。   不久,他来到村郊的一间木屋前面,只见一名中年美妇正在洗衣服。   “大婶,在洗衣服呀?”   中年美妇抬头一见他便强笑道:“原来是小童你呀,是不是又来找虎儿玩了。”   宗童一怔道:“大婶您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中年美妇黯然摇头不语,又低头洗衣服。   大门一开,走出一名长相清秀的中年人,一脸愁容的道:“小童,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来?”   “咦?大叔今天不必到吕员外家教他们的少爷千金读书吗?”   “唉,我已经辞掉不去了!”   “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中年人身后走出一名俊逸少年,红着眼眶道:“我妹妹得了麻疯绝症了。”   “虎儿,你……”   “娘,童弟又不是外人,他绝不会泄露出去的,难道您还信不过他吗?”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玉贞,虎儿说得不错,小童绝不是那种人的。”   中年美妇忍不住掉下眼泪,悲伤的道:“我不是信不过小童的为人,而是要你们小声讲话,免得被人听见了,村人会把芷君赶出去的。”   中年人悲愤的仰天长叹,道:“天呀,我萧子云究允儿造了什么孽?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萧氏脸色一变,连忙左右察看一下,才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还是进屋里去再说。”   宗童心中的震撼,真非笔墨所能形容。因此,当萧氏将他摇醒之后,他立刻二话不说的冲了进去。   萧氏见他如此失态,一怔之下,连忙随后跟入。   却见宗童正在为貌比桃花的美艳少女把脉,她脸色一变,便待叱责。   萧子云连忙摇手制止,将她拉至一旁,道:“你先别生气,小童是在诊治芷君的病况。”   “他?这怎么可能?他年纪这么小会有什么能耐医治名医束手的绝症?”   “不,这一点我们都看走眼了。我看他诊视的架势,分明得自名家真传,说不定芷君的病情会因此改观也说不定。”   “唉,我何尝不希望如此?可是这太难了。连吕员外远从省城请来的颜大夫,都没办法根治秀兰小姐的麻疯病,仅能控制病况而已。小童就算打从娘胎开始学医,也不会比颜大夫高明的,再说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怎能再像以前小时候一样的拉拉扯扯呢?”   “你难道看不出他们两人的感情,已经深到彼此分不开的地步了。”   萧氏脸色一变,道:“难道他们……”   “你别想歪了,他们的感情是纯洁的。”   萧氏这才放心道:“以后我绝对要严格管束他们,没得到我的同意,不准芷君单独见他。”   “你怎么……唉,如果芷君的病情不见好转,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萧氏脸色一白,便黯然低头。   “童哥,你不必费心了,小妹是没有救的,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宗童轻吁了口气,道:“芷妹放心好了,就算治不好你的病,我也会过继你的病毒,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众人闻言,不禁为之动容。   萧芷君急得哭了起来,道:“不要,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我立刻死给你看。”   萧氏见他们感情如此之深,不禁变了脸色。   宗童连忙安慰道:“好,我答应你,你先别激动,我只是说如果而已,你的病情不深,应该不会难医才对,你安心在家休息,我立刻上山采药炼丹,七天之后我再来看你。”   话一说完,他便急急忙忙的出门而去。   他心急如焚的纵跃于丛山峻岭,只见一处险峻峭壁下凹之处,有一银线瀑布自血红色的石洞中飞泻而下,最后隐没在幽暗的深渊,无声无息,彷佛直通地狱之门一般,默默的被黑暗所吞没。   宗童长啸一声,只见石洞电射出一道白光,一下子便卷住他的手臂“嘶嘶”作响。   令人惊异的是,它竟是一只头长怪角,全身雪白透明的“玉带蛟”。   根据古老传说,它是龙蛇杂交而生,不但奇毒无比而且具有兴风作浪的本事。   宗童被它的蛇信舔得全身发痒,忍不住呵呵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又嘴馋想吃莲芝了是不是?”   玉带蛟闻言,忍不住欢叫的雀跃起来,许久不见宗童起步,不禁愕然的停身望来。   宗童瞄着它道:“有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你听过没有?”   玉带蛟点头叫了一声。   “很好,你少说也有八百年的‘芳龄’,必然听过麻疯病吧?”   玉带蛟突然“嘶嘶”大叫,一副激动不已的神情。   “咦!你是说广束人曾经喝过你的同伴淹死的药酒,才治好了他们的麻疯病是不是?”   只见它傲然的点头。   “那太好了,现在我要救一个人,你也‘如法炮制’一番吧。”   “呱!”的一声尖叫,白光一闪没入石洞之中。   宗童怔了一下,若有所悟的失笑道:“你这胆小鬼,谁要捉你来泡酒了?我只不过要你帮我炼些丹药救人而已。”   此话一出,石洞口便探出玉带蛟的怪头,惊疑的叫了两声。   宗童听了很不高兴的瞪了它一眼,道:“怎么?我说的话你不相信?”   别看玉带蛟长相凶恶,一见宗童生气,反而含糊起来,白光一闪,只见它紧依着宗童的脸吐着蛇信撒娇。   “好吧,这一次就原谅你,如果以后再敢怀疑我讲的话,就不采莲芝给你吃!”   玉带蛟欢叫连连,飞快的吞吐着蛇信,把宗童舔得呵呵直笑,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   不久,宗童便从怀中取出瓷瓶,让它吐了少许液体进去。   他看了略带香气的液体一眼,有点担心的道:“吃了你的口水,病人该不会一命呜呼吧?”   只听玉带蛟哈哩咕噜的乱叫一通,最后反瞪着他不语。   宗童有点哭笑不得的道:“八月里的帐,你倒是收得满快的。我不过随口问一下,你就骂得我狗血淋头,你实在太不给面子了。”   它又叫了几声。   “咦!这是你苦心修练的内丹,不是你的口水。”   只见它怪头连点,又叫了两声。   “好吧好吧,算我不对,下次我要来看你的时候,一定把牙刷干净,这样总可以了吧?”   玉带蛟这才满意的点头,突然欢叫一声。   宗童无可奈何的苦笑,道:“好嘛,我去采就是了,你别催好不好?要采莲芝可不是轻松的工作,你总该让我准备一下吧。”   话虽这么说,他却毫不犹豫的施展“蹑空渡虚”轻功,向血红石洞射去。   只见他避开湍急的水流,在两侧洞壁连点,不久便射入右侧的石缝中,前行不久,赫然进入一处广大的钟乳石窟。   位于正中央有一池血红色的池水,随着不断翻滚的气泡涌出,阵阵火焰此起彼落的轰隆爆响。   令人惊奇的是池水中央,竟有一朵比人还高的雪白莲花,丝毫不惧四周滚烫的火焰,在血池中更显得晶莹剔透光采夺目。   玉带蛟一见莲芝便欢叫连连的口水直流。   宗童也是睁大著眼睛,举袖擦拭着嘴角的口水。   “好啦,你别急嘛,莲芝确实美味可口,只可惜不能吃太多,不然又像上一次一样痛得我肚子差一点爆掉!”   话虽这么说,他却禁不起美味的诱惑,迅速的脱去衣裳,轻轻一掠便落在莲芝上面。   接着用手中的竹刀切下一小片靠近外沿的莲叶,丢了出去。   只见玉带蛟欢叫一声,一跃而起,便一口将莲芝吞下,“噗通”一声,一头钻入滚烫的血池中。   宗童见状,又看了晶莹而肥嫩的莲叶一眼,舔了舔嘴唇,立刻切下一大片服下。   只见他脸色一白,嘴唇泛青的跃入血池中。   不久,池中一阵剧烈沸腾。   白光一闪,玉带蛟一脸惊疑的跃出血池,及见翻滚的血池稍缓,才安心的在一旁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宗童神采奕奕的走出血池,显然获益良多。   玉带蛟欢叫一声,立即盘在他的肩上撒娇。   宗童边穿衣衫边笑道:“你别闹了,我还要赶着炼丹去救人呢。”   它突然怪叫一声。   “不行,你一出去不吓死人才怪。”   玉带蛟闻言,难过的低下了头。   宗童看得不忍,心中一动,便兴奋道:“有了,你可以躲在我的怀里,没我的吩咐别跑出来,这样就不会吓到人了。”   玉带蛟眼睛一亮,“嘶!”的一声轻叫,便钻入他的怀中。   宗童只觉得胸口微凉之外,并未造成其他的不便,这才开开心心的取下一片莲芝出洞而去。   这次一掠之下,竟能远达二十丈外,显然是莲芝发挥了显著的功效。   宗童回到断肠谷见父亲正在午睡,便悄悄的打开鼎盖,将数种草药和莲芝投入,最后取出瓷瓶倒下,才开始生火炼丹。   不久,盖沿便飘出一阵阵清香,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咦!好香呀,你在炼什么药丹?以前怎么从未闻过这种味道。”   宗童见父亲醒来,便陪笑道:“当然是爹的成名灵药‘百草还魂丹’。”   “你少滑头,这香味除了百草还魂丹之外,还有灵芝特有的芳香……咦,这是……难道还有蛇王的内丹?”   宗童眼见形迹败露,心中暗赞父亲高明之余,只好坦白道:“爹果然高明,鼎炉里面确实有这些药材。”   “你……你怎么会有这两种绝世珍药的?尤其是蛇王的内丹,没有五百年气候的蛇王是练不出内丹的,像这种成精的蛇王,不但奇毒无比更可喷出毒气伤人。你……你是不是在那里遇上蛇王了?”   “是呀,就在爹禁止我去的地方遇上的。”   “什么?你竟敢不听我的话,偷偷跑去天雷峰。”   “爹别紧张嘛,孩儿不是好好的吗?”   “哼,那是你运气好。爹早就看出天雷峰除了地势险恶之外,里面还有不少的毒物驻守其中,而且都是奇毒无比的毒虫。否则方圆十里之内,也不会寸草不生,甚至连一只小虫都没有。”   “可是爹也说过,有惊世毒物驻守的地方,便有绝世的灵药存在。如果不是孩儿心存好奇的话,不但爹的百草还魂丹补不齐药材,更别想得到千年莲芝了。”   “什……什么?千年莲芝。”   “是呀。”   “太好了,这样一来百草还魂丹的功效,就连少林寺的大还丹也要望尘莫及了。”   “本来就是嘛。”   “如此说来,守护的蛇王一定也被你消灭了?那你有没有发现蛇珠?还有蛇皮,制成背心可以刀枪不入,妙用更是无穷……”   突然一阵“呱!”声大作,白光一闪,玉带蛟怒瞪着中年人张牙舞爪,一副准备要攻击的模样。   “妈呀!是玉带蛟。”   中年人吓得脸色发白,转身便落荒而逃!   “爹,没事的,玉儿很乖很听话,没有我的命令,绝不会随便攻击人的。”   中年人躲在洞外观察一阵,才小心的接近,道:“你!你是怎么降伏它的,玉带蛟可不是普遍的蛇王,它比蛇王更厉害不止百倍呢。”   宗童得意的道:“那里需要那么辛苦,我天生是皇帝嘴,只要我一声令下,它便乖乖的伏首称臣了。”   中年人皱眉道:“你少吹牛,还不快点把事情经过说出来,难道想吃老子的拳头不成?”   宗童怔了一下,想起小时候为了练功,不知挨了父亲多少揍,至今依然记忆犹新,不由得尴尬笑道:“孩儿开开玩笑嘛,爹真是没有幽默感。”   “少罗嗦,还不快说。”   “孩儿是利用百毒最忌讳的重阳节正午上山的,结果才到了天雷峰顶,天气突然剧变,一下子便风雷大作起来。孩儿正想退出之际,却发现一件奇怪的景象,一时好奇便留了下来。”   “什么奇怪的景象?”   “孩儿发现绝大部分的雷电,都集中地劈向一处血红色的怪洞,洞里面火光四射不说,还不断传出尖锐的怪叫声,引起孩儿的好奇便留了下来。”   中年人看了玉带蛟一眼,道:“这大概是修道人所说的四大天劫之一,所谓的雷极吧?”   玉带蛟点头“嘶!”了“声。   宗童含笑的将它放回怀里道:“应该是吧。结果隔没多久,孩儿只见洞口白光一闪,还来不及体会怎么回事,就发现雷电突然转向,在孩儿四周轰隆暴响,差点吓得我屁滚尿流。”   中年人谵笑道:“恐怕已经屁滚尿流了吧。”   宗童俏脸一红,连忙继续道:“等雷电过去之后,孩儿才发现玉儿就躲在我的怀里,怎么赶也赶它不走,不得已只好将它留下了。”   中年人松了口气,却恨恨的道:“这件事情你早告诉我,也不会害我讲那些不得体的话,差点引起它的误会。”   “孩儿知错了,因为担心爹不肯收容它,所以才隐瞒至今。其实爹想要蛇宝的话,洞中还有两条大蛇的尸体,绝对够爹制两件以上的背心。”   “真的?如此看来,这一定是它黑吃黑把原先守宝灵蛇给干掉的。”   “大概吧。”   “太好了,你立刻去取回蛇宝,爹马上动手作背心。”   “可是孩儿还要看顾炉火呢。”   “哦,对了,照你的药方看来,莫非是要医治麻疯病之用。”   “爹果然高明。”   “少拍马屁。你可曾想过这么做的话,有可能泄露我们的行踪,引来官兵的追杀吗?”   “怎么会?”   ‘怎么不会。这么一处穷乡僻壤的地方,突然有人把群医束手无策的麻疯病治好,如果你是官方难道不会起疑心?““唔,确实如此。”   “所以了,如果你真要救人的话,我们立刻要准备搬家才行。”   “其实我们这样躲来躲去也不是办法,不但浪费爹一身所学,害得无辜百姓必须忍受病痛折磨,而且延误了孩儿的前途事小,断了宗家香火事大。”   中年人闻言,不禁动容道:“你说得没错,可是你又有什么良策呢?”   “爹是顾虑到官方会从医术高明的大夫身上,查出爹的真实身分是吧?”   “是的。”   “既然如此,爹何不将一生的研究心得公诸于世。一方面可以培育出更多的名医,这样官方便难以查出线索,另一方面透过他们由爹这里学到的医术,就可以使广大百姓因此受惠,爹岂不是功德无量?”   “唔,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这些心得都是爹一生的研究结晶,如此轻易……”   “哎呀,爹怎么还有这种狭隘的门户之见?咱们中国人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都要留一手,才会造成许多独门绝技因此失传。再说爹躲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还不是一样浪费所学,这些年来爹连一个人也没救过。”   “好吧,只是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你该不会要我开班授课吧?那样岂不是自找死路。”   “这太简单了,爹先把心得著作成册,孩儿再送到书坊翻印成书,然后以一本书卖五百两的代价,将它们卖给全国各地的郎中,这样不就天衣无缝了吗?”   “太好了,咱们就这么办。”   中年人兴奋的叫着,转身便回房抄录心得去了。   每天要提心吊胆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廿年来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如果不是为了宗童的话,中年人真想一死,一了百了,免得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生活。   如今有了这种一举两得的办法,他再也不会舍不得公开心得,立刻日夜不停的抄录着。   三天之后,当他抄录完成之时,宗童的丹药也正好启炉完成。   宗童立刻马不停蹄的来到萧家,却见萧家被一群村民团团围住。   “咦!发生什么事了?大家围在这里做什么?”   萧虎一见宗童到来,急忙叫道:“小童快来,他们要把小妹赶出青山村。”   宗童脸色一变,身形一掠,一拳将架住萧虎的大汉打倒,接着旋身把抢到门边的两名青年踢飞了出去。   “大胆,你是那里来的野种,竟敢多管……哎唷……”   只见一名锦袍老者跌飞出去,当众人将他扶起时才发现牙齿掉了一地。   旁边的中年人见状,脸色大变道:“不好了,柯村长被这个恶徒打得吐血了。”   村人闻言大哗,立刻抓着锄头、扁担蜂拥而上。   宗童得知这些人竟想对他的心上人不利,早已气昏了头,见状不但不惧反而冲入人群,三拳两腿将他们打得东倒西歪。   萧子云一看事情闹大,连忙喝止宗童继续动手。   柯村长吐出所剩无几的老牙,怒冲冲的道:“好呀,萧子云你竟敢纵容这个恶徒行凶,老夫明天就到县城衙门去告你,你等着坐牢好了。”   “村长,你别生气,这一切全是误会……”   “误会?地上躺了一地被你们打伤的人,你还敢说是误会?”   “这……”   宗童看对方咄咄逼人的模样,忍不住冷哼道:“老甲鱼,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什么?你这小杂……”   话未说完,一见宗童变脸想要动手的模样,吓得他连忙躲在中年人身后,再也不敢逞口舌之利。   中年人怒道:“萧子云,枉费你是个读书人,竟然纵容这个恶人行凶,你……”   宗童不理会萧子云的阻止,怒道:“你少在那里颠倒黑白的恶人先告状,刚才可是你们先动手的。”   “你……我们只是想求证他女儿是不是得了麻疯而已,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你却把柯村长和村人打伤了,你还敢强词夺理?”   “你活该!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凭什么让你们检查?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那么你女儿屁股长疮,是不是愿意让我检查?”   中年人气得全身直抖,想动手又不敢的指着他叫道:“你……你胡说什么?你究竟是谁?”   尽管宗童正在盛气之中,却牢记着自己还是见光死的钦命要犯,只见他傲然道:“爷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   “你……”   “少罗嗦,你们如果想要检查君妹的健康情形,也不是办不到的事。”   “真的?你是不是有条件?”   “不是条件,而是一场赌注。”   “什么赌注?”   明天午后,我会带君妹到村长家去,由你们请来的大夫检查,如果真的患病的话,我一这条小命随便你们处置。““如果诊断结果没有病呢?”   “你的女儿和村长的孙女就要当君妹的丫头,一辈子供她使唤!”   “什么?你……”   “怎么样?”   中年人和村长料不到赌注会如此之大,不禁犹豫起来。   萧子云见宗童明知女儿有病竟敢还拿生命作赌注,以换取女儿的名誉,心中大为感动,立刻促使他作了一番决定。   “小童,你别胡闹了,你怎么可以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和别人打赌,这么做实在太儿戏了。”   “大叔,你别管,我就是气不过他们欺善怕恶的嘴脸,他们如果有胆量的话,为什么明知道吕员外的大小姐得了麻疯病,却不敢去赶她,反而跑来这里胡闹,分明是欺人太甚。”   “可是你明知道……”   萧子云立刻警觉的住了口,只可惜话出如风,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犹豫的柯村长和中年人见状,那里瞒得过老奸巨猾的他们,立刻不约而同的叫道:“好,我们赌了!”   萧家父子顿时变了脸色。   宗童一怔道:“你们真敢赌?”   “不错。”   “好,口说无凭,咱们立字据为证。”   “好。”   宗童毫不理会萧家父子焦急的脸色,不慌不忙的进入萧家取出笔墨。   柯村长看着萧家父子焦虑的神情,更是得意道:“你打算怎么写?”   宗童立刻提笔写了一式三份的字据,写完便交给他们一起划押。   只见字据上写着:本人童宗与村长柯坤山和趟天财愿以箫女芷君是否患麻疯病为赌。如诊断确定有病,本人无条件接受处置绝无怨言,反之,材长之孙女和趟天财之女必须终身为箫女侍婢。恐口说无凭特立此据。   接着字据下方便是三人的签名。   宗童取回自己的一份字据,冷笑道:“你们可以走了。”   受伤的村人突然叫道:“你把我们打伤了又该怎么办?”   “你们可以县衙去告我没关系,只是你们最好解释一下,你们拿着锄头、木棍的理由,否则的话,小心我控告你们聚众行凶,甚至是准备杀人呢。”   村人听得又惊又怒,却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找他算帐,这种情况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以前只要那一家的女儿患了麻疯病,村长就会率领他们包围住那一家人,最后都能把那个可怜的女人赶走,或是那一家人干脆搬走远避他方。   万万想不到今天会碰了个大钉子,而且被对方一个少年打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柯村长见他们进退两难的尴尬神情,连忙帮他们解围道:“大家先稍安勿躁,等明天确定萧女得了麻疯,大家再好好的揍他一个痛快如何?”   村人听他如此一说纷纷叫好,便随着村长离去。   等他们一走,萧子云立刻急得跳脚道:“小童你太胡闹了,你明知这场赌注稳输不赢,还敢和他们打赌,是不是不想活了。”   萧虎黯然的道:“小童是为了救小妹的命,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就算如此,大不了我们全家搬走而已。如今事情闹的如此之大,这个村子不但容不下我们了,甚至连小童的命也要断送在这里!”   “那怎么办?不如我们带着小童连夜逃走吧。”   “来不及了,你没看村口已经有人在把守了,他们一定是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萧虎一见村口果然有人来回走动,不禁急得变了脸色。   宗童一点也不紧张的笑道:“要监视就让他们去监视,反正辛苦的又不是我们。”   萧子云又气又急道:“你实在不知死活,等明天一到,他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只怕未必,我还要将他们的女儿孙女押回来给君妹做丫头呢。”   “你……唉,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原本还想把君儿许配给你的,如今却……”   “真……真的?大叔你没骗我?”   “大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君儿眼看就要死了,她是无缘做你家媳妇的。”   “君妹不会有事的,我已经炼制好解药了。”   “你不必安慰我了,数十年来群医束手无策的麻疯病,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又有什么能耐。”   宗童见他不信,立刻取出瓷瓶道:“反正明天就要和老甲鱼生死相见了,我这瓶特效药一定药到病除,大叔就等着看好了!”   眼看心仪多年的心上人,有希望成为自己的妻子,宗童心中的喜悦真不是笔墨所能形容,他立刻三步作两步走,飞快的闯入萧芷君的闺房,毫不避嫌的扶着她服药。   萧氏见他不避讳的亲密举动,不禁大怒,正想开口喝止。   萧子云连忙拉住她,低声道:“没有关系的,刚才我已经答应他,要将君儿许配给他了。”   萧氏脸色一变,道:“你怎能答应他这件婚事?这么多年来,我们对他的身世一无所知,连他家住那里都不知道,像他这种来历不明的孩子,你怎么放心让女儿跟他?万一他是什么杀人逃犯,我们岂不是要受他牵连?”   萧子云一怔道:“应该不会吧?这孩子是住在山上没错,而且他曾经在虎口下救过虎儿,现在又为了君儿赌上自己的一条命,我相信他绝对是个善良的孩子,是你太多虑了。”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你至少该问问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如果有长辈在的话,你也该和他的长辈谈才对,这是基本的礼貌,你找一个晚辈谈婚姻大事实在太失礼了。”   “哦,你说的也有道理。”   “本来就是嘛,如果君儿的病治不好的话,人家还以为你是为了将女儿的病过继给他,到时候你的一番好意,很可能被对方误解,你岂不是落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好吧,等一下我会找他问个明白,再看情况而定。”   尽管两人低声交谈,仍逃不过宗童敏锐的耳朵,他这才明白自己总是不得萧氏欢心的原因。   原来萧氏嫌弃宗童的来历不明,因此有意无意间阻扰女儿和他的交往,他还以为萧氏是思想保守的传统女性,故而严格管束两人免得发生越矩行为。   宗童不禁暗下决定道:“我一定要尽快把爹的‘杏林医典’广发出去,我们父子才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萧母就不会再嫌弃我的家世,我和君妹才有美好的未来。”   萧芷君服过药之后,不久便昏昏睡去。   “大叔、大婶放心好了,让君妹睡上一觉等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唉,你只要尽力了就好,君儿的病非比寻常,能不能好得了,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我爹是当世神医,他研究出来的灵药可比仙丹妙药,麻疯病对他而言只能算小儿科,实在难不倒他的。”   萧子云眼睛一亮道:“真的?令尊是当代那一位神医?改天请他到家里来坐,顺便谈一谈你们的婚事。”   由于萧氏嫌弃宗童的家世,他才会吹牛凸显一下自己的身分地位,那料到萧子云会追根究底。   他怔了一下,连忙辩道:“我爹叫童大千,目前在天雷峰采药炼丹,过不久就要回洛阳老家行医,等一下我回去之后,就会请他抽空来拜访大叔,也顺便向大叔提亲。”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明天能够平安度过这个难关的话,我们随时都欢迎令尊的拜访,否则我们只好搬离这个村子了。”   “大叔放心,我保证君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但愿如此。”   “我这里还有三粒药丹请大叔妥善保管,如果明天君妹醒来之后,红斑还没有完全消退,大叔再让她服用一粒即可。不过照道理讲,应该一粒就可以药到病除才对。”   “好,我知道了。”   “对了,这药丹珍贵无比,千万不可让外人知道,否则恐怕会引来祸端,请大叔务必小心保密。”   萧子云暗吃一惊,连忙小心收藏起来。   宗童离开了萧家,便赶赴县城找了一间书坊,委托他们代印“杏林医典”,双方言明三天后交货,他很高兴的一次付清银子才转身离去。   宗童的父亲获知事情经过之后,立刻破口大骂道:“你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知我们是钦命要犯的身分,你还大摇大摆的上街闹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字据上的名字都改成童宗了,难道还怕官兵会起疑心不成?”   “可是你要娶萧家女儿,我就必须在大庭广众下露脸替你主持婚礼,再说人家肯让女儿跟你一起住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吗?”   “事隔二十年了,官府的通缉画像一定早已走样,爹只要稍微化装易容一下,相信他们绝对认不出来,至于成亲之后的新居问题,我们可以在洛阳买个府邸不就解决了?”   “你说的倒容易,随便一个小宅院最起码也要花上五百两,这些年来四处亡命,积蓄早就花光了,那来那么多钱买房子?”   “这还不简单,等三千本‘杏林医典’印好,以每本五百两的代价计算,没多久就有一百五十万两的收入,还怕没有钱花吗?”   “什么?五百两?那有这么贵的书。”   “这是爹一生的心血结晶,卖五百两已经是相当公道的价格。不过这数目只是乐观的概略估计,由于我们的特殊身分,所以只能暗卖而已,每一本究竟能够卖多少钱,就要看当时的运气而定了。”   “哦,原来你是打算用强卖的方式。”   “当然,要不然抱着一大堆书挨家挨户去推销,不但效果不彰,还可能引起官方密探的注意,这不等于插标卖首自寻死路!”   “算你聪明。”   “那里,还不是这些年来,爹教导有方的成果。”   “你少拍马屁了,既然你已经决定这么做,爹明天就陪你上萧家提亲吧。”   宗童大喜,连忙兴奋的详述萧家的每一个人。   隔天一早,两人便动身前往萧家。   萧虎一见宗童便兴奋叫道:“小童,你的药果然有效,小妹的病不但全好了,而且还可以起床进食呢。”   宗童也兴奋的道:“你看吧,我就知道君妹的病一定没问题的。”   萧子云也是满心欢喜的道:“这都要感谢童兄的仁心仁术,小女的病才得以康复,真不知道该如何向童兄表达小弟心中的感激才好。”   宗大千横了儿子一眼,暗怪他不该以童为姓,感觉上他这个老子似乎吃了暗亏,口中却笑道:“萧兄太客气了,所谓医者父母心,这本来就是我们学医的人应该做的,何况是自己未来的媳妇,那有不救的道理。”   “对,对极了,童兄说的太好了,如此说来,童兄对这件婚事是没有意见了。”   “当然。如果萧兄也同意的话,今天我们就先将他们给定了如何?”   “好呀,小弟正有此意。”   于是,双方便以玉镯、玉佩作为订亲信物,完成了简单的仪式。   萧氏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所以然,只好趁着双方边吃边喝的机会,试探道:“亲家公的祖厝在洛阳吧?”   宗大千一怔道:“不错。”   “可是三年前小童便和我们认识,亲家公和他离家这么久,难道亲人不担心吗?”   所幸宗大千早已料到这些状况,并且和宗童演练过多次,因此毫不惊慌的道:“其实我们在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哦,为何如此。”   “还不是那些没有天良的土匪强盗干的好事,如今我们这一房也只剩下咱们父子两个而已。”   “哎呀,真是太不幸了,既然如此,亲家公打算在孩子完婚之后,让他们在那里定居?”   “老夫打算就近在县城买个府邸安顿下来,挂牌行医以杜绝广东乡亲再受麻疯的折磨,必要时还可以上山补充药材,可说是一举两得。”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也舍不得让小女嫁的太远呢。”   “其实你们可以搬来一起住也没关系,大家彼此照顾更是方便。”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就这么决定。”   萧子云一惊道:“这怎么可以?这样不是太打扰童兄了吗?”   “为什么不行?我们已经和柯村长闹翻了,难道你还能在这里住下去吗?”   “话不是这么说……”   宗大千笑道:“萧兄不必客气,反正我们家人丁不多,萧兄一家搬来同住,正好凑凑热闹旺盛一下人气。”   萧氏听得眉开眼笑道:“就是嘛,人愈多家愈旺,这样对大家都好。”   宗大千笑道:“亲家母说得好,我们家目前最缺的就是人丁,有萧兄一家同住,将来必能多子多孙才对。”   萧氏白了老公一眼,道:“你听到了吧,人家亲家公都这么有诚意,你还好意思拒绝吗?”   萧子云眼见事情已成定局,便不再坚持,答应了下来。

第二章 英雄救美人     午时已过,宗童满面春风的带着萧芷君来到村长家。   想必村人早已风闻双方豪赌的消息,门口早已围满等着看热闹的人。   宗童两人费了一番工夫,才顺利的进入村长家里。   “老甲鱼,你们准备好了吗?”   柯村长气得全身直抖,道:“你嚣张不了多久的。颜大夫拜托你了。”   只见内间应声走出一脸孤傲的老者。   宗童一怔道:“咦!老甲鱼你可真不惜工本呀,居然不惜花重金请这个没有医德的吸血鬼来看诊,看来你是狗急跳墙了。”   一句话便惹恼了两老。   颜大夫怒道:“小辈太无礼了。”   宗童冷笑道:“你敢说你没有收受村长的贿赂?”   “那是老夫的出诊费,那里谈得上是贿赂。”   “如果只是鉴定一个人有没有得麻疯病,就可以狮子大开口向人家要五十两的出诊费,那也未免太多了吧?可见你吸血鬼的名号传言不虚。”   “你……你怎知道……”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等一下你如果敢颠倒黑白、胡言乱语的话,你最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老骨头,是不是比昨天的那些人硬!”   颜大夫听得脸色大变,顿时作声不得。   柯村长见状,道:“你这是在恐吓颜大夫,这样如何维持诊断的公平性。”   宗童冷笑道:“县城的大夫又不只颜大夫一人,我只是提醒他谨言慎行,不要为了一点小利毁了自己的招牌。”   颜大夫听得冷汗浃背,低头沉云不语。   柯村长料不到情势的发展如此不利,不禁暗自着急着。   赵天财连忙道:“村长不必担心,昨天的情况不是已经证明我们稳赢了吗?”   柯村长闻言,转忧为喜道:“不错,颜大夫,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实话实说好了。”   颜大夫听他如此说才放心的诊视萧芷君,不久,他便退至一旁,不断的向柯村长使眼色。   柯村长以为他顾忌宗童的威胁,连忙道:“颜大夫放心直言好了,如果他敢耍赖动手的话,老夫必定发动全村的人和他拚命,甚至闹上县府衙门也在所不惜。”   宗童只是冷笑不语。   颜大夫这才叹了口气,道:“萧姑娘的身体健康得很,并没有任何病痛。”   此言一出,柯村长第一个跳了起来,叫道:“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颜大夫脸色一沉,道:“你太失礼了,竟敢藐视老夫的诊断。”   柯村长依然暴跳如雷的道:“我不信,这一定是个阴谋。”   颜大夫气得脸色铁青转身就走。   宗童冷笑道:“怎么?你连自己请来的大夫都不相信了?”   柯村长气冲冲的指着他,道:“你说,颜大夫是不是被你早先一步收买了?”   宗童淡淡一笑,转身对着门外村人大声道:“各位乡亲,今天早上我已经和萧姑娘订亲了,大约一个月之后,欢迎各位乡亲过来喝杯喜酒,也为了向日前受伤的村人致歉,一律不收贺仪,完全免费招待。”   门外的村人一听可以免费吃大餐,立刻获得大多数人的祝福,人人争相恭禧他。   毕竟这个村里的人生活比较困苦,难得有机会享受大餐,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软,每个人的立场便一面倒向宗童。   “各位乡亲请想一想,如果萧姑娘有麻疯病的话,有谁敢冒着被过继病毒的危险成亲?   除非是不想活了或者是白痴,各位乡亲看我像这两种人吗?“村人立刻七嘴八舌的替他讲好话,甚至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对村长和赵天财两人大加抨击。   柯村长二人见村人临阵倒戈,立刻躲入内间避不见面。   “老甲鱼,你们两人躲进龟壳里面,不敢见人没有关系,可别忘了字据上的赌注,明天记得将孙女和女儿送来萧家,否则小心我上县府衙门控告你们。”   宗童将他们嘲讽一阵之后,才在村人的祝福下,和萧芷君满心喜悦的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宗大千委托萧子云帮忙找房子,却故意拖延嫌东嫌西,为的就是等宗童筹钱回来。   为了尽快筹钱购宅,宗童利用三天夜晚的时间,潜入县城各家药铺的宅院。   只要搜获金额在五百两以下的,一律只留下一本“杏林医典”。   如果是超出五百两以上的,除了“杏林医典”之外,再以每粒二十两的代价,留下等值的麻疯特效药丹。   结果第四天一早,宗童便交给宗大千三万多两的银票,乐得宗大千笑的合不拢嘴。   又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宗童跑遍了大江南北各地的药铺,终于“卖”完了三千多本的“杏林医典”。   由于大家都是行家,一看“杏林医典”的内容精妙独到,都有如获至宝的喜悦,一点也不计较被窃走五百两的事,反而暗自窃喜认为占了天大的便宜。   所以并没有人报案,反而严禁家人泄露消息,深怕别人知道他们获得秘笈的事。   一直过了两个多月,当他们得知大家的医术进步神速,才知道不止他们自己独得秘笈而已。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感谢这个人肯无私地公开自己的医学研究心得,因为书中所载的例证,都是他们以往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的解方,这都是金钱所无法买到的。   相对地,广大的平民百姓更是受益匪浅。   ※※※※※※※※※※※※   吕府。   吕员外听着几位管事的财务报告,得知各项投资事业获利甚丰,脸上更是堆满笑容。   “添禄,照你这么说的话,今年的米粮收成岂不要欠收了?”   “是的,老爷,依照这一年多来的干旱来判断,恐怕还会再持续下去,米粮的收成至少会较前年减少五成。”   “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该趁此大好机会,先把四川一带的米粮全部收购,再好好的大捞一笔。”   “所以奴才特来请示老爷,究竟要投资多少金额才好?”   “废话,当然是愈多愈好。”   “那……”   “添福,你先从钱庄里面拨一百万两给他使用。”   负责钱庄的吕添福连忙答应。   吕员外又道:“添禄,你好好的干,如果今年能够大捞一笔的话,老夫不但提高你的红利,还会把小美赏你为妻。”   吕添禄爱恋婢女小美已久,府中早已人尽皆知,所以他听得兴奋异常的连忙叩谢不已。   吕员外高兴的哈哈大笑道:“你们只要好好的干,老夫都会论功行赏,甚至将女儿嫁给你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此话一出,其他的两名管事全都兴奋的跃跃欲试,只有吕添禄大为后悔,暗叹自己因小失大,今生已经无望作吕家的乘龙快婿了。   “添福,你的钱庄收入如何?”   吕添福精神一振道:“启禀老爷,钱庄这半年来总共收入贷放利息有一百二十五万两,还有借贷户因无力偿付利息,而没入的土地六笔约有四甲的面积,市价一百二十万两,扣除呆帐和利息支出,净收入是二百八十万两。”   “咦,这年的呆帐怎会多了两笔呢?究竟是那两家出了问题。”   “是城西的李家老二和老三。”   “哈哈,原来是这两个败家子?自从他老子李员外死后,这两兄弟为了争夺更多财产,联手占了老大李大福不少的便宜。结果不到一年时间,还是把争来的财产送来给我,这真是太讽刺了。”   “这还不是全拜添寿兄的帮忙,否则也捞不到这两条大鱼。”   “哦,莫非这两个败家子做了火山孝子,把财产全部投进了女人的‘无底洞’里了?”   相貌白净的吕添寿陪笑道:“可不是?最近春秋阁来了一名才貌双全的绝色美人,结果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败家子就把财产全败光了。”   吕老爷听得淫心大动道:“这女子当真如此有魅力?”   吕员外原是被吕老员外招赘的,经济大权一直掌握在元配手中,好不容易等到她死了,短短不到两年时间,他就娶了五名小妾回来,好色之名也跟着不迳而走。   吕添寿很清楚他的爱好,连忙加油添醋道:“以奴才在脂粉堆里打滚多年的经验,还没有见过足以和云姬相比的,她不但美得令人沉迷,而且床上功夫更是一流。”   “她叫云姬?”   “是的。”   “好名字。”   “不止如此,她才来两个月,就为春秋阁带来了将近三十万两的收入,所以这半年的营收已经激增到一百一十万两,这已经相当于前年一整年的总收入了。照此推算的话,下半年的收入,很可能会突破这个记录。”   “太好了,哈哈,照这样下去的话,老夫的财富就有希望超越省城的江朝威了。”   “正是如此。”   “哼,江朝威呀江朝威,你等着看好了,再过不久,老夫就要在赛珍大会上,重新夺回广东首富的尊荣,一雪你在江知府面前赐给老夫的难堪。”   “奴才一定尽快再创佳绩,让老爷早日扬眉吐气。”   “很好,你好好的安排一下,老夫近日之内,要好好的慰劳一下云姬这个大功臣。”   吕添寿暖昧一笑道:“奴才遵命。”   其他二人见他占了上风,全都心里酸溜溜的暗骂不已。   吕员外更是志得意满的谈笑风生道:“说起来,这都要感谢那个神秘人的帮助。如果不是他的话,不但秀兰的麻疯病治不好,咱们全广东的男人也不敢放心大胆玩女人。就算云姬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恐怕也会乏人问津,更别说是帮我们赚这一大笔钱了。”   “是呀,现在民间都在传说,这是天上的夜游神下凡,知道咱们广东百姓的隐痛,特地送来天上的仙丹,才把麻疯给治好的。”   “哈哈,这些无知百姓真是迷信。”   “如果不是这些广大的无知百姓,我们又怎会捞到这么多财富呢?”   “嗯,说也奇怪,天下各地的大夫都传出受神秘人以五百两代价,换得一本‘杏林医典’的秘笈,以致医术进步神速,为何独漏了颜大夫一人没有得到,莫非其中有什么因素。”   “这……奴才倒是无意中听到了一件事,不知道和此事有没有关连?”   “你说说看。”   “奴才听见一名嫖客说,五个月之前,颜大夫曾经受邀到柯家村为一名叫萧芷君的女子鉴定是否得了麻疯病,结果和一名少年起了冲突,连柯家村的老村长也连夜搬家,至今下落不明。”。   “萧芷君?这名字为何这么耳熟?”   “她是少爷和小姐的西席夫子萧子云之女。”   “是他,他和此事有何关连?”   “因为有人非常肯定的说萧女确是得了麻疯,之所以会一夕痊愈,很可能是服下了灵药才好的。”   “这也没什么嘛,现在大家不也是随处都可以买得到灵药了?”   “可是萧女却可能是第一个服用灵药的人,而且事后的第四天,专治麻疯的灵药才流传开来。”   “唔,这么说的话,萧家岂不是和神秘人有关?”   “很有可能,而且和他们交恶的颜大夫又是唯一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人,这岂不是更加可疑。”   “嗯,这件事情由你负责调查清楚,也许这个神秘人将来对我们有大用!”   “是。”   这时一名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老爷,不好了。”   “什么事?”   “少爷在春秋阁和人起了冲突,被人打伤了。”   “什么?”   吕员外又惊又怒的道:“现在人怎么样了?”   “已经送到颜大夫那里医治,目前伤势已经控制住了。”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少爷不知从那里听见春秋阁的云姬姑娘美貌无双,便突然要我们陪他一起去见识,结果和两名书生打扮的青年起了争执,被其中一名书生打得吐血倒地,奴才看情况不对,连忙跑回来禀报老爷。”   吕员外和吕添寿对望一眼,知道两人的谈话被儿子听去,才会引起他的好奇,抢先一步想一亲芳泽。   他心中暗骂,却更心疼独子的安危,连忙下令众人随他前往。   他先至颜大夫的药铺探视爱子吕柏松的伤势,得知已无大碍之后,才转往春秋阁而去。   大门口的龟奴眼尖,一眼便看见大老板带着一群人赶来,那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脸色一变,连忙向前请安道:“奴才吕顺,叩见老爷金安。”   “吕顺,行凶的人在那里?快带老夫去找他。”   “奴才劝老爷还是不要找他算帐的好。”   “大胆。”   “老爷请息怒,现在县太爷正在里面陪他。”   “那正好,老夫便请汪大人将他关起来。”   “老爷没听清楚奴才的话,奴才是说县太爷在里面‘陪’他。”   “什么?你是说……”   “没错,奴才看这个人气质非凡,显然来头不小,否则县太爷也不会在旁陪坐了。”   “唔,果真如此,我们可不能得罪他。”   “奴才先在这里拦住老爷,就是这个意思。”吕员外赞许道:“难得你如此机灵,等一下找掌柜拿二十两银子,就说是老夫赏你的。”   吕顺大喜道:“多谢员外奖赏。”   吕员外摆手道:“少废话,快帮老夫带路。”   吕顺答应一声,连忙在前面引路。   当他们来到东厢的“梦雨楼”时,只见县太爷陪着两名青年沉醉在一名美女的琴声中,身后还有两名全身劲装的保镖守护着。   吕员外一直等到一曲终了,趁着他们鼓掌叫好之时,才过去打招呼,道:“汪大人大驾光临小弟的春秋阁听曲,不知下人有没有招呼不周,请汪大人多多海涵不要见怪才好。”   县太爷忙道:“吕员外不必客气,本官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京城八王爷的大王子,另外这位是六……王子。”   吕员外脸色一变,连忙跪地求饶道:“原来是两位小王子大驾光临,草民有眼无珠请王子恕罪。”   大王子淡淡一笑道:“吕员外可真教子有方呀。”   吕员外闻言,吓得全身发抖道:“犬子年幼无知难免血气方刚,以后草民一定严加管教,绝不会让他再惹事生非,请大王子恕罪。”   大王子冷哼一声,道:“下次叫他把狗眼张亮一下,这是小王本性温和,要是换了京城里的那些皇亲国戚,他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   “多谢大王子宽宏大量,草民一定会谨记在心。”   “起来,小王还有事问你。”   “是。”   大王子等他起身后,才道:“最近几个月来,广东省一带的麻疯病几乎已经绝迹,听说是受惠于不知名的神秘人,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草民略有耳闻。”   “很好,小王要你设法查出此人的真实身分。”   “大王子要找此人是……”   “你别管,这件事情一定要秘密进行,一旦查出线索,切记勿打草惊蛇,立刻派人到驿馆通知我。”   “草民遵命。”   “很好,小王短期间内还不会离开,这段期间就由云姬陪伴小王,你可有意见?”   六王子脸色一变,叫道:“大哥,你怎么可以……”   “你少管我的闲事。”   六王子一沉脸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两名侍卫怔了一下,右边那位稍高侍卫一举步便待跟去。   “别管他,年纪都不小了还这么任性。”   稍高侍卫答应一声,只好又返身回来。   吕员外这时候已见识了云姬的美艳,第一眼就差点让他心跳停止,有点心疼的忖道:“我怎么这样倒霉?以往新进的姑娘都是我先尝鲜才准挂牌,如今却为了忙于应付年底的赛珍大会,害我白白浪费了眼前这条美人鱼,这一切都是该死的江朝威害的!”   “好了,吕员外你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快点去办小王交付给你的事吧。”   吕员外闻言,眼睛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云姬的身子,告辞而去。   不久,大王子又支退了县太爷,便亲密的搂着云姬进了她的香闺。   “来,宝贝,让小王欣赏一下你的美妙胴体!”   “是!”   云姬大方的宽衣,没多久一具雪白如脂,玲珑似精雕玉琢的胴体,便已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眼前。   大王子看得呼吸立即急促的咻咻直响。   他今年已是三十四岁了,至少玩过好几百个女人,见多识广的他,却未曾瞧过如此正点的女人。   他见识过不少的“波霸”,却未曾瞧过双峰如此丰满,搭配身材的女人,配合著雪白的肌肤,凹凸有致、曲线苗条而丰满的喷火胴体,简直是魔鬼的身材,却有天使般的脸孔。   这真是每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天生尤物。   他匆匆的宽衣,便上榻贪婪的吻、舔着她的胴体。   云姬含笑道:“嗯,大王子何必如此心急,慢慢来才有情趣嘛。”   “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吗?你这一身的肉,分明就是诱人犯罪的英雄冢。”   云姬闻一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为何大笑?”   “你们男人为了得到女人的身体,多少好听的甜言蜜语都说得出口,一旦尝过了甜头,新鲜感过了以后,很快就会忘了这份温情的。”   “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这番话却像历尽沧桑的风尘老妇一般,一点也不配你外表的气质。”   云姬脸色一变,强笑道:“我们别再说这些破壤气氛的话,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还是及时行乐吧。”   大王子心中虽然存疑,但他已经欲火难耐了。   有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沉沦在男欢女爱的欲海中。   云姬娇喘吁吁的欲拒还迎一阵,终于抵不过大军压境,被他突破重围,长驱直入玉门关。   大王子有如狂蜂浪蝶般,肆意地采花盗蜜,掀起无边的风浪,任意驰骋着。   随着战况的激烈,他的动作也更加狂野起来。   一种从末有过的妙味,立刻袭遍大王子全身,让他不自主地连连叫好。   云姬见状,暗自冷笑的长吸了一 口气,只见她下体蠕动,彷佛无底的漩涡,强力的吮吸着他的精元。   大王子一阵呻吟,欲仙欲死的滋味,更令他欲罢不能。   她用力的左摇右摆着,没几下他已哆嗦连连。   “啊,唔”怪叫之中,他已经美上了天。   只见他喘呼呼的赞叹不已,道:“好,好爽。”   她暗笑的再度旋转圆臀。   他脸色一变的直哆嗦,连忙叫道:“够……够啦。”   她立即安静下来。   大王子一翻身,摊着四肢,喘道:“太美了,云姬,我看你随小王回京好了。”   云姬一怔道:“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当小王的妃子。”   “你……你可是真心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   “不要,我……我相信你。”   “你……你是答应了?”   “嗯。”   “哈哈,太好了,明天你就随我回驿馆,等这里的事情办妥之后,我们就返回京城禀报父王,请他替我们完婚!”   “我……我好像在作梦一样。”“对了,你还有没有其他亲人?你可以接他们来京城住。”“没有了,他们都在十年前的一场火灾中丧生了。”“真可怜,你放心好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多谢小王爷的厚爱!”“我叫映祥,你以后就叫我祥哥好了。”   “祥哥。”   “这才对,哈哈……”   ※※※※※※※※※   六王子负气冲出了春秋阁,一路上无视于路人的横冲直撞。   当他意识到自己走的太远时,正想找人问路之际,突然发现自己身陷重围。   “你们相心做什么?”为首的中年人问道:“你可是狗王八的女儿,名叫映雪的丫头?”   “大胆刁民,竟敢对父王不敬,难道不怕抄家灭族?”   “哼,果然是狗王的孽种。”   “大胆……”   “你不必对我们这些化外的孤魂野鬼打官腔,你们官方的王法还管不了我们。”   “什么?你们是鬼……”   中年人忽然狂笑道:“不错,我们都是忠勇侯纪大人的子弟兵,也是你爹急欲除之而后快的刀下游魂。”   映雪郡主扬眉道:“原来你们都是纪家叛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聚众生事,本郡主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小看本郡主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身形电闪,满天掌影罩向中年人,招出,风雷声乍起,四周的气流随之牵动,呼呼作响的随后卷去。   中年人料不到她的动作如此敏捷快速,一惊闪开,随即抽出佩剑反击。   “兄弟们,先捉住她然后再找狗王八报仇。”   众人立刻结成两仪剑阵,乾坤倒转,阴阳互补,进退有序,攻守自如。   尽管映雪郡主掌劲凶猛,接连抢攻了几次仍不能突破重围,反而耗损了不少真气。   “你们够英雄的话,就和本郡主单打独斗,像这样以多胜少一点也不光荣。”   “少废话,我们连命都可以不要,那还会计较个人荣辱,只要能擒住你为纪大人报仇,任何手段都无所谓!”   “无耻!”   “你父亲只会陷害忠良,他才是寡廉鲜耻之徒,你是他的女儿,也不会是什么优良品种。”   “你胡说!”   她愈是气恼愈是冲动,便愈陷愈深,没多久她已经气喘如牛,动作不再灵敏了。   中年人趁她一个不注意抢攻近身,一下子就将她点中麻穴。   “你……你想怎么样?”   中年人一把将她抱上肩,闻言便轻薄地拍了她的圆臀一下,道:“捉你回去当押寨夫人!”   映雪郡主大惊失色道:“你敢?”   “哼,我连你父亲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纪浩然可不像你父亲那般无耻,只要你不企图逃走,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一旁的青衫青年急道:“爹,我们还是快走吧。刚才的打斗已经惊动了行人,相信不久官兵就会来到,再不走恐会横生枝节。”   “好吧,咱们走。”   他们立刻分成四组逃走,误导追兵的企图十分明显。   映雪郡主只觉得肚子被顶的难受欲呕,不禁叫道:“你能不能轻一点,这样下去人都叫你顶死了。”   纪浩然冷哼一声,又制了她的哑穴,对她的叫嚣不予理会。   刚转过一个巷弯,他只觉脑门一阵剧痛,便已仆倒不醒人事。   映雪郡主但觉身子被人拦腰抱起,接着腾空飞掠将紧追在后的纪家人马远远抛于脑后。   以她一身不俗的武功造诣,也不禁惊异于此人轻功之高,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至高境界。   不久,宗童便将她救至一处破庙前的空地。   映雪郡主这才发现救她的人竟是个面貌清秀的少年,她不禁有些意外,道:“刚才是你救了我?”   “不错。”   “你今年几岁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看起来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可是你的武功之高,又不像是你这年龄所能练成的,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几岁了?”   “你如果肯将你的芳龄告诉我,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映雪郡主很不高兴的道:“哼,这样的要求太滑头了。”“你不回答就算了,我绝不勉强。”“你……好吧,我今年十八岁,那你呢?”“我……我十九岁。”“你骗人,我才不信呢。”“不信就算了,难道你真以为我的武功是九十岁的老头才能练成的?”“你少赖皮,快说,你的真实年龄是多少?”“说了你又不信,这样好了,你认为我应该几岁,就几岁吧。”“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不告诉你。”“好吧,既然如此,你家住那里总该告诉我吧。”“你问这个做什么?”“当然是护送你回家去呀,要不然再遇上那些歹徒,看你怎么办?”   “嗯,好吧,本郡主就让你当一下护花使者。”   “什……什么?你是郡主?”   “不错,吓到了吧。”   “哼,你自己回去吧。”   映雪郡主料不到说的气氛正融洽,他竟会突然翻脸,大感不解道:“你怎么了?”   “你们官方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人。”   “你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别以为你曾经救过我,就可以如此胆大妄为。”   “哼,你们只会欺压百姓陷害忠良而已,出了京城你们就像脱了水的鱼一样,再也无法作威作福了,否则你也不会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拖着走。今天算我倒霉,就当作是救了一条狗,算是做功德好事吧。”   “大胆,你竟敢……”   宗童冷哼一声,不再理她,转身掠去。   “站住!你给我回来听到没有?”   人影迅速地一闪不见。   映雪郡主气得全身发抖,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许久,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跺脚离去。   ※※※※※※※※※   松园。   这是位于城西李员外家的故居,自从李员外死后,李氏兄弟为了争财产,而将松园卖给了宗大千。   松园的假山流水风景,可谓广东园艺之最。   园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搭配楼亭拱桥的设计,将整座松园衬托的美轮美奂,令人悠游神往。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宗大千不但将松园开放给大家游乐,而且在一隅挂牌问诊,为城民治愈了不少疑难杂症。   医疗费用不但低廉,而且遇有经济困难的病患,更让他们赊欠从不催讨。   城民有感于他的仁心仁术,便纷纷主动的为他宣传,口耳相传建立了口碑,不久,大家便以“童大善人”来尊称他了。   宗童一脸不高兴的回来,立刻引起宗大千的注意,他便趁着休息时间找他问清楚事情经过。   “原来是京城的贵人来了,难怪除了官兵来往频繁之外,松园还多了许多可疑的人鬼鬼祟祟的,不知在探查什么?”   宗童一怔道:“有人在监视松园?”   “不错!”   “我去看看。”   宗童装作无事神态悠闲的出去转了一圈回来,道:“他们都是吕员外的家丁,对跟监侦察完全外行,显然是临时受意的行动。”   “吕员外虽是本城的首富,尽管财大势大,谈到跟监埋伏的话,还比不上毒蛇帮这个地头蛇。看来幕后的主谋一定是官方的人,才会舍去和毒蛇帮这个黑道组织合作,而找吕员外这种地方豪霸。”   “看来这个主谋一定和这位郡主有关。”   “不错,看来我们又要搬家了。”   “奇怪,他们是怎么怀疑到这里的。”   “恐怕问题就出在君丫头身上,因为她是第一个服用灵丹的人,竟能一夕痊愈,自然引人怀疑?”   “大概吧,爹准备什么时候撤走?”   “你的轻功比较好,今晚到吕府去一趟,详细调查内情,果真敌势过强的话,明晚再撤走还来得及。”   “好吧。”   “对了,你和君丫丕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   “你们都已经成亲半年了,怎么连一点喜讯都没有?是不是你们吵架没有同房。”   “没……没有啦。”   “你一定要坦白告诉我,咱们宗家就只剩下你一条命根子,所谓人丁不旺,何以兴家?   老夫已经详细检查过君丫旦头的身体,虽然身子稍微单薄一点,想生儿育女绝对没有问题。   你说,是不是你嫌弃人家,故意不和她同房的?““怎么会?孩儿疼爱她都来不及,岂有嫌弃她的道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何老夫问起,君丫头总是哭泣不语,连亲家公都已有微词了。”   宗童大惊失色道:“这是天大的冤枉,事情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啦。”   “那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宗童叹了口气,有点尴尬的道:“好吧,我就坦白说好了,每次我们行房时,君妹都被我弄昏过去,可是我就是无法泄精,以致无法让她受孕。”   “有这种事?”   宗大千立即为他把脉,又察看了他的舌头和眼色,最后疑惑道:“奇怪,你虽然吃了不少的莲芝,可是也不会造成冗阳又兼凝精固脉到这种程度才对,你是不是有吃过其他的大补药?”   宗童脑中灵光一闪,叫道:“我知道了。”   “什么?”   “在我十三岁时,因为常常看见玉儿对着明月吞吐着一颗红珠,一时好玩,便拿起洞中那两条铁线蛇留下的蛇珠吞下,结果差点死掉呢。”   “什么?你一次吞了两粒蛇珠?那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蛇珠乃蛇王内丹,是至阴至淫的大捕品,难怪你会冗阳了。”   “我也不知道如何活过来的,不过当我醒来时,却发现玉儿满头大汗的虚脱在一旁,想来是它救我的吧。”   “嗯!依当时的危急情况而言,这种猜测相当合理。”   “如今我该怎么办?我每次都不能尽兴,已经视行房如畏途了。”   宗大千考虑一阵后,才叹了口气道:“现在你除了必须暂停服用莲芝之外,还必须做一件事才行!”   “何事?”   “再多娶几房媳妇回来。”   “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以你目前的严重情况看来,长此下去的结果,君丫头不但无力承欢,甚至有折寿之虑,还有你长期欲望不满,运功时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这么严重?”   “不错,而且这几房媳妇,还必须是修练阳刚内功的高手才行。”   “为什么?”   “因为蛇性至阴至淫,唯有纯阳内功的女人才能应付你的需索,而且内功愈高愈佳,一方面你们可以尽兴,一方面也能减少几房妻室,免得将来不好收拾,毕竟女人是善妒的动物,能少碰就尽量少惹为妙!”   ‘可是女人大部分都是修练阴功者居多,相心找修练阳刚功力的女人,无异是大海捞针,更何况是功力奇高的女人,岂不是如天方夜谭般遥不可及。““咄,你平常的聪明到那里去了?”   “怎么说?”   “你只要找到这种条件的女人,如果功力不深的话,你不会赠以大补丹让她服用,有朝一日,还怕她修练不出至阳至刚的功力。”   “好办法,就这么办?”   “至于大补丹如何配制,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该以何种药材为主药,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知道,等一下我就去问玉儿,它可是找寻灵药的万事通,如果不是它的话,爹的百草还魂丹,至少有一半的药材补不齐呢。”   “知道就好,你还不快去办。”   “我先和君妹商量一下这件事,免得她将来无法释怀。”   “也对,那你快去吧。”   宗童大感兴奋的回房,果见萧芷君若有所思的呆望着窗外。   他了解她的心情,便兴冲冲的道:“君妹,我有办法了。”   萧芷君一怔而醒,见他高兴的样子,不禁也感染了喜悦,轻笑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爹刚才帮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我们达成生儿育女的心愿。”   此言一出,一向文静的萧芷君立即兴奋的跳起,道:“真的?是什么办法你快告诉我!”   宗童便将宗大千的话详细的解释一遍,最后才提心吊胆的道:“爹叫我多娶几房媳妇,以便帮你分担房事,可是我只要找一个功力深厚的女人为妻,而且保证对你们一视同仁,我绝不会喜新厌旧的,你说好不好?”   萧芷君突然娇笑连连的扑入他怀中,笑道:“太好了,你最好多娶几房妻室回来,只要能让我生孩子,其他的我都不会计较的!”   “咦!你怎么……”   “哥是在担心我像别的女人一样,一定会反对男人纳妾是不是?”   “是呀,爹说女人善妒……”   “本来我也是想不开的,后来看见爹娘为了大哥的婚事焦急的样子,才知道传宗接代的重要。本来我还以为自己无法生育,后来经过爹的检查,才知道问题出在我的体质太弱无法满足你,更是让我深深自责。”   “你千万别这么想,都是我害你……”   “不,你听我说完。昨天我和娘一起去城南的南天宫,向注生娘娘求签,结果是大吉大利的签王呢。”   “哦,里面说些什么?”   “仁心仁德,封侯拜相,妻妾成群,多子多孙。”   宗童怔了一下,立即沉默下来。   萧芷君疑惑道:“哥怎么不高兴了?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可得的签王呀。”   宗童叹道:“我也希望能像签中所言的圆满,可是我是不可能入朝为官的!”   “为什么?”   “我坦白告诉你吧,爹本来曾经在朝为官,后来被奸人所陷害,而且被昏君下令抄家灭族,如今我们还是钦命要犯呢。”   这消息太震撼了,萧芷君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时间竟呆住了。   “实际上我们是姓宗才对,如今只能隐姓埋名的逃避官方追查,我又怎么可能入朝为官呢。”   萧芷君长吸一口气,道:“世事多变化,也许咱们宗家会在你手中兴盛也说不定。”   “我可不敢太妄相心。”   “可是注生娘娘是很灵验的,别的不说,光是妻妾成群这一项,不就马上应验了吗?”   “我最多再讨一房妻室就好,那里谈的上是妻妾成群?”   “哥,我不准你故意违背天意,为的只是不想入朝为官,为害你一家的皇帝辅佐朝政。   哥可曾仔细相心过,一旦朝纲败壤,受害最大的还不是无辜的广大人民百姓?“宗童大受震撼,这确实是他以前所不曾想过的问题。   他虽然口中不说,其实内心深处一直对皇室不满,甚至怀恨到了极点。   这也正是他得知映雪郡主的身分后,断然离去的原因。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哥有朝一日入朝为官的话,表面上看来是在帮皇上的忙,实际上是在为人民百姓服务。百姓受惠的多寡,端视哥的努力程度而定,政治愈清明,朝纲愈公正,人民百姓愈能享受安和乐利的生活。有句话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哥如果不能舍弃个人的仇恨,便无法得到真正的快乐。”   宗童叹息道:“你这番话真是金玉良言,让我感到非常羞愧,我答应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绝对不会刻意逃避的。”   “哥这样做还不够,有道是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哥是当今的盖世英雄,理该扭转乾坤,改变不利的时势为我所用才对。”   “是,我的好老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可是这也要有机缘来到才行,你总不会要我立刻上京向皇上毛遂自荐吧。”   “好嘛,妾身只是提个人浅见供哥参考而已,至于应该怎么做,就看哥如何决定了。”   “不,你的这番话让我有矛盾乍开之感,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仍想多听听你的高见。”   “不敢当,妾身只是觉得爹穷一生之力,虽然救人无数,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如果哥能入朝为官的话,便可以惩罚像汪大人这种官商勾结的污吏,换上品性端正的好官,如此结合众人之力,必能造福更多的人民百姓。”   “哦,汪大人是个贪官吗?”   “哼,他不但勾结吕员外放高利贷,还帮他逼良为娼,最近的米粮已经涨了三成,物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人民百姓的生活都受到他们的影响,你说这种贪官可不可恶?”   “可恶,这些贪官和奸商简直比土匪强盗还要可恶,而且为祸更烈。”   “就是嘛,而且汪大人还暗中和本城的毒瘤毒蛇帮勾结,公然的广设赌场,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简直是罪该万死。”   “太可恶了,以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早知道我就找他们算帐了。”   萧芷君白了他一眼,娇笑道:“以前我怎么知道你的武功这么高强?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也不会拖到现在才说了。”   宗童一怔,不禁失笑道:“说来说去还是我的不对。”   “本来就是。”   宗童见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中不禁爱极的一把将她抱上床,两三把便将她剥的精光。   萧芷君脸色一变,又爱又怕的颤声道:“哥最近需索的次数愈见频繁,小妹实在无力承欢。”   宗童喘呼呼的道:“好君妹,我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就让我尽兴一下,我会点到为止的。”   “好吧,你可要轻一点喔。”   只见他吻住樱唇及爱抚着。   不久,萧芷君已经娇喘嘘嘘的轻颤,下身更是连挺不已。   他低头一看,只见她的妙处水光闪闪。   他心中大喜,连忙一伏,“金箍棒”终于进入“盘丝洞”中。   她不由“嗯”了一声,立即轻摇圆臀迎挺着。   宗童兴奋的在她身上大作文章,只逗着萧芷君呻吟连连,却又贪婪的耸动着。   他便欣然的游山玩水,任意的兴风作浪。   舒畅连连的她更加放浪了。   不久,他便紧抱着她的圆臀,畅快的驰骋着。   一瞬间,淫声浪语响起,靡靡之音引人遐思。   高潮不断的袭遍全身,她终于舒畅连连的哆嗦着……呻吟着……   宗童见她已经不支,心中不禁大急,立刻趁胜追击的抽送不已。   不久,她终于尖叫一声的丢盔弃甲,乐昏啦。   宗童怕伤了她,只好暗叹一声,躺在一旁休息。   他不禁想起萧芷君的话,心中忖道:“想不到惠阳城有这么多问题,尤其是毒蛇帮这个大毒瘤,像一只阴毒的水蛭一样,寄生在百姓身上吸血啃髓,最为可恨。”   “还有吕员外居然勾结京城来的权贵,似有吃里扒外之嫌,等今晚夜探吕府求证之后,果真不幸言中的话,更是不能轻饶。”   “当前这两件事都有燃眉之急,所谓乱世用重典,你们别怪我心狠手辣,这是你们以前造孽太多所应得的报应。”   宗童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动,连忙快速着装出门而去。

第三章 歼减毒蛇帮     当他来到血红洞前,却发现洞石严重崩落,像发生过一场天灾一般,他直觉认为玉带蛟出事了。   大惊之余,他立刻冲入洞中搜寻,果然不见玉带蛟的踪迹,只留下激烈打斗的痕迹,幸好万年莲芝安然无事的在血池中漂浮着。   他冲至洞中,连忙对着四周旷野大呼玉带蛟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   当他正不知所措之际,突闻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隐约传来阵阵嘶吼声。   他毫不犹豫的立刻翻身跃下,藉着崖壁的草藤缓冲,他终于来到了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四周的崖壁上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炙热难耐的浓烟不断的从石穴中涌出,味道奇臭难闻。   激怒的嘶吼声再一次传来,夹带着土石崩陷的轰隆巨响,可见战况之激烈凶猛。   他连忙顺着声音赶去,只见一只庞大无比的毒蝎子,正和娇小的玉带蛟战斗着。   从玉带蛟惊怒的嘶声中,他知道它的战况极为不利,他心中一急不顾一切的抓起石块用力向毒蝎子击去,“砰”的一声,毒蝎子仅是痛叫一声,便毫发无损的将石块弹开。   毒蝎子一见有人到来,怒吼一声,突然一甩尾向宗童刺来。   宗童立即施展轻功闪过,改以掌劲凶猛无比的攻向它的眼珠。   因为他发现玉带蛟只要攻击它的眼珠子,它都会非常忌惮的闪避,其他的部位就毫不关心。   威力无比的掌劲源源不绝袭向毒蝎子,让它不胜其扰。尤其被击中后的痛楚,总会将它激怒的乱冲乱撞,一时间地动山摇好不吓人。   眼看毒蝎子已陷于发狂状态,宗童突然收掌长吸了口气,最后双掌合并全力击出。   “轰隆!”一声剧响。   原本冲向崖壁的毒蝎子受此一击,庞大的身躯突然加速的冲入山壁之中。   接着一连串的山崩,在“轰隆!”暴响中,引发山石崩落,在惊天动地的山崩地裂中,将毒蝎子埋没在其中了。   这场突来的天灾,只吓得宗童慌忙逃避不已。   许久,等土石稳定之后,宗童才回到现场查看,只见小山一般高的土石早把毒蝎子埋的不见踪影。   “太可惜了,这么大的毒蝎子一定有避毒的蝎珠才对,现在相心要取得可要费一番大工夫了。”   突闻怀里“嘶!”的一声,白光一闪,玉带蛟已经没入石堆中。   宗童见状知道它要代为取得,不禁满怀期待的看着土堆。   只见它进进出出不下十次,不久便咬出十二粒橙红色的蝎珠。   宗童欣喜的把玩一阵才收入怀中。   多日不见再加上宗童的帮忙,终于消灭了数百年来的死对头毒蝎子,玉带蛟心中的感激真非笔墨所能形容,所以它像个小孩似的依偎在宗童怀中撒娇不已。   宗童爱怜的轻抚它的头,道:“你别忙着撒娇了,我来找你是想问你可有什么至阳至刚的药物,以供我炼丹之用?”   玉带蛟“嘶!”的一声,突然射向一株长满红花的草藤上。   宗童仔细一看,不禁惊喜叫道:“原来是朝阳花,这真是太好了。”   他连忙小心的摘下几朵收妥,看着高不可攀的崖壁,不禁发愁道:“现在该怎么出去?”   玉带蛟连叫两声便冲向石穴之中。   宗童一怔,连忙紧跟而去。   只见石穴中狭窄无比,又有浓浓的毒烟呛人,让他好不难受。   不久,难闻的浓烟虽然消失,却来到一处布满毒蚁的山窟,看着为数众多的毒蚁四处爬动,他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像掉了一地般,十分的不舒服。   所幸那些毒蚁似乎十分畏惧玉带蛟,一见它到来立刻争先恐后的逃回洞穴中,没多久便逃得精光,一只也不剩。   宗童只觉眼睛一亮,他惊喜的发现一追处山窟,竟是一座天然的矿穴,除了明显可见的翡翠之外,遍地更是布满了金块。   “哈哈,发财了!”   深具灵性的玉带蛟见状,便知道小主人喜爱这些漂亮好看的“石头”,立刻欢叫数声。   宗童不敢相信的瞪着大眼,道:“你是说还有几个地方比这里的还要多。”   玉带蛟连连点头。   宗童惊喜叫道:“早知道你这么多‘金’,我真该买一座像皇宫一样大的地方来住才对。”   话虽这么说,他也知道这是犯忌的行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尽管如此,他已经感到心满意足,认为此行收获极丰。   不知经过多久,走过多少幽暗的狭壁,他终于来到一处隐密的江边。   等他赶回惠阳城时,天色已经昏暗了,街道行人稀少,显然午时已过。   可是他却发现几处巷道口依然人声鼎沸,门口更有人把守,不问也知道是毒蛇帮所经营的赌场。   突见一个妇人哭泣着哀求一名中年大汉道:“刘大爷,请你宽宏大量再宽限几天吧,我一定想办法借钱来还你,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女儿卖掉,她今年才刚满十三岁而已,年纪还很小不懂事,她是没办法赚钱还你的!”   中年大汉冷笑道:“这点你放心好了,现在的麻疯病又不是无药可救,再无以前不玩十八岁以下少女的禁忌,你女儿长得很可爱,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是春秋阁的名妓之一。   以后你们两夫妻不必再辛苦捡破烂赚小钱了,光靠你女儿一人,就够你们一辈子吃喝不尽了。““不,小茹还是个小孩子,你们怎么可以将她卖入火坑,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中年大汉一脚将她踢开,破口大骂道:“你要怪就怪你那不成材的老公,欠了我们五十两赌债不还,以为躲着就没事了?你如果想要赎回你的女儿,就拿五十两来还再说。”   “天呀。”   宗童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愤怒的放出玉带蛟,叫道:“咬死这些畜牲。”   白光“闪,中年大汉和门口保镖首当其冲,惨叫声中立刻倒毙在一旁,吓得妇人落荒而逃。   接着赌场内一阵骚动,惊叫惨叫乱成一团,没多久便沉静下来。   宗童立刻进去搜刮所有银票,决心不让这些不义之财落入贪官手里,以免助纣为虐。   事情意外的顺利,他可说不费吹灰之力便消除了一处罪恶之源,于是他便乘胜追击,带着玉带蛟翻遍了整座县城,凡是有人聚赌的地方,都由它负责咬人,然后由他出面善后。   一整夜下来,可谓成果丰硕,共计搜获赌资将近十三万两,这还不包括那些沉重的金银珠宝呢。   宗童正高兴的搜刮最后一处赌场的银票和借条,突闻门口传来人声。   “启禀帮主,刘忠他们也是和其他堂口的人一样,全都中毒死亡了。”   “进去搜。”   宗童连忙向玉带蛟一使眼色,立见它一闪出门而去。   “咦!大家小心,好大一条毒蛇……哎唷……”   接着又是一阵惊呼和惨叫声。   最后有人警觉事态不妙,大叫大家逃走,接着便听见有人飞掠上屋顶的声音。   可是玉带蛟身形灵活,依然紧追不舍,直咬得他们叫苦连天,不久人便逃散了。   宗童得知罪魁祸首毒蛇帮帮主到来,早已在一旁监视战况。   只见毒蛇帮帮主敏捷闪过玉带蛟的攻击,立刻转身逃去,他连忙紧跟在后,不久便进入一间宅院。   “老爷,究竟出了什么事?看你满头大汗的,而且城里面还乱哄哄的,像是海盗攻进城里来一样。”   “唉,比海盗攻进来还要严重。”   “究竟怎么回事?”   “本帮的所有堂口全被一条大毒蛇给毁了。”   “什么?是什么样的毒蛇这么厉害?”   “不知道,那畜牲全身雪白,攻击快如闪电,如果不是我早有警觉的话,早就遭了蛇吻,如今已是死尸一个了。”   “会不会是‘蛇魔’在从中作梗?”   “很有可能。出事的堂口,全部遗失了庞大的赌资和欠条,分明是有人在趁火打劫。”   “这件事要不要立刻飞鸽传书通知教主知道?”   “当然,如果真是蛇魔在捣蛋的话,或许教主会原谅我的失职之过,因为蛇魔绝不是我所能对付的,相信教主应该很明了才对。”   “那妾身立刻去办。”   “你快去吧。”   宗童早由受伤的毒蛇帮帮众口中得知,蛇魔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坏人,便不急于动手,存心让她误传消息,促使两虎相争,他再来坐收渔人之利。   而且从两人谈话中得知,毒蛇帮主背后显然另有主谋在控制,首恶不除的话,祸患永远不绝。   “消息传出去了?”   “嗯,而且妾身还加油添醋的夸大蛇魔的恶行恶状,相信教主看了以后,绝不会再追究老爷的失职之过。”   “哈哈,好宝贝,快到床上来,让我好好的答谢你一番。”   “哎呀,你轻一点嘛。人家的‘良田’还干干的,你这么大力的弄,是不是存心整人家?   这样那是答谢人家的方式嘛。“   “好,是你要我轻一点的,等一下可不准叫我大力一点嘛。”   “你讨厌啦。”   不久,房中便传出靡靡之音。   宗童小心的侵入一看,只见毒蛇帮主正伏在一名妖艳女子身上翻云覆雨。   宗童一声冷笑,立刻制住两人麻穴。   “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你们的教主是谁?”   “你怎么……没有什么教主,我就是毒蛇帮的最高首领,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不会让你失望。”   宗童见他如此狡猾,知道不来个下马威他是不肯乖乖就范的,便连点他的几个穴道。   只见他脸色大变,神情痛苦不堪的冷汗直流。   “你说,你们是什么教的?教主又是谁?”   妖艳女子见他年纪虽轻,手段却极为毒辣,吓得她脸色苍白,道:“我们是百花神教的教徒,教主是谁我并不清楚,只知道省城的‘飘香剑客’姜少秋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你们两人在教中担任何种职位?”   “我是香主,他是护法,这里的一切事务都是由他在做主。”   毒蛇帮主这时候已经痛昏过去,宗童虚空解去他的禁制,再补上一掌,顿时将他的右臂击碎。   毒蛇帮主惨叫而醒:“你……好狠。”   “废话少说。我再问你一次,你们的教主究竟是谁?你只要乖乖招供,吾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哼!你这番话骗骗三岁孩童年也许可以,想骗我可没这么简单,等你问出了答案,也就是你杀人灭口的时候,你想知道真象的话,何不随我同赴阴曹地狱,再向阎罗王当面问个清楚?”   宗童见他悍不畏死的模样,不禁怒道:“你当真不怕死?”   “要命一条,你尽管拿去,除此之外,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任何消息的。”   “你到死还不知忏悔,真是死不足惜。”   宗童眼看他临死仍不知悔悟,不禁气极地连下重手,毒蛇帮主顿时尝到分筋错骨的折磨。   眼看着毒蛇帮主生不如死的痛苦表情,妖艳女子吓得连忙求饶不已。   宗出里暗恨他们以赌害人家破人亡,有心杀鸡仿猴,追出主谋百花教主的下落,以便铲除元凶巨恶,消灭所有恶的乱源,使百姓免于再受迫害。   所以,他依然语气森寒地问道:“教址在何方?”   妖艳女子哀泣道:“小女子身分低微,不知道……”   宗童见她一问三不知,便不再浪费时间迅速将她制死。   他更一不做二不休的制死毒蛇帮主,接着搜出一大堆银票和欠条,正想离去之际,突见密柜底下有一本帐册,他取出一看。   只见里面除了记载着资金的出入外,还包括汪大人收受贿赂的金额日期,他愈看愈是生气,便决定改变原定计画,舍吕府而转往县府衙门。   接连出了几个重大命案,县衙里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大王子都惊动了,把汪大人骂的狗血淋头。   汪大人几乎把可以派上用场的人都派出去追查凶手,使得整座县衙大堂像个空城般冷冷清清。   可是大王子的身边却多了廿几个人在保护着,显然突发的意外状况,逼得他动用了隐藏的高手。   另外的原因则是,他已经获得映雪郡主的报告,知道忠勇侯府的余孽已经追到惠阳城,想伺机对他展开报复行动。   所以,当宗童侵入县衙附近的邻房时,立刻就被一名浓眉大汉发现。   宗童一见县衙有高手护卫,不禁有些意外,连忙取巾蒙住了脸孔,以免泄露了身分。   浓眉大汉冷哼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休问来历,县衙并没有像你这种拥有高明身手的捕快,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胆匪徒,竟敢不回答本座问话,来人呀,将他拿下。”   四周屋沿应声飞出十几名佩刀高手,喝声中,行动敏捷的抽刀攻向宗童。   劲烈的气旋汹涌,急旋而至的刀光令人丧胆。   宗童见对方刀阵凶猛,脸色乍变,身影突然幻没。   “咦!人呢?”   浓眉大汉眼看他在刀下萎缩,却找不到任何尸块血迹,真有撞见鬼魅的恐惧感觉。   其中一名佩刀侍卫突然弯腰拾起一本册子,道:“禀副座,此人留下一本册子。”   浓眉大汉随意翻了几页,不禁脸色大变,道:“走,回去见大王子。”   不久,他们回到衙门大堂呈上册子,并将事情经过详禀一遍。   大王子一面翻览,一面听他们报告,终于忍不住怒吼道:“汪大人,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将册子丢给汪大人。   汪大人连忙拾起一看,接着脸色大变的叩头求饶,道:“下官知罪,请大王子恕罪。”   “来人呀,拖出去斩了。”   汪大人吓得全身一瘫,立刻被佩刀侍卫拖出去杀头。   大王子见他已死,仍余怒未竭,道:“该死的东西,竟敢勾结地方恶霸残害百姓。”   浓眉大汉道:“启禀大王子,当务之急应该缉捕毒蛇帮余众,并且查封其财产以补偿受害人损失。”   “不错,罗副统领尽快处理此事,并且回报皇上,请皇上另派官吏接任惠阳县令一职。”   “卑职遵命。”   邻房的宗童看到这里,才缓缓退走。   ※※※※※※※※※   春秋阁。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进后院,掌柜吕添寿连忙上前恭谨的迎接,只见一名妖艳女子满脸冷肃的下车,直接进了右厢房内。   “吕香主,毒蛇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一夕之间遭人毁尸灭门,现在连财产也被官方没收。”   吕添寿神情惶恐道:“启禀宋护法,这件事情属下确是不清楚。不过设在对街的堂口出事时,属下曾前往查探,亲眼看见一条大白蛇行凶,攻击时快如闪电中者必亡。等衙门里的捕快赶到,清理现场才知道遗失了大批赌资,属下当夜便飞鸽回报教主事件经过了。”   “这件事教主并不怪你,只是想确定是否如焦护法所猜测的,果真是蛇魔东方仇所为?”   “很有可能,而且近年来江湖久无蛇魔行踪,传说他被神秘帮派吸收,很可能是想染指毒蛇帮这块地盘才下的毒手。”   “你的看法和马坛主相同,他们近日内将率人抵达,你尽快设法从旁协助,以便早日收回地盘,免得横生不必要事端。”   “属下遵命。”   “有关云姬的来历可查清楚了。”   “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属于有组织的一员。因为从曾经捉到和她接触的人抵死不招的狠角色来看,她的身分绝不是简单人物。”   “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目前还看不出来。”   “如今她已是大王子的宠妾,对我们的威胁俱增,你必须小心提防,以免坏了这片多年辛苦经营的基业。”   “是。”   门口突然跑来一名龟奴,道:“启禀掌柜的,大少爷在桂花厅等你。”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龟奴应声而去。   吕添寿望着她道:“护法是否要……”   “不错,教主得知你有可能成为吕家的女婿,才特地派我来协助你,等一下你就将我介绍给他认识,说我是前来投靠你的远房表妹吧。”   “是。”   两人立刻到桂花厅会见吕柏松。   吕柏松一儿妖艳动人的宋护法,一双贼眼立刻紧盯着她的丰胸,神色间极为轻薄无礼。   “启禀大少爷,这位是奴才的远房表妹,刚来投靠奴才的。”   吕柏松一怔道:“咦!她不是……对不起,你说她叫什么?”   “宋美玉见过吕少爷。”   哮声哮气的她立刻一福为礼。   吕柏松连忙亲热的将她扶起,道:“免礼,宋姑娘既是添寿的表妹,我们便不是外人,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小女子父母双亡,如今只有表哥一个亲人可以投靠而已,那能做什么打算?”   “既然如此,宋姑娘何不随我回府安顿,毕竟这里并不是像姑娘这种冰清玉洁的良家妇女所能来的地方,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宋美玉心中暗喜,却欲擒故纵的犹豫着。   吕柏松连忙向吕添寿暗使眼色。   吕添寿出会不知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连忙劝道:“既然大少爷如此好意安排,表妹还是答应吧。”   宋美玉故做惶恐道:“表哥,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打扰人家了?”   “你放心,大少爷是个年轻有为的君子,你大可放心随他回去,等我有空的时候,会再去看你的。”   “好吧。”   吕柏松见她答应,神情非常高兴,心中对吕添寿为他美言的作法,更是感激万分。   只见他亲热的拍着吕添寿的肩臂,道:“添寿既是宋姑娘的表哥,今晚何不过府来一起为宋姑娘洗尘,我也会邀小妹过来和大家认识,正好拉近彼此之间的‘感情’,添寿可别错过了好机会喔。”   吕添寿料不到事情如此顺利,连忙点头答应。   于是吕柏松便带着宋美玉返回吕府。   吕员外正在大厅和几名好友商讨事情,一见儿子带着一名美女回来,连忙问道:“松柏,你带这位姑娘是……”   吕柏松一见父亲在家,心中暗叫不妙,想要退走已来不及,只好强笑道:“她是添寿的表妹宋美玉姑娘,远道而来投奔表兄的,孩儿觉得春秋阁不是理想住处,所以才邀宋姑娘回来安顿!”   吕员外色迷迷的眼睛紧盯着她那喷火的美妙身材,道:“好呀,你就将她带到芙蓉院安顿好了。”   吕柏松脸色一变,他知道芙蓉院是吕员外准备纳第六妾用的地方,心中不禁叫糟,连忙道:“孩儿的凤凰院多的是空房,让她住那里就行了吧。”   “少罗嗦,你是咱们吕家的独子,将来还要继承整个庞大家业,对象也一定要有门当户对的条件才行,你想讨媳妇的话,改天我再请媒婆帮你找一个。”   一旁的焦员外笑道:“吕兄想找媳妇的话,眼前就有一个理想对象,何必找媒婆舍近求远?”   “焦兄是说……”   “何兄的二千金丽玲小姐乖巧懂事,正好匹配松柏贤侄,多年世交结为亲家,关系岂不是更加密切?”   吕员外惊喜道:“何兄真有此出息?”   何员外笑道:“不错,放眼整个惠阳城就数你我财力相当,一旦盐王和粮王结为亲家,实力将大为倍增,今年的赛珍大会,江朝威就休想独占鳖头了!”   吕员外欣然同意道:“太好了,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焦员外和杨员外连忙道贺不已。   吕员外哈哈大笑,道:“柏松,你还不快来拜见准岳父大人。”   事已至此,吕柏松只好悲喜交集的叩拜。   何员外欣然将他扶起,道:“贤婿请起。”   吕员外笑道:“太好了,你就快娶到一个美娇娘了,还不快将宋姑娘带至芙蓉院安顿。”   吕柏松无奈的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吕员外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也不知是为娶媳妇而高兴,还是为了得到美女做妾而兴奋不已。   何员外见他如此高兴,也感到无比欣慰,道:“有关小弟计画调涨物价一事,吕兄以为如何?”   “小弟完全同意,只要咱们四家联合一气,整个广东省都将受到咱们的控制,凭江朝威那老鬼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不错,四川一带的米粮大部分已被小弟搜购完毕,这两年来未下过半点雨,正是咱们大捞一笔的最佳时机。”   “说的好,祝我们财源滚滚来,大发利市。”   “对,大家发财。”   四人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   ※※※※※※※※※   松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宗大千看着红霞满天的美色,突然摇头叹息着。   萧子云一怔道:“童兄何故叹息?”   “唉,有几个穷苦人家的病患久末再来复诊。我觉得奇怪,一问之下才知道,连年的干旱使农作物欠收,他们已经三餐不继,不好意思再赊欠我的药钱,所以才没来复诊。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说的也是,现在物价纫涨了近五成,再如此下去的话,恐怕会引起民乱也说不定。”   “是呀,听说偏僻地方已经有易子而食的传闻,我们这里的灾情虽然没到那种严重地步,可是常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萧芷君难过的道:“难道官方都不管吗?”   “有什么用?官方的救济像牛步一样缓不济急,加上盗匪劫粮和贪官污吏的苛扣赈银,使得灾情并无明显改善。”   宗童恨声道:“说来说去,都要怪这些奸商趁火打劫哄抬物价,才会使灾情扩展如此迅速。”   “这是人性丑恶的一面,他们本来就是在商言商的现实生意人,我们又怎么能柯求他们。”   “爹虽然尽可能的雇用穷苦人家到药铺帮忙,毕竟一人之力有限,无法兼顾大多数的穷苦百姓。依孩儿浅见,我们不如自己来经商,便可以藉机平抑物价。”   “你开什么玩笑?我如果弃医行商的话,谁来照顾这些穷苦病患?城里的那些大夫有谁肯让人赊欠的?”   “孩儿明白,所以想请岳父大人出面经营。”   萧子云一怔道:“我?这怎么可以?我除了教书之外,对经商可说一窍不通。”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要平抑物价而已,并非为了谋利,就算把本钱赔光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帮助到穷苦的百姓就好。”   “可是光靠我一个门外汉如何成事?”   “这一点岳父请放心。所谓寒门出孝子,我相信穷苦子弟也会有经商这方面的人才,只不过欠缺本钱以致无法发挥罢了。”   “好吧。我答应你出面经商。只是虎儿近日将赴京城赶考,到时候就没有人帮他处理杂务了。”   “哎呀,这种小事让阿忠和阿国两人去办就行了,他们不但动作勤快而且处事机灵,绝对不会让虎哥为食宿这点小事操心,爹只管放心好了。”   宗大千点头道:“这话倒是不假,药铺里面的大大小小事情繁多,他们两人都能驾轻就熟的安排妥当,相当于我的左右手一般,让我减去不少的麻烦。”   “好吧,从明日起我便全心全力筹备经商事宜,并公开征招经商人才以便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太好了,我也叫阿忠他们帮忙找人,相信过不了几天,就可以找齐各行各业所需的人才。”   “可是资金方面没问题吗?当前的民生用品以米、盐最贵,想要将本城的物价压低五成的话,最少要投注三百万两的资金,再加上运输等杂支,起码也要四百万两左右,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贤婿你……”   这个数目只听得宗大千等人变了脸色。   “放心好了,我发现了一处藏量极丰的宝藏,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岳父尽管放心好了。”   “真的?你可别逞强,就算是做善事,也要量力而为才行。”   宗童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给他,道:“这里大概有五百万两银票,岳父先拿去使用,如果还不够的话,再向我拿没有关系。”   这种大手笔的作法,顿时惊住了所有的人。   由于涉及百花神教的黑道帮派,所以毒蛇帮主的那些银票,他虽然以宗仁的化名存入省城的朝威钱庄,仍然不敢轻易动用,深怕被循线查出底细。   所以,另将赌客遗留在赌场面额不一的银票,在朝威钱庄换成五百张十万两的银票以便使用。   他却想不到这么快便派上用场,而且是一次出清。   他心中非常明白,光靠这笔钱是不够的,更何况他还相心扩大规模,连偏僻的穷苦百姓也要帮助,所需资金恐怕是这笔金额的十倍不止。   当然这是一个远大的理相心,有天雷峰的金矿支援,他本可以安枕无忧的。   可是他不甘心让不肖的钱庄扣斤减两,决心自己成立钱庄,以便处理金矿的出路问题。   想要成立钱庄的话,不但要得到官方许可,还必须有一大笔正大光明的资金才行。   他已经详细考虑过。最方便的作法,便是直接购入一家小有规模的钱庄,而眼前便有一个理想的目标。   那就是吕员外的吕氏钱庄。   想起贵得吓人的米价,他便心中有气。   上一次他本来要调查吕府监视松园的企图,却巧遇毒蛇帮作恶的事迹,一时气愤便大开杀戒消灭了毒蛇帮。   接着又花了几天工夫,才将赌资和毒蛇帮的庞大银票处理完毕。   如今又得知他们哄抬米价,便决定趁今夜乌云遮月的好机会“登门拜访”。   初更刚过。   宗童便已登堂入室。   只见大厅上欢声不断,除了四大首富全员到齐之外,就连双方子女和吕添寿也在座。   “贤婿,你看小女丽玲如何?”   吕柏松见何丽玲虽无宋美玉的妖艳动人,却也长得清秀可人,更何况老爸已经同意这门亲事,他也不敢再反对,只好低头接受事实。   吕员外哈哈大笑道:“何兄如此问法岂不多此一举,他们年轻人脸皮嫩,就算满心欢喜也不好意思明白表示出来的,一切有咱们家长说定就好。”   “说的也是,我真是老糊涂了。”   “何兄说笑了,如果何兄是老糊涂的话,如何在前年赚进一千多万两的银子呢?”   “哈哈,还不是靠焦兄的帮忙,如果不是他的船队鼎力协助,小弟的盐也无法畅销各地了。”   焦员外笑道:“小弟可不敢居功,如果不是靠大家帮忙赏口饭吃,那能有今天这番荣景。”   杨员外故作叹息道:“说来说去,只有小弟的布庄赚的尽是蝇头小利,实在无法和三位仁兄的大事业相比较。”   吕员外笑道:“杨兄太客气了,谁不知道杨兄是个土财主,全城五分之一的土地尽归杨兄所有,不像我们全把现银投资在事业上,说起来,小弟的米行生意还要靠杨兄帮忙呢。”   “可是这两年的干旱却让小弟损失不少。”   “杨兄这么说不是太见外吗?谁不知道杨兄是靠地价增值致富的?现在整个惠阳城里少说也有十条大街的店家,都属杨兄所有,光是租金收入就够让人眼红了。”   “哈哈,吕兄怎么好泄露小弟的底呢?”   “这里又无外人,杨兄何必太紧张,哈哈……”   他们一味自夸财由昌,却听得宋美玉一颗心狂跳不已。   就连吕添寿也是初次见识四人的财富如此惊人,贼眼不禁连转不已。   不久,众人纷纷酒足饭饱的离席,客人也各自告辞返家。   吕员外连忙支退下人,将状似酒醉不醒的宋美玉扶入房内,猴急地剥光她的衣裳。   只见她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毫不保留的玉体横陈,只看得吕员外血脉贲张,魂飞天外。   吕员外欲焰高涨的匆匆宽衣,猴急地翻身上马,开始逐鹿中原,直捣黄龙的冲锋陷阵。   宗童看着这一幕活色生香的春宫把戏,对处于欲求无法满足的他而言,简直是炼狱般的折磨。   当他正待退走之际,突见她纤臂紧抱着吕员外,突然旋臀如飞的激情着。   吕员外顿觉快感连连的抽搐不已,口中更是频频叫好。   宗出里大感意外的忖道:“这女子竟会阴功?看来她接近吕员外一定别有所图。”   只见她忽然长吸口气,圆臀摇旋着,立见吕员外哎叫求饶,不久便昏了过去。   “哼,真是没有用的东西,才这么一会儿就完事了。”   宋美玉不屑的嘲讽着,便赤裸着运功调息起来。   门外突然传来夜莺的叫声,她立刻收功穿衣将门打开。   只见吕添寿进房之后,立刻恭身道:“酒席中护法暗示属下前来会晤,不知有何差遣?”   “想不到惠阳城的四大首富如此富有,教主正需一笔钱来推广教务,咱们正好趁他们酒醉不备之际,好好的搜刮他们一笔。”   ‘太好了,属下知道吕员外的银票藏于何处。““哦,在那里?”   吕添寿在书房拨弄一阵,立见挂画后面出现一扇密洞,除了一盒珠宝玉佩之外,还有一叠银票在内。   宋美玉数了一数,不禁眉开眼笑道:“这老鬼果然有银,光是闲置家中的就有二百万两之多,存在钱庄里面的就不知有多少了?”   “护法误会了,这笔钱是用来支付米粮的尾款。”   “原来如此,这老鬼莫非想再哄抬米价。”   “是的,四大首富联手垄断,打算将物价再提高一倍。”   “这四个该死的老鬼尽赚这种黑心钱,我们正好黑吃黑坐享其成!”   “护法还是快点动手吧,等一下还有三家要拜访,时间上恐怕不够用。”   “好吧,这些银票等回来再拿。”   他们立即施展轻功飞掠而去,宗童连忙小心的随后跟踪。   首先是焦员外的枫红山庄,接着是杨员外的鹿山别府,最后轮到何员外的荷花山庄,他们都一一光顾,收获极丰。   宋美玉兴奋的叫道:“想不到这四个老鬼的财富如此惊人,这一票买卖就搜出了近六百万两的银票,还有金珠翡翠更是难计其数,如此下来,我们岂不是发大财了?”   未得到回应,她一怔之下,一转头便见到吕添寿的色眼正盯着何员外身边的赤裸美女。   “哼,这些老色鬼整天除了玩女人之外,就只会赚黑心钱,阎罗王真该将这种人捉去下地狱才对。”   吕添寿一惊而醒,见她一脸不悦的表情,尴尬一笑道:“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兴趣突然来了,反正任务已经完成,护法可否先行,让属下……”   宋美玉冷哼一声,一面向门外走去,一面道:“你要偷吃没关系,可别留下痕迹自找麻烦。”   “属下遵命,多谢护法成全。”   吕添寿欣喜的脱衣扑在美女身上,不久便传出淫声浪语。   宋美玉听的难过异常,忍不住咒骂了几句,便赶回吕府。   才刚踏进房门,却见五名二十几岁的妖艳少妇瞪着十只大眼不言不语。   宋美玉大感意外道:“你们怎么……”   大姨太冷笑道:“你总算回来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当然要回来。”   “亏你还有脸说这是你的家,你深更半夜跑出去做什么?是不是去私会你的姘头?”   “你别血口喷人,我只不过一时睡不着觉,才到花园里去散散心罢了。”   三姨太冷哼道:“既然如此,老爷的藏宝库为何是开着的?里面的银票也被人动过了,你又作何解释?”   “这是……”   “怎么样?你是不是说不出话了?”   四姨太大叫道:“少跟她废话。老爷怎么叫都叫不醒,一定是被她用药物迷昏了。”   “姊妹们,大家一起上,把这个害人精捉起来送官究办。”   自从吕员外的元配过世之后,这五个女人为了希望扶正,平日总是勾心斗角个不停,如今为了吕员外又纳了新妾,立见难得的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宋美玉怒芒一闪,一飞身三拳两脚就摆平了她们。   “哼,就凭你们这种货色也想和我斗,简直是自找死路还差不多。”   五姨太年纪比她还轻,忍不住求饶道:“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并且保证不泄露今夜所发生的事,只求你饶我一条小命。”   其他四女为了保住性命,也纷纷作出同样的哀求。   宋美玉冷哼一声,还来不及回应,忽然若有所觉的挪身反掌击出。   宗童见她反应机灵,心中暗赞之余,出手便不免迟疑一下,使她抓住机会连续反击。   宗童怕惊动他人,立即当机立断采取硬碰硬的强攻,藉着震开她的掌劲身形未稳之际,轻易的点中她的软麻穴,让她再也无法反抗。   “你……你是谁?”   宗童二话不说的迅速剥光她的衣服,一仆下体,“滋!”的脆响,“金箍棒”便进入“盘丝洞”中,大起大落的冲锋陷阵起来。   她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的默默承受他的发泄。   他一面跃马中原,双手一面剥着大姨太她们的衣裙,没多久工夫,五具细皮白肉的胴体立刻呈现眼前。   由于众女畏惧于他的高强武功,便不敢做声反抗任由他轻薄,更何况全身酥软动弹不得,想要逃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宋美玉只觉得全身舒畅,下体被伸缩自如的“金箍棒”轰炸的快感连连。   没多久她便哎叫着任他宰割了。   宗童为了尝试泄身的快感,便决定拿六女当试验品,所以他一点也不敢运功调息,立刻抱着她的圆臀大开杀戒。   他又抽送了百来下,她终于四肢酸软的一瘫昏了过去。   宗童连忙将她放下,转往大姨太身上发泄着。   当大船入港之时,大姨太只觉得下体胀得难受,身经百战的她立知宗童的重兵器威力惊人,心中不禁暗自窃喜着。   宗童一面大开杀戒,双手一面在她身上大作文章,内外交攻之下,大姨太便满足的呻吟求饶了。   宗童不理会她的哀求,照例将她搞昏才转往二姨太身上发泄着。   隆隆炮声虽引人侧目,但是巡更守卫以为是老爷服了大补丸所致,便不敢多加注意,毕竟新妾妖艳动人,自然要多多努力一番,以免良田荒芜。   这一场大战下来,宗童顺利的过五关斩六将,把六女搞的全身酥软娇喘连连。   眼看五姨太被他宰的直翻白眼,出气多入气少的狼狈样,知道今天又白费工夫了。   宗童轻叹一声便起身着装准备离去。   “慢……请留……步。”   宋美玉娇喘嘘嘘的拉着他的衣角。   “你想问我的来历?”   “你既然……蒙面……自然不会……说的。”   “不错,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拉住我?”   “我只想……另约后会……之期而已!”   “哼,你想报仇?”   “不,你误会了……刚才那一刻……是我一生中……最舒爽美好的……时光……所以……”   “所以你想重温旧情是吗?你可真大胆,竟不怕她们向吕员外告密。”   “哼,谅她们也不敢。”   五姨太喘道:“我们……和她同……进退。”   二姨太也娇喘道:“不错……只要你肯……答应陪……我们,任何……条件都可以……谈。”   宗童大感意外道:“你们怎么……难道吕员外不能满足你们?”   大姨太幽怨道:“那死鬼……天生好色……又是快枪……手……害我们……唉……”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的芳径依然如此之紧,想必吕员外喜欢拈花惹草,害你们良田荒芜欲求不满吧?”   四姨太叹道:“是的……你能答应……我们吗?”   “可是你们六个人还不是无法满足我?”   宋美玉道:“这要怪你自己不好,谁叫你要事先调息运功,才使精关固若金汤!”   “你太小看我了,我并没有运功调息。”   “什么?你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宗童心中一动道:“你可知道有那位女子练有阳刚内功?你只要告诉我,我便答应你们的要求。”   “哈哈,你这句话足以证明你绝非武林中人,稍有江湖经验的人都知道,当今朱家皇朝的子孙,所练的内功路子皆为阳刚一途。”   宗童惊喜道:“当真?”   “不错,男的练‘烈阳神功’,所以‘火焰掌’威力无俦,中者非死即伤。女的练‘少阳神功’,对敌交手时,专以‘奔雷指’暗算偷袭,阴狠毒辣令人防不胜防。你如果要找这些皇亲国戚报仇的话,千万要小心他们的偷袭伎俩,最好有”金缕衣‘之类的护甲防身,否则尽可能别去惹他们。“宗童不禁想起铁线蛇衣制成的两件背心,正好可以用来防身,惊喜之余便低头吻了宋美玉,道:“谢谢你,我保证以后会抽空来陪你们。”   宋美玉不禁陶醉在他的温情里,就连宗童取走她劫来的银票都不知道。   不久,大姨太忽觉身子能够行动了,便互相扶持起身。   宋美玉忽然惊呼道:“咦!我的包里呢?”   三姨太轻笑道:“被他取走了,连老爷密柜里面的银票和珠宝也没放过,难道你都没发现?我还以为你被他迷的连珠宝钱财也可以不要了呢?”   “唉,这冤家真是叫人又爱又恨,就是不知道他的来历,如果他不再来找我们,那才是比痛失金银更令人受不了的事!”   “可不是?刚才那一下子我真以为上了天堂,那种感觉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他既然取走银票,就表示他还会再来,只要我们尽量筹集私房钱给他,相信他一定舍不得离开我们,想多爽就可以有多爽了。”   “太好了,从今天起我们就努力赚更多的私房钱,反正老爷也不疼惜我们,我们又何必帮他省钱!”   “不错,我们就这么办。”   宋美玉突然一泛脸道:“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情大家都有分,如果有谁敢泄露出去,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让她死无对证。”   众女脸色大变,连忙表白心迹支持到底。   “很好,以后你们都要乖乖听我的话,否则下场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众女早已领教过她的厉害,立刻点头答应。   一场女祸默默在吕府展开。

第四章 蛟龙呼风雨     隔天一早醒来。   当吕员外得知痛失钜银时,心中大感难过,连早餐也来不及吃便赶往衙门报案。   只见何员外三人也在大堂内,他有点意外道:“你们怎么……”   何员外苦笑道:“吕兄家中也遭窃吧?”   “难道你们也是?”   其他三人连忙点头。   焦员外突然低声道:“小弟怀疑此事可能是内贼所为。”   “为何?”   “因为只有内贼才熟悉我们联合垄断物价,知道我们这两天就要支付尾款的事。”   “唔,确实可疑,只是有谁会这么做呢?这件事除了我们知道之外,就只有负责执行的亲信了解而已,实在不可能泄露消息才对。而且以前我们也干过几票,从未像这次失窃钜银过呀?”   “唉,这件窃案确实不容易查,反正我们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这一次的损失可大了,如果再来几次的话,我们岂不是要破产了?”   “可不是?这贼徒实在太狠心了。”   门口出现大王子的身影,四人连忙起身相迎。   大王子一坐定,便不耐道:“你们究竟为了何事找小王?是不是查出神秘人的下落?”   吕员外尴尬道:“禀大王子,这件事尚无进展,我们是来报案的。”   “你们要报案?你说说看。”   “草民四人家中昨夜失窃了钜银,所以来请求大王子协助调查。”   “你们都是混蛋!”   四人大吃一惊,摸不清大王子为何无故发怒。   “小王要求你们协助调查神秘人的事,你们一再敷衍推拖不说,还想哄抬物价谋取暴利,实在罪该万死。本来你们只要认真调查神秘人,小王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你们方便,如今你们不但毫无进展,还为了一件小窃案来麻烦小王,实在令人无法忍受,你们说,你们该当何罪?”   四人连忙跪地求饶,并表示立刻加紧调查,绝不敢再敷衍了事。   “哼,这是小王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一个月之内再无任何成果,你们四人都是暴利罪犯,小王就会让你们知道牢饭的滋味如何?”   四人闻言,只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告辞回去调派人手侦查。   大王子冷哼一声便回房去。   却看见映雪郡主和云姬二人相谈甚欢。   “咦?你们在谈些什么,如此高兴?”   映雪郡主兴奋道:“大哥,嫂子说她有灵丹可以增强我的功力,这样我就可以练指功了。”   “真的。”   云姬轻笑道:“那是我的好友‘朝阳仙子’所炼的‘九阳丹’她的九阳神功威力惊人,依靠的正是此丹的功效。”   “太好了,改天我们返京之时,顺道去拜访她,只要她肯割爱的话,无论花多少银两都不是问题。”   “凭我的面子她当然不会拒绝,只是九阳丹炼制不易,如果数量太多的话,恐怕有点困难。”   “嗯,这也是实情,既然如此,姬妹就尽力而为吧。”   “对了,四大首富找你何事?”   “听说府中失窃了一些银两,这些混蛋竟为这种小事来麻烦我,简直岂有此理。”   云姬闻言,脸色微变道:“如此说来失窃的金额恐怕不小,否则凭他们的身分,岂会为了一点小钱亲自跑来报案。”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惜我一怒之下并未详加追问,不知他们究竟失窃了多少金额。”   “祥哥何不派人去调查一下。”   大王子立刻派一名侍卫前去查问。   映雪郡主不耐道:“大哥何必多管他们闲事?我们来惠阳已经快一个月了?神秘人的下落还没有着落,再拖下去的话,父王恐怕会挨皇上的责骂。”   大王子烦躁道:“你以为我不着急吗?所有人的供词全都一样。三更半夜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五百两银票,却留下一本杏林医典,他们认为物超所值根本没有人出面报案,没有原告你能怎么样?何汨我们要办的事只能暗访不能明查,以免打草惊蛇又让他脱逃了。”   “那本杏林医典上的文字,全是刻板印字的仿宋体,难道书坊也查不出线索吗?”   “仅查出是惠阳城东郊的‘东坡书坊’承印,所以我们才会追查到这里来的,难道你忘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支付工本费的银票来源有没有问题?”   “你可问到重点了。”   “怎么说?”   “神秘人所使用的二百两银票,全是上一次查缉未果的扬州钱庄的票子。”   “这么说的话,那个人果然是神秘人没错?”   “不错。”   云姬疑惑道:“你们说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大王子轻笑道:“我们在追查一名钦命要犯的下落,这种无聊的公事你无须为此烦恼。”   “妾身只想了解详细内情,或许可以提供一些意见帮忙也说不定。”   “不必麻烦,你一个深闺弱质女子能帮什么忙?凭我们多年办案的经验,只要突破眼前的瓶颈,就可以将要犯缉拿归案。”   毕竟事不关己,云姬微笑不再追问。   可是四大首富失窃钜银的事,却让她挂心不已,不久她便借故回房而去。   只见她小心的查看房外,确定没人之后,才对侍婢小惠和小美低语一阵。   小美变色道:“我们今夜才要动手的买卖,居然有人捷足先登,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云姬摇头道:“不清楚,而且狗王子也不关心此事,所以你速将此事禀报姥姥。”   “小婢知道。”   “还有一件事你也一并回报姥姥,我为了讨好狗郡主,向她透露师妹有九阳神丹可以助她精进功力,终于得到了她的好感。因此她极可能会在返京途中。登山至朝阳洞求药,请姥姥赏赐她一粒九阳神丹,让我有个交待。”   “遵命。”   当侍婢小美由后院行出之际,负责衙门守卫工作的捕快,也在此时交班,他立刻赶至松园找阿忠。   “咦?表哥不必值班吗?来找小弟有何要事?”   “我有重要的事禀报公子,你快帮我引见。”   阿忠见他神色焦急,连忙将他带到书房见宗童。   宗童一见他便脸色一变,道:“勇哥怎么跑来了,是不是出事了?”   阿勇焦急道:“启禀公子,大王子已经下达最后通牒,限令四大首富一个月内查出神秘人的身分,否则将判他们重利之罪,他们不敢再敷衍,一定会加派人手追查,小的认为公子还是尽快避避风头,以免惹祸上身。”   宗童皱眉道:“可是我刚投入一大笔资金,打算用来平抑物价,怎能说走就走,留下穷苦百姓独自受苦?”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公子对大家的一片好意,大家心里都非常感激,如果公子因此而身陷险境,大家又将如何心安?”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让我再好好考虑一下。”   阿勇见他似无逃避之出忌,便对阿忠道:“阿忠,你是公子的得力助手,无论如何你都要劝公子避险要紧,否则公子一旦出事,大家都不会原谅你的。”   话毕,他便转身离去。   阿忠闻言,脸色大变道:“公子,请你……”   宗童叹道:“事已至此,你明日便提早启程陪虎哥赴省城赶考,我会交待阿国尽快准备,撤离这里。”   阿忠大喜道:“小的立刻就去办!”   宗童又外出转了一圈,发现大街上几乎随处可见四大首富的人员在访查着。   当他返回松园时,却看见大家似乎等他很久了。   萧子云首先忍不住道:“贤婿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你的苦衷?虽然未必能改善眼前的困境,至少可以共同集思广益,找出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宗童看着苦笑连连的宗大千道:“爹,您怎么……”   宗大千一脸无奈道:“没办法,你岳父逼问的紧,所以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萧子云冷哼道:“你还敢怪亲家公把实情说出,像你这样对我们隐瞒事情,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成是自己的亲人?”   宗童忙陪笑道:“当然有了,爹说这话实在……”   “实在怎样?你这种作法太让我们伤心了!”   宗童大急,正不知如何是好。   萧氏叹道:“你就别再怪他了,如今大家已是同一条船的人,本该生死与共才对,你们就别再互相指责,这样对眼前的困境并无帮助。”   “好吧。我听阿忠说你已经准备要撤离这里?”   宗童松了口气道:“是的。”   “那么平抑物价的计画该怎么办?那些钱可说投资大半下去了,就此违约被没收订金实在太可惜了。”   “当然不可能放弃,那五百万两银票都是我用宗仁的化名支付的,他们绝对查不出根底。”   萧子云松了口气,道:“如此就好,别说这笔投资如此庞大放弃可惜,最主要的是失去帮助穷苦百姓的机会,才叫人扼腕。”   萧氏担心道:“钱赔了可以再赚回来,可是命只有一条,你千万别不舍,还是听娘的话保住自己小命要紧。”   宗童笑道:“娘放心好了,早在一个月前,我便叫阿国在省城置产完毕,准备这里弃守之用,我们只不过是换个地方指挥而已,一点也不影响各项投资事业的运作,平抑物价的工作,无论如何都要继续才行。”   “这样我就放心了。”   萧子云皱眉道:“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才好,官方之所以会这么快查到这里来,很可能就是循资金流动这条线索追来的。”   “我知道,所以我正在计画收购一家钱庄,以方便将来资金调动的隐秘性。”   “嗯,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这可不是五六千万两所能解决的。”   “爹放心好了,我打算以一粒宝珠将它换来,不必花费多少银两。”   “唔,是什么样的宝珠如此珍贵?竟能换下一个钱庄?”   宗童微笑的取出怀中的蝎珠,只见金光闪闪眩目夺人,就连透窗而入的阳光,也相形逊色许多。   宗大千眼睛一亮,一把抢了过去,口中啧啧称奇道:“这不是避毒珠吗?想不到会有这么大一粒,是不是玉儿帮你找来的?”   “不错。”   萧氏皱眉道:“玉儿是谁?”   “那是我养的一条小蛇。”   女人生性怕蛇,萧氏母女立即尖叫出声。   宗大千笑道:“你们别怕,玉儿一直养在深山里,并没有带出来,说起来你们还要感谢它呢。”   萧氏惊魂甫定道:“怎么说?”   萧芷君恍然道:“是不是有了它的帮助,才能治好我的麻疯病。”   宗大千点头道:“不错!”   “有机会的话,我也想看看它长的什么模样,顺便谢谢它的救命大恩!”   这番话立刻换来萧氏的责难。   宗大千忽然不舍道:“如果我们突然撤走,岂不是不打自招吗?而且我责在不忍心丢下我的病患一走了之。”   宗童笑道:“爹请放心,这段期间孩儿会化装成您的模样继续看诊,就算有事要逃也方便许多。”   “那还不是要舍病患而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们的身分特殊。”   宗大千难过的哎声叹息着。   萧子云连忙安慰道:“宗兄何苦如此放不开?只要我们平抑物价的计画成功,便能造一幅广大穷苦百姓,天下之大,宗兄还怕没有机会医治穷苦的病患吗?”   宗大千闻言,精神大振道:“萧兄所言极是,那么我们今晚就撤退吧。”   局势的演变相当急迫,众人立刻着手避险事宜。   过了不久,宗童化身宗仁来到吕氏钱庄。   掌柜吕添福见他衣着光鲜,连忙陪笑道:“大爷尊姓大名?不知有何贵干?”   “我叫宗仁,刚从京城来的。”   吕添福一怔,接着脸色一变道:“宗大爷莫非是省城朝威钱庄的大金主,大名是仁人君子的仁?”   “不错。”   吕添福惊疑的道:“宗大爷大驾光临敝庄不知有何贵干?”   “我想找你们谈一笔买卖。”   “什么样的买卖?”   宗童含笑取出蝎珠,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大厅立刻照映着五彩光华,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大爷这是……”   “我本来有意将这一粒避毒宝珠卖给江员外的,只是刚好经过你们这里,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就不必多跑省城一趟了。”   “宗大爷愿意割爱。”   “不错。”   “您……您请等一下,小的立刻派人请东主来。”   “好吧。不过我可没时间等太久。”   “一下就好,您请稍候。吕春,你快去请老爷过来一趟。吕梁,你是死人呀,还不快帮宗大爷奉茶。”   他们忙成一团,一旁的几个大户虽然暗怪吕添福现实,他们来这么久了连一杯热茶也没有。不过心里也明白,毕竟像宗童这种大财主并不多见,而且人家一出手便是一粒价值连城的宝珠,实在不是他们能望其项背的。   不久,吕员外果然飞赶而来,瞧他满头大汗的模样,显然相当重视这笔买卖。   吕添福连忙引见道:“启禀老爷,这位便是朝威钱庄的大金主,宗大爷本人。”   吕员外连忙堆着笑脸道:“宗兄,初次见面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看在小弟薄面多多海涵。”   宗出里淡然道:“吕员外不必来这一套客套话,我还有急事待办,咱们还是在商言商,这粒避毒珠你究竟有没有兴趣?一句话就好,不必多说废话。”   吕员外肥脸一红,忙道:“当然要、可否请宗兄先让小弟鉴视一番。”   “可以。”   宗童便将蝎珠随手交给他。   吕员外见他爽快大方的交出宝珠,心中更佩服他的气度不凡,立刻小心的捧着宝珠仔细的鉴视着。   宗童虽然不屑于他的市侩,心中却非常清楚像他这种财大气粗的奸商,自己唯有比他更高傲,反而更能嬴得他的信服,相对的推高谈判的筹码。   只见吕员外将类似砒霜之类的粉末倒入茶中,只见茶水一阵沸腾之后才平息,他小心的放入宝珠,立刻又引起一阵翻滚。   忽见混浊的茶水,一下子便转为清澈的清水,连茶色也不见了。   “果然是避毒宝珠。”   吕员外惊喜的叫道:“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一件绝世无双的宝物了。”   宗童心中暗笑道:“那里是绝世无双?我这里就有上十粒之多,而且比这一粒还大呢。”   吕员外干咳一声,便陪笑道:“不知宗大爷打算以多少钱割爱?”   “你也是个行家,你就开个价吧。”   吕员外立刻大感为难,这种稀世珍宝本来就是没有一定行情,全凭交易双方的供需而定,互相议价直到双方都能接受,就是最完美的价格。   “这……我出六十万两,宗兄以为如何?”   这种天价只听得一旁的存户变了脸色。   宗童却冷笑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出这种小儿科的价钱,我就只好辛苦一点跑一趟省城,将这粒宝珠卖给江员外了。”   吕员外脸色大变,暗一咬牙道:“好吧,我出双倍的价格,总共是一百二十万两,小弟只能出这个数,再多就没办法了。”   宗童毫不理会众人贪婪的脸色,摇头叹息道:“真相心不到吕员外的目光如此浅短,既然买卖不成,大家好聚好散,你将宝珠还我,我也该告辞了。”   吕员外急道:“宗兄对价格不满足,何不自己说个数字,这样岂不简单明了?”   “好吧,九百万两要不要随你。”   “什么!你疯了?”   宗童脸色一变,伸手抓过蝎珠起身便待离去。   吕员外连忙栏住他道:“宗兄请留步,小弟一时口无遮栏说错了话,请你原谅。”   宗童冰冷道:“少废话,你究竟要不要?”   吕员外苦着脸道:“宗兄这个天价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江朝威也买不起,普天之下大概只有皇上才买得起。宗兄如果真有心割爱,何不说个行情价,让双方都能满立忌,岂不皆大欢喜。”   “好吧,五百万两这个价钱,绝对不能再少了。”   “这……宗兄难道不能再压低一点吗?”   “吕兄该明白避毒珠可是举世无双的珍宝,说它价值连城应该不过分吧。”   “是……是不过分。可是小弟大部分的资金都做了投资,身边实在没有这么多现金,如果宗兄愿意等……”   “哈哈……吕兄不是说笑吧。”   “不错,所以……”   “这样吧,看在吕兄一片诚心的分上,我们何不换一种方式作交换。”   “宗兄请说。”   “我以这一粒避毒珠换取吕氏钱庄,你以为如何?”   “这……”   “除此之外,再无他途了。”   吕员外心中电闪的忖道:“钱庄只是个赚钱工具而已,凭我和官方的交情,将来还可以再申请一个,这笔买卖我岂不是赚翻了!”   他强忍着喜悦道:“可是小弟贷放出的本金不少,这笔帐……”   “怎么?难道吕兄连本金多少也不清楚?”   “不……不是。”   “还是本金超过五百万两,怕赔了买卖?”   “宗兄说笑了。”   “既然如此,吕兄为何迟疑未决,莫非对避毒宝珠已没有兴趣了?”   “宗兄千万不要误会,既然宗兄中意小弟这家钱庄,小弟随时可以点交,只是宗兄一个人恐怕有点困难吧。”   “我自然有办法。吕兄只要将让渡书写妥,交易便算完成,其他的事就不劳挂心。”   “好吧。”   吕员外立刻写好让渡书交出,小心收妥避毒珠便待离去。   “慢着,吕兄总该将你的人带走吧。”   吕员外一怔,失笑道:“这个自然,添福,你们跟我走吧。”   这笔交易双方可说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只有吕添福苦着一张脸,因为他知道风光已经不再了。   吕添福愕然回头道:“阿财,你怎么还站着不动?没听见老爷要我们随他回去吗?”   宗童笑道:“从今以后他便是吕氏钱庄的大掌柜,不再是你们吕家的小伙计。”   “什么?原来你……”   阿财躬身一礼道:“多年来承蒙员外的照顾,使小的获益良多,以后有机会的话,还请员外如往昔般继续惠顾。”   一下子由主人转变成顾客的身分,顿时让吕员外有点无法适应,只见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不久,门外又进来了一批人,他们先向宗童躬身一礼,才进入柜台帮阿财整理资料。   宗童立即当着错愕的存户道:“各位乡亲,吕氏钱庄从今以后改由宗某经营,为了庆祝重新开幕,特别优待老主顾,存款利息一律保持不动。如有贷款的乡亲,请尽快拿旧约来换新约,利息一律比照官方利率标准,希望大家告诉大家。”   现场的存户立刻响起一片欢呼,他们原本还在担心钱庄易主,可能会损及他们的权益,想不到因祸得福,反而得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久,经过他们热心的口耳相传,整个惠阳城已大半得知这项好消息。   一整天下来,阿财他们忙着换约和处理老主顾的存款,几乎忙得人仰马翻。   由于利率的调降,贷放的业务虽然呈现倍数成长,可是接连的干旱,加上全城的经济动脉,几乎掌控在四大首富手中,所以并没有改变惠阳城的现况,百业依然不兴,就业机会也没有明显增加。   所幸宗童先前投资的事业已经上了轨道,聘雇的人一律是穷苦人家的子弟,靠着服务勤快、价钱公道的口碑,生意兴隆,每天惠顾的人也在增加之中。   其中更以萧子云极力辅导的车行和码头苦力所成立的联合仲介商行,提供了最多的就业机会。   所幸宗童收购吕氏钱庄之前,便从其中选出根基不错的人加以授武,并以百草还魂丹让他们服用增强内功,不到一个月时间,这些人已具有二流高手的武功。   宗童将他们分派到各事业体负责保全工作,全天分成三班轮守,尤其以吕氏钱庄为防守重要据点,最近三次的劫案,全靠他们的捍卫才成功的击败抢匪,将抢匪送官究办。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宗童立即加紧训练他们。   ※※※※※※※※※   自从宗大千他们撤走至今已经三天了,虽然不见官方有任何举动,可是宗童心里清楚的很,该来的还是来了,因为从傍晚时候起,负责侦察监视的四家人员突然增多,这表示目标已经锁定是他,所以才集结了别处的人员密集监视。   宗童立刻整装备战,果然三更一过,四面墙角立刻掠入许多佩刀侍卫。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民宅。”   为首的大王子哈哈一笑道:“宗大千,你不必明知故问了,小王追查你多年,今天总算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哼,你以为广发杏林医典就可以转移官方的注意吗?你却不知道你所开的药方子,有许多都是和皇宫内的一模一样,就算你改变了笔迹,也一样留下了蛛丝马迹。所以不论你是否承认,小王都将认定你是宗大千本人,至于是否有冤枉你的地方,等擒住你以后就知道了。”   宗童暗骂一声,立刻转身掠入房内。   “哈哈,你作贼心虚了,来人呀,拿住他重重有赏!”   佩刀侍卫在暴喝声中,立刻冲入房内搜捕。   突见匾额后面掠出宗童的身影,落地一纵便飞过了大王子的头顶。   原来他冲入房内之后,立刻从横梁上爬出躲在匾额后面,待侍卫进房之后,才趁隙突围。   大王子脸色一变,火焰掌立刻拍出,被他躲过之后,立刻骂道:“你们这些饭桶还不快出来追人,钦犯已经从大门口逃脱了。”   佩刀侍卫见状,不禁又气又恼的追了过去。   一行人便往山区追了过去。   宗童不理会大王子等人的叫骂,一直逃至血红洞口前才停住,他立刻乱叫了几声。   大王子喘呼呼的将他围住,道:“现在看你怎么逃?就算你再怎么鬼叫,也不会有神仙出来救你。”   他不知这里正是玉带蛟的地盘,宗童怕它跑出来坏了大事,便通知它不要妄动。   “你们追了老夫将近廿年之久,难道还不肯放过老夫,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少废话,你还不乖乖束手就缚,难道还要小王亲自动手?”   “哈哈,你们这些东宫皇后的帮凶,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得到报应不得好死的。”   “可恶,拿下他!”   佩刀侍卫立刻一涌而上。   宗童哈哈一笑便跳落悬崖之下。   大王子脸色一变,想阻止已来不及,冷哼道:“便宜你了。”   接着他又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眼,才冷笑着带队离去。   洞内的玉带蛟等他们走光了,才飞落崖下找寻宗童的下落。   当它飞落崖下深潭时,却看见宗童正揉着额头叫痛不已。   “这是什么鬼天气嘛,一整年酷热地叫人受不了,连这种深谷里的深潭水位也下降,害我的头撞了一个大包,如果不是我早已运功的话,怕不早已脑袋开花了。”   玉带蛟闻言,突然连叫数声。   宗童一怔道:“你是说你可以呼风唤雨,让老天变脸下雨使气温凉爽一些?”   玉带蛟点一点头,非常神气的模样。   宗童惊喜的道:“既然如此,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有这种本事?”   这时玉带蛟才有点难为情的低叫两声。   宗童有点恍然的望了毒蝎的埋尸处一眼,道:“你是说以前有千年毒蝎作梗,以致于你每一次吸纳日月光华之际,仅能呼风引雷,不能翻云覆雨是不是?”   只见它欢叫两声,又得意起来了。   宗童瞄了它一眼,有点责怪道:“你竟敢藏私偷吃了内丹,也不会留下一些给我,实在太不尊重主人了,这一次看我怎么教训你。”   玉带蛟见他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惊叫一声立刻转头就逃。   可是宗童的轻功更快,接连几次都差一点被他捉住,逼得玉带蛟无处可逃,最后竟爬上峭壁不敢下来。   每次宗童飞身上去追它,它立刻移开,使得宗童也拿它没有办法。   “喂,你究竟还要在上面停留多久?我还等着你下来帮我求雨。”   玉带蛟连叫数声,似乎怕定他了。   “好吧,这一次就原谅你,你还不快下来。”   只见它欢叫一声,立刻凌空跃入水中,不久,深潭缓缓激起一阵猛烈的漩涡,隆隆震耳声慑人魂魄。   宗童顿时被这一幕凶险的景象所慑,连忙退至石穴之内静观其变。   忽然一阵尖锐厉啸传来,急转的漩涡核心突然窜出一条白龙,蜿蜒不定的飞升而起直上夜空。   原本月色明亮的夜空,突然集结了满天的乌云,纷纷向白龙奔去。   不久,便听见一声轰隆春雷,接着便是闪电四处奔窜,奔雷所至无坚不摧,彷佛人间地狱一般,山崩地裂好不惊人。   接着狂风四起,龙眼粒大的雨水立刻倾盆而下,哗啦哗啦的下个不停。   宗童这才见识到玉带蛟的惊人本事,难怪山海经里面常提到,有关深山蛟龙具有行云布雨的事迹,甚至引发洪峰造成水患的严重后果。   他心中更明白山海经里面也会记载有误,误将蛟龙引发的巨大水柱当成它的真身,才会记载蛟龙体型硕大无比,实际上它只是一条五尺多长的灵蛇罢了。   宗童突然心中一动,接着大惊失色道:“糟了,刚才忘了交待它控制雨量,万一它无法节制的话,早灾岂不是要变成水灾了?”   所幸没有多久,急旋的水涡缓缓平息,巨大的水柱也化成一阵水雾而烟消云散。雨水虽然还在下着,却已减缓了雨势。   潭中白光一闪,玉带蛟已窜至宗童面前,蹦蹦跳跳的欢叫着,似乎玩得不亦乐乎的模样。   “好玉儿,真有你的。”   玉带蛟得到他的赞美更显得欣喜异常。   “对了,这一场及时雨还能够再下多久?听说内陆的灾情比这里还要严重十倍不止,所下的雨量够不够舒解旱象?”   玉带蛟得意洋洋的连叫数声。   “哦,你竟有控制雨量和风向的本事,那可真的了不起,既然如此你就继续让它下吧。   这几天我先到灾区去巡视一遍,只要旱象得到舒解之后,我再来通知你停止。“玉带蛟连忙点头答应。   宗童这才满意的从石穴中穿越狭长的山壁来到江边,再顺江南下至省城向父亲报平安。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没想到他的诈死竟会变成神话,而且流传在惠阳一带,成为百姓茶余饭后争相讨论的话题。   因为玉带蛟开始呼风唤雨之际,大王子等人还来不及下山,便亲眼目睹这一幕惊世骇俗的大自然奇观,而且清晰可见发生的地点是来自宗童坠崖之处。   他们一时之间,真以为是因他们的倒行逆施,才引发了天神愤怒,想藉着这一场剧变给他们的警告,只吓得他们脸无血色的落荒而逃。   此外,跟踪大王子而来的纪浩然也亲眼目睹,所以消息得以传开,渐渐形成一段离奇的神话。   传说中简直把官方的人,形容成如歹徒般的凶神恶煞,将行医济世的大善人童大夫给逼落悬崖,终于引发人神共怒,一时之问雷雨交加、风云变色,把这些凶神恶煞给吓跑了。   不论事实真象如何?反正百姓们都知道大善人已死,而且是被官方的人害死的。   从此以后,官方的人在惠阳城民的心目中,地位可说一落千丈,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一般,常常遭到百姓们的唾弃不说,连菜都不卖给他们,生活简直快过不下去了。   所以,包括捕快和新上任不到一个月的县令,全都忍受不了百姓的白眼和舆论压力,而纷纷提出辞呈。   事件演变的结果,终于惊动了京城里的皇上。   接连派驻当地的县令都作不到一个月便请辞下野,皇上认为有失朝廷威信,破例派了一名参事武将黄天彪前往压阵。   毕竟是官法如炉,百姓就算不怕官,却怕管。   何况黄大人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接连的高压政策,虽然压制住舆论的压力,却加深百姓对官方的不满,民怨日深。   黄大人是乱世用重典的忠实信徒,对于人蛇混杂的灾民,一点悲悯之心也没有,只要稍有纠纷暴动,一律不分是非,将他们视同暴民捉入大牢,一番严刑拷问之下,常常有屈打成招的冤狱发生,使百姓敢怒不敢言,深怕不小心得罪这位酷吏,换来一场牢狱之灾。   这一番雷厉风行的霹雳作法,总算暂时稳住了局势,不再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结果,不止灾民视他如虎豹,就连惠阳城民也畏惧的举家搬往省城,一个月便走了三分之一,灾民更是一个不剩。   ※※※※※※※※※物价的飘涨,虽然萧子云大量供应平价商品,渐有调降迹象,但是对于广大灾民的生计,仍无立即性的明显改善。   因为失业人口实在太多了。   萧子云虽然尽可能的聘用灾民,可是僧多粥少,无论他如何扩张事业规模,总是无法容纳蜂涌而来求职的人潮。逼不得已,他只好找来灾民的各宗亲长老协商。   “各位长老们应该知道,省城的土地有限,实在无法充分安顿灾民,所以本人特地邀请各位长老前来,共商一个万全之策。”   胡长老叹道:“萧员外不必太勉强了,我们都明白萧员外已尽全力安顿我们,甚至有些商行的人事已经人满为患,营业的收入根本不够支付薪饷,我们实在不忍心再拖累萧员外了。”   王长老点头道:“胡兄所言极是,想当初江员外免费供应米粮赈济时,萧员外却目光远大的反其道而行,以工代赈解决了大多数人的生计,结果反而落得趁火打劫剥削劳力之讥。   如今江员外终于尝到坐吃山空的苦头,最近也改采模仿萧员外聘用灾民的作法,大家才明白萧员外的一番苦心。想当初老夫也是批评最力的人,如今回想起来实在太叫老夫汗颜了。“萧子云忙道:“王长老千万不可自责,这些过往云烟不必再提,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想办法解决广大灾民的生计要紧。”   林长老淡笑道:“这个问题老夫早已想好了对策,只是投注资金庞大,老夫不知萧员外是否足够承担?”   “林长老请说说看。”   百前灾区的土地多已荒废甚久,地主急欲贱价脱手者多,萧员外何不前往收购土地,再扩大以工代赈的规模。如此作法有两大益处,其一便是振兴灾区的经济,必可解决本地幅员不足的问题!其二就是灾民可以落叶归根,不必再离乡背井成为无依游民。“胡长老兴奋道:“林兄这个办法实在太好了,听说皇上为了重建灾区已下旨灾区免赋一年,萧员外此刻前往投资正是大好良机。”   萧子云一怔道:“资金方面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本人从未离开过广东,对外面的一切人事物并不熟悉,所以……”   “萧员外请放心,老夫等人愿意出面协助收购,萧员外只要派遣数名管事前往,相信绝无任何问题才对。”   “那真是太好了,我立刻着手安排。”   “既然如此,我们就约定明天一早出发如何?”   “好。”   众长老立刻欢喜的告辞而去。   萧子云连忙找来阿忠他们,将收购土地的计画详述一遍,他们立刻返回工作岗位处理交接事宜,再回家整理行囊以备远行。   接着他便来到宗童的房里,将投资扩及灾区的计画说了一遍。   “爹作主就好,何必事事找我商量?”   “我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所以我已经交待阿忠他们准备明日一早就启程。”   “既然如此,爹只管放胆投资就是,资金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我唯一担心的是阿忠他们恐怕无力保护钜款,甚至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来找你商量,看看你有没有空亲自跑一趟。”   “嗯,还是爹的考虑周详,我明天便和他们一起启程前往就是。”   “这样我就放心了。”   “经此一来,灾民的生计应该可以获得解决了吧?”   “不错,皇上下旨免赋一年,加上官方已经开放官地让灾民承租耕作,明年应该不会再发生米粮短缺的问题了。”   “这真是太好了,一年之后的物价,应该可以回复往昔的水准吧。”   “这……恐怕有点困难。”   “怎会如此?”   “凭我们这么一点人力,怎么抵挡吕员外之流的广大奸商联合垄断物资?我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收购所有的民生物资,却发现大部分已被订购一空,几乎到了有钱也买不到的地步。”   “可是先前我们低价贩卖的米、盐,不是订购了五百万两的货吗?难道都卖光了?”   “唉,他们只有少数依约继续供应货源,大部分却宁愿违约赔钱了事,改卖给出价更高的奸商,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有这种事?他们实在太不守信用了。”   “只怪我经验肤浅,不了解商场上的险恶,才会换来这种教训!”   “那么我们现在所贩售的物品,又是从那里来的?”   “当然是另找风评较佳的货主洽购,虽然减少了三成的进价成本,仍比我们的售价高出一成,加上人事支出的话,我们每卖出一样物品,便净赔三成左右的钱。”   “咦,从各家商店生意兴隆的情形看来,岂不是赔了不少?”   “不错,我大略统计的结果,到昨天为止已经赔了近三百万两了。”   “既然我们的售价比奸商的进价便宜,他们会不会假扮顾客上门收购,果真如此的话,我岂不成了傻瓜?”   “哈哈,早就有人在笑我们傻了。只是你说的这层顾虑,我早已事先防范,每个人限购数量早已明文规定,大家也都能遵守。”   “会不会有人重覆购买呢?每个人总会有贪小便宜的心理,这也是不能不防。”   “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一旦被我们发现之后,都被我们好言劝离,遇有耍赖的人,灾民也会群起指责,对方最后都惭愧的道歉离开,现在已经没有这层顾虑了。”   “太好了,大家总算体会到我们的一番苦心了。”   “不错,灾民都称我萧大善人,面对这份赞誉令我感到不安,老实说这份荣耀该由贤婿来承受才对!”   “我只是出钱而已,真正辛苦办事的人是爹呀,何况我的身分又见不得光,所以爹这个萧大善人是实至名归。”   萧芷君轻笑道:“你们就别再互相褒奖了,我听了都快受不了了。”   萧子云也笑道:“好吧,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对于众奸商哄抬物价的行为,贤婿可有良策。”   “我们要以寡击众确实困难,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我倒是有一个良策。”   “爹请说。”   “唯今之计,只有靠官方这一张王牌了。”   “官方?”   “不错,世人追求的不外名、利二字,奸商固然好利却更好名。只要朝中有位高权重的人,肯出面奖励济助灾民的大善人,相信奸商一定会共襄盛举。”   “好办法,只是应该找谁好?”   “这个问题你该问谁,还要我教你不成?”   宗童失笑一声,连忙出门而去。   不久,他便来到济仁药铺找宗大千商量。   宗大千听完之后,立刻大表赞同的道:“这种名利双收的空头人情,朝中那些奸官不知道便罢,知道了一定人人抢破头的干。不过此事既然由我们主导,肥水岂可落外人田,当然要推荐有恩于我们父子的好官!”   “可是胡大人侍卫统领的身分恐不适宜吧?”   “那当然,胡统领个性刚正不阿,他也不惯于和奸商交际应酬。”   “那么……”   “四王爷的王妃和西宫皇后是亲姊妹,当初宫廷发生剧变时,他也曾暗助过咱们家,所以找他帮忙绝对没有问题。”   “太好了,我立刻去找他……哎呀,不行。”   “为什么?”   “岳父派阿中心他们赴灾区收购土地,以便安顿灾民,我必须亲自保护银票以免被劫,我怎么走得开?”   “这种事何必如此麻烦,你不会交给威远镖局的人护送就好。”   “他们的来历背景如何?”   “我如果不说破的话,你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是‘一剑追魂’江朝威,他本人不但是武当掌门的俗家弟子,而且是全国四大首富之一,你说来历大不大?”   “是他,朝威钱庄的大老板。”   “不错,而且他的人脉广阔,黑白两道对他都十分敬重,就连朝中百官也有一半的人和他有不浅的交情,所以你去找他保镖绝对没错。”   “哼!他既是全国四大首富之一,为何不帮咱们平抑物价?虽有赈济灾民的善举,对灾民而言却是杯水车薪,改善不了大多数灾民的困境。”   “唉,你也不能太过苛责他,他虽然家大业大,可是一方面要应付如狼似虎的贪官污吏,一方面又要应付各方的牛鬼蛇神,花费可谓不少。否则威远镖局那能屹立不摇,畅行黑白两道而平安无事,你以为这是凭空掉下来的成就吗?他背后所隐藏的辛酸,又岂是你一个外人所能够理解的。”   “咦!爹对他为何如此清楚?”   “唉,这件隐秘也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你不是一直想问你娘的事情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吧。”   “什么?娘和江朝威有关?”   “不错。你娘柳翠珊和江朝威不但是师兄妹的关系,而且自小指腹为婚,如果不是爹横刀夺爱的话,他们该是一对人人羡慕的人间仙侣才对。”   “怎么会这样?娘既然是江朝威的未婚妻,为何又会嫁给爹为妻?”   “还不是老天爷在作弄人吗?有一次你娘和江朝威外出办事,结果遭遇仇人伏击,你娘不但和江朝威逃散了,还身中毒镖被我所救,结果你娘就不顾你外公的反对嫁给了我。”   “哦,我明白了,”定是娘中镖的地方不对,迫使娘没有选择余地,只好嫁给爹了。““你这鬼灵精猜的一点也没错,你娘连中三镖都在乳下和小腹的地方,为了治伤唯有脱光衣服别无他途,所以你娘只好嫁给我这个钦命逃犯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和你娘虽然成功的避开官方的追查,却逃不过你外公动用黑白两道的广阔人脉,就在你娘刚生下你的时候,便被你外公派来的人押回去了。”   “外公也太不通人情了,竟活生生的拆散我们,一点也不顾我们的死活。”   “这一点你倒是误会他了,先前他并不知道你娘已经怀孕生子,事后得知想要找我们时,我们已经远避他方,以致错失会面的机会。”   “爹既然知道外公在找我们,为何不主动出面和他们相认?”   “唉,我是怕连累到他们,再则我也是赌一口气,不愿依赖他们的济助,免得看人脸色。”   “这也对,想必外公这老顽固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那里去。”   “真不知你是运气好,还是聪明绝顶特别会猜,你外公柳忠华人称‘铁面狂狮’,为人不但固执而且狂傲无比,江湖中人在背后都叫他老顽固,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哈哈,果然是个老顽固,否则他的徒弟江朝威怎会不敢告诉他呢?”   “正是如此,除非有人存心找骂挨,否则谁敢去触他霉头?”   “哼,别人不敢做的事,我偏不信邪,有机会的话,我倒想骂一骂他替爹出气。”   宗大千连忙阻止道:“你少给我惹麻烦了,你外公本来就对我不谅解,再被你捩风点火的话,那还得了?他不会怪你目无尊长,却会怪我教子不严,甚至认为是我故意指使你做的,到时候我不脱一层皮才怪。”   “好吧。看来爹是被他压到底了,注定今生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你少说风凉话了,你要托镖就快去,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反正你愈早找到四王爷,这一场灾情就愈早落幕。”   “好呀,我现在就去。”   等他到了吕氏钱庄,便看见阿财正在清点帐册。   “阿财,帐目有问题吗?”   “回童少爷的话,帐目并没有问题。”   “那就好,你帮忙查一下,钱庄里面还有多少银两可以动用?”   阿财连忙翻览帐册算了一下,道:“目前还有七百一十万两可用!”   “咦!怎会只剩这一些?上个月底不是还有一千五百万的储金吗?”   “是的,可是这阵子突然有大批商人借贷,早就被借贷一空,如果不是前天阿国送来那批金砖的话,恐怕钱庄的运作都有问题。”   “你可知道商人贷款的用途?”   “听说皇上免赋一年,这些商人想扩大投资大赚一笔。”   “原来如此,从今以后贷放业务暂停,再准备七百一十万的银票给我,然后通知阿国加速炼金送来钱庄,最近我有大笔资金需要运用。”   “是,童少爷是不是也准备要扩大投资?”   “不错。”   “太好了,这样灾民又有工作机会了。”   不久,宗童便带着七百一十万的银票离开了。   (请看第二册)

第一章 惠阳惩酷吏     宗童身怀银票,心中不禁发愁道:“我原本打算托镖金额至少在一千五百万左右,如今少了一半,如何够支付收购土地的钱?”   正当他茫然无措时,忽见吕柏松伴著一名妖艳女郎走出客栈,瞧他们亲密的模样,显然关系匪浅。   宗童心中一动道:“吕柏松不是刚娶何丽玲为妻吗?怎么又和这女子在一起?既然这一家人如此丧德败俗,我何不取他们的造孽钱赈灾,说不定还可以帮他们积阴德呢?”   主意打定之后,他便赶往惠阳城。   来到松园一看,只见门口已被封条查封,门边并有破旧的拍卖公告,不知为何乏人问津。   “咦!你不是童少爷吗?”   宗童回头一见是阿勇的妻子何氏,连忙笑道:“大嫂,好久不见了,阿勇近来可好?”   何氏忽然掉泪道:“阿勇他被关入大牢了。”   宗童大惊道:“怎会发生这种事?”   “新来的县令是个酷吏,判案不分青红皂白一律严刑逼供,阿勇就是被屈打成招的。”   “可恶,他是以什么罪名将阿勇定罪的?”   “一名难女被何员外的儿子调戏,灾民便群起鼓动要帮她讨回公道,结果被县令全数押入大牢,阿勇不过出面说了一句公道话,也被他关起来了。”   宗童沉思一阵,毅然道:“大嫂你先回家准备行李,并叫车行的阿牛预备一辆马车,等我救出阿勇之后,你们立刻前往省城找阿忠帮你们安顿!”   “好的,谢谢童少爷的帮忙。”   何氏又千谢万谢的离去。   午夜,宗童蒙面潜入衙门。   他顺著唯一有灯光的房间而去,立刻听见靡靡之音由房中传来,他冷笑的侵入房内。   只见黄天彪重压在一名裸女身上发泄著。   宗童眼中怒芒一闪,立即凌空弹指点中他的“促精穴”,他闷哼一声立刻全身抽搐。   裸女却高亢的呻吟一声昏了过去。   宗童一直等到黄天彪精尽气绝之后,才转赴大牢救出所有的人犯。   他相信大部分的人皆是冤狱的受害者,加上时间紧迫,只好一起释放。   其中一名满面病容的老者豪迈的笑道:“多谢小兄弟援手之德,老夫金伯超,不知道可否请教尊姓大名。”   宗童愕然道:“晚辈童宗,前辈似乎受了严重内伤,为何不尽快医治!”   “咦!你如何知道的?”   宗童帮他把脉之后,道:“前辈是练功不慎以致走火入魔,加上旅途劳累所致,不知晚辈所言是也不是?”   “高明,看来你的医术一定非常高超,依小兄弟看来,老夫这个内伤该如何医治?”   “这种内伤虽然不易医治,不过并非无救,晚辈这里正好有一瓶药,早晚一粒,大约半个月之后便可痊愈。”   金伯超接过打开一闻,不禁赞道:“好药,想不到我们彼此素不相识,小兄弟不但救我,还施妙手帮老夫治伤,这份恩情老夫无以为报,仅以一本老夫的武功心得作为回报,希望小兄弟不要嫌弃才好。”   宗童连忙推拒道:“前辈千万不可……”   金伯超硬塞给他然后转头就走。   宗童只好先收入怀中,找到阿勇交待他暂避风头,两人才分手各奔东西。   当他再一次光临吕府时,还来不及搜寻银票,突见回廊走出大姨太的身影。   宗童心中一动,便现身道:“好久不见,还记得初三故人否?”   大姨太惊喜道:“是你。”   “不错。”   “你是来履行前约的?”   “当然,难道你不欢迎?”   “欢迎欢迎,你先到老地方等一下,我去通知她们来。”   “那里安全吗?吕员外不在那里过夜?”   “那死鬼和他儿子赴省城参加赛珍大会去了,这三天不在家。”   宗童这才想起今早所见到的吕柏松,明白他为何会在省城出现的原因了。   既然没有安全上的顾虑,他便放心大胆的进入东厢房内。   不久,宋美玉和五位姨太已经赶到。   宋美玉一见是他,立刻迅速的解除装备,紧抱著宗童道:“好人,快给我,我想死你了!”   宗出里却似鉴赏珍品般抚揉著她的胴体。   不久,他方始翻身上马,如狂蜂浪蝶般,开始采花盗蜜起来。   宋美玉大乐,立刻饥渴的扭摇起身躯,放浪的滚动起圆臀。   宗童默默的享受著她的放荡,渐渐的便强悍的厮杀起来。   宋美玉承欢不久,便已娇喘连连了。   宗童更是加速马力的冲锋陷阵。   几番风雨之后,她经不起连续高潮的冲击,便悠悠昏去。   宗童立刻转移阵地,伏在五姨太身上发泄著。   五姨太承欢不久,便已呻吟连连的哆嗦。   他愉快的享受著她的浪劲,愉快的玩弄著她的娇躯,肆无忌惮的痛宰著。   接著四姨太也昏了。   三姨太、二姨太也被他宰的乐翻天。   最后由大姨太接棒,他也毫不留情的大开杀戒,只宰得大姨太哆嗦不已。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奸夫淫妇,本姑娘今天就要替我爹讨回公道。”咒骂声中,一道倩影自门外扑入,夹著热气逼人的掌劲攻向宗童。   宗童大吃一惊,怎料到行欢作乐之际,竟会杀出一个程咬金来,百忙中已来不及闪避,立刻挪身避开掌风,接著趁她身形不稳,迅速点中她的“软麻穴”,总算将她制倒在地。   突闻门外一声尖叫,宗童抬头一看是何丽玲,连忙飞掠过去,将她制倒以防她逃脱而惊动他人。   宋美玉依然酥软无力,可是奸情曝光,逼得她强撑著娇弱的身子爬起,道:“一定是何丽玲这个浪蹄子去告的密,好哥哥,你就让她见识一下你的厉害,下一次她才会学乖。”   宗童轻笑一声,立刻开始为何丽玲宽衣解带。   她吓的脸色发白,无奈全身动弹不得,有口又不能言,只好眼睁睁地看著对方在她身上恣意的轻薄。   “淫贼,你还不快点住手,小心我师父‘紫阳师太’找你算帐。”   宗童不曾涉入江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宋美玉却听的脸色大变,惊叫道:“你说什么?紫阳师太是你的师父?”   “不错,既知她老人家的威名,你便该知道她老人家火爆的个性,还不快点放过我们。”   宗童毫不理会她的恐吓,一伏何丽玲的胴体,迅速地直捣黄龙,便开始跃马中原。   “好哥哥,依你看这该怎么办才好?”   “紫阳师太很可怕吗?”   “相当厉害的绝顶人物之一,她的紫阳真力威猛无匹。武林中除了少数几个武林前辈可以与她匹敌之外,还没听说有谁接得下她十招。”   “你是说她的内功属于至阳至刚的路子。”   “不错。”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一个了。”   “好哥哥,你找她是……”   宗童不再理她,立刻紧抱著何丽玲的圆臀怏速的驰骋起来。   何丽玲只觉得从未体会过的快感袭来,令她欲仙欲死的呻吟著直哆嗦。   吕秀兰看得花容失色,不禁急的满头大汗,却偏偏无能为力,她生平头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无助可怜。   不久,排山倒海而来的销魂快感,终于让何丽玲满足的乐昏了。   吕秀兰见宗童向她行来,不禁脸色大变,尤其是跨下的庞然大物,更让她心里感到压力十足。   “你……你想做什么?”   “好妹子,我就是要做你心里想却不敢做的事。”   “你敢?你……”   吕秀兰大惊失色,想咒骂却已经开不了口,因为樱唇被宗童紧紧吻住,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薰的她直欲昏去。   尤其她清楚的感受到全身上下正遭受到侵袭,衣裙一件件脱离,没多久便被他剥的光滑滑地,全身赤裸的胴体顿时展现在他眼前。   她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却无法阻止他的魔爪不断地侵犯她的胴体,不断地游山玩水,不断地挑逗她最隐秘的地方。   突然她感觉下体一阵刺痛,她不禁闷哼出声,眼中再一次流下不舍的眼泪。   她知道,她的处女贞操已被他夺走,不禁心中恨极的怒瞪著宗童不语。   宗童只觉得下身炙热难耐,有如深陷火炉般,蚀骨销魂的快感袭遍全身,那种感受大异于众女的温润柔和,对他而言,简直具有相当的强烈震撼。   他真有久旱遇甘霖的喜悦,立刻抓住她的丰乳,快速的驰骋起来。   吕秀兰刚开始还只是默默的含泪承受著,到后来竟不自主的抖动身躯,似有迎合之意。   宗童不敢冒险解穴,装作未见的在她身上翻云覆雨著。   潮来潮往,她终于呻吟著哆嗦了。   宗童见她已经无力承欢,不禁暗暗著急,知道今夜又是白作工了。   这一番猛攻,立刻宰的吕秀兰直翻白眼,她终于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宗童感觉就差那么临阵一脚,可惜她已昏了过去,只好无奈的叹息一声放下了她的身躯。   宋美玉媚笑连连的依偎过来,道:“好哥哥,你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连驭八女而面不改色,实在太让小妹钦佩了!”   “废话,你总该知道我来找你们的目的吧?”   “小妹知道,你稍等一下!”   宋美玉立刻穿衣离去。   宗童这时候才帮昏迷不醒的吕秀兰穿好衣裙,并取出一粒药丹让她服下,再将剩余的药丹整瓶塞入她的内衣里面。   此时宋美玉正好回来,见状便酸溜溜的道:“你对她可真体贴呀。”   “哈哈,你在吃什么飞醋?她醒来之后,不找我拼命才怪,所以只有你们才是我的最爱,难道你们连这点自信也没有?”   “好嘛,算人家说错话好不好,这样人家就可以放心的凑合她和表哥的婚事了。”   “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真喜欢她?”   “因为我要用她来练功,所以不准你再动她的歪脑筋。”   “原来如此,难怪上次和你在一起之后,我们总要腰酸背痛个好几天,原来是被你采捕去了。”   “你不要乱栽赃,有没有被采补,你是此道高手应该心里有数。”   “好吧,人家只是开个玩笑,你又何必生气,哪,这些银票给你。”   宗童取过数了一下,有些意外道:“怎会有二百万两之多?难道你又偷钱了?”   “不错,我们知道你需要用钱,便相约拼命向老色鬼要钱,除了一百二十万两是他自己给我们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我擅自从金库里偷来凑数的。”   “上道,总算不枉我特别的疼爱你。”   宋美玉大乐道:“真的?既然这样你能让我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吗?”   “不行,还不到时候!”   “唉,好吧。”   “以后你如有急事要找我的话,可将字条留在城南的土地公庙,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尽量来会见你们。”   “太好了,这样我就真的相信你是真心疼爱我了。”   “还有你记得告诉这丫头,赣她把内功练好,等她有把握复仇之后,可透过你来连络我。”   “没问题,这丫头挺高傲的,绝不会依靠紫阳师太帮她复仇,这样我就可以暂时高枕无忧了!”   “只要她不会迁怒你们就好,我走了!”   宗童立刻转身离开吕府。   由于赛珍大会已经展开,他知道这些奸商一定是骚包的参加现宝,家里除了妻女之外,大概也不会有多少人留下来。   果然,他连闯了焦、杨二府,顺利的窃得八十多万两银票。   最后,当他来到了何府时,立见意外的发现吕添寿正趴在上次那名美女身上翻云覆雨,正玩的不亦乐乎。   这一次美女并未昏迷,只见她又扭又叫的,显然已经红杏出墙,与情夫大玩风流把戏。   由于吕添寿窥伺吕秀兰的美色已久,加上他是某教派的教徒,在意图不明的情况下,对于宗童的行动已经造成了威胁。   有威胁就必须马上清除,以免夜长梦多。   宗童遥空曲指连弹,不但将美女制昏,更点中吕添寿的“促精穴”,不久他便暴毙而亡。   他又搜刮了将近一百六十万两银票,才满意的离去。   ︽︽︽   威远镖局。   这是一座气派十足的大宅院,只见狼牙飞檐,亭台楼榭,一草一木除了美之外,还透著诗情画意般的雅。   花园里,有位大姑娘。   如果说江朝威生平有哪两人是他的最爱,这位姑娘绝对是其中之一。   她正是江朝威唯一的掌上明珠——江诗涵。   另一人,当然是与他无缘的未婚妻——柳翠珊。   一旁的拱门缓缓地走出柳翠珊的身影,当她一眼看见正在练剑的江诗涵时,眼中不禁流露出慈爱的神采。   江诗涵穿著一身白色的衫裙,玉手运剑如飞,使得虎虎生风,配合著灵巧轻盈的步法,迅雷奔电,矫若游龙,纵跃于风中,有如仙女下凡一般,令人悠游神往。   “涵儿,今天的碧玉楼有赛珍大会,你怎么不去观赏,却一个人躲在花园里练剑。”   突然,一声裂帛般异响,寒光乍敛。   江诗涵收剑凝立,便轻笑道:“珊姨,你不也躲在家里没出去吗?”   “你这丫头就会调皮,珊姨年纪一大把了,对那种漂亮的石头早已没有兴趣,可是你今年才十五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阶段,怎么可以和我这老太婆相比!”   “珊姨才不老呢,而且还非常的妩媚动人,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比起我们这些黄毛丫头好看多了。”   “你……唉,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溜舌的?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这个人真该打三十个大板。”   “人家说的是真心话嘛,珊姨怎么不相信人家呢?”   “算了,珊姨是斗不过你这鬼灵精的!”   江诗涵不禁得意的呵呵直笑著。   “对了,你老实告诉珊姨,为什么不想去看赛珍大会?是不是你今天早上有偷跑出去看过了?”   “才没有呢?每年的赛珍大会还不是由爹夺魁?既然如此,爹的那些宝贝早就被我摸遍了,其他的还有什么看头?所以我才懒的去看那些次级品。”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听说惠阳的吕员外为了参加这次的赛珍大会,不知从那里购来一粒稀世的避毒宝珠,连你爹都要叹服,今年的赛珍大会将由吕员外夺魁了。”   “有这种事?那我倒要去见识一下才行!”   说著,她已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当江诗涵正兴高采烈的赶往碧玉楼,突见前方一大堆人围成一团,不断的鼓噪著,似乎有人起了争执。   她原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年纪又轻喜欢看热闹,想都不想地就围了过去。   只见一位风采绝世的俊美书生,正和一位清秀少年在拚斗著。   “喂,你这个人究竟讲不讲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一身书生装扮,却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动脚,岂不斯文扫地?”   “住口!你竟敢出言不逊调戏本公子的未婚妻,你就准备接受惩罚吧。”   “是她先取笑我的名字,就算有错的话,也不能全怪在我一个人身上吧?”   “哼,谁叫你的名字要取的那么怪,童宗、‘铜钟’,就算叫你铁钟,对你也是一种恩典。你不但不知感恩,竟敢回嘴取笑,简直罪该万死!”   宗童不禁有气,冷哼道:“那你未婚妻名叫任妮婉,岂不等于‘任你玩’吗,结果你就气成这样子。如果我说是任我玩的话,你岂不是要气疯了?”   “该死!你还敢胡说。”   俊美书生咒骂一声,铁扇便是一阵猛攻。   围观群众一副想笑又有顾忌,显然是畏惧两人来历。   “楼哥,你再不拿下他,今后白马红绫别想混了。”   江诗涵循声望去,便见一名美少女只气得脸色铁青直跳脚,神气活现地指使著俊美书生如何攻击。   “好呀,原来你就是‘白马公子’白玉楼,难怪你们敢趾高气扬的当街行凶,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庄‘天马山庄’的得意传人。”   白马公子冷哼一声,突然停止攻击,元神内敛的默立著。   宗童脸色一变,不敢掉以轻心的缓缓后退著。   江诗涵见状,不禁变色道:“各位乡亲快点散开,这是白马山庄的独门暗器手法,歹毒无比的万剑齐发。”   围观群众一听,立刻吓的四处逃散。   白马公子正想发动攻击之际,突被群众一扰不禁心神一分,等他发现宗童竟然趁乱逃走,再也无从追起。   他立刻迁怒旁人,怒喝道:“何人胆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江诗涵双手插腰,面带嗔色道:“是本姑娘管的,你想怎么样?”   白马公子看清是她,神情突然变成尴尬之色,道:“原……原来是江师妹,那就难怪了……”   “难怪怎样?很刁蛮是不是?”   “不,小兄不是这个意思,师妹不要误会。”   红绫仙子跑了过来,亲热的拉著江诗涵的玉手,笑道:“一个多月没见,二妹怎么一碰面就给白师兄下马威,这难道是待客之道吗?”   江诗涵“噗味!”一笑,道:“刚才白师兄在拚斗时,大姊在一旁直骂他没用,小妹以为你们闹翻了,才好心帮你教训他。谁知大姊不但不领情,还落了个失礼的恶名,唉,真是好人难做。”   红绫仙子俏脸一红,有些娇羞不胜的轻拧了她下,嗔道:“鬼丫头,既然看见大姊被人家欺侮,也不会帮忙看住那恶贼,现在才来放马后炮,岂不是多此一举?”   江诗涵笑著闪过,闻言不禁叹道:“你以为我不想呀?实在是那人的轻功太快了,才一瞬间工夫,人就不见了,你叫小妹从何拦起?”   白马公子也点头叹道:“江师妹说的不错,此人的年纪虽轻,武功却是超人一等,尤其轻功之高,绝不在本庄的天马行空之下。”   江诗涵有点意外,道:“白师兄居然如此推崇对手,这还是小妹头一次见到,莫非白师兄已经看出对方的来历,才基于师门情谊,而做此评断。”   “不,我并没有看出这人的师门来历。”   “那么……”   “刚才我在盛怒之下,连攻了二十几招,都被他轻易闪过,他却毫无反击之意,我又如何看出他的师门来历?”   “哼,这种不敢正面对招的耍赖作风,就算避开一百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正常的情况下确是如此,小兄原先也是这么以为,可是你也见识到此人的轻功之高,绝不在小兄的天马行空之下。果真如此的话,怀有这样高超身手的人,又岂会是打烂仗的小货色?”   “有道理,江湖上怎么从未听人谈过这号人物?”   “不急,等赛珍大会过后,咱们再向江师叔探询清楚。”   “我听说今年有一粒避毒宝珠参展,正打算前去见识一番,我们何不一起同行,顺便找爹问清楚这人的来历?”   “好呀,我们也是听到避毒宝珠的消息,才特地骑云儿和红儿赶来参观的。”   “咦!你们也听到消息了?”   “何止我们而已,有关避毒宝珠出世的消息,早在三天前就已经传遍整个武林了。”   “我明白了,难怪整个省城突然挤个水泄不通,原来都是为了避毒宝珠而来。”   “不错,只怕广东从此成为是非之地。”   “管他的,反正又不干咱们的事,咱们还是快点到会场去吧。”   “好。”   三人便沿著大街顺著人潮东行,不久,省城最有名的珠宝大街,已经赫然出现眼前。   他们尚未走近珠宝大街,便被人潮堵住。   所幸江诗涵的身分,立刻被招待人员认出,在招待人员的带领下,他们顺利的进入碧玉楼。   凡是能够进入碧玉楼鉴赏珍宝的人,都是具有相当分量的人物,当然年纪也都在五十岁上下。   这些人不是达官显要,就是有头有脸的一方霸主,或者是仕绅财主。   所以,像他们这种年纪的俊男美女,不但为数极少,而且吸引著众人的眼光。   正当他们茫然无措不知从何观赏之际。   “涵儿,你们怎么来了。”   江诗涵循声望去,立刻娇笑著奔了过去。   “爹,避毒宝珠在那里?”   白马红绫二人连忙拜儿请安。   江朝威含笑道:“哪!不就是左前方那粒橙红色珠子吗?”   三人连忙挤了过去,他们的眼睛不禁被它的红色光晕所眩,一时难以适应。   白马公子不禁赞叹道:“果然是稀世珍宝。”   吕员外哈哈大笑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花费一千多万两买下它了。”   红绫仙子虽然讨厌他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仍然忍不住好奇问道:“吕员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它的?”   吕柏松插嘴笑道:“避毒宝珠是我爹向一位名叫宗仁的人买下的。”   江诗涵讶然问道:“宗仁?这个人的名字好熟呀。”   吕柏松一见又有一位美少女追问,不禁乐开怀的笑道:“如果你们想问宗仁的消息,我还可以进一步透露。”   “真的?你知道宗仁的下落?”   “不是,但我知道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你快说。”   “宗仁以避毒宝珠交换我爹的吕氏钱庄,所以,想要找宗仁的话,只要问吕氏钱庄的人不就知道了?”   红绫仙子好奇问道:“你爹刚说是以一千万两买下的,而你却说是以钱庄交换,这中间的出入很大,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当然是我说的是实情。”   “你的意思是指你爹在说谎了?”   “我……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吕员外刚好回来听见了,连忙斥责了儿子一顿,便将他拉开。   白马公子气恼他抢了自己的风头,便趁机嘲讽道:“这对父子真是一对活宝,老子市侩,儿子好色,全都不是好东西!”   红绫仙子娇笑道:“你吃醋了?”   白马公子冷哼一声,转头便走了。   两女连忙追了过去。   江朝威笑问:“你们怎么了?”   江诗涵连忙将事情的始未说了一遍。   “原来是他。”   “爹知道宗仁的来历?”   “清楚,不过此人曾在咱们的钱庄存过钜金,出入全是大额的数目,还一度造成钱庄资金的周转间题!”   江诗涵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大哥曾经提过此事,难怪我总觉得这名字很耳熟。”   江朝威淡笑道:“这个人的行事风格相当神秘,如今又并购了吕氏钱庄,想必是要趁在这一年的免赋机会,趁机大作投资生意吧。”   “哼,又是一个吕员外之流的市侩奸商!”   “涵儿,你怎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凡是从商的人并非个个铜臭。就像你大哥和萧员外虽然从商,却默默的从事赈灾的善事,你不是特别赞扬萧员外济贫的作法,比你大哥还要有远见有规画吗?”   江诗涵一怔道:“好吧,算我过于武断冤枉好人,你们的商业经,我才没有兴趣听呢。”   “既然如此,你想听什么?”   “我想向爹请教,是否认识江湖上一个名叫童宗的年轻高手。”   江朝威脸色一变,道:“童宗?这个人你是在那里遇上的?”   白马公子连忙将交手经过交待一遍。   江诗涵好奇道:“爹听到此人似乎颇为吃惊,莫非知道此人的来历?”   江朝威叹道:“我吃惊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有何惊奇之处?”   “童宗这个名字并无奇特之处,如果倒过来念成宗童的话,你总该明白了吧?”   “啊!宗童这个名字不就是珊姨山口小失散的孩子吗?”   “不错,正是他。”   “可是……不会这么巧吧?”   “金银双卫最近常往惠阳城跑,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爹不是告诉我,他们是保暗镖的吗?”   “他们其实是去调查宗氏父子的消息。”   “结果呢?”   “结果很不乐观。传说宗大夫企图以杏林医典转移官方注意,却被官方循著麻疯解药找到他,结果他被逼跳落天雷峰断崖。”   “哎呀,那珊姨知道这件不幸的消息了吗?”   “我们怎敢让她知道?”   “说的也是。”   “所以,从地缘上的关系来判断,这位叫童宗的年轻人有可能是你珊姨的儿子。”   红绫仙子小嘴一嘟道:“这个人就像市井无赖一样低俗无理,我才不希望他成为珊姨的儿子!”   江诗涵点头道:“不错,此人讲话油嘴溜舌的,一点教养也没有,实在不配当珊姨的儿子。”   江朝威摇头叹道:“他自小随著父亲亡命天涯,你怎能柯求他成为一个谦恭有礼的青年学子?”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这个人。”   白马红绫连忙表示相同看法。   江朝威无奈的摇头叹息,道:“此人身分未经证实前,为父也不便和你争执,一切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作定夺。”   接著看了会场一眼,道:“如此看来今年赛珍大会胜负已分,我们再留此无益,咱们还是回去吧。”   于是四人便边走边谈的返回镖局。   却见人人忙著叠箱子上车,似乎准备要远行的样子。   江朝威向负责指挥的青年,道:“烈华,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烈华兴奋的叫道:“爹回来了,孩儿正想派人向您禀报有人托镖的事呢?”   “这些箱子装的是什么?镖主又是什么人?”   江烈华忽然神秘低语,道:“这些箱子装的只是石头,目的在掩人耳目,实际上的托镖品是一叠银票。”   “咦!为了一叠银票而托镖的买卖,倒是不多见,不知金额是多少?”   “金额是一千二百万两。”   “什么?金额如此庞大?”   “是的,镖主还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   “什么奇怪的要求?”   “镖主要求我们到达目的地后,负责保管一个月时间,等到接镖人将这笔钱用完,再将换回来的东西押镖交回吕氏钱庄。”   “这么说,镖主是宗仁了。”   “不!是一个名叫童宗的年轻人。”   “什么?会是他!”   “爹认识他。”   江诗涵将冲突经过说明,不由得皱眉道:“这个人托这笔钱究竟有何用途?而且他又和吕氏钱庄有何关系?”   “这位童兄弟倒是毫不隐瞒的说了,他打算赴灾区收购农田,一方面让灾民返乡耕作,以解决明年可能发生的粮荒。另一方面也解决了灾民的生计问题,让他们落叶归根,毕竟流落他乡也非长久之计。”   “咦!他如此作法,岂不与萧员外不谋而合。”   “确实如此。”   江朝威欣慰的笑道:“你急于找我,可是想建议为父一起共襄盛举?”   江烈华点头笑道:“孩儿觉得这是个一本万利的好机会,也知道爹一定会答应参与,只是不清楚爹准备投入多少资金?”   “这件事情你就找你大哥商量吧,能够利用的资金就尽可能的投入这项义举。”   “孩儿已经问过大哥了,目前还有三千八百万两的资金可用。”   “哦,这两笔钱加起来可是天文数字,恐怕会引来那些妖魔鬼怪的窥伺,这一次只好由我亲自出马了。”   “太好了,有爹出马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江朝威转对江诗涵,道:“你呢?这一次你想不想跟著去见识见识?”   江诗涵一嘟嘴道:“人家才不要跟呢,既是灾区顾名思义就是鸟不生蛋的地区,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红绫仙子笑道:“二妹如果闲著没事,何不跟我们一起北上京城玩一趟?”   “太好了,我们立刻就出发如何?”   江朝威笑骂道:“胡闹,贤侄女远道而来,一定旅途劳累。你这个作主人的不懂礼数也就罢了,我可不能和你一样胡闹,天大的事情也要过了今夜再说。你还不快帮忙安顿客人,难道真想闹笑话不成?”   江诗涵吐了吐小舌,连忙拉著白马红绫二人进厅而去。

第二章 血洞囚娇女     “万剑齐发”。   这是天下第一庄,天马山庄的庄主“玉剑书生”白啸天,所独剑的成名绝技。   根据江湖传闻,玉剑书生因缘巧获绝世高人“铁面如来”的武功秘笈“铁卷丹书”,剑术从此一步登天,成为武林中的风云人物,天下第一庄之名,也因此闻名江湖。   只可惜玉剑书生始终无法突破瓶颈,练成剑术的最高境界——“驭剑术”。   正所谓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他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让他发明一种威力强大的暗器手法。   宗童虽然不曾耳闻它的厉害之处,却清楚的感觉到白马公子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惮人气势,令他身心遭受到极大的压力和震撼。   尤其当他听见江诗涵的警告时,才明白它是闻名江湖的暗器手法,立刻当机立断退走。   自小到大都在逃亡中度过的他,从未真正碰过武林高手,最多只是和市井流氓打斗,这些人当然不是他的对手,无形让他产生了错觉,认为所谓的武林高手,江湖亡命也不过如此。   想不到无意中巧遇白马红绫,不但让他尝到了失败的挫折感,也体会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他立刻想到金伯超赠给他的那本秘笈,本来不受他重视,名为“刀光箭影”的暗器总汇。   等到他进一步翻览之后,才明白这本“刀光箭影”的珍贵之处。   他也终于明白金伯超有个外号叫“无定飞环”。   飞环刀是从密宗绝技“飞钹”演变而来,临阵交锋之际,可随心所欲的明攻暗袭,刀发不定,如影随形,直到命中目标为主。   一旦攻击目标以深厚功力强行破坏,轴心就会射出暗箭,令人防不胜防。   所以,自从无定飞环成名以后,极少有人敢找他拚斗,因为飞环刀实在太过歹毒了。   宗童彻夜未眠的研究过飞环刀的细部图之后,也觉得它内藏暗箭太过阴毒,便决定加以改变。   此外,他也发现到飞环刀的一个大缺点,那就是飞旋时所引发的排气声,必然尖锐刺耳,就算是瞎子也能警觉到飞环刀的存在。   就算有这项缺点,仍然影响不了它的威名,也改变不了它所造成的结果——死。   天色刚亮,他便急急忙忙的赶到灾民的栖身处,找到一个名叫胡七的老头儿。   因为胡七不但是个经验丰富的铁匠,而且他打造过无数的刀剑暗器,包括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外门兵刃,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只可惜胡七的脾气古怪,加上年纪已大,非熟人绝不肯轻易答应重启炉火。   可是胡七一见宗童到来,冷漠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道:“童少爷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呀?”   宗童笑道:“七公的气喘病应该好了吧?”   “全好了,有童少爷的灵丹妙药,七爷八爷只好再等上三十年,才能再来找我老七了。”   “七公说笑了。”   “好了,我知道出里少爷是个大忙人,绝不会丢下孤苦无依的灾民,特地跑来找我老七闲谈,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好了,赴汤蹈火我老七也一定帮到底。”   宗童连忙道谢,并取出飞环刀的详细图给他看。   胡七一见,脸色立刻沉重起来,道:“快二十年了,想不到我胡七还有看见它的时候。”   “七公认识金前辈?”   “你见过他本人了?”   “是的。”   “那就错不了,他的飞环刀全是我亲手打造,我们又是刎颈之交的好友,我怎会不认识他呢?”   “原来如此,金前辈前一阵子受伤,落难惠阳大牢,是我无意中救了他,获他赠送这本秘笈的。”   “我知道,金兄弟一生孤苦无依,虽然行侠江湖多年,既无半点亲人,也没有收授任何不义之财,所以他只好将这本秘笈赠送,以报童少爷救命大恩。”   “哎呀,我真该邀他同来省城的,这样他就可以和七公重逢了,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这倒是不必,我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好,童少爷打算一让老七打造几个飞环刀?”   “我想去掉轴心的暗箭,缩小它的面积和弧度,这样不知道能否使它消音?”   “唔,我明白,童少爷是觉得暗箭太过阴毒,去掉这部分的复杂结构,不但可以缩小面积,增加它的灵活度,使它达到来无影去无声的境界是不是?”   “不错,七公果然了解我。”   “理论上应该可行,不过要作一番调整与试验,恐怕会延误一段时间。”   “不要紧,我正好有事要上京城一段时间,七公慢慢研究好了。”   “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办事了,等你从京城回来之后,就可以看到成果了。”   “太好了,多谢七公帮忙。”   “既然你要缩小它的面积,就表示它的速度更快更凶险,你有必要加强对各种暗器手法的了解,还有勤练破解之法,否则飞环刀的变更设计,对你而一言不但未蒙其利,反而先遭其害,这就不好了。”   “我明白,多谢七公的关心。”   宗童非常满意此行的成果。   由于他即将北上,便在临行前陪萧芷君好好的吃了一顿大餐。   最后,萧芷君吃不下,道:“我真的吃不下了,童哥还是自己慢用吧。”   宗童看著她的小腹,果然涨了许多,陪笑道:“好吧,免得岳母怪我无法让你受孕,却以这种伎俩弄大你的肚子,那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   萧芷君白他一眼,媚态十足道:“传宗接代这种事情,光靠我一个人努力是不行的,你也必须多‘耕耘良田’才行。”   宗童见状大受诱惑,连忙将她抱至榻上,一下子便将她剥光了。   “织女有令牛郎遵命,老牛来犁田了。”   郎有情女有意的情况下,两人迅即一拍即合,如乾柴遇烈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萧芷君受用的“嗯!”一声,便自动的送上樱唇,贪婪的吸吮著,好似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   宗童也紧抱著她雪白的圆臀,不停地卖力驰骋著。   一时间炮声隆隆,阵阵的乳波吸引著他,令他不自主的抱起丰乳吸吮著。   她只觉得全身酥酸,却又欲罢不能的扭摇起来。   不久,她便已不胜承欢的哆嗦连连。   宗童打算让她留下美好的回忆,立即乘胜追击的冲刺著。   盏茶时间过后,她已经丢盔弃甲的呻吟著,全身直打哆嗦的求饶不已。   宗童强忍心中的欲焰紧急煞车,笑了笑道:“怎么样?老牛犁田的成绩,织女还满意吧?”   “讨厌!人家是叫你多去外面犁田,你却躲在家里欺侮人家这块小田。”   “哎!你怎么又提这事儿?别人是怕老公到外面去拈花惹草,你却拚命鼓励我出去寻花问柳,这岂不是太讽刺了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的体质这么怪,别人是恨不得一泄到底,你却惜‘精’如命,每次办完了事,还把人家弄得全身酸痛,几乎三天下不了床。”   “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好吧,我原谅你,不过你得多找几块大田来帮帮我才行。”   “你怎么又……”   “你难道忘了我在注生娘娘那里,所求到的签王,就证明你是多妻多妾的命,我们是不能逆天而行的。”   “可是我怕影响我们的感情……”   萧芷君闻言,心中大为感动,两眼一转,便笑道:“不然我们采用一个折衷方式,你我都不准再有异议。”   “你说。”   “记得你曾经提过,京中那些公主和郡主都是修练少阳神功,正是你发泄元阳的理想对象。”   “你的意思是……”   “你这一趟北上,正好找她们练功。一方面报复她们朱家造孽却牵连无辜,一方面也可以免去宗家无后的隐忧,如此公私两便,岂不是一举两得?”   宗童不禁心动道:“会不会有后遗症?我是说万一她们不小心受孕,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这样岂不更好,如果她们意外蓝田种玉,你再公开身世,让昏君去烦恼这个问题岂不更妙?”   宗童不禁兴奋的叫道:“这法子太有趣了,我们就这么办。”   心结一开,他不禁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   这种可以玩又不必负责的好事,他并不反对,更何况官方穷追二十年,让他们父子俩尝尽苦头,至今仍然是见不得光的身分,更叫他忍无可忍。   一种报复的快感,促使他恨不得早日赶到京城,以便展开复仇行动。   ︽︽︽马车飞也似的赶著,宗童却翻览著“刀光箭影”勤练各种暗器手法,包括飞刀、飞镖、飞针、飞箭……等等,他都不厌其烦的练习著。   负责驾车的阿旺忽然将马车停住,道:“少爷,惠阳城南的土地公庙到了!”   宗童回应了一声,便下车向土地公庙走去。   只见他随手一翻供桌右脚,便取出一张纸条,正打算翻览之际……   “哼,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宗童抬头一见是吕秀兰,不禁吃了一惊道:“你怎么……”   吕秀兰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凭宋美玉那贱人的轻功,还不配在本姑娘面前耀武扬威。”   “这么说的话,你是暗中跟踪她,才知道这处连络地点的了?”   “不错,该死的淫徒,你就准备受死吧!”   吕秀兰厉叫一声,挥剑凶猛地扑来。   宗童身影一闪,避开了,快逾电光石火。   “别逃!”   剑光乍然迸射,剑气如排山倒海而来,直追著飘忽不定的人影猛攻不已。   “有道是一夜夫妻百世恩,你除了嫁给我之外,再无其他良偶可以选择,我劝你还是把剑收好,坐下来谈。”   “住口!本姑娘恨不得杀了你,谁还会想嫁给你,凭你还不配当本姑娘的夫婿。”   “好呀!枉费我好意赠送灵丹,想不到你这恶婆娘竟然翻脸不认人。”   “不错,你的灵丹确实对内功增益不少,却无法弥补本姑娘十八年的贞操,所以你一定得死。”   “你疯了,你杀死了我,难道准备替我守活寡不成?”   “你少臭美,本姑娘杀了你之后,再找一个傻瓜嫁了,相信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妈的,你这婆娘真的疯了,还没嫁过门就已经想要红杏出墙了,这还了得?”   “住口!不准你大呼小叫的,就算本姑娘真的疯了,也是被你逼的,你就认命受死吧。”   “你不准我叫,我就偏要大声的叫,而且还要把你身上的隐秘特徵说出去,看谁还敢再娶你。”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的右乳下有一颗红痣……哎呀,好险……”   吕秀兰见他真的叫出身上的秘密,不禁羞得满脸通红,情急之下,立刻挥剑一阵猛刺猛砍。   宗童的身形倏然向下隐没,接著幻现在她的身后,一下子便将她制倒在地。   吕秀兰哭红著眼睛,叫道:“你杀了我吧。”   宗童一看马车不见,知道两人的拚斗把阿旺吓跑了,无奈地叹道:“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   “不错,就算我死了,化为厉鬼也绝不会原谅你这淫贼的。”   宗童不禁心想:“她目前情绪太过激动,我又何必急于解释?等时间一久,她便会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如今我还是尽快设法排泄元阳,以免担误传宗接代的大事。”   想到这里,他立刻抱起她向天雷峰掠去。   “淫贼,你又要干什么?”   宗童没理会她,继续向深山掠去,不久,便掠入红色石洞之中。   玉带蛟一见他到来,兴奋的叫了两声,便爬上他的怀里亲爱的撒娇。   吕秀兰乍见一条白蛇爬在自己身上,只吓得尖叫一声,人便昏了过去。   “太好了,这样正好省去麻烦。”   说著,他便将吕秀兰脱个精光,不久,一具凹凸分明的丰满胴体,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立即激情的搂吻著,双手不断地翻山越岭大玩特玩起来。   不久,他便兴奋的趴在她的胴体上,激情而狂野的长驱直入,强烈无比的驰骋著,开始演奏著爱的乐出早。   淫声和浪语,不断地在洞中回荡著。   吕秀兰终于被蚀骨销魂的快感惊醒,“嗯!”的一声呻吟,美目张开一看,又看见一幕令她深恶痛绝的风流勾当。   “你可恶,你……”   宗童不想听她咒骂,便点了她的“哑穴”,继续在她身上翻云覆雨。   潮来潮往,她终于一败涂地的直翻白眼了。   宗童脸色一沉,道:“你的内元较之上次增强不了多少,显然未按时服用我交给你的朝阳丹,实在太令我失望了。你可知道它是以朝阳花和百种灵药制成,对你们练阳刚内功者助益匪浅,想不到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吕秀兰原本怒张的美目,突然转变成惊讶之色。   宗童见状冷笑道:“怎么?你也知道朝阳花的珍贵之处?想必是你师父曾经提过吧。事到如今,只好将你留下来,由玉儿督促你练功,旁边的血池温度虽高,却是你们增进至阳功力的至阳温泉,希望你配合朝阳丹闭关潜修。”   吕秀兰正疑惑玉儿的身分,突见宗童对著白蛇念念有词的交待著,又吓得脸色发青。   宗童见她害怕的样子,便故意语带捉弄道:“看到了吧?玉儿说它会时时刻刻的盯牢你,除非你按时练功,否则它就会咬你一口,让你尝尝它的樱桃小口的威力。”   吕秀兰一听,立刻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宗童一怔,不禁失笑道:“真没用。”   这一时的恶作剧,顿时为他带来灵感。   他不禁心想:“我何不将昏君的妻妾女儿也捉来关在这里,让他也尝一尝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痛苦折磨,以报复他对我家所造成的残害。”   主意打定,他立刻告别玉儿往京城赶去。   ︽︽︽   四王府。   四王爷早朝返府之后,便坐在大厅中品茗沉思,府中人立即被他的反常举动所牵动,侍女和护卫不禁议论纷纷。   没多久,此事便入王妃耳中,她立即和四王爷最疼爱的女儿佳乐郡主过来一探究竟。   “王爷何事烦恼?何不说出来,让臣妾为你分忧解劳?”   四王爷抬头一看是她们,不由得苦笑道:“还不是惠阳县令一案,今天早朝皇上大发雷霆,把文武百官臭骂了一顿。”   “怎会如此,黄大人不是已经平复了灾民的暴动,难道又发生什么变故不成?”   “黄大人已经在数天前突然暴毙,满朝的文武百官居然推荐不出人选,才把皇上给惹恼了。”   “原来如此,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可不是?更荒唐的是朝中居然流传著惠阳城闹鬼的谣言!”   “这未免太迷信了,怎会如此呢?”   “还不是老八的大儿子映祥传出来的谣言,他绘声绘影的说,当日他将宗大夫逼落断崖不久,宗大夫立刻化作一条白龙,在天空中翻云覆雨,才算解除了两年来的旱灾。”   “哦,这个传言臣妾也曾听其他人说过。”   “由于看见的人不少,除了映祥之外,还有锦衣卫的罗副统领等三十几名侍卫,所以可信度相对提升不少。”   “可是传说宗大夫含冤而死化成妖孽作怪,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是的,尤其皇上更是无法接受误斩忠良的错误,已下旨皇宫中不准有人再提此事。”   “不错,虽然我们知道宗大夫确是含冤而死,但是闹鬼的说法,对宗大夫而言不但不敬,简直太侮辱宗大夫仁心仁术的情操。”   “是呀,宗大夫无端卷入宫廷斗争,他死得实在太冤枉了。”   一旁的佳乐郡主忽道:“听说映祥是根据专治麻疯的丹药,才得以循线查到宗叔叔的下落是吧?”   “不错。”   “那么宗叔叔在惠阳必然极得人心,官方却逼死了他们眼中的大善人,难怪县令一职总是没有人能够做得长久。”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皇上却无法容忍这种情形继续下去,常言道民不与官斗,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无辜的百姓。”   “正是如此,所以女儿有一种想法,也许可以改善目前官民之间的紧张关系。”   “你说说看。”   “父王何不建议皇上改派惠阳仕绅,或是清廉的好官,必能缓和双方的紧张关系。”   四王爷若有所悟,道:“我听刑部的叶大人谈起,今年的考生中,就有一名惠阳人氏萧虎,不知他的文才如何?可以的话,县令一职便有著落了。”   “父王何不探询叶大人的看法。”   “有道理,等一下我就走一趟刑部,叶大人应该还在那里批览案件才对。”   突见一名护卫快步而来,并呈上信函道:“启禀王爷,刚才有人自称药膳故人,留下一封信函给王爷!”   四王爷脸色一变,道:“他人呢?”   “走了。”   四王爷立即一脸严肃的启函观览著,久久无法言语。   “父王认识药膳故人?”   四王爷叹道:“药膳故人指的就是宗大夫。”   “什么?他不是已经坠崖身亡了吗?”   “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   “那么信函内容说些什么?”   “信中建议我适时奖励出钱济助灾民的仕绅,以便鼓励人人向善的义举,达成一呼百应的效果,使灾情得以尽快结束。”   “这个建议真是一个良策,父王何不上奏皇上,由皇上赠匾效果更佳。”   “不错,我立刻进宫面圣上奏此事,顺便了解一下萧虎是否堪用。”   话毕,他立刻交待总管备车,不久便离府而去。   宗童眼看著马车进了皇宫,才安心的转往龙门客栈。   龙门客栈位于考场对面,名为龙门顾名思义,就是有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之意。   所以莘莘学子不论远近,都会以龙门客栈为投宿目标,一方面距离考场近,不需和别人一样奔波。另一方面希望讨个吉利,从此鱼跃龙门高中榜首。   幸好阿国的表叔住在京城,所以萧虎得以住入一位难求的龙门客栈。   明天就是大考的日子,宗童关心两人的情况,便来到客栈探视他们的近况。   只见店小二忙的团团转,食堂里人潮汹涌,座位更是一位难求。   宗童眼睛一扫食堂,立刻发现目标,走向左侧靠窗座位的两人。   阿国眼尖看见他到来,不由得兴奋叫道:“少爷!您怎么也来了。”   萧虎抬头一看,也惊喜道:“童弟什么时候来的?快!快来一起用餐。”   宗童微笑道:“我担心你们安顿的状况,趁着上京办事之便,顺道来看看你们。”   “这都要感谢阿国的帮忙,连龙门客栈这种千金难求一位的高级客栈,他都有办法订到一间客房,实在太不简单了。”   阿国笑道:“那里,这都要感谢家表叔的热心帮忙。否则我一个人也办不好事情。”   宗童点头道:“改天我们再好好的回报人家,千万不可忘记这份人情。”   “少爷千万别如此客气,家表叔这次之所以能够东山再起,全都要感谢少爷的帮忙,换了任何人有谁敢把钱借给一无担保二无抵押的人?”   “原来上个月只凭一份投资计画书,向阿财借贷五十万两的王姓商人,就是你的表叔呀?   这件事怎么没听你提过?“   “小的知道少爷一向公私分明,绝不会循私偏颇,家表叔原有的产业,自从被盗贼劫走,已经一贫如洗,连小的都料不到光凭一份计划书,少爷就敢借出五十万两,这份远见和豪气,连家表叔都为之折服不已。”   “那里,这是他的计画周详,而且以他的丰富经验,让我有信心参与投资。如今他的药铺生意不知道进行的如何?”   “生意好的没话说,京中的达官显要有钱有闲,对于平常的养生尤其重视,所以长白人参的销路,可说一路长红,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长白药铺已经连开三家分店,不久就会超越济仁药铺,稳坐京城第一把交椅了。”   “太好了,等考期过后,你再代我向他道贺一番。”   “小的遵命。”   宗童又和萧虎闲话家常,以舒缓他的紧张情绪。   突闻门口一阵争吵。   “这么大一家客栈怎会没有空房?你们是不是欺生?”   “客倌千万别误会,那有人把上门的财神爷往外赶的道理,实在是真的没空房了。”   “我不信。”   “官倌……”   宗童一见叫闹不休的竟然是纪浩然等人,不禁暗笑道:“天下何其大,却偏让我在京城遇上他们,可谓冤家路窄呀。”   他连忙对萧虎道:“我先离开一下,等一下看见我时,就当作不认识。”   语毕,他没理会萧虎讶异的表情,便从后门溜走了。   他一路急奔,不久便来到八王府前。   门口守卫立刻拦下他,道:“你是干什么的?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乱闯?”   宗童见守卫对他打官腔下马威,不禁心中有气,故意态度狂傲的道:“我是你们映雪郡主的朋友,你们还不快进去通报?”   守卫一怔道:“您是郡主的朋友?请问大名是……”   “你就回报说是惠阳渔夫到访,这样她就明白了!”   “您请稍候。”   另一名守卫立即返身去禀报。   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见映雪郡主一见他便脸色一沉,不悦道:“果然是你。”   宗童点头笑道:“不错,正是我。”   “哼,你当初无缘无故含怒而去,如今为何又来找我?”   “咦?你好像对我这救命恩人很不满的样子?”   “不错。”   “为何?”   “你自己心里明白。”   “如果是为了我不告而别的话,当初是我心情不佳,以致造成你的误会,我可以在这里向你赔罪。”   “哼,看在你曾经救过我一命的分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的无礼,可是你自称为惠阳渔夫,你却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   “哦,原来郡主是为了此事在生气?因为当初我们并末通名报姓,所以我就想到郡主是劫后余生的漏网之鱼,我随后救了郡主,故出口称为惠阳渔夫。”   “好呀,你竟敢嘲讽本郡主是漏网之鱼,难道不怕本郡主下令杀了你?”   “此鱼非彼鱼,如果海中真有如郡主一般美丽的美人鱼,那我也情愿改行当渔夫了。”   映雪郡主这才回嗔乍喜,道:“好吧,算你会说话,这一次本郡主就原谅你,你远道而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向郡主密报,上次的那群螳螂也追到京城来了,请郡主尽快派人去捉他们。”   “什么?他们追来了。”   “不错。”   “可恶,你快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现在龙门客栈,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和店小二起争执,似有投宿之意。”   映雪郡主大为兴奋的叫道:“大头菜,你们快随我去捉钦犯,捉到一个赏金二十两。”   大头菜听得大为振奋,十几个人随著映雪郡主赶到龙门客栈。   果见纪浩然父子三个人正在用餐,他们立刻一涌而上,抽刀攻了过去。   纪浩然脸色一变,暴喝一声“快走!”人已当先冲向后门。   双方你追我跑的,终于在西山附近动起手来。   纪浩然怒吼连连的挥剑猛攻,一下子便断送了三名护卫的生命。   映雪郡主本来还笑嘻嘻的观战著,一直见到纪浩然连杀三人,其身后的两名青年也是杀招百出,逼得王府护卫应接不暇,她才警觉战况不乐观。   她娇叱一声,沉雷声乍响,数道迅雷般指劲突然攻出,附近随之卷起闷热的旋风。   纪浩然大吃一惊,连忙挪身闪避。   “奔雷指!”   他不禁惊叫出声,恰好与他错身而过的青年,正好迎个正著,只听他闷哼一声,便全身颤抖的倒地不起。   纪浩然见状,大感惊怒,突然暴叱连连,飒飒剑气凛冽惮人。   映雪郡主一见偷袭奏效,也是一阵猛攻,企图趁胜追击以报前次遭擒之耻。   纪浩然等人立刻陷入进退不得的困境,想突围又舍不下受伤青年,除此之外,想要反败为胜又谈何容易。   忽然一声长啸传来,瞬间一道人影突然冲入,“铮!”的一声,来人的玉扇奇准无比的挡住奔雷指劲。   映雪郡主怒喝道:“你是谁?竟敢管本郡主的闲事?”   宗童一见来人,惊讶叫道:“他就是白马公子白玉楼。”   白马公子突然一声不吭飞旋身躯,万点星芒突然绽放,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向宗童。   事出突然,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毫不回应的突下杀手,而其出手就是霸道无比的“万剑齐发”。   只见宗童一声闷哼,胸口连中三剑之外,左臂的剑伤更是血流如注,他立刻身形一伏不见。   因为他发现白马公子眼神凶狠,令他不寒而栗,警觉到危机降临,他本能的采取趋吉避凶的作法,迅速脱离险境。   白马公子也朗喝一声,一飞冲天而起,紧追在宗童身后,只见两人的身影几乎不分先后的幻灭。   映雪郡主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演变所惊怔住,等她发现纪浩然三人已趁机逃走不见,立即对著护卫怒骂连连,于是护卫只好哭丧著睑的进城搜索。   ︽︽︽   且说宗童受伤之后,虽然迅速脱离险地,可是生平第一次的临阵受伤,对他的信心可谓打击不小,难免影响了速度,眼看便要被白马公子追上。   白马公子好几次想再发射暗器,却被他诡异的身法所困扰,一直捉不到良机,只气得他咬牙切齿不已。   “你逃不了的,再过不了多久,你便会流血过多而头昏眼花,甚至精血耗尽而亡。”   这一点对医术通神的宗童而一言如何不知?更何况他已经感到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危险警讯。   不久,他在一处屋檐密布,巷道纵错的屋顶上停下。   他发现白马公子并非意图救援纪浩然,而是针对他而来,甚至有杀他的明显企图。   “为什么?我们之间并无任何深仇大恨,你为何一出手便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白马公子以摺扇遥指著他,采取攻击姿势,闻言冷笑道:“你真不明白?”   “不错。”   “好,本公子就一让你死的明白。第一,你公然羞辱婉妹,便已罪该万死。第二,你的轻功居然略胜本公子的天马行空一筹,更是令我无法忍受!”   “为什么?轻功只是用来避险的武功,难道也威胁到你了吗?”   白马公子突然哈哈大笑不止。   “你……”   “你真以为轻功只是避险的工具?”   “不错。”   “光凭你这句话,就证明你对暗器一门还是个门外汉,本公子就让你在临死前,再多一份见识吧。”   “难道你有更好的诠释?”   “哼,任何武功的精髓,不外讲求快、狠、准三大要诀,面临生死关头,大部分都能发挥保命取敌的功效。可是,一旦对手不和你正面交锋,采取回避策略,你将失去主动的优势。   可是,只要你有快速变化的轻功身法,不论远攻近取,对手将任你予取予求,你现在总该明白轻功的妙用无穷了吧?“宗童听的脑海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要逼开映雪郡主,只因她挡住了你的攻击路线,也难怪你要旋身发剑,因为万剑齐发必须借助离心力,弥补速度上的不足。”   白马公子闻言,脸色大变道:“想不到你竟能举一反三的一窥万剑齐发之秘,你不死将成为本公子雄霸江湖的绊脚石,留你不得。”   白马公子刚旋转身躯,宗童已哈哈一笑的震破瓦面,整个人迅速没入不见。   白马公子大吃一惊,料不到他会扮狗熊挖洞逃走,怒叱一声,立即紧追而去。   事实上宗童并没有逃远,当他震破屋瓦之后,立即拍破一扇窗户,接著人便躲入床下。   白马公子一时不察,以为他已经破窗逃掉,连忙撞破窗户追了出去。   等他消失于窗口之后,宗童才忍痛爬起,往相反方向逃逸。   最后选择了一户人家的小柴房疗伤。   他取出百草还魂丹压碎成粉,涂于左臂伤口,火辣辣的刺痛立即消失,一阵清凉的感觉后,伤口立刻止血凝结。   宗童又撕衣包扎完毕,才恨恨的道:“该死的白玉楼,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为了一场玩笑话,你便要置我于死地,等我伤好之后,我就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有多大。”   “只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宗童大吃一惊,一抬头便见一条皮鞭袭卷而来。   “红绫仙子!”   他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闪避,事出突然使他狼狈已极,再也顾不得姿势雅不雅,“碰!”的一声,撞破后窗滚了出去。   突然另一道指风袭来,还来不及闪避,全身一麻便已动弹不得。   红绫仙子追赶过来,见他倒在地上,便抬起莲足连踢他数脚,只痛得他哎叫出声。   “呵呵,看你这一次能逃那里去。”   “大姊准备如何处置他。”   “哼,这小贼竟敢口齿轻薄占我便宜,我不但要割去他的舌头,还要打断他的手脚,让他知道咱们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这……这么做似乎太过分了吧?如此一来他岂不是终身残废了?”   “咦!二妹怎么帮他说话?当天你是亲眼看见他是如何羞辱我的,他竟敢说我是任你……   哼,换作是你,你肯善罢甘休吗?“   一个女人被当众叫成“任你玩”,确实是相当难堪的事情,事情虽然过了两个月之久,每次一想起总是让红绫仙子气得咬牙切齿不已。   江诗涵不禁红著脸哑口无言。   红绫仙子这才缓了口气道:“你能体谅我所受到的委屈就好,我去找楼哥回来,你在这里将他看好,可别叫他逃走了。”   江诗涵轻叹道:“好吧,大姊可要快去快回。”   “我知道。”   红绫仙子临去前又余怒未消的踢了宗童一脚,才飞掠而去。   “喂!你们这样以多为胜,而且又偷袭暗算也能算是白道人士?等白玉楼一回来,凭他那种既狂又傲的个性,我就算不死也会脱一层皮的,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哼,谁叫你要口齿轻薄的羞辱我大姊,这是你自取其辱。”   “天呀,为了一句玩笑的话,值得你们背上人命官司吗?”   “你放心,白师兄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绝不会杀死你的,不过断手断脚大概免不了。”   宗童忿忿不平道:“他如果有分寸的话,就不会一碰面便突施万剑齐发偷袭了!”   “我不信,白师兄绝不是这种人,更何况从未听说有人可以在万剑齐发下活命的,一定是你在说谎。”   宗童见她执意不肯放人,便在心中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只听他一声闷哼,全身便颤抖起来。   江诗涵见状微感吃惊,连忙近身察看道:“咦?你怎么……啊!你……”   宗童迅速地点中她的“软麻穴”,接著翻身而起。   “你是如何解开禁制的?这怎么可能?”   宗童冷笑著开始脱衣。   江诗涵脸色大变的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宗童又点了她的“哑穴”,免得她声张破坏了计画。   接著又将她衣裙脱去,穿在自己身上,才将她藏入柴堆中,他把头发弄乱之后,便安静的躺在地上。   江诗涵终于明白他的用心,原来是想假冒她的身分,趁红绫仙子赶回不察之下,再将她生擒活捉,如此情况下,恐怕连白马公子也要上当了。   她不禁心中大急,只可惜穴道受制,仅能眼睁睁的干着急。   不久,只听得红绫仙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奇怪,楼哥不知追到那里去……咦!二妹你怎么了?”   红绫仙子一看见江诗涵倒在地上,情急之下立刻赶过去想一探究竟。   宗童趁著被她翻身之际,很轻松的将她制倒了。   红绫仙子一见是他,马上脸色大变道:“是你!你想怎么样?”   宗童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红绫仙子一怔,不假思索的道:“任妮婉。”   宗童一笑道:“好,那我就玩你。”   红绫仙子恍悟上了恶当,又见他开始脱衣,不禁心中大急,道:“你敢?你……”   宗童随即温柔又强烈的占了有她,凭仗著天赋异禀,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任意的攻城掠地,寻幽访胜……   无边的欲潮终于淹没红绫仙子的羞耻心,心甘情愿地被花蕊采蜜,直到阴门大开,一泄如注的舒畅……   宗童立即乘胜追击的扑向江诗涵,于是风云再起……   江诗涵皱眉承受著他的驰骋,终究抵抗不了蚀骨销魂的诱惑,欲罢不能的随他翩翩起舞,意乱情迷的随著合拍押韵,终于登上情欲的高峰,却又猛跌入深谷,冲下丹田,冲出阴门。   伴著阴元的倾泄而出,江诗涵终于崩溃地瘫痪昏迷。   初冬的凉风轻拂,宗童默默地体会著春风一度后的温存。   无意间瞥见两女的下身落红缤纷,一片狼藉的辉煌战果,不禁大感得意。   他很想就此离去,可是又放心不下,几经考虑之后,他轻捏两女“人中穴”,立刻躲起来。   不久,只听见两女惊叫一声,接著便是一阵沉默。   “大姊!我们……”   “我知道,我们的清白身子都被那小贼奸污了。”   “怎么办?我……我们以后怎么做人?我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才能消除我心中的恨意。”   “我也一样,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我们不但无法再做人,甚至我的婚约都可能受影响。”   “大姊!你……你还想和白师兄……”   “那是当然,白师兄的人品不凡,更有天下第一庄的雄厚背景,可说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爹费尽心思才促成我们的婚约,我怎会轻易放弃?”   “可是我们的红丸已失,一旦洞房之夜,白师兄岂不是要发现真象?”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只要趁他不注意时,暗中捏破指尖,再滴血于下体,这样就可以瞒住他了。”   “这样好吗?万一那小贼将今天的事说出,我们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所以我们要尽快杀了那小贼灭口,否则我们就算死了,也会辱及家门,让爹娘蒙羞,永远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唉……事情怎会弄成这种地步?”   “二妹别再犹豫不决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就该面对现实。眼前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办法,除非二妹甘心嫁给他,否则这段仇恨绝对无法善了。”   “怎么可能?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我宁死也不可能嫁他。”   “这就对了,凭他一副獐头鼠目的瘪三样,如何配得上我们?只要我们随便手指一勾,便有一大串的护花使者上门提亲,随便那一个都比他强多了!”   “好吧。哎唷,酸死我了。”   “我也是,我们还是速离险地,免得叫人看见了就不好。”   不久,两女穿好了衣裙便走了。   宗童听了两女的一番对话,简直气到了极点。   他万万想不到所谓的名门闺秀,竟是如此的虚荣狡诈,明明已经是残花败柳的情况下,仍想旧瓶新装的另嫁他人,还把他贬得一文不值,甚至还要杀他灭口,简直令他忍无可忍。   “好吧,你们这些男盗女娼的伪君子,既然都喜欢骗人,咱们就好好地玩一场谋略游戏吧。”   由于左臂伤势不轻,白马公子又追杀甚急,他自然而然的想要寻求庇护,最理想的对象就是映雪郡主。   不久,他忍著伤痛来到八王府。   映雪郡主一脸不悦道:“你又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那个瘟神?却害我追丢钦犯,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一个交待。”   宗童苦笑道:“那个疯子妄想当天下第一人,凡是他认为有威胁的人,都是他所要消灭的对象,郡主如果要追究责任,何不派人捉他?”   “哼,你当本郡主是傻瓜吗?那人的武功极高,无缘无故本郡主何必惹这种敌人?”   “原来郡主是怕他?”   映雪郡主突然娇笑道:“你少用激将法,本郡主才不上你的当,替你挡灾呢。”   “郡主这番话,对一个曾经救过你的救命恩人而言,不觉得太残忍了?”   “本郡主只是好意提醒你,如果你想在京城里混的话,光靠激将法是行不通的。”   宗童连忙鞠躬一礼,道:“多谢郡主成全。”   “咦?本郡主成全你什么?”   “郡主刚才的话意,不是暗示我留任府中,以便在京中混出一个名堂光耀门楣。”   “原来你想谋个差事,那还不容易?你想担任何职?你说吧。”   “这……我能不能在郡主身边,担任专属的护卫?”   “你想当本郡主的贴身护卫?”   “不错。”   “好吧,看在你曾经救过本郡主的分上,就让你当护花使者吧。”   “多谢郡主。”   “走,本郡主带你去见父王,只要他点头答应,这样就没问题了。”   接连穿越几个回廊,最后两人进入一间书房,只见一名浓眉大胡的中年人正在批览公文。   “父王,他就是人家向您提过在惠阳的救命恩人!”   宗童连忙行礼道:“草民童宗叩见王爷。”   八王爷欣然笑道:“多谢壮士的仗义解围,使小女免于落入钦犯魔手,本王真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心中的谢意。”   映雪郡主轻笑道:“父王无须太客气,他刚才已经表示愿意投效本府,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童护卫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留下来吧。”   “多谢王爷。”   “哈哈,这真是大喜一件,今晚由本王设宴为童护卫庆祝一番,并且介绍大家给你认识一下。”   “是。”   映雪郡主大喜道:“父王,我先带他去安顿如何?”   八王爷笑道:“好,你就带他去含翠楼安顿吧!”   “咦!那不是父王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吗?”   “不错,正是那里。”   “父王为何要如此安排?”   “哈哈,能让白马公子视为劲敌的高手并不多见,更何况能在万剑齐发的突袭下全身而退的,更是从未听人说过。像童护卫这种绝顶高手,本王怎能太失礼呢?”   “我明白了,女儿这就带他去含翠楼安顿。”   ︽︽︽   含翠楼。   这是一楝构筑在一片绿竹林中的楼阁,四周更是植满了五彩缤纷的花草,景色之美令人神往。   宗童第一眼便喜欢上这片景色,不禁受宠若惊的道:“王爷实在太礼遇属下了,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恐怕会引起其他护卫心中的不满。”   “你放心好了,应该不会有这个问题才对。”   “为什么?”   “因为多年来,父王一直极力拉拢天马山庄的玉剑书生未果,如今由你取代他成为含翠楼的主人,大家便该明白你在父王心目中的分量,自然不会有人敢自讨没趣,妄想和你争宠了。”   “原来含翠楼的贵宾,就是玉剑书生。”   “不错。”   “世人多是攀龙附凤,期望有朝一日鱼跃龙门,从此飞黄腾达,玉剑书生却平白舍弃这种结交权贵的大好良机,难道他是白痴不成?”   “哼,他不但不是白痴,而且是成精的老狐狸。只有无权无势的小角色才会攀龙附凤,像他这种拥有天下第一庄的庞大势力,名望地位不在七大门派掌门之下的人,总是采取两不得罪的交际策略。讲好听一点是广结善缘,讲难听一点的就是脚踏两条船。”“王爷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怎会有对手?”   “这是难免的,自古以来的宫廷斗争,都是从派系所引起的。更何况王爷之位虽是人臣之极,却也有尊卑之分,有些王爷只是一个闲差的头衔,地位还不如一个提督来得重要。”   “想不到朝中的人际关系如此复杂。”   “你如果想在京中出人头地的话,你就必须搞清楚各派系势力的消长,否则你很难在京中立足。”   “不知朝中的派系如何分别?”   “除了皇上的锦衣卫自成一系之外。朝中大致可分成三大派别,其中以兵部尚书和各边关将领所组成的派系最强,而父王和东宫皇后为首的势力次之,最后才是四王爷和西宫皇后居末。”   “原来如此,我听过说书的先生说过,历代的朝廷都免不了文争武斗的派系倾轧,想不到真有其事!”   “不错,当前朝中最大的隐忧,便是以兵部尚书为首的这批悍将,一旦他们有心造反的话,朝廷将很难抵挡他们的兵力。”   “难道皇上完全不知这种情势的恶劣?”   “三年前皇上也发觉不对,所以才将包藏祸心的忠勇侯处决,只是兵部尚书的羽翼已丰,想要彻底根除的话,恐怕不是容易的事!”   “这就是纪浩然他们一再寻仇的主因?”   “不错。”   “郡主可知兵部尚书手中握有的兵力如何?”   “皇上和兵部尚书各掌握全国三分之一的兵力,可是兵部大多是能谋善战的将领,就连兵勇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战力当可提升五成左右,相较于皇上的锦衣卫和禁卫军,战力将成四比六的局势。剩下的三分之一兵力,则由父王和四王叔均分,战力更是无法和双方相比拟。”   “哎呀,想不到朝中的政局如此混乱,难怪朝廷对旱灾的救济,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暖昧态度,原来是自身难保了。”   “一点也不错,赈灾的物资受制于兵部不愿配合运输,所以成效一直不彰,最后皇上才改以免赋一年,希望早日刺激灾区经济,以便尽快恢复往日繁华。”   “既然这样,王爷和四王爷毕竟是亲兄弟,何不暂时放下成见,和皇上携手合作共同对抗兵部尚书,双方的实力至少可以拉成五五平分的局面吧。”   “应该不止,如此一来双方的优劣立刻逆转,比数变成我六他四。这也正是尽管兵部尚书实力已丰,却不敢轻易造反的主要原因。”   “那不是很好吗?你们又为何不合作?”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点默契双方是有的,根本不须白纸黑字的讲明,一旦兵部有任何风吹草动,父王和四王叔自会拥护皇上,你的顾虑根本是多余的。”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又南下追缉宗大夫,听说他和四王爷关系良好,你们这么做,岂不是在互挖墙角,难道不怕引起双方的关系紧张。”   “咦!你怎知我们是去缉捕宗大夫?而且还知道他和四王爷的关系?”   “这……大王子在惠阳的所作所为,早已传遍整个广东,我又怎会不知?至于他和四王爷的关系,我是在客栈里无意中听人提起的。”   “唔,是谁?”   “不清楚,好像是四王爷派去调查事件经过的人,交谈之中不断的提及双方的交情深厚等等琐事。”   “原来如此,那就错不了,其实这一次缉捕行动,完全是皇上的旨意!”   “怎么说?”   “皇上对宗大夫医死大太子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得知惠阳有神医能根治麻疯病,才下旨由大哥率领锦衣卫去查办的。”   宗童心中暗骂道:“这昏君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的大儿子是被他的大老婆害死的,到现在还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简直是昏庸的老糊涂一个,难怪朝政被他搞得昏天暗地。”   “你现在可明白朝中派系的情况了?”   “了解。”   “那你先休息一下,等时间一到,会有侍婢来通知你赴宴的。”   “卑职明白。”   宗童将她送走之后,便开始运功调息。   不知经过了多久,便有一名美婢小美来通知他赴宴。   宗童在她的服侍下,迅速的整装赴宴。   尽管宗童并不喜欢吃这种政治饭,可是心中也明白无法避免,对于众人的敬酒他也来者不拒,只要酒一下肚,他便暗中运功排出酒气。   所以当众人拚酒倒了大半,他虽然一点醉意也没有,却假装醉醺醺的趴倒,由侍女将他扶回房里休息。   这一餐吃下来,他可说收获极丰。   首先是八王爷身边寸步不离的龙凤双卫,以他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两人的武功极高,将是他复仇计画的一大阻碍。   接著两位王妃表面上亲蜜以姊妹相称,却暗中较劲各树羽翼,这一点可由她们不断亲热的拉拢动作得到证实。   这家人最让宗童注意的人,就是名叫云姬的女人。   她虽然长得美艳无双,却经过精密的易容,如果不是他这个行家的话,寻常人绝对无法看出破绽,更何况他还是个医术高手,任何细微的刀痕都难逃他的法眼。   这样的人竟是大王子的爱妃,那问题就不单纯了。   种种的疑问待解,他便佯装不胜酒力的醉倒了。   侍婢小美和小蕙将他扶回房里,两人忙了一阵,又是脱衣又是毛巾的,总算将他摆平。   “小美,你看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我怎么知道?不过他连喝了好几坛陈年女儿红,可说是我这辈子所见过酒量最好的人,依我看应该是真的醉才对。”   “那我就放心。刚才上面已经有讯息下来,要小姐设法拉拢他,你是负责服侍他起居的侍婢,不但要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还要搞清楚他的来历和进京的目的。”   “我明白。”   “那我走了,你行动要小心一点。听说他的武功极高,竟能逃过白马公子的万剑齐发,现在已经轰动京城,相信不久就会传遍整个江湖了。”   “真的?”   “嗯!就是因为这样,上面才会指示小姐尽快拉拢他,以免被八王爷吸收,成为我方的威胁。”   “好啦,你比我娘还罗嗦。”   “哼!我可是好意提醒你,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咦!你今天怎么有点……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你胡说……你……”   “你先别恼羞成怒,我早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如果你也是芳心暗许的话,我们何不趁此良机与他共赴巫山?”   小蕙含羞带怯道:“好吧,那我先去把风好了。”   小美将房门关好之后,便偷偷地打量著宗童,只觉得愈看愈顺眼,最后更伸出颤抖的纤手,轻抚著他的脸颊,最后是结实的胸膛。   “有道是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从这身结实的胸肌看来,他一定是内外双修的高手,也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呢?”   小美心中一动,红著俏脸又仔细的察看一阵,便激情趴仆在宗童身上拥吻著。   宗童料不到会有此桃花劫,不禁心中暗骂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找死,等一下不把你宰的死去活来才怪。”   他又等待小美意乱情迷的扭摆呻吟之际,才翻身上马,狂野而猛烈地驰骋著……   小蕙等到小美魂飞天外之后,立刻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只见两条白羊欲罢不能的赤裸肉搏,舍生忘死的抵死缠绵……   潮起潮落,两女终于不胜承欢的被底求饶。   事后,小美不禁含羞带怯道:“对不起,我们……”   宗童哈哈一笑道:“别怕!如此艳福我是求之不得。”   小蕙欣喜道:“下次我们还可以再相聚吗?”   “不必如此,这扇大门随时开著,你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小蕙喜极而泣道:“谢谢,小婢感激不尽。”   宗童又对小美道:“你呢?”   小美也欣喜道:“这是小婢求之不得的事,小婢又怎会反对呢。”   宗童笑道:“那就好,你快帮我准备漱洗用具,王爷就快要早朝了。”   小蕙忙道:“我去准备童护卫的早点。”   两女分工合作之下,没多久宗童便用过早点,到大门口等候八王爷上朝了。   不久,八王爷身著朝服的出厅,道:“今天就由童护卫和大头菜两人随行即可。”   另外三名护卫一怔,连忙答应退去。   宗童便在官轿右前方开道,转过午门,便遇上同赴早朝的数顶官轿。   忽见一顶官轿由后方十余丈外飞赶而来,沿途的官轿纷纷自动让道,并且向对方鞠躬致意。   宗童朝灯笼一瞧,立见上面写著“侯”字,他才明白原来轿子的主人是权倾一时的兵部尚书侯世邦。   轿前轿后共有四名护卫拥护,个个昂首阔步威风八面,那分气势简直可用目空一切来形容。   等官轿停在太和殿前,八王爷下轿准备上朝。   立听左侧传来一声清咳。   八王爷抬头一看,便笑道:“侯大人起得真早呀。”   只见一位体型瘦削的老者在魁梧护卫的护送下,从容行来。   “王爷,您今天不是也赶了个大早吗?”   “哈哈,彼此彼此。”   “听说王爷近日网罗了一位青年高手,居然不惧天马山庄的万剑齐发,不知是否就是眼前这位……”   “哈哈,侯大人果然消息灵通,童护卫你还不快来拜见兵部尚书侯大人。”   宗童连忙躬身一礼,道:“拜见侯大人。”   “唔,果真是少年英雄,人品尤其不错,你可愿意转任本官的总护院?”   “多谢大人抬爱,卑职无德无能,不敢接受大人的好意。”   兵部尚书淡淡一笑,转对八王爷道:“王爷真是好福气,竟能找到如此忠心的护卫,真叫老臣羡慕!”   八王爷得意一笑道:“侯大人的亲信向护卫人称‘三刀追魂’,名列天下四大暗器高手之一,正是本王极欲借重的人才,侯大人不知能否割爱……”   兵部尚书哈哈大笑,道:“王爷这一记回马枪果然厉害,老臣甘拜下风,时候已经不早,我们还是上朝吧。”   “侯大人请。”   两人又是一番客套礼让,才同步走去。

第三章 重创五毒宫     宗童头一次深入皇宫禁地,正仔细的观察四周地形环境,以便日后混水摸鱼之用。   “听说你曾经挡下白马公子的万剑齐发?”   宗童正看得入神,突被打扰不悦道:“不错。”   “哼,江湖传闻多半道听涂说,向某对于无凭无据的事情,多半是一笑置之不加理会!”   “既然如此,向兄重提此事,莫非也是道听涂说之人?”   三刀追魂怒道:“你说什么?”   “向兄如果耳背的话,在下可以再说一遍。”   “哼,如果这里不是皇宫禁地的话,向某就……”   “你如果想自找死路的话,任何时间地点在下都奉陪到底。”   “好,向某倒要领教一下,你凭什么挡万剑齐发的攻击,今日午时咱们就在西山左侧松林一较高下。”   “一言为定。”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立刻不欢而散。   殿门口的一名公公突然转身离去。   不久,又见他来到太和殿门口朗声道:“皇上有旨,宣童护卫和向护卫进殿。”   宗童二人一阵错愕,却不约而同的答应,并随他一同进殿。   “启禀皇上,奴婢已将向、童两位护卫带到!”   “宣。”   “遵旨。”   那名公公起身转对殿口朗道:“皇上有旨,宣向、童两位护卫觐见。”   宗童二人便肃容进殿。   “臣宗童叩见皇上。”   “臣向云天叩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   宗童起身一看,只见一身九龙黄袍的俊逸中年人,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皇上,心中不自主的升起一股强烈的杀气,恨不得一刀将他刺死,以报亲人的血海深仇。   “刚才郝公公前来禀报你们二人约战在西山,不知可有此事?”   三刀追魂道:“是的。”   “你二人身为两府的贴身护卫,当知官方严禁私斗的规定,怎可明知故犯?”   “启禀皇上,我们是比武较技,并非一般的逞凶斗狠,故而并末违反私斗的规定。”   “既是如此,朕也想见识一下你二人的武功高低,由朕充当见证人,汝等便在禁卫军的操练场公平比试一场。”   “臣遵旨。”   只见操练场宽达两甲方圆,草地不但平整,更规画好几个区域,以供各项战技所需,还有各式各样的兵器,整齐的摆放一旁。   宗童才刚到达定位,便有二十余名身披盔甲的禁卫军迅速的掠到殿前,分成两队站立两旁。   接著又有二十余名内侍,分别撑伞搬椅而来。   盏茶时间之后,皇上及文武百官才就位坐好。   “你们可以任意施展了,只是不准杀害人命,务必点到为止。”   “臣遵旨。”   三刀追魂叩完首便对宗童冷笑道:“向某之所以被人称作三刀追魂,意思是说只要三把飞刀就足以让对手一命归西。今天有皇上在此当你的保命符,你的命算是保住了,今日之战只要你能接住向某一刀,向某便低头认输,相信你确是接住了天马山庄的绝技万剑齐发。”   宗童强忍住对皇上的恨意,冷冷的道:“很好,宗某对暗器也是情有独钟,自从接住万剑齐发之后,更多了一层体验心得,正好拿你来试验它的威力如何?”   三刀追魂闻言色变道:“你也擅长使用暗器?”   “不错。”   三刀追魂不禁开始后悔了,深悔自己在不明对手底细之下,冒失的树立强敌。   须知暗器数百种,功能和威力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速度绝对要快。   凡是已成名的暗器高手,都能勇气十足的面对任何对手,唯独不敢轻易接受其他暗器高手的挑战,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则的话,十之八九都是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因为暗器出手,必然快逾闪电,只要有任何的失神,必是后悔终身的结果。   再说,就算双方实力相差近半的话,胜利的一方也很难全身而退,多少必须付出代价。   这就是成名的暗器高手心中最忌讳碰上的对手,一旦无法避免,便要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更何况宗童还是传闻中,曾经避开过万剑齐发的唯一活口。   三刀追魂知道这下子他是踢到铁板了。   尤其当他看见宗童一副信心十足的眼神时,所带给他的心理压力更大,让他手心都冒出冷汗来。   一声怒吼,他终于受不了压力的折磨而出手。   刀芒一闪,宗童的身影随之隐没。   三刀追魂立刻旋身挥袖,点点寒星紧追幻化黑影而去。   宗童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道:“看来你的三刀追魂绝技不过如此,实在令我失望!”   三刀追魂大吃一惊,连忙转身想再出手时,却发现两肩血流如注,不由得惨叫倒地。   皇上大感兴奋道:“太精采了,这是朕所见过的比斗中,最凶险刺激的一次。”   兵部尚书沉著脸不言不语,也没理会被抬下疗伤的三刀追魂。   八王爷却欣喜欲狂道:“多谢皇上的赞举!”   皇上笑道:“童宗上前听封。”   宗童一怔,不知所以然。   八王爷忙道:“童护卫还不跪下接旨。”   宗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跪了下去。   皇上满意道:“朕封你为皇家第一勇士,并赏赐御用金刀一把,及锦衣卫侍卫令牌。”   “多谢皇上。”   八王爷有点紧张道:“皇上要将童护卫收编在锦衣卫旗下?”   皇上摇头道:“朕知道你舍不得割爱,又怎会强人所难呢。”   “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不过是欣赏他的人品武功,故赐他金刀侍卫的身分,并无藉此束缚他之意,他仍然是你的护卫。”   八王爷闻言大喜道:“多谢皇上恩典。”   皇上显然非常高兴地道:“这场比武就此结束,汝等没事的话,就此退朝吧。”   “臣等告退。”   皇上默默的目送宗童的身影消失,才道:“你们都看见他的武功了,不知你们对他的评价如何?”   拱形圆门后,应声转出两名美少女。   稍微丰满的美少女道:“儿臣觉得他聪敏有余,可是勇气却不足。”   皇上哈哈大笑道:“瑶光,你没听见朕刚封他为第一勇士吗?怎么才一转身,你就来拆朕的台?”   瑶光公主笑道:“父皇欣赏他的高超武艺,才封他为勇猛之士,儿臣却发现他处事小心谨慎,明显胆气不足,并未与父皇的赐封相冲突!”   “你根据什么判断他的胆量不足。”   “比武一开始,他先以言语恐吓对手,使对手心生胆怯,以致种下败因。接著又假装出手诱使对手情急之下,被迫出手反击,表面上虽然惊险有余,威胁却已经荡然无存。”   皇上笑了笑,转对另一位俏丽少女问道:“瑶纵,你的看法又如何?”   瑶璇公主冷哼道:“儿臣就是不明白,宫中高手如云,父皇为何单独对他如此重视。”   “事到如今你仍然无法理解?”   “是的,他的一手暗器虽然高明,光凭这点并不能证明他其他的武功造诣是否同样高明。   如果仅是暗器一门出色的话,充其量也不过像三刀追魂之流的侍卫高手,难以扶上台面担当重任。““朕不需要他的武功多高,只要他练就一手高人一等的暗器即可。”   “父皇不是要培植一批武将,以便取代侯世邦的狐群狗党吗?”   “不,当前局势已变,朕已经改变计画了。”   “局势已变?”   “不错,胡统领已经证实天马山庄和侯世邦勾结,近期之内便会谛结盟约。”   “什么?玉剑书生竟敢参与阴谋造反?”   “下月初五华山派和天马山庄,就要替白马红绫完婚,双方已经约定假藉喜宴之便,趁机调动人马,并且正式结盟。”   “哎呀!那就糟了。”   “不错。侯贼还不知谛盟之事已泄露,所以尚不敢明目张胆的调兵遣将,如此敏感时机,我们的任何异动,都可能打草惊蛇,提早引发侯贼的叛变之心。”   “我明白了,父皇是想利用童侍卫来对抗白马公子,以牵制住天马山庄的行动是也不是?”   “你总算想通了。由于童、向二人的相约私斗,触动了朕的灵感,故而变更计画,改采以夷制夷的策略。利用江湖人喜好逞凶斗狠的劣根性,我们只要多培植几个童宗之流的人物,便可以有效牵制天马山庄,必要时以暗杀手段,猎取以侯贼为首的叛臣项上人头,使之群龙无首,或可解决当前危机。”   “嗯!这法子确是可行,古时候有荆轲刺秦王的前例可循。我们为何不能反过来,利用刺客暗杀不忠之叛臣,以免步上南宋赵匡胤篡位之危。”   “朕打算由锦衣卫挑选暗器能手,另外成立刺客组织,以便执行监视朝中大臣的任务,凡是有不忠事证者,一律斩草除根,以防范于末然。”   “嗯,父皇以前便是遭遇奸臣的蒙蔽,以致错失制裁良机,才使侯贼坐大的。以后我们只要广设耳目,便可以防止这类的叛变再度重演,使本朝的政权得以稳固,可说是好处良多。”   瑶光公主忽问道:“父皇准备由谁负责领导这批‘钦差大臣’?”   皇上闻言大笑道:“好一个‘钦差大臣’,既是由朕钦命所差,自然是由朕直接指挥,这批‘钦差大臣’只需要对朕一人负责,以免再产生另一个侯贼出来。”   “难道这此一人没有阶级之分?父皇不派亲信接管整合,以发挥团队组织的优势。”   “目前没有这个打算,所以成员必须要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否则不配成为朕的钦差大臣。”   “这么说的话,父皇已经认定童宗是第一个具备这项资格的成员?”   “不错。”   “父皇不觉得这个决定太草率吗?别说他的身分来历不明?而且他是否愿意效忠也未可知,我们一厢情愿的决定,会不会太天真了。”   “目前情势迫在眉睫,身分可以等到以后再查,至于他的意愿如何?朕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他是淡泊名利之人,又岂会屈就王府护卫之职。”   “嗯,有道理,试问能看淡名利之人,确实是世间少有。”   “正是如此。”   “那么父皇准备如何进行清除乱党的计画?”   “朕要你们调派一些人手,假冒侯贼的手下寻仇,以加深他们的仇隙,最后再由朕出面坐收渔人之利!”   “儿臣明白了。”   瑶漩公主皱眉道:“父皇这样做好吗?万一事机不密,或有人被他活擒,这样岂不是弄巧成拙,反而伤了彼此和气。”   皇上沉脸道:“瑶漩,朕知道老八和你母后结盟对付西宫和老四他们。朕之所以不闻不问,乃是考虑到你们对朕还有一片忠心,并未损及朕的利益。只是老八刚才一度不忍割爱,显然私心过重,就如你现在这样,都是不该的行为。”   瑶漩两女闻言脸色一变,连忙下跪求恕。   “你们都起来吧。”   瑶拟二女惊惶起身,再也不敢乱言。   皇上沉声道:“为了避免瑶琉的角色尴尬,这项假冒行动便由瑶光你来负责吧。”   瑶光公主欣然答应。   瑶漩急道:“父皇,儿臣也可以胜任的!”   皇上摇头道:“不必,你就负责破坏白马红绫的婚事,使他们结盟的阴谋落空,这项任务远比吸收童侍卫更重要。”   瑶漩只好无奈的答应。   一场由皇宫所主导的阴谋就此展开。   ︽︽︽   这一天,小蕙和小美再度联手上阵,事前已经服过灵丹的她们,仍难以将宗童驯服。   她们二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仍被宗童杀得丢盔卸甲,直翻白眼不已。   小蕙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四肢一瘫的喘道:“不玩了……再玩下去…!又要像上次一样……三天下不了床了。”   宗童哈哈大笑道:“这便是你们自从上次之后,一直不敢再来找我的原因?”   小蕙欲言又止道:“不是的……而是……”   宗童疑道:“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吗?”   小蕙迟疑“阵,转对小美道:”小美,你来说吧。“小美脸色微变道:“我说是没关系,只是责任我们必须共同承担才行。”   “没问题!”   小美才松了口气,道:“童护卫还记得三天前,在皇宫中比武击败三刀追魂的事吧?”   宗童冷笑道:“当然记得。”   “侯大人官拜兵部尚书,在京中可说位高权重,别人想巴结都来不及,童护卫初到京城,便得罪这种巨头,难道不怕对方报复?”   “我一向的为人处事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与向云天的决斗,是正大光明的比武,谁输了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如果侯大人不明事理的话,无论是明仗暗攻,我也绝不含糊。”   “侯大人身边的谋士也曾如此劝说,可是侯大人气愤难消,已经派人请杀手准备刺杀童护卫,甚至打算请白马公子亲自出马,因为他已经查出童护卫曾败于他的手下。”   “咦!他竟能收买天马山庄的人?”   “不是收买。而是双方经过条件交换,准备在下个月初五藉著白马红绫成婚之便,互订结盟之约!”   “什么?天马山庄竟然不顾江湖禁忌,依附在官方羽翼下,动机实在令人存疑。”   两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宗童却心中冷笑道:“红绫仙子突然急欲完婚,必是为了掩饰失身的事实,加上天马山庄和兵部尚书勾结的情形看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果然都是藏污纳垢的伪君子。”   小蕙见他默默不语,最后长吸一 口气,道:“童护卫一定在怀疑我们为何知道这件内幕消息吧?”   “不错,你们可愿意为我解开谜团。”   “很简单,因为我们是侯大人派到王府的内奸。”   “咦!你们为何如此坦白?”   小美白了他一眼,羞笑道:“你还不明白吗?因为我们喜……欢你。”   小蕙也娇羞不胜道:“我们有感于护卫的真诚相待,不忍护卫无备之下反遭其害,故而厚颜坦白心迹,希望护卫不要因此看轻我们才好。”   宗童轻吻了她们道:“你们太多心了,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两女心中暗喜,粉脸却红透耳根。   宗童心中一阵感激,双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在两女的身上东摸摸西捏捏,直逗得两女娇喘连连,像八爪鱼般,紧紧地缠在他身上。   正当她们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房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踢开。   “你们这群狗男女究竟……哎呀!不要脸!”映雪郡主一见床上的三条白羊,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地跑开了。   宗童三人也大吃一惊,连忙迅速著装。   等两女像受惊的小鸟一样,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只见映雪郡主又怒冲冲的出现。   “你说!你究竟把八王府当作什么?是寻花问柳的妓院吗?”   “咦!郡主何出此言?”   “你少装蒜,你竟敢大白天的公然宣淫,为何又敢作不敢当?”   “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连王法都不能禁止,郡主不觉得管太多了吗?”   “你……你无耻!”宗童皱眉道:“郡主亲自跑来含翠楼,难道只是为了骂卑职出气?”   映雪郡主一怔,冷笑道:“本来我是有事找你的,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想说了。”   宗童对她近乎无理取闹的刁难,不禁百思不解的凝视著她。   映雪郡主被他看的芳心“咚咚……”直跳,忍不住羞急道:“你看什么?”   宗童见她满脸红霞,心中不禁一动,他几乎无法置信自己的猜测,脸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惊疑之色。   映雪郡主一见他的神色,只觉得他的目光像透视了她一样,让她混身不自在地颤抖道:“你……”   “你喜欢我!”   宗童突出惊人之语,顿时羞得映雪郡主几乎无地自容,神情先是一呆,便“哇!”的一声,哭泣著跑开了。   一时之间,就连宗童也分不清是悲是喜,只觉得心口像压了一大块石头,一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之后,他只好无奈的叹了口长气,道:“我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堂堂一个郡主居然会爱上我这个钦命要犯,这让我如何下得了复仇之手?”烦闷之余,他只好外出散心。不知不觉间,他便走到了龙门客栈。   “少爷!你是向萧公子祝贺的是不是?”宗童一见是阿忠兴奋的跑来,怔道:“你说什么?”阿忠笑道:“萧公子今天参加殿试,已经高中进士了。”宗童大喜道:“真的?虎哥人呢?”   “他正在里面整装,准备等一下赴刑部向叶大人行谢师礼。”   “我去恭喜他。”宗童快步进入客栈,才到门口正好遇上萧虎准备外出。   “虎哥,听说你中进士了?”   “你怎么知道的?”   “阿忠刚才告诉我了。”   “唉,只怪我平常不够用功,要不然状元也不会擦身而过了。”   “能考中进士已经是相当不易了,试想考生成千上万,虎哥能够鱼跃龙门,我们应该知足才对。”   “说的也是,我现在要到刑部拜访叶大人,你要不要同行?”   “不了,小弟只是来道贺而已。”   “那么我们晚上再好好的聚一聚,我就不陪你了。”   “没关系,虎哥尽管请便,小弟也还有事待办,等今晚再来个不醉不归。”   “好,咱们一言为定。”   “虎哥慢走。”   看见萧虎二人逐渐远去,宗童心中却充满喜悦之情。   突然他的视线被一名彪形大汉挡住,他不悦的瞪了对方一眼,同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你们想干什么?”   体型比较矮小的青年道:“我们是兵部的英雄好汉,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才对。”   宗童一见他戴了面具,便冷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那里来的,只有兵部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才会有你们这种见不得人的家伙。”   本以为对方必定恼羞成怒的动手,谁知青年竟不在乎的冷笑道:“你尽管骂好了,对于将死之人,本公子是不会太计较的。”   宗童见他冷静如常,心中立刻警惕不敢再轻敌,道:“你的口气倒是不小,我倒想见识一下你的功夫是否和口齿一样锐利。”   “很好,本公子绝不会让你失望,只是这里却不是动手的好地方,你可敢随本公子到城外一决?”   “好。”   不久,他们便来到城外一处僻静的林边。   宗童看了四周一眼,不禁冷笑道:“这里倒是埋骨的好风水。”   青年冷哼道:“本公子大发慈悲,就给你一条生路走,只要你愿意归顺侯大人,本公子就可以饶你不死。”   “本座也给你活命的机会,只要你跪下来叩三个响头,本座就饶你一命。”   “大胆!来人呀,好好的教训他。”   周围的八名彪形大汉闷不吭声地一涌而上,刀光呼啸,声势极为惮人。   一声沉喝,刀光突如闪电般绽放而出,并传出慑人心魄的虎啸龙吟。   “铮……”近身的刀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震错开,人影纷纷狼狈而退,合围的阵式一下子瓦解。   同时,一道锐利刺耳的破风声呼啸而起,如沉雷惊一般袭向半空中的宗童。   情势变化不过瞬间工夫,突如其来的偷袭,一让宗童大吃一惊,半空中已无法改变身法闪避,只见他怒叱一声,左掌急拍而出,“砰!”的一声,身体随即被可怕的力道震落倒地。   青年一击成功,立刻兴奋扑身而上,打算将他生擒活捉。   眼看宗童便要被他点中穴道的刹那间,突见宗童一个翻身而起,快如闪电的一掌将他击昏。   八名彪形大汉见状大惊,立即挥刀攻来,阻止他进一步行凶。   接二连三的遭受猛烈袭击,不禁激怒了宗童,只见他身形一闪不见,点点星芒突然四面八方向八名大汉电射而去。   一阵惨叫声中,人体陆续仆倒,不久,地上已经躺满八具尸体,全都是眉心中镖而亡。   宗童立刻取出药丹服下,并迅速的运功疗伤。   不久,宗童长嘘一口气,又察看了掌心依然瘀青的左掌一眼,恨恨的道:“该死的侯狗官,你竟敢一再派人行凶,实在令人忍无可忍。你既然自恃兵多将广,我就先拿他们开刀,看你有多少强兵悍将够我宰杀。”   心中余恨实在令他难息,转身便想找昏迷不醒的青年算帐,突然他意外地发现青年的一头青丝,正披散杂乱的盖住了容貌,显然是刚才的一掌,不但将她打昏,还把长发给打散了。   宗童不必再细看也知道她是个女人。   “哼,难怪古人会说最毒妇人心。你刚才的那一记偷袭,确是阴毒至极,差一点就被你废了一条左臂,简直是欺人太甚。所谓杀人偿命,欠帐还钱,首先就从你开始回收利息吧。”   接二连三的偷袭暗算,而且都是女人居多,使他的人生观产生极大的转变,决定不择手段的以牙还牙,以报复加害于他的敌人。   气愤之余不但将她剥个精光赤裸,并粗暴地强渡关山,狂野地攻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地将她占有。   异样的快感,立即迫使他欲罢不能地兴风作浪著……   美少女惨叫一声而醒,随即被宗童制住穴道作声不得。   随著他的狂野驰骋动作,美少女的丰乳也随之摇摆出阵阵乳波,逗得他忍不住搓揉狂吻不已。   他忽然想到她所带的面具,便随手将它取下。   一副精雕细琢的绝色容颜,令他眼睛一亮,简直是惊为天人。   可是,当他想起不久前自己险遭她暗算的事情,不由得火冒三千丈,刚生起的怜惜之心,瞬间便化为乌有。   美少女含泪紧咬牙根,默默地忍受著他的蹂躏。   潮来潮往,她终于悲呜一声,昏死过去。   宗童又驰骋一阵,见她昏迷不醒,虽未尽兴仍然呜金收兵,当他穿好了衣裳,便发现美少女面带笑容的昏睡,下身落红斑斑一片狼藉。   “哼,你活该,谁叫你是侯狗官的帮凶。”   他随手将她解开穴道,毫不留恋的脱离现场。   不久,美少女终于睁开美目醒来,她立刻发现全身赤裸,而且下体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显然已经被人花蕊盗蜜,只留下风卷残云的一片狼藉景象。   “畜牲!童宗你这个恶魔,本公主做鬼也不会饶你。”   美少女悲伤欲绝的咒骂一阵,才起身迅速穿衣而去。   美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奉皇上之命,率人假装侯府杀手向宗童寻仇的瑶光公主。   这一招嫁祸江东的毒计,如果成功的话,皇上将是坐收渔翁之利的最大嬴家。   只可惜瑶光公主太过自信,也错估了宗童的实力,虽然顺利的达成嫁祸目的,她却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赔上贞操,却又有苦难言。   一旦事情闹开,宗童很可能反目成仇,恐怕皇上打死也不会承认。   瑶光公主愈想愈心烦,直觉的转向束方往皇宫奔去。   如果她由原路返城的话,便可以在林外遇上宗童了。   因为宗童才出了树林,便再度遭遇伏击,而且手段更加阴毒,才刚碰面便暗器齐发,接著四十多名蒙面人一涌而上,丝毫没有半点江湖道义可言。   宗童事先已经得到小美的密告,知道兵部尚书派人买通杀手的事,便已提高警觉。   所以,当他走到林边时,便已警觉不对劲,因为太静寂了,就连一点鸟虫声也没有,这表示附近一定有人埋伏。   因此,当埋伏的杀手以暗器偷袭无功后,他们又打算以多为胜的追杀宗童时,便碰上宗童反击而回的暗器,一片惨叫声之后,将近一半的人已中镖倒地不起。   为首的老太婆一声厉啸飞扑而上,手中的龙头杖猛烈攻向宗童,破风厉啸四起,满天杖影飞舞,气势慑人令人眼花撩乱。   宗童立即感受到气压逼人,身形一闪而没。   “小辈,有胆就别逃,像男子汉一样,光明正大的和老身一决。”   “你是谁?为何在此埋伏偷袭我。”   “老身就是五毒姥姥花彩媚,有人出价一千两黄金,要买你的项上人头,所以你就认命吧。”   “买主是谁?”   “你不必多问。”   “是不是侯世邦那个狗官?”   “咦!你怎么……你死定了。”   五毒姥姥情急狂攻的神情,更加确定了宗童心中的判断,下手也不再留情,身形如电般,不断的穿梭四周,不断的宰杀人命。   五毒姥姥一见手下接连惨叫倒地,更是心急如焚的狂追猛攻,仍无法阻止全军覆没的恶运。   当她发现宗童不再四处逃窜时,立刻飞扑上去,将龙头杖舞的密不透风,似乎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才甘心。   “你怎么不逃了,是不是觉得累了?还是知道逃不了了。”   “你少臭美,我是不想被你的狐群狗党暗算,等清除了爪牙之后,再斗一斗你这个老太婆究竟有何惊人本领,立见敢如此嚣张?”   “什么?”   五毒姥姥闻言一惊,停步一看才发现地上躺了一片,再也见不到一个活人。   她忽觉全身一颤,一回头便看见宗童得意的笑容。   “你……”   “你别怪我偷袭,我不过是现学现卖,效法你先前的作为罢了。”   “卑鄙!”   “哼!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却不准百姓点灯的自私想法……哎呀……”   只见五毒姥姥突将龙头杖一抛,龙头随即爆开,并喷出一阵黄烟,随著风势瞬即笼罩住宗童。   宗童连打喷嚏,胸口先是闷痛,接著便是一阵凉爽,不禁怒道:“你敢下毒!”   “不错……你该知道……黄疆复蛇的……厉害……所以你……死定了。”   “未必!”   “你少……嘴硬……”   “你看这是什么?”   五毒姥姥强忍痛楚的睁眼望去,只见他取出一颗橙红色宝珠,令她脸色为之一变,颤声道:“这是……”   “这是千年毒蝎留下的,能解百毒的蝎珠。”   “不……不可能……惠阳……吕员外……那粒蝎珠……应该在宫主……手中……怎会……”   “什么?吕员外那一粒被你们抢去了?”   “你……这不是……”   “哼!吕员外那一粒蝎珠,就是我卖给他的,我手中还有十一粒,还有何奇怪的?”   “原来你……就是宗仁……我……好恨!”   五毒姥姥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两眼怒张,显然死不瞑目。   宗童大吃一惊,他并非被她的死状狰狞所吓到,而是宗仁的化名,竟被她们查知,显然五毒宫主并不以得到吕员外的蝎珠为满足。   因为五毒宫主精通百毒,一定明白这种千年毒物所遗留的宝珠,绝不会单单只有一粒而已。   更何况蝎珠能解百毒,等于是五毒宫的主要克星,任何一粒流落在外,都会对五毒宫造成威胁。   如果让她们查出宗仁和萧家的关系,后果将十分的严重,想到这层顾虑更让宗童忧心不已。   几经考虑之后,他决定先向八王爷请假,以便查清事情经过,以免腹背受敌造成遗憾。   八王爷虽然不舍仍然答应了他。   他立刻日夜兼程的赶往惠阳。   ︽︽︽   五毒宫。   近十年来,最神秘最恐怖的杀手组织。   长久以来,无论是黑白两道的高手名宿,都对五毒宫又恨又怕,因为它是个为钱卖命的组织,让黑白两道都深感威胁。   江湖上讲究弱肉强食,绝大部分的人更是快意恩仇的莽夫,试问有谁能免除恩怨缠身的命运?   这正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   五毒宫自从十年前成立至今,黑白两道不知有多少高手名宿,被五毒宫杀手暗杀除名,使得人人自危,急思反制之道。   可惜五毒宫的山门所在地,至今依然成谜,让黑白两道无可奈何。   五毒姥姥的死讯轰传江湖,无论黑白两道都为之欢欣鼓舞,一致认为这是五毒宫的一大笑柄。   这件消息对五毒宫造成的震撼更大,就好像被人戳破的蚁窝一样,几乎闹了个鸡飞狗跳。   五毒宫主十万火急的召回五大长老,立刻展开密集会商,以彻底挽救五毒宫的威信。   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坐著一脸寒霜的中年美妇,正是威震江湖的五毒宫主。   “花总护法命丧京城的消息,已经轰传江湖,五毒宫的威信受损,已是无可挽回的事实。   如今的补救之道,便是尽快为她报仇,将凶手的首级示众江湖,才能重振五毒宫的声威。“蛇魔东方仇沉重道:“花总护法当真是命丧在童宗这无名小卒的手中?可有目击者亲眼看见两人交手情形?难道没有第三者所为的可能吗?”   “现场并无人亲眼目睹经过,只知道花总护法等四十六名杀手,全都中镖身亡,凶器确是童宗所有的没错。”   “江湖传闻他曾在白马公子的万剑齐发发下逃生,接著又击败了三刀追魂,显然也是个暗器高手。只是单靠他一人之力,就能让本宫的四十六名杀手全军覆没,实在无注令人信服。”   “这点也正是本宫心中的疑点之一。”   蜈蚣王林文田道:“光凭飞镖并不能证明什么?”   “林长老有何高见?”   “如果童宗事前得到警讯,并且安排帮凶设下陷阱,他就可以将花总护法等人一网打尽,这也不是件困难的事。”   “嗯,林长老的分析也有道理。”   “本座甚至怀疑童宗是一个组织名称,是本宫的仇家用以引蛇出洞的饵。”   五毒宫主脸色一变道:“林长老可是有所发现?”   “目前还没有。只是本宫仇敌满天下,难保这次的事件,不是仇家精心设计的陷阱。”   “嗯,有道理。”   蝎妖郝国宾不耐烦道:“管他是不是一个人?或是一个团队?只要是本宫的敌人,就必须尽快杀掉,以取杀鸡傲猴之效!”   “郝长老请放心,这件事本宫自有主张。”   蜘蛛女杨琼英冷笑道:“说不定这件事情,连侯大人也难脱干系。”   “杨长老千万不可信口开河,这可是相当严重的指控!”   “宫主大概还没忘记华山剑客吧?”   “唔!华山剑客任不同,一年前被杨长老亲自毒杀而亡,本宫怎会亡心记这件大事。”   “如此宫主也该明白,华山掌门任不凡身为大哥,自然极思复仇之方。加上白马红绫将于近日完婚,当天更是侯大人和玉剑书生结盟之日,宫主请想,侯大人会不会为了巴结天马山庄,以致卖友求荣,将本宫作为结盟贺礼。白送给华山掌门报仇雪恨?”   五毒宫主闻言,不禁沉云不语。   蜂后皇甫玉秀扬眉道:“果真如此的话,我们岂能坐以待毙,让这些不忠不义的叛徒为所欲为。”   五毒宫主冷静地摇手道:“这一疑点尚未证明之前,我们不宜轻举妄动,以免破坏了彼此的和气。”   “宫主准备如何求证?”   “综合各位长老提出的种种疑点,大致上可分两路同时求证。京城方面由云姬继续追查童宗和侯大人的关系,另一方面,本宫将派玉霜设法结交雪花仙子,以便渗入天马山庄作内应。”   “太好了,有少宫主亲自出马的话,相信不久之后,必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五毒宫主环顾一眼道:“各位长老不知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蛇魔哈哈一笑道:“讲到统筹谋略的策画,咱们这些莽夫有谁比得过宫主?依本座看来,宫主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各尽本分岂不大家方便?”   众人连忙附和。   五毒宫主微笑道:“既然这样,各位长老何不配合玉霜的行动,一面在天马山庄附近监视双方结盟情形,另一方面也可以随时支援玉霜。只要侯大人胆敢出卖本宫的利益,各位长老便可以随时执行惩戒,以免他人也群起效尤。”   “宫主放心,只要不是动脑筋的事,咱们这几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很好,事关本宫威信与生死存亡的大事,各位长老请务必小心谨慎,以免上当再遭对方算计!”   “属下遵命。”   一场武林风云,由于彼此心结所引发的误会,终于演变成一场武林纷争。   ︽︽︽   吕府。   宗童一如往昔的潜入吕府,却发现府里的人全是生面孔,巡更守卫的行动步伐稳重,显然拥有一身的好武功,整体气氛充满肃杀之气。   面对不寻常的事务,每个人都难免有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更何况是艺高人胆大的宗童,更是不会放过。   于是,他小心的潜至吕员外的书房。   “宗仁的行踪还是没有查出来吗?”   “启禀总管,属下已经日夜派人监视吕氏钱庄的活动,一直没有发现宗仁的踪迹出现。”   “如果调查工作再无进展,恐怕宫主就快要失去耐心了。”   “总管心里也明白,宗仁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化名而已,否则凭我们五毒宫的人脉,怎会到现在还查不出他的来历。”   “此人身分愈是隐密,愈是可疑。如果不能尽快查清对方底细的话,对本宫将是一大威胁。”   “是,属下遵命。”   “有关吕员外的掌上明珠,居然在咱们展开灭门的前一晚失踪,至今依然行踪成谜,你可曾再详细拷问那些姨太的口供?也许有疏漏的地方。”   “除了六姨太之外,其他五女都没有武功底子,经过分筋错骨的严刑拷问,应该不会撒谎才对,不过……”   “不过如何?”   “她们却不约而同猜想,吕秀兰的失踪,很可能和她们的奸夫有关。”   “你是说每半个月便会潜入府中和她们幽会的神秘人?”   “定是。”   “可是咱们取代吕府的人,至今已过了月余,也不见什么神秘人的踪影?你想会不会是她们胡说八道的。”   “应该不会。属下审问时是分开隔离的,她们绝不可能串供。”   “如此说来,她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这……总管,如果将她们灭口的话,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倒不如废物利用,让她们在自家人开的妓院‘春秋阁’接客,岂不是能为咱们新增一笔财源?”   “嗯!有道理。不过六姨太武功不弱,身分来历又死不招供,必须立刻处理掉,绝不容许她活著走出大门,到外面泄露咱们的秘密。”   “属下明白。”   只见自称属下的“吕柏松”向“吕员外”躬身行礼之后,便往后院而去。   宗童知道他要杀宋美玉灭口,便放弃擒捉“吕员外”的打算,连忙紧跟在他身后而去。   “吕柏松”行至柴房外停住,取出钥匙将门锁打开。   宗童眼见机不可失,连忙掠近将他制死。   柴房门一开,果见六女全被五花大绑的关在里面。   宋美玉首先惊喜道:“好人,你是专程来救我们的吗?”   “不错。”   宗童刚解去她们身上的牛筋和穴道,她们便愤恨不平的对“吕柏松”拳打脚踢。   “他人都已经死了,你们又何必蹭蹋他的尸体。”   宋美玉气恼的道:“这畜牲根本不是人,你不知道这一个月来,他是如何奸辱我们六姊妹?全身上下无论任何部位,他无处不玩,我们简直比淫荡的妓女还要不如。所以,短短不到十天,丽玲那丫头就被他活活蹂躏死了。”   “可恶,吕员外不是请了保镖吗?你们又怎会落入他们手中的?”   “这畜牲就是保镖之一,他趁著众人不注意时,在酒菜中下毒,害我空有一身武功,却是英雌无用武之地,照样成为阶下囚!”   “原来如此,此地高手众多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离险地吧。”   “不!我要知道他们的来历,否则将来找谁报此一箭之仇?”   “他们的来历,我是略知一二,就算告诉了你,你也不敢惹他们。”   “你尽管直说无妨,就算他们是阎罗王的鬼卒,老娘也要让他知道,得罪老娘的严重后果。”   “好吧,你既然如此坚持,我就坦白告诉你吧。他们是五毒宫的杀手,也是兵部尚书暗中培植出来,帮他消灭异己的江湖势力。”   “什……什么?他们真是五毒宫的人?”   “不错。”   “这……”   “所以我说过,他们的来头不小,江湖上还没有几个人敢拍胸脯,大声的说不怕他们。”   “哼,大家之所以对他们有所顾忌,乃是他们在暗处,让大家防不胜防。如今情势逆转,他们的身分来历反而先曝光,就该轮到他们尝一尝被人偷袭暗算的滋味了。”   “你可别太一厢情愿,你的上司是否同意还未可知呢?”   “为了夺回避毒宝珠,相信教主一定不会轻易罢手的。”   “我也在奇怪,宝珠在吕员外手中也有一段时间,怎么不见你有所举动?”   “哼,都怪那死鬼保密到家,直到参加赛珍大会消息才曝光,本想等他回来之后,再趁机盗走。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东西还没到手,就已经引鬼上门了。”   五姨太紧张地道:“我的姑奶奶,你要闲聊也要看地方,如果我们再不走的话,万一被他们发现就难以脱身了。”   “不错,我们还是速离险地要紧。”   于是,宗童一马当先以飞镖开道,如阎王帖子一般,无声无息的收夺人命,个个喉部中镖,没多久便躺了一片。   不久,他们已逃至城郊附近。   宋美玉不禁离别依依道:“好人,今旦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再相聚。事到如今,你难道不能透露身分给我知道吗?”   宗童摇头道:“只要有缘,自有相会之期。”   宋美玉黯然神伤道:“冤家,你太无情了!”   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一转身便飞奔而去。   宗童目送众女的背影,逐渐消失不见。   想到吕秀兰的不幸遭遇,他不禁深表同情,立刻转往天雷峰而去。   刚到洞口外面,大老远便听见吕秀兰的尖叫声,急得他连忙冲进去一探究竟。   只见玉带蛟身形敏捷的追著她四处逃窜,难怪她会惊叫连连了。   玉带蛟忽见他回来,立即“嘶!”的一声欢叫,如久别重逢的夫妻般,亲热蜿蜒在宗童的怀中。   吕秀兰一见他,不禁怒火中烧的骂道:“你这臭淫贼还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这口气就像吃醋的娇妻,对著晚归的丈夫发飘一样,听得宗童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你还敢笑?你将我囚禁在这种鬼地方,究竟想对我怎么样?”   “当然是让你闭关潜修内功了,难道一整瓶的‘朝阳神丹’服下后,你的纯阳真气还没有练成吗?”   “你想见识本姑娘的纯阳真气,只要将这条该死的蛇叫开,别再死缠著我,我就让你知道纯阳真气的厉害!”   “玉儿既乖巧又可爱,难道你们相处一个多月,还没有培养出感情?”   “你去死好了,谁要跟蛇谈感情。”   宗童将玉儿放入怀中,邪笑道:“既然如此,换我们来谈好了。”   吕秀兰脸色忽变,如母夜叉般粉脸突然胀红,沉雷乍响,夹带著炙热的掌风已向宗童攻来。   宗童迅速闪开,两人如走马灯般东奔西走,你追我跑好不热闹。   “太好了,你的内功果然进步神速,这都是拜朝阳神丹之赐,你该知恩图报才对,怎可反目相向恩将仇报呢?”   “报你的头啦,你污辱我的贞洁在先,又囚禁我的自由在后,新仇加上旧恨,不杀死你,难消本姑娘的怨气。”   “前后两次都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怎能完全怪我一个人?”   “该死的,到现在你还想推卸责任。”   “好吧,你如果要我负责的话,我们成亲就是了,你又何必如此恶行恶状呢?”   吕秀兰闻言,便停止了追杀,心有不甘道:“哼!如果不是看在你赠丹的分上,加上生米已煮成熟饭的话,休想本姑娘会如此轻易的饶恕你!”   宗童欣喜道:“你同意嫁给我了?”   “还没有。”   “咦!你不是……”   “首先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才能决定是否要嫁给你!”   “唉!你问吧。”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除了父亲一人之外,还有一位贤妻在家。”   “什么?你已经成亲了?”   “不错。”   “可恶!既然如此你还敢到处拈花惹草?”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的事,而且事先经过她的同意,你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吕秀兰闻言,不禁嫉妒地道:“哼!你的福气倒是不小,竟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   宗童得意笑道:“好说好说,以后你嫁给了我,你也会鼓励我多找帮手的。”   吕秀兰脸色忽变道:“你休想,我绝对不容许我的丈夫对我不忠,只要你敢到处留情,我就将你的是非根切掉,看你如何‘兴风作浪’?”   “你这么做太狠了吧?一旦作了太监,大家岂不是没得玩了?”   “哼!这样最好,本姑娘的东西,绝对不准有人跟我抢。”   “你爹不是也娶了六名姨太,怎不见你抗议过?”   “他是我爹,我管不著他。而且话又说回来,就是有了那些狐狸精,才发生和你偷情的事。前车之鉴不远,你还敢娶三妻四妾?难道你不怕戴绿帽子?”   “这……”   “哼!怕了吧?”   “你先别得意,我和你姨娘交欢的情形,你是见识过的,你不让我纳妾的话,有自信凭一己之力能满足我吗?”   “这……”   “哼!怕了吧。”   吕秀兰见他得意洋洋地模仿自己的语气,不禁生气道:“你少得意,我就不信凭我现在的内功,会挡不住你的攻势。”   “有志气,你可敢接受挑战?”   “哼!你休想趁机占我便宜,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否则休想我会嫁给你。”   “唉,你还真是麻烦,说吧,只要合情合理,我一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   “首先我要求和你妻子的地位一样,不分尊卑的两头大。”   “这……我无法现在答覆你,这件事我必须请示家父和君妹的意见,不过原则上我并不反对。”   “很好,你的顾忌我可以体谅,站在将心比心的立场,我如果是你元配的话,也希望你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那你还有没有其他……”   “当然有,我爹可是惠阳城的首富,岂能随随便便的嫁女儿?最起码也要有媒婆上门提亲,还有聘金也不能少,这样才不会丢了我爹的面子。”   宗童听的头都大了,怔了一怔道:“依照俗礼,每个人的一生中,不是仅能娶亲一次吗?   我怎么好破这种先例呢?“   吕秀兰瞪眼道:“我不管,既然是两头大的妻室,她有的,我也一定要有。”   “唉!好吧!那么你要多少聘金,才肯答应婚事?”   “这……聘金当然是愈多愈有面子,你先坦白告诉我,你家究竟有多少家产?”   宗童见她贪婪的表情,不禁心中大起反感,便佯装一副为难的神色,迟疑不语。   吕秀兰看著脸色渐变,最后忍不住失望道:“你家莫非是贫户?”   “是的,而且家岳就是曾经在你家,担任过西席夫子的萧子云!”   “是他,这么说的话,你的元配就是萧芷君了。”   “不错。”   吕秀兰难掩失望的低头叹息,道:“那你呢?你现在又是在那里高就?”   “我目前担任人家的护卫。”   吕秀兰大为失望道:“你只是个保镖?”   如果他明白说出是王府的护卫,吕秀兰不但不会失望,甚至会与有荣焉。只可惜他对皇室没有好感,甚至以仇敌视之,又岂会藉此自抬身价。   “是的,你……你还愿不愿意嫁给我为妻?我一定会好好的爱惜你们,绝不会让你们吃苦的。”   只见吕秀兰脸色大变,神情激动的骂道:“你休想!你一个小小护卫的微薄月俸,凭什么养活两个妻子?你的人品武功虽然不差,但是现实的生活,却不是光靠爱情就可以过活的,更何况你将来还要生儿育女,你又那来的钱养育他们。”   “我……我会更努力赚钱的。”   “就算你每个月多增加一倍的薪俸,照护卫的一般月俸计算,最多不超过十两银子,还不是要缩衣节食,每天粗茶淡饭的过活?”   “你……那你的意思是不肯答应嫁给我了?”   “那是当然。凭你这种身分地位,能养活一个妻子已经不错了,竟敢妄想得到三妻四妾,你简直是不自量力。”   老实话不但难听,而且极为伤人。   宗童脸色一变,道:“你不要太市侩瞧不起人,人生的际遇变化万千,说不定我将来也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将来的事谁也不敢预料,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坏。等到你成功的那一天,你想要多少的妻妾,也没有人敢管你。至少在目前我可以坦白告诉你,除了芷君那个傻丫头之外,绝不会再有任何女人肯嫁给你的。”   “哼!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样市侩吗?”   “什么?你敢骂我。”   “骂你又怎样?你不过是命好,生在吕员外家里,除此之外,你又有什么好骄傲的?”   “你强占了我的身体,我还没找你算这笔帐呢,现在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新仇旧恨正好一起算。”   吕秀兰咒骂一声,突然飞扑而上,掌风如雷般威猛的狂攻不休。   宗童也是气恼不已,互不相让的硬碰硬反击。   除了暗器一门绝艺之外,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与人正面交锋,一时之间,掌风四起,声势惊人。   宗童愈打心中愈是叫苦不已。   吕秀兰得到内功精进的助力,使得荡魔掌法得以发挥至极境,宗童如果不是功力深厚,恐怕早已落败。   尽管如此,博大精深的荡魔掌法,仍逼得他狼狈不堪,穷于应付。   “原来你除了轻功高明之外,其他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而已,你竟敢嚣张的留丹赠药,分明是不知死活,就跟你妄想拥有三妻四妾一样无知,今天就算你跪地求饶,姑奶奶也一样饶不了你,你就等著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吧。”   宗童听她凶狠的话,不禁急喝道:“玉儿!快帮我咬她。”   “呱!”地一声,白光乍闪。   吕秀兰这才想起他还有一条灵蛇助威,而且是她最畏惧的克星,不禁惊叫一声,狼狈的滚地闪开。   宗童见机不可失,连忙点中她的“软麻穴”。   “你不要脸,靠著畜牲助阵,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宗童冷笑道:“你不过是命生的好,出生在小小县城里的富豪之家,却如此狂傲自负,实在令人倒尽胃口。如今你们吕家惨遭五毒宫灭门,你已经是一文不名的穷丫头,又有什么好骄傲的?”   吕秀兰脸色一变,叫道:“你骗人,我爹才不会死的。”   “信不信由你,反正五毒宫的杀手绝不会放过你的。你如果想报仇雪恨的话,除了你师父之外,也只有百花教肯帮助你了。因为你六姨娘是百花教的护法,要帮你报仇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什么?你是说……”   “我说的已经够了,如何取舍就看你自己决定了,后会有期。”   “慢著,你……”宗童立刻飞掠而去,不再和她多纠缠。

第四章 母子宣相逢     萧府。   一向低调处事的萧员外,一直是老百姓眼中人人称赞,为善不欲人知的真善人。   尤其是在两天前,收到从京城送来的御赐贺匾,他也不愿张扬,仅设宴请府中仆佣和家属畅饮一番,不曾请任何外宾,可谓过水无痕一般,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相较于威远镖局的席开两百多桌,并且请来巡府大人等佳宾庆祝,极尽奢华的排场相比,可说是天坏之别。   说也奇怪,愈是不欲人知的事,愈有人感到兴趣。   这一天,萧府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赵巡府。   萧子云隆重的接待这位贵宾,奉茶侍酒更是少不了。   赵巡府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萧员外这样款待本官,不是太见外了吗?”   萧子云谨慎的陪笑道:“大人千万别多心,草民一向如此招待知心好友,绝无见外之意,倒让大人见笑了。”   “原来如此。”   “是的,不知大人百忙之中前来,是否有什么事情,需要草民效劳的?还请大人不吝赐告。”   “不敢,本官此行主要目的,是来向萧员外致谢赈灾的义举,使灾民得以安居乐业,免去了本官不少麻烦。”   “草民不敢当,这一切都靠大人的支持,和众人辛苦的结果,大家分工合作,才有这一番详和的局面。”   “萧员外不必客气,谁是真心全力的济助灾民,谁是沽名钓誉之徒,本官心里有数。这也正是本城富商贵人近百,本官却单独推荐萧、江两位为好人好事代表的原因。”   “原来这面御赐贺匾,竟是大人帮的大忙,草民真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才好。”   “为国举荐贤能善士,原是本官分内之事,这一次能得到皇上赐匾肯定,本官深感与有荣焉。只可惜……”   “大人是否觉得推举人数太少,以致有遗珠之憾?”   “非也,皇上御赐贺匾是何等殊荣,本官认为宁缺勿滥,也不能烂芋充数。”   “那么大人是……”   “本官事前经过详细调查,得知除了两位大善人之外,另有一位大善人花费钜资,帮助众多灾民脱离贫困生活,只可惜本官无法查出他的下落,以致御赐贺匾迟迟无法送出。”   “哦,不知此人是谁?”   “宗仁。”   萧子云虽然极力克制,脸上仍不自主的流露出一丝的不自然。   赵巡府宦海浮沉多年,岂会没有发现,连忙道:“萧员外可知道此人的下落?”   “草民不知。”   “请恕本官斗胆直言,萧员外的资金来源,应该是来自吕氏钱庄吧?”   “是的!”   “萧员外可知道吕氏钱庄的新东家,正是宗仁本人。”   “草民不清楚此事。”   “既然如此,本官能否拜托员外帮个忙?”   “大人直说无妨!”   “员外和吕氏钱庄的伙计应该很熟才对,如果得知宗仁的消息,请立刻通知本官,让本官尽快送出贺匾,以完成使命。”   “大人请放心,草民一定会尽力配合此事。”   “此事就请员外多费心了。”   “那里,大人是勤政爱民的好官,草民理该效劳。”   “太好了,本官就此告辞。”   “大人慢走。”   送走了赵巡府,萧子云返日大厅时,只见宗大千父子正在等著他。   “亲家公都听到了吧?”   “不错。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赵大人来此的动机,绝不像他所说的,只是为了送贺匾这么单纯!”   “我也这么猜想。”   “儿子,你的看法又如何?”   宗童皱眉道:“赵大人此行颇有投石问路的味道,不论他代表的是那一方,对于我们都将是一大威胁。”   “自从童大夫诈死之后,官方已经撤消此案了,这一次会再追查宗仁,追究原因很可能问题就出在钱庄。”   “不错,宗仁出入金额太大,可说是歹徒眼中的大肥羊!”   “我是在担心,宗仁的早期资金供岳父置产投资,很可能让有心人循线查出根底。”   “孩儿也是在担心此事。”   “依我看来,现在的灾情已经稳定,灾民大致上也获得安顿,我们该趁机功成身退,好好收敛避免招摇,以免引人侧目。”   “也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要随时准备撤离这里。”   “又要搬家了?”   “当然。”   “唉!我这把老骨头又要受苦受难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爹当年要得罪东宫皇后,没有和她们同流合污,如今才会落得四处躲藏的命运。”   “臭小子,事到如今你还说这种风凉话。正因为官场黑暗,伴君如伴虎,所以老子才告诫你不要入仕。谁知道一趟京城回来,你不但骗了个王府护卫的职位,还担任那昏君的金刀侍卫。你倒说说看,你究竟想做什么?是不是想把我气死呀?”   “孩儿不过是一时兴起,逗他们玩一下,岂会真心侍贼?”   萧子云皱眉道:“皇上虽是帮凶,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则是东宫皇后。亲家翁似乎不该一竿子打翻整条船的人,朝廷中如胡统领之流的正义之士,应该也不在少数,实在不宜因噎废食才对!”   宗大千摇头道:“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满朝的文武官员,至少在三百人以上,像胡统领这种雪中送炭的正直清官,实在是太稀少了。绝大部分全是逢迎献媚的小人,以致政治无法清明,朝纲难以伸张,才会造成灾情延著了两年之久,至今仍无法恢复往日的繁荣。”   “正因为如此,我们正该积极介入政事,以免让朝中的贪官污吏得逞,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唯有事先的防微杜绝,才能避免社稷的动荡,使伤害减至最小,总比我们现在事后的弥补,还要来得有价值。”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就是你极力鼓励令郎入仕的原因吗?”   “不错。”   宗童恍然大悟道:“看来君妹也是受到岳父的影响,才会在我上次进京的前夕,对我鼓吹入仕的看法,简直就和岳父今日提及的内容一样嘛。”   宗大千点头道:“好吧,你们要怎么做,我都不再过问。只是我们的身分特殊,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我们领受到草木皆兵的威胁。我们如果不尽快找出解决办法的话,别说是入仕参与朝政了,恐怕连正常生活都要过不下去了。”   “今夜孩儿就夜探巡府衙门,调查一下赵巡府的目的,我们再研议应变计画。”   “如果他真的是有心人的话,很可能会设下陷阱,等你自投罗网,你可要小心谨慎才好。”   “孩儿明白。”   当夜三更刚过,宗童便戴上面具潜入巡府衙门。   负责巡逻的捕快丁勇,个个精神抖擞克尽职责的四处巡视,却无人发现宗童的侵入。   尽管如此,他也著实费了一番工夫,才得以顺利侵入中枢,一切似乎无异状。   可是宗童却感觉某些地方不对劲,就好像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的监视著他,让他心中发毛,混身不自在起来。   但是任凭他如何默察,结果总是徒劳无功毫无所获,一时之间,一让他左右为难,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好。   位于书房左侧的厢房内,正有两个人透过窗缝,监视著宗童的一举一动,并以传音入密功夫相互的交谈。   “师父,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否则怎会僵持如此之久,也不见他有所举动?”   “应该没有才对,否则他早已退走了。”   “可是他……”   “他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想暗访巡府查询宗仁的动机如何?如果发觉这是陷阱的话,理该迅速脱离险地才对,绝没有进退失据的情况!”   “有道理,如此说来他只是心中犯疑而已。”   “不错。想不到这小鬼如此机灵,事后一旦证明他真是我们猜想的人,我非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不可。”   “这样不好吧,师妹她……”   “糟了,他怎么……”   老者身形似电般射出,紧追在宗童身后,接连两闪消失不见。   随后追出的人,眼看两人快逾闪电般的身影,知道追赶无望,便失望的停下身来。   书房门突然开启,赵巡府迅速走出道:“师兄是否已经确认此人的身分了?”   月光下清晰可见屋顶上的人,正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江朝威,追踪宗童而去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师父,“铁面狂狮”柳忠华。   江朝威跃下屋顶,忍不住摇头叹息道:“说起来实在惭愧,愚兄并未看清来人的面貌,故而无法确认身分。”   “唔,想不到萧府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小弟以前实在太大意了。”   “师弟平日忙于公事,怎能事必躬亲?掌门师叔托我协助你管理治安,调查工作本该由我全权负责才是,怎能让师弟一己承担责任?再说,萧府素有善名,并非我们缉查犯罪的对象,以致难免有所疏忽,这也是人之常情,师弟千万不可如此自责。”   “多谢师兄的谅解,只是小弟仍然难辞其咎。上次宗大夫被逼落悬崖的事传开之后,小弟如果有所警觉,进一步积极调查宗贤侄的下落,也许柳师妹母子早已团圆,何致于延误至今呢?”   “这只能怪老天太作弄人,如果不是烈华无意中向师妹提及宗仁的话,师妹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曾经托镖的大主顾,极有可能是她失散多年……咦!师父怎么一个人回来?”   只见铁面狂狮一脸懊恼走来,道:“这小鬼。在太胡来,下次被老夫捉到,绝对不轻饶他。”   “师父,究竟怎么回事?人呢?”   “被他跑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这小鬼一发现老夫在背后追赶,居然跳入飘香院胡闹一通,结果被他趁乱溜走了。”   “飘香院不是有名的风月场所吗?”   “可不是?这小鬼实在太没出息了,真把我给气死了。”   “师父先请息怒。也许他发现摆脱不了师父的追踪,加上又是钦犯的身分,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师父千万别太苛责他。”   赵巡府也帮忙劝道:“师兄说的对。以萧员外的行事为人判断,宗贤侄也一定是个光明正大的青年,请师伯原谅他这一次的无心之过吧。”   两人如此一说,铁面狂狮满膛的怒火,终于熄灭一大半。   “嗯!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他会慌不择路也是情有可原,果真如此的话,老夫便不再追究他的不当行为。”   “太好了,师伯果然明察秋毫。”   “之敬,你以后少拿官场上的马屁话来逢迎,老夫可听不惯这一套。”   赵巡府暗自咋舌道:“侄儿遵命。”   江朝威皱眉道:“师父,如今咱们引蛇出洞的计画,算是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铁面狂狮冷哼道:“既然软的不行,咱们就来硬的。等明天一早,咱们就来个登门拜访,明白干脆的把话讲明,看他如何表示。”   “万一他并非咱们所猜想的人,这么做岂不是令人尴尬。”   “哼!大不了道歉了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好吧!目前看来也只剩这条路可走了!”   “你知道就好,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翠珊那丫头还在家里等我们的消息呢!”   “说的也是,我们再不回去,师妹恐怕要急疯了。”   ︽︽︽   同一时间,惠阳城杀声四起,刀剑金呜声不绝。   惠阳四大首富,吕、何、杨、焦等四大富商,包括宅邸和经营事业,同时遭到为数众多的高手袭击,只少数机灵的人逃掉以外,几乎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等到代理县令职权的师爷率人赶到,凶手早已逃遁一空,连找个目击证人都有困难,因为人证也早被杀死灭口了。   境内出了如此大的命案,师爷急的差一点上吊自杀。   原以为是单纯的为财引发的灭门血案。料不到经过盘查现场之后,才发现惠阳城的四大家族,竟然都是有案在身的通缉犯。其中更以四家的主人,全都是杀人劫财的重刑犯。   案情因而急转直下,师爷一方面为因祸得福而窃喜,另一方面也不忘派遣急足,向赵巡府禀报案情,顺便趁机表功。   赵巡府得知消息,已是隔天一大早的时候,他觉得事情绝不单纯,连忙向江朝威请求协助。   铁面狂狮江湖经验何等老练,仅从语熹详的报告书中上刻判定这次的命案,不但是有预谋的仇杀,甚至可能引起江湖帮派的大火拚。   权衡轻重之后,他立刻放弃明访萧府的计画,亲率江朝威的子弟兵赶往惠阳。   这一番决定,可把柳翠珊急坏了。   思子心切的她,立刻不顾一切的赶至萧府,并且声泪俱下的述明来意。   萧子云被她的真情所感,连忙望向内室道:“宗兄请出来一见嫂夫人吧,小弟实在不忍心欺骗一位思子情切的母亲。”   于是,躲在内室的宗大千父子,只好满怀愧疚的走了出来。   柳翠珊一见到宗大千的脸,不禁惊怔住了。   宗大千尴尬一笑道:“珊妹,十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柳翠珊惊喜道:“你……你没死?”   “那是童儿代我诈死,以摆脱官方的追缉。”   “啪!”地一声,宗大千的脸上已多了五指血痕。   柳翠珊含怒道:“你既然没死,而且就在省城,为何不早点来和我相认?”   宗大千坞著脸,愁眉苦脸道:“只要你爹在的一天,我怎么敢去找你!”   想及父亲对宗大千的怨恨,柳翠珊也无奈的叹息,道:“你至少可以派人暗中捎信给我吧。”   “我有呀!可是你一向深居浅出,想通过你师兄那一关给你捎信,简直比登天还难。”   柳翠珊黯然叹息,一转头突见一脸惊疑的宗童,不禁欣喜的冲了过去。   “别打我。”   宗童才捂住脸颊,就被她紧紧地抱住了。   他怔了一下,低头见她长得妩媚动人,不禁赞道:“老爹,你真有眼光!娘可真是个大美人呢?”   任谁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可听的众人齐怔住了。   柳翠珊大感羞涩,她再也料不到年过三十六的芳华,竟会被儿子当众赞美,不禁暗恼的瞪了宗童一眼。   宗童大惊道:“娘!我可是真心的赞美,你可别打我。”   柳翠珊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以后你在姑娘家面前,可别这么冒失的赞美,否则会被人认为是轻薄之徒,你就永远别想讨到媳妇了。”   “这一点娘请放心,孩儿已经有媳妇了。”   “什么?你已经成亲了。”   “是的!”   柳翠珊立刻对宗大千怒道:“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宗大千显得有些心虚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登门认亲都不敢了,又如何能通知你来主婚?难道钦命要犯,还敢发喜帖公告亲友不成?”   “哼!你总是有理由搪塞责任。”   宗大千闻言大急,便待辩解。   柳翠珊白了他“眼道:”媳妇是谁家的姑娘?现在人呢?“内室的萧芷君早由阿国通知前来,闻言连忙快步走出,向柳翠珊下跪,道:“愚媳萧芷君拜见娘。”   柳翠珊见她长的清秀美丽,连忙将她扶起,爱怜道:“你姓萧?你是……”   萧子云陪笑道:“亲家母见笑了,她正是小女。”   柳翠珊欣喜道:“原来是大善人的千金,那真是太好了。”   宗大千眼看气氛融洽,连忙将成亲经过交待一遍。   “原来麻疯病的特效药是你研究出来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看你高兴的模样,莫非另有隐情?”   “不错,前年涵儿不幸也得了麻疯病,师兄遍访名医依然无效。正当大家感到绝望之际,城里的郎中突然有了解药,包括涵儿在内的众多女孩,都在一夜之间药到病除。师兄在感恩之余,发誓要找出这位神医,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只要让他知道你就是他要找的神医,一定可以化解他对你的恨意。”   “真的?这样我就放半个心了。”   “什么半个心?”   “你爹恐怕仍无法原谅我横刀夺爱的作法吧。”   “哼!你活该,谁叫你一开始要隐瞒身分。”   宗童眼看气氛凝重,连忙叉开话题道:“娘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你先告诉娘,宗仁是你的化名?还是你爹在装神弄鬼?”   同样的问题却褒贬不一,宗大千不禁苦笑不已。   “宗仁是我的化名没错,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是的,宗仁这个名字是当年娘为你取的,所以娘得知宗仁托镖赈灾,立刻就猜到是你所为。”   宗童横了父亲道:“原来如此,难怪爹坚持用这个化名,为的是想留下线索,好让娘循线找来。”   宗大千佯装末见的转头他顾。   “是的。后来你赵师叔派于总捕头调查了吕氏钱庄的资金,知道萧亲家的往来金额最大,也最密切。便将追查对象锁定在萧府,才会有昨天赵师兄明为拜访,暗为试探,总算成功的将你引出。”   “咦!赵大人是武当派的弟子?”   “不错,而且是掌门师叔的关门弟子。”   “这么说的话,昨夜在巡府衙门追我的人,就是赵师叔了?”   “原来昨夜逃入飘香院的人是你?”   “不错。”   “你可把你外公给气坏了,他回来之后,一直骂你没出息呢。”   “什么?原来是那个老……外公在追我。”   柳翠珊没听清楚他的话,便慈爱的抚著他道:“等你外公回来,一定会感到十分欣慰的。   因为你是如此的机灵乖巧,娘能有你这么一位儿子,深感万分荣幸。“宗大千心中暗笑道:“你且慢高兴,等以后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我为何头疼的原因了。”   柳翠珊忽然兴奋道:“你外公就快回来了,我们正好返回威远镖局等他!”   宗大千尴尬一笑道:“这样好吗?十多年不见了,我们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了去,万一他余怒未消,我们父子俩岂非自讨没趣。”   柳翠珊白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现在不去见他老人家,难道要他亲自来拜见你不成?”   宗大千心中一跳,连忙陪笑道:“珊妹说笑了,愚兄不过随便讲讲,你如果不喜欢听,就当作我在放屁好了,千万别当真。”   柳翠珊沉脸道:“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还动不动就耍宝,一点为人尊长的威严也没有,简直是岂有此理。”   “是,娘子教训的是。”   “什么娘子,你以为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吗?”   “是是,娘……珊妹所言有理。”   “哼!走吧,爹也该回来了,你最好想出一套好的说词,以免又惹爹生气。”   “是……唉!”   “你叹什么气?是不是不愿意去见他老人家?”   “不……不敢!小兄只是感叹往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向他说起而已。”   “那就好,童儿过来,我们这就去拜见你外公,记得多讲好听的话,你外公听得高兴,保证你受用无穷。”   宗童想起铁面狂狮在飘香院外咆哮的情形,直觉到祖孙两人的会面恐怕不乐观,却不好破坏母亲的兴致,只能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父子俩随她返回威远镖局。   事有凑巧,她们前脚刚到,铁面狂狮一行人也随后返回镖局。   铁面狂狮一眼便见到宗大千,一怔道:“你竟然没死?”   宗大千连忙跪下拜见道:“劣婿宗大千叩见岳父大人。”   铁面狂狮脸色一沉道:“我问你,昨夜逃入飘香院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宗大千尴尬一笑道:“愚婿昨夜并未出门。”   “既然不是你,又是何人所为?”   宗童见他不理会下跪的父亲,不禁有些生气的挺身道:“是我。”   铁面狂狮见他年仅十六七岁的模样,不禁有些意外道:“是你?”   “不错。”   “你是谁?”   “我叫宗童,也就是化名宗仁之人。”   “既然你是宗童,为何你父亲都跪在地上请罪,而你还大大方方的站著,难道你父亲没教你对待长辈的礼节吗?”   柳翠珊见他脸色不豫,不禁大惊失色的拉著宗童下跪道:“爹请息怒,童儿只是一时疏忽,并非存心不敬,请爹不要怪罪于他。”   “好吧,这件事我就不再计较,你们起来吧。”   柳翠珊答谢一声,便扶著宗童起身。   铁面狂狮突对正要起身的宗大千喝道:“谁叫你起来的。”   宗大千脸色一变,连忙又低头跪下。   宗童忍不住道:“跪拜尊长首重诚心真意,如果时间过长就是一种惩罚,外公如此作法,不觉得有失尊长的厚道吗?”   此话一出,众人齐声惊呼,大感愕怔不已。   铁面狂狮呆了一下,立刻又大怒道:“长辈在说话,那有你这个做晚辈的说话余地?简直是目无尊长,没大没小。”   宗童不理会母亲的阻止,依然理直气壮道:“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不教而诛,除非你说出个道理来,否则就是故意找爹的麻烦。”   “反了反了,你简直是想气死我。你爹自己行为不检不知检讨,又没把你教养好,让你随意出入不正当的风月场所。今天老夫就代你爹好好的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该如何敬老尊贤,以免传出江湖丢了柳家的脸。”   柳翠珊见父亲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得她连忙劝道:“童儿,你怎能出言顶撞你外公呢?   还不快跪下请求外公原谅。“   宗童自小到大从未受过任何约束,突然冒出一个刚愎自用的长辈,动不动就要他跪这个跪那个,他那里能够忍下这口气?   宗童不禁跳脚道:“休想,他如果不讲出个道理来,分明就是鄙视我们父子的出身。这种行径就跟昏君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斩杀忠臣没什么两样,我才不想再受这种冤枉气呢。”   铁面狂狮闻言,更是怒不可遏。论江湖辈分他都是数一数二的江湖元老,在家里更是至高无上的土皇帝,从未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挑战他的权威。   想不到晚年竟遭遇如此窘境,而且对方又是他最瞧不起眼的丑女婿之子,更是一让他无法忍受。   尤其宗童明白挑明了他的心病,更一让他难以忍受。   毕竟老实话难听,而且伤人,令他不自主地恼羞成怒,道:“大胆!你简直是要造反了,竟敢把老夫比为昏君,分明是大逆不道至极。来人呀!将他捉起来关入柴房,免得他出去惹是生非,给我们惹来灭门之祸。”   江朝威面带难色道:“师父,这……这样做不太好吧?”   铁面狂狮怒瞪他一眼。   江朝威吓得不敢再说,连忙朗声道:“童贤侄!你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要师伯动手吗?”   宗童轻笑著一掠而去。   江朝威早知他轻功不凡,连忙飞纵而起,迅速地拦截他的去路。   接连几个起落,江朝威都没能捉住近身擒拿的机会,忍不住赞道:“贤侄这身轻功确实高明,相信江湖上已经少有人能高过你了。”   “那是当然,否则怎能逃过白马公子的万剑齐发?”   “什么?你遇过白贤侄了?而且还和他交手过?”   “那小子面貌忠厚,其实内藏奸诈。上次在京城不期而遇,在一不警告二无深仇大恨下,突然近身就下毒手,如果不是我闪得快,早就去做阎罗王的女婿了。”   “我不信,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否则以天马山庄的侠名,绝不会做这种不光明的事。”   “哼!天马山庄如果正大光明的话,又怎会和兵部尚书结盟,其用心如何?令人心中懔懔。”   “你可不要随便造谣,这种指控相当严重,没凭没据的话,很容易引起纠纷的。”   “你们威远镖局不是自许消息灵通吗?你不会自己派人调查,我顺便免费奉送一个消息,结盟的日期就在白马红绫结婚当天。”   “此话当真?”   “不错,如果你要调查的话,最好小心提防一下五毒宫的人,他们似乎与兵部尚书的关系非比寻常。”   “什么?连五毒宫的杀手也有牵连?”   “唉!由此可见师伯是安逸太久,以致变成耳目不聪,这对一个吃江湖饭的镖局而言,可说是相当危险的事。如果师伯再不有所警惕的话,无异是寿星公上吊,不知死活。”   江朝威闻言,不禁神情尴尬起来,不自觉的停住了手。   柳翠珊忍不住叱责道:“童儿,你怎能对师伯如此讲话。”   宗童暗自咋舌,不敢再多说。   心底下他对这位情场失意的师伯,多少含有一份歉意,才会一直以轻功回避,无心与他正面交手。   江朝威疑虑的对铁面狂狮道:“师父!依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   铁面狂狮也是一脸惊疑,如果这消息不是出自外孙口中,他一定会斥之胡说八道,可是事关重大,他更担心其中是否有误传。   “此事关系著吾道盛衰,我们必须小心求证,反正佳期已经不远,你就提早上路致赠贺礼,再暗中安排部属人员调查此事。”   “徒儿遵命。只是惠阳四大家族灭门一案,恐怕无法协助赵师弟调查案情了。”   宗童大吃一惊道:“惠阳四大家族被灭门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朝威讶里一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事发生在昨天深夜。”   “唔!想不到他们动作如此之快,不到三天工夫就展开报复行动了。”   江朝威眼睛一亮,兴奋地道:“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不是很确定,我只是猜想可能是吕员外的家属所为。因为我曾经救过她们,并且告知假冒者的身分,如果她们真有能力复仇的话,一定会有万全的准备才对。”   “原来如此,这样赵师兄就方便结案了!”   铁面狂狮突问道:“你刚才提到救了吕氏家属,究竟是指吕家的大小姐,还是吕员外的六个姨太太?”   众人紧张地看著宗童,生怕他又出言不逊的触怒铁面狂狮。   谁知他却佯装未闻的左顾右盼。   铁面狂狮见状,又气极的吼道:“你耳朵聋了是不是?爷爷在问话,你竟敢不理会我,是不是真的皮痒了?”   宗童佯装吃惊道:“原来爷爷刚才是在问我呀?我以为爷爷又想叫谁出手教训我呢?”   眼看铁面狂狮已气得脸色发青,柳翠珊急得瞪了他一眼道:“爷爷已经原谅你先前的无礼言词,你就别再耍嘴皮子,自找麻烦了,还不快点回话?”   宗童咧嘴一笑道:“爷爷果然神机妙算,孙儿所救的人,全让爷爷给猜中了。”   一番极尽恭维的话,只听得铁面狂狮怒气全消,忍不住笑颜眉开道:“吕家大小姐是峨媚首席长老,紫阳师太的得意高徒,以师门渊源而言,算来都是自己人。你能从五毒宫手中救下她来,也算是为我们家添了一份光采。”   宗童心中暗惊道:“她们还不知道我的身分,如果爷爷爱现的跑去邀功,岂不是不打自招,保证碰一鼻子灰回来,到时候我可就惨了。”   柳翠珊见他心情大好,连忙道:“爹!您不是一直想找救了涵儿的神医吗?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铁面狂狮和江朝威闻一言大喜,齐声问道:“是谁?你快说。”   “此位神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两人闻言一怔,不约而同的望向宗大千。   宗大千尴尬一笑道:“愚婿有感于空有一身精湛医术,只因为是钦犯身分,不便挂牌行医。故而录印了一本”杏林医典‘,再配合一瓶专治麻疯的灵丹,将之广发出去,以换取济助灾民的资金。想不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意外的救了江侄女。“江朝威惊喜道:“原来宗兄就是活人无数的神秘恩人,这真是太好了。”   说著,他便向铁面狂狮跪求道:“师父!请您看在无数的广东人面子上,饶恕了宗兄这一次,否则徒儿就此长跪不起。”   铁面狂狮叹了口气,道:“好吧!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天可承担不起整个广东乡亲的责难。你既是他们的大恩人,老夫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你们全都起来吧!”   众人连忙道谢,并扶起宗大千嘘寒问暖,态度可说一百八十度转变。   铁面狂狮凝重的道:“童儿!依你看兵部尚书为何要和天马山庄结盟?”   宗童心情大佳之下,讲话便不再模棱两可的钓人胃口,直爽地道:“孙儿猜想兵部尚书可能有不臣之念。”   众人心里虽然早有预感,一经证实之后,仍然忍不住脸色大变。   “如此看来,果然不出你赵师伯的猜测,兵部尚书当真想阴谋造反。”   “这是可以想见的,无论任何人只要手中掌握住朝廷一半的兵权,都难免会产生竞逐江山的野心。”   “唉!难怪将近两年的乾旱,一直不见朝廷强力介入赈灾,原来是国本即将动摇,自身已经难保,又如何有余力顾及灾民。”   “如果和兵灾相比较,两年旱灾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下个月初五,双方一旦顺利签定盟约,江山很可能一夕变天,到时候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将因此牺牲,多少家庭将因此而家破人亡。”   铁面狂狮脸色大变道:“这件事情相当紧急,我们不但要尽快查明他们交换的条件,更要设法破坏他们的结盟计画。”   江朝威忙道:“师父!此事要不要禀报掌门知情。”   “当然,你立刻跑一趟巡府衙门,把这件消息详告之敬,他自会通报掌门一切详情。”   江朝威答应一声,立刻转身离去。   宗童一见铁面狂狮向他瞧来,立刻笑道:“爷爷有任何差遣的话,孙儿都乐于接受。只是丑话说在前头,白马红绫和我的过节极深,要我搞破坏可以,如果要我协助调查的话,恐怕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甚至有连累大家的危险。”   铁面狂狮心中一动,暗忖道:“这孩子果然机灵,光凭表面的察颜观色,竟能猜出对方的心意,如果不趁现在好好地压制他的话,以后恐怕连我都难以驾驭他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爷爷正是要你上天马山庄大闹一场,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这样你师伯才有机可趁,调查的风险也可以降至最低。”   “哦!爷爷只担心师伯的风险,却让我一个人承担危险,这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哼!凭你这鬼灵精的一身轻功,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威胁你的安全?”   “嗯!说的也是。既然要大闹一场的话,我可要好好的准备一番,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   “好吧,你的行动原则上是完全髑立的,爷爷绝对不干涉。万一你需要协助的话,可直接连络各地的威远镖局,这样我们马上就会知道了。”   “好吧,看爷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情势似乎非常紧急,连我都不自觉地沸腾起来。   既然任务已经分配妥当,咱们就此分道扬镖,下个月初五在天马山庄再碰面吧。“话毕,他便迅速的飞掠而出。   不久,他来到胡七的“打铁店”。   “七公,我的兵器打造好了没?”   胡七笑呵呵道:“早就打好了,你快来看看满不满意?”   宗童近前一看,只见飞环刀薄如蝉翼,锋利无双。   他不由得兴奋莫名,道:“这就是无定飞环?”   “不错,为了答谢童少爷的救命之恩,我老七不惜工本,特将材质改为珍藏多年的千年钢母,使刀身面积和重量大幅缩小,无论速度或灵巧程度,在兵器谱上都属上上之选。”   宗童取出一片飞环刀向后院轻轻抛出,只见星芒一闪一旋,又迅速的飞回手中。   他不禁大感惊喜道:“好快!好灵巧!”   “经过我改以钢母为主材之后,不但提高了飞环刀的弹性,如果敌人打算以宝剑或高深内功强力破坏,飞环刀虽然难以保全,可是碎片将被强劲的离心力带动,反而扩大了威力范围,敌人将不及应变遭受重创。”   宗童心中一动道:“咦!这原理岂不是和万剑齐发相近吗?”   欣喜之余,他又千谢万谢之后,才告别胡七而去。   (请看第三册)

第一章 变调的婚礼     十月廿八日,京城,八王府。   宗童再一次进京的目的,就是打算进一步从小美、小葱两婢的口中,得知兵部的最新消息。   更何况要对付兵部的爪牙,也必须获得八王爷的支持,如此一来,同属官方的派遣特使,就下怕对方以官方身分压制,破坏行动才得以毫无顾忌的使开。   谁知道他才向八王爷销假报到,还来不及提出要求,立刻被八王爷的亲热举动给吓住了。   只见八王爷乍一见面,便热情的拍著他的肩膀,笑呵呵道:“恭喜童待卫高升锦衣卫的二档头之职,今晚我们可要大大的祝贺一番。”   宗童一怔道:“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这是皇上三天前赐封的身分,只因你不在京中,自然是蒙在鼓里了。”   “可是无功不受禄,皇上就算再欣赏我,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升我职吧?”   “你还在装蒜?惠阳四大家族不是被你所灭的吗?而他们的身分就是侯贼的江湖羽翼,人人恨之入骨的五毒宫杀手。这可是一大奇功,皇上得知消息非常高兴,消息传到京城的翌日早朝,皇上便当著满朝文武百官,宣布了你的新职。”   “咦!这消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事件也不过发生在这三、四天内,皇上居然隔天便得知内情,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哈哈,本王就坦白跟你说吧,皇宫中对于锦衣卫的新成员,都会派人暗中跟踪,这是稽核其身分的防险措施。因为锦衣卫身负皇上安危,绝不能有一点漏洞,让阴谋不轨的人有机可趁。所以在你离京的这段期间,一直有人密切的回报你的行踪。本来这是不能让你知道的秘密,但是本王对你极为赏识,有预感你将来的成就必定今非昔比,从此飞黄腾达。故而本王才毫不忌讳的坦诚以告,为的就是本王极为珍惜这个缘分。”   宗童连忙答谢道:“多谢王爷的知遇之恩,属下绝对终生珍惜。”   心中却骂道:“皇上真他XXX混帐。他派人跟踪我不说,还故意当著兵部尚书的面,宣布此事并且升我新职。分明是故意刺激兵部尚书,让我成为箭靶,存心想害死我。让我暴露在阳光下,再也无法混水摸鱼,居心可谓极为恶毒。”   八王爷笑得更是开心道:“童侍卫不必客套,皇上已经交待过了,只要你销假回来,就要本王陪你进宫面圣,皇上另有机密任务托付你去办。”   宗童连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马上进宫,免得让皇上等太久不好。”   八王爷自然不反对,两人立刻上轿进宫,没多久工夫,便在御书房见到了皇上。   “你们终于来了。”  。   “听说皇上有急事交待微臣去办,不知是什么事情?”   “有关天马山庄即将和华山派结成儿女亲家一事,你可有听闻?”   “微臣听人提起过。”   “很好,根据胡统领传回来的密报,玉剑书生白啸天已经不甘雌伏,准备在儿子的大婚之日,和兵部尚书的密使结盟。”   宗童佯装不知情的惊讶,道:“什么?玉剑书生竟敢介入政事,他究竟想怎么样?”   “这点疑问正是肤要派你去查的,如果其中有阴谋成分的话,朕要你设法破坏双方的结盟。”   “皇上可知兵部的代表密便是谁?”   “根据消息来源得知,侯贼已经指派其独子侯不群代表出面签约,不过……”   “莫非皇上对消息来源存疑?”   “不错,侯贼生性多疑而且狡诈,所以这很可能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嗯!玉剑书生不但剑术高超,听说自幼聪敏过人,不仅熟读兵法擅长谋略,天马山庄更网罗了江湖上各种奇技异能的人才,所以素有‘孟尝君’之誉。如果这一次的结盟之议,是由他所主导的话,很有可能使用声东击西之计,不但密使另有其人,甚至地点也有可能变动。”   “正是如此,朕怀疑真正的密使,很可能是有‘女诸葛’美誉的侯忆如。”   “女诸葛?此女莫非以谋略见长?”   “不错,侯贼的势力之所以扩展迅速,大部分是她主导。”   “便算她有通天之能,如无皇上的宠信也难有发挥余地。”   “唉,只怪朕听信谗言,以致让奸臣坐大,朕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   宗童心中暗骂道:“这个昏君到现在还是冥顽不灵,你真正愧对的是全国的老百姓。”   “爱卿已知情势险恶,侯贼更是动作频频,显然叛乱的野心已经蠢蠢欲动,朕的江山已是岌岌可危了。”   “皇上请放心,微臣一定设法阻止双方结盟,甚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皇上很满意的取出玉佩,道:“爱卿身负朕的重托,却又不便公开行事,所以朕只能将贴身信物赠你,以备不时之需,企盼爱卿能共体时艰,以不负朕的托付。”   “微臣誓必达成皇上的托付。”   “很好,老八,你代朕至库房帮童侍卫选一件顺手兵器,以壮行色。”   八王爷答应一声,便带著宗童进入库房。   只见各种神兵利器井然有序的排列著,简直把宗童看得眼花撩乱。   八王爷心中忽然念头一闪,道:“听说玉剑书生的武功,是得自一本铁卷丹书的秘笈修练而成。”   “不错,王爷果然见闻广博。”   “太好了,既然他在剑术称雄,童侍卫也可以在刀法上称霸,有朝一日两雄争锋,也算是一件武林盛事。”   “卑职对刀虽有偏好,只是刀龄尚浅,又无精妙刀招,恐怕难以招架玉剑书生的剑招。”   八王爷淡淡一笑,道:“宫中藏书甚丰,其中一本‘雷霆刀法’,甚至是百年之前,曾经威震武林的刀皇雷霆天,闻名天下的绝世刀笈。童侍卫一旦练成雷霆刀法,既能称霸武林,又可以和玉剑书生一较短长,甚至可完成百年前,铁面如来和刀皇未完的一战!”   “咦!原来这两套武功的主人,在百年前便已是死对头了?”   “不错!”   “听王爷言下之意,双方不但是宿敌,而且两人也曾经交手过,为何未将决斗完成呢?”   “这事说来话长。百年前江湖群雄并起,经过武林大会的较技之后,刀皇顺利取得了天下第一的头衔。可是他却在家中的庆功宴上,败于一名无名老人之手,而老人所用的武功便是从铁卷丹书上而来。”   “后来呢?”   “后来铁面如来练成铁卷丹书上的武功,找上刀皇,结果铁面如来大败而逃,只因为刀皇练成鲸吞大法,已经无惧于铁卷丹书上的武功。后来铁面如来又卷土重来,虽然有心与刀皇重新决斗,可是世事变迁的结果,两人一直无法达成这个心愿。”   “这是为何?”   “因为两人不但成了儿女亲家,而且同时归顺了朝廷,冤家变亲家的结果,当然是比不成武了。”   “既然如此,为何雷霆刀法收纳在国库藏书之中,而铁卷丹书却流落在外?”   “唉!这就应了一句‘一山难容二虎’的话了,先祖强逼铁面如来缴纳铁卷丹书,使得他心中不平,便辞官归乡,却被窃贼盗走,以致铁卷丹书流传在外。”   “原来如此,卑职倒想见识一下铁卷丹书究竟有何惊人之处?”   “太好了,本王立即为你取来雷霆刀法的秘笈,还有龙泉宝刀。”   不久,八王爷便从一个柜子中,取了一本黄页古笈交给他。   宗童立刻翻览一遍,内容可谓精妙绝伦,深入浅出,尤其刀招既邪又怪,刀式一出有天下无敌的气势,可谓霸道已极。   最后一页的鲸吞大法,更是借力打力,生生不息的盖世奇功。   他愈看愈觉得热血沸腾,一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冲动。   “童侍卫如果喜欢的话,不如留待路上慢慢研究,现在距离下个月初五,仅剩下几天而已,你还是尽早上路,以免辜负了皇上的重托。”   “卑撤遵命!”   ※※   十一月初五,天马山庄。   只见山庄前车水马龙、万头钻动的热闹盛况,真像是庙会一样,人潮汹涌的贺客,可把接待人员忙的不可开交。   今天是白马红绫成亲的大喜之日,也是洛阳城的大喜事,几乎每一家客栈都已经客满,各行各业多多少少跟著沾光赚了一笔,难怪商家个个眉开眼笑,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其中更以身为主婚人的玉剑书生和华山掌门最为欣慰,毕竟儿女的终身大事,自古以来便是为人父母者心中最为牵挂的重责。   更何况两家同是武林中极负盛名的大门大派,婚礼自然极尽奢华,席开五百多桌,手笔之大令人侧目。   大门外突然传出一阵鞭炮声,“轰隆!”声不绝足足响了盏茶时间,硝烟滚滚的涌向空中。   贺客纷纷起身拱手道贺。   玉剑书生也欣然连声致谢。   不久,一身锦服的白马公子以红带牵著新娘子出来。   “新人到,主婚人请就位。”一旁的司仪高唱道。   玉剑书生夫妇欣喜的就坐。   “慢著!”   顿时玉剑书生脸色一变,怒喝道:“何人在此喧哗?”   人群一分,只见五毒宫宫主在一名美少女的陪伴下,缓缓行来。   “怎么?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啦。”   玉剑书生大感吃惊道:“是你。”   五毒宫主冷笑道:“不错,十多年不见,难得你白啸天还记得我。”   一旁的中年美妇满脸怒色,道:“花玉仙,你选在此刻前来,是不是存心闹场的?”   五毒宫主也怨毒的瞪著她,道:“梅兰花,你说这种话不是太可笑吗?我的儿子今日成亲,我这个做母亲的理所当然就是主婚人,那有母亲不准主婚之理。”   “你不配,啸天早将你休弃另娶了我,我就是天马山庄的女主人,主婚人当然非我莫属。”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但狠心横刀夺爱,而且喧宾夺主抢人家的丈夫,就凭你这狐狸精,也配为吾儿主婚?”   玉剑书生大感尴尬道:“你们就算要吵,也别选在这个时候,让客人看笑话总是不好,何况今日又是玉楼的大喜之日,你们身为长辈的,难道不能为他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吗?”   梅兰花闻言变色,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想让她当女主人不成?”   五毒宫主娇笑一声,道:“那是当然的事?你可以献媚勾引我的前夫,我也可以藕断丝连的抢你丈夫。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就在你产下雪儿不久之后,我也为啸天怀了玉霜;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玉霜和雪儿站在一起时,简直就像一胎双胞的姊妹花。”   梅兰花见她身边的美少女,果然和女儿长得七八分神似,一时之间,不禁有种被愚弄的恼怒之感。   “白啸天!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   梅兰花见他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那里还不明白?   “啪!”的一声,她立即拉著白雪儿转身离开。   玉剑书生刚要阻止,五毒宫主已经拉住他道:“你还有闲情去管她,难道你不顾儿子的婚礼了?”   玉剑书生一惊而醒,果见宾客神情异样,连忙坐回主位,并暗示司仪尽快进行婚礼。   五毒宫主像大获全胜的女王一般,志得意满的坐在他的身边。   司仪一定神道:“婚礼开始,一拜天地……”   白马公子一脸惊疑的表情,他万万料想不到从小陪伴他成长的梅兰花,竟会是他的后母,而亲生母亲竟是这位妩媚动人的五毒宫主。   新婚之日女主人居然闹双胞,白马公子乍遇这场人生剧变,不禁满腹狐疑。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凭著三人毫无避讳的短暂对话,也明白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尽管女主人临时异动换了人,婚礼还是必须赶在吉辰内完成,所以白马公子满腹疑惑,也只好茫然的拜礼……   “慢著!”   玉剑书生强忍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忍不住厉声喝道:“何方鼠辈竟敢前来闹场?”   大厅门口人影一闪,宗童夷然无惧地飞掠而人,道:“奸个白玉楼,故人来访,你老爹却怒目相向,岂不是太失礼了。”   不理会玉剑书生投注过来狐疑的目光,白马公子一见他这个死对头,早已气得脸色铁青道:“臭小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本公子晦气,究竟意欲何为?”   宗童暧昧一笑道:“我来闹场是给你面子,如果我不来的话,别说是面子了,你恐怕连里子都要丢的一个不剩。”   白马公子厉声道:“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因为你的新娘子已经……”   红绫仙子乍见宗童现身,便已预感大事不妙,此刻一听两人对话,似有拆穿她已非完璧之身的秘密,大惊之余,她再也顾不了新娘子的矜持,连忙掀去头盖,厉声喝道:“又是你这个该死的登徒子,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还我一个公道。”   话毕,她便待冲去,却被白马公子拦住。   “婉妹!你这一身红袍大褂的喜服,实在不适宜动手,还是由爹出面做主,任凭他是孙悟空再世,精通七十二变,也绝对逃不出爹的掌心。”   红绫仙子所要的并不是要擒住他而已,最重要的是必须封住宗童的嘴,以防他口无遮拦,将她已破瓜的秘密揭穿,否则后果之严重,不但华山派永远蒙羞,她也将羞于见人,就算是死了,也难以洗去失贞的污名。   所以,红绫仙子不理会白马公子的劝阻,立刻脱去喜袍珠冠,气急败坏地瞠道:“你不要管我,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以报复他羞辱本仙子的罪行。”   “婉妹!你怎么……”   一旁观礼的江诗涵,心情和红绫仙子一样著急,此刻一见他们心存顾忌,立刻忍不住娇叱一声,剑光如电的扑向宗童而去。   宗童见状,一面闪避一面暧昧地笑道:“咦!原来你也在这里?人家夫妻是小别胜新婚,你我三人好不容易久别重逢,你怎么动起全武行的真刀剑来呢?难道你们是怪我,上次‘真枪实弹’的贴身肉搏不够‘体贴’ ,所以才藉此发泄不满……”   “住口!你尽管胡言乱语好了,等本姑娘将你的舌头割下来之后,再看你如何造谣生非?”   “原来你想赖帐不承认?那好!如果我们并没有亲密关系的话,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小腹有块梅花胎记,还有任妮婉右臀上的红痣呢?”   这一番话顿时引来众人一阵哗然,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红绫仙子和江诗涵更是脸无血色,不约而同的急辩道:“你……你胡说……”   众人心中都明白,宗童虽然提出两女身上的特徵作为佐证,却无法令人信服,除非两女愿意脱衣证明清白,否则的话,难免沦为空口流言,无法取信于人。   尽管如此,流言仍具有一定程度的杀伤力,不但众人心知肚明,两女更是感同身受,只因宗童所言是真是假?两女是再清楚不过了。   因此,红绫仙子一见江诗涵久久无法取胜,还让宗童当众揭发她们两人的隐密之私,令她忍无可忍地怒叱一声,一把抢过侍女佩剑,剑出如风的直奔宗童全身要害。   两女恼羞成怒下的情急拚命,顿时造成宗童极大的压力,才一会儿工夫,宗童已被两女攻的手忙脚乱。   “住手!你们这两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但红杏出墙改嫁他人,而且反过来联手谋杀亲夫,难道你们真的不念旧情,想要……哎唷!”   红绫仙子对他最是深恶痛绝,不但处女红丸被他强行占去,如今更是得寸进尺,跑到未来婆家闹场破坏她期盼已久的婚礼。眼看婚礼告吹,她真有欲哭无泪的感觉,绝望之余,更是杀招尽出,一连串的猛攻,不但将宗童逼的穷于应付,更趁他胡说八道分心之际,一剑将他左臂杀伤,立刻血流如注,显然伤势不轻。   宗童暗吃一惊,一声清喝,“铮!”的金铁交鸣乍响,人影纷飞……   “龙泉宝刀!”   玉剑书生突然惊呼出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只见宗童手握一柄紫芒闪烁的宝刀,一刀将两女震退,立刻纵身掠出。   “白玉楼!除非你愿当龟孙收拾我穿过的破靴,否则的话,你最好放弃和我抢女人的念头。”   话毕,人已如飞而遁,一隐而没。   江诗涵厉叱一声,化作一道青虹,紧追宗童身后而去。   红绫仙于亦想随后追去,却被白马公子拉住,害她差点跌倒,只气得她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马公子铁青著脸冷哼道:“这句话正是我要问你的。”   “你说什么?”   “你少装蒜,那小子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什么?难道你真相信他所说的话?你真的相信我会和他做……不要脸的事?”   “哼!我当然不相信,不过他讲的绘声绘影,难免让人心生疑虑,除非……”   红绫仙子冰雪聪明,当然知道他言下之意是什么?可是她仍心存侥幸,故而强忍心中怒火,道:“除非如何?”   “除非你愿意让家母私下检查,否则……哎唷!”   红绫仙子终于忍不住气极的甩了他一巴掌,含泪骂道:“你欺人太甚,就算你是当今皇上,也休想叫我答应这种无理的条件。”   白马公子左脸登时肿了起来,不禁恼羞成怒道:“我是一片好意,让你有机会为自己证明清白,你不但不知好歹,竟然……难道你和那小子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玉剑书生皱眉沉声道:“玉楼,事情尚未调查水落石出之前,千万不可乱不断言,以免任掌门追究下来,咱们没凭没据不好交待。”   红绫仙子一听立刻明白他也是主张验明正身,只是顾忌父亲兴师问罪而已,不禁变色道:“什么都不必说了,你们天马山庄家大业大,我们华山派高攀下起。我们之间的婚约从此取消,此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永不相干。所以,你们也无须担心,我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是否辱及天马山庄的名誉,我也不必在此忍受你们的羞辱。”   这番话讲的恩断情绝,只听得玉剑书生脸色连变,又见她转身欲走,不禁怒道:“站住!”   白马公子见状,不禁气的叫嚣道:“你尽管走好了,本公子才下稀罕呢?天下美女如云,本公子保证三个月之内,一定会娶到一个品貌比你更胜百倍的千金小姐,你好奸等著看吧。”   这番话简直混帐已极,只听得五毒宫主连皱眉头,道:“玉楼!你身为天马山庄的继承人,怎么可以讲这种话?尤其是在各派长老前辈面前,实在是太失礼了,还下快向各位前辈致歉?”   白马公子回神一看,果见众人脸上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就连素未谋面的妹妹也是满脸不层,暗惊之余,立刻收敛狂态,故作乖顺的向众人致歉。   一场欢天喜地的结婚喜事,意外地变成一场闹剧,先是女主人闹双胞,后是新娘闹绯闻,以致一对新人反目,婚事告吹。   众人多少能够体谅白马公子的感受,自然不会对他太过苛责,加上玉剑书生一脸强笑故作镇定,那里还有人不识趣?没多久众人便托词告退,草草结束这场闹剧。   玉剑书生这时候才一脸尴尬的向贵宾席上的一名美少女致歉道:“家门不幸,以致闹出这许多的笑话,倒叫侯小姐看笑话了,白某在此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   美少女淡笑道:“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白大侠是作大事成大业的人,何必为此小小挫折而耿耿于怀。”   五毒宫主这才注意到这位气质下凡的美少女,心中不禁电转道:“原来她就是兵部尚书侯世邦的掌上明珠,素有‘女诸葛’之誉的侯忆如了。”   玉剑书生也是胸怀大略的厉害人物,自然听的出她所谓‘大事大业’是指何事?   却顾左右而言他道:“今天是犬子大喜之日,因而未曾与侯小姐多请教国家大事,如今婚事告吹,侯小姐如果无事牵绊,且等‘外人’离去之后,我们再找地方当面细谈如何?”   侯忆如听他将“贺客”说成“外人” ,立刻明白这个外人,所指的是反客为主的离异前妻五毒宫主了。   因此,她会意一笑道:“白大侠太客气了,倒是尊夫人对于国家大事,另有独到的见解,小女子正想再一次恭闻高见。”   玉剑书生这才想起离家出走的梅兰花,确实知道太多的秘密,万一落入敌人手中,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吃惊之余,连忙吩咐手下出去寻人。   五毒宫主虽然听出两人话中有话,只可惜弦外之音所指何事,任她再三推敲回味,依然是茫然不知所以,只气得她暗自咬牙切齿,一拉朝阳仙子转身离去。   ※※   梅兰花负气回房之后,原本以为玉剑书生会将她追回,并且给她一个交待。料不到玉剑书生竞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让花玉仙取代她担任女主婚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气让她如何忍下。   一怒之下,她便带著女儿收拾行李,含恨而走。   “娘!我们这样不告而别好吗?”   “你没看见你爹和那个狐狸精眉来眼去的模样?搞不好你爹正在计画和她重修旧好呢。”   “娘可能误会了,爹绝不是这种人。”   “怎么不是?他让那个狐狸精坐上主婚人的位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大哥既是她的儿子,由她来主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娘又何必……”   “什么?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净帮著外人讲话?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   白雪儿无限委屈的道:“女儿只是就事论事,而且她们也不是外人。”   梅兰花冷哼道:“那个狐狸精早就被啸天休妻了,还敢厚著脸皮回来,分明是别有企图。   只怪那死没良心的色迷心窍,居然没有发觉异状,等我回娘家派人调查清楚之后,再回来找那狐狸精算帐。““哈哈,只怕你已经没有这种机会了。”   “谁!”   人影连闪,两女立即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住了。   梅兰花一见为首之人,不禁脸色大变道:“娱蚣王林文田!”   娱蚣王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本座。”   梅兰花大惊失色道:“本庄与五毒宫并无恩怨是非,你率人拦路究竟有何企图?”   “哼!你这不是在装儍吗?武林中有谁不知道,凡是被本宫找上的人,最后的下场是如何?”   “你要杀我们母女?”   “不错。”   梅兰花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花玉仙故意将我气走,然后再收买你们这群杀手在半路截杀,以报复我夺夫之恨,事情是不是这样?”   “你无须多问,反正你问什么,本座是绝不会告诉你的,你就乖乖受死吧。大家上!”   娱蚣王暴喝一声,随即放出一只青色大娱蚣飞向梅兰花。四周的黑衣人也同时大喝一声,暗器纷飞射向她们母女。梅兰花怒叱一掠避开大娱蚣的攻势,立刻剑飞如虹的展开反击。   白雪儿深得乃父“如来剑法”的真传,身影一旋已不见,同时万点寒星乍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瞬间便刺倒三名黑衣人。   娱蚣王见状,不禁有点后悔自己太过自大,低估了对方的武功。以为两女并无过人之处,轻敌之下才会放弃杀手的一贯作风。公然现身正面对敌的结果,除了大娱蚣占了上风之外,其余的手下显然不是白雪儿的对手。   “该死的臭丫头竟敢逞凶杀人,本座就来会会你,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娱蚣王愤怒的飞扑上去,“当!”地一声,一爪架住白雪儿的宝剑,接著又一爪抓出,隐含沉雷爆响的爪风乍起,腥风大作的攻向白雪儿。   白雪儿大吃一惊,连忙挪身避开。   “小姐休慌,属下姜河前来会会他。”   一道人影挟著森寒剑气猛扑而至。   娱蚣王暗惊连忙避开,道:“穿云剑客你敢管本座的闲事?”   穿云剑客怒道:“娱蚣王,你敢对本庄的主母和小姐无礼,分明是不把天马山庄放在眼里,本总管现在就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既然存心找死,本座就成全你。”   “天马山庄的子弟们,今天就痛宰这批阴毒的杀手,替武林同道出一口气。”   天马山庄的人答应一声,豪情万状的猛攻下已,双方人马立刻杀成一团。   娱蚣王眼看情势不利,立即放出大批的小娱蚣撒向天马山庄的人。   惊呼惨叫声不断传出,可见战况之惨烈。   白雪儿虽然剑术高超,加上穿云剑客的助阵,仍然无法对娱蚣王产生威胁。只因女人天生怕虫蛇,每次娱蚣王作出抛物动作时,她都会吓得躲开,完全失去主动攻击的优势。   突听梅兰花一声惨叫,接著便见她迅速挥剑砍去左臂,只见断臂落地不久,便迅速变为乌黑,显然已经中毒。   “娘……”   白雪儿惊呼出声,再也顾不得害怕地扑了过去,剑光飒飒地逼退青头娱蚣。   梅兰花忍痛连封左臂的穴道止血,叫道:“雪儿你快点回山庄求救,这只大娱蚣竞长了翅膀,攻击迅速凶猛,绝不是你我可以应付的。”   “我不走,女儿怎能弃娘于不顾呢。”   “这里距离山庄不到半里远,只要你快去快回,还来得及救我们。”   “不!还是娘回去求救吧,这里由女儿来阻挡他们。”   “唉!你怎么……”   娱蚣王突然抛出一把娱蚣,趁穿云剑客忙于闪避,重心不稳之际,叱喝扑出,一爪抓穿了他的胸膛。   穿云剑客当场惨叫著溅血飞出。   娱蚣王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穿云剑客也不过如此,实在叫本座大失所望……   哎唷!“   愤怒如狂的白雪儿眼看穿云剑客惨死当场,趁他得意忘形之际,飞身一剑将他砍伤。   “臭丫头,你竟敢偷袭暗算,等一下本座捉住你们母女,必叫你们生死两难。”   “你这个该死的凶手,本姑娘和你拚了。”   白雪儿抱定必死决心,运起“如来剑法”一阵猛攻,立即把娱蚣王逼得节节败退。   “你找死!”   娱蚣王被她只攻不守的剑法,逼得狼狈不堪,不禁恼羞成怒的怪叫一声。   正将梅兰花逼得穷于应付的青头娱蚣,如获圣旨一般,口中獠牙一张,突然喷出一阵黑烟,立刻把来不及闪避的梅兰花喷个正著,只听她一声凄厉惨叫,“碰!”地一声倒地死去。   白雪儿回头一看,不禁心胆欲裂的悲叫道:“娘……”   娱蚣王冷哼一声,快速近身一指将她制倒在地。   “畜牲!你……”   “嘿嘿,你现在骂本座畜牲,等一下保证你就会叫本座好哥哥了。”   “你……”   “哈哈,等本座搞过你之后,再将你赏给本座的手下们玩,让你体会一下千人骑万人跨的滋味如何?”   “畜牲!你不是人。”   “哼!这是你砍伤本座的惩罚,最后再将你赤裸的曝尸洛阳城上,让所有的人见识一下,天马山庄大千金的美妙肉体。”   “你休想……嗯!”   白雪儿才待咬舌自尽,娱蚣王已早一步警觉的拉开她的下颚,并且喂她服下一粒粉红色的药丸。   “嘿嘿,这粒烈女淫保证让你像荡妇一样,一定禁得起十几名大汉的骋驰。”   白雪儿大惊失色,可惜有口难言,全身更是无法动弹,只能欲哭无泪的倒在地上干著急。   娱蚣王立刻指挥青头娱蚣王攻向天马山庄的人,自己则淫笑连连的开始脱衣。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右侧林边突然出现一群锦衣人,乍一碰面便不分青红皂白,敌我不分的猛攻暗器,一片的惨叫声中,五毒宫和天马山庄的人已死了十多人。   娱蚣王大吃一惊,愤怒如狂的喝道:“何方鼠辈胆敢混水摸鱼?”   四周气流突然狂猛的向他集中压缩,并且发出令人难闻的异啸声。   娱蚣王若有所觉的抬头一看,只见三十丈高空有一道黑影狂扑而来,怪异的气流不断地卷向对方的掌中,压力剧增令人窒息。   娱蚣王吓得心胆欲裂,想闪避已经不及,悲吼一声,情急之下,他连忙运起十成功力反掌拍出。   “轰隆!”一声爆响,一阵狂风沸腾,地动山摇之后,方圆三丈之内,威力所及,树倒、人飞,毫无立足之地。   这番异象仿佛地狱一般凄惨,可把敌我双方的人给吓呆了。   “嗡……”声乍响,青头娱蚣突然向黑影袭去,却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又突然转向,不断地重覆相同的动作,令人搞不清楚它的行为。   为首的高大锦衣人看不清烟尘翻滚的现场,便喝道:“童宗!你还好吧!”   宗童连忙回应道:“我没事,胡统领快将他们杀光,以免节外生枝。”   胡统领欣慰的答应一声,立即下令猛攻不已。   宗童知道青头娱蚣剧毒无比,早已取出蝎珠含于口中,才使得青头娱蚣不敢近身。   突然刀光电闪,飞翔于空中的青头娱蚣惨叫一声,从头至尾一分两半,内脏洒出,一时之间腥臭难闻。   “你们是谁?竟敢在此行凶?”   胡统领回头一见对方,突然大惊失色道:“糟了,看来我们都猜错了,原来兵部的密使并非侯不群,也不是别人,而是兵部尚书的掌上明珠侯忆如。我在京中曾经和她照过面,不宜让她发现我在此地现身,否则锦衣卫的调查工作将因此曝光。”   “既然如此,胡统领先率弟兄退开,这里就由我来断后。”   “奸,你要多保重。”   胡统领立刻率领锦衣人退走。   人影迅速扑到,并且将宗童团团围住。   女扮男装的侯忆如认出了地上尸体的身分,不禁大怒道:“你说,这些人可都是你杀的?”   “你别胡乱栽赃,我只动手杀一个人而已,其他的人都不是我杀的。”   “哼!男子汉大丈夫,敢作却又不敢当,你实在是丢尽了所有男人的脸。”   “哼!你莫非是有眼无珠的睁眼瞎子?”   侯忆如怒道:“你说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   宗童也大吼道:“你不必大声说话,我耳朵并没有聋。你不见天马山庄的人,都是死于同一种暗器吗?还有五毒宫的人,也都是死于剑创。我如果要杀死他们的话,又何必如此故布疑阵,自找麻烦。”   侯忆如仔细一看,果然如他所言,却不减她对宗童的怀疑,仍然口气阴冷道:“你既然了解双方的身分来历,想必也是大有来头之人,否则绝对不敢介入他们的纷争。而且刚才锦衣人离去之前,曾经和你在一起交头接耳,你倒是说说看,你们究竟有何企图?”   “你倒真像个管家婆一样,如果你想要管我的话,何不等你嫁给了我之后再说。”   侯忆如闻言大羞,立刻恼羞成怒的叫道:“大胆!给我教训他。”   两名胖瘦下一的老头儿应声而出,一左一右的将他围住。   胖叟冷哼道:“小辈,老夫人称‘干手神魔’,你见到了阎罗王时,可别报错了名字。”   宗童扬眉道:“是你,江湖四大暗器高手之一。”   千手神魔冷笑一声,不再理他。   瘦叟也阴笑连连道:“还有老夫‘笑里藏刀’罗邦友,你也别忘了。”   宗童脸色一变,怒极反笑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尸居余气的老狗,今天本座正好替天行道。像三刀追魂一样,替你们除名,江湖四大暗器高手去其三,从此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你们了。”   笑里藏刀脸色大变道:“你是童宗?”   宗童叱喝一声,飞环刀电射而出,弧光连闪,绵延下绝的袭向两人。   两人暴喝出手,飞镖和飞箭齐飞,快如电闪。   侯忆如突然惊呼道:“无定飞环!大家一起上。”   这一声惊呼迅速的断送了两老的老命,原以为已经闪过的两老,一听对方使用的暗器竟是无定飞环,反而吓呆了。   两声凄厉的惨叫传出,雨人同时被旋飞而至的飞环刀划破喉咙而亡。   侯忆如大惊失色。长久以来,一直无往不利的她,终于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残酷现实。她连忙转身飞奔而去,却被宗童以一粒小石击中“麻穴”仆倒在地。宗童忽觉远方人影闪动,连忙将她和白雪儿背起,迅速脱离现场。当他离去不久,天马山庄的人也已经赶到现场。只见玉剑书生快速到达,一见遍地的尸体,不禁令他脸色大变。   随后赶到的白马公子忽然惊呼道:“爹!您看这不是二娘吗?她怎会全身乌黑肿胀?难道是中了毒?”   玉剑书生大感悲痛地叫道:“是谁如此狠心下此毒手?”   “启禀庄主,行凶的毒物应该是这条大娱蚣才对。”   玉剑书生回头看了地上的娱蚣尸体,不禁大为愤怒道:“原来是五毒宫娱蚣王下的毒手,本庄主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一旁的五毒宫主母女对望了一眼,脸上神情显得冷漠平常,其实她们心中不但大戚惊讶,而且震撼。   五毒宫主强忍著心中的惊疑,以传音人密道:“霜儿,青头娱蚣是林长老的心爱之物,如今居然遭人杀害,恐怕他也凶多吉少了。”   朝阳仙子也以传音入密回应,道:“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糟吧?现场的尸体独缺林长老及白雪儿,也许是林长老将她押走了。”   “唉!但愿如此。可是究竟是谁插手管闲事,不但毁了林长老的青头娱蚣,还杀死了这么多本宫的弟兄?本宫无论如何都要找出此人,以示惩戒不可。”   白马公子突然惊呼道:“糟了!这两人不是侯大人的亲信护卫吗?怎么会死在这里?”   玉剑书生脸色一变,道:“你确定是这两人没错?会不会看错了。”   白马公于点头道:“正是他们没错,上次爹派我们上京送信时,我们就亲见这两人站在侯大人身后,而且是寸步下离,显然是侯大人的亲信没错。”   玉剑书生皱眉的瞧向一旁的江诗涵,一见她点头默认,不禁心中二讥,道:“依现场的情况看来,他们必定负责接应保护侯小姐的暗镖,如今却出了意外横死命案现场,可是尸堆中并无侯小姐的尸体,难道她被人挟持了?”   白马公子察看了两人伤势,不禁奇怪道:“爹!您快过来看一下,这两人的刀伤太奇怪了,怎么全是圆弧状的刀痕?”   玉剑书生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近前一看,不禁惊呼道:“无定飞环。”   五毒宫主也紧张地近身察看,不自主的惊呼道:“想不到这魔头竟然还没死?”   夫妻两人对望一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白马公子好奇道:“爹!这个无定飞环究竟是谁?难道他的武功如此可怕吗?”   玉剑书生沉声道:“他的武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暗器,只要让他有机会出手,几乎是例不虚发。因此老一辈的江湖人物,都相互告诫绝不招惹他,并且送了他一句可怕的诗。”   “什么诗如此可怕?”   “飞环无定,不死不休。”   “唔,果然可怕。”   “一点也不错,所幸他一向独来独往,而且行踪不定。所以江湖上人人虽对他心存戒意,却没有多少人受到他的残害。久而久之,大家便把他给淡忘了。”   “这不是很好吗?既然他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江湖前辈,只要我们避开他不就好了?爹娘又何必如此紧张?”   “傻瓜!现在你妹妹和贵宾同时失踪,而且又发现死者身上有他的独门暗器的刀伤。难道你能放弃这条线索,万一他就是行凶的凶手,我们就必须有面对他的心理准备才行。”   “哼!如果他是杀死二娘的帮凶,任凭他再怎么可怕,孩儿就不信以万剑齐发的厉害,会比不上他的无定飞环。”   玉剑书生叹了口气,道:“万剑齐发虽然歹毒厉害,可是只有一发之功,一旦被对方躲过的话,后续的攻击,威力必将大减。反观无定飞环却无这层限制,暗器出手自寻目标,不达目的绝不停止。两相比较之下,万剑齐发的暗器手法,自然相形见拙。”   白马公子闻言色变道:“这么说的话,无定飞环对我们岂不是一大威胁?”   “哼!何止对我们是一大威胁?他早已威胁到整个武林同道,将近三十几年之久了。”   “那我们怎么办?”   “目前只能证明侯大人的手下是他所杀死,充其量也只是侯大人的仇敌罢了,对我们尚看不出敌意。反而是五毒宫的杀手,居然不惜派出五大长老之一的娱蚣王,还把兰花给毒死了,当务之急必须找五毒宫要人才成。”   “可是爹不是说过,人质可能是落在无定飞环的手中,这会儿怎么又要向五毒宫要人了?”   “哼!你二娘死在娱蚣王的毒物之下,雪儿也有可能落在五毒宫手里,反正任何一条线索,我们都不能轻易放弃。”   “孩儿明白了。”   五毒宫主皱眉道:“我们还是快一点报请官府处理,以免我们遭受池鱼之殃,无辜受到连累。”   玉剑书生点头道:“刘副总管,你立刻拿我的名帖,向沈大人报案请求协助。”   刘副总管答应而去。   玉剑书生立刻又交待庄丁展开搜人的行动,才返回山庄静候消息。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左侧不远的尸堆中,有一处遭遇外力强行破坏的坑洞,正是娱蚣王的埋身之所。   只要他们再详细搜查现场的话,不但可以认出娱蚣王的残尸,侦查方向便不会偏颇,以致引发内部的误会与矛盾,最后更导致败亡的下场。   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   宗童押著两女一阵穿梭,最后在一处山洞中停下身形,只因白雪儿所中媚毒已经发作,迫使他不得不献身相救,以免她淫毒攻身,欲火焚身而亡,白白浪费可供谈判的人质。   宗童为白雪儿宽衣解带之际,突闻林中传来一阵声息,显然来人身法极高,当他警觉时已经来到了附近,大惊之下,百忙中一把抓起侯忆如飞掠而走,再也顾不了媚毒攻身的白雪儿了。   不久,林中掠出两名大汉,其中的锦衣人道:“蒋超!前方洞中有不寻常的声息,你快去察看一番。”   蒋超应声至洞口一看,不禁惊呼道:“启禀大王子,洞中有一名女子受伤倒卧地上,而且衣裳不整,像是……”   大王子色眼二只,赶到一看,不禁兴奋地淫笑道:“太好了,这一定是老天体谅咱们主仆二人旅途辛劳,故意恩赐给咱们解闷的。你看她长的貌美如花,身材又如此喷火诱人,小王久仰中原美女如云,今日正好得偿所愿一品芳泽的滋味。”   “这……不好吧,她好像身中媚毒的模样,万一她的仇家追来的话,我们岂不是无端卷入是非当中?”   “哼!你怕什么?凭咱们的武功也不是泛泛之辈,有谁敢不怕死的,叫他尽管来送死好了,小王可不愿白白浪费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话毕,他整个人已迫不及待地扑在白雪儿身上,气喘如牛的发泄起来。   蒋超见状,只好强忍欲火的在一旁警戒著。   此刻的白雪儿已是媚毒攻心,虽被大王子强渡关山,仅闷哼一声,却又春情难耐的辗转娇啼,已经欲罢不能的扭摆呻吟。   初尝异味的大王子,面对白雪儿抵死缠绵的需索,更是正中下怀,一面纵情驰骋,一面频频叫好不已。   原本已经欲火难耐的蒋超,耳闻两人赤裸肉搏所制造的靡靡之音,无异是火上加油。   没多久,他便因分心而松懈警戒,最后终于被两人香艳火辣的活春宫所吸引,只看得他目瞪口呆,魂飞天外。   “你们这两个该死的畜牲,竟敢做下这种天地不容的事情,简直是罪该万死。”   暴喝传来,大王子二人在毫无戒心之下,当场身中暗器惨叫倒毙。   刘副总管一马当先的急掠而至,咬牙切齿的踢开两人尸体,并迅速地脱袍为白雪儿遮掩。   回首一见庄丁正随后赶来,心中电转,忙喝道:“送尸体随后赶到。”   话毕,他便抱起白雪儿飞掠而去。“我先护送小姐返庄,你们负责!”   正等得心焦如焚的玉剑书生,一见女儿衣裳不整的狼狈样,不禁变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副总管连忙将所见到的情形叙述一遍,最后才道:“这两个畜牲虽然身穿汉服,但是五官肤色极为分明突出,属下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很可能是蛮国来的奸细。”   玉剑书生大吃一惊道:“此话当真?”   前有红绫仙子,后有白雪儿,这两个女人都是白马公子身边亲近的人,却不约而同的遭到污辱,令他深受打击和刺激。   只见他气得咬牙切齿地道:“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也罢,凡是得罪天马山庄的人,都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任谁也休想全身而退。”   话未说完,庄丁已将大王子二人的尸体运到,刘副总管不但搜出许多银票,并有一封密函,他连忙呈给玉剑书生。   玉剑书生愈看脸色愈是凝重,最后竞低头沉思下语。   白马公子狐疑道:“爹!信函内容究竞如何?”   玉剑书生不理他的问话,又道:“可有侯小姐的下落?”   “属下已经加派人手追寻当中,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这件事非常重要,务必在近日之内将她寻获。”   “属下遵命。”   玉剑书生忽然低声道:“雪儿受辱之事,是否还有他人知道?”   “没有,属下救下小姐之时,其他人尚未赶到现场,属下就先一步将小姐送回,沿途并且注意隐藏行踪,相信再无其他人知道了。”   “很好,你先下去吧。”   刘副总管才刚转身准备离去之际,一旁的白马公子突然一掌拍出,当场将他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下起。   玉剑书生冷笑道:“我早知道你在防著我,所以才暗示玉楼杀你,你果然上当失去戒心,真是死有余辜。”   眼看刘副总管心有不甘的死不瞑目,白马公子丝毫不为所动,道:“”爹!小妹的事该如何善后?“玉剑书生皱眉道:“为父也正在烦恼此事。”   一旁的五毒宫主忽道:“我倒是有一计,既可解决雪儿归宿的问题,又不损及天马山庄的名誉。”   玉剑书生只听得雨眼发亮,有点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你快说,究竟是何妙计?”   “所谓虎父无犬子,根据传闻兵部尚书之子候不群,才智谋略虽然有及乃妹侯忆如,可是其武功、人品也算是中上之选,目前更是官拜玉门关副元帅之职。我们何不略施手段,让她们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从此两家变亲家,岂不是皆大欢喜?”   玉剑书生大为兴奋道:“这果然是一条进可攻退可守的绝妙好计,如此一来,不但雪儿有了美满的归宿,同时也一并解决了本庄当前的难题,相信侯大人总不会不念情分,向我们追究侯小姐遇劫一事,真是一石二鸟的妙计。”   “尽管如此,我们仍然要尽快救出侯小姐,以免侯大人受制于人,这样的话,对天马山庄的威名仍有一定影响。”   白马公子欣然同意道:“孩儿赞成娘的看法,因为侯小姐不但是天马山庄的贵宾,将来也会是天马山庄的女主人。”   玉剑书生讶然问道:“你想娶侯小姐?难道你真要放弃婉儿?”   “哼!只怪她不守妇道,不该到处招蜂引蝶,才会惹来童小子的报复,使婚礼不但被迫取消,天马山庄的门风更差点蒙垢,这一切她都难辞其咎。”   “这样好吗?当初为父之所以极力促成你们的婚事,所看中的不仅是华山派的娘家势力,婉儿的母舅江朝威不但是天下四大首富之一,威远镖局更是稳坐江南第一把交椅。如此两家一旦结为亲家,我们天马山庄的势力,便等于掌握住大半武林。如果你放弃这段良缘,我们不但末蒙其利,反而先受其害,无端树立强敌,华山派与威远镖局将与我们行同陌路,甚至可能反目成仇。一得一失之间,相差不可以道里计,你身为天马山庄的继承人,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更不可因小失大,以免得不偿失。”   白马公子当然知道乃父所指的“小”是指侯忆如,但是他的个性狂傲自负,心中对于红绫仙子的骄蛮行径一直无法释怀,故不改初衷的道:“这整件事情不论谁是谁非,她身为绯闻的当事人,名节已经受损,就算她仍想进我们白家大门,也不配大房的身分。再说男人三妻四妾事属平常,爹总不会要孩儿单恋一枝花而已吧?”   玉剑书生听得仰天大笑道:“说得好,既然如此为父便不再干涉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   朝阳仙子忍不住娇瞠道:“大哥这番话不是太一厢情愿吗?先不论侯忆如是否肯嫁你,如今她身陷敌人手中生死未卜,大哥却在此异想天开,空打如意算盘,如此行径岂是做大事成大业之人所为?”   白马公子听的很不高兴道:“我只是和爹讨论未来的计画,你如果另有高见何不当面提出,愚兄倒想洗耳恭听。”   眼看两兄妹起了争执,五毒宫主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们两兄妹别一碰面就斗嘴,地上这两名蛮国奸细身分可疑,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极可能会引发战祸,我们千万要谨慎小心,不可等闲视之。”   白马公子这才悻然道:“爹!刚才的密函究竟如何?”玉剑书生冷笑道:“这是蛮国国王亲笔写给兵部尚书的密函,死者之一正是蛮国的大王子。‘白马公子大吃一惊道:”侯世邦竟敢通敌叛国,显然他有不臣之野心,如此推论的话,他许诺孩儿的合作条件,岂不是……““住口!”   白马公子暗吃一惊,连忙警觉止住到口的话,只可惜话出如风,这一番话早已被五毒宫主听的一清二楚了。   五毒宫主有些不悦地道:“你们父子俩究竟有什么秘密,居然连我也不能知道?”   玉剑书生淡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怕玉楼一时气愤而口不择言,万一不小心讲了什么不适当的话,被下人听去传扬开来,岂不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祸端?”   “哼!你尽管鬼话连篇去骗一骗三岁孩童吧,别以为我花玉仙会像以前一样天真,再一次被你瞒骗上当。既然你信不过我们母女,那我们立刻离开好了。”   五毒宫主一怒之下,拉著朝阳仙子转身欲去。   白马公子见状大急道:“爹!二娘已经遇害身亡,天马山庄更不能一日没有女主人,您真忍心让娘和小妹就此离去。”   玉剑书生轻叹道:“玉仙!你怎么还和十年前一样,丝毫没有改掉你那毛燥火爆的脾气?”   “哼!那你自己有没有检讨,究竟自己有没有做错事情,以致惹来他人的恼怒?”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是不慎中了百花敦王的百花露,以致乱性与舍身相救的兰花结下孽缘,我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下和她成亲的。”   “算了,反正她的人都已经身亡,我也不再计较以前的旧恩怨。如果你仍认为我是你可以依靠的妻室的话,就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可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儍呼呼地仿相夫教子的黄脸婆。”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你只管问吧。”   “你和侯世邦之间,究竟有什么协议?否则侯世邦绝不会无缘无故派他的宝贝千金来送贺礼,并且慎重其事的派遣贴身保镖暗中保护,如非贺礼十分贵重,就是另有秘密任务。”   “果真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如果是在十年前,你绝不会一针见血的抓住问题核心。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瞒你,我们之间确实有一项协议,侯大人提出的唯一条件,是要我暗中帮他消灭五毒宫杀手。”   “那你提出的交换条件又是什么?”   “我要求他设法让玉楼官拜至兵部侍郎之职,此次侯小姐便是带来聘书,让玉楼先任玉门关的先锋官,现在他即刻可以走马上任。”   “你们早就谈妥条件了?今天的婚礼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   “咦!你也知道内情?”   “你们之间动作频频,早就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消息更是传闻甚广,所以我才会重返天马山庄一探究竟。”   玉剑书生脸色一沉,冷哼道:“一定是侯贼存心拖我下水,故意让消息走漏以防我临阵退缩,实在是太可恶了。”   “事已至此,我们再如何追悔也于事无补,倒是江湖上谁不知道五毒宫是侯大人暗中培植出来的杀手组织,负责替他暗中铲除异己,你凭什么相信他是真心要你消灭五毒宫,而非另有阴谋陷阱?”   “你的疑虑根本是多余。八年前的五毒宫确是忠心听命于侯大人,一直到老宫主意外身亡,新宫主继位之后,不但网罗了五大妖魔担任宫中长老,而且私自对外承接买主的重金收买人命,促使其杀手业务如日中天。这些年来五毒宫声威赫赫,名震江湖,早已不受侯大人所控制,侯大人既然难以掌控,又有把柄落在五毒宫手中,当然急欲杀人灭口,以免尾大不掉,反而身受其害。”   五毒宫主脸色一沉,道:“原来如此。”   白马公子道:“爹!既然密函是写给侯大人的,我们是否应该送还?”   玉剑书生冷笑道:“不必!信中所提之事,只是蛮国答应侯大人的要求,准备发动小战端,让你有机会累积战功,将来才有可能调升侍郎之职。如果我们将密函送还侯大人的话,一方面无法交待蛮国王子的下落,另一方面也失去反制侯大人的有力证据。”   “原来如此,孩儿明白了。”   “既然万事俱备,你立刻准备走马上任,顺便安排侯不群与雪儿的婚事,必要时亦可使用媚药,以促使婚事早日达成。”   “孩儿遵命。”   看著白马公子兴高采烈的离去,玉剑书生才对五毒宫主道:“玉仙!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经坦诚相告,倒是你一别十年音讯全无,你又准备何以教我?”   五毒宫主低头沉思不语。   朝阳仙子忍不住道:“娘!难得我们一家人得以团聚,霜儿以为自家人应该坦诚相待才对。”   “好吧,我便坦白告诉你吧,我就是你和侯世邦准备要消灭的五毒宫主人。”   玉剑书生大吃一惊:“什么?你就是五毒宫主?”   “不错!”   玉剑书生长吸了口气,等情绪平复,才道:“既然如此,你准备如何善后?”   “杀手生涯毕竟是一条不归路,并非长久之计。既然你和侯世邦早有协议,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里应外合彻底消灭五毒宫。”   “此话当真?”   “哼!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玉剑书生见她娇嗔不依,不禁欣然报以拥吻,道:“好老婆!我爱死你了。”   “老不修!”   亲蜜的举动,换来五毒宫主受用的娇嗔不已。

第二章 巧施美人计     五毒宫。   这些年来五毒宫树敌众多,几乎到了仇家满天下的地步,因此,对于自身的安危更是不敢轻忽,形踪也更加小心隐密。   深知大隐于朝,小隐于市的五毒宫主,便将山门建于洛阳城内的“朝阳酒店”。   三更刚过,五毒宫王带著朝阳仙子返回朝阳酒店,并且召集剩下的四大长老连夜会商。   四更末到,玉剑书生立刻率领天马山庄的人马攻入朝阳酒店,一时间杀声四起,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令人闻之胆颤心惊。   正在辟室密谈的四魔立刻警觉有变。   蜘蛛女首先闻警变色而起,道:“有敌人入侵。”   五毒宫主也佯怒道:“一定是杀死林长老的那批凶手来犯,各位长老快点准备应敌。”   蛇魔当先暴怒道:“老夫倒想会会这些跳梁小丑究竟有何通天本领,不但害死了老二,如今竟敢胆大包天的前来送死。”   话落,他已一马当先的掠入密室通道。   其他人也迅速地取出兵刃,随后追出,走在最后面的五毒宫主母女突然齐声暴喝,只见数以百计的点点寒星快如闪电般,集中向四魔钻射。   事出突然,加上通道狭窄,四魔纷纷惨叫倒地下起。   蜂后难以置信的颤声道:“你……为什么……”   五毒宫主冷笑道:“因为本宫的另一个秘密身分是天马山庄的女主人,侯大人答应以五毒宫换取吾儿的荣华富贵,为了吾儿的锦绣前程著想,本宫只好牺牲你们了。反正五毒宫树敌太多,发展已经遇上瓶颈,正好趁此机会送你们上天堂好好享福。”   “兔死狗烹……卑鄙……”   五毒宫主不想听她咒骂,冷酷无情地补上一镖,当场结束她罪恶的一生。   朝阳仙子吁了口气道:“娘!我们要不要赶去协助爹歼灭漏网之鱼?”   五毒宫主摇头道:“不必,就算有漏网之鱼也是难成气候,我们只要将名册散布出去,自然有仇家帮我们清除,我们又何必白费这种力气呢?”   朝阳仙子大为钦佩道:“还是娘思虑周密,霜儿实在难及于娘的万分之一。”   “好了,你这丫头就是小嘴甜,我们自家人互捧实在没有意思,还是快点清理库房中的多年辛苦所得,再一把火消灭所有证据,这样我们才能从此高枕无忧。”   不久,两女不但抱走所有的珠宝和存单,更点燃火源才转身离去。   闪烁的火光中,突见蛇魔缓缓蠕动身体,并迅速地为自己疗伤止血,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又从已死的三魔身上搜出银票,才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原来五毒宫的内奸就是你……”   隔天一早,天马山庄大举攻破五毒宫的消息,迅速地传遍江湖,除了众所周知如宫主和五魔之外,一直隐而不宣的狙击杀手名单,也在江湖上广为流传。   此后,江湖各地不断的传出仇杀,不分黑白两道大家携手合作,共同围剿五毒宫余孽。   “五毒宫”这个名词,已形同过街老鼠的代名词。   ※※   这一切的演变,宗童都详实的接获探子的第一手消息,所以他对于局势的掌控,可说是了如指掌。   为了怕打草惊蛇,避免引起兵部尚书的戒心,所以锦衣卫的行动严禁曝光。皇上更明白告诫,不论成败的后果,都必须由宗童一人负责,与皇家毫无干系。   因此,锦衣卫虽然参与行动,绝大部分仅负责侦察传递消息的工作。   所以,对于天马山庄的人马攻陷五毒宫的消息,宗童如智珠在握般毫下意外。唯一令他疑惑不解的是白马公于居然平步青云,一下于便接任玉门关的先锋官,不禁令他深感突兀与不解。   这一切的疑问,答案很显然地就在侯忆如身上。   对于这位美艳娇贵的人质,宗童当然不会辣手摧花的严刑拷问,更何况他深知药理,一帖迷魂药下去,果然把侯忆如迷的神魂颠倒,使她在如梦似似幻的情况下,不自觉地一一吐实。   当他得知兵部尚书欲以先锋官一职,交换天马山庄消灭五毒宫为条件,便怀疑事情绝非如此单纯。   果然,当他继续追问下去,才知道兵部尚书用心极为恶毒。一方面假借玉剑书生之手,为自己杀人灭口,另一方面以金珠美女收买白马公子,使之自甘堕落与其同流合污,进一步迫使天马山庄受他操控,取代五毒宫成为其外围组织势力。   宗童对于双方勾心斗角的内幕,并不感到兴趣,无奈身兼锦衣卫二档头之职,有责任将消息呈报上去。   这一繁琐的手续,对于一个快意恩仇,一向率性而为的江湖人而言,简直就是不胜其烦,更何况他又是懒散习惯的人,自然感觉苦不堪言。   可是为了报复东宫皇后陷害父亲的仇恨,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将讯息传出。   当他离去不久,侯忆如药性消退,自动地清醒过来。   天雷石窟本是一座自然天成的奇景之一,更何况血池中的那朵千年莲芝,又是硕大无比,自然更加引人注意。   侯忆如不禁赞叹天地造物之奇,石窟中的景色,简直是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回过神来,才想起自身的遭遇,她不禁脸色一变,连忙在身上一阵摸索,许久才放下心来。   因为她发现除了内功被封之外,身体并未遭到侵犯,安心之余,她立刻巡视环境以便找到脱身之路。   当她一眼看见血池中的莲芝时,不禁大为兴奋地叫道:“这不是是千年莲芝吗?想下到世上真有这种宝贝。”   侯忆如一时见猎心喜,情下自禁地接近血池,正想著该如何将莲芝摘取到手之际,突闻“呱!”地一声,眼前白影一闪,只吓的她连忙躲避下已。   当她看清白影的真面目时,更是吓的花容失色地惊叫道:“玉带蛟龙!”   “你如果乖乖地坐著,不要轻举妄动的话,玉儿就不会咬你的。”   侯忆如回首一望,只见宗童一脸讪笑的缓步入洞,那条狰狞可怕的玉带蛟龙,此刻却乖若绵羊的盘在他的身上,任他把玩著。   女人生性怕蛇,侯忆如只看得全身直抖,再也作声不得。   宗童见状,只好将玉带蛟支开,含笑问道:“侯小姐睡的可好?不知肚子饿了没有?如果侯小姐不嫌弃的话,在下带来了一些酒菜,何妨一起共同饮用。”   侯忆如惊魂甫定,瞪了他一眼道:“不必了,本姑娘问你,是不是你将我劫持来此的?”   “非也。在下是从一名黑衣人手中将你救下,所以侯小姐不该如此敌视在下,毕竟在下是你的救命恩人。”   “哼!你尽管油嘴滑舌的胡说八道好了,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岂会制住我的穴道,将我囚禁在这里?”   “哈哈!这就关系到在下的目的了,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知你听过没有?”   “听过,你的意思是……”   “在下辛辛苦苦的将你救下,如果没有一份报酬的话,岂不显得侯小姐太没有身价?”   侯忆如闻言,不禁冷笑道:“原来如此。表面上说的好听,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敲诈勒索之徒,却自拾身价的自我标榜为救命恩人,由此看来,你果真不是那群凶手的贼人之一了。”   宗童沉脸道:“所谓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我只不过要求一点救命的酬金而已,你就口不择言的羞辱救命恩人,你如此行径岂不有损侯府千金的风范。”   侯忆如一脸不层道:“看在你辛苦救我的情分上,本姑娘还不至于吝啬区区的一份酬仪,你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宗童欣然笑道:“难得侯小姐快人快语,在下也不再虚套浪费时间,你放心好了,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金额方面绝不会狮子大开口的。”   侯忆如不耐地道:“快说,你究竟要多少钱?”   “六千万两黄金就好。”   侯忆如几乎整个人跳了起来,大叫道:“什么?六千万黄金?你是不是疯了?”   宗童脸色一沉,不层地道:“怎么?难道你侯大小姐自认为不值这个身价?”   侯忆如闻言,不禁恼羞成怒道:“话不是这么说,人命无价,本小姐的身价更不是这种世俗之物所能衡量。”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   “最重要的是情分,你懂下懂?如果你自认是个仗义勇为的侠士,便不该计较于救命酬金的多寡,除非你自认是个敲诈勒索的小人,便又另当别论。”   宗童不为所动的嘻皮笑脸道:“为了六千万两黄金,我宁可舍去救命恩人的头街,改当勒索小人也是值得。”   侯忆如听得两眼直翻,气得全身发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毕竟六千万两黄金是一笔天文数字,兵部尚书虽是个肥缺,勉强贪污个三年时间,这笔钱也可以凑的出来。可是如此一来,亏空的公款太大,如果不及时补足的话,恐有严重后果。再则兵部的整体战力,难免深受影响,极可能被八王爷或皇上所并吞,更严重的话,被蛮国趁虚而入,恐有亡国之虞。不论是那一种结果,兵部尚书都失去了优势,再也无法从中取利了。   再说,这一大笔钱兵部尚书是否肯拿出来也不一定,就算凑齐将她赎回,她的面子也丢个精光,再也无法在兵部立足了。更何况她实在心有不甘,凭她的美貌智慧岂会斗不过这个市侩小人?   因此,她犹豫良久,才吞吞吐吐地道:“你……你难道不能将赎金再降一点吗?”   宗童闻言,佯装吃惊道:“咦!原来你侯大小姐的身价,并非是无价,反而是可以议价的,这真是大出在下的意料之外。”   侯忆如听得面红耳赤,再一次恼羞成怒的咒骂道:“天杀的,你开的这种价钱,纵观天下恐怕只有皇宫里的公主殿下才付得出来,你还敢说自己没有狮子大开口?”   宗童故作无奈地道:“奸吧,既然如此,你自己说个数目好了,让我看你的身价究竟如何?”   这个问题,可把有“女诸葛”之称的侯忆如给难倒了。   说得太高,平白便宜了这个该死的劫匪。   说得太低,不但贬低了自己的身价,甚至可能引来对方的耻笑,反而得不偿失。   得失之间令她难以决定,真有哭笑不得的尴尬。   宗童轻松一笑道:“你慢慢考虑吧,等你有了腹案之后再告诉我,我的肚子早就饿惨了,恕我不再奉陪先吃了。”   侯忆如抬头见他自得其乐的狼吞虎咽,心中突然一动的忖道:“他的武功如此高明,加上拥有灵蛇守护的千年莲芝,等于坐拥天下至宝而不自知,我何不略施手段,使其稍尝甜头反为我用。如此一来,不但解决当前困境,还可托他之福,一起分享莲芝提升功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她已胸有成竹的随之坐下吃起酒菜。   宗童早知她是死鸭子嘴硬,死不认输的臭脾气,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肚子早巳饿扁了。不忍再逗弄她,便佯作未见的自顾自吃著。   侯忆如却另有心计,仅吃了个半饱,便有意无意的悄悄伸手入怀,暗中打开一支药瓶,只见一缕若有似无的轻烟,悄悄地从衣袖飘出……   不久,宗童突然打了个喷嚏,接著便感到一股热流由丹田升起,顿感口干舌燥,血脉贲张,欲火如焚……   侯忆如眼看“奸谋得逞”,不禁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犹豫著。   宗童突然一声狂吼,快速如风地向她扑来……   侯忆如当场吓了一大跳,还来不及闪避,整个人已被宗童扑倒重压在地,极为粗暴狂野地伸手撕去她的衣裙。   她心中不禁叫苦连天,开始后侮以身色诱的馊主意,毕竟她是蓬门未开的处子之身,如何经的起他如此狂风暴雨的摧残。   突然,她若有所觉的低头一看,不禁花容失色……   只见宗童大施禄山之爪,不断地在她身上的处女重地寻幽访密,玉门关前更是重兵压境,一副续势待发的姿态,显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声脆响,她突然惨叫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宗童媚毒攻身,再也顾不了怜香惜玉,动作狂暴地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予取予求,驰骋万里……   潮来潮往……   许久之后,狂风暴雨终于平息。   翌日,侯忆如在鸡啼声中醒来,她睁眼坐起一看,不禁轻声娇啼,两颊飞起两朵红云……   她,身上寸缕未御,一丝不挂,所有的肚兜、衣裙碎裂散布地上,下体落红斑斑,显然红丸已失。   侯忆如不由得暗自饮泣,深悔自己一念之差,致使二十年来守身如玉的处女贞操,就此糊里糊涂地平白送人。   “你后悔了?”   侯忆如大吃一惊,回首一见宗童正目不转睛的凝视著她,只羞得地面红耳赤,双手猛抓碎布净往自己的丑处遮掩。   宗童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长袍递给她,顺手又为她解去穴道。   侯忆如像是如获至宝一般,连忙一把抢过,紧抱胸前犹豫一阵,才嘟嘴不依道:“非礼勿视你懂下懂?你难道不会转过身去,让我把衣衫穿好?”   宗童轻笑道:“你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难道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侯忆如一怔,只好暗咬银牙迅速起身穿好。   宗童脸色一讥道:“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侯忆如立刻还以颜色的瞪眼道:“为了要让你拿不到赎金,反而要你赔上一大笔聘金。”   宗童又惊又怒道:“你打的好算盘,难道你不怕我事后不认帐?”   侯忆如自信满满地道:“谅你也不敢,否则你也不会等到这时候,趁我昏迷未醒时,将我‘吃’了岂不省事,也不必害我不顾羞耻主动布施雨露相诱了。”   宗童如见妖怪一般,大惊小怪道:“什么?你……这种羞于启齿的话,你竟敢……你说,你究竟想怎么样?”   侯忆如也是不胜娇羞,见他惊慌的表情,不禁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故作镇定道:“很简单,我要你娶我。”   宗童瞪大著眼睛,呆望著她作声不得。   侯忆如更形得意洋洋地,缓缓接近他道:“论家世,本姑娘是兵部尚书的千金。论人品,本姑娘貌美如花,才智过人。只要你娶了我,保证你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下尽,从此升官晋爵步步高升。”   “哼!升官晋爵我才不感兴趣。”   侯忆如皱眉道:“你要发财也可以,只要爹爹一声令下,保证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而来。”   “官商勾结的缺德事,我才没兴趣干。”   侯忆如不禁心中有气道:“天杀的,这也不行,那也不是,你究竟想要什么?”   宗童此刻已经冷静下来,道:“我只要你一个人嫁给我就好,其他的我都不要。”   侯忆如怔了一下,却又白了他一眼的娇笑道:“死相,绕了一大圈,原来你只是故意逗弄我,其实你还是要我的是不是?”   宗童点头道:“我是要娶你没错,可是你一定要坚守妇女的三从四德才行。”   侯忆如愕然道:“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难道你……”   “不错,我要你严守嫁夫从夫的戒条,从此与娘家划清界线。”   侯忆如暗感不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爹难道跟你有仇,还是与你有过节?”   宗童沉重道:“仇恨倒是没有,不过我曾经在京城击败过三刀追魂,不知道这算不算过节?”   侯忆如惊呼道:“原来你就是八王府护卫童宗?”   侯忆如松了口气,倩笑道:“还以为是多么严重的过节呢?差点吓死我了,不过是为了比武较技这种平常事在担心,实在是庸人自扰。”   “瞧你说的轻松,莫非令尊已经释怀,不再怪罪于我?”   “你当著皇上的面,当众挫败三刀追魂一事,让爹颜面尽失,确实把他老人家气的不轻。   不过,如今你已经成为他的女婿,看在我的面子上,爹应该不会再怪罪于你。““这样我就安心多了。”   侯忆如娇笑一声,亲热的拥抱他道:“走吧。我们这就返京拜见爹娘,相信我遭劫一事,他们两老一定担心死了。”   当两人来到洞口,望著深下见底的深渊,侯忆如不禁吓白了脸,叫道:“天呀!好深的断崖,难道没有第二条出路吗?”   “没有了,这是唯一的出口,你如果害怕的话,何不闭上眼睛由我带你过去。”   侯忆如确实吓的脸色发青,双腿发软,只好由宗童挟著她飞越断崖。   两人才刚落地,便听见有人怒骂道:“好一个无耻的采花淫贼,果真是恶性难改,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施故技,又在这处贼窝淫辱良家少女,本姑娘今天下杀你誓不为人!”   宗童大吃一惊,抬头正好看见吕秀兰怒剑攻来,身后还站著一位老师太,不禁心中叫苦道:“我的妈呀!这丫头实在难缠,不找五毒宫报杀父之仇,尽找我的晦气,而且还把其师紫阳师太也拖下水来,真是欺人太甚。”   吕秀兰一连数招荡魔剑法,都被宗童轻易避开,根本难以对他构成威胁,不由大急道:“师父!您怎么还不快点动手将这个该死的淫贼擒住,小心被他溜走了。”   紫阳师太冷哼一声道:“兰儿退下,这淫贼武功不弱,为师倒想会会他,看他究竟有何通天本事?”   吕秀兰应声退至一旁警戒,似有围堵宗童逃走的意图。   宗童一见紫阳师太带著寒霜而来,一股肃杀之气顿时笼罩全场,每个人都感受到窒息的压力,令人胆颤心惊。   “师太乃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应该知道片面之词不可尽信,以免一时武断蛮干,而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   “贫尼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眼前这位姑娘便是你采花盗蜜下的受害者,你还敢狡辩?”   侯忆如忍不住抗声道:“师太此言有欠公道,我们是情投意合的情侣,双方交往正大光明,也没作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来采花淫贼之说?请问师太谁又是受害人?”   紫阳师太料不到她会倒打一耙,有点意外地道:“姑娘不是昨天被他挟持至此的被害人?”   侯忆如冷哼道:“我是遇到劫匪没错,幸蒙宗哥见义勇为解救我脱困,再带我至此疗伤罢了,师太把救命恩人误认为采花淫贼,岂不可笑?”   紫阳师太顿时语塞。   一旁的吕秀兰却醋劲大发道:“师父千万别听她胡说,一定是她自甘下流,恋奸情热,才会反过来帮他辩解。”   侯忆如一听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骂道:“你是不是看我们情侣恩爱,以致眼红吃醋,再找来师父棒打鸳鸯,你便可鸠占鹊巢取而代之,达到你横刀夺爱的目的是不是?”   吕秀兰羞的脸红耳赤道:“你少含血喷人,是你自己恋奸情热。”   侯忆如骂道:“是你自己居心不良,妄想夺人所爱分一杯羹…”   “你不要脸,竟然说出这种话……”   “你才是狐狸精,像花痴一样到处抢别人的男人。”   “你找死……”   “我才不原谅你呢……”   两女像发狂的母老虎般,顿时杀的天翻地覆。   有人说,女人一旦吃起醋来,连城墙也挡不住。紫阳师太虽然很不以为然,但是看尽世事百态的她,却明白任何人妄想插入都讨不了好,她只好转对宗童冷肃的道:“贫尼不管别人的闲事,只要你对兰儿始乱终弃一事做出交待,贫尼或可原谅你的过错,不再对你施以惩戒。”   宗童一听心中不禁叫糟。决斗中的侯忆如突然娇叱一声,迅速脱离斗场,气极败坏地指著宗童叫道:“你说!你是不是跟她暗中有过一‘腿’了?”   吕秀兰大感难堪,不禁气苦的叫道:“你才跟他有过一‘腿’呢。”   宗童大为尴尬道:“你先冷静听我解释,我跟她是……”   “好呀!你这个到处拈花惹草的采花蜂,可被我们找到了,新仇旧恨今天正好一次了结。”   宗童回头一看,不禁脸色大变。   只见红绫仙子和江诗涵竟然下约而同的追到天雷峰来。   侯忆如一见又有两女欲找宗童算帐,心头顿时压了块大石般,让她喘不过气来,却又心存侥幸的问道:“两位姑娘找他是……”   红绫仙子对宗童可谓恨之入骨,气极之下立刻冲口而出道:“这恶贼夺去我们的贞操不说,还不准我们嫁人,前不久才刚破坏我与白玉楼的婚礼,实在是欺人太甚……该死的,你别走……”   只见宗童趁机一飞冲天而逃,众女连忙紧追在后。   男的在前落荒而逃,一群女人在后一路追杀,真可谓之一大奇观。   最后,宗童眼见无法摆脱,只好转向逃入对崖石窟。   侯忆如眼见紫阳师太一马当先就想随后追入,不禁惊呼道:“师太千万不可闯入,里面有一条玉带蛟龙。”   紫阳师太大吃一惊,这才想起吕秀兰曾向她提及的毒蛇,这也正是她们师徒在洞外围堵的原因,不料一时气昏了头,差一点自投罗网喂了蛇吻。   “你说什么?那条毒蛇就是玉带蛟龙?”   “不错!”   众女脸色顿时吓的铁青,女人生性怕蛇,更何况是毒王之王的玉带蛟龙?   等惊魂甫定之后,众女才互通姓名。   “原来你就是红绫仙子,江湖传闻自从你与白马公子婚事告吹之后,华山派和天马山庄也因此交恶,两家已经互不往来,想下到罪魁祸首竟是此人。”   红绫仙子恨声道:“这恶贼追求女人的手段,不仅恶劣而且低俗,不但江湖侠女他不放过,就连仕绅千金和侯门小姐,也一样难逃他的魔掌,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来历?”   侯忆如咬牙切齿道:“他就是八王府的护卫,名叫童宗。”   江诗涵怒道:“不管他是何来历,这恶贼如果不除的话,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姑娘要遭他毒手呢?”   吕秀兰突然叫道:“江姑娘说的一点也不错,算起来我们都是同病相怜,大家何不联合一气找他报仇雪恨。”   众女立刻齐声赞同。   突闻石窟内“呱!”地一声,白影一闪,只见玉带蛟龙腾空飞掠而来。   只吓得众女齐声尖叫,纷纷落荒而逃,再无刚才的意气风发。   随后出现的宗童不禁得意洋洋道:“光凭玉儿就把你们吓的屁滚尿流,想联成一气对付我,我看就等下辈子吧。”   话虽如此说,他仍心存顾忌的避开她们逃走的方向,另行绕路而走。   背后隐约传来众女的怒骂声:“童宗!你给我们记住,我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   玉门关。   由于是兵部尚书的推荐,加上白马公子又是天马山庄的少主人,本身人品武功更是上上之选,所以没有多久便得到军中上下的全体认同。   副元帅侯不群更将自己的亲信精锐部队拨交给他率领,使白马公子得以轻而易举地进入状况,迅速地掌握领军布阵的要领。   三月天,冬雪渐融,花草动物如梦初醒,纷纷从冬眠中醒来,显得生气盎然,朝气蓬勃。   倏听边界蹄声如雷,六千名蛮国骑军突然疾驰过边界,向玉门关展开猛烈攻击。   蹄声乍响,守卫城墙的士兵立刻鸣锣告警。   紧急的号角声亦传向后方。   事先接获消息的白马公子,立刻率领先锋军出击。   因为这一场战端是兵部尚书和蛮王,早就协议妥的计划之一,目的在促使白马公于建立战功。一旦皇上论功行赏下来,一直与兵部尚书不睦的叶元帅,便可能奉调京城升官担任新职。如此一来,整个玉门关便落入兵部尚书父子手中,可以任他们为所欲为了。有朝一日一旦蛮国大军南下,他们父子只要随著响应,大开玉门关大门,不日便可直抵京城。   所以,今天这场戏双方人马演来,就显得热闹有余凶险不足。   双方交战不久,蛮军便佯装下敌的连连撤退,履战履败,履败履逃。   白马公子更是勇冠三军,连连冲杀,不久便被他劈死了八十多名的蛮军,又见蛮军下令撤退,他连忙下令追击。   由于蛮军人高马壮,长久以来,汉军一直对其心生畏惧,料不到今日一战,发现蛮军竟然中看不中用地不堪一击。   面对这场意外的惊喜,先锋军不禁士气大振,不待白马公子催促,人人争先恐后的奋勇向前,抱持著打落水狗的心态追杀下已。   如此一来,蛮军更是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的大败而逃。   白马公子一直追过边境十里之远,才得意洋洋的凯旋而返。   这一场战役,不但是今年开春以来的第一场胜利,也是长久以来,双方多次争端中,打得最漂亮的一战,可谓旗开得胜,大获全胜。   叶元帅一听包括先锋军和驻守边界的士兵,共计伤亡五千多人,却有近万名蛮军陪葬,这可说是战果辉煌。他欣喜之余,立刻下令从优抚恤伤亡官兵,更拨出三万两作为论功行赏的奖金。   同时派遣急足将捷报急呈京中。   当天夜里,叶元帅在元帅府设宴款待有功人员,全体军官全数到齐,大伙儿欢天喜地的饮酒狂欢至深夜才各自回府休息。   隔天一早,白马公子又亲率先锋军巡视边界,才发现蛮军已自动退出边境二十里之外,就连往常习惯越界活动的蛮人,也是跑得一个不剩,显然已收震撼效果。   当白马公子巡逻回府,便见到侯副元帅亲自来拜访,他心中一动,连忙交待下人备酒招待。   两人又高高兴兴地饮酒作乐一番,侯副元帅才醉醺醺的道:“玉楼,你我相见如故,交情莫逆,我便老实告诉你吧。昨天的这一场战功,绝大部分都会落在叶元帅身上,你千万不要心生不平,咱们是做大事之人,应该把眼光放远,等到叶元帅升调京城,从此以后的玉门关就是咱们两人的天下了。”   白马公子性好争功诿过,当他得知捷报的奏章内容,确是满腹怨恨,虽听侯副元帅的解释,依然无法释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侯副元帅所言极是,卑职明白这是为了完成计画,才不得不如此。”   侯副元帅赞许道:“你能明白就好,等叶元帅一走,玉门关可说是个大肥缺,光是粮饷的金额,每年便有八千万两之多,只要我们稍动手脚,保证一辈子让我们吃喝下尽,荣华富贵享用不完。”   白马公子也是豪门之家出身,此刻一听八千万两的天文数字,不禁两眼发亮,兴奋道:“真的,以后还请侯副元帅多多照顾与栽培。”   “没问题。”   此刻,白雪儿突然出现在门口,她原本就长得貌美如花,更何况经过雨露滋润之后,更是美艳动人。   侯副元帅无意中的一瞥,几疑身在梦中,以为仙女下凡,对她已是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了。   白马公子一见他色迷心窍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的帮双方介绍认识。   侯副元帅一听美人竟是白马公子的胞妹,不禁大喜,及见白雪儿落落大方的陪酒作乐,更是让他乐不可支。   酒——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东西,可以让人忘忧解愁,也可以让人酒后吐真言,亦可以酒后乱性,让人本性毕露。   三人肆无忌惮地饮酒狂欢著,不久,白马公子便佯装不胜酒力的回房休息。   侯副元帅一见电灯泡已走,再也忍耐不住抑制许久的欲火,开始对白雪儿毛手毛脚,甚至言词挑逗她。   白雪儿自认残花败柳之身,本已心灰意冷,虽经乃兄献计布下桃花大阵,心中还半信半疑,不想美梦成真,眼看侯副元帅对自己意乱情迷的丑态,虽然令她感到恶心,但她仰慕他是位高权重的英雄形象,便在半推半就之中,让他轻易地强渡关山,男有情女有意的玉成好事了。   两人顿如干柴遇烈火一般,肆无忌惮地兴风作浪……   侯副元帅如脱缰野马般,尽情驰骋……   白雪儿有如沧海中的孤舟,随波飘荡……   她无助地挣扎、呼唤、呻吟……   “求求你……饶我……”   ※※   三日后,兵部尚书突然抵达玉门关。   叶元帅虽与其不和,但是兵部尚书毕竟是自己的上司,又是钦差大臣的身分,只好保持风度的热忱接待。   兵部尚书当众宣读了皇上的圣旨,大意是说叶忠翰领导统御有方,故能大破蛮军万人,著记大功一件,特封为安国侯,御赐府邸一座。   侯不群即日接掌元帅令符,白玉楼则接替副元帅之职。   众将连忙恭贺下已。   兵部尚书哈哈大笑道:“难得今日大喜,吾等今夜便来个不醉不归。”众将纷纷叫好不已。   安国侯微笑道:“恐怕不止如此吧?”   兵部尚书一怔道:“侯爷何出此言?”   “侯元帅与白副元帅之妹白雪儿姑娘,两人郎才女貌,彼此情投意合,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当真?”   侯元帅红著脸道:“是真的,孩儿对白姑娘一见锺情,日前更取得岳父大人的书面同意,如今只等爹爹点头答应为我们主婚了。”   兵部尚书早有拉拢天马山庄的企图,否则他也不必派女儿前去作说客,如今乍获喜讯,不禁让他喜出望外,立刻连连点头答应不已。   安国侯哈哈大笑道:“太好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所谓选日不如撞日,咱们何不喜酒和庆功宴一起喝,这岂不正是人生一大快事?”   “好呀!人逢喜事精神爽,要喝就要喝个痛快,人人三大坛,来个不醉不归。”   众将为之欢声雷动,几近疯狂可言。   ※※   八王府。   三更刚过,王府的警戒更加严密,除了三步一岗,十步一啃之外,就连八王爷的亲信部队,人称龙凤八卫的侍卫,也要派出一龙一凤加入戒护之列。   龙卫负责寝宫外厅的警戒,凤卫负责寝宫内的安全。   两人的职责完全相近,唯一有所差异的地方,就是凤卫的工作比龙卫多出一项羞于启齿的特殊服务。   那就是侍寝。   所谓的侍寝,顾名思义就是王爷和王妃就寝时,她就在榻旁打地铺,一旦王妃不方便时,才能轮到她上床分享“龙泽”。   故而龙卫们常常私底下,戏称她们是王爷的侍妾。   今晚,由于王妃的“大姑妈”提前拜访,所以就轮到凤卫上床分享雨露,只见两条白羊激情的贴身肉搏,肆无忌惮的兴风作浪……   负责外厅警戒的龙卫,初时还能处变不惊的庄敬自强,渐渐地随著室内的风雨声不断,终于按捺不住熊熊欲火,小心翼翼的潜至门边,伸指沾了点唾液在纸门上挖了个洞,立刻迫不及待地一窥春光,只见他两眼一亮……   这种情形宗童早就发现,而且曾经不只一次的听见龙卫们私下交换所见所闻,因此他才决定采取大胆行动。   此刻趁著龙卫分心的大好时机,他彷佛老鹰扑秃一般,快逾闪电地将龙卫制倒,再潜入寝宫将床上舍生忘死激战中的两人点中穴道。   八王爷闷哼一声,立刻昏倒在凤卫的胴体上。   三个月来的辛苦潜伏终于有了代价,宗童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迷魂药水喂八王爷服下,等到药性行开之后才解去穴道。   “你是谁?”   “我是八王爷。”   “你还记得宗大千此人吗?”   “记得。五个月前本王曾经命令映祥南下惠阳,进一步追查到他的下落。”   “很好。你可知道十八年前西宫娘娘所生下的大太子,究竟是被何人所毒杀的?”   “大太子是被已退休的范御医下药毒杀的。”   “哼!退休的范御医目前人在何方?”   “他就是在京城开了五家济仁药铺的范天魁。”   “很好。你可知道是谁主使他下毒的?”   “是我。”   “咦!不是东宫娘娘下令的?”   “不是,娘娘虽然满腹怨恨,却忌惮皇上的淫威,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既是如此,你又为何甘冒大不讳下令毒杀太子,这件事与你又有何厉害关系?”   “因为东宫娘娘是先父在外所生之女,自幼交由柯大学士认养,难得有机会被先皇选为东宫太子妃,终于促成本王从一个落没的旁系宗亲,跃升为位高权重的亲王。因此,本王无论如何也要不计一切手段,以维护东宫娘娘的地位,本王的地位才得以稳坐如山。”   宗童气的心中咒骂不已,强忍怒火道:“自从宗大千一家被皇上下旨满门抄斩之后,对于漏网之鱼的宗大千,又是何人指挥追缉的?锦衣卫的权责极少超出京城之外,所以绝不可能是官方组织能力所及。”   “不错。宗大千虽是钦命要犯,官方也曾广印海报公文追缉,可惜效果不彰。本王猜测可能是京中有人通风报信掩护他,所以本王改弦易辙下令百花教主继续追杀,终于在惠阳将宗大千绳之于法。”   宗童暗惊道:“百花教主为何介入此事?”   “他是本王培植出来的江湖势力,负责帮本王排除异己,还有网罗江湖人才为本王效力。”   “原来百花教也是帮凶之一,很好。”   宗童突然想起一事,忙道:“柳公公不是也有参与其事吗?怎么这阵子都不曾听说过他的消息。”   “柳公公早在前年便已经中风死去,所以没有人会提起。”   宗童心中暗骂:“算你死得快。”   十八年来困扰宗大干父子的整件悬案,至此可说是水落石出了。   宗童上京城的目的已达,他面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主谋元凶,更是怒不可遏,他立刻一掌结束八王爷的生命,接著一下作二不休,连同龙凤双卫也一起让他们共赴黄泉。   随后他迅速地退出寝宫,正想返回房间收拾行李开溜。突然,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常年与玉带蛟龙朝夕相处的关系,他立刻判定是属于蛇类的气息。   不久,他发现一条细如铁丝,长约四尺的墨黑色大蛇,快速地向映祥王子的寝室爬去。   “铁线蛇王!”   宗童不禁大感惊异不已,因为他知道这种绝世毒物,除非是有人豢养,否则它是不可能离开山林的,毕竟蛇类的习性,最不喜欢吵杂明亮的地方。   好奇之下,他便从寝室的另一方潜入。   只见铁线蛇王正盘起蛇阵,一对蛇眼阴森地瞪视著榻上之人轻吐蛇信不已。   甜睡中的云姬突然惊醒,一见是铁线蛇王立刻脸色大变,只见她迅速地制住映祥王子的昏穴,才起身披袍小心避开铁线蛇王,打开一扇窗户后才缓缓跪下。   人影一闪而入。   “奴婢云姬恭迎东方长老。”   蛇魔一脸冷肃地道:“云姬,你可知道本座找你的用意?”   云姬全身一阵冷颤道:“奴婢知道,长老可是为了五毒宫被灭一事而来。”   蛇魔随手关窗道:“不错,你可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根据江湖传闻,天马山庄的人马趁夜大举突袭五毒宫,以致本宫措手不及惨遭灭门恶运,因此罪魁祸首当属玉剑书生无疑。”   “哼!他只是帮凶而已,实际上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奴婢愚昧,请长老明示灭门元凶。”   “本宫之所以一败涂地,最主要的是有内奸替玉剑书生接应,此内奸不是别人,正是宫主她自己。”   “什么?这怎么可能?”   “哼!怎么不可能?她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分,就是玉剑书生的前妻,名叫花玉仙。”   “原来如此!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不错,如果不是本座诈死听她泄漏天机,连本座也被她蒙在鼓里,如今梅兰花已死,她更可以名正言顺的当她天下第一庄的夫人。”   “如此说来,长老的意思是要对宫王展开报复行动了?”   蛇魔脸色突然一沉,答非所问道:“你可知道本宫杀手的名单已经外露,各路杀手几乎死伤殆尽,唯独你平安无事,你可明白其中的缘故?”   云姬闻言脸色大变,颤声道:“奴婢不知,请长老明示。”   “哼!本座如果所料下差,花玉仙极可能认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以后一定会找你交待任务,故而留下你这条漏网之鱼。”   云姬连忙叩头道:“奴婢一向对长老忠心耿耿,绝不会再听命于背叛本宫的贱婢,请长老明察。”   蛇魔很满意点头笑了,并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丹,道:“很好,本座已经将残余人员组织起来,等待适当时机以便东山再起。但每个人都必须服下‘七步断魂丹’以示忠诚,你如果有心追随本座的话,应该怎么做?你心中应该有数才对。”   云姬脸色数变,最后仍咬牙服下毒丹,因为她知道拒服的下场,唯有死路一条。   蛇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及见云姬下跪的姿态曲线毕露,丰满的乳沟在衣袍内呼之欲出,更加引发他的淫念。美色当前,他立刻将云姬抱至床上,开始纵欲狂欢……   云姬强颜欢笑,默默地忍受著他的蹂躏。   春风一度之后,蛇魔才满足的道:“对了,怎么不见小美和小蕙二人呢?”   “她们二人上次与护卫童宗偷欢,结果被郡主撞见奸情,叫王爷给赶出去了。”   “哦!就是避开白马公子的万剑齐发,被皇上赐封第一勇士的童宗?”   “不错!”   “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他来对付玉剑书生。”   “这个方法确是可行,只是我们应该如何作法?”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到时候你只要稍微布施雨露,还怕他不乖乖上勾吗?”   云姬大感难堪,却不敢违抗的答应下来。   两人又温存一阵后,蛇魔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刚经过回廊之际,突感一股凌厉无匹的掌劲袭来,大惊之余,他连忙挪身避开,接著回掌反击。   “砰!”地一声,沙尘飞扬,声势惊人。   “有刺客!”   这一场骚动早已惊动守卫,只见人影纷飞,一下子便包围现场。   蛇魔一见身陷重围,不禁惊怒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拦本座去路。”   “本大爷童宗是也,大胆匪徒还不束手就擒。”   “原来是你!本座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何过人本领?”   宗童一见蛇魔怒喝声中,突然暴退,心中一动,连忙惊呼道:“大家小心!”   “呱!”地一声厉叫,只见铁线蛇王快如闪电地窜出,凶残地出没在人丛之中,惨叫惊呼之声不绝,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蛇!好大的毒蛇,啊……”   “大家快掠上屋檐,避免惨遭蛇吻。”   当众守卫掠上屋顶,现场早已不见蛇魔踪影,四处肆虐的铁线蛇王也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地的守卫尸体,情况真是惨不忍睹。   宗童虽然发现蛇魔趁机溜走,他却佯装未见的任他离去,早在他发现蛇魔踪迹时,便决定将八王爷之死嫁祸于他,如此一来,不但他得以避嫌,仍然可以留在京中混水摸鱼。随后他又窃听到五毒宫主和玉剑书生的关系非常,他在震惊之余,决定放蛇魔一条生路,以便将来正邪对战之时,期盼蛇魔能够发挥伏兵的奇效。   果然不出他所料。经过清查之后,守卫不但发现八王爷遇害的事实,而且一致认定是蛇魔所为。   王妃和映雪郡主乍闻噩耗,当场悲伤过度,以致双双昏死过去。   映祥王子也悲愤不已,立刻下令缉凶,并且派人向皇上报告王爷遇刺身亡的消息。   京畿重地,居然发生亲王遇刺身亡的事,皇上大为震怒之余,当场下令由锦衣卫负责缉凶,并且限期破案。   这下子可把锦衣卫统领胡不归给害苦了,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都不是蛇魔的对手,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更何况蛇魔擅役毒蛇,想要缉捕他更是难加上难,所以他整日心事重重愁眉不展。

第三章 计破百花教     所谓疾风吹劲草,路遥知马力。   当年皇上下旨处斩宗府满门时,当时身为大档头的胡不归,甘冒身家生命的危险,仗义勇为私下放走宗大千,再由四王爷派人接应逃命天涯。   想不到自己一时的任性妄为,虽然达到快意恩仇的目的,却造成救命恩人的负担,不禁让宗童深深自责不已。   日复一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皇上交待的期限渐渐逼近,胡统领的神色也日渐憔悴。   宗童只看得心中大为下忍,几经深思,他终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不久,他出现在济仁药铺前。   中年掌柜见池气质不凡,连忙亲切地招呼道:“大爷不知是要看病,还是另有指教?”   宗童微笑道:“请问以前在宫中任职的范老御医在吗?”   中年掌柜陪笑道:“他是家父,不知大爷找他老人家有何贵干?”   宗童取出锦衣卫二档头的腰牌,道:“我是奉了东宫娘娘之命前来,想请他为公主殿下问诊。”   中年掌柜一见,更是不敢怠慢,连忙请他入座奉茶,自己更亲自进入内室请出范老御医。   只见一名七十多岁,却面色红嫩的白发老者随他走了出来,一见面便陪笑道:“不知官爷找老朽进宫,究竟是为了何事?”   中年掌柜一见宗童向他望来,连忙笑道:“爹,这位官爷是奉东宫娘娘之命,前来邀请您老人家进宫为公主殿下看诊的。”   范老御医皱眉道:“宫中不是有数名御医在吗?何须舍近求远的找老朽这个退休的老头?”   宗童欲言又止的望了中年掌柜一眼。   中年掌柜连忙会意的告退而去。   宗童这才低声道:“公主殿下身染怪病,生伯宫中御医人多口杂传扬出去,恐怕有损皇家颜面,所以东宫娘娘特别交待下官前来求助范老御医。”   范老御医恍然道:“原来如此,老朽这就随官爷进宫就是。”   于是,他又交待了儿子一声,便坐上宗童为他准备的轿子向宫中而行。   由于宗童的身分特殊,禁卫军及侍卫都未阻拦,不久他们便顺利的来到御书房。   皇上是认识范老御医的,不禁奸奇问道:“童卿带范老御医来见朕,可是有事禀报?”   范老御医一见宗童竞将他带至御书房见皇上,便有预感事情不妙,脸色也变了再变,还来不及回话,已被宗童一指点昏。   一旁戒护的胡不归连忙护住皇上,喝道:“童宗!你这是做什么?”   宗童诚恳地道:“奴才这么做的用意,只不过是想解开宫中悬宕多年的一件冤案罢了。”   皇上阻止胡不归继续追问,面色凝重的道:“你说!皇宫之中,究竟有何冤屈未雪之事?”   宗童取出八王爷所述之奏章呈上,只看的皇上脸色连爱,最后更是怒极的拍案而起,喝道:“此事当真?”   宗童再度呈上一张字条,道:“奴才这里有一帖迷魂药方,皇上可命御医检视之后,加以调配让范老御医服下,等药性行开之后,皇上可以当面亲自审问。”   皇上立刻迫不及待地命令御医检查药方,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照单配药让其服下。   不久,皇上沉重地问道:“范天魁!你可曾在十八年前下毒杀害西宫娘娘所生的大太子?”   “有。”   “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   “是八王爷和柳公公命令我做的。”   “东宫娘娘可曾参与?”   “没有。”   “除此之外,你可曾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坏事?”   “这……有很多件,不知……”   “举最近的事。”   “城西龙门客栈的汪员外,曾经要我为他多年不孕的媳妇看诊,我见该女姿色不错,曾经多次假借看诊之便,加以迷昏奸淫……”   “够了!你……你真该死。”   “是的。”   事已至此,皇上已经完全相信他所言都是事实了。   尽管事实俱在,以皇上生性多疑的个性,仍以个人隐私之事加以求证,想不到这老 色鬼居然将奸淫别人家媳妇的事,也一五一十的全盘招供了。   这时皇上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喝道:“来人呀!将范天魁一家满门抄斩。”   胡不归立刻押下范天魁,并且亲自带队上范家抄门。   皇上发了一阵子呆,才喘了口气道:“童卿破获大太子遇害之谜,可谓大功一件,朕决定升你为……”   “皇上不觉得‘草民’破获此件悬案,非常的突兀不合常理吗?”   皇上见他改变自称,不禁脸色一变,道:“童卿此言何意?”   “从这件悬案和草民的名字连想在一起,难道皇上还不能有所省悟吗?”   皇上稍加回味,立刻脸色大变道:“难道你姓宗?”   “不错!草民正是宗童。”   皇上脸色连变道:“难道八王爷的死与你有关?”   “八王爷的死正是草民所为。”   皇上脸色又是一变,突然叹了口气道:“杀得好,你这么做倒是免去朕的一大难题。”   宗童料不到情势逆转,皇上的答覆更是让他大感意外,不由得呆住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道:“你听不懂肤的话意是吗?本来谋杀亲王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可是八王爷谋害太子在先,本身已犯满门抄斩的大罪。他如果未死,朕就必须抄他的家,可是碍于东宫皇后的面子,这把刀叫朕如何下得了手。所以,你杀他报了父仇,也等于帮朕解决了难题。”   宗童总算明白了,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心中千头万绪,不知说什么好。   皇上一脸愧色道:“朕当年一时气愤,以致误听奸臣谗言枉杀忠臣,朕亏欠宗卿全家良多,不知宗卿可有什么心愿,朕一律无条件补偿你。”   宗童无限感叹道:“不必了,皇上只要多关心天下贫苦百姓,就算是对宗家最好的补偿了,至于草民只希望从今以后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归平静生活,草民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脸色一变道:“宗卿莫非想辞宫归田?”   “是的,希望皇上能够成全。”   皇上断然回绝道:“不准,朕绝对不会允许你辞职。”   宗童语气坚定道:“草民心意已决,希望皇上成全。”   “你……看来是朕福薄,以致无力将你这种人才留在庙堂之上,这不仅是吾朝的损失,也是天下百姓的不幸。”   “皇上言重了,草民一介草莽,自量能力浅薄,只希望能返乡造福乡里余愿已足!”   皇上摇头叹息道:“你准备隐退何方?朕该如何与你连络?”   “草民目前定居惠阳城,吕氏钱庄的东主宗仁便是草民的化名。”   皇上若有所悟道:“原来河北干旱期间,你与江、萧三人曾经投注钜金收容灾民,并协助灾民复建自立,人人称颂的大善人之一,竟然就是你。”   “不敢当,草民只是出了一点钱而已,比较江、萧二人出钱出力的义举,草民实在深感汗颜。”   两人又闲话家常一阵,因为宗童坚持离去,皇上不得已只好忍痛放他离开。   翌日,追缉蛇魔的行动,便虎头蛇尾的无疾而终。   只云八王爷涉及宫中一项弊案,论罪当诛,故而及身而止,其子女维持爵位,王位遗缺不得再继承。   事情的演变太过突兀,结局更是令人百思下解,除了少数的当事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无所知。   经过详细的追查,有心人立刻将矛头对准宗童。因为另一纸公文竟是诏告天下宗大千含冤的经过,并除去通缉命令等等。   内容不但简短而且语焉不详,令人看得一头雾水,只知道宗大千含冤得雪,从今以后不再是钦命要犯,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人。   可是看在有心人眼里,难免心虚寝食难安,加上宗童已无官方身分,便不再有所顾忌,纷纷展开行动,以期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八王爷一死,宗童便知道百花神教必然警觉,接著公文一诏告天下,更是打草惊蛇。   因此,他极需争取时效,一出京城便往广东省城而去。   ※※   飘香楼。   顾名思义乃是专供寻芳客采花作乐的销金窟。   多少王孙公子、江湖豪杰、富商钜贾,都因为尝到甜头而魂牵梦萦,终于再次登门,量珠以求,以达一亲芳泽的目的。   因此,这飘香楼艳色随之远播,只因飘香楼的姑娘,不但个个如花似玉,而且各自练就特殊技艺,总能将男人侍候得身心俱爽,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只见飘香楼每天人潮汹涌,姑娘更是生张熟魏,送旧迎新,简直是应接不瑕,生意自然兴隆,财源滚滚而来。   龟奴依照往常热忱的接待前来惠顾的大爷,当他正忙的不可开交之际,突闻一声轻咳。   龟奴抬头望去,脸上立刻堆满笑容道:“雄哥!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的?是不是又有新货到了?”   这名体型彪悍的中年人,正是省城里赫赫有名神力天王焦天雄,他虽然是足不出省城的混混头子,可是凭著天生的神力,还有三十六招变化莫测的降魔杵,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   “不错!你家姜爷不是一直在找一名国色天香的小美人,以便取代年华老去的美玉,凑足飘香楼的十二金钗吗,哪!你看这一个小美人够不够格?”   龟奴不仅要眼皮子宽,必须熟记每位大爷的名字,而且还要知道他是那位姑娘的恩客,这样才能胜任龟奴的工作。   除此之外,还要具备眼光锐利的条件,任何风吹草动或是蛛丝马迹,他都必须机警的预先发现,早先一步示警以便让其他人应变。   所以,早在神力天王未开口之前,他便已将羞怯地躲在神力天王身后的美少女看得一清二楚。才第一眼就把见多识广的龟奴看得魂牵梦萦,意乱情迷了。   “够格够格,搞不好她还会成为飘香楼的花魁呢?到时候雄哥可大大开脸了。”   神力天王听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果真如此,到时候再好好的请你喝一杯。”   “谢谢雄哥!”   不久,神力天王便被迎入一座有著雕梁画栋,园林水榭的阁楼之内,不禁让神力天王受宠若惊道:“这不是姜爷招待贵宾用的牡丹楼吗?焦某何德何能竟能受此礼遇?”   龟奴陪笑尚未来得及回答,突听一阵朗笑道:“焦兄无需客套,你为飘香楼带来了镇楼之花,小弟自当隆重招待才是。”   神力天王转头一见来人,连忙恭谨地道:“小的焦天雄,特来给姜爷请安。”   来人年约三十上下,长的俊逸不凡,正是飘香楼的主人飘香剑客姜少秋。   “焦兄不需客套,到目前为止,可曾发现‘点子’的踪迹。”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不过集英酒楼来了一群可疑分子,根据小狗子的猜测,他们很可能是忠勇侯的余孽,纪浩然那批人。”   “哼!那批跳梁小丑且让他们苟延残喘多活几天,当务之急是集中全力对付宗小子为第一要务。”   “是。”   “这件事情你办的很好,等一下你到帐房领五百两银票,顺便让可儿服侍你一宿。”   神力天王欣喜若狂道:“多谢姜爷赏赐,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的就不打扰姜爷尝香品玉了,小的先行告退。”   飘香剑客见他关门而去,才对著美少女笑道:“你过来,从此刻起——我负责调教你取悦男人的媚术,只要你肯努力,说不定可以成为飘香楼的花魁。”   美少女似乎吓呆了,仅是一个人颤抖著不停,根本无法动弹。   飘香剑客见状,突生征服的欲念,便上前去将她抱住,喘呼呼道:“你别怕,破瓜之痛只是一时,欲仙欲死却是永恒,保证让你回味无穷……哦……”   飘香剑客突然无声无息的倒地,原本吓的不知所措的美少女,这时不但不发抖,反而冷静地取出药膏洗去睑上的化装。   不久,美少女竟然摇身一变成为男儿身。   他——就是宗童。   “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敢妄想追捕本少爷,简直是痴人作梦。”   宗童立刻喂他服下迷魂药水,接著互换衣裳及易容。   “你是何人?”   “我是飘香楼的主人姜少秋。”   “你在百花神教中担任什么职务?”   “我是百花神教的首席护法。”   “百花教主是谁?”   “她老人家是家母。”   宗童大吃一惊,以他的原意是想问教主的身分姓名,料下到竟意外得知此一秘辛,不禁讶异道:“百花敦主是你母亲?那她的真实身分和姓名又是谁?”   “她老人家俗名早已不用,如今所用的法号叫紫阳师太。”   这项消息来得不仅突然,而且骇人听闻。须知紫阳师太不但是峨嵋掌门的师姊,甚至是赫赫有名的峨嵋长老。居然暗中另组百花神教为祸武林,更令人无法置信的是,她竟然有飘香剑客这么大的儿子?   “你说什么?紫阳师太是你的母亲?”   “是的。”   “江湖中人都知道紫阳师太自幼即已出家,她又怎么会生下你呢?还有你的生身之父又是谁?”   “家母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至京城办事,结果被八王爷迷奸成孕,只好在京城偷偷将我生下。”   “如此说来,你的姜姓是紫阳师太的俗家姓氏了?”   “是的。”   “这么说来,吕秀兰也是你们百花神教的人了?”   “不是,她名分上是属于峨嵋派的弟子,亦是家母的关门徒弟。”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这也说明了百花神教为何锲而不舍的紧追宗大千父子不放,为何布下层层重兵一定要将宗童置之死地,为的就是想替八王爷报仇雪恨。   于是,他不再浪费时间追究往事,改问他的生活习性及武功秘笈、财库钥匙等相关细节。   宗童又谨慎的查验过他所招供的相关事项,确定完全符合之后,才一掌震断他的心脉,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接著宗童又佯装他的口音大骂美少女不识抬举,竟然宁死也不肯从他,以致招来杀身之祸,真是死不足惜。   于是龟奴便胆颤心惊地将美少女(即是飘香剑客)抬出,草草埋于后院之中。   三天之后,包括神力天王与百花神教的教徒,全都无疾而终的死于飘香楼。   至于宋美玉等十二金钗及其他艺妓舞姬都侥幸的逃过一劫。只是隔天一早醒来,她们才发现一身武功已被毁去,当她们又惊又怒之际,发现所有男人全都死于非命,这才吓的她们赶快收拾行李落荒而逃。   数百条人命都在同一天惨遭毒手,照理讲赵巡府的乌纱帽恐怕保不住了。   可是包括赵巡府和衙门捕快,每个人却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把案子办的井然有序。   原因无他,当赵巡府一大早醒来,便发现书桌上放了二置帐册,里面记载著飘香楼的种种不法,包括逼良为娼、贩卖人口……等不法利益。   更严重的是百花神教为了扩展教务,竟不择手段的谋财害命,残害教徒全家等不法事迹,更是一一详列其中。   所以,赵巡府依据种种事证,立刻分派人手深入调查。   事件来得突然,破案办得也快。   有如雨过水无痕般,不久便回复平静。   ※※   同一时间,在惠阳城的白云客栈,紫阳师太与众女正在用餐之际,突见一名店小二拿著一封信函指名要给紫阳师太,紫阳师太一见信函内容立刻脸色大变。   “送这封信的人呢?”   “信交给我,他人立刻就走了。”   吕秀兰忍不住关心道:“师父!信的内容究竟写些什么?您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紫阳师太强自镇定道:“这封信是为师一位故人所写,目的在约为师会面叙旧,你们在此等候片刻,为师去一下就来。”   话毕,不等众女反应,她立刻取剑快步而去。   侯忆如忽道:“师太一定是遇上了仇家寻仇,否则脸色也不会如此焦急,我们既然要同仇敌忾共同对付童宗,就应该同心协力共赴患难,你们说是不是?”   众女立刻表示赞同,连忙谨慎的跟在紫阳师太身后,不久便来到城南的矮林中,只见紫阳师太面对著一脸怒容的纪浩然,此刻他正把剑架在飘香剑客(宗童假扮)的脖子上。   紫阳师太喧了佛云,道:“纪施主如此作为不知有何用意?”   纪浩然怒道:“贼尼,你少装蒜,你的儿子姜少秋都已经招供了,原来你就是帮八王爷残害忠臣之后的百花教主。”   紫阳师太脸色一变道:“纪施主千万勿听信谣言,请施主拿出证据以还贫尼清白。”话毕,她便向纪浩然等人移近。   “站住!你再敢移近半步,我便让你儿子血溅当场。”   紫阳师太脸色大变,果然不敢接近道:“施主……”   “你再狡辩也没有用。你儿子不但招出他是你和八王爷通奸所生的私生子,而且赵巡府已抄了你在飘香楼的山门,相信通缉你紫阳师太的公文,不久便将送达峨嵋山了。”   “住口!”   事已至此,紫阳师太已是百口莫辩,脸色顿时变的狰狞可怖,道:“你想怎么样?”   纪浩然见她默认,更是恨声道:“纪某要为忠勇侯府的每一条生命,向你讨回公道。”   紫阳师太以为他要动手杀飘香剑客,不禁心中大急叫道:“住手!只要你敢动我儿一根汗毛,贫尼必叫你生死两难。”   只见纪浩然冷笑著放开飘香剑客,道:“你放心,纪某不但不杀他,等杀死你之后,还会和他把酒言欢大肆庆贺呢。”   紫阳师太先是一怔,接著脸色又是一变道:“你不是秋儿,你究竟是谁?”   宗童迅速地回复原貌,笑道:“是我,天雷峰一别,师太该不会一下子便忘了我吧?”   紫阳师太惊呼道:“是你!童宗。”   宗童摇头笑道:“不!我是你们百花神教一路从京城、部都、松柏,一直到惠阳为止,急欲追杀的人。”   紫阳师太又是一惊道:“童宗?宗童!难道你是……”   红绫仙子一见是死对头冤家,顿时忍不住心头的怒火,一起身便待冲出……   江诗涵连忙将她拉住,道:“冷静点,宗童这个名字不就是珊姨的儿子吗?”   “不错!我就是宗大千之子,童宗只是我的化名,枉费你们耳目广布天下,却不知我宗童早已在京城活动多时,百密而一疏,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紫阳师太狰狞骂道:“该死的东西,原来都是你在暗中坏事,贫尼不杀你誓不为人。”   长啸声起,声威震天,裂石穿云,震耳欲聋。   一股炙热的掌劲,随著紫阳师太扑出,满山走石飞沙,狂风摇撼山林,枝叶断草顿时漫天飞舞,声势好不惊人。   纪浩然脸色大变,应声跌飞出丈外,根本来不及应变。   宗童一闪而没,紫阳师太也幻灭不定的紧追在后。   “轰隆!”地一声剧响。   “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无上魔功,鲸吞大法。”   只见两人双掌不知何时竟已接合,紫阳师太如碰针毡一般,惨叫连连地挣扎不已。   吕秀兰第一个忍不住冲出,叫道:“你快放了我师父,要不然……”   纪浩然立即拦在宗童身前,道:“要不然你想怎么样?”   兵部尚书与八王爷明争暗斗多年,侯忆如对百花神教更是恨之入骨,此刻自然乐的幸灾乐祸,连忙劝道:“她虽是峨嵋派的长老,却也是残害忠良的百花教主,你一旦出面救她,被人宣扬传出江湖,不但峨嵋派将因此蒙羞,你以俊也别想在江湖上立足,你可千万要三思而行。”   吕秀兰不禁进退两难,道:“可是,她是我师父……”   江诗涵正色道:“自古忠义难两全的例子多得下胜枚举,你师父成立百花神教帮助八王爷残害忠良,你不能大义灭亲也就罢了,难道还想为虎作伥不成?”   吕秀兰一见情况便知自己是孤掌难鸣,不禁一阵气苦不知如何是好。   突听紫阳师太一声悲鸣,便萎靡不振倒地不起。   “师父!”   吕秀兰立刻将她抱起,心中不禁悲从中来,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紫阳师太虚弱的看了她一眼道:“不要哭,这是我咎由自取的报应,可是我并没有后悔跟了八王爷。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我将死之前,仍想以师尊的身分给你一个忠告,当幸福来临时,千万要把握住它,否则白了少年头,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话毕,她便与世长辞了。   吕秀兰见状,更是哭的哀哀欲绝。   宗童一下子吸纳紫阳师太三十多年的紫阳真力,全身经脉涨疼欲裂,令他痛苦难当,逼不得己只好就地运功调息,效法鲸吞收归己用。   江诗涵才接近两步,立刻遭到纪浩然的阻止,道:“江姑娘就算要寻仇报复,也不该趁人之危,只要纪某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宗少侠受到一丝伤害。”   江诗涵冷笑道:“你自信抵挡的住吗?”   纪浩然突然仰天一啸,只见身后矮林现出三十多名大汉,齐声喝道:“还有我们。”   江诗涵皱眉道:“我不过问他几个问题,你们却一副如临大敌模样,岂不是小题大作吗?”   纪浩然冷笑道:“既然要问他事情,何不等他醒来再问?”   江诗涵一见情势紧张,只好暂时作罢退回原地。   红绫仙子疑惑不解的道:“涵妹,你怎么突然对这淫贼感兴趣来了?难道你真认定他是姗姨之子?”   这个问题事关自身终生的幸福,就连哭泣中的吕秀兰与侯忆如也忍不住竖耳关切细听。   “他不是自己承认是宗大千之子吗?那么他就是姗姨搜寻多年的孩子,与我们两家关系匪浅。”   “涵妹的意思是说,我们联合一气追杀他的计画,仅因他是姗姨之子,我们就该自认倒霉原谅他的一切过错?”   “不!小妹的意思并非原谅他的一切罪行,以免他肆无忌惮的到处留情,继续视我们女人如无物般予取予求。”   侯忆如会意道:“涵妹的意思是要调整我们原订的计画?”   江诗涵点头道:“不错!无论我们和他如何了结,咱们姊妹都要齐心合力扯他的后腿,触他的霉头,让他睡不安枕,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众女连忙附议,纷纷表示支持。   宗童运功调息醒来,正好听见众女后段的谈话,心中大惊之下,一个后空翻飞起,慌不择路的逃之夭夭。   “哎呀!他又要溜走了,我们快追……”   红绫仙子心中一急,一挫身便待追出,却被侯忆如一把拉住,自信满满地道:“放心,我知道他要去那里,任他孙猴子会七十二变,也难逃我如来佛的手掌心。”   “他去那里?”   侯忆如傲然道:“威远镖局。”   江诗涵暗惊道:“他们已经相认了?”   “当然。否则他也不会迫不及待的歼灭百花神教的山门——飘香楼,而后再找紫阳师太以报灭门血仇,正是欲盖弥彰的心理作祟,很可能宗大千本人也在镖局,所以我们上省城找人准没错。”   江诗涵嘟嘴道:“都要进门当人家的媳妇了,却还开口闭口连名带姓的直呼自己的公公,这样的媳妇实在太不像话了。”   侯忆如倩脸一红,急叫道:“好呀!你一听说他是姗姨的孩子,立场马上一百八十度转变,而且迫不及待的叫人家公公,简直是一副非君莫嫁的架势,莫非你早就芳心暗许了?”   江诗涵闻言,羞的面红耳赤,叫道:“你才早已思春呢?昨天深夜你作梦的时候,还一直念念有词的叫著童哥……不要离我……”   侯忆如大羞,忍不住情急叫道:“你胡说……”   “不信你问婉姊。”   红绫仙子一见江诗涵打来电报,只好附和道:“我是有听到没错。”   江诗涵更是得理不饶人,大声叫道:“你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侯忆如低下了头,红透耳根恨不得找缝钻进去以解窘境。   吕秀兰忍不住气苦叫道:“喂!你们只顾著想自己的婚姻幸福,究竟有没有人体会我心中的苦处?这样算什么好姊妹嘛?”   三女闻言,不禁羞愧的围著她安慰不已。江诗涵突然若有所觉的叫道:“咦!纪浩然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   侯忆如冷笑道:“当然是跟在宗童后面,以便混水摸鱼捡便宜了。”   吕秀兰怔道:“那么我们现在……”   红绫仙子兴奋叫道:“我们是未来的女主人,当然是回威远镖局的家了。”   因此,当宗童前脚才进威远镖局不久,四女后脚也跟著进来。   宗童不禁又惊又奇的道:“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行踪?”   江诗涵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只能怪你不知道本小姐的身分。”   宗童大疑道:“你是何身分?莫非是皇上的女儿?还是丐帮帮主的千金?”   这番话褒贬有之,只听的江诗涵忍不住大发娇嗔,手一抬便想给他一记耳光。   一旁的江烈华连忙阻止,陪笑道:“童弟还未见过小妹吧?她就是么妹诗涵,站在她左边的就是有红绫仙子之称的表妹任妮婉……”   江诗涵连忙插嘴道:“大哥不必再说了,他不清楚的只是我与威远镖局的关系,至于我们的身分姓名,他可是一清二楚,毕竟他与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两人的对话,只听的宗童头皮一阵发麻,如果可以一走了之的话,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只可惜跑得了和尚,跑下了庙,他仅能逃避一时,无法逃避一世,终究要面对问题。   “大哥!姗姨在不在?我们有事要找她商量。”   江烈华何等机灵之人,看情形便知事出有因,连忙道:“她在后院,我这就去请她来。”   危机迫在眉睫,宗童被情势所逼不得不低头的陪笑道:“各位好老婆,我……哎唷!”   一句好老婆又勾起红绫仙子的新仇旧恨,忍不住一记耳光赏给他,忿恨不平道:“什么好老婆?彼此没名没分的,你就死皮赖脸的占人便宜?更可恶的是凡是被你看上的女人,你都是先以生米煮成熟饭,而后四处宣扬的恶劣手段,达成你拈花惹草的嗜好是吗?”   宗童苦著脸道:“好妹子,我…………哎唷…………”   吕秀兰忿恨不平地道:“就因为这一句好妹子,才害我失去贞操的,以后不准你再叫这句话。”   宗童无奈的叹口气道:“那么叫姑娘总可以吧……哎唷……”   侯忆如趁机又赏他五百,冷哼道:“只有妓院里的婊子,才会被称为姑娘,你究竟把我们看成什么了?”   宗童真有欲哭无泪的感觉,双手抚著脸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那么叫小姐应该没问题吧?如果这样也不行,我只好称呼你们为姑奶奶了。”   四女闻言“噗哧”一笑,大有春风化雨的效果。   江诗涵却冷哼道:“你叫我们为姑奶奶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们?姗姨那里可能一笑置之,轮到我爹那里保证吹胡子瞪眼睛,绝对不会轻饶我们,所以你是不是想借刀杀人,存心要看我们的笑话?”   宗童无奈的叹息道:“如今我被你们捉住了痛脚,你们爱怎么说,都随你们的便,最好在我娘来此之前,我们尽快达成和解,以免事情闹开大家面子上挂不住。”   吕秀兰冷哼道:“你现在连王府护卫的工作都丢掉了,又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和我们达成和解?”   宗童傲然一笑道:“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既知童宗是我的化名,难道我就不能再有其他的化名?一个小小的王府护卫算得了什么?我只要每个月从吕氏钱庄拨出百分之一的收益,就够你们四人吃香的喝辣的享用不尽了。”   四女闻言,不约而同的眼睛二兄道:“你就是宗仁?”   “不错!宗仁正是我的化名。”   吕秀兰立刻兴奋道:“既然如此,你只要将吕氏钱庄过继在我名下,我就可以既往不究。”   侯忆如不满道:“兰妹太贪心了吧?你将吕氏钱庄抢了去,那我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吕秀兰委曲的嘟嘴道:“吕氏钱庄本来就是我爹一手创立的,我是吕家唯一的幸存者,自然该由我继承,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江诗涵下理会两女的斗嘴,兴奋地道:“听说在赛珍大会上的避毒宝珠是你卖给吕员外的,不知你还有没有?我爹说避毒宝珠不但有解毒功能,含在口中对于内功的提升更是获益非浅,如果你有的话,我只要一颗就好。”   宗童哈哈一笑道:“没问题,避毒宝珠我多得是。”   红绫仙子闻言,不禁眼睛一亮道:“还有吗?那我也要一颗。”   “没问题。”   一下子便解决了三女,宗童不禁得意洋洋道:“你呢?如妹想要什么?尽管直说无妨。”   侯忆如出生在富贵的官宦之家,对于这种世俗之物并下偏好,反而热衷于权势的追求,所以她提出一个要求,一个让宗童大感为难的条件。   “我的要求并下多,我只要你在三年之内,务必在庙堂之上身居要职,十年之内达成封侯拜相的目标。”   宗童只听得眼冒金星,头昏脑涨起来。   须知他的个性放荡不拘,只因受不了层层的规炬束缚,才毅然辞去锦衣卫之职。如今一听侯忆如的条件竟是要他重返庙堂身居要职,那里的规矩可比紧箍咒一般,岂是他在锦衣卫时所能相比?两相比较的话,锦衣卫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见他欲哭无泪的道:“你能不能换个条件?这个条件实在和我志趣不合。”   红绫仙子皱眉道:“如姊这个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了,须知我们江湖中人风骨志在四方,岂能为区区一顶乌纱帽而折腰?”   宗童眼见最难说话的红绫仙子帮腔,不禁欣喜若狂的道:“可不是?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还不是奴才一个,碰上皇亲国戚马上矮了半截,简直让人抬不起头来。”   侯忆如冷冷一笑道:“婉妹可知道白玉楼自从婚变之后,近况究竟如何?”   红绫仙子闻言,脸色一沉道:“这个人已经跟我毫无干系,我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侯忆如听而未闻的继续道:“如今,他不但位居玉门关副元帅之职,而且家父还要栽培他接掌兵部,相信尚书的宝座,迟早非他莫属。”   红绫仙子大惊道:“此话当真?”   宗童怀疑道:“彼此非亲非故的,兵部尚书怎会这么好心栽培他接掌兵部?”   侯忆如对他嗤之以鼻道:“人家不但有天马山庄作为支持的后盾,而且其妹白雪儿更成为我的嫂子,我爹自然要全力栽培了。那像你这么没出息,连一个芝麻大的护卫工作也保不住,有朝一日人家一身官服向我们耀武扬威时,到时候看你的面子要往那儿摆?”   宗童还来不及回应,红绫仙于却突然激动的叫道:“不行,我们怎么可以让那种无耻小人踩在脚下?童哥不但要后来居上,早他一步身居庙堂,而且要做比尚书还大的相国之位。”   料不到红绫仙子会突然阵前倒戈,不禁让宗童有些措手不及的道:“你……你怎么……”   红绫仙子语气坚定道:“你不但要身居庙堂,而且还要比那个小人位居高职,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侯忆如忽然笑道:“人都已经出来了,你的决定究竟如何?是要我叫娘呢?还是称呼伯母?”   宗童回首一看,果见柳翠珊随著江烈华刚步入大厅,无奈之下,只好以比哭还难听的声音道:“奸……好吧,我答应你……”   四女大喜之下,连忙围上前去,对著柳翠珊直叫娘亲不已。   柳翠珊又惊又喜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涵儿、婉儿你们怎么都改口叫我娘呢?”   尽管四女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一旦遇上攸关自己的终身大事,仍难免娇羞不胜,一副不知所措的尴尬神情。   宗童只好叹息道:“娘,她们都是孩儿带回来服侍您的媳妇儿。”   柳翠珊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对愁眉不展的宗童笑骂道:“她们不但个个长的貌美如花,涵儿及婉儿又和咱们家有亲威关系,这段姻缘可说是亲上加亲,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却一次娶了四人,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宗童闻言,忍不住大吐苦水道:“孩儿全部的家当不但被她们分个精光,就连全身上下的骨头,也被她们拆个一根不剩,孩儿如何笑的出来?”   柳翠珊闻言,不禁又惊又奇,忍不住问道:“你是说……”   四女见他恶人先告状,再也顾不了羞涩,不约而同地叫道:“娘!您不知道他在外面的恶行恶状……”   宗童大惊道:“好娘子千万口下留德,这种事可千万流传不得。”   四女俏脸微红,却又不依道:“谁叫你恶人先告状?”   宗童只好告饶道:“一切都是为夫的错,还请诸位娘子大人大量,莫要见怪才好。”   四女这才得意洋洋的原谅他,一场小风波也就此平息。   由于宗童已经公开拜过堂,加上红绫仙子也有过失败的婚礼,华山掌门便主张喜宴不公开,仅相关亲属一起聚餐连络感情。   虽然如此,喜宴仍席开一百多桌,到场贺客全是威震一方的知名人物,原本不想铺张的喜宴,由于女方的身分特殊,反而更加轰动省城。   除华山掌门到场之外,就连武当掌门也参与宴会,此外还有兵部尚书和赵巡府等官方人物,另外还有代替皇上送上贺仪的胡统领,这些都是引人侧目的崇高代表。   正当酒酣耳热之际,宗童暗中塞了个纸条给胡统领,他也默契十足的坦然接下。   由于宗氏一族历经浩劫,如今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宗大千父子二人,所以由铁面狂狮柳忠华带领宗大千夫妇延桌敬酒,一桌接著一桌……   宗童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寻幽访胜,如狂蜂浪蝶般,不断地兴风作浪,不停地采花盗蜜……   连同萧芷君在内等五女,有如弃守的城池一般,被他予取予求的攻城掠地,终至娇喘骨酥,雨露均沾为止。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宗童乐的夜夜春宵,左拥右抱大享艳福,众女也是食髓知味,贪欢求爱要他布赐雨露。   直到有一天众女不约而同的感到全身酥软无力,而且呕意连连,经过宗大千诊治,终于宣布众女“做人”成功的好消息。   众女暗自一算日期,果然“大姨妈”已经迟到久久未来,再见宗童得意洋洋的神情,终于体会到自己一时不惯,以致中了宗童的“阳”谋,只气的她们大发娇嗔不依。   宗童当然体贴呵护不在话下,并且再三叮咛“胎教”的重要。   正所谓“有子万事足”,众女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放过他,自然也有人心存不甘,其中又以吕秀兰最为忿忿不平。   自从吕氏钱庄交回她的手中之后,业务不但蒸蒸日上,而且组织不断扩充,大有凌驾朝威钱庄之势。   超越朝威钱庄的目标,一直是吕员外生前最大的心愿之一,如今只差临门一脚,当然令吕秀兰难以释怀。   只可惜形势比人强,她再下甘心也枉然,因为宗童的话她不能不听,这不仅代表丈夫的权威,也代表宗童是她的衣食父母。如今吕氏钱庄虽然已过继在她的名下,但如果没有宗童不断的溢注大笔资金,让她有充足的现金周转,她也不可能达成这番荣景。   所以,像宗童这种大金主的身分,绝不是任何钱庄能得罪的。   因此,她只好乖乖听宗童的话,安分在家待产。   当然,宗童也并非事事顺心。   因为侯忆如只说了一句话,宗童便乖乖卷铺盖走路。   “现在你可得意了,南北佳丽让你享尽艳福不说,现在连孩子也有了,就算你是当今皇上,也不能食言而肥吧!”   就这样,宗童虽是大金主,他也不得不听从侯忆如的话,乖乖地向老丈人兵部尚书报到。   兵部尚书大乐,无论财力、江湖势力、甚至是武功技艺都与白马公子不相上下的宗童加入旗下,更加让他有如虎添翼之感,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女婿,自然极力栽培不在话下。   所以,宗童一下子便升任雁门关的先锋官。

第四章 雁门关大捷     玉门关。   应该来的,终究要来。   蛮国王子失踪至今已达三个月之久,期间不仅蛮王派有奸细渗透中原探访,更密函给兵部尚书要求协寻,结果终是石沉大海,毫无一点音讯。   蛮王大怒之下,立刻决定提前发动战端,并要求兵部尚书兑现双方协调内容,响应蛮国的讨伐之师,大开城门以利其逐鹿中原,迅速地直捣黄龙。   兵部尚书料不到情势竟会急转直下,由搜寻王子至开启战端,演变极为突兀,令他大感措手不及。不得已之下,只好一面敷衍一面思量对策。   蛮王久候未果,便知他心生反悔之意,受骗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立刻下令发兵攻打侯不群驻守的玉门关,顺便讨回上次诈败所丢失的颜面。   边境告急,候不群立刻派遣急足急报皇上,并请求增调兵力支援。   自从上次遭遇蛮军大获全胜之后,先锋军可说士气高昂,白马公子更是自信满满,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之态。   所以,当他得知蛮军再度来袭,立刻不顾侯元帅的反对,派出先锋军与之对阵。不料开战不久,新任的先锋官竟然命中流矢落马不起,致使先锋军士气大受影响,战况也因而转趋不利。   白马公子见状大为震怒,又见侯元帅责怪的眼神,更叫他大为难堪,当场下令重开城门,由他亲率二万名精锐部队驰援。   双方交战不久,白马公子立刻吃尽苦头。这一次蛮军精锐尽出,个个不但人高体壮,技击武艺高超,较之上次交手的老弱残兵,简直有天壤之别。   一时间双方战况顿时陷入胶著,只见黄沙滚滚,处处杀声震天,伤亡人数极为惨重。   白马公于连杀了六十多名蛮军,百忙中回首一看,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正所谓骄兵必败,自从上次交锋大捷之后,虽然提振了士气,也因此疏于演练。之所以会如此,乃因包括白马公于在内的先锋军,都产生了蛮军不过如此的错觉,轻敌之心一起,便没人肯吃苦认真操练。   军中有一句名言:“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如今先锋军终于尝到骄兵必败的苦果。   只见蛮军个个锐不可挡,人人骁勇善战,可说以一当五,只杀得先锋军节节败退,死伤极为惨重。   白马公子一见战况危急,立刻暴喝一声,身形突然腾空飞旋而出,仿佛旭日东升一般,绽放出万点光芒……   “万剑齐发”终于被迫出手,不分敌我都在一片惨叫声中纷纷中剑落马,瞬间便造成一百多条人命的伤亡。   远在两里之遥观战的蛮国公主脸色一变,立刻追问一旁的汉服老者道:“请问国师可识得此人身分及暗器手法。”   汉服老者笑道:“此人便是天马山庄的少主人,现任玉门关副元帅的白马公子白玉楼是也,如果本师没有看错的话,这种暗器手法应该是天马山庄的成名绝技‘万剑齐发’。”   “依本宫看来,这万剑齐发极为霸道歹毒,颇有挡者披靡的威力,不知这套暗器手法较之国师的无定飞环孰优孰劣?”   无定飞环脸色突然凝重起来,道:“这两套暗器手法,可谓南辕北辙,各走极端,一旦不期相遇,最可能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蛮国公主脸色又是一变道:“如此说来,此人将是吾国南进的一大强敌。”   无定飞环深有同感的点头道:“不错,这也正是本师一再建议国王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将玉剑书生收买的原因。”   蛮国公主忿忿不平道:“只怪侯贼两三其德,不但两面讨好收取贿赂,事到临头居然翻脸不认人,以至父王的登龙大计受挫,简直是罪该万死。”   “公主何不将侯贼与吾国私通的密函,以密报者的身分向其死对头刑部尚书叶长枫举发。”   “逼到最后本宫也许如此做,不过效果可能不大。”   “这是为何?”   “侯贼奸诈狡猾,来往密函一律请亲信代笔,所盖印信也是赝品,这事已被侯府内应证实。自从双方交恶之后,侯府更失踪了几名文案管事,想来是代笔的亲信已遭灭口。”   “该死的奸贼,总有一天本师一定要亲自南下京城取他狗命。”   只听远处战场又是连声暴喝,随著白马公子飞腾不定,惨嚎声久久不绝于耳。   蛮国公主脸色大变,道:“国师即速鸣金收兵。”   无定飞环一怔道:“如今战局于我有利,公主何必为了这个匹夫所逞一时之威,而打退堂鼓灭了自己的士气。”   “本宫要引敌深入,请国师派人至上风处燃烧狼烟,以利本宫生擒活捉这狂夫。”   无定飞环大喜道:“遵命。”   不久,蛮军纷纷鸣金逃窜,四周也弥漫著一股刺鼻的白烟。   白马公子久战之下,终于反败为胜,立刻下令先锋军随后追杀。   “启禀副元帅,所谓穷寇莫追,我们孤军深入实为下智,请副元帅三思……”   “住口!敌人已经狼狈而逃,你却在此说一些丧气话,如果因此动摇军心让他们脱逃,以致失去一网打尽的机会,小心本官治你一个通敌大罪。”   副先锋官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只好硬起头皮随他追人烟雾之中。   不一会儿工夫,军队中便有人无缘无故的落马昏倒。   副先锋官大吃一惊,只觉得一阵昏眩传来,连忙大叫道:“大家小心,这烟雾有毒。”   话未说完,他已仆倒路旁。   白马公子闻声知警,连忙翻身下马,正想压低姿势以避免吸入过多毒烟,突然路旁窜出数名蛮军,二话不说的向他攻来。   迫于无奈之下,他只好鼓起余勇与其交战,接连杀了数名蛮军,立刻引来数十名蛮军的围攻。   白马公子不禁后悔不该无视于副先锋官的警告,悔怒交加之下,暴喝飞旋而出,随著蛮军的惨嚎声不断,他的意识也逐渐昏迷不清。   雁门关。   这一天宗童一如往昔般率军操练之际,倏听边界蹄声如雷,仿佛春雷乍响般,震撼急促的号角声随之传来。   宗童不待命令,立刻率领六千名先锋军出城应战,只见满山遍野的蛮军,如蚂蚁般不断蜂涌而来,杀声震天,气势磅礴,令人闻之胆落魂飞。   可是宗童所率领的先锋军却毫无怯色,他们以四人为一组,每人手持藤牌及大刀,攻守有序的掩护著长戟及弓箭手前进。   身负开路重任的蛮国骑军及战车部队,不但无法突破藤牌兵的防线,反而让对方的弓箭手轻轻松松的射中战马,致使战车部队动弹不得,简直可说是一败涂地。   就连负责第二阵线的弓箭手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尽管蛮军的弓箭手臂力惊人,而且个个都有百步穿扬的本领,无奈己方有藤牌掩护,整排箭雨过来,命中者可说寥寥可数。   反观蛮军这一方,由于没有防护工具,加上盔甲又较对方简陋,只要对方反击回来,无论是步兵、骑军,都造成蛮军极惨重的伤亡。   远在后方督军的蛮国王子见状大为震怒,一阵鬼叫之后,立见他身后的两名红衣喇嘛怒喝飞出。   负责压阵的宗童也长啸一声,龙泉宝刀化做一道白虹,直奔两人攻来的鬼头刀……   “铮!”一声金铁交鸣。   两名红衣喇嘛只觉手中一轻,鬼头刀应声而断,大惊之下,连忙一式懒驴打滚,狼狈已极的逃过腰斩之危。   红衣喇嘛又惊又怒的喝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忠勇侯纪国峰的藤甲兵战法?”   “你爷爷乃先锋官宗童是也,番侩如想知道藤甲兵的来源,何不到阎罗殿找纪侯爷问个清楚。”   “臭小子竟敢对佛爷不敬,饶你不得。”   两名红衣喇嘛喘过气之后,立刻齐声暴喝,同时旋身打出飞钯,轰隆之声乍响…   宗童双手一抛,光弧一闪而没……   两名红衣喇嘛脸色大变,齐声惊呼道:“无定飞环!”   两人立刻展开轻功步法,竭尽所能的极力躲避如影随形的光环……   当宗童轻松地一刀劈破四枚飞钯之际,两人也不约而同的惨叫倒毙当场。   蛮国王子见状吓得脸色大变,立刻下令退兵。   宗童又追杀百名蛮兵,才凯旋而归,并且受到雁门关全体百姓和士兵的热烈欢迎。   袁元师更是褒奖有加,当场修书将首战大捷的好消息送回京城。   京城。   由于边境军情告急,多日来龙颜一直愁眉下层,好下容易今日早朝,兵部尚书立刻呈奏最新捷报,才使得皇上开怀大笑起来。   兵部尚书见状,虽然暗中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叫苦连天:“玉楼这孩子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枉费老夫苦心栽培,甚至有心依为长城,料不到开头第一战就以落败遭擒收场,分明是在拆老夫的台嘛?如果不是童儿战绩辉煌充当门面的话,老夫简直不知如何向皇上交待呢。”   皇上欣慰道:“宗卿果然是吾朝不可多得的一员虎将,想不到才第一次初试身手,便一鸣惊人,不但斩杀蛮军两万余人,并且亲手击毙两名蛮国国师,可谓功绩卓著。”   兵部尚书连忙笑问道:“敢问皇上,宗童如果论功行赏的话,不知该如何赏赐?”   “如今雁门关尚缺副元师一职,侯卿便传朕旨意,由宗童接任袁卿的副手一职。”   “臣遵旨。”   皇上忽又皱眉道:“至于侯卿的奏章中提到,玉门关一役持平,不仅语焉不详,而且有违常理,以玉门关多于雁门关的优势兵力,又怎会仅是持平而已呢?”   兵部尚书不禁泠汗直流道:“启禀皇上,自从蛮军上次遭到白副元帅挫败之后,此次战役可谓精锐尽出,以致战事形成拉锯,还请皇上耐心静候佳音。”   “嗯!侯卿所言有理,肤确实太过心急了。”   皇上随后又与文武百官讨论各人负责的朝政之后,才满意的宣布退朝。   退朝后,兵部尚书又接受同僚的道贺,他也尽力敷衍一阵才抽空返回尚书府,并且立刻修书三封密函,派遣急足分送雁门关、玉门关及天马山庄。   其中以天马山庄这封密函最重要,一旦被人劫走,则白马公子遭擒一事必然曝光,他将难逃欺君大罪,满门抄斩绝对无可避免。   所以,兵部街书一点也不敢丝毫大意,便命轻易不肯离身的贴身保镖三刀追魂负责护送。   等一切安排就绪,多日来一直紧绷的情绪不觉一松。正所谓饱暖思淫欲,他突然想起不久前新纳的六姨太,自从被他强渡关山历经初夜后,即因边境告急被他冷落一旁,如今蓦地想起六姨太婉转娇啼的媚态,不禁心痒难搔。   他急得三步当两步走,飞快地赶到六姨太的房里。   六姨太一见他到来,立刻俏脸飞红的为他奉茶。   兵部尚书突然将她抱起,不顾她如何娇呼便开始为她宽衣解带。   “思,老爷别急嘛,你房门未关,万一被护卫撞见多丢脸嘛。”   “你放心好了,他已被我派出去,绝不会……啊!你这是做什么?”   六姨太见他满脸惊怒的神情,不禁冷笑道:“算起来你已经多活不少日子了。打从你背信忘义叛离蛮国开始,本姑娘便奉命刺杀你,只怪三刀追魂寸步不离,你也未再来找我寻欢作乐,以致延迟至今……”   兵部尚书已由惊怒转为恐惧,不禁颤声道:“你……你是蛮国奸细?”   六姨太得意的哈哈大笑道:“不错!本姑娘就是……”   “救命呀!有刺客……哇啊!”   六姨太料不到他会趁自己得意忘形之下,突然大声呼救,心中懊恼之余,只气得她一掌震断兵部尚书的心脉。   眼看守卫已被惊动,六姨太连忙飞纵掠上屋顶,正待脱离现场之际,突闻守卫一阵大呼小叫,接著人影幢幢,守卫纷纷掠上屋顶阻断去路,她才发现自己身陷重围,想再脱身简直难如登天。   六姨太不禁悲壮的长啸一声,便自碎天灵盖倒毙当场。   ※※   天马山庄。   自从玉剑书生率领天马山庄的人马,将恶名昭彰的五毒宫扑灭之后,天马山庄的名声因而威名远播。   玉剑书生不但要应付各大派代表的祝贺,也要接待往来官吏的拜会,毕竟他也是兵部尚书的儿女亲家,试问有那位痴心妄想生官发财的官吏,肯轻易放弃这么一条巴结上司的捷径?   所以,正当玉剑书生志得意满的接见外宾时,三刀追魂却送来兵部尚书的急函。   玉剑书生一看完急函,不由得脸色大变,忙问道:“侯亲家可有其他交待。”   三刀追魂道:“大人特别交待,请白大侠尽速处理,以免东窗事发,祸及两家。”   五毒宫主见他满睑焦急模样,心知大事不妙,及见他迫不及待的送走三刀追魂及外宾,立刻忍不住关切道:“你难道不能镇定的接送宾客吗?看你一脸慌张之色,叫人看了岂非引人怀疑?”   玉剑书生烦躁地叫道:“现在谁有闲工夫去管这些人怀不怀疑?”   五毒宫主皱眉道:“究竟出了何事?”   玉剑书生叹道:“玉楼不慎遭敌所擒,不仅生死不明,就连玉门关的防守也是岌岌可危。”   五毒宫主睑色大变道:“玉楼的武艺足列顶尖高手之林,又怎会被关外那群蛮人所擒呢?   你还不快点率领人马救援,难道要等玉门关被攻破不成?“事有燃眉之急,玉剑书生立即调集内、外总管及天马山庄的众多高手,日夜兼程的赶往玉门关驰援。   原本门庭若市的天马山庄,一下子便显得空荡荡的,令人凭空生出阴森死沉的不详感觉。   五毒宫主突然打了个寒噤,脸色不禁变的苍白。   朝阳仙子忧心仲仲道:“娘!依你看大哥会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应该不会才对,蛮国既然将你大哥生擒,用心不问可知是想劝你大哥投降。”   “啊!万一大哥受不了诱惑接受投降条件,岂不是犯了叛国大罪,我们天马山庄的百年基业,也将因此万劫不复。”   五毒宫主亦是愁眉下展道:“玉楼生性狂傲自负,我担心他会……”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喝声来得突兀,五毒宫主不禁变色道:“何方鼠辈竟敢擅闯天马山庄。”   “哇!好多的蛇,快点,快取火把来……哇啊……”   “大家小心,有刺客……哇啊……”   随著留守的庄丁一片惊呼惨叫声中,屋顶突然掠落一道黑影……   五毒宫主惊呼道:“蛇魔!你竟然没死……”   蛇魔恨声道:“老夫如果死了,岂非让你这个蛇蝎女人逍遥法外?”   朝阳仙子忽见陆续现身的黑衣人,不禁惊呼道:“娘!他们不是蛇、蜂两堂的杀手吗?   他们竟然逃过群雄的追杀。“   蛇魔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吧!老夫一逃出火窟,立刻下达紧急命令要他们向蛇堂报到,总算保住一条命得以找你报仇雪恨。”   五毒宫主焦急的低声道:“这恶贼趁著你爹带队外出之际,趁隙攻打毫无防卫能力的天马山庄,显然打算不留活口,等一下动手之时,你趁机由密道逃出……”   朝阳仙子大急道:“不!还是娘先逃吧,这里由女儿一人断后……”   “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蛇魔立刻警觉地喝道:“她们准备要逃走了,大家一起上,千万别叫她们脱逃了!”   黑衣人怒喝一声,纷纷拔剑攻来。五毒宫主也暴喝一声,接连两掌将两名黑衣人击飞,顿时血花飞溅,令人触目惊心。   “痴儿!你再不走的话,咱们母女就要全部葬身在此了。”   眼看黑衣人悍不畏死的凶残猛攻,五毒宫主也舍命相抗的血腥场面,只看得朝阳仙子胆颤心惊,有如著魔一般,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她虽然曾率领五毒宫杀手出过刺杀任务,但是绝大部分都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了结,就算事败改以明攻,也从未有过眼前这种强盗式的大场面,如此残暴,冷酷……   所以,朝阳仙子整个人几乎吓儍了。   五毒宫主一个飞旋,又一掌将近身的黑衣人劈倒,百忙中回首一看,不禁急的她声嘶力竭的叫道:“霜儿!你再不走的话,为娘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哎唷……”   另一名黑衣人趁她分心之际,一剑刺伤了她的大腿,却也被五毒宫主反掌拍破天灵盖惨叫倒毙。   五毒宫主深知这些杀手所用的剑,都是有毒的毒剑,自己连中三剑,如果再不及时疗伤的话,恐怕老命就要下保了。   蛇魔怒叫道:“你休想逃走,小金!咬她……”   “呱!”地一声,铁线毒蛇突然窜出,大张著阴森毒牙向五毒宫主扑去。   女人天生怕蛇,朝阳仙子一见到它便惊恐的尖叫,转身飞奔而去。   五毒宫主也吓了一大跳,突见迅如闪电的铁线毒蛇一近身便又避开,任凭蛇魔如何厉叫依然如此,她不禁恍然冷笑道:“你再叫一万次也是一样,除非它不想活命了,才敢与避毒宝珠相抗。”   蛇魔也恍然冷笑道:“老夫居然忘记吕员外被你抢夺的避毒宝珠,哼!老夫就不相信‘活的’怕你的宝珠,‘死的’看你怎么躲。”   五毒宫主脸色才一变,蛇魔已闷声不吭的连射三镖……   五毒宫主既要应付黑衣人的围攻,又要闪避蛇魔的暗镖,忽然她闷哼一声,中镖倒地。   “你们快去追回那丫头,千万不可留下活口。”   剩下的黑衣人连忙应声追去。   蛇魔不但封住五毒宫主的穴道,而且将她剥个精光赤裸……   五毒宫主惊怒道:“恶贼!你想做什么?”   蛇魔一面脱衣一面得意笑道:“我想做什么?我不过是想重温旧梦罢了,老夫只要想起你玲珑的胴体,便忍不住想找你巫山云雨一番……”   五毒宫主闻言变色,刚想破口大骂之际,蛇魔已泰山压顶的将她扑倒床上,紧抱著她的胴体任意的蹂躏……   ※※   “哎唷……”   蛮国公主毕竟是蓬门未开的处女,被白马公子粗暴的强渡关山,顿时落红飞溅,惨叫连连无力承欢。   白马公子恨她以婚逼降,便将多日来的怒火,完全发泄在她身上,毫不怜香惜玉地扫庭犁穴,对她予取予求的纵情驰骋……   蛮国公主大感后侮,对于他粗暴的强攻猛撞,让她有一种遭受“强暴”的屈辱。所以她一面怒吼大骂,一面拚命扭动挣扎,两条玉腿拚命的踢,拼命的蹬,却反而让他趁势挤进股间,为所欲为的直捣黄龙……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冲击蹂躏,也是一幕春色无边的贴身肉搏。   任凭蛮国公主是个勇冠三军的沙场女将,毕竟她是初次的处女开苞,仍不敌侵略者的攻城掠地,被白马公子彻底的征服。   翌日,蛮国公主强忍著身体的酸痛,又哭又闹地向蛮国国王投诉。   蛮国国王仅哈哈一笑道:“这表示驸马是男人中的大丈夫,以后你就会感谢孤王了。”   这番话自然得不到蛮国公主的认同,仍然不依的娇瞠不已。   蛮国王妃却心疼地责怪白马公子道:“玉兔儿乃是金枝玉叶之躯,驸马应该怜香惜玉才对。”   白马公子只好点头答应。   这时蛮国王子兵败而逃的消息终于传回。   蛮国国王大怒道:“岂有此理,孤王的十万大军在你的手中折损近半,两名国师更是命丧沙场,你这个元帅却狼狈而遁,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蛮国王子连忙告饶道:“请父王恕罪,只因雁门关有一名虎将,善用藤甲兵战法,以致儿臣一时大意被他所挫,儿臣只好忍痛退兵,请父王明察。”   蛮国国王闻言更怒道:“你在胡说什么?藤甲兵战法乃是忠勇侯纪国峰所独创,自从孤王略施反间之计,忠勇侯已被昏君抄家灭门,藤甲兵战法从此失传,你休以此搪塞自己败逃之失。”   蛮国王于急道:“是真的,父王一定要相信我。”   蛮国公主忙道:“也许二王兄所言属实,父王何不静心听他说明。”   蛮国国王余怒未竭道:“你说!孤王倒想看看你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蛮国王子连忙将事情详叙一遍,最后道:“两名国师便是死在他的无定飞环之下。”   “无定飞环!这不是金国师的独门绝技吗?又怎会在敌军的先锋官身上重现?”   蛮国国王喝道:“来人呀!有请金国师进殿。”   不久,无定飞环在宫女的带领下进殿。   蛮国国王将经过重叙一逼,才道:“国师可记得曾经将独门绝技传授外人?”   无定飞环略一沉思,才恍然大悟道:“难道是他?”   “他是谁?”   “微臣早年在惠阳城得罪一名仕绅,结果他收买酷吏设计捉我入牢,幸经一名叫宗童的青年救援,微臣感于救命大恩,乃将无定飞环加以相授。”   白马公子闻言脸色不觉一动。   “如此说来,这名先锋官该是叫宗童的年轻人了?”   “应该如此。”   “如今宗童在雁门关大败我十万大军,金国师可有良策?”   “这……微臣愿亲往雁门关一行,以便趁机将他劝反。”   “很好,孤王便随金国师前往雁门关一行,顺便见识一下,这名大败我十万大军的虎将,究竟是否长的三头六臂。”   无定飞环一怔道:“大王要前往雁门关?但不知玉门关由谁接续攻城?”   蛮国国王冷哼道:“如今玉门关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持续日夜猛攻,不出三天必破无疑,这份简单的任务就由达木儿负责,相信不会再出差错才对?”   蛮国王子大为羞愧道:“儿臣誓死攻下玉门关,绝不叫父王再一次失望便是。”   “哼!如此最好。来人呀,起驾开拔前往雁门关。”   蛮国国王怒气未消的转身就走,丢下满脸尴尬的蛮国王子。   自从听见死对头宗童的消息之后,白马公子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他万万料想下到宗童居然也和他一样投身军旅,而且身任先锋官要职。   有人说情场如战场,在争夺红绫仙子的情场上,他意外中箭落马。如今同样是决战沙场,宗童却在雁门关大获全胜,反观自己不但战败遭擒,而且成了蛮国驸马,也不知是福是祸?   就在白马公子胡思乱想之际,却见蛮国公主一脸不悦地上了马车,瞪著他道:“你不要以为雁门关的一场小胜,便认为你们汉人多了下起,等金国师亲自清理门户之后,你再看本公主如何攻破雁门关,接著挥军南下直抵京城,必定叫你们的皇上在本公主脚下跪地求饶。”   白马公子强忍著怒气,陪笑道:“公主智勇双绝,必定能够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蛮国公主闻言,更是自傲的点头笑道:“你明白就好,如果不是本公主看你人品武功俱属上上之选的话,本公主还不一定肯下嫁于你呢。”   “公主所言极是。”   “等一下到了雁门关,如果你不怕每夜子时”雪魄寒冰‘的折磨,你大可趁机逃回汉营,本公主绝不会阻拦于你。“白马公子脸色一变,道:“公主说笑矣,愚夫怎忍心丢下美若天仙的公主殿下呢?”   蛮国公主闻言,十分受用的眉开眼笑,道:“总算你还有一点良心,却不知你将来如何报答本公主对你的厚爱?”   白马公子见她媚眼含春,娇喘连连若有所待的模样,不禁淫心大动,立刻一个翻身,将她软玉温香抱满怀,激情狂野地将她……   于是,蛮国公主又深深地体会到被他“强暴”的滋味,而且是心甘情愿,显然她已经食髓知味了。   ※※   京城。   “老实酒铺”所卖的酒,不但酒味香醇,而且价钱公道,因此得以在竞争激烈的京城里,占有一席之地而不坠。   老板贾老实年近五十大关,依然是孤家寡人的王老五一个,由于他做人和气豪爽,自然有热心的好友为他张罗客串媒人相亲的事,奇怪的是他都不感兴趣的回绝了。   这一天,正当贾老实趁著大清早准备外出买菜之际,才刚踏出大门,便被一大群人围住。   贾老实脸色一变,沉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京城可是有王法的地方,各位大爷小心偷鸡不著蚀把米,反而要吃上牢饭划下来。”   一名中年人冷笑道:“你可是贾老实?”   “不错,各位找贾某不知有何贵干?”   中年人下理他,反而转身道:“贾老实已经验明正身,恭请萧大人指示。”   只见人群一散,一身官服的萧虎立即喝道:“拿下。”   贾老实一见萧虎立刻脸色大变,暴喝一声,突然纵身飞起……   中年人一振腕,寒星电闪,半空中的贾老实就像中了箭的雁子掉落一旁,立刻被其他人五花大绑起来。   贾老实连忙呼冤下已。   萧虎冷笑道:“你为兵部尚书的六姨太传递叛国军情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你还有何话说?”   贾老实脸色大变,他不但不认罪,反而向街坊邻居呼冤求救起来。   果然,一些好友连忙帮他讲好话。   萧虎不但下令将这些好友也一起捉起来,并且迅速下令搜索“老实酒铺”。   不久,一大堆罪证已被搜出,一群人才浩浩荡荡的离去。   当他们经过一片矮林时,突见前方有两名黑衣人正在追杀一名少女。   萧虎连忙道:“京畿重地不容许私斗和寻仇,快将凶手拿下。”   中年人立刻率领手下奔了过去。   激斗中的一名黑衣人一见中年人,不禁惊呼道:“翻云手柳开阳!快走!是锦衣卫的鹰犬来了。”   翻云手也认出对方的身分,不禁兴奋地叫道:“好呀!原来是五毒宫的蛇堂副堂主,笑里藏刀汪中雄,通缉悬赏五百两的杀人重犯,大家上!一个也不放过。”   笑里藏刀眼看对方穷追不放,立即抽冷子放暗箭,却被翻云手一一击落,一个不留神,他才发现已经身陷重围。   他立刻和同伴做困兽之斗,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翻云手突然闷不吭声的双手一挥,只见两点寒星在两人身上一闪而没,接著两人便惨叫倒地不起。   “卑鄙……”   “哈哈……本官只是以牙还牙现学现卖罢了,再说缉拿公文上注明死活不论,所以你们也不必怪本官心狠手辣。”   笑里藏刀一听,仅抖了两抖便死去。   翻云手便将两人的尸体一起押走。   回到衙门之后,萧虎立刻请大夫为昏迷不醒的少女诊治,虽然大夫将少女救醒,少女却紧张的直颤抖,除了姓名之外,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大夫见她情绪激动,便让她服下汤药睡去。   萧虎不禁关切道:“请问大夫这位姑娘究竟患了何种病?为何会仅记得自己叫白玉霜之外,其他的事却毫无记忆?”   大夫道:“这是一种失忆症,表示病人曾经遭受到重大的惊吓,以致于脑中一片空白,就像她现在这样一问三不知。”   “不知这种失忆症何时才能医治的好?”   “不一定,也许马上就好,也可能会一辈子如此活下去。”   萧虎无奈,只好将大夫送走,再请来侍婢小心的照顾白玉霜。   接著他立刻审问了贾老实等人,才进宫面见皇上。   皇上听完他的调查报告之后,不禁大怒道:“想不到侯贼竟敢胆大包天私通蛮国,简直罪该万死。”   萧虎道:“是的,库房中所搜出的蛮国贡品及书信,便足以证明双方往来密切。”   “来人呀!传朕旨意,即刻抄没兵部尚书府,所有眷属一律打入天牢,家产充公。”   胡统领立刻应声而去。   通敌叛国是可大可小的罪名,小至满门抄斩,大至诛连九族,完全要看涉案情节的深浅而定。   更何况兵部尚书的党羽势力众多,加上其子候不群及女婿宗童都担任边关要职,目前二人又分别驻守边关对抗蛮国入侵,更是令皇上心存顾忌,不敢冒然轻举妄动。   几经深思之后,皇上令萧虎继续追查涉案的党羽,并且作了一番交待才令他请安而去。   接著皇上又找来了两位公主作了一番商讨。   瑶璇不开心的嘟嘴道:“这种事情父皇为何不派遣皇弟他们去?”   皇上摇头道:“你皇弟他们年纪尚幼,加上课业正值重要阶段,所以朕只好派你们姊妹二人前往调查,只要一有可疑之处,立刻扫押回京受审。”   瑶光皱眉道:“阵前换将乃是兵家大忌,父皇如此作法是否明智?”   “所以你们一定要详实调查,以免朕接收错误讯息作出误判,以致误杀忠良动摇军心,甚至更严重的还可能损及国本。”   两女大吃一惊,忙道:“儿臣自当审慎调查,以期帮父皇分忧解劳。”   “很好,朕会派胡、罗雨位统领随行保护及协助调查,相信短期间内,你们必定可以完成朕所交付的任务。”   瑶光怕被宗童认出身分,便自告奋勇道:“儿臣愿前往玉门关。”   瑶璇闻言正中下怀的笑道:“太好了,儿臣正想畅游雁门关的美好风光呢。”   皇上见她诡异的笑容,担心她会为了八王爷的事,对宗童公报私仇,便道:“朕另有主张,玉门关由瑶璇负责调查,雁门关则属瑶光的责任。”   两女才待不依,皇上已沉脸道:“朕的旨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说了。”   两女无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准备上路。   ※※   威远镖局。   所谓山高皇帝远,就算皇上可以统领三军,威及天下,也不可能完全知道天下事。   也因此,皇上才会受到兵部尚书的蒙蔽,误判了玉门关的军情。可是丐帮弟子遍及天下,任何地方的风吹草动,都休想瞒过丐帮弟子的眼睛。   当铁面狂狮一见到丐帮帮主来访,便知道事非寻常,等客人坐定,他立刻焦虑问道:“向帮主大老远赶到威远镖局来找老夫,莫非有何重大变故发生?”   丐帮帮主摇头叹息道:“这件事如果没有妥善因应,吾朝很可能会江山不保,甚至一夕变天。”   一番话只听得大厅众人脸色大变。   铁面狂狮心中一动,不禁脸色大变道:“难道边境告急?”   “不错。”   萧芷君只吓得全身一软,颤声道:“难道童哥他……”   “萧姑娘误会了,宗副元帅本身武艺高强不说,手下更有忠勇侯之子纪先锋官这种强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向帮主没有骗我?”   “自从宗副元帅大破蛮国十万大军之后,不仅宗副元帅的威名远播,蛮国也因此闻风丧胆,自动退兵二十里之遥,不敢再主动挑衅。”   侯忆如忍不住急问道:“请问向帮主,不知家兄驻守的玉门关近况如何?”   丐帮帮主不禁叹息道:“向某正是前来恳求柳师伯出面号召群雄协防玉门关。”   侯忆如闻言,不禁心虚的忖道:“难道大哥又心生反悔,效法爹爹与蛮国的协议,准备暗助蛮国南进京城?”   铁面狂狮急问道:“侯元帅怎会守不住玉门关呢?难道那个自命不凡的白小子睡死了不成?否则他怎会坐视不管?”   丐帮帮主苦笑道:“白玉楼不仅自命不凡,而且目中无人,以致于孤军深入敌营,终至中计入伏被擒。”   “什么?那狂小子被蛮国俘虏了?”   “是的,这就是玉门关岌岌可危的主因。”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既然危机已迫在眉睫,老夫立即广发英雄帖号召群雄会师玉门关,以免我大好山河落入异族手中。”   丐帮帮主大喜道:“太好了,晚辈愿负责通讯连络事宜,相信三日之内必能达成任务。”   铁面狂狮欣然道:“事不宜迟,老夫立刻开始撰文。”   不一会儿工夫,各大派的英雄帖已经备妥。   突见一名三袋丐帮弟子快步进来,并向丐帮帮主报告事情,只听得他脸色大变道:“你说孟长老中了”雪魄寒冰‘掌?““是的,孟长老是在跟踪蛇魔的时候,被一名白发老人在十丈外劈空一掌击伤。”   丐帮帮主大感惊讶,尚未及回应,铁面狂狮突然惊骇的大叫道:“雪山老祖。”   “敢问柳师伯这位雪山老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在十丈外隔空将孟长老击伤?这份功力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只见铁面狂狮听而末闻,依然未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喃喃自语道:“完了,想不到这老魔还活著,如果他是怀恨而来,七大门派将陷入万劫下复的梦魇中。”   江朝威急忙将他摇醒,叫道:“师父!您快告诉我们雪山老祖究竟是何来历,我们都快急死了。”   铁面狂狮一震而醒,果见大家满脸惊骇神情,不禁叹息道:“这老魔的辈分与先师是同一时期的武林前辈,只因老魔妄想结合黑道称霸武林,终被七大派掌门击败逐出中原,想下到事隔一甲子之后,这老魔不但未死,竟然与蛇魔勾结在一起了。”   丐帮帮主转问那名弟子道:“孟长老为何跟踪蛇魔?”   “因为虻魔率领五毒宫杀手铲平了天马山庄,所以孟长老打算追查他的落脚处,以便联合白道群雄缉凶。”   “什么?天马山庄被灭了?难道玉剑书生出了意外不成?”   “昨天深夜玉剑书生突然率领山庄高手离去,目前行踪不明?”   “唔!莫非他是赶赴玉门关救援白马公子。”   铁面狂狮点头道:“蛇魔必然是趁著天马山庄内部空虚之际,挟怨报复五毒宫被灭之仇。”   “柳师伯!雪山老祖复出一事,是否该在英雄帖上告知各派?”   “这是当然。”   不久,这两件震惊武林的大事,随著飞鸽的远去,逐渐轰传江湖。   玉门关。   自从蛮国王子遭遇雁门关一役惨败之后,认定是生平的奇耻大辱,暗自决定立誓要在玉门关中讨回失去的颜面。   所以,当蛮国国王率军离去之后,他立刻展开准备攻城的部署。   第三天四更刚过,正值天色渐明却又昏暗的时刻,守卫们面临交班的尴尬阶段,一群蛮国奸细便趁著守卫精神疲惫之时,对城门守卫展开猛烈突袭。   守卫们一时措手不及,纷纷中伏惨叫倒地,其他人也惊慌的鸣锣示警。   蛮国王子一见城门乍开,知道突袭奏效立刻下令挥军进攻,一时之间杀声四起,声势极为惊人。   正在元帅府拥抱娇妻甜睡的侯元帅一惊而醒,连忙起身著装应变。   白雪儿不禁惊惧地道:“相公,可是蛮军攻进来了?”   “你先别慌,待我看看再说。”   话毕,他立刻迅速提起佩剑急冲而去。   当他一脚踏出元帅府大门,便见到一大群蛮军如潮汹涌而来,大惊失色之下,他立刻奔回寝室慌乱的收拾多年来的贪污所得,准备逃亡了。   “相公,你怎么……”   “快逃!蛮军已经快要攻到元帅府来了。”   白雪儿闻言大吃一惊,连忙帮他收拾财物,不久两夫妻便慌慌张张的从后门溜走。   不料,两人才刚逃到第三条大街,突见一队蛮军急涌而来,迅速地将他们围住。   “咦!这位不是鼎鼎大名的侯大元帅吗?怎么像个胆小鬼一样的不战而逃,而且身边还带著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对一个军人来说,你可真是有情有义呀。”   四周的蛮军立刻响起一片哄堂讪笑。   侯元帅立刻拉著白雪儿下跪求饶道:“王子殿下饶命!下官早就想履行协议开关投降,只因为……”   “住口!”   “是!王子饶命。”   “哼!你们父子俩背信忘义,多年来不知收了吾国多少金珠宝贝,竟敢临阵反悔,简直罪该万死。”   侯元帅连忙大呼冤枉,蛮国王子下令将他五花大绑,同时一把抱住白雪儿,毫不避讳地当众将她的衣裳撕破,立刻在她的身上发泄起来。   白雪儿不甘受辱,又哭又叫的挣扎不已,可是她再怎么反抗仍然不敌身强体壮的蛮国王子,忍不住叫道:“相公!救我……”   侯元帅难过的低头不敢看她。   蛮国王子将挫败后的一股怨气,完全发泄在她身上,一面狂风暴雨般的攻城掠地,一面喘呼呼地大笑道:“美人儿!你求他倒不如求本王子,他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那里还能救得了你。只要你乖乖顺从小王,小王不但可以饶你一命,甚至还可以带你返国,收你为妾,总比你跟随他这种窝囊废要强多了。”   白雪儿一见侯元帅难堪地转头他顾,不禁绝望的悲泣不语,强忍著羞辱默默地忍受蛮国王子的蹂躏。   不久,蛮国王子终于满足地爬起来道:“女的押回王宫,男的就地正法。”   悲泣中的白雪儿惊恐地抬头,正好看见侯元帅人头落地的惨况,不禁呻吟一声昏死过去。   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蛮国王子不禁皱眉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一名蛮兵连忙快步而来道:“禀王子,前方有一群武功高强的汉人准备护送一名年轻人突围而去。”   “拦下他们,也许这名年轻人大有用处也说不定。”   蛮国王子立刻赶到现场一看,果见蛮兵虽然人多势众,却仍不敌那一群企图突围的汉人,被他们杀的节节败退。   “来人呀!弓箭手为主,长枪手为辅,务必将他们格杀净尽。”   蛮兵得到他的命令,立刻毫不留情的射出一波波箭雨,当场射杀了十多名汉人。   正当情况危急之际,远方突然出现由铁面狂狮领军的各派群雄,二话不说立刻长啸一声加入战局。   乍见援军到来,正被围杀的其中一名大胡子汉人连忙叫道:“在下是锦衣卫副统领罗文熊,请仗义英雄速来救援二公主殿下。”   蛮国王子仔细一看,果见俊美青年正是女扮男装的美人儿,不禁大感兴奋地叫道:“她是汉人的公主,大家快捉住她为人质,吾国便可以胜券在握了。”   蛮军立刻欢呼的扑向罗文熊等人。   激战中的群雄立刻有数人飞扑而来,其中以铁面狂狮更是奋不顾身的冲入重围,剑起头飞,如洪荒猛兽般鲸吞蚕食,不断凶残地屠杀著蛮军。   蛮国王子见状大惊,担心被铁面狂狮发现自己的身分,此刻兵力分散之下,反而让自己暴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只要有一点点意外,自己将陷入得不偿失的窘境。   形势下利之下,他立刻下令撤退。   铁面狂狮眼见蛮兵退走,也不敢过分追击,更何况四周还有一大群蛮军到处烧杀掳掠,胡作非为,岂是他们这一群人所能回天的。   “唉!想不到我们还是晚到了一步,以致玉门关失陷,使无辜的老百姓惨遭蛮军铁骑的践踏。”   罗文熊喘息道:“多谢老英雄援手之德,依下官愚见我们还是尽快护送公王殿下速离险地要紧,以免蛮军卷土重来,到时候想要脱身恐怕有所困难。”   铁面狂狮一见吓得面无血色的瑶璇公主,不禁摇头道:“想不到我大汉民族人口亿万,竟然抵挡不住人口只有二千万的蛮人,想来岂不让人浩叹。”   感慨虽然难免,基于形势险恶他立刻通知群雄撤走。   (请看第四册)

第一章 一刀定江山     雁门关。   自从宗童大败蛮国十万大军之后,双方休兵将近一个月之久,终于在今天再度对峙沙场,两军人马南北分别,气势磅礴互不相让。   蛮国国王看着汉军的阵容,不禁脸色微变道:“果然是忠勇侯的藤甲兵战法,这怎么可能?难道纪家尚有漏网之鱼?”   无定飞环见宗童单人独骑越队而来,连忙向蛮国国王禀道:“请大王准微臣出阵一会。”   蛮国国王见宗童沉稳的气势,不禁动容道:“泰山崩于前,而能不动容。此人已具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难道天要亡我,以致派下虎将灭我?”   蛮国公主眼中更是异采连闪,只看得白马公子又妒又恨。   无定飞环又请示一遍,蛮国国王才心事重重的准许。   宗童一见无定飞环从蛮营走来,不禁叹道:“为何昔日惠阳故人,如今却要对战沙场,前辈能告诉我吗?”   无定飞环无奈苦笑道:“人生际遇无常,岂是人力所能左右?如今你我各为其主,势同水火,正所谓战场无父子,更何况你我仅是一面之谊,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你我决战一场在所难免。”   宗童长吸口气道:“难道别无他途?”   “没有了,除非你答应老夫信中所提,归顺吾国的条件,可是你却采取列阵对峙,老夫已知道你的答覆为何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各展神通,放手一搏了。”   风。突然凛冽的疾拂而起,令人顿感现场肃杀的森寒冷意。   无定飞环紧扣着飞环刀,全神贯注的盯视着宗童的眼神,企图寻找可趁之机,以便一举击败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飞环刀传人。   突见宗童随手抽出龙泉宝刀,他不禁变色道:“你不用飞环刀反击?”   “是的,前辈应该清楚,晚辈如果以飞环刀反击的话,所产生的唯一结果,将是两败俱伤。”   “哼!这也未必。”   “不管前辈承认与否,晚辈都不会以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对付前辈。”   无定飞环突觉自己掌控的立场受到震撼,随着宗童一步步逼近的脚步,以致受到压迫、渗透,随时有崩溃瓦解的危险。   他不禁大惊失色,忍不住暴喝一声,身形闪动,电芒四闪飞旋而出……   “雷霆霹雳!”   随着宗童幻灭的身形,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大气旋,紧追着一道灿烂夺目的电蛇,突如风驰电掣般直奔无定飞环。   “哇啊!”   无定飞环一见自己发出的飞环刀,突然脱出掌控,纷纷转向自己钻射,不禁大感震惊,正想挪身闪避之际,他才发现自己的下半身早已分离……   “好快的一刀。”   他不禁由衷的发出赞叹之声,随即倒卧血泊之中。   远在二十丈外观战的蛮国国王不禁大惊失色,连忙下令退兵。   宗童突然悲愤的长啸一声,含泪大喝道:“驱逐鞑奴,扬我国威。”   纪浩然一见蛮军撤兵,立刻下令追击,接着一片箭雨落向蛮军,在一片惨叫声中,先锋军个个争先冷酷无情的随后斩杀着。   蛮国国王更是惊惶失措,悔不当初,不该太过自傲轻敌,以为无定飞环必可收拾初学乍练飞环刀的宗童,没料到宗童另有绝学,竟然一招斩杀了他依为长城的无定飞环。   随着蛮国国王在一群金甲铁卫的保护下落荒而逃,蛮军的士气更是一落千丈,纷纷不战而逃,简直可以用溃不成军来形容。   宗童率领着先锋军更是乘胜追击,紧追着蛮军后面斩杀不休。   逼得蛮军迫不得已兵分三路,溃散而逃。   限于先锋军的兵力不足,宗童立刻断然下令由他和纪浩然兵分二路随后追杀,沿途砍杀蛮军数万大关,一直追进蛮国腹地,眼看蛮国王宫在望,才下令退兵。   面对兵败如山倒的惨况,不禁让蛮国国王痛心疾首,悲怒攻心之下,他终于病倒了。   “亡国灭种”的恐慌阴影,顿时笼罩在整个蛮族人民的心中,压迫着他们终日愁眉不展。   大臣们纷纷向国王进言,蛮国国王抱病参与协商之后,便派密使赴雁门关表达蛮国愿意称臣投降之意。   翌日,袁元帅便接受了密使的降书,并且十万火急的派专人将蛮国投降的消息,向皇上请示圣裁。   等待期间,宗童仍然照常整军备战,一点也不因蛮军大败而骄傲懈怠。   从开战至大获全胜,这段期间所发生的一切变化,都落在奉皇上密旨,前来视察的瑶光公主眼中,只看得她芳心怦然心动,对于宗童顿时又爱又恨。   她不禁陷入矛盾的痛苦漩涡之中,简直让她彻夜难眠。   她,爱极了宗童纵横沙场,决战千里时,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英雄气慨。   她,恨极了宗童的到处留情,先是对她辣手摧花,接着又在天马山庄闹出抢亲的绯闻。   尤其令她无法原谅的是,先后与宗童纠缠不清的几名江湖女侠,居然都纷纷被他降服,成了他的如夫人。   可是瑶光自认以她身为公主的千金之躯,是人人梦寐以求,以期一步登天的攀附对象,岂能如此轻松如意地让宗童白占她的便宜。   因此,就在袁元帅为宗童准备的庆功宴上,她突如其来的出现,不禁让宗童大感惊疑。   袁元帅连忙为宗童介绍一番,只听得宗童脸色大变,心中叫苦不已的忖道:“完了,想不到她竟是公主殿下,我居然将她误认是兵部的人欲找我寻仇,以致对她……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瑶光公主一见他惶恐的神色,不禁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忍不住瞪着他道:“宗副元帅理该不会忘记西郊‘故’人吧?”   一番话只听得宗童尴尬不已。   袁元帅不禁好奇问道:“原来公主殿下与宗兄弟是旧识?”   瑶光俏脸一红,立刻没好气地道:“不要你管。”   袁元帅料不到会碰上软钉子,只好藉着干咳遮羞。   宗童一见上司受窘,不禁有气道:“下官早知公主殿下与三刀追魂有交情的话,必会手下留‘情’,怎会‘辣手摧花’,甚至发生‘一针见血’的……”   “住口!”   瑶光公主听他含沙射影的描述当时经过,不禁恼羞成怒起来。   胡统领虽然听出宗童话中有话,却不明白瑶光公主的遭遇,以为宗童是在暗讽公主率人行凶的不该,连忙道:“宗大人请不要责怪公主,当天西郊的冲突,完全是皇上的一番苦心安排,想进一步试探宗大人的武功,以便安排宗大人的前程。”   瑶光公主一个失神,竟被胡统领道出事件的来龙去脉,心中不禁暗自叫糟。   宗童恍然大悟,当初映雪郡主就曾为他分析过宫中的各派势力,彼此间明争暗斗多年,又怎会平白浪费他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呢?   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工于心计,连当时还是没没无闻的他都没放过,自己居然在被利用多年之后的今天,才明白事情的真象。   一股无名的怨气,让他不再对瑶光公主心存歉意,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来如此,想不到皇上如此‘厚爱’,下官真是‘受宠若惊’。不过话说回来,若非皇上的一番苦心试探,下官也不会有大败蛮军的机会,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下官总算可以回报皇上的厚爱大恩了。”   众人纷纷为宗童的这一番得体话而赞赏不已。   瑶光公主听来却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怒道:“你回报了皇上的栽培大恩,那我呢?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又该作何交待?”   宗童佯作惊讶道:“西郊一役既是皇上授意,虽然造成伤亡的憾事,死者却是因公殉职,朝廷必有抚恤动作,除此之外,下官实在不知公主言下之意,还请公主明示。”   瑶光公主一见众人错愕的神情,不禁心中气苦,当初地失节辱身连皇上都刻意隐瞒,事隔多时的今天,她又怎会当众自曝糗事?   她不禁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   袁元帅眼看气氛尴尬,连忙陪笑道:“今天是宗兄弟的庆功宴,吾等正该开怀畅饮,岂能再谈陈年往事,反而徒增伤感。”   “袁元帅所言极是,下官先在这里敬各位大人三杯。”   宗童立刻豪爽的连敬三杯,气氛顿时热络起来,众人你敬我,我敬你的杯杯到底,恭贺声不断。   不久,宗童便佯装不胜酒力,由士兵扶回寝室休息。   此后接连三天,瑶光公主总是有意无意地拆宗童的台,甚至明目张胆地捣蛋,让宗童大感头痛,暗呼吃不消,一见她便逃之夭夭。   第四天京中终于有了回覆,袁元帅看着回文不禁眉头结成一团。   宗童不禁好奇问道:“元帅何故烦恼?”   “唉!皇上不知听信了那位大臣的谗言,居然向蛮王要求献一女以示臣服。”   “谁?”   “香妃。”   “咦!她不是蛮国王子的妻室吗?”   “不错。”   “这……这岂不是乱了君臣之伦常吗?”   “唉!既然皇上旨意已下,事情已成定局,吾等也只能照办了。”   瑶光公主忍不住嗔道:“父皇也太不像话了。”   这种话也只有她能讲,众人却仅能相视苦笑不已。   可是清息传回蛮国却引起轩然大波。   “可恶!这个汉狗皇帝实在欺人太甚了。”   蛮国王子更是怒不可遏的骂道:“士可杀不可辱,汉狗皇帝分明是欺我蛮国无人,父王何不下令请老祖刺杀汉狗皇帝,以雪吾国大败之耻。”   依然大病在床的蛮国国王摇头叹道:“如今我大军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再与汉军分庭亢礼,就算老祖顺利刺杀汉狗皇帝,也是无补于大局。”   “这一切都该怪宗童这狗官从中作梗,就算吾国大势已去,只要老祖得以刺杀汉狗皇帝及宗狗官,也算是为吾国出了这一口怨气。”   “这是当然的事,此事早在孤王献出降书之时,便已派遣细作进入中原,知会老祖找机会狙杀他们。”   “太好了,有老祖出面必定可以达成心愿。”   “唉!可是孤王仍然必须献出儿媳求和,以免吾国遭遇亡国灭种的绝境。”   “父王,儿臣实在是……”   “达木儿!孤王明白你对香妃用情至深,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你总不希望为了香妃一人,使得吾国遭遇灭族的浩劫吧。”   蛮国王子不禁强忍着泪水,难过的低下头来。   “启禀父王,愚媳愿意忍辱侍敌,以解吾国空前的困境。”   只见房门口不知何时俏立着一名美少女,蛮国王子不禁悲呼道:“妃妹何忍离我而去?”   香妃扑入他的怀中,哀哀而泣道:“达木儿,你就当作从未认识我这个不祥之人,这样也许会好过一些,我虽然身在远方,心却永远只属于你达木儿一人,只有你才配当我香妃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妃妹!我……都怪我太无能,以致无力保护你的安全,甚至还要依靠你忍辱侍敌来延续生命,我实在是……”   “不!达木儿,请你不要如此自责,你如此说法,岂不是更增加我满身罪孽吗?这样叫我如何忍心离开呢?”   一时之间,两人不禁相拥而泣,气氛极为哀凄,难舍难分。   蛮国国王也是听的老泪纵横,最后才鼓起勇气下令将香妃送走。   蛮国公主一直与香妃不和,此刻也不禁离情依依,最后竟难过的奔回寝宫,扑入白马公子的怀里悲泣起来。   “公主,人生际遇难免坎坷,你就想开一点吧。”   “你告诉我,你爱我吗?”   “傻瓜,我当然爱你了,难道你还不能相信我?”   “真的?你没有骗我?”   “当然。”   “所谓成王败寇,如今吾国已经落败,你仍然对我爱意不减吗?你不会舍弃我而去,独自逃回汉营吧?”   “当然不会,你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发毒誓。我白玉楼如果遗弃玉兔儿,愿意人头落地不得好死……”   “不!我相信你,你别发毒誓。”   “既然如此,公主就别再伤心了。”   蛮国公主突然迅速地脱衣解带,不久,一具玲珑剔透的美妙胴体便呈现眼前。   “公主!你……”   “快点,好好的爱我,我要珍惜我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绝不让二哥二嫂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   白马公子一见她玉体横陈的香艳阵仗,不禁淫心大动,立刻扑在她身上兴风作浪起来。   一时之间,两人有如干柴烈火般放荡形骸,房中顿时春色无边。   “哎唷!”   白马公子突见她抱腹惨叫起来,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叫人请来御医诊治。   好不容易等到御医出来,他连忙追究原因。   “恭喜驸马,公主殿下已经有喜了。”   “当真?”   “千真万确,老臣已经为公主殿下安过胎了,请驸马放心。”   白马公子立刻惊喜的奔回寝宫,只见蛮国公主娇羞的白了他一眼,嗔道:“都怪你不好。”   “咦!公主怎么怪起我来了,追根究底都是公主主动求欢,以致于……”   “不准你再说……羞死人了。”   “既然公主不宜行房,不如早点休息吧。”   “好吧,御医不晓得给我吃了什么药,我突然觉得好困喔……”   白马公子一见她果真迅速昏睡过去,不禁发起呆来。   突然,他若有所觉的迅速转身,才待有所举动,一看清来人面目,不禁脸色一变,立刻制住蛮国公主的昏穴。   “爹!您怎么来了。”   只见一身胡服打扮的玉剑书生道:“我是来救你的。”   “可是我……”   “难道你恋栈蛮国驸马之位,舍不得离开?”   “孩儿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呀。”   “你别傻了,凭我们天下第一庄的家世,你想娶达官贵人的千金,甚至是王府里的郡主,都是易如反掌之事,总比你娶一个蛮荒小国的公主要强多了。”   “这……”   “难道你不相信爹的话?”   “好吧,可是孩儿身中‘雪魄寒冰’的禁制,又该如何是好?”   “什么?雪魄寒冰?难道雪山老祖还活着。”   “是的,而且雪山老祖已经进入中原活动了。”   “哼,雪山老祖虽然厉害,爹也不见得会输给他,至于你的寒毒,只要返庄服用你妹妹的九阳神丹,再由爹为你舒脉活血必可治愈无虑。”   “好吧,既然如此,孩儿就听从爹的安排重返中原。”   从此白马公子便在蛮国消失了踪影。   ※※   碧玉山庄。   江湖上对于碧玉山庄主人传言甚多,有人说山庄主人是个武功极高的胖老头,也有人说是个个性乖张的丑女人,甚至说是貌美如花的美妇人,反正传闻之多,令人无所抉择。   除此之外,更令江湖中人侧目的是。碧玉山庄主人还具有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的身分,其财力之雄厚,几近令人无法想像的地步。   对于四大首富的财力,凡是稍有研究的专家,几乎大部分的人都认定碧玉山庄主人当属第一。   只可惜碧玉山庄主人太过神秘,能够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甚至经常与碧玉山庄有商业往来的仕绅,也没有几个有幸认识山庄主人,最多仅能与内、外两位总管交涉而已。   因为,碧玉山庄的一切事务,都是由她们两人所管理。   内总管碧云,人长得清丽脱俗,常年偏好青衫,只可惜个性冷漠,简直就像一尊冰雕美人一般。   外总管玉仙,人长得美艳绝伦,尤其爱穿红衫,个性更是热情如火,常年笑脸迎人,简直像一只缤纷的彩蝶,令人倍感亲切。   长久以来,碧玉山庄只接待过有生意往来的商贾,却从未有江湖人物受到邀请,如今这一条不成文的惯例终于被打破。   一大早,整个碧玉山庄便陷入空前紧张的气氛当中。   玉仙脸色凝重道:“大姊,你对雪山者祖的造访,究竟看法如何?”   碧云摇头叹道:“不清楚,这个老魔头绝迹江湖将近一甲子之久,如今重出江湖,而且第一个便找上我们碧玉山庄,我实在无从猜测他的用意何在?不过有一点是可以预知的。”   “那一点?”   “当年老魔之所以从江湖上消失,乃是受到七大门派的压迫所致,如今重出江湖,必会找上七大门派报仇雪恨。”   “这是必然发生的事,就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人,也不可能忘怀这种奇耻大辱。”   “不错,所以老魔一定会变本加厉的为祸江湖,看来平静多时的江湖将要面临一场空前浩劫了。”   “大姊,依你看这老魔之所以找上咱们碧玉山庄,会不会是看上我们家的财富,打算用以招兵买马之需。”   “不大可能。以他的身分名望而言,只要他登高一呼,还怕招募不到人马吗?更何况当年他已经是名誉上的黑道盟主,何需再浪费钱财招兵买马?那些黑道魔头怕不自动献金投靠才怪。”   “大姊所言有理,既然如此,小妹实在想不出他找上我们的理由何在?我们除了有钱之外,其他的并无优于他人之处呀?”   “所以我才会觉得他莫测高深。”   “如果老魔真的对我们有不良企图,大姊准备如何应变?”   “反正碧玉山庄只是一个对外的连络处,山庄中也末贮存大量钱财,我们随时都可以放弃远避他方。”   “大姊准备放弃这里?”   “当然,难道你认为凭我们的力量,足以与他抗衡不成?”   “废话,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怎么可能成对比。”   “是了,你既然知道是废话,又何必再问我。”   玉仙白了她一眼,羞笑不已。   不久一庄丁来报,雪山老祖来了。   她们终于见到这位令江湖震动的一代魔头。   他,鹤发童颜,脸上挂满慈祥笑容,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令人闻之丧胆的黑道至尊。   雪山老祖一见她们姊妹,立刻开怀大笑道:“碧落青云,玉露朱仙。想不到你们姊妹俩已经长这么大了。”   两女脸色一变,齐声问道:“您怎么知道我们名字的含意?”   “因为你们的名字是老夫取的,这有何奇怪?”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两女惊讶的难以接受。   “你们怀疑老夫所说的话?难道南海怪婆没有告诉你们老夫的身分?”   “没有。”   “可恶!她人呢?叫她出来。”   “奶奶已经过世将近四年了。”   “唉,真是岁月不饶人,想不到她竟先老夫而去了。如此看来,她一定是认为老夫早已不在人世,所以才没有告知你们身世的由来。”   “既然如此,我们又如何相信您的话。”   “嘿嘿,如果你们不是老夫的孙女,光凭这句话就足以构成死罪了,老夫的话岂容他人质疑?”   “老前辈这番话,仅能证明您的江湖身分,却不足证明您和我们之间的亲属关系。”   雪山老祖一怔,失笑道:“好个小碧云,你还真如你奶奶信中所述的模样,聪明伶俐,刁钻不肯饶人。”   碧云俏脸一红,却瞪着他不语。   “好吧,老夫记得你奶奶特别钟爱一尊血玉雕成,高约三尺的千手观音像,那可是老夫从皇宫宝库中盗出的。除此之外,就连你们姊妹最爱不释手的八仙过海图和夜光杯,也都是皇宫之物。”   两女闻言再无怀疑,纷纷扑入他的怀中频呼爷爷不已。   雪山老祖也是一阵激动,渴望已久的天伦之乐,如今终于得偿宿愿,怎不叫他感动万分。   “爷爷,您这次重出江湖,不知有何打算?”   “哼,当然是找七大门派报昔年万里追杀之恨。”   两女互望一眼,心照不宣的点头不语。   “不过在此之前,有两个人必须先处理掉才行。”   “谁?”   “皇帝和宗童。”   “什么?宗童不是在雁门关平定蛮国大军的大英雄吗?爷爷为什么要杀他和皇帝呢?”   “因为蛮国国王已经对他们二人下达追杀令,所以他们就非死不可。”   “为什么?爷爷为何要听从蛮国国王的命令?”   “因为蛮国国王对爷爷有过救命之恩,这些年来对爷爷更是礼遇有加,为了报答蛮国国王的恩情,这两人的命必须除掉。”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爷爷何必甘冒大不讳,杀害万民爱戴的宗大将军?”   “住口!爷爷心意已决,汝等不必多言。”   两女不禁难过的低下头来。   这时候,突然有一名庄丁急奔而来道:“启禀小姐,玉剑书生突然在庄外叫嚣,请小姐定夺。”   玉仙皱眉道:“本庄与天马山庄一向并无瓜葛,他怎会跑来本庄叫阵呢?”   跟随雪山老祖而来的蛇魔有些惊慌道:“他一定是来报杀妻之仇的。”   雪山老祖冷笑道:“来的好,老夫就拿他的血祭旗,以为老夫重出江湖用以昭告天下之明证。”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玉剑书生一见蛇魔现身,只气得他满腔怒火几乎要爆发。可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努力克制自己,因为在他眼中看到了生平的劲敌——雪山老祖。   “玉剑书生,你竟敢跑到老夫的碧玉山庄来撒野,分明是不将老夫放在眼里,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今天老夫就叫你来得去不得。”   “在下只找蛇魔以报杀妻之恨,并无与老前辈为敌的意思,希望老前辈能够置身事外。”   “不行。他已经归附老夫旗下,只能因公殉职而亡,却不准因为私斗而伤身。”   “如果在下坚持找他决斗呢?”   “哼!那你必须先经过老夫这一关才行。”   玉剑书生忍无可忍之下,立刻抽剑严阵以待。   雪山老祖眼中杀机陡起,突然暴喝一声,一道威力无匹的阴寒气劲,夹着隐隐沉雷,向玉剑书生汹涌而出。   玉剑书生的身形蓦地幻灭,冷森森的剑气,化作飞腾的金虻,变幻莫测的闪烁着,如奔雷般不断地向寒雾中心攻击。   风云变色,罡气迫人。   激战中一声怒吼,寒雾突然迅速内缩……   金蛇似乎具有灵性般,突觉凶兆降临,随着尖锐厉啸声陡起,化作一道光球,有如金龙出海一般,气势威猛的直扑雪山老祖。   “轰隆!”一阵地动天摇的爆炸声,令人惊心动魄,闻之丧胆。   情势变化太快,双方被迫作雷霆一击。   一道人影地冲出尘沙飞扬的决斗场,一闪而没,仅留下离去前的悲鸣,久久不绝于耳。   不久,当翻腾的土石逐渐尘埃落定之后,众人才发现雪山老祖衣衫尽碎,苍白着脸喘息不止。   碧云两姊妹大吃一惊,纷纷奔至雪山老祖的怀中,道:“爷爷,您要不要紧。”   “可恶!此人不除,将是老夫雄霸江湖的一大绊脚石。”   碧云见他一阵激动,被碎裂的剑身射伤的伤口正汩汨流出鲜血,连忙焦急道:“爷爷,您先别说话,还是快点医治您身上的剑伤要紧。”   雪山老祖冷漠的看了全身伤口一阵,不禁怒道:“东方仇。”   “属下在。”   “你立刻追出玉剑书生的下落,否则老夫唯你是问。”   蛇魔脸色大变,心中暗自叫苦,却不敢表示出来,只好答应转身追去。   回到山庄,雨女立刻为雪山老祖包扎伤口。   这一场比斗的结果,几乎可以说是两败俱伤,对心高气傲的雪山老祖而言,信心可谓打击不小。   只听他无限感慨的叹息道:“想不到中原武林能人辈出,一个后起之秀的玉剑书生,居然可以将老夫伤成如此狼狈样,更不知江湖上还有多少人比他更高明,老夫想要称霸武林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玉仙甜笑道:“爷爷放心好了,这玉剑书生虽是后起之秀,但是他的武功修为之高,恐怕连七大门派掌门都要望其项背,如果以武功排名的话,玉剑书生在武林中足列数一数二的地位。”   “当真?”   “是的,不信您可以问大姊,对于江湖各派势力的消长,大姊可是学有专精呢。”   碧云点头道:“小妹分析的没错,玉剑书生确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多年来也确实罕逢对手,不过……”   “不过怎样?”   “就孙女所知,目前就有两人是他的劲敌。”   “那两人你快说。”   “其中之一当然就是爷爷您了。”   “傻丫头,你这是在安慰爷爷吗?”   “孙女不敢,这是孙女心里的肺腑之言。”   “算了,你还是快点说另一人吧。”   “此人就是宗副元帅。”   “什么?是他。”   “是的。”   “这……你又是根据什么来作此判断?”   “孙女是根据宗副元帅在雁门关外,一招腰斩了蛮国国师无定飞环,才猜测出他的来历。”   “哼!他又有什么惊人的来历?”   “宗副元帅是以一招雷霆霹雳杀死无定飞环,此招又是刀皇雷震天的雷霆刀法之一,所以宗副元帅必然是刀皇的唯一传人无疑。”   “想不到这小子竟是刀皇的弟子,老夫如果不是被七大门派所逼,出关避祸的话,必定参加刀皇的武林大会,说不定天下第一高手的武魁宝座,有可能是老夫也说不定。”   “爷爷所言甚是。所以,玉剑书生既是参修铁面如来的铁卷丹书上的武功,自然具有与爷爷和宗副元帅鼎足而立的地位。”   “住口!以后不准你再称呼那小子的官衔。”   “这……那孙女叫他宗童总可以吧?”   雪山老祖见她装傻,只好无奈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看你叫得如此亲密,莫非你已经……”   两女俏脸一红,叫了声:“爷爷不准您胡说……”   ※※   玉剑书生含恨而逃,悲伤、绝望加上所受的内伤,使得伤势加深,最后终于昏迷倒地。   不知经过多久时候,当他一眼醒来,便看见白马公子一脸焦急的守护一旁。   “爹,您感觉怎么样了,孩儿已经将剩余的九阳神丹喂您服下,可是您依然冷颤不止,真是急死孩儿了。”   玉剑书生默察伤势一阵,心中不禁叹息道:“想不到雪山老祖的雪魄寒冰如此厉害,在我身剑合一的绵密保护下,依然被寒毒入侵,看来我是报仇无望了。”   “爹您怎么……”   “玉楼,如今有雪山老祖从中作梗,我们要报仇恐怕难如登天,唯今之计只有求助外力援助了。”   “爹打算连络七大门派,同心协力对付雪山老祖吗?”   “哼!七大门派自从华山论剑开始,便彼此明争暗斗,各怀鬼胎,又怎会同心协力?你找他们谈合作岂不是对牛弹琴。”   “那么爹的意思是准备找谁求助,放眼当今武林又有谁的武功,可以配合得上爹的剑技造诣?”   “宗童就可以。”   “什么?是他。”   “不错。”   “爹没开玩笑吧?他不但横刀夺爱抢去孩儿的爱侣,而且多次在万剑齐发的威胁下,落荒而逃,又怎么能够协助咱们对付雪山老祖?”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宗童如今已非昔日阿蒙,我在雁门关看见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凌厉一刀,连我都深受震撼。所以有他相助,我们想要报仇才有希望。”   “哼!他只是一时侥幸得逞而已,爹又何必为他吹嘘?”   “唉!都怪我把你宠坏了,以致养成你骄傲自大的个性,所请满招损谦受益,如今的你已不是宗童的对手,这是不争的事实。”   “什么?爹没有看错吧?”   “就算是刀皇在世,恐怕也无法将雷霆霹雳发挥到如此传神的地步,爹是铁面如来的传人,又怎会看错呢。”   “爹是说……”   “不错,想当年刀皇与铁面如来惊天动地的一战,虽然只有南魔东方无敌亲眼目睹。可是凭我练剑多年的心得,宗童那一刀已尽得刀皇真传,甚至有青出于蓝的造诣。”   白马公子脸色一白道:“想不到我与宗童的武功,竟会相差如此悬殊。”   玉剑书生趁他失神之际,陡地制住他的麻穴。   白马公子惊道:“爹,您这是做什么?”   玉剑书生挣扎而起,颤声道:“我要将一身功力灌注给你,让你拥有足以称霸武林的本钱。”   “千万不可以,如此作的话,爹也会耗功而亡的。”   “雪山老祖的雪魄寒冰功霸道无比,我的内腑已经碎裂,筋脉也逐渐冻结,眼看难逃一死,白家的血海深仇,以后就全靠你一人了。”   话毕,玉剑书生一身雄厚的功力,便缓缓的灌入白马公子体内……   ※※   京城。   宗童遵旨护送香妃入京,责任可谓重大。所幸蛮国王子深爱香妃,不忍派人狙击车队,以免惊吓到香妃。再则雁门关一役,宗童的威名已经远播,更没有人敢不知死活的招惹他。   行行复行行,车队终于安全抵达皇宫。   皇上一见香妃长得玉面桃花,娇艳动人的俏模样,不禁为之倾心,立刻龙颜大悦的将她安顿在后宫,当晚便将她给“幸”了。   当皇上在她身上翻云覆雨之时,便发现一件令他感到惊喜的事情。   随着香妃承欢不久,玉体便已香汗淋漓,接着皇上便闻到一阵阵芳香宜人的兰花香味,尤其皇上在无意中吻到香妃排出的玉津,只觉香甜可口,简直可比琼浆玉露,令他一尝就上瘾,竟诱得皇上猛然地埋头而入。   香妃连忙挣扎哀鸣道:“不要……”   ※※   雁门关一役,不但让宗童一战成名,而且受到皇上的器重,赐封为威远侯爵位,并身兼兵部尚书之职,真可谓圣眷正隆,令人看了眼红。   所以,当晚他便受到四王爷的邀宴,说是要为他庆功。   他本以为只是一般应酬,毫不犹豫的欣然赴宴,岂知事实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与会人士之多,简直多不胜数。   首先四王爷一见他便大笑迎来,道:“宗大人怎么现在才到,害大伙儿等得心焦如麻,理该罚三大杯才对。”   宗童也是万分歉意,一面道歉,一面连干三大杯酒。   众人连忙回敬干杯不已,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欢笑恭贺之声不绝。   “王爷与家父是至交好友,如果王爷不嫌弃的话,请以子侄之节对待宗童,则宗童便已受用不尽了。”   “唔,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变通办法,以后私底下孤王便以宗贤侄称呼好了。”   “太好了,晚辈算是高攀了。”   “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无需如此客气。”   随后四王爷便陪着宗童畅谈平蛮的惊险过程,接着又询问宗大千的近况,喝着喝着,宗童高兴之余不自觉的喝了不少,等他警觉时已是半醉的状态。   四王爷连忙安排他在客房休息,众人眼看天色已晚,陆续告辞而去。   三更天,除了巡逻的守卫之外,大部分的人都该进入梦乡了。   沉睡中的宗童却突然惊醒,因为他警觉到一种不寻常的声息,便佯装未醒的凝神戒备着。   只见窗户一开,接着迅速闪人一道人影,在昏暗月光的投射下,赫见来人竟是瑶光公主。   也许是顾忌宗童高强的武艺,或者是惮于他的威名,瑶光公主先是耐心的潜伏不动,一阵之后才缓缓的潜移至床沿。   “别以为你立下平蛮大功,又受到父皇的眷顾,本宫就会轻易原谅你恃强淫辱本宫清白的罪行。”   瑶光公主愈说愈气,蓦地拔出匕首就待刺向宗童。突闻房门口传来一阵声息,大惊之下,连忙钻入榻下躲藏。   不久,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侵入,再慢慢接近榻旁,赫然发现她竟是映雪郡主。   “哼!原来你就是宗大千之子,真名叫宗童而不叫童宗,你千方百计接近本郡主,不过是想利用我混入京城罢了。枉费我对你一片真情,你却像是狂蜂浪蝶般,戏弄我的感情,你分明欺人太甚,今天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映雪郡主愈说愈伤心,说到伤心处竟已泪眼婆娑,激动不已,突然一咬银牙,纤掌一抬便要拍出……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她一惊之余,只好低身钻入榻下,突见榻下早已躲藏着一个人影,大惊之下差点尖叫出声……   “噤声!是我啦。”   “咦!公主怎么……”   “嘘!有人来了。”   从榻下空隙可以清晰看见,来人身穿衫裙轻移莲足缓缓向榻沿接近。   两女双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忖道:“她究竟是谁?这该死的宗童究竟招惹了多少女人?”   只听来人侧坐在榻沿,轻叹道:“宗大哥!难道宗老伯没有向你提过,我们自小便已指腹为婚的事?如果不是宗老伯出了意外,被朝廷通缉天涯亡命,我们早就该结成连理,甚至生儿育……”   两女心中不禁酸溜溜的暗骂:“不要脸……”   “事情演变至这种地步,究竟是老天太作弄人?还是宗老伯早已忘怀婚约之事呢?或者是我们今生注定无缘。”   说到这里,突觉宗童一个翻身,同时大叫道:“我没醉,快拿酒来,我还要再喝……”   来人大吃一惊,立刻慌不择路的钻入榻下,突见两女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公主!映雪!你们怎么……”   “好呀!原来佳乐你也跟他有过一腿……”   “我没有……”   “你少狡辩,如果你跟他没有‘那个’的话,你何必三更半夜跑到他的房间来,究竟做何解释?”   “这……你们自己又怎么说?三更半夜躲在一个男人的床底下,是不是准备投怀送抱,偷偷跟他‘那个’……”   “这……你敢胡说……”   突闻宗童翻身跳起,大声喝道:“谁!是谁在讲话?”   三女大吃一惊,连忙噤声不语,不敢再轻举妄动。   刚才只顾着猛吃飞醋,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身分,还有处境的尴尬,以致惊醒了宗童,只吓得她们面无血色,深怕被宗童发现她们的狼狈模样。   只可惜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到鬼。   她们心里愈是羞惧愈是害怕,宗童愈是故意要拆她们的虚荣面具。   “原来是你们这三只小老鼠躲在我床下,究竟想做什么?”   三女眼看行踪暴露,全都慌的不知所措,不由得呆住了。   “你们再不出来的话,我可要大声叫唤了,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看你们能躲得了几时?”   三女大吃一惊,连忙争先恐后的爬出榻下,粉脸涨的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他。   气氛之尴尬真非笔墨所能形容,三女本是宗亲可说是一家人,如今却不约而同的闯入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房里,实在令她们难以自圆其说。所以,她们也只能做到爬出榻下的勇气,却不敢再动一分一毫。   宗童突然弹指点中她们穴道,并迅速地将她们摆平在床上。   三女似有预感将要发生的事,却又不敢出声反对,反而寄望别人代为抵抗,以解自己的困窘。   毕竟在那个封建时代,就算是彼此情投意合,如不经过拜堂大礼,休想一尝禁果,否则必定遭到世人的指责唾弃。   更何况夫妻敦伦的大事,必然赤裸相对,就算三女本是一家,依然羞得她们难以自处。   更何况心上人又是有妇之夫的身分,就算她们心里面千百个愿意,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做”,怎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公开呢?   可惜,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尽管三女殷殷企盼,却没有人敢自告奋勇当傻瓜。   三女之间的矛盾心态,可便宜了宗童,让他轻轻松松的趁虚而“入”……   只见他左拥右抱,轻抽浅送,细揉慢捻,弄得三女高潮叠起,轻哼不停……   一方面担心奸情曝光,一方面更怕招惹心上人不悦,平白失去企盼已久的鱼水之欢。   三女只好咬紧牙根,极力忍耐的任他予取予求,恣意纵情驰骋……   她们便在这种偷偷摸摸,战战兢兢的情况下,一一被宗童巡“幸”,一番巫山云雨之后,三女纷纷雨露均沾,心满意足的被他“吃”个彻底。

第二章 宫闱藏阴谋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自从得到香妃之后,皇上简直为她神魂颠倒,迷恋至深,可谓集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因此退朝之后,皇上必来她的香闺报到,几乎夜夜春宵,旦旦而伐。   香妃也是施尽混身解数,将他摆布的欲仙欲死。   更何况香妃个性聪敏,而且善于察颜观色,当地得知皇上嗜好品尝玉津,干脆来个颠銮倒凤,让皇上埋首花蕊吮吸个不亦乐乎。   香妃则高高在上的趴坐龙头,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地冷笑道:“皇上虽是统率三军的天子之尊,任你纵横天下,甚至征服蛮国大军,却依然拜倒在我一个蛮国女子的石榴裙下,被我坐在头上洒尿,仍然津津有味的吸个一滴不剩,究竟是你们汉人胜呢?还是我们蛮国赢了?”   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闻及笑声,便从她的股间伸出头来,问道:“爱妃何故发笑?”   香妃一惊而醒,连连掩饰嗔道:“都怪皇上不好,谁叫您的胡子那么粗长,刷的臣妾又痛又痒。”   皇上失笑道:“原来如此,改天朕就把胡子除去,免得伤了爱妃的‘宝贝’,朕可舍不得。”   “讨厌,皇上太那个了……”   皇上见她娇嗔不休,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有刺客……哇啊……”   惨叫声中,门外接着传来一阵激烈暴动。   皇上脸色大变,刚来得及起身着装,寝宫大门已“碰!”地一声暴响,一名侍卫被击飞撞了进来。   只见雪山老祖随后追入,挟着森寒掌劲直扑皇上而来。   皇上怒吼一声,炙热的气流随着火焰掌,仿佛沉雷乍响击出……   “轰隆!”一声暴响,声势极为骇人。   皇上闷哼一声,跌飞倒地。   雪山老祖连退三步,一抬掌便待进一步追杀,突然气流一阵急剧波动,转头一看,只见一道金龙如电般,雷霆万钧的攻到。   雪山老祖脸色一变,躲避已是不及,百忙中一掌拍出……   一阵金铁交鸣大响,人影飞跌而出。   雪山老祖嘴角溢血,显然受伤不轻,连番受挫的意外演变,更让他激怒难平,怒喝一声,雪魄寒冰再度击出。   刚从门外扑入的罗副统领首当其冲,只见他惨叫一声飞跌而出。   随后赶到的胡统领被罗副统领的尸身阻挡,不但无法加入战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山老祖扑向皇上,不由得惊呼出声。   “万剑齐发!”   白马公子挟雷霆万钧之势,以身剑合一阻挡了雪山老祖进一步追杀皇上,手中宝剑也随之断裂报销,不得已只好改以暗器远攻。   雪山老祖受伤在先,见及万剑齐发暗器威力惊人,不敢再大意轻敌正面交锋,再加上皇宫侍卫蜂涌而至,已经将皇上保护在人墙之下,想要刺杀皇上已是不可能。   雪山老祖悲啸一声,身形一闪而没。   胡统领立刻下令追捕,侍卫们连忙紧追而出。   皇上服过疗伤药丹之后,便吩咐侍卫为白马公子疗伤。   白马公子再次遭到雪魄寒冰击伤,信心可谓打击不小,虽然服过药丹,仍然全身直打冷颤地叩拜道:“罪臣白玉楼救驾来迟,请皇上赐罪。”   皇上哈哈一笑道:“爱卿在朕最危急的情况下,阻挡了刺客的追杀,可说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谢皇上不罪之恩。”   “嗯!如今罗副统领因公殉职,朕的身边正需要如爱卿这种高手,爱卿就接替副统领之位吧。”   “叩谢皇上栽培。”   一旁的瑶璇公主忍不住反对道:“父皇怎么可以让他担任侍卫副统领之职呢?您难道忘了儿臣向您禀报过,他是玉门关败将,一点也不配当副统领之职。”   “胜败乃兵家常事,朕一向用人为才,只要不涉及叛国大罪,朕都不会计较。”   “可是父皇……”   “你不必多说,朕的主意已决,副统领之位非他莫属。”   瑶璇公主不禁悻悻地住口不言。   白马公子心中暗骂道:“该死的小贱人,原来是你在本公子背后打小报告,以后有机会,看本公子如何回报你。”   经过清点死伤的侍卫人数高达六十大关,只气得皇上大骂不已,下令胡统领务必要全力缉拿元凶,否则唯他是问。   胡统领心中叫苦连天,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正待转身离去……   “慢着,微臣知道刺客来历和行踪,只是……”   “爱卿直言无妨。”   “恕微臣直言,刺客乃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老魔头雪山老祖,武功之高就连七大门派掌门也非其敌,光凭我们锦衣卫的实力,无异以卵击石。”   “这该如何是好?”   “唯有微臣与宗大人两人联手,必可消灭此魔。”   “太好了,胡统领尽快连络宗大人一起行动。”   胡统领立刻欢天喜地的应声而去。   ※※   碧玉山庄。   雪山老祖再度负伤返回,只吓得碧云和玉仙两姊妹一阵手忙脚乱,才算把伤痕累累的雪山老祖救治完成。   不料祸不单行,庄丁却在此时来报,大批锦衣卫高手已经将山庄围的水泄不通。   雪山老祖脸色一沉道:“这些鹰爪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便前来送死,倒省的老夫来回奔波的麻烦。”   碧云皱眉道:“爷爷旧伤末愈,如今又添新伤,实在不宜再激烈动武,咱们何不暂避其锋,以免又中了鹰爪的暗算,岂不是得不偿失?”   “哼!一群跳梁小丑也值得老夫退缩?”   碧云见他执意动手,只好率领山庄人马准备应敌。   雪山老祖出了庄门,第一眼便看见让他功败垂成的白马公子,不禁怒火中烧地骂道:“该死的小辈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老夫好事,还不赶快报上名来受死。”   白马公子面对杀父仇人,更是恨比天高的道:“本官乃是天马山庄少主白玉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本官就要用你的人头血祭先父亡魂。”   “玉剑书生死了?”   “不错,所以你今天就非死不可。”   “哈哈,原来赫赫有名的玉剑书生也不过如此?”   “该死的你……”   “废话少说,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你既然一心求死,老夫便成全你。”   雪山老祖忽对蛇魔道:“老夫动手之际,不希望再有人碍手碍脚,其他的人就交给你负责了。”   蛇魔冷笑一声,突然一掀衣袍,“呱!”地一声,一条黑影闪电般射向锦衣卫人丛。   “哇!是铁线毒蛇,大家小心。”   突闻一声尖锐厉啸传出,恍若电耀雷击的森森刀虹一闪而没……   “呱……”   铁线毒蛇惨叫一声,飞腾的蛇身突然断为两截。   刚踏出两步的雪山老祖不禁变色道:“雷霆刀法!你是……”   “本官宗童。”   宗童缓缓步出人丛。   蛇魔却偷偷退入山庄之中,爱蛇被斩虽然令他心疼不已,他却更爱惜自己的生命,当他知道宗童的身分之后,便明白大势已去,再不趁机溜走的话,恐怕老命不保。   碧云和玉仙两姊妹终于得偿宿愿,见到了心仪已久的英雄人物,不料双方却是对立的场面,不禁悲喜交集,心中矛盾已极,不知如何是好。   雪山老祖长吸了口气,语气冷静道:“你也是来淌这池混水的?”   “老前辈刺杀皇上在先,本官就必须缉拿你归案。”   “很好,反正老夫也准备去找你算帐,今天正好一次结清。”   微风轻拂中摇摆生姿的柳枝,突然静止无声……   风,也停了。   像是空气突然冻结般,令人感到沉闷、窒息……   天地间一下子充满肃杀之气,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身不由己的急退三丈外,才算脱出诡谲莫测的无形气压。   “雪魄寒冰!”   雪山老祖突地怒吼,全身没入寒雾之中,如鬼魅般的气体扑向宗、白二人。   刀光剑芒陡然进发势如奔雷,闪烁出满天雷电直接锲入白雾之中。   金光闪耀,轰隆不绝。   仿佛宇宙混沌初开般,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猛然传出一声激荡的狂震,夹着一声尖锐剠耳的撕裂啸声……   剑气刀芒随即消逝,人影飞跌而出。   无形的力场随之消失,微风再度吹起,尘沙一下子便吹得一干二净。   只见三人成三足鼎立之势,全身衣衫破损不堪,无一幸免。   宗童叹了口气,道:“老前辈以单人力敌吾二人联手,武功之高已是天下第一,何苦再眷恋这一口气呢?”   雪山老祖脸色一动,轻叹一声道:“好快的一刀。”   话毕,身体突然喷溅出一片血花,便由中央裂成两半倒地死去。   玉仙悲呼一声才待冲出,却被碧云一把拉住,大喝道:“退!”   两女立刻率先退入山庄。   锦衣卫连忙蜂涌杀入,不久金铁交鸣声不绝,惨叫声也不断传出,可见激斗之猛烈。   傍晚时分,激斗终于结束,锦衣卫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   天不怕地不怕的宗童,终于怕到了。   只见红绫仙子等五女满脸寒霜的怒瞪着他不言不语,他便知道逍遥自在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   “各位爱妻何时赶到京城的?怎不事先通知一下,让愚夫吩咐厨师备宴为你们洗尘。”   “你少假惺惺了,我们又不是外人,要你为我们洗什么尘?莫非你真的变心,有了新人忘旧人,急于将我们赶回惠阳不成?”   “唉!你这是说到那里去了,我只是心疼你们旅途辛劳,才想准备一些丰盛酒菜为你们进补一番,你们千万别不识好人心。”   红绫仙子还要不依,侯忆如轻拉了她一下,道:“这是他对我们的一番体贴之心,婉妹千万不可误会他的好意。”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试问公主、郡主她们这些大鱼大肉都被他‘吃’了,留下一些剩菜剩饭给我们这些黄脸婆,也算是有点良心了。”   “他那有良心?打从离开惠阳那一刻起,他的‘心’早就被狐狸精给迷去了,眼里那有我们这些糟糠之妻存在?”   “哎啊,婉妹怎么将公主她们比做狐狸精呢?”   “她们明知这死鬼已是有妇之夫的身分,却还不知羞耻的布施色相,把死鬼迷得神魂颠倒,这种行为不是狐狸精又是什么?”   “嗯,听你这么一说,公主岂不成了不知羞耻的浪荡淫娃?”   “哼!何止公主如此,还有那两位郡主也是一样。”   众女之中,就以侯忆如最让宗童头痛,只因她个性刁钻狡诈,实在让他穷于应付。如今惨痛的经验再度重演,由侯忆如起了个头,引导着心直口快的红绫仙子误入圈套,毫无自觉的你…日我一语地消遣公主的种种不是。   宗童听不下去,只好求饶道:“我的好老婆,你们就口下留德好不好,也不想想自己是大腹便便的人了,还这么喜欢吃酸捻醋,难道不怕生下一个醋坛子?”   众女不但身怀六甲,而且都已经接近临盆,却还酸溜溜地吃着飞醋,确实有点不雅。   可是这番话一出,却引起了公愤,立刻引来众女一阵娇嗔不依,把宗童骂得狗血淋头。   “哎唷……”   侯忆如和萧芷君突然抱腹痛叫起来。   宗童脸色一变道:“糟了!莫非要临盆了?”   突见红绫仙子脸色大变,也抱着腹部颤声道:“我……好像也要生了……”   这下子宗童可慌了手脚,立刻吩咐下人去请产婆,自己和江诗涵两女则扶着她们进房待产。   经过了长时间的等待,宗童正等的心慌意乱之际,好消息终于陆续传出,除了侯忆如添金之外,萧芷君二女全都添丁。   宗童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忍不住消遣她道:“哈哈,早不是告诉你要口下留德吗,现在果然生了个醋坛子,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吃醋?”   侯忆如“哇!”地一声,突然大哭起来。   宗童大吃一惊,料不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连忙安慰她自己最喜爱女孩,才算稳住她的情绪。   侯忆如泪眼未干的哽咽道:“真的?你真的喜爱女孩,将来不会偏心?”   “当然,要不然我怎会一次娶你们五人呢?你如果不信的话,只要有像你一样聪明美丽的女孩子,就算有一百个我也照娶不误。”   侯忆如气得拧了他一把,道:“你想呀……”   宗童不禁痛的哇哇大叫不已。   “吾之孙女呢?快抱来给我看看。”   只见宗大千和萧子云两对夫妻快步前来。   宗童大感惊奇道:“咦!爹、娘和岳父、岳母怎么也来到京城了?”   萧子云微笑道:“虎儿将要在下个月初三成亲,我们两老是来帮他筹备婚礼的。”   “真的?虎哥快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虎儿要等我们两老见过媳妇儿,获得我们的同意,才敢将婚期确定下来。”   “原来如此,虎哥处事真是谨慎小心。”   宗大千白他一眼道:“可不是?那像你媳妇一个接着一个娶进门,却从未想过要先征求我们两老的同意,完全自作主张。”   宗童尴尬一笑道:“事急从权嘛,爹又何必计较太多?”   “哼!如果我不是看媳妇个个贤慧的话,谁还理你‘性’急什么的?”   宗童不敢惹他,便与萧子云谈论着萧虎的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接着吕秀兰和江诗涵也各自生下一子一女,使得兵部尚书府更增添热闹的喜气。   萧虎的婚期终于到来,并且由四王爷和宗童担任证婚人,完成两人的终身大事。   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昏倒路旁获救的朝阳仙子。   虽然朝阳仙子患有失忆症,无法想起自己的身世,却因祸得福,因为娇弱无助促使萧虎由同情转为爱情,对她嘘寒问暖的照顾有加。两人朝夕相处在日久生情的情况下,终于获取朝阳仙子的芳心,主动献身示爱,春风一度之后;,萧虎才欢天喜地的通知父母上京为他们主婚。   新婚之夜,当两人喝过了交杯酒,萧虎便迫不及待的扑在她身上,立刻展开一幕巫山云雨的风流把戏。   朝阳仙子被他重压在下面,只感到全身火热、酥痒,软绵绵地任他攻城掠地,尤其是下体一阵阵饱满、刺痛、冲击的震撼下,身不由己的摆动娇躯,款款相迎。   一种欲仙欲死的销魂美味,诱使萧虎一次又一次的主动骑乘,一番又一番地猛烈驰骋……   朝阳仙子在他的铁骑蹂躏之下,几番生死挣扎,几番死去活来,竟不自主地贴身肉搏、抵死纠缠起来……   潮来潮往,她终于淹没在欲海的洪流,在激情的高潮中扭摆呻吟……   在极度满足中,被他彻底征服。   ※※   房外春雨绵绵,房内春色无边。   酣睡床上的瑶璇公主突然感到下体一阵裂痛,不由得一颤,睁眼醒了过来。   她竟意外地发现全身衣袍被脱的一丝不挂,身上气喘呼呼地压了一个男人,下体一阵一阵的刺痛,正给人花蕊采蜜,在做那巫山云雨之事。   她只觉得混身酥软,连番挣扎无功下,仔细一看,不禁惊恐的大叫道:“白玉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本宫深闺,干下这种强奸……你难道不怕死吗?”   白马公子一边像蛮牛耕田地抖动身体,一边喘呼呼地回答道:“公主最好小声一点,万一此事宣扬出去,对皇上和公主恐怕面子上都不好看。”   瑶璇公主暗吃一惊,连忙克制自己的情绪,气苦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哼!只怪你不该在皇上面前说我的坏话,还掀出我在玉门关的糗事,简直欺人太甚。   就算你贵为公主的千金之躯,一旦脱光了衣服上了床,还不是要任由男人在上面骑乘?和其他的女人并无两样?““你……本宫不过是奉了皇上之命,实话实说罢了,你却挟怨报复本宫,而且乱了君臣伦常,将本宫奸淫得逞,这岂是忠贞之臣应为之事?”   “我不管,不论是谁得罪了我,都休想有好日子过。”   “你想怎么样?”   “如今你我已有夫妻之实,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原来你想借此威胁,以便攀龙附凤?”   “随便你怎么说都行,反正决定权在你,我都无所谓。”   白马公子不再理她,再度长趋直入,放纵驰骋起来。   瑶璇公主在他的重压之下,混身酥软无力,只好咬牙任他摆布。   一度春风之后,瑶璇公主不胜忍受,辗转娇啼一阵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当她一觉醒来,便感到全身酸疼难受,身上寸缕末御,一丝不挂,所有的肚兜、短裤都甩在床边,床单上落红点点,显然红丸已失。   瑶璇公主暗暗流泪一阵,才起身穿妥衣衫,将床单偷偷洗了干净,不敢对他人提及这件羞于启齿的丑事,包括皇上和皇后在内,完全被她蒙在鼓里。   第二天夜晚三更,白马公子又利用侍卫巡哨之便,再度出现在她的床上,一场狂风暴雨,又把瑶璇公主从酣睡中惊醒过来。   男人毕竟体态较伟岸,而且勇壮无比,瑶璇公主力不胜任,只好被底哀哀求饶。   白马公子却毫无伞点怜香借玉之心,有如狂蜂浪蝶一般,任意的直捣黄龙,直到风平浪静为止。   此后,每天晚上白马公子必来偷香窃玉,瑶璇公主虽有练武底子,无奈生性懒惰体质较弱,被他接连的蹂躏摧残,终于有一天呕意大作,全身酸软的病倒床上。   东宫皇后闻讯之后,连忙赶过来探视,却意外地发现女儿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她不禁又惊又怒的追问道:“你说,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究竟是那个野男人的杂种?”   起初瑶璇公主还犹豫着不敢将实情说出,在东宫皇后多次逼问之下,只好又羞又恨的把经过情形说了出来。   东宫皇后一听女儿说出这段遭遇,心里惊怒至极道:“这个白玉楼简直色胆包天,竟敢淫辱到吾女身上,吾立刻禀报皇上将他处以极刑。”   瑶璇公主连忙抱住她,哀求道:“母后千万不可冲动,一旦你将他处死,女儿肚子里面的孩子又该如何收场?”   “那还不简单,请御医把孩子打掉不就成了。”   “我不要。”   “那怎么可以?你一个云英未嫁的深闺女子,怎么可以未婚生子?一旦传扬出去,我们皇室一族的面子岂不颜面尽失?”   “只要女儿嫁给他,这些顾忌便不成问题。”   “唔!白玉楼的人品确实不差,招他为驸马也不算丢人,只是他对你的胡作非为,你都可以原谅他吗?”   “一开始女儿确实恨他入骨,可是仔细一想他的人品也是不差,加上女儿已经蓝田种玉的事实,为了孩子的将来,和皇室的颜面,女儿只好答应这件婚事。”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本宫立刻禀告皇上请求赐婚,以免夜长梦多。”   话毕,东宫皇后便到御书房向皇上提议,皇上一听瑶璇公主对白马公子芳心暗许,便欣然同意婚事。   正所谓无双不成礼,无巧不成书。瑶光、映雪和佳乐三女也先后发现月信迟迟不来,经过诊断之后,才确定怀孕的事实,纷纷请求皇上赐婚。   面对连连喜事,只乐得皇上欣喜若狂,郑重其事的选择佳期,并且在御花园布置张灯结彩的花饰,准备宴请宾客之用。   三天之后,满朝文武百官齐聚御花园,皇亲国戚更是绝大部分到齐,可谓盛况空前。   白马公子因为驯服了瑶璇这个刁蛮公主而欣喜不已,此刻一见宗童竟然一次娶了公主和郡主,不禁气的心中暗骂道:“这小子真是艳福齐天,家中不但有五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如今更把公主和郡主也一起骗上手,比我还要风光,真把我给气死了。”   瑶璇公主也因为母亲的缘故,深受两宫暗斗的影响至深,长久以来一直对瑶光公主心存芥蒂。此刻一见瑶光公主选择的驸马,竟是平蛮英雄,新任兵部尚书宗童,远比白马公子优越许多,不禁心中忿忿难平。   两组新人便在三号一怨的矛盾心态中,完成了终身大事。   洞房花烛之夜,白马公子便将满腹怨气,完全发泄在瑶璇公主身上,有如怒马奔腾一般,任她如何求饶也不停止。   瑶璇公主强忍着这场狂风暴雨的蹂躏,只能无助地挣扎、呻吟……终至虚脱昏迷不醒。   白马公子一见她无力承欢,才悻悻然地放了她,便起身着装而去。   事业和爱情样样不如宗童的情况下,对于心高气傲的白马公子而言,可谓极大打击。   再加上碧玉山庄一役至今,他虽然成功的杀了雪山老祖报了父仇,但是毁家辱母的元凶,蛇魔东方仇依然下落不明,任凭锦衣卫耳目广遍天下,仍然久久无功,更让他心情烦闷至极。   因此,他几乎天天到八大胡同的翠玉楼买醉,不久他便成为楼主翠玉姑娘唯一的入幕之宾。   “驸马,您天天往妾身这里跑,难道公主不会介意吗?”   “哼!那贱人早就向东宫皇后投诉过了,害我也被训了一顿,实在没趣。”   “既然如此驸马还敢再来?”   “怎么不敢?对于一个不知三从四德,无法做到嫁夫从夫的女人,我才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呢?”   “这样好吗?听说你们才新婚不久,而且公主还怀了身孕,如果因为妾身的介入,影响到驸马的夫妇感情,妾身又如何心安?”   “你不必如此自责,就算没有你的介入,以公主娇蛮自大的个性,我也不可能对她忍气吞声,除非她先向我低头认错,否则她就只有独守空闺的份儿。”   翠玉失笑道:“你要公主先低头认错,岂非缘木求鱼?”   白马公子脸色一沉,冷哼不语的猛喝闷酒。   酒是色之媒。不久,喝得半醉的白马公子便扑在翠玉身上,如狂蜂浪蝶一般,翻云覆雨起来……   春风一度之后,白马公子便睡卧在美人膝上呼呼大睡。   翠玉等他熟睡之后,才制住他的穴道,轻轻移开被他压住的粉腿,先至浴间净身才转入邻房。   只见映祥王子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阴笑道:“想不到这小子耐力十足,居然连御玉妹将近一个时辰,小王却要强忍欲火为你们把风,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在得不偿失。”   翠玉嘤咛一声,像受了委曲般的投怀送抱,语带哀怨道:“妾身之所以忍辱布施色相,完全是王子亲自授意,您怎么能嗔怪妾身呢?”   “你是奉了小王之命才会牺牲色相,对他布施雨露,小王岂会不识好歹责怪于你?”   “这样妾身就放心了,等妾身办妥这件事之后,王子可别忘记自己答应妾身的事。”   “当然。只要你能挑拨这小子和皇上的感情,最后逼他狗急跳墙下一剑杀死皇上,则东宫的太子殿下就可以早日登基,本族宗亲便可以再度重掌朝政大权。一旦办妥此事,你便是最大的功臣,小王立刻迎娶你为小王的王妃。”   “你没骗我?你家中的元配云姬又该如何安排?”   “她的出身并末高你多少,而且云姬这些年来,连一个蛋也生不出来。前不久小王一觉醒来,竟发现她的下体有大量腥黄难闻的分泌物,分明是贱人红杏出墙遗留的证物。反正小王对她也玩腻了,如果你容不下她,小王随时都可以将她赶走。”   “哦!看你说得如此绝情,以后等你有了新人,是不是也如法炮制,将我这个旧人赶走?”   “哈哈!你未免太多心了,小王怎么舍得你呢。”   映祥王子微窘的在她身上大作文章,不久便翻身上马,迅速地占有了她。   翠玉虽然心中埋下一层阴影,表面却不动声色的款款迎合……   映祥王子如鱼得水般,狂野地纵情驰骋,如狂风暴雨般掀起惊涛巨浪……   翠玉辗转呻吟地施展混身解数,终于将他摆平。   映祥王子喘呼呼地休息一阵,才起身着装道:“从明天开始计画的第二步,我负责向皇后密报驸马出轨之事,你就负责扬动他和皇上的心结,以便促成他反目成仇的契机。”   话毕,他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翠玉则四肢大张的玉体横陈着,脑中不断地回响着一个问题:“我和云姬同是出身欢场的女子,他可以如弃敞帚般遗弃云姬,我又凭什么能够例外?”   ※※   蛮国。   自从白马公子逃离蛮国之后,已经身怀六甲的蛮国公主,在思念的折磨下,终日以泪洗面,再也不复昔日风华绝代的女强人。   蛮国王子也好不到那里去,自从香妃被迫进宫伴君之后,他简直食不知味,夜夜难眠。   好不容易熬到冬至,蛮国公主一阵阵痛之后,顺利产下一名女婴,相貌清秀美丽,与白马公子竟有八九分酷似。   蛮国公主触景伤情之下,更是哭的死去活来。   蛮国王子同是天涯沦落人,对她的心境更是感同身受,此刻见她哀哀欲绝不禁心有戚戚的奔回寝宫。   正在浴间净身的白雪儿见他突然跑进来,二话不说便对自己施以轻薄,不禁变色道:“住手!我已经有孕在身,眼看就要临盆,难道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   正在她胴体上下其手的蛮国王子闻言一怔,便幸悻然地放开她道:“念在孩子的情分上,小王暂且放你一马,反正你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就像你大哥白玉楼一样,早晚难逃我达木儿的手掌心。”   白雪儿脸色一变道:“你想对大哥怎么样?”   “你大哥无情无义,背弃玉兔儿逃回中原,而且成了瑶璇的驸马,以为从此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他却忘记自己曾经临敌变节,其罪形同叛国,再加上与玉兔儿成亲在先,再娶瑶璇于后,又犯了欺君大罪,无论是犯了那一条,他都难逃一死。”   白雪儿不禁脸色大变,忍不住颤声求道:“你就算不念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也要为玉兔儿的未来幸福着想,也许大哥另有不得已的苦衷,你难道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蛮国王子低头沉思不语。   白雪儿哀叫一声,突然抱腹痛叫不已。   蛮国王子变色道:“你是不是要临盆了?”   “是的。”   “我立刻请产婆来。”   白雪儿一把拉住他道:“不!除非你答应我给大哥一次机会,否则我们母子情愿死在这里。”   蛮国王子脸色一变,见她语气坚持,只好点头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你。”   白雪儿才安心的由他扶回寝宫。   不久,在一阵宏亮的婴啼声后,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经此一来,蛮国王子的儿子和侄女相继出世,使得中原之行因而暂隔下来。   蛮国王子又陪伴她们坐完月子,才与蛮国公主随着进贡的车队,日复一日的缓缓接近京城。   ※※   正在翠玉楼寻欢作乐的白马公子,正忿忿不平的猛喝闷酒,口中不断念念有词的咒骂不已。   翠玉陪笑道:“驸马怎么又生气了?是不是翠玉招待不周,以致惹您不悦?”   “不关你的事,我是为了其他的事情烦心。”   “驸马何不把心事说出来,也许翠玉可以帮您分忧解闷也说不定。”   “还不是东宫那个老太婆为了瑶璇的事情,又向皇上哭诉编排我的坏话,害我被皇上训了一顿。”   “依妾身看来,驸马似乎很不得皇上的欢心?”   “哼!皇上的眼中只有一个宗童,自然容不下其他的人,总有一天我白玉楼要皇上知道,我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   “人家宗大人是平蛮大英雄,得到皇上的宠信乃是理所当然,别人将难以取代宗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果驸马有心与宗大人一较短长的话,妾身倒是有一个办法。”   “你说说看究竟有何办法?可以突破我所面临的困境?”   “驸马既然难以取得皇上的宠爱,何不下功夫在新皇身上,也许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白马公子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取得东宫太子殿下的宠信,等到新皇继位之后,我便可以取代宗童接掌朝政大权了?”   “不错,宗大人毕竟是西宫所出的驸马,太子殿下出自东宫,总不会不照顾您这位亲妹婿吧?”   “唔!有道理,这办法果真是个好办法。”   “所以驸马不但要在东宫太子殿下身上下功夫,也要争取瑶璇公主的欢心才行。”   “这个还不简单?那婆娘最爱听男人甜言蜜语那一套了,只要我多多哄她,再把她摆平在床上,保证她整天乐不可支。”   “这样就没问题了,只是有一层顾虑,驸马必须小心提防。”   “哦!有什么问题你快说。”   “当今皇上身体强健,最少可以再活个十几年没有问题,万一驸马在这段期间内出了差错,以致触怒了皇上,一旦驸马先被打入冷宫,恐怕等不及新皇继位,再无翻身的余地。”   白马公子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不自主地想到玉门关被俘,降敌与蛮国公主成亲之事。   翠玉见他脸色瞬息百变,知道他正在天人交战,完全符合挑拨离间的效果,便故意道:“驸马在想什么?”   白马公子终于暗下决定,不由得松了口气道:“没什么,你的建议让我受用无穷,将来我如果顺利接掌大权,我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   翠玉忽然脱个精光,妩媚一笑道:“驸马准备如何报答妾身呢?”   白马公子乍见她曲线玲珑的玉体,立刻欲焰高涨的扑在她身上,激情而强烈地将她占有了。   “一旦事成之后,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翠玉一听,忍不住心中暗叹道:“为什么男人总喜欢甜言蜜语,为什么女人总是被一骗再骗?”   白马公子心结终于解开,加上淫念已生,便不顾一切地紧抱着翠玉的胴体,展开猛烈的冲击……   翠玉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刺入,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竟有莫名的惊悸,还有莫名的兴她忍受着狂风暴雨的摧残,也体验着蚀骨销魂的美味。   白马公子贪心又顽皮地一面吮吸着她的嘴唇,一面又挺动长枪大戟,挥戈深入,不断地寻幽访胜,不断地探门窥户。   不久,狂风暴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白马公子见她慵懒的媚态,不禁得意地吻了她一下道:“这几天我有事情要办,你趁机好好的休息吧。”   话毕,他便转身离去。   翠玉还来不及起身,便见映祥王子迅速地潜入,二话不说便一掌打得她鲜血狂喷。   翠玉当场惨叫倒毙,怒瞪着双眼显然死不瞑目。   “哼!凭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婊子,也敢要求王妃宝座,简直是痴心妄想。更何况你介入小王篡位大计太深,你不死的话,小王如何睡得心安?”   映祥王子一见她死不瞑目的模样,突然扑在她的身上发泄起来,口中依然狂笑道:“像你这种野心太大的女人最是危险,小王如果不杀你灭口的话,总有一天也会遭你反咬所害。   如果你只要求长侍小王,也许还可以活命,而且小王随时都可以满足于你……“突然,大量的鲜血自翠玉的七孔溢出……   映祥王子吓得惊叫出声,连忙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几天,白马公子不但足不出户,而且对有孕在身的瑶璇公主百般体贴,时时刻刻嘘寒问暖,并于被底温存之际,不断对她展开甜言蜜语的温柔攻势,果然哄得瑶璇公主芳心大悦。   已经获得映祥王子禀报的东宫皇后,对于白马公子的转变自然一清二楚,渐渐对他展现慈爱的态度,就连东宫太子殿下也是对他百般敬重,并表示只要他多爱护瑶璇公主,将来也不亏待他等语,使他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不少。   以后当他进宫向东宫皇后请安时,东宫太子殿下总会有意无意的感叹,身边总是缺乏可以托负重任的亲信,以致许多的理想难以实现。   几天下来,白马公子终于下定决心,立刻向东宫太子殿下宣誓效忠道:“如果殿下不弃的话,微臣愿意以性命发誓!永远只对殿下一人效忠,并且一生一世爱护公主一人。”   东宫太子殿下一听,便知道他要采取行动了,不禁兴奋的道:“很好,有妹婿相助的话,相信咱们一定可以创造出一片光荣的基业。”   白马公子见他神情激动,以为是受到自己的真情所感,认为他是性情中人,心中更是感动万分,也更坚定了执行计画的意志。   当天深夜,白马公子便利用职务之便,技巧的将侍卫调开皇上的寝宫,自己趁机蒙面潜入。   于是,他终于看见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把戏。   只见皇上和香妃二人舍生忘死的展开一场激情肉搏,颠銮倒凤,战况难舍难分。   他深知皇上武功不弱,便耐心的等了许久,直到皇上完全陷入无可自拔的情欲之中,他才突施杀手一指点中死穴,再将香妃制昏。   事情终于大功告成,他才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下。确定没有惊动他人之后,他的眼光便目不转睛的紧盯在香妃身上。   香妃原本就貌美如花,此刻赤裸裸的玉体横陈,更是充满了诱惑,尤其刚才的一幕活春宫,早已引起他的欲望。   于是,在无抵挡阻碍的情况下,他轻而易举的占有了香妃的身子,开始对她任意侵犯,恣意蹂躏。   不久,终于风平浪静,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现场。   翌日,皇上驾崩的噩耗,立刻震惊朝野,举国同殇。   接着新皇继位,自然免不了人事大搬风。其中以白马公子最受瞩目,除了原先担任的侍卫副统领之职外,还兼任刑部尚书要职,一向与八王爷不睦的刑部尚书叶长枫,则被逼迫退休告老还乡。   还有映祥王子也受封王位,谓之映祥王。   其他的大小官吏也受波及,包括萧虎也被外调为惠阳县令。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被贬官吏只好黯然的卷铺盖走马上任。   唯有萧虎是满心欢喜的接受职务调动。   毕竟他是衣锦还乡,而且身边还多了朝阳仙子这位美娇娘,所以他和萧子云便在宗童的送别下,高高兴兴地坐上四部马车,缓缓的向惠阳城而去。   新的朝代来临,便有新的气象。   新皇立刻下旨全国免赋一年,果然带动因为战乱而停滞许久的商业活动,不久便呈现出一片热络的光荣前景。   由于东宫势力的兴起,朝廷的政治生态也重新洗牌,倾向西宫势力的四王爷受到排挤,逐渐淡出权力核心。   四王爷却处之泰然,一点也不计较。   反而是依附在西宫势力下的其他官吏,不甘受到排挤,纷纷往宗童这方靠拢,以期将来可以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种现象不但白马公子心中不平,就连东宫太后也常常向新皇挑拨。   可是新皇却不敢动宗童分毫,一方面是映祥王大力保荐,毕竟宗童是自己的亲妹婿,他岂有置身事外之理。   另一方面无论在朝在野,宗童都有极高的声望,毕竟平蛮大英雄的丰功伟绩,岂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无缘无故遭到贬职处分。   甚至宗童为了避嫌而主动请辞,新皇因疑心他的动机,还不敢准许他的辞呈,反而为他加薪慰留。   这种结果不但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就连宗童也是苦笑不已道:“叶尚书做得好好的,他偏要把人家逼退,以便安插自己的人。而我主动请辞,他却又极力慰留,咱们这位新皇的行事标准,实在让人难以揣摩。”   侯忆如白了他一眼,嗔道:“人家是巴不得官位愈作愈大,愈作愈久,你却要主动辞官归田,大反人之常情,像你这种行事作风,才是让人莫名其妙呢。”   映雪郡主也是怒责不已道:“可不是?你以为新皇真的对你情有独钟吗?如果不是大哥极力保荐的话,恐怕不等你主动请辞,新皇早就把你贬到雁门关去看守城门了。”   “这么说起来的话,愚夫之所以能够幸免,完全是托你之福了?”   “哼!你知道就好。”   瑶光公主皱眉道:“童哥确实不宜在此时辞官归田,如今西宫旧属完全依靠童哥庇护,一旦童哥舍他们而去,他们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我就是讨厌这种勾心斗角,营党结社的是非圈,才会想要辞官归田。如果能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过日子,那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你休想!如今你不但有妻小要靠你养活,还有国家的边防大事要靠你捍卫。怎能像以前一样懒散,一点责任感也没有,难道你想让蛮国犯境的旧事重演吗?”   众女更是炮口一致的齐声指责。   宗童大吃一惊,连忙陪笑道:“我不过开开玩笑而已,公主又何必当真呢?”   瑶光公主悻悻地道:“如果只是玩笑最好。”   宗童无奈的叹息,不敢再提以免触犯众怒。   宗大千却不以为然道:“所谓伴君如伴虎,老头子我以前便是活生生的受害者之一,童儿仍需谨慎小心,如果有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早应变以利趋吉避凶。”   这番话无异公然与众女唱反调,宗童立刻满心欢喜的答应。   众女虽然不悦,却不敢当面反对。   “对了,江亲家托丐帮传来讯息,七大门派为了感谢你代他们沾灭了雪山老祖这个心腹大患,有意公开推举你为武林盟主,不知你意下如何?”   红绫仙子立刻兴奋道:“好呀!这可是咱们家的无上光荣。”   宗童却大惊失色道:“千万不可以。”   红绫仙子脸色一沉,不悦道:“为什么不可以?”   宗童拍头叫苦连天道:“我的天呀!这还用问吗?我一个兵部尚书都推辞不掉了,再弄一个武林盟主来当,岂不是自找麻烦?”   江诗涵冷哼道:“你原来就这点出息。”   “随便你们怎么说都行,反正我是不干的。”   宗大千点头道:“这样也好,你能知道韬光养晦最好,以免引起新皇对你产生功高震主的误解。”   “孩儿一直在避免此事。”   “此外江亲家还要问你,要不要趁这一年免赋的良机,扩大商业投资?”   “不必了,我们的财富已经和天下四大首富不相上下,我认为钱只要够用就好,还是把机会让给别人吧。”   “也好,你能知足常乐,总算不枉为父对你的一番教导。”   “倒是借贷业务仍可全力推动,以便促进商业活动,达成藏富于民的目标。”   “这点恐怕有困难。”   宗童一怔道:“怎会有困难?难道钱庄没钱了?”   “不错。目前钱庄里面的钱,只够支付日常开销和利息而已。”   “怎会如此?难道其他的事业都赔钱不成?”   “生意倒是没有赔钱,而是你的好老婆把钱全搬去投资土地及其他事业了。”   宗童恍然地看了吕秀兰一眼,却见她佯装未见的转头他顾。   “这婆娘真是死要钱,只要有赚钱的机会,永远不落人后。”   宗童只好摇头苦笑道:“兰妹你一次把我们的棺材本全投资下去,难道不怕风险太高,一不小心就可能血本无归。”   吕秀兰扬眉道:“我才不怕呢,如果出了问题,我还有你这位大金主帮我收拾烂摊子,更何况这些投资都经过我仔细评估过,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独门生意,就算是门外汉来经营,想故意赔钱恐怕也不容易。”   宗童不禁好奇问道:“看你讲的信心十足,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什么生意如此好赚?”   “嘿嘿,好赚的生意可多了,其中有波斯来的布匹、珠宝,还有东洋的香水、瓷器等等,实在多的不胜枚举。”   “咦!你倒是神通广大,这些生意果然是独门独家,只是你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找到这些门路的?”   “哼!这是商业机密,只有傻瓜才会告诉你呢。”   宗童气结,便不再理她,转对宗大千道:“既然如此,爹何不请阿忠和阿国多炼一些黄金,以便补充资金调度困难的问题。”   对于金钱的事,吕秀兰有相当敏锐的嗅觉,只见她眼睛一亮道:“炼金?你是不是找到金矿了?”   众女也是大感兴奋,不约而同的竖耳倾听。   宗童立刻还以颜色道:“这是商业机密,只有傻瓜才会告诉你呢。”   吕秀兰脸色一沉,冷哼道:“稀罕。”   宗大千摇头道:“那些金矿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那些未经雕琢的天然宝石而已。”   宗童沉思一阵道:“看来又要拜访玉儿帮我找寻新的矿脉了。”   吕秀兰闻言兴奋叫道:“好呀!原来你的门路就是靠玉儿帮你找来的,这下子我可知道你的商业机密了。”   宗童讪笑道:“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玉儿只听我一个人的话,才不会理睬你呢。”   吕秀兰大失所望,不禁沉脸不语。   瑶光公主却不服气道:“只要是个人就难免有七情六欲,我才不信收买下了她呢?”   宗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瑶光公主嘟嘴道:“你笑什么?难道你和她也有一腿,所以才不怕她背叛你是不是?”   萧芷君失笑道:“公主误会了,玉儿不是人,又怎会和童哥有一腿呢?”   瑶光公主一怔道:“不是人,难道是鬼?”   吕秀兰恨恨地道:“玉儿是一条该死的毒蛇。”   瑶光公主大吃一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道:“蛇!”   吕秀兰曾吃过玉带蛟龙的苦头,自然对它恨入骨髓道:“这畜牲是童哥的首要帮凶,专门看管被童哥金屋藏娇的女人,你说这畜牲该不该死?”   宗童哈哈大笑道:“你也曾经是金屋藏娇的对象之一,才有今日一品夫人的荣衔,算起来玉儿还是你的大媒恩人,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   吕秀兰和侯忆如立刻嗔道:“不要脸!”   宗童毫不在意的大笑不已。   众女才待不依,宗大千已不耐道:“好了,我们在谈正经事情,你们插什么嘴?”   柳翠珊不悦道:“童儿胡作非为,都是你这个老子教导不严,却又不准别人纠正,你可真会作人?”   宗大千暗惊,连忙陪笑道:“夫人所言极是,为夫认错就是。”   柳翠珊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众女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过宗童。   宗童见状,不敢再胡说八道,连忙言归正传道:“重找矿源已经缓不济急,如今之计只好将那些宝石公开拍卖,也许可以筹到一些资金应急。”   “那些天然宝石未经雕琢,卖相较弱,恐怕无法吸引买主的购买意愿。”   “我手边还有十颗避毒宝珠,还怕买主不自动上门造成抢购。”   “太好了,这样吕氏钱庄又可以大赚一票了。”   “你真是爱财如命,难怪我投注的大笔资金也不够你运用。”   吕秀兰刁蛮道:“要你管。”   宗大千松了口气道:“这批珠宝要脱手应该没有问题才对,不过仍需一些时间处理,事不宜迟,最好明天便交待阿国他们着手进行。”   宗童点头道:“明天我立刻交待下去。”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由蛮国王子领队的进贡人马已经快到京城了,吾担心白马王子记恨玉门关受俘之耻,对他们挟怨报复,到时候又将引起两国争端。”   “白驸马应该不会如此不识大体吧?”   “此人心胸狭窄处事偏激,吾等千万不可大意,以免造成不可收拾的憾事。”   “既然如此,我便在暗中护送直到安全进京为止。”

第三章 血染九龙袍     宗童换穿便服出了城门。   此刻距离北城二十里处,正有一队人马缓缓前进着。   路上人车稀少,仅有少数的商贾和苦力穿梭其间,其中蛮国王子兄妹所乘骡车便是其中之一。   “二哥,你这么做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怎么会?你没听过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这句话吗?”   “可是我们已经到了城门口,就算玉楼真的狠心要杀我们灭口,也不会笨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吧。”   “哼!你知道什么?根据京城里被我们收买的内应表示,白玉楼不但做了驸马,而且兼任锦衣卫副统领和刑部尚书之职,权势之高简直如日中天。相对的公务也繁忙,行动难免受到限制,如果他真要狠心杀人灭口的话,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便是距离京城二十里左右的地方……”   蛮国公主突然惊怒地道:“你说的没错,他果然来了。”   蛮国王子一转头便看见一名黑衣蒙面人凶残的扑杀着蛮国人马,只见剑光连闪,血花四溅,不一会工夫便被他残杀怠尽。   最后假冒的蛮国王子也不过和他对谈几句,便被他一剑砍飞首级,他才狂笑着离开凶案现场。   对于白马王子的剑招,蛮国公主再了解不过了,也因此她才更加伤心欲绝的悲泣道:“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寡倩绝义,竟对我们如此赶尽杀绝,一点也不顾念我们之间的夫妻情谊。我却像傻瓜一样,不辞辛苦的万里寻夫,我……”   话未讲完她已泣不成声。   蛮国王子也是气得咬牙切齿道:“像他这种降敌变节的无耻小人,本来就不是托付终身的理想伴侣。只怪你被他俊逸的外表迷惑,如今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平白蒙受这种屈辱。”   蛮国公主闻言,又悔又恨的悲泣着。   “咦?他怎么也来了。”   蛮国公主抬头一看,只见宗童气急败坏巡视现场,似乎想救治生还者,只可惜每个人不仅伤势严重,就算没有当场毙命,如今也因流血过多而亡了。   宗童不禁槌胸跺足道:“糟了,都怪我太大意晚来了一步。如今使臣被杀灭口,两国很可能再起战端,这该如何是好?”   蛮国王子闻言,立刻拉去遮阳帽快步向前道:“宗大人来得正好,小王正想向大人求助呢。”   “咦!王子不是……”   “此人只是替身而已。”   “原来如此,不知这件凶案的元凶是……”   “此事说来话长,大人何不带领小王面圣,小王自然会向皇上交待清楚。”   “好吧,此处偏僻极易遭遇突袭,确实不宜久留,王子便随本官来吧。”   不久,他们面见新皇,并且禀报凶案的经过。   皇上大为震怒道:“京畿重地竟然发生这种重大命案,实在大大损及吾朝天威,朕立刻下令刑部彻查此案。”   “皇上如果要追究此案的话,小王倒是可以提供凶手身分。”   “你说,何人是元凶?朕立刻将他绳之于法绝不宽贷。”   “凶手就是贵国的刑部尚书白玉楼。”   此言一出真是语惊四座,皇上更是无法置信道:“你说什么?凶手怎会是白驸马?无凭无据的你千万不可信口开河,无端冤枉好人。”   “小王虽然没有直接证据,却有一些旁证可以证明凶手是他。”   “你说。”   “第一,小王兄妹化装易容跟在车队后面,亲眼目睹了凶案的经过。第二,白玉楼在玉门关失手被俘之后,不但变节归降吾国,而且与玉兔儿成亲作了吾国驸马。”   皇上大惊道:“此话当真?”   “皇上如果对小王的话有所质疑,可以看看此子相貌是否与白玉楼神似,甚至可以让他们滴血认亲,以证明小王所言绝无虚假。”   皇上一见婴儿相貌果真与白马王子相似,不禁相信了大半,忍不住怒喝道:“来人呀!   立刻传白驸马来见朕。“   不久,白马公子进殿一见,不禁脸色大变。   皇上忍不住责问道:“你说,北门血案是否你所为?还有你是否对朕隐瞒降敌娶了蛮国公主的事情,你快从实招来。”   “臣受冤枉,请皇上明察。”   “既然如此,你可敢接受滴血认亲的测试?”   白马公子脸色又是一变,可是事情已不容他拒绝,他只好咬牙点头同意测试。   不久,内侍分别将他与婴儿的血滴入碗中……   皇上忙问道:“结果如何?”   内侍看了一阵,便惶恐道:“禀皇上,鲜血完全溶合了。”   皇上失望的“啊!”地一声,瘫软坐倒。   白马公子突然暴喝一声,身形一闪,便挟持了皇上。   宗童来不及拦阻,不禁惊怒道:“白玉楼,你还不快点放了皇上,难道想连累九族吗?”   “我的事情不要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再不避开的话,万一皇上有什么差池,都归你宗童一人负责。”   宗童一见皇上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不禁慌了手脚。   胡统领更是焦急地叫道:“驸马再不放开皇上的话,可别怪下官翻脸绝情了。”   “你敢?只要你们敢动手的话,我立刻一剑杀了皇上,到时候你们都要和我一起陪葬。”   这话不假,至少胡统领第一个逃不了失职大罪。   宗童忙道:“俗语说虎毒不食子,你难道要舍弃自己的孩子不顾,从此亡命天涯吗?”   白马公子一怔不语。   “还有重建天马山庄的重责大任,难道你也要弃之不顾吗?”   白马公子忽然狂笑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确实心有不甘,难以割舍这些牵挂。可是我降敌在先,又挟持皇上为人质于后,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只要你现在低头认错,相信皇上一定会念在瑶璇公主的面子上,对你从轻发落的。”   “哼!你敢担保吗?”   “这……”   “如何?你也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事,你又何必枉费心机?”   皇上挣扎一下,颤声道:“只要驸马肯回心转意,朕一定继往不究。”   “哼!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驸马……”   “你可知道我为何信不过你吗?”   “你说。”   “因为我最近才得知翠玉姑娘已死的消息,她的婢女金花亲眼目睹映祥王行凶,而且还说出有关皇上的一件阴谋……”   “你……你别听信一个贱婢的胡说八道。”   “你连问都没问,便认定她是胡说,可见你是作贼心虚。”   “不……朕只是……”   “你不必再辩解,我事后回想起来,才明白自己是中了你们的奸计,当了傻瓜替你们当杀死先皇的刽子手。”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大吃一惊。   宗童更是意外地叫道:“你说什么?先皇竟是被你暗杀而死,不是御医所说的寿终正寝?”   “哼!御医早已被人收买,他所说的话又怎么能尽信于人?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重新开棺验尸,必可查出蛛丝马迹来。我先前还在暗自庆幸,以为老天对我特别眷顾,以致让御医不察所至。想不到连我也是被利用的一支棋子,却还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说来实在可笑。”   “你……你真是胆大妄为,说!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先皇对我处处看不顺眼,认定我白玉楼处处不如你宗童。所以当太子殿下答应和我一起开创未来时,我自然而然会想到,只要先皇一死,我便可以一步登天了。”   “原来如此,只怪你自己心术不正,以致稍受外力引诱,便身不由己的自投圈套,成了他人利用的暗棋。”   “不错,我的人生可说是玩完了,而我的遭遇正好给你一个借镜,咱们武林中人就算武功再高,机智再怎么聪敏,依然是玩不过京中这些阴狠狡诈的小人。”   宗童对他的遭遇,不禁心有戚戚焉道:“就算你所言属实,你依然必须放开皇上,再由皇族长老展开调查,如果真有其事的话,自有皇家戒律处置皇上,绝不是像你这样动用私刑所能解决的。”   “我已经等不及那时候了。”   “你别傻……”   白马公子运掌一震,立见皇上惨叫一声,当场吐血而亡。   宗童惊怒道:“白玉楼!你敢……”   白马公子抽剑砍倒扑来的几名侍卫,叫道:“你们都给我滚开,这是我和宗童二个人的事,和你们毫不相干,你们别自找死路。”   宗童支退锦衣卫,独自拔刀向前道:“你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这一切都该怪你不好,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也不会铤而走险,以致干下这么多的憾事。”   “到现在你还不知自我检讨,永远将所有过错推给别人。”   “废话少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人在相距一丈左右停住,彼此凝神戒备。   风——突然毫无预警的狂旋起来。   蓦地一声狂笑,白马公子冲天而起,剑光陡然进发,势如奔电,只见满天雷电锐不可挡。   宗童的身影在剑芒下一缩隐没。   “轰隆!”一声,仿佛风云变色一般,刀气进爆有如午夜狂涛,狂野地切入剑芒中心,闪烁不定令人眼花撩乱。   现场一阵风沙走石,将四周的锦衣卫逼得狼狈退走,甚至有人被刀芒剑气波及,负伤而走。   猛然爆发出一阵急剧金铁交鸣声,接着又是一声狂震,刀光剑影斜飞而出……   一声暴喝,两人再度扑上,刀剑再一次接触如绵绵钟鸣,风雷声乍响,雷电交加。   “万剑齐发!”   仿佛曙光乍放,进射出万点星芒……   宗童飞退至两丈外,刀光电闪,马步突然一虚几乎滑倒,青衫的下摆与右肩被割破了三寸长的裂缝,可以看见雪白的肌肤,显然并没有受伤。   白马公子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见的事实,道:“你竟能逃过万剑齐发,仅破袍而毫发无伤,难道你已经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宗童摇头道:“不!我并未练到那种境界。”   “那你……”   “我身穿铁线蛇衣,故而避开伤身之危。”   白马公子满意地点头,才低头看了前胸几乎隐没的飞环刀道:“这把飞环刀你是如何发出的?”   “就在你旋身发射万剑齐发时,我趁机发射的。”   白马公子仰首望天,道:“就只有一枚飞环刀?我好恨……既生瑜,何生亮?”   “碰!”地一声,一代枭雄终于含恨而没。   事情的演变有了意外的变化,甚至引发太子篡位的案外案。   所引起的震惊可想而知,皇族的长老会立刻展开调查。   不久,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东宫太后和映祥王被迫吞金赐死,瑶璇公主也被革除皇籍,贬为平民逐出京城。   东宫势力也随之瓦解,被抄家灭族的官吏多得不胜枚举,受到牵连之众,几乎染红整条御城河。   其中以映雪郡主最幸运,不但未受波及,而且还保住了皇籍,虽然引人侧目,却没有人敢心生不平。   她之所以能够幸免,最主要是托了宗童的福,皇族长老都因为顾忌宗童不便向她追究。   表面上以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不再是映祥王的家人,因而不予追究。   三天之后,皇族长老一致推举由西宫的二太子接替皇位,使得西宫势力再度抬头,取代东宫势力原先占去的要职。   新皇继位之后,立刻下旨照常免赋一年,并且删除东宫篡位的史册,以免遗臭后世。   继位第二天,蛮国王子立刻向新皇提出要求道:“启禀皇上,小王有一个要求,还请皇上成全。”   “你有何要求,朕必定满足你。”   “敞国战败之时,小王的爱妻香妃曾奉旨进京侍奉先皇,如今先皇已经过世,请皇上将香妃赐还,则小王将感激不尽。”   “这……朕无法答应你的要求,香妃既已侍奉先皇,便是先皇的未亡人,依礼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蛮国王子大失所望,只好与蛮国公主悲伤的离开京城。   只见蛮国王子沿途不断与人接触,不久立刻急足飞赶,同时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人的模样。   蛮国公主辛辛苦苦万里寻夫,想不到却造成白马公子的死:心中的悲愤几乎让她难以面对残酷的事实。   此刻一见蛮国王子诡异的举动,不禁气苦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一定不干好事。”   “谁说不是好事?”   “这条路根本不是出关的方向,你行事作风向来直来直往,如此大费周章的绕道而行,必有不可告人的打算。”   “嘿嘿,总算瞒你不过,我就坦白告诉你吧。我之所以往这条路走,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追寻瑶璇公主。”   “瑶璇公主?她不是已经被贬为平民逐出宫廷,你追她又有什么意义?”   “哼!当然有了,她那死鬼老子霸占着香妃不放,我就要在她身上以牙还牙,一尝皇家血统的瑶璇公主究竟有何异于他人之处。”   “这样好吗?会不会因此得罪新皇?”   “你这是多虑了,如果新皇介意她的荣辱遭遇,又岂会弃她于不顾,将她贬为平民,让她流落街头任其自生自灭。”   “话虽如此没错,可是……”   蛮国王子突然兴奋叫道:“找到了。”   蛮国公主抬头一看,只见破庙之内正有四名流浪汉对瑶璇公主轮暴,蛮国王子大怒之下,掌落魂飞,一下子便残杀了四条人命。   蛮国王子不屑的道:“像你们这种货色,也配染指瑶璇公主,简直是不知死活。”   瑶璇公主闻言,更是惊恐道:“你……你想做什么?”   蛮国王子见她满身秽迹,不禁皱眉道:“离京才不过三天工夫,你怎么就搞得如此狼狈?”   瑶璇公主悲从中来的泣道:“所有的钱都被抢走了,我只好沿路行乞露宿街头,想不到这些人竟对我心生淫念,意图对我施以轮暴,如果不是英雄相救,我已经……”   “小王救你并非见义勇为,而是另有目的,所以你不必以英雄相称。”   “你……你救我是另有所图?”   “不错,老实告诉你吧,小王的身分是蛮国王子,只要你肯随小王返国,保证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你……你想……”   “小王可以收你成为侍妾,甚至准许你产下白玉楼的骨肉,并且视如己出绝无偏心之虑。”   “这……”   “难道你还想过这种三餐不继,甚至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凌辱的日子?”   “好吧,只要能够三餐温饱,不再担惊受怕的过日子,就算担任你的侍婢我也愿意。”   “很好,你能答应最好,否则你在中原的地位,甚至连贩夫走卒都不如,所以你能成为小王的女人,已经是老天对你的最大眷顾了。”   瑶璇公主难堪的低下头来,可是她却不敢表示什么,因为蛮国王子所说的都是事实。   他们当天便夜宿客栈,并且彻底的清洗一番。   蛮国王子一见瑶璇公主娇嫩的胴体,不禁想起爱妻香妃的种种,不禁怒火中烧,不顾她大腹便便的身子,立刻饿虎扑羊般强占了她。   多么强烈的长途驰骋……   多么汹涌的惊涛拍岸……   瑶璇公主只能无助地挣扎、呼唤、呻吟……   邻房的蛮国公主随着翻云覆雨声,一颗心跟着忐忑不安,怦然动心不已。   她甩甩头忍不住迎着窗外凉风,解开自己衣襟……   她忽然盼望有一双温柔多情的……情人的手,能够好好的爱抚自己的身体……   不知不觉中,她伸手探入自己的胸口内,轻轻地抚揉着自己的……   就在此时,窗外花影间的阴暗处,正有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在盯着……   此人正是蛇魔东方仇。   当日大批锦衣卫围攻碧玉山庄时,他眼见情势不利,马上当机立断趁着雪山老祖被杀死之际,首先脱离现场。   当时的白马公子还是副统领之位,所以追缉他的动作频频,其中的用意当然是想报复毁庄辱母的仇恨。   关于这一点蛇魔当然心知肚明,对于行踪更是小心隐藏,昼伏夜出令人无从追查,果真让他逃过了锦衣卫的耳目,至今仍然逍遥法外。   此刻夜深人静,正是他外出作案的良机,却被蛮国王子燕好的靡靡之音引来,也意外地发现春心荡漾的蛮国公主。   正所谓“色胆包天”,蛇魔眼见玉女怀春,再也忍不住熊熊的欲火,他邪笑着窜身而起跃入窗中。   就在蛮国公主警觉不对之际,已经来不及回身反击,一下子便被他点中麻穴和哑穴,被他强拖进房内,喘呼呼地的将她剥个精光赤裸。   蛮国公主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她万万料想不到自己会成为男人“偷香窃玉”的受害者,正当她心慌意乱之际……   她突然警觉下体正在遭遇侵袭,不禁怦然心动:“它要进来了……”   蛇魔软玉温香抱满怀之下,立刻迫不及待的强渡关山,将她彻底地攻陷、深入……   有如狂风暴雨般掀起无边狂涛巨浪……   蛮国公主像是久旱逢甘霖般,心甘情愿的忍受着蛇魔的轻薄,一波接着一波无情的摧残、蹂躏,让她回味无穷。   她不由自主地全身抽搐着,肌肉也随之阵阵收缩、挤压,蚀骨销魂的美味,让她欲罢不能的沉沦其中……   一度春风之后,蛇魔身心舒畅的趴仆在蛮国公主身上喘息着,完全一副意犹末尽的神情。   “砰!”地一声巨响,蛮国王子怒气冲天的扑了进来。   蛇魔大吃一惊,慌乱中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衫,情急之下,将那精光赤裸的蛮国公主连同被衾一起抛向敌人,自己则奋力由反方向冲向窗外狼狈而逃。   毕竟他是朝廷钦犯,一旦身分曝光将后患无穷。   蛮国王子料不到他会以妹妹作挡箭牌,百忙中一把将她抱住,总算免去蛮国公主撞墙之危,却已经失去追击蛇魔的良机,被他逃得无影无踪。   只气得蛮国王子懊恼不已,只好解去蛮国公主的穴道。   蛮国公主立刻又羞又恨地着装遮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淫贼,你居然失手被擒丧节辱身,实在有辱雪山派弟子的声威。”   “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只是一时大意被擒而已,二哥又何必大惊小怪?”   “哼!你还敢强辩?你不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样?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你自己还不是恶行恶状。自己的妹婿刚死不久,你就把他的妻妾弄上床,干那种不伦之事,难道这就是你引以为豪的光荣事迹吗?”   “这……像他那种两三其德的小人,小王才懒得承认他是我的妹婿,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认那死鬼白玉楼是你的夫婿不成?”   “这是他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如果我还眷顾夫妻情谊,又何必告御状使他命丧黄泉。”   “那不就得了?别说瑶璇公主是白玉楼的妻室而已,就算她是皇上的妃子,小王也是照玩不误,以报复死鬼皇帝淫辱吾妻香妃之仇。”   想及香妃为蛮国忍辱负重的委身侍敌,蛮国公主除了内疚之外,还有一份尊重。   有感于此,她不忍再责怪蛮国王子的行为。   蛮国王子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回房,突然听见他怒骂声不断,她赶到现场一看,才知道瑶璇公主失踪了。   “该死的贱人,竟敢盗款潜逃,只要让小王捉住绝不轻饶她。”   “什么?她连我们的银票财物也一起偷走了?”   “不错,你先留在这里,我去追她回来。”   话毕,蛮国王子已迫不及待的追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蛮国王子一脸失望的返回。   “被她逃掉了是不是?”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她并不是盗款潜逃,根据路人的描述,瑶璇公主是被人挟持而走的,目前去向不明?”   “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趁机掳人?”   “哼!他连你都敢奸淫,更何况是被贬为平民的瑶璇公主?”   “啊!是他。”   此刻天色渐明,蛮国王子又咒骂一阵,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结帐,与蛮国公主失望的重新上路。   原来蛇魔被迫衣不蔽体的逃出客栈之后,心中愈想愈不甘,在晒衣架上随便偷了一套衣衫穿上,便想回去找蛮国王子算帐。   不料,当他潜至房门外时,竟意外得知他们是雪山老祖的弟子,只吓得他直冒冷汗,再也不敢心存报复了。正想退走之际,又闻及邻房还有一位瑶璇公主,他立刻改变主意,改为劫持瑶璇公主,并且顺手牵羊取走蛮国王子的所有银票,可谓人财两得。   由于这笔意外的巨款,使得蛇魔心生退隐的念头,从此隐姓埋名以躲避锦衣卫的追杀。   瑶璇公主也从此下落不明,是否成为蛇魔发泄兽欲的禁脔,也无从得知。   ※※   由于蛮国王子的提醒,新皇才想起艳名远播的香妃,虽然她是父亲的末亡人身分,可是新皇仍难掩好奇之心,极欲见识一下这位颠倒众生,集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美人。   这一天深夜,新皇与嫔妃春风一度之后,便辗转难眠的胡思乱思,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好奇,便由新任副统领吕文奇护送前往冷宫。   他——终于见到了香妃。   香妃原本就长得美艳无双,虽然年长新皇多达十岁有余,可是成熟妩媚的气质,又岂是皇后所能望其项背。   所以新皇就在一见倾心的情况下,将香妃给宠“幸”了。   再加上解去罗衫之后,玉体泛香令人闻之深深着迷。所以新皇不但一尝就上瘾,而且令他留连忘返,逐渐荒废朝政。   正所谓红颜误国,想必就是如此吧。   这种现象立刻引起朝野的一片忧心,纷纷向新皇建言,只可惜新皇正恋奸情热,自然听不进这些忠言逆耳的话。   最后,西宫太后终于看不过去,亲自召见新皇晓以大义,料不到新皇不但没有接受,甚至严词反讥太后有清福不享,却来多管他的闲事。   这一番话只听得西宫太后伤心欲绝,从此紧闭慈宁宫大门,不再理会皇上的一切事物。   宗童眼见事情闹到这个严重地步,立刻进宫谏言。新皇和太后吵了一架,心中依然怒气难消,此刻再经宗童撩拨,更是怒不可遏,当场便把宗童骂了个狗血淋头。   宗童一怒之下,便向皇上请辞兵部尚书之位,而皇上也当场批准他的辞呈。   三天之后,宗童一家人便在满朝文武百官依依不舍的送别下离开了京城。   瑶光公主及侯忆如虽然恋栈尚书宝座,无奈新皇迷恋女色不理朝政的作法,也确实让她们看不过去,只好失望的接受现实,随宗童辞官返乡。   车队才刚出南门不久,宗童立刻发现蛮国王子兄妹的行踪,他心中一动之后,道:“我还有一点事要办,你们尽管先走不必等我,不久我就会追上你们的。”   红绫仙子不依道:“都已经辞官不干了,你还有什么事没有交诗清楚?莫非是你在外面金屋藏娇的女人要你安抚?”   “你别胡说八道给我乱加罪名,就算我是人见人爱的万人迷,只要人家见到我身旁有你们这群张牙舞爪的母大虫,恐怕早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次……”   宗童一见众女大发娇嗔,连忙藉机溜走,紧追在蛮国王子兄妹身后,试图一探究竟。   他若即若离的沿路追踪,一直见到他们投宿于龙门客栈,宗童也选了一间邻房住了下来。   等店小二退走之后,宗童便在榻上凝神静气地调息起来。   “二哥!你真的要夜闯皇宫吗?这么做不是太危险了。”   “我不管,香妃是我达木儿的元配妻子,凭什么要替死鬼皇帝守寡?”   “香妃改侍汉人皇帝是不争的事实,皇帝既死,守寡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才不管他们汉人的规炬,在我心目中她永远都是我达木儿的妻子,如果这一次不能将她救出冷宫,我绝不离开京城一步。”   “二哥……”   “你不必多说,如果天亮之前我还不能带香妃返回客栈的话,就表示我事败丧身,你必须日夜兼程的返国报丧。”   “二哥,你不要讲这种不吉利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   “玉兔儿,你不必安慰我,此行的凶险我自己心中有数,万一我和大哥一样,不幸葬身中原,你务必坚强振作,好好的扶佐父王治理国事,以期有朝一日入主中原称帚,为我和大哥报仇雪恨。”   蛮国公主见他语气不祥,不禁悲从中来,两兄妹竟抱头痛哭起来。   宗童倾听至此,才恍然道:“原来他是要救回爱妻香妃,才重返京城。我既知此事,何不助他一臂之力,使他们这对患难夫妻得以团圆。也可挽救皇上免于沉沦肉欲的深渊,回心转意认真治理国事,这才是全国百姓之福。”   想到这里,他便穿起紧身衣准备夜探皇宫。   三更天刚过,邻房便有了声息,宗童连忙将事先备妥的字条塞进邻房,才紧追在蛮国王子身后而去。   只见蛮国王子潜入皇城后宫之后,立刻制住一名哨兵问清冷宫位置,便一掌将啃兵劈死,才又潜伏前进。   宗童看的直皱眉头,他当然明白蛮国王子是要杀人灭口,以免泄露了行踪。可是要他继续见死不救,任由蛮国王子沿途杀戮,他又于心不忍,不得已只好赶在前面,替蛮国王子清除哨兵,免得又有人无辜遇害。   如此一来,蛮国王子果然方便不少,沿途畅行无阻,不久便到了冷宫。   冷宫中所关的女人,不是失宠的嫔妃,就是先皇的遗孀,所以守卫并不森严。   当宗童潜入冷宫之中,唯一看到的守卫正是新任副统领吕文奇,虽然他的武功不弱,可是却远非宗童之敌,一下子便被放倒,拖往暗处藏起来。   因此蛮国王子才得以轻易的潜入寝宫,只见新皇正狂野地在香妃身上兴风作浪,掀起无边的狂涛巨浪……   香妃被他狂蜂浪蝶般的摧残,似乎不胜承欢的扭摆呻吟……   “该死的淫棍,拿命来!”   蛮国王子再也忍不住护火中烧,一声暴喝,“雪魄寒冰”终于含怒攻出。   香妃一见青衫蒙面人不禁惊呼出声,狼狈的抓起衣衫披身遮羞。   新皇大吃一惊,百忙中翻身避过,刚想呼救之际,便被守候一旁的宗童制昏,才算没有造成骚动。   蛮国王子突见另一名黑衣蒙面人,二话不说便是一阵急攻。   “快住手,如果惊动锦衣卫的话,我们将难以脱身。”   蛮国王子停身道:“你究竟是敌是友?”   “废话,如果我是敌人的话,早在龙门客栈就可以将你们兄妹擒住,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你……你一路从龙门客栈跟踪我到冷宫来?”   “不错,而且还替你清除了哨兵,否则你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直人中枢。”   “唔,原来是你在暗中相助,我心中才在奇怪皇宫的警戒为何如此松散。”   “你如果想带香妃走的话,最好趁侍卫未警觉前脱身,否则恐怕后患无穷。”   蛮国王子心中一惊,连忙除去蒙面与香妃相认,正当两人抱头痛哭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走,他们已经发现失踪的哨兵了。”   蛮国王子连忙背起香妃紧随宗童出去。   穿过几个回廊,眼前突然窜出两只獒犬,对着他们便是一阵吠叫。   宗童一掌便将它们击毙,惨叫声引来了侍卫,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   蛮国王子连忙放下香妃,急道:“看来我们只好背水一战了。”   香妃泣道:“达木儿,带着我是逃不掉的,你还是一个人逃吧。”   “不!不能同生宁可同死。”   宗童眼看情势急迫,再也顾不了泄露身分,飞掠而上,掌劲连续交叉吐出,风雷声殷殷,劲流如狂涛,阵阵激烈的气爆进发,远及两丈依然有彻骨裂肤的威力。   仿佛天将神兵下凡一般,侍卫们应掌飞跌而出,每个人几乎毫无招架余地,如出一辙的吐血重伤倒地,再也无力再战。   如果不是宗童手下留情的话,恐怕他们早已不在人间。   尽管如此,随着受伤人数的增加,众侍卫的心理压力也髓之增加,渐渐扩大包围半径,不敢再轻身涉险了。   蛮国王子夫妻见状,不禁又惊又喜的怔住了。   宗童回身拉着他们迅速的纵掠而起,身法如电般两闪而没。   四更刚过,他们便已掠至北门郊区。   “你们快走吧,我早已通知令妹备妥三匹快马,在前面的下马亭等候,只要你们马不停蹄的急赶一阵,相信追兵一定来不及阻止你们出关才对。”   “请问恩公大名,以便达木儿为您立长生碑祈福,才能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于万一。”   “不必如此。”   宗童说着便脱下蒙面巾。   蛮国王子脸色乍变、惊呼道:“是你……”   “不错!正是我。”   “你为何如此做?”   “我之所以会这么做,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当初是先皇下旨要香妃进宫侍寝,我并不认同。第二,是因为先皇已死,与其白白牺牲香妃的半生幸福,让她在冷宫守活寡,倒不如成全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一大功德。”   “多谢宗大人的成全,此恩此德达木儿将永生难忘。”   “王子不必如此称呼在下,如今我已经辞官归田,不再有公职身分了。”   “原来如此,不管怎么说宗兄还有驸马的身分,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宗兄不嫌弃的话,蛮国永远欢迎宗兄的来访,这是达木儿此生最大的心愿。”   “多谢王子的宠邀,在下必定择日拜访。如今天色已经逐渐放明,王子还是早点上路,以免延误了出关的时机。”   蛮国王子连忙警觉,又向宗童道谢一番,才与香妃赶往下马亭与蛮国公主会合出关。   ※※   七月十五日,中元普渡,鬼门关大开让所有孤魂野鬼可以趁着这一个节日,放心大胆的大吃大喝一番。   可是七月的雨,就像寡妇的泪,动不动就大哭一场,绵绵不绝的豪雨倾盆而下。   终于泛滥成灾,黄河溃堤了。   排山倒海的洪流,由长安起一路势如破竹的淹没城乡民宅,一夕之间,万里江山成为水乡泽国,成千上万家庭因而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灾情之惨重,可谓空前绝后。   远在京城的皇上听到这个灾情,虽然心中依然牵挂着香妃的事,也不得不振作起精神,立即下旨全国赈灾。   此刻,由于丐帮帮主向云天的帮助,铁面狂狮不但取得第一手的情报,而且早在黄河溃堤前,他已经指示宗童及江朝威全面收购米粮、建材及药材。   由于人多好办事,不久便被他们订走全国近四成的总数。   当灾情逐渐传开之时,物价受到他们大肆收购的影响,已经飙涨近四成的价位。   原本还在庆幸自己碰上冤大头,小赚了一票的商贾,在灾情传出之后,不禁懊恼的槌胸跺足,大叹错失了大赚灾难钱的良机。   但是却有大多数经验丰富的奸商,被他们赚到了这种黑心钱,而且对于物价的波动,着实影响深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   救灾的工作已迫在眉睫。   早在铁面狂狮预测大雨可能成灾之后,宗童便亲自号召五千名惠阳乡亲北上,着手黄河两岸的护堤工作,无奈大自然的力量浩瀚无比,任凭宗童的武功如何高强,仍无法力挽狂澜,洪流居然从上游溃堤,大异于往昔从中、下游肆虐的经验。   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宗童只好退而求其次,指挥这批乡亲全力投入协助灾民搬运财物,以减少人命财产的损失。   好在洪锋来得快,去得也急,不到三天工夫,洪流已经不再肆虐,灾情也末再传出。   宗童立刻率领乡亲配合官方投入重建工作,并且独自出资以工代赈的方式,号召灾民每月以二十银两的代价,并且免费供应三餐,终于招集近十万名的灾民投入灾区的清洁搬运等工作。   部分具有建筑、医术、厨艺等技能的灾民,分别被分派到各灾区去提供服务。   无法投入重建工作的老弱妇孺,则集中起来由专人负责照顾,以免灾民有后顾之忧,而无法全心全力投入工作。   一切的重建工作分配就序之后,几乎全体动员的按部就班进行,没多久道路便抢通完成,重建物资也得以运入。   凡是被官府列为低收入户的灾民,都可以免费获赠由宗童自地自建的房舍,虽然简朴了些,可是对于一无所有的灾民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十四天过去了,重建的工作仍在进行着,灾区也还是残破的景象,可是灾民却充满着希望。   因为宗童不但为他们安顿好家人,也为他们安排好了工作,而且收入甚至比灾变前还要来的优厚许多。所以他们充满着希望,有信心改善家人的生活,甚至有人还可以把每天的支出盈余存起来,准备运用于美好的未来。   这一天宗童依照往常巡视各区的重建进度,突见前方一对母女不小心跌倒,他连忙奔了过去将两人扶起。   “老夫人,你没怎样吧……啊!你……”   这对母女突然联手将他点昏,立刻挟着他飞掠而走。   附近工作的灾民见状,纷纷咒骂不已的追赶,无奈两女武功不凡,一瞬间工夫便不见踪影。   灾民无奈只好向阿忠和阿国报讯。   阿忠大惊之下,一面派人追寻两女下落,一面飞鸽传书通知宗大千等人。   众女得知宗童失踪的消息,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宗大千却哈哈大笑起来,直道没事。   红绫仙子最是性急,首先不依的嘟嘴道:“人都失踪三天了,爹还说没事。”   “别说是失踪三天了,就算是一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也一样没有关系。”   “爹这番话大有玄机,莫非爹知道是何人所为,所以才会如此放心。”   “我又不是神仙,又怎会知道是何人绑架了童儿?”   “既然如此,爹又怎会有把握对方不会加害童哥,这究竟根据什么道理?”   “这道理很简单,因为对方是女人。”   “女人?”   “不错,所谓美人难过英雄关,只要她们是女人,就一定不会加害童儿,早晚要雌伏在童儿的男性雄风之下。”   “哼!爹恐怕把话说反了吧,应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才对。”   “傻丫头,那样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红绫仙子怔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的骂道:“童哥如果再敢到处拈花惹草,随便把外面的狐狸精带回家里来,这一次我绝对不饶他。”   瑶光公主也醋劲十足的嗔道:“婉姊说得不错,童哥最喜欢找狐狸精搞上一‘腿’儿,如果被我知道的话,我就请皇弟把他给阖了,让他进宫当太监。”   “对!不饶他,进宫当太监。”   宗大千大急道:“你们可别乱来。”   众女纷纷怒气冲天的转身回房,独留宗大千一人怔愕当场。   ※※   两母女挟持了宗童之后,立刻钻入林中躲避追踪。   不久,两女便来到一座山庄,负责在门口巡视的守卫一见她们,纷纷向她们敬礼问好。   两女仅是点头回应,便挟着宗童进入山庄之中。   这是一座雕梁画栋,却又古色古香的楼阁,四周遍植翠竹,在微风之下摇曳生姿,令人沉醉其中。   只见她们将宗童放在床上,立刻除去脸上的易容。   原来她们竟是碧云和玉仙两姊妹。   “姊!你的计策果然厉害,我们终于成功的将他捉住了。”   “这阵子他全心全力的投入救灾,自然会对老弱妇孺失去戒心,所以才会大意遭擒。”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应该进行第二步计画了?”   “当然,我们虽然对他一片痴情,可是他毕竟是害死爷爷的元凶之一,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再嫁他为妻了。”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追根究底都怪爷爷不该替蛮国做事,而且还上京刺杀皇上,终于招来杀身之祸,宗童也是因职责所在,身不由己才出手的。”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难道你真以为我不想嫁给他吗?只是爷爷死在他的手里,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我们是无法自欺欺人的。”   “这……唉!难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解决我们之间的情恨纠葛吗?”   “所有的办法我们不是都研究过了?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我们向他借种怀孕生子,一方面可以延续我们家香火,以慰爷爷在天之灵。另一方面也可以将我们对他的爱恋,转移到孩子身上,以解我们的相思之苦。”   “唉……看来我们跟他今生真的是有缘无分了。”   “是的,借种生子虽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仍不免有遗珠之憾,永远比不上与他白头到老来得美好。”   “难道我们真的从此隐姓埋名,不再与他相见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是我实在不忍离开他。难道没有其他良策,可以看得到他,又可以免去他追究孩子的事。”   “恐怕没有办法了,试问有那个父亲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骨肉,却又狠心不去相认的?”   “唉!大姊说的不错。”   “话又说回来,万一宗童以揭穿孩子身世作威胁,到时候我们究竟该嫁给他一家团圆,或者是狠心拒绝呢?”   “嗯!这确实是两难的局面。”   “所以隐姓埋名虽然不是好办法,却是不得已的。”   玉仙沉思不语。   碧云失笑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肯死心?”   玉仙忽然欣喜道:“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什么好办法?”   “听说新皇年少轻狂,太后为了新皇与香妃乱伦之事十分生气,有意在中秋佳节宴请文武百官的家眷,从中选出新皇后。”   “我明白了,你是想买通官吏假冒眷属赴宴。”   “不错,一旦我们成为新皇后,谅他也不敢揭穿孩子的身世,从此彼此一家,无需隐姓埋名,岂非两全其美。”   碧云兴奋不已道:“太好了,我们就这么办。”   “你们千万不可……”   宗童早已醒来,只是全身动弹不得,一身的功力也无影无踪。尤其闻及两女欲以偷天换日之计,向他借种然后转嫁新皇,更叫他惊骇不已,毕竟欺君大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碧云微笑道:“你醒了。”   宗童叹息道:“是的,你们千万不可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果你们真心爱我,何不跟我一起返家,我相信公主她们也一定会真心接纳你们的。”   “那是不可能的,自从爷爷命丧你刀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我们今生无缘结合了。”   “令祖为蛮国刺杀皇上,于公于私我都必须阻止令祖倒行逆施,难道你们不能原谅我?”   “如果我们责怪你的话,现在你早已是死人一个了,又怎会向你借种,为你生下我们的孩子呢?”   “既是如此,你们何不答应我的求婚,让两家尽释前嫌,由冤家彻底变为亲家?”   “那不一样,如果我们嫁给你的话,我们如何向死去的爷爷交待?”   “你们……”   碧云忽然娇笑着塞了一粒药丸给他,居然效果奇佳,一会儿工夫,“它”就由沉睡中苏醒,坚硬、涨红、昂然怒立。   只看得碧云心慌意乱……   更羞得玉仙心惊胆跳……   毕竟是蓬门未开的深闺处子,突然面对真枪实弹的风流阵仗,仍不免脸红心跳,娇羞不胜。   最后,碧云终于鼓起勇气献身一试,没想到她才一解开宗童的穴道,他已迫不及待的将她扑倒,突如其来的强渡关山……   碧云惨叫一声,阴门乍被攻陷,顿时落红片片,红丸已失。   玉仙感同身受般如受重击,苍白着脸紧捣着下体不放。   只见宗童如狂蜂浪蝶般,任意的采花盗蜜,有如沙场战士一般冲锋陷阵。   碧云则半推半就的任他扫庭犁穴,任他攻城掠地。   就在玉仙吓得想要临阵逃跑之际,突闻碧云频频呻吟叫好不已。   她不禁大奇,忍不住留下来想一探究竟。   原本不胜承欢的碧云,突然翻身坐起主动骑乘,如脱缰野马般姿意驰骋……   宗童终于可以空出双手,不断地在她身上摸索,不断地寻幽访胜……   突然,他一仰头深深地吻住她的玉峰……   碧云如受重击般,忍不住悲鸣一声……   玉仙全身一颤,只觉全身一阵酥酸便已瘫软当场。   潮来潮往,碧云终于禁不起激情的高潮不断,陷入无可自拔的情欲之中,终至一泄千里……   玉仙早已看得春心荡漾,恨不能早点上场代打,此刻一见碧云无限满足的瘫软榻上,便知道她已真个销魂了。   玉仙立刻迫不及待将碧云拉下马来,迅速地“请君入瓮”,突又惨叫出声,连连挣扎却又娇喘无力的呻吟不已。   宗童见她自投罗网,就迫不及待地闯关而入,而且一闯就到底。   正所谓芳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可怜的玉仙初经人道,就被他这样毫不怜惜地扫庭犁穴,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续不断地摧残蹂躏着。   不久,玉仙终于在这番风雨中尝出甜头,竟主动的抵死缠绵,与他赤裸肉搏,自己找寻方位,深浅和速度完全由她自由控制,扭摆着娇躯极尽淫荡之能,尽情的奔驰,极力的发泄……   这一连串的翻云覆雨,终于将玉仙的情欲推上无限的高潮,乍尝蚀骨销魂滋味的她,忍不住哀鸣一声……   正当玉仙精门大开,阴元狂泄之际,宗童也同时将“传家之宝”注入她的子宫。   碧云见状急叫道:“我也要。”   只见她迅速地“引狼入室”,一滴不漏的照单全收。   时光飞逝。   宗童除了行动不自由之外,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尤其有双姝相伴,每天左拥右抱旦旦而伐,令他回味无穷。   终于有一天,两女突然与他分房而睡,不再来与他纠缠。   宗童不禁心想:“难道她们有了?”

第四章 悠游花丛间     威远镖局。   自从宗童失踪至今,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之久,难免让人等得心焦如焚。   铁面狂狮首先不耐道:“童儿失踪至今毫无音讯,你们身为父母的人,居然漠不关心的模样,莫非其中有不可告人的内情,你们知道却故意对我隐瞒不成?”   宗大千陪笑道:“岳父太多心了,我们怎会漠不关心呢,我们已经通告天下,请求各地的亲朋好友协寻。”   “既然有这么多人协寻童儿下落,又怎会至今仍无消息。”   “只怪两女行踪太过隐密,以致让我们疲于奔命,却又途劳无功。不过……”   “哼!不过怎样……”   “前几天有人送来一封不具名的密函,指称这两天之内,宗童必可平安而返。”   “这消息的可信度,你们可曾进一步求证?”   “密函是有人托一名灾童送来的,所以无从追查来源,不过童儿即将重获自由一事,应该是可信之事。”   “何以见得?”   “因为密函中还有提到一项讯息,经过我们小心求证之后,已经获得证实无误。”   “何事?”   “岳父可知道‘碧落黄泉’这句话的涵意?”   “唔!上碧落,下黄泉,代表着武林中两大神秘门派。上碧落是指天堂门,听说碧玉山庄便是天堂门的主要堂口之一,已经被锦衣卫查封了。至于下黄泉是指地狱门,门下弟子各个精通妖术,尤其地狱门主诸葛长虹更是法术通玄,听说他可以下符念咒,连鬼使神差都要受他指挥控制,是个相当可怕的对手。”   “不错,密函中提及天堂门不但是天下四大首富之一,而且得知地狱门即将侵吞她们的财产,所以碧云、玉仙二位姑娘才向童儿求救。”   “哼!那有人如此求法?”   “她们的作法虽然可议,但是求助意图却是无庸置疑。”   “何以见得?”   “因为她们已经将九千多万两黄金过继到童儿名下,其他产业的让渡书资料也已办妥,所以愚婿才确信童儿必可平安归来。”   “什么……九……九千万……”   “不错!如果再加上其他的不动产业的话,价值将远远超过此数的五倍不止。”   “我的天呀!这简直像天文数字的财产,她们姊妹竟然毫不吝啬的过继给童儿,她们究竟是什么用意?”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想嫁给宗家当媳妇了。”   “唔,这么大手笔的嫁妆,连皇上都要被她们比下去了,除了嫁夫随夫之外,确实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瑶光公主不服气的嗔道:“如果不是童哥自己沉不住气,不自量力与皇弟斗气的话,皇弟只要随便封块土地给我们,光是一年的税收便足以抵过此数了。”   铁面狂狮顿时恍悟自己这番话失当,有损皇家尊严,连忙改口道:“这是当然。”   众女却纷纷表示不满,直怪碧云双妹不该不择手段的强行逼婚。   柳翠珊只好连连安抚,众女才接受这个事实。   “既然天堂门的产业已经是童儿所有,地狱门即将进犯的事,我们便不能坐视不管,有关御敌之事,你们可有什么良策?”   “爹!女儿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你说。”   “与其被动的防御地狱门来袭,倒不如主动出击,甚至决战地点也由我们指定。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相信我们必能大获全胜。”   “嗯!你所说的大原则相当正确,爹洗耳恭听你的详细计画内容。”   “根据密函所述,地狱门已经多次掠夺天堂门的财物成功,必然会食髓知味。我们只要假藉托镖名义,从碧玉钱庄中搬运出假库银,必可引出地狱门主,在我们选定的地点加以一网打尽。”   “如果要引出地狱门主的话,恐怕非要朝威亲自出马当诱饵才成。”   江朝威微笑道:“师父放心,弟子乐当这种诱饵。”   “很好,现在就等童儿回来,以便一起参与歼魔行动。”   傍晚时分,宗童终于平安归来。   铁面狂狮笑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丫头就把你给擒住,未免太丢脸了。”   宗童强笑道:“都怪我太大意了,以后我会更小心的。”   “如此就好。有关两女过继给你天堂门的财富,却引来地狱门的觊觎,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宗童心中暗骂不已,他知道两女早已打通关系,有信心成为新皇后,自然无需这些财富,才故意转赠给他,并泄露风声引来黑道的觊觎,藉此绊住他,以防他上京拆穿了她们的如意算盘。   骂归骂,他却不敢表露出来,因为众女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显然是为了这笔意外横财,引起了她们的护念,如果他不能交待清楚的话,恐怕一顿粉拳是少不了的。   他只好无奈的叹息道:“全凭外公作主,童儿没有意见。”   “很好,你娘的计画是……”   铁面狂狮详细的叙述柳翠珊的计画。   翌日,碧玉钱庄前聚集了二十辆马车。   不久,江朝威带领着威远镖局的镖师,一本正经的清点着托运的沉重木箱,共计二百箱之多。   接着他又和碧玉钱庄的掌柜核对过帐册之后,才下令镖车出发,缓缓地离开省城。   他们前脚刚走,整个省城立刻就谣言满天飞。   有人说二十辆马车,装着足足有二千万两的金元宝,打算运往灾区作为济助灾民重建的经费。   有人说二十辆马车,装满了前不久因灾情而耽误的拍卖会上,没有顺利脱手的金银珠宝。   有人说……。   不管是那一种说法,都足以诱人犯罪,令人觊觎。   尤其是半途而废的拍卖珠宝,最为吸引人,因为拍卖会的压轴好戏,还来不及拍卖的那十粒避毒宝珠,任何一粒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   如果真是这批珠宝的话,任何人只要抢得一件,就等于一辈子吃喝不尽了。   于是,不但整个黑道绿林为它骚动起来,就连白道中人也是议论纷纷。   车队在江朝威的押镖下,平安度过三次盗匪袭击。   到了第四天,车队刚到黑风岭……   林中突然毫无预警地激射出万点寒星,只见暗器满天飞,快如闪电的向车队集中……   “有警!大家小心。”   镖师们下待吩咐,纷纷取出预先准备好的木盾防御,“得,得……”连响,顺利地挡住第一波突袭。   只听林中有人破大口骂道:“王八蛋!想不到威远镖局的人,竟会扮乌龟躲在龟壳里,不敢正面对敌,实在太叫人失望了。儿郎们!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去杀乌龟吧。”   一阵噪动之后,江朝威立刻看见一群青衣人狂奔而来,当他发现带头的大胡子大汉时,不禁又气又怒地道:“大力天王!连你们青蜂帮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道你们不怕老夫带人铲平你在紫霞山的基业?”   青蜂帮主哈哈大笑道:“只怪你江朝威所押的这一趟镖,实在价值不凡,太令人眼红了。   只要老子顺利干完这一票,谁还管紫霞山的那点点基业?试问谁不想远走高飞,躲起来享福?“江朝威料不到这次的诱敌之策,竟然把这些牛鬼蛇神也引出来了。心中暗叫失策之余,他更气青蜂帮主不知死活,竟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只见青蜂帮的人冲近眼前,江朝威一声令下,立刻纵天而起,剑潮如涌的攻向青蜂帮主。   镖师们闻声齐怔了一下,见他一马当先的扑出,只好将手中的暗器收妥,三人一组的攻出……   对付大规模的混战,以三才阵为基础的藤甲兵战法,最是恰当不过了。   只见三人一组,三组相辅,相互支应,合作无间。   一开始的接触,三才阵战法立刻发挥极大的效果,只见他们威力所至,挡者披靡。   尽管青蜂帮个个都是习惯于刀口舔血的凶狠亡命之徒,面对固若金汤般的三才阵,仍然被杀得胆落魂飞,一下子便溃不成军,渐渐地开始有人趁机溜走……   正在与江朝威拼命对抗的青蜂帮主见状,更是气得大吼大叫道:“王八蛋,谁要是胆敢临阵脱逃的,一律以叛帮大罪处死,你们……”   不说还好,众人一听不但跑的人更多,就连与他联手对抗江朝威的两名堂主,也突然脱出战局如飞而走。   “杨子明你敢……哇啊……”   青蜂帮主原本就不是江朝威的对手,此刻分神动怒之下,立刻便被江朝威一剑剠个对穿,当场死于非命。   街在犹豫不决的青蜂帮众,一见青蜂帮主当场死于非命,立刻一轰而散,不久便逃个精光。   江朝威一见镖师们除了五名受了轻伤之外,其他的人毫发无伤,不禁大感欣慰不已。   这无异表示己方大获全胜,相较于青蜂帮死伤二千大关的惨重,真是有天壤之别。   不久,车队再度缓缓前进。   化装为镖师的铁面狂狮忽然皱眉道:“天色已经逐渐昏暗,如果地狱门下在断魂谷动手的话,一旦入夜暗器威力将会倍增,就算我们有木盾防身,恐怕也难保没有人受伤。”   江朝威点头道:“师父的分析极为正确,徒儿也正在担心此事。不过这几天的行程,我们忽快匆慢的避开容易中伏的地点,迫使青蜂帮之流的黑道帮派乱了阵脚,终于落的败亡下场。如果地狱门下在断魂谷下手的话,地狱门主必定会猜到,我们一定会在天黑之前,急赶到前面的县城落脚休息。如此一来他等于失去下手的最佳时机,除非他脑袋坏掉了,才会选在大白天下手,因为明天中午以前我们便可到达灾区了。”   “地狱门主的妖术虽然通玄,但是阴阳相克的道理是永恒不变的,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的妖术都将无所遁形。所以地狱门主绝对不可能放弃断魂谷的下手机会,他能忍耐到现在才下手,老夫已经非常佩服他的耐心了。”   “可是我们的行程,在黑风岭被青蜂帮耽误了时辰,此时通过断魂谷会不会太晚了?”   “确实晚了一点,不过夕阳余晖还算清楚,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唔!童儿的信号来了。”   就在前方的密林中,宗童手拿一面镜子透过夕阳的反射,正一闪一闪的向他们打着信号,直到江朝威挥手示意,他才放心的掠向断魂谷。   正在谷顶负责监视的两名地狱门徒见状,不禁大感惊疑。   “洪香主,依你看江朝威无故向我们这里挥手,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这么做必有特殊的作用。”   “会不会是表示,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此埋伏的事。”   “依地形来判断,断魂谷的地势险恶,正是埋伏突袭的好地方。所以江朝威猜到此处有埋伏仍是理所当然,只是不清楚埋伏的人马是咱们地狱门罢了。”   “其实门主的法术通玄,只要不在大白天下行法,都可以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实在不必选在这种穷山恶水的环境下手,洪香主为何不向门主建言呢?”   “怎么没有?我不说倒好,说了反而被门主臭骂一顿。门主说任何骇人听闻的法术,在江朝威这种武林高手面前,都只是障眼把戏罢了,对他并不能构成威胁。更何况还有一位武功盖世的平蛮英雄在左近出没,如果不取得有利的位置,我们的胜算极为有限。”   “柯香主不是调查过了吗?宗童已经失踪一个多月,至今下落不明,门主未免太多虑了。”   “哼!门主可不这么想,这批避毒宝珠价值连城,而且都是宗童所有的宝贝,如果宗童没有脱困的话,江朝威凭什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独自一人押镖北上?”   “也许他所仗势的是铁面狂狮那老头也说不定。”   “这话更不合理,他师父铁面狂狮的武功虽然不弱,但是比江朝威自己也高明不了多少。   所以门主才会软硬兼施的迫使青蜂帮,先在黑风岭试探他们的虚实。果然发现他们的藤甲兵战法,那可是宗童在雁门关大败蛮军的作战方法。““这消息早已是天下皆知的事,任何人都会想到用藤甲兵战法对付群攻。我还听说江南一代的大小镖局已经仿效过多次,而且效果极佳,害我们这些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个个灰头土脸,日子愈来愈难过,几乎要改行混不下去了。”   “好了,我不想在此和你抬杠,反正门主会选在这里下手,最主要的考量也是为我们好,谁叫我们的武功和法术不佳,根本派不上大用场。”   “这……说的也是。”   “他们已经到谷口了,你去发信号让大家准备滚下石头,好压死这些该死的白道走狗。”   洪香主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手下应声,立刻沉脸转身正待责问,突见手下倒卧在地上毫无生息,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抽剑戒备……   刀光一闪,他突觉重心一倾,接着腰间喷出一片血花,人已颓然倒毙。   只见宗童身影如电般,匆隐忽现的变化不定,随着刀光的连闪,一条条人命随之消逝。   仿佛厉鬼一般飘忽不定,四处蚕食地狱门徒,毫无一点声息传出。   正在断魂谷中准备发动伏击的地狱门主,眼见江朝威的车队就快通过峡谷,不禁破口大骂道:“洪通这个王八蛋难道是睡着了不成?否则这么一大票人从他眼下通过,他居然还看不见,简直是岂有此理。”   “门主!依你看洪通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这……难道宗童来了?”   突闻龙吟长啸声传来,便见谷顶跃下一道人影,有如老鹰扑鬼般,向他们飞扑而来。   地狱门主脸色大变,道:“该死!想不到他真的来了,大家上,务必要劫下这批红货。”   地狱门主一马当先化做一团黑雾飞出,紧接着众门徒也化做鬼兵鬼卒,蜂涌而出。   一时间阴风四起,鬼哭神号,令人闻之胆落魂飞,几疑到了阴间地狱一般。   众镖师面对突如其来的异象,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被地狱般的恐怖景象,骇得脸无血色,纷纷以木盾护身,满把暗器拼命的往他们身上钻射……   满天飞舞的万点寒星,快如闪电的没入黑雾之中,一时间惨叫声不断,鬼兵鬼卒纷纷中镖仆倒,毫无正面交手的机会。   众镖师见状,果如铁面狂狮先前所预测的一样,低阶门徒果真道行不深,仅能本身装神弄鬼,并不能真的役使鬼物。既知他们仍是血肉之躯,众镖师立刻士气大振,拼命把暗器射出,一时间哀嚎四起,惨不忍睹。   地狱门主化做一团黑雾不久,立刻有无数的牛头马面及山魈旱魃,魑魅魍魉之类的妖魔鬼怪,面目狰狞地扑向群雄。   突闻霹雳风雷声响,刀如狂龙,洒出了漫天弧光。   带头的妖魔鬼魅厉叫一声,张牙舞爪的纷纷扑向刀虹,只见霹雳连响,阴风阵阵,满天乌云汹涌,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般,令人头皮发麻,天灵盖欲裂,耳中疼痛难当。   人影幻灭不定,沉雷四起,地动天摇。   “来人可是宗童?”   “不错。”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竟敢……”   “这批财物乃是本人所有,你不该心生贪念,率众抢劫,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自找死路。”   “天下至宝唯有德者居之,你……”   “废话少说,想要财宝必先通过我手中这把龙泉宝刀的试炼才行。”   “该死。”   黑雾中突然进出惨绿色阴火,各种魑魅魑魉披头散发,浑身涌着阵阵阴火,乘着沸腾的黑雾紧追着宗童的身影幻灭不定。   眩光激发,雷火进射。   刀光猛泻而出,暴鸣惊心动魄。   一阵轰隆巨响,雷火轰然而灭,黑雾随之烟消雾散,人影重现。   宗童左膝着地,双手握刀作砍劈状,满头长发掩住了头脸,简直形同厉鬼。   地狱门主满睑污血的仰躺在地,手中七星宝剑架住龙泉宝刀,浑身涌起阵阵黑雾,阵阵阴火升腾窜走,披头散发遮掩了的五官放射出可怖的幽光。   突地雷声隆隆,天宇中电光连闪,暴雨随之倾盆而下,天摇地动。交战中的正邪双方,都被这种怪异的天象所震撼、骇然变色。   一声爆响,地狱门主的躯体,突然化为绿火与进射的眩光,向四周崩飞钻射……   宗童身形一缩而没,龙泉宝刀突然碎裂作万点寒星炸射而出。   一道强光一闪而没,轰隆乍响,飞沙走石,声势极为骇人。   不久,地上绿火仍在闪烁燃烧,一丈方圆内绿焰流动,而地狱门主的身躯已经无迹可寻了。   一切异象在刹那间消失无踪,天宇间仍然金蛇乱舞,雷声殷殷,暴雨倾盆下个不停。   已经吓呆的正邪双方,不知是谁突然发出惊怖的凄厉惨叫,便见人影飞遁而走。   所剩无几的地狱门徒也如梦初醒,惊叫着狂奔而逃。   铁面狂狮心头一震,蓦地惊呼道:“童儿呢?大家快找找。”   众镖师连忙四处散开找寻。   突闻江朝威惊呼一声道:“在这里!啊!他伤的好重呀!”   只见宗童昏迷在一块大石后面,全身伤痕累累,鲜血正泪汩流着。   铁面狂狮见状,也不禁惊叫道:“快!快拿药来……”   ※※   京城。   太后准备在御花园宴请文武百官及眷属,以便为新皇找寻新皇后,借此转移新皇对香妃的思念。毕竟香妃乃是先皇的遗孀,两人通奸乱伦的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再任由新皇如此消沉下去,恐怕会影响社稷安定腐蚀国本。   所以,早在一个月前,太后便下懿旨,包括派驻在外的文官武将,只要家中有女初长成,都可以请假携家带眷返京竞后。   选后的日期终于来临,无论官位大小,大家都齐聚在御花园把酒言欢,气氛极为融洽和乐。   年约二八年华的美丽佳人们,个个装扮的花枝招展,美丽动人,为的就是想博君欢心,一旦雀屏中选,岂不是鱼跃龙门,从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这一切皆必须获得幸运之神的眷顾才行。   所以她们的心情不禁患得患失,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矛盾心情,令她们尴尬的俏立一旁,尤其众人的眼光不断地在她们身上溜来溜去,更叫她们娇羞不胜。   宴会便在这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气氛中进行着。   尽管新皇依然心情不佳,此刻一见这些南北佳丽,彼此争奇斗妍的模样,不禁看得眼花撩乱,动心不已。   太后见状,不觉慈颜大悦,连忙吩咐选美开始。   于是,众佳丽们便在父母的介绍下,含羞带怯的展露才艺,琴棋书画和歌舞样样都有,只看得太后连连点头不已。   不久,终于轮到洛阳巡府江大人为自己的一双千金作介绍。   太后一见两女长的俏丽妩媚,虽然穿着朴素了些,身上也不像众女般穿金戴银,却难掩雍容华贵的高雅气质。   这一点连览人无数的太后也不禁动容,好感由衷而生道:“江卿家的两位千金何名?”   “禀太后娘娘,长女小名叫做碧云,次女则叫玉仙。”   “好名字。”   “谢太后夸奖。”   自从选美开始至今,新皇虽然被众佳丽各具特色的美貌吸引,甚至可说看得眼花撩乱,实际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印象。   可是轮到碧云和玉仙双妹时,那种妩媚高雅的气质,立刻吸引住他的目光,与众佳丽相较,两女就像万绿丛中的一点红般,显目而突出,自然而然的吸引众人的目光,就连新皇也不例外。   尤其令新皇动心的因素之一,就是从两女身上若有似无飘出的阵阵清香,一种让新皇熟悉而刻骨铭心的香味。   不错,正是他以前在香妃身上闻过的香气。   他不禁怦怦然地呆望着两女,简直意乱情迷不可自拔。   太后瞄眼一看,心中不禁窃喜计谋得逞,连忙吩咐江巡府继续详细介缙两女才艺。   “小女自幼好武,颇有红线之流的架势,欲以两仪剑法献丑,以博君一笑。”   于是,随着琴声的扬起,只见两女的俏影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两支银剑舞得像初升的旭日般耀眼眩目,奔腾飞跃,一如飞鸿乍隐乍现。   新皇眼见两个娇嫩欲滴的俏佳人,手拿长剑招出如风的穿刺着,仿佛天女下凡般翩翩而舞,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连连叫好不已。   这情形看在太后眼中,更是乐不可支,虽觉女人学武有失端庄,但是新皇爱意已深,她也不再计较细微末节。   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势已定,更何况是在宦海浮沉多年的文武百官们,许多反应快的人,纷纷表态向江巡府祝贺不已。   众佳丽眼见希望落空,不禁暗自唏嘘不已。   太后眼看她们郎有情妹有意的欢叙着,立刻当场宣布由碧云和玉仙两姊妹,分居东、西二宫皇后,佳期择定之后,再行发布喜讯。   文武百官连忙向新皇恭禧不已,宴会就此圆满结束。   新皇虽然心中对香妃仍旧依恋不已,可是两位新皇后姿色俏丽,而且年轻貌美,相较于香妃的年纪老大,自然是略胜一筹。   更何况香妃是先皇的遗孀,在讲究伦常的皇室中,自然难以见容于人。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两女便被新皇留在后宫侍寝。   新皇从此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尤其两女更是热情如火,施尽混身解数逢迎承欢,燕尔淫乐,终于将新皇摆布的神魂颠倒。   所幸两女深明大义,寻欢作乐之余,总不忘进谏忠言,请求新皇务必以朝政为重,不可因贪恋女色而荒废国事。   新皇感动之下,果然发奋图强勤政爱民,一改往日的颓靡作风。   满朝文武百官和太后看在眼里,都感到十分欣慰,纷纷赞扬两位新皇后的贤慧。   本来太后对于两位新皇后每次侍寝,总是姊妹同心联手大战新皇,深怕新皇恋奸情热,长久下来恐怕难以驾驽,严重的话可能危及健康。   可是一个月过去,虽然新皇仍然夜夜春宵,旦旦而伐。每次一度春风之后,新皇便在两女身上同时布施雨露,却不见新皇有任何不适,而且作息正常,甚至此以前更勤于朝政。   因此,太后虽感于两女过于荒淫,可是眼见新皇每天快乐的模样,她便不再多事干涉她们了。   ※※   该来的终于来了。   这一天新皇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是被一连串的呕吐声吵醒,睁眼一看碧云趴伏榻沿呕意连连,脸上一副难过的表情。   新皇不禁大惊小怪的叫道:“碧云!你那里不舒服?朕立刻去找御医来帮你诊治。”   “呃……没事……哇……”   “看你病的不轻,你还说没事?”   “可能……哇……有……”   一旁熟睡中的玉仙被他们吵醒,一眼看见碧云的狼狈模样,忽然脸色大变,立刻趴仆在榻沿跟着呕声大作起来。   这情形看在新皇眼中,可把他给急坏了,连忙披上锦袍大叫太监去请来御医诊治皇后病情。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焦急等待之后,御医终于诊治完毕。   “恭禧皇上,两位皇后娘娘都已经有喜了。”   “当真?”   “是的,微臣已经让两位皇后娘娘服下药丹,必可改善呕意现象,请皇上宽心。”   新皇立刻欣喜不已的将他支退,一脸关切的道:“两位爱妃有孕在身,为了腹中胎儿着想,从今以后必须更加小心保重身体,以免朕担心。”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自当小心谨慎。”   “好在佳期只剩下三天,等到完成大礼之后,两位爱妃便可安心待产,千万不可再操劳以免危及母子安全。”   “是,臣妾遵旨。”   不久,太后也赶来慰问一番,最后一再叮嘱两女多休息,才带着新皇一起离开。   玉仙又等了一阵之后,才道:“大姊,我们的计画至此虽然十分成功,可是腹中胎儿终究会瓜熟蒂落,到时候我们怀胎不足十月的事,恐怕瞒不了人。”   碧云笑道:“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刚才为我们问诊的胡御医早就被我收买,到时候他会以药物控制,让分娩时间延后。否则我们已经怀孕两个月的事实,外表虽然看不出异样,可以瞒过他人却瞒不过精通医术的御医。”   “原来如此,只是这个胡御医为人靠得住吗?”   “这一点你不用挂心,他如果胆敢举发,自己也难逃欺君大罪,更何况他还有把柄在我手中,相信他也不敢背叛我。”   “他有什么把柄?”   “有一次他粗心大意,误把血胎当成怀孕,结果害的粮王翁员山的媳妇血岗惨死,人家一状告进衙门,差点要吃上人命官司坐牢。后来双方私下和解,结果他的财产不足以支付和解赎金,曾经到碧玉钱庄向我求助,如果不是我出面帮他善后的话,他那有这么风光的一天?”   “原来还有这么曲折的一段内情,以大姊的精明干练,相信他一定留有借据等证明在大姊手中吧。”   “那是当然。正所谓人心隔肚皮,如果没有这份卖身契的话,他怎么可能冒着欺君大罪帮我们圆谎?”   “什么卖身契?”   “不错,甚至可说是卖命契约才好。内容不但交待了事件始末,而且终生受命于我如仆如奴,不可心存二心。”   “哎呀!大姊这么做不是太狠了吗?”   “死丫头!你怎么可以如此调侃大姊?如果我当初没有这么做的话,世上那有不怕死的人敢帮我欺君?”   “唔!说的也是。”   “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年来我并未以此威胁他家人,甚至在生意上给他的儿子许多帮助,他感激都来不及,怎会认为我在压榨他?”   “好嘛,都怪小妹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大姊千万不要见怪才好。”   “嗯!这一次就原谅你,下不为例。”   “遵命!”   两女忽又开怀大笑起来,毫无心存芥蒂的模样。   新皇大婚可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一件,除了皇亲国戚之外,满朝的文武百官都为贺仪费了一番苦心,最后在大喜当天将辛苦搜集而得的奇珍异宝送入皇宫。   宗童身为驸马当然也准备了相当珍贵的贺礼敬献新皇,只乐的新皇连连找他干杯不已。   “驸马怎么一个人回来?难道皇姊没有跟随你回来参加朕的大礼?”   “公主她们都被太后留在慈宁宫问话。”   “原来如此。昔日朕一时意气用事,不但听不进驸马的逆耳忠言,而且还免除你兵部尚书一职,事后朕心中相当后悔。今日趁着朕大喜的日子,恳请驸马回心转意重新复职,以协助朕推动朝政,不知驸马意下如何?”   “如今叶尚书正在推动精兵新政,实在不宜半途而废,而且叶尚书并无过错,临时将他调离尚书之位,于情于理都无法令人信服,请皇上千万不可草率行事。”   “这……”   碧云忽道:“皇上何不请驸马担任太子太保之位,一方面可以辅导未来皇儿的学业武艺,另一方面也可以训练皇城禁军的战技,以确保皇城的安危。如此太后可以免于思女之苦,皇上也可以免去后顾之忧,岂不是一举两得。”   新皇闻言大喜道:“不错,这确实是一条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臣实在在是……”   “驸马难道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直说无妨,朕一定支持到底。”   “不是这样的……”   碧云扬眉道:“驸马难道认为太子资质不佳,难以造就成才?”   宗童心中暗骂道:“这婆娘当上了皇后,依然死性不改,讲话还是这么刁钻滑头,令人难以招架。她明明知道孩子是我的,那有父亲会嫌弃自己孩子平庸的道理?却又故意这么说,分明是存心气我嘛。如果我不是中了她的声东击西之计,无端卷入夺宝风波,与地狱门主拚个两败俱伤的话,早已上京阻止她参与选后大会,岂容她在此耀武扬威。”   新皇见他不语,睑色不禁难看起来,道:“驸马难道真的以为皇儿不才,以致不想担任太子太保之职?”   宗童见状一惊,只好咬牙道:“承蒙皇上厚爱,微臣答应就是。”   “太好了,除此之外,驸马还必须兼任锦衣侍卫的统御工作才行。”   “咦!锦衣卫有胡统领指挥即可,何须……”   “自从雪山老祖进宫行刺一案,到最近香妃被劫都未能破案,显然胡卿已经力有未逮。   如果驸马不想兼任的话,朕只好将胡卿去职,由你全权负责亦可。“胡不归虽然武艺高超,却不是自己和雪山老祖的对手,岂能完全归罪于他?更何况胡不归曾经救过宗大千一命,等于是自己的大恩人,怎可让他受此委曲?   不得已宗童只好答应兼任。   新皇大喜,便又找他拚酒了。   文武百官也纷纷向他祝贺不已。   宗童只好苦笑着一一应付。   好不容易敬完了酒,却发现碧云和玉仙两女得意忘形的笑容,他心中有气的忖道:“这两个婆娘沆瀣一气,生性又是刁蛮狡诈,实在是令人难以应付。不但皇上被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身为臣子的我,恐怕也难有翻身之地了。唉……这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禁烦闷起来。   不久,喜宴终于在一片的欢悦声中结束。   宗童又陪着新皇和两位皇后至慈宁宫请安,才带着妻小返回驸马府。   萧芷君首先松了口气道:“还是自己的家自在一些,太后虽然待我们温和可亲,但是无形中的帝王之气,还是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宗童大表赞同道:“所以我早就说过,还是当个平民百姓,才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过活。”   瑶光公主冷哼一声道:“没出息。”   “咦!你竟敢骂你大姊没出息?”   众女虽然不分大小,却早有默契,以进门先后各以姊妹称呼。因此最先进门的萧芷君便成为众女心目中理所当然的大姊了,这一点瑶光公主虽然心中不服,却也不敢明白反对,以免触犯众怒。   再加上宗童随和的个性,根本不重视虚名,果真触及痛处的话,恐怕他也不会支持自己,到时候她岂非孤立无援,完蛋大吉。   另一个原因则是宗家曾被先皇抄家一事,使得宗童对皇室并无好感,所以“公主”这个尊贵的头衔,在宗家筒直是一文不值。   所以瑶光公主立刻急辩道:“你少挑拨我们姊妹的感情,我是怪你胸无大志,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宗童忽然叹息道:“每次办事的时候,你总是要求骑在我的上面,那一次我不是一柱擎天,让你驰骋的腾云驾雾飘飘欲仙?你难道忘记自己叫好之余,直呼我是大丈夫,大鹏鸟吗……哎唷,好痛。”   只见瑶光公主面红耳赤地拧了他一把,娇嗔道:“你还敢说……羞死人了。”   突又警觉此举不雅,只羞得她红透耳根连忙落荒而逃。   这种闺房韵事,众女多少都曾经历。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众女难免心虚的认为是在影射什么。   只见她们不约而同的啐了一声,纷纷红霞满面的逃之夭夭。   宗童先是怔了一下,立刻若有所悟地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太子尚未出世,他这个太子太保就等于是个闲职,连续三天为锦衣卫及禁卫军编妥操练课程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继续投入灾区的重建工作中。   ※※   自从长安水患以来,吕氏钱庄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确实有效的压抑住物价的波动,尤其五谷杂粮涨幅最小,大约在两成以内,并且逐渐有下降的趋势。   直接受惠的贫苦灾民,对他的仁善义行,不仅感激万分,人人不断地为他歌功颂德,家家为他供奉长生牌位,以求苍天保佑宗童长命百岁,祝福他子孙满堂。   相对于狡猾的奸商而言,他们不但对宗童没有好感,甚至动员有生意往来的商家共同抵制宗童的生意活动。   尤其是贩盐致富的江南三大富豪最不谅解,他们以名列天下四大首富的西门吹雪为首,不惜以哄抬盐价为胁迫手段,严禁江南百姓至宗童所经营的商店消费。   由于他们财大势大,除了一贫如洗的贫户之外,绝大部分的江南百姓慑于淫威,果然不敢轻视他们的警告,终于造成吕氏钱庄的营利节节下降。   吕秀兰一见投资事业连连赤字,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的找宗童投诉。   谁知宗童听了她的诉苦,却毫不在意的笑道:“所谓同行相忌,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开店做生意,除了靠人脉靠口碑之外,还要靠各人的本事良性竞争。所以生意不佳,我们便该虚心检讨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缺失,以致引起客户不满,才造成经营不善的后果。”   “哼!你这些大道理难道我不懂吗?如果我是如此无知的话,吕氏钱庄何来如此辉煌的局面?”   “那么……”   “江南盐商联合垄断民生物资,江南百姓有的怕断送生计,有的怕买不到民生用品致有断炊之虞,被迫不敢惠顾咱们宗家的商店,才会恶性循环营运不善。”   “有这种事?”   “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远至河北干旱,近至长安水患,我们就怕奸商藉机哄抬物价,所以才会投资大笔资金,在各大城镇经营民生用品,又怎会被他们垄断?”   “可是我们却独漏了最重要的盐。”   “莫非这一次的抵制行动,竟是‘盐王’西门吹雪所主谋?”   “哼!你总算明白了?如果不是他以哄抬盐价做威胁的话,也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营运赤字。”   “原来如此。我早听说天下四大首富中,就以西门吹雪最富有,可是为人却是贪财好色、心胸狭窄难容异己三刚后两次天灾,他都趁机哄抬物价,大赚灾难钱。虽然如此,我们也从未对他有任何干涉或敌意,他为何要针对我们的店家如此排挤?”   “你真是少见多怪,你难道没听过商场如战场这句话吗?”   “开店做生意本来就是各凭本事,难免有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结果。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能禁止别人做同样的生意,更何况我们并未涉入盐业,他如此仇视我们实在没有道理。”   “难道你忘了西门吹雪的儿女亲家,就是‘粮王’关云山?我们这一次大张旗鼓的搜购米粮,连同我们自己田地采收的稻米及官粮,等于囊括了全天下将近七成的总产量。因此我们才能成功的抑止物价飙涨,自然免不了得罪关云山,且不论他是否在意赚这笔灾难钱,我们这么做己经让他的粮王称呼名存实亡,让他颜面昼失了。”   “有道理,依你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自从碧玉山庄的产业归入你的名下之后,我们的财力实际上已经超越西门吹雪之上,荣登天下首富绝对当之无愧。所以我主张以牙还牙,给这些奸商一次惨重的教训。”   “这么做好吗?会不会招来财大气粗的非议。”   “哼!商场上讲究的就是实力,谁比较有钱,谁就是老大。你可以对任何人心存善念,却不能对贪婪成性的奸商手不留情,否则是无法在弱肉强食的商场上生存的。”   “好吧,你莫非是想介入盐行生意,借以报复西门吹雪?”   “不错,我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报复,西门吹雪仗着垄断盐业的有利条件,不断地调涨盐价,如今的盐价较之灾前己经飙涨了近四成,简直比米还贵,如果不给他一次教训的话,老百姓岂不是要度日如年?”   “什么?盐价本来不是只涨两成吗?什么时候涨成这么高的?”   “就在开始打压我们生意的同时一起涨的。”   “可恶!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既然如此,我们就重施故计,再一次大量收购官盐,而且不赚一分钱,仅以运输等成本价,永无限量的充分供应,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吕秀兰不依道:“哼!你又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烂好人了?”   宗童忽然吻了她一下道:“好老婆,我知道你也想这么做的,只是被我先说出来,沾了你的光,所以你才故意逗我的是不是?”   他这番亲密举动,立刻引来众女的调笑,只羞得吕秀兰白了他一眼,满心甜蜜的逃离现场。   宗童知道她做事果断明快,必然会立刻着手反击的行动,不必他费心兼顾,更何况灾民的安置工作千头万绪,好不容易刚步上轨道,绝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以官方的牛步作业,重建工作真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完成。   吕秀兰的反击果然快速而有效,不到三天工夫,不但获得地方官府的全力支持,顺利取得官盐的经销权,而且在丐帮全体出动配合下,才第五天就将官盐运至全国各地开始销售。   物美价廉的官盐,立刻获得全国老百姓的青睐,反应之热烈真可以用抢购来形容,不到一天工夫,便被百姓抢购一生。   吕秀兰料不到百姓对盐的需求如此殷切,便向丐帮要求增派人力运盐,以解决货源不足的问题。   岂知丐帮帮主却苦笑道:“不是老叫花子故意拿跷不愿配合,实在是本帮可以动员的人,都已经全部投入了,目前实在没有多余的人手可洪运用。”   吕秀兰怔住了,她简直难以想像人多势众的天下第一大帮,竟然也会发生人力不敷使用的窘境?   丐帮帮主也是十分尴瓰,忽然急中生智道:“其实要解决人力不足的问题十分简单,只要向灾区贫户招募人手,不但可以解决问题,对于贫户的生计更是助益不小。”   吕秀兰闻言大喜道:“太好了,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妙策,我们就这么办。”   吕秀兰是个说到做到的女强人,在丐帮的支持下,不到半天工夫,立刻招募到大批人手,迅速地编人运盐的行列中,抑制盐价的行动,再一次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远在江南的西门吹雪终于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压力,尤其不断从各地传回食盐滞销的消息,还有经销商开始变节反投敌营的事件,更是层出不穷。   他终于气极败坏的找来同伴共商对策。   西门吹雪脸色十分难看的骂道:“吕氏钱庄不过是个惠阳城的小财主,如果不是靠着江朝威在背后撑腰的话,凭什么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这一次更假藉赈灾之便,趁机沽名钓誉打击异己,妄想介入盐业独霸市场,分明是欺我们江南无人。”   艾员外点头道:“西门兄所言极是,江朝威竟敢助纣为虐,咱们不必对他太客气。咱们何不以牙还牙,凭咱们江南三大富豪的财力,也来个全面降价。就算短期间内不赚一毛钱,也要把江朝威拖垮,让他们明白咱们并不是好惹的。”   关云山却摇头道:“所谓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意气之争,老夫可没有兴趣奉陪。”   “莫非关兄另有良策?”   “艾兄难道忘了吏部尚书杨大人与西门兄交情莫逆?只要杨大人肯出面的话,随便给他们栽个赃安个罪名,到时候还怕不将他们搞得家破人亡,总比赔钱拚价来得一劳永逸。”   艾员外大喜道:“还是关兄高明,小弟怎么把杨大人这个有力的靠山给忘了?”   西门吹雪也很兴奋,忽又若有所思道:“可是我们有靠山,难道对方没有吗?像咱们这种做大事大业的人,谁没有疏通官府?一旦事情闹大的话,万一对方的靠山来头更大的话,咱们岂不是偷鸡不着反蚀把米?”   关云山一怔道:“亲家翁的顾虑也对,既然如此,亲家翁何不请来张大人探一探口风,以他对宫中派系的了解,应该多少有些耳闻才对。”   “好,老夫立刻派人去请张大人过府一叙。”   不久,张巡府便乘着八人大轿来访。   西门吹雪等人立刻热烈的招待这位贵宾,双方客套一番之后,他才试探道:“张大人百忙之中,小弟实在不该打扰才对,只是小弟遇到一些难题,不得已只好麻烦张大人辛苦一趟了。”   张巡府常年接受他们的贿赂,和他们早就狼狈为奸,当然不会介意他们的打扰,而且心中还窃喜不已,因为他知道,这代表着他又有好处可拿了。   只见他哈哈一笑道:“西门兄不必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难处就直说好了,只要本官能力所及,一定尽力帮忙到底。”   西门吹雪大喜称谢,才将事情的始末详述一遍。   不说倒好,张巡府话没听完脸色突然大变,叫道:“西门兄这件事做差了,你什么人不好惹,偏偏去招惹他们,这岂不是寿星公上吊自找死路吗?”   三人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难道江朝威另有强硬的后台?”   “不错,江朝威的后台靠山就是宗童,你说严不严重?”   “是他!一个吕氏钱庄的小小东主有何可怕之处?”   “唉!西门兄太孤陋寡闻了。宗驸马的来历之大,绝非任何人可以望其项背的,他不但是瑶光公主的驸马,更是皇上赐封的太子太保,此外还身兼锦衣卫的统领大权。西门兄请想,以他这种炙手可热的身分,岂是我们这种寻常百姓所能对付的了?”   “什……什么?此话……当真?”   “当然。”   这番话只听得西门吹雪三人面如死灰,顿时瘫软在椅子上,再也作声不得。   张巡府再也坐不住了,临行前总算顾及旧情,语带中肯道:“本官奉劝诸位一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   说完他不顾三人的苦苦慰留,断然拂袖而去。   西门吹雪知道自己搞到一个马蜂窝了,如果处理的不好,很可能会有家破人亡之虑。   三人的心情既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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