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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楔子 第一章 乱世母子苦相依 凶邪恶急施暴行 孤雏立誓习仇踪 善行获助得仙缘 第二章 仙缘仙法入道门 灵悟慧根道初成 一举得功降狐妖 再获缘遇却逃亲 第三章 天心善举炼度魂 乍闻阴冥亦生魔 隐修淬炼道法深 消灾度厄仆婢依 第四章 思乡归途除恶兽 仆婢受困古仙阵 灵脉古尸魂重生 缘悟四象传婢仆 第五章 痴情双姝寻郎踪 四女依旧建家园 乍闻亡母魂悲戚 地府祥询鬼王踪 第六章 心悬亡母魂遭屈 远渡阴山探鬼窟 魔高道浅黯然归 勤修道法誓除魔 第七章 再探鬼窟救母魂 精奥道法摄厉魂 鬼王怒崩阴风谷 冥界隐患祸无穷 第八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雅居春色满画楼 乍闻龙庭兴妖孽 前世姻缘今生续 第九章 勤修道法增道基 天罗地网八卦阵 凶厉妖魔阵中伏 地灵靖安天下平 楔子 大唐傅宗、昭宗年间。因连年兵祸,天下大乱,各方军将伤亡惨重不说,便是城邑乡镇百姓,也是尸横四乡。 败兵残将强取民财之事,更是多不胜举,使得百姓处于水深火热遍地哀声,俱都异口同声乞问上苍为何如此不公?为何要使善良百姓遭此艰国危难? 尚幸! 昭宗乾宁年间,中原兵祸逐渐平息,终于使得百姓有了苟延残喘的求生时机,又开始重整家园延续命脉。 一些零星商贩也开始往来各地城邑,乡镇之间,逐渐活络了百商营生。但是在战祸中无妄遭害、命丧黄泉的百姓,要何时才能重生,享受亲人家园的和乐?失去亲人的人,要如何才能忘却战祸带给百姓的凄惨悲情? 一个万里无云、繁星闪烁拱围着皎月的寂静夜色中,倏见北方天际有一道精芒在亮丽的流星凌空疾曳,竟隐曳至东方一片广涧山区内。 在此同时! “泰山”东面山缘的一个小山拗,一片竹篱围绕的一幢土墙茅草要顶小屋内,突然传出一阵女子痛楚的尖叫声! 蓦然…… 一片金光一闪而逝,接而便听一阵洪亮的婴啼声响起,似乎甫一出生,便为身入此悲戚尘世放声痛哭! 第一章 乱世母子苦相依 凶邪恶急施暴行 孤雏立誓习仇踪 善行获助得仙缘 世事有反复 变乱于须臾兵戈凌城乡 残军厉如罪心寒人争避 瘠山容孤妇此地民贫困 不足容旌旄祸息喜归去 故园残如颓富有远方客 贫无近门亲不如奔家去 重隐山之隅粗肴简衣食 安居可度日 大唐昭宗天复二年!济南城南方一片广阔的山峦,乃是历代帝王祭天巡狩的“岱宗”也就是东岳泰山。 在五岳中,它高不及华山,阔不及衡山,但耸峰峻岭却傲视大河及两淮之地,唯我独尊。 在泰山东方山缘临近往来南北的官道旁有一个小村,全村五十余户,虽多属耕农,但因位处往来官道之利,因此村内唯一的一条大街两侧,也有两家杂货铺、一家茶肆、六家小饭馆,其中一家也有数间可供赶路错过宿头的行旅歇宿。 沿着小村大街往南行约两里,在一片广阔的杂木树林中,有一条荒草遮掩难以察觉的小路,可穿过树林通达山边。 重重山峦边缘乃是数座小山,在两座小山之间有一个山坳,右侧底端的山壁上有一道水瀑倾泄而下,下方冲激成一个小水潭,满溢出的潭水顺着一条小溪,流往树林处。 在小水流两侧皆有一片片种植不同菜蔬的菜畦,左侧山坡有一大片木栏,眷养着不少鸡鸭,右侧较平的山坡上,则有一栋土墙茅顶的小屋。 晨阳初升使大地逐渐放亮,小茅屋后方已然涌升起一道袅袅炊烟,约莫两刻后只见一粗市村妇荷锄提蓝前往菜畦,而茅屋内则响起了一阵清脆童音的朗读声,竟是朗读着乡学的“千字文”。 左山坳之外与树林之间,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碎石地,因不适耕作,仅搭有一间草棚,放着一些扁担竹篓及杂物。此时在两只大竹篓内,已整齐的放置着清洗妥当的各种蔬菜。 粗布衣村妇在莱畦巡行一趟返回茅屋时,已开口朝屋内笑说道:“宏儿!娘现在要入城贩菜了,你可先用早膳后再用功,乖乖的待娘回来喔!” 突听屋内急响童子之音说道:“娘!天未放亮您就已开始劳累了,您何不先歇会儿再人城?”村妇闻言顿时笑说道:“傻孩子,娘若不赶早入城,岂不要错过了早市?到时一担菜要卖给谁?况且娘并不累,也可早去早回呀!对了,今日娘会为你买几本字帖回来。” “娘,不用啦!孩儿以砂盘习字甚为方便,您不省着待以后买件新衣裳才是。” 清秀美貌的三旬村妇闻言顿时笑说道:“乖儿!娘尚有数件新衣摆在橱内未穿,还买新衣做啥?倒是你可要以笔、纸勤习字体才行,否则乡试之时不容你以砂盘书写哦!只要你能通过乡试入学,那便是娘最欣慰之事了。” 此时只见茅屋内步出一个年约十岁左右,面貌清秀令人喜爱的布衣小童,忙朝村妇笑说道:“娘,您放心啦!孩儿定不负您的期许,一定会通过乡试。” “嗯!那就好,娘这就进城了。” 村妇笑说后便行往草棚处,吃力的挑起足有七十斤左右的菜篓,一歪一扭的缓缓没人树林内,而小童又大又亮的双眸内,则浮显出一股无标且无能相助的悲色,默默望着娘的背影消逝无踪。 忽然见他神色狡黠的一笑,立时步入房内,行往灶房,提起一只木桶左往小水潭处,汲水往来频频的将灶房内一只大水缸盛满,然后又取柴刀行往后山内,半个时辰后,已驼着一大捆枯枝返回,并且在腰际尚悬着一只大肥兔。 时约已时末将近午时,小童已将肥兔剥杀妥当,放上灶锅炖煮,才回至客堂内朗读,等候寡母返回。 午时初,三旬村妇已挑着空篓返回,且满面笑意的在草棚下放妥,并由篓内取出一只纸包笑唤道:“宏儿……宏儿,娘回来了!看娘给你买来了两扎习纸呢!” 闻声急行而出的小童行至村妇身前,双手扶搂着村妇,嘟嘴埋怨说道:“娘! 您累了一上午,快回屋歇着吧,跟您说别花费了,您还是买了……” “傻孩子!咱们衣食不缺也别无所求,唯一希望的便是你能乡试上榜入学,尔后便可勤读诗书,求得秀才之名,如此方能不负娘的期望,并为柳家祖宗增光,那么娘也能告慰你爹在天之灵了。” “喔……娘……咱们家在城内的祖宅……” 小童宏儿此时突然询及祖宅,村妇闻有顿时笑颜已失,半晌才叹声说道:“孩子!钱财为身外之物,只要咱们母子过得安宁,心安理得,又何必去争什么?二叔他……早已将祖宅贱售,如今已另起高楼,成为一位告老返乡的京官宅屯了!” 小董宏儿闻有虽内心有气,但依然强笑道:“是嘛!娘说得甚是,咱们相依为命自食其力,总有一天孩儿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且让娘过好日子,以往的…不要也罢!唯利是图的亲戚……咱们也不求他。” “咯……咯……好孩子说得好,人有志事竟成,娘也不期望过什么好日子,只要能在这个凭双手建立的茅草屋内,安享一生便足愿了。” 小童宏儿闻言,已是双目泪光浮显、鼻儿发酸,但却强笑道:“嗨!娘您可闻到什么吗?” “晤……,好香哟?乖儿,你又不听话的往山里去了是吗?” “娘!大花它们正值产卵之期,以后便可捡拾鸡蛋入城贩卖,并且又可孵小鸡了,因此总不能宰杀它们吧?再说山里的山羊、野兔常至咱菜园子啃食,鸡之续至,如此正好一举两得嘛。而且上次在陷跳内的山羊还卖了一两银子呢。” “嗤!说了一大套还不是怕娘宰杀大花它们?以及怕娘禁止你进人山内是吗? 好啦。你已长大且将成人了,娘也不愿阻止你增进对天地万物的认知,以及在艰苦中求取生存的毅力,但是你要知晓天地禽兽皆有灵性,若能减少残害生灵,便可求得阴德。” “咯……咯……咯……娘!您又……孩儿知晓啦。要体念苍生,尽量不去伤害生灵,以免有伤天和。” “刁嘴!娘可是跟你说真的喔?” “是!娘您放心吧,孩儿会紧记在心的。” 母子俩笑语中逐渐步人屋内,一幅田园美景及母慈子孝的景况,真令人敬爱,并且已由母子俩的对话中知晓曾遭亲友不容,且霸占家产。任由母子俩自生自灭。 而母子俩毫不怨天尤人,母慈子学相依为命,纵然清贫也任劳任怨的为生活付出心血、劳力,真是令天下无数好吃懒做、混吃混喝的曲子惭愧。 时为酉时,天际突涌乌云,大地更为暗,接而便见金蛇骤,暴雷轰鸣,滂沱大雨也已倾盆而下。将大地笼罩在如丝豪雨中。 约莫两刻之后,突在金蛇闪烁的光芒中,只见两道人影穿林而至,并听一人叱骂道:“奶奶的!这场大雨来得真快!连避雨之时皆无,嗨!幸好有间山居茅屋,老焦,咱先进去避避再说。” “嗯!先避雨再要他们弄些酒食便更好了。” “…嘿……嘿……你可说到小弟的心坎里了。” 两大笑说中竟一晃便掠至竹篱前,且毫不犹豫的行至门前呼唤叫门。 在客堂教导爱儿习字的村妇,耳闻们外有人呼唤,尚以为是小村内哪位大叔、大娘冒雨前来?因此急忙起身问道:“谁呀?哪位大叔大娘啊?下这么大的雨还前来,莫非有什么急事呀?” 站立门外的两人闻声,立时互望一眼并听右侧一名粗黑阴狠的四旬汉子开口应说道:“大嫂子。我兄弟俩因错过宿头只得连夜赶路,但是却没料到天下豪雨,又无避雨之地,因此想求大嫂子给个方便,借贵宅避雨如何?” 门内美妇闻言,立知是赶路途经的外地人,但也奇怪他们为何不走官道却岔入山林荒地中?因此心思疾转中直觉不妥,自是不肯开门,并且急声说道:“两位大爷,小妇人当家的尚未返回,因此实不便留外人借宿,两位大爷不如再往北起两里路远,便可到达‘山阳村’,村内有客栈、饭馆,皆可住宿。” 阴狠汉子闻言不由双眉一皱,正欲转身时,却听身侧削瘦阴邪的同伴嗤笑低语说道:“嗤……她当家的不在?嘿……嘿……老焦!如此正可有个暖窝的,不是吗? 有个娘们儿可陪着快活一番。岂不甚妙?” “啊!嘿……嘿……说得也是!” 粗黑的阴狠汉子会心一笑后,立时回身抬掌猛然拍向门板,霎时只见门板剧震张开,并听内里响起一声惊骇尖叫声。 两片门板上的厚木柱竟然被阴狠汉子一掌拍震断裂,使得两片木门内张。而门后的妇人竟也被震得踉跄倒地,惊骇尖叫声中,又急忙爬起身,奔向一张方桌前,紧搂着神色怔愕的爱儿,骇然盯着跨步入屋,全身湿淋淋的两名壮汉,颤声问道: “两……两位大……大爷……你们要干什……什么?小妇人当家的待会儿便……便会回来了,因此两位……” 跨步人屋的两名大汉,眼见桌前紧搂一团的美妇及一名十岁的男童,顿时邪笑无语的四处打量一会儿后,才听粗黑壮汉嗤笑道:“这屋内哪像有男人的样子?嗤……嗤……莫非……” 而此时削瘦的阴邪汉子也已邪笑说道:“嘿……嘿……老焦!以我看这位长用蛮标致的大嫂子。若非是寡妇,便是过男人遗弃的孤寂女子,啧……啧……你看她年不过二十七、八,正是一朵绽放的花儿,如此良田若无人耕耘,岂不糟蹋了?咱们就当个好人,让她快活快活吧!” “嗤……嗤……好是好!那……由小弟先上吧。” “嘿……嘿……老焦!这可是小弟先提议的,因此当然由小弟先上罗。” “嗨……没这回事……干脆咱俩一起上吧。” 两名大汉邪笑争论时,那美妇似已知晓将要发生何事了,因此神色骇然,面色苍白的颤声悲,叫道:“不……不要……求求两位大爷,小妇人严守妇道九年,与爱儿相依为命,孤苦度日,因此求两位大爷行行好,莫要伤害小妇人……” 然而两名大汉乃是阴狠奸邪之人,又岂会因为听她哀求,便舍弃了即将到口的美娇娘?已同时淫笑的行近美妇,拉扯地往内间行去。 美妇虽惊波尖叫挣扎,但却如何抗拒得了两名粗壮的汉子?因此尖叫哀求声中,已被轻易的拉扯人内室。 被美妇紧搂的小童,此时也已知晓两人乃是坏人,要欺负娘及自己,因此急怒的伸出一双手,狂乱拍打两名大汉且叫骂着:“坏人……你们不要欺负我妈……打你们……我咬你……” “哎哟……妈的!你这小杂种竟敢咬大爷?滚开……不然杀了你这小杂种!” “哼!这小杂种在这儿碍事,先杀了他,再快活……” 美妇惊叫哀号声中,衣衫已被拉扯退离身躯,逐渐露出内里洁白如玉且因常年辛劳而健美的美好肌肤,突然眼见那削瘦大汉党伸手猛狠的拍向爱儿脑门,顿时顾不得粗黑大汉扯脱自己衣衫,狂急的伸手抓内削瘦大汉,阻止他伤害爱儿。 “不要……宏儿快逃……快去村内叫人,求救……” 削瘦汉子掌势疾狠拍向小童时,突被美妇狂乱抓挡,虽然未拍实小童脑门,但也已擦头而过拍中他右肩胸,霎时便听小童惨叫一声,口喷血水,震出数尺,撞至墙壁坠倒地面后,已然不吭不动的不知死活了。 “啊!宏儿……宏儿……天啊……你们害了我的宏儿……我跟你们拼了……” 美妇心头恍如万念俱灰,一切的指望竟然随着爱儿喷血倒地后全然幻灭,因此更是恍如情急发病之人一般,又抓又攻的与两名大汉拼命。 然而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能抵抗得了两个身俱武功的江湖人?因此在大雨滂沱,惊电飞闪及狂风呼号的暗夜中,两名大汉得意的浮邪狂笑声,以及美妇的悲戚尖叫哀号声,将暗夜交织成一层人神共愤的怒吼声。 倏然,一道精亮飞电骤闪而逝,接着一阵九天惊电恍如在茅屋顶端暴响,两名大汉内心惊骇得怔立仰望毫无异状的茅屋顶,待回过神来再望向美妇时,却见她衣衫撕裂处处露出大半个结实健美的身躯。但是动也不动的仰躺木床,双目大睁的盯着自已兄弟两人,嘴角内则不断的溢出猩红血水。 “噫……奶奶的?老阴!这娘们竟咬舌自尽了!” “他妈的,果然断气了!怪不得忽然动也不动的任由咱们脱她衣衫,哼!你怎么不早些制住她穴道?” “咦?老阴你怎么怪起我来了?要不是你只……算了!既然这娘们已死了,咱们就快走吧,免得沾了一身霉气。” 两名大汉眼见美妇已自尽而亡,却毫无不忍或惭愧之意,仅是懊恼的望了望美妇尸身一眼,便双双掠入依然是大雨滂沱的暗夜中,迅疾消逝无踪。 无离小村独居的孤儿、寡母俩,雨夜中遭到如此令人悲愤的凄惨遭遇,而远在两里之外的小村中,又有谁能知晓母子俩遭到无情的祸事?又有谁会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冒雨远行两里余,来关怀母子俩的生活情况? 大雨恍如悲泣的泪水,惊雷恍如怨愤之声,怒电恍如凄厉的不平,但是……惨祸已然发生又奈何? 倏然只见那美妇的身躯竟挺坐而起,神色悲急的四下张望,且欲急行……啊… …不……不是……竟然是…… 只见美妇的身躯依然双目大睁的静躺床上动也不动,而挺坐起来的,竟是有形无体飘浮无根的虚幻身影,原来是她聚合未散的魂魄。 美妇飘浮的魂魄焦急飘至倒在门前的爱儿身躯前,神色悲戚惶恐的悲叫哀唤着,但是却毫无声音,蹲身伸手拉扯爱儿时,竟是虚幻而过,触摸不到爱儿的身躯。 悲唤无声欲搂难触,因此使美妇魂魄更是悲急的望着静躺不动的爱儿,不知爱儿是生是死?能否苏醒回生? 就在此时,屋外雨地中突然汹起一股惨惨阴风,迅疾滚涌至房门前,并且由阴风中显现出一个全身雪白,头戴尖高白帽的瘦高“白无常”及一个全身乌黑矮胖头戴乌巾的“黑无常”身后尚有手执“勾魂叉”“锁魂链”的牛头马面及四名执叉鬼卒。 “黑白无常”率牛头马面及鬼卒飘入茅屋内,立听“白无常”阴森的说道: “呔!柳门常氏阴寿在二更已尽,速与吾等往”阴司冥府“听候吾王宣判阳世善恶转往轮回!” 美妇魂魄眼见冥府的拘魂摄魄“黑白无常”及牛头马面等鬼卒,已然前来拘拿自己前往冥府,顿时惶恐悲急的哀求道:“启禀两位冥使,小魂为保名节自尽身亡,虽悲愤但也不敢抗拒冥使之命,然而小魂爱儿年幼且生死不明,因此可否乞请冥使侯小魂唤醒爱儿无恙后,再随冥使前往冥府听候发落?” “黑白无常”闻言后互望一眼,立听“黑无常”粗声喝道:“常氏!汝子柳志宏阳寿也仅余半个时辰,既然如此本使便待汝子阳寿了尽,便同时将汝母子拘返冥府,也可免了往来奔波。” 美妇魂魄闻首顿时大吃一惊!没想到爱儿年仅十岁不足,便也将阳寿尽止!顿时万念俱灰,悲急哀伤大哭且不断怨天无眼,恨天不公,令凄苦相依为命的母子俩同遭动难,命丧于淫邪恶徒的手中。 美妇魂魄悲愤哀伤的悲泣声虽不传人耳,但是却在此时倏听天际九天神雷暴响,金蛇骤闪,接而暴雨缓缓停止,并且天际金光闪烁中,一团金光由天缓缓而降,而金光内则有五名身穿金光凯甲的天将伫立,并听居中一名天将喝道:“冥府鬼使且住!吾乃‘五丁力士’,奉三清教主敕旨,前来护卫星君及孕母魂魄,贵府不得拘锁前往冥府。” “黑白无常”闻言顿时一怔!立听“黑无常”拱手说道:“五位上界天将请了,吾等乃是奉主薄之命,前来拘提常氏母子俩魂魄,实不知已属上界庇护之人魂,因此,此中定有失误之处,吾等便立时回府复命便是了。” “五丁力土”闻言仅是笑颜楫礼并未答话。 而“黑白无常”则挥手示意后,立时阴风疾旋,鬼雾滚涌,待风息雾消,“阴司冥府”鬼使已然无踪。 此时常氏魂魄早已敬畏的躬立一侧,待耳闻天界“五丁力士”及“阴司冥府” 鬼使之言,顿时欣喜得连连祷天谢恩,只要爱儿性命无恙,纵然自己性命已丧也无怨了。 唉……天下父母心!为人子女者,终有为人父母之时。是时自将体会为人父母者之恩德了! 突然居中的力士右手一挥,霎时只见一道银光闪烁,疾罩常氏魂魄,竟然在她身上罩裹出一件很光闪闪的罗衣,并且喝道:“常氏!‘王母娘娘’念及汝应天命孕育星君之功,故赐汝‘银霞天罗衣’护守魂魄不受‘冥府’司管,尔后另有天机显示,汝且宽心,星君自有吾等守护,汝可去矣!” 常氏魂魄此时欣喜无比,便却又仿惶茫然的悲声问道:“启禀天界仙将,小魂既不受冥府所辖,仙将又无敕示,小魂将何去何从?魂归何方?” “常氏!天机万象非吾等所知,随心而往便属天机,汝可自择一方去矣。” 常氏魂魄闻言心知自己久留无益,爱儿有“五丁力士”庇护,自将无恙,并且天机之中,爱儿乃是承天而生,担负天地重责大任,因此往后必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故而不再忧虑的屈膝福身拜谢护儿之恩,然后依依不舍的默望爱儿一会儿后,便飘出茅屋消失于暗夜之中。 屋内的“五丁力士”眼见常氏魂魄已然离去,顿时互望一眼颔首示意立时化为一片金光,罩向小童柳志宏身躯消失不见。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三个寒暑的时光流逝! 炎炎夏日,烈阳高照的三伏天,广阔荒原的青草受不了酷热已然低垂软状。 起伏的黄上道中更是黄尘滚涌,且随着偶或卷起的旋风弥漫散飞,使得汗流夹背的行旅及车马走卒,皆无奈的染上了一层黄尘。 往“丹阳”的官道中,因十余里地中皆无可歇脚的村镇、野店也无供人休歇的茶亭,因此熟走此路的行旅及车马走卒皆在前站便歇脚用膳,避开最酷热的正午时光后再启程上道。因此遥望数里也不见有车马人影。 但是在道旁两株如伞巨榕罩遮的树阴下,则有一名灰衫洗得发白且补衲数处,方脸古铜泛黑,神色刚毅,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斜靠树干闭目作歇,而身旁尚有一具油光泛亮的竹皮背荚,而背荚两侧各贴着一张墨色斑剥的两个凶狠汉子面相。 突然见他双目大睁,但身躯动也不动的缓缓移动双手,竟费时片刻,才从腰际取下一只被汗水磨得油光泛亮的三叉弹弓,并且已缓缓搭上一粒指大圆石,拉张有半臂之距。 “咻……” 倏听一声破空之声疾响,弹弓上的圆石已疾劲射入右方荒草丛内,霎时只见草丛骤然抖动随及静止,而此时方脸少年的古铜面上,已浮显出令人心舒的柔和笑颜,自语道:“哈!今日的两餐又有着落了!” 笑语中身躯一斜双足猛蹬,已然贴地疾窜入草丛内,接而已手提着一只足有三四斤重的大灰兔双耳,钻出草从。 不到半个时辰,一堆柴火堆上横叉着的一只烤兔,已散溢出浓浓肉香,令人嗅之馋涎欲滴。恨不得能立即大快朵颐填满饥肠。 半只烤兔不到片刻已进了腹内,正考虑继续食用,或是预留至黄昏后再食用裹腹时,只见北面官道中缓缓行至一位身穿育市长衫的皓首老翁,虽然年岁已有七旬之上,但在烈阳之下依然精神矍铄,步伐轻快的往“丹阳”之向行去。似乎并无停步作歇之意。 方脸少年眼见之下,思绪疾转立时开口呼唤道:“老爷爷!您现在才行至此处,定然早已错过了休歇用膳的村子吧?前面尚有五里多才有野店,因此您还是在此作歇纳凉一会儿……如您不嫌弃的话晚辈这几尚有半只烤兔,您不妨将就裹腹如何?” 那古稀老者步伐似缓实疾,原本也无意停足休歇,但耳闻少年之有,不由一怔! 且心中一动的望了望少年面貌后,便面含笑意的行至树阴下盘腰而坐,并且声如洪钟般的哈哈笑道:“哈……哈……哈……老夫在这上不搭村、下不着店的炎热道途中真是又渴、又饥且疲累,但是尚能遇见你这位善心的小哥儿?那可真是老夫的福气了,小兄弟,那老夫就不容气啦!” 方脸少年此时又取出盛水竹筒递至皓首老者面前,并且笑说道:“老爷爷您太客谦了,如此例令晚辈汗颜呢!出门在外自是时有不便,错过宿头饭馆之事也属平常,车旅途中互助扶持乃是应为之事,举手之劳便能助人,何乐而不为呢?况已晚辈经年累月行走江湖,受人之助多不胜举,既有能力助人,又何须吝为呢?” 皓首老者闻言顿觉内悸!浑身一热。默默的注视着方脸少年一会儿才笑说道: “说得好!小兄弟,你有此胸襟,当会愧煞不少江湖客呢!老夫相信你……可是你……经年累月行走江湖?看你也不过十五六岁……莫非是老夫走眼了?小哥儿竟是武林人不成?” 方脸少年闻合顿时神色一黯,但随及又朗笑道:“老爷爷您误会了,晚辈仅是为己之事行走江湖的寻常百姓,并非老爷爷口说的武林人,而已晚辈年仅十三岁出头而已……” “咦?小哥儿才十三岁出头?” 皓首老者惊异得脱口征呼,并且心思疾转后已然恍悟眼前的少年,必然有令人心酸的遭遇,否则仅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扣除他行道江湖的时光,应是一个受父母尊长呵护的半大孩子,但他却浪迹江湖之中因此必属家送变故的孤零之人。 再者一个孤零且无护身之能的半大孩子,在阴恶尘世之中若想安然无恙,混得温饱乃是艰难之事。除非他能忍人所不能忍,及吃人所不能吃的苦,或是随波逐流与稷狐社鼠为伍,方能在惊险尘世中以求自保,否则一个半大孩子要如何历经各地的坎坷道途? 但说来容易行之却不易,谁人无脾气?谁人能长久忍受他人欺凌而无动于衷? 若稍有不服或抗拒。必然将遭地痞侮辱,只能馅媚自保……然而看他面貌正直刚毅。 心性善良,而且尚能在奸险江湖岁月中依然保有一片赤子之心,因此使得皓首老者甚为惊异且赞许。 两人各有所思沉默无语片刻后,皓首老者突然有一股冲动竟开口笑说道:“小哥儿,老夫姓赵名仁贤,家居金陵城江湖人称平地雷,如果小哥儿……老夫可代子收你为徒习练武功,但不知小哥儿意下如何?” 方脸少年并不知“平地雷”赵仁贤乃是名震武林的白道武林高手,因此耳闻老者之言后,并无些许震惊敬仰之色,仅是内心温馨感激的笑了笑后,才摇头说道: “老爷爷,您与晚辈偶遇尚不夜半个时辰,连晚辈姓名、来历及心性为人皆不知。 便要代子收徒……难道您不怕将一个奸邪恶人带回去吗?再者……晚辈尚有心愿未了,因此不能久留一地,老爷爷您的好意晚辈只能铭记在心了!” “平地雷”赵仁贤耳闻少年之言,虽然心知他所言甚为有理,但也更笃定他心性善良,且甚为老成世故超出年龄甚多,再加上默观他貌、形、体,必然是一个世间少见天资绝佳的上上之才,若能有如此之才收入门下,不日必可出人头地,为师门增光,因此立时哈哈笑道:“哈……哈……哈……小哥儿果然不俗,老夫并未看错人!虽然老夫深信缘分天定,强求不得。但是老夫依然想请小哥儿深思一会,切莫骤下断言,况且一小哥儿若有何困难或心愿?但不知可否说予老夫知晓?老夫或可略尽薄力!” 要知“平地雷”赵仁贤乃是白道武林首屈一指的“武林双令”之一“天雷令主”,不但名响武林,且交友遍及黑白两道曾有不少好友欲将子女拜在他门下,但“平地雷”却是择徒甚严,因此除了儿孙外也仅有两徒而已。 然而没想到今日心喜缘遇上上之材,主动的开口欲代子收徒却遭推辞,而且尚指出自己贸然决定的不智之举,因此虽内心中有些讪色,但却更心喜自己未曾看错人。 此时方脸少年则是神色黯然的沉思一会儿后,才叹声说道:“老爷爷……喔! 晚辈姓柳名志宏,今年十三岁,因晚辈自幼……”于是方脸少年柳志宏缓缓道出了自身来历及遭遇…… “平地雷”赵仁贤才知眼前少年乃是家遭横祸,自幼便未曾见过爹爹的遗腹子,幼年之时寡母又遭恶人逼凌自尽而亡,因此在十岁之龄时便立警报仇,并浪迹江湖寻找仇踪。虽然至今年仅十三岁,但因属燕鲁之人,故而体形高大看似十五、六岁。 “平地雷”赵仁贤内心发酸的望着他刚毅面貌,想到自家儿孙自幼便受到尽心呵护,不知悲苦艰辛为何?而且因名声、家境,而有刁蛮任性之志,若与眼前少年相比,哪一个能与之比拟?因此内心感慨万千中更是对柳志宏有了异常好感! 忽然眼见他身侧背售上贴有一张两个面貌的画像,不由好奇的默视一番?觉得甚为眼熟,终于脱口问道:“咦?小哥儿你这背荚上为何贴着‘中条双枭’的画像? 莫非……他俩便是你所说的害母仇人吗?” 方脸少年柳志宏闻言顿时脑中轰然!热血沸腾得惊睁双目,张口颤抖欲言,却说不出话的仅是伸手紧紧抓握住“平地雷”手臂。 “平地雷”赵仁贤眼见柳志宏惊呆神色,顿时心知自已猜测无误。 而柳志宏也终于狂喜的大叫道:“老……老爷爷,您说他们是……是‘中…… 条双枭’?他们叫什么名字?现在在何处?您快告诉晚辈,晚辈久寻三年,却从未有人能说出两人的来历,因此老爷爷您能告诉晚辈,便是晚辈的大恩人了!” “平地雷”赵仁贤闻言顿时叹声说道:“唉……孩子,老夫已然知晓‘中条双枭’便是你立誓寻找的仇人,但是你可知晓他们乃是做恶多端的黑道败类?虽然他们的功力仅在一流左右,但却因奸狡多疑,心性善变,因此行事隐密,且喜在夜里出没,也无固定居所;纵然有,也属无人知晓的隐蔽之处!曾有不少白道武林欲铲除他俩,但皆无果,因此只凭小哥儿你……唉!除非你拜高人为师,习得高深武功或有可能报仇,否则你要如何亲手诛杀两人报仇?” 然而柳志宏却正色说道:“老爷爷!如果脱辈拜……武林高人为师后,要习练多久才能有能力诛杀他们?十年?二十年?或是更久?如此岂不是缓不济急,要让他们再逍遥甚久?脱辈如今虽是寻常百姓。但有志者事竟成!如能万幸的诛除两人,为母报仇,自是天幸,否则纵然一死也无怨无悔了!” “平地雷”赵仁贤闻言心知少年所言甚是,纵然自己全心全力将所学教导他,便是恃功促其速成,恐怕也要在两、三年后才有成果,但到那时双枭也可能功力增进,或是行踪隐消,又何言报仇?除非是自已将全身功力以开顶大法灌注他体内,或是他能有何福缘,获得天地奇珍,令他一夕之后功力高达甲子,否则若想在近日报仇,那可是痴人说梦了! 因此,心思疾转后已有了决定,并且含笑安慰他说道:“好孩子,你所言甚是,因此老夫也不愿因私心而误你寻仇时机,只期望你在行事之前要尽心三思,莫忘了你爹娘在天之灵,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的成长,且负起承传家门之责,故而一切皆应以自保为重,莫贪功躁进陷入危境;至于双枭的心性为人及最常出没之地……” 于是“平地雷”赵仁贤便将“中条双枭”的来历,所学及最常出没之地详细告诉了柳志宏,并且在他沉思默记之时,倏然出手制住他穴道,并将手掌贴在他头顶“百会穴”沉声说道:“柳小哥儿!老夫与你有缘,并得知你的遭遇;老夫虽无心阻止你报仇之意,但也担心你往后的安危,因此只略尽薄力,助你具有些微自卫之力,待会几你要熟记体内真气热流循行路线,并且尝试自行提气运行,尔后若有不明之处,可参研老夫所赠小册内的详注!你莫心慌紊乱,快平心静气,否则将对你我有害。” 突遭异变的柳志宏正惊急欲问之时,已听老爷爷之言传人耳内,虽然不明白他言中所指何事?但也心知老爷爷似乎有意帮助自己,于是立即顺从的忍下心中惊疑,开始平心静气,且依从不断传人耳内之言,盘膝跌坐闭目正心。 只觉头顶紧贴的手掌内,有一股如丝热气缓缓注入头内,并且往面部、前胸渗入,逐渐到达小腹。然后又往下渗至股间转人后背,续又上达头顶回流手掌内,如此循环不止中,只觉那股热流所经之处甚为舒爽。 默默的详记那股热气行经之处,但不到片刻后却觉热气愈来愈强劲快速且逐渐炙热。因此舒适之状逐渐变得全身不适似乎有什么虫在体内游动似的。 尚幸“平地雷”赵仁贤早有先见之明不断的指示他要坚忍不适之状,平心静气熟记并且开始逐一教导他热气循行之处的名称,及如何自行提气尝试循行真气之理。 柳志宏灵慧无比的详记老爷爷之言,并且忍耐着那股炙热之气流经体内的不适及痛苦,逐渐消失,已将心念全神贯注在提气循行之功上。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平地雷”赵仁贤已是面浮欣慰之色的缓缓收手,睁开双目,连连颔首的喃喃低语道:“太令老夫惊异了!这孩子岂止是天资绝佳的上上之材?竟然是百年少见的人中之龙!师门‘天雷心法’自己历经年余才完全入悟,但是他……竟然只凭渡人他体内循行任、督双脉的真气,便能举一反三的自行提气循行且逐渐循行至三阴、三阳脉,嗯……如此人中之龙若不能收归本门之下……至少也要留下记名弟子之谊,便是如此了!” 一个时辰后,柳志宏满面笑意的收功醒来,欣喜的笑叫道:“老爷爷……晚辈……咦?老爷爷您……” 柳志宏全身神舒气爽,精神百倍的笑叫之时,却不见老爷爷身在何处,好奇的四外张望后,竟然人踪已沓不知柱何处去了?但却在身前地面卜放置着一只小布包及一张字笺,于是急忙取起观阅只见上面写着:孩子!你的身世实令老夫心疼,但也敬重你的坚定毅力及心性,老夫虽无缘将你收归门下,但也算是略有缘分,因此赠你薄资做为盘缠,另外赠你一册本门天雷秘笈供你途中研习,除了可益气养生外,也可强身祛病,但切忌遗失或转赠他人,来日有缘或可相见,或是有途经金陵时,可至东大街赵府一晤!此外谨祝柳小哥儿能早日寻得双枭报仇雪恨。 柳志宏阅毕顿时双目泛红,激动的喃喃低语道:“老爷爷!你的大恩大德项辈不敢言谢,只能铭记在心,改日有缘重逢,但愿晚辈能有机会报答,纵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低语时已然解开小布包,只见内里有一本小薄册,乃是一册手摹小册“天雷秘籍”内里除了有“天雷心法”“天雷掌”及“迅雷身法”外,另有详细注释可供人悟。 在“天雷秘笈”之下尚有一些大小银锭及碎银,至少也有五十两之多,另有一只小玉瓶,瓶上纸笺上写着“天雷丹”三字并附着小字说明可疗伤益气。 内心激动的抚摸着小布包怔思时,倏被一阵急骤马蹄声惊醒,循声望去只见道途中有一辆满载旅客的大车疾驰而过,这才心思平复的急忙整理背荚,除了将部分银锭及“天雷秘笈”贴身置妥,余者放置背荚内后,便背着踏入道途前行,且开始详思老爷爷所言“中条双枭”的来历及大概的藏身之地,于是缓行细思如何能早日到达“中条山”?如何不泄寻仇之色寻到“中条双枭”达到报仇目的? 但是他却因心急赶路,欲早日到达“中条山”。详思之后竟毅然放弃了迂回山区的官道,不畏艰辛的岔人山区小道,欲翻山越岭穿过“茅山”便可减少三日的行程,但此去如何呢? 林阴蔽日的参天古林中愈行愈荒凉,崎岖不平的小道也逐渐隐人荒草丛中,几难分辩是否有路可行? 手执一根木棍拨草前行的柳志宏,虽也怀疑前方是否尚有路可行?但却不曾多思,因为现在满脑中皆是“天雷秘笈”的玄奥神奇注解。 且不时沉思于一段深奥不解的字句中,有时尚不自觉的停步默思,且试提小腹丹田内的一股热气,循行前胸后背的“任督双脉”并散循至通往五脏六腑的脉络中,探明自己不解之处的异状? 久而久之后,柳志宏为了一劳永逸减少提气行功的费时,因此尝试调整提气循行及步伐的契合,竟然逐渐摸索出提气循行中也可举步前行,而无须时静立行功,耗费赶路时光。 (注:在一般所知的提功行气之法,不外乎跌坐、静立或静卧,其实如此只不过是较能平心定念易于行功,以免突发之变导致岔气而有伤气机;例如:在施力不慎时,常有岔气导致某处疼痛之症,而气与力乃是二者合一之力气,举重时先吸气稳定再定气举物;或是赛跑之时,呼吸及抬脚跨步配合得宜,便可增进奔速减少疲劳!) 因此可知呼吸纳气配合动作,也有静及动之不同,还有武林人在纵跃搏击之时,怎可能有静立行功之时机?也怎可能只凭憋住一口真气,便可支撑激烈的打斗? 当然是在举手投足之际,有呼吸换气之时机,只不过较易在换气之时受到损伤,因此功力较高者,便可长久再换一口气以免有损气机,而功力达至绝顶之时,不需靠口鼻呼吸便能由毛孔中获得换气之功。 最简易的例子便可由“推手”中知晓呼吸换气的概念,因此也可知晓行走之间也可行功循气而无损气机。 柳志宏心血来潮举一反三,自行揣摩出行走之时的行气之法后,果然更利于他研习心法中的疑惑之处,并且也能在行走之时,勤修老爷爷帮助自己时,不知从何而生的温热真气。但他却不知那股留存丹田内的真气,乃是“平地雷”赵仁贤以速成之法教导他习练“天雷心法”后,将自身真气断存一部分在柳志宏体内,而使他平空增加了将近十年的内家真气。 练气之始最困难,从无中生有之期,若资质高者,或可在两、三年间有些微成果;若差者,恐怕五六年也难有些微真气凝聚,当然也因为明师高徒及心法的不同而有差异,否则天下间岂不是全属内功高手了吗? 柳志宏平空有了十年的内家真气,也等于是减少了十一、二年的苦练时光,而且在行走崎岖的山区中,已然察觉精神及体力较以往好上不知多少倍,续行两个多的时辰尚不觉疲累。 因此已然悟解全属习得“天雷心法”的好处,而使他更有了勤修内功真气的心念。 已然有了十年的内功基础当然更易于勤修,再加上他自研悟通行走之时也可依稳定步伐呼吸吐纳行气,于是心喜既可赶路又可修练,便依此法行功不懈的勤修真气了。 此外,他最心喜的便是“迅雷身法”了,因为知晓武林人会飞的功夫最适合赶路了!但是“天雷心法”乃是经由“平地雷”以真气灌注引导他迅速习成才有了成就,而“天雷掌”及“迅雷身法”仅是在册中有注解的文字而已,全要靠他自行摸索精意,尝试习练方能有成果,又岂是一蹴可及的? 天资高者较易入悟,纵天资平平,但勤奋不懈也能补拙。 而柳志宏不但天资高绝百年难见,而且奋发向上勤习不懈,因此两日之后,竟然也被他揣摩出提气轻身施力纵跃之功,而且将自己行道三年余中,为了逃避凶犬、恶徒及山林凶兽追赶的奔跑逃窜之能,配合册中提、纵、移、挪、闪、掠、扑、窜、顿、旋、翻、踮、蹲、跃等等的施力要决互相揣摩,再加上屈身、扭腰、弓身、仰面时的施力要决,也逐渐有了概念。 于是在尝试习练中,经历不知多少次顿身不及碰撞树木、山岩的痛楚,终于有了初次乍练的成就,但也因此恍悟“迅雷身法”仅是一种在拼斗时闪躲及占据有利位置攻击对方的身法,但却未曾评注如何如鸟飞行的方法? 身法虽与轻功略有不同,但也息息相关,无内功基础可提气轻身则仅是平常的奔跃之速。 有了身法的基础,也可利用各种施力诀窍,增快奔跑及改变方向;但有了内功及身法的基础后,两者合一便可提气轻身跨步丈余或数丈,再加上身法根基借力施力便成为“轻功”了。没有身法的基础奔速,再快也多属直线或转向迟缓不灵活,甚或有可能顿势不及而碰撞阻路之物。 柳志宏天资灵慧,已然发觉自己行走时,不曾间断的提气行功,不但使步履轻快且不觉疲劳,因此心喜中便逐渐增快了步伐,果然速度倍增。 若以奔跑之速则更是快若马匹,而且奔速过迅,突见前方有山者或树木挡道时,便可利用初学乍练而得的身法闪避,因此心喜无比的欢笑奔掠中,竟然也在一日之中,被他自行融合了“轻功”的基础。 在山区内赶路、习功五日后,又见他奔掠中尚挥臂扬掌的开始习练“天雷掌”了。 但好景不常,也是他在心喜习功时,竟忘了自身断崖、深谷、险涧处的艰险山区之中,也因脑内不时在沉思一些不解的口诀,却未曾注意山道的折转。 倏然!柳志宏只见前方豁然开朗晴空历目,脑内思绪骤止,但尚未及反应时,立即脚下一空,身躯凌空疾坠,霎时吓得他惊叫一声,本能的施展出初学数日但尚不纯熟的身这要诀,伸手疾张前挥,身躯后仰例施双脚也凌空连用带跃,竟然被他将斜坠而下的身躯条移尺余。 莫看这短短尺余之距,有何大用?正因为这尺余之距竟已使柳志宏贴近了在眼前疾升而上的岩壁,慌表伸手抓抱中,碰撞双手剧痛且皮破血流,但终于被他忍着剧痛抓扶住陡峭岩壁间的突岩。 但是因坠势迅疾,双手抓握不由竟又失手下滑,但也因如此一顿,而使坠势减缓,终于在连连数次的顿势后,已使他身躯贴着岩壁下滑,并且缓缓滑落在一块半尺宽长的突岩上,吊垂半空中。 内心的惊骇及求生意志掩盖了双手及全身碰撞的痛楚感,骤然张望中,竟见上方已难望见顶端,不知自己坠落有多深?而两侧全是少有草木的陡壁,成半圆之状往两侧环绕,另一方远处则是被迷蒙新勤笼罩着,看不见景象,下方…… 倏然柳志宏惊喜得脱口叫道:“啊……太好了,大概尚有十余丈高……若能小心爬至下方便安全了。” 心喜中小心翼翼的往下攀爬终于安然无恙的到达了下方地面上。 但是站立在地面上后不但未有兴奋笑颜,反而更为骇然的贴壁站立,惊望着满有的森林骨骸、只见凌乱的碎石地中,有不少人、兽尸骨,并且尚有一些腐朽杂物及锈蚀器物,并且还有一些蒙尘金银饰物。 柳志宏骇然张望后,猜测有些尸骨可能也属不幸跌落山谷的行旅,但是那些兽骨…… 就在此时,修听一声低沉的咆哮之声由前方响起,惊愕张望时,只见有一只豹不似豹、虎不似虎,看似如一只比家猫大有一倍的两尺多长花斑曾,由前方树林内窜出咆哮低吼,而且又听见树林内另有曾吼声传至,似乎是此兽同伴? 柳志宏心知山中猛兽嗅觉灵敏,必然是嗅得自己顺手滴流的血腥味而至,因此恐怕要不了多久,便将有不知多少的凶兽群至,因此急忙由地面寻得一根粗枝,并且慌急外走靠近一株有一人合抱的耸柏前。 忽然背后一声大吼之声传至,尚未及回头,已觉一物疾扑而至,霎时惊得脚尖急蹬朝左斜窜,眼角已然瞧见另一只形状大小相似的花斑兽,正由自已方才立身之处扑空而过。 但危境也在此时方起,原先那只花斑兽一双阴森台芒中露出凶光,低吼咆哮一声,倏张森森尖齿的血盆大口疾窜而至,凶猛的咬向柳志宏腿肚。 柳志宏见状顿时已无思索之暇,身形再次往右斜林,且施力疾纵的扑抱住离地两丈左右的树于上急迅上爬,险的避开了凶兽的扑咬。 两只花斑兽扑咬无功,顿时在树根处怒吼咆哮且不断的上纵抓咬,甚而纵攀树干追咬,但是停身不住的又坠落地面。 柳志宏心骇慌急中,终于爬至一横枝上跨坐,并且急由怀内取出惯用的弹弓搭上石子,朝一兽狠狠射出,击中它头额。顿时痛得花斑兽哀号一声,惊窜数丈方止。 花斑兽似乎常食坠崖昏迷或命丧的“人”,从来曾料到“人”会逃走,也未料到会击出遍地皆有的“石”,打得它疼痛不堪,心生畏惧的逃离不敢再接近。 但是另一只花斑曾只听得同伴哀号一声便窜逃远处,因此并不知发生何事,且咆哮连连的迅疾窜至另一株歪斜的柏树处,迅疾的奔窜至高处在横枝交错的枝干间跳跃,逐渐接近柳志宏跨坐的横技之处。 柳志宏眼见花斑曾行动迅捷灵敏且能如豹攀树,顿知属于异种豹类,因此急忙再举弹弓朝逐渐接近的花斑曾狠狠击出。霎时那只花斑自额头皮破血流,悲哀一声蹦跳而起,便踏足不稳的摔坠地面,翻身连滚数匝,才夹着长尾哀鸣疾窜远离。 但是远避一方的花斑兽突然仰首吼鸣,接而便听远方树林内也有数声粗洪兽鸣声回应,顿令柳志宏惊异的脱口叫道:“啊……那方……糟了!这两只大概仅是幼兽而已,由远方吼声中可知另有大兽……不行……我不能留在此处遭它们围困,否则迟早必将落入它们凶吻之中!” 惊呼声中眼见天色已然黄昏,约莫半个多时辰后便将入夜,到时花斑兽依然可凭嗅觉察出自己藏身所在伺机攻击,而自己则仅能如同盲人盘据地自守,必然陷人险境,即将沦为它们裹腹之食了。 心思疾转察知自身危境后,柳志宏又岂肯在树枝上等死?因此急忙由背筐内取出火石备妥后,将弹弓搭石拉至满弓,射向远在五丈余外的花斑兽。 倏然只见其中一只花斑兽身躯骤蹦而起,且哀号一声,接而便四足狂窜的窜入树林内消失不见,另一只虽未曾遭击,但因也曾吃过苦头,眼见同伴惊审奔,顿时也四足奔动的窜入树林内消失不见。 柳志宏见状顿时大喜,急忙攀跳下树后立时拨拢一堆干枯落叶,引火点燃成熊熊烈火后,又急忙四处找枯木,引燃成可照明及驱兽的火炬后,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将枯叶堆踩熄后,迅疾朝花斑兽消失之方的反方向急奔而去,并且沿途又捡取了数支枯木以备不时之需。急奔数十丈后,竟被高耸岩壁挡道,这才回想起以先在半空中所见的地形景况,于是顺差岩壁前行。 双手各执一支火光熊熊的火炬,使柳志宏内心大定,但也不敢大意的小心翼翼前行。 倏然由右后方传至数声巨吼,柳志宏顿知是花斑兽寻迹追至,因此慌急的再点燃两支枯枝备用;未几,果见树林内疾奔至两只足有一人多长的花斑巨兽,后面则有原先所见的两只幼兽,及另一只同样大小的同伴,立知是两大三小的一家五口。 两只巨兽眼见柳志宏的身影,自是怒吼数声便疾扑而至,血盆大口怒张,森森利齿凛人的咬向柳志宏。 柳志宏心知已难奔逃,只有拼死抗拒,因此急忙挥舞火炬迎向巨兽。霎时火炬巨盖相触,立听一声怒吼巨鸣。右侧巨兽被火炬烫得顿时倒窜,左侧巨兽则是扑地面翻滚一匝,才夹尾哀鸣退开。 而此时柳志宏手中四支火炬也已被碰震掉落一支,但也不敢捡拾,神色严肃的挥动三支火炬,防止巨兽再扑。 忽然地面浓烟涌升,接而火苗升起,干枯落叶已被落地火炬引燃,将双方隔在逐渐盛旺的火势两方。 五只异兽何曾见过赤红炙热的闪烁火光?但是方才甫一扑窜,便被烫烧得皮毛痛楚且有焦味,因此已使两只大兽低吼连连,似乎是在告诫三只小兽危险不可靠近。 火势愈来愈烈,烘得五只花斑兽频频退怯,且似乎已生畏惧之状的转身退走,但似乎又舍不得即将到口的美食,因此频频回首张望。 柳志宏此时虽庆幸火势驱走了五兽,但又心惊若容火势蔓延,必将引发不可收拾的山区大火,因此又慌急的踏熄一些蔓延火苗,并且忍痛跃过火势,将另一方蔓延中的枯叶以枯枝拨推分隔无法蔓延。 枯叶燃得快也熄得快,因此并未再蔓延燃烧,只留下余烟袅袅的余烬,及一些尚未熄灭的枯枝火势。 然而火势渐熄后,五兽竟又去而复返,因此急得柳志宏将火炬插立地面,再引燃数支枯枝应变。 而此时两只巨兽不见那闪烁炙热的“火”似乎又大胆的咆哮接近,但是没想到来回走动逐渐接近时,垂首嗅闻余烬究竟是什么可怕东西?骤然哀鸣一声蹦窜逃离,只见它鼻尖黏着一块余烬,触须则焦枯卷缩断落,痛得它连连晃首,且用前爪拨动鼻尖,终于知晓那闪烁炙热的“火”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因此再也不敢停留的急声低吼,率着一大三小花斑兽疾窜离去。柳志宏至此终于松了一口气,心知三只花斑兽以后对火的畏惧将挥之不去了,因此身周只要有火堆、火炬,便不怕它们再敢接近了。 再度手执火炬沿着岩壁前行,也不知行有多远?直到天色全然入黑,尚未寻得似有人行走的路途,也未曾发现一个可供安全休歇的岩洞。 续行半个多时辰后,只觉行至一处山壁渐合的狭窄岩隙中,不知岩隙另一方通往何处?是否有路可行? 内心沉思一会儿,便在四处寻得一些松柏枯枝,在二人多宽的岩隙之中堆积引燃,一可阻花斑兽尾随进人,二可做为显示方向之用。 两侧山岩聚合成岩隙,可见原先坠落之地,乃是一个山壁环绕的大山谷,只是尚不知是否另有可行之处?既然已发现此狭隙,当然要深入探察一番了。进人岩隙不到两丈,竟发觉岩壁虽不平整但却甚为光滑,且毫无一块突岩,而且行至五丈之深后,竟然成为较宽大,有如天井一般的四五丈宽阔陡直岩洞。 “咦?奇怪?怎么没路可行了?这是个什么怪地方?” 好奇不解的顺着火光四望,发觉恍如天井般的陡直山洞内,光滑的岩壁上竟有一道道斜沟,像是螺旋般的往上旋升,因此更为心奇的触摸察看。 缓缓的顺着岩壁细望,忽然发觉有一方岩壁下方的沟效突然往下直落,立时行近欲观为何与他处不一样。 们没有想到脚一下突陷踏空,身躯便疾坠而下,并且顺着一个光滑无处可抓握的大洞倾斜下滑,并且在惊骇尖叫的震耳回响声中,倏又身躯一空水花四溅,已然坠入一个水潭之中。 耀目的烈阳照得面颊发烫,柳志宏终干缓缓醒来,只觉下身尚浸泡在水中,顿时卷身上爬脱出水面,并且发觉自己乃是睡卧在一水潭边。 清醒之后立即四望景况,只见前方乃是花木浓密的树林,身后则是一片花草遍布的山壁,上方两丈余高处则有一个两丈宽窄的大洞,看样子昨夜便是由那岩洞坠落小水潭内。 细细回想昨夜所发生的情景且沉思片刻,才蓦然脱口叫道:“啊……我明白了,那道窄岩隙的平滑岩壁及沟纹……莫非那山谷原本是个大湖谭,但不知历经多少年代后,湖水由小岩隙渗流且逐渐冲激,终于使岩隙愈来愈大,形成平滑的岩道及坠人的渠道……嗯!看来必是如此了,尔后湖水干涸生长树木成林,枯草东各则被风吹入岩隙,逐渐浮盖往下泄的水渠通洞,才使我不察之下踏坠至此!但是那五只异兽……莫非也不慎坠入?或是另有情况相似的通道可通往别处?” 虽然不知自己的猜测对错,但是已然身坠此地,首要之事乃是须尽早寻得路径离开山区,因此柳志宏急忙起身检查随身之物及背筐。 不到两刻忽然慌叫着:“糟了……老爷爷赠送的‘天雷秘笈’……” 神色慌急且懊恼的缓缓翻看秘笈,只见前后数页的墨迹已然湿渗得模糊不清,仅余中间数页尚可辨认,或依稀看出字迹。 尚幸在数日中早已将秘笈内的字句熟记,虽然有些尚不解涵意为何,但以后依然可逐一研悟,唯有自怨的是未曾好好保存老爷爷的厚赐。 但事已至此又奈何?因此思忖一会儿后,便先引生一堆柴火烘衣,并且将秘笈内可见的字迹再详阅无误后,才忍痛投入火堆内燃尽,也可避免不慎遗失的后果。 重新整理随身之物及背筐内的杂物后,仰首观望择定方向,便再度踏步接续行程,期望能早日到达“中条山”探寻“中条双枭”的行踪。 浓密无路的树林草丛甚为难行,但却无碍柳志宏的行进,而目有了前车之鉴,自是不敢再大意分心,已然全神贯往的观察周遭景况,以免再身陷险境。 在荒草杂林内行有刻余,忽觉一股清香之味愈来愈浓厚,内心好奇却依然沉稳的缓缓前行,未几便穿过荒草杂林,只见立身在一道约有丈余宽的深沟前。而深沟另一方竟是花香四溢,且有不少果树的花丛果林。 “咦?好香……好多花丝果树……和此方完全不一样!” 又惊奇又心喜中,顿时不自觉的伸舌舔了舔嘴唇,腹内也“咕噜”乍响,这才想起自己已有一日多未曾进食果腹了。 丈余宽的深沟似是干涸的水渠,内里杂乱的凌岩中已长有不少草木,不知两头通往何处?此时已然被清香味勾引得饥肠辘辘,因此已无心查探何处可轻易踱至对岸?况巨丈余宽的距离已难不倒柳志宏,只消退至林缘调息提气轻而易举的便跃至对岸了。 各种不同的奇花异草上,有些长有散溢出不同清香味的大小果子,另有一些果树上,也长有令人馋涎欲滴的果子,因此使得柳志宏欣喜的逐一摘食裹腹。 饱食之后便续寻下山之路,但没想到竟然又是一处三面耸岩,一方是深崖的绝地! “哎呀!……怎么又是一处无路可行的绝谷?怎么办?如此岂不是要被困在此地了?不行!再仔细找找着,否则……哎哟……好痛……肚子好痛,莫非方才那些果子……嗯……” 柳志宏倏然腹内有股热气涌升,并往四外扩散,而且腹内剧痛如绞,顿时痛得他蹲身抱腹强忍,但未几便觉腹内热气散消,且剧痛也逐渐平复,但紧接而来的是腹内咕咕作响,急欲出恭。 一阵舒畅之后,却令柳志宏甚为惊异身躯内似有异状?疑惑好奇的详察之后,才发觉全身精气充沛甚为舒爽,而已并无任何不适之处。 “咦?奇怪……方才腹内甚为不适且剧痛,但是现在……不但毫无不适之状,反而精舒气爽,且丹田真气似有增强之状况?嗯……且提气循行试试……”果然在站立行功之后,发觉丹田真气确实略有增进,因此又喜又奇的怔思为何会有此异变? 当然也不用太费心便已知晓,前后异状全在食用数种果子之后发生的。 “啊……我明白了!这些奇花异草中,定然有某种乃是奇珍药材,因此所长的果子更为灵效,当我食用之后便益助了丹田真气的增进……嗯!定是如此了。”可惜柳志宏并不懂百草之学,否则他此时必将惊喜狂欢得如同疯狂呢。因为在众多奇花异草中,除了少数乃是普通花草果树外,大部分皆是世间稀有的灵珍花木,只是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多种类生长于此处? 柳志宏不知这些天地奇珍的好处为何,也未曾细思此地为何有如此多种奇花异草?虽然心中惊异,但并不在意,只是想早些寻得出路,离开此地,往“中条山” 赶路。但是沿着三方耸峭岩壁细寻之时,竟然在北面耸壁之处发现一个山洞,而且略往内陷的岩壁前,竟然尚有一座鸟粪、尘士厚掩的半人高石鼎,鼎下尚有用石块推围的火炉,一看便知是用来炖煮什么之用。 柳志宏眼见石鼎之后,才知此处早已有人在此停留过,既然如此,必然另有可进出之路才是,因此欣喜无比的便欲进人山洞内。然而山洞深长黝黑,看不清内里是何景况,于是急忙寻找枯枝引火点燃,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内行入,寻察有何出路。 行入数丈,经过两处折转岩壁后,竟已进入一个宽大如室的岩洞中,但是除了靠底端有一个如屏岩石外,内里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好奇的沿着洞壁行入,当行至如屏岩石之处时,倏然大吃一惊的暴退数步!“啊!竟然……是一具坐化的骨骸! 他……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坐化,且无人为他收殓骨骸?” 原来如屏的石板之后有一片岩台,而岩石上竟有一具跌坐未倒的森森白骨,奇怪的是那具人骨上竟未遭尘土垢覆?跌坐人骨的背后岩壁上,乃是楼空成格的石橱,内里放置着十余个细口玉瓶外,另挂着一只三尺长、五寸宽的扁铁匣,以及一支约尺余长的圆形乳白玉棒。 “哦……看来这位坐化的人,乃是一位隐修山林的出世逸隐,尔后得道己化飞升,但是遗骸却无人殓收供奉而曝于凡尘。嗯……既然被我遇见,那就代他后人拜祭殓骨吧。”柳志宏不忍坐化的骨骸长久曝于凡尘而未能入土为安,因此立时至洞外拾了数支细枯枝点燃,代香插立岩台之前,并且跪地膜拜,祷告归天。 正当柳志宏叩拜之时,目光竟发现约有四寸高的岩台边缘,刻有一些字迹清晰可见:缘者人洞府善念殓遗骸台下窟为安剑笔赠星君洞真真人柳志宏细望之后心中一怔!原来这位羽升的隐士,早已备有殓处,请有缘至此的人,能代为移放骨骸至台下的窟洞内;既然如此,自己便依字殓放便是了。于是柳志宏便小心翼翼的推动足有数百斤的岩石,没想到厚重的岩石意轻若无物,仅是略微用力,便自动往左移滑,露出了岩台下方一个宽有三尺合乎,深有四尺余的方洞窟。 柳志宏费时半个多时辰终于未曾损及骨骸跌坐坐势,移放入方洞之内了,再复合岩台,插枝为香拜祭后,算是移殓已毕了。虽然善心的将骨殓妥,但并无想获得什么赠赐之心,因此仅是在洞内环望一会儿后四步出洞外,不曾碰触洞内久置遗物。 在绝地内再度详寻有无脱身之路,但是历时三多时辰,也未曾寻得一些可供攀爬的岩隙或突岩斜坡,便连垂藤、草木也无,因此除非是飞鸟,否则连猿猴也无法脱出此绝地;再者便是至东面的深崖往下一跳,是死是活全凭天意了!但是在尚未到性命交关的绝境之时,柳志宏岂会轻生涉险?绝地中并无凶兽,而且有不少的奇花异草,及果树所长的果子可食,使柳志宏并无饥渴至死的危机,因此尚可耐心寻找出路。 天色渐黑,柳志宏已然在石鼎下方岩块所围的火炉处引生柴火,思绪紊乱的沉思往后该如何脱身?并且胡思乱想的回思往事…… 也不知何时沉沉入睡,但是沉睡中似乎又在迷朦中醒来,并且在氤氲弥漫,琼花瑶草茂盛的仙境中,见到一位银发、银须,慈颜笑目,身穿一袭金黄八卦道衣,手执长尾拂尘的道长,竟虚空飘浮至身前,含笑说道:“呵……呵……呵……星君别来无恙?星君终于云游至下仙洞府了。” “啊!什……什么?老仙长您说什么?谁是星君?晚辈乃是柳志宏,老仙长您是……” “呵……呵……呵……是了……是了……下仙在山中修练两甲子,道成尸解,并拜在三清教主门下重修仙道,前些时日天尊有言,星君已然一下凡,不日便将至下仙肉身修道洞府,并敕令下仙为星君开光传法,今日星君果然到来。” “咦?老仙长您说什么呀?晚辈实在愚昧不解,况且晚辈乃是自幼失亲的孤雏,并不是什么星君?因此老仙长别逗弄晚辈了!” “呵……呵……呵……是也……错也……下仙尸解之后未能顾及遗骸,今日有幸星君莅临代为移殓,下仙甚为感激,因此下仙昔年随身法物‘太昊剑’及‘朱砂笔’则赠予星君为用。” “咦?老仙长您是说……石洞内坐化的骨骸乃是您的遗骸?您别开玩笑了。您可是一位精神塑烁的老仙长,怎可能是……” “呵……呵……呵……洞内仅是一具凡俗皮囊而已,如今已由星君代为移殓,因此下仙再无俗琐缠身了,下仙在此为礼答谢了!” “啊!老仙长您真爱说笑,晚辈明明……咦?您……您要干什么?” 焕然!一片金光罩住柳志宏身躯,顿使柳志宏觉得脑海中有些奇怪的金光及赤红紊乱的线条,一闪而逝。 “呵……呵……呵……下仙‘洞真真人’奉三清玉敕助星君开光‘五丁力士’职司已毕,可返天庭复命!” 老仙长“洞真真人”手中长尾拂尘抖挥中,倏见柳志宏身躯金光再闪,立有五名金光铠甲天将已立于“洞真真人”身前,躬身喝道:“末将谨尊法旨,立返天庭!” 金光骤闪而逝,“五丁力士”已然消逝不见,而“洞真真人”也呵呵笑转身躯说道:“呵……呵……呵……下仙敕旨已达,走也……走也……” “啊!老仙长您且留步,晚辈尚未清教……老仙长……老仙长……” 蓦然!被自己的急叫声惊醒,柳志宏突然跃身而起,四外张望,但是除了石鼎下的火光闪烁外,四周是黝黑无光,哪有什么老仙长的身影? “啊!啊……我……我方才是在做梦不成?可是梦境中虽甚为怪异,但似乎像是真的一般?那位仙长……洞真真人……啊!对了,那平台边缘的刻字上有‘洞真真人’的名号,‘太昊剑’……‘朱砂笔’?莫非便是指壁上悬吊着的扁匣子,及民余长白色玉棒?” 柳志宏此时已被梦中景况所疑惑得沉思不解,在已无睡意及已不住内心的好奇下,便起身手执火炬进入洞内。石壁上的扁铁匣子及乳白圆玉棒,虽不知悬挂了多少年代,但是依然毫无尘垢落蒙,便是石橱内的十余只细口玉瓶也是相同,因此使得柳志宏疑惑的低语着:“奇怪?依洞外那座石鼎落尘厚掩的情况猜测,此洞至少也有数十年或上百年无人到达过,可是自从进入洞内后,所见之物似乎皆未曾有落尘蒙罩,这是怎么回事?” 内心百思不解中,续又随着目光过视着铁匣及白玉棒时,又好奇的低语着: “‘太昊剑’……‘朱砂笔’……嗯……我原本便未曾动过这些东西,又怎么知晓是什么剑、笔?但是在梦中景况,似乎又颇为真实?” 低语后,为了验证梦中景况的真假,于是伸手摘下那扁长铁匣,见铁匣宽有五寸、长有三尺,并在匣首有个握柄,而且匣面上尚雕有风、火、雷、电的图案。 握着把柄摇晃抽动,但是却文风不动,于是再仔细察看,才发现靠近握柄的匣口上有一粒精亮圆珠,用手指按陷之后顿听一声轻微卡响,握柄已然骤弹出两寸余,终于可轻易的抽出了。缓缓抽出后,只见手中竟非印象中所知晓的表光闪闪锋利长剑,而是一柄通体泛黄、长有两尺七左右,似乎是一片片黄铜制线连叠而成,属于道士捉鬼降妖所用的“金钱剑”。 然而仔细观望后,见怪剑是如同一片片圆制钱连叠而成,但实则是一体铸成的“金钱剑”!而且两侧如同波浪的圆弧剑刃也仅是如同制钱般圆弧平钝,不可能用以削砍杀人。 另外在剑身两面靠握柄处皆雕有“太昊剑”三个篆字,剑名之下另有一涂着朱红丹砂的古怪图形,但仔细一看,便知乃是道士常画的符录,只是不知属于何种符录? “啊!果然是‘太昊剑’!那……那……梦境并非子虚乌有之事了……再看看那白玉圆棒……” 柳志宏内心惊异且兴奋的立时又摘下白玉圆棒,仔细端详之后,发现白玉圆棒之上也雕有一道符录,并且两头各有长短不一的旋盖,长的三寸的旋盖转下后,已见一簇赤红细毛笔尖,笔毛不知是何兽之毛,又软又长且不分岔。 另一端约半寸长的旋盖转下后,内里竟是空洞管子,并且在管壁上尚有干枯的朱红之物。好奇的伸指沾下一些嗅闻,但无异味,然而柳志宏已聪慧的脱口笑道: “哦!看来这笔管内乃是灌往调稀的朱砂水了!如此便可自行顺着管内细孔流往笔尖上,随时随地皆可用以画符了,虽然笔上并未刻名但已可确定名称了!” 果然又在靠近笔的笔管处发现一粒如豆小圆珠,似乎只要在笔管内注满朱砂液后,只要一按圆珠,便可使朱砂液溢人笔毛内书写画符了。已然确定剑、笔名称后,柳志宏当然不再怀疑梦境中那位老仙长“洞真真人”的真实性了!但随及又沉思自己自幼至今首度缘得仙人托梦,却不能悟解老仙长是何用意?回思梦境中老仙长的言语,似乎他乃是受命而来,而他口中的教祖,莫非便是道门中的三清教祖?但是……道门教祖为何宠幸自己,命老仙长托梦?还有老仙长说为自己开光点灵……罩向自己身躯的金光……以及竟由自己身躯内冒出五位金衣铠甲的天将?这些令人疑惑且难以相信之事,不断的在脑海中浮显。 约莫半个时辰后,依然想不出所以然,于是便不再费神思索,且开始细望石橱内的玉瓶,好奇的伸手取下一瓶后,只见瓶上刻有“壁谷金丹”四字。“咦?‘壁谷金丹’?莫非是可避饥的药丸?” 心奇且喜中拔开瓶塞,立时一股清香涌溢而出,沁人鼻内,霎时脑清神明舒爽无比,顿使柳志宏惊喜叫道:“啊……好香、好好闻,而且一嗅之下精神振作……” 欣喜的倒出瓶内之物,只见是一粒粒的约黄豆大小的赤色药丸,捏起一粒放入口内浅舔,立有一股清凉甘甜的香味,顺着口水往喉内溢入,且有股柔和暖意充溢喉间。 “啊!真好……” 被喉间、鼻端所涌升的口欲勾动,再也忍不住的投入口内嚼食,未几,便觉这时心舒气爽,且腹内有股温暖气机开始涌溢身躯各处。 柳志宏突觉腹内及身躯异状,立时灵光一现的立时欣喜跌坐提气行功,将小腹、丹田的真气催动循行,缓缓在经脉内循转融汇,溢入经脉中的温暖之气。 柳志宏原本仅以为“壁谷金丹”乃是避饥之用,但却不知乃是洞中坐化的“洞真真人”在此奇花异草满在的洞天福地中,凿石为鼎,并摘采上百种奇珍药材熬炼为丹,不但可避谷,且因灵异药性,可益气养生延年益寿。 “洞真真人”便是因久食天地奇珍所生灵果,再加上自身修练的益气养生金丹之术,(道门方士所称的金丹之术有两种,一种是熬练长生丹药的金丹术,一种是修炼自身体内精、气、神的内丹之术,也就是俗称的内功。)因此至羽化飞升之时,已高达一百五十余之龄了。 因此“避谷金丹”虽是仅以避谷之名称之,实际上乃是功可提神益气,延年益寿的“金丹”,若在武林人的眼中,便是足可争得你死我活的增功圣药了。柳志宏虽不知“避谷金丹”的确实功效,但却由腹内的异状灵意的察觉不凡功效,果然在静默跌坐提气行功之中,缓缓的融合了散溢各处的温气,使得真气也缓缓增进了。 更令他惊异巨欲罢不能的怪事也已发生了,此时他空寂毫无暇思的脑海中,竟然恍如走马灯一般,浮显出一道道金光闪烁、朱砂符录飞舞的影像,约莫两刻之后,百余道符录才消逝,柳志宏才脑室清明的息功醒来。 “噫……脑海中竟会自行浮显出上百道金光符录?哎呀!莫非老仙长口中所称的开光点灵时,那片金光罩至身躯……天哪……便是那霎那间,就使我脑内充填了上百道的符录?可是……我仅是一个浪迷江湖寻找仇人的俗子而已,这些符录对我有何用处?而且我……家中仅余我一人,尚须由我延续后代,我也不可能身入道门断绝祖宗香烟……嗯,不管它了!” 不再费心思忖在脑海中的那些怪异符录,目光又转向手中玉瓶,且欣喜的笑说道:“哈……哈……哈……这玉瓶内的‘壁谷金丹’果然灵效无比,不但只有豆大一粒便可充饥,甚而可益气、健身、脑清、神明易于神思,有了这些金丹后。便不怕无食可裹腹了。” 欣喜的一瓶瓶取下观望,果然全是“壁谷金丹”!于是使全数取下行出洞外,将背筐整理一番后,已然用一件甚少穿用的衣衫包妥,塞入背筐存放,仅余一瓶纳人怀中可随身备用。 无路可行的谷地,也无可供攀爬之处,因此每日除了思考如何脱困外,但习练深记脑内的“天雷秘笈”打发空闲时光。 初时也曾思考当初坠落谷地时的那个大洞,如果能攀爬至高地仅有两丈余高的洞口,或许便可循原路攀至上方,但是岂不又将到达另一个绝谷内?到时又要重新在绝谷中寻找出路,而且尚要冒着与那五只异兽抗衡的危险。因此便舍弃一方,仅在两侧岩壁及陡崖之处探寻。 时光一日日的流逝,转眼已过了四个多月的时光,然而在柳志宏心中尚以为仅过了半个月左右,原来柳志宏仅将“壁谷金丹”留为紧急之用,每日饿时便摘食数种果子裹腹,尔后每次跌坐行功时,竟因内家真气,每次都能获得各种异果所溢散的灵气融合炼经,使得真气逐日增进,且行功时辰也愈来愈长,甚而有时跌坐人定之后,竟长达两日一夜,更有数次尚多达三日三夜而不自知,当然使他对时日有了错乱了。 不过在他清醒之时,也有了令人欣喜的进展,因为得各种灵果之助,已使他内功增进迅速,至今已然有了将近三十年的功力,当然是身轻力足,易于纵跃攀爬。 而旦柳志宏也费日时数日探察各处地形,终于已明确断定陡岩右侧岩壁之方,观定陡峭岩壁间有一些岩隙、突岩以及有些突伸的盘松、花木,或可逐一连贯,接近十余丈远处的一些垂藤,到时便可顺藤攀爬至自崖下了。 初时尚不敢大意的贪功中躁进,仅是小心翼翼的将可供攀抓、踏足之处,逐一连贯做出记号,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横忽斜的逐渐接近右方垂藤。 尔后因内功增进,不但眼明易观远处岩壁,并且攀抓有力,速度加快,且跨距加大,终于被他攀至岩壁间十余条儿臂粗细的垂藤处了。 内心欣喜无比的返回谷地,除了将随身背筐整理妥当外,又摘采了不少的熟红异果,盛入一空置木盒内,然后跌坐行动调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日脱困离此。 跌生之后再醒来时,已过了一日一夜,正好是黎明初晓之时,将“太昊剑”及“朱砂笔”捆在背筐上,便又摘食了一些果子,才兴奋的依所寻之路攀爬离去。 半个多时辰后,柳志宏已满面笑意的站立在一片斜坡顶端,仰首望向三十余丈高的崖顶后,便欣喜的顺着杂木草丛浓密的山坡下行,又重新开始在“中条山”的旅程了。 无路可行的蛮荒之地,处处危机,但是此时的柳志宏已非四个多月前的寻常少年了,已然有了将近三十年的内家真气外,也已将“天雷掌法”、“迅雷身法”习得三成余,若在江湖武林中已可算是身俱二流身手之上的人了。 因此虽身处荒山异域中,柳志宏依然可轻易的在凌岩、斜坡、山洞之间探路前行,终于到达了两山接合的山洼之地,更易寻路了。 黄昏之时,柳志宏已然站立在一座山岗之上,遥望着四同层层山峦,感叹万千,一则记取了欲速则不达的教训,二则也深信了人生、命运、缘分尽在天机之中。 入夜之后,在一片凌岩堆中的背风之处,熊熊营火驱走了山风中的寒意,柳志宏疲累一日,已然紧靠者脚裹衣而眠,睡得甚为香甜安宁。 熊熊火光在黝黑的夜色中格外清晰,更因位处山巅之上,而使远方山区也能察觉闪烁的火光。倏然……由东方山峦中疾涌出一团黑雾,迅疾凌空滚涌向山巅,但无独有偶的,又见北方一处崖谷内,也有一团五彩雾气卷涌接近。黑雾一接近山巅,立时化为一个全身乌黑、魁梧高壮、大眼阔嘴、满面虬髯的老者,欣喜的便欲掠人凌岩堆内。 此时由崖谷内涌生的彩雾也已接近,尚未见到是什么异物时,已听彩雾内响起细细的腻语之声。 “哟……黑大哥,您的道行似乎又增进不少了嘛?竟然离此有两个山头,都逃不过您的耳目呀?” 魁梧高壮虬髯老者,早已发现彩雾涌至,因此当耳闻雾内娇细之声后,顿时双目大睁的冷笑道:“哼!‘五花精’你也不差嘛?不过这娃儿乃是本仙先发现的,因此你别想抢口食!”此时彩雾内已然步出一位瓜子脸、细眉细目、身材高挑、纤瘦、极为美艳的彩衣美妇,并且腻笑道:“咯……咯……咯……‘黑瞎子’你少诓人了?你平时皆是日出夜息,若是你早已发现,又岂会一反常态在夜里现身?因此你已违反我等约定,没有资格在小妹之前争食!” 但是倏听西面山坡下响起了一阵粗哑之声:“嘿……嘿……嘿……两位道友莫争了!当年晋等皆已协议划分地盘,这儿乃是我‘獠牙怪’的地盘,因此,两位记友岂可至本怪地盘内抢口食?还是快退返自身地盘内,以免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才是!” “黑瞎子”及“五花精”耳闻“獠牙怪”之声,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已见坡下掠至一位乌黑矮胖、粗鼻阔嘴眯眼、口内上下四支尖齿突出后外的胖汉,因此“黑瞎子”立时笑说道:“嘿……嘿……嘿……獠牙怪,你别恼!当初你、我与‘五花精’同在此山区中修练,至今已然三百余年皆无争纷,当可知大家都信守承诺,才能相安无事,不过……” 但话未说完,另一侧的“五花精”也已娇笑笑道:“嗨……胖哥哥你怎么不顾数百年的交情便恼怒了呢?小妹及黑大哥并非是有意侵犯你的地盘,而是因被一股灵气勾引而至,胖哥哥!凭着平日小妹对你也不错的份上,你也该先问问清楚才是呀?否则……哼!看我以后理你不?” 矮胖的獠牙怪闻言顿时涎脸谄笑的哄道:“是……是……花妹子你别恼!是我心急中口不择言,待会儿有何好处少不了你的,好妹子你可消气吧!” 一旁的“黑瞎子”闻言顿时大急的抢说道:“嗨……嗨……亥精!你我三人在山中修道本应不分彼此才是,凭着数百年的交情,也应平分享受那身具灵气的娃儿才是,若是咱们三个同时道成练得地仙之身,但可同游苍穹,岂不甚妙?” 然而“獠牙怪”心思疾转中,已默默探察过岩堆内异状,发觉凌岩堆内沉睡的凡俗娃儿,竟然由身躯涌出一般难以察觉的灵气,可见那娃儿绝非寻常凡俗之身,若能食得他身躯,必然可增进不少道基,因此立时面色一沉的正色说道:“嘿…… 嘿……嘿……‘黑瞎子’,我‘獠牙怪’在此山区修行了四百余年,两位则是尔后才隐身此山中,因此我也算是地头身分,况且当年协议中,此山乃是我的地盘,因此更不容两位侵犯才是!我‘獠牙怪’的道行较你俩皆高,当然也能较早修达地仙之境,然而在此之前,我等皆要再遭不知多少次的天劫临身,天幸今日有这么一个身具灵气的娃儿送上门来,如果分食之后虽可使我等增进道基,但是依然无法修成地仙,也无法避免天劫临身,因此不如由本仙食用之后,若修成地仙,到时便可由本仙维护及协助你俩避开天劫,修成地仙,岂不甚好?” “獠牙怪”说完之后也不管“黑瞎子”及“五花精”有何反应,突然化为一阵乌雾滚涌至凌岩堆内。 “呔!亥精且慢……” “死猪,你别想独吞……” “黑瞎子”及“五花精”见状顿时各自急叫,并且也毫不怠慢的化为乌雾及彩雾,狂急滚涌入进岩堆。 就在此时候见岩堆内金光暴涨闪烁,接而便听粗吼狂号之声响起,金光闪烁不止时,竟见一只全身乌黑,四支獠牙突伸尺余,足有上千斤(注:古时斤为市斤,较台斤、公斤皆小)的尖刺大豪猪,哀号惊骇的狂奔出岩堆,眨眼间便冲至山坡下消失不见。 岩堆内的金光摹然暴涨且凌空而起,顿令滚涌至岩堆前的黑雾及彩雾暴退数丈,并同时驻叫着:“啊!有法物……快走……” “糟了!这娃儿有法物……快抵住那金光……” “不……不行……那金光罩照时已使我道基浮动……若被那娃儿醒来催动,必然要与亥精一样被打出原形……” “呸!黑瞎子你少妄自菲薄了!凭你数百年的道行还怕……喂……喂……你别走呀……哼!无能之辈……” “五花精”眼见“獠牙怪”现出原形奔逃离去,而“黑瞎子”也惶恐骇然的滚涌逸去,顿时叱骂连连,但随及又欣喜的笑道:“咯……咯……如此正好!老娘独食这娃儿岂不甚好?”然而欣喜自语之言方止,倏见金光凌盛的疾罩向“五花精”,霞时彩霞“滋滋”乍响。 “咦?这是什么法物如此厉害?那娃儿尚沉睡未醒便如此,若是醒来……嗯! 趁他未醒时快吞食他。” 倏然彩霞暴涨,迎向金光,而雾内已然幻化出“五花精”的原形,竟是一条粗如小儿身躯,长有两丈余的五花蟒,阴森森的蟒目盯留着沉睡的娃儿,森森利齿的巨口内不断的伸吐着两只余长的红信。 忽然蛇口大张,迅疾咬向地面上沉睡中的柳志宏,然而巧之又巧的是柳志宏在睡梦中,似乎被凌盛金光闪耀目,并且唤闻到一股腥味在身周涌溢,凭着自幼在山边长大,以及数年中在江湖走动,野宿山林的经验,直觉的知晓有蛇、虫接近。 惊醒而起双目急张中,竟然眼见一个大如面盆的巨蟒,正张开森森尖齿的巨口咬至,顿时狂急的翻身急滚,险险的躲过了巨蟒利吻。 凭着多年的经验,心知巨蟒必然追咬,因此滚动之势未停顿的窜入两块巨岩窄隙内,由另一方钻出之时,已然提聚了全身真气,初习而成的“天雷掌”也已蓄势待发。 蟒首紧追柳志宏的身躯,刚穿出岩隙竟见柳志宏站立丈余外,不但未逃且已猛然大喝一声,右掌疾猛拍向蟒首。 “霹雳……霹雳……轰……轰……”柳志宏虽然习练“天雷秘笈”仅半年左右,但因“天雷心法”乃是刚阳之气,而“天雷掌”更须以“天雷心法”施展,若功力达至十成时,所发出的掌劲,有如九天神雷般的霹雳暴响及凌厉震动。柳志宏初习入悟虽未曾熟练,功力也未达十成之境,但他的功力也已将近三十年,而且在惊急之下提聚了全身功力劲疾击出,因此虽无震天撼地的威势,但也略有低沉的闷雷声势及震雷之劲。 任何妖邪鬼怪修练道基时,皆将历经大小不同的“五雷大劫”,因此也更畏惧天雷击身,打消道基,甚或遭天雷击得魂飞魄散。 “天雷掌”猛然击出,闷雷轰响劲震击向蟒首,当时打得“五花精”头昏脑胀,道基浮动,至少已散消一成道行了。 不但如此。经古仙人“洞真真人”以道法淬炼,已具有斩妖除魔道祛的“太昊剑”自行凌空而起,驱退毫无惊觉之心的“獠牙怪”后,续又转向罩住“五花精” 所祭御的精气彩雾。五彩雾气乃是“五花精”自身修练的精气所化,当然与“五花精”气机相应,“太昊剑”虽具有道法,但未经执有者施法驱动自是威力较弱,否则凭一个仅有三四百年道基的“五花精”岂能抗衡? 因此“太昊剑”暴涨的金光虽具道法可敛消彩雾,但也仅能略有功效而已,伤不到“五花精”原形。直到“五花精”巨首穿过岩隙毫无闪躲之能被“天雷掌”当头重击之后,霎时道基浮动,精气大衰,使得五彩雾气也以取然淡薄,无法再迎抗“太昊剑”金光的映照,而被照射在石隙外大半蟒身上。 如批一来“五花精”倏觉身躯恍如被烈火焚烧般炙痛无比,顿时身躯绞转滚动,且嘶啸连连的心生畏惧。但是“五花精”似是劫数当头,难逃天数了! 就在“五花精”剧痛绞转身躯时,穿过若隙的巨首也同时翻绞不止,竟然将两块斜靠以立的巨石撞得松动欲倒。 柳志宏一拳击中蟒首,顿时被剧震之力震得手臂发麻,但在紧急求生意念中,岂会顾及一些无碍性命的疼痛? 并且因双目惊睁后,便慌急翻滚逃避巨蟒噬咬,待钻过岩隙出拳攻击蟒首的短暂时光中,并未发觉“太昊剑”竟然早已自行出鞘攻击巨蟒,也不知巨蟒乃是被剑身上所涨罩的道法金芒炙照痛楚。 当一拳击实后,意见巨蟒痛得身躯翻滚,因此极为兴奋的再度双掌连连拍出数掌,劲狠的击向蟒首、蟒颈。 倏然一阵轰响中,一块足有数千斤的巨石竟斜倒而下,正巧压在蟒颈之处,使得巨蟒无法动弹了。 巨岩倒塌之后,柳志宏这时才发现空中竟有精亮的金光闪烁,惊愕的仰首张望,才看出是一柄细长之物,而且是自己曾抽出细观的“太昊剑”。 “啊?是……是‘太昊剑’?它……它怎么会在空际,且闪烁出精亮的金光? 对了!它是仙剑……是那位老仙长所使用的仙剑,所以它自己会飞,就像……就像……反正就是仙剑了!”又惊又喜中也思忖不出“太昊剑”为何会自行脱鞘飞上空中?因此只能以仙人所用的仙剑不同一般凡剑,来解释心中的疑惑了。 被巨岩压住颈部的巨蟒,此时似乎是奄奄一息了,在岩石之外,尚有丈余长的身躯,尚不住的缓缓蠕动着,而柳志宏内心虽然镇定不少,但也不敢挑逗垂死的巨蟒,因此急忙转往原先回卧之处,欲寻找随身背筐。 倏然金光骤暗,四同一片黝黑,尚幸驱兽取暖的火堆尚有火光,因此可循光找到背筐,并且发现“太昊剑”竟然又回到剑鞘之内了。 “咦?真神奇!它又自己回到剑鞘内了?果然是一柄通灵的仙剑!我……我真的可以拥有它吗?它会不会……唔!老仙长在梦中曾说赠赐给我,那么它应该属于我,且不会害我才是。”又欣喜又兴奋的再度抽出“太昊剑”细观一会儿,才归鞘收妥,背起背筐,便连夜远离这个令人心惊胆颤的恐怖之地。 -------- 幻剑书盟 第二章 仙缘仙法入道门 灵悟慧根道初成 一举得功降狐妖 再获缘遇却逃亲 “茅山”自古称为“地肺山”又名“句曲山”或“冈山”“巳山”直到西汉年间有茅盈、茅衷、茅固三兄弟在山中修道成仙,才改称为“三茅山”简称“茅山”。 茅山山区中有不少岩洞,最有名的是“华阳洞”“良常洞”“方隅洞”“金中洞”等等十余个。在南朝之前,山区内并无道观,修道之士仅在一些山洞或结茅为居之中修练,尔后因“三茅真人”成仙之后,名声逐渐盛响,于是在南朝之时才建有“万寿宫”。至于其他的观、宫,则属唐、宋之后所建,因此不在本书范围内。 “茅山”一系修道者,历经九代上百位之后,至第九代陶弘景編著“真灵位业图”详述天界神仙位阶、等级,将百姓所信奉的各教派神仙尽纳其内,组成一完整的层次等级。使道教神仙尊卑有了明确定位。也使陶弘景的名声大盛,于是终于有了“茅山派”之始。并以“上清经”“灵宝经”“三皇经”为经典,供奉“元始天尊”为三清首位。 “茅山派”自第十代起,便深受历代帝王尊祟,皆晋召见且赐号。时至第十五代山主黄洞元,便是大唐德宗召见,且赐号“洞真先生”。 至于“茅山派”初始便是修练“三洞经法”也就是道门之术皆有修练。 所谓“三洞经法”便是指灵秘不杂的“洞真”以“上清经”为主:“洞玄”是指先天立地之妙、则以“灵宝经”为主;而“洞神”便是召神制鬼之功,以“三皇经”为主。也就是涵括了天、地、人三界。 时至盛唐之期,承帝王欲求延年益寿之术。因此“金丹之道”便开始盛行。 尔后唐末及至五代之期,天下大乱,民怨妖孽遍及山河,因此卜占、解厄、安宅、镇邪的道法也随之兴起,而“茅山符录”也因此兴起,盛传民间,时至宋代之期,已然名盛全国各地了! 话且转回正题! “茅山”西南方的一座山颠上,柳志宏神色惊喜的望着远方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只见居中一峰的顶端似乎有一片楼宇,在云雾弥漫中,恍如天阙琼楼的仙境一般。 另在峰脚下也有一片楼宇,因此欣喜无比的朝峰脚之方赶去。 约莫两个时辰之久,柳志宏终于行至一片宏伟且广阔的道观前,观门横匾上乃是“玉晨观”三个大金字,而落款者竟是唐德宗皇,乃“贞元十年甲戌岁次”落成。 此时突由观门内步出两名三旬左右的青衣道士,其中一人望见衣衫褴褛、年仅十五、六岁的壮实少年,站立观门前,立时合掌揖礼说道:“无量寿佛……小信士前来本观是朝礼三清?或是游山前来?”柳志宏浪迹江湖三年余,也常借宿释、道观庙,因此甚为了解的立时躬身为礼笑道:“两位道长!在下乃是远行山路之人,因旅途疲累,想至贵观借宿一夜。尚请两位道长代为禀明知客道长,在下将在明晨斋课之前便启程离去。” 一般道观寺庙分为两种,一种是可收徒的子孙庙;一种是专供游方道士挂单居住但不收徒的十方丛林;另外也有子孙庙备有宿房,供游方道土或信士住宿,以免朝拜三清下山之时错过宿地,而陷于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困境! 因此当柳志宏开口借宿时,两名道士皆面含笑意的立即引领进入观内,行往右偏殿后的知客客房处。 正当三人进入观内未几,正欲转往右偏殿时,突由正殿之内步出数名道、俗,乃是三位花发黄衣道长,正送出一名三旬余的儒士,一位年约十二、三岁的双鬓小姑娘,以及一位年约五旬余的老么么。 “呵……阿……呵…赵贤侄代贫道师兄弟问候老令主,改日有暇前往金陵贫道定将亲自拜望老令主请益了。” 颇为清逸的份士闻言立时揖礼笑道:“岂敢……岂敢!道长您太客气了,晚辈且代父敬谢三位道长的好意。” “呵……呵……赵贤侄儿见外了。恕贫道不远送了!” “是……是…三位道长请留步。敏儿,还不快谢谢三位道长爷爷的收容?” 居中道长闻言突然又开口笑道:“呵……呵……呵……赵贤侄有这么一位乖巧资敏的好女儿。真是福气呀!虽然她缺乏行道江湖经验,但凭家传武功以及聪慧敏捷的心智,再加上‘天雷令主’的名声,江湖武林人若知晓她的来历后,爱护她都来不及了,又岂会欺负她?” 儒士闻言顿时神色尴尬的讪笑道:“道长您太夸她了,像她年仅十二岁之龄,也从未曾独身出过远门的淘气丫头,竟然毫不顾虑家人的焦急担忧,也不管自己有无能力独行江湖,便私离数百里外,不肯返回,如此便已饶她不得呢!” 突然听那小姑娘嘟嘴不悦的脆声嗔道:“爹,您别怪人家嘛!要怪就去怪爷爷好了,谁要他这几个月中、竟一反往昔的嫌哥哥、姊姊及人家不成器,常常板着脸硬逼练字、习功,稍有怠慢便叱责不止,还说以后要更严厉管教……” 儒士闻言,顿时双目一挑,且怒声斥道:“哼!你还有理呀?爷爷严督你们兄妹习字、练功又有何不对?就因此你便离家出走呀?为了你,全家上下已翻遍了整个‘金陵城’便连黑、白两道之人,也自告奋勇往各处寻找你的下落,奶奶及你娘更是急得食不下咽、夜不成眠,六日之前才获道长爷爷派人急传讯息,才使你奶奶及娘放心大半,哼!看你回去后要如何对你奶奶及你娘交代?” 此时站立一侧的老么么似乎甚为心疼小姑娘,因此立时好言劝说道:“大公子且息怒吧!元静道长派人前往告讯中。已然详细说明孙小姐的情况,因此老夫人及少夫人已然忧心尽消,如今孙小姐已在身边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们还是尽早赶回去才是。” 然那孙小姐却朱唇高噘的强说道:“哼!我才不要回去呢!我非要找到那个叫什么‘宏’的人,看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竟将爷爷迷惑得回家之后嫌东嫌西,将人家说得一无是处!” “放肆!像你如此略有不顺心意,便不知天高地厚的私自离家远行,如此举止又怎能令人夸赞?又怎能不惹人嫌?你若再不听话的任性而为?爹可要就地严罚你罗!” 三位道长及老么么眼见儒士生怒,顿时急忙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打圆场。 此时引领柳志宏前往偏殿的两名青衣道士,眼见观主师伯、师父、师叔步出大殿送客,因此已恭敬的侧立一旁,而柳志宏也因此只好静立偏殿之前,默望偏殿内供奉的神尊法像。 当耳闻那小姑娘之言时,竟也好奇的回身张望。正巧此时那小姑娘遭斥之下,也扭头不听,于是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黑肤少年,正面含笑意的盯望着自己、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遭爹爹斥骂。 因此立时柳眉一挑,嘟嘴插腰的娇叱道:“呸!你笑什么?难道你不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柳志宏闻言一怔!顿时觉得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果然刁蛮霸道,怪不得会遭亲长追返斥骂,因此摇摇头苦笑一声,便转首他顾了。 小姑娘眼见那黑肤褴褛少年之状,顿时以为他耻笑自己,而有自尊受损的屈辱感觉;因此更是芳心羞愤得怒睁黑白分明大眼,紧咬贝齿怒叱道:“哼!你竟敢耻笑本小姐?看我如何……”怒叱之时眼见地面有不少蛋大碎石,顿时脚尖猛然踢向一粒棱石,瞬时只见棱石骤弹而起。疾如箭矢般的射向柳志宏后背。 “孙小姐,不可……” “咦?敏儿讨打!那位小兄弟快躲……” “小施主快闪!” “道清快出手拍落石块!” 虽有数声惊急大叫乍响,却又怎能快过疾如箭矢的梭石射势?因此三位老道长、儒士、老么么五人俱都惊急暗叫要糟…… 突见那褴褛少年身躯往左斜翻,并在转身之际,双手中已执着一支三叉弹弓骤射出一粒石子。 “咦?好敏捷的反应……” “啊……好身手!” “咻……拍……” 眨眼之间,众人连思付之时皆不足,已听尖啸风声及碰撞脆响恍如同时响起,两粒石子已在褴褛少年身前不到三尺之距迎撞碎裂,但棱石疾劲射势尚未全消,碎成十余小碎粒的细石,依然射至少年身躯才势尽落地、可见那小姑娘虽仅是脚尖疾踢、但劲道如何已是可想而知了“咦?好哇!你竟敢打落本姑娘的…” “住口…蛮横无理!也无怪乎爹要严加管教了,哼!封住你穴道……李么么,敏儿交由你管照,未回家之前不得解开她穴道,以后……哼!确实要严加管束这疯丫头了!” 儒士极怒的制住小姑娘全身六大要穴后,立时吩咐老妇严加看管,随即便强笑的朝柳志宏揖礼赔罪说道:“这位小兄弟,恕小女刁蛮无理。险些伤及小兄弟了! 万幸小兄弟身手不俗,应变敏捷才未曾造成憾事,否则本儒实在愧对小兄弟了!至于小女…本儒必将严惩还给小兄弟一个公道。” 柳志宏心知儒士此时内心甚为羞惭爱女的恶行。并且也已开口赔不是,且欲严惩爱女,因此乃是心存公理正义并不护短的正直之人,自己又何必令他为难且羞愧呢?于是柳志宏已含笑回礼说道:“先生不必自责了!其实方才令爱并非存心伤害在下,况且在下只须闪避,便不致伤及身躯,实因在下若躲避之后,棱石势必射入偏殿之内,可能将会损及殿内神尊法像、那就实在对神尊不敬了,故而在下自不量力的欲强拦棱石,尚幸神尊护佑,使不可能之事灵异显现,万幸的拦阻了棱石射势,造成如此惊险之状、而令诸位担忧,实乃是在下任性而为之错,因此尚乞诸位饶恕莫怪。” 众人闻言顿时愕得呆立当场!难以置信这位少年竟有如此宽宏胸襟气度? 蓦然!那赵姓儒士愧色难掩的叹声说道:“惭愧…惨愧…小兄弟宽人律己之胸襟…唉……本儒必将此生不忘今日之教训,尔后定将严训子孙成为治家之范;三位道长!本懦无颜久留贵观了。尔后自当再登赔罪!恕本儒告辞了!” “哪里…哪里……赵贤侄莫过于自责了,贫道师兄弟便不留赵贤侄了” 居中的元静道长似乎也甚为体谅儒士。引领老么么及小姑娘迅疾离去,才又转身望向柳志宏。此时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心中皆对这褴褛少年有了极度的好感。 方才那小姑娘刁蛮的踢石飞射少年时,万一射伤了少年,虽然非观中门徒所为,但却是在观内发生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出手之人又是武林泰斗之一的“平地雷”爱孙,又该如何出面讨公道? 尚幸褴褛少年身手不凡,击落了劲疾棱石,而未造成令人难堪的伤害,而且听他不顾自身安危,大胆的反身迎击,竟是唯恐闪避之后,棱石射入偏殿内击损神尊法像,因此师兄弟三人内心的感激自是可想而知了。 因此元静道长立时揖掌恭询道“无量寿佛,小施主实是世间少有的好心性,贫道甚为感激小施主维护本观之义行,但不知小施主高姓大名?前来本观乃是……” 引领柳志宏前往偏殿,但此时尚恭立一旁的两名道士之一,立时躬身揖礼应道:“启禀师伯、师叔!这位善士乃是途经本观欲借宿一夜,明晨方会离去。” “哦……原来如此,恩!道清、道明,你俩好生招呼小施主至客殿,吩咐道真尽心招待小施主。” “是,师侄遵命!”柳志宏耳闻之后顿知借宿之事颇为顺当,因此也急忙躬身拱手道谢:“在下敬谢诸位道长善心留宿了、在下定当遵守贵观规律,但请诸位道长放心。” “呵……呵…呵……好说!好说!凭小施主诚心敬神之所为,己足令贫道师兄弟敬佩且感激了、因此小施主在本观切勿拘束,可随意至本观参拜礼祭。” 于是柳志宏便在“玉晨观”众道士的礼遇之下,获得了上宾身分的招待,并且也好好的梳洗一番,除尽了数月未曾好好清洗的污秽。 时约申时初,距晚膳之时尚早,于是柳志宏便行出客房,缓缓瞻拜各殿内的神尊,在正殿的“玉皇殿”“四御殿”“三清殿”皆一一拜祭过后,续又行至后殿内,竟然是茅山历代山主雕像的“祖祠殿”。 柳志宏原本并未在意,仅是恭敬的合掌躬身为礼但是突觉脑海中浮显出曾在梦中出现过的仙人形影竟含笑顿首说道:“星君终于来了!天尊另有敕令下仙传授仙录,且定星君在下仙祖观修录,以待来日应劫施法。” 柳志宏心中一惊!仅因已曾与老仙长在梦中相会故而尚能镇定,仅是脱口问道:“老仙长!老仙长您是说要晚辈在此观,修……修练什么?您原来是此观仙长哪?” “呵…呵……呵…然也!星君不必疑虑,星君劫数早在天机之中,汝母阳寿原本早在十四年前便已断绝,因受天机择定孕育下凡星君,故已由冥府勾销阴阳轮回,育养星君有成,方断止阳世悲劫,且因顺循天机有功、他日将依归‘西天王母’辖下、一切尽在天机之中,星君心愿中的两个孽障。己在下仙前时传法之日历劫而亡,拘往阴司炼狱之中,星君当可安心在本观修法。” “啊!天机?这……这…老仙长,晚辈…不知道……但是……晚辈实不也相信?” “呵……呵……呵……自是……自是…星君且看…” 柳志宏只觉脑内老仙长呵叼笑语中,手中长尾拂尘缓缓一挥,霎时幻为一片浑屯浓雾,接而便见一片青翠山峦中,有不少人影呼喝奔走,竟逐渐围困住两个慌急奔逃的人影。 景况愈来愈接近,也愈来愈明显清晰,竟然已浮现两个慌急飞奔的人身面貌,而那两人竟然是…… “啊!是他们?就是他们…‘中条双枭’……别跑……我要杀了你们……” 柳志宏悲愤狂急的脱口惊叫中,又见四周飞掠人影逐渐接近,终于将“中条双枭”团团围困住。 只见三十余人俱都神色愤恨的张口怒叱,但却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末几,便有几人狂怒的一涌而上,攻击双枭。 蓦然情景波动,续又幻为浑屯浓雾,再显影像时,竟见双枭神色痛苦骇然的哀嚎不止,身躯正被一具大锯,割锯得血肉模糊。 未几,又再幻为在一座森森利刃的刀山之上扑爬,伤痕累累血流如注。又再幻成被一具尖齿滚轮,碾压得粉身碎骨哀嚎连连,尔后又在炙热火中烧烤…又被……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惊唤声。立使柳志宏脑内景像骤消,并听有人急声问道: “无量寿佛…小施主你是怎么了?为何会在本观‘祖祠殿’惊叫悲泣?莫非……” 柳志宏闻声之后,顿时心神回复的缓缓转身,此时也才发觉自己脸上已是泪水纵横,衣襟湿了一大片原来柳志宏在殿口脱口惊叫之声,惊动了照顾祖祠殿的道童,因柳志宏乃是观主特别交代好生照顾的上宾,因此小道童不敢惊动站立未动,自言自语的上宾,急忙去禀报知客师伯。 当知客道士道光闻讯前来时,竟发现柳志宏上半身散溢出一层金光,而且尚在呼叫什么“老仙长”? 如此情况自是令道光甚为惊异,但也算是略有道基的三代弟子,因此,心知柳志宏必然在殿内获得某位祖师爷显灵之事,因此急忙吩咐小道童守着殿门,不许门徒打扰,然后迅急禀报师父及两位师叔知晓。 因此之故“玉晨观主”元静道长,立即率元清、元修两位师弟急行赶至,果然发现柳志宏头部闪烁着薄淡金光,但却见他泪水滂沱的悲泣不止、因此脱口询问柳志宏,但心中一惊顿然噤言后,柳志宏头上金光一闪而消,这才悔恨且惭愧的望望两位师弟。 元静道长深为惭愧自己的定性尚不及两位师弟,但眼见柳志宏已然回神转身,因此又讪讪的问道:“小施主!莫非方才本观历代祖师中,有显灵之征与小施主通灵?”柳志宏闻言,顿时颔首末语,但续又解释说着:“三位道长、晚辈月余前因贪赶路程,故而穿行山区,但没想到在山区内经历了……”柳志宏缓缓将自身遭遇详述一遍,顿使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惊异万分,皆似信似疑的各自思付着柳志宏所言之事。 “小施主据你所言在山内一处绝谷中梦见仙人传法,又说是与方才显灵者是同一位仙长,但不知……” “哦!那位老仙长自称是‘洞真真人’而且方才还说是贵观之人……” “无量寿佛…。原来小施主口中的仙长,竟是云游在外。不知所踪的第十五代祖师爷?” “原来仙长竟是曾师祖?太好了!两位师兄,如此天大消息是否要传禀峰顶‘万寿官’内修练闭关的师父?”柳志宏耳闻三位道长惊喜之言,才知那位那仙长“洞真真人”果然是此观十五代的前辈长者,因此立时目光转望向供台上十余座盘膝坐的雕像。仔细循望后已惊喜的笑叫道:“就是这位仙长……没错!十五代祖师洞真先生……噫?先生?真人……有些不同嘛?但是面貌全然相似无误呀?” 元静道长耳闻柳志宏疑惑之言,顿时开口解释说道:“小施主!方外百姓多以道人、羽士、黄冠称呼本教道友,也有称呼羽人、羽客者,但皆是数代之前的称呼,如今多统称道士或道长;曾祖师爷的名号则是昔年德宗皇所赐‘洞真先生’至于‘真人’之称,乃是本教道友修练道基,羽化飞升成仙后,在天界尚有仙、真、圣三境九品之分。因此曾祖师爷应属‘上清境九真’之位,故而才有‘洞真真人’的自称;既然小施主与曾祖师爷有缘……啊?糊涂!糊涂!两位师弟,咱们竟然尚未曾请教小施主的高姓大名。” “啊!无量寿佛……罪过!罪过!历代祖师恕门下失仪,无量寿佛……小施主……”柳志宏闻言顿时一怔!自己不是早已在知客道长处留记姓名、来历了吗?但是又不好开口令三人尴尬、因此急忙揖礼说道:“是……是…此乃晚辈疏忽未曾通名,晚辈姓柳名志宏,鲁地祖县人,今年—十三岁……。” “啊?十三岁?你……你…柳施主竟然年仅十三?” “咦?柳……志宏?好熟的名字…” “柳志宏。…啊?莫非…无量寿佛……真乃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当面不相识!师兄、师弟!昨日‘平地雷’赵老令主长子前来本观时,口中所称的一位人中之龙…” 元静道长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的欣喜笑道:“哎呀!果然是……柳小施主。莫非你与武林双令之一的‘天雷令’赵老施主相识?”柳志宏岂知武林中有什么名声显赫的长者?也未曾认识什么武林人,但是智高灵慧的将诸多言语连贯之后、已然恍悟曾与自己短暂相处,但却厚赐“天雷秘笈”及五十两盘缠的赵爷爷,便是道长口中所称的“天雷令”赵老施主了。 因此便将两人相识的情况略说一遍,终于使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明了其中因果了。就在元静道长师兄弟笑询柳志宏的经历遭遇时,突听一阵清脆洪亮的钟鸣声,突由九天空际乍响传至霎时使元静道长师兄弟惊愕细听…… 钟声未息,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已然双目泛红,口中喃喃念度“洞玄灵宝经文”且屈膝伏拜历代祖师法像。 柳志宏惊愕不解中,竟见殿外十余名道士、道童皆也哽咽低泣的伏拜念诵经文,心思疾转中,已知必然与方才乍响的钟声有关,而且似乎是“玉晨观”中发生了什么异变? 虽然自己并非“玉晨观”道士,也非道门中的虔诚信徒,但是如此肃穆的情景及众人悲戚神色,似是有长者飞升?因此拜祭长者也是应该之事,于是也默默的跪拜一侧,以示尊敬。 约莫半个时辰后,突有一名神色悲戚的四旬余道士急行人殿。并将手中一张黄符纸交至元静道长手。 未几,黄符纸已在师兄弟三人手中传阅一遍,并且相互默望之后,竟行至柳志宏面前,默默的递至他手。 柳志宏怔愕的不知他们为何要将观内重大要事交给自己观阅,但心知其中必有原因,因此便恭敬的接过细阅。只见黄符纸上写着:师祖显灵,开示天机,应劫救祸,吾观当兴,肉身灵圣,华阳习法,非师非徒,缘法无边。柳志宏迅速阅毕后,竟怔愕无语的沉思字内含意,虽然无须多费心便己了悟其义、但是却不敢相信偈语中所指的人便是自己,因此颇为好奇的沉思着。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当由沉思中缓缓回神后“祖祠殿”内竟然只余自己一人,但右手中的黄符纸上,竟然有淡谈金光闪烁,好奇的细望之。竟然发现不知何时? 又浮显出一些偈语:凡尘劫祸,魔道当兴,历劫执法,华阳受录,三清为用,地灵为辅,镇邪扬道,万世靖安。柳志宏深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像已有数起,再详思“洞真真人”显灵之言后,终于深深的吸了口气。做出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雪花飘了又飘,转眼已是三年的时光飞逝期间“梁王”朱全忠废“照宣帝”自立为帝,并改国号为“粱”从此天下各地再度兵荒马乱,刀戈四起。 虽然改朝换代乃是天大之事。但在百姓的心目中却是只担心是否会遭到兵祸? 是否会造成饥荒?如何才能安居乐业?而位处深山荒野的山居百姓,则仅是惊异谈论而己。不闻世事的方外道观、寺庙更是少有惊扰,仅能设“洞玄灵宝斋”为国消灾祈福,为横尸兵戈之下的生灵度往阴司。 春暖花开的暖春之季,大地已然嫩芽遍生、翠绿驱走了寒冬的雪色。但在三座高耸插天的顶峰之上。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光,恍如三个戴了一顶幽帽的老翁一般。 居中的“大茅峰”峰顶占地仅约三十余丈方圆。在一片较平的岩地上,有一间并不宽阔的道观,便是有名的“万寿宫”。 “万寿宫”建于南朝之时,仅是一座两进殿,尔后又增建了偏殿,但依然比城邑富豪华宅院小了许多。 况且位于峰顶之上,信徒须登行数百级陡峭的石阶方能到达,因此下院的“玉晨观”便成为供信徒供奉三清道祖之处了,而“万寿宫”则成为“茅山”重要的修法之地,历代传位之后的上代观主、长老皆在此宫修行。 宫内原本有上代观主“希微子”隐修,也就是唐皇“僖宗”度师的希微先生。 直到当柳志宏到达之日,竟因师祖“洞真真人”显灵度悟天机,留下黄符纸笺后便羽化了。在二进宫后,乃是一片岩壁。也就是“大茅峰”的最高峰尖岩壁,壁间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大岩洞,仅有两丈余深便到达洞底。但在洞底却又有一个不到半丈宽阔的陡直井洞通往下方。沿着洞壁已凿出旋转而下的窄梯阶。 井洞下方乃是一个大山洞,正是道界列为十大洞天之八的“金坛华阳之天”也是世人熟知的“华阳洞”。“华阳洞”另有洞道可出,但出口却是在朝南方的陡壁之间。因此实非寻常之人可由岩壁洞道进出,况且“华阳洞”也已被列为“茅山” 禁地,少有外人可入内瞻观。“华阳洞”内有数代山主隐修时所遗留的心得手稿,也有一些精研的道法符录。 此时在一片平滑岩台上,柳志宏正跌坐一张蒲团上行功入定,修练道门极为注重的精、气、神、服气、食气、蚕气、练气“金丹大道”也就是以修丹为主的“上清导引心法”。三年余中,柳志宏在“万寿宫”“华阳洞”习法,甚少下峰,除了熟读道门戒律外,也熟读“道藏”包含了“洞真上清经…”“洞玄灵宝经”“洞神三皇经”以及“道德经”“太玄经”“太清经”“正一经”。(注:当代“道藏” 之内尚无云笈七签及四辅之称) 其内紊杂广宏,若非有二、三十年时光,实难一一入悟,尚幸柳志宏智慧高绝,能过目不忘,而且也聪慧的屏除一些不重要之学,专注在“文诀”“符图”,“斋本领坛仪”“神谱”“步罡踏斗”,“炼度”“法器”“法术”等等。 “法术”之中又有“乘云飞行术”变化“幻化术”五遁“神行术”守庚申“神魂脱体术”拘魂制魄“呼魂摄魄术”掌心雷“五雷劲”定身“制穴术”。 而众多道学中。柳志宏最有兴趣的便是“养生术”了,因为自幼便曾对仙人的流传甚为崇拜,当知晓古仙人甚少服用灵药“金丹”成仙,多属修练益气养生延年益寿的精、气、神“金丹大道”才能修练得道飞升。 而“金丹大道”也就是自己正修练的“天雷心法”及“上清心法”以导引行气、修练丹田真气,达到延年益寿之功。 另外尚有“黄庭经”“养性延命录”“存神练气铭”以及“房中内丹经”“阴符经”“龙虎金液还丹经”……等等异术,柳志宏也曾详阅过。 食多不化乃是必然之理、每日除了跃坐行功外,便是研阅众多道经。当然少有时光能精习了;因此所学虽多。却无一精研出些许成果。 响午之后…… 在“万寿宫”宫前广场中,已经十七岁但却有如双旬青年的柳志宏,已然长得雄伟俊挺,倜傥不凡。只见他手执一柄桃木剑,左手掐诀,脚踏罡斗步,神定气闲,不缓不疾的施展着七星剑法。十四招剑法连施五轮后。突由七星“摇光位”收足后,突变“八卦步”并且剑法也已化为“八卦剑法”。 正自勤练步伐、剑法之时,由宫门外急步行至年已三旬余的道士道心,原本欲开口呼唤,但眼见柳志宏正将剑法中的精妙之处施展出七成火候,因此便噤口默望。 柳志宏全神贯注的施展剑法中,也已发现道心站立宫门之前,因此剑过两轮便收诀停步,且笑说道:“道心师兄,您前来峰宫是来寻小弟吗?” 然而道心却揖掌为礼说道:“居土!贫道奉观主师伯之命,特来请居士前往‘玉晨殿’客堂。” “哦?好!小弟略微收拾便下峰,尚烦请师兄先行禀报三位师父。” “是…是…居士莫急,贫道便先下峰了。”两人之间的称呼甚为奇怪?柳志宏称道心为师兄,但道心却反称他居士,似乎并无师兄弟的名分。 原来当年柳志宏虽年仅十三岁,但却与三清道门缘法深厚,况且上代观主“希微子”飞升之前留有黄符,因此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不敢尊大收他为徒。 “居士”乃是未曾出家,俗身修行道法的在家人,因此师兄弟三人虽尽所学教导柳志宏修行道法,但却以无辈分之别的“居士”称呼,当然门徒们也遵行了。 然而柳志宏深明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的伦理。因此不管元静道长如何称呼自己,但在内心中皆将他们视为师父、故而年岁比自己大出近倍的道光师兄弟六人,便以师兄称呼了。 刻余之后,柳志宏已然施展略有根基的“乘云飞行术”到达了峰下“玉晨殿”。 刚行至偏殿客堂时,已然耳闻一阵丹气十足的笑声传出,待行入堂门,已见三位师父正陪着一位皓首长髯矍铄老者以及一位年约二八之龄,秀丽娇甜的姑娘,不知在谈些什么?神情似是甚为愉快柳志宏一跨入堂门,内里五人皆不约而同的望向进门之人。 而柳志宏也因此看清了那位皓首长髯老者的面貌,顿时惊喜的脱口叫道:“啊! 老爷爷?是老爷爷?太好了。老爷爷您怎会前来本观?” “呵…呵………果然是小兄弟!如今你不但更高、更雄伟了,而且更有股神光焕发的风采英姿……好……好。真是人中之龙,非凡不群…” “嗨!老爷爷您怎么一见晚辈便调侃得令人汗颜呢?老爷爷!晚辈与您一别之后可好?晚辈时常挂念您呢。”柳志宏似乎有种孺慕之态。俊目中已然略有泪光的讪笑说着。 矍铄老者正是名震武林的双令之一“平地雷”赵仁贤。眼见自己甚为欣赏器重的柳志宏、竟然己长得恍如玉树临风、英挺倜傥,而且面上神采萤萤生光,往后必非池中之物。 内心赞许中,耳闻他未脱稚气的言语、顿时更开怀的大笑道:“呵……呵…… 呵……好……好…老夫这些年来甚好!柳哥儿,你我一别三年有余,至今又再相见了,不过三年之前元静道长已然有信函告之你留‘万寿宫’习法之事,因此老夫也已知晓你我别后所发生的遭遇,也深为你庆贺福缘深厚,竟能缘获仙人关爱,也因此而使老夫醒悟你与老夫虽有缘分相识,但也仅止于凡俗交好之情,而无门徒之缘,便连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也不敢托大收你为徒,更何况老夫呢?” 柳志宏耳闻老爷爷之言时,也已将激动的心境平复,并且也已恭敬接口说道: “老爷爷!三位师父执意不肯收晚辈为徒,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晚辈自有分寸,而老爷爷您在晚辈心中,也属情如亲长的长辈,晚辈永生不会忘怀的。” “呵……呵……好说!好说!老夫当年便未错看你这孩子!喔!对了。柳哥儿,这丫头乃是老夫小孙女赵秀敏。你们也曾见过面的喔。” 柳志宏闻言一怔!尚不知自己何时曾见过这位极为秀丽、貌美的娇甜姑娘?而此时那位姑娘早已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怔怔的盯望着英挺俊逸的青年,哪像是三年多前,仅用一只简拙弹弓便精准打下自己运功踢出棱石的褴褛少年?眼见他双目怔愕的望向自己时,竟毫无羞涩之意,且撇嘴绉鼻的轻哼一声,才脆声娇嗔道: “哼!果然就是你呀!为了你,害姑娘我在这三年余的时光中,受了多大的怒责及严厉督促,看我哪天再用石子打你,看你是否尚能击下我的石子不?” 柳志宏耳闻此言顿时恍然大悟的轻“喔”一声,但随即拱手为礼,且小心赔不是,笑说道:“原来你…赵姑娘且息怒!当年确是在下之过,实不该大胆无理冒犯姑娘,姑娘乃是老爷爷爱孙,久经调教且聪慧过人,自是武功高强的巾帼侠女,在下仅是缘习道法的三清俗家弟子,只习练一些画符捉鬼的道法,又岂会是姑娘的敌手?因此尚请姑娘饶了在下吧?” 柳志宏自认过失,且小心赔不是,又高捧赵姑娘、当然使得赵秀敏芳心大悦,再加上他并不令人讨厌,且似是有些……好感,因此并末再出言挑衅的说道:“哼! 这还差不多……对了!喂!你那手弹弓手法是如何练成的?眼力及劲道皆不差,哪天你再打给我看看好吗?” 柳志宏闻言顿时由讪讪的笑说道:“姑娘夸赞了!那仅是在下自幼在山林中打鸟、打兔的小儿把戏,哪堪人姑娘法眼?而且…那弹弓早已收存,未再动用了!” 赵秀敏闻言却毫不死心,且毫无羞涩、避讳之色的前行两步,竟瞪目嘟嘴娇嗔说道:“哼……你别骗我!你……那你把那支弹弓拿来,借我玩玩如何?不会弄坏的。” 笑坐一旁的“平地雷”赵仁贤岂不知爱孙的心性如何?柳志宏乃是厚道正直的青年,又怎能经得起爱孙捉弄?因此立时笑叱道:“敏儿别胡闹了!在三位道长面前,尚不知礼数。成何体统?还不快好好坐着?柳哥儿,你别理这被宠坏的刁钻丫头。” 另一方的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数年前便已领教过了赵秀敏的刁钻及伶牙利齿,如今虽然已长得如花似玉,但依然未改昔年心性,因此皆苦笑的未吭一声,直待“平地雷”笑叱爱孙之后。元静道长才笑说道:“柳居士,贫道请你来,一则是见见数年未见的赵老令主,二则是赵老令主有事要找你……” 然而“平地雷”赵仁贤却突然抢口打断元静道长之言。另有心意的笑说道: “道长且慢!老夫尚须先与三位详谈一会儿方能决定,因此尚不能在此时骤下断语! 唔…小兄弟,可否烦劳你陪着这碍事的丫头四处走走?待会儿老夫再与你相谈别后。” 柳志宏闻言一怔!但心思灵敏的知晓老爷爷及三位师父尚有要事相商,因此毫不在意的颔首笑允。 在一旁的赵秀敏早已不耐,索然无味枯坐一旁,因此闻言正中下怀的伸手拉扯柳志宏衣袖,且急声说道:“对对对!三位道长与爷爷尚有要事相商,咱们小孩子自是不便在旁碍眼,你快带我至观内走走……” 说完也不待爷爷及三位道长有何反应、立即拉着柳志宏行出殿外。 柳志宏被拉扯中只得讪讪的朝“平地雷”及三位师父顿首告辞,才续向赵秀敏笑说道:“赵姑娘,本观三清教祖及历代祖师金身法像皆甚为灵验,姑娘是否愿膜拜求愿?或许能使姑娘……” 然而赵秀敏却急声说道:“嗨!谁要去看那千篇一律的法像?你快带我去将那弹弓的找出来借我玩玩,否则看我理你不?” 柳志宏闻言顿时双眉一皱,但随即便释怀的心道:她可能身为儒家之人,并不信奉三清。因此只得笑道:“呃!既然如此。姑娘且在此稍候,待在下至室内将弹弓取来便是!” “不必麻烦了,我随你一块便可。” “啊?可是—可是——” “哼!你怕什么?…莫非你另外有什么好玩意儿,怕被我看见哪?如此,我更要跟你去看看罗!” 柳志宏原是顾忌自己仅是借居观内、况且所居“万寿宫”更属“茅山”重地,不便外人任意前往,又不好明说,因此只得嗫嚅说道:“这……这…没有……没有什么好玩意儿,只因在下居室内甚为脏乱因此…因此……尚请姑娘……” “哈!原来你是脏鬼呀?”但是赵秀敏岂会相信他之言?心思疾转已笑说道: “既然这样、我不去也可以,不过…我怕对观内不熟,万一耐不住性子四处乱闯— —或是碰坏了哪一殿内的神尊法像……” 柳志宏闻言大吃一惊!立时脱口急声说道:“啊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但语一出口、又立时后悔的怔望着她。 而赵秀敏则心计达成的得意接口笑道:“好哇!那走吧。”柳志宏怔望着她黔笑之色,顿知自己被她危言耸听的狡言所骗,内心懊恼中又无奈的引领她行往观后“大茅峰”沿着山壁斜耸石阶登往峰上。 斜耸梯阶虽看似危险,但历年建醮之时,皆有信徒登峰至“万寿宫”瞻拜,因此梯道砌有栏杆为护,加之赵秀敏乃是身习武功的不凡之人,因此不到两刻已安然登临峰顶。 盛名远传的“万寿宫”乃是“茅山”首要重地。再加上峰顶的景色,以及可眺望四方远景的开阔视界,使得赵秀敏甚为兴奋,且好奇的拉着柳志宏笑奔各处探望,且恍如百灵鸟般叽叽喳喳喳的问东问西。 柳志宏被她拉扯着四处奔行时,竟也被她毫不做作的纯真言语动作感染。也笑颜满面的陪着她一一解说毫不厌烦,好不容易才行至偏殿所居的房门前。 “姑娘!这间便是在下居室,姑娘且稍待……” 然而赵秀敏已在他低语时,侧身探首望向室内,并且惊异的说道:“咦?你房内干净清爽简朴有序嘛!怎会脏乱?哈,一定是有不少好玩意,所以不肯让我进去是吗?” “不……不是…姑娘,房内并无……啊?姑娘你……不能进去……”赵秀敏眼见他嗫嚅的样子顿时内心大乐,虽然见他半挡在房门口不愿自己进屋,但却促狭的大胆前行不顾,柳志宏虽故意挡在室门前,但眼见她满面黔笑的行至,即将撞入自己怀内,顿时又惊又急的连连倒退,不敢被她碰触入怀。 “哈……哈……呆子!我这不是进来了吗?” “你…你…唉!姑娘你……” “哈……一个大男人竟脸红脖粗的多难看?你有什么好玩意儿?快拿来让我玩玩!否则…我可要自己翻找罗?” “啊?不……不行……好…好……姑娘且稍待!我就拿…我就拿……” 柳志宏内心惊急,头皮发麻的急声说着,并且手忙脚乱的行至木橱前、由内取出往昔所用的背蒌放置桌上,并且无奈的说道:“姑娘!在下往昔仅是个浪迹江湖的贫困孤雏,除了一些破旧衣物外、便只有一些行道江湖必备的杂物了!况且如今在观内修习道法,哪有何等可入姑娘慧眼之物?” “…好啦…好啦…人家只是借你的弹弓玩玩而已,又不是要抢你的宝贝,小气鬼!” 赵秀敏嘟嘴娇嗔之时,眼见桌上磨得油光泛亮的旧背蒌。忽然回想起当年他背着背蒌的褴褛模样,但是他现在虽仅身穿道衫,但却浮显出一股令人……令人…… 的风采,因此美目怔怔的睁望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柳志宏手执弹弓,抚摸回思往昔浪迹江湖的岁月,不胜唏嘘的低叹数声,但奇怪赵姑娘怎么未再言语?因此抬首望去,却见她美目大睁的盯望着他自己。 动也未动也不吭声。顿时神色尴尬的垂首说道:“赵姑娘!你要玩耍的弹弓…” “啊!原来你比我大哥长得还俊耶…而且还有股难以言喻的英气,连我见了都……都……” 原本是聪慧刁钻且郎爽大方的赵秀敏,正脱口笑说着时,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事? 忽然娇颜上浮显出一股羞霞之色,且娇羞的缓缓低垂螓首末再吭声。柳志宏闻言时,竟也突然抬首怔望向她。正巧见到她那种令人心悸的娇羞模样。顿时一荡,并且疑惑她仅与自己见过两次面,可是与自己相处中,竟然毫无羞涩缅腆之态,而开朗大方恍如熟识之人一般毫无顾忌。 若说她胸无城府,却爱捉弄人;若说她举止轻优,口无遮拦,但是凭老爷爷的名声、地位必然家教甚严,岂会容她有何有辱门风的行为? 但是柳志宏却没料到,自从“平地雷”与他分手返回“金陵”后,日日夸赞一位道途缘遇的少年,并且将家中孙儿、孙女贬得一无是处、且开始严加管教及督促习功,也因此才有赵秀敏负气离家之举。尔后被爹爹擒回家后、又再遭到严叱及管教。而“平地雷”也常以柳志宏的正直明理、谦恭世故及善心助人的行为为榜样教导儿孙,久而久之后“平地雷”一家大小以及门徒,不但皆知晓柳志宏这个人,而且竟熟悉得恍如久识之人。 此次“平地雷”赵仁贤正好有要事前往“茅山”。赵秀敏得知爷爷要去看那个“人”因此便缠闹央求要同行见见世面,实则想要伺机捉弄那个令自己受了三年余苦日子的人。芳心中似乎早已对柳志宏甚为熟悉,原本想捉弄他的心意,竟也在他初见之下的恭维之言后消灭了大半。 而且又因他雄挺俊逸的风采,令赵秀敏芳心中涌升起一种莫名好感,对他的恨意及促狭之意更为消灭。既熟悉且有股好感;再加上赵秀敏心性原本便开朗大方,因此虽与柳志宏仅有一次短暂见面,但此次相见后,已对他毫无生分羞涩之状,言语动作也甚为自然毫不做作,也因此才使柳志宏对她的言行举止颇为不以为然。 两人皆各有所思的静默无声,低垂螓首的赵秀敏姑娘终于缓缓抬首斜瞟向柳志宏,但却发现他竟以双目紧盯着自己,眨也不眨一下,顿时恍如被人发现内心隐密般,面颊上的霞红腾然赤如红布,且芳心慌乱的啐声嗔道:“你……你……呆子? 你怎么如此……看人家?” “啊?什……什么?看你……喔!姑娘恕罪!恕在下失仪了…喔…姑娘,这就是你要看的弹弓……是…是在下七……八岁时做的。” 赵秀敏芳心慌乱中。却见他比自己还慌急,那种手足无措的模样,及嗫嚅之言令人发笑,因此芳心中的羞涩之意大消,并且随口顺意化解了两人的羞涩及慌急。 “哇……就是这支弹弓呀?喔……都己被汗水磨得油光泛亮了呢?这是什么兽筋哪?竟然能拉张如此之长?且弹性甚佳!”柳志宏闻言立时解释道:“嗯…这是一种南荒独有的树液,融合了蛛丝缠成的,不但韧性甚强且弹性甚佳,因此弹出的石子也劲道甚强呢!” “哇……真好耶!如果用这支不起眼的弹弓施弹暗器……一定能将劲道增强倍余!喂……柳……格格……哥哥,你这弹弓借我玩一阵子如何?” 赵秀敏姑娘亲手试拉之后,已然发现了弹弓的特异之处,因此愈看愈喜爱,也愈看愈舍不得离开手中,因此便大胆的央求着。 柳志宏眼见她满面欣喜的把玩着弹弓,且有种极为喜爱的神情浮现。因此当眼见她美目浮射乞求的目光央求说着,顿时心中有种舍不得令她失望的心意涌生,竟毫未思索的脱口说道:“好…好……只要赵姑娘喜欢…那在下便送给你好了!” 话一出口立见赵秀敏美目发亮,神色惊喜的笑叫道:“真的?你真要送给我? 咯……咯……哈…真好啊!不行……不行…爷爷知道了,一定会说是我强求来的,怎么办?啊……有了!” 赵秀敏姑娘欣喜的突由怀内掏出一只绣花小布囊,由内里挑出一只小巧的翠玉皮鼓往他手内一塞,便笑说道:“嗨!柳哥哥,这是去年我及并之年时。竟有个老道长不请自来,送给我这只玉皮鼓为礼物,可是我又不喜欢,正可拿来跟你交换,如此爷爷便不能说是强求的,而且你也要记得是你喜欢玉皮鼓才跟我换的喔!来… …打勾勾后便不许反悔了喔!” 柔白细嫩的玉手在掌心一触即退,但却使柳志宏恍如触电一般全身惊悸,握着尚有余温的玉皮鼓慌急缩手、竟将背蒌撞落地面,霎时蒌内之物散落满地。 “啊!” “嗨……你慌什么?那么怕我呀?真是个呆子……噫?怎么…你背蒌内尚有如此多小玉瓶?难道你还当走方郎中卖药呀?” 蒌内杂物散落地面后,已然滚出了数只小玉瓶,柳志宏眼见之下,才忽然想起自己在深山绝谷中获得之物,竟然早已忘了自己尚有八、九瓶“避谷金丹”了。 “咦?‘避谷金丹’?哈…哈……大概是你往昔行道江湖时,准备腹饥时食用之物罗?” “啊?不是……不是…” 柳志宏慌急拾取散落一地杂物时,便将自己在深山绝谷中所遇之事概略说出,顿令赵秀敏难以置信的惊异问道:“啊?那……那你真的是遇见仙人了?而这些玉瓶便是那些盛有仙丹的小玉瓶罗?” “嗯…自我获得这些盛有‘避谷金丹’的十二只玉瓶至今,我也仅只食用一次而己便忘了,这瓶内丹丸真怪异呢!食用之后果然便不再饥饿,而且竟会化为一团暖流,扩散至全身,使全身暖洋洋的且精舒气爽呢!” 柳志宏不懂“避谷金丹”的好处究竟如何?但听在赵秀敏耳内却甚为惊震了! 心思疾转后立时拔出瓶塞、但尚未及有何动作,立觉一股清香之气涌入鼻翼,霎时神舒气爽且灵台清明,不问便知乃是稀世灵异仙丹,不但可益气增功且可延年益寿。 “哎呀……这…这……这是稀世奇珍的灵药呢!柳哥哥,你……你可曾将此事告诉别人?” 赵秀敏惊异得略有颤抖之状,顿时抓握住柳志宏手臂急声问着。但柳志宏依然不觉有何珍贵的笑说道:“这事…‘太昊剑’及‘朱砂笔’之事,我已曾告诉过三位师父,但他们说天地奇珍各有缘法,既然是我缘得便应归我执用,至于这些…… 仅是一些避谷的丹药,若不长年行道江湖,便不会有偶或断食之虑。因此使用不着服食了,所以我便未曾提及,怎么?这些丹药…嗯!姑娘你若喜欢便送你一瓶好了,或许以后你行道江湖时用得着呢?” “真的?你……你也愿将这瓶金丹送我?” 而柳志宏却不以为意的笑说道:“哈……哈……这‘避谷金丹’原有十二瓶,后来我便重新盛装成满瓶的九瓶,每瓶内大约有五十余拉,便是送你一瓶后,我尚有八瓶四百多粒呢!”但赵秀敏此时似是惊喜得未曾听清他说些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且激动得情不自禁,竟踮起脚在柳志宏面颊迅疾亲吻了一下,随及便羞喜的奔出房外。 柳志宏被如此突如其来的异举,惊得恍如身遭雷击,神色惊愕呆怔的缓缓伸手抚摸着被她亲吻的面颊,内心中则是激荡、心悸、茫然、甜蜜、惶恐,五味杂陈的不知为何会发生如此之事? 但是耳闻房外娇脆悦耳的欢笑声逐渐远去。内心中克又涌生起一股奢求,希望还能再享受一次那种感觉,然而又另有种畏怯之意。不知该再如何面对她? 翌日清晨元静道长师兄弟三人。陪着“平地雷”赵仁贤、赵秀敏及柳志宏步出观门,并听元静道长朝柳志宏叮咛说道:“柳居士!你在本观修练道法已三年余,虽然聪慧过人,已将本教经、法、符录习练领悟,但是道行尚浅,难以施展道法精髓,然而赵老令主此来,乃是专门寻你协助处理疑难之事、贫道虽尚有顾虑,但认为居土或可经此历练一番,也属好事;再者居士你仙缘深厚,必有三清教祖佑护,因此贫道师兄弟便也同意了赵老令主之请,至于详情,赵老令主自会解说,因此贫道便不须赘言了。柳居士,此去之后不知何年尚有缘相见?但本观之人永远欢迎柳居士重返本观。” 柳志宏此时已然双目泛红、颤抖双唇,久久也未曾说出话来…… 但众人皆了解他此时的心境,因此“平地雷”赵仁贤已哈哈笑道:“哈…哈… 哈……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当面不相识!三位道长,老夫虽也知晓柳哥儿道基尚浅,但老夫深信凭柳哥儿的福缘及心智,定然能助老夫达成心愿,也能安然无恙重返贵观,诚如道长所言,人之福祸早在天机之中,因此柳哥儿此去,也属应验天机劫数是否明确了” 柳志宏耳闻两人之言,才知晓老爷爷找自己出观,必然是要肩负什么重责大任? 但是自己除了勤习三年余的道经、道法、符录外,根本谈不上什么道基,甚而连道光师兄等人皆不如;若论武功更是如同牙牙学语的稚儿一般,仅习有肤浅的“天雷掌”及“迅雷身法”而已,因此自己又如何能协助老爷爷什么? 内心疑惑不解中,却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默默深思其中内情,直到有人扯自己衣袖时,才发觉赵秀敏正美目疑惑的盯望着自己,且娇嗔道:“嗨…柳哥哥你在想什么嘛?跟你说话且叫你都不理人家!” 回神之后才发觉三位师父早已不在观门外了,而老爷爷则已往山下行有十余丈远了,因此讪讪的朝赵姑娘笑了笑,急忙背妥数年未用的背蒌后,才笑说道:“赵姑娘我们走吧!” 柳志宏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布衣青衫。与身穿罗纱轻衫罗裙的美貌赵秀敏行在一起时。恍如是小姐跟随一般。 但是他雄伟英挺相貌俊逸。且有股不凡的气质浮现,因此虽是布衣青年,但却令人不敢小视,极像是贫家苦读的书生,获得富家千金垂青同行一道。 在此且略将唐代之时的民俗穿着解释一番,在唐代之前,妇女的穿着原本尚保守裹身,但因魏、隋之后期,西方文化经由丝路远传“长安”因此使得皇城妇女渐受西方妇女穿着影响,而逐渐有了改变,直到唐代皇城盛行了。 在皇城皇亲国戚、高官贵族妇女,逐渐有了袒胸围臂但外罩罗纱的穿着打扮后,便逐渐蔚为风潮,遭百姓效法,故而有“唐代豪放女”的戏称,直到元、明之后,才又逐渐回复保守心态,且更甚远代的紧裹身躯仅露面、手。连颈部也有逐渐遮掩的趋势。不过在一般百姓中一来无多余金钱购置价值不菲的罗纱衣;二来罗妙衣易损,极不适家务工作,更不能穿着做粗重工作,因此尚以传统的大布衣遮体。 但是长年行道江湖的妇女穿着,又另有不同了!虽然有些女子裸露些许胸口,但内里皆穿绸锦窄袖衣及长裤,再外罩萝纱衣裙,以免长年遭烈日曝晒,还有便是身穿紧身衫裤,外罩象征性的罗纱衣裙以利行动。 但不论身穿袒胸露臂的仕女衣衫,或是有袖绸锦衣裤,对男女之间的交往也较开放,然而礼仪及贞节观念则是相同的。 说话回头! “平地雷”赵仁贤对柳志宏甚有好感,虽然无缘将他收归本门之下,但却不放弃有任何机会拉近彼此间的关系。 因此耳闻爱孙脆语如珠的缠着柳志宏说个不停,但却毫无阻止之意的,反而故意超前数十丈。容他俩较无避忌的交谈熟悉。 虽然“平地雷”有心让两人同行增进情谊,但是柳志宏却心急老爷爷竟已超前三十余丈之距。因此步伐也逐渐加快紧随,而赵秀敏也只好功力略提的伴随前行了。 柳志宏仅习练“天雷心法”及“上清心法”三年余,但因曾获“平地雷”灌输十年功力,并且在绝谷中日日食用各种灵果及勤修内功,再加上在“万寿宫”三年余的勤修,因此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已身具将近三十年的功力了。不自觉的提气急行中,又已将“迅雷身法”及初悟未久的“乘云”飞行术施展出,因此跨步急行中,恍如行云流水般的柔和迅疾。 如此一来却苦了赵秀敏姑娘了。虽然她自幼便得家人精心教导,至今已身具二十余年的功力,而且习有“奔雷轻功”初时尚可轻松的边走边说,但行功运气时最忌开口说话,由此气机愈来愈难稳定,也愈来愈紊乱得有了喘息之状。 尔后赵秀敏己香汗渗肤,且鼻息渐粗得甚少开口了。并且偶或娇嗔不依的要柳志宏缓行一些。柳志宏并非武林人、自是不懂武林人平日是如何习功,内家真气的深厚如何估算?飞行轻功是如何快捷? 虽然眼见赵姑娘已浮显出疲累之状,但却未想到什么异状?尚以为女子原本便娇弱,不适吃力的工作及赶路,哪像自己往昔便惯于行走赶路! 原本欲停足容她歇息一番,但是前方的老爷爷恍如脑后长眼一般,依然距自己两人有三十丈之距,因此又不敢停足歇息以免失去联系。内心又急又无奈的望着身侧赵姑娘。终于于心不忍的伸手握住她手臂助她赶路;并且心血来潮的将自己在山区赶路时,所悟出行走之时凋息行功之法,教导赵姑娘试施。赵秀敏虽然真气逐渐不顺的开始疲累,但芳心中却有股不服输,且不愿被他看低的倔强心性涌升,依然强撑紧随赶路,但也心知若再持久一、二刻后。恐怕便难再支撑了。 突然一只大手握住右臂、一股暗劲也己托起半个身子的重量推走,顿时芳心甜丝丝的朝他羞笑着,并未拒绝他的好意;也聆听着他笑颜之语。 “赵姑娘!在下曾自研一种适合长途赶路的呼吸调息之法,可由平稳的步伐中。 循行真气便不易疲乏了,平时缓行时,当左足跨出时便吐气,右足跨出时吸气,如此便可平稳调息吐纳,若行速增快时,则可每隔两步或三步,或更多再吐纳气息,便可平衡气机不易疲累,但切忌步伐忽缓忽疾,导致岔气!” 赵秀敏也是灵智过人,但往昔习功时,皆是跌坐入定修练;虽然也懂得提气轻身赶路,但也是憋住一口真气施展,待气尽之后现换气提功,(这也是一般武侠小说中,惯用的说法,时有某某人在危境中,因一口真气泄尽,且在吐气吸气的刹那间、无法提聚功力,而陷入危急中。)但从未曾想到以如此之法调息行功。况且在行功入定中,最忌外力干扰而导致岔气,造成走火入魔的危境,若是行走之时调息行功、岂不是更易走火入魔?但是两者却非完全相似,跌坐行功时,乃是催行丹田内所有的真气循行,以达循行修练增强真气,而行走调息行功,则是与打斗、奔掠时的耗功耗气相似。只不过是如此行功,可平稳气机循行顺畅,且不易亏损真气,甚而持久行功后,也略有增进真气效果。于是赵秀敏便在柳志宏的教导中,仅两个时辰,便已习得行步调息之技,而且也灵慧的欲在施展轻功时尝试施展,也许将可获得出人预料之外的功效。 “平地雷”赵仁贤虽然远远超出两人,但却非不理会他俩、而是时时回道张望,或停步等候;眼见两人并肩掠行中,尚能笑颜低语不知在谈论什么?而且连连疾行两个时辰,已然出了山区行入官道之中,但爱孙竟一反往昔,毫无疲累之感,因此虽觉疑惑、好奇,但却未曾询问。 尔后将近六日的时光中,除了在途中休歇用膳及歇宿之时“平地雷”赵仁贤仅能与爱孙及柳志宏有短暂当面笑语之时,其余时光柳志宏皆被赵秀敏紧紧缠住,故意远离“平地图”不知在低言细语说些什么! 如此一来倒使“平地雷”赵仁贤一则喜、一则忧了,喜之果然如自己所愿。 爱孙已与柳志宏甚为欢颜相交了;忧之则是感叹女大不中留,竟然将老爷爷抛至一旁不理不睬,将心思全放在柳志宏身上了。但他却未料到,柳志宏及赵秀敏两人在数日的相处中,虽有种甜蜜及欢悦感在内心中涌生激荡,但两人在交谈中,却毫无一句令人羞喜的甜言蜜语,竟然是在互研武功及道法。 而且赵秀敏在尝试服用“避谷金丹”便跌坐行功、练化、融合金丹所溢散的药性后、果然确定了金丹乃是极为灵效的增功圣品。 因此赵秀敏除了将灵效金丹的效能告诉柳志宏外。 并且每日食两粒练化增功,果然仅在六日后,便已增进了数年的功力。柳志宏原没料到自己所获的金丹竟有如此灵效,当初自己为了携带方便,便将十二瓶“避谷金丹”逐一集中盛满九瓶,而每瓶内皆已多达五十余粒之多。 甚为后悔未曾先请教三位师父,否则便可及早知晓效用,留赠数瓶给三位师父或师兄们,用以延年益寿增进道基;当然,柳志宏既然知晓金丹可益气增功,延年益寿后,也毫不吝惜的赠送一瓶给“平地雷”赵仁贤了。 “平地雷”赵仁贤乃是江湖武林名声震响的高人,见识阅历也极为丰富,当由柳志宏手中接过一瓶“避谷金丹”时,尚心存怀疑的认为仅是较一般灵药好上许多而己。 然而当时尝试服用一枚行功练化后,竟神色震惊得急忙呼唤两人,严嘱不得再告之他人,否则一经泄露之后。必然将引起武林中的一场争夺浩劫了。 因此柳志宏得知事态严重,自是不敢再轻易取出,已妥善的分藏在身上及背蒌隐处,并且听从老爷爷之言,每日服用行功练化增进功力。 至于赵秀敏更是欣喜兴奋的一反往昔在家惰习之心,竟已少有嬉笑之态,并且每至入夜歇宿之时,皆行功修练至天明,甚而有时行经宁静之地时,也主动要求休歇练功。 因此祖孙俩及柳志宏在走走停停,修练内功的情形下,果然使得内功各有不同的进境,其中尤以柳志宏进境最为迅速。但是如此一来原本约十一、二日的行程。 便因此延误数日、费时半月余方到达,真是急坏了引领盼望的人了。 “长安”原本是“唐”国都皇城,除了占地极广,街道楼宇宏伟,皇亲国戚、高官贵族及外邦番夷处处可见外,营生百商内所陈设的货品,也是全国之最,花费也是首屈一指的。直到两年前“梁王”朱全忠废帝自立后“长安”已更名为“大安府”;从此“长安”兴盛景况已非往昔了。 由“洛阳”往“长安”的道途中,离“长安”尚有七十里左右,乃是“潼临” 县城。“潼临县”县城本身并无名气,但城南里余外的“骊山”则是大有名气,除了近代香火鼎盛的“骊山老母庙”外,便是昔年杨贵妃常往休浴的“华清池”了,或可称为“贵纪池”。 晌午过后未时初“潼临”东门外的往来行旅中“平地雷”赵仁贤引领着柳志宏及赵秀敏快步进城,并且足不停顿的行往城北大街。 “嗨……终于到了,柳哥哥,唐伯伯便住在城北大街,还有……柳哥哥,咱们方才说好的事,你可不许反悔喔!” 前行的“平地雷”赵仁贤闻声之下,虽不知他俩曾有何说定之事,但却不能不吭一声的任由刁钻孙女欺负柳志宏,因此立时笑叱道:“敏儿别胡闹!不许胡缠为难你柳哥哥,有什么事以后再慢慢说!” “嗨!爷爷您可别冤枉人哦,是柳哥哥自己答应要在事毕之后与咱们同往‘金陵’一行的喔!” “啊!赵姑娘……方才在下并末……”在旁的柳志宏耳闻赵秀敏之言,顿立对急声欲拒…… 但是突见赵姑娘柳眉一挑,美目睁得圆滚滚的盯望着自己,不由心中有些发慌只得改口说道:“赵爷爷方才晚辈……是…是答应赵姑娘事毕之后回程时…先往‘金陵’至贵府小住……”但眼见那双圆滚美目连眨,只得改口说两日,但似乎尚不能获得满意,只得又改说三日,可是依然不能得到首肯,似乎尚须增加时日才行。 柳志宏内心甚为无奈。但心知不能再依顺她的心意。否则以后恐怕会没完没了,因此断然以三日为限;并且不敢再看那张嘟嘴狠盯自己的娇颜。 “平地雷”赵仁贤眼见两小神色,顿时内心窃笑,但故做不知的立时笑说道: “哦……原来如此?哈……哈……哈…好哇!倒时柳哥儿便可见见老夫家中那些不成材的儿孙们……喔……没……丫头例外!丫头例外……” 通往北城的大街两侧,俱是一些高楼阔院的富家宅屯,在每户深广庭园的巨榕耸立柏林中,皆有数幛雕楼耸立枝叶间,可见北大街乃是城内富贾聚集居地了。 左右各有一座蹲坐卷毛石狮子的高阔巨门前,有两名头戴八角帽的家丁静立,另有一名年约六旬的灰衫老者,则神色焦虑的不停踱步,且不时望向大街往来路人。 灰衫老者突然聚目望向由南行近的路人,接而神色惊喜的抢步迎向人群中的一老两少,且恭敬的躬身说道:“二爷您老终于驾临了,老爷这些时日皆眼巴巴的等着您呢!您若再没到,老爷又将派人往‘金陵’去了!” “哈……哈…哈……唐忠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大哥他现在可在家?” “在……在…老爷这些时日从未曾出远门,您老快请吧!喔…二爷!这两位公子、小姐是……” “哈……哈…这丫头是敏儿,这一位则是老夫小友,也是老夫特往‘茅山’请来助大哥消灾解厄的人!” “啊?原来是孙小姐呀!已长得如此标致动人了呀!这位公子……太好了,三位快请!唐标!快去禀报老爷说二老爷已到了,还有一位公子是来为孙小姐驱邪消灾的!” 一行人迅速进入豪宅内,但尚未行至正前方的阔楼前时,已见楼门内抢出一对年约七旬皓首老夫妇,及两名年约四旬余的中年文士,并听为首的皓首老者欣喜笑道:“呵……呵…呵……二弟,你可来了!大哥我可真是望眼欲穿,枯等多日了呢!” “哈……哈……大哥!小弟自从收到大哥书信后深思竟日,凭大哥您的阅历及所学,以及曾请来修为高深的名道高僧,但皆无法将玲丫头的异症治愈,因此纵然小弟前来也是白来了,来得早又能如何呢?因此小弟便自作主张,特往‘茅山’请来了三年余前缘遇相识的柳志宏柳小哥儿,或许便可为大哥解忧呢?对了,嫂子! 玲丫头现在还好吧?是否另有变化?” 老妇闻言顿时强笑道:“二叔安好!玲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昏睡不醒、因此每日仅能灌食补汁延续生机…哎……两个媳妇日夜轮流照顾着…啊……是敏丫头…敏儿你玲姐姐她……”此时赵秀敏已然双目泛红的福身拜见老夫妇及两名文士,并且哽咽说道:“唐爷爷、唐奶奶!敏儿…这就去探望玲姐姐,便不防碍您两位老人家了!”说完也不待众人应声,也不须由仆人引路,立时往阔楼右方庭院疾掠而去。 而唐老夫妇俩并未开口拦阻,仅是请“平地雷”及柳志宏入楼歇息,饮茶详谈爱孙所发生的怪异症状。原来唐家乃是大唐远代皇室远亲,历经数百年后早已与近代皇室无瓜葛了,仅属“潼临县”内的富家员外。 时至本代唐成功自幼拜师习艺行道江湖时,与出山未久的赵仁贤相识,且性情相投,相交为友,更结拜为异姓兄弟,尔后并肩行道江湖后,逐渐闯出名号。 唐成功有了“惊天梭”名号,赵仁贤有了“平地雷”的名号。 历经多少拼战后,更成为白道之方敬重的后起之秀,且在各自成家分居“潼临” “金陵”后依然往来频频,数十年后已是子孙满堂依然如昔。 “惊天梭”唐成功所学“惊电神力”及一手二十四招“惊电剑法”与“平地雷” 所习的“天雷心法” “天雷掌”也因符合天际惊电、暴雷,故而江湖武林称两人为“电雷双令”。 半年之前“惊天梭”唐成功长子所出的长孙女唐文玲,竟在半夜中惊叫数声后,便染昏睡不醒的怪症。 凭“惊天梭”唐成功高深的内功及阅历,竟然数度探脉搜经后,皆发觉全身经脉顺畅无阻,毫无异状,人却昏迷不醒,药石罔效、不知究竟是何等怪异之症。 “惊天梭”唐成功凭恃自身所学,尚察不出爱孙异症为何,请来无数名医,也都是枉然。于是在老夫人及媳妇的怂恿下,又请来道法高深的名道高僧,施法驱邪;但历经十余次施法,使用了众多符录及经文。但仅有两次略使唐文玲眨眼后,便又依然了。因此“惊天梭”唐成功忧急无助之下,只得求助拜弟了。 而“平地雷”原本并不深信神鬼妖邪之说,但是因曾得茅山“玉晨观”的观主元静道长书函,说明自己曾缘遇且赞誉有加,更令孙女离家出走的柳志宏,已然在“茅山万寿官”习练道法,并且也曾提及柳小哥儿在深山绝谷中,缘得“茅山十五代观主”显灵传法之事。 当时也仅是一笑置之,并未深信,直到接获拜兄求助书函提及唐文玲身染异症之状,才深为惊异疑惑的想起在“茅山”的柳志宏,也才有专程转往“茅山”拜访元静道长师兄弟,求证当年信函内所提及的仙长显灵传法之事是否确实?终于在元静道长师兄弟口中,确定了柳志宏练获“洞真真人”显灵传法,以及上代观主飞升前遗偈之事,才请柳志宏留于观内修练道法,但不敢尊大为师。 “平地雷”赵仁贤得知详情后内心大喜,立即将拜兄爱孙之事说出,并言明欲请柳志宏前往“潼临”。 虽然三位道长说柳志宏初习道法仅三年余,道行尚浅,恐无能施法降妖驱邪,但“平地雷”赵仁贤却认为众多道法高深的道、僧皆无能驱邪、可能妖邪甚为厉害而无果。因此或许仅有身俱仙缘的柳志宏,才能凭所获仙缘救助唐文玲。 于是在获得元静道长首肯之下请来柳志宏,但未将内情如何告诉柳志宏“平地雷”便笑言请他出观相助。 而且柳志宏尚不知老爷爷有何事须自己协助,竟也毫不问内情的便一口应允,陪同老爷爷及赵姑娘出观远行了。至此时柳志宏也才真正明了了赵爷爷相托之事,并且凭自己三年余勤习道经及符法前例中,也确定了唐姑娘乃是遭妖邪迷惑而昏迷不醒。 只不过已然有不少道法高深的前辈道僧施法驱邪,但俱都无功的情况下,凭自己浅薄所学,又如何能施法驱邪?可是既然自己已前来此地,为了救助那位唐姑娘,又岂能心怯畏缩?不论如何也应勉力一试才是! 因此,柳志宏已神色严肃的说道:“两位老爷爷及唐老夫人,晚辈身习粗浅道法,原本不足以夸言施法驱邪,但是承蒙赵爷爷器重携行至此,晚辈便斗胆一试了。 不过晚辈实无把握能做些许功德、因此尚请不要过于奢求晚辈能竟功才是。” “惊天梭”唐成功初始也对年纪轻轻的柳志宏不抱太大希望。但是又见他相貌堂堂,仪表非凡,况且若非有何自己不晓的特异之能,拜弟也不可能前往“茅山” 时,未请观主,却是请这位不到双旬,且道法浅薄的年轻人前来。 因此心思疾转后。已然由内心中涌生一股希望,或许孙女遭邪秽和迷昏之症,将能由他施法解消也说不定。 当耳闻柳志宏之言后“惊天梭”唐成功立时正色说道:“柳公子,老朽也不虚伪客套的便直说了!老朽孙女昏睡半年之久,也曾远聘名医及名道高僧施救,但依然毫无起色,恍如半死之人,如今拜弟特往贵观请来柳公子,老朽由拜弟口中得知详情后,已对柳公子深具信心,但若依然无功,老朽也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心,只期望柳公子能尽所能施法,该如何做,或有何需要,也尽管开口无须顾忌,如能使老朽孙女深疴尽去回复生机,老朽必将重谢柳公子。” “岂敢……岂敢……唐爷爷!便只凭赵爷爷的吩咐,晚辈便将尽全力救活唐姑娘,怕只怕晚辈才疏学浅,能力欠佳,无能为唐爷爷分忧解愁……” “哈……哈……哈…大哥,柳哥儿。你俩就别再担忧这个、又担心那个了!还是废话少说,先让柳哥儿去探望玲丫头的情况如何,再做道理吧。” 右跨院后方是一片幽雅怡人庭园,在数株巨榕间,有一幢花园围绕的独立双层小楼,雅致脱俗的小客堂中已然挤满了人。 在唐老夫妇的引领下“平地雷”赵仁贤及柳志宏两人。由小木梯行至二楼居室内。 在二楼的外间起居小室中,两名年约十五、六岁的使女福身迎接后、便被支使下楼了。 柳志宏眼见室内各处皆贴满了黄符及佛经抄本,并且悬挂、放置着不少驱邪的“八卦镜”“桃木剑”“金钢钵”另外尚有数尊道、释神尊雕像分置桌几上。 内间居室内也如同外间且更甚,连一张淡粉色木床上的纱帐,也贴满了黄符及佛经。 牙床缘,两位年约四旬左右的端庄妇人,神色忧伤的急忙起身迎接,而床上则盘坐着满面泪水纵横的赵秀敏姑娘,哽咽低唤着一名面色清秀苍白,已然瘦见突骨的沉睡姑娘,且不时轻柔的抚摸着瘦弱姑娘面颊。 “媳妇!玲丫头……” “启禀公婆!玲儿她…唉……” “夫人,现在也无须多问了,还是快请柳公子看看玲儿再说吧!” “惊天梭”唐成功皱眉急说时,已转身将柳志宏拉扯至床前,但尚未曾开口,突听柳志宏背后背蒌上插立着的“太昊剑”竟然锵然一声自动脱鞘两寸,霎时一片金光溢出… 就在此时,床上瘦弱见骨沉睡不醒的唐文玲姑娘,突然双目大睁,且身躯急颤,一双柔白玉手竟连连抓扯身上薄被覆面。 “啊?玲姊…玲姊你怎么了?” “哎啊!你们看,玲丫头会动了……天哪!玲丫头睁眼了,丫头你快醒醒…” 床上床缘的赵秀敏及两名美妇惊叫声中,顿使“惊天梭”唐成功夫妇又惊又喜的急步行近床前欲观。然而此时候听柳志宏急声喝道:“大家快下床离开。” 初登楼内的柳志宏,原本内心紧张得脑内空洞茫然,不知该从何做起?如何动手救治唐姑娘? 但是突然“太昊剑”自动出鞘闪烁出金光,并听床上的赵姑娘及两位唐夫人,立时激起他的责任心断然做出了决定。 当起姑娘及两位唐夫人闻声迅疾离开,退至柳志宏身后时,柳志宏已由怀内取出一叠黄符,并指虚空模符口中念道:“拜请闾山门下来,闾山门下敕符三师之童子……符令赫赫吾所敕,镇守东南西北界,宅舍安节大喜昌。前门镇符驱邪鬼,后门镇符治邪魔,吾奉太上老敕,神兵火急如律令!疾!” 咒诀一毕黄符疾展,霎时只见床上的唐姑娘身躯不再颤抖,双手也软垂不动,但胸口之处却是急骤蹦跳着。 柳志宏施展符咒之后,也已看清唐姑娘之状,于是急忙回首喝道:“诸位快退出楼外不得进来……喔!请为在下多准备一些黄符纸及朱砂液备用……对了!尚须一位阴人协助在下……” “黄符纸及朱砂液?有……有………以前曾来施法的道长,也曾吩咐备用,所以还有不少……” “柳公子,贫妇是玲儿生母,不知可否留下协助公子……” 柳志宏闻言连连颔首,但口却急声催促众人下楼,并且急将背篓取下放置外间桌上,并朝唐文玲姑娘生母说道:“唐夫人!令嫒确实是身遭妖邪盘据不离,以致昏迷不醒,在下虽尚不明是何等妖邪,为何会出现不安之状,但已知它畏惧之物才骚动不安。” 唐府长媳耳闻柳志宏之言后也急声说道:“柳公子以往虽有不少名道高僧在此施法,但从未曾见玲儿有如此惊动之状,方才贫妇姐妹及敏丫头在房内时。也如同平时未有异状,但是方才柳公子身上……” 柳志宏闻言顿时内心恍悟。并未吭声的急将背篓上“太昊剑”及“朱砂笔”取下,且一一执出。及置妥朱砂笔备用,并且念咒画符,将一张黄符交给唐夫人后才说道:“唐夫人!避邪驱妖黄符您要贴在前胸,然后在此静候莫接近内间。纵有任何异状,非在下呼唤切莫进入!” “是……是……柳公子您放心!贫妇遵命!” 长媳唐夫人此时内心中虽也惊喜且担忧,但出身乃是武林侠女,胆识自是较寻常百姓大多了,再加上护女心切的母性,因此虽惊畏,却不骇畏退缩的顺从静观异变。柳志宏将“太昊剑”执在手中“朱砂笔”斜插腰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便跨步入内,立即脚踏“罡斗步”振抖“太昊剑”左手也已捏敕符,剑指虚空连画。 念道:“天纷纷地纷纷,拜请三坛李老君……天清清地灵灵,老君随处同吾行! 吾奉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现形——” “驱邪咒符”疾施“太昊剑”的铜黄剑尖蓦然金光暴涨,射出一道金光罩住唐文玲姑娘,霎时只见唐文玲姑娘惊睁双目,尖叫连连,胸口之处骤然蹦跳,恍如欲将身躯带得上下跳动一般。 柳志宏见状顿时剑眉一挑,续又踏步施诀口念道“天纷纷地纷纷。拜请三坛李老君,步罡踏斗请则来,妖邪见之不停留!神兵火急如律令!妖邪立出归来处!” “太昊剑”金光再罩唐文玲姑娘身躯,霎时又如同方才一般,尖叫连连,但原本胸口蹦跳之状竟已转至腹部。 于是柳志宏再度施法念咒,逼罩盘据唐姑娘体内的妖邪,但是那妖邪竟然拒不现形,连连在唐姑娘胸、腹、腰肋以及后背处移转。 柳志宏连连施展八道符录咒法,但依然未能将妖邪逼出,顿时内心有气的怒喝道:“呔!何方妖孽竟敢盘据凡人身躯不出?难道以为本法师无能治你吗?”柳志宏也仅是怒意高炽的愤怒之言,但没想到唐姑娘接然挺身坐起,口里竟发出尖细难察的吱叫声。 “吱……吱…你这身习粗浅道法的凡俗娃儿,比以前那些无能之辈差得更多,若非仗着一柄道法淬炼的法剑,又岂能奈何本仙?本仙看中此具阴鼎,身属灵体。 极利本仙增修道基、而方才另一具阴鼎虽也属灵体、但较刚阳,不适本仙附身修练,否则早已移躯换形了。娃儿听本仙之劝,莫要再恃宝逼迫本仙,否则莫怪本仙违逆本意,要开杀戒了!” 柳志宏闻声顿时又惊又喜,并且急声喝道:“呔!郎朗乾坤三界各异,人、灵、魂各有归处,尔乃修道有成略有道基的妖邪,当知天道好还。各有劫数,难道妖孽不怕做恶凡间,引来五雷天劫吗?” “吱……吱…凡俗孺子竟敢妄言天机?本仙修道三百余年,从未曾遇得天劫临身、且乃初入凡世觅得此一希世灵体阴鼎附身修练而已,并不想伤害凡世命,待道基有成自将离开此驱令其回复,如娃儿胆敢强行出头,侵扰本仙修练,到时就莫怪本仙要毁此鼎,再现形诛杀此间凡俗,而如此之祸也属娃儿你造成的。” 柳志宏闻言心思疾转后,续又沉声说道:“妖孽可恨!违逆天机、天道不说,尚欲以此挟胁本法尊?尔之言便知妖孽已沦入魔道,欲强占凡尘身躯吸取灵气,以利自身道基,哼!既然如此,本法尊岂能容尔再存身三界为祸尘世?” 柳志宏怒言之后,为免妖孽果真毁坏唐姑娘身躯,因此细思“洞真真人”显灵传法深印脑海中的金光符录。 未几!已然面浮喜色的立即执出腰际“朱砂笔”及备妥四张黄符纸,右执笔左捏诀,口喃喃念咒语,赤丹朱笔连挥洒,符令勾请三清祖,奉请五雷神将临,镇压五万凶邪煞,以保信女平安身。(注:符录的组成有其一定规矩,并非随意可肇,乃是以符首、至事神禀、符腹内注明此符作用。符脚、符胆等五部分组成) 柳志宏施法画了一张“五雷镇煞令符”后,疾掀覆盖唐姑娘身躯的薄被,迅疾将黄符贴在她胸口裸露肌肤上。 霎时便听唐姑娘口响起数声尖细尖叫声,身躯已直挺挺的倒向床垫,静止不动了。柳志宏贴妥黄符后,也不管唐姑娘有何动静,竟又开始脚踏罡斗口念咒语,续又画妥一张请来神兵神将的“保身灵符”贴在唐姑娘额上,以确保分属金、木、水、火、土的五脏六腑,不遭妖邪毁坏,断绝生机。 至此!柳志宏才松了一口气,拭去面上汗渍,默默的细望唐姑娘面色及气息后,才放心的步出内间。 唐夫人初时神情警戒的提功应变,突觉内间金光闪烁,接而便听柳公子的喝叱声传出,原本奇怪他是在与谁说话?但随及便听一个尖细难闻的怪异之声传出,但并非爱女之声。 极为尖锐的怪声与柳公子针锋相对,使得唐夫人又惊又疑,尚幸她乃是行道江湖数年,功力不弱的侠女,且眼见及亲身经历过不少凶险残狠的拼战,因此依然以抱定心神提功应变。自爱女身染异症的半年中,一般医家大夫且不说,便是名声显赫的名道、高僧,少说已有二十余位曾至家中施法驱邪,然而俱都无功而返。如今柳公子今日方至,不到一个时辰,便已施法惊动妖邪敌对,此乃以前从未曾料到的,如果柳公子能继续施法,相信必能驱出盘据爱女体内的妖邪,因此已对柳公子深具信心。 当眼见柳公子神色沉重的步出,顿时又喜又急的迎前欲言,但此时柳志宏也已开口沉声说道:“唐夫人!方才在下施技之后,虽也惊动了盘据唐姑娘体内的妖邪,但是在下惭愧道基尚浅,无能将道法精髓施展凌厉,因此只能逼得妖邪在唐姑娘身躯内四处窜躲不出,在下又唯恐逼迫过甚、使妖邪魔性大发,万一它伤及令嫒性命,再现形与在下斗法或逃逸,那便非在下所愿了,因此在下现在暂以‘五日神符’镇住它不敢移窜,并以‘保身神符’护住令嫒五脏六腑保住生机,尔后……在下详思所学后,已然思及一法或可驱出妖邪,但是此法……” 柳志宏说及此处话声突断,但唐夫人已因他解释之言甚为欣喜振奋,因此立时急声问道:“啊……太好了!柳公子果然身具仙法,令妖邪畏惧、然而镇住妖邪,那就无须顾忌的明说便是!” 柳志宏心知此时为了救人,不能心存顾忌延误时机,万一被不明妖邪闯出“五雷符令”便前功尽弃徒劳无功了,甚而将遭唐家人在悲戚中责怪,因此便毫不犹豫的正色说道:“唐夫人方才在下施法驱邪时,那妖邪虽然畏惧不出,但因道行不弱,尚能恃功游窜抗拒,因此在下为了能使令嫒性命无碍的情况下逼出妖邪,便须在令援身躯肌肤上画符护身,且逐渐将妖邪逼住无碍性命之处再驱出,但如此一来,势必要将令援衣衫尽褪……” 唐夫人闻言及此心中一怔!但也终于知晓他方才顾忌什么了,因此又急又慌,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但心思疾转后,便急声说道:“柳公子可否暂候片刻?贫妇去去便来。” 柳志定闻言立时颔首回应,待唐夫人疾掠下楼后,便听楼外响起紊乱的询问之声。但半刻皆未至,突又见唐夫人欣喜而返。并且毫不怠慢的行入内间床前,双手连脱带扯的迅速将唐姑娘身上中衣、亵衣及底裤尽褪,露出白如雪但瘦弱见骨的赤裸身躯。 柳志宏年己十七,也从未曾见过女子的身躯如何,但因心正无邪,眼见一具柔白如玉的玲珑美妙身躯历历呈现眼内,但依然毫无邪念的立时与唐夫人合力将唐姑娘搂立,以布带将唐姑娘四肢分系木床悬帐的木柱上。 若想将一个无能动弹的人,全身各处皆画妥符录,坐、侧、仰、伏皆无法竟功,唯有站立才能将全身各处随时画上符录。柳志宏首先正神念咒,在唐姑娘面、颈、肩、胸、肚、腹、手、脚各处全画上了赤红朱砂符录,仅余妖邪潜隐的左胸下方,以及往下顺延至左大腿及膝的一条五寸宽窄雪白肌肤,未曾画有符录,使得唐姑娘成为全身赤红,仅余前身一条恍如雪白丝带贴在左肋、左胯至左大腿上。 一切就绪后,柳志宏便又连连画了数十张“五雷驱邪符”除了在小楼门窗及屋梁皆贴妥后,才将所余黄符交给唐夫人,并正色说道:“唐夫人!在下深信待会儿必能将妖邪驱出唐姑娘体外,但如此一来便又须顾虑妖邪再附至他人身上。因此唐夫人须先下楼,并将手中符录分送众人执有护身,便可避免妖邪近身了!” “那……那柳公子岂不是要独力与妖邪斗法了?” “无妨!唐夫人且放宽心、不论在下是否能制住妖邪,但必会尽全力为之,因此尔后……” 就在此时被吊绑悬空的唐姑娘突然尖叫数声!“吱……吱……好烫…好难受… …吱……” 柳志宏及唐夫人闻声急望,只见唐姑娘已全身扭动挣扎不止,似乎极为痛苦,柳志宏见状顿知妖邪已逐渐脱出“五雷镇煞符”的禁制,可见妖邪甚为厉害,因此已急声叫道:“唐夫人快下楼!在下要另行施法了!”而在此时突又见唐姑娘突睁双目惊恐尖叫道:“爹…娘……啊?快放了我……娘……娘快救救女儿……” 唐夫人惊闻半年未曾听过的爱女叫声,顿时大喜得以为妖邪已脱出爱女身躯,而使女儿清醒,因此兴奋得便欲回应,然而柳志宏急伸手拦挡喝道:“唐夫人快下楼,以免妖邪窜出后又侵入您体内!” 唐夫人闻声一顿,便双目泛红的急忙调首离去;因此使得唐姑娘更是慌急得悲叫连连。柳志宏毫不理会唐姑娘的悲叫声,立时脚踏罡斗口念咒语,左手骤然撕下贴在唐姑娘左脚下的“五雷镇煞符”。 霎时只见雪白的肌肤上鼓起一团圆肉,朝左右滚动中,似乎受不了画在肉体上的符录道法、立时顺着尚未曾画有符录的方向窜动。在此同时柳志宏手中“朱砂笔” 连挥,已在窜走的圆肉球后方连画符录,逼得肉球无法回窜。 唐姑娘惊睁双目悲急尖叫中,眼见娘亲竟不理会自己下楼离去,却留下一个年约双旬的男子,在身前东摇西晃且喃喃不止,接而又用一支怪异长笔在自己身上乱画,这时才发现自己不但是四肢被大字分绑悬空,而且尚是全身赤裸的被画满了赤红图案。 只觉怪异长笔又在自己胸口上画动、更是羞愤悲极得尖叫连连,且叱骂及求饶不要羞辱自己。此时柳志宏满面汗水滴流,眼见滚动的肉球已然窜至雪白的大腿之处,顿时欣喜的急退数步且大喝道:“妖孽还不快现形?”果然唐姑娘全身仅余的一块雪白肌肤,突然鼓胀泛青,接而骤然迸裂,鲜血喷洒如雾,并有一团黑气疾涌而出,迅疾扩散成一大团乌雾。 “吱……吱…吱…本仙吞了你这娃儿…”就在黑雾中响起尖锐的怒叫声时,柳志宏已迅疾抖画“朱砂笔”霎时一片赤红朱砂液形成一道虚空“五雷镇煞符”迎取向乌雾。 “吱……吱……” 突听一阵凄厉尖锐叫声由乌雾中响起,并见赤红朱砂符录与乌雾相触后,乌雾外缘竟有些化为一片灰雾消散。 柳志宏虽尚未曾见到乌雾内是何种妖邪?但为了自救及除妖,当然不能罢手,因此除了将“朱砂笔”换至左手继续挥画朱砂符录外,又已将背后“太昊剑”执出。 “太昊剑”原木经道法淬炼,不但具有道法且甚为灵异,也曾自动出鞘护主诛杀妖邪,因此方一出鞘,便金光暴涨的罩射乌雾。 此时原本悲泣尖叫的唐姑娘,在左腿剧痛中,突见一团乌雾由左腿溢出,并且由雾内传出极为尖锐刺耳的怪叫声。顿时吓得昏迷不醒了。 乌雾被凌厉的“太昊剑”金芒罩射,以及连连不断的朱砂符录罩触;竟然恍如霭雾遭烈日照消般的,层层化为灰雾散消,因此使得乌雾内的尖锐尖声更为凄厉且惶恐骇然,竟然不敢现出原形伤害柳志宏。因此乌露竟在室内滚涌窜飞,但每每撞及门窗时、便被一张张符录上涌出的赤红符图罩练,再度消散了部分乌雾。 全神贯注施展剑、笔,连罩妖雾的柳志宏,在追逐之时途经床边,突见唐姑娘左大腿上进裂的伤口,竟然尚不断的溢出鲜血。顿时自怨自恼的急忙停步,空出右手将唐姑娘左腿处的穴道制住不再流血。 但就在如此短暂的空挡,乌雾似乎得喘息之机,竟然疾往楼下涌而去。 聚在楼外焦急且担忧的“惊天梭”唐成功一家人,以及“平地雷”赵仁贤祖孙,俱都惊睁双目盯望着小楼。而远处也有不少门徒、仆役、使女,也都畏惧惶恐的张望着。 当耳闻楼内传出尖锐的凄厉叫声,及柳志宏的怒喝声,又听见女子悲泣尖叫之声传出,立知是唐文玲的声音。顿使众人欣喜欢呼、且兴奋得泪水盈眶暗中默祷。 直到窗内闪烁出赤光、金光、乌光时、尖锐的凄历叫声更为急促,不问可知柳志宏正在与妖邪斗法中。 突然金光暗暗,接而便听楼内响起一声剧响、并见小楼剧晃而止,一些物品摔掷破裂之声也连连传出。 当众人骇然睁望。不知发生什么事时,突听柳志宏的急叫声传出:“妖孽已逃,在下去追诛它!诸位快去救唐姑娘!”众人闻言顿时不约而同的掠往小楼内, 率先掠入楼内的“惊天梭”唐成功突然骤顿身形,并且伸手拦档喝道:“停步… …小心地面有个大洞……” 只见楼内小客堂的地面上,竟然有个丈余宽,黝黑深不见底的大洞,不知通往何方? “惊天梭”父子三人及“平地雷”赵仁贤惧是惊怔好奇的观望地洞时,唐老夫人已与两媳妇及赵秀敏姑娘焦急的掠至楼上探望唐文玲。 未几!突觉地面震摇,小楼也已吱吱乍响,顿令众人惊愕张望,突然“平地雷” 赵仁贤大喝道:“快出去……小楼快塌了……” “咦?怎么会如此!不好!快走……” 而此时在楼上房室的唐老夫人也已察出不妙,立即吩咐两媳用床单包妥爱孙,已然不走楼梯。迅疾由窗口疾掠出楼。 小楼突然摇晃剧裂,并且地面也开始龟裂连连塌陷。更令“惊天梭”等人骇然。 “啊?又塌了……不好……柳公子尚在地洞内……爹!您看……” “爹……二叔……小楼快塌了!快走——快走……” 就在四人惊急的相继掠出楼外时,身后的小楼果然轰声倒塌,并且楼后的庭园也有地面塌陷的情况,可是除了小楼及后方庭院外。他处竟毫无震抖情形,似乎仅仅发生在小楼附近。 突然一声悲泣响起,赵秀敏姑娘竟泪水滂沱悲泣哀叫道:“柳哥哥、柳哥哥… …爷爷…柳哥哥他…他还在地洞里怎么办?我要去找柳哥哥……”但是整栋小楼已塌,且地面塌陷不少,早已将方才那地洞填埋住了,又如何能进入地洞呢? 柳志宏为唐姑娘止血之后,竟见妖雾滚涌至楼下,唯恐它逃出楼外再伤害别人,因此慌急的施展“乘云飞行术”急进。 突听下方传来一声轰响,待掠至楼下时,竟见地上露出一个黝黑大地洞,顿知妖孽由地洞内逃逸,因此急声喝叫通知楼外的众人后,便毅然进入地洞内。 虽然心知自己的道法并不高明,但唯恐这来历不明的妖孽逃逸后,依然魔性不改的伤害其他百姓,因此定要尽全力诛除它。 黝黑的地洞约有七丈余深便至底端,柳志宏突然口念咒语,右手并指在两眼皮上一点,霎时眼前如白昼般清晰可见,于是再度施展“乘云飞行术”往前方一个棱岩如齿的岩洞内追去。洞内曲折起伏棱岩时显,乃是一个不知有多少年代的古洞,不但毫无污浊之气,反倒有些清香之味充溢。 蓦然乌雾反扑罩至,顿使柳志宏狂急的挥扬剑迎罩,并且大喝道:“大胆妖孽,还不快现出原形求饶?”剑、笔疾扬中,笔尖虽洒出一片朱砂液迎向乌雾但“太昊剑”却碰触岩壁,被剧震脱手落地。 柳志宏右手失剑顿时心中一慌,但也毫不怠慢的顺势击出一记勤习两年但尚未曾施展过的“掌心雷”五雷劲,狠狠的拍向乌雾。“霹雳……轰…轰…”柳志宏心慌之中,自是提聚了全身真气击出“掌心雷”。 霎时有如九天神雷般的暴响乍起,更因身在岩洞内,因此雷鸣之声更为震撼,且回响连连不断的有如连续不断的雷声。 “掌心雷”乃是道门中专用以降妖除魔的“五雷劲”。所谓五留意指“五雷天劫”的金、木、水、火、土五雷,也是天地间禽、兽皆畏惧的天雷,但因时辰、地点及临身之物不同,才分为不同的五雷。 柳志宏修练“掌心雷”仅有两年余,照理尚无能击出雷劲,但巧之又巧的是他曾获“平地雷”所赠的“天雷秘芨”而“天雷心法”与“天雷掌”便是能击出如九天神雷般的掌劲。 虽另习“上清心法”但体内经络早已贯通了“天雷心法”所循行的经络,因此柳志宏体内已然有了两种心法所循行的经络,其中有大半皆循行相同经络,故而真气一提,便自动循行至已贯通的经络中。成为既非“上清心法”也非“天雷心法” 的混合心法了。 但“掌心雷”及“天雷掌”分属道。懦两派,除了名称,掌法不同外“掌心雷” 以内力震劲为主,而“天雷掌”则是声势威力惧兼,唯有聚劲出掌之法相差不多。 再加上柳志宏已然有了三十年左右的内家真气,也就是道门所称的“金丹术”的内丹真气,也是道家的基础。 故而在诸多巧合中,柳志宏惊急出掌时,提聚了全身功力猛然击出,竟然是“上清心法”“天雷心法”以及“掌心雷”,“天雷掌”的混合掌劲,而且比单一功法掌劲,更为凌厉狂猛声势浩大。一掌击中乌雾时,突听凄厉尖锐叫声骤鸣,乌雾狂涌四散中,已见一具如同小儿般的白色影子震飞,撞向岩壁。 柳志宏此时也被自己击出的掌劲所发出的轰雷声响吓得心中一颤,但尚未及有何反应时,已见洞顶碎石疾落,而且愈来愈多、愈来愈快,似乎洞道已被剧震,震得即将塌陷了。 心惊骇然中。果然洞道逐渐塌陷,罩得满身尘土碎石。 “哎呀!这洞道快塌陷了!快走……” 急忙拾起己然半掩的“太昊剑”便欲回奔、但是身后洞道竟然已被如雨落石及黄土塌掩近半,而且迅速塌满中。唯有前方不知通往何方的洞道,尚只略有落石而已,因此毫不犹豫的便往前疾掠。 突然,眼见地面上有一团白茸茸之物,竟然是一只全身雪白,大眼金睛全身萎靡的白猿猴。“咦?这儿怎会有只小白猴…哎呀!莫非方才那白影……它就是这个妖孽?” 怔愕之中心思疾转,原本欲任由它遭土石活埋,以使苍生少了个祸害,但是眼见它双目中浮现出一股畏惧的求饶目光盯望着自己,因此略有不忍之心,况且它全身雪白且小若四、五岁的小童甚为可爱,实难相信它乃是方才在乌雾中的妖孽。 忽然有了心意,立时施展“定身”制穴术定住小白猿,然后抱着它施展“乘云” 飞行术顺着洞道往前疾掠。 在曲折起伏不定且有不少水潭、流水的棱岩洞道中疾掠,约莫刻余后,竟见前方有光亮可见,竟然己到达了一个香味扑鼻,奇花异草满布的一个异地中。 只见光亮是由顶端射下,竟是身处一个广阔大山腹中、除了顶端看见岩壁间有一个洞口射入阳光外,地面及四周岩壁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恍如身处一个花团锦簇的仙界庭园中。 “吱…吱……呜……呜……吱…” 突然抱在胸前的小白猿吱呜数声、低首望去,只见它灵活大眼骨碌碌的转个不停,似乎欲言却又畏惧。 忽然想起它往此洞道逃逸,必然对此甚为熟悉,因此立时将它放置一株矮树前,并怒叱道:“哼!大胆妖孽,本法尊原本欲任由你活埋洞道中。但体念天道饶你一命。但是你虽修得功果却沦入魔道危害凡尘,因此依然须将你打消道基、化为凡猴再重修道基才行!” “法尊饶命,法尊饶了小妖吧!小妖愿降伏法尊为奴遵从使唤!可怜小妖在此修练三百余年,从未曾出洞害人,但道心不稳突生邪念,才附身灵慧阴鼎修练人形,如今已被法尊打消百余年道基,只能勉为守护剩余道基了!” 柳志宏耳闻它尖细之言,果然确是附身唐姑娘的妖邪,因此续又怒声叱道: “看尔体形虽小,但胆子却大,不思勤修正道,却欲吸取凡世身具灵性之人的灵气归为已用,如此所为实乃天道不容,尔尚敢妄言求饶?” 乌雾闻言续又颤声说道:“启禀法尊!小妖本乃‘骊山老母’洞府外的林间白猿。只因久闻老母传道得悟道机。于是开始自行修练,此处乃是‘骊山老母’洞后山绝崖下的一个山腹,是小妖昔年玩耍时所发现,于是便在此隐修道基,并且在一异洞内发现一些地下寒气所孕生的‘阴果’服食之后助长了道基。因此仅修练百余年,但已有三百余年道基;半年前,小妖修道中,突生魔障。心羡凡人华丽穿着及凡世繁华,以后魔入道心不再勤修道基。并经此远古洞道幻化人型,寻得一身具灵性阴鼎附身修练,欲占其形体为己身,可享受人世繁华,然而魔心一起至今半年,已遭无数道、释施法练罩,尚幸道基不弱,依然能隐没阴鼎之体内,然而今日法尊一来。便令小妖道基浮动心生畏惧,原本尚欲恃功强撑,但终于被法尊仙法驱出,且打没了百余年道基!” “哦!原来如此……嗯!天地间修练道法的人、灵,确实皆将历经天劫及魔障,尔虽未遭到天劫临身,但却遭魔障所惑而沦入魔道,如此说来也属尔道心不坚,心恋凡尘浮华,以致魔障趁虚而入沦为邪妖,更因为祸凡世,而遭本法尊打消道基,如此因果也属天劫,怪不得别人!” “是……是…法尊所言甚是!小妖道心不坚沦入魔障。也因此而遭天机果报,经法尊执法五雷轰顶之劫,一举打消了小妖百余年道行,甚幸小袄也因‘土雷’之劫将魔障打消,法尊!小妖现已魔邪之心尽去,因此尚乞法尊饶恕小妖收归为奴,容小妖在法尊驾前重修正道!” 柳志宏耳闻乌雾之言也甚为矛盾,依它所言实也仅能怪它道心不坚,而沦入魔障之中,此乃天地间修练道基的人、灵皆将历经之魔劫若能坚守道心,不受任何诱惑方能续修正道。 而且九九劫数中,任何一劫皆各有不同魔劫,须一一坚定道心不惑,方能修得证果,或飞升或尸解或肉身成仙,成为天仙、地仙、鬼仙,或是沦入魔道,依然能避开天劫临身成为魔仙。 内心中已然有了原谅它的心意,但却不能轻易松口饶它,因此便又怒睁双目,叱道:“哼!妖孽狡辩!沦入魔道本就因你道心不坚,心存邪念而使然,可见你原本奸狡心邪,况且岂容你为患人世后,便将罪行归为魔障所害?因此唯有严惩之后,方能警惕尔后重修的道心,本法尊……” 小白猿闻言顿时惊骇的尖叫道:“法尊饶了小妖……法尊饶了小妖……小妖隐修此洞勤修道基百余年。从未出洞害人,仅此一遭附身盗躯,但也未曾伤害阴鼎性命,如今被法尊打消百余年道基也属天机果报的惩处,因此法尊且念在小妖至今尚未曾害过生灵,也已遭致劫数打消道基,便饶恕小妖吧!” “这……哼!万一本法尊心软不察而饶你,但是以后竟又邪心未改,再度害人。 那便是本法尊之过了,因此……” “法尊!小妖必然会痛改前非,在法尊驾前为奴,勤修正道,若不知悔改再度为恶,愿遭天谴及法尊制裁,纵然魂飞魄散永不轮回也无怨!” 柳志宏耳闻它立下如此重誓,心知它确有悔改之心,因此已然颔首应允,但依然沉声说道:“嗯!既然如此本法尊便饶了你,且收在身边察看;以后也可传你三清道法修行正道,便不易遭魔障侵心,不过……既然在法尊身边便将踏入凡尘。要知繁华尘世处处皆魔障,贪念无垠欲海难填,贪欲一起魔心便长,因此你可要谨守心性,莫再沦入魔障,而遭致万劫不复的后果,你可愿谨记?” “记得!记得!小妖谨遵法尊法论!” 至此!小白猿已知保住了道行及性命。而柳志宏也欣喜的解了它身上的“定身” 制穴术。 小白猿一经行动恢复自如,立时翻身跪拜说道:“法尊!小妖拜见主人!小妖往后必定遵从主人教诲重修正道,若有违逆,愿遭五雷轰顶魂飞魄散永不轮回!” 柳志宏闻言立时欣喜笑说道:“哈……哈……哈——好!好!往后我便传授你三清道法重修正道,以便早日修复道基迈向‘地灵仙’这途!喔!对了!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往后在人前不得口出人言,而我平时称你‘小白’私下你称呼我‘公子’便可!” “是…是……小白谨遵‘公子’之命!” 柳志宏收了小白为奴后甚为欣喜,爱怜的摸摸它头顶后,便转望身处之地,并且问道:“小白!你对此山腹应甚为熟悉罗?可知有何处可离去?” “启禀公子,山腹内除了方才那条洞道外,便仅有顶方那洞口可进出了。” 柳志宏闻言顿时双眉紧皱的仰首观望,只见那洞口不知有多宽大?离地面竟有三十余丈高,凭自己所学尚无能由那洞口脱身,因此只是默默的环望一会儿,又摸摸怀内之物,顿时欣喜的掏出分藏在身的三瓶“避谷金丹”。“小白!这山腹中有何处可供停留歇宿之处?” 小白想后便吱叫说道:“吱……吱…有……有……公子!小白以往仅在一株果树枝间修练,但在一处岩壁有个大洞,内里有条极为酷寒的水潭,并长有一些阴果,吃了后恍如身处冰窟之中,小白曾吃了两个便不敢再吃了!另外尚有一个岩洞在另一端,内里尚有一片炎热烫人的方形岩块呢!” “哦?那你带我多看看!” “是!公子且随小白来!” 小白忽而蹦跳,忽而学人立而行在前引路,并且解说道:“公子,百余年前。 小白在陡壁之间,发现了一个两个身长的大洞后。竟被浓浓的果香勾诱入洞,但立时摔坠入此山腹内,再也出不去了!尚幸山腹内有众多果子可食,而且有些尚是灵效药果及根茎,后来四处玩耍时,竟在浓密的花草后方发现了岩壁上的洞穴,也发现了寒潭内的‘阴果’以及另一洞内的炙热怪岩,从那时起便在山腹内虔修道基了!” “哦?哈……哈……哈…我知道了!原来你是不小心坠入此山腹内后再也出不去了?尚幸不少果子可食,所以只得在此安心修练了是吗?哼!若非如此,凭你这贪玩的猴性,又岂会安心的修练道基?算来应属天机中早已有此劫数,但此后你的前途定可顺畅了。” 小白闻言似乎被说中往昔心性一般,因此有些羞意的汕汕说道:“是……是… …或许天机中早已安排小白成为公子之奴,所以那些名道高僧都奈何不了小白。但公子您一来,小白便心畏屈服了!” “咳!方一自由便猴性显现狡言谄媚了?讨打!” “不…不…公子您莫怪,小白可是说真的喔?自从您一踏入小楼,尚未上楼时,小白就心中发慌,且有股说不出的畏意及欲顺服的感觉,但又不服气,所以…喔! 真的……嗯!或许你确实与我有缘,只是天机中应在今日相遇吧!”此时一人一猴似乎也被天机如何所迷惑,俱都沉思天机中尚有何等缘分及劫数将临? 浓密的花棘丛后岩壁间,果然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岩洞,立于洞口之前便觉一股阴寒之气外溢。 小白并未停步的进入洞内,并且忽然说道:“公子里面那寒潭中长有七株‘阴果’小白曾吃了两粒后,竟冻得全身如僵,在外间呆了十余日才逐渐恢复正常,此后再也不敢吃了,不过奇怪的是有面石壁上,竟划,有奇怪的图呢?” “哦!有图?什么样的图?” “看不懂呢!但又好像是凡世人常用的…‘字’!小白虽己化去脑后横骨及舌下‘言筋’可口出人言通晓人意,但是却不识凡人惯用之物及礼俗,因此并不知那些是什么东西。” “嗯!既然如此且先带我去看看再说!” “是!公子!” 于是小白引领柳志宏行至一面石壁前,果然眼见突棱岩壁间有一片削平的石面,在青苗覆盖的岩面上依稀可见一些字迹。柳志宏伸手拭去青苔后,已见平台上是一些古篆字,上刻着 太极乾坤 万象之始 乾天坤地万物生机 两仪四象 五行八卦万象演延 尽出乾坤 玄阴之果阴中至阴 阴阳相交 乾坤两仪柳志宏勤习三年余道经,因此细阅之后立知字中涵意,知晓先天无机化阴阳生两仪,演四象生五行八卦,确实万象尽归乾坤之中。由第五句中也知晓此洞中有阴中至阴的“玄阴果”也就是小白所称的酷寒“阴果”。 至于阴阳相合互益互补。也就是道门中历代相传,众所皆知且视为道法的“太极真气”或是另称“上清”“五清”“太清”“两仪”“乾坤”等内家真气、阴阳相合听似简单,但并非以一种内功分阴阳经络循行,而是须先择一勤修至某一火候后,又习练另一种极异之功,使全身经络皆须历经纯阴酷寒及纯阳炙热之气淬炼,使体内分据酷寒及炙热之真气后、再逐渐阴阳相交相合融合为一,尔后便可随心所欲的施展出极阴或极阳真气。或是阴阳交际的“太极真气”。因此,一般习功者,要如何才能分练两种极异真气?当第一种习成之后、再习练第二种时,丹田内原有真气定然将排斥另一种极端真气,轻者伤及经络,重者走火入魔真气尽失,更甚者命丧。 故而在道门中虽有“太极真气”之名称,但却无人练成,已然成为独练一种阴寒或刚阳真气,或是丹田真气,同时循行三阳三阴脉,但不同于“太极真气”的习练之法。 柳志宏既然知晓“太极金丹”仅属远古流传却无人练成的真气,自是难以置信的怔思是否自己误解句中涵意?突然灵光一现的突朝小白问道:“小白!你说另有一洞内里有炙热石块,那洞在哪儿?” “嗯!正巧在此洞对面岩壁处。”果然又在另一方酌岩壁间看到了一个大小相同,但内里溢出炙热之气的石洞,并且在一块赤色方形石板上,也见到了一些古篆字,上写着: 无极生太极 太极乾坤分火为乾阳刚 水为坤阴柔玄阴炼气形 地火淬精体无为存回忆 合济金丹成 柳志宏细阅之后,忽然想起“太上老君”所著“道德经”中曾有云:谷神不死是谓玄化玄札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动,无状之状元象之象是谓恍惚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窍不如守中并且道经中也详述金丹大道中修练精、气、神之诀。 因此柳志宏突然恍然大悟的脱口叫道:“啊……我明白了!偈语中是说服用‘玄阴果’练内丹气,另有地火淬炼外体及精元,然后以无为存思,抱元守一。”欣喜兴奋悟解“太极金丹”受义后,立即寻找练精、体的地火何在?并且灵慧的推动赤色石板,霎时便觉炙热之气涌溢而出,烫得柳志宏惊愕暴退,半晌才又行功护身,行近赤色火芒闪烁的半个地洞前。石板推开张露出的一小半洞口内,竟然是火蛇闪窜的火洞,极为炙热焚身。 “嗯!果然是烈火炙烈的地火之洞,可是……真能在里面练功吗?万一抗不住烈火,岂不是要被焚烧得骨肉化为飞灰了?”而此时小白早己吓得逃窜出洞,蹲在洞外花木丛中,怔怔的盯望着洞口,待见公子含笑步出后才迎前说道:“公子!您该不会真要尝试习练‘太极金丹’吧?” “哈……哈……小白天机天缘早已天定,虽不强求,也无须拒之,若畏首畏尾势必缘失无得。因此以一切皆随遇而安,方是正理。” “哎哟……小白不敢……那可要吓死小白了。” “哈……哈……哈……小白!如我开始修练‘太极金丹’后,也不知福祸生死能否成。因此我先将‘上清道法’传授你,你也可自行修行道法增进道基,尔后或可减少天劫临身了。”小白一听公子就要传授自己道法了,顿时兴奋得连连蹦跳翻筋斗,并跪地拜谢。 柳志宏见状随即笑道:“小白!上清道法,中首重金丹之术,也属基础之功,但非一蹴可及,须勤习修练方能稳固你原有道基,尔后不论我是否能习成金丹,而你皆须勤习不懈方有进境喔!” “是……是…小白定当勤习不懈!” “嗯…好……咦?小白!你…是雌的?” 小白闻言顿时手掩面的羞说道:“公子!原本便是雌猿嘛,否则岂会附身阴鼎之躯?” “哦……是……是我忘了!那你便须纳气至‘中丹田’罗?” “是,小白确是以中丹田为用。” “好!那我现在便传你‘上清心法’吧!”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半个月的时光消逝了。 “唐府”大门前的两名黑衣门房,眼见大街上行来一位青衫泛白,且破损数处的俊逸青年,肩上尚蹲着一只极为可爱令人心悦的雪白小猴,顿时好奇的睁目盯望。 忽然其中一人谅呼道:“啊!唐平你看那位…他…他不就是施道法救了孙小姐的柳公子吗?快……快……你快去禀报老爷、老夫人以及两位少爷及少奶奶知晓。 我去迎接柳公子!”末几,便听唐府之内惊喜欢叫之声连连大响,并且已有不少人影急奔大门处迎接柳公子。 “天哪?果然是柳小哥儿!呵…呵……柳小哥儿,你可让老夫一家人急坏了! 对了,你怎么会由外……” “柳公子,承蒙您高明道法驱走妖邪后,玲儿已然回复正常了,现在已逐渐康复中……” “小兄弟!承蒙你道法无边救了小女一命。此恩吾等一家大小永铭在心,尔后若有何差遣。我‘天梭令’,上下必定万死不辞。” “哈…哈……哈……大哥!小弟说得没错吧,柳小哥儿身具仙缘必有神明庇佑,如今他不是安然无恙的返回了吗?嗯……不但安好,甚而满而萤光神采飞扬,且有一股莫名气机流转,咦?莫非是……” “来了…来了……是孙小姐及敏姑娘来了……” “柳哥哥……柳哥哥……你到哪里去了嘛?可急死人家了。”就在众人欣喜哄笑的杂乱话语声中,由大楼之方已传至赵秀敏姑娘略带哽咽的欣喜欢叫声。并且人群分处,赵秀敏已拉着羞垂螓首,清秀削瘦的唐文玲姑娘,急行至柳志宏身前。 浮显泪光的灵活大眼盯望着柳志宏,毫不羞涩的伸手抓握住他的手臂,又喜又怨的嘟嘴娇嗔说道:“柳哥哥你可急死人了,害人家与玲姊姊每日都流了好多泪水呢!玲姊姊她说……嗨!玲姊姊,柳哥哥己回来了,你快跟他说嘛!” 赵秀敏毫无做作唧唧喳喳之言,毫无保留的将内心之意表现清楚,顿令四周众人闻之又笑又感叹。而“平地雷”赵仁贤则是老脸泛红汕色难掩、不过众人皆未曾注意到他那神色。 此时唐文玲姑娘已被赵秀敏之言,原本略带苍白的娇颜,已然羞得如染红霞,更有数分娇柔羞怯,令人心荡爱怜之状。 “柳……柳公子…小妹……小妹……” “哈!玲姊!你声如细蚊要说给谁听哪?柳哥哥……我告诉你喔!玲姊……” 但话未说完已被满面羞如赤布的唐文玲姑娘急扯制止,这才止住话声,仅随及又惊笑叫道:“哇……好可爱好漂亮的小白猿!柳哥哥,是在哪里找来的?它怎么不会乱跑呀?” 柳志宏此时早已神色尴尬的望着众人,尚不曾开口回答时…… “平地雷”赵仁贤已忍不住笑叱道:“敏丫头,你别再说了,听听你一人叽叽喳喳的毫无礼数,快让柳小哥儿进楼休歇一会儿,到时有什么事便可一一知晓了呀。” 话声一落,身侧的“惊天梭”唐成功已呵呵笑说道:“呵……呵…呵……失礼! 失礼!柳小哥儿快进楼坐!俩位媳妇。你们快去厨房准备一些酒菜,老夫要与二弟陪柳小哥儿好好喝两杯。” 柳志宏此时已身不由己的被众人拥簇入楼。而赵秀敏姑娘则欣喜将他肩上小白猿抱下逗玩。 唐文玲姑娘当然也极为欣喜,似乎早己无身虚弱的模祥了。 但她俩怎知小白猿竟然是在唐府作崇的妖孽?而小白猿似乎因自己曾做错事、故而极为羞惭,且似有赔罪之心。柔顺的任由她俩搂抱,抚摸毫不挣扎。 楼内,柳志宏在众目睽睽盯望中,将早已有备的说词说出,只说道追逐妖邪进入地洞内后,便展开了一场激斗,并因施展道门“掌心雷”后,虽然将妖邪击毙但却将地洞震塌退路己绝,只得顺着地洞急奔,竟然到达一处满布奇花异草的山腹洞穴中。 尔后困在山腹中时发现了小白,于是逐渐熟悉并在小白的协助下脱出了受困半月的山腹,也才知竟是在“骊山”的一个山谷中,因小白与自己有缘,于是携在身伴同行下山。 众人得知始末后,终于皆舒了口气。但尚无人开口时,赵秀敏又已忍不住的抢先说道:“柳哥哥你不知道这半个月中,大家多难过呢!唐爷爷及唐奶奶还有唐伯伯他们,请来了不少工人,搬挖塌陷小楼下的地洞,但是已然无法找出原来地洞的模样,还是爷爷毫不担心的劝止才做罢呢!爷爷说你一定又有何等福缘才未能返回,但是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哈……哈…果然被爷爷说中了呢!还有…柳哥哥…你…… 你不许骂我啊?不然……我不跟你好了。因为玲姐姐初醒之时全身甚为虚弱,但知晓你被埋困在小楼下的地洞后。竟然也不吃不喝的日夜垂泪,后来……后来我将你的身世说给玲姊听,她就……” 突然一声羞急的颤叫声响起,打断了赵秀敏之言。 “敏妹……你……不许说——” “玲姊你……好嘛……就不说嘛!看你以后……柳哥哥……你……你背篓内不是还有四瓶‘避谷金丹’吗?那你可不可以送给……你不许生气喔!不然原先你给我那一瓶我送给玲姊好了。” 柳志宏耳闻赵秀敏之言,顿知她乃姐妹情深,希望自己能将分放在背篓内的四瓶“避谷金丹”取其中一瓶送给唐文玲姑娘。内心中原本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想起自己自从缘遇老爷爷起,便连连发生一些难以想像的缘遇,以往从不知晓且难相信之事,如今皆已深信不疑,更也体悟天机因缘无时不在、一切顺意而为当属天机了。 于是已然豁达的笑说道:“赵姑娘所言甚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况且那些也非在下之物,只能说是经由在下之手,分交至有缘人之手罢了,再说唐姑娘大病初愈,玉体欠安,正可借‘避谷金丹’灵效调养,如此也属物尽其用,助唐姑娘及早康复,而且……唐爷爷与赵爷爷皆是武林中德高望重名声响亮,且令人尊敬的长者,也深知江湖武林中的善恶,因此在下想……” 柳志宏话声突断,已伸手由怀内取出两瓶“避谷金丹”然后行至“惊天梭”唐成功面前,双手奉上且笑颜说道:“唐爷爷,晚辈将两瓶‘避谷金丹’奉送给您,并非无所求,因此您莫推辞,其中一瓶是希望能助唐爷爷及唐奶奶延年益寿,以及助家人益气增功,便可为江湖公理正义伸张造福百姓;另一瓶则可视情况帮助正义之士可救助善人,如此便可协助晚辈独力造福百姓,因此您切莫令晚辈长久奔波江湖中。” 客堂中的众人闻言俱是征愕得目瞪口呆!因为当唐文玲姑娘体内妖邪被驱出后。 已然全身萎糜虚弱得奄奄一息,经由名医诊治,且开妥上好得补方后,须数月方能康复。但是赵秀敏姊妹清深,使用柳志宏所赠的“避谷金丹”喂唐姑娘服用。竟然不到两日精气充沛得已可如常人般作息。在第四日便已恢复至往昔的侠女之态,仅是尚清瘦而已。 如此恍如仙丹圣药的灵效,自是令“惊天梭”一家大小惊异难信,待“平地雷” 祖孙俩得意的笑说出处来源后,更是令“惊天梭”一家大小震惊。 如此灵效功可培养元益气,延年益寿的仙丹圣药,若在江湖武林中,必然是可争得尸横遍野了,但柳志宏福缘深厚竟身怀数瓶之多! 纵然如此“凉天梭”一家大小,明知柳公子遗留家中的背篓内存放四瓶之多,但却毫无贪婪觊觎之心的置于客房,不曾一动。 现在,柳志宏竟然口说赠送两瓶,而且唯恐“惊天梭”不接受,便以协助他造福江湖武林百姓的心意,使“惊天梭”难以拒绝。 神色激动且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惊天梭”怔怔的盯望着柳志宏笑颜,实在难以理解他究竟是善人?圣人?还是别有企图的奸邪之人? 然而此时身侧的二弟已哈哈笑道:“哈…哈…哈……大哥!柳小哥儿的仁德心性,早在数年前他尚是孤身浪迹江湖时。小弟便己身受其仁心了,大哥真正见到柳小哥儿也仅不到一个时辰,半月前因焦虑玲丫头的怪症,而未曾与柳小哥儿交谈过,今日又是处在众人的欣喜之中,也尚未有暇详谈,但大哥放心的收下吧!如果…… 大哥你受之有愧,那小弟就代柳小哥儿开口。请大哥将‘惊电神功’传给柳小哥儿好了!或是……哈……哈……哈……是否由玲丫头代传呢?” 似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惊天梭”唐成功也已呵呵笑道:“呵……呵……呵… …好……好…二弟所言甚是!柳哥儿,老夫尚未报管你救治玲丫头之恩,竟又得你如此厚赠!但若拒之又显矫情,因此……” 柳志宏初闻“平地雷”代自己求技,顿时心急得便欲拒绝,但心思疾转后,眼见唐爷爷由长子手中接过一册簿册,双手奉至面前时,便毫不客气的恭敬收下,并且笑说道:“唐爷爷!晚辈原无此意,但赵爷爷既然已开口了,晚辈又因自身遭遇而深信一饮一啄俱在天机之中。因此便承受您的厚赐了,但您老放心,晚辈仅须熟读一日,便归还你老,以免留存身上遗失,并且也绝不将您老厚赐转传他人。” “呵…呵…呵……柳哥儿真乃心性豁达的性情中人,如此倒令老夫惭愧了!二弟,柳哥儿实乃难得一见的人中之龙,因此大哥我……” “哈…哈……哈……大哥!其实小弟仅是代大哥解围罢了!依小弟推测柳哥儿虽非武林中人,但是……哈……哈…哈……大哥且看——” “平地雷”赵仁贤朗爽笑语声中,众人尚不解言中何意?突见“平地雷”右手袍袖疾挥,霎时一股劲狂气劲涌向立于“惊天梭”身前尚未入座的柳志宏。 “啊……二弟你……” “天……爷爷快住手……” “啊……赵爷爷……柳公子快躲…”就在一阵惊呼惊急尖叫声中,柳志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的怔愕转身时,已觉已股狂猛气劲涌至身前。柳志宏并非武林人,也不懂该如何出手抗拒,但在心生警戒时,体内竟已自行涌出一股炙热之气裹住身躯,霎时。只听一阵尖啸劲气嘶嘶乍响,并有些许闷雷之声轰响。 劲风狂飙四溢,使大堂端坐椅上的众人衣衫发丝皆飘拂抖动,一些摆设及字画也急骤摇摆,但是身遭狂猛劲气骤袭的柳志宏,竟然连衣角也未曾波动一下。 “咦?护体神功?二弟,柳哥儿竟身具甲子功力之上方能习练的护体罡气?” “啊……柳公子的功力,老爷,二叔的功力如何你也知晓,方才骤施五成‘天雷真气’时,柳公子尚是怔愕无备,但已以自行涌出护身罡气抗拒二叔的掌劲,不但身躯稳定未动,连发丝也不曾拂动,因此柳公子的功力也不在你之下了呢。” “哈……哈……哈…嫂子所言甚是,方才在楼外时小弟便略有察觉。但仅是心奇怀疑而已,直到方才柳小哥儿在叙述经过时,小弟便曾暗中弹出指风试探哈…… 哈……柳哥儿每次皆是不经意的怔望一下便无觉。那是因为他并非武林人,不识武林中的弹指之功,但却因身具高绝内功。虽略有侵身之物便已察觉,且被护身罡气挡住了小弟指劲。” “呵……呵…呵原来如此。既然如此大哥我的‘惊电神功’在柳哥儿来说已属废物了嘛!二弟你……你该早说的呀,夫人,依你看……” 唐老夫人似乎早已有了心意,因此耳闻夫君之言,仅是朝心焦慌急行至柳志宏身侧的唐文玲及赵秀敏瞟了一眼,竟然笑而末答,但是如此斜瞟一眼已使“惊天梭” 一怔!接而便已恍然大悟的呵呵大笑说道:“呵……呵……呵……好……好……夫人由你……” “哈……哈……哈……大哥!看来以后咱弟兄两家更是要亲近些罗!哈……哈…哈……” 身侧的“平地雷”赵仁贤也已听出大哥言中之意,因此也哈哈大笑的说着,不问可知兄弟俩已有了相同心意。 担忧、慌急不约而同掠至柳志宏身侧的唐文玲及赵秀敏,俱都关怀的柔声询问时,并未听见三位老人家些什么,但是耳闻突然响起的大笑声时,赵秀敏已心中有气的嘟嘴插腰娇嗔道:“讨厌啦!爷爷您最坏了!竟不吭不响的出手打柳哥哥,害我跟玲姊都急死了,您却乐得哈哈大笑,万一不小心伤了柳哥哥,看我和玲姊不揪您胡子才怪?” 然而娇嗔之言不但未曾止住笑声,反而更令笑声震响客堂中,便连原本仅是微微含笑的唐老夫人及两子两媳,也已嗤笑出声,且神色怪异的望着立身正中的三人。 如此一来使得柳志宏、唐文玲及赵秀敏。皆怔愕得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温柔心细的唐文玲察觉出爷爷、奶奶及爹娘、叔婶的笑声中,似乎有种怪异的取笑之意,顿时有些恍然。霎时芳心有如小鹿蹦跳,且娇颜赤红如丹的斜瞟柳志宏一眼后,不知所措的低垂螓首不敢吭气。 但是赵秀敏虽冲慧刁钻,却不失纯真无邪之心,因此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甚而更气众老笑个不停。于是又跺呆娇嗔说道:“讨厌啦……你们还笑?都欺负柳哥哥,柳哥哥你别生气,我和玲姊都喜欢你。不会欺负你,玲姊姊你说是…咦?玲姊姊你怎么啦?脸那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越说越令人笑不止声。甚至已有人笑得捧腹拭泪,尚难止住笑声。 使得唐文玲已羞急拉扯赵秀敏连连眨眼示意,并且扯着她急步出堂。 但方行出数步,赵秀敏却急拉住唐文玲。另一手则握住柳志宏手臂,并且皱眉伸舌朝众人“耶”了一声后,才急拉两人奔出客堂外消失不见。 而客堂内,却未因三人的离去而止住笑声,依然是笑声不止…… 使堂外的一些仆役、仆妇皆好奇的张望经询,不知老爷、夫人他们在笑些什么? 尔后“平地雷”赵仁贤祖孙及柳志宏被唐府强留为客,而唐姑娘经由一位远由“茅山”前来,非道非儒,年仅双旬不到的柳公子,施展高明道法,驱诛妖邪之事,也已在城内广传,且远传乡野了。 并且城内百姓也时可见到由唐府孙小姐以及另一位圆脸娇丽甜美的同龄姑娘,陪伴着一位英挺俊逸身穿青衫的公子,且携着一只雪白可爱的小猴同在城内游逛,因此已知便是那位道法高深的“柳公子”。 数日之后,城内百姓竟然已称呼公子为“儒道”似乎意指他身穿儒衫,却身具捉鬼降妖的道法,并且也有人登门拜望求请“儒道”安家镇宅。 不过此时的“儒道”柳志宏,早己由唐老夫人及两位夫人时时嘘寒问暖,极为照顾的情形,以及唐府下人皆神色怪异的特别恭敬,还有唐姑娘每每皆是羞笑的默默注视自己。 更奇怪的是连原本嘻笑无邪的赵姑娘,竟然也不时羞红双颊且言语嗫嚅,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一般。 内心甚为疑惑不解,但却由小白口中知晓了内情。 原来唐府一家并不知小白乃是能人言、听人语的猴精,以为仅是一只可爱的小猴罢了,因此私下言语中的一切内情,皆听入小白耳内。 小白原本也不知公子是何心意?当然也不敢多言,直到常见公子怔愕沉思且喃喃低语,才知公子正为此事烦恼,于是便将所听之事全然说出。 柳志宏至此才知原来唐爷爷一家人曾与赵爷爷私下相谈过,认为自己虽是为了施法救人,但已使唐姑娘全身赤裸的呈现自己面前,且由自己在她身上画符。 如今唐姑娘也甚为喜欢自己,而赵姑娘早在唐姑娘之前便喜欢自己了。因此便谈妥欲将两位姑娘同时嫁予自己。然而自己仅是个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的道门俗家弟子,而且历经此次施法降妖之后,已然在内心中兴起行道天下,为各方百姓消灾、解厄、祈福、安身之志,若是被凡俗尘事牵扯,岂不困束了自己初兴的心愿? 于是在沉思一个多时辰后,便写了信函留于室内,趁着夜深人静,收捡了随身之物后。施展出“五遁”神行术,使唐府之人毫无所觉的情形下,携着小白远出城外。但从此之后,连柳志宏自己都未曾料到,此去之后,竟然连连遭遇不少怪异之事,也使得他的一生有了极大的变化。 -------- 幻剑书盟 第三章 天心善举炼度魂 乍闻阴冥亦生魔 隐修淬炼道法深 消灾度厄仆婢依 道之为物 惟恍惟懈馆兮恍兮 其中有象恍兮馆兮 其中有物窈兮冥兮 其中有精其精甚真 其中有信自古至今 其各不去 以阅人甫吾何以知 众甫之状哉以此 时光匆匆义是半年的时光流逝。 自从“梁王”朱全忠隆帝自立后迁都“汽州”(开封)称“东京”并改国号为“梁”、另外又弃“长安”并将“洛阳”定名副部“西京”故而“长安”繁华逐渐式,而“西京洛阳”则逐渐取代了丝路的起点,成为西北之方最繁华的城市。 晌午时分,在西城“关远门”外的往来人群中,有一名身穿青衫,背背一具旧竹蒌左右各系着一柄宽扁铁匣怪剑及一支圆白玉棒,满脸笑意的缓缓进入城内。 但引人注目的则是背蒌顶端,竟有一只全身雪白令人喜爱的小白猴蹲坐着,但更令人为之一笑的是,小白猴竟穿着一件小朱红背心及一条短裤,恍如走江湖耍把戏的小猴。 一人一猴一进城后,便转天巷奔内,朝多属走单帮的货郎小贩或囊中匮乏的行旅落宿的小客栈之方行去。旧白的青衫,再加上小白猴的打扮,像极了耍猴戏的卖艺人,在三教九流混杂之处当然不会引人注意,除非自已口快夸言,否则没人理会他人的来去。 然而一人一猴落宿入房后,突听小白猴口出人言尖声说道:“公子!小白携带的金银珍宝有不少,您为何不住较华丽的客栈酒楼呢?” “嗤!小白,奢求之心永无止境,若不能自励刻,只贪享浮华,又如何能刻苦意志修练道基?这半年中我已悟知你已然被人类虚华所感,至今尚不能除怯心魔,静定心志修练道基,因此使你进境迟缓,看来你若想恢复往昔道基巳甚难了。” 小白闻言顿时羞涩的双手蒙眼不敢再言。 而青衫公子续又笑说道:“不过你以前收集的金银珍宝甚多,若凭我这一身穿着,拥有一大推珍宝,实也令人怀疑,因此也有必要换安较体面衣衫,然后逐批将珍宝换成庄票,便可携带方便,且较不引人注目,另外,也顺便带你至大街上逛逛,也可熟悉一下你所向往的繁华尘世。” 小白闻言顿时欣喜得连连翻跳,并且笑说道:“甚好!甚好!公子,小白往昔听转山老做讲道时,曾听有佛家之言不入世,岂能出世。小白就先入世便可出世了,是吗?” “嗤,胡说,依佛家入世出世之理,乃是意把佛陀修道之前,民间百姓生活困苦,若不人民间体验疾苦,又怎能救苦救难为民解疾?故而此中道理,并非要你至繁华全世享受,而是要你去体验尘世中的贫困、疾苦及奸狡善恶的一面,如此你可明了?” “是——是——公子所言甚是,小白受教了。”半个多时辰后,柳志宏已手提着一只沉重包袱牵着小白往城心行去。“洛阳”原本便是唐代副部,如今仅是换了朝代,但依然是副都“西京”因此依然保有原先繁华辐接的景象甚而较以往更为繁华、也因繁华兴盛,故而富商豪门云集,价值不菲的奇珍异宝,时可在商家内见到,当然进出买卖也司空见惯了。 柳志宏在七家金玉银楼及珍宝古玩斋进出后,终于将包袱内的九成古旧珍宝换为通用的庄票了而且竟多达六万余两之巨。 正当最后一批珍宝,又与一家谈妥尚未曾取得庄票时突听小白吱鸣连连的指着橱内一只古旧小金环,似乎甚为喜爱。 柳志宏见状一则因为喜爱小白,也可为它装扮一番,二则它乃得道灵异若非察觉有何异物,否则不会石如此之态,于是便请掌柜取出观看。 “呵…呵…呵……这位公子真乃雅人,而且所眷的可爱白猴也颇为灵慧,竟懂得要饰物装扮!不过此金环本属幼儿之用,大小正适合配戴在颈项,必然甚好看呢。” 柳志宏耳闻出柜之言,仅是笑而不语的伸手接过观望只见金环粗如幼儿手指,而金环上尚有一些古怪的雕纹。再仔细一看,竟是一些符录因此立知此主环另有来历,于是问妥价格后,便套挂至小白颈项上。果然极为好看。 两日后,已然的穿新青衫,头戴公子巾并且也已更换了一具较大的桐油书生背筐,往“汴州”之方行去。背筐顶上的小白,眼见十余丈之内并无行旅,于是开口说道:“公子您换了新背筐虽好看多了,可是却又大又重,岂不是更增加负担?如果改用包袱,便轻松多了而且小白也可分担一些嘛。” “哈……哈……我知道你的好意了,其实木筐虽较竹筐笨重,也更比不上包袱轻便,但是背筐却好处甚多。长久行道江湖时,必有不少不可缺的零碎之物及衣衫、防雨防寒之物,竹背筐虽轻但易渗水;本筐虽重但可依筐隔分放不少杂物、衣衫、油布,况且伸突的顶篷油布可遮阳避雨因此最适合安步当车,长久行道江湖之用。” “可是乘坐车船岂不又快又舒适?” “嗨!行道江湖为民消灾解厄,原本便随意而安,当然便无须赶路,也无须限定目的地,并且可在行至某一名山胜水之地时,便停歇观赏,也乃人生一大乐事,因此又何需搭乘车船?”柳志宏话声一顿后,忽将话语转向小白说道:“小白,我带你在华山中又隐修半年时光,已然教导你数种道法,但你却玩心大重,少有进境,因此以后将严定你每日至少修练两个时辰的道基,否则道基不足,又岂能习练其他道法?你不是想早日能幻化为人形吗?像你如此散涣之心,那可是永难达成的。还有,你颈项金环乃是远代富门为子女求得的安神定魄符录环,对你甚为有利,如果你能勤修有成,但可稳固你的魂魄,免遭高深道法或邪法魔功所侵害。” “啊?真的呀?那……那……小白从今后必定勤修道法便是了。” “嗯!我已教你行走提功循行之法只要你不蹦蹦跳跳的,便可在行走之时修练道基了。”一人一猴缓行交谈中,已然行至一处十字路口,右方通往嵩山左方通往大河渡口。 倏然左方路口之处竟涌起一股阴风、接而便往大河之方疾旋而去。顿令柳志宏心中起疑,立时朝小白说道:“小白,此阴寒旋风甚为古怪似乎是有什么冤魂游荡尚未曾魂归冥府?跟过去看看,说不定有何魂魄须要协助?”于是立时转入左侧小道,随着那股阴寒旋风急行,约真刻余之后便旋人一片荒林内,深入十余丈深才在两株巨树之前静止消失了。 柳志宏见状顿知两株大树之间必有怪异立即快步行近翻动及膝的杂草,果然发现了一具骷骨看尘上覆盖之状,似乎仅有两、三年之久。 就在蹲身察望之时,右侧不远的另一堆草丛处也骤然旋起一股阴风,因此又发现了另一具小童骨骸。 “咦?一大一小……嗯……看来这两具骷骸必有关连,而且是横死此地,无人收尸的凶案!嗯……既然被我发现了且待入夜施法招魂询问一番再做道理。” 已然跳至地面的小白也颇为好奇的说道:“公子!定是因您道法高深,且善心行道江湖为民消灾解厄,因此才有冤魂向您求助呢!”于是柳志宏便寻了一处干净之处盘膝跌坐闭目休歇。 而小白则欣喜的在树林处纵跃,戏耍,真乃是猴性不改。 日落西沉,大地逐渐阴暗,林风吹拂,枝叶飒响更觉阴森,令人心颤。 已然略进晚膳的柳志宏,已在小白的协助下,将两具骷骨清理捡拾妥当,并且也已焚香插立拜祭一些施法需用之物也已准备妥当。 虽无法坛也无惯见的旗幡,但抱魂制魄,呼魂术依然可由符录咒语施展。果然在柳志宏脚踏罡斗步,念咒燃符后,立有一大一小两股阴寒旋风在两具骷骨之上疾旋,且逐渐现出一个圆脸棉衣四句余的短须魂影以及一个年仅十二、三岁身穿绿锦衣的少年魂影,皆神色悲戚的在柳志宏面前飘浮。 柳志宏眼见两阴魂及穿着打扮已知必是富有人家外出时遭祸而亡。因此立时沉声说道:“呔!尔两人既已命丧,阳寿已止,为何尚不前往阴司冥府投到,恭请十殿阎王判定转轮投胎?尚眷恋遗骸不去,是何道理?” 圆脸富贾阴魂闻言,立时躬身为礼且悲戚说道:“启禀法尊!小魂乃是简州人士,姓梁名仲元,只因两年前携子渡江探亲的回程时,竟遭恶人逼胁至此杀害死不瞑目。再者因家中妻女并不知小魂父子俩已遭杀害,未能收殓尸骨,入土为安,也无法尊接引前往阴和冥府故而成为孤纪游魂荡迹未去。” (注:在一般所知中阳世之人的阳寿皆在“阴司冥府”的“生死簿”加注明因此阴府便依时派遣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前往拘魂带往阴司。但是若阳寿来尽的人突遭横死,则并不主动拘提。因此或有摔死者,尚能返魂重生之事,否则便成为孤鬼游魂,荡迹暗夜之中。除非有道释者作酿施法度往阴司方能前往阴司冥府经由轮回,这也是民间信仰中,为何在外横死之人,皆会由法师至事发之处施法招引阴魂之举了,除非作酿施法地点不对或是阴魂远离尸身便无果了。) “哦……原来如此!唉……人生在世,各有前世因果尔父子虽是惨遭横死,但事已至此,也无能重返阳世了因此本法尊便作酿施法,将尔父子俩度往‘阴司冥府’便是了。” 然而商贾阴魂却又急声悲戚说道:“启禀法尊,法尊仁德小魂深为敬谢。但小魂欲乞求法尊暂莫将小魂父子度往冥府,可否请法尊将小魂父子俩尸骨送返家中? 且容小魂父子俩默探妻女再由法尊超渡?” 但却在门漆斑驳的厚门前,聚有不少别家仆役围观低语议论着,不知此宅之内发生了何事?厚阔大门内,竟有六名神色凶狠的家仆壮汉,将门外围聚之人拒之在外不容人内而此时倏由宅楼之方传出女子悲愤的尖叫声:“不卖……不卖……就是不卖!娘,您别理他。”接而又听另一个苍老且虚弱的妇人之声急声说道:“妍儿别失礼!廖员外您也不必多费唇舌了,一切且待我家老爷返回时再与您当面谈吧!” “嘿……嘿……嘿……嫂夫人!仲元兄离家两年余,尚未归返,至今也不知死活?但欠下的银两至今皆未能偿还。因此嫂夫人还是尽早决定吧,否则老夫要诉请知府陈大人判定贵府家产抵充罗。” “廖员外,您只凭一张并无我家老爷印记的措据……而且并非字笺信纸,而是一张窄红贴纸,便要依此催债?本夫人虽不知内情如何,但既有欠家老爷亲笔记名由此本夫人也未曾推倭皆按月支付率息给您未曾中断,也只求您待我家老爷返回再做道理,况且两年余的利息,也已近一万两之巨。您又何必再为难我母女呢?” 但初时悲愤尖叫的女子却又说道:“娘!咱们虽非巨富豪门之家,但也薄有家产从不缺银,况且也从未曾有过何等难以调集资金之事发生。因此爹爹岂会无缘无故的向他借贷十万两银?因此依女几之见,那张借据是假的。” “研儿别胡说!廖员外乃是咱们城内有头有脸的员外,与你爹又是甚为友好,岂会以此讹诈咱们?但此事非小一因此唯有等你爹回来才能作主。” “嘿……嘿……嘿……贤侄女真刁蛮不过……嘿……嘿……如果嫂夫人能将妍丫头给老夫,那此借据老夫便愿折半,嫂夫人您认为如何?” “呸……呸……呸……无耻!娘!咱们别理他。” “嗯……廖员外!恕本夫人不留您了,您请吧!” “嫂夫人……好……好……那就莫怪老夫不顾往昔情面要请知府大人作主了。” 未几,便见一名方脸三角眼的臃肿五旬锦袍老者在两名凶委大汉的陪伴下满面不悦之色的步出宅楼,由八名大汉粗暴的排开围观人群离去。大门外围观的人群,十之八九皆是面浮厌恶唾弃神色送走七人后,才急涌人门内,迎向随离楼欲关大门的一对母女。正当众人好言安慰神色苍白的母女俩时,突听大门之外有人朗声问道: “请问贵府可是梁员外仲元的府上?”在院中的众人闻声顿时不约而同的望向大门处—— 只见门外梯阶上站着一个身穿青衫,背背木筐,年轻俊挺的书生,肩上尚蹲着一只身穿背心短裤的雪白小猴。“请问粱夫人可在其中?在下乃是茅山玉晨观俗家弟子,因受梁员外所托特来拜访粱夫人。” “啊!老爷托你……” “天啊!娘一爹爹有消息了!爹爹托人送信来了……浪……快……快……这位公子,我爹他……” 原本神色悲戚的粱夫人母女乍闻门外青衫公子之言,恍如是在梦中但随及便惊喜无比的穿出人群急声问着:“这位公子,贫妇便是本宅梁员外妻室,这是小女妍儿,但不知这位公子从何而来?我家老爷以及强儿他俩现在何处?可安好?为何尚不返回家中?” “哦……粱夫人梁小姐!此事说来话长,而且其内尚有……因比——”满而惊喜且期待的盯望着青衫公子,急欲知道夫君爱儿下落安危的梁夫人眼见他双眉略皱的环顾四周围观人群,顿知他似有不可与外人道之事,于是急忙朝人群福身道歉,请众人暂且离去,并且吩咐爱女将青衫公子请人楼内奉茶。 刻余之后,神色急迫期待的母女终于听青衫公子开口说出一番话来:“梁夫人、梁小姐!在下姓柳名志宏,乃茅山玉晨观的俗家弟子,数日之前途经西京的官道时……谒见一位圆脸富商及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 “啊!是爹及弟弟……娘……是爹……” “柳……柳公子……你……数日前在西京洛阳的城东宫道,遇……遇见我家老爷及强儿……” 柳志宏眼见母女俩惊喜得急行至身前追问,虽然不忍心打破她们的欣喜兴奋之情但是迟早也要告诉她们实情,因此立时摇头叹息说道:“梁夫人及梁小姐……请莫激动……并请节哀……” 骤闻此言,顿令母女俩惊怔得目瞪口呆,接而便互拥悲泣不上。其实粱夫人及梁小姐两年余未得父子两人只字片言的消息,早已在内心中猜测出父子两人恐怕已身遭不测了,但是皆隐而不说,相互安慰,也期望有奇迹显现见到父子俩安然返回。 方才初闻柳公子说数日前见到父子俩时,使母女俩惊醒得疑似在梦中?但续闻之后竟又幻像破灭,往昔难已预测但尚抱存一丝希望的祸事终于成真了。 而此时柳志宏既已开口便不再保留的沉声说道:“梁夫人,梁小姐,在下途经一处通往大河渡口的岔道时,突见一股阴风由在下面前旋过,因在下身习道法,故而已知乃是荒野中的孤鬼游魂,于是有意为其施法安魂度往阴司,但是……” 就在柳志宏详细说明经过情形时母女俩已是强忍悲戚在旁细听,尤其是当柳志宏……说出数则仅属夫妇俩私下的隐密之事后,粱夫人已深信不疑了。柳志宏小心翼翼的由背框内取出一大包骨髓后眼见正堂供奉的乃是“三官大帝”,因此心喜的上香拜祭,且将包袱内两只骨缸摆妥供梁夫人母女俩拜祭。 翌日清晨,柳志宏陪伴着身穿白帛素在的梁夫人母女俩行往府衙之前击鼓鸣冤。 霎时,衙堂内衙役,捕快排班站立,知府陈大人及文案师也已登堂传讯击鼓之人。 (所谓击鼓鸣冤便如同现今并无状纸按铃申告之意) 明镜高堂的堂案上神色成严的知府大人眼见击鼓人,竟是本城富贾中颇有善名的梁员外夫人母女俩,另外尚有一位虽仅身穿布衣,但英挺倜傥相貌不凡的书生。 顿时笑颜讯问梁夫人有何冤屈?待知府大人知晓粱夫人竟听信一名看似书生,但实则是道门俗家弟子之言竟要状告本城另一位廖员外谋财害命讹诈母女俩,顿时又疑又怒的拍案怒喝道:“呔,柳志宏你乃道门俗家弟子,竟不思在家静修,却至本城煽情挑拨梁夫人状告廖员外。莫非你欲由中诈取不法之财吗?还不快从实招来?” 但尚未听柳志宏开口左下侧的文案师父突然神色怪异的行至知府大人身侧贴耳低息,立使知府大人神色怔愕的盯望着柳志宏半晌才又问道:“柳志宏!你……你可是曾在京兆府辖下的憧临县城内,施道法驱邪教醒一女的儒道柳志宏?” 柳志宏闻言一怔!没想到知府大人竟然知晓此事?但也不敢怠慢的立时说道: “启禀大人,草民柳志宏确实曾在潼临县为城内百姓降妖解疾,且被城内百姓称为儒道。” “晤……如此说来,你确实身具高深道法救活了众多名道高僧束手的姑娘,因此本府也不能轻断你妖言惑众之罪了。”知府陈大人皱眉沉声说后便沉思无语,而此时梁夫人续又泣声说道:“启禀大人,贫妇乍闻亡魂恶耗之后,原本尚不敢确信,直待柳公子说出昨夜施法请来亡夫、爱儿阴魂与贫妇母女相见也才由亡夫阴魂口中得知廖员外派人拦路杀害亡夫,并假借字据讹诈家产,尚请大人明察为贫妇作主。” 陈知府身入官场,曾职数处县令及至知府,判过了多少大小案件及奇冠,但从未曾遭遇过阴魂现形之事,然而天下千奇百怪之事不知凡几?神鬼之说也深植民心,再加上陈大人乃是一位清明好官,因此并未驳斥柳志宏之言,竟将柳志宏引人学后客堂内详谈…… 是夜一更将过二更未到之时,天色已色黝黑,明月斜升尚未当头满城灯火映射高空但原本繁华的街道竟然冷清无人街道两侧的商家店伙俱是满面异色谈论纷纷。 而一些店东掌柜似也坐立不安的行出店门往城门之方眺望,但怎能看到什么?于是再也忍不住的竟出店急行,往城方的府衙赶去。府衙前的宽阔广场前,竟然灯火通明巨人山人海,怪尖得使城内大街少有行人,原来皆聚至府行前了。府衙大门前众多官卒拦围住众多百姓,空出一片空地,而空地中摆设了如府衙大堂内相同的房案,两班衙役也已执板静立。并且另有梁夫人母女及柳志宏站立左侧,而那名曾见过的廖员外及八名凶狠家丁也站立右侧。 端坐大案后的陈大人眼见一切就绪,立时猛拍撩堂木,沉声问道:“堂下朱氏,你状告廖员外谋财害命,并无实据仅以一名江湖术士之言便胆大伸冤,如今廖员外也已在此,待本府详察,问案之后再定夺。” “是!民妇知晓,尚请大人作主!” “嗯,廖生财!” “是!陈大人!老夫在。” “廖生财,梁夫人告你暗派家丁在梁员外返家途中残害并且以一纸无信记借据讹诈霸财可有此事?” 臃肿的三角眼廖员外闻官顿时馅笑的躬身说道:“陈大人!您也知小民与仲元兄皆是大人好友,小民虽非本城首富,但也薄有家产,不缺需用,又怎会谋财害命,害了仲元兄呢?想是梁夫人不肯偿付昔年忡元兄所贷借的十万两白银故而欲反口图谋,况且小民执有仲元兄亲笔落款的人划据一纸,尚请大人过目,大人当也熟知仲元兄的笔迹吧?” 知府陈大人由师爷手中接过转传的红贴字据,略微一看的便知落款之人确是梁仲元笔迹,不由双眉一皱的望望粱夫人,接而又问道:“廖生财,如此说来你并未讹诈梁夫人也未曾派家丁谋害梁员外罗?” “是……是,借据是实不容否认,而梁夫人状告小民谋财害命,则是无凭无据诬陷小民尚清大人明察,还小民清白,并治梁夫人诬告之罪及归还借银。” “嗯,你且在旁听候……架夫人,廖员外之言你也听清了?如今借据不假,而你又提不出真凭实据……呔!江湖术土柳志宏。” “是,草民在。” “哼!你假借身具道法,欺瞒粱夫人而使梁夫人不察,前来本府状告廖员外,如今本府也依梁夫人之请。移至府门外夜审,如果你不能举出实证,那就怪不得本府判你妖言惑众,图谋异利。将你治以重罪配发边疆了。” “启禀大人!草民身习道法且立志行道江湖为民消灾解厄,并不愿涉身凡世奸狡贪婪的罪孽中,如今身遇不平,冤魂求救,也仅想助冤魂返家,并将遗骸入土为安。然而此事牵扯谋财害命及讹诈孤寡弱女之罪孽,因此草民为情,为义,定当凭己所学请出梁员外父子阴魂,请大人亲汛断案以彰公理正义及王法,若草民无能请出梁员外父子阴魂,经由大人讯案,便属草民妖言惑众之恶行,若遭大人判定,草民也无怨无悔。” 话声一落,顿听四周人群惊呼议论之中轰响,而廖员外则是神色惊慌的骇然叫道:“呔!你这哪来的江湖术士?竟敢花言巧语欺瞒大人?莫非你欲搬弄邪法胡乱拘来恶鬼害人吗?” “啪——啪——啪——”倏听一阵惊堂木乍响接而两班衙役也威严的喝道: “威……武……” 四周百姓的哗然之声逐渐静止后,知府陈大人才沉声说道:“廖生财,本府断案乃依王法,勿枉勿纵,绝不循私一切自有王法公理为秉,是非曲直自会待粱员外阴魂现形说明,便能水落石出。” 话声一落又朝柳志宏说道:“柳志宏,既然你已当堂立誓,那本府就候你请出梁员外父子阴魂,请施法吧!” “是,草民遵命!”柳志宏躬身回答后,立时由袖内取出早在昨夜便已施展“拘魂制魄”道法将梁员外父子阴魂收摄入内的“摄魂旗”。 左手震抖三角旗,旗面展张,右手井指虚空疾划符录,口内喃喃念出咒语“乾元亨利贞,太极顺吾行;阴魂梁仲元、梁志强听令,吾奉祖师律令敕,火急如律令,现形!”咒敕一止,霎时只见“摄魂旗”上疾涌出一阵阴寒雾气,滚涌旋飞中竟逐渐现出一大一小两个模糊虚浮的形影并已逐渐可辨容貌。 “啊!……鬼……鬼……果然……真是梁员外的……” “天哪吁是——鬼——鬼……有鬼……” “哎哟!我的妈啊?真是粱员外的鬼魂呢!”叩就在陈大人及两班衙役兵卒,以及众百姓俱都惊骇尖叫议论时,倏听柳志宏已高声喝道:“诸位莫惊,举头三尺有神明,脚下三寸土有冥府。神、人、鬼三界皆有善恶之分,阳世之人寿终正寝之后皆将化为阴魄,因此又何须畏惧?” 知府陈大人不愧是正直清明不畏邪恶的好官。因此初见之下虽也惊怔!再耳闻柳志宏之言甚为有理,因此胆气一壮,立时连拍惊堂木,而两班衙役也颤声喝声震慑,终于使惊畏之声渐息。 “呔,堂下阴鬼可是梁仲元?” “启……禀……大……人……小……魂……乃……是……粱……仲……元…… 及……小……儿……梁……强……因……廖……生……财……”于是梁员外阴魂便将探亲返家途中遭廖员外派心腹家丁廖强、廖武、廖胜、廖豪在大河畔树林内杀害之事样说一遍。 并且又指出借据是假,乃是四年前城中“古珍斋”曲掌柜六十大寿之时的贺仪手笔却被廖生则暗中留存除去原有贺仪之词仅留落款,故而仅余狭长红贴纸再加书据银两而成,用以讹诈梁员外的妻女。 梁员外阴魂缓缓样说之后众人皆已听清,文案师爷也已详记。而知府陈大人也已望见廖生财及身后八名家丁之色皆是神色大变冷汗滴流,顿时心中有数。因此在然怒拍惊堂木大喝道:“廖生财……” “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梁兄饶了小……呢……”廖员外面色苍山全身颤抖的骇叫时,倏然双目惊睁如铃面色发召全身颤抖冷汗滴流的急喘不止,接而双手惊抓胸口骤然仆倒地面,动也不动了。 “咦?廖生财——过去看看他是怎么回事?”陈大人又怒又疑中,立时喝衙役察探廖员外,为何仆倒地面?旧两名衙设上前翻看之后立时回禀道:“启禀大人! 廖生财已然心生骇畏而亡了!” “啊!快传忤作前来验明。” “是,大人!” 原本不利梁夫人母女俩的借贷案子竟然因茅山“儒道”柳志宏施法请来粱员外阴魂说明前情,而廖生财也已因骇畏吓毙,而令案子有了异变。于是知府陈大人立即当堂喝令衙役拿下八名凶狠家丁,并且差人请来“古珍斋”曲掌柜详间六旬大寿贺仪之事果然在四更天之前已将案清查得水落石出,确定廖生财谋财害命之实。 在四周百姓群情愤慨议论纷纷中,陈知府也已当堂判定廖生财家产半数赔偿粱夫人母女,余数之半用以遣散家人仆妇,余者充公。 正当知府大人当堂判定,梁夫人母女俩喜极而退,四周围观人群欢声雷动之时。 静立的柳志宏已暗暗施法将梁员外父子阴魂度往阴司冥府,然后静悄悄的走入人群,消失不见了。尔后知府陈大人及梁夫人母女俩寻找柳志宏不着后才知他已不告而别,不知去向了! 但是,此件离奇且令人难以置信的夜审之事,已让城内家家户户皆已知晓且津津乐道,甚而已远传邻乡。 而“茅山”出身的“儒道”柳志宏也因此名声大噪传颂百姓之间。当然有些家有异邪不顺之事的人也已开始打探“儒道”的行踪了。更有一些人极为欣喜的开始追寻他了,当然也因此更使百姓更为相信神鬼,也更为虔诚信奉三清了! “黄河百害,只富一套!”乃是指大河婉蜒曲折所环绕的一块肥沃之地,但在河东之方则是,吕梁山脉及“太行山脉”夹峙的一片盆地。 耸峰、悬崖、深谷、湍润,丘陵、平原便是此狭绕盆地的景色,但在如此地形中,却有不少抵御外侮的长城关卡,以及数处极为重要的隘口。自古历代至唐朝时,在此历经了上千战役,阵亡军将的尸骨除了曾掩埋入土者外,曝尸未埋的军将则是难以数计。因此每当入夜之后皆是阴风惨惨鬼火磷磷,孤鬼游魂,四处飘荡。 七月初五,在太原府东北方,一片较平坦的丘陵顶端,耸立着一座粗简高坛,坛上四方各插立着数支旗幡,乃是炼度亡魂的“炼度坛”。坛会上,柳志宏仅穿青衫,未罩道袍,头戴逍冠,手执“太昊剑”脚踏罡斗步,口中喃喃有词的念着洞玄灵宝经,展“黄录”拯拔地岳罪根,开度九幽亡魂“明真录”为历代命丧沙场的军将亡魂及横死百姓作配超度。 日影西斜被高山所挡,因此提早使丘陵山区阴暗。 施法已毕的柳志宏缓缓步下法坛。已见小白已不知由何处摘采来一些稀奇古怪的野果及山精、藤果、茯苓、菇芝顿时欣喜的哈哈笑道:“哈……哈……哈……小白,你真是个机灵的猴儿。有了你后,在山野之中皆不愁吃食了呢!而且还都是稀有珍贵的异果灵药之物呢!” “吱……吱……公子!这对小白来说并不费事,只要呼引山中同类,便可要多少有多少呢!” “哦?我尚以为你自己……原来你也懂得唤同类了呀!唉!好的不学,这些恶习却都会了。” “吱……公子您别恼,这可是江湖人常言的一句话,出外靠朋友不是吗?” “哈……哈……哈……刁嘴猴儿。算了也非什么坏事就不提了!”虽未及中秋,但已近中元,再加上位处较高的丘陵山地。因此已颇为阴寒,西风呼啸中更觉寒风刺骨,尚幸在一处背风的山岩小穴内有防用油有可支撑档风,内里又有火堆可驱寒因此颇为舒适。 一条线索上吊着一只小铜罩,罩内有一粒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在火光的映射下更为清亮。风啸啸虫吱鸣,天色也逐渐阴暗泛黑,而柳志宏及小白各盘膝叠坐,修练金丹增进道基。 此时柳志宏已习得太极金丹并已可将阴寒、炙热如同水火般的真气交替循行,或是合而为一循行。原习的上清心法本就出自乾坤两仪的“太极”之理因此自然而然的,便融合入“太极金丹”中了。至于最后习练且根基最稳的“天雷心法”以及习练不到一年的惊电心法原本属儒家心法但因人体经络也仅有三阴,三阳、十二经脉以及任,督,冲、带,阳献阴敲,阳级、阴维等八络脉,俱是纵横交错互通的主流及支流,因此任何心法皆不外乎全身经络,只差提气循行之法略有不同,以及专行某数条经络而已。 虽然这三种心这皆各有循行经络,也各有其特异之功效,但是却巧之又巧的附合了无极化太极、太极乾坤化四象之理、因为任督双脉乃真气之源,而任脉又属阴,督脉则属阳,正附台了太极金丹乾坤阴阳二气之理,尔后真气循行三阴三阳经脉中“太极金丹”的乾坤阴阳二气分属太阴及太阳,而“天雷心法”则属少阴,“惊电心法”则属少阳,四象皆备岂不是甚为相生相合?既然相生相合,当然也能循行顺畅毫无阻碍。因此柳志宏已然察觉三种心法互通但又各自循行沸而不乱,虽不知为何会如此?只要无碍修练又何必在意。 另一侧的小白,原本使好动成性,又怎耐得住静坐行功?因此不到一个时辰便已收功。 眼见公子尚闭目行功中,于是蹑手蹑脚的行出岩穴。但方步出挡风油市便已见黝黑荒地中不知何时已飘浮起成千上万的磷磷绿光,并且朝这坛四周围聚。 小白乃是修道有成的灵妖,乍见之下已知是孤魂野鬼所幻的鬼火,原本欲开口喝叱那些阴魂远离法坛,忽听公子之声由内传出:“小白,别惊扰它们,它们俱是千百年来战死沙场的军将亡魂,只因官府未曾全然入土为安,故成孤魂野鬼,游荡凡尘。嗯,奇怪的是它们怎会未依我酿仪符转往阴司?莫非晨间我施法有误?或是另有异况?” “啊?公子……公子……那些孤魂意转往此方面来了呢!莫非它们乃是凶魂厉魄,不愿度往阴司并且要危害咱们?” “嗯……且待我将它们召来讯问一番再做道理。”未几,柳志宏已背背“太吴剑”腰插“朱砂笔”步出宿帐外,果然眼见成千上万,恍如遍野蛮虫一般的阴魂磷火围聚数丈之外,因此立即步踏罡斗口念咒语:“声声灵咒召得五方五路五鬼坛前来,请来坛前听吩咐,吾奉老君玉敕令乾元亨利真,急急如律令,众鬼现形!”柳志宏咒祛一上,倏见众如繁星的鬼火皆为之一线,并且……现出身穿不同铠甲战袍的历代军将鬼魂,其中尚有一些男女老少的百姓孤魂。 柳志宏环望之后立时喝问道:“众魂听详,本法尊已然设坛作酬,将尔等度往阴司尔等为何不依符令前往阴司?竟还留恋凡尘是何道理?” 此时一名身披厚重铠甲似是汉代将军的魁梧鬼魂迅疾飘近丈余之距,躬身说道:“启禀法尊!法尊善德设坛作酿,将小魂等度往阴司,已可重转轮回,重行投胎,小魂等自是甚为感激,奈何小魂等足有七万之众,却仅有两万余可度往阴司,余者不知为何尚无法成行?再者,小魂等千百年来屡遭噬魂鬼王属下恶鬼欺凌,故而皆已立誓同心协力,共抗恶鬼迫害,因此虽得法尊善德已能度往阴司者,除了老弱妇孺皆已依令前往司阴外,可战阴魂皆不愿弃袍泽独去。故而现今依然有五万余之众,实有违法尊善德了!” 柳志宏闻言一怔,立时好奇的问道:“奇怪……本法尊设坛作蘸,符令中已注明历代军将皆可度往阴司轮回,怎会有大半阴魂不得度往阴司?莫非其中尚有误处? 还有,将军方才所言噬魂鬼王……本法算怎未曾听过?它是阴司冥府中的何等身份? 为何要欺凌彼等?莫非便是因它欺凌尔等,故而尔等不愿前往阴司受凌?” 那将军阴魂闻言立时摇头解释:“启禀祛尊!法尊酿仪道法甚为高明,并无差误。然而不知为何小魂等,竟无法得敕令之助度往阴司,或许是因尸骸曝晒未能入土之故?至于那噬魂鬼王并非阴司冥府鬼差,它乃是商殷之期的凶将厉魂,因得阴秽之气助其修练成高深魔法至今三千年的魔基,但不解的是小魂等从未曾见过噬魂鬼王现形仅由已被其属下恶鬼掳捉,尔后依附为恶的往昔袍泽暗中评说,才知‘噬魂鬼王’嗜食魂魄,被吸食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超生。尚幸不知为何‘噬魂鬼王’无法出‘鬼王洞’?仅能使唤属下恶鬼,四处掳捉前往阴司魂魄,以及孤鬼游魂供鬼王噬食,有些则被魔法拘出‘魂精’逼胁为鬼卒供使唤!” “咦?且慢,将军所言魂精……是指何物?” “启禀法尊!阳世之人有三魂七魄,乃胎光,爽灵、幽精三魂,尸狗、伏矢、雀阴、蚕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各主精、神、气及心、胃、肾、肠,胆、肝、肺,三魂七魄去半便性命有危,阴世魂魄也有魂精糖及魄精两者若幻灭,便将魂飞魄散永世不轮回超生了。” “哦……原来如此!道家虽知人有三魂七魄,却不知阴魂尚有‘魂魄之精’? 所谓魂飞魄散散便是指此了。” “是……是……因此魂精遭拘的阴魂,便遭胁迫供其驱使了也因此故小魂等便聚合为伍,井御‘噬魂鬼王’属下恶鬼,双方频频交战各有魂飞魄散者,但也阻止了恶魂厉魄的掳捉众孤魂野鬼,供鬼王噬食或供其驱使为恶,而小魂便是历代军将共举之首。” 柳志宏闻言至此突然又问:“将军!既然阴民之中有如此凶魂厉魄为恶,难道阴世之主宰‘东岳天齐帝君’及阴司冥府五方鬼帝,竟未依法诛伐噬魂鬼王吗?” “启禀法尊!小魂等虽不曾知晓东岳天齐帝君有无诛伐鬼王,但却知冥府五方鬼帝曾数度率鬼使剿伐鬼王,然而仅能擒捉一些遭驱使的阴魂,连鬼王洞皆无法攻入,因此皆无功而返。” “咦?‘噬魂鬼王’竟如此厉害?连五方鬼帝皆无能剿伐他……想不到阴世竟也与阳世一般也有不服官府控治的异端……嗯,此乃‘阴司冥府’之责,阳世之人无能过问,将军既然如此,唯有将尔等尽数度往冥府,方能不再受鬼王所属欺凌,那么……”柳志宏话语一顿并旦皱眉遥望黝黑无涯的四方,心知若想在万山耸立中的山崖、深谷、湍涧、峻岩之中寻找数万枯骨岂是容易?若无一、二十年之时光岂能办到?但自已又岂能在此耗费时光? 正自为难时,便听小白开口说道:“公子!小白倒有妙策不知可行否?” “哦?小白,你有妙策,快说说着。” 山林狐猴本就机灵精明,况且小白乃是曾有三百余年道行的猴精,因此当耳闻那阴魂之言时,已然心生妙策,但却不敢开口扰及公子,待眼见公子神色为难时便开口献策。于是便开口说道:“公子!咱们有数万两银票,何不人城或至乡镇贴告示,只要有人能在荒山野岭中寻得曝晒尸骨五具清点明确置入某一山洼或深洞掩埋,便可得银一两。吱……吱……公子,如此一来必可引来不少乡居百姓前来挣银。说不定不到中元这时,便能寻获不少曝尸荒野中的阵亡军将尸骨了。” “啊?太好了……真是好主意!哈……哈……哈……小白你不愧是个精明的猴精。就这么办吧!” 果然在两日后…… 太原城及四乡皆已贴有告示并且有城内最大的“宝庆钱庄”具保,只要有人能在各处荒野中寻获五具曝尸枯骨,便可至散于各处的据点交付领取白银一两。 如此一来。立时造成轰动。 要知当年在大城邑中的苦力或农家,辛劳一月也不过挣得几分银子而已,至多也仅一、二两而已,若是家口众多尚不足度日呢。当然生活颇为治普罗,如今竟然有人贴下如此告示,且有最负名声的“宝庆钱庄”具保,可见是真非假,只要一日之中,寻得五具尸骨便可得银一两,那么寻得一、二十具岂不……荒山野岭之中的尸骨处处可见,自是甚易寻得并非难事,因此不到一日,便有携家带眷的农户、苦力、小贩或是游手好闲的稷孤社鼠也结伴而行。如此令百姓兴奋之事当然也成为探询谈论之题。 终于由“宝庆钱庄”传出内情,才知是一位“茅山”俗家弟子,因怜悯历代阵亡军将中,有不少曝尸荒野未能入土为安,故而出巨金征民捡收枯骨聚合掩埋,再设坛作灵超度亡魂,度往阴司轮回。 消息传出之后,顿令城内士绅汗颜,于是相互走告之下,俱都出资凑足三万两白银赞助,而太原府知府大人以及临近的娘子关守备将军皆也派衙役协助维持秩序、清点、放置。 于是原本仅是柳志宏个人的善德之举引动了府城、悬衙边关军将合力为之,甚而有苦心百姓也感动得不取分文,抢收枯骨入土为安。 如此一来,整个狭长盆地中的府、悬、乡镇及山野小村,几乎已成为空城、空镇,俱都散布荒山野岭之中,捡拾曝晒的尸骨,运往有衙役军将管理清点之处,依序放置山洼,山谷之中待掩埋。 远代军将尸骨大多早已被尘土、枯叶、腐草掩盖或是有些坠入深自绝谷、深涧湍流中当然已无从捡拾了。 愈来愈无所获后柳志宏便连日奔走十余处枯骨坟施法人酿,将亡魂度往阴司重转轮回。 使连两日的酿法已毕,但是入夜之后再尝试“招呼魄”竟然尚有千余阴魂末能度往阴司冥府。 柳志宏惊异疑惑,不解为何会发生如此之事?但与众魂商研之后,为保众魂不遭“噬魂鬼王”胁害,于是再度施法将众魂摄入聚魂瞰内,待以后有缘再渡往阴司冥府。 晋地官府、军将、以及地方士绅百姓,同心协力的善举终于落幕了,当然为首功臣乃是“儒道”柳志宏。 为此!知府大人、边关守备将军及地方有声望的士绅,敬重感激的设宴敬邀“儒道”柳志宏以示敬意,然而却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离开府城了? 虽然全城轰动久寻半日,依然不见“儒道”柳宏志的踪影,但是不告而别的“儒道”柳志宏之名,已在晋地成为家喻户晓传颂不已的圣人,并且久传数代未曾遗忘。 是夜!远在府城之西往“娘子关”的官道旁,柳志宏与小白已然在一个土洞前燃起营火露宿,吃食着小白摘采来的各种野果、菇芝,甚为暇逸无束,逍遥自在。 倏然!由正北之方疾涌至一大片阴寒鬼雾,而且尚有令人毛发耸然的凄厉鬼啸之声尖啸人耳。 咦?怎么又有不少阴魂游荡附近?莫非作酿数日依然来竟全功?而使它们又来求请不成?“咯?公子……是一些凶魂厉魄呢!” “哦?凶魂厉魄?不知它们从何而来?且待我施法召唤询问一番再做道理,若有异变,再施祛驱之也不晚。” 小白虽是道行不弱的猴精。但自从被柳志宏打消近半道行后,已然无能与其他精怪厉鬼抗衡。因此已心生畏惧的急忙躲至柳志宏身边惊望。 而此时“儒道”柳志宏已手执“朱砂笔”连连念咒施法,画妥数张黄符备用,接而又施法念道:吾奉老君玉敕今,召请众鬼听吾令,乾元亨利贞急急如律令!众鬼现形! 符语出口,突见阴寒鬼雾为之一顿,但却无鬼魂现出形影,使得柳志宏心中一怔!但立时恍悟内里必有道行高深的厉鬼控制因此不服自己符法所驱,柳志宏悟知情况后,已猜出此鬼雾内的众鬼必然不怀好意。因此再度怒喝道:“呔,尔等是何方厉鬼?竟敢不服本法尊符法,且聚之不去?” “吱……咬……竿……凡俗小儿,竟敢仗恃些许道法便在本使之前狂言?汝竟敢擅自施法,将此方数百里地的顽劣阴魂度往冥府?使鬼王日日须残食的阴魂已然消逝无存,如此已然招惹了鬼王,因此要拿你返鬼府认罪。” 柳志宏闻声顿时心中有气立时沉声斥道:“闻尔等果然奉‘噬魂鬼王’驱使的凶魂厉魄,尔等阳寿已尽,却不往阴司冥府投到重转轮回,却甘受鬼王驱策,危害阴世亡魂,如此所为已有违天机天道,因此快听本法尊之劝,尽早脱离鬼王,转往冥府,否则必将遭致五雷天劫临身,魂飞魄散永无轮回之机了。” “呗……继一如一凡俗小儿,竟敢妄谈天机?本使在鬼王驾前七百余年,何等逍谣自在?连冥府五方鬼帝皆无奈何本使,本使又岂会自甘屈辱,往冥府受刑?” “哼!果然不出本法尊所料,尔等俱是在阳世为恶之人,死后尚不愿前往阴司冥府依阳世善恶至炼狱中受刑,甚而再度为祸阴世,既然如此,本法尊也无须顾忌,也无须网开一面纵放尔等了。” “哄……哈哈……无知凡俗,死到临头,尚敢大言不惭?本鬼使不吸食你魂魄才怪……”瞬时鬼雾急骤滚涌扩散,尖啸鬼叫之声尖响的涌罩向柳志宏。 然而“儒道”柳志宏毫不畏惧,右手连朝左手中的黄符虚空疾划,四时四道黄符凌空而起。竟然仅都映出赤红符录光芒照向鬼雾。 霎时鬼雾恍如被烈阳照射,层层化为轻烟消逝。然而凄厉鬼叫尖啸急响中,依然有大片鬼雾毫不畏惧的滚涌罩向柳志宏,欲将柳志宏罩食命由化为阴魂。 “哼果然凶厉!”儒道柳志宏心中更怒的叱喝一声,手中另四张黄符也凌空而起,霎时各自闪烁出金光赤录,惊电凌空飞闪,九天神雷暴响。一记记疾狠凌厉的击震向滚涌鬼鬼、“吱……咬……脉……咬……” “吱……编……吱……” “瞅……瞅……吱……头儿…” 尖啸凄厉的鬼瞅吱鸣骇然乍响,并见滚涌鬼雾被一记记神雷击得震散消逝,一具具的枯骨凌空坠落,并有不少凶魂厉魄也已被击得魂消魄散,永无轮回了。 五雷神符虽凌厉,但依然有些扩散鬼雾涌至柳志宏头顶不及两丈疾罩而下,但是柳志宏意稳立不动,双手连续各击出一记“掌心雷”打入鬼雾之内。“吱……瞅……咬……吱……”突见鬼雾狂涌且滋滋乍响的化为阵阵灰烟消失,并在一些魂影逐渐淡消不见时,却有一团鬼雾疾往北方涌飞。 “呔!哪里逃?再接本法尊一掌!”儒道柳志宏双目紧盯那团逃逸鬼雾怒叱时,已然提聚全身功力,右掌狂猛的击出一记“掌心雷”瞬时恍如九天神雷般的霹雳暴响,掌劲已疾猛的击向鬼雾并且破空尖啸声中,尚有阵阵闷雷声连连响起。 倏然……声凄厉揪鸣骤响,立见那团鬼雾剧震散飞一具魂影也惊狂骇然的化为轻烟,消失在山风之中。 另一方已然散为十余团鬼雾,俱依然被四道“镇邪符”四道“五雷诛邪符”符光罩炼震击得逐渐散消的凶魂厉魄,畏惧凄鸣声中,已然不敢逞强,但是骇畏得四散窜逃,不敢逗留。但是儒道柳志宏所施的符法,岂是一般道长所习的寻常道法? 道道符录俱是“洞真真人”尸解飞升后再拜“太上老君”为师,在“太上清境大赤天兜率宫”中重修道法时所习的老君仙录,尔后受“元始天尊”玉敕显灵传法而使柳志宏满脑中皆是仙法符录,并在“茅山万寿宫”逐一悟习而成的。 因此八道仙录一经系出,未竟全功,绝不消止,使得四散窜涌的鬼雾无一能逃出符光的罩炼,终于逐一化为轻烟,魂消魄散了。 鬼雾全消,八道仙录也已金芒赤录渐消,飞返柳在宏手中,使得荒山中再度恢复黝黑、空中繁星再度闪烁。 原本骇畏隐躲的小白此时也已欣喜兴奋得吱叫翻蹦连连,并嘻笑说道:“公子您真厉害!仅施放了八道仙符及数记‘掌心雷’便将它们全都炼击得魂消魄散了。” 儒道柳志宏闻言顿时一笑,但却又摇头说道:“小白,你可别高兴!若非我近来又获缘法习得太极金丹而使道基大增,也使道法更为灵效;再者这些凶魂厉魄仅是噬魂鬼王驱策的一些鬼卒而已并非魔法高深的厉魄。万一是噬魂鬼王的座前厉鬼,恐怕就非如此轻易打发的了。” “公子!一些凶魂厉魄岂是您的高深仙法之敌?因此他们必定不敢再来了。” “嘿!小白,你可别妄自尊大,低视他们,要知‘阴司冥府’的鬼帝主簿及七十二司,至今尚无法将他们拘禁,由此可知‘噬魂鬼王’座前定有不少魔法高深的凶魂厉鬼,因此若遇到他们……唉……看来我也应再精修尚未悟解的金光符录,以免遇到极为凶厉的阴魂却无能制服他们,而使自己也将化为阴魂遭他们胁逼了。” 小白耳闻公子语中甚为忧虑,顿时也心生畏意的怯声问道:“公子……那…… 那道法中是否有何种护身道法?或是什么更为凌厉有效的法物、符录?……或是有迅疾增进道基之法……” “嗤……你每日只贪享玩乐却不思修练,现在却一晤……我想想看……有了! 小白,咱们须先寻得一处宁静之地,然后再修练一些法物及护身道法……”峰峦层层广阔深长的“太行山脉”因耸峰峻岭处处,故而危崖深谷比比皆是山汇流湍洞奔腾加上人迹皆无的深山蛮荒之中,更是凶禽猛曾出没无常,因此除了少数猎户尚敢冒险涉人外用人皆不敢轻生涉险自找苦吃。 一座危岩耸石,无数苍松古柏林立的一处山岩上,面东的一片棱岩区内,有一个高的丈余、深有两丈余的岩洞。 此时洞内竟有一片金光闪烁,溢出洞外,并且依稀见到一个金光闪闪之物有洞内族飞穿梭,洞底内“儒道”柳志宏盘膝联坐,手诀,剑诀目注着凌空施飞的闪闪金光。突然剑诀一收往回一招霎时金光敛消疾飞人手掌中,竟是一只两头尖尖的金色尖梭。 “哈……哈……哈……这支金梭刻妥符录再以道法淬炼之后,果然已不同昨日,已然施放迅疾且更为凌厉了!嗯……如果再淬炼数日便可使符录灵化,且可自行增减威势了。嗯……就称为‘金光梭’吧!” 笑语中已将仅有三寸余长的“金光梭”顺手放在身侧一块平岩上,与一些小巧之物放在一起,续又笑语道:“嗯,费时年余终于练成了皆有符录的‘五雷令符’‘穆邪剑’‘镇煞印’‘摄魂铃’‘招魂幡’及风,火,雷,电四支炼魔旗应是可祭御降妖伏魔了!若再能设妥‘罡斗坛’或‘八卦坛’更能威力倍增。” 喃喃自语中,又由小巧之物内挑出一支精光闪闪的薄刃小刀,爱不释手的把玩一会儿才又笑道:“呵……初时竟好高骛远的淬炼这柄‘天劫刀’以致至今尚未能施放顺畅可见‘天劫符’其难习练入悟,但也必定甚为凌厉,才不易习成,只好慢慢习练入悟了。” 正喃喃低语时突觉洞口一睹,立知是小白回来了,抬首望去,果然见小白捧着一些藤精、山果、野芝、茯苓进入洞内,顿时笑骂道:“小白你又四处玩耍现在才回来?看你日日荒废不勤修道基,万一以后遇到道基高深的恶邪你如何自卫?” “公子,小白有勤练呀,只是方才外出摘采果子去了嘛!公子您不是说要传授法物给小白护身吗?您施展符录道法淬炼了数种法物是哪一样法物要传授小白?” “僻……这要看你道基深浅,以及是否能将施御符法勤练入悟!否则传你也是白传。” “哦……那……那公子您可否先将欲传小白的法物施御之术教导小白?” “可以!这些法物中你自己挑选吧!”小白闻言顿时欣喜无比的立即伸手将以往早已看中的一炳六寸余长“诛邪剑”取在手中插在短裤腰带上竟然与她身材甚为搭配如同一幼童把玩一柄短剑似的。 “哈……哈……哈……看你一个猴儿竟插着一短剑?真是不伦不类……也好! 我就将施放符法教你,另外……再教你一套‘七星剑’吧!” “吱……吱……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白定当勤习修练,将诛邪剑施御入悟才不负公子之恩!” “哈……哈……哈……你先别夸口,待你淬炼得能与诛邪剑灵、符相通,随心应手时再说吧!” 时光匆匆又是月余,时光已逝! 一天,在洞内行功已毕的柳志宏双目紧皱的步出洞外,疑惑的喃喃低语着: “唉!已然过了两日一夜了,小白竟尚未回来?看来真出事了,可是……今晨卜算之后,唯恐卜签生疏不准续又占验一次,依然是屯六二之爻,依爻之意,小白虽有危象,但又危中大吉,尔后便有……嗯……既然卜,占俱同,可见小白此去别有姻缘含吉而返,那就安心等候她吧!” 于是不再担心小白,经又开始修练道法。果然,两日后的清晨突由北方山峦处疾掠至一道白影竟然是身穿赤红背心短裤,且腰插“诛邪剑”的小白,双手捧着许多稀有的灵芝、灵果、藤精,茯苓等站立洞口前,但颜面上竟有惶恐羞怯以及有些愤恨的神色显现。 “哈……哈……小白,你可回来了!怎么?你不告诉我你这三天遇到了什么吗?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纠缠不清之事?”小白闻言顿时一怔!奇怪公子竟无焦急或生气的神色?而且尚笑颜间自己遇到了什么……莫非都被公子见到却未理会? “哈……哈……哈……小白,我可是足未离此洞五丈之外!”小白心中猜测之心意又被公子之言一举推翻因此更是疑惑不解?但忽然灵光一现的脱口说道:“公子,您……您足未出五丈之地,便知晓小白发生何事?莫非您练成了什么天眼不成?” “嗤……哎……我又不是大罗金仙,哪有什么天眼?只是担心你数日未归后,便连卜两卦才略知你有……嗤……嗤……那猴儿是何等来历?道行有多高深?是善? 是邪?你说予我听听如何?” 小白闻言终于了解,公子曾因担忧自己的安危而卜占过并且由卦象中略知一二,故而才有此言,因此又羞怯又气愤的说道:“公子,在北面数个山峰外有一处深谷,内里竟然是个洞天福地呢?不但温暖如春,且奇花异草满谷崖岩山壁也垂满了百年朱藤及盘伸的千年老松,恍如仙境一般……” 小白陈述之时似乎尚沉迷在美妙的仙境中但忽然话声一顿,竟神色气愤的又说道:“公子!小白欣喜的进入山谷之内后玩耍了一会儿,并采摘了一些异果要给您尝尝,但没想到突然出现一个……坏胚子,它……它竟然说山谷是它的。小白不能侵入地界内,后来竟又……竟又……说了一大堆难堪的话,而且还强将小白拉激一洞府内,并且……吱……吱……公子,您一定要为小白报仇才行。” 柳志宏闻言时,目光不经意的朝洞外望了一眼,待听完小白之言后立时笑叱谐:“哼!以往使时时叮咛你勤修道法,但你却贪玩成性不思勤修,自是道基毫无进展罗!也因此遏到道较高的邪妖便无能抗拒,连我以道促淬炼而成的诛邪剑也难祭御施展出诛邪之能。现在你尚有何颜面可说?” 眼见小白已然羞惭得垂首掩面不由内心窃笑但话声一转神色一正,又沉声说道:“哼!虽然你道基未复无力抗拒邪妖,但你可是我身前的侍从,哪只妖猴竟敢羞辱你?岂不是也等于羞辱我一般?好,我这就去找那只邪猴必然把它打得道基尽散,成为凡猴才行!” 小白耳闻公子应允为自己报仇,顿时心中颇为欣喜但是耳闻末尾之言竟又神色慌急的抬首盯望公子,尚未及开口时,倏见公子身形一晃即逝,接而便听桐外响起公子的怒叱之有:“呔!妖猴哪里走?你胆敢欺负本法尊座前灵猴后,尚敢尾随及此?本法尊不将尔打消道基才怪。” 接而便听另一尖细的惶恐之声说道:“法尊饶命……法尊饶命……小妖乃是前来告罪!乞请法尊及道友原谅。” 小白闻声立时成急掠出洞外并且急声叫道:“公子……公子且待……小白尚有话说……”此时在洞外的“儒道”柳志宏竟御祭出新炼而成尚未曾施展过的“金光梭”闪烁着一片金光,在一只全身金黄的大猴头顶盘旋罩炼着。 比小白高大半个头的金猴颇为雄壮,头顶金毛中尚有一缕乌黑长毛后垂,乃是一只甚为好看的金猴。 金猴似乎已被“金光梭”闪烁出的金色符光所罩,竟惶恐得毗牙咧嘴求饶且跪地拜伏并且急朝掠出洞外的小白吱呜连连。 “就是它……公子,就是它欺负小白,不过……公子您……您且莫伤害它,待小白先出口气……” “哼如此邪心妖猴,若不严惩它岂不弱了本法尊名声?小白你放心,我这就为你出气先练消它一些道行。” 倏然金光暴涨,顿时吓得金猴抱头吱呜连连且哀求告饶说道:“法尊,饶了小妖,法尊饶命……小妖自知冒犯了法尊特来情罪,而且小妖也对白道友……” “公子!您先收了金光梭再听它说些什么可好?以免公子落个不察而诛之过。” “哦?哼,好吧!”儒道柳志宏内心窃笑中立时收回了“金光梭”。小白则是松了一口气的狠狠盯望金猴一眼后才又说道:“公子!它虽欺负过小白,而令小白恨意难消。但是……公子,小白认为您可先严审它是否曾有为恶之事或异行后,再视情惩罚它,如此方能上体天心勿枉勿纵……” 此时忽听那金猴神色卑微的朝小白吱鸣连连,似在解释什么,而小白则是瞪目眦牙,怒声吱呜。尔后才朝柳志宏说道:“公子,您别理它了,它只是有缘入古仙人所弃洞府,得余荫修练成通基后,便自以有天大本事的恶猴。” 然而金猴又连朝小白拱手且吱鸣声后,才又口出人言朝柳志宏拜说道:“启禀法尊小妖原本是‘吕梁山’的金猴。只因三百余年前被一猎户捉入‘太行山’尔后小妖挣逃入深山之内,并在一山谷中发现灵果无数的洞天福地,才定居山谷内后来又在玩耍之时,由一处满在垂藤的岩壁间发现一个山洞内里有平整岩台及石枕,并有一片不知是何物编成的蒲团,嵌在岩台上不得移动当小妖好奇的蹲坐蒲团上时,竟然脑内清明得可想出一些以往从不知的怪事。” “哦?在蒲团上可灵台清明?嗯一继续说。” “初时小妖尚心惊骇然的奔出洞外但过些时日遇有一些好奇不解之事时,又忍不住的进入洞内蹲坐蒲团上,或久或短也能想出一些道理解惑,久而久之后,便习以为常的已将洞府当成居处。此后日久天长过了数十年,不但未曾老死且道基渐增,略知天地玄奥了,于是略悟天道勤修道基至今已然有五甲子之久!三日前,白道友闯……不……不……驾临谷内时,小妖原本并未在意。但尔后发觉白道友也属修得道基的道友,于是……于是……” 金猴说及此处,面上显惭愧及惶恐之色的瞟望小白一眼,发现小白竟双手插腰、双目怒睁的盯望自已,便不敢再继续说明发生何事了。 而此时小白似已气愤得忍不住的接口说道:“公子!这恶猴仗着道基比小白高,又凶又恶的怒叱且挑衅连连,但小白经您教诲后,已然心性大改不与它计较。可是它却又胡言乱语,且下流无耻的强拉小白进入它的洞府内,然后……然后欲羞辱小白,但被小白……”小白说至此处,突然现出有如女子般的娇羞之态,访有难言之下只得恨恨的瞪望着金猴。 儒道柳志宏闻言观色已知自己所卜之卦象已然灵验无差了因此内心欢喜窃笑,连连望向两猴。 一金一白,一雄一雌。而且依两猴言事中的心态看来似乎皆有相吸引之状,只是小白此时羞愤恨怒之心难平,如果怒气平复之后或许…… “儒道”柳志宏了悟两猴之间的异状,再回想卦象中的内涵,因此已然有了主意的朗笑说道:“哈……哈…哈…我明白了!小白,我知你现在甚为愤恨它无耻所为,但它似乎也已知晓过错,随后前来认罪,因此尚情有可原,罪不及死。但是已然犯错自当惩罚,因此……” 话间突顿,随及正色的朝金猴喝道:“金猴,姑念你并无大恶且诚心认错,本法尊便不惩罚你了,不过,既然你乃修道有成的灵异当知天道天劫,无时不在,如果本法尊将你收在身边你可愿意?” “公子……不行……不行……它是个无耻恶猴……”但此时的金猴竟已欣喜得连连翻蹦,当小白急声阻止时,竟急得吱鸣连连且拱手,似在求小白成全莫阻扰。 柳志宏见状已然心知金猴愿意跟在自已身边,但又唯恐小白作梗,才连连央求小白,因此已心中有数的笑说道:“哈……哈……小白,如果我将它收在身边,不但可替你分劳杂事,也可由你整治消气啊!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不收它了……” 柳志宏笑说后便不再理会小白竟转身行往洞内,看它俩以后会如何?尔后洞外已然响起小白的恶鸣声,以及金猴央求哀苦的赔罪声,并且在小白愤怒的吱呜声中,金猴似乎有了什么谦卑的应允协议后才使小白怒意略消不再始鸣。 果然未几便已见小白恨恨的步入洞内,而金猴则畏怯的跟在后方人洞,并听小白不悦的说道:“公子!它要拜见您……”金猴闻言立时跪地拜见柳志宏,并且说道:“启禀法尊!小妖愿拜在法尊座前为奴,并尊白道友为长,乞请法尊不弃收留,小妖愿立誓服法尊不违!” “埔……小白!你的意思如何?” “这……公子,您决定便是,小白无意见。” “好!既然如此,金猴本法尊便收你仆,且赐名小金,尔后你多向小白请教。 若有何委曲便告诉我。知道吗?”金猴小金闻言顿时大喜的连连叩头且说道:“是……是……公子……小金遵命,小金必定多向白道友请教!决不因些许烦劳便怨天尤人令公子生怒。” 柳志宏闻言微微一笑,原本欲多问小金一些事。但忽然心思一转改口笑道: “小金!你且带我去隐修的洞府去看看!” “是……是……小金遵命!公子请随小金来。” 站立在一座山岗的断崖之上,望着下方陡峭岩壁足有四、五十丈深,除了飞鸟外,似乎也仅有猿猴尚可冒险下攀,但若不小心失手坠落,也将摔得血肉模糊了。 柳志宏此时已然将角敲飞行术及“五遁”神行术练有四、五成的道行了,较武林人的轻身飞行身法已高明数倍,因此四、五十丈深的陡崖并难不倒他。 小白原本有幻化之能,但自从被打消百余年道基后,虽已然无法再幻化,但所余道基依然足够施展飞纵之术,而小金此时的道基较小白高,因此皆进出自如毫无困难。 当“儒道”柳志宏轻易的落至下方谷地时,只见谷地内果然是奇花异草遍布,各种大如拳、小如豆的异果,散溢出令人垂涎欲滴的清香之味,真乃是少有的洞天福地。回首转望只见小金也已随后下谷,但却不见小白踪影。 “小白呢?” “启禀公子,白妹她……她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所以……” “呸!你在公子面前胡言乱语要编排我的不是吗?”小金话未说完倏听小白怒叱之声响起,并见白影凌空疾曳而下已然双手插腰瞪目盯望着小金,顿时吓得小金缩头疾窜数丈外,才朝柳志宏躬身引路。 小白似是怒气未消的朝小金吱鸣数声,待小金在两侧花木丛内隐消后,才朝柳志宏说道:“公子,那坏胚子的洞府就在前面不远处,小白引您去便可!” 儒道柳志宏眼见小白小金之间的言语动作,不由内心窃笑的回想起自己所卜之卦,心知也无须多费唇舌,只须由它俩日久相处之后便将有善果,因此仅是微微一笑便随着小白行入奇花异草林内。一路缓行,偶或停步观赏从未曾见过的奇花异果,或摘取舍食,分辨有无药性?或有何异效? 行有十余文远尚不见尽头而且谷地内的奇花异草比自己在“茅山”及“腼山” 所见到的洞天福地多十余倍,而且有些奇花异草更是两地所无的灵珍异品,若居于此谷隐修,只要道心坚定,必然能修练得道,羽化飞升! 续又行有五丈左右时,只见前方山壁的半山壁间,有一道有如水瀑般的渗泉,渗泉下方左侧三丈之处的岩壁垂藤前,小金已站立一个垂藤分张的洞口前。 随着小白、小金进入曲折教转的山洞内,在洞顶上嵌有数粒精亮明珠,因此使洞内明亮如日清晰可见。 四文余深的洞底处有一张矮石几,石几后方乃是一片平岩台,台上有一张三尺宽的浅绿色大蒲团。另外在蒲团左侧后方案岩壁处。另有一扁长似枕的长石,但实则乃是一只石匣。 除了矮石几及岩台上的蒲团,以及扁长石匣外便空无一物但在矮石几上竟有刻字,上刻着: 入府着缘缘者得缘西汉太原王真人 柳志宏环望四周后。并未发现有何修道仙长的遗骸尸身,而那片大蒲团也甚为怪异,竟不知是何种异草所编织成的? 想起小金曾说此蒲团跌坐其上后能使灵台清明易于悟解疑难之事,但却是嵌在岩自上不能移动,因此颇为好奇的行至蒲团前,伸手抚摸察看时,竟然轻而易举的便将大带团掀起。 “咦,公子……您……您竟掀……掀起蒲团!”柳志宏耳闻小金的惊怔之声后,似也好奇且疑惑的望向小金说道:“是呀,此张蒲团本就是放置岩台上并非如你所言乃是嵌在岩台上的呀,因此当然可轻易掀起罗。” 小金闻言顿时疑在梦中,回忆自己在此洞三百年的时光中已然记不得有多少次曾欲移动但是皆重如泰山难动分毫,可是如今公子一手竟可掀起。 站立一旁的小白眼见之下,顿时面浮鄙视之色,且不屑的说道:“刚看你那样子便知是喜好夸大的坏胚子,什么嵌在岩石上?公子不是伸手便掀起了吗?”小金闻言顿时慌急的立誓辩解,说明自己确实尝试移动不下千次,但费尽力气依然不动,绝未说假话。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再费唇舌也难使小白相信,因此急得小金吱鸣连连,不知该如何是好?“儒道”柳志宏内心中虽也暗笑小金之言不实,但并未开口叱责,仅是将蒲团放回原位后便负手出洞,欲再游赏谷地景色,但是刚步至洞口时,却听洞内响起小白的惊疑声:“嗽?真的不能动……这是怎么回事?” “白姊姊,我可没骗你吧?动也不动呢!”柳志宏闻声顿时好奇,便又转身步入洞内,只见小白蹲身抓着蒲团边缘,使劲的拉抬欲掀,然而蒲团却稳如泰山般动也不动。 “公子……公子……这蒲团太奇怪了?您刚放下,小白便尝试拉动。但是…… 好重!竟然像是一座大山似的难动分毫呢?”柳志宏闻言真是难以置信,凭小白的道行可说是至少能提千斤重物,但是却连一张5尺宽的大蒲团也无能移动,如此岂不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但是小白又岂会唬弄自己?好奇且不解的又行至蒲团前,随手抓提下,竟又轻而易举的提起。 “啊?怎么会……公子!小白方才确实……” “公子!方才小金与白姊姊各自掀抬数次但是皆无能掀动分毫,可是您……!” “哦……嗯……那小白你再接过去看着。” “是……公子……咦?怎么变轻了?啊……好重……” 当小白由公子手中接抓蒲团时竟然轻如荷叶,正疑惑时公子手指一松,震时又重得抓提不住,脱手疾坠,顿时吓得连翻几个跟头撞入小金怀内才止并且尖声叫道:“异物……异宝。公子!此蒲团乃是有灵性的异宝,别人若想移动便重如泰山,但至您手则轻若无物。看来公子与此洞府之主有缘;因此遗留之物唯有公子能为所用。” 儒道柳志宏已由小白的行动及惊怔之言中,发觉似乎确实有些玄奥,默默的伸手再度提起蒲团,怎么看也不象是有千斤重之物,但却怪异得重如泰山?莫非真是与自己有缘。才能使自己随手可取?好奇沉思时,忽然想起小金所言,不知此蒲团果真能令人灵台清明?于是又将蒲团放置原处后便盘膝跌坐,试试功效究竟是否确实? 他一盘膝跌坐后,竟然面浮惊异怔愕、疑惑、沉思、微笑之色,未几便人定守中垂目观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志宏由寂瞑定中缓缓回醒,面含微笑张开双目,立见小白正盘坐自己身侧,吃着一大堆各色异果。“吱……公子您终于醒了!公子,您这一入定竟然是五天四夜了呢。” “哦?竟有如此久!这张蒲团果然神异无比,我方盘坐其上便觉心平气和的甚易入定,而且灵台清明得思绪清晰敏捷,因此在入定中已将太极金丹‘天雷心法及’惊电心法逐一精研,并将其中尚有不顺之处全然入悟贯通,已然使三种心法能互补互益,融合成一种道、儒台一,附合太极化两仪,乾坤生四象之理,并且已行功循行数百周天,全然顺畅无碍了。” “哇……真的?那……那……公子您快教小白。” “嗤……一个连上清心法皆未曾修练入悟就想习练更深更难的心法?待你以后有了成就之后再说吧!哦!对了,小白你生性好动心性不定,往昔全凭所居洞府中的灵果益气延寿而得道基,但却因无正统道法根基以致易遭魔障入侵,而小金虽与你相似,但却因时时在此薄团上蹲坐因此灵台清明甚易入定,使得道基较你精纯稳固并且也因此未遭外魔浸染沦入魔道。小白,你若想早日个恢复往昔道基便非此莫属,因此从今起,你每日须在此蒲团上入定至少两个时辰才行。” 小白耳闻公子之言甚觉羞惭,若是在往昔可能过几天便又忘了,但此时似乎被某种心境影响,竟也抱定心志要好好勤修道基。因此已然连连点头应允要勤练不懈。 柳志宏似乎已看出小白有种不服输的异样神色但无须费心思索便知与小金有关,若因此而能激励她勤修乃是好事故而只是微微一笑便转口问道:“咖,小金呢?” “小金,它……小白要它在洞口守着未得呼唤不许进来。公子您要找它呀?” “嗤……小白你可真厉害!这洞府原本是小金隐修之处,你竟然不准它进来? 如此岂不是鸠占雀巢了?” “哼!它……公子,其实您才是与此洞府有缘之人呢!它只不过是……是偶入此洞府,便留在此修练而已。” “哈……哈……哈……其实一切缘分尽在冥冥天机中,小金不但与我有缘,也与你有缘呢!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小白闻言一怔!似乎听出公子话中有因,顿时羞意满面的垂首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柳志宏也不理会她,已然起身行出洞外。从此!儒道柳志宏除了在洞府内将自己所熟记的道藏、符法精研勤修外并教导督促小白、小金修练道法,使它俩道基导人正道里精固外,也教导它俩习练一些粗简的符录,用以自保驱邪。 一日,“儒道”柳志宏不小心碰撞到岩台上的长扁石匣,顿听一声坠响,掉落岩台下的石匣已然掀开匣盖,霎时浮射出一片青光及一些金光。 “臆?这是什么异宝……”惊疑声中只见石区内乃是一团有色柔软之物,并有一些金色图案,好奇的伸手取出时,立即散垂成一件青杉,但前胸后背缘有一幅金光闪闪的金黄八卦图,原来是一件道衫。另外尚有一顶似巾又似帽的道帽上也有金黄八卦图。 “啊,竟然是一件道衫及道帽!太好了,我每每施道法时仅是寻常穿着,有了这件道衫后便可在施法之前换穿,符合作酿施五法的道门弟子身分子。”柳志宏欣喜无比的翻看道衫时,触手柔滑轻薄乃是纯丝织制成的,并且又在衣领夹层内发现一道符录,不知是何用途?细望试习符录咒语后,倏觉手中道衫上的金黄光芒敛消竟然连前胸后背以及道巾上的八卦图案消失不见,成为一件毫不出奇的一件普通青衫了。 “咦?这是……”这件道衣竟变成青衫?内心中虽甚为惊异。但已知是因符录咒语之因于是再度口念咒语试验,果然青衫背巾上再度浮射出金光八卦图形。 “哈……哈……啥……太好了!如此一来每日穿着此件青衫时,如同一般学子身分,但若施法之时,只要口念符录咒语便可变成一件道衣,真是太好了!喜不自禁的立时将身上衣衫换妥当并扣上道巾!甚为兴奋的连连念咒使白光八卦图忽隐忽现;且在洞内踱走不停。 欣喜欢愉的笑语声将洞外的小白小金引入洞内。 但尚未开口便听公子欢叫道:“嗨!小白、小金你们看我在石匣内获得了一件宝衣呢!” 小白小金眼见公子换穿了一件不知从何而来的青杉及青巾后,意然更显得俊逸惆谈风度翩翩了。“好耶!好耶……公子仅更换了一件青衫便更为俊逸了呢!公子,小白以前从未曾见您穿过此件漂亮青衫,您是从哪儿得来的?” “哈……哈……哈,小金!你大概也未曾见过这件青衫吧?是从那看似石枕的石匣内找到的呢,而且这件青衫是件宝衣呢!你们看……”欣喜笑说后已口念咒语,霎时由衫,巾上骤现出金光八卦图,成为一件道衣道巾。 但是倏听小白及小金都惊骇尖叫一声,身躯项抖畏惧得抱成一团,且驻叫道: “公子饶了小白……公子……” “公子……公子……小金受不了金光……” 柳志宏闻自见状顿时一怔!但随及恍悟身上青衫所浮现的八卦图并非仅是单纯的图案而已,竟然是具道法符录之功效,因此立时念咒隐去金光八卦图,且沉声说道:“小白,小金!由此可见你们的道基浅薄不坚,仅是道法所淬炼的八卦图,你们便承受不起,那以后又如何能跟随我身边在江湖中驱鬼降妖?此后你们每日轮流在蒲团上跌坐修功增进道基,若道基未能增进至某一阶段不准离此地!” 小白及小金俩闻言惧都羞惭得垂首不语,但内心中皆立志更勤修道基,以免遭公子责骂。 柳志宏眼见两猴之状后,内心嘉许的便为他俩定下了勤修日课,并传授道法供习练入悟,而自己则看上了谷内众多灵果,也开始凿石为鼎,摘采灵果、藤精、菇芝、茯苓炖炼成丸,准备行道江湖时用以救治百姓疾病之用。另外,竟也心血来潮的将三尺宽阔大蒲团,将外围拆解近尺之虬留下两尺宽冰依然足够盘膝跌坐的蒲团,而拆解下的有三丈余长的粗卷索也细心拆解成细索。 将“太昊剑”剑柄尾环上系成一条剑穗,“朱砂笔”上系妥一条挂索,可供悬挂,又将随身背筐四周也缠妥细索,如此一来不论放置何处,也不担心有人能移动或翻动背筐内存放之物了。 年余后的一日,午后—— 往“济南府”的官道中有一个“石家庄”大镇。由镇北官道行至一位头戴公子巾,身穿青衫,神采飞扬的书生,背后尚背着一具大木筐,木筐乃是内外两层,并在两侧夹层缝中,插立着一支白玉圆棒及一柄铁匣怪剑。 在书生身后不远,尚有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金发大眼灰衣男童以及一个年约八、九岁身穿大红衣裤的大眼银发女童,似乎是两个番夷小孩。 两个番夷男女童似乎甚为不合,银发女童不时插腰跺足责怪男童,但金发男童仅是笑颜相向低语赔不是,偶或朝前方青衫书生背影指指才使银发女童嘟嘴前行。 突然前行的书生回首笑说道:“小媛如今你和小强皆已道基倍增,且已能幻为人形了。但你俩皆应注意进入尘世非比山区之中,言行举止皆须人模人样以免浮显本性令人生疑。还有……万一遇见道行高深的道僧时更不可大意,须将我传你俩的固魂定魄道法施展守护身心才不致遭人逼显原形造成百姓恐慌。” “是,公子您放心吧,小媛知晓的!” “呵!其实金强倒不令我担心,唯有你……唉!”虽已然能幻化人形且经由公子取名为白媛,耳闻公子之言后顿时浮显出不服气的神色但又不敢争辩,因此只能恨恨的盯望取名金强的小金一眼。金强心知白媛遭公子埋怨后欲将气出在自己头上因此也只能苦笑的耸耸肩后,便连连拱手求饶。 真乃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金强毫不争辩的笑颜求饶之状,使得白媛无理由再责怪他,而且心中的不服也消灭大半,因此便不再吭声的默默跟随公子身后。 夕阳逐渐西沉,大地渐染橙黄落霞。“儒道”柳志宏也已率着白媛及金强进入了“石家庄”大街。白媛早就熟悉了城邑镇集的繁华喧哗,但全强却是三百余年中首遭踏入人世。因此虽也欣喜好奇,但更惶恐畏惧的紧紧跟在公子身侧,不敢远离五步之外。 在大街上的一家清爽上房落宿后,心性好动的白媛当然已忍不住的想要至大街逛游。 而金强虽心怯,但也禁不住心中的兴奋及好奇心驱使,也想多看看繁华人世究竟是何等景状,于是“儒道”柳志宏便从善如流的带着两人至大街上逛游,也可添购一些日用之物。 大街上三教九流的路人川流不息,两侧商家内仅是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众多物品看得金强小脑袋东转西望未曾停歇。且不时忘了紧随公子及白媛身后。 尚幸白媛虽对金强尚有恨意,但也知金强初踏人世,事事不明万一走失了可就麻烦了。因此伸手抓握住他手掌并瞪他一眼说道:“别贪看店内百货便忘了跟随,若是走失了,那可要坏了公子及我的游兴了,快走吧!”金强原在隐修的山谷中便欲强求白媛为伴侣,但却被白媛怒骂呵斥坚不顺从,无奈之下才放了白媛,并尾随她见到了公子,尔后有了日日相处的机会, 但却遭不友好的白媛日日桃剔叱骂,自是不敢将心意表达明确。现在她虽未曾有好脸色对待自已但却主动的伸手握住自己的手,不论她是何等心意,但此举已令金强心花怒放,狂喜无比,再繁华的镇集及琳琅满目的货品皆已提不起兴趣,仅是兴奋欢愉的紧握她那只柔软小手与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白媛井望同行,而且内心中有股保护她的意念涌生,一切的畏惧皆已不再存于心上了。 柳志宏偶或回望白媛及金强,眼见两人手牵手之状,顿时微微一奖,已放心的在人潮中缓行观赏了。 突然眼见前方有不少人围绕哄笑的人群中,竟有一股常人见不到的乌气涌升,顿时心中惊异的唤住白媛及金强。而他俩也已发觉人群内有修道灵异的妖气,于是皆挤入人群内察望。“哈……哈……哈……银子又飞了……” “喝!让我来试试……” “嘈!李老大,银子挣得可不易呀?小心人财两失哦!” “妈的!老朱你别触我霉头,若能用一锭银子蒙上铜盘,将花不溜丢的美娇娘带回家当烧锅的,再多费几锭银子我也甘心哪!” 就在一名年约三旬来的粗壮汉子。托着一锭银子站立在一长条木柱前,欲将银子抛向场中心一座三脚木架间悬吊着的一只铜盘。 三角木架旁有一个年约五旬面貌凶狠邪恶的老者,默默的盯望着那只铜盘,右手则不经易的缓缓伸张五指。柳志宏原本并未注意凶狠老者,目光则望向一名年约五旬的眯眼厉色妇人,以及另一侧垂首斜坐一张油布上,身上涌溢出妖气但看不清面貌的素衣女子。此时白媛鼻翼耸嗅一会儿后,突然拉扯公子且消声说道:“公子! 那素衣女子竟是个狐狸精耶?” “嗯!我只知她是灵异,却不知是何等来历?不过看她的模样,似是被符法制住难以脱逃,而那两个老夫妇看来又不像是好人,因此其内有冤情?” 就在此时,那垂首的净衣女子似乎也已感应到有异类修道灵异的气机,因此已惊愕的望向主仆三人之方。 无独有偶,那名眯眼的厉色老妇,竟也惊异的望向白媛及金强,接而眯目大睁的射出阴森森厉芒,且咧嘴一笑。 倏然!人群哗然惊呼,接而笑声连连中又有人笑嚷着:“换我!换我来试试… …”柳志宏此时望着那素衣姑娘惊仰娇面,竟是一位极为艳媚的绝色姑娘,一双美目竟浮显出求救之色,神色悲戚的喃喃低念。 但是那名凶成妇人突然低叱一声,并冷笑的斜望向白媛及金强一眼后,续又朝素衣姑娘低叱数声,才使素衣姑娘神色慌急得在朝白媛及金强示意离去。 道行较白媛高些的金强,此时突朝柳志宏低语说道:“公子……那位道友是被恶法所制,原本欲向小奴及白姊求助,但已被那恶人发觉,且有意伺机施法制拿小奴俩呢!”柳志宏此时也已微笑说道:“哼!我方才已察出那恶妇曾施展出‘夺魂摄心术’,虽然道法不弱,可惜心术不正用之为恶,纵然……胰?挪凶狠老者……” 柳志宏皱眉低语时,目光已转望向另一方,正巧眼见那凶狠老者在一个大汉抛出银锭时,右手已施展出“招风术”使得悬空的铜盘微微摇晃,当然使银锭落空坠地了。 再者,铜盘乃是以三条粗麻索吊悬,索隙原本便不宽,除非能巧之又巧的将银挺由索隙间抛入或可落入盘内,否则略微碰触麻索便将使铜盘晃动,又如何能将银锭掷入?再加上那老者时时施法晃动铜盘,那更是无能掷入了。 由此可知五旬凶狠夫妇俩皆是心术不正的俗家道徒,不但擅施道法拘欺灵异,甚而借此欺民敛财,实乃道门异邪败类。 因此“儒道”柳志宏虽不知那狐狸精是否因曾为恶才被制拘,但那对老夫妇的所为已不留于道门,已然欲救助那狐狸精,并且惩罚老夫妇。 默望人群中有不少人被素衣姑娘的美貌勾引因此在哄乱笑语中一挺挺的银子相继落入场中,但无一能掷人三条麻素悬吊的银盘内。 “哼,让本公子来!”突然一声虽不大,但却压制了乱哄哄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年约二十三、四岁面貌粉白,神色浮显邪意的锦衣公子,与一名年约五旬的阴鹫老者,两名粗壮雄武的悬刀大汉排众而入。 只见那锦衣公子色眯眯的笑望素衣姑娘,并由怀内取出一银五两银锭在手中拓了掂接而随手一掷…… 围观人群眼见银镶随手抛出时,顿时不约而同的哄叫叹息,似乎皆认为那位公子的银挺必然落空了。 然而竟见那由空下落的银挺,距三角架尚有尺余之距时,突然落势一顿,竟缓缓斜落向银盘前。 就在四周人群惊愕肆叫声中默立三角架旁的凶狠老者,已神色大变的心知遇上了功力高深的武林人,立时五指伸屈不止的指向铜盘,龚时那铜盘已无风自动的摇晃不止。 “喻!嗤!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公子面前班门弄斧,看本公子如何治你?” 锦衣公子惊疑一声后便又神色不屑的略抬右手,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场内那只摇摆不止的铜盘竟骤然静止不动了! 眼见那飘浮未坠的银挺,已趁此接近麻索正欲挤入时,那凶狠老者已右手虚空连划喃喃念着,而另一侧的凶厉老妇也睁目喝道:“这位公子,切莫坏了江湖规矩断人财路!改日我夫妇自当登门请教。”此时那铜盘续又开始骤摇,当然使银锭无能进入麻索内,竟然已成为内功及符法之斗! 就在此时“儒道”柳志宏突然口中喃喃低语,且不露痕迹的并指朝铜盘一指,霎时晃牌不止的铜盘,已如同千斤重般的垂坠,纹风不动。 凶狠老者及凶厉发见状顿时神色大变,立时齐施符法晃动铜盘,但是竟依然文风不动,眼睁睁的望着银锭穿过麻索,稳稳落至铜盘上。“哇!好哇……终于进去了……” “喝!这下子美娇娘要归这位公子的了!” “嘿,果然还是这位公子厉害……”然而凶狠老夫妇俩此时也已恍悟,人群中除了这个身具高明内功的公子外尚有同道之人从中作梗,破了自己夫妇的道法,才使这公子恃功得逞。因此已急喝道:“何方道友?不顾同门之谊,施法破我法术!” 而此时那锦衣公子已然面浮得意笑颜,朝四周人群拱手致谢,接着便行入场内朝凶狠老夫妇俩笑道:“老丈,本公子已然将银两掷入盘内了,依约便可将那位姑娘带走了吧?”凶狠老者闻言神色难堪得尚未曾开口,四周人群已然笑乐起哄的催促老者将美娇娘交由锦衣公子带走,使得老者夫妇们骑虎难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锦衣公子眼见老夫妇似乎不愿将美娇娘交给自己带走,因此已神色阴森的朝身后老者及两名壮汉使眼色。 就在此时另一方斜坐油布上的素衣姑美娇娘,突然神色欣喜的站起身躯,朝一方人群笑颜福身,竟又转向面对锦衣公子的夫妇俩咯咯笑说道:“爹、娘,您俩不听女儿之劝,硬要涉足尘世诈财。如今可好了,竟遇到这个令人厌恶的公子施功掷入银锭,女儿可不想跟他走,因此女儿要走了。” 背对素衣姑娘的夫妇俩闻声焕然一惊!不约而同的转首叫道:“什么你……你……是谁解了你身上禁制?畜生你哪里走……” 但是两人惊叫声方起。尚不及有何举动时,那位素衣姑娘竟身躯一抖,立时化为一团乌雾凌空疾涌而去,眨眼消失不见了。“咯?哎哟我的妈呀!妖怪……是妖怪……” “天……那姑娘意是个妖精……” “妖精……天哪……我们受骗了!” “哎呀……是妖怪……打死他们……打死……” “救命哪……是妖精……快逃啊……” “啊?妖精……公子!他们是妖精逃走……” “哼!管他们是什么妖精?快围住打杀他们为百姓除害……呔!妖孽!你竟敢涉身人世施法欺骗百姓?本公子要为百姓除害……” “不,不……不是……我夫妇俩不是……住手,快住手。” 惊世骇俗的狂吼尖叫声响,及人群狂乱散窜走避,已使得在大街走去的路人惊愕观望,并且有人趁机捡拾散落场中的银锭,而那锦衣公子及三名随从,则已围住凶狠夫妇俩狠攻猛击。凶狠夫妇俩虽身具道术,也习有一些护身功夫但是岂能敌得过功力、武技皆不弱的武林人,再加上双拳难敌四手,因此连连被重击得骨断筋伤,口喷鲜血。 尚幸,夫妇俩的道术不弱,为了保命已然顾不得场中的家当,竟相继施展“五行遁法”骤然消失,只余锦衣公子主从四人惊骇张望。 但如此一来更证实了老夫妇俩乃是妖精因不敌武林人竟幻身脱逃了。 于是不到一个时辰,已是广传全镇议论纷纷。并有地方士绅、保正闻讯赶至大街探询,已将老夫妇俩的容貌询明绘出,连名具贴差人急报县府落案。 然而却无人知晓此事乃是“儒道”柳志宏插手而引起的,否则只凭那锦衣公子的功力,尚无能化解凶狠老者所施的道术,当然也无法解出妖精幻化人形出没镇集诈财之事,更无法引起棉衣公子主从四人围攻击伤凶狠老者夫妇之事了。 柳志宏连连暗中施法破了凶狠老者的道法邪术,也解了那狐狸精所幻化的素衣姑娘身上禁制符法后尚不待有何异变状况,便牵拉着白媛及金强挤出人群远离。 当三人迅速转入一间道观内时,大街上已然惊嚷纷乱得掀起了一场大变,并且惊呼妖怪之声也已传入道现内。 此时正殿之内突然行出两名长髯道长睁目细听大街之言的哗然惊叫声,而两人身后又相继跟出一位面貌和蔼善良的富人及福泰面慈的妇人,但皆神色忧急哀伤的叹息连连。 突然其中一名道长回转身躯朝两人捐掌说道:“陈员外夫人贫道实已无能为力了,因此……两位另请高明或是……哎……” 此时那富人陈员外急忙悲声说道:“道长难道贵观就不能为老朽指点一条明路吗?老朽夫妇仅此一子,虽已定亲但儿媳尚未过门,因此……” 此时另一位道人也已转身应道:“善士,令郎病情怪异是实,然而贫道师兄弟几经施法后,已察觉令郎并未沾染何等邪秽之物。因此贫道师兄弟确实无能为力,尚请善士再往大城邑聘请名医诊治才是正理。” 但那妇人闻言已是哽咽说道:“可是周遭各大城邑的名医,早已相继高金聘请前来诊治小儿过,但他们皆异口同声说明小儿脉象无恙,气机顺畅无碍,并无些许沉疴怪症,因此仅能开立培元益气药方而已。道长您要愚夫妇如何再求救大夫诊治?” “这……无量寿佛……善士!贫道师兄弟……唉……” “陈员外,贫道师兄弟或许道法欠佳,以致难以查明令郎病因,因此两位还是尽早另请高明,以免耽误令郎病情才是。”另一位道长突然又开口说道:“善士! 人生在世生死有命,凡人阳世几何皆在阴司‘生死簿’中注明,或许令郎……因此两位……”此时儒道柳志宏刚巧行至正殿之前,并不知两名道及老夫妇俩说些什么? 仅是依礼揖掌拜见说道:“两位道兄请了,在下乃‘茅山玉晨观’俗家弟子柳志宏,今行脚至此特来参拜祖师法尊,尚情两位……” “无量寿佛!这位……师弟竟是茅山玉晨观弟子,莫非便是近年为我教盛响名声的儒道柳志宏师弟?” “无量寿佛……师兄,这位师弟器字非凡,想必确是儒道柳师弟了!” 柳志宏闻言顿时一怔!但他怎知在“太行山”隐修年余的时光中,连连数次施法驱邪、呼魂唤魄、仪坛作醮引度亡魂之事,早已广传开来令百姓称颂。 因此方自报来历姓名时,立被两位道长知晓来历及所为,而且原本神色悲戚忧急的夫妇俩耳闻眼前这年仅双旬左右的俊挺青年竟是名声响遍“太原府”的儒道柳志宏,顿时狂喜的双双跪地乞求道:“真是老天有眼,柳法尊!老朽夫妇崇敬三清道衣数十年,尔今犬子身染不明异症,终日昏迷不醒,历经月余未曾醒来,曾高金聘请名医大夫皆药石罔然,再求助两位道长施法驱邪也无果,天幸柳法尊驾临本镇,且得老朽夫妇缘遇,因此老朽夫妇乞求柳法尊高抬贵手,为犬子施法驱除魔魇。” 柳志宏眼见老夫妇竟跪地乞求,顿时心中大急的外闪一侧,且慌急说道:“两位快快请起莫要折煞在下了,有话请起身再说!” 然而陈员外夫妇竟执意不肯起身且连连叩首乞求着,使得柳志宏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但站立一侧的白媛已开口说道:“公子,两位老人家恁大把年纪了尚跪求您相助,因此不论伺事您且先答应才是,尔后只要尽力为之不论是否能得功果,相信这两位老爷、夫人皆不会怪您的。” 儒道柳志宏心焦如焚不知该如何开口时?忽听白媛如此一说,也认为甚有道理,因此想也未想的便急声说道:“好……好……两位老人家快快请起,在下答应便是了!至于……两位老人家且将详情告诉在下后再做道理。” 而此时道观中的两位道长也甚为欣喜的又将众人引往客殿,并且详细说明曾探穴查脉以及设坛施展过何种道法,结果如何,并且将疑惑不解之事一一说出。 柳志宏静静听完两位师兄及陈员外夫妇俩的详细说明时,内心中已然沉思不止,认为既然已有不少名医诊治过,皆认为陈公子躯体及五脏六腑皆无恙,再加上曾有过“惊天梭”唐成功孙女病症的经验,已然断定必是遭致何等妖邪秽物所侵,而昏迷不醒。 内心中虽然已有了初判。但却沉埋在心中未曾说出,以免令两位退兄颜面有失,直待听完陈述后,才正色说道:“陈员外、夫人、两位师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吾等人仅乃朗朗乾坤中的凡俗之人,所学所知也属先人久习而得,尚有玄奥难解之事不曾悟知,在下仅是在茅山玉晨观修练两年余,且道法浅薄的俗家弟子,见识阅历皆较两位师兄差了许多又岂敢妄言能施法驱邪?只因……在下曾缘遇古仙人遗蜕且万幸驱走一小妖才被过分夸大,实非真有何高深道法。但是如此解释,恐难分陈员外伉俪相信,不过既然在下已答应了陈员外,自是将尽力而为,但若所学不足以为陈员外解忧尚乞莫怪了!” 但话刚说完,陈员外已兴奋得连连拱手说道:“岂敢……岂敢……只要柳法尊前为犬子施法便是老朽夫妇万幸之事了,又何敢对法尊不敬?至于犬子尔后如何… …那只能依归天命了。” 那种无比的期望以及无奈的悲戚神色,使得“儒道”柳志宏突然内心激动无比,回想起青年自已与娘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再想到陈员外夫妇即将面临老来丧独子的悲痛,因此已涌生起欲尽全力救助老夫妇俩独子之心。于是在短暂的商议后先请陈员外夫妇返家相候,柳志宏则返回客栈取回随身之物,再依址至陈员外府邸探望。 时已至酉末成初时分,陈员外夫妇俩早已欣喜兴奋地吩咐仆妇备妥客房及一桌丰盛菜肴美酒,恭候“儒道”的到来共进晚膳。 然而夫妇们在大门前迎接依址前来的三人进入客堂后,柳志宏竟望着丰盛酒宴笑说道:“陈员外,在下久走江湖已习惯了粗简食用之物及果子。因此,此后切莫再浪费如此丰盛美食了,至于……在下可否先去探望令郎,待略有了解后再用膳?” 陈员外夫妇俩原本欲好好的款待“儒道”但耳闻之后,心知他乃是生活简朴且不喜邀功贪得之人而且不急着用膳却要先探望爱儿症状,因此甚为激动得老眼泪光浮显但也不再客套的依他之言了。 望着床锅上的瘦弱青年,双目紧闭沉睡不醒,但脉象却平顺无阻,仅是气机软弱罢了。除非是另有尚不知的隐疾,或是身遭妖邪侵身! 但是,望着手中已然出鞘的“太皇剑”也毫无异状,因此陈公子体内及宿房内绝无妖邪隐躲但他为何沉睡不醒呢? 首先将自已在“大行山”山谷中炖炼的培元益气丹丸,度入陈公子口内两粒,增进他较弱的气机后才与陈员外夫妇回至客堂用膳。 用膳时,陈员外夫妇俩虽内心焦急的想询问爱儿情况如何?但眼见柳法尊食不知味的沉思不止,因此皆不敢开口打断他的思绪。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突然见柳志宏击掌脱口叫道:“啊……是了……是了……依症状看来似乎是如此了……嗯,待会儿再去探察一番便可确定是否因此而致了。” 倏听“儒道”柳志宏的惊呼及脱口之语,顿令陈员外夫妇俩惊愕得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但已由话语中听出似是实知什么?而有转机,因此皆大喜的急声间道:“柳法尊您……” “法尊……小儿病症是滞……”柳志宏耳闻夫妇俩的惊喜急问之声立时笑颜安慰说道:“员外、夫人,令郎病症确实甚为怪异,在下久思之后略有心得,但尚不敢确定。因此……尚须另有准备方能小心求证其中异状,故而待会儿在下将再度探望令郎,不过……令郎宿房附近不得有人接近,以免有何惊扰而功亏一篑,甚或反使令郎性命有危……” “是,是……法尊您有任何吩咐老朽定将差遣家人尊行……” “老爷,柳公子之意乃是在房内为镇儿施法之时,最忌有人惊扰,因此……老爷!先招来陈兴吩咐他聚集壮实长工守护镇儿宿房之外不许其他人接近才是。” “是……老夫人所言正乃在下之意,到时在下也会差仆童小强在外间守护。” 陈员外夫妇俩此时已是惊喜无比,似乎已认为爱儿所染异症,只要经由“儒道” 施法后必定能重返生机。 于是立即呼唤管家陈兴。问明家中有多少壮实长工可用?除了……召来五名壮汉尚不满意,竟又差陈兴至好友也是未过门的儿女亲家处说明原因借调七名壮仆共同守护。 翌日二更之时,四邻及大街外逐渐寂静。陈员外夫妇俩与一对五旬文士夫妇还有一位年约二八的秀丽姑娘均神色焦急忧虑的时望向廊道之方。 长廊底端靠西跨院的一间房室外金强在房周来回走动着,双目也警戒的望着两丈之外的十余名壮实大汉。 房内,白媛眼望着公子,仔细的探家床上瘦弱青年的脉象后,好奇的问着: “公子,您为何要如此麻烦?为何不施祛召出他魂魄详问便知内情了?” 然而柳志宏却笑说道:“看你平日精明得很而现在却又傻了,欲将他魂魄招出虽易,但他此时气机衰弱魂魄也必然虚弱不稳,万一有何闪失必将危及他性命!因此由我施法稳住他魂魄,而你则幻入他体内询问他三魂七魄才较为妥当。” “哦……原来如此!那小媛便依公子之意便是。”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乃“胎光”“真灵”“幽精”七魄乃“尸狗”“伏矢” “雀阴”“蚕贼”“非毒”“除秽”“臭肺”各掌精气神及五脏六腑之精,有人称心智迷茫或有何异症之人是失魂落魄,便是有相同含意。 于是在两刻之后当小媛化为一团乌雾由陈公子鼻孔溢出,再幻为人体落地后,竟惊急的叫说道:“公子……公子……小媛幸不辱命已然间明详情了,此时陈公子的三魂七魄竟只余一魂三魄了呢?据‘幽精’说,月余之前陈公子皆学舍同窗入山野游,且习练射艺因此曾射得不少雉兔野禽,并且围射中一头重有三十余斤的大银狐,所得甚丰,但没想到在归途中只觉一阵怪风扑面,霎时神智一昏便不醒人事,经由惊疑心畏的同窗匆忙送返家中后便再也未曾清醒过了。” 柳志宏闻言及此已然连连额首的沉声说道:“嗯……果然被我料中了,三魂中胎光主神爽灵主气的精主精;胎光若失使神智昏迷;爽灵若失气弱游丝;‘幽精’若失精衰命危,而七魄各主心胃、肾肠胆、肝肺等;如今陈公子体内仅余一魂三魄已失大半……” 话声一顿略微沉思一会儿,续又说道:“嗯……陈公子体内两魂四魄散离而出极有可能因受惊吓出体,但尚未曾归返本体时,身躯已遭同窗移返家中,以致尚游荡事发之地。再者便是遭何等妖邪摄走禁制而无能复体。” “哦!那……公子您可有祛子将陈公子所失两魂四魄寻回复体?” “嗯……陈公子因魂魄失半,使得两魂不归体与魄复台,体内余魄便将做恶危及性命。若是因妖邪摄走过半魂魄,可能其意乃是不愿犯下危害凡人之罪追致天劫、但又有冤仇不得不报,故而摄其半多魂魄,令陈公子逐日断绝生机。因此我猜测必是陈公子与同窗入山后,触犯了某种修道灵异而引起的祸患。” “啊?公子,那么为何不曾听说有其他人也同遭相似异症?难道另有原因不成?” “这……此事尚须询问当日与陈公子同行入山的同窗好友,或可知晓原由了。” 既然已查明陈公子昏迷不醒的原因后,柳志宏立即施法存神祝咒固魂定魄,稳固陈公子体内所余一魂三魄不再散失,保存性命。 施法已毕且在陈公子额上贴妥符录,才放心的行往客堂,会见焦虑静候的陈员外夫妇及亲家夫妇,未过门儿媳,将察知的异症之因详细说明,并且请陈员外分别请来与陈公子入山野游射猎的同窗学子。 翌日晌午时分,三名年纪相仿的学子已引领着“儒道”柳志宏及白媛,金强,以及陈府的五名壮实长工同往石家庄西方二十里外的山区中。 经三名学子一一指明搭帐野宿之地,射中银狐之地,以及陈公子遭怪风扑面昏迷倒地之处后,柳志宏便打发陈府五名长工护送三名学子下山返回石家庄。 待一行八人已然远去后白媛已开口说道:“公子,您果然厉害这儿确实有道友隐修此山中呢,而且……金强说是道行不弱的狐狸精呢!” 柳志宏闻言仅是淡淡一笑的说道:“嗯!你俩且退开,待我施法请出它们询问一番,再做道理。”但话声刚落,倏见西面的一座山坡顶上,突然现出一群人,并听清脆悦耳的女子之声传至:“柳公子,奴家在此拜谢公子救命之恩。”只见那群人中男女老少皆有约有十二三人,为首一人乃是一名老态龙钟手执长拐的老妇左右各有一名极为美貌的姑娘扶行而其中一位姑娘竟是曾在大街上所见,遭身具道术邪法夫妇禁制的狐狸精。 三人身后尚有一些壮汉、美妇及男女童,似乎全是修道有成的狐狸精所幻化的一家人。 柳志宏眼见十余人飘掠而至,已然心中有数的笑说道:“哦!原来姑娘也是在此山中修练得道的?这几位是……” 那位极艳媚的狐狸精闻有立时骄笑道:“柳公子奴家叫怡儿,这位是奴家老奶奶,那一位是奴家姊姊。后面的则是爹娘、伯叔、婶娘及弟妹们。柳公子,但不知您前来山中是……” “哼!丫头你不用问了,柳公子来意奶奶已然明白了,柳公子,您救了老身孙女一命,老身一家深为感激,也愿能报答您的大恩。但是那陈家纨绔子弟之事尚请您高抬贵手莫再插手,否则先夫命丧那凡俗小子箭下之仇如何能了?” 柳志宏闻言并不动怒,仅是含笑揖礼说道:“老夫人您乃修道有成通悟天机即将踏人‘地灵仙之境’的灵异,理应悟知天机、天劫的轮回果报因果。那陈公子便是一名凡俗学子偕同窗好友人山野游习射,此举是有伤天和但罪不及死。而老夫人道行高深幻化自如,连儿孙皆非弱者,令夫更非例外了,然而令夫竟命丧一凡俗学子的箭下岂不怪异?难道老夫人未曾细思其中因果吗?” “有哇……有哇……奶奶当然有此疑惑呀?只是……” “怡儿住口……哼!柳公子,老身岂管何等因果?只知那小儿杀了老身夫君自应遭报,若非柳公子曾义救老身孙女议儿,不然老身岂肯现身与柳公子赘言?” 柳志宏闻言依然未曾动怒的笑说道:“老夫人!天道天机中,因果轮回无休无止。且莫说尊夫与陈公子前生有何恩仇?只说今世老夫人执意报仇危及陈公子一命,但后世岂不又将有生杀仇恨,世世延续不断?依惜在下自是无理阻止老夫人为夫报仇,但是!纵若在下束手不管,尔后陈公子一命归阴,陈员外夫妇便将断绝子嗣其悲痛已是可想而知。万一陈员外极怒攻心涌生无比仇恨,倾家产请来不明内情的有道高僧,到时老夫人一家的安危是否能保全?如此一来岂不是又将仇恨延扩得难止罢了?” 老夫人闻言顿时双眉紧皱的末曾回应但身后有一壮实老者已怒声喝道:“呔! 凭你一个凡俗娃儿,竟敢危言耸听逼胁吾等?若非念及你乃怡儿救命恩人,否则… …” “嗤……在下此来只想与诸位明析因果轮回,期望经此将诸位与陈公子的轮回果报一举化解,尔后生生世世便不再有生杀果报发生。当然在下也非仅凭口舌便阻止诸位报仇,而是另有能令诸位满意之荣,至于……嗤,如果在下乃是不明事理之人,也无须在此赘言好自相劝了,只须仗恃所学,再加上陈员外动用人手只须半日便能将诸位尽歼!” “大胆!本仙吞了你这小子。” “哈……哈……哈……若在下不略施道法也难令诸位服气,且看!”柳志宏朗笑声中,双手连连施法念咒,霎时只见袖内有一道精光疾曳而出凌空罩向众狐狸精,竟是自己以道法淬炼的“天劫刀”而背后的“太昙剑”也闪烁出凌厉金光冲霄而上,凌空回施疾曳而下,也停在空际罩住众狐狸精。另外!原本仅是一件丝绸青衫竟也倏然浮现出金光八到图,如同有形的八卦光影也已罩射住十余人。 众狐狸精惊见三件法物精芒疾罩而至,尚不及有何反应时,俱都道基浮动得无能抗拒法物精芒罩束。 尚幸!三道凌厉的精芒仅是不及片刻便又敛消归返,而站立在柳志宏身后的金强也已开口说道:“诸位道友,我家公子练习仙录,道法高深,且因上秉天心,从不滥施道法伤害我道灵异甚而将冥界、灵界,几世皆视同一体并无歧视,昨日暗施道法惩治邪心术士,搭救怡儿姑娘便是一例,我家公子上体天心且念及道友命丧凡人箭下,因此并未怪罪诸位道友摄制了两魂四魄,也未恃功强索,仅是善意相劝,为双方化解轮回果报之仇恨,难道诸位道友要一意孤行,不为后世子孙求得平安吗?” 而此时柳志宏也已含笑说道:“老夫人,在下此举并非恃功逼人意欲胁迫,而是欲令诸位知晓在下并非虚言所学,希望能不伤和气妄动干戈之下做一妥善处置,使双方皆大欢喜且不再有轮回果报的生杀。” 然而老夫人似乎既不甘心又不敢再强言争辩,甚为矛盾难以抉择。身侧的怡儿姑娘大眼骨碌的疾转后,突然开口娇嗔说道:“柳公子,虽然您救了奴家一命,依理奴家不该违逆您之意,然而奴家爷爷命丧那陈……公子之箭下,据此报仇,也属天理,自也并无不当之处!柳公子您口口声声说另有上策可化解此仇,但是……柳公子何等上策能大过奴家上下的深仇呢?如此天大仇恨岂是可轻易化解的?” 如果“儒道”不能给一家大小满意的答复,便可借此逼他不再插手双方之仇。 因此老夫人也立即沉声说道:“嗯!柳公子道法高深实令老身敬佩。然而如此杀夫深仇大恨老身又岂能不报?既然柳公子有意从中调解,自也应有令老身一家大小满意之策。否则……老身便请柳公子莫再插手此事如何?” 柳志宏闻窗心中大喜,不由深深的望了怡儿姑娘一眼,才正色说道:“老夫人! 修道者皆有灵妙洞府存身较能灵悟天道修正果,老夫人一家自也不例外,在下进入此山已获知此山隐有潜龙灵空穴,想必老夫人一家便德修于穴内吧?” 老夫人闻言顿时一怔!接而便颌首说道:“柳公子,果然高明!” 柳志宏微微一笑后,续又说道:“在下依此山情况看来尚属无主荒山,但是难保尔后不被明眼人观知,万一被某一凡世之人购下大肆兴工动土,势必危及老夫人隐修洞府,老夫人当也悟知修道者皆须历经不知凡几的五雷大小天劫,度劫者方得增进道基。深修仙道若欲避免天劫临身,必将得福缘天命之人、物或天灵地杰洞天福地庇护方能达至,‘潜龙灵穴’便属洞天福地。因此,老夫人若肯将陈公子两魂四魄交由在下携返,救复陈公子后,在下必定怂恿陈员外购置此片山区,助其建妥祖坟以兴家门,当然也趁此将老夫人隐居灵穴围护更为隐密,不再需担忧洞府有变,以利后世子孙安德修道也不畏天劫临身!” 话说及此,已命老夫人及身后一家人大小面现惊异的低语纷纷,而柳志宏则又打铁趁热的续又说道:“如此一来,此山已成陈府祖坟所在,已不容他人指染,且可禁止外人至此狩猎以保老夫人一家不受侵扰。再者,在下也将致赠老夫人数道灵符护卫洞府,不遭邪灵恶煞入侵霸占,危及老夫人子孙,尔后,老夫人子孙不但可安稳在洞府修练,也可安心在山区中走动,更可不再有因果报应的生杀了!另外,在下也愿施法使尊夫魂魄早日轮回重行投胎。” 此时老夫人已然颇为欣喜的连连颔首,也未多说的立时朝身后招手,一名四旬余的细眼美妇,也含笑由怀内取出一支玉瓶,双手奉至柳志宏面前。 柳志宏见状,不须多间,已知是摄禁陈公子两魂四晚的法瓶。含笑接过且揖礼笑道:“老夫人不罪之情在下铭记在心,此刻便立即返回镇内救治陈公子,尔后在下所言必将一一应允办妥,但请老夫人放心!”老夫人闻言也立时含笑说道:“有劳柳公子大力成全了。老身在此代后世子孙拜谢柳公子了。” “岂敢!岂敢!一饮一啄皆乃天缘,在下不敢居功,恕在下告辞了!” 是夜,沉睡月余的陈公子,果然不药而愈的回神清醒,虽然尚虚弱无力,但复元之期已是指日可待了。 为此陈员外夫妇俩算是喜极而泣频频叩谢大恩。 柳志宏也趁此将早已有备的说词说出:“陈员外夫人,贵府历代皆仅独出一子,代代皆有危难之事发生,福大者可存活延续子嗣,否则必使陈家香火断绝,此乃陈府祖坟所在乃是阴蛰之地,有危子孙。唯有择选龙穴吉地迁移祖坟方能兴得子嗣儿孙满堂。” 数代单传的陈员外早对柳公子崇拜得五体投地,深信不疑,况已一口便道出家门历代皆人丁单薄。因此更是拜求连连,请柳公子善德择选用地,以便迁移祖坟。 于是在“儒道”柳志宏的有心安排下,陈员外花费了七千余两白银,在县府购下镇西一大片荒山,划地立椿成为私有之地。 黄道吉日在龙穴上方兴工动土建妥坟地,另又在黄道吉日时,由“儒道”柳志宏身穿道杉施法开挖陈府祖坟,一一迁移至新建祖坟内的纳骨塔存放。 而陈员外也因获得一瓶培元益气丹丸,供夫妇俩及爱子日日服用,身体逐渐硬朗飓钟。 并且也听从“儒道”柳志宏之言,虽不兼外人涉入私有祖坟之地,但严禁在山枢中伤及生灵,否则将使家道衰败,故而将四周山脚无偿供长工筑屋耕作,可严守山中安宁,否则必将逐出。一切皆已底定,陈公子也已逐渐康复,于是“儒道”柳志宏已不告而别,重踏江湖中,为百姓消灾解厄。 当陈员外父子得知柳志宏留书不告而别时,柳志宏已然身在数十里之外了。 -------- 幻剑书盟 第四章 思乡归途除恶兽 仆婢受困古仙阵 灵脉古尸魂重生 缘悟四象传婢仆 蒙茸众山里 往来行踪稀寻岭达仙居 道士披云归似着时冠戴 身披汉时衣安知世代替 服古人不衰得我宿昔情 知我道无为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入人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五岳之首的“泰山”乃齐鲁之地,周围上千里的广大山区,自远古黄帝为始至今,历代皇帝皆在泰山行封禅大典,因而使泰山列为诸山之最尊为岱宗。 “泰山”山区足有千里之阔占鲁地近半之地,泰山虽高不及华山,大不及衡山,但在大河黄河下游却傲视群山,浑然耸立,山区内奇峰峻崖无数,苍松古柏遍布成林,飞泉水瀑时时可见,溪流婉蜒如丝如带。然因历代帝王皆至“泰山”至山行封禅大典,且多由“泰山”南方乎坦之地“泰安”入山,故而东、北两方广阔山区则少有问津了,仅属山居农户及猎户涉迹其内。 由“济南”南行“泰山”须进入广阔山区方能到达,而东方的山区更是辽阔,唯有西方大河迂回至南方“泰安”才是乎坦少山的顺畅之路。“儒道”柳志宏与白嫒及金强,主仆三人欢愉行至一片树林前时,只见一株树下屈膝斜坐着一身素白的姑娘,仔细一看竟然是怡儿姑娘? 柳志宏顿时好奇的行近怡儿姑娘身前问道:“咦?怡儿姑娘,你怎会独自坐在这儿?老夫人可好?姑娘家人可好?” 然而没想到怡儿姑娘突然眼眶泛红,泪光浮现,且双手掩面的悲戚哽咽说道: “柳公子……奶奶及爹娘不要我了,已然将奴家赶出家门了!” 柳志宏闻言,顿时心中惊愕诧异的问道:“啊?怎会如此……那……那在下陪你去向老夫人求情,或许……” 怡儿姑娘闻言立即悲凄的哽咽说道:“泣……泣……没用了……柳公子说来说去都出在您身上……奴家……奴家…泣……泣…您不要理奴家……” 柳志宏闻言更是疑惑不解的问道:“咦?在下身上?姑娘此言何意?” 怡儿姑娘闻言,已仰起泪水纵横,令人我见犹怜的悲凄娇颜,望着满面不解神色的柳志宏悲声说道:“就是……因为您曾说什么天机天缘,才使得奶奶不知想到什么?竟喃喃不休的说什么天劫、天缘,又说什么历劫修身?后来……竟说怡儿已非家中人,要怡儿跟随公子为婢历劫……泣…公子!怡儿如今已是无家可归了” “喔?原来如此……”柳志宏闻言,心中略有恍悟的轻哦一声,接而便又叹声说道:“唉…老夫人怎会如此?照理姑娘一家应能久居‘潜龙脉穴’之中无虑天劫了呀?为何——啊?莫非…莫非老夫人灵智过人,己然悟及未经历劫证果不坚?所以才……” 柳志宏原本疑惑老夫人为何要将怡儿姑娘赶出家门,而且还要跟随自己为婢? 但忽然灵光一现的似是悟及何等天机一般,竟默然沉思不语。约莫刻余之后,终于又叹声说道:“是了……是了……看来确是如此了,真不愧是修道有成的老夫人! 安顺之人不知疾苦,未曾辛劳不知米饭来源不易。未曾历劫亦不知侈道艰困易遭魔障!我只知为其一家随心安置无劫之地,却因此反倒使老夫人一家往后劫数更重,尚幸老夫人道基高深,悟及其内因果,故而将初始与我缘遇的怡儿姑娘逐出,实则是欲则怡儿姑娘承担全家未竟天劫、而且希望能得我庇护减轻临身劫数!” 不知是歉疚或是怜悯的目光,默默的盯望着着怡儿姑娘。半晌才叹息说道: “怡儿姑娘!老夫人之意,在下已然明白,但不知姑娘你本意……” 怡儿姑娘心性原本便精明黠慧又俏皮,而且似是早有说词的哽咽说道:“公子,怡儿在镇集大街上得您暗助脱身,己然有救命之恩及缘分,尔后又因陈府之事再度与怡儿一家续结善缘,奶奶悟知公子天缘深厚,非凡尘世俗之人,因此想借由怡儿随行为婢,得公子福荫庇佑将一家人来历劫数逐一承消,方能使全家安然无恙修得正果。” 此时站立一旁的白嫒,突然欣喜的雀跃着,且拍手笑说道:“好耶……好耶… …有怡儿姊姊相伴定然好多了!公子!有怡儿姊姊加入咱们后,必然生色不少,而且也可减少公子您使唤两小童的顾忌了。” 柳志宏原本尚有顾忌,待耳闻白嫒叫好之言心中也略有松口之意,但尚未开口又听金强也笑说道:“是呀!有了怡姊的加入后,颇像是公子、小姐率侍童、侍女出游一般呢!” 而且此时怡儿姑娘面上的悲戚之色竟已消失,且欣喜的笑说道:“公子!怡儿道行较嫒妹及强弟高,而且常涉足尘世,故而对尘世的一切,较嫒妹及强弟熟悉,因此必可为公子分忧不少。” 但是“儒道”柳志宏闻言,却慌急的连连招手说道:“是……是……啊?不… …不是…在下岂敢冒渎怡儿姑娘为婢?再者在下一个……” 但话未说完怡儿姑娘突又抢口说道:“公子是顾忌怡儿乃是狐媚之貌,恐将有损公子名声?或是……或是因怡儿乃是狐狸精,将引起公子的红粉知己心生误会? 或是怕怡儿迷惑公子?” “不……不……在下何曾有红粉知己?只是因为在下……” “只是因……因为什么呀?咭…咭…嫒妹妹我们走吧。咱们一路上可有得聊了呢!”满面黠慧俏皮神色的怡儿姑娘,竟然不理会公子的嗫嚅之言,转首望白嫒挤眼色且窃笑纳说着,立时伸手握住白嫒小手率先前行,只留下愕然无语叹声连连的柳志宏及笑立一侧的金强。 原本便活泼好动的白嫒,再加上精灵黠慧且俏皮的怡儿,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便听她们脆笑连连,犹如熟识的姊妹嬉笑逗乐不止。 自此柳志宏身伴又多了一位娇艳媚丽、似友似婢的胡妍怡儿姑娘,不明内情之人,尚以为是一对两情相悦的佳偶率小书僮、小丫头出门游玩呢! 柳志宏为了能早日返回故居至娘亲墓前泣拜祷祝,因此便择取了易于赶路西行坦道,沿着大河及烁水便可到达“泰安”。 白嫒及金强本就是活泼好动的心性及小童模样,因此一路上蹦蹦跳跳倒不觉不便,可是胡妍怡却是娇柔美姑娘的打扮。在官道中尚须保持着闺阁淑女的举止,因此仅能碎步缓行甚为不便,故而频频赌气娇嗔着:“讨厌啦……公子,您走慢些嘛? 要您走山路您又不肯,大路之中往来行旅众多,您要怡儿如何赶路嘛!” “咯……咯…咯……怡姊!那你不会先岔往隐密小道,待赶前十里、八里再歇足等候公子哪?” “呸……呸……小嫒你就喜欢出馊主意?姊姊可要紧跟着公子才行,免得他将姊姊弃之不顾,成为没人要的可怜人了。” 在前急行的“儒道”柳志宏闻言顿时面上一热,只得无奈的苦笑道:“怡儿,你可别乱说,你奶奶将你托付我照顾,我又岂会置你不顾?并非我不想早日回返故居,实乃是曾有欲速则不达的经历,所以我才不愿再重蹈覆辙、穿山越岭……好吧! 既然如此,待会儿有岔入山区的小道时,便入山就是了。” 胡妍怡闻言一喜,立时急行数步,娇腻说道:“公子您真好!其实进入山区后,怡儿及嫒妹、强弟才能有机会回复原形戏耍玩乐一番,以解喧哗凡尘中的不适,嫒妹你说是不是?” 然而白嫒闻言,仅是伸舌挤眼的暗指公子背影不敢接口,反倒是金强接口说道:“怡姊!其实你错怪了公子呢!凭公子现今高深的道法,只要略施‘乘云’飞行术或是‘五遁’神行术,哪还在乎什么耸峰绝谷挡道!只因顾忌山区中会有什么邪灵恶妖现形暗害咱们,所以才行走坦途免于节外生枝!” 但话声方止却听白嫒不以为然的说道:“金强你在那儿危言耸听了,凭公子现今的道法,还会怕什么邪灵妖现形为恶?定然是因为……” “好啦……好啦……你们三个争什么?想在繁华城邑游逛观赏的是你们,却又耐不住安步当车赶路的疲累,真不知你们是如何修练道基的?还有,我教你们的道法,你们也从未专心的修练过!唉……看来以后你们必定要历经劫数方知勤修道基的重要。”柳志宏不悦的责怪之言,果然令三人不敢再吭声开口。 金强立时赶至公子之前探道引路,而胡妍怡及白嫒则是低垂螓首尾随在后,似是甚为羞愧。 但是,尚未一刻,两人又开始互视窃笑,比手划脚、挤眼噘嘴的,又开始逗乐了。 黄昏时分!金强在公子的吩咐下,沿薯“烁河”河岸,南行“泰山”。是夜,便在一片岩区落宿休歇。 东方鱼白已起,一堆营火也已成余烬“儒道”柳志宏睡意已足缓缓睁目,却见金强神色焦急的蹲在身前,疑惑的尚未开口询问时,已听金强急声说道:“公子您终于醒了!公子,半个时辰前小奴及怡姊、嫒姊皆发现岩山后方有红光映天,因此皆好奇的前往探望,竟在三里外的一个小溪道中,发现一只龟龙吐炼赤红内丹,才知是修炼道友在那儿练功,因此小奴等便欲返回,但没想到那龟龙突然御内丹击向怡姊,因此怡姊也急忙御内丹相抗,并且解释并无恶意,可是那龟龙意然极为凶狠,不但不听怡姊之言,甚而扑咬嫒姊及小奴,于是嫒姊及小奴也各自祭出‘诛邪剑’及‘金光梭’可是那龟龙身躯庞大且皮革坚硬……” 柳志宏闻言顿时皱眉说道:“炼有内丹的龟龙?龟龙原本使极为凶残,且皮厚坚硬少有天敌,因此多甚长寿,炼有内丹者至少已应有百年之上,因此必然更为凶残,尚幸它在陆地上行动较迟缓,嗯…金强你带我去看看,希望怡儿及小嫒莫大意遭危才是。” “是!公子,请随小奴前往。” 翻过一片棱岩及一片树林后、已到达河畔的一片棱岩地处,只见怡儿及小嫒站立在一处满地碎骨的岩沟内,面对着岩壁间的一个矮洞朝内张望着。 小金身形疾掠入岩沟内时,怡儿己欣喜的笑闻道:“小金你来了!公子呢?他来了没有?” “我在这儿!”怡儿及小嫒闻声一怔!竟不知公子何时已幻至洞口前朝内张望着。顿时欣喜的一一开口笑语:“公子!洞里面有一只巨大龟龙!您可要小心些,莫比它窜出咬着您喔。” “公子,方才小嫒及怡姊………” “我方才已听小金说过情形了,看此地遍地白骨,可见这只龟龙凶厉无比,不知残害了多少的人、兽了?既然遇见了就趁此诛除它,为渔家及客船行旅除此祸害也是一番功德。”柳志宏口说中已然细望过矮洞内的景况,发觉洞口虽矮小,但内里甚为宽阔,而且内室也是白骨遍地,且有不少闪闪发光之物。 弓身钻入矮洞内,但刚入内尚未及站直身躯时。佟然一道红芒疾射而至,身躯尚在岩洞之中,进退闪避皆已不及,唯有当面迎抗了!“啊?公子小心……” “公子快退……”就在怡儿及白嫒同时惊急尖叫时,柳志宏却是微微一笑,右掌疾施“掌心雷”依然击向洞内深处,而左掌则竖立如刀,疾劲削向红光后方。 霎时只听惊天霹雷暴响骤起,且在岩洞内剧呜回响,震得岩洞内劲风尖啸狂烈,碎岩疾坠如雨。令人耳内轰鸣、震心脉血气沸腾,并见内里地面上一只四肢仆爬的巨硕之物狂急退怯。疾击至“儒道”柳志宏面门的凌厉赤红丹珠,也己被一道凌大疾劲的手刀气劲,骤然削断与赤红彤珠相连的气机,霎时丹珠赤芒大黯、并且已劲势大减斜坠地面。 一声厉嘶声骤响,约有两丈长的巨大龟龙,竟四肢疾窜扑向柳志宏,扁长的林林利齿巨口,也已凶厉的咬向他脚处。 此时“儒道”柳志宏已然左手一捞,便将一粒温热软滑的赤红丹珠托在掌中,眼见巨硕龟龙竟窜咬而至,右掌续又击出八成功力的“掌心雷”并且大喝道:“畜牲猖狂?再吃我一记‘掌心雷’!”较方才一掌尚劲猛狂烈近倍的“掌心雷”骤然拍在那巨硕龟龙的巨首上,霎时打得巨龟龙巨首剧撞地面,但冲势末止的翻了个身,泛白且较软的腹部也已呈现柳志宏眼前。 倏然一道精亮如白的精光由柳志宏袖内电曳而出,疾如迅电般的一闪,没入龟龙身躯内,迅又带起一道血箭破腹而出,凌空一旋,迅又再射入龟龙身躯内。 突见巨龟龙的身躯骤然翻滚且嘶啸凄厉,巨大的翻滚碰撞之声中精亮电光骤闪骤没连连数度后,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味已然充斥洞中,凄厉嘶啸及翻滚碰撞也愈来愈弱,那道精亮如日的电光,才没入柳志宏衣袖内不见。 在洞外的怡儿、小嫒、金强,被公子堵在洞口的身躯阻隔,仅能由缝隙中看到些许景况。 只听有如九天霹雳的雷鸣声在洞内轰然回响,并见有如九天惊电飞闪,出没数度后倏然消失不见,便已嗅到一股腥臭血腥味溢出洞外,顿知那只巨龟龙眨眼之间,已伤在公子法物之下了。“哇……公子您好厉害耶……” “公子!那只龟龙死了没有?您可要小心它垂死反噬哩!”柳志宏闻言并末吭声,仅是微微一笑便步入洞内观望,而洞外的胡妍怡、白嫒、金强有公子为恃,因此也放心大胆的相继钻入洞内。 进入洞内后,立时见到皮革粗厚、刀剑难伤的龟龙,腹、背之处皆有数个血洞不停的溢出腥血,已然命毙于公子的法物之下了。 “哇…公子!这恶龟龙的背部皮革又厚又坚,怡儿的丹珠以及嫒妹的‘诛邪剑’强弟的‘金光梭’皆无能伤它,您是什么法宝刺穿它坚皮的?” 柳志宏闻言顿时朝白嫒及金强望了一眼,颇为不悦的说道:“我用的是初炼成的‘天劫刀’不过‘诛邪剑’及‘金光梭’也是我以道法淬炼而成的,原本也可射杀这只龟龙,但是……哼!现在你们便应体会道基的重要了吧?若道基薄弱,便是有道法的利器也难施展出凌厉威势,反之若道基高深,便是普通之物也可用之诛敌! 尚幸这只龟龙仅是百余年寿命,且只修得内丹而已,万一是道基高深已可幻化或御祭法物的凶厉邪妖,那你们三人……唉……” 此时忽见胡妍怡神色怔愕的望向洞内深处,并且惊疑说道:“咳?有……有道友呼救?” “啊!有耶……怡姊!小嫒也听见了……” “在那边……公子、怡姊、嫒姊,我感应到是在那一边。” 柳志宏耳闻三入之言顿时一怔!立时好奇的问道:“你们感应到什么?是什么人在呼救?莫非是被此龟龙残害,但却侥幸末死躲藏在内里的人?” “不……不……公子并非是‘人’而是……怡姊去看看。” 胡妍怡怔怔的缓缓前行,白嫒及金强则已抢先掠至一面岩壁前,并且蹲在一个仅有尺余高的小洞前往内探望。 “是这里了……公子就是由这洞内传出的异声!”柳志宏闻言顿时好奇的观望一会儿,才皱眉说道:“此洞如此小……内里情况如何并不清楚。也不知呼救的什么怪异之物?而且要如何帮助它?” 胡妍怡闻言立时接口说道:“公子!内里呼救者似是一名受困魂魄,听它之声似乎并无恶意……既然是受困,当然无法出来害人罗:因此……公子,怡儿进去看看情况如何?是否能协助它脱困?” “这……嗯!也好!但是你们三个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及商量,万一有何不对,也可分出人手禀告于我,至于……你们切记莫要大意!也莫要未察探清楚便贸然行事,知道吗?” “是!怡儿明白,公子,那怡儿这就去罗!”洞口虽小但却难不了胡妍怡、白嫒及金强,三人各自身躯一抖立时幻出原形,轻而易举的便相继钻入小洞内。 “儒道”柳志宏眼见怡儿三人相继消失在小洞内后,也蹲身内望且聆耳细听,但久久未曾听见有何异响之声,于是便起身环望洞内景况。 “晤……洞内竟有不少命丧龟龙口吻的尸骨,且散落不少金银珍宝,留在此处实也暴殄天物,倒不如捡拾之后,用以救助贫苦百姓,岂不甚好!”于是兴匆匆的逐一捡拾堆聚,待怡儿他们返回时再分携出洞。 也不知过了多久,竟然捡拾了足有一堆小山一般,并且也捡拾了几样颇为不凡的珍宝纳入袖内,以待往后另有他用。 事毕之后才忽然想起怡儿她们怎么尚未返回?因此内心疑惑的忙朝小洞内呼唤着:“怡儿,白嫒,金强,你们在哪儿?发现了什么吗?快出声回答我……” 但连唤数声皆末闻回应之声,仿佛小洞乃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易入难出与世隔绝。 内心焦虑的仔细观望小洞内景况,似乎发现内里较宽大,心思疾转之后终于一横心,竟也仆身爬入小洞内。 往内爬约两丈余后曲折起伏渐宽高,已可弓身蹲行;并且缓缓下行也愈来愈高阔,终于可立身而行了。 黝黑的洞道无碍柳志宏的道法夜眼,但是愈往下行却愈为阴寒,而且似乎通往大河底端一般也不知行有多远多深了?忽然洞道又折转上行,竟然进入一个大岩洞中。 “噫?好奇怪的洞这?一路行来并无岔道,可见怡儿他们确实是到过此处,可是人呢?咦?那面岩壁竟然有石门?如此说来此地早有人迹至此!” 刚一步入半掩的厚重石门内,立见内里又是一个大山腹,但是却在山腹大洞内有数根石柱,而怡儿、白媛及金强俱是闭目趺坐入定中。 “咦?怡儿她们……只要未遇危险便放心了!但她们怎会在此趺坐入定?受困求救的魂魄呢?”好奇的缓缓行至她们趺坐之处,这时才发现那些石柱上,竟然皆刻有一道朱砂符,再仔细一看…… “啊?这石柱!这山腹怎会有此座石阵?做何用途?怡儿他们为何不返回与我会面,却在此趺坐入定?” “儒道”柳志宏内心好奇且疑惑不解的踱至阵心,倏然感觉一股宏大气机涌罩身躯,正自一惊突又发觉气机正而不邪,似乎有益自身气机,而且竟然能与自己体内的气机相应合。 “啊!这儿如此怪异?哦……竟然能与我新近悟练而成的混合心法相应合?嗯……且试试看……” “儒道”柳志宏竟被怪异气机所惑,且好奇的趺坐怡儿三人身侧,尝试行功应合那股气机,也不过了多久行功已毕,含笑睁目后已脱口说道:“哈……哈……原来这股气机乃是地脉灵气,但已被此‘八卦阵’导引成太极两仪化四方四象的四股气机,竟然使我体内的‘太极金丹’‘天雷心法’‘惊电心法’各自导引成,太阳、太阴及少阴、少阳四气机,不但可融合为一,也可各自循行!吊嗤…嗤……原本我已能同时循行三种心法,但如今便可明确的将此心法定名为‘两仪’……不!‘四象’嗯……就称为‘天机心法’吧!”睁目环望,眼见怡儿三人尚未曾止功,但心知他们在此跌坐行功必可获地脉灵气增进道基,因此便未惊动他们练习道基。 忽然发现三入背部相对的正中地面下,竟然有一具石棺?顿时好奇的探首欲观,但没想到突听石棺内响起慌急的脆语声:“启禀法尊,小魂被禁困此‘金光八卦阵’内已有三百年,从未曾出困害人,因此乞请法尊莫伤害小魂。” “臆?原来是隐有阴魂的石棺!你……你是何方阴魂?为何被困禁于此而未曾转往‘阴司冥府’轮回?” 此时忽见石棺内涌出一片阴风,并且逐渐显出一位颇为清晰,披头散发身着淡粉衣色的瓜子脸美貌魂影,并且飘浮福身拜见,幽幽说道:“启取法尊!小魂乔思涵三百年前乃是一名女贼,尔后遭官府围杀而亡。但因劫富济贫救人无数,因此得一名道长收敛尸身且移至此地,并曾施法设下‘金光八卦阵’困禁小魂在此修练,且有褐语留于棺盖,小魂不识字故而不知是何涵意?仅知那位道长曾言三百年后将有缘主莅临,小魂便可解禁出阵了。” “哦?竟有此事?你……嗯!且待我先看看是何遏语再说?”探首内望,只见突出地面仅有尺余高的长方石棺上,果然刻有一些字迹,上刻着: 善女义行天心天道 棺内寒尸随缘历劫四正四象地灵三界 辅弼星君救劫靖安金光八卦伏魔为用 天罗地网尽在玄妙 天陵子 柳志宏不知“天陵子”是何许人?也不知所指星君是谁?但已知字中涵意乃是棺中之女乃是行侠仗义的女贼,具有如天心的善良心,虽然已命丧官府之手,但被“天陵子”收敛尸身至此,待有缘之人前来便可同行历劫,但是棺内的尸身已有三百年之久,难道至今尚完好如初未曾腐化? 谒语中曾提及寒尸,莫非她已是僵尸之身? 还有……“四正四象”易悟,但地灵三界……应是指地界的人、灵、魂。“人” ……大概是指自己。“灵”…莫非便是指怡儿及白嫒、金强她们?至于“魂”难道便是指石棺中的姑娘?内心沉思之时,双目尚怔望着乔思涵的魂影眨也不眨,半晌才开口问道:“晤……那如此说来你的肉身在此石棺内?而且尚完好如初罗?” “启禀法尊!小魂肉身被移至此山腹石棺内,在口内含有一粒能溢出酷寒之气的珠子、使身躯冰冻未曾腐化,而小魂则得‘金光八卦伏魔阵’阵心得的灵气,逐年修得道基且稳固魂魄,但却因阵势所困无法远离阵心,否则必然引发阵势炼消道基,方才三位道友便是因不明究竟,贸然进入阵内而引发了阵势,被乾天烈日、兑泽狂涛、离火焚墨、震雷轰击、异风狂飙、坎水暴雨、艮山镇覆、坤地覆土齐涌罩炼,惊畏骇然的退至阵心,并且接连冲突数度,也无能脱出阵外。” “哦?竟然如此?可是方才进入阵内时并未有何异状呀,晤……我出阵试试?” 柳志宏环望四周八根石柱,见每根石柱朝阵心之方皆刻有八卦方位的乾坤连断图,以及各有一道不用的朱砂符;果然是依八卦方位以及日、泽、火、雷、风、水、山、土所设。提聚了金丹真气护身,小心冀翼的跨步踱步踱出阵心,但是却不见有何异象显现?并且快步在四周绕行数圈。也未曾有如魂魄乔思涵所言的异象。 “咦?奇怪!启禀法尊!您且待小魂试试?” 魂魄乔思涵疑惑的脱口说着,且又喜、又怯的缓缓飘出阵心,只要阵势不再被引发便可脱因飘游离去了。 然而没想到方一离阵心,倏见八根石柱上的卦象及朱砂符,竟同时暴涨出凌盛金光,使山腹金亮如日,并且有轰然之声乍晌,顿时吓得魂魄乔思涵骇叫惊退入阵。 说也奇怪,魂魄乔思涵急退入阵心后,金光骤敛又恢复如初,才使“儒道”柳志宏相信不假,知晓此座“金光八卦伏魔阵”乃是具有道法的禁妖困魔阵势。 也因此逼使魂魄乔思涵在阵心修练道基,等候谒语上的星君前来解因,然后辅佐救靖平地灵界。 此时在阵心跌坐行功的怡儿、白嫒、金强,也被阵势引发时的金光及闷轰之声惊得逐一清醒。 “咦……啊,是公子……公子您快来救怡儿……” “是公子?太好了……公子……方才这儿突然有符法金光罩炼小嫒……” “公子小心……这是一个阵势……咦?公子您怎么不怕?莫非公子您已解了这阵势?” 柳志宏耳闻三人之言顿时一笑,且立时说道:“你们别慌,且先莫欣喜出阵心,此‘金光八卦伏魔阵’乃是古仙长以高深道法所设的符阵,若非熟知道法或道行极高,必将被因在阵心。但此阵乃是善意而设,为了逼使困禁阵心的魂、灵借地脉灵气修炼道基,待达至某一程度方能安然进出!” “咦?对耶!公子,怡儿方才便是因察觉阵心有极为盛旺灵气。并且对道基甚有益助,故而才与嫒妹、强弟入定修练,果然已使道基有增进了呢!” 胡妍怡话声方止,忽又想起一事回首张望时,竟见魂魄乔思涵神色惊怔的飘立于石棺上,顿时笑说道:“涵妹妹!你也已现形了?还不快拜见公子?公子,这位是乔思涵妹妹,便是她在此呼救,才将怡儿及嫒妹、强弟引来的!” 柳志宏闻言也已笑说道:“嗯……方才我已见到她且询问些许内情了,而且我也由石棺上的谒语略知大概,或许须开棺详察便可知晓实情如何?” “啊?公子您要开启石棺?涵妹妹她……” “启禀法尊!小魂肉身虽未腐但生机已止,并无何等异状,您……” 柳志宏眼见她们俱都神色怔愕不解,因以立时解释说道:“你们莫奇!要知古仙长将乔姑娘尸身移至此山腹石棺,且设下此‘金光八卦伏魔阵’颇有深意,而且留有谒语显示机缘,经我详思之后,已略微了悟其内涵意,并且也悟知石棺内另有玄机,或许乔姑娘可随我离此重踏尘世也说不定呢?” “哦……真的?公子您……” 胡妍怡惊愕之语尚未止,魂魄乔思涵竟已惊喜无比的福身急声说道:“启禀法尊!法尊若能在棺内探明玄饥,且可将小魂携离阵外,小魂当立誓顺服法尊为随侍在侧。” 柳志宏闻言顿时微微一笑且说道:“乔姑娘且莫心急,虽然在下仅是略悟古仙遗谒,但相信其中因果详情大致不差,而乔姑娘确实应与在下有缘,只须开棺察探便可明了了。” 在金强及白嫒合力掀起石棺板盖后,立有一股寒气涌溢而出,并且石棺内有一具身穿粉色仕女装,身材玲珑美好,容貌与魂影乔思涵一模一样,是个娇柔秀丽的美姑娘。 更令人惊喜的是,她肌肤依然柔滑细腻毫无枯皱之状,而且触摸之下尚有弹性,娇丽的面部上,尚有些许甜美的笑意,乍看之下恍如是有着甜美梦境的睡美人,岂会相信她乃是生机已止的尸身? “哇!妹妹的原身好美哦……” 胡妍怡惊喜的赞叹声中,竟然忍不住的伸手抚摸乔思涵的肉身面颊,突然又惊异叫道:“咦?好美的一粒珠子。” 只见在乔思涵肉身裸露的胸颈处,有一粒涌溢着蒙蒙寒雾的乳白宝珠,尚未曾伸手取起观看时,已听魂影急声说道:“怡姊姊,莫动!那粒‘雪魄珠’乃是保护小妹肉身不腐的宝珠。” “哦……‘雪魄珠’?”柳志宏此时也已含笑说道:“嗯!怡儿你且莫动那粒珠子,待我先取出乔姑娘肉身头下那只扁玉盆,许一切玄机便在盆内了。” 果然,当小心翼翼抽取出一只如枕般的玉盒后,打开盒盖侵见内里有一册绢册,封面上有“金光八卦伏魔录”金字,另外尚有一片小绢布,上面也写有不少字迹,竟是如何施符法使生机己止的肉身依然可行动。 (注:茅山术中便有一种赶尸符法,可使客死异乡的尸身蹦跳前行,逐一送返原籍亲友处入士为安,但其中另有玄奥符法,可使筋肉未僵硬且骨节依然可折弯的尸身,依然如同生人般的行动及说话,称为“活尸”,与“僵尸”不同。) 柳志宏细阅小绢布及“金光八卦伏魔录”后,终于明白了“天陵子”以“雪魄珠”保存乔思涵肉身,并留下以往从未曾习练过的“活尸”符法,便是要自己施法使乔思涵虽生机已止,但依然可如同生人一般行走尘世中,成为自己的臂助。 于是“儒道”柳志宏沉思片刻后,便将所获的“龟龙内丹”交由胡妍怡、金强、白嫒分食;并在阵心修练增进道基,自己则详习“活尸”及“金光八卦伏魔录”。 数日后林荫遮日的山道中,突听胡妍怡的娇笑之声响起:“咯……咯……咯… …涵妹妹!你行动愈来愈顺畅自如了,看来再过几日便如同生人一般了呢!” “怡姊……这都是公子赐于小妹的恩惠,也是怡姊及嫒妹、强弟日日相助,才使小妹静止数百年后肉身,能逐渐活动自如恢复往昔了,只可惜……” “咭……涵姊姊……原本你尚须借‘雪魄珠’护身,但如今己被公子施法将‘雪魄珠’与你身躯融合为一,因此已无须担忧将‘雪魄珠’遗失,且使身躯永保如初,虽然身躯较冰寒,但却与生人无二呀?”白嫒笑语之言刚止,胡妍怡续又接口说道:“嫒妹你尚未了悟涵妹的心思呢!其实涵妹感叹的是她虽已能魂魄归体,也可行动自如了,但却是个已无生机的‘活尸’呢!” “活尸”乔思涵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因此并末应声,仅是低垂螓首默然无语。 但前行动“儒道”柳志宏皆将身后之言听入耳内,因此已沉声说道:“涵儿你别想得太多了,要知你三百年前便已命丧黄泉,虽不知古仙长‘天陵子’为何将你尸身及魂魄皆困禁山腹阵势内,却不容你魂魄归往‘阴司冥府’轮回投胎?但其中必然有何不明原因隐伏,如今你虽是生机已无的‘活尸’但依然可如同生人一般处身尘世之中,重渡你所熟知的生活,此也属不幸中的大幸,应自足无憾才是!” 乔思涵闻言顿时幽幽说道:“是,公子!小婢受教了!” 此时“狐狸精”胡妍怡不愿公子多言责怪,而伤了涵妹妹的心,因此急行数步与公子并行,且腻声笑道:“嗨!公子,那天您用‘天劫刀’除了那只‘龟龙’好厉害喔!公子……人家自从跟随您身侧,也日日勤修道基,虽未曾达至您的心愿,但也已较往昔增进两成余,再加上分服那‘龟龙内丹’炼化后,如今的道基已然高达将近四百年了!公子……” “狐狸精”胡妍怡说及此处,突然伸手楼住公子手臂,并将上半身斜贴且腻声央求道:“公子,您曾将道法淬炼的‘诛邪剑’及‘金光梭’分赠给嫒妹及强弟修练成护身攻敌的法物,可是人家仅有自身三味真火炼成的内丹,因此您是否也能… …” 柳志宏没想到怡儿竟伸手紧搂自己左臂,并且身躯紧贴而至,顿时全身一热,内心慌急得便欲挣脱。 但侧首欲言之时,却见一张妩媚娇艳的丽容就在半尺之距,一股淡淡幽香沁入鼻翼,而且那种撒娇幽怨的央求之色令人心动,不由心中一荡,原本欲叱喝之言也未出口,仅是讪讪的顿首说道:“你……嗯……内丹乃是全身精、气、神性命交修而得的精华,虽然代表自身的道基威力,用以攻敌自也甚为凌厉,但是万一有所闪失,轻者损伤道基,重者将危及性命,因此若非万不得已,理应少以攻敌。好吧! 改日我寻得适合之物时,便以道法淬炼之后再传授你便是。” “狐狸精”胡妍怡闻言顿时芳心大喜,竟情不自禁的踮足仰首在公子面颊轻吻数次,并欣喜笑说道:“谢谢公子,那怡儿就等您……喔!对了……” 柳志宏突被怡儿在面颊上轻吻数次,顿时内心惊震羞涩得手足无措,但却另有股难以言喻的飘然感涌生。 其实内心中也甚为了解“人”乃是受世俗礼教所束,男女有别且注重礼仪,但禽、兽则属天性驱使,对友好喜爱对象,皆是以身躯碰触磨擦,或是以鼻嗅闻,以舌舔吮,做为示好、示爱的表示,纯真诚挚,毫无虚假。 胡妍怡乃是“狐狸精”虽然已能幻化人形,但依然保有兽性,且无礼教束缚,自是将内心中的喜恶,由本能的行动举止表现无遗,如此所为又岂能责骂她? 因此“儒道”柳志宏虽内心羞涩,但却不忍叱责,只能待以后再伺机教导她为“人”之道,以及人世间的习俗礼仪了。 此时“狐狸精”胡妍怡已由怀内摸索,取出一块紫红晶光闪烁的晶石,托向自己面前笑说着:“公子这块紫晶石乃是奶奶在一处炽热地穴中获得之物,原本有数块不同颜色的,但怡儿最喜爱此块紫红色的,因此奶奶给了怡儿,公子您看这块晶石是否可淬炼成法物?” “咦?这晶石……”柳志宏惊异之中已伸手接过细望,半晌才颔首说道:“嗯……此块晶石乃是价值高昂的宝石,且是最上好的紫红宝石,质地坚硬,无物可伤,若用以炼成法物也极为凌厉,哦……所炼的‘三味真火’……你且放在我这儿,待以后至大城邑时再说吧。” 是夜在一处山脚树林内的如伞巨树下,一堆火势已弱但尚有微弱火苗的营火,将丈余之地的景像映照得清晰可见。 巨树根前的油布上“儒道”柳志宏已然沉沉入睡。全身泛寒、不喜火热的“活尸”乔思涵则在巨树另一侧卷身甜睡。 在“儒道”左侧也有一片油布,但却无人在上歇睡,并不见“狐狸精”胡妍怡的身影,也不见“猴精”白嫒及金强在何处? 时已三更末即将四更时“儒道”柳志宏突然被一阵警觉之意惊醒? 只见“活尸”乔思涵神色忧急的急行而至,并且急声说道:“公子……啊公子您也醒了?方才小婢突然心生警兆而醒,发觉有数股阴魂鬼雾往西逸去,小婢原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是又见怡姊及嫒妹竟也由另一主树林内疾追而去。可是小婢唤阻不及,因此只好前来禀报公子知晓!” “啊?怡儿及小嫒……那金强呢?” “公子,小婢已吩咐强弟后随前去,不论是否追及,皆要在一刻之内返回禀报情况,因此尚不知情况如何。” 柳志宏闻言心口又急又气,心知“活尸”乔思涵虽身具三百余年道行,但初将肉身与魂魄合一,尚难使肉身幻化飞行,因此心中虽急却不能贸然离去。 尚不知该如何安排时?候见金影疾曳而至。顿知是金强返回,于是急声喝问道:“金强,怡儿她们呢?” “启禀公子,怡姊及嫒姊尾随一批鬼雾西行过河,竟没入一处遍山荒坟之地,因此急返禀报公子得知。” “哦……金强,我携涵儿同行……背筐由我背带,其余三物你收拾妥当后尾随会合。” 柳志宏话声一落,也不待金强有何回应,已然左手一摄无人能动移分毫的背筐,右手疾伸紧楼住“活尸”乔思涵的柔细纤腰,施展出“乘云”飞行术,只见青影疾闪一晃而逝。 树林外的山道下方乃是宽约十余丈的“烁河”月光映闪的水光中,只见青影如线疾曳而过、眨眼便消逝在山峦峰岭之中。 且说另一方的“狐狸精”胡妍怡以及“猴精”白嫒两人。 两人尾随数团鬼雾疾追数十里之遥,突见鬼雾疾曳地面消逝不见,立时双双下落至一座遍布古墓的山坡上。 “噫……怡姊,这儿竟是上千古墓的坟岗,那些阴魂……” “嫒妹小心。他们出来了……” “不用和她们罗嗉了,先将她们魂魄勾出,若送往鬼王之处,定能得鬼王赞赏。” 凌厉鬼啸尖语中,已由鬼雾内逐渐现出一群狰狞厉鬼魂影,并听似是为首厉鬼尖声说道:“吱……你两个为何尾随吾等前来?莫非有何企图?你我妖、鬼不同殊途,因此你等最好少管闲事,否则莫怪吾等不顾妖、鬼互不干涉的情面了。” “狐狸精”胡妍怡闻言顿时不以为然的接口说道:“哼……妖、鬼之间本就各有殊途互不相干,但尔等竟危害凡人,勾其魂魄,如此为恶必将使不明内情的凡人,对天下妖、鬼皆视为邪恶,因而心生畏惧及敌意,引起修练道法的释、道门人,施展道法捉鬼降妖,如此使连累修行正道心存善念的妖、鬼,因此本妖岂能眼睁睁的见尔等危害凡人而视若无睹?” “桀……桀……狐狸精少作惊人之语了,吾等奉鬼王之令,在此勾拘魂魄供鬼王吸食修练。”言毕已涌出一片阴寒鬼雾,并有凄厉骇人的鬼啾之声尖啸。 “吱……吱……哪来的妖精?竟敢尾随至本殿?” “啾……吱……原来是一个猴儿精及一个狐狸精。五方鬼帝皆无可奈何,吾等又岂会畏惧凡间习有肤浅道法的道士及僧士?” 此时另一厉魂也已尖啸厉叫道:“啾……你们两个小妖当知修练道基不易,因此莫要多管闲事,自取其辱,否则莫怪吾等将你俩具有道基的魂魄勾拘送往‘鬼王洞’供鬼王吸食增进魔基。” “猴精”白嫒此时已由众厉鬼话语中,知晓他们乃是不服“阴司冥府”管辖的“噬魂鬼王”属下,并且时时至凡世百姓中,勾摄魂魄送交鬼王吸食,使得命丧凡人连轮回投胎之机皆断,因此甚为愤怒的叱道:“哼!凡世百姓对地灵界的妖、鬼皆甚为畏惧,且视为邪恶,便是因尔等邪恶厉鬼所害。本妖若不出手惩治尔等,岂不有损自身名声?怡姊,别和他们赘言了,先歼除他们再说。” 众凶魂厉鬼闻育顿知两妖心存敌意,因此尚不待“狐狸精”胡妍怡有何举动,已然狰狞凶厉的齐涌围向两妖,凄厉鬼瞅尖啸声中,各自伸出鬼爪抓向两妖。 “厉鬼找死!”白嫒见状怒叱一声,并且小手疾扬中,一道金光暴涨升突,疾如电梭般的射入众鬼之中。 众厉鬼突被具有道法的金光罩射,霎时已有不少厉鬼恍如被烈日罩炙一般极为痛苦、凄厉尖啸中化为鬼雾、抗拒如烈日般的金光。 而此时“狐狸精”胡妍怡,也张口喷出“三昧真火”淬炼的内丹攻向众鬼,但是内丹乃是性命交修的精气神所化,虽也凌厉却比不上以道法淬炼的法器。 因此由另一方涌罩而至的厉鬼中,已有尖啸之声得意的笑叫着:“吱……吱… …不成气候的小妖,只凭一粒内丹便想与吾等为敌?看本鬼收了你的内丹。” 霎时一片浓密的森寒鬼雾骤涌而至,立时将内丹裹罩紧束住,而另有一片鬼雾则涌罩向“狐狸精”胡妍怡。 另一方的“猴精”白媛初御“金光梭”时,虽也令众厉鬼畏惧,但立即被道基高深的厉鬼,涌溢出浓浓鬼雾迎挡,将“金光梭”的金光挡在鬼雾之外,虽能使鬼雾层层化散,但已无法罩住其他厉鬼了。 因此,众厉鬼骇畏之色已消,竟更凶厉的涌罩向白媛,立使胡妍怡及白媛同陷危急之中。 就在危急之时,东方一道青光疾曳而至,并听大喝声骤响而至:“呔!恶鬼猖狂,接本法尊符法!” 话声未落,倏见两道黄符凌空而起,赤红符籙暴射出一片赤光罩向众鬼雾,霎时有如山岚遇风、霭雾遇阳一般,迅疾化为轻烟消散。 凌厉鬼啾剧响,并见众鬼惊畏狂骇得四外涌散,但黄符赤籙精芒恍如一个无形网罩一般,竟使狂涌滚卷的鬼雾,无法脱出有如炙火般的赤光,逐渐被炼化消散,显现出数十厉鬼的魂影。 但其中有数个为首的厉鬼,竟临危反扑攻向胡妍怡与白嫒。 且说胡研恰及白嫒御傺内丹及“金光梭”攻向众鬼后,竟然被众鬼以鬼雾阻挡因束,这才知晓自己的道基薄弱,连一些供驱策的厉鬼也无能诛除,甚而反使自己陷入危境中。 尚幸在危急中公子已然赶至,立时祭出符录罩炼众鬼,才使众鬼惊骇散溢抗拒符光罩炼,已然无瑕危害两女。 有了喘息机会,胡妍怡及白嫒立时将内丹及“金光梭”回收,在两人头顶丈余高处罩护身躯,防止众鬼伤害两人的性命勾拘魂魄。 因此众鬼狂急扑攻两女时,已然晚了一步。浓浓鬼雾虽将内丹及“金光梭”反溢射出的精芒罩束住,但已无法在短时间攻破光罩伤及两女。 只见金、白光罩及赤录精芒内外恶化攻之下,阴寒鬼雾逐渐淡消,一些厉鬼魂影也被炼罩得魂飞魄散,化为阵阵轻烟消逝无踪。 刻余之后,众厉鬼皆已被炼消散失,再也无轮回转生的机会了! “狐狸精”胡妍怡及“猴精”白嫒皆欣喜无比的先后收回内丹及“金光棱”面上笑意盎然尚未及开口时,却听“儒道”柳志宏不悦的怒叱道:“哼!平日不思勤修道基,仗着些许幻化之能,便自傲自大,如今连一些遭差遣使唤的厉鬼皆制服不了,甚而尚有性命之危,以后你们又如何能随我行道江湖?看来你们皆各返洞府隐修,或许尚能保自身安然无恙,以免往后有何损及性命之事,倒成了我不教之过!” 满面的笑意倏然僵在娇靥上,转而皆羞惭无比的低垂骤首不敢吭声,以免引来更多的呵斥。 站立公子身后的“活尸”乔思涵,耳闻公子沉声怒叱之言,虽也心中畏怯,但却有意打圆场维护,因此已怯怯的说道:“公子,您且息怒!怡姊及嫒妹原本道基并不弱,但是却遇见了‘噬魂鬼王’派驻各方的凶魂厉魄,虽然您责怪的甚是,却也可视为怡姊及嫒妹随您行道江湖时,所经历的一次小劫数嘛!况且历经此次小劫后,相信怡姊及嫒妹再也不敢自傲,必定会勤修道基增进自卫之能,但连小婢也不例外,因此公子您就原谅怡姊及嫒妹此遭吧!” “哼……好吧,不过你们定要谨记,除天界神、仙之外,地界人、灵、魂中具有高深道基的邪异为数众多。你们若不能砥砺勤修,万一有一天我无法维护你们时,你们甚有可能将伤在邪异之手,到时便悔之晚矣!” “狐狸精”胡妍怡此时突然嘟嘴娇嗔说道:“公子,人家自从被奶奶赶出门后在您驾前为婢,至今仅一年不到,但道基己然增进三成,您还要怪人家怠惰?所谓名师出高徒嘛!您若能再教导人家高明道法,不就能增进自卫及攻敌之能了吗?” “咦?刁嘴丫头竟怪起我来了?你……好吧,既然如此,以后你就别怪我要严加督促了。” 正说时,突听“活尸”乔思涵惊急说道:“公子………公子……那座巨坟内竟有魂友呼救?似乎是被方才那些凶魂厉魄拘的魂友呢!” “哦?那涵儿你快去看看情况如何?哦……且待……怡儿、小嫒,你俩陪涵儿一起去,还有……你们且伸出右掌来。” 柳志宏手执“朱砂笔”各在三女右掌心画妥一道“五雷符”并且教导三女咒语及放了放之法后,才沉声说道:“你们结伴入坟察探一番,若遇有隐于坟内的厉魂可施‘五雷符’击伤他们,万一无功,便立即退回不得恋战!” “是,小婢遵法旨” “公子,怡儿知晓……” 约莫片刻后,果然由巨坟之内隐隐传出闷雷之声,但仅数次便沉寂无声,不知内里情况究竟如何了? 但已无须担忧了,不到两刻已见怡儿、涵儿及白嫒相继幻出巨坟外,并听“狐狸精”胡妍怡娇笑说道:“公子真被您料中了呢!巨坟内尚有数个凶魂留守,但皆已被怡儿及涵妹、嫒妹施‘五雷符’打得魂飞魄散了。还有,这古墓内竟然甚为宽阔,恍如尘世富豪大宅院一般。不但有前院,尚有正堂及偏房呢!而且在偏房内有数十个小陶罐、内里皆封有一魂魄,据说是被摄拘的生人魂魄及息终命丧赶往‘阴司冥府’的阴魂,准备不日送往‘鬼王洞’供‘噬魂鬼王’吸食。” “哦?那你们快将那些魂魄放出引来见我。” “是!小婢这就去。” 于是在片刻后,怡儿、涵儿及白嫒已引领着七十余男女老少魂魄来至“儒道” 面前。 柳志宏详细问明之后,竟发觉其中有七名是夫妇、主仆以及六名船家,乃是由济南拾船往苏州游历,顺黄河经由运河往独山湖时,在今夜停泊湖畔歇宿,却同时被凶魂厉魄勾拘出魂魄封于古墓中。 算算时辰也仅有一个时辰左右,若能尽早将十三名魂魄归体,或许尚能还返生机存于阳世。于是“儒道”柳志宏当机立断,急施法将众魂摄入“摄魂旗”内,然后率着胡妍怡、乔思涵、白嫒、金强,以幻化飞行之术连夜赶往“独山湖”。 “徐州”又名“彭城”乃是四面环山形势险要,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的盛名古城。 “徐州城”周围最有名的乃是西关外的“九里山”东关外的“子房山”以及西南方的“云龙山”。 夕阳西侧,大地逐渐阴暗,但“徐州城”内早已是华灯绽亮如日,将逐渐阴暗的天际映射得一片通明。 百商兴盛,游人如织的东大街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仕女,时时引起华贵公子们的喝采及注目。此时只见金玉古玩“万宝楼”的店门前,竟然围聚着数十入朝内观望,使得好奇人潮愈聚愈多,频频相询发生了何事? 突然由店门前的人潮中传出了阵阵惊赞之声,接而人群涌动逐渐往两侧退开,形成一道人巷通路。 未几,便见一位身穿闪闪生光的青衫公子,含笑步出店堂,进入大街,但两侧人群仅有少数盯望着青衫俊逸公子,十之八九的目光俱盯望着由店内步出的两位姑娘。 并肩步出店门的两位姑娘,左侧一人乃是瓜子脸凤眼,朱唇嘟翘,满面懊恼之色的素衣娇艳媚丽美姑娘。 另一位乃是一身淡粉衣,圆脸大眼,娇美秀丽的姑娘,满面羞怯慌乱之色,低垂蝶首紧随着素衣姑娘前行。 后方另有两个满头金发,以及满头银发,年约十二、三岁的怪异男女童,似乎是青衫公子及两名美姑娘的侍童、侍女。 围取的人群中竟有不少人尚不舍离去,依然尾随主仆五人之后,低语指点谈论不止,使得后方的银发赤衣女童,一张小嘴嘟得高翘,且不时返身插腰朝人群瞪眼。 但如此模样甚为可爱,反倒使尾随之人更是欢愉得哈哈大笑,尚幸那金发男童连连拉扯银女女童,且不时低语劝慰,才使女童恨恨的不再理会人群了。 主仆五人脚不停顿,竟然毫无折转之意的直往东门外行去,终于使得人群逐渐散去,未曾再尾随五入出城。途中,前行的青衫公子“儒道”柳志宏,突然回首笑说道:“怡儿‘紫晶心’终于雕凿研磨成形了,而且那位老朽匠也已然将‘烈焰符’雕妥,以后你只要将我所传道法勤习熟练,将祭御之法练得随心所欲,便能有极好的护身法物了。” “狐狸精”胡妍怡眼见公子由小木盒内取出一只紫光闪烁,足有鸡蛋大小的心形“紫晶心”顿时兴奋无比的伸手接过,尚未曾观望便已迅疾仰首连吻公子厚唇,才欣喜的与“活尸”乔思涵及“猴精”金强、白嫒观赏。 柳志宏己然对怡儿的举止习以为常了,因此并未责怪,仅是低声叹息说道: “唉……又来了,真拿她没办法!” 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欢愉的望着四人挤在一堆走走停停,赞声连连的谈论着“紫晶心”。 突然“儒道”柳志宏义神秘的笑说道:“涵儿,你原有的‘雪魄珠’已然融合身躯内了,原本已无适合之物可淬炼成护身法物了,不过……你看,这是什么?” 正笑颜低语的四人,闻言顿时止住话望向公子。只见公子前伸的右掌心中托着一片两寸宽、三寸长、厚有五分、通体雪白且微微溢出寒气的玉片,而且玉片上也雕有一道符录。 “哪!这是一片稀有的‘寒玉’乃是在那只‘龟龙’洞内捡拾到的,虽然比不上‘雪魄珠’但也是极为珍奇之物,也符合你全身阴寒的体质,今夜我便将这片雕有‘太阴符’的祭御道法传授予你,也让你有个可护身的法物。” 原本心羡怡姊有了极为精美亮丽的法物,虽然未曾显现出羡慕及失意的神色,但芳心中总是有些不是滋味。眼见公子竟又取出一片雪白玉片,而且言中之意竟是稀有的珍贵“寒玉”已然刻有符录要赠送自己为护身法物,因此芳心大喜得激动万分竟也学怡姊一样…喔!更甚于她…… “活尸”乔思涵原本便是“人”虽生机己止,但依然记得人世男女间的情爱喜悦,因此芳心大喜中也不由自主的扑搂住公子,冰寒的双唇竟连的吻着公子厚唇、面颊,且又将螟首钻入公子胸怀内哽咽连谢不止。 “咯……咯……咯……涵妹你也和……也和姊姊一样获公子赠赐一件法物了! 咭…姊姊可用‘三味真火’淬炼‘紫晶心’便可相得益彰的将‘三昧真火’贯注于‘紫晶心’上,使真火威势倍增更为凌厉呢,至于你……” “活尸”乔思涵满面羞意的离开公子胸怀,贝齿咬唇角斜瞟公子眼后,才欣喜笑说道:“怡姊,小妹也可借姊姊之法淬炼此片‘寒玉’差别是姊姊乃是以刚阳的‘三味真火’粹炼,而小妹则以融合身躯的‘寒魄珠’精气淬炼,可说是一刚一柔、一炙一寒呢!” 笑颜望着两女的“儒道”柳志宏,耳闻“活尸”乔思涵之言后,焕然灵光一现的怔愕沉思,半晌才兴奋的击掌说道:“哈…哈……哈……好一个一刚一柔,一炙一寒!故太阴及太阳正合涵儿及怡儿,我缘得的‘太极金丹’便可化为‘阴阳两仪’至于……嗯!冬去春来春雷乍响,震位已开,‘天雷心法’法同‘少阳’夏末秋至风雷变色,狂风暴雨惊电飞闪因此‘惊电心法’可属‘少阴’卦位,小嫒已习有‘天雷心法’且属阴雌,自是位居‘少阳’如果将‘惊电心法’传予金强,配合雄阳之身正是‘少阴’如此便己分属四象之位……太好了。” 站立身侧的怕儿四人耳闻公子惊喜笑叫,且喃喃自语的说什么“太阴”“太阳” 及“四象”,尚不知怎么回事时?续又听公子兴致盎然的笑说道:“走,咱们早些返回山内宿地,我要再传你们- 些道法,以后你们四人同行一道时,便可结阵互恃,纵然道基高出你们两三倍的邪异,也可轻易诛除了。” “真的?公子您是说……” “咦?我明白了!涵妹,公子之意是要传我们‘四象阵法’以及配合施展的道法,公子您说可对?” “哈……哈……哈……还是怡儿聪慧,快走吧!” 数月之后皎月高挂,山风习习的夜色中“子房山”山区深处,偏僻寂静的小狭谷内。高挑俊逸的“儒道”柳志宏,将随身背筐放置在一块平岩上,缓缓拉开中层较高阔的门板。 只见原本放置换洗衣物的格内,竟放置一座金光闪闪,以金片打造如同宝物一般的楼宇偏房,以及嵌镶翠玉宝石的花木庭园。 “哇……好小巧可爱的模型哦!” “咦?公子,您在背筐内放置这漂亮小楼宇庭院模型做啥?” “此座以金片及翠玉、玛瑙、宝石打造的小巧楼宇庭园,乃是我在城内一家金玉店内见到的摆饰品,除了小巧外,与大户住家的庭园楼宇相同,原本仅是好奇的欣赏一番,但眼见庭园内有数尊小假人,因此突发奇想的购下,并且请店内巧匠在底座上刻妥‘固魂定魄’符录,且已施法已毕,具有稳固魂魄道法了……” “咦?‘固魂定魄’符法?公子您是要……” “咯……咯……咯……我明白了,公子,您是要将‘招魂幡’及‘摄魂旗’内的阴魂置入其内呀!”“狐狸精”胡妍怡的笑语声一落。顿令“活尸”乔思涵及“猴精”金强、白嫒,皆恍然大悟的齐声叫好。 “儒道”柳志宏此时也已笑说道:“哈……哈……以前我便认为小嫒最精明,看来怡儿你更胜她数分呢!” “活尸”乔思涵闻言顿时掩口噬笑,并且笑说道:“嘻……嘻……嘻……公子,您现在才晓得‘狐狸精’的厉害呀!还好怡姊尚未施出另一种本事,否则您……嗤……嗤……” “咭……对……对……涵姊说得没错,公子,怡姊尚有一种本事您还……有… …有……好几次了耶!” “呸……呸……呸……你俩别胡说八道,我那有……” 柳志宏似乎也已知懂她们言中之意为何,顿时讪笑的忙开口岔开话题,正色说道:“好啦……好啦……你们别闹了,众魂被收在‘招魂幡’及‘摄魂旗’内,虽然甚为安全,但是却甚为拘束且无活动空间,因此将他们容于此宅院内,便可不受日夜之分在内活动,并且也可享受在人世时的家居生活,若至夜晚时也可出来游荡一番,最重要的是有了‘固魂定魄’符录可护它们,也可供它们稳固魂魄增进道基。” 笑说中,已然将“招魂幡”及“摄魂旗”取出,旗幡一抖疾展,立见两团鬼雾阴风卷涌而出,近千阴魂已欣喜的现也魂影,同时拜见“儒道”及三女以及金强。 柳志宏环望众魂之后、立时笑说道:“诸位原本逍遥自在的游荡尘世,但自从被在下收入幡旗之内后,虽也安宁但却甚为束缚,因此在下已备妥一座小宅院供诸位容身。” 话声一顿,手指着背筐内的金质宅院模型后,续又笑说道:“此座小宅院在背筐内,除了四周有灵异法物围绕外,尚有‘固魂定魄’符录,可维护诸位安全也可稳固诸位魂魄,更可利于诸位修练道基。诸位入内之后可自行推举主事之魂,安排及管辖一切事宜。另外,尔后或许将有其他魂魄也将纳入其内,且每隔旬日在下便将为诸位立斋度魂,或许便可将有缘魂魄度往‘阴司冥府’轮回投胎。” 众魂闻言俱都欣喜得连连拜谢法尊仁德,并且迅疾化为阴风鬼鬼涌入背筐内的金质宅院内。 宅院虽小,但众魂乃是有形无体的虚幻之物,因此进入宅院内后立时化为如蚁大的魂影,兴奋无比的在楼宇房舍庭园中奔走观赏。 众魂十之八九皆是军将亡魂,而且往昔结合抗拒“噬魂鬼王”所属的迫害时,早已推举出汉将“虎威将军”因此顺理成章的将“虎威将军”举为主事者。 既然已可自由进出背筐,因此“虎威将军”便迅疾立下规矩,并依军令一股,分派各魂职司,并且每当入夜游荡时,并兼掌护卫四周之责。 如此一来每当入夜之后,便可使“儒道”等人安心歇宿了,此乃“儒道”初始并未想到之事。夜入二更,突然天降豪雨,尚幸“儒道”柳志宏歇宿之处有油布雨篷可遮雨,而习惯宿于野地的“狐狸精”胡妍怡以及喜爱阴寒的“活尸”乔思涵,突被豪雨惊醒后,便无奈的挤入油布篷内,一左一右的靠着公子。 “活尸”乔思涵虽挤入篷内,但却不适公子身上散溢出的刚阳热气,因此移向侧有段距离。 原本从未曾与公子同帐歇宿过的“狐狸精”胡妍怡,毫无羞涩之意的进入布篷内后,竟伸首朝公子面颊及身躯嗅闻一会儿后,才又卷缩身躯卧于公子身侧再度入睡。 柳志宏以往何曾与女子近处同宿过?当两女相继挤人布篷内时,心中甚为慌急且尴尬,但半夜突下聚雨,总不能将两女赶出篷外淋雨呀!因此只得无奈的任由她俩了。 但是在沉寂的夜色中,山风逐渐阴寒,使得“狐狸精”胡妍怡不知不觉的逐渐紧贴柳志宏身躯,享受着温热体温以及一种安全感。 但从此之后,除非宿于客栈,否则在外野宿时“狐狸精”胡妍怡已自然而然的睡卧于公子身伴。有时竟也呼唤“活尸”乔思涵同睡公子身侧。 “活尸”乔思涵原本尚保有“人”性的少女羞畏,但自从在豪雨时与公子共睡布篷内后,虽也羞怯慌乱得芳心蹦跳。但眼见怡姊每每在半夜中便紧倚公子入睡,甚而在清晨之时,竟已蜷卧在公子怀内,那种紧贴并枕的模样,恍如是一对亲呢的夫妻一般。因此久而久之后也已使“活尸”乔思涵羞怯之心渐消,并且也常遐思着她也能倚偎公子怀内入睡,那是何等的滋味? 芳心中虽有所思却不敢表现及尝试,便是习以为常的与公子同宿之时,依然是保持着两尺之距不敢靠近,直到有一天…… 缘浪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苏州”!古称姑苏,始自春秋战国迄至秦汉之时均属吴国之地,时至隋代才改称“苏州”。 “苏州”及“杭州”乃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称,可见“苏州”是何等的繁华兴盛了。 在“苏州城”西南方则是水产丰盛的太湖,也是游人观湖赏景的名胜之地,穿梭湖面的画舫、舟船更多不胜数。 皎月当空,将湖面映出一片粼粼银光,一艘画肪在平静的湖面上划过,激起片片连漪,使银光闪烁甚为绮丽。顶层雕栏赏景舱面上,竟有一座法坛,烛火已熄、香炉法香仅余残梗,金强及白嫒正分工收拾着法坛上的法器及旗幡。 另一侧,一身雪白素衣的“狐狸精”胡妍怡,及一身淡粉衣色的“活尸”乔思涵,则收拾着一些随身杂物及换洗衣衫。 而“儒道”柳志宏则负手倚栏眺望着平静湖。突然响起娇脆之声打破了沉寂: “公子,还是您有先见之明,请众船家进入舱内不出,否则那些为数上千的孤魂野鬼涌聚画肪四周,不吓坏船家才怪呢!” “唉……”但是一声叹息出自“儒道”柳志宏之口,半晌才皱眉转身沉声说道:“想不到那‘噬魂鬼王’的属下恶鬼竟然为数众多,时可听得为患阴魂之事,难道天、地两界无人关心此事?也不知天界可曾惩治过‘噬魂鬼王’及所属恶鬼?尚幸今夜已将众多孤魂野鬼度往‘阴司冥府’使他们皆可安心的重转轮回早日投胎了。” “活尸”乔思涵闻言,也已恨恨的接口说道:“对嘛公子,咱们一路行来,经您设坛作醮数次,己然将近万孤魂度往阴府,虽有少数不知原因难以度化内入‘虎威将军’辖下,但是听他们哀告‘噬魂鬼王’所属恶鬼为患之事,实在令人气愤不过!公子,难道您就不能施法呼来那些恶鬼,狠狠的惩治他们吗?” 柳志宏顿时无奈的苦笑一声说道:“嘻……涵儿,天界之事凡人难以知晓,但一切自有天机天劫显现因果,因此只能依天意了!至于我……要知人、灵、冥三界右各有依归,偶或有所互通也仅止于缘分,除非有何越界为祸之事时,方能引出敕祸者。我乃是凡世之‘人’,依理不便越界干涉灵、冥两界。‘噬魂鬼王’乃是冥界异端,本就属冥界之主‘天齐帝君’及‘阴司冥府’五方鬼帝所辖。因此也只能设坛作醮将孤魂野鬼度往冥府,除非‘噬魂鬼王’为患尘世百姓……到那时莫说我,便是释、道两门的名道、高僧也不会坐视的。” “哦……”但此时“狐狸精”胡妍怡偷偷朝“活尸”乔思涵挤眼,接着便娇嗔说道:“公子,依您之言也就是不便插手冥界之事罗?可是……如果那些恶鬼为祸凡世人或来欺负我们,那您就不能置身事外了吧?”柳志宏闻言,立时听出怡儿语中之意,顿时笑叱道:“怡儿你少拿话扣我,而且我也不许你们胡来,故意去挑衅那些恶鬼。” “讨厌啦!人家又没说要……哼,涵妹,咱们别理他!真是的。” 心事被拆穿,又懊恼又羞涩的胡妍怡只得恨恨的低首整理未竟之事。而乔思涵也心有不平之意的未曾吭声,但甚少开口的金强突然说道:“公子,其实‘噬魂鬼王’所属恶鬼,危害凡世百姓之事必然不少。因为那些恶鬼勾拘生人魂魄后,便携往‘噬魂鬼王’处供其噬食,故而无人知晓那些恶鬼是否曾危害凡世生人,咱们不是在‘泰安’时,便曾遇得如此之事吗?也因此耽误了您返回祖居之地转行此方嘛!” “是呀!是呀公子,这可是您亲眼目睹的哦!怡姊、涵姊及小婢也都亲身亲历的喔!” 金强及白嫒先后提及“泰安”之事,顿使“儒道”柳志宏哑口无言,半晌才叹息说道:“唉……我怎会不记得呢!可是若仅依此一事便强行插手,似乎将对冥界之主‘天齐帝君’及其所属‘阴司冥府’甚为不敬呢。此事……不必再谈了,一切随缘吧!” 翌日晌午时分。“苏州”往“杭州”的官道、在途中有个镇集“南湖口”镇南大街上的一家清爽饭馆内,有十多张方桌,已有不少行旅分据八成座,三三两两的吃喝用膳,且有人高声畅谈所知所见。 靠内角近窗的一桌“儒道”柳志宏一行五人分坐四张长椅,静静的吃食简单米饭、菜肴以及水果。但“儒道”柳志宏却双眉紧皱,不时望向隔桌三名悬刀带剑的武林人,默默听着他们忽而朗爽笑语,忽而低声议论之言。“……你们若不信?去问问当地保正便知是真?是假?” “对……对……此事小弟也曾听人说过,当时尚嗤之以鼻,未曾相信。后来又曾听不少人提及过,尤其是‘蒲州’童大侠也提及此事,才使小弟深信不疑了!” “嗨!吴老弟尚仅知此一椿,但老哥我还知晓‘太原府’盛传之事千真万确呢! 因为当时‘追风客’曹大侠也亲率门人义助数日呢?还有,据大河水路同道传出的消息中,有六名船家在半夜中遭恶鬼侵害,后来……” “……真的?怪不得小弟前些时日途经‘徐州’时,听城内百姓谈论‘子房山’中,有怪异的赤、白、金三色精芒在天际闪烁,莫非也是‘儒道’在山内施法除妖?还有……他身边的两位美姑娘,不知是否便是浪迹江湖寻访他的双令孙女?” “嗨…嗨……你们看!那一桌的俊哥儿及两位姑娘,像不像传言中的主儿?可是……两位姑娘不像是……” 柳志宏及此突然一惊!急忙施眼色并吩咐四人离去。 于是刻余之后,一行五人已勿忙出镇往南急行。 远离数里后“狐狸精”胡妍怡也不管公子紧皱双眉的懊恼之状,已忍不住内心的兴奋,笑语不止的与乔思涵谈论公子名声己然大响,传遍了江湖及城邑,成为众所皆知的盛名之人了。 但“活尸”乔思涵却注意到公子的忧烦之色、因此柔声细语的询问着:“怡姊,公子是怎么了?方才在镇内连连催促咱们快走,现在尚愁眉不展有什么心事?还有……听那些人说有两位……姓唐、姓赵的姑娘寻找公子,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公子的仇人?” “咯……咯……咯……涵妹你有所不知,此事……嗯,嫒妹可是最清楚不过了,嫒妹,你快说给涵妹听。” 于是在白嫒俏皮的述诉后,乔思涵终于明白公子为何愁眉不展了!可是在男女情爱中,除非男子不喜对方,否则少有男子会拒绝名声、姿色皆不错的姑娘投怀送抱,可见公子并不喜欢那两位赵、唐姑娘,因此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欣喜之意。 但是“活尸”乔思涵突然又心中一惊!且有股羞颤慌乱之色浮显于面,连摇螓首轻咬下唇的暗自叫道:“不……不……怎会如此?公子……我是婢女呀,而且是个虽有形、体但生机已断的‘活尸’,我只是尊敬公子,愿为公子舍弃一切而无怨无悔,并不是……” 而此时的“狐狸精”胡妍怡,虽然面上笑意盎然,但内心中却有股酸意涌生,明明知晓“人”“兽”不同,但依然有种难以言谕的期盼…… 就在此时“儒道”柳志宏突然面浮喜色的击掌,且脱口笑道:“哈……有了,怡儿、涵儿,此事唯有你俩可助我!” 笑叫之后突伸双手。一左一右的握住两女玉手急声说道:“怡儿、涵儿,以后咱们若在途中遇见……遇见两位姑娘之时……你俩就故意与我亲近些,扮做我的红粉知己,但不知你俩意下如何?” “狐狸精”胡妍怡闻言一怔!但随及芳心大喜的雀跃拍手笑说道:“好哇!好哇!别说扮公子的红粉知己了,便是扮公子的妻室也不难呀?涵妹,你说呢?” “活尸”乔思涵乍闻之时也是一怔!但随及悟知公子的用意,虽然芳心中也涌生起一股羞喜之意,但却问道:“公子,您如此用意涵儿自也明白,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伤了两位姑娘的心?万一……因此您且莫冲动为之,还是详加思虑才是!” 然而“狐狸精”胡妍怡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嗨!涵妹你是怎么了?公子并不喜欢那两位姑娘,但她们要纠缠公子,你也知公子心善仁慈,万一难推拒那两个‘狐……’……浪蹄子的纠缠勉强接受,岂不是将使公子处于痛苦之中?因此咱们为了维护公子,自应全心旁助才行呢!姊姊也知你不善做作也不喜多言,到时若真遇见她们时,就由姊姊应付便是了。” 但是突听白嫒不以为然的辩说道:“不是……不是……怡姊姊你会错意了,公子并不是不喜欢唐姑娘及赵姑娘,而是当时公子他……”然而话末说完“狐狸精” 胡妍怡已双目一瞪,且伸手急扯白嫒抢说道:“呸……呸!小孩子懂什么?公子他……” “嗨……怡姊,人家已有三百余岁了,怎会是小孩子?何况你也不过三百多岁而已嘛真是的……你以为人家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呀?真是‘狐狸精’……” “呸!呸!呸!死小嫒,你少在那儿嚼舌根,姊姊可没亏待过你哩?” “可是你本来就是‘狐狸精’嘛?人家又没乱说?” “狐狸精”胡妍怡闻言更是又羞又急得便欲叱骂,但身侧的“活尸”乔思涵已忍噤不住的嗤笑连连。 柳志宏耳闻两人之言也是全身一热,即无可奈何的叹声连连,只得急行超前不理她们,但此时忽听身后又响起怡儿的赌气之言传入耳内“哼!‘狐狸精’又如何? 我这‘狐狸精’就是要迷缠公子,看你们还笑不笑?公子……公子您喜欢怡儿对不对?公子……您快说嘛!” “你们都别闹了……嗨……嗨……怡儿你快松手……在官道中岂可……唉!好……好!我喜欢你!快松手!” “我不管!我不管……人家要扮您的红粉知己当然要亲热些罗?涵妹你快来… …在那一侧搂住公子的腰……或手臂……” 于是便听怡儿的撒娇腻语之言,以及柳志宏的哀声叹气的叱骂声频频响起,还有后方涵儿及金强、白嫒的嗤笑声也不曾停断。 柳志宏心性善良且面嫩皮薄,怎敌得过狡黠大胆且善于撒娇的“狐狸精”胡妍怡?况且每每望见对面有行旅行至时,更不敢挣动叱骂引起行旅的注目,当然也只得由她半倚半搂的斜靠自己缓行了。 是夜,“天目山”山区边缘的一处小山坡背风处,一顶油布篷下的小帐内,沉睡中的柳志宏突觉一只柔软小手伸入自己胯内,倏然惊醒才发觉竟是怡儿半倚偎在自己怀内,而胯间之物已被她紧紧握住。心慌急切的便欲开口制止……但是身躯上竟涌升起一股以往从未曾有过的激颤,心中也有种心悸迷茫,欲拒又激颤的矛盾已然在心中交战。 内心交战时也曾伸手推动她揉掐中的小手,可是似乎又有些舒爽之意快速涌升充斥心胸。因此推拒之力甚为软弱无力。 因此,身躯上的舒爽感,内心中的激颤悸动感,逐渐吞噬了他的礼教束缚,并且已激颤的反搂玲珑柔软的身躯,开始在她身躯上抚摸揉掐。 沉睡中的“活尸”乔思涵,突被阵阵粗喘声息及娇呼呻吟声惊醒,迷蒙之中以为公子有何不适?正欲开口询问时,竟发现怡妹衣衫半解玉肤裸露的伏身公子身上,香唇连连在公子裸呈的胸膛上及面颊上吮吻着。 更令她芳心羞颤如小鹿蹦跳,且全身羞烫颤抖的事,乃是公子的双手不停的在怡姊身上抚动,且掐握住怡姊胸前尖挺饱满的雪白玉乳。 再看到两人下身处,也已是赤裸着下半身紧贴扭摇着,似乎是怡姊正在欺负着公子?但却是怡姊不停的发出呻吟及哼叫之声。 突然,只见公子双手紧搂住怡姊猛然翻转,竟主客易位的转至自己身侧不到半尺之距! 而且眼见公子粗喘急迫的迅疾挺耸下身,而怡姊呻吟哼叫之声也开始急促,并且也连连弓挺身躯,玉臀高挺,扭摇连连的迎合着公子的耸挺。 “活尸”乔思涵惊见如此景况,已然心知发生了何事,但却不敢开口,只是双眼大睁的羞望着激情欢乐的两人,并且依稀望见两人倏分倏合,肌肤撞拍柏乍响的胯间,好似被一根不知长短的粗棍连接着。 倏然“狐狸精”胡妍怡双手狂急乱抓,呻吟轻哼之声,已变得喘息尖叫连连,已然全裸的身躯更是激狂得狂扭猛摇,恍如狂风巨浪中的小舟一般。 良夜漫漫……时至四更时,依然可在寂静的夜色中,听见怡儿的呻吟尖叫声,与涵儿的轻哼呻吟声,交替响彻山林中。 不问可知,怡儿及涵儿俩已然双双献身于公子了。 东方鱼白已现,林鸟啾鸣声中,油布篷内已然息止激战。两具柔白玲珑的赤裸身躯,一左一右的紧紧倚偎在壮实身躯两侧。 怡儿发髻散乱,娇面春意盎然、霞红末褪,且浮显出满足的笑意,一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尚压在柳志宏腿上,玉手则不停的抚摸着坚实的胸膛。 另一侧的涵儿,也是半侧裸躯,有如小鸟依人般的倚偎着,娇靥上尚浮显出甜美的满足笑意。突然只见怡儿斜挺上半身,朝另一侧的涵儿笑说道:“涵妹,方才你真的没啥感觉呀?可是姊姊看你的表情及动作也甚为激情嘛!” “啐……都是你啦……害小妹……都羞死了……” 羞怯的娇嗔之言略顿,突又续说道:“怡姊,小妹仅是肌骨尚可活动的‘活尸’但五脏六腑及经绝皆已生机息止,因此,当我没感觉嘛,只是…是因为……羞急惊颤所以才……才……哪像你?荡呼浪叫得连小妹都羞死了。” “嗤……嗤……涵妹你别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却又羞怪姊姊的不是了,既然如此……那以后姊姊就要独占公子,不再理你罗。” “讨厌……怡姊你最坏了。” 柳志宏以往何曾享受过如此美妙激情的接触?时隔半个时辰尚回味无穷。那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依然清晰的存于脑海中。但耳闻两女之言后,已爱怜的双手猛然紧搂两女且笑道:“怡儿你别逗涵儿了,自昨夜至今的良宵后,你俩已然是我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了,以后我会全心全意的怜惜你俩的。” “活尸”乔思涵闻言芳心大宽,并且幽怨的说道:“公子,涵儿自知身为‘活尸’无法如生人一般服侍公子,只乞望能获公子爱怜,随侍身侧便如愿了,除非涵儿魂飞魄散,化为乌有,否则愿生生世世为婢,侍奉公子。” 深情加哀怨之语,顿令柳志宏激动得楼她柔弱身躯,且柔声说道:“涵儿,以后我一定精研道法,看看是否寻得玄奥道技,令你生机重现!纵若无法如愿……但如今你除了肉身生机息止外,又与凡人何异?不是依然可陪伴在我身边吗?” 此时蓦听另一侧的胡妍怡,咯咯笑说道:“咯……咯……咯……看你衷怨动人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姊姊看了都心生怜惜不忍之心,唉!看来想吃独食已不可能了,嗤…嗤……涵妹,你方才真的身躯毫无所觉吗?” “怡姊,人家方才……又羞又急、又惊又畏中……已是心慌意乱的处于迷茫中,哪会感觉到什么?啊……好似……好似……” “咯……咯……咯……涵妹,方才有一次……公子将你搂抱坐起时,姊姊侧在你背后抚摸逗弄你时……哈……不知是错觉或是因公子的耸挺之故?发觉你羞颤激情中,心脉似乎曾跳动数次,当时姊姊并末注意,但尔后又有两次相似情况,因此才开始疑惑且注意你身躯的异状!” “啊?真……真的?怡姊,你快详细说给小妹听……” “咯……咯……咯……其实姊姊现在也说不明白。不过……公子,方才怡儿得您爱怜承受雄威甘露后意发觉有一股气机涌入身躯内,且缓缓上涌散溢内腑五脏及四肢百骸中,使全身有种难以言喻的异状显现,虽不知为何有如此之变?但相信必是因承受您的刚阳之气,或是您具有道法的‘人气’所致!公子……您……” 柳志宏初闻胡妍怡之言,内心也颇为愕然不解。但已开始沉思其中玄奥,究竟为何会有怡儿所有的异状显现?是怡儿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虽然身习降妖伏魔的道法,但对其他玄奥之事尚懵懂少知,也从未曾经历过男女间的情爱及云雨之欢,如今突有此异状后,当然也想寻出其中玄奥,更何况两女已然是与自己有肌肤之亲,有夫妻之实的亲密伴侣,当然责无旁贷的要详加细察了。 默然无语的沉思甚久,焕然灵光一现的由脑海中浮显出一些朦胧模糊、似有似无的记忆,但是极力思索依然是似虚似幻无从捉摸。突然胯间之物骤然被大力一扯,顿时惊痛得思绪停顿! 尚未及埋怨时,已听怡儿娇嗔说道:“公子您是怎么了嘛?人家跟您说话半天,你都不理怡儿及涵妹?” “啊……你……你们说什么?方才我正思索一件似曾见过,但却想不起来的道法……似乎与你方才所言大有关连,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胡妍怡闻言顿时羞啐一声的哼道:“哼!没听见就算了,你去问涵妹好了。” 此时乔思涵则笑说道:“公子,方才怡姊是说她体内的丹气似乎有了异状?因此甚为惊慌,但心知必然是与您……那个之后,被你的刚阳之气及……及……那个……唉……羞死人了……” 柳志宏眼见她羞意盎然的举止,以及欲语还羞的嗫嚅之言,引得心中一荡欲念突生,但也仅是伸手拥搂她柔滑细致的泛寒裸躯,柔声说道:“哦?你是说我刚阳之气以及元阳灌注怡儿体内后,才使怡儿……” 话声及此,竟恍如被天雷击顶般的心中一惊!突然顿口,随及灵光一现的想起往昔曾在“道藏”中见过古方士的一种学说,虽然被正道视为邪门歪道,但却符合天机及乾坤生长之义!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太好了!” “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尸”乔思涵,突被公子的惊喜之言引得睁目注视,虽不知公子想到什么?但似乎是与自己姊妹俩身躯内的异状有关?因此也欣喜得急声询问。 然而“儒道”柳志宏却笑而不答,只是笑说收拾行囊早些上路。 深入荒山野岭的金强及白嫒,在公子的呼唤后,已然在片刻后各棒着一些山精、芝菇、野果返回宿地,半个时辰后,主婢仆五人已启程上路,往“杭州”之方向行去。 但行有半日后“儒道”柳志宏突然岔往“天目山”山区,进入山区东北方的“莫乾山”内。“莫乾山”在历史上颇有名声,源由春秋之时,吴王差之父阖卢命铸剑名匠干将、莫邪夫妇精铸上好宝剑,终于液炼出削铁如泥锋利宝剑。 干将、莫邪铸剑的“剑池”西方;有一座高耸陡峭的岩峰,虽非高耸入云,但也俯瞰众山。峰顶虽然罡风寒冽,但在一个并不深的小岩洞内“狐狸精”胡妍怡全身赤裸的盘膝跌坐洞主定中。 身后洞度,全身赤裸的“儒道”柳志宏及“活尸”乔思涵则是面面相对,胸腹紧贴的搂坐一团。 跨坐柳志宏双腿上的乔思涵,微张的小嘴内,竟缓缓溢出一股寒雾,被吸入柳志宏腹内。但在两人紧贴的胸口处、圆滚尖挺的雪白玉乳,竟然微微起伏跳动着? 噫?她不是生机已止的“活尸”吗?玉乳怎会有如同常人般随气息起伏抖动之状?莫非她…… 时光逐渐流逝,首先是胡妍怡由入定中醒来,面显喜色的回首欲言…… 但眼见公子及涵妹尚在行功之中,便忍噤未语的笑望着两人。 片刻后,柳志宏及乔思涵也行功已毕,笑睁双目,并听柳志宏笑说道:“涵儿,你今天的心脉已渐趋稳定了,这两个多月的时光总算不曾耗费,尔后依此勤修不懈,再过些时日,你便可逐渐贯通经脉,虽然尚无法使其余脏腑回复生机,但相信也指日可待了。” “公子,涵儿定当勤练您所传的‘守庚申’精固收摄的三关三尸重复生机。唯令小婢惶恐的是,您竟自损道基,将精气灌注小婢体内,因此……” “咯……咯……咯……涵妹你别愧疚了,姊姊也和你一样得公子灌注精气淬炼原有道基,因此只要以后好好服侍公子,令公子咨意爱怜享受你的柔情密意不就结了!” “活尸”乔思涵闻言,顿时由雪白面颊上浮显出往昔未有过的淡粉之色,且羞意盎然的狠狠瞪了胡妍怡一眼且娇啐道:“啐……怡姊最讨厌!” 然而小嘴虽娇嗔着,但玉臀却猛然往下一坐,立时睁目张口轻哼一声,接而已羞笑的将螓首埋入柳志宏胸口嗤笑着。 胡妍怡见状顿时得理不饶人的笑叫着:“咯……咯……咯……看你这小浪蹄子,以后还敢取笑姊姊不?公子,您快顶死她这口是心非的浪蹄子。” 柳志宏耳闻之后尚未及开口,已听怀内涵儿是嗤嗤窃笑着,顿时心中一乐的笑说道:“哈……哈……好啦!怡儿你别说她了,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我右臂上的齿伤到现在尚隐隐作痛呢!” “啊?讨厌啦……那一次是您太凶猛了,害人家……嗤………嗤……害人精… …涵妹,今天咱俩拼了命也要整治他这害人精,你快用力……” 于是…… 寒冽的罡风抗不住小洞内的激狂春意,尖啸的劲风抵不了激狂尖叫及荡哼浪语之声,将峰顶涌罩于春色之中。 约莫半个时辰后,香汗淋漓的两具柔白细腻身躯,一左一右的倚偎在俊伟身躯两侧,艳媚及秀丽的娇靥,浮现着满足与甜蜜笑意,深情的望着柳志宏俊面。并听他说着:“你俩现已知晓此中玄妙了吧?尔后依此修练些时日,便可获得异想不到的功效了。” “咯……咯……咯……公子您真厉害!竟然能用如此之妙法练功?噫!怡儿愿天天勤练不疲呢。” “狐狸精”胡妍怡嬉笑之言方落,另一侧的“活尸”乔思涵则柔声说道:“公子,涵儿并不急着回复生机,您别为此累坏了身子才是。” “哈……哈……哈……涵儿你放心吧!其实……初时我也仅是尝试以道门中,深为正道排斥视为旁门左道的‘阴阳和合双修术’为你通经过脉试催生机,如今果然有了些许成果,而且竟也使怡儿的道基有了未曾料到的异效,再者……哈……哈……哈……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也经此而获得益助了呢!” “啊?公子您是说……”柳志宏双手各自一紧,将两女紧搂入怀后才笑说道: “道门听玄奥之学,乃是古方士依‘黄老术’‘素女问’‘内经’以及‘医经’‘灵枢’……等等玄妙之学所创的阴阳调和养生益气延年益寿之学,且为道门十宗之一的‘调和宗’视为阴、阳双修的重要经典,借以调合内腑五脏生机,只可惜此等妙学须静心绝欲不思不走,真气互通循行,方能达到龙虎相济功效,然而少有人能忍得住身躯交合时的美妙触觉,因此……嗤……嗤……方才你俩也不是……” “嗯……讨厌啦!人家只是……羞死了……公子您……” “哈……哈……哈……你们羞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一样呀!不过……在这半个月的时光中,虽说是为你俩调和五脏六腑及真气,却也在此中使我获益不浅呢!” “咦?公子您也获益不浅……此话怎说?” “嗤……怡儿、涵儿,我分别与你俩合体双修时,将真气循行你两体内,也是为涵儿通经过脉循行五脏,催动寂静的生机;一是为怡儿淬炼精气道在,但也因此分别由你俩不同的体质中获得不同的益助,涵儿已然将‘雪魄珠’炼化合体。因此全身阴寒,自是已属‘太阴’之体,而怡儿你身具‘三味真火’则属‘太阳’之体,故而使我新融汇而成的‘天机心法’深获益助了。” “哦!…原来如此……” “啊……我明白了!公子您是说与小婢及怡姊合体之时,分由小婢及怡姊体内吸得阴寒及真火,淬炼了您体内的真气?” “嗯……没错!不过你俩各具异质,却因道基真气皆弱,故而未能将自身异质精炼臻化。嗯……我曾有意将‘天机心法’分化的‘四象真气’分别传授你俩及金强、白嫒,看来此时正是适合时机了。” “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尸”乔思涵耳闻公子要分传“天机心法”分化的“四象真气”顿时芳心大喜得兴奋叫好,且迫不及待的便连连央求传授。 于是—— 柳志宏便将原“太极金丹”中的“乾阳心法”传授“狐狸精”胡妍怡,而“坤阴心法”便传授了“活尸”乔思涵。 待两女欣喜的各自入定修练时“儒道”柳志宏则起身穿妥衣衫,施展“乘云” 飞行术幻至岩峰之下,呼唤隐身山林中的金强及白嫒,也将分属“少阳”的“天雷心法”传授白嫒,属“少阴”的“惊电心法”传授金强。 原本对金强心存芥蒂的白嫒,历经年余的相处后,已然芥蒂全消,且有了一种发自天性的依归感,与金强有了亲密的情意。 而且因金强的呵护及依顺下,也一改往昔贪玩之心,相互砥硕勤修道法,因此道基逐日增进。 柳志宏早已看出金强与白嫒间的心态,因此与两女登峰修练之前,也已将“阴阳和合双修术”传授它们自行参研修练。 当金强及白嫒应唤,欣喜并肩幻至眼前时,一眼便看出他俩皆已容光焕发不同往昔了。可见他俩的道基,已然在两个多月中更为精进了。 在一番慰勉之言后,“儒道”柳志宏便将“天雷心法”及“惊电心法”分传它俩,待它俩皆已能试习入悟后,才再度返回峰顶陪伴两女修练。又是月余之后,一轮明月当空,大地一片银白! 往“黄山”的官道中,容光焕发笑靥如花的胡、乔二女,并肩低语且窃笑不止,不时朝前方数丈独行的公子背影指指点点。 更远方,并肩而行的金强及白媛似乎也是情深意浓的边行边谈着,突听居中的“儒道”柳志宏呼唤道:“金强、白嫒,看来离村镇尚远,不如就近择地露宿便可了。” 前行的金强及白嫒闻言立时止步,正欲回身应答时,倏见前方十余丈的一片树林内,有数团阴寒鬼雾涌升,并可见到十余阴魂,围捉着两具骇然挣扎的女魂欲离。 “咦……呔!何方阴魂竟敢在此迫害弱魂,还不快松放她们?”金强的喝斥声方落,白嫒也怒说道:“哼!一定是凶厉鬼欺凌弱小孤魂,金强咱们去……咦?那两个女魂……哎呀!怎会是她们俩?金强快击拦住那些恶鬼……快!” 白嫒怒喝惊叫声中,竟然身躯一抖已幻化至十余阴魂之前,拦挡住他们欲离之意,金强见状顿时心中一急,也迅疾幻至白嫒身侧助阵。随后的“儒道”柳志宏当然也已望见前方的异状,眼见白嫒及金强已相继幻化拦住众魂,虽不知他俩为何多管闲事?但也并未在意的依然缓缓前行。突然一道白光及一道金光凌空而起,疾如电光石火凌厉罩向那群阴魂,竟是“诛邪剑”及“金光梭”! “噫!白嫒及金强怎会御祭法物罩炼众魂?莫非有不平之事?晤……且趁此看看他俩近来的道基增进几许?御祭法物时能否达至臻化?” 随后的“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尸”乔思涵,此时也急行靠近,且一一询问着:“公子,强弟及强昧为何要拦住那些阴魂?而且还御出法物逼困他们?可是却在围旋绕而已,却不攻击?” “怡妹!那些阴魂似是恶鬼耶?其中有两个女魂似是被恶鬼欺凌,悲急骇畏得尖叫连连呢!” “怡儿、涵儿,你俩且莫过去,就在此远观金强及白嫒的道行如何吧!” 三人停步仁立远观时,却急坏了数十丈外的白嫒了。白嫒初见十余恶鬼围掳两名女魂时,尚认为仅是忍鬼欺凌同伙而已,待望清两女魂容貌时,竟大吃一惊的急幻追去。 以白嫒为首是瞻金强尾随急迫时,已听白嫒急迫之声传入耳内:“金强,那两女魂乃是公子之友,虽不知她们为何魂魄出体来至此间,但务必救出她们由公子安置。待会儿御祭法物困住掳捉两女魂恶鬼时,其余的则由你全数诛除他们。” 金强闻言顿知原由,并且心知公子所授法物甚为凌厉,唯恐伤及那两名女魂,故而不能施展过甚,因此心思疾转中已有了心意,立时随同祭出“金光梭”逼众鬼停顿难离,然后才低声说道:“嫒姊!若要诛除他们并不难,但是却要顾忌那两名女魂承受不了法物的威力,因此……依小弟之意,不如由咱们在外困住他们难逃,然后请‘虎威将军’他们前来助阵,或许较咱们更易……” 就在此时,倏听两人身后响起“虎威将军”的雄浑声音:“两位之言本将军已然听清了,既然那女魂乃是法尊旧友,本将军便尽力维护便是了。” 身穿汉代铠甲的“虎威将军”话声方落,便高抬右手斜挥且遥指众恶鬼,霎时只见四周骤然现出上百军魂,各执刀枪剑戟,军威凛凛的齐涌向十余名恶鬼。 白嫒及金强见状,顿时欣喜的收回法物,并朝“虎威将军”笑说道:“太好了! ‘虎威将军’一切就看你的了!” “将军,你可要小心维护那两名女魂,否则……” “哈……哈……两位但请宽心。” 而在此时,上百军魂齐涌围困住十余名神色骇然的恶鬼时,已有十余名军魂率先分攻向恶鬼立使众恶鬼惊急厉啸不止,并且逐一前迎接战。 由“虎威将军”所率的上千军魂,自从被“儒道”柳志宏纳入背筐内的金质宅院内后,不但可自由进出,且可在宅院广场中习练往昔的兵战军容。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所居的金质宅院四周,不但有功可清神定心的灵异蒲团,所拆解成的细索围绕,甚而尚有“固魂定魄”符录,因此使上千军魂的魂魄稳固,道基增进。 如今的上千军魂,已然道基大增非同往昔,各个皆已有了精固魂形,一般凶魂厉魄已难残害他们了。既然有了精固魂形,且日日勤习军阵步战之术,当然更非乌合之众的恶鬼所能抗拒了。 只见双方初一相迎,倏听阵阵厉鬼啸声连响七个凶厉恶鬼已然被军魂刀枪绞得魂飞魄散,化为轻烟随风消散无踪。 另一方强掳两女魂的三个恶鬼,眼见军魂执刀逼近,为了保命哪还顾得两个女魂?因此皆凶厉的狂扑迎战,任由悲戚惶恐的女魂相拥哀泣。 突然一个雄伟的将军幻至两女魂之前,并且沉声说道:“两位快随本将离开此地。” 两女魂虽然悲戚仿惶,但也已看出围至的军魂乃是前来相救的,因此毫不犹豫的颔首福身,随着军将飘出外圈,到达一名威严将军之前。 “启禀将军,两名女魂已然救出,请将军定夺。” “嗯!游骑将军辛苦了!这两位且由本将军用呼,你去下令尽诛……哦……已然全数诛除了!你等各归原位吧!” “是!末将得令!” “游骑将军”朝“虎威将军”躬身为礼后,立时转身朝上百军将挥手示令,雾时上百军将一一消逝不知去向。 站立“虎威将军”身后的白嫒,眼见两女魂已被安然救出,而且众恶鬼也已被尽歼,因此心喜无比的朝两女魂笑说道:“两位可是唐姑娘及赵姑娘?小婢乃是‘儒道’柳志宏座前‘金银双童’的‘银女’两位姑娘请随小婢前往拜见公子!” 魂影尚模糊的两女魂,竟然是唐文玲及赵秀敏两位姑娘? 果然不错!确实是她两人。(注:阳世凡人初亡之后,魂魄虽已离体,但魂魄尚属朦胧模糊的虚幻之影且不稳固,纵然现形,但在阳世之人的眼中,仅是一团虚幻漂渺的形影,只待过了七七四十九日后,魂魄方能逐惭稳固成形影。入夜现影后也能被阳世之人见,但在民俗中,身亡之人皆由亲友请来道、释法师,在七七四十九日中设醮颂经施法度住轮回。因此唯有在七七之期中,或可见到亡魂,否则难得一见了。) 两女魂唐文玲及赵秀敏。原本并不识“金银双童”也不知“银女”便是为祸唐府附身唐文玲身躯内的妖邪,更不知她就是跟随心上人进入唐府的那只雪白可爱小猴。 可是她自称是柳志宏的女婢,顿时喜极悲急的连连追问心上人何在?似乎已忘了如今仅是两个魂魄了! 白嫒深知两女与公子的关系,因此岂会怠慢立时引领两女魂魄幻往公子伫立之方,而此时的“儒道”柳志宏,正巧己与胡、乔两女同行而至中途相逢。 柳志宏已是道法高深之人,因此眼见白嫒、金强引领两女魂疾幻而至时,已然惊见她们竟是唐文玲及赵秀敏两位姑娘,顿时未曾开口己急施道法裹护住两女魂魄,才焦急的询问道:“唐……唐姑娘、赵姑娘!你两位怎会在此地?为何魂魄离体? 有多少时辰了?还有你两的肉身在何处?” “泣……泣……柳哥哥……小妹……和玲姊乃是夜里歇宿道旁树林内,但在睡梦中突被阴风涌裹身躯,惊醒之后已是如此模样了,可是身躯依然在营火之旁睡卧,泣……泣……小妹现在尚不知是怎么回事……” “柳公子……泣……您快救贱妾及敏妹妹……” 赵秀敏话未说完,突听唐义玲姑娘惶恐畏怯哀怨悲泣的颤叫着,并且悲急的扑向柳志宏怀内。 然而虚幻魂影尚未精固,又如何能如同常人一般相倚相偎? 因此尚未扑至柳志宏身前两尺之距时,突被一片虚无之气阻隔,并听柳志宏急声安慰着:“唐姑娘、赵姑娘你俩别急!如此说来你俩乃是在睡梦中被凶魂厉魄勾出魂魄,因此尚可魂魄归体,重返阳世,你俩肉身现……” 此时突听“虎威将军”急声禀报说道:“启禀法尊,两位姑娘肉身在左方树林内,尚无任何异状,法尊且随小将前往!” “好……好……烦请将军引路!” -------- 幻剑书盟 第五章 痴情双姝寻郎踪 四女依旧建家园 乍闻亡母魂悲戚 地府祥询鬼王踪 挥袖盘古始无极,阴阳二气化乾坤天地四象十二时,万物生妙尽其中我道顺天演万机,了知生死无差别地界人灵魂何异,俱在三界轮回循秋风习习,入夜生寒,枝叶飒响的树林内,一堆熊熊营火驱退了黝黑。火光映照在艳丽、清秀、娇甜、端庄的四张娇靥,以及一张英挺的容貌上。 “我不过是一个孤身无依的道门俗家弟子,因此岂能冒渎两……” “不听……不听……柳哥哥你莫要妄自菲薄,自甘低人之下。昔年爷爷可曾鄙视你?甚而将你当作教导儿孙的典范;当年仅是十一、二岁而已,但爷爷早已看出你乃是一位人中之龙,他日必将潜龙飞腾、名响江湖,如今你虽非武林中人,但也已如爷爷所料名响江湖百姓之耳,名声传遍武林及百姓口中,又岂是平凡无能之辈?” “儒道”柳志宏话语被赵秀敏姑娘悲急抢断后,尚欲开口解说时,另一侧的唐文玲姑娘也哀怨的接口说道:“柳——哥哥!贱妾及敏妹并非贪图荣华之人,并不在意有何等华宅容身,只求有一可供遮风避雨的茅屋。而且……贱妾虽出身薄有家产之门,但并非不事妇功的柔弱之女。再者贱妾及敏妹得你所赠灵丹,已然勤修得不弱武功,并且相借踏入江湖寻访你行踪的两年余时光中,风餐露宿早已成习又岂会在意是否有华宅盛餐?因此……” 话未说完紧依柳志宏身侧的“狐狸精”胡妍怡,早已担心公子被两女抢走,因此急声枪口说道:“唐姑娘赵姑娘两位皆乃名门世家出身的侠女,虽然也常走江湖闯荡天下,但是公子与两位门不当户不对难以匹配;再者两位姑娘乃是武林青年才俊恋慕不舍的侠女,大可万中选一,择取佳偶,又何必纠缠公子呢?况区小女子及涵妹俩承蒙公子不弃,相伴行道天下己……已……已然与公子有了肌肤之亲侍奉床榻,因此两位姑娘看在我姊妹俩已难悲离公子的份上,莫再纠缠公子。” 另一侧的“活尸”乔思涵耳闻怡姊大胆的说出姊妹俩献身侍奉公子之事,虽然芳心羞惭难掩,但是为了助公子摆脱两女的纠缠,因此也接口柔声说:“两位姑娘,人生在世,皆乃依缘相处虽然两位姑娘结识公子在先,但贱妾及怡姊皆以终身相托,无怨无悔,已然与公子有了夫妻之实。公子便已成为贱妾姊妹的终生倚靠,故而尚乞求两位姑娘莫要败毁贱妾姊妹的一生!” 姊妹俩不顾羞耻的说出露骨之言已然使得“儒道”柳志宏甚为羞愧—— 而唐文玲及赵秀敏则是恍如冬饮寒冰全身生寒,芳心悲戚得难以忍受、俱都泪水盈眶滚流双颊,不知该如何自处?如何才能使心上人有些许承诺? 泪眼相视悲戚无言中,突见唐文玲口齿紧咬朱齿,血水滴流中,竟然全身轻颤的盯望向柳志宏,胡妍怡及乔思涵,且语出惊人的颤声说道:“你……你们与柳哥哥……可有媒有聘结为夫妇?难道只凭献身侍奉便可视为人妇?咖此不怕遭人非议败坏名节吗?” “狐狸精”胡妍信闻言顿时一怔!虽也知晓凡尘之“人”男女结合时,皆须有正式礼仪婚典,但它乃是灵狐所幻,自是依然保有兽性,并不认为自己有何不对之处。因此斜身倚偎人公子怀内才笑说道:“哟——我姊妹乃是乡野俗女,自是比不得两位姑娘出身名门世家,一切皆须有媒、有聘举行婚典才算数;公子与我姊妹两情相悦,毫无虚情,并以天为媒,地为证成就了夫妻之实,如此又有何不对?况目我姊妹与公子在各大城邑同行同宿时,酒楼客栈之人皆称呼我们公子,夫人,也从无人怀疑我们不是夫妻呀?涵妹你说是不是?” 此时“活尸”乔思涵也顺口讥说道:“就是嘛,她说咱们不顾名节,无羞耻的献身侍奉公子,难道她们就冰清玉洁不成?也不知是谁结伴离家寻访男人? 心里想男人,却又怪咱们自解罗衫,强占男人。” “你……你……气死我了!你们敢自解罗衫献身柳哥哥,我……我……你以为我不敢吗?” 泪水纵横急不择言的赵秀敏,竟然悲急狂怒的顾不得羞耻,立时伸手解开衣襟布钮,已拉扯分张露出一片雪白酥胸,而且小巧半裸的乳峰也已呈现众人眼前。 “柳哥哥……你……你……你喜欢淫荡女子献身是吗?好!小妹今日便自甘低践任你轻狂!小妹不怕……就在她们面前也不怕……” 一旁的唐文玲见状顿时劳心大惊!急忙伸手拥接赵秀敏,并且悲急的位叫道: “不要——敏妹不要——泣……泣……这样不好……” “哼!玲姊姊你还顾忌什么?夫君都快让人抢走了你还顾虑什么羞耻名节?她们敢,咱们又怕什么?一回生二回熟,脱光了不都是一样?小妹先来,你……你看着办吧!” 唐文玲虽被敏妹近乎无耻的偏激之言,惊得羞畏颤凛,已面如朱丹全易发烫,然而芳心悲戚中突然回想起自己全身赤裸的被吊绑床柱上,全身上下皆被…… 悲泣之声突顿,竟然心思疾转后,也涌生起一股抛弃羞耻之心,一不做二不休的争回夫君之意! 否则果如敏妹之言,夫君即将离自己远去了。因此一狠心的说道:“敏妹,姊……姊姊听你的解衫吧!” 然而此时“儒道”柳志宏突然双眉怒挑,俊面生寒的怒叱道:“住手!哼!你两个竟然仿效市井泼妇,不顾羞!败坏名节的要自解罗衫献身?哼!你俩以为怡儿及涵儿与我有了肌肤之亲,而你俩也可效尤为之吗?无知!” 唐文玲及赵秀敏突被心上人的怒叱之言惊震!果然神智清醒不少的怔望心上人,终于又羞又悲哀怨欲绝的掩面痛哭,恨不得一死了之,解消毫无羞耻的败名,以及不再为情悲戚了。原本便属“人”的乔思涵,当眼见两女被逼得不顾羞耻,皆愿自解罗衣备公子轻狂,可见两女对公子的情意如何深重了! 同为女子之身,自是能体会女子之心,因此已涌生起怜借之意,已朝胡妍怡摇头示意后,才柔声说道:“公子,其实涵儿已能体会唐姑娘及赵姑娘对公子的深情了,公子两位姑娘出身名门世家,家规必然甚严,又岂是自甘低贱之人?然而两位姑娘不顾羞耻,欲以清白之身自解罗衫献身公子,实是被涵儿及怡姊的轻狂及相激之言所逼。可见两位姑娘对公子用情至深且视为终身之托,因此宁肯自甘低贱也不愿放弃与公子成为夫妇,因此——依涵儿之意,您是否须重为思虑一番?” 左侧的“狐狸精”胡妍怡,此时虽依然排斥两女,但眼见两女悲戚泣血的痛哭之状,再耳闻涵妹之言,因此内心中也松软的叹声说道:“唉!公子,怡儿也不知该怎么说才是,一切尚由公子您自行抉择吧,只要公子您莫抛弃怡儿及涵妹便行了。 否则……涵妹咱们先离开吧!” 当胡,乔两女忧心的并肩离去后“儒道”柳志宏才默望着哀怨欲绝相拥痛哭的两女,终于叹息一声说道:“唉——你俩又何苦呢?要知我自幼便遭大变,身世坎坷,尔后为仇浪迹天涯,时历经了多少人间冷暖?人心的善恶——人情的真挚及虚假点辍滴滴尽在心头,两位姑娘对在下的深情——在下非懵懂不知,虽然我乃道门俗家弟子,但却未正式拜遇习艺,故而依然是飘萍无定浪迹天涯之人;怡儿及涵儿……她们乃是与我天缘相伴的双修道侣,因此居无定所浪迹天涯并无怨悔,而你们……在下岂能有非分之想,拖累两位姑娘……” “不——不——柳哥哥,玲姊及小妹虽出身武林世家,但绝无门第之见,而且爷爷也默许小妹及玲姊……” 赵秀敏及唐文玲悲声痛哭中,突听心上开口低语、顿时止住泣声聆耳细听,并已听出心上人并非绝情,而是自卑之心作祟用有顾忌。 因此赵秀敏已迫不及待的抢口说着,而唐文玲也重燃希望的哀怨说道:“柳哥哥贱妾当年蒙您相救,驱除附身妖邪后,爷爷奶奶以及爹有意将贱妾……奈何您竟不告而别,当时贱妾也甚为哀怨,悲泣无颜见人,因此终日以泪洗面,隐居深闺可是——一日夜里竟有一位老仙长显灵相告,要贱妾勤习惊电神功,尔后金光八卦伏魔阵中将位列少阴之象,助居伏魔、待贱妾惊醒之后……” “啊——你……你说什么?金光八卦伏厥阵卜你怎知……天……莫非……” 柳志宏没想到唐文玲姑娘竟然语出惊人,竟说出自己曾与怡儿、白媛及金强在汾河畔山腹内—— 心中思绪如麻,剪不断理还乱。久久才心境平复的喃喃自语道:“原来那山腹内的古仙长天陵子留谒,指称的地灵三界,人灵魂,竟然意指怡儿位属太阳,涵儿位属太阴,唐姑娘应属少阳,那么家传天雷神功的赵姑娘……”怔愕自语中目光也转望向唐、赵两女倏然又是一惊的脱口叫道:“啊!你……你们手中是……是什么?” 只见唐文玲及赵秀敏两女。此时皆双手托着一物展现眼前。唐文玲姑娘手中托着一片闪发光的铜镜,而赵秀敏手中则是一片巴掌大小的八卦片,并且另有一片玉片。 赵秀敏此时似已悲色消止,且浮显出一股羞涩笑意的嗫嚅说道:“柳哥哥!你……小妹也和玲姊一样曾得仙人入梦示谒,说小妹位列少阴,要小妹拿此天罗牌换回天雷鼓。可是……” “啊,拿此天罗牌换天雷鼓?怎么……我哪有什么天雷鼓?啊?且慢……天雷鼓莫非……” 柳志宏原本尚怔愕不解何谓“天雷鼓”?但忽然想起昔年在茅山之时他曾用一只翠玉身的小皮鼓,将自己幼时玩耍的弹弓换去。 可是当时…… 皱眉思索时极力回忆当时情景,倏然灵光一现,且喜形于色的疾幻至背筐之处,急忙在中层抽屉中,众多的小巧饰中翻找,且欣喜的脱口笑道:“哈……小……找到了!当年不小心碰倒背筐内里之物散落满地后,在捡拾众物时,便顺手混入杂物之中,天幸未曾遗失!” 赵秀敏睁目细望中,顿时欣喜欢叫道:“对——对——就是它!就是那位老道长送给我的及笄之礼,它是天雷鼓!柳哥哥,那位老道长说少阴象位非它不可。” 赵秀敏心中大喜的掠至柳志宏身侧,也不容客气的伸手一把抢过,又把手“天罗牌”及玉片塞入他手中,才咯咯笑掠回唐文玲身侧急说道:“玲姊!那位老道长说得没错,你还不快点说出‘惊电镜’的来处?看他还敢推拖不允吗?否则…咱们便一同返家不理他了。” “敏妹这……老仙长所嘱果真属实…柳哥哥便不会将咱们拒之在外了,因此就别呕气了!” 此时“儒道”柳志宏似乎也已悟知唐、赵两女早在天机之中已与自己有了不解之缘,因此默默的行返原处盘坐后,深深的注视两女娇靥,半晌才面有愧色的说道:“想不到我自幼孤苦至今,一切尽在天机之中,既然你俩早经仙长显灵示谒,那么……你俩便与我有了缘分,也就属于我的人了,可是……” 唐赵两女闻言顿时芳心大喜! 不由泪水夺眶而下并听唐文玲哽咽说道:“柳哥哥你…你终于要我们了,那位老仙长谒言果然灵验了……泣……泣……敏妹,都是你啦!说什么荒诞不经!否则也不用承受方才……的…羞死了!” “嗨……玲姊,小妹哪知真的如此玄异之事?要怪就怪那老道长嘛!开口闭口都是令人懵懂迷茫之言,人家以为哪有如此怪异之事所以…都是他啦!要不是他眼高于顶,对咱们不屑一顾,还有那两个……两个……姊姊……人家也不会那样嘛!” 原本哀怨欲绝的悲戚神色,此时已然一丝不存,甚而有羞喜、安慰及满足的笑意充溢两女娇靥,可见两女得偿心愿时,是如何的欢愉了? “儒道”柳志宏既然已知唐文玲及赵秀敏两女,乃是与自己有天缘的伴侣,因此内心中虽也欣喜得松了口气,但是另有股愧疚及怜惜之意涌充心胸,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愧疚? 满心激动的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竟然伸手将两女紧搂入怀,充满歉意的目光盯望着两女颤抖双唇欲言又止。骤然被紧搂的两女,芳心惊急羞畏的慌乱挣动时,却被那双充满情意的双眸盯望得羞颤且迷茫,竟然已逐渐放弃挣扎,柔顺的依偎在心上人胸怀中,一股甜蜜缓缓由芳心涌生充溢,喜极而溢的泪水盈眶而出,享受着从未曾有过的满足感。 突然,温热的厚唇骤印唐文玲朱唇,顿今她又羞又怯的轻嘤一声,但尚未曾有何挣扎时,热唇突离转印在赵秀敏朱唇上,使得唐文玲芳心大宽,但又有股惘然若失之意,怔怔的盯望着近在咫尺的拥吻景状。 倏然又见那令人心颤的俊面再度转向自己,顿时芳心又羞又怯且有股期待,娇靥赤红的紧闭双目……于是……三人身躯骤然消逝……再现之时已然并躯油布帐内了。 未几! 油布帐内缓缓离了轻哼呻吟及粗喘的鼻息声,尚有阵阵呓语呢喃声断续响起… … 片刻之后,一声惊痛之声骤响! 但随及被堵塞顿止,仅有急促的粗喘鼻息声,及另一种颤抖的低语声响起…… 微弱的火光中、依稀见到两具柔白如玉的身躯,轮流在雄壮的身躯下扭挺挣动,似拒似迎中,将油布帐内散布着美好的春意。 春宵苦短!已见东方鱼白渐显。 香汗淋漓、春意未褪的两具柔玉裸躯,一左一右的倚偎在可顶天立地,消除一切危险的壮实身躯两侧,享受着余情未褪的美妙滋味。 突然!油布帐外传至酸意盎然的嘟呐声:“哼!劲头真大嘛!看哪天不将你累垮才怪?” “嗨……怡姊小声些……公子他……” 但是不劝还好,低劝之下声音更响说道:“哼!不知是谁说咱俩不顾羞耻,自甘低贱解衣献身?看来她们也好不到哪儿嘛?说不定以后……” “怡姊快别说了…这样不好耶,两位姑娘如今也已是公子的人了,也就是咱们的姊妹了嘛!往后皆要日日相处,若是不和…岂不令会子为难?” “涵妹,这我也明白,可是……我…我……” “嗤!好啦你再说下去,公子及两位姑浪可不敢出帐了呢!公子,您快出来哄哄怡姊吧!她可是刚从醋缸里爬出来的呢!” “呸……呸……呸……死涵儿少嚼舌根。” “咳……咳……怡儿、涵儿你俩……进来吧,我有话要告诉你俩,并且也要解说你们四人间的关系。” “哼!公子甭麻烦了,怡儿及涵妹已然知晓她俩也是四象中的‘少阴’‘少阳’啦!以后要在一起习练金光八卦伏魔阵,是吗?” “咭……公子您再不出帐的话,怡姊恐怕要酸死了!怡姊……走吧……别令公子久等了。” “死涵儿别扯……好啦……好啦……就是你好说话……看我不吸干他才怪?” 于是……帐内一阵激烈鼓动,刻余之后,在一阵满足的喘息声中,终于有了羞怯低语及嗤笑逗乐之声。似乎帐内四女已然有了某种初步的沟通。 当然,最乐的便是“儒道”柳志宏了! 一则震惊江湖武林的大消息,恍如怒涛狂浪迅疾扩散,不到半日已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据传半月前武林泰斗的“天地双今”“惊天梭”唐成功及“平地雷”赵仁肾督竟然同时将孙女“幽兰倩女”唐文玲“翠衣罗利”赵秀敏同日下嫁近年名响天下的“儒道”柳志宏,而且并未大肆铺张,宴请武林同道。 虽说江湖儿女重仁义分黑白,对家世门第并不甚注重,出身悬殊也无碍婚配,但是凭“惊天梭”及“平地雷”的盛名,相识满天下莫说各方同道好友的子弟,便是江湖武林、富贾豪门的青年才俊皆有心一亲芳泽。 但是唐、赵两位姑娘皆青睐一个以道术在江湖捉鬼降妖的道门俗家弟子,而天地双令不但毫无异议,且极为赞许! 因此、江湖武林各大门帮、世家、豪门、黑白两道,俱都为之惊异不解,谈论纷纷。 不知那位“儒道”柳志宏有何高明异能?莫非是以邪术迷惑了两位姑娘?不过也有知晓内情之入所传出的消息中指出“儒道”柳志宏年约二十二、三、英挺俊逸,倜傥不群,器宇轩昂,绝非池中之物。 并由他行道江湖四年中,博得各方百姓称颂敬重,绝非无中生有“惊天梭”及“平地雷”两家慧眼识人,纳为孙婿自是有其原因。 此外又有消息更令江湖武林震惊! 因为“儒道”柳志宏同娶唐、赵两女时竟然另有不知来历的两名艳媚、秀丽的姑娘在旁。据说是“儒道”柳志宏的双修道侣,并己与唐赵两女姊妹相称。如此说来至少也属妻或妾的身分,那么“儒道”柳志宏岂不是…… 江湖武林及百姓谈论纷纷人云亦云时,一辆双马厢车已然进入了“泰山”山区。 年节将至倍思亲,天涯游子忆家园! 寒冬已至,北风凛肤! “泰山”南方的泥路中,两条深阔轮沟及紊乱蹄印往山区内深入。 两匹雄骏高头大马,鼻端喷雾团团,轻嘶连连中,似乎是在抱怨车辕上的少年男女,为何如此悠闲缓行而不快驰一番,以解寒意? 车辕上一对年约十二、三岁,一金发、一银发的少年男女,正笑颜低语打情骂俏的甚为亲昵,似乎对车厢仙传出的笑语声毫不在意。 厢车较一般厢车宽长,如同车马行专走长程的客厢大车,至少可存十人乘坐。 车身四周以原木钉制。并用可卷收的防水油布垂罩,不但可防水且可挡风,使寒风难渗车厢内。 车厢内乃是通宽平板上铺羊毛毯,且有软垫被褥,因此甚为温暖毫无寒意。 靠车辕厢门处,一身柔亮青衫的“儒道”柳志宏,手执一卷书册细阅,内里则是身穿素白、淡粉、浅青翠绿的四名娇美少妇,正相互调笑逗乐,甚为亲昵。 此时突听端庄秀美的浅衣美妇唐文玲嗤笑道:“……就是嘛?那可是相公幼时所居之处,自是属咱们的夫家,咱们当然要重整家园,有个落脚之处嘛!” 一身翠绿的娇甜少妇赵秀敏闻言,顿时噘嘴说道:“嗨…玲姊!当初咱们不是说好的?上坟祭祖乃是正事,如果要重整家园,也是正理,可是…咱们重整家园时要耗时多久?期间要住何处?” “咯……咯……咯……敏妹,当初你不是说风餐露宿皆不怕吗?怎么现在却又担心了?” “才不是呢,人家只是…宏郎他……哼!怡姊是狐狸精只要幻回本形,往何处一钻便行了;涵姊你则是全身泛寒的‘活尸’本就不畏寒冷,可是人家和玲姊却没你俩的本事,只能在天寒地冻中露宿所以……” 另一侧的艳媚美妇胡妍怡,突然嗤笑说道:“噗哧……涵妹,你别听这小妮子说得可怜,其实她是担忧这段时日中,没个好地方容她与那人王温存享乐,咯…… 咯……骚妮子,你放心吧!到时这厢车专供你陪人王可好?” “呸……呸……呸……怡姊最讨厌啦!自己是又骚又媚的骚狐狸却要……啊… …咭……救命……宏郎快……” “死小妮子!看我不撕裂你这刁嘴才怪?” “咯……咯……你俩谁也别说谁了,都是撑不饱的…哎哟……不……不行…… 乱……公子……救……” 柳志宏被四女口不择言的胡言乱语,以及相互扑打的叫闹声,吵得无法阅读手中得书卷。 因此无奈的苦笑说道:“唉!你们……每日从早到晚逗闹不休,哪像是为人妇之态?我可是被你们……唉……哪日才能耳根清净?” 斜靠厢壁的唐文玲,闻言立时移至夫君身侧柔情的笑说着:“相公,您别烦嘛,说是我姊妹四人终日逗闹不止,但也显现我姊妹情深意浓毫无隔阂,况且怡姊她们也仅是笑闹戏耍,打发途中的沉寂时光呀?您可要贱妾陪您…” “哇…哇……好哇!把我们三人撒在一旁想当好人独食是吗?你想得美,涵妹敏妹快搂住她胳肢。” 柳志宏眼见怡儿三女,六手乱抓乱掏的逗弄着玲妹,顿时双眉一皱,无奈的说道:“好啦!别闹了!说正经之事吧。” 四女闻言果然不再逗闹,但依然嗤笑不止的各自擦拭汗水整理发髫。 而此时“儒道”柳志宏已缓缓说道:“我幼时祖上尚薄有家产,但因……兵祸及某种原因,使爹娘离家出城,而爹爹竟又遇散残害而亡,因此……唉当时娘已怀有我,在悲伤欲绝中依然坚强的远行山区,在一处景色虽美、但岩砾遍地不适耕作的小山中,获得山脚小村的村民协助,搭妥一间小茅屋,供挡风遮雨……” 说到此处微微一顿,望了望睁目细听的四女一眼后,续又说道:“虽然有了可居茅屋,但却身无分文,娘便靠着为人洗衣,赚取微薄收入度日,并且一有闲暇便整地开垦菜畦,尔后大腹便便时依然勤奋耕作,挑菜入城贩售,换取日用所需。” “哦…婆婆……她老人家许可怜喔。” “相公,别说了……贱妾……心里好难受……” “我怎能不说?我要你们知道娘是如何的伟大?是何等含辛茹苦持家的妇女? 我要你们皆以娘为典范!” 虽然口中如此说,但神思已回至幼时与娘相依为命的时光,面上也浮显出思慕神色,但是突然神色黯然的垂首无语,双目中也已浮出泪光。 四女眼见之下,立知夫君忆及幼时景况,因此皆神色悲戚得柔声安慰,并愿以婆婆为典范,辛勤持家重整家园。 斜阳无力的渐垂在山背之下,双马厢车也已缓缓进入一个小村之内。 家犬狂吠中,曾有人张开门缝及窗缝探望,但耐不住屋外的寒意,且无心理会途经的双马大车往何处去?续又—一掩门合窗、享曼温暖的阖家之乐。 近乡情怯!但又忍不住回忆幼时的景象。 柳志宏已然跨下厢车、缓行环望小村之貌,而厢车内的四女岂敢躲在温暖的车厢内独由大君在刺骨寒风中缓行?当然也—一胯下厢车随后而行。 仅有五十丈左右的小村道耗费了两刻之久才通过,但“儒道”柳志宏并末登返车上依然顺着小路往里余外的山缘行去。 寒风吹拂枝叶飒响,杂木丛生的树林内荒草丛丛,但“儒道”柳志宏记忆深刻,找到了一条隐约可见的碎石小路,毫不犹豫的拨草前行,终于穿过了树林。一片山景已呈现眼前。 幼时居处的山坡依旧,但是原有的菜畦已杂草丛生,不复往昔绿油油的整齐圃了。 山坡顶端的小茅屋已是草腐散落,土墙剥落残颓,露出内里细木条、屋内的桌椅、家具也已落尘盈寸、鸟粪处处已然无法供人栖身了。 怔望着茅屋、星目已是泪水顺颊滴落,突然急步绕过茅屋,行至一处杂草密布的高突上坟前,双膝一屈跪在坟前哽咽低泣。 随行而至的四女眼见之下,已然知晓是婆婆的孤坟,已然顾不得污秽不寒,皆同时跪在夫君身后低泣。 此时白媛及金强也已将马车安置妥当、提着早已备妥的香烛、纸钱急掠而至,完成了十年余的首度拜祭之典。 连夜在山坡下的树林内搭起两座颇大的油布帐,一座有厢车可供五人分宿,一座供双马及白媛,金强暂宿。 翌日清晨! 白媛及金强前往小村内的杂货铺,购买一些日用所需及一些斧、锄、镰、刀准备开始重建家园。 在店家好奇的询问下,才知晓竟是里余外的山尘茅屋,那柳家孤雏竟然返回了? 并且要重建家园! 小村中的村民依然记得孤儿寡妇相倚为命的景况而且早年同为童玩伙伴的青年得知此事后 立时相互走告,结伴探望。 十年东的光阴变化甚大,村民眼见柳志宏已然长得高挑俊逸、文质彬彬而且竟然有了四位美如仙子的大家闺秀为妻,因此皆惊羡道贺连连。 柳志宏忆起自幼便常获村民照顾帮助,自是内心甚为激动的含泪道谢,并与童时玩伴互诉别情。 当知晓柳志宏有意在旧居重建家园后,多数村民皆愿趁农闲之时协助重建。 柳志宏如今虽非巨富,但至少也有数万两的银票在身,因此心思疾转后,说明准备以一万两白银将旧居改建,如果村民愿意利用农闲之时协助,那就不须至外地雇请木、土工了。 其实以当时的物价,在城邑之内建一华宅庭院,大概只须五、六千两便足有余了,而柳志宏开口万两,实则欲借此回馈村民,并己应允若万两不足尚可补增。 村民闻言俱是惊异万分,不敢相信柳志宏年少之时,孤身离去后,十年余的时光中竟然会成为富人重返? 但是是见他一身穿着,以及四位美如仙子的少妇穿着,绝非仅是小康之家的模样,说不定是柳志宏仗着倜傥之貌,获得富家千金青睐,成为一步登天的有幸之人吧? 村员虽有此想,却不敢说出口,既然柳志宏有意以如此巨资重建家园,当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罗! 若以小村中可供的人力来说,壮青男女的有三百人左右,需用土石、木料可由山内就近取材 至多往外地补添一些欠缺青花砖瓦或物料,若扣除一些开销,足足有余的三百人,每人至少可获得二十两银。时已寒冬皆已休耕,若每户皆能有数十两的收入,那可是能使村民有个好年节呢! 因此首先便有村长一口承担,要动员全村之力,将赶在年节之前便能重建完成。 柳志宏及四女闻言俱是心中大喜,因此立时又应允,只要确实能在年节前重建完成,愿意再增资四千两在村内建一学堂及饲堂。 村民闻言,是兴奋无比,于是迫不及待的逐一推举身有精专之人,会同夫妇五人堪察地形,及五日终于定妥了重建景象。 期间,村民也募集人工造册,依能力分派工作并在山洼中挖凿整地,及入山选取土石木料备用。 柳志宏既然与村长有了议定,于是便先将半数八千两银票,交由村长支配应用,当然更令村民欣喜无比。 人多好办事,再加上村民常年耕作甚为壮实。 并且勤劳不怠,因此进度甚为快速。 每日无所事事的四女及白媛、金强,则是时时相偕往山区内游赏,当然也常由山内人烟绝迹之处,带回了不少稀奇古怪之物及异果“芝菇”。 果然在年节旬日前,山洼内的景色已然大变;竟成为一处今人心旷神怡,疑是桃花源一般的家居美景。 只见小山坡顶,耸立着一幢石基砖墙琉璃瓦的双层小楼,两侧也各有一幢厢房,三厢正中乃是一片空地,但在空地中却用黑白两色的岩块,砌成一个如同“太极图” 的花坛,内里分植火红及素白花草。 三厢楼房四周也种植了不少的花村,看似一堆堆、簇族,但若在楼顶下望,才能看出是依四方、四隅所布的乾坤连断八卦图形,山坡楼房则是正中两仪位。 八卦乾坤连为怕花圃外缘,因有不同的庭园景色,由山坡通往山洼外树林的一条石板路两侧,有六根巨木竖立,上面皆有明亮如日的“孔明灯”!不明之入以为是小路照明之用、实则是位属正南“乾天”。 东南方有一潭水池,内里有莲花游鱼,属“兑泽”之位。东方是一片空地,在空地中散布五个以岩块砌成的火灶,似乎是休闲时用以烧烤野味之用,实则属“离火”。 东北方的山壁前有一座高架“鼓亭”内有一具大皮鼓,位属“震雷”位。北方靠近山壁之方,有一大堆似是尚未完弃之未理的小土丘,实则是“坤土”位。 西北方有一座以岩块堆砌的假山,上面种植一些奇花异草甚为美观,实则是“艮山”之位、西方正巧是一片岩壁有道小水瀑泄流而下也就是“坎水”位了。 西南方有座高架大风车,随着寒风转动不止,引带着一条粗索,转动一具小水车,看似用以汲水之用,实则是“异风”位。 整个园景正好利用朝南的山洼地形,布置成一个“八卦阵”,但平时也仅是寻常园景而已,可是若在三厢楼正中空地太极形的花坛内,分别将两片玉符放置阴、阳仪两个小圆洞内后,立使整个阵势发动。 另外在厢楼四周八卦连断花圃,每一方位前皆有一片石板耸立,上面嵌了一片黄亮铜镜外,尚依卦位刻有乾坤连断的朱砂图,并且将“金光八卦伏魔阵”每方卦位的符录也刻在石板上。 因此已然可知整个庭园景色,实则是依循“金光八卦伏魔阵”所建,而且更增加了各卦位的乾天炽灯、兑洋水池、离火火灶、震雷鼓亭、坤地土丘、艮山岩山、坎水泄瀑、异风风车,如此更增加了阵势的威力。 至于山洼外的杂木树林也已整修过,通往村道的林内小路也已整理成可供厢车进出的石板路,左侧泄泉溢流至树林的溪流,也已增挖数条小水渠引住他处宽广的杂木林内也移植了不少四时果树,任其自然生长结实,而且也在树林内放养了不少鸡、鸭、鹅、羊。 一切皆已完工之后,柳志宏自是又将早已备妥的尾数银票交给村长,另外又额外交付一千两供村民设宴庆贺 双方皆大欢喜、互相道谢后,扣除了一切开销外,曾参与重建的村民,依工作能力、性质皆各有赏赐。再加上一些无力工作的妇女,皆因代为缝制衣衫、鞋袜、被褥、床罩及帘布,也分别获得不少银两,真可说是全村皆获得了或多或少的收入,使今年有个喜气洋洋的好年了。 在大堂三清道祖法像前焚香祷祭的“儒道”柳志宏也为祖宗上香拜祭过后—— 突听堂外传来惊声燕语的嘻笑声,以及娇嗔央求之语,不知发生了何事? “咭……还是怡姊高明,小妹当然相信罗!” “嗤…嗤……方才怡姊察探明白后,竟不告诉咱们?害小妹差点急死了!” “噗哧……涵妹你本来便是半个‘活死人’若真要急死了,岂不是怡姊的罪过?” “好啦……好啦……你们别闹了!快看怡姊找到的小铜箱内究竟有什么宝物嘛?” 此时“儒道”柳志宏已皱眉步出堂外,眼见四位娇妻竟围望着一具铜锈斑驳的古旧小钢箱,顿时不悦的说道:“嗨!你们从哪里弄来这只小铜箱?唉……今年可是咱们返回故居重建家园的大好年节,不但要丰盛祭祖,且要庆贺新居落成,而你们……却……再有六日是年节了,但你们尚是终日嬉闹逗乐,也不嫌烦哪,该用的、该准备的……” 然而“狐狸精”胡妍怡已然媚色腻语的抢说道:“嗨…好人你别急嘛!其实我姊妹四人早已准备妥当了,村民他们一一送来不少吃用之物,已然堆满了灶房及柴房,多得令人伤神呢!至于尚缺之物已由玲姊一一书弟购妥了。” “哦!原来如此……对了!那铜箱是哪里寻来的?看来甚为古旧呢!” “相公,这小铜箱乃是怡姊在荒山古洞中,凭着灵异的天性,在一片岩壁内挖出来的,如今尚未曾打开察看内有何物呢?” “幽兰倩女”唐文玲话声方止“儒道”柳志宏倏觉一股莫名心悸涌生……不由自主的脱口说道:“啊!箱内是……是一只小玺印!” “咦?公子您怎知内里……” “夫君尚未打开箱盖你怎知是何宝物?” “嘻……公子爱说笑,箱内怎会有皇上用的玉玺?” “嗨!相公您可真会逗人,怡姊虽挖出这只铜箱,但是尚未曾打开,连怡姊都不知内里有什么?您怎会知晓内里是……我明白了,你是施展道法隔物透视了吗?” 然而四女惊怔的疑惑之言,并未使柳志宏有何回应之词,竟是双目紧盯铜箱,体会着与自己气机息息相应的感觉,并且又语出惊人的脱口说道:“箱内符玺与我气机相通……并非人世帝王玺印,而是具有降鬼镇妖符录的符玺!” 话说中,已然垮在步行至“狐狸精”胡妍怡面前,伸手接过铜箱,续又说道: “箱内之物具有道法、不但与我气机相通、而且尚另有股相合的感觉,我虽不解为何会如此?但或许是因我所习道法中有某一录法与其有关之故吧?” 又好奇、又欣喜的掀起箱盖时,仅只掀起寸许,倏由箱缝中溢出一片金光,并有一道金影冲升而出,凌空疾施一匝,竟又疾曳而下…… “啊害……快救怡儿……” 胡妍怡及乔思涵骤然惊叫声中,顿使柳志宏惊急得伸手一招,霎时金光倏敛,化为一道金影曳人手中,才使胡妍怡全身束缚尽消的松了口气,但已娇嗔不已的叫道:“呸……呸……什么怪东西嘛?一出来便要害人,早知道便不挖出铜箱,任其沉埋不出了。” 乔思涵似也有此同感,且欲开口时,却见柳志宏面浮喜色的望着掌心一只小巧的方形金印,且哈哈笑道:“哈……哈……果然是灵慧法物,但怡儿可别错怪它幄! 方才它所放溢出的金光乃是慧照之光,慧照之下,地界人、鬼、妖、魔无所遁形,能识善恶,故而玲妹及敏妹被金光罩射之下并无异状,而涵儿也仅是略微惊畏而已,唯有怡儿你如同身受束缚,实乃是你随我修练道法至今,依然尚有些许邪心未去,所以……” “讨厌啦!人家哪有什么邪心?你都欺负人家……连它都不思人家释放它的恩惠还要害…啊……又来了不要……不要……” 就在“狐狸精”胡研伯娇嗔埋怨之际,柳志宏掌心中的金印倏又金光暴涨,顿时吓得胡妍怡惊叫止口,且闪避至柳志宏身后。 “哈……哈……哈……怡儿你放心,它并非是要对你不利,而是要以慧照之光,使你知晓邪在何处而已。” “哦?真的?公子你没骗我吧?那…那…就试试。” 狐狸精胡妍怡芳心尚有些畏怯的缓缓行前,任由金光照射身躯,未几便双颊羞红的掩面嗤嗤连连,但是笑声逐渐消止,竟然怔愕得伫立不动,似乎由慧光之中悟知了什么似的? 于是…只见她面上的神色幻化连连,且逐渐涌生欣喜之色,待金光再度敛消之后,已然神色痴迷的盯望着柳志宏,温柔的行前拥搂住他腰身,螓首倚偶胸怀不言不语。 “咦?怡姊是怎么了?她怎会……” “奇怪?方才怡姊面上……竟然有难得一见的庄严之色?不知她悟知什么了?” “咱……咭……怡姊你快告诉我们,方才那符玺告诉你什么了?” “狐狸精”胡妍怡终于又回复往昔心态,娇媚且笑逗的说道:“咭…不告诉你们让你们急死最好了。” 话声一落,已然娇笑连连的奔入堂内,顿今三女毫不放松的紧追而人,未几便又听见上层房室内传出四女的逗闹笑叫声。 柳志宏闻声不由耸肩苦笑,但目光已仔细的观望着手掌中的金质玺印。 只见小巧的金质方印,上端乃是一只似虎的异兽“陛杆”蹲坐方印上,方印四周则有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录,而印底则是古篆字刻着: 灵冥地界 东岳大帝 降鬼镇妖 玄符法印 十二个方正刻字。 “咦?东岳大帝法印?哎呀!此印乃是职堂地界冥司之主的‘泰山大帝’印信,这……这……怎会置于铜箱沉埋古洞中?此印灵异且具道祛,绝非人世刻玩之物或饰品……这要如何归还神尊之手?” (注:在“真灵位业图”中泰山君泰凯子景情,掌阴司鬼卒数万,镇伏四方;而“东岳大帝本纪”中则说,泰山乃天帝之孙且为地界群灵之府主掌地界贵贱尊卑以十八层冥岳主簿六案七十六司的生死之权。另在“神仙传”中“泰山神”五百年一换并非终身制,故而道门之中虽有“东岳大帝”或“天齐大帝”及“天齐大生仁圣帝”之号但少有正名何人?) 柳志宏内心怔思不解中忽然想起奉“东岳大帝”的“岱庙”便在山中,因此便立时身躯一抖,施展乘龙飞行术,疾往主山“泰山”之方疾曳而去。 然而登临“岱庙”之后,竟发现内里空无一人,原本香火鼎盛之貌,竟然变得冷清稀落? 更令人惊异的是庙堂正方六案主簿神尊俱全,两侧七十六司神尊也一个不少,唯独至高的“东岳大帝”神尊已然空置,如此岂不是甚为怪异? 柳志宏惊异且疑惑不解,立时在庙内各处参拜及寻找观内道士。 原来三十余年前庙内发生了一件天大怪事;在正殿值守的二代弟子及四名三代弟子、竟在半夜中遭怪异之声惊得涌至殿堂内,正巧见到供奉数千年的大帝法像,竟然踏下神来,出殿而去,眨眼不知去向。 从此之后虽也连请名匠重雕大帝法像供奉、但无一能雕妥便不翼而飞,因此再也无名匠敢重雕大帝法像了! 也因此之故,使四乡百姓议论纷纷,终于勾起了古老的传说。 据散居山区数十代的百姓口中,得知数百年前也曾有过大帝法像失踪之事,不知多久又重返回原处的怪异之事,但是大帝法像已非原先之貌,因此认为是岱庙道士故弄玄虚或是重塑像。 然而经庙祝详查历代庙志中发现,并非现令或数百年前才发生过此怪异之事,而是每隔五百年左右便会发生一次如此怪异之事。 既然有了如此周期性的怪事、因此庙祝详查询日,才又发现庙志中的历代大帝原籍姓名全然不一,竟然由“黄帝”之期时至今,古唐、虞之前是供奉“金虹氏” ;商代之前是供奉“后稷”;周代之前供奉“玄丘目睦”;东周之前供奉“黄飞虎” ;秦汉之前供奉“圆常龙”;晋代之前供奉“秦凯”而今所供奉的则是“三天”。 因此依年数算来此次大帝法像离奇失踪。必然与五百年轮替有关只是不知以后将由哪一位位居大帝之职? 柳志宏耳闻火工老道所述后,心中半信半疑的怏怏下山返回居处,将此怪异之事告诉了四位娇妻,当然也令四女怔愕不解的低语纷纷。 但是胡妍怡及乔思涵原本便是修道灵异,以及有数百年魂龄的妖、鬼,自是对天地问的神仙深信不疑。 而唐文玲及赵秀敏两女,自幼便深受家中信仰及世俗神鬼之说,深信天地间皆有神鬼,更何况身侧尚有…… 小村虽小,但年节喜气甚为热闹,气氛也如同各地城邑乡镇,而今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欣喜欢乐的庆贺有一个不同往年的丰厚收人。 年节初二原来是出嫁女儿,女婿回娘家的大日子,可是四女中除乔思涵外,俱因相隔数百或上千里之遥而作罢。 是夜,夫妻五人在小楼客堂饮酒作乐,而白媛、金强也在一旁陪坐笑闹,一家主从甚为和乐欢愉。 突然只见柳志宏怔愕的疑望向堂外,接而急步出堂,默望着三厢楼外的庭园。 未几,只见散布在四周山林的“虎威将军”所属,一名校尉与数名阴兵押着一名女魂飘至,只听那校尉说道:“启禀法尊,此名女魂擅闯府屯,经小魂所属围捉之后,竟然说是前来探望法尊旧居,但又不识法尊,只口称受人之托前来,因此请法尊定夺。” 此时只见那名有五旬之龄的女魂,突然又惊又疑的急声说道:“这位公……法尊,小魂乃是受此处旧居之主所托,年年至此探望,但不知法尊可是……是柳志宏公?” 柳志宏闻言顿时一怔,女魂受托前来探望旧居?但此处原本仅是娘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居处,她却是受何人之托前来? 正自惊疑时,那女魂又急声说道:“柳公子,小魂乃是受令堂之托,数年中前来此地探望数次,欲探望柳公子在阳世的生活过得可好?但历经五年皆无柳公子的消息,小魂每每返回转告令堂,皆使令堂悲伤无比,但依然不曾放弃的央求小魂年年前来探望!” “啊!什么……你……你是受我娘之托……你是说在下娘亲与你在一起?我娘她自己为何不亲自返回?还有我娘为何至今尚未曾轮回投胎重返阳世?你……你快告诉在下!” 那女魂闻言欲语还休,但终于说出一番令柳志宏震惊愤怒之事。 “柳公子,令堂身亡之后,竟无鬼使拘往‘阴司冥府’成为游荡凡尘的孤魂野鬼,尔后便遭‘噬魂鬼王’属下恶鬼掳往‘鬼王洞’的‘幽冥鬼府’尚幸令堂身亡之后,当得天将赐有‘银霞天罗衣’护住魂魄,因此‘噬魂鬼王’无能驱策凌辱令堂,但也因此而被鬼王施展魔法困禁洞内,不容脱走……” “啊! 我娘阴魂被‘噬魂鬼王’掳捉困禁?怎会如此?你快告诉在下详情。” “小魂原本是六年前在阳世命丧转往‘阴司冥府’的阴魂,但途中却被‘噬魂鬼王’属下恶鬼掳捉,尔后被鬼王摄出‘魂魄之精’禁卦,逼使小魂在‘鬼王洞’内为仆役,因此小魂可自由进出‘鬼王洞’并因此与困禁洞内的令堂相识。当令堂知晓小魂可自由进出‘鬼王洞’且可在阳世庆贺年节及三元节庆之时,归返原籍收取阳世亲人所烧冥钱,因此暗乞小魂转往此地探望柳公子的生活情况,如今已是第六个年头了!今日总算能见到柳公子甚为安好,且已有了不错的家业及妻室,小魂定当将柳公子情况转告令堂得知,小魂归期不多,便向柳公子告辞了!” 柳志宏乍闻娘亲阴魂的消息,因此岂不详询清楚?自是又急声说道:“你暂且留步,你说我娘被‘噬魂鬼王’魔法困禁,但你既然可自由进出‘鬼王洞’为何不趁此前往‘阴司冥府’轮回?” “柳公子,并非小魂不愿前往‘阴司冥府’轮回,而是因小魂被掳往‘鬼王洞’后,与其他众多阴魂一般,皆被‘噬魂鬼王’摄出魂魄之精困封,用以控制众魂俯首听命供其驱策,否则若不从命?必将遭鬼王吸食‘精魄’炼经,而使背逃不从的阴魂魂消魄散化为乌有,永无轮回了!尚幸令堂有‘天罗衣’护身,而未被摄出‘精魄’但也因此才被禁困,不容脱逃了。” “咦?三魂七魄中尚有精魄?这……在下年轻识浅,尚清教何谓精魄?” “柳公子,阳世生灵皆有‘精、气、神’并可修练成‘内丹’及‘三味真火’或‘元神’而阴魂虽无肉身及精、气、神,但尚有三魂七魄聚合未散的魂影,而且亦有‘精’可修练成‘阴仙’或‘冥仙’亦可修练成‘凶魂厉魄’但是魂魄之‘精’一灭,势必魂消魄散,化为乌有了!” “哦……原来如此!那么再请教‘鬼王洞’在何处?” “啊!不可……不可……柳公子千万不可……小魂乃是受令堂之托,前来探望,如今已然得知柳公子甚为安好,且已有了如花美眷,便可转告令堂安心了,但小魂岂敢告之‘幽冥鬼府’所在?万一遭……”柳志宏此时又惊、又怒得火冒三丈,想到娘亲受屈命丧之后,竟然未能安然前往“阴司冥府”重转轮回,却被“噬魂鬼王” 属下恶鬼掳往“鬼王洞”! 虽然遭致困禁十年余,依然挂念头自己的生活安危,娘亲的慈爱关怀之情,实令自己又思念、又激动;但是如今若真要逼问“幽冥鬼府”的所在“鬼王洞”万一此女魂返回转告娘亲时,岂不令娘亲担忧? 因此心中虽怒,但已有了心意,不再勉强女魂说出“鬼王洞”所在,仅是跪地拜谢道:“在下娘亲得你义助及照顾,令在下甚为感激,尚乞你往后多为照顾在下娘亲,尔后在下必有重报。” 女魂闻知,顿时神色大宽,且立时福身回礼说道:“令堂之事,尚请柳公子放心,小魂自会善加照顾,恕小魂告辞!赶返告诉令堂喜讯了。” 女魂话声一落,已然化为一阵阴风迅疾往北消逝,同在夫君身后跪拜的四女之一“狐狸精”胡妍怡已急声说道:“公子,奴家这就尾随身后,探明鬼王洞所在。” 但是“儒道”柳志宏闻言却摇首阻止且说道:“不用了,尔后有许多方法可查明‘鬼王洞’所在。如今我既然知晓娘亲阴魂遭‘噬魂鬼王’困禁,自然不会与‘噬魂鬼王’善罢干休,哼!咱们且先回楼详思应对之策,再做道理,另……我将尽胸中所学,设法寻访‘天齐圣帝’或‘五方鬼帝’理论。” “啊!相公要找‘天齐圣帝’及‘五方鬼帝’?” “天! 夫君,你不是开玩笑吧?那‘天齐圣帝’及‘五方鬼帝’乃是掌管地界生灵生死之主宰,你……” 唐文玲及赵秀敏闻言俱是惊骇尖叫时“儒道”柳志宏却神色严肃的说道:“我虽非仙人一般可遨游苍穹,也非冥冥阴灵可往阴司,但为了娘亲,我一定要设法前往‘阴司冥府’理论,他等为何不依其职司诛除‘噬魂鬼王’及其属下恶鬼?而今恶鬼为恶冥界阴魂?再者或许可由‘阴司冥府’处察知‘噬魂鬼王’的来历,以及‘鬼王洞’所在!” “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尸”乔思涵原本便已修练数百年,对地界之事知晓不少,因此并无惊异之色。 而“幽兰倩女”唐文玲及“翠衣罗刹”赵秀敏也已知晓且相信了天地两界中的神仙、妖鬼之事,但本能中依然对掌管旧世生死的“阴司冥府”有种心畏且敬之心。 虽然夫君身具福缘,获仙人传授道法,且已有了高深的道法及法物,但是依然畏惧且担心夫君任性而为,触怒了“阴司冥府”到时被勾消或缩短阳世年寿岂不槽了? 尚幸有胡、乔两女安慰解忧,并且事关婆婆阴魂在“鬼王洞”受难之事。因此又不好反对,仅是忧心的时时提醒夫君小心行事。 柳志宏独居一室沉思一日后,终于思索出前往“阴司冥府”的道法,并且也与四女及双仆细研施法之后的职掌。 时至酉时初! 柳志宏身穿展现金光八卦图的衫、冠背背“太吴剑”腰插“朱砂笔”站立在楼前中庭的法坛上! “狐狸精”胡妍怡及“活尸”乔思涵,各自分穿素白、淡粉侠女紧身衫裤、罗纱裙分立柳志宏身后。 “幽兰倩女”唐文龄及“翠衣罗刹”赵秀敏依然是平时穿着,分立在法案两侧,守住香炉内的三炷长香,而金强及白媛则站立法坛前的两仪花坛两侧。 在三厢楼及四周八卦图的花圃之间“虎威将军”率着所属阴兵、阴将守护着整个两仪的厢楼、花坛。 法坛上的“儒道”柳志宏眼见一切就绪,立时“步罡蹈斗”手屈“斗印”口念“洞玄宝灵黄绿文”并一一由祛坛上拿起早已备妥的两张“固魂定魄”护身符,分贴在胡、乔两女胸前、又取出一张写有“黄绿经文”的黄符,右手食、中双指并点黄符,霎时一道“三昧真火”引燃黄符,抛坠法坛前的两仪花坛内。 倏然——只听花坛之下轰然乍响,接而便见乌雾上涌,竟然将花坛涌罩其内,但是仅在花坛四周两尺之距滚涌,却未扩散消失。 柳志宏眼见花坛之下涌升乌雾,顿时心中大喜的急朝唐、赵两女说道:“切记! 切记!法香千万不可熄灭,并且在即将燃至余寸之前便呼唤我们,否则我们恐将难出‘阴司冥府’了!” 话声方落,右手并指飞出一道“三昧真火”引燃法香,接而朝胡、乔两女喝道:“我们走!” 背影疾幻而逝,竟没入乌雾之内,而胡、乔两女也毫不怠慢的幻化入乌雾内。 “幽兰倩女”唐文玲眼见夫君及两位姊姊先后没入乌雾内,顿时严肃的朝白媛、金强及“虎威将军”喝道:“守护法坛之责就交由你们了!敏妹,咱们要聚功严守法香,不容外力及风势危及法香星火!” “是!两位夫人且宽心,吾等必将全力维护祛坛。” 且说“儒道”柳志宏幻入乌雾之内后,立见原本是两仪花坛之处。已然现出一个阴风惨惨、黝黑无光深不可测的地洞,但毫不犹豫的飞身而下! 胡、乔两女也已随后疾掠入地洞内。 不知落有多深?但至少已有四、五十丈,只见下方乃是一个大山洞,似乎已然到达地头了。 三人相继落至洞底,竟见前方是一条高阔的横洞,而且有牛头、马面以及十余名手执叉、链的鬼卒静立相候! 突然由牛头、马面及鬼卒后方,行至一名手捧“生死簿”的主簿,并旦躬身为礼,恭敬的说道:“启禀道君,恕本薄迎接来迟,道君法旨已然传至‘阴司冥府’,因此‘东方鬼帝’特命本簿先行迎接道君,五位帝君已在冥府前恭候道君。” 柳志宏闻言立时躬身回礼且笑道:“在下一介凡俗,薄习道法,胆大妄为施法,符通冥司,已然甚为不敬,又岂敢烦劳主簿大驾相迎!而且尚惊动五位帝君在府前相候,更是惶恐!尚请主簿引路在下夫妇前往拜见五位帝君。” “岂敢……岂敢……道君道法高深,乃是数千年中唯一从阳世人施法通达冥府之人,实令本簿敬佩,尚请道君随本簿前往冥府。” 于是在“东方鬼帝”辖下的主簿引领下,夫妇三人施展神术,经由崎岖起伏、七折八转的洞道中,缩地成尺疾行刻余,已然到达一处高阔无止境的黝黑之地。 只见前方阴风惨惨、鬼雾弥漫之处,出现一座又高又阔的大城,城门横匾上乃是血淋淋的“阴司冥府”四个大字。 城门前有五位身穿蟒袍、腰悬玉带手捧玉笏的王者。 后方尚有四名文案主簿,以及七十六司神,分列两侧的则是黑、白无常及数百面貌狰狞、手执山叉锁链的鬼卒。 五位王者之一突然往前跨步,且躬身说道:“吾等‘五方鬼帝’率辖下主簿、司命及鬼卒,恭迎道君莅临冥府!” 柳志宏耳闻那名鬼帝之言,并见五位鬼帝及后方众主簿、司命、鬼卒俱都躬身为礼迎接自己夫妇,顿时惶恐慌急回礼,且急声说道:“五位帝君!在下冒昧施法前来冥府,惊动五位帝君圣驾。已然属不敬之罪,尚请诸位帝君海涵,实则只因在下有数事不明,非五位帝君不能解惑,故而斗胆前来请教,尚情恕罪!” 为首的“中央鬼带”周乞,闻言立时含笑说道:“岂敢……岂敢?道君应天机下凡敕祸,尔后将登掌……” 但话未说完却被“东方鬼帝”蔡郁垒急声打断:“周兄且住,道君施法前来本府,自是身有要事相商,因此便莫多做赘言耗费道君时辰了!” “中央鬼帝”周乞闻言顿时一怔!但随及想到什么后,竟讪讪的笑道:“啊… …哦……是极……是极。恕本帝赘言了,尚请道君入府详谈吧!” 柳志宏并不知他们言中有何异状?但此来时辰不多,因此也想早些询明心中疑惑,故而闻言也不再客套的立时揖礼说道:“是……是……在下便依诸位帝君之意打扰了!” 于是一行人在片刻后已进入城内一幢如同阳世官府府衙之内,依宾主落座后。 柳志宏立时说道:“五位帝君,在下得知生母在身亡之后、竟遭‘噬魂鬼王’属下恶鬼掳往‘鬼王洞’困禁,因此将来请教五位帝君,但不知当年贵府为何未将在下亡母阴魂引人冥府,依功过轮回转世投胎?再者贵府为何纵任噬魂鬼王及其所属恶鬼为祸冥界,而未曾诛伐或擒入贵府打人炼狱惩治?” “五方帝君”闻言顿时神色无奈的互望一眼后,“东方鬼帝”蔡郁垒已叹声说道:“道君有所不知,阳世人兽之年俱在本府‘夭禄总簿’中一一登录,并依五方,分由吾等分掌,并以每甲子一册,登录生锴,当阳寿已尽时,皆将由鬼使前往拘返本府、依阳世功过轮回转世五道,但其中则有例外者,如阳世善行甚高而得天界收录,或是修道有成,位列‘地灵仙’或是阳寿未尽而遭横死,一皆不在本府拘引之数。道君令堂虽然在本帝君辖内‘生死薄’内登录,阳寿已尽时,本帝君辖下鬼卒也曾有在接引,然而却遭天界‘五丁力士’拦阻,且有西王母玉敕除去鬼籍,归入天界仙录之中,因此令堂阴魂已非本帝君所辖,故而并非本帝君辖下失职。” 柳志宏闻言顿时惊异无比,一则喜一则疑惑,因此又急声问道:“哦!既然如此。在下生母应已属天界仙籍了?但是为何亡母阴魂竟遭‘噬魂鬼王’属下恶鬼掳走?” 此时另一位“北方鬼帝”张衡已开口解释道:“道君!此事说来话长,吾‘五方鬼帝’乃是‘天齐圣大帝’所属五方鬼帝,各司一方生灵生死及轮回转世,但因那‘噬魂鬼王’乃是具有数千年魔基的冥界厉鬼,千余年前便为祸冥界,尚幸被‘太上老君’以道法击散大半魔基,且以道法禁锢‘鬼王洞’中,原意期望他能悔改,修练正道。造福冥界,然而‘噬魂鬼王’在百余年前重复魔基后,竟然又再度聚集往昔所属,为祸冥界。尚幸他虽重行修复魔基,但却无法解消‘大上老君’制封他‘厉魄’的道符,故而无法远出‘鬼王洞’横行冥界,靠着所属恶鬼四处掳捉冥界阴魂,供其噬食,增进魔基。” “北方鬼帝”说至此处后,竟深深的望了望柳志宏一眼后,续又说道:“本府主宰‘天齐仁圣大帝’得知‘噬魂鬼王’再度为祸冥界。因此便率吾‘五方鬼帝’及所属阴兵鬼卒,前往‘鬼王洞’诛伐,然而……唉……‘噬魂鬼王’魔法高深,并且属下有十大恶鬼皆有上千年魔基,所属凶魂厉魄也有上万,故而屡战屡败,无能诛伐他等。更令本府无奈的是‘天齐仁至大帝’又逢五百年一轮之期,奉‘吴天玉皇大帝’玉敕归返夭庭,故而仅有吾‘五方鬼帝’更非‘噬魂鬼王’之敌,使连其所属十大恶鬼也难匹敌,因此更难遏制鬼王所属为祸冥界了。” “北方鬼帝”话说及此,身侧的“西方鬼帝”赵文和已接口说道:“吾等原本在各方皆有鬼府掌理辖下冥界,然而皆被十大恶鬼率众凶魂厉魄,逐一围攻北、西、东三处鬼府,在下无能抵挡之下,才退守‘阴司冥府’合力抗拒,但大半冥界已遭‘噬魂鬼王’所属恶鬼盘据了,因此实非吾等纵任鬼王所属恶鬼为祸冥界,而是吾等已无上司主宰率领反攻,只能在此静候‘吴天玉皇大帝’派谴新上任‘天齐仁圣大帝’重整本府所属收复沦陷冥界了。” 柳志宏耳闻及此,不由内心惊异无比!原来天、地两界也与人世帝王一般,皆有不服帝王所辖的叛逆异类,看来若想借助“阴司冥府”之力,搭救娘亲阴魄,已然是痴人说梦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赘言,耗费时辰?还是早早办妥正事要紧,因此便开口询问道:“既然如此,在下亡母已属天界仙录所辖,改日在下再设法乞情天界神尊说明了,但在下尚有一事想请教诸位帝君!便是在下曾在数次设坛作醮,将数千年中兵战阵亡军将的孤魂野鬼,先后度往贵府处轮回转世,但其中竟有千余军将孤魂,未能度往贵府是何道理?” “五方鬼帝”闻言顿时一怔!相互疑望一眼。 立有“南方鬼帝”杜子仁说道:“道君所言吾等也疑惑不解,如此要由各主簿的‘生死簿’按生辰时、地,方能察知内情,但不知……” 此时站立柳志宏身后的“狐狸精”胡妍怡,已然由袖内取出数张写有密密麻麻的姓名及生辰八字,略微扬手便笑道:“有……有……我手中数纸便已登录了众军将生辰及姓名,但不知由何处寻查?” “中央鬼帝”周乞突然开口说道:“对了!众军将全然是数千年中的孤魂野鬼,现今主簿手中‘生死簿’必然已无鬼籍,须由旧有‘天录总薄’内方能查知,不如请两位夫人随同众主薄,前往‘禄寿鬼籍’总库内详察如何?” “如此甚好!公子,那奴家便与涵妹随众位主薄前往,公子您便陪五位帝君续谈吧。” 于是“狐狸精”胡研忆及“活尸”乔思涵,便随着六位主簿同往收存数千年“生死簿”的“禄寿鬼籍总库”逐一核察虎威将军等,众阴兵、阴将鬼籍。 柳志宏便又与“五方鬼帝”相谈甚久,并且得知阳世之人的寿命早已在转世时便注定,而在阳世之时的善恶所为,除了成为轮回人、禽、兽、鱼、甲、虫六道外(注:道教轮回转世与释数的仙、贵、福、人、鬼六道不同。)尚是年寿长短不同之根基。 另外是人、兽等修练道基有成、达至金丹仙道成为地灵仙或是飞升成仙,或是获天界登录为仙、神,便由“生死簿”中勾消鬼籍,不再受“阴司冥府”所辖。 至于修得道基,尚未成仙的妖、鬼魔也已非“阴司冥府”所辖,天界也不收录,而是由天道动数严掌生死,能历经大小不同的天劫后,至少已将达至“地灵仙”之界,成为邀游苍穹的散仙、魔仙或鬼仙并可勤修至“金仙”之境。 时光匆匆,只见六名主簿已与胡、乔两女同返殿堂,并听其中一名为首主簿禀道:“启禀五位鬼帝及道君,经属下等方才所查旧籍之后,千余军将孤魂皆已由本府鬼籍中勾消,转入天界仙录中,因此已非本府所辖。” 此时“狐狸精”胡妍怡也已朝“儒道”柳志宏笑道:“公子,方才诸位主簿皆已详察清楚‘虎威将军’等果然已转入天界仙录中。如今时胡已耗费甚久。不如先返回阳世之后,奴家再详告如何?” “活尸”乔思涵则是神色慌急,且略有畏色的说道:“对对对!公子,咱们前来拜望五位帝君至今,似乎已有半个多时辰了!法坛上的法香至多只能燃至一个时辰,因此咱们还是尽早返回再详说吧。” 柳志宏闻言,也认为既然已查明欲知之事,已无须再多做逗留了,因此便颔首应允且朝“五方鬼帝”告辞说道:“五位帝君,当承贵府大力相助,今在下疑难尽去,甚为感激,但因在下施法前来打扰时,法香仅能燃及不到一个时辰之数,因此难以久留误了归返之时,在下夫妇返回阳世之后,定当铭记贵府相助之情,往后有缘当拜谢五位帝君大德。” “哈……哈……哈……,岂敢……岂敢……本府能得道君莅临,已属生辉之象,而且吾等也已悟知道君不日将寻访‘鬼王洞’所在,如此一为势必将与‘噬魂鬼王’为敌,如此也等于协助本府诛伐鬼王,此乃两利之事,因此道君若有所行动时,本府必将倾全力助阵。” “西方鬼帝”赵仁和的话声方止,“南方鬼帝”杜子仁也呵呵笑道:“呵…… 阿……阿……是也!是也!道君前往‘幽冥鬼府’之时,本府所属必然全力相随,只要能将‘噬魂鬼王’困制诛除不但能救出道君亡母阴魂,也为冥界消敕大患,此乃一举两得之利。” 柳志宏闻言也觉得甚有道理,若凭自己夫妇五人及白媛、金强,绝难与“噬魂鬼王”及为数上万的凶魂厉魄力敌,如果有“阴司冥府”的“五方鬼帝”及所属相助,正是合则两利之事,必然可减少自己的艰困而能顺利救出娘亲阴魂。 因此心思疾转后,也欣喜的笑说道:“五位帝君客谦了,如五位帝君有意剿伐‘噬魂鬼王’时,在下定然愿附骥尾,供五位帝君差谴!”于是双方皆欢喜的哈哈大笑,互道珍重后,便由一名主簿引领,送行至通往阳世的地洞口,夫妇三人也不客套的立时幻身而上。 当三人相继幻出滚涌翻腾的乌雾外后,立听白媛、金强以及法坛上神色忧急的唐文玲、赵秀敏两女,欣喜无比的欢叫连连。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害贱妾担心死了!怡妹、涵妹,你俩都好吧?” “咭……哈……玲姊你可放心了吧!跟你说嘛,夫君福缘深厚且道法高深,自有仙人庇护这……” “哼!不知是谁频频追问过了多少时辰?是谁忍耐不住的也要扑入乌雾中?现在看到人了,却又将方才焦急之色全抛,像个没事的人……” “呸…呸……玲姊你胡说,人家哪有……” 柳志宏与胡、乔两女安然返回法坛前,欣喜之色已浮显俊面之上。 但未曾与守在法坛之上的唐、赵两女多言,立时施法念咒点燃黄符,使乌雾迅疾退返地洞,地洞也复合如初,毫无一丝龟裂细纹后,才舒了一口气的望向身后四女。 “……所以我就暗中在你俩名下年寿上,各加了两划,嗤……嗤……那以后你们可要成为老妖女了!” “嗨……怡姊你还说呢?那时可真吓死我!真怕那主簿望见你的举止,因此心慌得故意挡在他眼前,又朝另一个问东问西,否则万一被他们察觉……别说咱俩了,说不定连公子也将牵连在内,再也无法返回阳世了呢?” “活尸”乔思涵似是畏色未息的埋怨之时,玉手尚不停拍着心口…… 但“狐狸精”胡妍怡却得意的说道:“哼!才不怕呢,你未曾详思那‘五方鬼帝’对公子的恭敬神色?以及似是话中有话,但不敢多育的异状哪?嗤……嗤…… 其实我已略微悟知咱们姊妹的好人,必然是应天而生的下凡星君,并肩负着除魔卫道的大任,所以……纵然被他们知,也不怕他们敢吭声逼问?” “啊!怡姊你……对耶!听你这么一说,小妹也觉得奇怪了呢?” “哈…嗤……就是罗!况且咱俩已然由鬼籍中除名,纵然未入仙录,至少也应属‘地灵仙’之身,至于玲妹及敏妹虽也有百年之上的高寿,但总是差了许多、若加添一千,一来空格上端的空间已窄小,甚难添加,唯有在一百的一上添加两横,便平空多了两百年寿,咕!到时必然成为十余代的老祖宗,岂不就是老妖婆了?” “哈……哈……怡姊,你这可不是在骂自己嘛?你现在便是已有三百余年道行的‘狐狸精’,不就是一个又老又邪的老妖精哪?公子……嗤……嗤……公子您可小心些喔,小心哪天清晨醒来,眼见身侧是个皱肤枯瘦的老女人,那可要吓死您了。” “呸…呸……呸……死涵儿,死死人,姊姊可没亏待你呦?你却要编排姊姊!” 此时“幽兰倩女”唐文玲及“翠衣罗刹”赵秀敏,已然听出怡姊言中之意,竟然是在此行中,竟将“阻司冥府”职掌生死年限的“生死簿”暗将姊妹原有的年寿各增添了两百年,因此俱都惊喜无比得双唇颤抖难以出声。 而此时“儒道”柳志宏也已听出内里玄机,虽也懊恼两女竟有如此不光明的举止,但是……唐、赵两女乃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室,若有三百余年寿,一来可长久陪伴自己无虑年老命衰,二来也可趁此勤修道基,成为不受“阴司冥府”所辖的“地灵仙”邀游天地之间。 因此虽然对“五方鬼帝”有些愧疚、但内心中却是甚为欣喜,并未责怪伯儿及涵儿的不是。 正当“儒道”柳志宏内心思绪紊乱时,“虎威将军”也已率数名为首阴将前来道贺。 同为魂魄复体返生的“活尸”乔思涵立时欣喜的笑说道:“嗨!‘虎威将军’,你与众阴兵、阴将已然不在‘阴司冥府’登录的鬼籍内,如今全已改登‘仙录’之内了,因此你等已然身属天兵天将,只是不知要如何才能升往天庭。” “虎威将军”等阴将,闻言俱是又惊又喜的互望一眼,但迅又躬身拜谢道: “法尊!吾等如今早已不在乎为何方所辖了,只愿能在法尊麾下供驱策便甚幸了!” 此时“狐狸精”胡妍怡突然娇笑说道:“对……对……公子,奴家听‘虎威将军’之言后,忽然想起一件玄机,方才咱们进入地府后,那五方鬼帝皆言中另有所指,再加上奴家与涵妹随‘六司主簿’进入‘禄寿鬼录’总库逐一察核‘虎威将军’等的鬼籍时,已暗中详察咱们每人的年寿若干,咭……哈……” 话声突止且娇笑时,“活尸”乔思涵也已兴奋的抢口续说道:“公子,怡姊与贱妾将本甲子的五册‘生死簿’全然翻阅两次,除了玲姊及敏妹尚登录簿上外,怡姊及贱妾以及‘虎威将军’等皆已由鬼籍中除名,但奇怪的是虽然有五位名叫‘柳志宏’,但无一与公子的生辰、籍贯相同,可见公子生来便非凡入,不受‘阴司冥府’所辖,否则岂会有此异事?” (注:为何六名主薄仅有五册生死簿?因为“天齐仁圣大帝”辖有“五方鬼帝” 各拿一方,其所属一名主簿也就是俗称的“判官”,皆有一册“生死簿”的登录辖境内的生灵年寿,另有一各主簿则同“天开仁圣大帝”坐镇“阴司冥府”的所属,事掌五方历代“生死簿”存放的“禄寿鬼录总库”。) 在旁急切欲言的“狐狸情”胡妍怡也已随言接续道:“没错!自从公子施法通达‘阴司冥府’时便地门大开,容公子及咱俩前往冥府,但现今世上有多少修为高深的名道?可曾听过有何人能施法划符通往莫府?而咱们可是亲自经历了,再者由‘五方鬼帝’的暖昧言词,奴家猜测公子可能是奉天命下凡转世的星君,肩负敕平阴世祸患,而‘虎威将军’等阴兵、阴将,便是天机中归公子所辖的兵将!” 柳志宏耳闻两女之言至此,不由摇头连连的笑叱道:“格……格……你俩别再满口胡言乱语了!你俩在冥府中的所为,我还没罚你俩呢?现在又要论天机及冥府之事?好啦……夜已深了,各自好好休歇吧!” “虎威将军”及所属中,有不少已有千余年的鬼寿,少者也在数百年不等,当然对冥界知晓不少,也对天机玄奥略有所知。 因此耳闻胡、乔两女之言后,似乎也有所悟的认为大有可能,然而却又不明白自己及往昔所属,为何会荡迹阴世千余年,至今才由法尊收录为用? 万里无云,皎月当空的柔和月夜,银白月光笼罩着大地,令人有种清幽怡人的感受。 时已三更,未几将四更,但正厢上层房内依然烛光通明,似乎尚未曾休歇入睡? 突然由房内传出“翠衣罗刹”赵秀敏的急叫声:“不行……不行……夫君,你可不能厚彼薄此!为什么只有怡姊可以和你同行,但我姊妹三人便不能同行?” “敏妹,你别急,既然相公如此决定必然另有道理!相公,但不知可否将此中道理说予贱妾姊妹知晓?若是有理……贱妾自当听从相公之言,否则贱妾可不依!” “幽兰倩女”唐文玲们话声方止,便听“儒道”柳志宏无奈的说道:“玲妹、敏妹,如此决定也不得已呀,要知此行乃是前往北方探寻‘噬魂鬼王’所在的‘鬼王洞’,自是定将与鬼王所属凶魂厉魄接触,到时斗法交战自难以避免了。怡儿原本便炼有‘内丹’而且自与我双修后,道基更为稳固,如今更将‘乾阳心法’习成且已有五成能耐御祭‘紫晶心’及所习道法时,已然能凌厉攻敌,及自卫。当然能使我放心的携行罗!可是你们三人……” “嗨……夫君,人家及玲姊的功力也已高达甲子,而且已得你传授道法修练,另外又习得‘五雷劲’融入‘天雷掌’内,还有‘天雷鼓’的剑御……虽然尚未习成,可是……” “对呀!相公,贱妾也已将、惊电梭。融合‘飞电符’使威力大增数倍,况且也已将‘飞雷镜’的御祭道法习练人悟,但是未能祭出丈余之外嘛!” “唉……玲妹、敏蛛,武林中的内功基础原本与修道才无异,然而武林中的甲子功力……在修道者的眼中却仅是初入门的肤浅根基,莫说你俩了,便是三年前怡儿的道基已然不弱,然而曾与‘噬魂鬼王’所属的数十厉鬼遭遇,与白媛并攻数十厉鬼时,不但无能诛除它们,甚而险些遭厉鬼勾出魂魄,而你俩现今所学,连当时的白媛尚不如,又如何能抗拒凶魂厉鬼?要知鬼王所属凶魂厉魄数万,便连‘五方鬼帝’及众冥府鬼卒皆下敌,更何况我们?因此连我也不敢轻易的与它们正面为敌,以免遭鬼王所属挟众危害,连自身皆难保时更何谈保护你们?所以你们留在家中勤修才是正理!” 唐、赵两女自从与夫君重逢,并且与胡、乔两女成为姊妹后,也已知晓了两位姊姊的来历。 “狐狸精”胡妍怡在未跟随夫君之前,便已修练成“内丹”,若在“人”界来说,等于是修练成较“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更高,如同修练成“元神”一般。 若以如此道行尚不敌鬼王所属的数万厉鬼其中小部分,那么尚何言与大批厉鬼相抗?而自己姊妹俩又如何能以武林人的武技与“鬼”拼斗?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虽然夫君已传授道法修练,但是尚仅悟通部分且初学乍练而已,莫说用以与厉鬼拼斗了,便是自卫怕也难。 唐、赵两女细思之后,也已默认夫君所言是实,自己姊妹俩若要强随,万一在某地遇得大批厉鬼,莫说助夫君除鬼降妖了,恐怕尚要身陷危境拖累夫君了。 芳心中已然有了不再强求追随之意。但赵秀敏依然不松口的娇嗔说道:“哼! 都是你有理好嘛!我们不跟了可以吧?但是,你说!你要多久才回来?” 柳志宏闻言顿时心中大定,立时笑说道:“玲妹、敏妹,我这次与怡儿出门,唯一目的便是先探明‘鬼王洞’所在,并且仅视情而为,并不会与鬼王属下恶鬼正面交恶,但以后……有正式行动时,必将随时与对方对抗,到时便须靠你们四人协助我,依我所授,站四方合布‘四象阵’,那时你们便将独当一面了,因此你们若不能将所学勤修获得成果,尔后依然无法随我出门,行道江猢,或许涵妹尚可及早修练有成同行了。” 原本不便开口的“狐狸精”胡妍怡,耳闻公子与三位妹妹解释劝阻已然有了结果,这才笑颜说道:“玲妹、敏妹,你俩如今皆因道行不足,尚难将公子所授道法习成,因此首先便要勤修内丹之功,只要内丹有成,便可水到渠成的习成道法,至于涵妹虽已有不弱的道基,但是如今你正值经络回苏之际,因此加紧勤修,不可间断,方能使已有复苏迹象的经络逐渐贯通,所以……” “活尸”乔思涵原本也略有悲戚之色,但也知自己正值紧要关头,不能停歇贯通经络之功,因此已颔首说道:“好啦!怡姊你放心吧!我可不会争着同行,破坏你与公子独处的好日子……再者我要与玲妹及敏妹再详研‘四象阵’以及公子所授的各种道法以待来日协助公子敕‘噬魂鬼王’及所属恶鬼呢!” 于是楼内言语之声渐低巨断断续续,似乎在研议什么重要之事? 两日后! “活尸”乔思涵“幽兰倩女”唐文玲“翠衣罗刹”赵秀敏以及白媛四人,但是泪眼如雾神色悲戚的站立在树林外的小村道中,不停的挥手遥送逐渐远去的夫君、怡姊及金强。 离别依依之情,真乃令人感伤奈何?也只有借着日日勤修道法,减少涌生的相思之情了。 且说“儒道”柳志宏及“狐狸精”胡妍怡“金童”金强三人一离小村里余之外,立时同施道法幻为一道青影,两团黑雾,往北方疾曳而去。 是夜!“太行山脉”北端的“恒山”满山山皑皑的冰雪尚未融化,但西北寒风已经因此尚不觉酷寒。 在一个小岩洞内,洞口的熊熊火光驱除了洞外的冰寒巨使洞内温暖如春。 突然洞内传出柳志宏不悦的低语声。 “怡儿,你别闹了!此处已属‘噬魂鬼王’所属的势力范围,不知何时便可能有变,你这时却又要……” “嗯……好人,洞外有强弟及‘虎威将军’他们守着,你又何须担心?就是因为明晨之后,不知有多少日子无暇和您亲热了,所以……您就当和人家在练‘阴阳和合双修道法’好吗?” “你……唉!真拿你没办法……” “咭……好人……嗯……” 未几!洞内便已无话声,但细听之下却另有些许细微难察的唏嗦之声,以及一些强忍行忍噤的轻哼之声传出…… 但尚仅不到一刻,倏听远方传至凄厉尖啸的鬼嚎之声,只见西北方的山脚下,有一大片阴风鬼雾迅疾滚涌而至。极为广阔的阴风鬼雾涌围而至时,突有上百军将魂影现形,并毫不畏惧的朝鬼雾之方迎去、而此时由南、北两方也已幻出数百军将魂影迅疾会聚。 两方鬼影相继现形,霎时鬼啸更形凄厉尖鸣,阴风惨惨,鬼雾滚涌如浪、接而双方恢冲迎合为一、形成一团恍如狂涛怒浪的鬼雾滚涌沸腾。只见不少鬼影化为一阵轻烟散形无踪,偶或也见一道道的金光冲升天际消失不见。 突然青影疾闪“儒道”柳志宏已幻身出洞,站立在一块高岩上遥望着百丈外的滚涌鬼雾。 蓬头散发春色未褪的“狐狸精”胡妍怡也已美目怒睁,咬牙切齿的幻至柳志宏身侧,似乎恨不得将那些突如其来打破好事的凶魂厉魄一一盯死。 鬼雾滚涌愈来愈剧烈,鬼号尖啸凄厉不绝于耳,但是约莫两刻之后,鬼鸣之声逐渐沉寂,阴风鬼雾也逐渐淡消。 续又片刻后,终于鬼雾消散,厉鸣息止已然回复了原有的宁静夜色,而“虎威将军”已率领十余名将魂迅疾飘至高岩之下,躬身禀报道:“启禀法尊!来犯凶魂厉魄四百余,尽皆魂飞魄散无一散逃,小将麾下阴兵则损亡二十一名,皆已飞升天界归位‘仙录’了。”柳志宏闻言立时颌首笑道:“将军辛苦了!在下眼见诸位布下军阵,奋勇诛除厉魂,实乃威势凌盛,非同小可,虽然有二十一位不幸罗难,但也非悲情,因为诸位经历最后一次兵劫,便可飞升天庭,登录天兵、天将,尔后再也不须反复轮回,承受人间生老病死的凄苦了!” “虎威将军”及众军将,此时皆已确定纵然再战阵亡,并非是魂飞魄散永无轮回,而是飞升天界名列天兵、天将,因此皆欣喜无比得更为振奋,因此皆躬身禀道:“启禀法尊!小将等并不在意是否能飞升天界名列天兵、天将,只乞望能在法尊麾下效命,便足愿了!” 柳志宏闻言立时笑道:“将军,冥冥天机中各有因缘,一切顺应天机便是了。” “是!法尊说得是。” 此方尚是喜色来褪之时,倏见南方竟又疾涌至一片阴风鬼雾,因此“虎威将军” 立时转身扬手立见身后十余阴将迅疾分飘各方,并引领所属阴兵,成弧形阵势迎向后续而至的鬼雾、但是后续而至的滚涌鬼雾内,突然现出一批也是身穿各朝军服的阴兵、阴将,布成一字长蛇阵疾转成圆正巧迎向成弧形逼近的阴兵、阴将。 “虎威将军”惊见对方也属懂得行军布阵的历代军将阴魂,已然怀疑对方来意为何,因此立时大喝道:“呔,吾等原属历代军将亡魂,现今乃是‘儒道’法尊辖下阴兵、阴将,尔等属何方凶魂厉魄前来侵犯?莫非是‘噬魂鬼王’所属?” “虎威将军”大喝之时,那些军魂也已惊愕的叫着:“咦?他们也是军旅……” “啊!有我朝军将呢。” “咦?有我隋军亡魂……啊?‘游骑将军’!他们也是历代军将所组成的军旅,和吾等相同。” 对垒的双方军将俱都怔愕相对,并且也不忍与对方阵营中曾是同朝军将互拼,因此皆是呼喝连连等候已方主帅下令。 此时“虎威将军”已率所属不同朝代的军将出阵前迎,并且沉声喝道:“吾乃汉代‘虎威将军’所属有历代军将及军士,如今属‘儒道’法尊麾下,尔等也属各朝军将混合组成,但不知由哪位军将率领?”此时对方阵营内也已飘至一名汉代将军及一名唐代将军,以及数名校尉,并见那汉将面浮喜色的笑道:“吱……想不到竟又能见到我朝将军,实在太好了!‘骠骑将军’它等似乎并非鬼王所属,可是方才确实有一批鬼王所属涌至此方。怎会不见了?” 那唐代“骠骑将军”似乎尚有怀疑,因此立时说道:“这……‘游骑将军’,我等散布周遭上千里之境,但是以往从未曾见过它们这批军旅?因此还须详问清楚才是!” “虎威将军”耳闻对方两将之言,顿知对方并非“噬魂鬼王”所属,但对已方尚有戒心,因此立时笑说道:“哈……哈……哈……两位将军及所属果然非‘噬魂鬼王’所属,至于方才那些鬼王所属恶鬼,俱已被吾等围杀,魂飞魄散了,至于吾等来历……” “虎威将军”说及此时已挥手唤回所属阴兵、阴将,解除兵陈相向的对垒之势,才又笑说道:“两位将军,吾等皆乃往昔阵亡‘太原府’周遭的历代军将,原本有七万余之众,且聚合与‘噬魂鬼王’所属凶魂厉魄相抗,尔后经由‘儒道’法尊施法,将数万军将亡魂皆度往‘阴司冥府’轮回转世。但因另有原因,尚余吾等千余军魂归入法尊麾下为阴兵、阴将,今日此来乃是欲寻‘噬魂鬼王’藏身的鬼王洞所在,但不知两位……?” “啊!儒道……对……对……对……吾等皆也知晓数年前‘儒道’善德设坛作醮,将数万曝尸山野的军魂枯骨捡拾安葬,原来诸位便是……将军!末将等乃是历代镇守边关的阵亡军魂,皆也因无法转往冥府而成孤魂野鬼,后因屡屡遭‘噬魂鬼王’所属恶鬼欺凌掳走,于是逐一聚合为伍抗拒恶鬼,如今已有六万余之众,分由各代将军组成十余队阴兵、阴将维护此方安宁,不容鬼王所属恶鬼肆虐!” “虎威将军”闻言大喜,立时又笑说道:“如此甚好!只要合组军旅必可增强战力,不容鬼王所属欺凌捞捉供鬼王噬食,尚幸有诸位同心协力守护,才使鬼王所属不能肆虐此方亡魂及百姓!” 此时“儒道”柳志宏也已听清众军将互询之言,因此已面含笑意的幻至已方阴将之前,并且颔首笑道:“哈……哈……三位将军之言在下已然听清,知晓诸位俱是有志一同抗拒‘噬魂鬼王’为祸阴世,因此可相互倚侍支援……咦……” 柳志宏话声未完倏觉地面之下有异?立时伸手急挥且喝道:“诸位快退开!地底有异。” 就在此时已听地底之下传出一阵哈哈大笑声,并且双方相对的地表下,迅速涌升酷寒阴风并已逐一显现出“五方鬼帝”及“六司主簿”以及“七十六司神”还有上千阴兵、鬼卒。 “虎威将军”之方的阴兵、阴将,皆已知晓法尊施法前往“阴司冥府”之事,俱知已非冥府所辖,因此皆无畏色的依然在将军身后列阵不动。 然而“骠骑将军”及“游骑将军”之方的阴兵、阴将,眼见专掌阴世孤魂野鬼的“阴司冥府”竟然由“五方鬼帝”亲率冥府所属现形,顿时神色惶恐得退避三舍。 柳志宏眼见“五方鬼帝”率众主簿、司神鬼卒现形顿时笑颜前迎抱拳为礼说道:“五位帝君!在下隐蔽行踪前来此方,但依然难逃五位法眼,实令在下敬佩,但不知五位帝君此来……” “北方鬼帝”张衡闻言,立时哈哈笑道:“哈……哈……哈……道君莫非忘了曾与本府有约?只要道君欲诛伐‘噬魂鬼王’时,本府必将全力辅佐道君,因此本府知晓道君已出门北行时,便已知晓道君之意,故而吾等随及前来供道君驱策!” 柳志宏闻言顿时无奈的说道:“五位帝君,在下此来乃是为私,况且也仅是隐迹探察‘鬼王洞’所在,并非有意与其相对拼战,因此又岂敢烦扰五位帝君?” “东方鬼帝”蔡郁垒闻言则是笑说道:“道君所言差也!纵然道君仅是为母前来,且仅欲探查‘鬼王洞’所在,但与‘噬魂鬼王’为敌已然避免不了,再加上此乃为了阴世孤魂的安宁,本府为了‘阴司冥府’的名声,自也不能置身事外,故而两合则利,至于‘鬼王洞’所在……本府早已知晓且曾数度前往剿伐,但皆无功而返,若言‘鬼王洞’所在,乃是在‘阴山’北方的‘阴风谷’内,吾等可引领道君前往一探!” 柳志宏闻言笑了笑,尚未及开口时……身侧的“狐狸精”胡妍怡笑说道:“五位帝君,贵府的心意公子甚为明了且铭谢在心,但是公子出门之前早已议妥如何行事,并不愿正面挑衅鬼王所属,拟定趁白日之时潜入‘鬼王洞’,到那时……” 但话未说完,已被柳志宏扬手打断话语,并听柳志宏岔开话题笑说道:“五位帝君,在下所属阴兵、阴将已非贵府所辖,但是边疆之地竟然尚有数万军将孤魂未能魂归冥府,以致常遭鬼王所属欺凌,因此在下有意暂且在此停顿数日,设坛作醮超渡,请予成全!” “中央鬼帝”周乞闻言立时笑说道:“道君果然仁行圣明泽及天下,既然道君有论,吾等自是依论行事,道君不必客谦了!” 退避远方的“骠骑将军”及“游骑将军”,遥望“五方鬼帝”竟然对那位“儒道”甚为恭敬,因此皆是惊异无比,不知“儒道”的来历是何等尊贵? 未几,只见“虎威将军”已受命飘至,说明法尊欲在此设坛作醮,将历代阵亡军将阴魂度往冥府轮回转世,故而托请“骠骑将军”及“游骑将军”回返后,将此事广传众军将亡魂知晓,在明日两更之时可前往法坛前来候命度往冥府。 两名将军闻言都狂喜无比,于是立即拜谢“虎威将军”随及率所属疾幻鬼雾滚涌而去。 果然在翌日二更时分。 一座粗简的粗木法坛上,四角各插立着旗幡。 法案之上的香炉内法香袅袅,两侧分置朱砂笔招魂铃、黄符砂、砂符以及“太吴剑”、“儒道”柳志宏身上的衫冠已现金色八卦图,站立在法案前施法念咒招引孤魂野鬼,“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强分立法案两侧。 只见法坛前的山坡下,鬼雾弥漫遮盖了数十丈方圆的雪地,并且可见到鬼雾内难以数计的各朝军军魂影,满面期待之色的仰望着前方山坡顶端的法坛。 而滚涌的鬼雾之中,一道道的魂影连续不断的涌出鬼雾,飘曳向南方一片树林前由“六司主簿”在近千本古旧“生死簿”中勾消,再由鬼卒押解没入地面一个深黝地洞内。 连连作醮三夜,共计有六万三千两百余军魂,皆在“灵宝黄录斋”的符法中,全数度往冥府转世投胎。 但是尚有以隋将“虎贲将军”及晋将“射骑将军”以及各朝十余名校尉为首的两千余阴将、阴兵未能度往冥府轮回转世。 柳志宏作醮已毕,眼见尚有两千余神色黯然的军将依然围聚坛前,顿时心中有数,便请“虎威将军”等阴兵、阴将将他们全数引人背筐内的金宅内安顿。 从此“儒道”柳志宏所属的阴兵、阴将已多达将近四千之数了。 忙碌三日,终于大功告成,柳志宏及胡妍怡在山洞休歇一日,待明晨再启程续往“阴山”之方。 山洞外“虎威将军”及“虎贲将军”“射骑将军”正商议两方合并归属“儒道” 法尊辖下后的主帅,双方客套互谦之后,终于议定以“虎威将军”的中路为主,“虎贲将军”率旧属千余为左翼,“射骑将军”也有千余所属为右翼,可互恃互援,也可单独出击。 “金童”金强此时则已依公子吩咐,在山坡下的树林内,伐木削板制成八片长有四尺的厚木片,送入洞中交由公子以朱砂笔划妥八方卦位符录,然后在山坡下的空地内依方位插立,围成一个约有十余丈宽阔的八卦阵势。 “金童”金强自从跟随公子修练道法,短短的两年余不到三年,竟然已道基倍增有了不弱的道法,且将分子所授法物修练得随心应手,但却毫无机会展现勤奋修练的成果。 今夜公子竟然交付自己重责,专责诱引“噬魂鬼王”所属凶魂厉魄进入“八卦阵”内,用以试练阵法的威势,能否成功的炼消凶魂厉魄? 于是“金童”金强欣喜无比的幻出山外,漫无目的的四外乱窜乱闯。 身形疾如一道金线在空际疾曳,诱引地面隐没的阴魂现形,但是片刻之后依然无一凶魂厉魄现形拦挡,于是再往北方远曳。 身形刚曳过一处山岚,突见下方乃是一个陡峭悬崖,并区是个宽阔黝黑深谷内,里似乎尚有阴气滚涌,于是身形骤然下落曳人深谷之中。 “恒山”位居“太行山脉”北端,已然属边关长城之外,因此除了聚居的城镇,少有汉人愿居于山区中,以免遭不知何时潜伏而至的外番掠夺残害。 故而山区中少有人烟,蛮荒山区中魑魅魍魉盘聚险恶之处。 “金童”金强身形疾曳深谷之内,只见宽阔的深谷中林木密生,奇花异草无数,尚有不少散溢清香之味的奇珍异果,顿时欣喜的四处窜纵摘食异果。 突然数股阴风疾旋而至,并且由四面八方将金强围困住,并逐渐现出三十余凶厉阴魂。 “咦?叱!何方厉鬼竟敢围困本仙?难道不顾妖、鬼互不干涉的规矩吗?” “吱……瞅……哪儿来的妖猴?竟敢侵入吾等聚合之地?识相的还不快趁早离去!” “金童”金强此时已知这些厉鬼,必然是“噬魂鬼王”的属下,顿时心喜的故意怒叱道:“呔!尔等小鬼,竟敢在本仙面前猖狂?难道不怕本仙干儿子吸食尔等,永无轮回吗?” “瞅……干儿子?妖猴,你干儿子是何方神圣?竟敢不将吾等放在眼内。” “嗤……嗤……本仙干儿子乃是名震阴世,连‘阴司冥府’也无可奈何的‘噬魂鬼王’,难道尔等没听过本仙干儿子的大名吗?” “猴妖找死……竟敢辱及鬼王?” “吱!妖猴胆敢占吾等便宜?快摄出他魂魄,交由鬼王发落!” “吸了他魂魄!” “抓住他生吃活吞了……” “金童”金强眼见众厉鬼俱是怒啸尖鸣,神色更为残狠恐怖,长舌飞卷、利齿张合的逐渐围至,顿时内心大乐的笑说道:“咦?莫非尔等乃是本仙干儿子的鬼子、鬼孙?如此便是一家人了,尔等还不快叫爷爷、曾爷爷?” 众厉鬼闻言更是大怒,立时阴风鬼雾疾涌成一堵乌黑阴寒的雾墙涌罩向金强。 金强早得公子传授“固魂定魄”道法且勤习有成,再加上尚练有护身“金光罩” 已不畏惧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凉爽,尔等鬼孙果然孝顺!不错……不惜……待本仙见到干儿子时定会夸赞尔等几句,或是释放尔等遭拘的‘魂精’容尔等逍遇自在。” 疾围金强的厉鬼,突觉猴妖身周涌出一片淡淡金光,使得阴寒鬼雾难以靠近裹身,甚而使得魂魄浮动欲散,顿时吓得迅疾散退。 “金童”金强眼见众厉鬼骇然散退,顿时笑说道:“怎么?爷爷夸赞你们几句而且尚未赏赐,你们便又退开了,慢走!慢走,干爷爷赏你们一支金条吧!” 笑语声中小手疾扬,立见一道金光凌空而起,倏然金光暴涨凌厉的照射众厉鬼,正是柳志宏所传的“金光梭”。 “金光梭”凌空疾旋一匝后,疾如迅电的疾射众厉鬼,霎时只听鬼啸凄厉,阴风鬼雾狂涌如涛,且有部分厉鬼遭“金光梭”穿体而过,化为轻烟随风消散无踪,所余厉鬼则是骇然涌退。 “哈……哈……哈……哪里走?再吃本仙‘金光梭’!” “金童”金强自认能吃定众厉鬼,因此又岂容他们散逃?当然是祭御“金光梭” 疾狠凌厉的飞射向厉鬼。但是续又射杀数名厉鬼后,却另有居心的故意放过数名厉鬼散逃,其余的全然诛除。 首仗已然轻易得胜,但金强也知这批厉鬼仅属低弱的巡守鬼卒,待会儿必有大批更凶厉的恶鬼即将到达、果然不到一刻,已见深谷另一端有一大片鬼雾疾涌而至,顿时心中有数的惊叫道: “哎呀……不好!鬼孙们竟要倚多害我老人家?快逃!快逃!免得被他们生吃活吞了。” 大叫声中,身形暴升而上,但酷寒的大片鬼雾也骤然上涌,且鬼鸣尖啸令人骇然的迅疾涌卷向金强。 突然由鬼雾前端显现出一个惨青脸突眼长舌,神色狰狞令人心颤的鬼面,长舌伸吐不止的阴森森尖叫道:“吱……咬……大胆妖猴,竟敢至此胡言乱语?辱及鬼王,甚而仗势所习法宝,残害本鬼下属还不快留下命来?” “金童”金强不快不慢的在鬼雾前飞掠,并已察觉鬼雾内至少也有近千的凶厉恶鬼,内心欣喜计谋得逞,但却故意挑逗的骇然惊叫道:“啊……啊……你们这些鬼子,鬼孙竟敢倚仗势众欺负我老人家?明日爷爷我定要告诉干儿子鬼王,整治他们这些不敬老尊贤的鬼孙子!” “吱……啦……大胆妖猴,死到临头尚敢辱及鬼王及吾等?待围困住你后,必然要将你活活分尸而噬!” 那凶厉恶鬼怒啸吱鸣中,鬼雾滚涌更为迅疾的接近金强,但此时金强身周围倏涌金光护身,并且“金光梭”也急射身后鬼雾! “吱……雕虫小技尚敢在本鬼面前猖狂?” 厉鬼尖啸声中,倏由鬼雾内伸出两只巨大鬼爪抓向“金光梭”,并且两侧鬼雾逐渐突出,似乎欲将金强围裹罩困住。 “金童”金强意在诱引众鬼,又岂愿与他们正面拼斗?况且若被围困住十之八九要被吸出魂魄且肉身遭残食而亡,因此急忙加快掠速且收回“金光梭”续又骇然叫道:“你们这些厉鬼竟敢大逆不道的谋害爷爷?好!本爷爷就去找救兵再和你们拼斗,你们别追了好吗?” 似是求饶但却更为羞辱众鬼,当然更使众鬼激怒得尖啸怒号不上,恨不得立时擒住妖候生吞活剥,又岂会停止不迫放他逃离? 一个瘦小身影在前疾曳,后方数丈则是遮天蔽地的一大片如云鬼雾紧迫不舍,朝南方一座山岗疾涌而去。 而山巅的一个岩洞内“狐狸精”胡妍怡正满面霞红,春风盎然的跨坐柳志宏身上,雪白玉臀扭摇耸挺如波浪鼓,且娇哼腻语喘息连连,终于贝齿紧咬朱唇狂哼数声,才伏身紧搂柳志宏狂吻不止。 突然柳志宏侧首望向洞外,未几便笑说道:“怡儿快起身,金强已诱来不少凶魂厉魄了。” “狐狸精”胡妍怡闻言顿时撤娇不依的嘟嘴轿嗔:“讨厌……人家正享受一会儿,他……这死金强就不会晚些回来?” 虽是娇嗔不依,但依然起身跨腿侧坐一旁,竟又低首大张檀口,将那根粗挺巨物上的淫露舔食干净,才意犹未尽的服侍柳志宏穿妥衣裤。 柳志宏穿妥衣衫后,“狐狸精”胡妍怡仅是身躯一抖,赤裸雪白的美妙身躯上已然显现素白衣衫,随着公子步出洞外。 前行的“儒道”柳志宏出洞之后,已然笑说道:“嗯……‘虎威将军’它们也已察觉,且已由‘虎贲将军’率所属应变了!咱们过去看看所设的‘八卦伏魔阵’功效如何吧!” 已说“金童”金强诱引众多厉鬼飞至山巅时,已然望见自己插立的“八卦伏魔阵”就在前方,顿时身形疾曳而下落入阵心。 就在此时,站立阵心的“金童”金强,面上浮现狡色,疾退至一片平放地面尚未插立的木板前,眼见大团鬼雾已然落人阵内,正疾涌围罩自己时,立即将刻有“震”位卦图的木板插人早已挖妥的洞内。 霎时,只见木片上骤然射出赤红的朱砂符光,而其余六方的卦位木片上也同时暴射出赤红符光,立时成为一片赤红符网,将大片鬼雾尽罩其内。 尚不止此,每片卦位图下各有一道符录,正是天、泽、火、雷、风、水、山、土符录。 因此落人阵内的上千厉鬼,突遭赤红符光罩住后,顿时被符光罩炼,外层鬼零逐层化为轻烟散消,并有道基甚浅的厉鬼也已魂消魄散了。 众厉鬼凄厉尖啸,鬼雾狂涌翻腾如怒涛,急欲退逃出阵时,每每滚涌至某一卦位前时,必然遭符录触发的烈日、怒泽、烈火、惊雷、狂风、暴雨、巨山、覆土凌厉罩击,顿时使不少厉鬼遭击化为灰烟消散。 站立山巅下望的“儒道”柳志宏以及“狐狸精”胡妍怡眼见“八卦伏魔阵”一经发动后,果然将众厉鬼罩困炼消。顿时欣喜的颔首叫好并且笑说道:“金强,你果然引来如此多的凶魂厉魄试练阵势威力,看来以后只要多设数阵,便可诛除不少厉鬼。” 然而在身侧的“狐狸精”胡妍怡却不以为然的说道:“公子,阵势虽凌厉,但总是死物,且须事先备妥,若是精明的厉鬼看出异状不入阵也是枉然。再者……若是有魔法高深的厉鬼凭恃魔法抗拒阵势符光罩束,冲出阵外或是凌空脱出阵外,甚或没入地底将如何?” “哈……哈……哈……此阵威力如何?你也已亲见了,若是有……噫?对呀! 若是冲升出符光之外或是没入地底……啊!我想起来了,记得涵儿肉身……嗯!谒语中提及天罗地网……”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顿使“儒道”柳志宏察觉阵势的弱点,因此已陷入沉思之中,但未几又灵光一现的脱口叫道:“啊……有了,记得玲妹及敏妹她俩……敏妹曾用一片天罗牌与我换回天雷鼓莫非……可惜那片‘天罗牌’留在家中未曾详研,或许正是弥补金光八卦伏魔阵的破绽之一,至于‘地网’……又不能使地面坚如金钢阻止妖鬼幻入,而且也难将阵内地面全身划上符录,唯有阻止……噫!有了…… 有了……若是能请在地底行动自如的‘五方鬼帝’协助严守不就能附合了‘地网’了吗?”不到一刻便已想出了弥补“金光从卦伏魔阵”的破绽,顿使“儒道”柳志宏心喜无比,待返回家中时再详研那片“天罗牌”是否确实可用弥补阵势? 思忖及此时,阵势内的上千厉鬼已然魂消魄散七成左右,只余一些魔基较高深的厉鬼尚强撑顽抗阵势的罩炼,但似乎也已支撑不了多久,便将全然化为乌有了。 柳志宏突然翰身侧的胡妍怡,以及在身前的金强说道:“怡儿、金强,你们且各自施展道法,让我看看已达至何等境界?是否能陪我进入‘鬼王洞’内?” “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强耳闻公子之言立知公子要探明自己的道行如何,若是道行尚差,说不定便只能成为接应而不能陪公子进入“幽冥鬼府”内,因此俱都应声说道:“嗤……嗤……公子您还不放心奴家呀?那就让奴家表现一番吧!” “公子小的道行虽浅,但承蒙公子调教且传授道法后,相信必然不负您的期望。” 柳志宏闻言微微一笑,立时吩咐“虎威将军”等阴兵、阴将,散布库势四周围困,不容阵内厉鬼逃逸,然后念咒划符将阵势符录解消。 凌厉如幕的赤色符光骤然消止,恢复了原有的宁静夜色,在阵内只余两成不到,全属魔基高深的百余厉鬼,突然不再遭凌厉的阵法符光罩炼后,顿时有了喘息机会,但是并未因此骇畏窜逃,反而更为凶厉的欲报此仇。 只见四周竟然有数千阴兵、阴将围困,但前方竟有那个紧迫不合的妖猴,以及一名俊逸的青年公子,还有一名艳媚的女子,顿时鬼啸凌厉的疾涌向妖猴。 而在此时“金童”金强已然掠前疾迎,并且大喝道:“大胆恶鬼!且看本仙法宝!”喝声中已见“金光梭”金光暴涨,潜厉疾狠的射向涌扑而至的鬼雾内,立有数名恶鬼遭具有道法的“金光梭”透形而过,化为灰烟消逝无踪。 另一方“狐狸精”胡妍怡也已飘身前掠,身周突然涌出一片银芒护住身躯,并见一道赤芒凌空而起,旋飞一匝时竟已赤炙精芒暴涨,恍如一团炙烈天火凌厉的罩向鬼雾,霎时使鬼雾滋滋乍响散消不少。 站立不动,但已默念符咒使身上青衫头冠皆浮现出的金光八卦图,眼见双修道侣怡儿已然能将护身丹气逼出五尺,而金强也能将“金光罩”逼出两尺之距顿时颔首称许。 再眼见怡儿已然能将三昧真火贯注“紫晶心”,并且使“三昧真火”借由“紫晶心”之助,将真火由赤红转化成青黄之色的炙烈焰火,可见怡儿的道行已然高出往昔倍余,足可独当一面了。 至于金强也已能将“金光梭”祭御出七成威力,若非遇见魔功高深的厉鬼,相信已是可自保了。 再说怡儿及金强之方,两人同时出手迎攻众厉鬼时,百余厉鬼突然一分为二,分别扑向两人,但是两团鬼雾凄厉鸣啸涌罩两人时,却被两人身周溢出的白芒及金芒逼得无法近身,反被“紫晶心”所射出的炙烈焰火炎炼得逐一消散,也被“金光梭”逐一透形而过魂消魄散。 柳志宏眼见众厉鬼快速散消成灰,仅余不到百数,因此更为放心的凌空飘升,缓缓飘向山坡下,而此时“虎威将军”“虎贲将军”及“射骑将军”同时迎至,因此已笑说道:“三位将军,众厉魂已然所余无几。你等可散去休歇吧!” “虎威将军”闻言立时禀告道:“法尊道法无上,自是难有邪妖厉鬼能逃出法尊道法之下,末将等甚为敬佩,但为了能使法尊暗探‘幽冥鬼府’之行隐秘不泄,自是不能容那些厉鬼脱走一个,因此未将还是继续围守才是,否则……” “虎威将军”甚有顾虑的禀报时,巧之又巧的是只余五、六十个厉鬼中,突然有十余厉鬼化为阴风疾旋逃离,但立时被围聚四周的阴兵、阴将拦阻撕杀并未能逃离。研制名将军突见所属军将已然拦截住欲逃厉鬼顿时各自疾幻至本队之方,围杀那些魔基高深的厉鬼以免所属损失过多! “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强,眼见有十余厉鬼脱逃,尚幸被四周阴兵、阴将拦住,因此俱是颜面大失得生怒叱道:“呸!你们这些恶鬼一个都别想逃了!” 怒叱声中倏见“紫晶心”赤芒骤涨倍余,“狐狸精”胡妍怡已贯注了全身道行,立使烈焰更为炙烈得变成青白之色,而且更为凌厉扩散,将对阵的二十余厉鬼全然罩住炙炼。 霎时只听鬼啸凄厉尖鸣中,已然有八个厉鬼随受不住凌厉炎烈的“三味真火” 罩炼,先后化为灰烟消逝无踪,并且连续不断的又有厉鬼消亡。 另一方的金强也同时提增全身道基,使“金光梭”金芒暴涨近倍,疾如电光石人般的旋射身周十余个厉鬼、果然迅疾刺消五名厉鬼,使所余不多的厉鬼更为骇畏的儿扑抓咬不止,但也无奈有“金光罩”护身的金强。 历时不到三刻的一场激战终于息止了,为数几近两千的厉鬼全然尽歼,但阴兵、阴将也已损失十余名。 而此时却听一名校尉疑惑的禀报三名将军:“启禀三位将军,‘噬魂鬼王’所属厉鬼已然尽歼,本军阴兵阵亡十三名,不过……未将有一事不明,尚请将军解惑! 末将往昔率所属拦杀对方时,双方自是各有阵亡者,且皆是魂消魄散,然而方才一战时……本军队阵亡阴兵竟然化为金光飞升天际。” “虎贲将军”及“射骑将军”方才也曾望见十余金光飞升天际,却不知为何会有此异状?因此皆疑惑的难以回答。 然而“虎威将军”却是面有得色的笑说道:“‘游骑校尉’,吾等在阳世血战沙场时;一旦阵亡使化为阴魂,但是阴魂若再阵亡时便将魂消魄散化为乌有,永无轮回转世之机了,因此往昔便是如此不过……哈……哈……哈……诸位原有数万之众,承蒙法尊设坛醮,将诸位同侪度往冥府轮回转世,仅有在场诸位如同吾等一般未能度往冥府,其实此乃天机中注定我等归依法尊座前,因此吾等已然非冥府‘鬼录’所辖,如若再遭兵解之时,已非往昔魂消魄散,而是飞升天界登录‘仙录’中成为天兵、天将,如此你等可曾明了?” “啊!飞升天界,成为天兵、天将?怪不得末将曾听将军麾下校尉提及此事,但当未将并未相信,如今眼见是实。太好了!如此末将等一经兵解后可飞升成天兵、天将便无须再担心魂消魄散了!” 那“游骑校尉”得知实情后的欣喜之言,也道出了“虎贲将军”及“射骑将军” 的心意,而且兴奋的奔走转告所属,于是又引起一阵兴奋的欢呼声。 -------- 幻剑书盟 第六章 心悬亡母魂遭屈 远渡阴山探鬼窟 魔高道浅黯然归 勤修道法誓除魔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渡阴山。“恒山”之东的“金龙峪”是一片极为险峻的重要关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金龙峪”左面为“恒山”,右方则是“翠屏山”正中则是“浑河”。 经由“金龙峪”便可通往北方的“外长城”。 (注:在山西的长城分为内外两道,前文中提及恒山的在长城之北,是指经由内长城出“雁门关”之意,但若再由“金龙峪”北行至大同、云冈再北行便是外长城。) “翠屏山”的东方绝壁间,有一座颇负盛名的“悬空寺”,整座寺分为两楼,每楼皆有三层,并以悬空飞桥连接。两幢寺楼皆是以有两人合围的木柱深插岩隙石洞中,二十余根粗木柱上再横列原木搭建,并且依岩壁内陷之处,再深插粗木紧贴岩壁逐层上建。 再加上山壁之方乃是面东,并不受西、北之方的劲疾罡风吹袭,故而遥望之下呈其为危险,实则甚为坚牢安全,历经千余年依然屹立不坠。 “悬空寺”顶端的山巅,“儒道”柳志宏与“狐狸精”胡妍怡以及“金童”金强正站立山巅上遥望北方。 在云雾缥纱中,依稀见到远方的“云州城”(现称大同)耸立在起伏不定的丘陵之中。 “唉……原本大好江山的边关重地,如今已然沦为辽兵所据,尚幸还有‘罗门鬼’可据之对峙,否则中原百姓危矣!” 柳志宏的感叹之言方落,身侧的“狐狸精”胡妍怡也已柔声说道:“公子现今当朝者为了权势及私欲,并未将百姓安危放在心上,一般百姓又奈何?但是得民心者昌,逆民者亡,如此朝政必将败亡,公子您就不必叹息了!” 柳志宏闻言顿时笑了笑的说道:“说得也是,其实地界人、灵、魂三界中,算来尚属灵界较安和,虽然有弱肉强食之危,但仅属求生存的天性,不似人界除了弱肉强食外,尚有利欲之心作祟,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我若非习得道法且又立志凭借所学为世间百姓消灾解危,否则我宁可幽居山林,自耕自食,粗茶淡饭也甘之如饴呢。” 身后的“金童”金强突然开口说道:“公子,您虽心性淡泊,不求富贵,但是却因仁心圣德,见不到人世疾苦,才有长年行道江湖为民消灾解厄所为,如今您的盛名已然流传凡间百姓,由此可知您的心志已然有了成就了!” “狐狸精”胡妍怡等金强话声一止,续又笑说道:“公子,别谈这些了,咱们还是尽早前往‘阴山’吧!” “嗯!也好,不过现今‘云州’已落入契丹之手,城内必然是番兵众多,因此为免节外生枝,咱们依然由荒郊前往吧。” “可是……公子,这一路行来少在城邑中落宿,您不想有顿可口的佳肴用膳吗?” “哈……哈……哈……怡儿你少拿我当幌子了,其实我自幼便是粗简吃食。习以为常,又岂会贪图什么口欲?况且每每皆有白媛及金强在荒山之中觅得稀有的奇珍异果为食,可说是甚为福分了!怡儿,修道者便要修身涤心,杜绝贪念,你可要注意喔。” “好嘛……好嘛!奴家只不过是随口说说,却又遭您说教了?讨厌!” “哈……哈……哈……走吧!” “儒道”柳志宏的朗笑声中,倏然化为一道青光,凌空疾往北方电曳而去,顿使“狐狸精”及“金童”也毫不怠慢的疾幻紧追,成为一青、一白、一金三道光影,朝北而去以往“儒道”柳志宏施展“乘云”飞行术时,仅能幻为尚可望见的青色身影,但如今则已疾如青光,可见他的道行已增进不少了。 至于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强,往昔皆也仅是幻为妖雾滚涌飞行,但如今修得“固魂定魄”的道法,加之道基倍增,因此已然能稳固人形,不再幻为妖雾便可飞行了,因此已朝“地灵仙”之境迈进了一大步,且指日可待了!“云冈”之西的一个小村内,家家户户皆已进入梦乡,街道中冷清得连野狗也不见一只。 突然由村北之方飞卷至一大片乌云,并夹带着阴寒之气涌溢大街上。 小村村民不知是皆习以为常,或是沉入梦乡不知不晓?无人理会卷入大街的阴风,可是却也曾见到一户人家的木窗微张,灯火外溢之后突又紧闭无动静了。 突然见到一家外悬酒帘的小客栈,后方大院的一间上房,竟已房门大开的步出一对青年夫妇。 “怡儿,为免惊世骇俗,我先将那些鬼物诱往村北荒郊,你与金强随后前往便可!”俱是另一房的房门大张“金童”金强已然急步行出,且说道:“公子,小奴早已醒来,但未曾出房而已。公子,您是要将他们诱往北郊?此时由小奴前去引诱使可!” “嗯……也好,怡儿,我们先走。”三道人影迅疾分掠两方,未几,果然见到一道金影朝北疾曳,而后方则是大片阴寒鬼雾紧追不舍,先行的“儒道”柳志宏及“狐狸精”胡妍怡疾掠中眼见前方一片丘陵地乃是一处坟岗,立时停顿落地转身,等候金强将厉鬼诱至。 就在此时,突见东方远处竟又涌至一片阴寒鬼雾,疾迎南方紧追金强的鬼零。 “咦?公子,那东方涌至的鬼雾!” “嗯!看来两方鬼雾并非同流,而且……可能也是‘虎威将军’及‘虎贲将军’他们相同的军魂!” 突然由“儒道”柳志宏背后背筐内,疾涌出阴寒鬼雾,迅疾现出众阴兵、阴将魂影,并听“虎威将军”急声说道:“启禀法尊,末将等已然察觉双方来历,东方涌至的确实是阵亡关外的军将亡魂,由村内引出的乃是混杂的凶魂厉魄,法尊请允许末将率所属前往观战及助阵。” 柳志宏闻言自是应允,望着“虎威将军”“虎贲将军”及“射骑将军”分率所属阴兵涌往已然交战成一团的翻腾鬼雾之方。 虽已将村内凶厉恶鬼诱至,但却遭另一批鬼雾侧冲而至,混合为一,凄鸣尖啸,混战难分,因此金强又疑又奇的掠至公子面前禀报道:“公子,那两批阴魂来路不同,竟已激战一团难分先后了,现在已由‘虎威将军’他们围困外侧,呼唤询问他等的来历呢!” “嗯!我方才已全然亲见经过,过去看看情况吧!”三人疾掠向混战的鬼雾之方时,激战一团的鬼雾又已一分为二,厉鸣尖啸相对中,大有再度混战之意。 此时已有一名魏朝将军正与“虎威将军”相晤交谈不知说些什么?也不知有何约定?突见“虎威将军”扬手疾挥,霎时只见“射骑将军”的右翼阴兵,突然成两列并行疾冲入一方鬼雾内,接而一分为二,分向左右合围,竟将那团鬼雾冲成两团围攻。 “虎威将军”再度扬挥左手,霎时又见左翼“虎贲将军”所属分为四列冲退出战场,列阵应变。 只见一片片的鬼雾化为轻烟消散无踪,也见一道道的金光冲升天际消逝不见。 不到片刻,“虎威将军”又朝身后所属插手斜指,霎时千余阴兵分列八排疾冲入四团鬼雾内,再度分成八团攻杀。 于是“射骑将军”及“虎贲将军”所属,再度先后列队冲杀,已将原本一大片的鬼雾冲围成三十二团,逐一轻易的尽歼。但是三十二团鬼雾中,有数团内隐有魔基高深的凶厉恶鬼,因此使阴兵损失甚迅,尚幸已由为首军将支援拦杀,才稳住阵脚。 一场激战约有两刻,才将为数千余的凶魂厉魄尽歼,化为飞灰,但“虎威将军” 之方的阴兵也已损失两百数十名,尚算是大获全胜。 尔后,那名魏朝的“卫武将军”率着六百余所属阴兵,经由“虎威将军”引见,拜见了“儒道”柳志宏。原来“卫武将军”也是历代镇守边关的军将之一,而且全属出关巡曳以及抗拒外番频攻边关阵亡,因位属与外番交界之处,阵亡军将少有收殓安葬,全然沉埋风沙之下,故而皆成无归的孤鬼游魂。 名登“鬼录”之下,在寿终正寝时,自有“阴司冥府”的鬼使前往拘魂,然而阳寿未尽且横死外乡之人,“阴司冥府”便无从拘之,除非由道、释法师超度引往“阴司冥府”方能勾注“鬼藉”重往轮回。 (现今依然有在外横死之人,须有道、释法师至横死之地引度亡魂,再经由醮法度往“阴司冥府”,但是尸身若曾移动他处,并非原横死之地,恐怕就难在尸身上收摄亡魂了,而亡魂便在他处成为孤鬼游魂,纵然亡魂也能自行寻返家中,依然成为游荡阴世的孤魂;另有一说,某某遭弃的神尊法像,常成为孤电游魂隐聚之处,以便获得世人的供奉,若是善鬼能知恩图报佑护供奉之人,否则……)即是阵亡边关又未曾收殓超度,因此孤魂野鬼多不胜数,历经数代已有上千万之众。 也因此之故!正是“噬魂鬼王”所属时时现踪据捉孤鬼游魂之地,以供鬼王吸食增进魔基,或是摄出“魂精”逼胁报效。 如今历代军将亡魂,被掳捉者侥幸未被鬼王吸食者,也已成为鬼王所属,有些则因抗拒恶鬼,迫害拼战得魂消魄散,有些则是侥幸得善心道、释法师作醮度往“阴司冥府”,有些则是隐匿逃避恶鬼逼害,但最尚有数百万军将亡魂,如同在阳世一般聚合为盟,抗拒暴强的迫害,但夜夜与恶鬼拼战,魂消魄散及被掳捉者众。 已然只余两百余万了。 柳志宏耳闻之下,已是叹息连连,知晓历代军将离乡背井,远至边关卫护国土,十有六七皆命丧边关,为国尽忠,但是家人仅能悲泣哀伤,遥祭爱子、夫君。 如今已为阴魂,尚要遭到阴世恶鬼凌虐迫害,若被家人知晓,又将是何等的悲痛?因此“儒道”柳志宏便设坛作醮,逐日将军将亡魂逐批度往“阴司冥府”轮回转世。 但是原本便是“噬魂鬼王”所属时时出没之地,也常在激战中掳捉一些军将亡魂离去,但是突然不再遇见聚合为伍的军将亡魂,因此又疑又奇的四处寻找。 果然在一个丘陵顶端发现了异状!一座丈二高的法坛上,四象旗分立四解,招魂幡、摄魂旗分立法案两侧,法香烟雾袅袅,一身八卦道衣的“儒道”柳志宏,手执“太昊剑”步罡踏步、口念祭文,黄符凌空骤然飞坠地面,一道道亡魂便开始由招魂幡上曳出,在祛坛下躬身为礼后,便没人黄符飞坠之处的地面深洞内。 深洞底端“阴司冥府”的“五方鬼帝”及“六司主簿”以及众多鬼卒,则各执一册古旧“生死簿”逐一核对亡魂“鬼籍”由鬼卒引往“阴司冥府”。 法坛位居“两仪位”,两丈之外则有“虎威将军”等阴兵围护,而众阴兵之外尚有八根木柱耸立围绕法坛。 突见远方有大批鬼雾由四面八方滚涌而至,阴风惨惨、鬼嚎尖啸厉鸣,响彻荒野,且逐渐将法坛围困在中。 距法坛尚有十丈时,突由鬼雾内飘出数十个狰狞恐怖、令人心畏的凶厉恶鬼,凄厉尖啸嚎鸣后,鬼雾内的鬼啸声便逐渐息止,且逐一现出成千上万的厉鬼魂影,可见那数十狰狞恶鬼乃是为首者。 法坛上的“儒道”柳志宏视而不见,毫不理会四周厉鬼围困,仅是默默的望着“招魂幡”上连续曳出的魂影。 突听“八卦伏魔阵”之外,传来数声凄厉鬼啸,并听尖锐话声传至:“桀…… 桀……啾……小道你是何方道士?竟敢在此设坛作醮,将此方游魂渡往冥府?断了吾等擒捉阴魂之事?还不快停法散出阴魂?否则吾等必将尔等全然吸食!” “哈……哈……哈……在下‘儒道’柳志宏,只因远行及此,惊见历代阵亡军将十之七、八皆成为孤魂野鬼,故而心生不忍,设坛作醮,将众孤魂度往冥府轮回转世!尔等也属游荡阴世的阴魂,在下也愿为尔等施‘黄录斋’消厄九幽,度往冥府,不过尚须此斋之后方能重行设斋,因此尔等暂且退返来处,旬日之后再前来听法消灾。” “桀……桀……桀……原来汝乃时时与吾等作对的‘儒道’柳志宏?既然如此,就莫怪吾等要将汝及那些顽劣阴魂全然吸食怠尽了。” 正当众厉鬼围聚法坛四周时,“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强,竟已悄悄的在众厉鬼后方,分别插立了八根划有朱砂卦位及符录的巨木,而内圈法坛四周的阴兵,也在“儒道”的喝令下骤然旋起阴风,将插立在阴兵前方八根木柱上的一面布罩卷飞,霎时现出木柱上的朱砂卦位图及卦符。 此时“儒道”柳志宏已然施符念咒,霎时只见十六根木柱上,同时暴射出赤红符录光芒,将四周成千上万的厉鬼尽罩在内。 众厉鬼骤然遭符录光芒罩射,霎时如遭烈火炙烧,痛苦不堪,魔基浅弱的已然魂魄松动欲散、惶恐不安。 尚不止此,正当众厉鬼惶恐散窜之时,十六根木柱上的符光更为凌厉,并且开始有了闷雷之声轰然响起,并已形成一条无形的网罩,将散窜的厉鬼尽速其内难以脱逃。 数十个厉鬼乃是魔基尚高深的凶魂厉魄,尚不惧一个八卦阵的罩束,但也知所属恐难抗拒凌厉的符光罩炼,因此立时厉鸣尖啸令众鬼聚,鬼雾疾涌而起,立将众鬼围罩在内抗拒符光的罩炼。 虽然鬼雾遭符光逐层炼为飞烟消散,但尚未能伤及鬼雾内的厉鬼,而且在为首厉鬼的率领下开始狂急冲向木柱之方,欲冲出阵势攻击守护法坛的阴兵。 柳志宏眼见众厉鬼开始冲突破阵,顿时微微一笑,并且立时燃起一道黄符,在法案上的一片八卦牌上虚空一旋,口内也响响念咒催动阵势。 霎时只见赤芒暴涨更形凌厉,将十丈宽阔的环状地带全然束罩炙炼,顿使鬼雾散消更迅,并有部分厉鬼承受不住化为灰烟消散无踪。 为首厉鬼率领所属冲阵时,竟然被无形光墙阻挡甚难推进,而且符光骤然暴涨后更是坚若金钢,甚而已有依卦位演生的烈日、狂涛、烈火、惊雷、飓风、暴雨、岩山、覆土,罩击涌卷向鬼雾,打得鬼雾层层散消时,并也将部分所属击卷得魂飞魄散。 当为首厉鬼狂骇震惊时,这才知“儒道”并非阳世中的寻常道士,而是习有高深符法的半仙之体,所以才能施展出不同寻常,具有凌厉道符的阵势。 但是已然被罩柬阵内,遭到卦位符法浚厉攻击着不尽早脱困,必将被炼消魔基魂消魄散了!凶狠残厉的为首恶鬼哪有什么情义可谈?竟然连连将身侧所属吸食增进魔基。 为首厉鬼的所为自然已遭其他所属发现,自是骇然的退避远离,但依然有逃避不及的厉鬼被吸食不少。 在阵外的“儒道”及众阴兵、阴将仅见到阵内鬼雾恍如怒涛骇浪般滚涌翻腾,并不知大鬼吸食小鬼之事,尚以为鬼雾是被阵势符法炼罩才如止匕。 凄厉无比的鬼啸尖鸣,偶或见到一些厉鬼冲出雾外,但立时被符光罩炼逐渐化为轻烟。 鬼雾逐渐浓缩,凄厉的尖啸啾鸣也已逐渐减少,但却更为凄厉。 突然“虎威将军”疾幻至法坛前禀报道:“启禀法尊!众厉鬼群中突生变故,竟然有厉鬼相互吸食……。” “咦?相互吸食……怎会如此?”柳志宏闻言颇为惊疑,但尚未明了是怎么回事时,倏听阵内传出数声极为凄厉的惊天尖啸,并有十余团鬼雾冲天而上。 “啊!我明白了,他们相互吸食乃是一些较凶厉的恶鬼,为了增进抗拒符阵罩炼的魔基,故而吸食较弱的厉鬼……不好……”就在“儒道”柳志宏恍悟之时,十余团鬼雾盛旺的厉鬼,连连冲突赤红无形光罩,竟然已有两团鬼雾损耗近半,裹身鬼雾冲破赤红光罩,并已疾涌向法坛之方。 法坛上的“儒道”柳志宏尚在主持“黄录斋”将收聚在“招魂幡”及“摄魂旗” 上的历代军将亡魂,依序度往“阴司冥府”因此不能擅离,但是两团鬼雾乃涌至法坛不及三丈之处了。 就在此时,守护在法坛四周的阴兵、阴将,已有上百疾升而上迎战两团鬼雾,立时在空际展开激烈攻击。 而在此同时,阵内又有三团鬼雾冲出赤红将光之外,但是倏有一赤色烈焰法物及一片金光,劲疾凌厉的罩攻两团鬼雾,正是“紫晶心”及“金光梭”,而另一团鬼雾也被“射骑将军”率阴兵拦挡住厮杀。 相继冲出阵外的鬼雾内,全然是吸食了无数所属厉鬼,增强了自身魔基的为首厉鬼,因此已甚为凶厉残猛,非阴兵、阴将所能抗拒。 因此围攻三个为首厉鬼的阴兵、阴将,竟然已有不少化为一道道金光冲升天际,甚而有些被突伸出鬼雾的巨大鬼爪抓人鬼霎内吞噬。 此方已然展开激战,而阵内尚在冲突符光的十余团鬼雾,竟又冲出两团?ㄌ持接恐?使得情势更为危急。 倏然由法坛上疾幻出一道精亮光幕,“儒道”柳志宏已祭御出淬炼数年的“天劫刀”凌空疾射入两团鬼雾之内。 蓦然两声惊天凄厉尖啸连响,“天劫刀”精光疾闪而出时,那两团鬼雾已迅疾随风消逝无影无踪。 极为凄厉的两声尖啸,同时震惊了激战中的双方,俱都不约而同的转望向凌空飞旋的精亮刀形法物。 就要此时突见“天劫刀”化为一道九天惊电疾射而下,一团刚冲出阵势束罩的鬼雾,已被“天劫刀”疾射入内,顿见鬼雾内精光闪烁,凄厉鬼啸尖鸣,鬼雾狂涌骤锻爆散化为轻烟,已然魂飞魄散永无轮回了。 “众阴兵、阴将退,待本法尊诛除那三个恶魂!” “是!谨遵谕!” “末将遵谕!” “退!众兵退守。”围攻三个凶厉鬼的阴兵、阴将依今疾退时,那三个厉鬼已知法坛上的“儒道”要祭御那极为凌厉的法刀攻击自己,已然亲见同伙无一能禁得起那精亮凌厉的法刀一击,当然甚为骇畏得岂敢恃功抗拒,故而俱都尖啸厉鸣疾往北方滚涌而去。 但是为时已晚!“天劫刀”疾如惊电曳空,由三团鬼雾内一闪而没,而现精光时,三团鬼雾内才相继传出凄厉鬼啸,且被山风吹散化为乌有。 此方一击得功时,却没料到另一方的阵势内,已有四团鬼雾冲破光罩,竟不敢扑攻向阴兵、阴将或法坛,而是疾朝东方远曳而去,成为漏网之鱼逃逸远去。 待“儒道”柳志宏惊闻身后阴兵、阴将的怒叱声时,回首张望中已然望见远出里余之外的四团鬼雾不由懊恼无比,心知“八卦伏魔阵”设得过于广阔,使得威势减弱不少,且有守护不及的破绽,加之那些厉鬼全然是魔基高深,且凶厉无情的噬食同伙增其魔基,才能冲破阵法符光罩束逃逸。 眼见怡儿及金强已然御宝将那两个凶厉恶鬼困住,歼除他们也仅是迟早而已,因此便环望四周阵势内的景况,被罩困炙炼的鬼雾已然所余不多且淡薄,唯有五团浓密鬼雾尚在劲猛冲突符罩。 “哼!为免又遭尔等逃逸,便一举射杀以除后患!”喃喃低语的话声中,右手并指略挥倏见“天劫刀”疾射入赤红符光内,疾狠凌厉的分射入五团鬼雾,待一阵阵凄厉鬼响连鸣后“天劫刀”才又冲升天际,凌空飞旋一匝后便疾曳人右袖内。 有惊无险的施法中,虽然逃脱一两只厉恶鬼,但是其余为数众多的厉鬼全然尽歼,可惜阴兵、阴将损失六十余名,并且损失两名校尉。 超度亡魂的“黄录斋”依然续行未止,已然不知引度了多少军将亡魂。 尚幸在后续的两日中,不再有“噬魂鬼王”所属恶鬼前来挑衅,使得引度斋醮终于大功告成了。 二百余万的军将亡魂,除了尚有四万余之众已不在“鬼录”之中,其余全然度往“阴司冥府”重转轮回了。 因此四万余众便也成为“儒道”柳志宏麾下阴兵,并且其中尚有南朝的“靖威将军”及“骧骑将军”共同分掌每队近万阴兵,并有近百名将军、校尉为助。 “阴山山脉”又称“狼山”,自西而东成为一天然屏障,将突厥与汉界一分为二。故而成为历代卫守疆土的兵家重地,也是有名的古战场。 “阴山山脉”的主要山脉是“大青山”,但并无险峻山势为屏障,且“大青山” 北方便是无垠大草原也是“突厥”(蒙古元人)游牧的重要之一,故而甚易使游牧番子侵犯边关军将,造成历代兵战最多、最剧之处。 (尔后北宋之时的大将焦赞便是在此阵亡,殓葬于南面疆境之内。)“大青山” 西方百余里的深山内,在重重山峦之中有一处山势崩裂的狭窄深谷,狭谷仅有十余丈宽,恍如被一具天斧狠劈而裂,成为中间较阔两头狭窄接合的斧隙山谷一般。 陡峭的山谷下方深黝难测,阴寒浓雾终年不散,唯有在炎夏正午之时,方有阳光可射入谷内,否则莫想见到一丝阳光。 高原寒风凛冽,尖啸呼号中更使山谷内的阴寒浓雾滚涌如涛,令人不寒而凛望之却步。 而此时却在谷缘处“儒道”柳志宏与“狐狸精”胡妍怡以及“金童”金强,正默望滚涌浓雾波动,不知下方究竟有多深?是何景象? “好人,现在尚是未时,离日落西山尚有两个时辰,那些凶魂厉魄尚不敢现形,咱们何不趁此之时下谷探查一番,看看是何景况?那‘噬魂鬼王’隐身所在的‘鬼王洞’从何处进入?” 柳志宏闻言立时笑说道:“其实也不用麻烦了,‘中央鬼帝’已将此‘阴雾谷’内的景况详说清楚了,底端正中的一个骷髅豆利齿洞道内便是‘鬼王洞’……嗯……此时虽已过正午,但依然属阳气甚旺之时,洞内的凶魂厉魄当然不敢现形出谷! 但在阴寒浓雾之下的谷底却难断定了,嗯!就依你之言且先下谷探查一番再做道理。” 此时另一侧的“金童”金强立时躬身说道:“公子,下谷探查之事就由小奴前往便可,您与夫人在此等候便可。” “晤……嗯,也好,不过你且要小心为上,切莫大意,最好先以‘金光罩’护身,若有何紧急便莫逗留尽速升谷,万一难以脱身时就扬声示警!” “是……小奴知晓,公子但请放心。” “金童”金强得公子应允后,立时欣喜的罩出“金光罩”才纵身下谷,立时在滚涌浓雾中消失不见。 柳志宏眼见金强下谷后,便朝胡妍怡说道:“怡儿,今晚想必会有一番激战,因此,你且先回营宿之处休歇调息吧!” “狐狸精”胡妍怡闻言顿时媚笑说道:“好人,该练的都练了,也差不了这一、二个时辰,还是待强弟回来再说吧!” “嗯……也好!” 且说纵身下谷的“金童”金强,虽然在公子面前讨了此差事,但也不敢有丝毫大意,除了布出“金光罩”之外,也已将“金光梭”握在手中,可随时祭御护身攻敌。 缓缓飘落,约莫三十余丈时浓雾更为寒酷凛肤尚幸无碍金强,续又飘落二十余丈后,终于至棱岩狰狞、寸草不生的谷底了。 静立谷地默察一会后,略为放心的迈步缓行,虽然浓雾之中伸手不已五指,但在道基深厚的修道者眼中并不足虑,依然清晰的望出五丈之外。 早经“中央鬼帝”详说“阴雾谷”景况,因此略一观望便往前方疾掠,果然见到岩壁间有一个狰狞恐怖巨口大张尖牙如锯的大洞前。 在洞口往内探望,洞内竟然并无浓雾仅是较外面森寒近倍,而黝黑无光的岩洞又高又宽,约有两丈高阔,在敌小的金强眼内有如小孩进入大展堂通道中。 金强眼见洞内并无异状,于是跨步进入大洞内,但是刚行入不到两丈,已听内里有鬼啾急鸣之声传出,顿知自己行踪已然暴露,因此不敢再往内深入,且立时朝洞外退出,以免陷身洞内遭围困。 刚退至洞口,倏然背后有阴寒之气疾涌接近,顿知不妙,尚幸身有“金光罩” 罩护,并且小手疾扬“金光梭”已闪烁着金光射向背后。 “吱……妖猴还想顽抗?留下命来吧!”金强闻声更急,立时暴增道基将“金光梭”施展得更为凌厉,逼住极欲围罩住自己的鬼雾后终于脱出洞外,尚有两个神色狰狞血口连连张合的厉鬼,正伸出四只枯瘦鬼爪狂急的抓捞“金光梭”,但并未涌出洞外继续追逐金强。 阴世魂魄原本便见不得日光。仅能在暗夜中出没,虽然深谷内黝黑阴暗且浓雾滚涌,并无阳光可照射谷底,但时属日间,依然有股天地间的阳刚之气在大地中充溢,也是魂魄受天地阳刚之气逼束,最为衰弱不振之时。 因此紧追金强的众鬼,虽也知晓在此时此刻最为衰弱,却因守洞职责不得不现形驱逐擅闯洞府的妖猴,但也只敢追逐至洞日便怯然顿止不出了。 双方各有顾忌,便在洞口形成对峙之状,但金强却占了可祭御“金光梭”遥攻众鬼的优势。只见“金光梭”闪烁着金芒,劲疾凌厉的旋攻鬼雾时,众鬼也只能凄啸尖鸣张牙舞风的抓咬而已,并未对金强造成危险。 反观众鬼虽凶厉的虚张声势,却因正值衰弱之时,魔基难以施展出三成,自是威势衰弱且行动迟缓,又如何能抗拒劲疾凌厉的“金光梭”攻击?以道法淬炼的“金光梭”本就具有降妖除魔的符录法光,因此连连射人鬼雾内时,皆有数目不等厉鬼遭透形而过,魂消魄散化为灰烟消逝无踪。 在洞外遥御“金光梭”攻敌的金强,似乎也已恍悟众鬼不敢追出洞口的原因,因此更为欣喜大胆将“金光梭”祭御得更凌厉,趁机逐一消灭这些厉鬼再做道理。 正当众厉鬼逐渐魂消魄散,鬼雾也逐渐淡薄,并且已可见到鬼雾内的厉鬼魂影所剩无几时,突由洞口深处传出一声极为骇人的凄厉鬼啸声。 金强耳闻之下,倏然头皮发麻,心神不宁得全身疲软,三魂七魄似乎要脱体而出!尚幸入谷时已然施展出“金光罩”,以及可固守魂魄的“固魂定魄术”,才能使魂魄稳固不动。 但是突遭如此异状,立知那凄厉的鬼啸声,必然是某个魔基极为高深的厉鬼所施展的“呼魂摄魄魔音”,因此尚不待魔音再度传出,已将将“固魂定魄术”施展十成稳固坚定。 果然那凄厉的“呼魂摄魄魔音”再度传出,但已无碍金强,反倒是使所剩无几的厉鬼,神态惶恐颤畏得一一现出魂影缩聚一团。 “呼魂摄魄魔音”连鸣数声,但皆未能将金强的魂魄摄出,因此施功厉鬼已然察觉往昔无往不利的魔音竟然无功。便已息止无声了。 但是紧接而来的便是由洞内深处,骤然传出数声厉啸震响巨洞,于是一阵阵众多的厉鬼凄鸣尖啸声,迅疾涌往洞口之方,并有浓密鬼雾滚涌翻腾至洞口。 “啊!大批厉鬼……哼!谅你们也不敢涌出洞外,正好容我习练‘金光梭’的威力如何!”金强眼见虽惊,但却无惧色的冷笑说着。 然而金强却未料到那片极为浓密的鬼雾,竟然滚涌之势未止的涌出洞外,迅疾将毫无防备的金强涌裹其内。金强退避不及被鬼雾裹罩时,顿时心中大吃一惊的已知不妙,立时将“金光梭”及“固魂定魄术”施展尽极,并且将“金光梭”御至身周劲疾旋飞护身。 此时鬼影幢幢的鬼雾内,已然现出一个极为狰狞骇人的獠牙厉鬼,朝金强尖鸣说道:“桀……桀……桀……无知妖猴胆敢仗恃微薄道行,便不知死活的擅闯‘幽冥鬼府’?若想保住魂魄不散就乖乖的随本‘魁座’入洞详说来意,否则必将摄出你魂魄吞噬,魂消魄散永无轮回!” “啊!你……你是‘噬魂鬼王’……” “桀……桀……桀……无知妖猴,本‘魁座’乃是鬼王座前十二‘魁座’之一而已,凭我哪有资格见到鬼王?” 就在此时鬼雾内响起阵阵鬼啸,那“魁座”闻声立时吱鸣说道:“妖猴,识相的便快随本座人洞,否则立将吸出你魂魄。” 金强闻声尚未及回答,已见鬼雾裹涌着自己欲退返洞内,心知在洞外或可凭借天时地利挣脱裹罩退返谷顶,否则若被速裹入洞,自己性命十之八九必将不保,因此又岂肯被从鬼逼入洞内? “哈……哈……哈……本仙来此戏耍甚久现已无兴趣逗留了,既然尔等欲返回洞内,那本仙也就告辞了。” “桀……桀……桀……大胆妖猴还妄想生离‘幽冥鬼府’?看本座拘你入洞府!” 倏然一双巨大的枯骨鬼爪由鬼雾内伸出,迅疾抓向金强瘦小的身躯,但是身影一闪而至“金光梭”已凌厉的射向鬼爪,而金强也已双掌连连击出数记“掌心雷”分向四周鬼雾拍去。 鬼爪遭“金光梭”抵住,四周鬼雾又遭“掌心雷”击得波涌如涛鬼啸厉鸣,霎时有数十厉鬼狂厉的冲出鬼雾,数十双鬼爪凶狠的抓向金强。 尚幸金强有“金光罩”护身,数十双鬼爪一触急退,虽然未能触及金强身躯,但也已将金强身躯逐渐逼退向“鬼王洞”洞口处,若被逼人洞内,势必被众厉鬼卷入洞内深处性命有危了。 金强也已察觉自己身陷危境之中,自是将全身道行提至极尽,并将“金光梭” 旋绕身周,逼退频频抓至的众鬼爪,双掌也接连不断的击出“掌心雷”。 倏然一道赤芒由空疾射而下,浓雾滋滋乍响化为水气消逝,已见“紫晶心”散溢出金黄泛青的焰火,凌厉的罩射鬼雾。 霎时鬼响凄厉尖鸣,已有厉鬼化为灰烟魂消魄散,并且听“狐狸精”胡妍怡的娇脆声传至。 “嗤!强弟你是怎么了?遇见如此多厉鬼也不吭一声?害得公子在谷顶为你担心,也好,先炼消这些厉鬼再登谷吧!”金强眼见赤芒完全疾曳而下,已然心知是夫人赶至救援,立时心中大定的笑说道:“夫人姊姊,这群厉鬼中有个魔基甚高的‘魁座’,乃是鬼王所属十二厉鬼,尚能抗拒阳气否?” “嗤!哪来的恁多费时炼消鬼雾?看姊姊的法宝诛除他们。”在惶恐畏惧的鬼啸声。炙热凌厉的“紫晶心”带着金黄炙焰疾射人鬼雾内,顿见所到之处的鬼雾立时化为轻烟,闪避不及的魂魄也被炙烧得魂消魄散化为灰烟。 “吱……吱……哪里来的狐狸精竟敢……啊!你们……莫非你等便是近年中时时与吾等作对的‘儒道’所属?” “咯……咯……略……算你聪明,但你等也别想逃回洞内去胡言乱语了!”只见赤霞暴涨“三昧真火”所幻出的炙热烈焰由“紫晶心”波波外溢,所到之处少有厉鬼能逃过烈焰炙炼。便是那“魁座”所幻出的一双巨鬼爪也骇畏,连射透不少魂影化为灰烟,使得众厉鬼凄厉悲啸不止。 但是突听“鬼王洞”内传出一阵轰然厉鸣。并见难以估算的浓密鬼雾,已然如同乌云般的滚涌而出,为数至少上千的厉鬼尖啸声在谷中回响,令人闻之心惊胆颤突生怯意。 “不好……强弟快走!” “吱……啾……你两个小妖,别想走了!”后至的大片鬼雾内倏响凄厉尖语声,并见三个为首厉鬼已率着难以数计的恶鬼扑涌而至,立时会合了所余不多的众鬼又将“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强围困住。 浓密厚实如同实质铁壁般的鬼雾,立时将“紫晶心”及“金光梭”逼退至两丈方圆之内,且逐渐将两人及两宝裹涌往“鬼王洞”洞口之方。 “紫晶心”所散溢出的炙烈火焰虽凌厉,也能将四周鬼雾层层炼消,但是鬼雾却生生不息且密实如墙,使“紫晶心”与“金光梭”难冲出裹罩鬼雾,无能再伤及鬼雾内的众鬼,即将被鬼雾卷入洞内了。 正在危急时,修听鬼雾之外天雷连连震响,并听凄厉鬼啸尖鸣,鬼雾也开始滚涌如涛的四外扩散,立使内里的胡妍怡及金强松了口气,并且双双御宝疾冲而上。 但是两人刚冲升出有如狂涛般的鬼雾外时,竟被天际飞扬的惊电暴雷罩击,顿时惊骇得欲再度没入鬼雾内避身。 就在此时倏有一道金光疾涌而至,将两人身躯紧紧束裹住,阻挡了惊电暴雷的飞击,并听“儒道”柳志宏的笑语声传入两人耳内:“怡儿,金强莫慌,我带你俩出阵!”两人闻声顿时心中大定,毫不挣扎的任由金色光球裹束飞出阵外,迅疾落至一块巨岩之上,在“儒道”身后站定。 “哈……哈……哈……你俩且静立一旁,看我用往昔以道法淬的‘风、火、雷、电’符旗及‘五雷令符’,将这些凶魂厉鬼全然炼消。” “咯……喀……咯……好人您来得可正是时候!那团鬼雾中竟然有数名魔基在千年之上的凶恶鬼呢?方才……” “哈……哈……不用你说我也看出来了,现在尚属日间,但这些厉鬼竟能凭恃谷内浓雾,以及高深魔基所幻出的鬼雾护身,大胆的出洞围困你俩,可见其中必有魔基高深几乎达至‘鬼仙’之境的凶魂厉魄了!尚幸它们遁入魔道,以致魔基虽高却不精纯,较修练正道者事倍功半,否则莫说你何了,便是我也难仗所学困住它们。” “狐狸精”胡妍怡闻言突然心中涌生起一般不安,并且急声说道:“好人…… 这些厉鬼仅是‘噬魂鬼王’的一些所属而已,它们已有如此高魔基,那么‘噬魂鬼王’它……” 柳志宏闻言似乎也颇为忧心,但随及不再深思的笑说道:“此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先将这些厉鬼歼除再说。”笑说中,双手尚不停的掐雷印施符祛,催动围在鬼雾四周的四支尺余长符旗,不断的溢射出狂飙、烈火、暴雷、惊电,狂猛的飞击鬼雾。 天际的一片白玉“五雷令符”则不停的击出“金、木、水、火”五雷,凌空暴击鬼雾。围插四方的符旗及天际的雷符,皆符光凌盛,已有不少厉鬼被击得魂消魄散永无轮回了。 突然“鬼王洞”内竟又传出凄厉无比的惊天鬼啸,震得深谷两侧岩壁落石如雨,接而又见洞内有六团鬼雾狂涌而出。 蓦然一道黄符凌空疾飞洞口之方,赤红符光暴涨中已将洞口罩射封挡,逼得洞内鬼雾滚涌外冲,却无能冲出赤红符光的阻挡。 然而洞骰续又传出凄厉巨啸,并有一片乌黑如墨的鬼雾,冲出先前鬼雾涌往符光之前。 这团鬼雾竟不同于众鬼拥聚而生的鬼雾,内里竟无厉鬼存身,而且密如实体般的冲入符光内。 柳志宏所施符录与气机相通,自也感应到极为凌盛的鬼雾逼退自己的符录,心脉怦然中已知是魔基甚高的凶魂厉魄,所御出的魔功精气,因此立时施法念咒增强符录威力。 洞口的黄符赤录骤然精芒暴涨,恍如一片赤红烈焰再度将那团鬼雾逼入洞内,但是那团鬼雾竟也散溢出乌芒与赤芒相抗,于是在洞口处忽进忽退的僵持不下,似乎短时间内难以看出胜负。 站立“儒道”柳志宏身后的“狐狸精”及“金童”眼见公子突然神色肃穆的盯望着洞口之方,“金童”眼见公子突然神色肃穆的盯望着洞口之方,双手不停的掐雷印施剑诀催动黄符,而原本围罩谷内鬼雾的四支符旗,及天际的“五雷符令”皆已符光暗淡威势大弱,可见公子已将大半之上的道法施用于洞口的黄符上了。 “狐狸精”胡妍怡看出蹊跷后,立知洞内那团鬼雾乃是极为厉害的恶鬼所驱,万一被窜出洞外必然不利于己方,所以公子才专注阻挡而松懈了谷地的法物。 虽然胡妍怡无能祭御公子的法物,但是长久与公子合藉双修,早已能气机相通互循,因此立时双掌急贴公子后台“灵台穴”将自身道行渡入公子体内。 柳志宏全神贯注催动黄符录法时,倏觉背后涌入一股强劲气机,毫无阻碍的与自己气机相合为一,顿知是怡儿隔体输功协助自己。 “狐狸精”胡妍怡如今已有六百余年的道基,而且与公子合藉双修时,逐渐将妖气淬炼得淡薄转为精纯正道。已然稳固人形人气,若非遭遇难以抗拒的道法或魔功时,已难现出原形成为与“人”无异的人了。 柳志宏虽精习道法,且有了不弱的道基,已非寻常妖鬼能抗拒得了他的道法,但是实际上的道行功力却比不胡妍怡。 因此当胡妍怡将自身道行渡入柳志宏体内后,顿见他神光焕发萤萤生光,并已见洞口黄符及谷地的符旗、五雷符,俱是同时精芒暴涨威势大增。 首先便听谷地中所余不多的鬼雾内,凄厉的鬼啸骤响,且鬼雾骤然散失,眨眼间已化为轻烟消失殆尽。 而洞口那团散溢乌光的鬼雾,也骤然乌光暗谈退涌丈余,已难再凌厉冲突出洞了。 此方“儒道”获得“狐狸精”渡入道行暴增道基,虽也立时展现威势,但是那团退却的乌光鬼雾,也骤然将后方鬼雾吸入会合,顿听鬼声尖号凄厉,竟然全数融入了乌光鬼雾内,使乌光暴涨凌盛,再度冲向洞口赤芒内。 “啊!不好!……怡儿,那团前途烁乌光的鬼雾,可能便是噬魂鬼王的精气所化,虽不知他为何不现形山洞?但已非同小可,况且它竟将另一团鬼雾吸入融合,似乎已将鬼雾内的厉鬼全然噬食增强精气乌光……” “哼!公子怕它做啥,凭咱俩之力还怕炼消不了那团精气?” “怡儿别冲动斗气!此洞乃是噬魂鬼王及所属厉鬼聚隐之处,内里凶魂厉魄必然为数上万,尚幸时属日间,受天地精气束缚不敢出洞,但是现已申时,再半个时辰便将入夜,到时阴气大盛正属利于魂魄时机,因此已不利我们,故而暂先退返宿处体歇一夜,待明日再说吧!” “嗯,甚有道理,那么走吧!” “嗯,你与金强先上谷顶候我,我随后便走。”于是胡妍怡缓缓收功,由柳志宏独力施法抗拒鬼雾的冲势,与金强同时冲升至谷顶,刚转身下望时,倏见青光疾幻而上,并听熟悉的声音响起:“别看了,走吧!” “阴风谷”南端“归化城”北端的山缘草原。 (注:归化城原本属于汉代云中郡,尔后为匈奴、突厥及辽所据,至辽时才命名归化州,州城便称归化城,现今称归绥。)山区边缘之前的广阔草原中,一座平顶油布帐孤零零的架设绿茵小丘上。 帐前的一堆营火驱散了黑暗,金强默默的蹲坐一旁,双目则遥望向数丈外的七个人。 “哦?如此说来……嗯,怪不得那‘噬魂鬼王’并未现形,原本尚有如此内情!” “嗨……公子,五位帝君如此详说之后,已然使咱们有了知己知彼视情筹谋的有利情势。若咱们不深入‘鬼王洞’内,他也无能出洞侵犯咱们,主动之势尽在咱们掌握之中了!” 柳志宏及“狐狸精”胡妍怡一一开口后,相对而立的“五方鬼帝”中“北方鬼帝”张衡也已笑道:“道君,吾等虽属阴世之神,但也与‘噬魂鬼王’—般皆无能在白日现形,因此道君今日探查‘幽冥鬼府’时,吾等实无能相助,也仅能入夜之时现形相会了。” 柳志宏闻言立时笑说道:“五位帝君有意相助已属在下的天大荣幸了,但在下此来原仅是意欲暗探一番,可惜暗探不成却惊动了鬼王所属,方才尚懊恼不已,但是听五位帝君详述之后,又令在下重燃希望,且有了初步的对策,今夜便可详研一番……不过依在下猜测,‘噬魂鬼王’座前尚余八个的‘魁座’今夜必将率大批厉鬼前来挑衅,欲报日间之仇,因此在下返回此地后,已然在四周布妥数座符阵,并且已有四万余阴兵、阴将隐伏,他等不来则已,若敢前来必将尽歼于此。” “五方鬼帝”闻言俱都大喜,“西方鬼帝”赵文和心喜之余却叹息说道:“道君,吾等五人皆属阴司主‘天齐仁圣大帝’部属,分掌五方阴世人灵魂魄,为祸阴界的‘噬魂鬼王’也应由吾等剿伐拘入炼狱,然而正值‘天齐仁圣大帝’轮值之际……吾等又无能剿伐鬼王,甚而东、西、北三方尚时时被鬼王所属侵犯骚扰,使三方阴世魂魄饱受侵害,如今大帝已然……。” “西方鬼帝”话语及此、突被“东方鬼帝”蔡郁垒插口打断,且接口说道: “道君,现今阴世紊乱且厉鬼横行,正须有一位主事者率领吾等剿划‘幽冥鬼府’将噬魂鬼王拘摄入炼狱中严惩炙炼,靖平阴冥,因此吾等愿遵从道君法论附骥整遇!” 柳志宏闻言顿时又喜又惶恐,连连揖礼道谢的说道:“岂敢!岂敢!诸位帝君折煞在下了,在下……” 但话未说完,站立一旁的“狐狸精”早已听出“五方鬼帝”言中深意,况且自己已获“慧照”符印通灵,知晓其中玄奥因果,因此已急声插口说道:“公子,您别再与一位帝君客套了,如今‘噬魂鬼王’为祸冥界是实,于公于私,您于五位帝君已属同一阵线,自是应同心协力剿伐鬼王及其所属,至于谁听谁的……公子,您不是身怀‘东岳大帝’符印吗?因此何不暂代‘天齐仁圣大帝’剿伐鬼王?如此更可师出有名嘛!” “啊!大帝符印已现……” “什么?大帝遗落的‘慧照’玺印重现?” “咦?道君身怀大帝玺印‘慧照’?果然天机已显,我君,道君……仁圣帝君……” “属下‘五方鬼帝’恭请大帝玺印‘慧照’!” 柳志宏耳闻怡儿之言,这才想起曾缘得一方符印,且与自己心灵相通的“慧照”,但尚未及回应已听“五方鬼帝”惊异且兴奋的脱口急言,顿时慌急的掏向怀内且急说道:“不……不……五位帝君误会了,在下确实身怀一方符印,但却是怡儿缘得之物,在下仅是……咦……怎么不见了?” 原本皆未开口的“中央鬼帝”周乞,面含惊色的盯望着“儒道”神色及举动,至此终于面含微笑的颔首笑道:“道君不必寻了!‘东岳天齐仁圣大帝’符印‘慧照’,乃是一方灵印,除了功能慧照善恶外,且能自行依附历任大帝法身内‘心印合一’,可由大帝以心御祭‘慧照’冥界阴魂,因此道君只须以心驱御便可得知真假!” 柳志宏闻言一怔,难以置信的摇首说道:“五位帝君误会了,在下虽是曾与那方符印略有相通,但并无‘心印合一’之异象发生,虽然此时不知符印……啊!莫非遗落‘阴风谷’内了?” “狐狸精”胡妍怡闻言顿时芳心大急,但又急声劝说道:“公子,那方符印甚为重耍,万一遭‘噬魂鬼王’获得便不妙了!为了察知究竟,您何不先行定心默思,察探是否如‘中央鬼帝’所言已融合心内?” “这怎么可能?我毫无……好吧,就依你所言定心默察一番,但是若无‘慧照’符印现形,五位帝君切莫责怪在下不慎失落符印之罪。” “岂敢!岂敢!天机中自有定数,吾等仅能顺天界玉帝敕旨,一切旨与道君无关!” 柳志宏耳闻“中央鬼帝”周乞之言,自然心中大宽,但依然又疑惑又好奇的定心默思,且功搜经脉数周,约莫片刻皆无异状是炳,因此环望神色失望且疑惑不解的“五方鬼帝”及“狐狸精”略有愧色的说道:“五位帝君,在下不慎遗落符印甚感歉咎,但在下答应必将尽一切可能寻复符印,再送往贵府收存,至于方才所议… …在下认为日间乃阴世魂魄最为衰弱之时,因此在下一介凡俗正可利用日间潜入‘幽冥鬼府’,而怡儿及金强可为臂助,如若入夜之后有所为时,再恭请五位帝君现身相助,但不知五位帝君意下如何?” “五方鬼帝”虽然未能见到主宰大帝的符印显形,内心中颇为黯然,但一切尽在天界玉帝敕旨之中,因此也只能强笑的一一揖礼笑说不敢,并且也知确实如道君所言,日间行事乃是最有利的时机,而日间也只有人、妖方能行动如常,因此俱都同意“儒道”之言。 正当七人欲续议细节之时,倏听北方巡守的阴兵、阴将厉鸣连连,这才发现北方天际已涌至一大片乌云,竟是鬼啸凄厉的鬼雾。 “哼!果然如我所料,那些凶魂厉魄受不了日间的惨败。已然大举前来侵犯了! 怡儿、金强,你俩去唤‘虎威将军’等退隐候令,现形攻杀,然后你们依计将它们分别诱人诸阵之内罩炼。” “是!” “小奴得令。” 柳志宏早已有备的一一下令时,“五方鬼帝”也已相互传意,并未待“儒道” 有何表示时,已一一没入地面下消逝不见。 且说“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强身形疾幻传今中,果然见四方阴兵、阴将疾幻而没无影无踪。 此时无际有如乌云的鬼雾,已漫天遮地的往地面罩落欲将“儒道”狐狸精“金童”俱罩在内。 “狐狸精”及“金童”早已定有计谋,不但毫不畏惧且一一施出法物挑衅鬼雾,使鬼雾内的厉鬼狂怒的扑罩两人。大片鬼雾劲疾罩中,虽已将两人裹罩鬼雾内,但是却被两人护身道法逼在四周近身不得。 而此时“狐狸精”胡妍怡祭御“紫晶心”迎炼鬼雾,将部分厉鬼触怒得狂猛罩束时,另一侧的“金童”金强,已将身侧一片画有朱砂符录的木片插入预挖的小洞内,霎时四周赤芒同时暴涨,交织成一个五丈方圆的赤色光幕,将内里的鬼雾紧紧速罩炙炼。 早已得公子传授道法,因此胡妍怡及金强并不畏阵势符光,已然轻易的脱出阵外,随及又被另一批鬼雾狂涌罩住。但是这批狂涌鬼雾也如先前一般,被诱人另一阵势内遭符录精光炙烈的罩束炼消。 如此一来使得其余鬼雾不敢再罩束两人,以免又遭诱入符录阵势内脱身不得。 但是若不罩束两人却更加何抓噬它们?而且凌厉的“紫晶心”及“金光梭”则是毫无顾忌的劲疾旋射又炼鬼雾,自是使鬼雾内的凶魂厉魄凄厉尖啸狂怒万分。 另一方的“儒道”柳志宏,眼见大批鬼雾凌空扑至,却是不迎不敌的笑颜前行,任由身周近侧之外,围聚着难以数计张牙舞爪狰狞恐怖的厉鬼。 每当弯腰插妥一片木板后,霎时鬼啸凄厉尖鸣,迅急化为鬼雾抗拒着四周炙烈凌厉的符光罩速炙炼。 众凶魂厉魄并非愚昧无知,当然也已知晓陷入对方狡计之中,因此不敢再毫无顾忌的涌罩地面上的三人。并且已有了退却之意。 柳志宏笑望四周后,发现所预设的十二个符阵中,仅有五座各罩住一批鬼雾炙炼,其余七阵已难诱入众鬼,因此哈哈大笑中袖内同时疾曳出“五雷令符”“镇煞印”“招魂幡”及“炼魔旗”。 四道符法淬炼的法物一经祭出,立时各自精芒暴涨的凌空罩向鬼雾,逼压鬼雾逐渐沉向地面,鬼雾之内有不少魔基本高深的厉鬼,为首的是三名“魁座”,虽然已有一个“魁座”被阵势困住,但尚有两个各率上千凶魂厉魄滚涌扑罩。 两个“魁座”知晓对方早已有备,设下符录道法的阵势。要困束罩炼所属,因此厉声凄啸所属众鬼急退,以免被逐批困在阵法内。但是狂涌滚脱的退走时,却已被凌空罩下的四道法物符光罩住,竟然无能冲出符光罩束。 两个“魁座”俱是有上千年魔基的厉鬼,因修练魔道甚难修至“鬼仙”之界,但魔基的高深已可想而知了。日间虽有四个“魁座”遭道法炼消但那是因为日间最不利魂魄现形,莫说用道法罩炼了,便是遭光线照射也将逐渐散消,因此才被轻易的炼消。 现时夜间且逐渐接近子时,乃是最利阴魂的时辰,故而也是众魂魄最为气盛凶厉之时。 只听鬼啸凄厉尖鸣响彻草原,鬼雾狂涌如涛四外扩展散,竟将空际罩射的四道符光缓缓冲高数丈,并见不少鬼雾由下方疾涌四散,迅疾围罩向“儒道”“狐狸精” “金童”。 就在此时倏见地面下骤然冒出“五方鬼帝”率着为数三百余的六案主簿,七十六司使及众鬼卒,各执玉笏、朱笔、叉、锁、勾、链、牌,疾迅攻人鬼雾内拘锁厉鬼。 “阴司冥府”所属虽无高深道法,但却是专责职管阴世阴魂的阴神、阴卒,所执之物旨是魂魄克星,只要一碰触魂魄之形,立使魂魄受制不能抗拒,因此只能仗恃魔基所幻鬼雾抗拒。 只见“阴司冥府”所属,将制鬼法物连连攻入鬼雾内,立将隐于鬼雾内的魂魄逐一拘出没入地面不见,一一拘往“阴司冥府”的炼狱中刑炼。 众鬼卒往来频频的拘走厉鬼,但是雾内厉鬼实在太多了,而且较凶厉的恶鬼尚能恃功抗衡,因此并非短时间可拘走众鬼。 突然四周杀声震响,又见数万阴魂疾涌而至,竟是“虎威、虎贲、射骑、靖威、骧骑”五位阴将,各率所属阴兵现形围至,并在二十丈外布下兵阵候令待发。 柳志宏眼见已有近半凶魂厉魄,被怡儿及金强请入法阵内罩炼,并见“五方鬼帝”也已率鬼使、鬼卒现身相助,逐一拘锁厉鬼前往冥府炼狱受刑。 再眼见“虎威将军”等阴将、阴兵也已现形在四周布妥兵阵围困,顿时放心无虑众厉鬼能脱逃了。 果然有些厉鬼骇畏的挣扎脱出法物符光罩照,四散逃窜时皆被四周阴兵拦挡困束一一诛除,无一能逃离阵外。 尖啸凄厉的鬼鸣声逐渐消减,浓密的鬼雾也逐渐淡薄,除了数座“八卦伏魔阵” 内的鬼雾全然炼消外,其余的厉鬼己所余不多。 柳志宏逐一收回了四件法物后,负手伫立环望。只见怡儿祭御着“紫晶心”凌厉的罩炼着一团鬼雾及一双乌黑鬼爪,立知是为首厉鬼“魁座”。另一方的“金童” 金强,也御使“金光梭”旋困住一团鬼雾,与十余个厉鬼激战着。 “五方鬼帝”及六案司簿“六十六司使”三百余名牛头、马面、鬼卒,则围困看尚有数百的厉鬼激站,而“北方鬼帝”及“西方鬼帝”正双战一名“魁座”。 四周的阴兵、阴将兵阵依然,仅有零星的数处交站,可见所有的厉鬼无一脱逃阵外返回“阴风谷”,再过半个时辰便可大胜底定,尽歼来犯厉鬼了回。 正当一方振奋欣喜的劲疾猛攻,而一方骇畏坚守自保伺机脱逃时,突听四周阴兵、阴将厉啸连连,兵阵迅疾幻变的往北方涌滚而去。 柳志宏怔愕的不知发生何事?待遥望向阴兵、阴将涌往之方时,才发现远方又有一大片鬼雾迅疾滚涌接近,立知又是一批“噬魂鬼王”的所属恶鬼,前来支援即将尽歼的同伙。 难以数计的厉鬼,滚涌着如狂涛巨浪般的鬼雾迅疾接近,而“虎威、虎贲、射骑、靖威、骧骑”五位将军,也各自率所属校尉阴兵布妥阵势疾迎而上。 阴风惨惨、鬼啸凄厉,双方迅疾相会激战立起,霎时只见鬼雾如狂涛骇浪滚涌扩散,一层层的鬼雾随风消散,一道道的金光冲天而上。 柳志宏眼见之下双眉紧皱,担心的遥望四周远方,希望莫再有另一批厉鬼前来,否则对己方甚为不利。 果然担心之事终于来了。 就在“虎威将军”等阴兵、阴将与“噬魂鬼王”所属厉鬼接战尚不到片刻,偏左之方数里外,又有一片鬼雾滚涌接近,不问可知又是“噬魂鬼王”所属的厉鬼。 紧急中“儒道”柳志宏立时喝道:“怡儿、金强,你俩快将对手交由一位帝君及所属应付,然后随人去接战另一批厉鬼。” 话声一落,也不待怡儿及金强回应,已然幻为青光疾迎尚未涌至的鬼雾之方,并且一道道的精光疾升而起“五雷令符”“镇煞印”“摄魂铃”“招魂幡”“炼魔旗”皆已符光暴涨的同时罩射向那片鬼雾。 身上青衫已然显现出可降妖驱邪的金光八卦图,右手执着“太昊剑”左手执着“朱砂笔”凭着一己之力将那片鬼雾拦挡在里余之外。 后续而至的数千厉鬼,突被炙烈欲散的法物符光炙照,顿时惊骇得凄厉尖啸且将鬼雾涌升,抗拒法物符光罩射形体。另有上百厉鬼则凶厉的涌向儒道。 “哼!”柳志宏冷哼一声,右手“太昊剑”横在胸前口念符咒,霎时一片金芒暴涨,接而便听凌厉鬼啸连鸣,涌滚接近的鬼雾层层化散,露出形体的厉鬼也痛苦央号的逐渐化为灰烟消散。 虽然尚有不少厉鬼仗恃鬼雾护形涌至“儒道”身旁,但却被前后两个金色八卦图所激出的金光所阻,无能逼近他身前丈内之距。 右手“太昊剑”金光凌厉,左手“朱砂笔”不时挥出一片赤色朱砂雾,所罩之处的鬼雾立的滋滋乍响化为灰烟消失,被朱砂水雾触及的厉鬼,则是痛苦无比的凄厉哀号逐渐魂飞魄散。 此时随后赶至的“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强也已各自御出“紫晶心”及“金光梭”炙烈的“三昧真火”及金光符光,已由两侧包夹炙炼鬼雾。 凶厉残狠的众鬼,以往肆虐阳世百姓以及阴世孤魂时,皆是横行无阻少有抗拒,便是“阴司冥府”的鬼帝所属前来剿伐时,也只是互有胜负无可奈何。 因此“噬魂鬼王”所属恶鬼,早已养成狂傲嚣张的自大心性,岂会畏惧一个凡夫俗子?虽然乍遇之下遇到一些法物符光罩炼,不但未使众厉鬼骇畏,甚而更为狂怒凶厉的要噬食那个阳世凡人。 但是眨时间已有不少厉鬼遭对方法物符光炼消,而且也被对方身上道衣所溢出的符光所阻,无法靠近对方身躯,又如何能抓撕噬食他?首次遭遇如此的异况,当然使众厉鬼又急又怒得更为凶厉,尖响厉鸣狂涌围罩扑抓不止。 柳志宏及“狐狸精”胡妍怡“金童”金强皆有护身宝衣及丹气金光罩,各自祭御法物炼沫鬼雾内的厉鬼,然而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况且四周厉鬼实在太多了,况且也有魔基所布的护形鬼雾抗拒法物符光,因此也使三人护身法光磨炼消散不少,当然也使内丹道基消耗不少。 柳志宏虽然施祭法物及“太昊剑”“朱砂笔”罩炼诛除了不少厉鬼,但也察觉道基损耗不少,而且鬼雾也逼近自己身躯不到五尺之距了,自己都有如此困境更何况怡儿及金强呢?内心惊急焦虑中,立时逐渐斜向“狐狸精”胡妍怡之方,果然发现她虽然尚有自保之力,但已被浓密鬼雾困束在四尺方圆之地,因此暴增道基增强法物符光,将四周鬼雾逼退丈余之外,顺利的会合了怡儿后,便续往右方转移会合了“金童”金强。 原本逐渐遭困情势失利的怡儿和金强,突获公子增援会合解除困境后,俱都欣喜振奋的分立公子两侧,互倚互恃祭御法物攻向四周鬼雾。 约莫刻余之后,四周鬼雾骤然狂涌滚腾,并且压力大减的退消不少,当耳闻鬼雾之外传至阵阵尖啸厉鸣,才知已有已方由四周攻击厉鬼,分担自己紧团罩束的鬼雾压力。 众厉鬼突遭内外夹攻,顿时引起一阵慌乱厉啸,并区已有退却之意,但是已被“靖威、射骑、骧骑”三位将军,率领两万阴兵团团围困厮杀,哪还有退怯脱离的时机。 一场激烈的混战一起“儒道”柳志宏与怡儿金强身周的鬼雾已逐渐消散,并且可见到一队队一列列的阴兵、阴将在厉鬼群中凌厉冲杀,为了不伤及阴兵、阴将,便一一收回法物缓缓退出战场。 众阴兵、阴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中,连连遭“噬魂鬼王”所属欺凌迫害,早已对众厉鬼恨之入骨,如今缘得“儒道”收归麾下成为阴兵、阴将,并且获得“固魂定魄”符法精固魂魄增进道基,当然欲趁此报仇雪恨了!再加上已然知晓再次兵解后,并非魂消魄散化为轻烟,而是化为金光冲升天界后成为天兵、天将,因此俱都毫不畏惧的狂猛冲杀。 一方是习有兵阵战术且悍不畏死,一方是一盘砂的乌合之众且慌乱骇畏,如此的战况已然可预知胜负了。 果然在半个时辰后,众厉鬼十之八九皆已遭诛,只余一些魔基高深的为首厉鬼,尚在顽强冲突欲冲出重围逃离!但是众阴兵、阴将恨死了“噬魂鬼王”的麾下恶鬼,又岂肯轻饶为首厉鬼?当然是全力猛攻将十余个魔鬼逼分成七处逐一歼除。 先后三批计有八千余的凶魂厉魄,其中仅有不到两千之数遭“阴司冥府”拘往炼狱受刑,余者已然尽歼无一脱逃,可说是获得大胜。 但是“阴司冥府”中有十余鬼卒遭厉鬼噬食,而众阴兵、阴将也损失了三千余,可是却毫无悲戚之况,而是皆恭贺同伙兵解之后,成为天兵天将,不再受阴阳两界的生死轮回之苦了。 朝阳逐渐高升,大地清宁得同往常,丝毫看不出昨夜发生了一场阴界大战。 依然座落在小山坡顶端的布帐内“狐狸精”胡妍怡全身赤裸的压在“儒道”柳志宏身躯上,娇嗔不依的连连央求劝止着:“不行……不行……不许你单独前往,至少也要由人家陪你同往才行!” “唉!怡儿,我只是前往暗探一番,况且以我现在的道基,尚可自保应无大碍才是,再者又是日间前往……” “不……不……昨日咱们不是去过一趟了吗?那时仅进入洞内不到一、二十丈,便被……应是鬼王魔功所幻的鬼雾逼出洞外吗?可见虽是日间却无碍‘鬼王洞’内的鬼王及所属活动,因此不可轻视鬼王的魔基!” 柳志宏耳闻怡儿之言,顿时无言以对,沉默一会儿后才叹息说道:“唉……怡儿……昨夜五位鬼帝也已详述过鬼王的魔基非比寻常,连‘阴司冥府’剿伐数百年皆无可奈何,更何况咱们?因此我才有暗探之意……这样吧!如同昨日一同往‘阴风谷’但由我下谷暗探,你与金强在谷顶伺机接应我如何?” “这……好吧,你可不许赖皮哦?”半个时辰后,站立在“阴风谷”谷顶的“儒道”柳志宏,神色严谨的朝身侧怡儿及金强说道:“一切皆依方才之议,小心行事,待我进入鬼王洞内后,你们千万不可擅自进入,否则……” “是……好人,你放心吧!贱妾与强弟会依策行事的,但是你可要小心哦,若有异状便施展‘五遁神行术’立即隐避,以免遭他们恃众围困住!” “嗯……此行只是暗探,当然不会与它们硬拼,况且惊动了他们,对我寻找娘亲之事也颇为不利,因此,我会小心行事的。”柳志宏话落之后,伸手顺了顺背后“太昊剑”及腰际“朱砂笔”朝怡儿及金强颔首示意后,已然化为一道青光,一闪而逝。 柳志宏施展“五遁神行术”中的“土遁”身躯隐入谷底的岩壁内往前缓行,但行入三丈时,却被一道无形气墙所阻,已然无法再前进一步。 不问可知是魔功所幻的禁制魔罩,用以阻止敌人入“幽冥鬼府”之内。 但是若要施法强破魔罩,必然会惊动内里的凶魂厉魄,尚何言暗探。于是顺着魔罩缓行探察,看能否寻到魔罩较弱的破绽之处?然而耗费一个多时辰,在四面八方细探之后,竟然在一个足有四、五百丈宽长的巨大圆形魔罩上,找不到一处松弱的破绽可供潜入鬼府内,唯有在“鬼王洞”才是进出之路。 但是“鬼王洞”的洞口内竟在内里也有一片乌黑的光幕将洞口密封,不容进出,似乎早已有备的不容异心者趁日间侵入“幽冥鬼府”内。 柳志宏寻探之后终于了解,若想趁日间暗探已然不可能了,只有恃功施法炼化封洞魔罩方能进入洞内了。 内心忧急中,想到娘亲被拘禁洞内某处,不知日日受到何等凌虐?因此忍不住的要强行闯洞了。 伸手入怀取出一叠早已画妥的黄符,手掐“雷印”口念咒语,顿见两张黄符上暴涨出赤张符录的精芒,凌空飞向洞内魔幕之前。 霎时见乌黑魔幕骤然波动,并且暴涨出一片乌光迎向赤色符光,已然开始道法及魔法的交战。 赤符光芒看似烈,但是乌光也非同小可,不但毫无消减退缩景况,甚而有过敌暴涨,更形凌厉的趋势,竟然将赤芒逼得略退数尺。 柳志宏眼见之下,心知只凭“炼魔符”无法攻破乌幕,纵然有效,恐怕至少也要数个时辰或有成果,到那时已然入夜,便不利自己了。 心有如此省思后,立即挑出一张“五雷符”施法念咒,立见符光闪烁中,已有阵阵闷雷轰响,接而一声九天暴雷,狠狠击向乌幕。 无形无光却有巨响的暴雷连震响,霎时只见乌光狂涌波动,而“炼魔符”地的赤芒也因此骤冲数尺之深,果然已能得知万物俱畏的“九天鸣雷”有了功效。 柳志宏内心狂喜中,倏见乌黑魔幕内乌芒狂涌暴涨,竟又将赤芒逼退,甚而更为盛旺凌厉的逼退近丈之距。 “哼!”一声冷哼!“儒道”柳志宏“雷印”疾展,咒语急切“五雷符”赤录更为炙盛的连连击出震雷,打得乌光剧涌波动,而且一记记连绵不绝的神雷,已然逐一击破乌光,接近魔幕“炼魔符”的赤芒也随之冲入炼消乌光。 连续不断的神雷,记记击人乌光内,逐渐接近魔幕不足两人之距了!“炼魔符” 的符光也趁隙冲入乌光,朝两侧逼撑排挤,使得剧震不稳的乌光无能抗拒的退缩近丈。 然而魔幕之内,倏然尖啸嗡鸣,乌芒骤涨,不但迎抗了记记震雷,且坚如铜墙铁壁,抗拒赤芒深入再度将赤芒逼遇,稳固了乌光威势。 柳志宏眼见之下惊怔不已!只是如此一片魔幕便能抗拒自己的符法?若是自己已然入洞内,万一遭内里凶魂厉魄察知围攻时,哪还有多余能力炼消魔幕,脱离鬼府?到时岂不是净陷入无处可逃的困境中?终将被洞内鬼王或凶厉恶鬼罩困魔炼? 有了如此的警惕,哪还有恃功强入的冒失之举? “嗯……‘幽冥鬼府’内,果然非同小可,不如先退出详加研议,而且尚要精进道基、提增道法才能再来探洞,否则贸然进入之后,十之八九必将陷入其内,难以脱身。唉……也罢!”已有自知之明,难以己身之力进入洞内,于是缓缓退身且收回黄符,黯然神伤的幻至谷顶,会合了忧虑等候的怡儿及金强。 “狐狸精”胡妍怡眼见公子疾幻现身,顿时芳心大喜,忧色尽去的急迎向前,且关切的询问着:“公子,您方才暗探过后的情况……” “公子,您可曾深入‘鬼王洞’内?”柳志宏耳闻怡儿及金强的关切之言,不由面浮愧色且无奈的叹息说道:“如今‘噬魂鬼王’已然有备,在整个鬼府四周布妥‘魔罩’而且坚固无隙,难以潜入,唯有恃功硬闯方能深入,但是……唉!那‘魔罩’竟然甚为坚实难攻,便是日间已然如此坚稳,入夜之后更是可想而知了。” “啊!公子,您是说有‘魔罩’围护着‘幽冥鬼府’那……如此说来,已不可能潜入暗探,仅能明攻了?” “狐狸精”胡妍怡疑询之语刚落,“儒道”柳志宏已颔首接续说道:“嗯…… 整个‘魔罩’密实无隙,唯有‘鬼王洞’可进出,但也有一片魔幕封住了洞口,可能入夜之后才会打开,便是唯恐咱们如昨日一般,趁日间侵入洞内,可叹的是‘魔罩’或‘魔幕’俱都以高深难测的魔法布出,纵然欲施道法炼化突破,但也非短时间可以,更何况凭我的所学,恐难恃功炼化,又何谈安然进出呢?此乃我未曾深信‘五方鬼帝’的劝言,贸然前来‘幽冥鬼府’而使鬼王有了警戒之心,以后只能明着闯洞了,但是……凭我现今的所学及道基本原则,纵然能强闯入洞,恐怕已深陷其内无能脱身了!” “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强闻言后俱都难以置信的怔愕盯望,但又不得不信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唉!你俩别多想了,如今只有先回去勤修道基道法,待有了把握时再说吧!”一个人若未遭遇挫折,便少有警惕之心,尚幸“儒道”柳志宏遭此挫折时并未陷入危境,可说是大幸了。 当了解自己虽缘得古仙长显灵传法,但仅习成肤浅的一些皮毛,真正的玄奥道法则一知半解,而且道基也淡薄得连一片“魔幕”也难以炼化,尚何谈与“噬魂鬼王”为敌呢?于是“儒道”柳志宏有了砥顺勤修的意志,带着“狐狸精”胡妍怡及“金童”金强收拾妥随身之物,返回了温馨的家园。 途中在荒郊野地露宿的夜里,“五方鬼帝”遵已现身拜会,双方已有了详细的议定,并且有迅疾联系互通的传讯之法,以待往后方便互通信息。 日日倚门而望的“幽兰倩女”唐文玲“翠衣罗刹”赵秀敏“活尸”乔思涵,终于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夫君及怡姊、金强返回家园,芳心中的欣喜安慰可想而知,当然也将浮显于面的忧虑之色一扫而空。 三女又喜又急的相继询问此行结果如何?当耳闻夫君感叹无奈的述说后,才知为祸阴界,连“阴司冥府”皆无能剿伐的“噬魂鬼王”果然是魔法高深的凶厉恶鬼。 若非不知的原因无法踏出“鬼王洞”否则阴世便将沦入魔掌,甚而祸及阳界或天界了。 尚幸“噬魂鬼王”尚无法出洞肆虐,其所属厉鬼也不敢过于远离巢穴,而遭“阴司冥府”或散于各地的阴魂对抗,甚或遭阳世道、释两门,修为高深的名道、高僧施法诛炼。 因此只要日日勤修道基、道法,待有成之后,再前往诛伐也不迟。 但是此事对“狐狸精”胡妍怡,以及“活尸”乔思涵并不觉有何不对,而“幽兰倩女”唐文玲及“翠农罗刹”赵秀敏则忧心忡忡了。 因此“幽兰倩女”唐文玲已惶恐的问道:“相公,贱妾及敏妹虽也曾由你传授一些道法,但是至今道基尚浅,如何能与那些凶厉恶鬼相斗?” “翠衣罗刹”赵秀敏耳闻玲姊之首,再想到传说中的厉鬼……不由全身寒毛竖立且心颤的接口说道:“是呀……是啊……夫君!玲姊及贱妾皆是家传武功的平凡人,武林人的武功又如何能抗拒那些虚幻无体的……的厉鬼?因此……” 柳志宏闻言,心知女子天性便骇畏虫、蛇、鬼物,因此立即安慰且壮胆的说道:“嗤……玲妹、敏妹你们莫怕,且莫妄自菲薄,要知阴、阳两界仅是一线之隔,人死之后离体的魂魄便是‘鬼’!而‘鬼’也如同人一般有生有死,而且也与武林人一般,有功深、功浅之别,而我传授你们的道术,除了自卫护身外,也有驱邪之功,但是道基尚浅,未能展现功效而已。” 说及此处,也深知两女确实不能与早已有数百年道基的胡、乔两女及“金银双童”比拟,于是续又说道:“玲妹、敏妹,其实你俩家传的‘惊天神功’及‘天雷神功’原本也属‘儒家’中可驱魔避邪的心法,只因久传之后,已成为武功心法而已,但据我研习之后已然悟解其效,所以才着依你们所习神功,传授你们‘惊电梭’‘飞电镜’以及‘五雷劲’‘天雷鼓’的符法,不但可自卫,也可用以诛除邪鬼,只是你俩功力虽增进倍余,但符法道基尚差。” “哦,真的可以吗?” “夫君,你可别骗我们,安慰我们哦?” “哈……哈……哈……你们可是我的娇美妻室,我岂会舍得你俩有危险临身? 况且我已准备严督你们四人习练‘四象阵’协助我及四象之位演化‘八卦伏魔阵’,如果你们不能增进道基,配合怡儿及涵儿分居四正之位,又如何能使‘八卦伏魔阵’演变出最凌盛之威?” “啊!相公,贱妾及敏妹要与怡姊及涵姊同习‘四象阵’?可是贱妾及敏妹差怡姊及涵姊甚多,又如何能配合演化出‘八卦伏魔阵’?” 唐文玲忧虑之言方落,赵秀敏也懊恼的说道:“就是嘛!人家及玲姊的功力看似不弱,可是每次与怡姊及涵姊戏耍逗乐时,就如同幼儿一般被欺负,又怎可能施展出什么驱邪道法嘛?” 柳志宏眼见两位娇妻的忧心及懊恼之状,顿时安慰的沉声说道:“唉……要知人生在各有机缘,也各有异数,而你们四人与我有了夫妻道侣的缘分,也属天机中的冥冥定数,此时且莫谈什么大道理,要为百姓消灾解厄或是除魔卫道,只凭你们已是我的妻室及道侣,是否便应助我救出尚被困禁在‘幽冥鬼府’的娘亲?” 胡、乔、唐、赵四女闻言后,俱是心中羞惭,而唐文玲及赵秀敏更是羞得眼眶泛红,低垂螓首。 因为胡妍怡及乔思涵的身分特殊,乃是夫君似婢、似妾似道侣的侧位而自己姊妹俩则是夫君正娶的妻室,一切皆应以夫家为重;婆婆虽已身亡,但魂魄却被“噬魂鬼王”掳捉困禁,未能西归,或往“阴司冥府”轮回重生。 若是不知如此情况尚则罢了,既然已知婆婆魂魄受此劫难,为人子媳者,岂能不闻不问?因此夫君虽未曾说什么责言怨语,但是心中的不悦定是有的,姊妹两人又岂能再矫情腻语的更令夫君不快? 正当唐文玲及赵秀敏俱都羞惭得不敢多言时,尚幸“活尸”乔思涵原本便是“人”身魂魄,自然懂得为人子女、妻室的伦常,眼见两位身为正室的妹妹,内心惶恐、神情羞渐之状,立时打圆场的说道:“公子!玲妹及敏妹当然愿尽全力救出婆婆啦,但是凭您如此高深的道法,尚不能轻易的救出婆婆,当然也使我们姊妹四人忧心忡忡啦!玲妹及敏妹自认身具武林人的功力,但却无能凭此对抗恶鬼;因此现今首要的,便是如何能增进玲妹及敏妹的道法道基!公子您大概已有了定策,是吗?那就快说出来让我们安心吧!” 柳志宏闻言,也知涵儿所言甚是,“我与怡儿返回的途中也已详思过,心知只凭咱们几人的道基、道法,绝难与‘噬魂鬼王’及其所属抗衡,虽然可会合‘阴司冥府’及吾等的阴兵阴将同伐,但最重要的还是要靠咱们对付‘噬魂鬼王’;因此,我已有了初步的定策!首先是先增进玲饰及敏妹的道基、道法,然后由你们四人合练‘四象阵’尔后再由我配合驱动阵势,将‘四象’的四正演生四阳,成为‘八卦伏魔阵’阵势再配合‘八卦’的日、泽、火、雷、风、水、山、土符录,便可成为一座凌厉的‘金光八卦伏魔阵’!若能以阵势困住‘噬魂鬼王’相信纵然不能炼消它,但也能困炼了数个时辰,便可容‘阴司冥府’及众阴兵、阴将剿除鬼王所属恶鬼了!” 柳志宏语声一落立听“狐狸精”胡妍怡拍手叫好的说道:“对……对……公子之策甚是,那就及早行动吧?”于是四女皆满心振奋的立即催促夫君传授道法及阵法,希望能尽早习成阵法,研习熟练。 浑沌无极生两仪,乾阳坤阴是太极阳上加阳为太阳,阴上含阴为少阴,阴上加阴为太阴,阴上含阳为少阳,四方四正称四象,四正化隅称八卦。 太阳加阳为乾日,太阳合阴为兑泽,少阴加阳为离火,少阴含阴力震雷,太阴加阳为艮山,大阴含阴为坤土。 此乃“昊天大帝”观河图所演生的先天八卦,属道门精习之学,但文王义释的唇天八卦同昌依春、夏、秋、冬方位,及五行相生之序而列,专用于四时节气的演化,故而两者不同,希望读者请君莫混淆。 柳志宏与四女以及“金银双童”白媛、金强连连数日解说太极、两仪,依阴阳变化生四正、四象,四正阴阳交替演生四隅,四正、四隅合为八卦,再经由阴阳变化的盛衰,引动每门卦位的符录,一一催动出烈日、狂涛、焰火、震雷、飓风、暴雨、岩山、覆土的威势。 每门卦位的威势,则要依位列四正方位的人,以适合四方卦位的所学,用高深的道基催动,道基愈高,催动的威势便愈凌盛。 “狐狸精”胡妍怡炼有“三昧真火”并且能仗着“紫晶心”增进真火的威势,因此位列“太阳位”。 “翠衣罗刹”赵秀敏的家传“天雷神功”乃是阳中含阴的“少阴位”虽然道基甚浅,但有翠玉“天雷鼓”可仗神功震击出九天神雷的声势。 “活尸”乔思涵先天便属阴寒之躯,且已将“雪魄珠”炼化入体,再加上已获得一片“寒玉”所炼的“太阴玉符”当然是位列“太阴位”了。 “幽兰倩女”唐文玲家传“惊电心法”并且也有了一面道法淬炼的“飞电镜”,当然习得施展符法后,已能由镜面施射出惊天飞电,也已位列阴中含阳的“少阳位”。 虽然“幽兰倩女”唐文玲与“翠衣罗刹”赵秀敏二女道法修为尚浅,难以独当一面,但“儒道”柳志宏也有了补救方法。 “金童”金强曾获公子传授“上清心法”及“惊电心法”而且也有了“金光梭” 正可协助“少阳位”的“幽兰倩女”。 而“银童”白媛在数年前便习得公子所传的“天雷心法”还有“掌心雷”道法的五雷劲,再加上数百年的道基,正可弥补“翠衣罗刹”赵秀敏的不足。 柳志宏一家七人,每日勤修道基、道法外,特别与唐赵二女合籍双修,已将部分道基分渡两女体内,淬炼薄弱的内丹,使两女逐渐能将元所凝孕成形,有了金丹之始。 “金丹大道”在不同派别中,各有不同的解说,有的是以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有的最先炼金丹,再炼金液还丹,尔后最高为九转金液大还丹。 另有一说则是运功循行真气,以气还精,化金液之质,走河车降度口结金液还丹,下丹田结圣胎后圆胎成婴。 但不论何派之说,仅是一种修丹之理,若要修成“金丹大道”又岂是易与之事? 此外,“儒道”柳志宏也洋细的教导四女双童,习练各种不同的符咒、道法及指印、步罡踏斗。 (注:古代的符录与现今相差甚多,汉代之前以“上清派”“宝灵派”“观楼派”为主,各尊“五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大尊”“太清神宝天尊”也就是“元始天尊”“太上道君”“太上老君”为三教教主统称为“三请教主”。 “茅山派”初始属“观楼派”本无固定教义,直到东晋时才供奉“太上老君” 行各种方术、召神制鬼、卜占、炼度、变化且奉“三茅真君”为祖师,尔后历代祖师又融合了三请教义后,又奉“元始天尊”为首,直到唐代时又尊“太上道君”的“灵宝经”为首,注重符录之学,行降妖驱鬼之术。 因此唐、宋之后“茅山派”已成为符录宗坛,与尔后的“龙虎山”“阁皂山” 并列三大宗。 但不论何宗,皆各有其出处,符录之学也各有不同,直到元代时,才将各派并为“正一派”,符录之学也逐渐统合流传至今,且习各类方术炼度、占卜、召神制鬼术。) 由以上的概略说明后,便可知晓“儒道”柳志宏在“茅山”之时,所学道法乃是融合了三请教义之学,因此对修练精、气、神的金丹之道、炼度变化、召神制鬼、方术、甩符录之学均曾涉猎。 至于最重要的符录,则是经由古仙长奉,“太上道君”法敕,显灵传授柳志宏靖平冥界、降妖驱鬼的符录,故而较“茅山”所学更为高深的玄奥。 可惜柳志宏尚未曾全然悟习。 如今为了早日能将脑海中的众多金光符录习成,因此柳志宏每日至少在灵异蒲团上跌坐三个时辰,清神明智,逐一悟解符录,且视功用传授四女及“金银双童”。 时光一日日、一月月的消逝,转眼间已过了半年有余,已然到了初秋之时。 期间,胡、乔、唐、赵四女及“金银双童”皆已将“四象阵”的演化熟练,且已能四正生四隅,变为“八卦伏魔阵”将阵势施展得甚为凌厉。 柳志宏心喜之下,除了要求四女及双童在熟练阵势之后,尚要各自勤习御祭法物之功,方能在驱动阵势之时御宝自卫,不容游窜的厉鬼侵害。 另外又在城邑中定造四柄精炼好剑,并在剑叶上一一刻妥“烈火符”“天雷符” “太阴符”“飞电符”然后施符炼符,将四柄上等好剑炼成具有道法的符剑,可用以诛除凶魂厉魄,送给四女佩戴护身。 而区又为四女取“四象仙姬”之号,皆以剑名“烈火剑”“玄阴剑”“银电剑” “天雷剑”称呼。 夫妇道侣五人及双童勤修半年余,道基告已增进不少且信心十足,但是远出之后,不知何时便将与“噬魂鬼王”所属厉鬼遭遇,无法临时取材刻符,仓卒设阵,到时必然陷入一场混战。 于是在城邑中定制了色分赤、墨、青、白且各有四正卦位的“四象旗”以及八面黄底三角旗,各绣有乾坤连断的卦位,以及烈日、狂涛、震雷、焰火、飓风、暴雨、岩山、覆土的图案,还有每一卦位的朱砂符录,且皆以道法淬炼,如此便成为可随时布阵的“四象八卦阵”了!有了十二面“四象八卦旗”后,“儒道”柳志宏便与四女及双童进入深山内,寻找一处宽阔山谷演练立旗布阵之法。 久而久之后,四女已习惯的各自携带所属象位之旗,不但可迅疾站立方位布旗,且可单独御祭法旗涌出烈火、震雷、寒风、惊电威势,罩炼为敌的凶魂厉魄。 一日夜里,夫妻道侣五人洗浴过后,只见四女精心装扮后,果真如天上仙女下凡尚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胡妍怡身穿一席滚着粉色花边的雪白绫绸衣裤,外罩同色罗衫束裙,乌黑云发油亮挽成双髫,双耳上各勾挂着一对雪白明珠耳坠,樱桃小口也抹上唇红,双颊胭脂未施却已白中透红如抹霞脂,令人望之更显娇柔秀丽柔情似水,有如广寒仙子下凡尘。 而赵秀敏刚穿着同式朱红衣裤衫裙,除了明眸皓齿娇甜黠俏外,再佩上双耳上一对赤红宝石耳坠后,更显得有如霞红朝阳暮照,令人有如处身温绚艳光之下温馨陶醉。 乔思涵则是肤色白嫩身材丰润,雪白娇靥的双顿上略有浮桃红,大眼瑶处樱唇朱红,乃是个极为娇美丰胰诱人的美姑娘。 端庄婉柔的唐文玲,发挽双髫,额上尖长美人尖瓜子脸,柳眉细弯且长,一双黑白分明的灵活大眼闪烁出如缕情丝,瑶鼻巧挺,一张朱红小嘴,娇柔身躯被一身紧身束腰罗衣裙包裹得玲珑突显,更显得如同广寒仙子下凡尘。 柳志宏赏心悦目的望着身边,各俱娇、艳、俏、柔的四位娇妻。望着望着…… 竟然情不自禁的突生淫欲,因此神色怪异的笑说道:“四位娘子,这些日子中日日勤习阵法及道法,如今总算皆已有了成就,因此今夜咱们便可好好的休歇享受一夜如何?” “四象仙姬”妹妹四人闻言顿知夫君言中之意,不由芳颊羞红但芳心欣喜的嗤笑连连,接而相互笑逗的奔入楼内。 是夜,果然使小楼春色无边,娇哼荡语响不绝耳,缓缓传出了轻哼呻吟及粗喘的鼻息声,尚有阵阵呓语呢喃声断续响起!片刻之后,一声满足的娇哼声响起!但随及被堵塞顿止,仅有急促的粗喘鼻息声,及另一种颤抖的低语声响起…… 只见“儒道”柳志宏躺床榻,“玄阴仙姬”乔思涵侧躺搂吻着他,“银电仙姬” 唐文玲双腿分张的跨坐其跨间上,茸毛稀疏的紧窄阴穴已然将粗长之物尽根吞没,玉臀则如磨盘般的扭摇耸挺着。 雪肌玉肤玲珑美妙的惹火裸躯,一双小巧饱满的尖挺玉乳,正被“烈火仙姬” 胡妍怡及“天雷仙姬”赵秀敏分别吮合吸添着,使得唐文玲在上下交征的刺激下,已是满面红潮、媚眼如丝,口齿紧咬朱唇,但依然忍噤不住的荡呼连连。 好久……好久,众女在柳志宏的热烈爱抚下,在极度舒爽中,胡妍怡已是呼叫连连的更为激狂,床榻抖摇中,已将三女逐一惊醒,俱都惊眼双目,望着怡姊那种狂荡的模样。 激狂的淫乐终于息止了,四女全然历经过从未曾有过的另一种新奇滋味,回想中似乎觉得有些异邪,并非正端的欢乐之事,但是却又回味那种难以忍禁、尽情狂泄的美妙滋味,因此仅是羞涩的相互羞望,无人开口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当然四女以后会不会主动要求再以此方式淫乐?那是难以得知之事,不过…… 相信已不会拒绝爱郎要如何欢乐了。 一日,夫妻五人正演练阵法已毕且梳洗用膳之后,夜里正欲歇宿时,突听楼外传至白媛的呼叫声:“公子!公子!四位夫人!以前曾前来探望的那位女魂,被‘靖威将军’属下校尉拦住,但已由小奴发现且引至了。”柳志宏闻声顿时惊喜而起,身形一晃而逝,已然站立楼前果然眼见以往曾见过的那位老妇人魂魄,神色惶恐忧急的躲在白媛身后。 柳志宏尚未及开口询问时,那名老妇魂魄已急声说道:“柳公子,前些日子鬼王终于查知你的来历,并且也已知晓你与令堂的母子关系,因此甚为愤怒的要吸食令堂,尚幸令堂曾获‘王母娘娘’赐赠一件‘银霞天罗衣’护身,故而鬼王无可奈何,可是如今令堂已被鬼王施魔法紧束禁困,小魂已然不能再与令堂相见,至今已有月余之久,也不知令堂情况如何?” 柳志宏闻言时已是焦急万分,待女魂话落之后,已然按耐不住的追问道:“大娘!想必您也已知晓在下曾前往‘鬼王洞’之事了吧?” “知道……知道……不但知晓柳公子曾前往洞府外,并且也已知晓您……还有同伴,诛除了鬼王座前的七个‘魁座’以及上万凶魂厉魄,因此……柳公子,小魂在此可否请求您往后略微手下留情?因为众多的低微鬼卒中,有大部分皆是遭鬼王摄拘了‘精魄’不得不顺从鬼王号令,所以……” “哦…是…是……此乃我当初未曾详思之错……嗯!大娘,为了以后减少伤害那些被逼胁的阴魂,你可否将幽冥鬼府,内的情况说一番?那些被拘禁的‘精魄’以及我娘的魂魄拘禁何处?” “这……好吧!柳公子‘鬼王洞’内有三处洞室被魔罩紧束,内里拘禁着摄吸的‘精魄’只要魔罩一除,它们便会与原有魂魄聚合为一,成为自由自主的魂魄;至于令堂,乃是被拘禁在洞内深处,离鬼王未腐的僵躯被封处仅有丈余之远,而鬼王……” 当那老妇阴魂将“鬼王洞”内的情形详说过后,已使夫妻道侣及双童都有了略微了解,更有利于以后的行动。 送走了老妇阴魂后“儒道”柳志宏便静思刻余,已然有了初步的心意,及应对动向后,才与四女研商,且依特异的通讯之法,请来了“五方鬼帝”。 -------- 幻剑书盟 第七章 再探鬼窟救母魂 精奥道法摄厉魂 鬼王怒崩阴风谷 冥界隐患祸无穷 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雷。 塞沙连骑迹,朔风断边声,胡尘清玉寒,羌笛韵金钲。 中秋八月天,在中原之方仅是秋风萧瑟之时,但在“阴山”已然是雪花飘舞、白皑盖翠了。 “阴风谷”谷顶边缘“儒道”柳志宏略微整顺背后“太昊剑”及腰际“朱砂笔” 将随身背筐放在一岩石旁,才对身后“四象仙姬”沉声说道:“我这就下谷了,你们要耐心等候莫心焦,若在入夜之前,我尚未能炼化封洞魔幕,那只有退返会合你们;若是未曾退返,便是我已进‘鬼王洞’内了,你们便可会同‘五方鬼帝’率冥府所属鬼卒以及‘虎威将军’他们,同时攻入‘幽冥鬼府’内!” “四象仙姬”闻言俱是连连颔首,虽然前来之时已有了详思会商,定罢了剿伐之议,但四女依然挂虑的一一开口叮咛着:“公子您下谷之后若遭到众厉鬼顽抗时,千万要小心,最好能呼唤贱妾姊妹下谷助阵才是。” “相公!你千万要小心行事,莫逞强硬闯,以免贱妾姐妹担心才是。” “对嘛!公子,不如咱们同时下谷,而我们便守在洞口外好吗?” “对……对…。对……夫君,人家站在这罡风寒冽的谷会冷嘛!如果能在谷底等候岂不甚好?” 柳志宏闻言顿时双眉一皱,但也知四女乃是关心自己才有如此之言,因此仅是淡淡的笑说道:“嗤…,你们放心吧,我可舍不得丢下你们四人跟鬼王拼命,我会小心行事的逐步深入,况且金强随我同行时,可随时出洞与你们联络,相信纵然在洞口内遇到大批厉鬼顽抗时,也来得及呼唤你们前往支援才是。”说罢,也不待四女有何应答。 身躯已幻为一道青色幻形消失不见。 “夫君……讨厌啦,急什么嘛?金强,你快随公子下谷,记得要时时传报情况喔!” “金童”金强闻言顿时急声说道:“是……是……四位夫人且放心!”话声中,眼见爱侣白媛也是满面关怀之色,因此也投以一股柔情目光后。才纵身下谷,赶往“鬼王洞”前。 只见已然入洞的“儒道”柳志宏并未如同前次仅以黄符、朱砂、录炼消那片乌黑光幕。而是一入洞便祭出“太昊剑”暴射出凌厉金光罩炼乌幕,另一道精亮如烈日的“天劫刀”则劲疾的射入乌幕中尺余深。 只见乌幕内忽隐忽现的精亮光芒,与幕外的金色剑芒由内外夹攻、而乌幕也骤然暴涨出乌光,抗拒着刀、剑的白、金法光。 尺余厚的乌幕被两道凌厉法光内外夹攻,果然难以抗衡的在滋滋乍响、灰烟涌升中逐渐淡薄,约莫刻余后,终于被炼消殆尽,使乌光凌盛的乌幕现出一个尺余深、四尺众宽阔的大洞。 “儒道”柳志宏眼见如此的攻势果然得功,顿时心喜的由怀内取出两张黄符。 施印念咒,催动符录,霎时朱砂符录赤芒暴涨,且同时飘向乌幕内陷的凹洞两侧,罩炼两侧乌幕,扩增洞此时乌幕突又乌光暴涨,抗拒着白、金、赤三色符法精芒,却将刀、剑、黄符逼退乌幕外。 但是“天劫刀”精芒疾旋中,迅又透入乌幕内近尺,再度内外夹攻的炼消乌幕,逐层攻入。果然在三刻之后“天劫刀”终于穿透了乌幕,且由洞内往外罩炼幕墙。 此时在乌幕内里原本聚集了上千厉鬼,欲待敌方冲破乌幕时便一涌而上,噬食来犯敌人。但是首先冲破封洞的乌幕光墙,竟是一柄涨溢凌厉法光的法刀? 因此立有数十厉鬼遭“天劫刀”射杀化为灰烟。 其余的厉鬼惊骇畏惧中,立即聚合涌溢出鬼雾抗拒凌厉的法刀精芒。又何谈要围攻敌人?“儒道”柳志宏祭御“天劫刀”刚冲破封洞乌幕,便听内里鬼啸凄厉,并由“天劫刀”的精芒中,发现内里岩壁上有不少大大少少的蜂洞,正有一团团的鬼雾涌卷而出。 立知是群鬼隐形之处。然而也知封洞的乌幕乃是魔法所布,若不一举炼消便贸然深入,势必使破损大洞的乌幕,再度逐渐复合无隙,不但会成为自己退路的阻碍,也将阻挡了随后的四女及五位鬼帝的进路。 因此不敢贪功贸然躁进,立时施法念咒,将身上青衫现出八卦法光护身“天劫刀”则拦挡住逐渐增多的凶魂厉魄,全心全力的将足有两丈高阔的封洞乌幕全然炼化殆尽,才放心的祭御“太昊剑”“天劫刀”攻向难以数计的厉鬼鬼雾。 凌厉炽旺的金芒白练,劲疾凌厉的涌罩旋射鬼雾内。霎时见鬼雾滚涌骤狂,鬼瞅凄厉、尖啸悲鸣,一道道的魂影化为灰烟消逝无踪。 但是“儒道”柳志宏冒险深入“幽冥鬼府”又岂是来除这些凶魂厉魄?当然是为了救出娘亲魂魄及伺机诛除“噬魂鬼王”岂愿与众厉鬼缠斗,耗费有利自己的时光。 内心疾思后,立时执出“朱砂笔”掐印、念咒,虚空划出“驱鬼符”将鬼雾内的厉鬼逐一逼退入小岩洞内,然后由怀内掏出一大卷早已备妥的黄符,逐一飞贴在各小岩洞口,使得众厉鬼不敢出洞拦挡自己的进路。 但是“鬼王洞”内岂止区区千余厉鬼?刚驱封住一批时,又见洞内深处鬼啸凄厉的涌出一大团鬼雾。 柳志宏见状岂会畏惧?立时祭御“太昊剑”及“天劫刀”劲疾的迎罩鬼雾。但是忽然想起曾照顾娘亲的那位女魂,暗中通知娘亲的遭遇时,也曾请求自己莫尽诛厉魂,以免其中有不少遭逼胁的善魂也同遭魂消魄散。 想及此处顿时收敛剑、刀的法光威势,仅将鬼雾逼在两丈之外,且大喝说道: “呔!众鬼听真,本法尊乃‘儒道’柳志宏,此来乃是要逐一炼消困禁尔等‘精魄’的魔罩,只要魔罩一破,尔等‘精魄’便可脱出困禁,全然归入魂形内,成为自由无束的阴魂了。因此尔等还不快退走?莫要耽误本法尊炼消魔罩的时光。” 喝声一落,果然已不少厉鬼啾鸣的退出鬼雾外、逐一涌入岩壁上的岩洞内,但也有不少忠于鬼王的厉鬼,依然凶厉的涌围“儒道”欲噬食他肉身及魂魄。 “哼!既然尔等不怕魂消魄散,那就怪不得本法尊手下无情了。” 怒哼声中,倏见金光及白炙精芒同时暴涨,劲疾凌厉的罩炼及飞射入鬼雾内,使得看似凶厉的众鬼、毫无能力围攻“儒道”并且逐一化为灰烟,魂消魄散,永无轮回之机了。 一通道的黄符飞贴在众小岩洞口,使得洞内众鬼毫无反悔余地的被困禁难出了。 此时在洞口的“金童”金强,也已望见公子独力炼消封洞魔功乌幕。并且往洞内深入。于是急忙幻至谷顶禀报情况,顿使“四象仙姬”及“银童”白媛,欣喜无比。 四女欣喜中却又担心深入洞内的夫君道侣安危,况且眼见天色即将正午,正是阴魂最衰弱之时,甚利入洞协助夫君,因此已不愿原先所议,竟不约而同的互视一眼后,俱都心意相通的嗤笑一声,相继纵身下谷到达“鬼王洞”前,朝如同狰狞厉鬼的尖齿洞内望去。 只见洞内金芒闪烁、白练飞旋,凄厉鬼啸尖鸣不绝,因此已知夫君尚深入不远,于是在洞口之外静望静听。 “金童”金强心知四位夫人顾忌公子责怪,因此虽下至谷地却不敢进洞,唯有自已是获公子允许随行,因此,忙朝四位夫人及爱侣白媛打个手势后,便疾幻入洞。 沿途只见岩壁上贴有不少赤芒闪烁的黄符,封住大小不同的岩洞,顿知岩洞内必有厉鬼被祭封在内不能现形,因此甚为放心的往内深入。 深入三十余丈时,只见公子祭御出三道黄符阻挡着一大团鬼雾,并祭御着法刀、法剑炼化着一个大洞口的乌光,已知就是困禁众厉鬼“精魄”的魔罩。 一心二用自是会减弱炼化魔罩的法力,因此急御“金光梭”飞射向鬼雾,并且说道:“公子,这些顽劣的凶魂厉魄由小奴应付,您就专注炼消那魔罩吧!”柳志宏闻言顿时笑了笑的说道:“嗯……金强,你已习得驱鬼道法,那三道‘驱鬼符’就由你接手御使,但只要逼住他们便可。” 由“金童”接手拦阻狂涌翻滚的鬼雾“儒道”柳志宏已能全心全力,炼消困禁“精魄”的魔罩了。 “太昊剑”金光凌厉的罩射乌光闪烁的光幕“天劫刀”也精芒凌盛的射入乌光内!但是乌光闪烁中光幕骤然暴涨的涌逼剑,刀光芒,虽然外层乌幕也化为灰烟消失,但却将“天劫刀”阻在尺余之前无法射入光幕内。“咦?这道魔罩竟比封在洞口的魔幕尚厉害?哼!我就不信炼化不了这道魔罩?” 柳志宏乃是一个年轻人,当然也血气方刚的涌生起不服之意,于是道基骤提八成,将“太昊剑”及“天劫刀”祭御得更为炽盛凌厉,劲猛的罩炼魔罩。 果然在凌厉的炼消下,魔罩乌光已然黯淡甚多,且迅速的层层化为灰烟消散。 然而倏见魔罩又骤然暴涨凌盛,再度将刀、剑精芒逼退,且有反攻的情势,欲罩裹“儒道”身躯。 “啊!莫非……是了……此片魔罩必然与‘噬魂鬼王’魔基相通,因此能在洞内深处遥御此魔罩,哼!既然如此,也等于我首度与鬼王斗法了,我若连他正值日间最衰弱之时所遥御的魔罩尚破不了,那又何谈在夜间与他斗法?” 柳志宏恍悟之后,也激起了他甚少显现的好胜之心,已有不破除此片魔罩誓不罢休之意,因此功提十成。且洼施法、念咒。将“太昊剑”及“天劫刀”祭御得更为凌盛,剑身及刀身溢射出的光芒,已然炽盛得耀人双目,仅能在金光及白芒中依稀望见剑、刀之影。此方金光、白芒暴增的与乌光相交时,果然又将乌光逼退黯淡不少,魔罩也滋滋乍响的层层化为灰烟。 由前概略简述,便可知晓两方的利弊差异了。因此“儒道”柳志宏道基暴增之后,果然使魔罩威势衰退难抗,魔雾凝聚的魔罩便逐层化为灰烟消失,内里乌气虽也狂腾外涌,弥补被炼消的幕罩,但是依然难抗逐渐迫近的炽盛金光及白芒。 柳志宏眼见魔罩虽已被自己祭御的剑光、刀芒逼退,且已逐渐炼消不少,但依然能顽强固守,绝难在短时间内炼消。内心又急又怒中,突然想起魔罩乃是魔雾凝聚而成的,最怕剧烈震击松散不固,于是便由整卷黄符内挑出一张“五雷符”施法念咒祭出黄符。 霎时朱砂符录赤芒暴涨,一道道的劲狂凌厉的五行巨雷,连续不断的轰击魔罩,打得魔罩雾气滚涌翻腾,乌光骤敛,顿时被“太昊剑”及“天劫刀”的法光趁虚而入,迅疾的炼消松散滚涌的魔雾。 剧烈的神雷暴响声在大洞内回响震鸣,且朝洞内、洞外远传。 原本便畏惧天雷的凶魂厉魄,突遭剧烈狂震的雷鸣声及震波,吓得魂魄松动欲散,狂急散逃,正与“金童”僵持不下的众厉鬼自也不例外。 也因为如此。与三道“驱鬼符”及“金光梭”对抗的鬼雾,骤然松散得再难抗拒符录赤芒及金光,霎时已有数十厉鬼魂消魄散化为灰烟,另有大半厉鬼则涌滚着鬼雾往洞内深处曳去。 另一方的“儒道”柳志宏眼见雷符得功,魔罩已松散难聚的被炼消近半,因此心中大喜的继续催动雷符轰击。以利“太昊剑”及“天劫刀”炼消魔罩。 就在此时,倏听洞内深处。传出一阵尖啸刺耳令人毛骨耸然、心神不宁的阴森鬼啾声说道“吱…吱……桀……桀……吱……孺子果然有点通行,竟然能施道法击散本王魔基所布的法牢,难道孺子不怕惹怒本王,吸摄你魂魄永无轮回吗?虽然孺子道法较‘五方鬼帝’尚高明,但也难抗本王魔法。识相的便尽早退出,否则惹怒本王后便不饶你!” “儒道”柳志宏乍闻鬼吼声时,倏觉心神不宁,三魂七魄恍如要离体一般,顿时心知是魔法中的“呼魂摄魄”魔功,因此急施“固魂定魄”道法稳固魂魄。并且高声喝道:“哼!尊驾想必便是为患冥界的‘噬魂鬼王’了?本法尊‘儒道’柳志宏今日特来求取公道,鬼王你何不现身与本法尊当面一谈?” “桀……桀……桀…桀…孺子竟敢大言不惭的想要与本王当面对谈?你当仗恃浅薄的三清道法,便能逼胁本王吗?想当初那‘太上道君’也仅能将本王身躯…… 哼!本王也懒得与孺子浪费唇舌了,孺子身具道法,那泼猴也有数百年的道基,正可助本王增进魔基,脱出禁制,桀……桀…桀……桀……” “儒道”柳志宏闻言时,心知鬼王果然行动不便,并且由他话语中猜出,必然是曾遭三清道祖的“上清灵宝太上道君”施展无上道法禁困了鬼王,因此使他行动受限,故而仅能在“鬼王洞”中驱策所属厉鬼为祸冥界,也因此才使冥界尚未遭致浩劫。 再由他言中之意,似乎鬼王也在勤修魔基?功成之后便能化解禁制脱困,到那时…… 正思忖时,突然心中惊悸慌乱得魂不守舍,并且眼见“金童”金强神智恍惚的径往洞内行去,顿时大吃一惊的脱口叫道:“啊,呼魂摄魄,……金强回来” 紧急的大喝声立时惊醒了恍惚的金强,主仆两人急忙将“困魂定魄”道法施展至极,守固魂魄。此时即将攻破的鹰罩,已趁“儒道”柳志宏心神松懈之时重新逐渐凝聚复合,而分心未顾的“太昊剑”及“天劫刀”也因威势大减的被逐渐逼退。 尚幸“儒道”柳志宏已然了悟“噬魂鬼王”被道法禁制,仅能在洞内深处施展魔法,却不能现身拦阻自己的所为,因此已放心大胆的重施道法续练既将复合的魔罩。 “噬魂鬼王”在洞内深处施展“呼魂摄魄”魔功,竟然只将洞内所属全呼摄人洞内深处,却无能呼摄到“儒道”柳志宏及猴精的魂魄,因此已然停功且驱使众所属攻击两人。但是如此一来,又回复到初时的情景,终于被“儒道”柳志宏全力炼消了魔罩。 柳志宏炼消魔罩后,当然是心喜无比的掠入洞内,却发现洞内空荡荡的,仅在正中有一个乌黑的石盆,而盆内竟是滚涌黑雾并末溢出盆外。 “啊!这盆……哦!我明白了,这盆内的鬼雾想必便是遭禁的‘精魄’了。好,且将盆内‘精魄’全然收摄,以后再视情处置。” 于是忙由怀内取出自己以道法所炼的“招魂幡”将石盆内的“精魄”皆吸入幡内。欣喜的掠出洞口时,只见“金童”尚祭御着三道黄符及“金光梭”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阻挡着充溢高阔洞道的大片鬼雾。而此时鬼雾内的厉鬼,突然传出凄厉叫啸声:“还我‘精魄’……还我‘精隗’” “乞请法尊归还‘精魄’……” “我的‘精魄’……我的‘精魄’……还我‘精魄’……” “儒道”柳志宏闻声一怔!但随及恍悟众鬼中,已有不少与自身息息相关的“精魄”相应,因此正可倚此逼退他们,于是立即大喝道:“呔,众魂听真!尔等‘精魄’已然被本法尊摄入‘招魂幡’内,尔等若不退开,本法尊便要炼消尔等精魄了!” 话声一落,果然有不少厉鬼惶恐骇畏的退出鬼雾,但又有厉鬼哀告道:“启禀法尊,小魂等大多受逼胁为恶,并非本意,而且您收摄的‘精魄’也仅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因此大部分尚不敢违逆鬼王旨意。因此并非小魂等……” 柳志宏闻声后,心知确如厉鬼所言尚有两处被禁困的“精魄”未曾救出,当然怪不得他们依然要听命于鬼王了。 因此立时唤“金童”收回黄符及“金光梭”并且挥扬手中“招魂幡”口中急念道:“吾奉太上老君令,五路阴鬼准吾召。召入吾岳听吾令,即入吾手招魂幡,魂火急如律令!” 幡扬咒响方止,霎时只见鬼雾内接连不断的飘出阴雾,但有大半之上的厉鬼已趁此时机,涌动迅疾的将两人裹罩在鬼雾内。 然而主仆两人皆有道衣法光及“金光罩”护身,依然将众厉鬼逼在丈余之外不能近身。“金童”金强见状顿时心中有气的怒喝道:“呔!尔等难道自甘助纣为虐吗?还不快退让两侧,容法尊前往禁困尔等‘精魄’之处,逐一炼消魔罩救出尔等‘精魄’!” 众凶魂厉魄中,有不少原本便属善魂,以及被强掳逼胁为恶的军将,眼见已有不少同伙已然能与“精魄”归合为一,再也不怕遭鬼王的亲信“魁座”及厉鬼欺凌逼胁。 现在“儒道”要去炼消另两处禁困众魂“精魄”的魔罩,就等于是要解救众鬼。 因此立即有魔鬼啾鸣叫道:“吱……吱……对……对……诸位魂友,吾等迫鬼王退胁驱策数十或数百年,而且屡遭鬼王亲信欺凌,如今法尊进入洞内,要逐一炼消禁制,释出吾等‘精魄’容吾等恢复自由魂魄,便可前往‘阴司冥府’重转轮回,因此吾等实不该阻止法尊入洞,而且若有顽劣魂友依然想拦挡法尊,便是与吾等为敌!” “对…。对……让法尊进入洞内…” “吱…让开……让开……法尊请……” 但是众鬼之中尚有不少忠于鬼王的厉鬼,因此也已怒啸凄厉的阻止众鬼背叛鬼王,因此立即造成众鬼成两派相互争执厉啸。就在此时,倏又听洞内深处传出尖锐阴森的鬼啸声,霎时只见众鬼皆不由自主的往洞内狂涌而去。 “儒道”柳志宏心知“噬魂鬼王”再度施展“呼魂摄魄”魔功,但是并无碍自己及金强,反而将众厉鬼呼走后对自己甚为有利,因此甚为心喜的往内掠去。 此时忽听“金童”金强急声说道:“公子,您何不先去解救老夫人的魂魄,然后再视情与鬼王斗法?” 柳志宏闻言顿时懊恼的自责道:“唉呀!糊涂……我怎么忘了此行最重要之事? 嗯……已然进入洞内便不再受外线护洞魔罩阻碍,已可施展‘五遁神行术’了…… 金强……你且先出洞会合夫人她们,我施遁术前往寻找娘亲。” 话声一止,也不待金强回应,便幻为青影没入岩壁内消失不见。 公子一走,“金童”金强哪敢独自留在洞中?因此也急幻出洞,会合了站立洞口之外焦虑探望的四位夫人及爱侣。 “四象仙姬”欣见金强出洞,当然迫不急待,七嘴八舌的急问不断。待知晓夫君道侣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后,才忧色略消的听着金强详细述说经过。 但是夫君道侣尚在“鬼王洞”内,依然尚有危险,而此时乃是申时禄,离入夜尚有两个时辰。“五方鬼帝”尚无法率冥府鬼卒前来助阵,便连“虎威将军”等阴兵、阴将也无能现形助阵,因此只有靠现有的六人为后援了。 因此“烈火仙姬”胡妍怡已提议道:“三位妹妹,公子独自一人在洞内也不知情况如何?而洞内的凶魂厉魄成千上万,只要不出洞外便可无束的自由显形,虽然现在属日间厉戾之气较弱,但为数众多也非同小可,因此你们看……” “对……对……小妹也有此顾虑,三位姊姊你们” “天雷仙姬”赵秀敏急声应合后“玄阴仙姬”乔思涵也颔首说道:“嗯,看来咱们的心意大致相同,只不过是公子曾严嘱咱们不可贸然进入‘鬼王洞’因此……” 因为身分而不便开口的“银童”白媛,此时突然开口说道:“四位夫人,公子虽然严嘱不可贸然进洞,但并未禁止咱们自卫呀,如果有厉鬼侵犯时,当然可以… …” “银童”白嫒话声未止“烈火仙姬”胡妍怡已欢笑的说道:“咯!咯!咯…… 还是媛妹这猴妹儿精厉害!咱们当然不能任凭那些凶魂厉魄侵犯尚不还手吧?或是……强弟!你再进入洞内,万一遇到什么厉害的凶鬼时,你若斗不过他们时千万别逞强,赶紧退出,或是呼唤求救,我们便可救你出来!” “烈火仙姬‘胡妍怡之言当然是别有深意,已使得其余三女及双童意会的相视一笑,因此金强立即满面笑意的再掠入洞内! 以“五遁神行术”隐入岩壁内的“儒道”柳志宏,已然细思过详述“鬼王洞” 情况的妇魂之言,认定了困禁娘亲魂魄的方位急往前掠。 忽岩忽土。忽软忽坚的黝黑土石内,并无碍“儒道”柳志宏的行进,但是偶或穿过岩壁落入一个洞穴内,立即与隐于洞内的凶魂厉魄发生一场冲突。 柳志宏已抱定心意先寻到娘亲才是正事,因此并无意恋战炼消众魂方休,是凭侍身上道衣所溢出的法光,将围聚厉魂逼退后再度没入岩壁内。 但是尚未寻得困禁娘亲被禁之处时,已先冲出一片壁落一个巨大山腹中,尚未及四顾已听左方鬼啸凄厉哀号尖鸣。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只见为数数千的鬼影,竟团聚在一大团乌芒闪烁的乌雾四周,并且不时见到哀号凄鸣的鬼影骇然的被吸人乌雾内。 “啊!他们?糟了!那团乌雾定是鬼王魔法所幻正在逐一吸食众鬼炼化增进魔基……万一被他吸尽洞内厉鬼后,必然会魔基暴增,到时便不利我……甚或将危及整个冥界了!” 思及此时,柳志宏岂肯让“噬魂鬼王”如愿?因此立即由怀内取出“摄魂铃” 及“招魂幡”尚不待众鬼有何反应时,已疾施道法符咒、震抖手中“摄魂铃”且念道:“铃……铃……铃……天灵灵,地灵灵,魂铃一抖魂魄惊,指迷阴魂莫乱魂,吾奉太上老君令,五路阴魂准吾召,召入吾岳听吾令,即入吾手招魂幡!魂火急如律令!” 咒法一起霎时只见团聚在乌雾四周的魂魄,一一化为一道鬼影往“儒道”柳志宏手中的“招魂幡”飞去,倏然一阵令人心悸惊颤的凄厉尖鸣乍响,顿令那些阴魂飞势骤顿,续又往乌雾之方曳去。 柳志宏见状,立时又疾抖手中“摄魂铃”脆响不止的铃声竟混入凄厉尖啸声中。 不但扰乱了凄厉鬼啸,且平静了惶恐骇然的众魂,续又转向“招魂幡”之方。 虽然“噬魂鬼王”魔功所幻的魔雾近在五丈之外,但因方才连连吸摄了数千阴魂,尚未曾全然炼化合一,因此尚要紧紧裹束鬼雾内挣扎欲脱的众魂,又要施出“呼魂摄魄”魔音招摄欲散的众魂,因此已无法直接攻击柳志宏。 而“儒道”柳志宏也因施全力招摄众魂,不容鬼王吸食众魂增进魔基,因此双方便成为争摄众魂的斗法了。 “幽冥鬼府”内的凶魂厉魄原本多达数万,除了历经数度大战时损失近万,而方才“儒道”柳志宏除封洞魔罩进入“鬼王洞”内时,又以镇煞黄符将万余凶魂厉魄禁封在上百蜂洞内,因此洞内仅余万余了。 所余尚有万余的厉鬼中,原本还有“噬魂鬼王”的五名亲信“魁座”以及数千亲信厉鬼,照理如此声势已足够将侵入“鬼王洞”内的“儒道”逼出洞外了。 然而柳志宏破除封洞魔罩进入洞内后,因间接的斗法触怒了“噬魂鬼王”。 再加上“噬魂鬼王”知晓“儒道”此来必然有备,并且也已知晓“儒道”已然与“阴司冥府”的“五方鬼帝”互通,因此“五方鬼帝”定然会趁机率“阴司冥府” 所属大举前往。 种种的因素已然使“噬魂鬼王”有了危机意识,知晓不但不能再安稳的修炼魔基,甚而可能遭“儒道”及“五方鬼帝”联合,围炼自己遭‘太上道君“禁制的身躯及魔魄。 因此“噬魂鬼王”不再与“儒道”斗法,而是施展“呼魂摄魄”魔功,将洞内所有的凶魂厉魄招摄至魔雾前。 “噬魂鬼王”为了想暴增魔基一举破除禁制,使躯体脱困、体魄合一,成为无拘无束的冥界霸主,纵然尔后尚有后遗恶果也顾不得了。 于是众多所属厉鬼中,魔基最高的五名“魁座”便成为鬼王增进魔基的首选对象了。 五名“魁座”万万没想到忠于鬼王数百年甚或千年之久,竟然成为鬼王吸摄的对象,纵然狂骇欲逃,但却抗不住鬼王魔基,相继被吸摄入魔雾中,虽已深悔但已晚矣! 当众厉魄眼见五名“魁座”的下场,惧是惊骇畏惧的涌现出兔死狐悲之意,虽想脱逃却又抗拒不了“呼魂摄魄”魔音,终于先后被鬼王吸摄了数千厉魂。 当“儒道”突然现身且施出“招魂制魄”道法,众魂俱是喜出望外的顺服曳往“招魂幡”。但是“噬魂鬼王”岂肯容众鬼离去,误了自己增进魔基?因此便与“儒道”展开了一场争摄众魂的斗法。 在洞口之外再度掠入洞内的“金童”金强,一进入洞内便已听见洞内深处传出的“呼魂摄魄”魔音,但有“固魂定魄”道法稳固魂魄,并不足虑。 眼见洞道两侧,道道黄符封住的小洞内,鬼啸凄厉的欲冲出洞外,但皆被黄符上的朱砂录所阻无能脱出。 续往内里深入,愈奇怪为何无厉鬼现形拦挡? 小心翼翼的深入时。倏听一阵脆铃声骤响,接而阴森尖厉的鬼啸更甚,顿知公子已然在洞内深处与“噬魂鬼王”斗法了。 “金童”金强心思疾转后,竟未续往内深入,而是疾幻出洞,将所闻之事禀报四位夫人知晓。“四象仙姬”闻言俱是焦急万分,因此“天雷仙姬”赵秀敏已急声道:“三位姊姊!小妹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挂虑了!因此小妹要进去支援夫君,你们……” “烈火仙姬”胡研恰原本便有此意,因此闻言也急声说道:“敏妹!姊姊也有此意,不如咱们便一同进去!纵然公子有所责怪,一切皆由姊姊担当便是!” 另一侧的“玄阴仙姬”乔思涵闻言。立时嘟嗔道:“哼!怡姊你以为小妹不急呀?咱们姊妹四人已是福祸与共,又岂能由你俩撇开小妹及玲妹?好啦咱们一同进去吧!” “飞电仙姬”唐文玲此时也连连颔首说道:“好……好。咱们快走吧!可惜现仅大约申时末‘五方鬼帝’及‘虎威将军’他们尚未能现形援助,也只有靠咱们自己了。” 有了共同的心意,当然再也不愿耗费时,于是迅疾住“鬼王洞”内深入。 有“呼魂摄魄”魔音及“摄魂铃”声可引路,因此不到片刻便已顺利的进入巨大山腹内,望见巨山腹中鬼影幢幢四散飞曳。 “公子!贱妾姊妹前来助你了……” “相公待贱妾姊妹布妥‘四象阵’……” “呔!凶魂厉魄莫猖狂!看法物……” “夫君,您还好吧?” 柳志宏突听四位娇妻同时赶至,虽然有些懊恼但也颇为欣喜,并且急声喝道: “你们且莫管众魂,只要聚合为一攻击‘噬魂鬼王’所幻的魔雾便可!” 但是“噬魂鬼王”得知“儒道”突增援手,心知再也无法顺利吸摄众鬼,加之先前吸摄的厉鬼尚未曾练化融合为一,在魔雾内狂乱挣扎的扰乱了魔雾的稳定,当然更不利独斗“儒道”及后续而至的援兵,因此正当“四象仙姬”赶至,且相继祭出“四象旗”时,凄厉鬼啸骤敛,魔雾也骤然涌入后方一个丈余高阔的岩洞内。 “叱!鬼王别逃” “不要脸!快留下接姑奶奶的法物……” “唉呀……!鬼王逃了!快追……” “鬼王休走……” “你们别追!先稳守住那洞口,待我收摄众魂再说!” “四象仙姬”闻言果然急忙顿势,且依“太阳、少阴、太阴、少阳”次序并立洞口之前,且皆左手执旗、右手执剑的盯望着洞口,没有鬼王扰乱,因此“儒道” 柳志宏已顺利的将数千厉鬼摄入“招魂幡”内,使得整个“鬼王洞”内再无厉鬼游窜。 此时“金银双童”则是在巨山腹四周详查是否另有厉鬼隐形伺机暗害?突然在巨山腹右侧有巨石桌、石椅的一方,发现一个小洞口有魔罩乌光闪烁。 “咦?这个魔罩……啊!莫非便是困禁老夫人魂魄之处?是了……是了,必然就是此洞!” “金童”金强认为猜测无误,因此急忙禀报公子知晓,当然已使“儒道”柳志宏欣喜的掠至观望。然后施法炼消魔罩。 约莫两刻!在无阻碍的情况下,终于将魔罩炼消,但是进入细望后却令“儒道” 柳志宏大失所望,原来只是困禁众厉鬼“精魄”之处。 虽然甚为懊恼失望,但是既然已将魔罩炼消,而且“招魂幡”上也闪烁出阵阵乌光,可见被收摄在幡内的众多厉鬼中,已有不少厉鬼与自身“精魄”相应的引起骚动。 虽然是为恶的厉鬼,但“儒道”柳志宏依然将难以数计的“精魄”摄入幡内,容众鬼魂魄归合为一。 整个巨山腹中,除了禁困“精魄”的小洞,便仅有魔雾涌逸的岩洞了,因此“儒道”柳志宏便行至四女之前观望。 只见岩洞内似乎并不深,而且尚有金光闪烁。但是那闪烁不止的金光似正非邪,绝非“噬魂鬼王”所幻的魔雾乌光。 柳志宏心中惊讶且好奇!再加上尚未寻获困禁娘亲魂魄之处,因此便毫不犹豫的跨步入洞,小心翼翼的往内步入。 “四象仙姬”及“金银双童”也相继紧随入内。 仅有五丈多深的岩洞内又是一个小山腹,而那闪烁不止的金光,竟是由洞底岩壁前一具似是石床的平岩上涌溢。 迅疾行至那方平岩前,才发现似石床的平台竟是一具石棺,而棺面石板上则刻着闪烁金光的符录。 “咦?公子莫非这石棺内……就是被‘太上道君’符录镇压禁制的‘噬魂鬼王’?可是他怎能得魔雾逼出石棺外?” 四女中道基最高的“烈火仙姬”胡妍怡疑惑的话声方落时,突又听“玄阴仙姬” 乔思涵急声说道:“大家快退远些!莫要遭石棺内的鬼王骤然突袭!”惊急之声果然令众人心中一惊的急退丈余,且都提功戒备,以免遭突如其来的攻击。 但是他们哪知此时“噬魂鬼王”正值行功炼化吸入体内的众鬼,在此紧要关头众人未曾动手合炼他已是万幸了,岂会自寻麻烦的偷袭众人? “儒道”夫妇五人及“金银双童”怎会知晓内情? 当然会有小心警戒之意了,况且进入洞内的最主要之事,乃是要寻找被禁困的老夫人,因此在不知不觉中错失了有利己方可趁机合力炼罩鬼王的良机了! 或许天机中,此时的“噬魂鬼王”尚命不该绝吧? 正当“儒道”柳志宏及“四象仙姬”四女,正专注盯望着石棺时,倏然一声惊喜的呼唤声又将众人目光引去。 只见“银童”白媛指着右侧一片折转内陷的角落,又喜又急的叫道:“公子… 公子您快过来看!这里有一个被魔罩封住的岩洞,不知是不是困禁老夫人魂魄之处?” 柳志宏闻声顿时毫不犹豫的一闪而至,果然见到一片内陷岩壁的角落处,有一片乌光暗淡的魔罩,细思自己所知。以及在鬼王本体所在之处的重要性,因此已笃定的知晓必是禁困娘亲魂魄之处。 “怡儿!你们四人严监那石棺。以防鬼王现形侵犯。我来炼化这片魔罩!” “四象仙姬”闻言立时齐声应是。且并排站立石棺之前严守,以便夫君能全心全力的炼化那片魔罩。 柳志宏惊喜兴奋中,自是全力祭御“太昊剑”“天劫刀”“五雷符”依先前的经验凌厉迅疾的炼化魔罩。 但是“噬魂鬼王”此时正值炼化众魂魄融入自身魔基中,因此无暇顾及那片与魔基相通的魔罩,使得那片魔罩已无后援的孤立无助,不到片刻便被炼消无踪。 魔罩一除顿时望见一个三尺高矮的岩洞内,有一片银霞闪烁。 柳志宏一一收回法物后,急往内里睁目细望,顿时双目泛红、泪水滴流的狂喜叫道:“娘……娘……果然是娘!娘!宏儿来救您了!” 柳志宏狂喜大叫中,已急忙屈身跪行入洞,但是欲搂无躯,因此仅能连连叩首不止。洞内身披“银霞天罗衣”的女魂,正是十余年前,因坚抗凌辱而自尽身亡的柳夫人。“宏儿?你是宏儿?” “是……是……娘!孩儿就是宏儿!” “孩子……我的儿!你……你已长得这么大了!前些时日吴大姊曾偷偷告诉娘,说你长得英挺俊逸如玉树临风、而且已有了四房妻室……媳妇呢?她们……” “娘!她们现在就在外面,您一出洞便可见到她们了!” “真的?娘就…唉啊!孩子!孩子!这儿…宏儿!那…那鬼王呢?你们怎可能进入此洞的?你快带媳妇她们离开,否则那些恶鬼……” 柳夫人乍见十余年未见的爱儿,自是激动惊喜得忘了身在何处?但忽又想起处身之地乃是隐有数万恶鬼的阴森恐怖之地,因此又惊骇慌急的要爱儿尽速离去。 柳志宏闻言已知娘亲言中之意,因此也柔声安慰的说道:“娘您放心吧!现在‘鬼王洞’内的数万厉鬼,已然被孩儿及您四位儿媳,以道法将他们分批诛除、收摄及禁封住了,如今整个洞内除了‘噬魂鬼王’外,再也无厉鬼能害人了!” “啊!真的?那太好了…可是……‘噬魂鬼王’他魔法高深,你们是如何与他对抗的?他现在在何处?” “娘!鬼王现在隐于外面那具石棺内,正由您四位儿媳紧守着呢!” “哦,不行……不行……那具石棺虽然是经由道法符封着,可是鬼王早在七百余年前便因魔基增高,虽然本躯尚被封禁棺内,但是他的魂魄已然由破裂的缝隙中溢出,所以不能大意。” 就在柳夫人急声说明时。倏听一阵阴森森的凄厉鬼啸乍响,接着便有一些闷雷轰声逐渐震响,而且整个“鬼王洞”也开始震摇。“儒道”柳志宏正自惊疑时,倏听“四象仙姬”己同时惊叫道:“唉呀!怎么回事?” “哎哟!吓死人了!咦?你们看这石棺……” “不好……公子您快来!石棺上的符录金光竟逐渐暗淡了——” “糟了!是鬼王……是鬼王的魔法……公子!快出去……快出洞……” 柳志宏闻声大吃一惊,身形疾闪至石棺前。只见石棺上的符录金光,果然逐渐暗淡得毫无威势可言。而且石棺面板竟已开始有龟裂之状,因此必然是棺内的鬼王正以魔法冲突禁封石棺的符录。 “怡儿!你们快引领娘往洞口之方远避,这儿由我应付!快……快走……” 柳志宏在惊急中,已然当机立断的做了处置,并且立即施展道法祭出“镇煞符” 镇压石棺。 此时“四象仙姬”芳心惊急中。又想尽早离开“鬼王洞”但又担心夫君独自一人留在洞内,因此“烈火仙姬”胡研恰也立即说道:“涵妹、玲妹、敏妹你们快护着婆婆魂魄先往洞口,我在此协助公子便可!” 一阵慌乱中“玄阴仙姬”乔思涵心知保护婆婆魂魄离此才能使公子安心,且能无后顾之忧的全力镇压鬼王,因此立即顺从的呼唤唐、赵两女。同时护着柳夫人往洞口之方疾掠而去。 “金银双童”随后疾掠时“金童”金强突然朝“银童”白媛说道:“媛姊你与三位夫人出洞吧?我留下协助公子!” “银童”白媛在近几年中,与金强的感情与日俱增,当两人在公子及夫人的主证下结为夫妇,更是夫妻情深的相互倚赖照顾,因此耳闻金强之言,她立即幽怨的说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金童”金强闻言原本尚欲劝离,但见白媛双目中浮显出关怀的柔情,以及面上的幽怨神色,顿时心里一热的不知如何开口,终于伸手握住她柔手一掐,且深情的望着她一笑,也未曾多言,但双双往原处掠去。 柳志宏祭出“镇煞符”压在石棺上。顿使石棺内的冲顶之势减弱,凄厉的鬼啸声也倏然顿止。接而便听石棺内传出阴森森的话声:“小子你仗恃道法且趁着日间侵入本王洞府,如今不但毁了本王数万部属,且逼得本王自噬亲信,本王若能脱困,桀……桀……桀……本王首要之事若不能将尔等尽皆吸噬誓不罢休!” 柳志宏心知鬼王体躯早就被道法祭封棺内,魔基高增之后,仅凭恃脱出困禁的魂魄,便已能为祸冥界,便连“五方鬼帝”率冥府鬼卒也难撼“鬼王洞”丝毫,可见他是何等厉害! 现在虽不知他如何暴增魔基,但已能恃功冲突禁制符录的禁制,看样子自己不继续施法增强镇压道法,可能确实要被鬼王冲破禁制了! 若自己的道基尚高,或可坚守在此与他斗法,否则自己能力不足遭他冲出后,必然使脱出禁制的鬼王更为猖狂。不但要祸及冥界及“阴司冥府”甚或可能要危害到阳界百性,岂不是便要天下大乱了? 内心担忧时突闻鬼王之言,顿时心血来潮的故意激说道:“哼!哼!鬼王你莫自傲自大!凭你一个被禁封数百年的老鬼,尚有何颜面要为祸冥界?只要本尊在此你便难以脱困,而且尚可施展各种道法逐日炼消你。因此更何谈要噬食本尊?说穿了,你自傲自大的仅能在凡俗百姓,或那些毫无道基可言的阴魂面前,摆出不可一世的鬼王姿态,如今呢?哼!哼!…只凭本尊一人便将你压镇难出。依本尊看…… 嘿嘿!嘿……唯有本尊离开此之后或许你才能拉拢些孤魂野鬼作威作福吧?” “呔!呔!呔……儒子住口!本王虽然在数百年前遭那老道恃法禁封于此,但数百年中未曾离此便已使‘阴司冥府’卑微退缩无奈本王!凭一个略习道法的凡俗,竟敢在本王面前狂言?桀……本王再过半个时辰后便可……桀……桀……到时本王立即将尔吸噬入腹以消怒恨!” “嗤!嗤……算了吧!凭你即将被本尊逐日炼消的一个老鬼……”站立“儒道” 身后未曾出洞,也未曾开口的“烈火仙姬”似乎已猜测出公子的心意,但又知公子心直敦厚,不善用心机,故未能拿话套住鬼王,因此立即开口咯咯笑道:“咯!咯! 咯……公子您与这个不知羞的老鬼多说什么嘛?自始至此只凭您一人已将洞内数万厉鬼镇慑得全然殆尽,便连这老鬼也吓得躲入棺内,连奴家也仅是站立此处未曾出手呢!这老鬼尚敢大言不惭的说不吸噬您誓不罢休呢?咯!咯!公子!依奴家看,这老鬼仅能欺负那些百性及弱鬼,摆摆威风充充王样而已,好啦!公子您就放过他吧?相信这老鬼也仅能如此了,纵然这老鬼今天能逃过一劫远走他方,谅他以后也不敢找您报仇的。” “桀——桀——桀——” 突然棺内响起一阵极怒的阴森厉笑声,接而便听“噬魂鬼王”怒喝道:“狐狸精找死!本王称霸也已数百年,何曾怕过谁?又有何方神圣敢前来挑衅?职司冥界的‘天齐仁圣帝君’也不敢前来,仅派遣‘五方鬼帝’偶或前来挑衅,骚扰而已。 你等初习肤浅道法,以及不足千年道行的小妖,便敢在本王面前狂言妄语?桀…桀…桀……本王今日脱困之后,若不能将尔等尽皆吸噬,岂能消我大恨?否则……桀……桀……桀…本王便绝不伤及任何凡人及弱魂,看尔等尚敢看轻本王否?” “烈火仙姬”胡研恰闻言顿时芳心大喜,不论今日鬼王是否能脱困?至少已能暂时为百姓及冥界求得安宁,因此续又耻笑说道:“哟!想不到鬼王死到临头尚敢说此大话?嗤……嗤……一个无羞无耻之人的话还能听吗?去说给三岁小儿听或许会相信嘛!公子您说是吗?” “儒道”柳志宏耳闻怡儿竟己激出鬼王的承诺,但也难相信的笑说道:“嗯… …若是一个名声盛旺的人,或是德威甚高的神圣所言自是可信,但他仅是一个为祸冥界的老鬼而已,因此……” “叱!孺子住口!本王虽非神、圣、散仙,但也将达‘鬼仙’之境,又岂是信口雌黄之辈?虽然本王今夜便饶不了尔等,但也愿在尔等命丧之前让尔等心服口服! 孺子听着……本王若是今后不能将尔等吸噬入腹之前,绝不伤及凡世之人及冥界弱魂,否则定遭天劫炼消魂魄,永世不得轮回!”柳志宏及“烈火仙姬”胡研恰,原本便诱逼“噬魂鬼王”出此誓言,因此耳闻鬼王狂怒的立下誓言后,俱是内心暗喜的面浮笑意。 内心虽喜,但“儒道”柳志宏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哼!如此看来鬼王你不失一个叱咤冥界的枭霸,但如此也避免不了本尊炼消你的决心,且看本尊道法吧!” 话声一落,道基暴增数成“镇煞符”更形凌厉的逼压棺面,而且另又祭出一道“五雷符”一记记的五行神雷,劲狂猛烈的震入棺内。 此时“烈火仙姬”胡研恰心知“噬魂鬼王”被禁封石棺内,凭自己的道法尚无能协助公子罩炼棺内的鬼王,正仔细环望小山腹内的景状时,只见“金银双童”双双幻入洞内,于是忙说道:“媛妹、强弟洞内原本有三处禁困众厉鬼‘精魄’的地方、公子己然炼消两处,尚余一处,不如咱们去寻找仅余一处,炼消魔罩如何?” “金童”金强闻言立时回说道:“夫人婶婶!公子曾在洞口之方,用符录将难以数计的厉鬼禁封在数十个小岩洞内,而公子的‘招魂幡’也已收摄了不少的厉鬼及‘精魄’其中有部分已然归合为一,但尚有不少依然未能使魂影及‘精魄’归合,因此正可趁此时机……” 正说时,倏听“儒道”柳志宏开口说道:“怡儿仍然带着‘招魂幡’与白嫒及金强,去将仅余的一处魔罩炼消,便可将内里‘精魄’摄入幡内,然后再释出岩洞内的众魂,逼其顺服且摄入幡内魂魄归合,以后再交由‘五方鬼帝’拘往‘阴司冥府’重转轮回。” 然而倏又听石棺内传出凄厉的鬼啸声:“呔!孺子你等胆敢再毁去本王仅有的‘聚魄洞’?本王定要将尔等全然吸噬……” “嗤!嗤,鬼王你少在棺内说大话了!嫒妹、强弟咱们快去吧!” “烈火仙姬”胡妍怡嗤笑的打断了“噬魂鬼王”之言,立时引领着“金银双童” 掠出小洞室,前入巨山腹寻找仅余的一处魔罩。 而此时“儒道”柳志宏则是全神贯牲的施法,继续罩炼着棺内的“噬魂鬼王”。 但是“噬魂鬼王”似乎已然将摄入体内的众多厉电炼化大半,魔基已然暴增不少,再尚被“儒道”等人逼得怒火高炽。因此已无心再炼化所余的厉鬼,竟然开始冲突石棺上的禁制符录及“儒道”所施的道法。 因此只见石棺四周乌光骤涨,立时将压炼石棺的法光冲顶上升数尺,并且将棺面符录金光压制得更为暗淡。 “儒道”柳志宏自是感觉到所御符法骤然遭逼,因此再度提增道基增强符法,并且另又默念咒法,伸指并功符法,朝“太昊剑”剑身疾点,霎时只见“太昊剑” 金芒暴涨的飞升石棺之上,压制逐渐增强的乌光。然而此时突觉地面开始震动,并且有轰鸣声由地底涌升,且愈来愈剧烈得使洞壁震抖不止。 “咦?啊,糟了!鬼王要由地底窜逃不成?” 洞壁震抖更为剧烈,已然有岩土不断的震落,虽然“儒道”柳志宏自恃习有“五遁神行术”不怕岩洞震抖塌陷。但是洞内尚有怡儿她们,而且尚不知玲妹及敏妹她们是否已安然出洞?万一洞道塌陷岂不是要危及她们? 因此心思疾转后,已无法安心的施法与鬼王相斗,立时逐一收回法物且喝道: “鬼王!本尊现无暇与你久斗,尔后本尊再前来找你较量!” 但是棺内的“噬魂鬼王”仅是凄厉鸣啸,并未有回应之言,依然强劲的冲突着逐渐有裂纹的石棺。 “儒道”柳志宏虽有心离去,但又有些懊恼之意,不知自己是否真该离去?因此甚为矛盾的怔望着乌光逐渐凌盛之状。 但是洞内震抖愈来愈剧。落石坠土也愈来愈迅急,因此只得恨恨的猛—跺足,已然化为一道青光疾曳而去。 疾掠十余丈后,突见前方精芒闪烁,竟是“烈火仙姬”及“金银双童”各御“紫晶心”“金光梭”及“诛邪剑”合炼着一片魔幕,看情况虽即将魔罩炼消,但依然尚须一段时光方能竟功,不由心急的喝道:“嗨,你们怎么不用‘掌心雷’震击?如此才能震松魔罩易于炼消,你们让开由我来!” “烈火仙姬”胡妍怡神色羞愧得欲言又止,只好依言退让一侧,望着公子急祭“五雷符”连连轰击魔罩,果然使乌黑魔罩狂涌松弛得利于法物深入炼化乌光。 突然由洞内深处传出一声如雷剧响,接而剧震中的洞道倏然静止。 “儒道”柳志宏及“烈火仙姬”、胡妍怡、“金银双童”惊愕的朝洞口内深入望去时,骤又听凄厉无比的鬼啸声乍响,并且听鬼王的狂笑声传出:“桀……桀… …桀……哈!哈!哈!……我自由了……我自由了……终于将那三清老儿的符录破除了……” “啊!不好!” “儒道”柳志宏闻声顿时惊急的脱口叫着,但随即增强道法狂急击向魔罩,终于将魔罩击出一个大洞,利于“烈火仙姬”她们炼化所布的魔罩。迅疾伸手抢过“烈火仙姬”手中的“招魂幡”急施道法念咒扬幡,将岩洞内的众“精魄”全然摄入幡内,才又将“招魂幡”交至“烈火仙姬”手中且说道:“怡儿!你们快去将那些被禁封岩洞内的厉魂收摄幡内,以免众魂又遭鬼王胁迫驱策,我在此拦挡鬼王!” “烈火仙姬”胡妍怡闻言,原本便欲依言前往,但心思一转,却将“招魂幡” 交给金强且说道:“公子!此事由嫒妹及强弟便可胜任,奴家则陪您在拦阻鬼王便是!” “这……好吧,金强!你将众魂摄入幡内后,便出洞转告三位夫人莫再入洞!” “是!小奴这就去!”一金一银两道身影疾幻而去时,忽听洞内有一声声的剧震传出,并且也感觉到地面微微震抖,似乎是步伐的震抖之势。 “噫?如此沉重的步伐声?……怡儿,看来就是已然脱困的‘噬魂鬼王’了! 要小心些!” “是!公子……对了!何不出洞等他?” 就在两人心惊低语时,突见前方洞道折转之处,已有一个高巨及顶的庞然身躯显现! “啊!好高巨……天哪!公子!这……鬼王竟然如此高大?” 只见洞道转出的高大巨人是有丈五左右,满头长发散垂及胸,头额上尚戴着一只大金箍,面色漆黑,双眼巨如铜铃,且闪射出阴森林的绿芒,一张血盆大口外尚上下突伸出四支尖长獠牙,全身乌黑的如刺长毛密布,仅在下体穿着一件虎皮短裙,一双又粗又长的手臂,如蒲扇般的大手中尚执着一支粗如人身的狼牙棒。 “哎哟……吓死人了!公子!这鬼王竟然如此骇人?他……公子咱们快走……” 就在“烈火仙姬”胡妍怡芳心惊颤生畏时,那高巨的“噬魂鬼王”已用阴森森的绿眼盯望着两人,阴森森的厉啸叫道:“桀……桀……桀……尔等两人可就是‘儒道’柳娃儿及‘狐狸精’?” 又尖厉又阴森的巨声,顿令两人心头一惊,且头皮发麻。但“儒道”柳志宏依然能镇定心神的沉声道:“然也!阁下便是‘噬魂鬼王’本躯?” “桀……桀……桀……没错!本王正是冥界主宰‘噬魂鬼王’!桀……桀…… 孺子仗恃习有肤浅道法,且趁着日间侵入本王洞府,毁了本王驱策众魂的魔法!本王若不将尔等吸噬,岂能消除心中之恨?桀……桀……如果尔等肯降伏顺从本王,自是较那些无用阴魂有用多了!因此尔等现在仅有两条路可走了!一是乖乖的由本王摄出魂魄听命本王;一是由本王吸噬尔等肉身及魂魄了!” “儒道”柳志宏闻言顿时讥讽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一身躯巨大的鬼王,却是口出儿言令人耻笑?你当本尊会怕你这一个上千年枯躯僵尸的鬼王吗?本尊不将你击得躯化腐土、魂魄散消才怪!” “咭……咭……公子!他可是人高大,话语口气也大嘛!您就原谅他这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无知老鬼吧?” “噬魂鬼王”原本便怒火高炽,再耳闻两人之言,更是难以忍耐的怒声叫道: “呔!无知娃儿既想找死,那就怪不得本王容不得尔等活命了!” 怒叱声一止,倏然血盆大口一张,立时喷出一团乌气狂涌罩向两人! “儒道”柳志宏初见高巨的“噬魂鬼王”现身时,已然将自己融汇数种心法仑炼成的“天机心法”逐渐施展出六成火候,已使身上闪烁金光的八卦法光涌出丈余之外,护住自己及怡儿身躯。 因此乌雾狂涌而至时,已被法衣金光阻在丈余之外,无能围罩两人身躯,甚而使法衣金光遭遇魔雾时,竟自行暴涨增强的将魔雾逼退至两丈之外,相互挤压对抗僵持不下。 倏然一道紫红光芒凌厉的冲射入魔雾内,但是却听鬼王阴森森的狂笑道:“桀……桀……桀…凭几张‘雷符’便想击散本王魔雾?不给尔等一些厉害,尔等也不知本王的本事?” 厉啸声中,倏见大片魔雾中疾涌出一小团乌雾,迅疾将四道“五雷符”涌裹在内,并且狂涌骤绞的与四道黄符激烈相抗。 不到片刻,倏听一声暴响,竟见那团乌雾震暴四散化为灰烟消失无踪,但是四道黄符也同是绞挤暴裂的化为碎片四溢散飞,符录乃是经由道法及道基所祭御。而魔雾乃是鬼王魔基所幻,因此皆与双方精气相通,当然也因此而使双方皆损失了些许道基及魔基。 此时倏由魔雾内曳出一只长满如刺黑毛的巨手,劲猛的抓向“懦道”柳志宏。 “懦道”柳志宏除了一团团的魔雾魔罩外,首次见到鬼王御出的法物。因此不致大意的暴增护身法光。但没想到那只巨手连连抓握中,竟将护身金光抓得紧缩压迫冲及身躯,顿时大吃一惊的急御“太昊剑”射向鬼手。 “叮!叮!叮……当……” 没想到“太昊剑”射刺鬼手时,竟然发出金铁脆鸣声,可见鬼手坚如金石,非比寻常。 鬼手骤遭刺射后,竟然骤扬而起,五指大张的疾抓剑身,但是“太昊剑”突然金光暴涨,以剑身符光罩射鬼手炼化魔基。 然而“噬魂鬼王”突然狂笑道:“桀……桀……桀……一柄道法淬炼的符剑,岂能奈何本王鬼手?不将那怪剑抓住揉碎才怪?” “儒道”柳志宏此时也已心思疾转的有了对策,再度祭出以百练金钢淬炼的“天劫刀”劲疾凌厉的射向鬼手,霎时将鬼手削去一层皮毛,道法及魔法相触中,也溢出一片灰烟消逝。 “咯!咯!咯……好耶!鬼王你这下便难猖狂了吧?公子!您快御‘天劫刀’削碎、削烂那只讨厌的鬼爪。” “噬魂鬼王”竟又受创对方法物下,顿时狂怒得激起残厉凶性,魔功骤增中,又有一只鬼手由雾中窜出疾抓两人护身金光,而且魔雾狂涌如涛的波波涌罩金光。 “叱!老鬼莫狂!看姑奶奶法宝!”一声娇叱“紫晶心”已疾升而起:“三味真火”经由紫色金刚宝石的闪烁折射,逐渐炙烈得由赤泛黄,且更形炙烈泛白得如同烈焰精火,炽化着狂涌翻腾的魔雾。 此时“儒道”柳志宏突然心生愧意,望着激斗的法物羞惭叹息自语着:“唉… …往日只会责怪怡儿她们不思勤修,如今才知自己乃是井底之蛙,自傲自大,只凭着所习法及未曾遭危的自大之心,便贸然前来‘鬼王洞’现在仅是鬼王所御的一双鬼爪,便使自己所携所炼的法物难以相抗,仅有‘天劫刀’尚可勉强抗拒其一,但是……看来唯有将鬼王诱出洞外,会合涵儿她们布出‘四象阵’或可占有优势困住鬼王!对!看来也仅有如此了!” 心意已定,立时朝“烈火仙姬”胡妍怡说道:“怡儿!你且先出洞会合涵儿她们,待我出洞后再与鬼王一决胜负!” “烈火仙姬”胡妍怡闻言,已然恍悟公子乃是要自己姊妹四人先在洞外布妥“四象阵”然后凭恃久练纯熟的“四象演八卦”以“金光八卦伏魔阵”困住鬼王,因此立即颔首示意且关怀的低语道:“是!奴家理会!公子您且要小心谨慎,奴家先出洞了!” 然而两人低语之状皆未逃出“噬魂鬼王”的耳目,心知两人定有自己不知的计谋,虽然凭自己现在的魔基并不怕他们有何谋略,但是为何不将计就计,趁他们人手分散时一举制住“儒道”,不但可解消心中之恨且可消除后患,再也无人敢与自己为敌? 因此“噬魂鬼王”故作不察,任由“狐狸精”收宝疾掠出洞外,这才狂笑的说道:“桀……桀……桀……尔等恃功侵入本王洞府,将本王所属残害得无一残留,然后便想一一安然脱身吗?桀……桀……桀……本王只要噬食尔肉身,然后摄出你魂魄供本王差遣,方能消本王心中之恨!你留下吧!” “噬魂鬼王”尖锐的狂笑声中,突然双掌合十接而往左右疾分,霎时只见鬼王以掌中各溢出一片乌光,迅疾涌向“儒道”柳志宏身后,竟然布起一片乌光闪烁的魔罩,将整个洞道紧封密实,阻绝了柳志宏的退路。 “儒道”柳志宏惊见退路已封,顿时心中一凛,情知不妙,但是身前两只鬼手也在此同时狂猛凌厉的抓至,哪有余暇炼消阻路的魔罩? 心急的疾施“天劫刀”封挡一只鬼手,另又疾施符法抚向“太昊剑”剑身,立使剑身金芒炽盛的迎向另一只鬼手。 接而又执出腰际“朱砂笔”连连虚空划出朱砂符,一道道的赤符霞光不断的飞罩向鬼手、乌雾。 “天劫刀”及“太昊剑”双斗鬼手,一优一劣斗得旗鼓相当,朱砂符录虽也可将乌雾层层化为灰烟消散。但是魔雾实在太浓、太多了,因此劲疾滚涌中已逐渐逼近“儒道”而且因两侧及后背之方并无阻拦,已然将他护身的金光紧紧逼压罩束,未几已被困束在浓浓乌雾之中。至此!已然可知“儒道”柳志宏已陷入危险之中了! “玄阴仙姬”“银电仙姬”“天雷仙姬”三女,护着一身银霞闪烁的婆婆魂魄疾掠至洞口,但是洞外尚属黄昏时分,因此只能停在距洞口四丈之内,开始一一自报姓名拜婆婆。 柳夫人眼见三位儿媳各个皆是貌如仙子,且各有温婉秀娴的品德,因此甚为欣喜且慈祥的询问交谈着。 待“金银双童”执着“招魂幡”也掠至洞口时,才知晓夫君及大姊尚在洞内拦挡着鬼王。 但是三女岂敢不顾婆婆的安危再入洞?因此芳心虽担心焦虑,却也只能强知的陪着柳夫人,一一答复夫人的询问。 天色渐暗,终于到了阴魂可荡游大地的时分了! 首先便是“虎威将军”等阴兵,阴将全然现形,涌入谷底,同时拜见了三位夫人,以及初次见面的老夫人。 在短暂的商议后,首先由一队阴兵护送柳夫人魂魄,进入放置谷顶的背箧铜宅内,便可安心的在内里等候“儒道”柳志宏返回。 当乔、唐、赵三女将婆婆安置妥当正欲重入“鬼王洞”时“五方鬼帝”已然率“阴司冥府”的司簿,牛头马面及三百余鬼卒赶至,如此一来已是声势浩大得不容小觑,足可与“噬魂鬼王”及数万厉鬼一拚了! 但是在三女得意的述说后“五方鬼帝”才知“儒道”柳志宏早在午间便已孤身深入“鬼王洞”内,不但逐一收摄了数万厉鬼,甚而已与“噬魂鬼王”斗法交锋了。 既然已有如此大胜,为何三位夫人不至洞内协助法尊呢?待明了三位夫人尚未习成幻化之功,唯恐鬼王施法震塌“鬼王洞”以致三位夫人遭土石压埋其内。 “五方鬼帝”及所属乃是冥界阴神鬼差,在土石之中可来去自如,因此立即自告奋勇的率六案司簿进入洞内支援“儒道”。但是“五方鬼帝”及六案司簿进入洞内十余丈时,竟发现“烈火仙姬”胡妍怡神色惶恐焦急的祭御一件紫光凌盛的法物,不停的攻击一片乌光闪烁的光罩。 “咦?胡夫人!你怎么独自一人在此?法尊呢?”“烈火仙姬”闻声只见“五方鬼帝”及六案司簿皆好奇不解的站立身后,顿时焦急的说道:“五位鬼帝!公子原本在洞内与鬼王斗法,但是鬼王竟以魔法布起这片魔罩,将公子困在内里,快! 快!你们快助我炼化这片魔罩,然后支援公子!” “阴司冥府”中,上自鬼帝下至一名鬼卒,皆属冥界阴神鬼差,不论道法深浅如何?全都具有拘魂锁魄的道法。 再者!众阴神鬼差所执的玉笏、朱笔,拘魂牌、锁魂链。拘魂钩。摄魂叉等等,全属专门制服魂魄的阴司法物,只要一触及魂魄,便将使阴魂无力抗拒乖乖听命,除非是仗恃魔功鬼雾拒挡法物触及遭制。 否则仅凭“阴司冥府”及“五方鬼帝”辖下所属、总共只有不到五千之数,要如何掌管治理冥界数十万,甚或上百万的凶魂厉魄? 因此“五方鬼帝”及六案司簿迅疾幻至乌光魔罩前,手中的玉笏及司簿朱笔,每每触及乌光魔罩时,必然带出一片大小不一的乌雾消散。 “烈火仙姬”胡妍恰眼见之下顿时大喜,已然退至十一人身后频频催促。 一墙之隔的内里“儒道”柳志宏已然盘坐地面,汗水滚流的全力祭御“天劫刀” “太昊剑”以及频频划出朱砂符录,抗拒着一双粗巨狰狞的鬼手,以及裹束四周两丈之距的魔雾束缩。 站立一侧面显得意之色的“噬魂鬼王”望着神色逐渐萎靡的“儒道”狂笑说道:“桀……桀……桀……孺子果然有眯道行!如此倒令本王有了爱才之心!且听本王相劝,莫再做困兽之斗了!乖乖的容本王撮出你魂魄顺从本王号令,在本王座前位列使者,掌管所有‘魁座’及众鬼如何?如此孺子便可成为如同阳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为所欲为的高权首座如何?” “儒道”柳志宏闻言,立时微喘的怒叱道:“呸!本尊自幼缘习三清道法,尔后便以行道扛湖、降妖伏魔度化亡魂为志,尔乃命丧数千年的远古亡魂,不论往昔有何善恶作为,至少已将达至‘鬼仙’境界,也理应悟知天道及地界轮回因果,然而却不珍惜魔难成,依然为祸冥界,以致遭我教道祖‘太上道君’以无上道法将尔禁封石棺内,可是……尔不但不详思教祖为何只禁不诛?也不知悔改另修正道,却依然为祸冥界,已然成为天地两界正道之士诛伐对象;如今!本尊虽道基不足,无能治你,但宁肯魂消魄散,也不愿受尔驱策,为祸冥界危及阳世百姓!” “桀……桀……桀……好一个‘儒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先拿下你,然后将你炼成魔道最厉害的‘魔魅厉魄’永世皆附随本王,供本王驱役。” “儒道”柳志宏闻言顿知鬼王将有何等厉害手段欲施,因此急忙将全身道基提聚,疾急攻出。 “桀……桀……桀……你且吃本王一棒!看你护身道光可否承受得了?”只见“噬魂鬼王”得意的狂笑声中。已然双手高举手中狼牙棒,劲疾狂猛的当头砸向“儒道”柳志宏。 粗如人身且有六尺余长的巨型“狼牙棒”疾狠的凌空砸向金光护罩,骤然砸入金光丈余深,已临柳志宏头顶不足四尺之距。 “儒道”柳志宏虽末被“狼牙棒”砸至身躯,但是护身金光乃是自身道基所布,因此护身金光骤遭重击狂震欲散时,也已将心脉相连的气机震得逆冲心脉。霎时脑中轰然,眼前一黑,心脉剧痛,喉中发甜…… “哇……” 一声痛呼中。一股血箭也已由口中疾喷而出,化为血雾散谥金光罩中。 但是也因逆血喷出口后,突使“儒道”柳志宏脑中倏清,立时涌生起一股求生意志,再度将道基骤提,稳固护身金光、并且将怀内尚有的“锁煞印”“炼魔旗” 连连祭起罩向“噬魂鬼王”。 “桀……桀……桀……小儿玩物尚敢在奉王面前耍弄?”尖锐的狂笑声中,倏见巨大棒影再度挥扬。竟然劲疾的砸向“镇煞印”霎时一声剧烈震响在洞中回响。 “砰……轰……轰……” “哇……呃……” 只见“镇煞印”竟被“狼牙棒”狠狠击实,砸得赤铜所制的“镇煞印”碎裂散坠,而“儒道”柳志宏的心脉更是伤上加伤,连连喷出鲜血散溢,身躯连连摇晃不稳的似将昏眩倒地。 心脉及道基骤伤,立使“天劫刀”“太昊剑”“炼魔旗”俱都光芒暗淡,且摇晃不稳的似欲坠地。 “桀……桀……桀……孺子可知本鬼的厉害了吧!看本王立时……咦?” “破了!破了……五位帝君快……啊!住手……鬼王莫伤公子……” “啊!法尊……糟了!快护住法尊……” “呔!鬼王莫猖狂!吾等来也……” “抵住他,大家合力抵住鬼王……” 一阵惊急狂乱的尖叫大喝声中,倏见此芒暴涨疾闪飞射鬼王,并有五道乌光笏扳也同时光芒凌励的围攻向“噬魂鬼王”。 “桀……桀……桀……原来是尔等手下败将,再度前来本王洞府?桀……桀… …桀……往昔本王本驱遭禁时,尔等尚不敌本王,如今本王已然本躯脱困,魂体合一,尔等更莫想奈何本王了!桀……桀……桀……今日本王魔基暴增身躯脱困,又有尔等自不量力的前来送死,正是本王可一举歼除大患的大好时机,尔后本王便可坐实冥界主宰之位了!桀……桀……” 就在“噬魂鬼王”得意的狂笑时“烈火仙姬”胡妍怡已望清公子面包苍白神色萎靡,满口鲜血不停的溢流,滴染衣衫,顿时芳心狂骇得泪水滂沱、慌急扶住公子身躯泣问连连。 “儒道”柳志宏虽然受创甚重,但眼见怡儿及“五方鬼帝”与六案司簿突破了退路魔罩及时赶至,立时精神大振的面浮喜色、再度重提道基强撑祭御“天劫刀” “太昊剑”“炼魔旗”与怡儿“五方鬼帝”六案司薄同时围攻“噬魂鬼王”。 洞道虽然甚为高阔,但对“噬魂鬼王”来说,却是只利走、不利施展身手,而“儒道”等人,则是能将所御法物在洞道中布成一片五光十色的凌盛法光,与一双鬼手、魔雾及“狼牙棒”相抗。 于是双方便在洞道中斗法,竟然时过刻余依然是僵持不下难分胜负。 就在此时,突听数声惊喜欢叫声传入! “看到了……就在前面……” “啊!没错……是大姊还有五位鬼帝!咦?相公?……天哪!相公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哼这还用问?死老鬼,死大个子……涵姊!咱们快御剑刺死那老鬼……” 然而“烈火仙姬”胡妍怡耳闻三位妹妹呼声时,这才懊恼自责糊涂,竟在慌急中忘了公子吩咐之事,因此急忙伸手制止三位妹妹御剑,并且朝“噬魂鬼王”叱道:“叱!老鬼,不如我们至洞外谷地中一战如何?” “噬魂鬼王”原本便懊恼洞道狭窄施展不开,甚为不利自己,因此闻言后顿时心中大喜,但却不动声色的狂笑说道:“桀……桀……桀……尔等早已同流合污算计本王了。且挟着人多势众围攻本王,但本王又岂会在乎尔等手下败将?既然如此便至宽阔的谷地一战便是!” 于是双方各自收回法物相继出洞。 “烈火仙姬”胡妍怡,“玄阴仙姬”乔思涵,“银电仙姬”唐文玲,“天雷仙姬”赵秀敏四女,甚为关怀夫君所受伤势;因此一出洞便立夫君两侧,皆有意尽全力承担夫君的重责。 身躯高巨魁梧的“噬魂鬼王”手执狼牙棒步出洞道,刚行至谷地站定时“五方鬼帝”已迅疾率六案司簿及众鬼差围住鬼王。 早已在谷地布阵等侯的“虎威、虎贲、射骑、靖威、骠骑”五位将军,也已各率所属阴兵,密密的围在外圈候令攻击。 “噬魂鬼王”默默的环望四周。眼见自己被数万之众团团围困,但毫不在意的转向“儒道”及四女,神色倨傲的阴森森说道:“桀……桀……桀……本王方才已恍悟中了孺子的激将之计!但是本王也绝不反悔誓盲,只要未曾摄服或噬食孺子之前,绝不残害冥界孤魂及阳世之人,也不会前住‘阴司冥府’鸠占雀巢,但是…… 桀……桀……桀……今日乃是尔等与本王之战,因此在拚斗求胜时自是将各施所能,当然便不在誓言范围之内了!” “儒道”柳志宏闻言顿时心中一惊!已知鬼王言中之意为何,因此立即大喝道:“‘虎威将军’!你等快率所属归返铜宅内,未经呼……” 但话未说完已听“噬魂鬼王”口中,骤然响起凄厉尖啸的“拘魂摄魄魔音”… … “桀……桀……桀……桀……桀……桀……”魔音一起,霎时已有不少阴兵难以抗拒的往“噬魂鬼王”之方曳去,更令“儒道”紧急的大叫道:“快!快……鬼王住口……” “叱!难听死了……姑奶奶刺穿你那大嘴……” “大家快御宝打破他……” 倏然数道光芒不同的法物疾升而起,不约而同的疾射鬼王头部,正是“四象仙姬”的“烈火剑”“玄阴剑”“天雷剑”“银电剑”。 另外“天劫刀”“太昊剑”也已疾御而起,凌空疾罩鬼王,而“五方鬼帝”则是率六司主簿及众鬼差一涌而上,手中兵器已疾狠劲猛的攻向鬼王。 “噬魂鬼王”初展魔音,刚吸得一些阴兵时,突有数道凌厉剑芒疾射而至,四周也同时扑至大批“阴司冥府”所属,因此急切的止口应对,立时祭御出一双鬼手迎向四柄飞剑,同时身周也骤然涌出一团乌雾护住身躯,手中狼牙棒也狂猛的横扫向身遭众鬼差。 精亮如烈日的“天劫刀”以及金芒凌盛的“太昊剑”迅疾迎向一双鬼手,阻止了鬼手攻抓四剑,当然使四剑无阻的继续攻向“噬魂鬼王”头部,因此逼得鬼王急扬狼牙棒迎挡四剑。 如此一来立使“五方鬼帝”及众所属,毫无阻拦的全力围攻鬼王。 “五方鬼帝”早在数百年前便曾数度剿伐“噬魂鬼王”但皆无能攻人“鬼王洞” 内,又何谈剿伐鬼王? 往昔“噬魂鬼王”尚是遭禁之时便已无能制,如今鬼王已然魔基暴增,脱出困禁,若是怀恨攻入“阴司冥府”岂不是将造成冥府浩劫? 尚幸鬼王已遭“儒道”以激将之计拿话扣住,使得冥界暂时无及时祸患,万一“儒道”不幸败落,那么“阴司冥府”必然是鬼王头一个下手的目标。 因此唯有保住“儒道”不败,那么鬼王便不能违誓祸及冥界,而且也可趁此时机,同心合力全力诛除鬼王,方能将冥界的祸患靖平,再无后患。 有了如此认知后“五方鬼帝”当然不愿放弃如此大好时机,开始全力围攻毫不松懈了。 双方激战一起俱是各展神威,此时便可看出“噬魂鬼王”是何等厉害了?一双鬼手迎战“天劫刀”“太昊剑”:“狼牙棒”独挡“四象剑”;身周滚涌如涛的魔雾便能抗拒“阴司冥府”数百之众围攻,但是“噬魂鬼王”不但未有败象,而且似是未尽全力? 如此之势历经刻余,双方尚是僵持不下、不分胜负,因此已使“儒道”之方皆是羞愧得颜面大失,极欲求得些许胜券才能扳回颜面。因此“烈火仙姬”胡妍怡首先不耐的又祭出“紫晶心”闪烁出炙热无比的赤光,疾射向鬼王右目。 但是“噬魂鬼王”巨口突张,骤然喷出一团乌雾拦挡住“紫晶心”的攻击…… 然而无独有偶的又见一道阴寒白光疾闪而至,竟也射向鬼王左目,又使鬼王陷入危急之况。倏然一只巨如蒲扇的大手疾扬而上,五指大张的抓向“玄阴符”立时化解了眼前的危状。 就在此时!倏由“鬼王洞”内疾掠出一金一白两道身影,原来是双方在谷地斗法之时便未见踪影的“金银双童”。 原来双方皆出洞分立谷地之时“金童”金强当然是要协助公子围剿鬼王,但是“银童”白嫒却静悄悄的拉扯“金童”退至一侧,两人比手划脚一番后,便双双掠入“鬼王洞”内。 阴森森的“鬼王洞”内已然空荡冷清得寂静空洞,金强及白嫒小心翼翼的逐渐深入,且沿途仔细察探有何异况。 两侧岩壁间大大小小的岩洞上百,但无一有何异状,终于到达了洞底的巨山腹中。 山腹虽大,但是依然查不到什么玄妙异状,才又进入禁困“噬魂鬼王”身躯的符录图案。 “嫒姊!一路细察至此,哪有什么怪异之处?还是快出去协助公子围诛鬼王才是!” “哼!你急什么?要知我数百年前便是日日在‘骊山老母’洞府前听道,并且常见老母门徒习练道法,有一次曾听老母传授道法时的精奥解说,详述三清道法乃是每位神尊仙长各自修炼而成的,因此各有不同的符录咒语及不同的功效,因此三清道祖也各有不同的符法传授门徒,但不论哪位道祖所传符法,皆须由道基施展灵验。因此每遭符录皆因施展之人的不同各有盛衰,否则只要会划符录、念咒语便能使符法灵验了吗?你再想想着!同样的一道符录若是由公子施展,便比咱们所施展的威力更凌盛吧?” “这……这我也知晓呀!咱们虽修炼了数百年,但因未曾修炼正宗三清道法。 道行虽高,却比不上公子的正宗道法,但这又和咱俩进入洞内的何关连?” “嗨!你怎么那么笨哪?符录的盛衰除了道基不同外,又与其符法的不同而有盛衰之分。凭‘噬魂鬼王’数千年的魔基,又岂是寻常的符录咒语,便能关了数百年?因此……” “啊!我明白了!意思是要仔细察明禁封鬼王的符录是何种玄奥道法是吗?” “嗯!” “可是……媛姊!石棺已然碎裂成片,石板上的符录已然难以察辨,岂不枉然?” “哼!我就不信只凭棺面上的那道符录便可困住鬼王?因此我要仔细察探石棺内是否另有玄妙?” 于是两人便行至棺面已碎的石棺前,往下观看,只见深有五尺的棺穴内除碎片而外,并无其他之物,但是…… “咦?嫒姊你看!那里角落的碎石下好似有……有赤芒闪烁,不知是什么东西?!” “噫?真的!快进去看看!”两人又奇又喜的纵入棺穴内,急忙在赤芒闪烁的碎岩中翻动,果然发现一块似是石枕的方岩块下,有些许缝隙内溢出赤芒。 小心翼翼的搬开大石块时,赤芒更为凌盛的显现两人言内,终于发现石枕下镇压着什么怪异之物? 两人百思不解,但又不敢贸然碰触察看,以免不小心纵放出内里异物便糟了。 忽然金强灵光一现的脱口叫道:“啊!媛姊!这……这石棺原本是禁封鬼王的,而石棺内的大石枕下又有这道朱砂符禁封异物,莫非这里面是……” 但惊呼之言未止,白媛也恍悟的叫道:“是了……是了……这朱砂符录定然是禁封鬼王……鬼王的‘精魄’,所以他往昔虽可魂魄离体溢出棺外,但依然不敢远离‘精魄’,唯恐远离之后遭异己趁机入内损毁‘精魄’嗯!此事得尽快告诉公子才是!” 于是两人迅疾掠出“鬼王洞”不动声色的潜至公子身后,急切的将两人所见详细禀明。 “儒道”柳志宏惊闻如此机要之事,果然惊喜无比得神色大动,只要能控制了鬼王的“精魄”便能控制它的生死,又何必与他在此互斗硬拚?可是此时合众人之力围攻鬼王,尚仅是僵持不下难分胜负,自己又如何能它们手退出转入洞内? 若是吩咐“金银双童”再度入洞……万一它俩不但不能炼化或收摄鬼王“精魄” 反倒被“精魄”脱出禁制。归附躯内魂魄,到那时鬼王岂不是更将肆无忌惮了吗? 心思疾转后实难决定举止。但是终于咬牙朝身侧四女低声说道:“怡儿,涵儿、玲妹,敏妹!你们立时布妥‘四象阵’困住鬼王,金强及白嫒也协助你们,另外‘五方鬼帝’也可牵制鬼王一些实力,要尽全力绊住鬼王不容他离开。我要进入洞内去炼消鬼王‘精魄’使他魂消魄散,再难为祸冥界!” “四象仙姬”姊妹四人闻言。俱是极愕难信的望向“噬魂鬼王”,原本以为鬼王已然完全脱出三清教主的符法禁制,但没想到还是教祖符法玄奥棋高一着,鬼王依然未能摆脱禁制。 既然有如此大好机会可诛除鬼王,四女又岂会不把握时机?因此俱都颔首应允要全力困住鬼王。于是“四象仙姬”缓缓移动身躯,站定四象方位且各将身后象位旗展开插立,而“金银双童”也已随着分立“银电仙姬”及“天雷仙姬”之后。蓦然精电飞闪、闷雷轰鸣“飞电镜”及“天雷鼓”已然凌空而起,立时与“紫晶心” “太阴符”分四方聚合,朝“噬魂鬼王”头顶罩炼。 “四象仙姬”各御法物聚合后,又同时施法念咒催动身前众旗,霎时赤、白、墨、青四色象旗各自溢出彩光,逐渐凌盛扩增的形成一片光幕,将“阴司冥府”所属及“噬魂鬼王”罩束在内。 而此时“紫晶心”“飞电镜”“太阴符”“天雷鼓”已然互倚互生的更形凌厉,一波波的烈火、迅电、寒气。暴雷,连连猛击一双鬼手,终于的接替了“天劫刀” 及“太昊剑”。 “噬魂鬼王”独战众人时原本并无败象,但是突然又有天下万物俱畏的惊电、暴雷齐攻而至,顿时心中震惊得急忙暴增魔基,不但将鬼手催御得更为狂猛,且将身周魔雾扩增密聚。 但是没想到那四件法物愈来愈凌盛的接战了一双鬼爪后,原先的刀、剑竟未趁机枪攻,反而迅疾退走被“儒道”收回! “噬魂鬼王”虽然庆幸对方未对自己造成压力,但却也因此甚为疑惑的有了警惕,不知“儒道”有何诡计?或是又要施展什么道法再攻击自己? 突然一道精光及一道金光疾射而至。竟是一柄小剑及一支两头尖的金梭同时射向双目,顿时心中一惊的急挥左手凌空抓握。就在此时,眼角倏见一道青影疾掠入“鬼王洞”内,不问可知就是“儒道”趁此进入洞内了! 可是他为何不趁此优势时与自己斗法?却独自一人进入洞内意却为何?难道… … “噬魂鬼王”思忖及此倏然全身一颤,顿时狂急的施展所有魔基暴涌而出,立时将身周的法物及“五方鬼帝”以及众鬼卒逼退,接而便跨大步往“鬼王洞”奔去。 “四象仙姬”及“五方鬼帝”骤遭鬼王魔功逼退,并见鬼王神色惶急的欲退入洞内。 “五方鬼帝”并不知其中因果,因此甚感诧异,但“四象仙姬”却是心中明白,眼见鬼王急冲洞口之方向,顿知他已察觉夫君进入洞内欲为之事了,因此俱都叱喝连连,且骤提功力施法,将“四象旗”所布出的光罩更为严密坚固,不容鬼王脱出阵外。 此时同被罩在光幕内的“五方鬼帝”及司簿、鬼卒,被鬼王连连冲逼得退往两侧,只能由两侧及后力抢攻如涛魔雾,但也因此免于与鬼王正面交锋,毫无阻碍的不停勾消魔雾。 背对“鬼王洞”的“烈火仙姬”及“天雷仙姬”首当其冲的强拦鬼王冲出阵势光罩。当然甚为吃紧的勉力支撑。 尚幸阵势乃是互倚互补,因此“玄阴仙姬”及“飞电仙姬”也已感应到另两方的压力,立时移旗前进,并且急请“五方鬼帝”率所属出阵,才能去除顾忌,全力施展阵势围困鬼王。 但是“噬魂鬼王”已猜出“儒道”重返洞内的目的,事关自身性命。哪还有心与她们硬拚斗法?尤其是倏觉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阵颤凛,且浑身难受的心慌意乱时,立知“儒道”已开始施法罩炼自己尚被禁卦的“精魄”了。 霎时一阵凄厉难闻的尖锐鬼啸由“噬魂鬼王”口中响起,并见鬼王神色狰狞骇人的狂舞狼牙棒疾冲,一双鬼手也更为有劲儿的迎挡“紫晶心”“飞电镜”“太阴符”“天雷鼓”以及“四象剑”。 “狼牙棒”劲猛凌厉的砸撞光罩,砸得光罩连连剧震欲散,也将正面的“烈火仙姬”及“天雷仙姬”震得心脉剧震花容色变,但依然强撑不退的拦阻鬼王。 “噬魂鬼王”倏然全身一颤且魔基骤衰,因此更是狂急且凶厉的猛冲猛砸光罩,但是偶或全身一颤魔基衰弱,又如何能冲破困束? “咦?太好了,姊妹们全力紧守住,莫让鬼王脱困,只要相公炼消老鬼的‘精魄’便将使他魂消魄散永无轮回了。” “对……拚了命也不能松懈……” “全力稳住……金强!你快助我稳住象旗……” “叱!老鬼快快投降!霍许公子尚可饶尔一命,只拘摄尔‘精魄’交由五位鬼帝处置!否则绝不轻饶!” 已然散布阵外怔望的“五方鬼帝”及众司簿、鬼卒,不知鬼王为何突然有如此惊惶之状?而且似乎已陷入危境之中? 待耳闻四女之言,果然也发觉“儒道”已不知何时离开?似乎在洞内何处正炼化着鬼王的“精魄”,怪不得四位夫人敢凭一座“四象阵”便欲困住鬼王,“五方鬼帝”恍悟之后,虽已无法再入阵攻击鬼王。但立即率所属紧守在洞口之处,万一不幸遭鬼王冲出阵外时,尚可拦挡一阵,容“儒道”多一分时光。 但是“噬魂鬼王”正处于性命交关之际,自是惶恐惊急的施全力冲阵,而且是将攻势全指“烈火仙姬”及“天雷仙姬”之方。 连续不断的狂猛冲击。又岂是“烈火仙姬”及“天雷仙姬”能抗衡的?虽然尚有“玄阴仙姬”“银电仙姬”以及“金银双童”全力协助,强撑稳固阵势,但是依然难挡鬼王数千年魔基的攻击冲势。 终于,狼牙棒狠猛凌厉的将四象光罩砸裂一道缝隙,霎时魔雾趁隙狂涌而出,且往两侧扩散涌卷向三人,而一双鬼手则将光罩缝隙撑顶扩大“噬魂鬼王”也已狂喜的冲出阵外掠往“鬼王洞”。 “呔!鬼王别逃!快留下再与姑奶奶姊妹拚斗!” “快拦住……快……不能让他冲返洞内……” “叱!鬼王接剑……” 就在“四象仙姬”及“金银双童”惊急大叫,且御宝疾进攻击时“噬魂鬼王” 已疾幻至洞口前,立即与“五方鬼帝”及众司簿。鬼卒交战,但是“噬魂鬼王”此时已然魂魄激荡得似欲散出体外,知晓“儒道”正疾炼着自己的“精魄”因此岂敢再耽误些许时光? 倏然一阵凄厉尖啸乍响,魔雾狂涌如涛的罩向“五方鬼帝”及众鬼卒,而“噬魂鬼王”为了能保住性命,竟然甘愿耗损千年的魔基,将魔雾涌布洞口阻挡身后追兵,自己则趁机疾幻入洞,往深处掠去。 如此一来果然将“四象仙姬”及“金银双童”阻在洞口之外! “糟了!大姊!咱们不能进去了!相公他……” “别叫了,快炼化这片魔雾……” “快!快……快施符炼化这些鬼雾……” “对了!五位帝君!你们可否先进入洞内协助公子?我们炼化这些魔雾后再去支援……” “五方鬼帝”此时也是懊恼且焦急,连连施展手中玉笏勾消魔雾,待耳闻“玄阴仙姬”之言,“五方鬼帝”周乞已是无奈的急声应道:“四位夫人!‘鬼王洞’四面八方皆有鬼王所布的魔罩围罩住,唯有此洞口方能进出,因此……” 就在此时,倏听洞内传出阵阵凄厉尖啸声以及轰然震响声,接而便感觉到大地震抖摇晃,而且愈来愈剧烈的开始土崩石坠。 “啊!不好了……要崩山了……” “糟了!一定是鬼王要震塌‘鬼王洞’,夫君还在洞里怎么办?” “天哪……相公……相公……怡姊、涵姊咱们快点……快炼消这片魔雾……” 正当“四象仙姬”及“金银双童”以及“阴司冥府”所属俱都惊惶张望急叫时“鬼王洞”内的震鸣轰响更为剧烈,而“阴风谷”两侧耸陡山壁也已落石如雨坠土纷飞,虽然谷底众人皆有护身光罩,但若不及早离开,势必被埋困土石之下了。 “四位夫人快走……” “四位夫人公子身具‘五遁神行术’因此不畏山崩地塌,咱们快登至谷顶再说吧!” “烈火仙姬”胡妍怡眼见情势急迫,且听“金银双童”的焦急之言,因此当机立断的急声说道:“快……你们都返回谷顶!由我在此守候公子!” “不行!小妹也要留下等侯公子!” “对!我也不走!” “泣……泣……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呸!呸!呸……公子具有‘五行遁法’岂会有事,而姊妹中以我道行最高,因此并无危险才是。你们若留在此地不但未能帮助,反倒使公子及姊姊担忧及拖累,你们快走……” 正当四女短暂的急切叫语时,落石坠土已然深掩四尺多深,而且坠势愈来愈多、愈来愈快,似乎两侧山壁即将全身倒塌了。 因此“玄阴仙姬”乔思涵只得急拉唐,赵两女,且呼唤“金银双童”含泪急幻谷顶,只留下“烈火仙姬”胡妍怡及“阴司冥府”上下所属。 “烈火仙姬”胡妍怡眼见三位妹妹已然离去,顿时心中大宽的续朝“五方鬼帝” 说道:“五位帝君!承蒙贵府大力相助,甚为感激,但此时鬼王已退隐洞内再难围剿他,现在整个山谷也即将崩塌,因此贵府所属且先隐息,待公子出洞或是另有拚斗时再烦请贵府相助如何?” “五方鬼帝”心知“烈火仙姬”所言甚是,况且若有何异变时也可随时现身支援,因此立即颔首应是,便率所属迅疾没入地面下消逝不见,只留下“烈火仙姬” 胡妍怡孤零零一人。 眼看着坠土落石迅疾高升,不到片刻已将两丈左右的“鬼王洞”掩埋大半即将填封了,但是洞口处的魔雾依然滚涌密封,毫无缝隙可进入洞内寻找公子。芳心忧急泪水盈眶,口中念念不停的默祷着,乞求上苍保佑公子安然无恙。 泪眼朦胧中,倏觉精光疾闪而逝,接而腰身一紧,尚不及惊急挣扎时,耳旁已响起熟悉的急切之声:“怡儿!怎么只有你在此?她们呢?” “烈火仙姬”胡妍怡闻声顿时芳心大喜,全身一软的急搂身侧人儿,且悲喜的泣声说道:“喔……公子……好人!您总算出来了!害人家担心死了!涵妹她们都在谷顶等着呢……” 泣语声尚未止,骤然身躯一轻,再觉双足触地时,已听身周响起惊喜欢叫之声:“啊!公子?好了!好了……” “是公子及怡姊都上来了……” “相公?天哪!太好了!相公!你急死贱妾姊妹了!” “夫君!夫君……泣……泣……” “公子,您安好吧?公子!此处即将崩塌不能久留,尚请立即离开此谷。” “公子!四位夫人!咱们尽早远离……” 全身汗水淋漓,嘴角尚溢血不止的“儒道”柳志宏,眼见四位娇妻及双童皆安然无恙,顿时心中大宽的也已急声说道:“大家快离开……鬼王虽然已被我炼得功失大半,但已与‘精魄’合一了,而且为了自卫竟不惜震塌‘鬼王洞’此座山谷也即将倒塌封填了……快走……” 夫妇主仆七人急迫的各携随身之物疾幻远离“阴风谷”尚未及幻至另一处山巅时,已听后方山崩地裂的轰然剧响传至,大地剧震尘土冲升中,谷顶的山壁已然坠塌,将整个“阴风谷”坠填深埋。再也看不见阴风惨惨浓雾弥漫的山谷了。 -------- 幻剑书盟 第八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雅居春色满画楼 乍闻龙庭兴妖孽 前世姻缘今生续 北风怒啸浮云昏,积阴惨惨天地愁,万山草木依如旧,此时颜色俱枯黄。 废园朽屋尽不见,楼间雅景似蓬莱,覆雪寒埋枯骨坟,欣见岩砌巨墓耸。 举首慈望儿貌冠,更喜娇媳丽姿容,奈何幽冥飘魂羁,重逢已难同堂福! 灯火通明的楼堂内“四象仙姬”满面羞色的陪立婆婆魂影四周,恭敬的听着婆婆笑颜低语,偶或听见四女的羞笑之声以及笑逗立言,而柳志宏只是在旁陪笑不语。 虽然生死一别十余年,但柳志宏从未曾忘怀娘亲的慈爱音容,如今虽是阴阳两界,但依然能有阖家欢乐的景象,除了可重拾往昔寡母孤子的生活外,也可聊表儿、媳孝道,使娘亲有个未曾享受过的美好日子。 一家的欢乐令人称羡,娇艳、温柔、端庄、俏丽的四位少妇,也经历了为人儿媳的应有分寸,懂得为人子媳的应尽孝道,当然也获得了婆婆的教诲,习得了为人妻室相夫教子的道理。奈何!美满欢乐的日子总有尽时。一日夜里,母子及四媳又在堂内欢颜笑语之时,倏听天际仙乐飘飘,并且五彩祥云由空而降,凌空涌罩整个山洼居地。 柳志宏惊见之下急掠出楼“四象仙姬”也已拥簇着柳夫人出楼观望。 此时只见天际一片五彩祥云上,有十余位仙子围簇着一座华丽的彩羽风车缓缓下降,并有两名仙女不停的扬洒仙花散溢楼院之中。 凤车中,坐着一位容貌端庄、慈祥,瑞彩涌溢的仙颜老妇,只听她笑颜开口声如脆钟的说道:“东岳道友请了,吾乃执掌‘混元金’职司天地两界金斗转劫,凡人生育三姑之神中的‘碧云娘娘’,今奉‘王母娘娘’玉敕,特来召请柳夫人为吾座前‘注生仙姑’以正神班,吉时已至,柳门常氏即刻升班列位!” 柳志宏耳闻仙音,立知仙女乃是天界专司星斗转劫地界生育的“昆元金斗三司神”“云霄、琼霄、碧云”三位注生正神中的“碧云娘娘”。 如今“碧云娘娘”竟前来接引娘亲转往天界,位列“注生仙姑”之位。此乃娘亲苦尽甘来的无上尊荣,因此立即欣喜的拜谢道:“启禀‘碧云娘娘’!俗子娘亲承蒙娘娘接引位列仙班,此乃娘亲之功德造化,但不知俗子尔后何能再拜慈貌?” 此时“碧云娘娘”玉手微招,身穿“银霞天罗衣”的柳夫人,已不由自主的缓缓飞升至车前立定,五彩祥云也缓缓升空,才听“碧云娘娘”笑语道:“东岳道友莫非天灵蔽蒙尚未开窍?既是如此?本座不得轻泄天机!尔后道友自当悟知前缘,无须本座赘言了!” “娘娘……娘娘何以教俗子?尚请开顶释疑。”柳志宏眼见祥云带着媳亲逐渐飞升,顿时心急的拜问着,但是祥云托着“碧云娘娘”及众仙女毫不停顿的往北曳去,只留下满面泪水纵横的夫妻五人及双童仰首怔望。 不知过了多久“四象仙姬”姊妹四人才缓缓围聚柳志宏身周,柔声安慰的低语着:“相公!婆婆生时含屈而亡,尔后又遭鬼王囚禁十余载,但如今已得天恩册封为仙界正神,可谓劫数已尽、福禄蒙身,此乃可喜可贺之事,因此相公应高兴才是” “是呀!是呀!玲妹所言甚是!夫君,世间凡人能蒙天恩册封仙录正神之列,此乃千年万世不可得的福分,婆婆此去之后再也不必承受轮回转世的生老病死之苦,因此实该庆贺才是!” “银电仙姬”唐文玲及“天雷仙姬”赵秀敏两女话声方止“玄阴仙姬”乔思涵也已笑语说道:“公子,其实方才‘碧云娘娘’言中另有玄机,只是时机未至尚未明朗,但依奴家猜测,尔后公子定有与婆婆重逢之期,因此公子莫再悲伤,一切依顺天机、天缘才是!” 话声一顿“烈火仙姬”胡妍怡也接口笑说道:“公子!‘混元金斗’三位娘娘乃是职掌天界星君历劫转世及地界圣、灵、仙、凡转劫之责,位属‘灵霄宝殿’内列班正神之一,虽然婆婆仅属三位娘娘座前仙姑,但已名列仙录正神之位,非地界散仙可比拟,此乃地界生灵修道千年也难达至,因此公子理当为婆婆庆贺,而不应有悲戚之情才是!” 柳志宏闻言果然逐渐平息心中悲戚,神色也已开朗的笑道:“说得也是!不过生死别离、凄苦悲情乃是人之常情,若无凄情,又岂为人?好啦,这些日子,你们也略尽为人子媳之道,令娘亲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相信娘亲此生也已享受到阖家之欢了,因此我当好好的慰劳你们才是。” 柳志宏虽然欣喜救出了娘亲魂魄,重拾了短暂的母子欢乐亲情,也使娘亲享受了儿媳的孝顺侍奉,如今更欣喜娘亲已位列仙界,不再厉经地界轮回的生老病死,因此内心中已然再无隐恨了! 然而,隐忧大患未除,不知何时再为祸冥界甚或人世,而且再现之时已然毫无禁制,必然更为凶残凌厉,使地界沦入大浩劫中。 虽然施计诱使“噬魂鬼王”立了誓言,未能伤害自己之前绝不为祸伤害阴魂及生灵,但是他会守誓言吗? 再者,鬼王再度现形后,十之八九定将寻仇至此。自己夫妇要如何才能自卫,要如何才能施法困禁他?炼消他? 无他!唯有勤修道法增进道基,合夫妻之力……甚或“虎威将军”及“阴司冥府”之力,尽全力围困炼消他。 于是“儒道”柳志宏便将“固魂定魄道法”传授“虎威、虎贲、射骑、靖威、骧骑”五位将军,再分传众阴兵、阴将,用以抗拒“噬魂鬼王”所施展的噬魂魔音。 另外又传授神兵符法使众阴兵、阴将所施兵器,皆具有斩鬼除魔的道法,若遇有厉鬼凶魄皆可诛消。 在夫妇之方,除了严督“四象仙姬”及“金银双童”习练“四象八卦阵”并且增进各人法物之威,以利对抗鬼王魔法。 而“儒道”柳志宏自己,则是日日在蒲团上勤悟深研尚未曾悟通的道法符录,只要有何甚为灵效道法,必然传授“四象仙姬”及“金银双童”。 另外,曾由赵秀敏处获得的“八卦天罗牌”也已勤研悟通施御符录咒法,并且与“金光八卦伏魔阵”尝试合施,详研其中的互补变化。 勤习两月余后“儒道”柳志宏果然已能依符录咒法,将“八卦天罗牌”御升空际,凌空映射出乾坤连断的八卦符光,并且依每卦不同的录法,逐一涌罩出威猛凌厉的烈日、狂涛、震雷、焰火、飓风、暴雨、岩山、覆土威势。 再将“八卦天罗牌”会合“金光八卦伏魔阵”后,果然使阵势更为密合无隙,合为一体。 更令夫妇五人惊异的现象,乃是上下合为一体时,当“八卦天罗牌”凌空旋转不同方位,竟已使上下两大卦位不同所相交的变化,逐一幻化出八八六十四种不同的威势。 但其中的尚有生克变化,而使威势增减不一,因此逐一记下相克方位避免相交克消威势。夫妻五人及双童日日勤修道基深习过法果然逐日增进已见成效了;但是,在宁静的“泰山”之脚的众人,却不知天下各地已是厉鬼横行残害百姓了。 一日,万里无云皎月当空的怡人夜色笼罩着大地清幽雅致的小楼内,传出阵阵娇哼呻吟的呢喃声并且尚有阵阵嗤笑挑逗的腻语声,令人闻之血脉贲张难以自制。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阵阵荡哼浪语及尖叫声才逐渐平息,但却听东厢小楼内尚传出一些吱叫声,似乎“金银双童”也在欢乐中,并且本能的发出猴性吱叫声。 未几“儒道”柳志宏披宽大外袍步出室外,站在搂廊遥观月色。 轻盈柔婉长发散披的“银电仙姬”唐文玲,也披着睡袍随后步出,并且神色关怀的问着:“相公,方才贱妾见你兴致索然的未曾尽兴,似是心事重重且有忧色,但不知可否说与贱妾知晓?” 柳志宏闻言,立时伸手拥接着她柳腰微微一笑才怔怔的说道:“晤……玲妹你……也没什么,只是不知为何心神不宁?似乎将有何事发生似的?并且偶或尚有一阵心悸涌生,因此……” “哦?相公,莫非你日日担忧‘噬魂鬼王’重现,将为祸冥界及人世,才有此异状显现是吗?” “这……我也不知道,但是心神不守中似乎感觉到已有祸事发生,是却又似虚似幻难以确定。因此我想明日便下山去!” “银电仙姬”唐文珍心知夫君身具玄奥道法。而且依怡姊、涵姊的私下之言,似乎夫君乃是天界星君历劫转世,必然另有不可测的预知之能,既然夫君会有此心神不宁的警兆。便不能视为无稽之谈而无动于衷。 再者,夫妻五人自阴山返回后,连达半年之久都未曾离开家园一步,便连两里外的小村也未踏进一步,更何况他方?因此早有静极思动出门散心之意。 “相公,既然你心生警兆,虽不知由何而起,但确实不能漠视不顾的在家中等候异变发生;是否‘噬魂王’已然重现?并且违逆誓言,为祸人世?因此贱妾也同意出门巡游一番,万一真是鬼王复出,便可合力剿诛他,以绝后患!” “嗯!说得也是,既然如此那回室与怡儿她们商议行止吧。” 待两人返回房内,唤醒三女说明心意后,霎时便听一阵欣喜振奋的欢叫声传出,井里叽叽喳喳的各提己见。商议着出门后的行止。 翌日清晨“四象仙姬”欣喜的各自打扮且整理随身之物时,突见金强由外方急幻入楼。并且急声禀报道:“启禀公子、四位夫人,林外的村道中,正有两名生人四下张望的住此方接,小的不知他们是何方人?意欲为何?因此并未现身惊动他们,但是媛姊心奇的前往查探后,竟说是公子师门道长,因此吩咐小的前来禀报。媛姊则引领他们前来拜见人预防。” “喔?师门道长?莫非……快走……快去看看。”柳志宏闻言顿时一惊!心中已涌生起一股莫名心悸,急声喝叫中已疾幻一道青影一闪而逝。 “四象仙姬”姊妹四人及金强,也不约而同的化为五道光影疾追而去,以五人的身影来看,道基已然比半年多前增进近倍了。 楼院之外的树林小道中,白媛正引领着两名半百老者急行,倏然青光一闪而至“儒道”柳志宏已现出身躯急声问道:“咦?两位师兄怎会身穿俗衣前来?三位师父可好?观内是否安好?” 随白媛急行的两人,正是“茅山玉晨殿”观主师兄弟元静道长及元清道长的门徒道光、道清师兄弟两人急行中,倏见青光一闪。已在身前出现一个人,顿时大吃一惊的顿步急退,待耳闻清朗的话声传人耳内,这才看出来人正是师兄弟两人急欲寻找的柳居士,因此俱都惊喜的拜见说道:“贫道道光、道清拜见柳居士。” “岂敢!两位师兄,你俩竟身穿俗衣急行前来,莫非观内有何异变?三位师父可安好?” 道光闻言立时急声说道:“柳居士,事由起因是这样的,近两个多月中,天下各地竟然厉鬼横行,因此各方道、释两门中,道法修为较高者皆已行脚各地提鬼安宅为民靖巡,果然消敕不少厉鬼,然而旬日之前,突有皇太子差遣密使来本观,召请师父及两位师叔入宫捉鬼降妖……” 话声一顿,咽了咽口水时。道清已然接口急说道:“柳居士,据前来本观的密使说,两个月前皇城内宫突然发生离奇异事,常有厉鬼侵扰后宫,‘东宫娘娘’暴毙,‘开平公主’成疯‘西宫娘娘’则昏迷不醒,于是由国都‘相国寺’的明净法师诵经驱鬼,但是反遭厉鬼所害,并且变本加厉的残害宫中之人,甚而连皇上也已性情大变,下令各地府衙军将,残杀释道两门,并且焚烧寺观,幸有太子殿下力保,才逼令释、道门徒还俗,否则立杀不赦!师伯、师父、师叔得知详情后,已迫不及待的穿扮俗装赶往京都,临行前则吩咐贫道两人急赶至此禀报柳居士得知,并希望柳居士尽早赶往京都。” 柳志宏闻言至此,终于明了昨日心神不宁之因了,想必三位师父已然遭致不明危险,才使自己有了灵应。 既然知晓详情后,再也难耽搁时光,因此急声说道:“两位师兄请先行返回现内照顾一切事宜,我这就前往京都详探,希望能使三位师父安然回观!” 话落,也不待道光及道清两人有何表示、已然疾幻回楼背起随身背筐且检视须用之物后,焦急的望着“四象仙姬”及“金银双童”收拾行囊。 庆幸的是昨夜已然商议妥当,大清早便已各自将随身之物整理妥当因此不到两刻全然待命出发。 柳志宏仍是一袭亮丽青衫及公子冠,而“四象仙姬”则是侠女劲装打扮,衣饰全然相同,仅分赤、墨、青、云白四色,乃是配合“四色卦旗”之色,再各自背妥“烈火剑”“玄阴剑”“天雷剑”“银电剑”更是英气焕发的巾帼侠女。而“金银双童”则是改穿淡青、淡粉之色的劲装,恍如一对武林世家的少年门徒一般。 柳志宏眼见一切就绪,于是额首轻喝道:“走吧,在晌午之时或许可到达京都了。”话声一落,立时率先疾幻而去。 “四象仙姬”及“金银双童”皆也毫不怠慢的各自化为一道光影疾随而去。霎时只见天际数过青、赤、墨、雪白淡青、淡粉的光影,疾如迅电的化为一道彩虹往西方疾曳而去。 彩虹划空而过,将天际留下绮丽景色,但是骤然折转的顺着“黄河”往西南方曳去。 约莫晌午时分,天际彩虹突然斜曳滔滔黄河岸分的一片树林内,未几“儒道” “四象仙姬”“金银双童”七人,如同行道江湖的武林豪门子弟,往前方数里外的“汴京城”行去。 “汴京”远在春秋名为“大梁”属于魏国京城,尔后曾称“浚仪”“祥符”后因汴水又称“汴州”。 直到数年前梁帝迁此为都,称为“汴京”又名“东京”唐时国都“长安”已废,副都“洛阳”依然,但已改为“西京”。 “汴京”位处两淮平原之西,地势平坦横贯东西、纵贯南北,乃是四通八达毫无天险的城邑。晌午过后,东城门外行入了一男四女的俊递公子及四位美少妇,并且尚有一头金发及一头银发的两名怪异仆童,经由东大街行往城南方的“相国寺”。 (注:相国寺乃南北朝齐国时所建,原名建国寺,至唐代元景才更名相国寺且延续至今。) 守门斑驳殿宇冷清,释门佛祖及两侧菩萨罗汉的法像也已调零残缺,再也不见往昔香火鼎盛信徒满寺的景象了。 寺门前,并非知客僧侣而是手势兵戈的军士严守。因此百姓无一敢进山寺内。 仅是匆匆途经默祷敬佛便逐渐远去。 原本是百商兴盛车水马龙的街道。如今已是行人稀落且匆促,反倒是执戈巡大的军将时时可见,并且偶或抢人民宅,砸裂百姓敬奉的三清法尊或释门佛祖法像,重者或可因此治百姓大罪打人大牢,由此可见当今皇上如何不敬释、道两门了。 “儒道”柳志宏与“四象仙姬”“金银双童”默然观望大街景况,不动声色的续往皇宫“龙庭”之分行去,尔后便在西大街一家有名的“梁兴楼”落宿之后便来曾出楼了。 三间相连的上房。居中一间的内室中“烈火他姬”胡妍怡神色担忧的说道: “公子,皇城内不但阳气极盛,而且竟有数道妖气聚于是城内,因此……” 柳志宏闻言立时接口说道:“嗯,我方才入城时便已发觉城内妖气、附气冲天。 因此才穿行大街详家,已然探明全在‘龙庭’之内,由此可见是宫内的异变起因了,但是阴魂厉鬼通常在日间为恶,因此是上心性大变原由必瞩邪长所为,唯有驱出附身妖邪方能恢复本性,至于凶魂厉魄便可待夜里摄除了。” 此时“天雷仙姬”赵秀敏忽然问道:“宏郎,皇宫内既然有妖邪及厉鬼为恶,那么他们双方是否会有冲突对峙?或是他们原本便沉沥一气?” “嗯,应是如此了!凶魂厉魄再厉害也难在日间为恶,唯有妖邪无此顾忌,因此甚有能由何等邪跃迷制皇上后,拿大权稳固是城,才方便厉鬼在夜间肆虐相互蒙利。” 话声一顿,环顾四女一眼后缤又说值:“怡儿及涵儿的本形,早因勤修三清道与我双修之故,已然使本形妖、阴之气消失,除非是道行极高的仙、魔、长鬼否则已难察觉你俩原形了,因此你俩进城之后,岂不会引起皇城内的妖邪厉鬼怀疑?今日你们且在店内好好休歇莫县出房,我则趁此时机先往是城内一探,除了去探三位师父的生死外,也详察是何等妖邪为恶皇城?然后再详研如何除掉他们。” “嗨!相公,不如明着向他们挑战斗法,然后杀一儆百……” “嗨!玲妹别傻了,公子早已猜测妖邪迷惑皇上的用意。万一那妖邪以皇上身份调动军将围攻咱们岂不糟了?” 就在“银电仙姬”及“玄阴仙姬”说话时,突听“烈火仙姬”胡妍怡开口说道:“公子,奴家忽然觉得此事甚为怪异?原本修道灵导与冥界阴鬼难有交集并无往来但是现今突有同聚一处相互获利之举……其中定然有咱们不知的内情,因此不可不查!” 柳志宏闻言顿时的笑望她一眼,然后颔首说道:“嗯……没错!这也是我为何先要前往查探之意,说不定……此事或许与‘噬魂鬼王’有关!” “啊!公子你是说鬼王他或许也在城内?”但是“儒道”柳志宏却摇摇头皱眉说道:“不可能!凭鬼王数千年的道行,又岂是城内数股阴气所能比拟的?再者,鬼王虽是阴鬼,用已修炼至‘魔界’道基,也唯有修炼成才能沟通地灵及冥界,因此城内有邪妖及厉鬼同策之事就不刃而解了,或许……他顺便利用为祸皇城之事引诱咱们前来。然后再利用皇城军将围杀咱们?不论成不成,皆不违鬼王誓言也无损于他,而且更能因此牵制咱们,以利地安稳重修魔基。” “玄阴仙姬”乔思涵闻言顿时焦虑的说道:“怪不得公子你再探鬼王洞时,鬼王已然离去,大概便是不知隐躲何处重修被你炼消的魔基?但又怕魔基未成之时又遭咱们寻至围攻。或是也怕咱们勤修道法后依然能困炼了,所以利用一些妖邪或厉鬼在天下各地为祸,使咱们无心寻他或是无暇勤修啰?” “哦……原来如此……宏郎、涵姊之言甚是,想必便是如此了。” “对……对……相公,既然如此,岂能中鬼王之计?不如……” 正说时,倏听房外有不少足声行近,接而便听屋外有人低声唤道:“客官…… 公子、夫人……小的乃是本店东家,现有要事与分子及夫人相商。”柳志宏及“四象仙姬”闻声但是一怔!但是也并行至门前开门外望,只见门外站着十余人。 当门之人果然是年已六旬余的老东家。但身后另有两位年的双旬出头的青年,以及十二名身材魁梧壮实、神色盛凌的灰衣壮汉。 “哦……,老丈,但不知有何事……这几位是……” 老东家神色惶恐的尚未曾开口,两名青年左侧一位容貌明眼的青年已开口说道:“黄掌柜。没你的事了,你走吧,但是回去后少开口,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小老儿绝不敢胡言乱语,也没看见什么,两位……小老儿告辞了!”此时另一位年纪略轻且容貌端正的青年,则是皱眉望了阴狠青年后。才含笑抱拳如柳志宏说道:“柳兄,小弟此来冒昧,但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志宏闻言心中一惊!但随及含笑回礼且说道:“岂敢!岂敢!小弟与四位拙妻进城尚不到半个时辰,两位兄台便已前来,可见小来此行早已为两位兄台明察秋毫了,既然如此,两位兄台请入内奉茶!” 此时“四象仙姬”已然退入室内,柳志宏伸手将两名青年请入堂内,后方十二名壮汉中,有六人也跨步跟入,尚有六人则在房门外侧默立着。主客双方三人入座,六名壮汉则散立四周“金银双童”为主客三人奉茶为后,也已站立内客门前默立。 双方各有心机的沉默一会儿,柳志宏已打破沉寂的笑说道:“两位兄台请用茶!” 阴狠青年闻言斜瞟端正青年一眼后,便开口说道:“柳老弟,你等一行方入城,本公子便已得报知晓。才与……” 端正青年突然伸手止住了阴狠青年之言,并且含笑说道:“柳兄,小弟贱名友贞,此位乃是小弟堂兄友圭,今日冒昧拜访实有要事相商,因此尚清柳兄弟见谅。” “岂敢!岂敢……兄台但说无妨。” “嗯!此事说来……想必柳兄伉俪已知悉皇城异事才有为而来吧?” “没错!两位兄台既然已明了小弟夫妇来历,当然也已知晓小弟此来为何?因此打开天窗说亮话,两位兄台且直言便是!” “哼!”一声怒哼由友圭口中响起,但友贞却是不在意的笑说道:“哈……哈……柳兄真乃快人快语,如此小弟便直言了。柳兄,小弟其实是‘东宫太子’朱友贞,堂兄则是父皇钦赐‘郢王’的朱友圭,职掌皇城御林军……” “哦……原来是太子殿下,恕小民失礼了!” “柳兄切莫见外,小弟此来仅是以常人之身份前来,并无意以官家身份相会。 因此柳兄向以平常心相对,否则尔后之事小弟便难开口了。” “这……那小民便遵从太子殿下之意了。” “嗯……是这样的,两个月前宫内突然有厉鬼出现,害死了母后且使皇妹惊吓成疯,因此请‘相国寺’住持明净法师入宫驱鬼,但是……唉!厉鬼凶残,不但害了法师且及残害了十余名内侍及御林军,数日后,竟有一名道长毛遂自荐入宫捉鬼,但是却平白失踪不知去向,而父皇却从此心性大变,行为乖张,竟然在夜里整得‘西宫娘娘’昏迷不醒,而且日日在宫内肆淫宫女,如此尚则罢了,但不知为何?竟下令各地府尹县衙残害释、道,小弟……” 说及此处时“儒道”柳志宏已恍悟内情了,因此立即开口说道:“哦……原来如此。尔后之事小弟已据知晓。只是想请教殿下,殿下为何会密请小弟三位师父前来?小弟三位师父如今安在?” “柳兄!‘儒道’盛名早已传遍天下,小弟自是想请柳兄入宫,但是又不知柳兄行踪何处?因此便暗与心腹前往‘茅山’然而三位道长声称柳兄并非‘茅山’弟子,仅是曾在‘万寿宫’落脚修行的居士,并且仅知柳兄祖居‘泰山’却不知在何处?小弟心焦无奈时,尚幸三位道长自告奋勇随小弟返回皇城,但是两日后,小弟得内侍禀报,才知三位道长在后宫设坛之处,已然破碎狼藉,且不见三位道长的下落了。” 柳志宏闻言,顿肘心生怀疑的默望两人一眼,但也未曾追问的哀声说道:“啊! 三位师父……唉!看来三位师父似又凶多吉少了,厉鬼可恨,太子殿下……但不知能否引领小弟入宫?” “东宫太子”朱友贞闻言顿时大喜的说道:“可以!可以……小弟此来原本便欲请柳兄入宫,施展道法降鬼驱妖后靖平皇宫,因此柳兄之言正合小弟之意。” 柳志宏闻言立时笑语不敢。但却见朱友圭的面上,有一股阴森冷笑之色一闪而逝,顿时心中涌起一丝警惕,但故做未见的又说道:“既然如此,殿下可否现在便引领小弟夫妇入宫?” “当然可以,小弟随时可引领柳兄伉俪入宫。” 于是“儒道”柳志宏立即唤出“四象仙姬”拜“东宫太子”及“郢王”准同往皇宫一行。 太子朱友贞眼见内室步出的四位少妇、各个貌如仙子且英气焕发,虽然面上有惊艳之色,但随及平复的回礼无语。 但是“郢王”朱友圭竟是满面惊艳之色。且双目中浮是一股淫邪目光,紧盯着四女眨也不眨一眼。 “四象仙姬”妹妹四人皆已瞧见“郢王”的神色,虽然芳心羞怒,但碍于对方乃是王爷身分、不便发作,只能视而不见的不理不睬。 位于西北方的皇城前,乃是又宽又长的石板大道,直通皇城宫门前,高厚的宫城内里,执戈巡守的御林军时时可见。穿过皇城宫门是宽阔的石板大道通达高阔的皇宫巨楼台阶前。 皇宫称为“龙庭”乃是以巨方岩叠砌成,每层五丈,共三层的石基巨宫,三层石基顶端,乃是三三之数的九幢雕梁华楼,外圈八幢皆是三层阔楼,且各有长廊相通连贯居中一幢则高有九层耸立其中,在顶层不但可环望皇宫各处,甚而可遥望城外平原,以及北面的一带“黄河”。 整座高阔的石基“龙庭”便是“黄龙殿”及内宫,而石基四周,除了正面的石板大道外,其余三方皆是林木如荫,花团锦簇的幽雅庭园。有“东宫太子”及“郢王”引领“儒道”“四象仙姬”及“金银双童”毫无阻拦的直行“黄龙殿”。 在执戈军士的目注下,一行人踏入“黄龙殿”时倏听殿内响起大笑声,“哈… …哈……哈……好!好!果然将他们引来了。” 柳志宏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九级石阶上的龙座上,正端坐着一名身穿黄龙袍、头戴皇冠,但头顶有一股常人难见的乌气,顿知自己所料无误,但故作不知的朝四女及双童暗施眼色同时停止站立殿门前。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万岁!” “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及“郢王”双双入殿拜见皇上后立即躬身前行龙座前,双双朝“梁太祖”低语数句。 未几,太子殿下面浮忧色,而“郢王”面有得色的双双退出殿外,并听“郢王” 邪笑的说道:“柳志宏,皇上已知尔夫妇进入皇宫,但无意宣召尔等觐见,仅御令本王安排一切事宜!” 太子殿下闻吉张口欲言,但“郢王”已抢先说道:“殿下!此乃皇上御旨,尚请殿下遵旨!”太子殿下闻言不由叹息一声,目光忧虑的望了望“儒道”一眼,似乎表示无可奈何,且希望小心应变之急,才默默的行往左侧廊道消失不见。 柳志宏见状心知危机已兴,立时朝四女及双童深望一眼,但入目的却是四女及双童皆面浮黠色的笑意,似乎皆已有备的可随时应对骤变,因此心中大宽的朝“郢王”揖礼笑道:“是!是!王爷,小民等乃是布衣小民,岂敢冒渎皇上?一切尚请王爷安排便是!” “郢王”闻言顿时倨傲的说道:“嗯!皇上旨意乃是由你先为‘西宫娘娘’及公生驱邪,治愈昏迷之症及疯症,并另请四位姑娘前往内宫巡视,是否有何阴魂厉鬼作崇?” “咦?王爷,娘娘及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之身,小民一人似乎……而且娘娘及公主不在内宫吗?” “哼!宫内之事岂是你可知晓?你等一切皆听本王安排便可。” “是!是!恕小民失言了!” “嗯……你等随本王来。” “郢王”引领夫妻五人及双仆,由右侧廊道迂回行往正楼大殿后方,在一个洞门前已有两名内待太监及四名宫女等候着。 “四位姑娘可随宫女进入内宫,两仆则可随内侍前往休歇。柳志宏,你且随本王来!” 夫妻五人闻言立知“郢王”有意要将自己七人一一分开,有利于各个击破,但突听“烈火仙姬”胡妍怡已笑说道:“公子,皇宫内院便连重臣皆不得进入,更何况升斗小民呢?而且更非男子可进入,贱妾姊妹身为女子,且负有巡视内宫详察邪秽之责,故而有幸进入内宫,公子您就不必担心了,倒是您自己可得小心才是,您可别忘了有数万之众及五方臂助喔?” 柳志宏闻言当然心知怡儿言中之意,因此仅是笑了笑说道:“嗯!此乃皇宫,你们可别胡乱四闯以免坏了规矩,如有何疑问使多请教殿下才是!” “是……” “好啦……好啦,快走吧!” 在“郢王”不耐的催促声中“儒道”柳志宏便随着“郢王”续又行至另一条长廊内,刚行至一幢殿门前时,突听“郢王”回头说道:“柳志宏,前往拜见娘娘及公主时,不得携带兵器及不敬之物,你背箧及身上可有……” 柳志宏早已有心悟“郢王”必然与邪妖厉鬼互通,当然会逐一施计削减自己的实力。因此心思疾转后,立时将背箧放下置于殿门内侧,然后背妥“太昊剑”及“朱砂笔”才说道:“王爷,小民此柄剑仅是无锋法剑,而此铜管仅是一支笔而已,至于身上仅有几张黄符及法器,并无其他利刃及秽物!” “郢王”原本仅是在太祖帐中的校尉而已,只懂得军仗之事,并不懂什么释、道符法,当太祖杀唐皇自立为帝后,才一步登天位居王爷,因此岂会在意一柄无锋怪剑及怪笔?当然更不会在意什么黄符、法器了。 但是“郢王”似乎早经面授机宜,因此立即瞪目说道:“不行!不行!公主最怕那些东西了,因此皆不可携入;还有,娘娘及公主皆是金技玉叶之身,你进入内里之后,绝不可伤及毫发,否则皇上盛怒你将脑袋不保,甚而要诛连九族也说不定? 因此你可要注意哦!” 柳志宏顿时双眉紧皱且无奈的说道:“王爷,若小民不能携带些法物,又如何为娘娘及公主消厄解疾?因此小民只得再乞请皇上……” “郢王”闻言心知也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让他携带法物又如何能施法? 可是又经严嘱过…… “嗯……那么准你带那支笔好了!” “这……王爷,小民可否再带一些黄符纸?” “不行!不行!这样好了,你且先将身上之物取出容我一观。” 无奈的将身上之物全然取出“郢王”拨动细望之后,才掐起一支小巧的三角旗说道:“你就多带这一支旗吧!” “这……好吧!不过……王爷,小民若救醒了娘娘及公主,便须喂食疗疾丹药,因此小民可否多带一瓶药丸?” “嗯……好吧!”于是“儒道”柳志宏又由背筐内取出一瓶盛满朱砂液的小瓶,然后将余物全放入背箧内,才起身说道:“王爷,小民已准备妥当了!” 一切皆在“郢王”眼前准备妥当,因此“郢王”甚为放心的额首同意,便引领柳志宏往内里行去,行至一条廊道门的巨石柱时突然顿止。 神色警觉的朝廊两头望了望后,便伸手在一个宫灯基座处左推右扳,接而便见巨石柱旁的石墙缓缓朝内上升,露出一个明亮的梯道通往下方。“柳志宏,娘娘及公主便在下方秘室内静休,并有四名宫女服侍,你可自行下去,若有何需要,可吩咐宫女便是!” “是……是……小民理会,有劳王爷了。” 柳志宏恭敬的回应时已然行至地道口,立时感觉到阵阵阴气外溢,顿时心中有数的故作不知,微微欠身后便踏入下行梯道内。 下行二十余阶到达一处平台,续又往下行约十余阶时,倏听,身后轰然乍响,只见一方巨大方岩缓缓下落,并听一阵邪笑声传至,但未几便被密合无隙的巨岩阻隔了外间上方的声音,可见巨岩是如何的密封无隙了。 既来之则安之!柳志宏只能续往下行,竟然在底端之处发现处身在一个…… “四象仙姬”姊妹四人随着四名官女行住内宫。途中“烈火仙姬”胡妍怡已朝三位妹妹传神示意,各自施展出护身“金光罩”但是四名凡俗宫女并无所觉的续往前行,将四女引领至一幢大殿之前,然后福身为礼便匆忙离去了。姊妹四人心中虽疑,但却不动声色也未曾呼唤宫女询问,默默的行入空荡无人的大殿内。 四女刚行至大殿正中,倏听一阵哈哈大笑声由四面八方响起…… “哈……哈……哈……四位美娇娘莫惊!你等自投罗网进入皇宫,若依鬼王之意你等唯有一死,绝无生路。但是本仙上体天机不愿残害生灵。因此已为四位美娇娘留下了一条生路,只要你等顺服本仙,不但可留下性命,甚而可与本仙同受万民拥戴,享受世间的荣华富贵!” “天雷仙姬”赵秀敏耳闻大笑声,立时听出乃是初入皇宫,在“黄龙殿”殿门外曾听过的笑声,当然知晓是何人了。 然而却听她娇声笑道:“嗨!郢王爷,咱们都已谈妥了,你怎么又再装神弄鬼的吓人嘛?你若无诚心或是违约变卦,那我夫妇也不助你除掉妖邪及皇上,然后登基称帝罗?” “烈火仙姬”胡妍怡耳闻敏妹之言,顿时芳心窃笑的也急声说道:“敏妹别胡说,郢王爷与咱们商议妥当了又岂会反悔?说不定郢王爷是故意试探咱们的诚意嘛? 郢王爷,我们四妹年轻不懂事,您莫怪……” “玄阴仙姬”及“银电仙姬”虽不善心机,但是耳闻姊妹两人之言,顿知是无中生有,欲试探暗中之人,因此“玄阴仙姬”乔思涵也故作惊急惶恐的急声叫道: “怡姊、敏妹!你们莫要胡言乱语,郢王爷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自是会言而有信嘛,况且此乃合则两利之事、事成之后王爷可登基为天下至尊,而咱们则可受封及获得万两黄金及珍宝;王爷,您放心,我姊妹及夫君必然会依计行事的。” “对嘛!对嘛!王爷……方才在那‘黄龙殿’时便是大好时机,您为什么不准我们骤施煞手嘛?否则现在已然将那妖孽诛除了嘛!”但是四女急声之言后,却未再听见一丝声响,似平方才大笑之人已然离去了。 四女行功默察仔细张望中,皆不曾听见或望见有何等异状?因此皆小心翼翼的往内行去,并且分站四象方位,只要一有异变便可反击。 奇怪的是,原本内侍及宫女众多的内宫,竟然见不到一人?当四女进入一间极为宽大的华丽房室内时,倏然门窗连连紧闭乍响,接而又听原先那大笑声再度响起:“哈……哈……哈……方才差点着了你们四个丫头的道了!现在那‘儒道’柳娃儿有‘白骨夫人’母女六人招呼,已然再难活命了;你们四个丫头……嘿……嘿… …只要臣服本仙,屈服侍妾,便可享受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甚而本仙可册封尔等四人为东、西、南、北四宫娘娘!” “四象仙姬”姊妹四人闻言,顿时又羞又急得柳眉怒挑,杏眼怒睁,但是“烈火仙姬”胡妍怡眼珠子疾转后,竟媚声笑道:“哟……你是何方仙长哪?虽然附身占据了皇上之躯,已可凭恃身份号今天下,但是……嗤……嗤……嗤……你有何本事敢在我姊妹面前猖狂?除了我家公子外,有什么人敢大胆的要我姊妹侍奉身侧? 你大言不惭……大概便是仗着已成为皇上之尊吧?” “哈……哈……哈……听说‘儒道’身侧有人、灵、鬼四女,可是本仙怎么看不出你们四人中何人是本仙同道道友?看来乃是讹传吧?你等凡俗之女大概是仗着在‘儒道’身侧习有些道法,且未曾遭到大亏,因此更为气焰高涨得不可一世了? 哈……哈……哈……本仙就先让你们尝尝本仙的厉害再说!” 语声一落,倏由四周疾涌出滚涌妖雾,迅疾朝四女围聚束裹。 “啊!妖怪……快……快御剑诛妖……” “姊妹们别慌乱!咱们‘剑仙’岂会怕一个小小的妖怪?同时御剑射杀……” “二妹!妖怪在哪里?都是浓黑妖雾,要如何射杀他?” “嗨!管他的,御剑往雾内旋射不就得了?”尖叫及怒叱声中,倏见赤、墨、青、白四道剑光疾升而起,凌空暴涨的化为四团凌厉剑花,劲疾的分射四周妖雾,果然逼得妖雾骤顿且逐渐退缩。 “哈……哈……哈……不错……不错……果然都有些道行,若在凡俗之人的眼中,已然称得上是可轻易取百丈首级的‘剑仙’之流,在江湖中尊为顶尖高手了! 不过……哈……哈……哈……在本仙之前乃是儿戏!” 笑语声中,倏见妖雾内骤然冒出密密麻麻长有近尺的乌黑钢刺,由四面八方劲疾射向四团剑光及四女。“啊!好多尖刺……快护身……” “快挡住那些钢针……小心……” “姊妹们快御剑削断那些乌刺……” “不行!不行!不能分开,万一从背后刺来就遭了!”四女惊急中,立时将宝剑退至身前两丈,使四剑精光相连,形成一个彩光闪烁的光罩护住四女身躯,将成千上万的乌黑钢刺及妖雾逼挡在外。 此时忽听另一个尖细声音疑惑的说道:“咦?大哥,这四个娘们……你可要小心些,莫中了她们什么诡计……据鬼王派来与咱们商议的‘白骨夫人’曾经说她们皆能御祭数种法物,因此她们尚有厉害煞手也说不定?” “哈……哈……哈……二弟!咱们‘巴山三仙’修道三千八百年中相识满天下,可曾遇有心存不服的道友挑衅时让他们全身而退的?鬼王……嗤……虽然他称霸冥界,但也仅有两千余年的魔基,况且早已遭道符禁封,因此魔基自是甚为低弱,当然是甚易败于早有预谋的几个娃儿以及‘阴司冥府’的围攻。‘白骨夫人’也曾说那个‘儒道’趁日间闯入鬼王洞时,鬼王不顾日间魔基衰败现形拦挡,尚将‘儒道’炼得险些命丧,若非‘阴司冥府’的‘五方鬼帝’率众支援,否则‘儒道’早已魂魄散了!可见这些娃儿道法浅薄,只能降伏一些道基薄弱的道友及阴鬼,但岂能与咱们抗衡?” 话落之后便沉寂无声,片刻后才又听那尖细声音讪笑说道:“嘿……嘿……还是大哥功高智深、明察秋毫,怪不得方才三弟仅是初一出手,便打得那两个猴儿精吱叫四窜欲逃,三弟却耍乐的追逐他们出城,而且……大哥,四女那个一身红的丫头身上,虽然少有修道灵异的仙气,但小弟确实嗅出她的狐狸味!因此……嘿…… 嘿……大哥,拿下她们后就将她交给小弟吧?” “哈……哈……哈……这有何难?其实她那狐狸精与二弟狼精也算是一家子,当然也登配些!哈……哈……哈……不如二弟你就接手独斗她如何?” “好……好……小弟独斗她!那三个便有劳大哥了!” 话声中果然见妖雾中迅疾审出一个狰狞凶厉的赤目狼,张牙舞爪的追咬拍拍“烈火剑”竟然是修炼成精的“赤目狼”元胎。 原本是四敌一时,四女御剑合力相抗中似乎已颇为吃紧的仅有防御之力,突然被“赤目狼”御出元胎中入战局,当然是雪上加霜的更形危急了。 只见四色剑光所凝聚的光幕,节节退缩且逐渐暗淡的缩成不足两丈的光幕,似乎用不到一个时辰便将宝损、道消,受制于人了。 “叱!姊妹们提全力抗矩,只要公子一来便可轻易诛除他们。” “对……对……大家稳住!到时看我不拿剑将他们剁碎才怪?” “大姊,宏郎到哪里去了嘛?怎么还不快来?” “三姊别急,宏郎一定是在别处诛除其他的邪妖,只要功成之后便会赶来了,到时看他们还能猖狂?” “哈……哈……哈……丫头们别妄想了。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吾等此来之时早已有了应对之策,那柳娃儿大概已与‘白骨夫人’母女六人战得不可开交了;嘿… …嘿……嘿……可惜本仙兄弟没这个眼福,看看专喜勾诱男子吸其精髓的老鬼婆母女,要施展何等令男人难以忍受的淫荡媚功?” “嘿……嘿……哩……大哥!若非顾忌老鬼婆母女六人专喜吸食男子,且不顾颜面凶残无比,否则她们那令人欲火高涌难以自禁的美妙……嗤……嗤……小弟还其想享受一次呢!” “嗨!二弟你千万莫想喔!凭大哥我极为喜好女色,日日无女不可,但是大哥我都不敢招惹老鬼婆她们呢!” “嘿……嘿……大哥放心!小弟虽每每见到她们时皆色心大动,但是为了能保住道基及性命,顶多是看看及吃点甜点而已,哪敢自寻死路?” 四女闻言顿知夫君乃是被引诱至某一处,与不明来历的“白骨夫人”拚斗,他们口中之言。似乎“白骨夫人”与五名女儿乃是专喜勾诱男子淫乐,然后吸取男子精髓的厉鬼。因此四女芳心焦急中另有股酸意,希望夫君不会被她们迷住做那件事,否则…… 就在此时,突见妖雾之内缓缓浮现出两个身影,一个是神色威严的粗壮黄袍老者,一个是身躯削瘦的阴狠老者,皆是面浮邪笑的盯望着罩内的四女。 四女眼见两人现身,顿时芳心大喜的互视一眼,骤然功力暴增两倍“烈火剑” “玄阴剑”“银电剑”“天雷剑”俱是精芒大盛的朝四周扩增。并且又见四女各自挥扬玉手,霎时“紫晶心”“太阴玉符”“飞电镜”“天雷鼓”已幻出凌厉精芒将两人当头罩住。 “哈……哈……哈……女娃儿果然又……咦?不好!” “啊!大哥快走……” “咯……咯……咯……还想逃?留下来吧!” “罩住了……果然将他们诱出来了……” “快全力罩住他们……只要炼消他们便已祸去大半了!” “好耶!看他们还能大言不惭吗?接姑奶奶法物!” 遭邪妖附身的皇上,以及另一个内侍总管打扮的削瘦老者,突然被四道法光凌盛的法物当头罩住,而且原本暗淡退缩的剑光也骤然暴涨,竟然凌厉的反罩住四周浓雾及上万乌黑钢刺“狼精元胎”。因此两人心中大吃一惊的同时提增道基,并且各自御出一对弯长獠牙及一双爪指弯尖的狼爪,涌溢出光华迎抗罩身四宝。 且说另一方的“郢王”朱友圭,当他将“儒道”诱入宫底秘室内后,狂喜的封住地道,欣喜无比的急步循原路离去。 当行至宽阔的殿堂门前,又望见了那只背筐,立时伸手抱拾欲携离封藏,但是没想到毫不起眼的背筐,竟然沉重得恍如泰山动也不动。 心中又疑又奇?凭自己久历战场的一名武将,竟会拾不动一具背筐?因此,不服气的再次抱抬,然而背摆依然稳若泰山文风不动,无能令其浮晃。更别说是抱抬了。 “咦?这……这背箧怎会如此沉重得一丝不动?真是怪异……晤!先不管它了,快去探望那四位美人儿再说。” “郢王”朱友圭早已知晓欲往何殿,便可见到四位美人儿,但是倏然腥风疾涌而至,已见皇上神态凶狠的站立面前,因此急忙躬身禀道:“启禀仙……皇上,我已依计将‘儒道’诱入密殿内了,皇上您尚有何旨意须微臣……” “哼!朱友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心生异心与‘儒道’等人另有勾结?莫非本仙已不在你眼内了吗?” “郢王”朱友圭闻盲大吃一惊!惶急的跪地顺声哀说道:“皇上!小臣岂敢对皇上心生异心?而且自从‘儒道’一行进入皇城后,微臣陪着太子殿下前往,也是首遭见到他们,又怎可能与他们有何勾结?除非……皇上!太子殿下月余之前曾私自出宫,因此……” “哦?嗯……看来……朱友圭,今日你已办成了一件大功,另外……你伺机去将朱友贞杀了,尔后……你便是本仙得力的功臣,以后自有你的好处的!” “是!是……微臣遵旨!”叩首之时,腥风疾飘,仰首张望时皇上已然不见。 “郢王”朱友圭才松了一口气的皱眉疾思,未几,便面浮阴森之色的喃喃低语着:“哼!哼!哼!……如此迎合我意?堂弟,尔后在阴府中你也莫怪我心狠手辣不顾亲情,怪只怪你爹下令由我执行的吧!” 约莫两刻之后,数百御林军在“郢王”的怒急指挥下,蜂涌围攻着九名壮汉及腹部鲜血淋漓的太子殿下,并听“郢王”怒喝道:“殿下,你竟敢违逆圣上旨意抗拒欲逃?快……快围上。将不从皇上旨意的叛逆全杀了……” 然而“东宫太子”在所余的九名卫士拼命保护,以及御林军中大部分皆未曾尽力围攻的情况下,且战且逃的冲出皇宫,并且获得不少忠贞军将,不顾性命的逐渐出面保护,终于在上千将士的保护中,“东宫太子”朱友贞已逃出西门了。 柳志宏被诱入地道且被巨岩封住地道时,仅是微微一笑便续往下方行入。 行进中只觉阴寒之气愈来愈盛,心知下方必然有极为厉害的凶魂厉鬼,因此已将护身“金光罩”布出,避免遭厉鬼骤然攻击。 楼道顶端每隔数丈便有铜座嵌镶着一粒明珠为光,因此甚为明亮无碍通行。 突然下方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笑语声:“来了……来了……小姐,那个‘儒道’柳志宏已然进入密殿了!” 接而便听另一个极为甜笑且清脆的柔和之声响起:“嗯!也该来了,香儿你先带他去浴池清洗干净再带来见我!” “是!小姐!” 柳志宏闻声,顿时疑惑的不知为何要自己先清洗之后才能见那位“小姐”?然而自己又怎会任由她们摆布?因此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姑娘,在下今晨出门之前已然洗浴过,纵然一路赶来虽有些许尘埃,但尚不至于臭味熏人。 因此使不多此一举了。” “咦?嗤……嗤……柳公子好胆识,也好,香儿你就带他过来让本小姐见见,看是何等不凡之人?竟然敢大胆的与鬼王敌对!” “是!”娇脆之声方落,柳志宏倏觉阴风疾飘而至,已见一名圆脸大眼、神色黠俏的二八丫环已现身眼前,但是随及神色慌急的再度幻消,接着便听娇俏的脆声急说道:“小姐,那……那柳公子道法不弱,且有护身光罩。” “呸!香儿你随本小姐六百余年,期间见过了多少修为高深的道、释中人,难道还怕一些不成气候的道法吗?哼!凝儿,你去看看。” “是!小姐……” “哈……哈……哈……姑娘不必麻烦了,在下已自行投到可与姑娘当面相晤了!” 柳志宏笑语声中。已然幻入一间巨石柱数根的宽大石室中,眼见室内极为华丽,且有阵阵檀香味涌溢。 两侧薄纱丝幔内,隐约可见上好的紫檀木财玉家具,及整片的落地龙凤玉屏风、还有矮几及壁橱内摆置着无数价值高昂的珍宝饰品,有“火珊翠玉树”“雪玉雕马” “黄魄九龙汲水”“翠玉松白玉丹顶鹤”“玛瑙黄龙壁”大如鹅卵霞光闪烁的“合蒲珠”等等,少说也有上百件,将宽大石室两侧装饰成美仑美奂的数间小室。 但是柳志宏毫无贪念的环望欣赏,偶或驻足详现天不少见的珍品,有时尚颔首连连称赞不止。 但是,再稀有昂贵的奇珍异宝却抵不了石室端一间春色无边的雅致卧房内所呈现出的美好景色。 只见左侧靠外的一张白玉凉榻上,有一具比玉榻尚柔白细腻的玉雕裸身仙子。 只见她一头乌溜溜的泛光黑丝如瀑飘垂,雪白透粉的瓜子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内,闪烁出似朦、似雾,似虚、似幻的深黝目光。 小巧尖挺的瑶鼻下,两片如樱朱唇欲张合似笑非笑,并且隐约浮现出一股似羞似嗔的俏色,而莹莹生光光的娇靥上,则浮显出似盼、似怯、似喜、似怨的神色。 平滑无骨的双肩下,一双柔腻玉臂半掩半遮的贴在一双圆滚饱满的突挺双峰上,曲线如蛇的细腰,半折半斜的侧躺榻上,一双修长、美直的雪白玉腿,半贴半屈将胯间微露些许乌黑茸毛之处夹合,更令人有种热血沸腾的遐思之情。 整具赤裸的美妙身躯看似令人血脉贲张,然而却有风令人自惭形色,不敢冒渎的端庄圣洁气质涌散,使人淫欲难生不敢正视。 玉榻前后两侧,各有一名二八之龄,身材玲珑突显,仅披薄纱的赤裸丫环,貌比天仙的娇靥上,皆是又奇又惊讶的盯望着柳志宏。 右侧底端,另有一名相同打扮的姑娘,正在一池清泉处不知拨弄着什么? 柳志宏乍见眼前景色,虽也骤然心猿意马的心胸激荡,但随即平复的笑望一主五婢。目含欣赏的注视一会,发觉莫说是玉榻上的约有二九之龄,洁如玉女般的美姑娘了,便是榻旁四婢,哪一个也不比自己的娇妻道侣差上两分,甚而更胜上一分。 毫不畏缩也毫无邪意的默默欣赏笑望,并且目光已与榻上美姑娘四目相交直视不眨。榻上美姑娘与柳志宏注视片刻后,娇靥竟逐渐涌起一片霞红,并且也逐渐浮出羞怯哀怨的神色,使得柳志宏心中惊悸得涌生出一股怜惜之色,不由自主的脱口说道:“姑娘……在下……” 但是话刚出口又心中一惊!立即转口说道:“姑娘,在下柳志宏,奉皇上旨意前来探望‘西宫娘娘’及‘天平公主’是否有何容在下效劳之处。” 榻上丽人闻言也倏然神色回复如初,竟哈哈脆笑道:“嗯……柳公子,妾身及……瑶儿你过来……”丽人檀口微张如铃悦声脆响,池畔姑娘也已循声行至,竟是一位健美刚劲的美貌的裸身姑娘。 刚劲姑娘行至榻前福身为礼后,榻上丽人续又笑道:“柳公子,妾身及瑶儿便是‘西官娘娘’及‘开平公主’她们四个便是贴身侍女,你要与妾身谈什么?” 然而“儒道”柳志宏早已察知娘娘、公主及四侍。虽然肉躯依然,但已被厉魂占据,故而并未说破,仅是笑颜说道:“原来……你是‘西宫娘娘’而这一位便是‘开平公主’呀?在下柳志宏奉皇上御旨前来探视,如今眼见娘娘及公主玉体无恙甚为欣慰,在下立即回返禀报皇上得知便是了!” “放肆!逆民既知本宫乃是娘娘,尚敢直视不畏?并且不尊不卑的笑颜而立? 凝儿、香儿,将他拿下!” “是……” “小婢遵命……” “哈……哈……哈……娘娘及公主既知在下来历,又何须再自恃盗取身分显现威风?娘娘何不坦荡心意与在下一谈?” “咦?嗤……嗤……好胆识!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怪不得鬼王会栽你手里! 瑶儿,果真被你料中了,既然如此,便无须赘言了。” 柳志宏闻言一怔!尚未及思忖她言中之意时,已听那方正在披穿纱衣的“开平公主”胸膛笑说道:“小姐您与鬼王因拼斗相识,至今已然一千四百余年,您何曾见过鬼王狂怒暴躁得不可言喻?便是鬼王遭那‘灵宝天尊’太上道君施法困禁后,也未曾有如此之态,因此您当可知晓鬼王是何等怒恨柳公子了。” “嗤……这还用你说?但是若仅是如此,我岂会答应鬼王之请?带你们远离隐修两千余年的洞府至此,为的只是想见见这个敢与鬼王为敌的人?嗤……嗤……嗤……瑶儿,你且说说看,这位柳公子的前身来历为何?如你说中了,本小姐便许你一愿,否则……” “咭……小姐最小气了,瑶儿才不肯呢!除非……除非您加倍,否则瑶儿才不肯回您之言。” “咯……咯……咯……小鬼灵精,你当我不知你心中想什么呀?要不是‘东木公’……算了,就如你意吧,你且说于我所听?” “真的?咭……咭……瑶儿就知你最疼瑶儿了!你可不许耍赖喔?” “丫头讨打!我何时在你们五个面前说话不算数的?雪儿、玉儿、凝儿、香儿,你们四个若能抢先说对也算数。” “咭……柳公子乃是天界星君下凡历劫……” “呸这还用你说?若是凡界轮回转世之人,岂会有此道行?” “咱……柳公子乃是天帝敕旨下凡敕劫的星君!” “我猜柳公子乃是三清教主法旨所救,为靖平鬼王之祸而下凡的……” “不对!不对……柳公子乃是……乃是……木公化身……” “咄!丫头胡说!若被木公知晓,小心他掐掉你小嘴;瑶儿,只剩你未开口了。” 此时已披妥轻纱,内里裸躯若隐若现的“开平公主”意婀娜多姿、莲步生花的行至柳志宏身侧,毫不畏惧也毫不顾忌的半倚半偎他身侧,柔嫩细滑的玉手轻抚他笑颜,美目盯望他双目,口喷幽香的笑说道:“他呀?他是小姐的命中克星,是那两千四百年前抛弃小姐不顾的薄情人,自往天界享受太虚仙境,却狠心令小姐悲愤自尽的狠心人,当年若非您命丧之后,冤魂缘入天尊昔年修道洞府,否则岂能往事历历、时时悲叹?” “西宫娘娘”闻言顿时笑颜已收,哀怨的叹声说道:“瑶儿,你说得没错,确是他无误!但是……当初实也怪不得他;若非木公曾降覆详道往事,并且略示天机,否则我岂肯只因鬼王的请托便甘冒天劫祸及皇宫?” 此时的“儒道”柳志宏被只披罗纱的“开平公主”贴身相倚风轻抚面颊,只要微一伸手便可美人入怀,轻易制住。 但是她乃是公主身躯,而且尚不知娘娘及公主魂魄何在?是否安然无恙?再加上对方至此时尚无些许恶意,因此只得忍住欲抢动手之意,静听众女之言,当耳闻众女之言,顿时心中惊异错愕得难以置信!那位占据“西宫娘娘”身躯的厉魂,似乎在数千年前,竟与自己的前世曾有过一段恋情?而且被自己前世狠心抛弃,才使她悲戚自尽,尔后却缘得仙缘隐修,至今才…… 此时“开平公主”斜瞟柳志宏一眼,且促狭的挤挤眼后,才又娇声说道:“小姐,瑶儿是你在事后七百余年才收留的,虽不知当年您受到何等委曲?但一千七百年的日子中,瑶儿时常见你在圆月之时哀怨叹息,至今尚未曾忘怀。因此莫说往昔的前因后果如何?便是您思恋狠心人数千年如一日尚痴情如一,那狠心的薄情人便该跪在您面前求恕了。” “西宫娘娘”闻言,顿时泪光如雾的斜瞟柳志宏一眼后,才幽幽的哀怨说道: “唉……往事遥有两千余年,但却恍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当年……虽悲愤欲绝的恨他无情而自尽,但是隐修洞府的期间,也已深悟当年父皇残虐不道,天愤民怨,以致遭天帝派遣星君下凡敕劫,尔后他也功成身退……唉!因此己怪不得他。只能深忆他的好……他的柔情……” 话声突顿“西宫娘娘”忽然神色一整的回复初是,续又笑说道:“数月前‘木公’奉‘浑沌天宝元始天尊’法敕,传谕我重返凡界助他敕祸,除了可携你们各获一具肉身外,尔后……无须再返回洞府隐修了。” “咭……咭……小姐,您深情变感动天界,因此天尊特敕法旨遣你匡助首年薄情人,一则代父弥补大劫,二则圆你痴情,但是……嗤……嗤……你的‘他’能悟知前世旧情及今世姻缘吗?” “西宫娘娘”闻言突然娇靥霞红,但已笑骂道:“丫头讨打!凝儿、香儿随我不到七百年,懵懂不解尚可说,雪儿及玉儿已有千年道基,当可悟知天机天道;唯有你,已随我一千七百余年,若敢再矫情可要受罚的喔。” “开平公主”闻言顿时香舌微吐的俏声说道:“哟……小姐您别错怪瑶儿了,您常仰天望月念着‘有缘之时当相见,无缘之时情缠身。’又说什么‘三生三世缘如丝,丝断情尽离恨天’。如今已然丝连寸心续前缘,瑶儿当然已清楚得知晓您要与柳公子接续前缘了,可是……人家却是木木愕愕的不知咱们说些什么?况且…… 人家的心,全放在上面殿堂内的那四位娇娥身上呢!又怎会看上咱们这些千年之上的老鬼婆?然后将咱们炼得魂消魄散,肉化尘埃呢。” 占有“开平公主”肉身的瑶儿,言语黠俏的娇声说着,依然紧贴柳志宏的赤裸身躯,则不停的扭揉不止,似乎在故意勾引他?使得柳志宏神色似恼、似叹不知该如何是好?仅是双手欲推却畏的不知该置于何处? 如此之态尽入“西宫娘娘”及四名美侍之眼,因此嗤笑之声已轻响而起,更令柳志宏神色尴尬的欲推她身躯,终于开口说道:“姑娘……娘娘……方才娘娘与公主之言已然尽入在下之耳,虽然在下懵懂并不知前生前世曾有何所为?也不知娘娘与在下曾……曾有何恩怨情仇?但在下已知此时……娘娘对在下尚无恶意,因此在下也不愿有何不敬之举冒犯六位,如今只想知晓‘娘娘’及‘公主’的魂魄何在? 还有在下三位师父何在?尚请告之解惑!” “开平公主”闻言顿时小嘴一噘便欲开口,但此时“西宫娘娘”已幽幽说道: “瑶儿你别浪费唇舌了,你再说也难令他全信;再者……你们也己看出他虽非什么柳下惠,也时常与身周那些个灵、鬼、人尽情淫乱,哼……不过他也非美色可迷惑的淫邪之人,因此你们都穿上衣衫吧,免得让他认为咱们主婢是凭恃美色勾诱男人淫乐,然后又吸尽男人精髓的淫荡厉鬼,至于他想知道的……就由‘五方鬼帝’亲口告诉他,胜过咱们的千言万语!” 五女闻言果然皆是神色又变,已然面浮羞霞的斜瞟柳志宏一眼后,便拥簇着“西宫娘娘”幻消不见不知去向! 柳志宏见状顿时急声唤着:“且慢……小姐及五位姑娘且留步,在下……” 然而仅余柳志宏一人的空荡石殿中,突然回响起方才那位“开平公主”的话声:“柳公子,小姐方才虽神色如常,但心中犹如刀割,小姐已有示意,一切皆由‘五方鬼帝’细说内情,因此柳公子且先会晤‘五方鬼帝’再说吧!” 但是话声方落,却另有一个未曾听过的刚毅之声,似怒、似不悦的急声接口说道:“瑶姊,小姐今日已是一反往昔强忍悲戚的卑言示好,咱们岂能使小姐受此委曲?柳公子他信则可说,否则咱们陪小姐返回洞府,管他什么地界浩劫,干咱们何事?” “叱!雪妹大胆,你以为小姐可是怕事之人?千余年中你可曾见过小姐……” “瑶儿、雪儿住口,你俩什么时候开始替我作主的?你们眼中还有我吗?” “小姐……瑶儿……错了” “小姐,小婢甘愿受你严惩,但小婢绝不愿你受此委曲,柳公子他……” “住口,雪儿你……你……唉!虽然你为我不平,但是你……我并不怪你,但是你还是忍忍你那刚毅的火爆性子……别说了……走吧。” 话声方落,却又听另一女也忿忿不平的说道:“小姐,您乃是深受往事而令心境波折,但是小婢却认为雪姊心意无差,心疑你居心不良别有意图,你又何必自贱自屈?不如咱们返回洞府,依然与世无争甘之如贻,否则……便直言不讳,任凭柳公子睿智了!” 可是如此直率之言却又有一女不以为然的说道:“凝妹莫胡言乱语,你当小姐不知轻重的只顾自身美景,而不顾地界劫数吗?咱们虽然逐一受小姐收留,感恩忠诚之心则是相同,绝无存私,但是咱们却不能凭一己之念,评断小姐对事的是非;对!有福咱们随小姐分享;错!有祸咱们便为小姐承担!因此一切皆由小姐决定,咱们莫要多言。” 此女之言一落,果然未再有言语接续,但已使“儒道”柳志宏心中极端矛盾,怔怔的伫立未动,脑海中不断的思忖着初入此室后的所闻所见。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一声乍响惊醒。 “法尊,吾等奉夫人之命前来参见法尊。”柳志宏乍闻之下倏然惊急回望,只见“五方鬼帝”已并列身后,因此急忙揖礼讪笑道:“五位帝君何时莅临?在下沉思无觉有失礼数,尚乞见谅!” “东方鬼帝”蔡郁垒闻言,立时抢先开口说道:“法尊谦言了,职下此来乃是奉夫人之令前来详述因由!” “中央鬼帝”周乞也已接续说道:“启禀法尊,属下已然接获玉帝旨令,全力靖平冥界散乱各方未曾投到的阴魂,因此未曾再至法尊之前禀报,如今各方已然靖平,法尊摄于‘摄魂旗’‘招魂幡’内的凶魂厉魄,也已全然分遣炼狱及轮回道,但方才夫人召唤,因此属下等立即前来候令!” “咦?夫人……五位所称夫人……是哪一位夫人?你们又为何驻足在下身侧?” “五方鬼帝”闻言,俱是相互观望的未曾回应,半晌才由“中央鬼帝”周乞笑说道:“法尊,属下已然接获玉帝旨令以拘摄散乱阴界阴魂为要,至于‘噬魂鬼王’大患则由法尊靖平,无须属下等插手,但是方才夫人召唤,因此急忙赶至……” 性情急躁火爆的“南方鬼帝”杜子仁,则是忍耐不住的开口接续说道:“法尊,属下等也曾接天尊法旨,知晓法尊已有夫人为助,就是……冥界中另一位不受本府所辖的‘白骨夫人’将助法尊修炼完成未曾一现的‘慧照’便可罩炼‘噬魂鬼王’靖平冥界大患,但属下等不知详情如何?仅知凡间皇室两位娘娘及公主皆阳寿已止,已然魂归本府鬼籍内,尔后梁皇也当阳寿断止魂归本府!” 此时“北方鬼帝”张衡另又补充说道:“法尊!‘白骨夫人’是两千余年前‘纣王’之女,因父暴虏代偿劫数,后因隐修正道未曾犯戒,因此尚须一件功德,便可敕消往昔劫数,此事唯有法尊您可助其功德圆满,并且将率‘五行鬼姬’匡助法尊!” 柳志宏耳闻及此,再与方才六女之言相合,终于明了方才“西宫娘娘”主婢之言,且不论前世因果如何?但如今确实与自己深有关连,因此内心甚为彷惶的强笑揖礼道谢,恭送“五方鬼帝”返回“阴司冥府”。 神色怔然的沉思不止,也不知过了多久?“儒道”柳志宏已是神色严肃的环望石室一眼,身形疾幻消失,已施展“五遁神行术”幻出了秘室。 当“儒道”疾幻离击后,玉榻之方竟又现出了“西宫娘娘”“开平公主”及四婢身形,并听“开平公主”急声说道:“小姐,您为什么不唤住柳公子说个清楚? 他如此一走、还会回来吗?” “西宫娘娘”此时则是美目朦胧,轻浮泪光,但是贝齿轻咬,默立一会儿后,才幽幽说道:“来也罢,不来也罢!我已尽了心意又何必再强求呢?一切……全凭天意了!‘有缘之时当相见,无缘之时……情缠身。’我累了,你们别吵我了。” 说完,已神色寂落的行往底端床榻之处,面向内里侧躺着,但是榻旁的五女却心知小姐此时又因情所苦,只是未曾有何表示而已。 因此五女互望之后“开平公主”已连打手势,未几便得到共识,独自幻身不见不知去向? “四象仙姬”妹妹四人骤然御出本命修的“紫晶心”“太阴玉符”“飞电镜” “天雷鼓”凌厉疾罩向得意现身的皇上及内侍总管。 霎时只见炙焰、寒飚、惊电、巨雷、狠击向两人,立使两人惊急狂骇的涌出妖雾护身,并且急切的将所御法物回收抗拒。 然而“四象仙姬”诱出两人,当然想尽早制服两人,退出盘据肉身的两个邪妖,因此岂会容他们御宝顽抗? “狼精元胎”及上万钢刺正欲退返护身时“烈火剑”“玄阴剑”“银电剑” “天雷剑”竟已同进剑芒暴涨,威势骤然暴增数倍的紧紧罩住“狼精元胎”及密密麻麻的钢刺并且逐渐束罩将两物束聚在丈余方圆的彩罩内,左冲右突的无能脱困,甚而威势逐渐暗淡得已显败象了。 皇上及内侍总管骤遭四道凌厉法物紧紧罩束,已然御出的法物也已被四剑束住,无能收回护身,至此才知四女的厉害,悔之晚矣!然而为了挣命,只得狂急的祭御一双“獠牙”一双“狼爪”抗拒着凌厉的法物攻击。 但是烈火、寒飚、惊电、巨雷,乃是地界万物皆畏的四象,先天便能克制万物,因此两妖道行虽高,但已节节败退的被击消不少道行。整个殿内光华暴涨闪烁,当然已由门窗外溢,尤其是在黑夜之时更是光华冲天,不但在“龙庭”内处处可见便连皇宫之外的皇城百姓皆能望见映射天际的五彩光华。 因此,皇宫内的御林皇城的守卫军将,皆是惊惶失色的调动频频,职责皇宫安危的御林军,当然已在“郢王”的率领下团团围住了光华闪烁的殿楼。 “郢王”早已知晓殿内是怎么回事但职责所在且要使属下信服,因此已率军将急由各处门窗冲入殿内。“呔!朱友圭,你还不快率御林军拿下这四名叛逆妖女?” “叱!王爷,你现在已可看出皇上及内侍总管皆已被那妖魔附身了吧?我姊妹此时正施法降妖除魔,只要制住他们,便可将邪妖逼出皇上及总管身躯,恢复皇上神智,因此王爷切莫遭邪妖迷惑!” “对!对……王爷你看,若是皇上及内侍总管本人,又岂有御使山猪獠牙及尖硬豪毛,以及野狼及狼爪之能?因此为了皇上,王爷切莫擅动,以免邪妖再利用皇上身分凌害皇城军民性命。” 众御林军将早已知晓皇城内妖鬼横行肆虐,不但有不少宫中女侍及同伴遭害,甚而两位娘娘及公主皆已相继遭害,便连皇上也已性情大变,因此俱是人心惶惶得日夜担心。再加上四女乃是太子殿下专程请来名响天下的“儒道”妻室,因此更可相信四女所言属实,因此众御林军当然不敢围攻四女了。 “郢王”朱友圭原本便心邪奸狡,眼见盘据皇宫肆虐的妖邪,竟然被四女施法团团围住,似乎即将败落遭制,而且眼见所属军将似乎皆无意围攻四女,自已若下令,恐怕立将旁生枝节,甚或令自己地位动摇,便不妙了。再者,方才自己虽是奉命率御林军刺杀太子殿下,但是已引起不少御林军心生异变,此时若再…… 内心疾转思忖,为太子已逃出皇城不知去向,万一有何异变之后自己岂不是要…… 如果一不做二不休,趁机除掉被妖邪附身的皇上,自己不但无过,甚而有除掉妖邪靖平皇宫的功劳,到时必然会得到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的拥戴,到那时自己… … “郢王”愈想愈有理,也愈想愈得意,因此立即下令御林军退出殿外团团围住,任由四女围罩妖邪救复皇上及内侍总管。果然续过三刻之后,首先便是“狼精元胎” 及上万硬如钢针的毫毛,已被四剑精光绞成粉碎化为灰烟。同时,那内侍总管因精气神修炼的“元胎”被炼消成灰烟。顿时发出狼号惨叫、所御“狼爪”骤然消失,身躯也连连交替闪动出人、狼形貌,终于见一只巨大的青狼幻出内侍总管身躯,仆倒地面,伸舌喘息的哀鸣不止。 “狼精”一经败倒地面顿使皇上独撑抗拒凌厉罩来的法光,然而外御的全身豪毛骤遭炼消,当然也使他道基骤丧数成,因此再也难抗四周法物的凌厉攻势神色惶恐的急欲脱逃。 “烈火仙姬”胡妍怡眼见已除掉一妖,再用不了数刻便能制住那“豪猪精”因此立时叱道:“叱!‘豪猪精’若想保住性命魂魄不被烧消,还不快束手就擒退出皇上身躯?否则定将你炼得魂消魄散永难超生。” “对……对……‘山猪精’还不快收回法物退出皇上身躯!” “饶……饶命……小妖愿降……” “四象仙姬”姊妹耳闻妖邪愿降,因此道法突收三成,但依然围束在外,以免他趁机脱逃。就在“豪猪精”惶恐的收回“獠牙”及妖雾时,倏见“郢王”手执长剑,由“豪猪精”背后心脉处疾刺。 “啊……”一声惨叫骤由皇上口中响起,接而便见一道黑雾由皇上头顶溢出,身躯则血水喷溢的倒在内侍总管身上。 “咦?王爷你……” “你干什么?快……快救皇上……” “快束住‘豪猪精’……” “小心别让他逃了……” “四象仙姬”姊妹惊惶失措的惊叫声中“郢王”也已急声喝道:“四位姑娘莫叫嚷,本王剑诛妖孽靖平皇宫,你等乃布衣百姓,莫要插手皇宫之事,否则……哼……哼……” 接而已将御林军喝令进殿,且大声说道:“本王已然剑诛妖孽,但其魂魄欲逃,正由四位仙姑围罩住,快将皇上及内侍总管救出,并唤太医救治!” 众御林军疾涌入殿时尚不知曾发生何事?当耳闻王爷喝声,又见殿内倒卧着皇上及内侍总管,而且尚有一只奄奄一息的巨大青狼“儒道”的四位妻室尚御宝围束住一团狂急冲突的妖雾,顿时惊喜振奋的救出皇上及内侍总管身躯,而手中戈枪则疾刺青狼,将它刺得血洞上百,惨嚎而亡。 忽然背影疾闪而现“儒道”柳志宏已然现身殿堂,眼见殿内情景生时张口疾喷,一道精光闪烁的“天劫刀”已在狂冲的妖雾内疾旋而过,霎时一阵粗哑的猪号声乍响,一具巨大如牛犊的狰狞山猪凌空坠落,号鸣救声便沉寂无声了。 “郢王”朱友圭及众御林军,眼见“儒道”张口一喷,一道精光如日的白光一闪而逝,空中便坠落一只哀嚎的巨大山猪。顿时号得浑身一颤,畏惧的盯望着“儒道”。 “郢王”朱友圭趁机刺杀皇上后,原本尚欲一举除掉“儒道”夫妇,便可大权在握,但是骇然望他竟能口喷飞剑,连妖孽皆不堪一击的坠地身亡,自己又如何能抗拒那百丈之外便可取人首级的飞剑? 因此心思疾转后,立即诌笑的开口连夸,将夫妇四人颂为诛除妖孽的大法师,靖平皇宫功高一等,尔后必将获皇上钦赐封号。 然而“儒道”柳志宏岂会在意什么封号?心知“郢王”心邪奸狡企图不良,因此只是虚与委蛇的连说不敢,并且说明秘室内的“西宫娘娘”及“开平公主”俱都安然无恙静养秘室中。 正说时,突见“开平公主”由两名女侍陪伴着进入大殿,众御林军皆已执戈为礼。“郢王”朱友圭虽身为王爷,但依然也屈膝拜见公主玉驾。 “开平公主”目光环望后,立即脆声说道:“娘娘有旨‘儒道’柳志宏道法高强,已为娘娘及本公主消灾解厄功在朝庭,唯因娘娘尚有不适,故再传懿旨宣‘儒道’柳志宏前往秘室,为娘娘诊疾解厄。钦此!” 正当“儒道”柳志宏双眉一皱尚未及开口时“开平公主”续又说道:“郢王! 娘娘懿旨另有吩咐责令提解禁困牢内的‘茅山’三位道长,交由四名仙姑伴同出宫,柳志宏即刻随本公主前往秘室觐见!” “微臣遵旨!娘娘千岁!公主千岁圣安!”柳志宏原本担心之事便是三位师父生死下落,如今瑶儿……“开平公主”已传娘娘懿旨提解三位师父,顿时欣喜无比的朝“四象仙姬”姊妹说道:“你们接到三位师父后即刻出宫,然后返家候我!” 然而“四象仙姬”姊妹四人乍见“开平公主”已然看出她鬼气涌升,但碍于她的公主身分未曾妄劝,而且夫君似乎早已与她遭遇,但并未有反馈斗道法之战,因此俱都疑惑不解且不放心的便欲开口。 但是“儒道”柳志宏却又急说道:“你们放心,一切已然靖平再无凶险,因此你们不必担心的回家吧!我在此尚有要事待办,或许……”话未说完“开平公主” 又欣喜的笑说道:“至多旬日应可功成了吧。” “唔……嗯!旬日之后……或许旬日之内我便可返回!” 此时“郢王”朱友圭内心虽惊异娘娘及公主怎都康复了?原本要吸噬柳志宏的厉鬼何处去了?莫已遭他谋除且救醒了娘娘及公主? 万一娘娘及公主知晓皇上已伤重将逝,而太子又负伤逃出宫外,心悲慌急的离开秘室。岂不令自己的大事遭败?心思疾转后,只要待四女与三个老道出宫“儒道” 又与公主进入秘室后,便沉封秘室将他们永远困在室内饿毙,那么一切便将底定再无阻碍自己之人了! 因此立即吩咐御林军提解出那三个老道,并且半送半监视的将七人送出皇城外。 当公主引领“儒道”续又进入秘宝后,便又吩咐心腹军将炖烧铅汁,将密封地道的巨岩缝及机钮全灌注铅汁干硬,使得秘室紧封沉埋,永不见天日了。 再度进入秘室内的“儒道”柳志宏,已然悟知“白骨夫人”的来历,也已知晓她们与自己当有缘分,因此已然心境豁达的顺应天机,且看她们要如何匡助自己诛除“噬魂鬼王”靖平冥界?秘室内“西宫娘娘”之躯的“白骨夫人”已然悟知前生的狠心人再度前来,顿时芳心大喜,身躯微颤的紧闭双目装睡。 “娘娘……小姐,瑶儿将他带来了,您是否……” 话声突断,接而只觉一股令自己慌颤的刚阳之气逐渐接近,一股温热的气息连连呼在颈项及面颊上,更令“白骨夫人”惊悸颤抖得不敢吭声。“成……姑娘!我该如何称呼你?成妹?还是‘成婆婆’?还是……” “咭!柳公子好坏哟,小姐往昔闺名是‘成环’,柳公子你岂可逗弄小姐?” “嗨……雪妹你别站在那儿了,咱们尚有事去办,你们快随我一起去底层暗室整理妥当;快走,别在这儿碍眼了。” “开平公主”瑶儿的笑叱声后,顿时引起一阵嗤笑声,接而阴风涌溢,已不见了五女身影。 柳志宏知晓瑶儿差走另外四侍,便是方便自己与“白骨夫人”谈话,内心笑骂中,却也不顾忌的脱履上床,伸手抚向她柔白细嫩的面颊笑说道:“环妹,往昔之事如何?我一无所知!但是……我已知晓你对我情意深浓且自尽示情,我……我不知该如何表达对我的的愧咎?但是……我今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虽然并未闻回应,但已见她双肩抽搐的低泣着,并已见她眼角泪水涌溢,心知她此时正为往昔日日煎熬的情意所悲。 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也不知该如何示意才能令她接受自己的歉意? 突然心血来潮灵光一现,顿时故作懊恼的自语道:“哦……她不理我……唉! 看来她对我已是由爱生恨,不愿再理我、看我了!况且我对她一无所知,也不知她的心性如何?说不定……也罢!只好再当一次负心人了,走罢!” 但是身躯骤翻,一双玉手已狂急抓楼着他身躯,并且螓首紧贴他胸口哽咽悲急的泣声说道:“不是!不是……你别走……泣……泣……人家又没有不理你,只是……想到往昔的悲戚,心中难过嘛!昔年你……你都说人家温婉柔顺是个好女子… …但是……却因父皇及皇兄的所为怒愤而去,人家……要跟你走……泣……泣…… 你却狠心的抛弃人家不顾而去……” 心计得逞顿时得意的拥搂住她泛寒的身躯,耳闻她又悲又泣,又娇又柔的饮泣埋怨声,不由心中涌起一股怅惜之意,微拍着她背脊轻声哄着:“不哭!不哭……,我不对,不该无视你的情意,一怒而别,我该骂!该罚……环妹!你别哭了,否则我……我……唉……” “白骨夫人”虽然魂龄高达两千四百余年,但依然柔若处子的在他柔声低语及拍抚之中,逐渐息出低泣之声,而且芳心甜丝丝的幽幽说道:“人家也没怪你…… 只怪父兄残虐不道引得天怒人怨,所以当宏郎你远去之后,人家仅是悲怨自叹生不逢时,因此未曾有些许怨恨你之意,尔后……人家悲戚自尽后,却因阴世怨魂处处狂厉的要索命,故而吓得隐入荒山之内,却缘入‘元始天尊’昔年修道的洞府内,于是在内隐修,不敢再涉入冥界,洞府无日月,一晃眼已然数百年,有一次心神不宁的幻出洞府,正巧遇见了坠山初亡的瑶儿,因为在洞府甚为孤寂,但见瑶儿甚为乖巧黠俏,于是收为侍女在洞府为伴,尔后……在一千四百余年前,因救雪儿而与‘噬魂鬼王’交恶拚斗,因人家久习天尊所遗道法,故而鬼王不敌,才示好结友,此后鬼王偶或派属下厉鬼前来拜望,尔后奴家又相继收了玉儿、凝儿、香儿,有她们相伴;奴家因为生于阳世时,己悲愤父皇及皇兄的残虐所为,故而两千多年中皆在洞府隐修,从未曾外出为恶,除了勤修道法外,也教导她们修炼,并且配合她们五个,各自传授‘五行道法’且皆有成果了,只可惜凝儿、香儿道基较浅,因此成为‘五行阵’较弱之方……” “哦?原来环妹你也是修炼三清道法呀?那咱们更是气机相通的一家人了嘛! 但不知你修炼哪些道法?” “没什么啦!奴家只不过是勤修天尊所遗的‘洞真玉清经’仅是修炼真、灵及些许道法,哪像你缘获‘上清、太清’道法,修炼成降妖伏魔的无上录法,若是方才你一入室内便不问清白的狠心施法……奴家与瑶儿她们岂不是都要魂消魄散了?” 柳志宏闻言,顿时双手紧束,将她紧搂入怀后才笑叱道:“胡说,既然你修炼的是‘玉清道法’已是三清中专修灵真的修身修气道法,虽少习符录之学,但却是精固身、灵的至高道法,故而道基高你甚多者也难胜你!不过听你详述之后……环妹,我已深悟天机中早已将我俩定下缘分……” 说至此处话声突断,但随及双唇近贴她耳旁,语含邪意且挑逗的低声说道: “嗤……嗤……环妹!天定良缘中,是要咱们重续前缘,身、灵合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便可‘三清合一’同登仙道,你……嗤……嗤……该不会拒绝?” “白骨夫人”闻言倏然全身发颤,语似呻吟的腻声娇嗔且玉手连拍他胸口啐声说道:“哦……嗯……你……你好坏……竟然非同往昔,学得会……会……讨厌… …羞死人了!” “嗤……嗤……!我坏?方才我初入室内,不知是谁全身赤裸的摆出极尽挑逗令人难忍的淫媚之态?嗤!方才我心慌畏怯,因此未曾仔细欣赏,但是现在……” 嗤笑逗语中,一只大手突然伸入她胸口衣襟内,顿听一声惊呼及慌急惶恐的颤抖声响起:“啊……,不……不要……郎……不行……不可以……” “嗤……嗤……为什么?你始终如一的等我两千余年,如今我已承领深情且愿与你重续前缘,再加上……你心纯无邪、温柔婉约令入陶醉,我怎能凭白放弃香玉满怀的美人儿?”淫邪挑逗的笑语中,掌指已强探圆滚突挺的乳峰,抚揉握掐中,使得她全身颤抖又慌又怯的颤声呻吟着:“哦……不要……你……不……不能这样……人家受……受不了……求……求你……嗯……别……掐了……” 娇哼呻吟中,虽心怯推拒,但身躯反倒不停的扭揉紧紧贴靠他身躯、一双玉手也忙乱的紧搂他腰背。 于是……一具白如瑞雪、柔腻如玉的身躯,半裸半遮的呈现柳志宏眼中,而且久与四名妻室道侣享受美妙欢乐时,逐渐悟知的挑逗本事,也已一一在怀中人儿身上施展,因此使得从未曾经历如此激情的“白骨夫人”成环,已然激颤通令忍得陷入迷茫昏眩中,全身酸软无力的任凭一双大手在身躯上咨意轻狂,仅能轻哼呻吟的表达出身躯上涌生的激颤。 未几“儒道”柳志宏便轻易的占有了她的身躯,但也令她初尝未曾享受过的充实满足感,使得两人皆沉醉在难分难解妙境渐升的意境中。 然而柳志宏感念且有歉意的补偿心,以及欲一战降伏她,因此毫不放松的乘胜追击。 她终于承受不了昏迷不醒。突然背后响起惊急叫声:“天……柳公子您不能再玩弄小姐了……她已受不了的昏死过去了……”柳志宏闻声已知是何人,顿时故作懊恼的说道:“怎么会如此?环妹不是有数千年道行吗?而且我……我正难受着呢!” “开平公主”之躯的瑶儿闻言,顿时又羞又急的狠狠瞪他一眼,急忙推拉起他身躯才妖嗔说道:“小姐虽有两千四百年的道基,但依然是昔年处子之心,何曾有过男女间的云雨之欢?尚幸小姐是缘获已非处子的‘西宫娘娘’之躯,否则不被你整死才怪?你……若是尚未……雪妹她们陪你好啦。她们昔年乃是遭害而亡的少妇,看你多厉害能摆得平她们?” “呸!呸……瑶姊你胡说……” “瑶姊你可别胡言乱语,我们的身子可都是二八之龄的处子,你可别……” “就是嘛!不如瑶姊你自己先吧?” “咭!咭!没错!瑶姊可是咱们的大姊嘛,当然有责任先为小姐挡灾罗。”其实五女早在柳志宏与成环狂欢之时,皆被小姐激狂难制的狂乱哼叫声引出现身观望,都又羞又畏、又思又慌得淫欲涌充,且有些心痒难忍的也想享受一番,再加上小姐跟随了柳公子后,姊妹五人自也陪着小姐侍奉柳公子,因此主婢六人可算是柳公子的人了。 有了种种原因后,虽然有些羞怯慌乱,但已视为理所当然之事,只差迟早而已,况且昔年在阳世之时,皆已经历过夫妻的人伦之道,芳心中不但不畏惧排斥,甚而早已勾诱出激荡的淫欲。 因此在半推半就中,一一被柳志宏强劲且魅力收伏,于是她们享受到久不曾尝过、甚而更激狂的美妙滋味了。 正当五婢放开心怀承受公子的雄威时,虽然五婢前世皆同妇人,但承获的身躯全身是完整的处子之躯。 因此再度历经了处子破瓜之痛,因此皆有种羞喜的处子心涌生、认为主婢六人全然是处子的心、身奉献了爱郎。 期间“白骨夫人”成环已被阵阵激狂的娇哼荡呼声吵醒,幽幽醒来后,又羞又怯的睁望着爱郎与五婢轮番爱抚,再回味方才亲身经历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不由再度浑身酸痒淫欲再生。于是主婢六人再度沉醉在狂欢激情中…… 激情狂欢终有止时,主婢六人皆已臣服在柳志宏胯下了,在残喘回味逐渐平息激颤后“白骨夫人”成环柔顺的倚偎在爱郎胸怀内,娇柔的诉说着要如何助他修炼增进道法道基。“三清道法”中“玉清”主修金丹通真之道,位属“始天上气”。 “上清”主修斋仪符录先天立地功用不滞,位属“元地中气”。 “少清”主修召神制鬼其功不测,位属“玄阴下气”分掌“天、地、人”三界。 “天、地、人”皆得于“道”! “道”生阴、阳二气,二气生三才化四象,三才生五行,四象演八卦,五行八卦生万物。“儒道”柳志宏练习“上清、少清”道法,可通鬼神地灵,施符录召神制鬼、伏魔降妖,奈何道基尚差,故而难将符录道法施展凌厉。 而“玉清”便是主修金丹通真之道,正可补柳志宏所缺,只要能习得“玉清洞真”便可身具三清道法,将所习道法融合为一,达到超凡入圣之境。然而初习“玉清”道法又岂是一蹴可及? “噬魂鬼王”不知何时便将修复魔基重出?到时又岂可能容柳志宏修练功成再现身挑战?天机中已有定数!隐修“玉清”道法两千多年的“白骨夫人”及五婢,便是顺应天机匡助“儒道”柳志宏靖平冥界。 柳志宏全身赤裸的跃坐地面“白骨夫人”成环跨坐他双腿胯上,玉门将整根巨物尽吞,两人互搂且四唇贴合的行功互通真气。两人周围,瑶儿、雪儿、玉儿、凝儿、香儿五女,则各自行功布出一片“五行气”将两人身躯罩住。“儒道”柳志宏只觉在身周裹罩的“五行气”也不断的渗入肌肤,汇入经脉内,逐渐聚流入任、督双脉。 由内外不断涌入体内的阴凉气机,虽然缓缓被身内真气融合循行,但是却缓不济急的无法全然融合,因此使得柳志宏全身经脉充斥着阴凉真气,逐渐撑涨生痛。 尚幸合体内修的“白骨夫人”成环,已然察觉到爱郎体内的异状,缓缓停止渡输真气道基,且打手势吩咐五婢也止功休歇。 柳志宏察觉阴凉真气停止灌入体内,顿时松了口气的微睁双目,环望略有倦色的六女一眼。此时“白骨夫人”成环已然缓缓起身,且柔声说着:“宏郎,你且静定,融合渡入你体内的‘玉清真气’贱妾与瑶儿她们先歇息一会儿。” 于是三个多时辰后“儒道”柳志宏终于将充涨经脉内的真气,全然炼融归一,凭空增进了百余年的道基真气。行功已止,体内真气澎湃得颜面莹莹生光,双目方睁已见娇丽如花的六女,皆面含柔情笑意盯望着自己,顿时内心激荡的笑说道: “环妹,我已凭空增进了百余年的道基,真亏了你们!” “白骨夫人”成环眼见爱郎行功已毕,顿时柔情的倚偎入他怀内娇声说道: “宏郎,你虽增进了百余年道基,但在贱妾及瑶儿她们来说,也仅是耗损些微道基而已,这还是因为怕你初次行功,难以承受骤然暴增的真气,以免充涨损伤你经脉,因此才准备以旬日竟功的。” 柳志宏双手拥楼着她柔细滑润的如玉雪躯,在她面颊上轻吻一下,才笑说道: “环妹,你们的情意我心中清楚,可是如此损耗你们的道基实非我所愿,因此……” 但是一只柔白如葱玉指已经贴至他嘴唇,且又听“白骨夫人”成环柔声说道: “宏郎,你当‘噬魂鬼王’仅是道基高深的厉鬼呀?他现在已将‘精魄’重归体内,正在修炼肉躯及魔功,只要功成之后便已是不受天地列管的‘魔界’之主了。若依你现有的道法并不弱于他,但是道基却相差甚多,因此无能制服他,更何况炼消他?” 说及此处,面颊贴靠他胸膛续又说道:“贱妾主婢虽然各有高深道基,已可幻出人形,然而依然是难见天日的阴冥鬼魂而已,天见怜!‘木公’特传‘天尊’法旨,容贱妾主婢顺应鬼王之请至此,各获阳寿已尽的一具肉躯魂体合一,成为已可重见天日的‘人’然后辅佐宏郎靖平地界祸患!” “哦……”柳志宏应声之时,眼见瑶儿五女皆面含柔情且有些羡色的盯望着两人,因此双手招呼着,将五女皆贴近身侧,左楼右抱且背贴的续说道:“嗯……此事你已说过,而我也知晓了,可是你们辅佐我……也无须将道基渡输于我呀,何况凝儿、香儿的道基并非甚高……” “嗤……宏郎,若凭宏郎及‘四象仙姬’四位妹妹,还有贱妾主婢六人,自是可胜他无虑,但是就怕他败逃隐躲便后患无穷了。因此天机中才有宏郎你陆续缘习‘金光八卦伏魔阵’及‘天罗阵’并有‘四象仙姬’可固守阵象,但是‘天罗地网’缺一便有破绽,难以困住鬼王,故而瑶儿她们五个便是‘五行地网’便可由‘天罗地网’将‘金光八卦伏魔阵’的破绽弥补,严密无隙了!” 说及此处便挺身微分的笑望五女—眼后,才又说道:“但仅是如此尚只能困住鬼王,依然难顺利的炼消魔基有成的鬼王,除非要有地界的无上至宝‘慧照’才能逐渐罩炼消魔界至高的‘魔王气’否则也是枉然。因此‘天尊’法旨中便敕令贱妾主婢助宏郎炼成‘慧照’,然而凭宏郎现有道基……纵然再修百年也难达成,故而法旨之意已然明朗了,须由贱妾与宏郎双修渡输道基,方能助宏郎早日炼成‘慧照’。至于瑶儿她们……嗤……嗤……仅是一夜工夫,你已将她们治得服服贴贴,对你可是比对我还好。竟不顾自己有多少本事?竟都自行施功,将‘五行气’也逐渐输入宏郎你体内了!” 五女闻言顿时皆面有羞色的腼腆垂首,但瑶儿随及仰起染有红霞的娇靥辩说道:“小姐,小婢姊妹可是怕您独力助公子修炼道基,会功力耗损且疲累,因此才合力助您一臂之力嘛!况且……小婢姊妹功微、人贱,难以独当一面,只堪在旁摇旗呐喊助威而已,再得往后小婢姊妹跟着公子及小姐,哪还怕有什么不长眼的邪妖恶鬼来招惹?因此道基高低又有何差别?纵然耗损七成也无碍嘛,更何况仅是不到半成的道基?” 瑶儿话声方止,雪儿也已大胆的羞笑说道:“就是嘛!人家是唯恐小姐道基耗损过多,况且若非小姐哪有今日小婢妹妹?因此小婢等才不忍小姐独力为之嘛!” “白骨夫人”成环闻言,虽然心知她们有些言不由衷,但并不在意且略有欣慰的笑骂说道:“呸!算了吧!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鬼心眼中想什么呀?虽然你们私心皆想帮助宏郎,也等于是帮助我了。不过你们以后尚要依五行方位布出‘地网’严守‘金光八卦伏魔阵’的底端,又岂容你们在旁无所事事的摇旗呐喊?瑶儿、雪儿的道基尚不错,我并不担心,玉儿也是可担当一方,但是凝儿及香儿则是较令我担心,因此你们三个不但不许再私心输功,甚而要勤修道基,以免以后困炼鬼王时坏在你们手上,到时若遭鬼王趁隙挣逃……且不说如何再能寻得鬼王?便是本小姐……及你们如何对宏郎交代?如何能面对另外四位?” 瑶儿五女闻言俱是心中一惊!另外四位乃是公子正娶的两位夫人及两位道侣,早已在公子的调教下分掌“四象”担负了重责大任,虽然自己主婢与公子早有缘分,但也仅在这两日中结成缘分。 从未曾见过的“四象仙姬”她们心地如何?会不会异心排斥主婢六人且不说,万一真如小姐所言,诛除“噬魂鬼王”的大事坏在自己姊妹手中,到时必然会遭她们埋怨耻笑,也将使小姐颜面无光,难以在她们面前抬起头来。 因此姊妹五人俱是芳心肃然的未再吭声,且相互默望的显现出不能丢脸现眼之意,于是姊妹五人便相互砥砺,准备勤修“五行气”以待一日来临时,为小姐及姊妹五人争得颜面。 柳志宏眼见五婢神色,不由爱怜的笑说道:“环妹你别小看瑶儿姊妹了,其实怡儿姊妹四人皆经我传授道法,且刻意助她们增进道基,但她们四人中,道基最高的怡儿至今也只有七、八百年的道基而已,更何况凡人之身的玲妹及敏妹?” 笑安慰五婢之后续又说道:“你们自始便是修练‘玉清道法’当然更使道基精纯不杂,与道基高于你们近半者,尚可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是道基低于你们者? 然而你们吃亏在只勤修金丹之道,却未曾深习符录道法,此乃怡儿她们优于你们之处。” “白骨夫人”成环闻言及此,顿时心有同感的说道:“嗯!宏郎所言甚是,想当年‘噬魂鬼王’的魔基便比贱妾高出甚多,况且他尚炼有法物,但却无可奈何贱妾的护身道法,故而才能救了雪儿,也因此才使鬼王不敢低视贱妾求和相交,如果当年贱妾曾习有符录道法,或是炼有法物,便可立于不败之地或且胜他了。” “嗯……确实如此!而我则是符录道法胜他。但却败于道基不足;如今你们要助我提增道基,短暂时日便可功成。但我有意传你们符录道法却是非一蹴可及,且缓不济急了,不过……待我道基有成与你们同行返家后,则可淬炼适合你们的法物,再传授祭御符咒便可习练施展了。” 主婢六人闻言顿时芳心大喜,皆眉开眼笑的娇声腻语央求尽早传授;而“儒道” 柳志宏正在六女贴身扭揉娇嗔声中,已是激荡得朗笑不止连连应允,并且说明只要能寻得上好珍宝及利剑,再以符录道法淬炼便可施御了。 于是在失喜笑闹中,更增进了七人的熟悉及情意。尔后数日“儒道”柳志宏与“白骨夫人”合体双修,偶尔而瑶儿及雪儿也接替小姐,将部分道基渡输,因此使柳志宏在第七日后,道基暴增数倍,已然高达一千八百年左右了。当然“白骨夫人” 成环耗损七百年道基,而瑶儿耗损了四百年道基,雪儿耗损了两百年道基,其余则是柳志宏往昔与“四象仙姬”姊妹四人合修的成果。 此外,柳志宏认为成环的“白骨夫人”名号不雅,况且五婢也未有名号,因此各为主婢取了名号。“白骨夫人”之号仅改了一字,但涵意便有天壤之别“玉骨夫人”已使成环有高洁品格,如幽雅高尚的高寒雪梅一般。 而五婢则统称“五行玉姬”并且依五女原本习练“五行气”所占方位命名。 瑶儿位居“土”位,故而称“黄宛玉姬”,雪儿位居“金”,故而称“紫鸾玉姬”,玉儿位居“火”位,故而称“赤风玉姬”,凝儿位居“水”位,故而称“白鹄玉姬”,香儿位居“木”位,故而称“青鸾玉姬”。 以“五凤”瑞鸟为五女取名号后,便与“四象仙姬”方位相同的名号易于分辨,且无混淆之虑了,而且也颇为响亮好听,因此五女皆甚为欣喜娇腻称谢。但是当主婢六人知晓“四象仙姬”除了名号外,且获爱郎各以所获及喜爱之物,以符录淬炼成法物,并且又打造了适合名号的宝剑。 因此主婢六人皆想获得相同待遇,因此时时趁爱郎独自行功融炼体内增加的真气时,低声细语的不知在商议何事?直到第九日“儒道”柳志宏自觉道基大成,且与“四象仙姬”约定返家时日已近,因此便与“玉骨夫人”成环商议返家之事。但没想到主婢六人,早已准备妥当的立即同意,而且皆满面黠色的幻至一处丝幔围隔的虚室内,嘻笑不止的不知在做什么?当“儒道”柳志宏心疑好奇的正欲前往观望时,已然香风疾幻而至,竟见主婢六人已打扮得又娇又俏,令柳志宏目蹬口呆心赞不止。 只见“王骨夫人”成环,身穿一袭雪白滚粉边的丝绸宫装,如雪乌丝已是云黛翠发,娇艳容貌虽脂粉未施,却已雪中透霞,朱唇微翘未语含笑,更有股媚丽动人之色。柔滑贴身的衫裙,腰际一条嵌玉宽带将腰身束得如同折柳,更使丰胸玉臀突显尽致令人心荡。但却另有股玉洁风华涌溢,令人不敢冒渎。 “五行玉姬”则身穿同式同色的彩衣宫装,并且发髻油亮、各有娇甜、俏丽、清柔、艳媚、端庄的风韵。唯一不同的是五女双耳、各垂悬着一副花色质地不一的耳坠。 晶莹泛黄的琥珀目珠坠、青中含绿的翠玉挂坠、红中透紫的火珊雕凤坠、紫红晶莹的宝石坠、白芒如雾形如泪珠的珍珠坠,五副耳坠的色泽,正可一目了然的分辨出五女位居何方。另外,主婢六人手中各有一只宽长包袱,一望便知内里除了一些随身衣物外,尚有刀、剑之类的兵器。 柳志宏自从进入此秘室内,除了首日曾见她们短暂的穿过衣衫外,其余时光俱是赤裸相向的毫发入目,因此已无些许神秘可言。 现在,主婢六人俱着合身宫装,使得曲线玲珑突显,令人遐思,再加上明眸皓齿肌肤白嫩柳腰纤细,体态轻盈婀娜多姿,更有种幽雅芳兰摇曳生姿的风采。 如此令人激荡的如花仙子同立眼前,顿使柳志宏难以自制的淫欲疾欲。回想起往昔先后与“四象仙姬”相处情景,只有在荒山野地或隐秘之地,才能与她们尽情欢乐,否则只能强忍收敛,以免遭人议论,鄙视为贪享淫乐的无耻之人。 因此,柳志宏面上涌生起一股邪笑盯望着六女,使得六女笑颜逐渐变为怔愕,又变得红霞满面垂首斜瞟的嗤笑时,那似羞似喜,似怯似诱的荡人神态,更激得柳志宏热血上涌,淫欲大炽的朗笑一声,已然扑楼向众女。 阵阵惊呼尖叫,嗤笑娇嗔中,六女心慌意乱的散避各方,但却如平凡女子一般缓慢走避,似乎芳心中皆希望爱郎以捉住自己。于是……春意盎然的景色,已然使人只羡鸳鸯不羡仙,但求日处温柔中。翌日晌午刚过,一道彩霞由“汴京”皇宫“龙庭”疾升高空,在数万军将百姓的惊望中,往东方疾曳而去。 原本便满城风雨议论纷纷,皆谈论皇上遭妖邪厉鬼迷惑,不仅害了两位娘娘,甚而害了太子及公主后,才被“郢王”诛除。现在又亲眼目睹彩光由“龙庭”冲升远去,因此俱都相信又有妖魔被驱,存身不住的逃逸远去了。因此不到片刻已传遍“汴京”处处皆有爆竹声庆贺妖邪尽去。 半个多时辰后,如虹彩光已斜落“泰山”南面山区内,到达了幽雅安宁的山坳雅居中。当然,惊喜欢叫声以及初逢为礼的莺燕脆语声,响彻楼堂内外,呼姊道妹的笑语声连连半个时辰尚未息止。 “四象仙姬”姊妹四人,虽然乍见“玉骨夫人”及“五行玉姬”六人时,心中皆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但是未几便己心态平和的接纳了未来同处一堂的姊妹。当知晓“玉骨夫人”成环,竟与夫君乃是数千年前的情侣,直到现今才经由天机重续前缘,因此皆又惊又喜的尊称“玉骨夫人”为大姊。 至于“四象仙姬”及“五行玉姬”之间,若以道龄来算,则以“五行玉姬”为高,但是“银电仙姬”及“天雷仙姬”却是正娶夫人,而“烈火仙姬”及“玄阴仙姬”则是道侣身分,因此姊妹排名实难定论。 尚幸“玉骨夫人”成环提议,众女皆不分大小,皆以环儿、瑶儿、雪儿、玉儿、凝儿、香儿、怡儿、涵儿、玲儿、敏儿互称,如此也可增进姊妹间的情谊,对外,则以名号称之。 于是,在众女的笑语声中,皆同意了如此不分大小的称呼,当然也令“儒道” 柳志宏松了一口气。姊妹相见情谊渐增后“玉骨夫人”及“五行玉姬”便将随身包袱打开,霎时五彩光华闪烁,竟是一大堆珍宝及宝剑、宝刀,分赠“四象仙姬”为见面礼。 柳志宏惊见之下,顿时好奇的询问着:“咦?环儿,你们怎会有如此多的珍宝?” “咯……咯……咯……宏郎,这些东西都是由皇宫藏珍库内挑选的,而且这些仅是整个宝库内非常少的一些精品呢!” 瑶儿此时也接口笑说道:“公子,您不是答应要寻些适合之物淬炼成法物,传授我们为护身法物吗?所以咯,我们便至宝库内寻找喜爱且合适的珍宝及宝刀、宝剑,而这些……咭……只是顺手携出要分赠怡儿她们的嘛!” 此时雪儿、玉儿已各自由腰际一只小金丝囊内,取出数件霞光闪烁的小巧珠玉宝石,也笑说道:“公子,我们皆已各自备妥一些珍品,但不知是否适合淬炼法物? 不如……先交由您收存,然后再逐一挑出合适之物淬炼……” “对耶!依我看,咱们都交给公子好了,然后再由公子逐一传授咱们适合的法物才是。” “啊……对,玉儿说得没错!珍宝全交给公子好了,以后公子淬炼成法物时,再视情传授某位姊妹。” “好哇……好哇……” “我的也拿出来……” “我的……”柳志宏眼见桌上的奇珍异宝足有两、三百种,而且全是易于佩挂携带的小巧饰物,心知皆是女子喜爱的物品,其中当然有些脆弱不坚,不适合淬炼成法物,因此立时颔首应允。 当众女围绕桌旁,各自把玩珍宝品评优劣时“儒道”柳志宏才突然想起怎么不见“金银双童”? 于是疑惑的询问怡儿四女,才听怡儿懊恼的急声解释原由:“哎呀!这件大事怎么都忘了?公子……当日我姊妹与那‘山猪精’及‘青狼精’斗法之前,金强及白媛已将一个‘花豹精’引出城外,并且轻易的打消‘花豹精’大半道基,但是返回皇城的途中,却旁生枝节……” 话声未止,一旁的敏儿也已急声说道:“宏郎,当日我们陪三位道长离开皇城,在南城外十余里的岔道与三位道长分手后,因为担心你,所以准备再度返回皇城,可是突然有一片金光将我们罩住,不但不能祭御法物,甚而全身发软的被罩裹冲升,后来……竟然已落在楼前院中,并且有一个苍老声音说‘吾乃老君!你四人在家静候柳志宏便可,尔后与六女勤习阵法,五行八卦乃天地之数,相应相合成天罗地网靖平劫数。’并且又说‘双童与吾有缘,携返兜率宫为守宫童子。’宏郎,怡妹说那老君乃是‘三清道祖’中的‘太上老君’因此媛妹、强弟已有仙缘,名登仙录了!” “啊!教祖显灵?如此说来……金强及白媛……虽然有些感伤,但也为他俩可喜可贺,也罢。”柳志宏听罢,才知自己在皇宫地室与六女双修时,竟有道祖显灵传法旨,已将双童携返天界,因此也甚为欣喜的祝福双童缘法。 此后,一家人日日勤修道法。“玉骨夫人”及“五行玉姬”也已开始修炼“金光罩”“掌心雷”,以及施展符录道法,祭御法物的基础,而“四象仙姬”也尽心的指导解说。至于“儒道”柳志宏,除了每日勤修道基,尝试御出“慧照”外,另外也精挑一些适合的珍宝,依其特性、质地,分别注明以何种符录淬炼成法物,才交由众女逐一雕刻符录,在余暇便可淬炼了。 -------- 幻剑书盟 第九章 勤修道法增道基 天罗地网八卦阵 凶厉妖魔阵中伏 地灵靖安天下平 宝符秘录出三清,降妖伏魔凭造化,万法腾空霞光瑞,五行八卦惊地灵,千载凶魂虽狂厉,奈何阵中伏魔尊,地界阴冥从此定,满道讴歌贺太平。 万山重峦之中晨雾弥漫,水气渗衣,林岛远离,百兽无踪的绝谷内,倏然一道紫光冲升而起,凌空飞旋迅又疾曳浓雾之内。此光乍现乍逝,尚不知是何物时。竟又见青、赤光芒破雾而出,凌空交叉而过后,竟又如同紫光疾曳露中。 骤然!只见谷底浓雾中霞光飞闪,五光十色交织成光怪陆离的绮丽景色,并见浓雾狂涌如涛层层散消、使彩光更为亮丽、耀人目光。 仔细望去!竟然是二十余团闪烁凌盛霞光的法宝,正凌空旋飞交织往来,将谷底映照得如同玉虚幻境一般。突然一声清朗大笑声响起,且笑说道:“好了!好了。 你们皆已能熟练的祭御法物了!环儿,你不愧是她们大姊!道基高深得只习练数日,便已能得法物施展出最凌厉威力,还有瑶儿、雪儿、怡儿也都不戳错!涵儿、玉儿、凝儿、香儿则平平。唯有玲儿、敏儿尚须勤修。嗯……看来还是由我助你修练增进道基才是。” 话声方落,立听清脆娇嗔之声响起:“讨厌啦!,人家和玲姊仅是凡人,又怎能与大姊她们早有数百年之上的道基相比嘛?人家现在的功力道基,若在武林中早已是功高绝顶的御剑高手,足可媲美古剑仙之流了,可是你还不满意的笑人家?” 娇嗔幽怨的话声刚止,却又听另一个畅乐之声响起:“咭……咭……敏儿你别噘呢了!你没听见公子说,要特别助你们及玲儿增进道基呀?唉……。真令人羡慕……” 但另一个话声却又娇柔无比说道:“嗨……玉儿你别逗了!其实咱们姊妹十人,大姊要协助公子主掌阵势,你们五个道基较高深,自是可独当一面的布妥‘五行地网’;我们‘四象’虽然道基较差,但是有公子主掌各方卦位威势,因此道基差些也无妨呀!” 就在众女连连娇语后,突听一个大姊口吻的声音不悦的叱斥着:“呸!呸…… 你们几个一天到晚不停的斗来斗去,也不嫌烦哪?涵儿你也别酸溜溜的言不由衷了! 其实在‘三清道祖’的法旨中,皆将你们定为辅佐宏郎靖平地界浩劫的一员,缺一不可,当可知晓每个人的重要了!要知怡儿原本便修练‘三味真火’。 而涵儿则因‘雪魄珠’已然合体且有‘寒玉太阴符’,因此分别是至阳至阴,故而可分占‘太阳’及‘太阴’位!“话声一顿,转而略有安慰之意的续说道:” 玲儿,敏儿,你俩也莫妄自菲薄了!否则便是自卑、自贱了!要知天机定数中,要你俩匡助宏郎又岂是无因?而且非你们不可呢?你俩乃是凡人之身,正是‘三才’中阴阳兼具的‘人’。再加上家传的‘天雷心法’及‘惊天心法’,且缘得‘天笛鼓’及‘飞电镜’,正是‘风、火、雷、电’之象的‘少阴’及‘少阳’位!别人可是无能担当的喔!“ 接而又转为叱斥之声的说道:“瑶儿你们五个莫以为道基较其他姊妹高,便存有优越之心了!要知你们非至阳、至阴,也非阴阳兼具,因此‘四象’已没你们的份,因此仅能凭往者修练的阴气道基布出‘五行地网’。若非公子近月中传授你们符录道法,以及道法淬炼的法物增进道法。否则你们怎比得上怡儿四人?哼!如今姊妹同处一堂,若是仅只嘻笑逗乐倒无可厚非,是若各有私心互存心机,那么…… 你们如何对得起宏郎?” “哈……哈……哈……环儿你也别说得大严重了!我心中清楚瑶儿和及怡儿她们皆是心性善良的好姊妹,仅是因心性不同才各有率性之言,哪像你所说的会有私心或心机?往昔你们六人尚未绍绦时,怡儿她们四个也是逗来逗去令我啼笑皆非,但她们的感情可是亲爱的很呢!好啦!我知道你唯恐她们逗乐之后或许将会心存不满,但你放心吧!我可是笃定得很哪!” “咯……咯……咯……公子!您放心吧!其实大姊早就悟知您疼爱怜惜众姊妹,不可能会忍心叱责哪个姊妹,但又伯众姊妹每天叽叽喳喳闹来闹去惹得您心烦不悦,无法定心修功,因此才以大姊身分帮您治治这些泼妇们,大姊如此为您着想,那可是因爱您爱得入骨,生伯您有些烦心呢!所以罗!您可要好好的爱怜大姊才是喔?” “呸!呸!呸……臭怡儿!狐狸精!你又来调侃大姊了!小心待会有你好受的!” 顿时一阵娇笑及嗤嗤窃笑声响声,似乎众女皆芳心大乐的毫无一丝芥蒂,当然也令清朗的大笑声随之响起,并且一语双关的笑说道:“哈……哈……哈……环儿! 你这下可知道怡儿那张尖刁小嘴的厉害了吧?不过……哈……哈……哈……今日你们都该罚!我可要好好的整治你们才行!” 但是话声一落,却听两个怯怯之声说着:“啊……要整治……公子!人家方才又没吭声……您要罚人家……” “不……不行……相公!贱妾都没说话,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否则……人家不依……”但是两女的话声未止,却已引起一阵嗤笑及羞骂声:“嗤……嗤……香儿、玲儿你俩……真让人……” “咯……咯……咯……玲儿你放心!你若怕公子罚你?那就由我代你承受吧!” “咭……咭……香儿你不是最喜欢公子那根话儿吗?怎么到口的美食要往外推呀?好哇!瑶儿是大食婆!就由她帮你吃个饱吧!” “呸!呸!呸……死玉儿,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自己想得很,却来逗我? 哼!你是好人是吗?公子您待会可别罚玉儿喔?” “嘿……耀哇!公子,您也别罚大家了!就罚瑶儿一个!看她吃得消不?整死她!上下之嘴都别放过……” “死凝儿!你也帮玉儿逗我?看我不……”接而便一阵惊呼尖叫,追逐叫骂,以及娇笑助威的欢乐声响起,使原本浓雾涌滚、阴寒黝暗的谷地,涌生出一片欢乐的容色。 未几,欢叫之声逐渐息止。但接续而起的、则是阵阵似有似无的低哼喘息声以呢喃呓语声,尚有不少娇羞的嗤笑声及相互挑逗的羞嗔声,交织成春色无边的美妙仙乐。 数日后——一个烈阳西斜万里无云的晴朗日子,原本浓雾弥漫的深谷内,竟然雾消景现,呈现出一个山壁耸峭的宽阔深谷。 谷底,竟是奇花异草满谷的如幻仙境;陡壁间盘松斜伸葛藤挂垂,碎珠玉瀑如带飞泄,靠近谷底之处竟有一幢岩基、岩板砌成的宽阔石楼。足有六丈宽,两丈深三层高的石楼,四周石柱、石墙上长满了如毯青苔,看来此幢石楼乃是不知有多少年代的古楼并非新建。但是楼内竟然有柔和的白芒涌溢仅止于各门、窗并不外涌。 楼内石雕桌、椅、几、榻、橱、柜。俱都洁净无尘,似乎柔和白芒阻隔了尘埃浓雾进入楼内。石楼正堂的宽高大门上,一片石板雕字的朱漆横匾,有五个金漆大字,写着“天齐仁圣府”。 大堂内! 正中乃是空无一物的石板地,但在两侧各有五张矮石几,正前方也有横列的五张矮几,再后方则是一张宽长矮几,而两方如八字各有一张长矮几。 后方石墙上则是一幅阴雕高阔城楼之景,恍如是在朦朦雾气中的虚幻城楼一股。 两侧廊道中各一石阶梯通达上层两厢,左厢乃是空荡的房室,右侧厢房则是一间有桌、椅、矮几、蒲团的大书房。 再经由两侧梯道通至顶层,左右两照皆是幽雅恬静的内外两间起居室及卧室,但皆无桌、椅、仅由矮几、毛毯、软垫、被褥组成的温室。 两厢正中另有一间较小的房室,但此时内里竟是玉腿和裸躯横袒,各个皆是香汗淋漓红霞未褪。黑白相间的胯间淫露淋漓,娇慵倦懒的熟睡未醒。 此时在石楼正前方的谷地另一端“儒道”柳志宏正负手信步的缓行着,随着他目光环望,只见左右两侧岩壁各有两个深黝岩洞,正前谷壁间也有一个岩洞。 再仔细张望,竟在岩洞口上方青苔密厚的岩壁上,皆有依稀可见的三个大字,各写着“中军营”“左军营”“前军营”“右军营”“后军营”。 柳志宏闲逛中,倏然心中一悸!顿时神色怔愕的默思片刻,才双眉略皱的仰望谷顶且喃喃说着:“嗯……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却不知即将到来的妖邪是何等妖孽?” 原本转身行返石楼时,突然顿足的默望一会,竟然身形幻为虚无青影消失不见,再现形时已然立于旧居的山坳庭院厢楼之前,可见他“乘云飞行术”已高达何等境界了,站立正楼前,突然双眉紧皱的浮显不悦之色,但却默不吭声的跨步入楼。 倏然!连连数声震响,门、窗皆无风自动的骤然紧闭,接而便听一阵脆铃笑声响彻楼内:“喧……嘻……嘻……你来了?人家刚到你便前来相会,可见公子与奴家心有灵犀一点通、有缘千里来相会嘛!” “儒道”柳志宏闻言仅是淡然一笑,只觉楼内涌益着一股令人心怡的幽香,缓缓跨步登至顶层,已然见到一张瓜子脸、桃花眼,眼中涌溢出一股深黝迷人令人心荡的媚光,一张樱桃朱唇斜翘,浮出动人心弦的诱人笑意、艳媚如花、全身赤裸的女子,半斜半侧躺在床缘望首自己。 只见她乌丝长发斜披胸前,将一只圆滚突挺的饱满玉乳半掩半遮,细柔如玉的肌肤、白中透粉且平滑无纹,平坦小腹下,一双修长玉腿一伸一曲相叠,将胯间乌林半掩半遮露出些许乌亮卷毛,更令人心荡遐思热血涌升。 微微一笑!像是久识旧友一般“儒道”柳志宏已行至床前,毫无芥蒂的笑说道:“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为人作嫁使我们兴生不欢,那可非我所愿!” “嗯……人家才到不及片刻,你就要赶人家走呀?嗤……嗤……莫非你是怕‘玉骨夫人’她们醋意涌生难以平息是吗?”腻哼腻语诱人神魂的笑语方止,柳志宏续又笑说道:“非也!她们姊妹情深意浓无人无邪,只要我愿意,她们皆柔顺接纳毫无异议,只不过……” 如吐幽兰馨香的檀口续又腻声说道:“只不过什么嘛?奴家可不愿与你这小冤家有一丝不和!当然也不愿惹成姊姊她生怒,但是奴家乃是受人之托前来,任务未达又怎好即来即去嘛?” 柳志宏闻言微一笑,斜侧坐至床缘,伸手抚上了她柔滑细腰,轻抚缓缓的笑说道:“我知道你受人之托,想吸耗我的道基,但是……嗤……嗤……你乃是有数千年道基的半仙道友,理当悟知天机天意为何?难道不怕违逆天道自招天劫吗?” “嘻……嘻……嘻……呆子!所谓天机也只不过是上界那些自命不凡、视己意为天意的老儿心意,就以李耳所创的教义来说吧!他不是说顺乎自然是顺乎‘道’吗?‘道’便是顺应自然而生,只要顺乎自然便是顺应天机,奴家不争不诿顺心而至,岂不是也顺乎天机吗?” 柳志宏闻言仅是微微一笑。也不争辩的笑说道:“道友果然灵悟道意,然而道友若仅是顾乎自然前来,在下自是诚心相待,但是隐含邪念……在下奉劝道友就此打住,以免自招劫数!” 艳媚美妇闻言顿时媚眼斜瞟的娇嗔说道:“讨厌!奴家天性便是喜好……天地尽容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之道,此及天地真理又有何邪意。” “嗤……嗤……天地万物各有其性,道友顺性而为自是无碍,在下也绝无异视之心,然而道友受托而至,岂不有违自然吗?” “嘻……嘻……非也!非也!奴家早得道友传言,知晓法尊承天地而生,天赋过人并非一般凡夫俗子,因此早已有心与法尊结缘,但无因无缘未能前来,尚幸前些时日有道友请托会晤法尊,这才顺应前来与法尊结一善缘!奴家也已知晓成姊姊便是与法尊顺应自然结获善缘,法尊莫非鄙视奴家?厚彼薄此吗?” “儒道”柳志宏闻言,不由心中暗赞着:“果然是道基高深已能悟知天机的异灵!奈何……唉……你已心魔涌生,若不及早醒悟必得劫数临身……且慢……莫非……” 倏然灵光一现!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望着她艳媚娇靥,立时发现她额堂内隐约浮出一道青影,顿时心中恍悟有了心意,于是双目精光消逝,且笑说道:“道友! 在下并非视阴阳之道为异邪之人,也不拒发乎心、止于情的欢乐。只要道友仅存与在下结善缘之意,在下自也从善如流,与道友共修天道……” 艳媚美妇闻言顿时欣喜无比的笑睁媚眼,荡声笑道:“当真?嘻……嘻……法尊果然非同那些食古不化的腐儒老道!嗯……那就由奴家伺候您吧!” 荡笑腻语声中,如蛇双臂已缠上了他肩颈后背,身躯挺起乌发散垂,顿时露出了一双柔白突挺的双峰,紧贴向他胸膛。幽兰馨香的气息也已贴向他面颊。 柳志宏毫不推拒,甚而双手已搂向她柔滑后背及如蛇细腰,缓缓斜倒的双双倒卧床榻。 如葱玉指熟练且迅速的为他解衫退裤。片刻后,衫、裤满地、雪白透粉的裸躯已紧紧压贴在雄壮的身躯上,温柔且深情的吮吻吸舔他身躯各处。 只见她朱唇微张含吮吸中,红嫩细长的香舌灵活且柔软的舔卷触顶,使柳志宏初次享受到如此美妙的感觉。 柳志宏静躺不动,仅有双手不停的揉抚着她柔滑肌肤,任由她尽兴的欢乐。 只见她!媚眼逐渐涌升一层朦朦雾光,鼻息渐急,哼声连连,而双目内竟然涌升出一股幽幻绿芒,口内香舌竟然也逐渐细长的疾迅伸缩。 片刻后,艳媚美妇已然被元阴狂泄不止的极度刺激,全身颤抖不止的半昏半迷,早已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倏然柳志宏已感觉有一物蠕至巨物顶端,顿时心中一惊急抽出巨物,竟见一片疾涌而出的淫露中,有一条小指大小的青绿蠕虫疾追抽出的巨物。 柳志宏见状心中一惊!急幻下床,右手挥扬中,已射出一片金光罩束住那条青绿蠕虫,竟然是一条极为怪异的人面怪蛇,也就是只曾听闻不曾一见的“美人蛇”。 而此时艳媚美妇竟然神色痛楚的颤抖不止,并且开始逐渐幻出本形,原来竟是一条全身雪白约有丈多长,妖艳人面长发散披的“美人蛇”。 “啊!好大的一条‘美人蛇’?它……它……莫非这条青绿的小‘人面蛇’是它的元神不成?” 雪白“美人蛇”幻出原形后,极为萎靡的伏在床上动也不动,当柳志宏手掌托着被金光罩束的青绿小“人面蛇”缓缓行至床前后,双目中已然射出两道精光罩望床上的雪白“美人蛇”。 未几!双目中精光敛消,正欲开口呼唤它时,突然香风涌至“玉骨夫人”成环已与众女慌急幻至,眼见爱郎安然无恙俱都松了口气,但是突又醋味盎然的嘟嘴娇嗔着:“啊!宏郎你没事吧?方才你……” “哼!难看死了!下身还是湿淋淋的……” “哎哟……公子!您不会与这条怪蛇……” “天……这条是……是‘美人蛇’嘛?好大一条……而且怎会是雪白的?公子! 方才您与她……” “好恶心喔……相公!你怎可以和它……你……” “嗨……公子!这‘美人蛇’乃是天地间少有的异物,并且生性极淫,它有如此大条,那至少有上千年道行。您方才……咯……咯……咯……莫非只凭那根巨龙便能制服它了?” 此时凝儿及香儿则急忙捧来一盆水,温柔细心的为“儒道”柳志宏试擦洗净,才服侍他穿妥衣衫,而如此的柔情并未虚耗,皆已各自获得爱郎的深情一吻。 此时“玉骨夫人”成环已然伸手轻抚床上雪白蛇身,并且叹息的说道:“唉… …她……宏郎!她乃是有三千余年道行的‘美人蛇’,且与贱妾相识,虽然她天性淫荡,但是……宏郎!据贱妾所知,她从未曾伤人性命,而且甚少出‘武夷山’。 现今怎会北来‘泰山’?而且竟毁在您手中?” “儒道”柳志宏自众女入室内皆未曾开口,双目盯着手掌中被金光罩束住的青绿“美人蛇”。 待耳闻成环之言,才精光敛收的笑说道:“环儿!她初来之时也曾说过与你相识,但并非前来拜访你,而是受人之托前来找我,而且还怕引你生气!可见她并不愿与你结怨!照理她并非邪妖,若仅因天性淫荡便鄙视她便非正当了!至于她为何来此……环儿你看!这条青绿的小‘人面蛇’应是她精、气、神所凝育的‘元神’但是却是青绿色的!并且我已用‘慧照’之光看出她‘元神’已遭魔侵,定是修道之时遭魔障入侵而致,而暗施魔法控制她的人,十之八九便是‘噬魂鬼王’了!不外乎想利用她淫荡的天性及艳媚美色迷惑我,盗取或消耗我的道基!奈何初始便被我用‘慧照’看出她浮显魔性,而有了警惕!顺意施计诱出她被魔侵的‘元神’!” “喔……原来如此……那……她‘元神’被魔侵,且又被宏郎摄收,那要如何处置她?依贱妾之意,宏郎!你熊否救救她?” 柳志宏闻言顿时颔首笑说道:“其实……” 开口后突然一顿,神色怪异的环望众女后,才嗤笑的说道:“嗤……嗤……其实方才她心魔涌生要与我结缘,我也顺她心意为之,但是她……嗤……嗤……虽然极为艳媚且因天性艳质具有你们没有的异功,却是不懂如何与‘人’淫乐,因此我已知晓她可能未曾色诱过‘人’而且自始皆未曾显露出一丝凶残之色,因此已知她乃修行正道道友,并末因天性淫邪便沦为邪道。再者……方才我为了诱出她已遭魔侵的元神时,已使她损失了……至少有千年道行,因此为了弥补她的损失,我定要助她炼消魔性!”柳志宏笑颜述说时,众女也醋意消失,且转为怜惜的望着床上已能蠕动的“美人蛇”,原本厌恶且鄙视之色也已消失殆尽。 于是众女毫不嫌恶的合力捧近丈长的“美人蛇”疾幻深山隐谷之方,而柳志宏也托着掌中金光罩幻消。 两日后……身材高挑修长却丰胸突臀、曲线美妙、艳丽娇媚的“美人蛇精”已然元神复体魔性尽消,神色恭敬的坐在客堂,听着“玉骨夫人”成环笑说着“…… 所以!姊姊也不与你客气!且代表众姊妹欢迎你来相晤,再者……嗤……嗤……宏郎他曾说你身具我们所没的天性异禀,若妹妹你有兴……姊妹们也不会吃醋喔!” “美人蛇精”闻言顿时又羞又媚的低垂螓首,但依然忍不住心中的荡意,斜膘对面含笑静坐的柳公子一眼,才羞涩的说道:“成姊姊!小妹承蒙柳公子不计前嫌为小妹炼消侵身魔性,甚而传授护身守神道法,乃是小妹恩人!更承蒙众位姊妹不弃,结为良友,实乃小妹天大福分了!小妹也自知天性使然性喜淫乐,但往昔皆隐修洞府,克制欲念,故而尚能自制,实不敢冒渎柳公子,以及对诸位姊姊不义……” 然而“烈火仙姬”怡儿却不以为然的接口说道:“美人姊姊!众姊妹不论前世及今世皆属‘人’唯小妹乃是‘狐狸精’但公子及众姊妹皆无异心相待,至于美人姊姊也已听公子解说清楚,你天性便喜淫乐,此乃与生具来的天性并非邪恶,只要循行正道不危害他人便不违天道,也非因此而成淫邪之人,而小妹便是一例!至于美人姊姊因天性难消,若强行压制甚易走火入魔沦入魔道,这也是美人姊姊易遭心魔入侵之故了!因此公子及众姊妹才会劝你寻一修行正道的双修伴侣同修。在此之前美人姊姊苦难忍天性之时,不妨前来此地请公子相伴,所以你就无须顾虑太多了!” “美人蛇精”闻言心知她们情深义重并不鄙视自己,才会为自己打算,且容许自己分一杯羹,因此明知自己已骤然损失了一千三百年的道基,但却毫无怨恨之意的说道:“承蒙诸位姊妹如此大量,若小妹再矫情便枉对姊妹们深情了!因此往后有须要,必然请诸位姊姊相助了!柳公子,您的大恩小妖不敢言谢,尔后若有小妖能尽一份心力之事,尚请公子差遣!小妖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志宏闻言,顿时含笑说道:“道友客谦了!本法尊岂敢居功?只要道友莫怨恨本法尊令道友损失千余年道行,便是万幸了!” “美人蛇精”闻言顿时雪白娇靥浮出霞红,又娇又媚的羞笑一声且摇摇头,才起身告辞返回修道洞府。 自从“美人蛇”遭魔控制,欲以美色迷惑“儒道”虽然未能成功,但已使“儒道”柳志宏及众女有了警惕! 再者,敌暗我明不易防范,且不能日日提心吊胆,防备不知何时突如其来的侵犯? 于是“儒道”柳志宏召请“阴司冥府”以及“虎威将军”等五营阴兵、阴将,分五方详寻“噬魂鬼王”下落! 一日夜里,时约四更之时……突有“右军营”的“靖威将军”遣一名校尉率一队阴兵起返“仁圣谷”禀报。据查!在“崆峒山”附近的孤魂野鬼,曾被一个魔法高深的厉鬼迫胁利诱为部属,但奇怪的是若有不从者并未遭致残害。因此一些不愿为恶的阴魂,虽然畏怯却也大胆的拒绝,果然未曾遭迫的任其离开。 但是却有一些已成部属的恶鬼,则毫无顾忌的欺凌不从孤鬼,因此已有不少被逼胁为恶或残害。“儒道”柳志宏闻报,已然确定“噬魂鬼王”隐匿“崆峒山”之内了!而且碍于誓言果然未曾残害异己。但是所属厉鬼则不受誓言限制,故而再度形成如同往昔的恶行了! 因此急忙的吩咐众女各自准备随身之物,并且急划数道黄符,踏罡步斗,掐诀念咒,挥扬黄符虚空引燃,将讯息传递“中军营”“左军营”“前军营”“后军营” 以及“五方鬼帝”所率的“阴司冥府”所属。 (注:在天象及道门中,以座北朝南为正,故而左为东、右为西、前为南、后为北,与左青龙、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方位相同,只是在地界称四方,而天界紫薇则以四灵称之,而道门则以卦位称之。) 是日晨时末!“儒道”柳志宏已与“玉骨夫人”“四象仙姬”“五行玉姬”到达“崆峒山”东方的“平凉镇”。 “崆峒山”!原本仅是黄土高原之西,秦岭之北的“六盘山脉”中的一座山而已。“崆峒山”古名“空桐”但因古仙人“广成子”曾在最高峰“皇城峰”隐修,而“黄帝”曾登临问道,故而名响天下,反而比“六盘山脉”的名声更响亮。 “崆峒山”盛产玄鹤,而“广成子”的座骑玄鹤,便是山区中长寿得道的仙鹤,故而现今山中尚有一处胜地,称为“招鹤堂”!据传,似是“广成子”离山时召唤座骑所在;可惜的是,如今山中已甚少见到鹤迹,不知是因游人渐增骚扰?或是其他原因逐渐迁移?据说大多迁往南方的“太白山”了!此乃传说不知真假? 时约酉时初!“儒道”柳志宏及“玉骨夫人”“四象仙姬”“五行玉姬”皆准备妥当,除了柳志宏尚是一袭青衫外,众女皆是身穿行动方便的衫裤罗裙,背负宝剑,腰系万宝囊,聚集在上房客堂中。 柳志宏环望众女一眼后,神色严谨的说道:“你们别埋怨我唠叨!待会入山后,你们绝不可冒失乱闯,要紧守先前的定案,依‘四象’‘五行’布阵入山,且要施展‘金光罩’护身,纵若骤遭暗袭尚可免遭危境,便查由同伴支援互恃抗敌!” “黄宛玉姬”瑶儿闻言顿时娇笑说道:“是……好公子!您已频频吩咐数次了! 姊妹们早已紧记在心不敢违逆!否则,甘愿受罚便是!” “咯……咯……你们听瑶儿在这等节骨时,还想着受公子‘惩罚’?唉……雪儿、玉儿、凝儿、香儿,你们可要小心了,免得她想要遭罚却故意出岔喔!” “呸!呸!呸……死怡儿你又来招惹我了?小心哪天我将你……咭……拔你的骚毛!” 霎时一阵娇笑声,将方才严肃且紧张的心境冲淡不少,虽然认为公子过于紧张,但也在芳心中有种警惕充溢,仅是相互颔首示意便默默步出店外,朝镇西外官道行去,待行入一片树木内时,眼见无人,便幻为一道道彩光,往西方山峦疾曳而去。 不一片刻!一行十一人已站在“崆峒山”西峰间的平坦峰台“西台”上,遥望着远方高原、镇邑,以及下方陡峭山壁深谷。 “嗯……在此分手便可!记得在两刻之后同时行动,先会合各方鬼帝及阴军后再仔细寻找,若遇见‘噬魂鬼王’所属厉鬼时,尽力擒捉逼问鬼王下落,否则便除掉!若查知鬼王下落时,便立即通知大家,千万莫要强出头。尔后是否能使地界太平?全在今日了!” 任重道远、语重心长!众女也心知胜负成败关系着地界千千万万生灵及阴魂的浩劫与否!因此皆已无嘻闹之色的肃然回应着。分成四路各自离去后,首先便顺利的会合了早已约妥的“阴司冥府”所属及各路阴军,开始详搜广阔的山区,便是一个尺余岩洞也不放过! 东方乃是由“四象仙姬”会合了“东方鬼帝”“中央鬼帝”及所属,还有“左军营”“虎贲将军”所属军将。南方是由“玉骨夫人”会合了“南方鬼帝”及所属,以及“前军营”“射骑将军”及所属军将。西方则是由“五行玉姬”会合“西方鬼帝”及所属,还有“中军营”“骧骑将军”及所属军将。 如此分配,每一方的实力皆相差不多,莫说什么孤魂野鬼了,便是“噬魂鬼王” 亲自现身,也无法在短时间将一方的阵营击溃,若是其他三方闻讯赶至,必将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了! 不过,凭“儒道”“玉骨夫人”“四象仙姬”“五行玉姬”以及为数多达四万余的五营阴兵、阴将,再加上“阴司冥府”的“五方鬼帝”“六案司簿”“七十六司神”还有上千的牛头马面及鬼卒,如此的威势足可称得上是难有人能抗衡,可见“儒道”柳志宏是如何的重视“噬魂鬼王”了! 山风呼啸枝摇飒响,满山满谷涌布着惨惨阴风。鬼影幢幢处处可见,已然将“崆峒山”及四周山区全然寻遍,然而!莫说是“噬魂鬼王”了,便是一个孤魂野鬼也未遇见! 两个多时辰后“崆峒山”周遭数百里方圆的山区皆无所获,因此俱都懊恼无比的返回了聚合之地。 “玉骨夫人”成环眼见爱郎满面懊恼的神色,虽未吭声,但内心中的不悦及怒意自是可想而知,因此立即柔声说道:“宏郎!看样子可能是因我们大举前来时已被鬼王得知。故而他不敢自傲自恃与咱们抗衡,早一步的潜隐他方了!” “烈火仙姬”怡儿也接口笑说道:“对嘛!那老鬼当然不是傻瓜罗!往昔只凭环姊及瑶儿便能与鬼王分庭抗衡,尔后又在公子您道法下吃了闷亏,纵然他现今的魔基高出往昔甚多,恐怕也不敢轻易现身,遭公子及环姊联手攻击,更何况尚有我们以及‘五方鬼帝’‘五军营’的军将?除非他认为有把握胜得了咱们,才可能现身接战,否则若想寻他恐怕甚难呢?” “紫霞玉姬”雪儿随及也接口笑道:“对!对!对……记得以前鬼王与小姐交恶时竟甚为高傲猖狂,任凭小姐怎么劝说皆无果,待他久战小姐不下,才突然神态异转、陪笑馅言的称赞小姐,愿结交为盟共霸冥界,但是被小姐叱斥拒绝后,竟又再退而求其次的结交为友,而小姐并不想树敌,故而便答应了他,可是从未曾应允过什么,直到有一天‘东王公’奉‘天尊’法旨前来……以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所以鬼王他当然不敢自傲自大的与公子与小姐为敌了嘛!” 但是忽又听“天雷仙姬”敏儿嘟嘴娇嗔道:“嗨……说这些有啥用嘛?那死老鬼怕得龟缩不出又有何办法?若是……哼!若是在江湖武林中,我就天天向武林同道骂他,说他胆怯不战龟缩不出,一定会使他在武林同道面前抬不起头来,羞也把他羞死了!” “天雷仙姬”话声方落“银电仙姬”玲儿也咭咭笑道:“对耶!咭……咭…… 相公!大姊,在江湖武林中若想寻找长久不知行踪下落的仇人时,只要在江湖中放话约期挑战,除非仇人早已身亡,或是早已老、病得已然退出江湖,或是仇人原本便是无耻的奸诈小人,否则十之八九必然会到,或是有子女、门人代为赴约,或是托人另期再战,否则他的一世名声便得败毁,无颜见人了!只是不知在冥界中是否一样?” 而此时“东方鬼帝”蔡郁垒则揖礼说道:“法尊、诸位夫人!依本座之见尚有一法或可寻得鬼王!如法尊能施技请各方山、河、水神,及十方土地代寻,相信必可轻易寻得鬼王踪迹!” 柳志宏闻言,顿时击掌笑说道:“对呀!我怎么糊涂了?各山、河、水神及城国土地,虽非冥界阴神,但皆属分掌各方阳神。‘噬魂鬼王’隐身何山?何洞?必然有一方山神、土地知晓!嗯!待会天明时,我便设坛施符分传各方山神、土地,相信必可查知鬼王下落了!” 刚有决定,突又听“玉骨夫人”成环欣喜说道:“宏郎!其实鬼王隐身之处确实会有某方山神、土地知晓,但是……或许受到胁迫而不敢回覆符令,或许获得回覆后,鬼王又再度潜隐他处,岂不是又将使咱们徒劳无功吗?因此依残妾之意,不如双管齐下。一则约期挑战,一则设坛施符传出符令,如此一来,鬼王他必然不肯被地界各方妖、魔、鬼耻笑,定然会如期现身,至多也仅约期再战了!” 众女及“五方鬼帝”“五军营”主将闻言,俱是同声赞同,认为如此一来,必可逼得鬼王无颜隐躲,势必现身接战了! 果然在两日后,整个神州地界中神、仙、妖、魔、鬼,皆已知晓凡世之躯的“儒道”柳志宏,与地界“三才”妖、人、鬼十女,挑战纵横冥界数千年的“噬魂鬼王”。 并且尚有似与“天齐仁圣帝君”所属“五军营”名称相符的数万阴兵为助,以及久遭“噬魂鬼王”侵扰的“阴司冥府”也有“五方鬼帝”率所属助阵! 整个地界中除了是人世凡人外,已然尽如此则大事,并且知晓约战时间、地点,乃是在二月二十六日的深夜子时正,在“泰山”东方万重山峦中,较平坦的“博山” 南面。 但是议论纷纷中,却奇怪主掌地界生死的“天齐仁圣东岳大帝”为何未曾主导此次欲靖平地界大事?却由一位非神、非仙、非真、非圣、非灵、非道,仅是凡人之躯的修道居士主掌靖魔?难道天界也不闻不问吗? 于是在虚妄猜测中皆已引生兴趣,想看看这位凡人“儒道”有何德何能?竟可率领修道有成的妖、鬼挑战鬼王?甚而连“阴司冥府”也甘居人后,摇旗呐喊?不过也有道基高深略悟天机的地仙、妖、鬼,已然悟知那位“儒道”柳志宏,甚有可能乃是天界下凡历劫的转世金仙或星君! 人云亦云中!日子一天天的消逝,转眼只余三日便是约战之期了! 夜里—— “仁圣谷”中,石楼依然笼罩在浓雾之中,但在楼前的杂乱奇花异草,已然整理得井然有序!而且依然如同山坳小楼一般修整成阵图,但己非单纯的“八卦阵” 而是“五行八卦”融合为一的“九宫阵”阵心石楼便是“黄庭宫”。柔和白光、亮如白日的楼堂中“五方鬼帝”“六案司簿”“七十六司神”及“五军营”的五位将军,竟然不畏如日白光同聚大堂内两侧。 而“儒道”柳志宏及十位娇娥,则面色讪然且有些慌恐的分坐于前长几及西侧长几后,并听柳志宏说道:“……因此本法尊也半信半疑的随五位鬼帝前来此谷,尔后也由石楼中各项迹象显示,相信了五位鬼帝所言而转居于此!然而,本法尊乃一凡世之人,况且‘噬魂鬼王’未除,因此实不敢接掌‘天齐仁圣东岳大帝’尊称! 故而五位鬼帝莫再逼迫本法尊了!” 但是,“中央鬼帝”周乞立时躬身禀报道:“大帝!天尊显灵传法,且有玉帝敕旨已达,因此大帝之位已然明确无误,吾‘阴司冥府’乃大帝所辖,自是受天命遵从大帝掌理,使得属下等仅能各自掌理圈境冥界,但遇有重大之事便无上意了,因此属下等仅能相会研商而已,如今天庭玉帝敕旨已达,属下等自是遵旨奉行了! 大帝是否即时接掌,已非属下顾虑了。” 另一位“东方鬼帝”蔡郁垒随及接口说道:“大帝,其实自从大帝缘得‘慧照’印信时,已然显示大帝之尊,但因当时大帝尚未能随心祭御‘慧照’故而时非接掌良时,现今大帝印信‘慧照’已然合一,且天尊法旨、玉帝旨令皆达,因此大帝理当正式接掌,并且可名正言顺率属下及五军剿伐鬼王,也可令地界各方妖、魔、鬼有了管束,难再为祸地界,引生浩劫!” 此时“烈火仙姬”胡妍怡也已开口说道:“公子!您记得当初贱妾初获盛有‘慧照’印信时的情景吗?当时您尚未见到盒内是何物时,便已有了缘法之说吗?尔后‘慧照’显灵罩在贱妾身躯,当时——贱妾便已知晓今日之果,但因天机缘法不得擅传,故而贱妾不敢详告,如今大局已定便无碍了。公子,贱妾姊妹皆属天机中辅佐公子执掌地界,位属‘三才’生四象化五行、尔后则融合‘九宫’之数,应顺天地之机分合自在,环姊则为‘九宫’之灵,率‘九宫’辅佐公子镇伏浩劫靖平地界。‘五军’便属攻伐阴兵,至于‘阴司冥府’……” 说及此处似乎不便再说,但“玉骨夫人”成环则已含笑接口说道:“宏郎!怡儿所语确实无误!‘阴司冥府’仅是大帝所属,专责职掌‘鬼录’拘摄阴魂,倚阳世功过,视情打入炼狱或引入‘轮回殿’重转‘六道轮回’为人、毛、羽、鳞、介、木,且由功过各有瑞、寿、福、富、残、恶、贫、病各种不同的来世,因此责不在攻伐!故而靖平地界便是宏郎应尽之责,不应该再推托了!” “五方鬼帝”耳闻“烈火仙姬”及“玉骨夫人”的先后之言时,皆是面浮喜色的连连颔首,但“南方鬼帝”杜子仁依然躬身说道:“启禀帝君、众位夫人!属下等虽是职掌地界生灵‘鬼录’拘魂摄魄重转轮回,但忝为帝君所属,自也应尽一份心力靖平地界,虽然属下等不善攻伐,但随附尾骥拘摄一些助纣为虐的妖、魔、鬼,令其心生顾忌,退出局外,便可削弱有意协助鬼王的势力,减少引发大浩劫!” “对!对!对……公子!‘南方鬼帝’所言甚是!因此您就正式接掌‘天齐仁圣东岳大帝’之位吧。” “就是嘛!早也要接,晚也要接,倒不如现在接下后,便可名正言顺的诛伐地界为恶的妖、魔、鬼了嘛!” “咭……咭……咭……宏郎你快接下吧!这样我们姊妹便可有个‘后’的名衔耶!” 突然“北方鬼帝”张衡怔怔的喃喃说着:“哦……对喔!往昔‘娘娘’只有一位,但是帝君现有十位夫人……”但喃喃之语突破身侧的“西方鬼帝”赵文和拉扯顿止,这才讪讪的噤口不语。但如此倒也令“儒道”柳志宏双眉略皱的望望身侧“玉骨夫人”。 而“玉骨夫人”成环仅是微笑的摇首示意,便岔开了此事暂且不谈。 皎月高挂当空万里无云,使得大地尽罩银亮柔光之下依稀可见。 然而在“博山”南面一片广阔的山区荒原中,竟然是阴风惨惨妖雾弥漫,处处可见三五成群的人影及半隐半显的魂影,但在正中近百丈方圆却是空荡荡的一片银色。 倏然!西方天际有一道五彩光华疾曳而至,未几便在正中空地上幻出“儒道” “玉骨夫人”“四象仙姬”“五行玉姬”十一人的身影,顿使四周阴风妖零滚涌如涛,鬼瞅凄凄妖鸣不止。 但尚不仅此,不到片刻竟由地面下骤然冒出“五方鬼帝”“六案司簿”“七十六司神”以及众牛头马面鬼卒,并且有六名魁梧鬼卒各自一抖手中卷旗,立时现出一柄三角大旗及五柄长幡旗、正中三角白底朱字大旗上写着: 天齐仁圣东岳大帝 而后方五面白底墨字长幡上,各写着: 阴司冥府 桃止山 东方鬼帝阴司冥府 罗浮山 南方鬼帝阴司冥府 抱犊山中央鬼帝阴司冥府 蟠冢山 西方鬼帝阴司冥府 罗丰山 北方鬼帝四周众多或现或隐欲观“儒道”与“噬魂鬼王”一战,不知有多少的妖、魔、鬼,眼见旗幡上的字迹俱是大吃一惊!竟是主宰地界的“天齐东岳帝君”率“阴司冥府”所属前来,可是奇怪“阴司冥”除了“五方鬼帝”乃是王者打扮外,并未见另外有帝王穿着的人? 正在此时,倏觉西方远处阴风惨惨滚涌而至,竟然将围在“儒道”及“阴司冥府”所属后方的妖、魔、鬼,逼得往两侧散退。 狂涌如涛的鬼雾停顿后,立时相继幻出身穿铠甲的数万军将,分为五队成八字形的列队站立。每队之前各有一主、五副的将军、校尉,并且各有两名军士一前一后执掌两面大旗,前一名军士皆是掌执相同的一面“天齐仁圣府”大旗,而后一名则各执着——左军:虎贲将军;后军:骧骑将军;中军:虎威将军;右军= :靖威将军;前军:射骑将军。 众妖、魔、鬼一见阴兵、阴将现形,再眼见十面旗帜,已然明白确实“天齐仁圣大帝”的五军阴兵、阴将,足可表示此约战并非是单纯的凡俗“儒道”与“噬魂鬼王”之战,而是地界主宰剿伐“噬魂鬼王”之战。 既然如此!原本内里有些乃是被“噬魂鬼王”请来助威、助战者,又岂敢明目张胆与“天齐仁圣大帝”为敌?故而已有不少准备打退堂鼓了!更有一些因事不关己,且不想贪图观战而遭无妄之灾,若被卷入引发混战,到时想置身事外也难了! 因此已有修习正道,或是胆小之人,或是另有原因的妖、魔、鬼,缓缓远离里余之外才散立遥观。此时默立“儒道”后方的“五方鬼帝”相互默视之后,“中央鬼帝”周乞已洪声喝道:“地界诸方仙、妖、魔、鬼听真!‘儒道’柳志宏乃是上界天尊法旨敕令下凡转世,天帝御旨册封的新任‘天齐仁圣东岳大帝’旨为靖平为祸地界上千年的‘噬魂鬼王’尔等若非受邀前来助‘噬魂鬼王’为恶者请速远离,否则‘噬魂鬼王’等首从一至,便将五军齐发围困,尔等若不及早远离,必遭牵扯入内,惨遭池鱼之殃。” 四周众多的仙、妖,魔、鬼,终于知晓“儒道”乃是转世星君,虽是凡身已成道人圣,接掌“天齐仁圣大帝”之位,怪不得虽未见另有帝王打扮者,但是“阴司冥府”及“五军营”的阴兵、阴将全至,原来年轻俊挺的“儒道”便是新任帝君,因此立时见阴风妖雾急迅滚涌而去,接近先前已离者之方才止,而原处则尚余不到百名的妖,魔,鬼。所余者果然皆是受“噬魂鬼王”邀约前来助阵者,但却没想到“噬魂鬼王”口中所称,仗恃道法残害异己的“儒道”竟然变成主宰地界的“天齐仁圣大帝”。 因此那敢替“噬魂鬼王”助阵?尚幸此时“噬魂鬼王”尚未赶至赴约,此时不走尚待何时?否则鬼王一到,情面难却又不好违约,到那时候便走不成了! 倏然一道乌光疾往南方曳去,接而便又见十余道阴风妖雾疾往四方散曳远去,尚有些踟蹰者眼见大势不妙,面有愧色的互望一眼后,终于也相继远曳而去了! “儒道”柳志宏眼见里内之地已无妖、魔、鬼停留,已无须顾虑有何妖邪会趁乱骤袭,虽然尚不知鬼王将率多少所属前来?但相信应无太多道行高深的同党,因此立时吩咐“阴司冥府”及“五军营”所属暂且隐退以免鬼王心生警戒,存有见势不妙便欲脱身之意! 时辰渐逝!再过一刻便是约定的“子”时了,因此“四象仙姬”已然将四象旗各自执在手中,而柳志宏也已将各有卦符的“八卦符旗”分插身周地面,“五行玉姬”则依然束手默立。“玉骨夫人”成环则朝柳志宏低声说道:“宏郎!待会鬼王一至,便先由瑶儿她们布阵围住他们,若是敌势众多,便召鬼帝及五军阻隔围困!” “嗯!基本上以现况应变,能否一举歼除他们,全凭天意了。”突然!只见北方天际有一大片黑雾滚涌而至,与皎月当空群星闪烁的天色大不相配,不问可知乃是“噬魂鬼王”前来赴约了。 阴寒鬼气妖雾杂混的黑雾迅疾落在三十丈之外,并在阵阵凄厉鬼啸妖鸣声中,逐渐现出一个高如金刚,长发如刺、巨口獠牙、铜铃大眼,手执狼牙棒的裸身皮裙巨人,正是全然脱出禁制毫无束缚的“噬魂鬼王”。另外尚有一些狰狞凶残的邪妖,以及凶魂厉魄的形影,只有两百多! 柳志宏眼见来人,顿时心中大喜且松了口气,但尚不待开口“四象仙姬”已然各自身形一晃,迅疾幻至四方,在群妖、群鬼直丈外站定,且已插妥“四象旗”;而“五行玉姬”也突然在原地隐没不见,不知去向? “四象仙姬”的动作当然避不开群鬼、群妖的耳目,但是只有四个女子,而且还是分散四方,又岂会放在眼内?故而并未曾理会!当然更不在意隐消的另外五女了! 此时“噬魂鬼王”已然紧盯着矮小如童的“儒道”,新仇旧恨齐涌于胸,怒火高炽的桀桀笑说道:“柳娃儿!本王尚未曾找你算账,你倒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四处散布恶言?今日本王也已依约前来,正可将你我之间的仇恨一举解决!而往昔本王遭你激诱所立的誓言,也在此时解消,不再受誓言所限了!” 柳志宏耳闻鬼王之言时,目光中已射出两道精芒盯望群妖、群鬼,逐一盯望不漏后,目中精光才缓缓消逝,但内心中却已怒火高炽的暗骂着:“鬼王不知从何方寻来这些残狠凶厉的妖、鬼?一个个皆是残害无数生灵死不足惜的妖、鬼!哼!看来他们皆已是天劫当头,才无须费心便同聚至此应劫。” 当耳闻鬼王所言后,并不动气的颔首笑道:“鬼王所言甚是!但不论往昔如何? 你我之间确实要做个了断,既然鬼王已有众多助拳妖、鬼,那本法尊也不客气了! 便以本法尊及十位伴侣向诸位讨教一番了!” 此时突有一个尖首驼背的凶厉老者尖声叱道:“桀……桀……凡俗小儿才活了几年?修得一些肤浅三清道法便狂傲自大的要诛除各方道友?本仙倒想先试试你这无知小儿有何天大本事?敢如此猖狂嚣张?” 柳志宏闻言一怔!但立时心知肚明的望了望鬼王,但却末争辩的笑说道:“哈……哈……哈……本法尊早知尔等乃是为恶地界劫数缠身的厉鬼邪妖,因此也懒得与尔等赘言,不过……” 话声一顿!双手已不经意的朝两侧挥扬,霎时身侧插上地面的“八卦旗”同时冲升而起分射八方,尚未待群妖群鬼有何反应,已然依八卦方位分别插立在他们四周八丈之外,与“四象仙姬”只有两丈之距。 “噬魂鬼王”等眼见八旗齐飞分立四周,再眼见旗面上皆闪烁出些微赤芒及乾坤卦图,顿知是道门惯施的“八卦阵”不由狂笑连连的面浮不屑之色。 就在此时倏又见东北、北、西北三方,同时涌至一大片阴风惨惨的妖包,并且鬼啾凌厉尖啸刺耳的卷涌接近,不问可知,乃是鬼王新收的下属,因道基皆差才迟缓赶至,但因难以数计的浩大声势,也已对“儒道”之方造成了压力。 然而从未开口的“玉骨夫人”却淡淡一笑,右脚猛跺地面且娇喝道:“鬼帝! 五军何在?” 其实受命隐迹的“阴司冥府”及“五军营”也已知晓有大批凶魂厉魄齐涌而至,但因未获帝君之令末曾现形,故而当“环后”跺足震地传至旨令,霎时现形齐出,也不待有何旨令,已然军分五方,将齐涌而至的凶魂厉魄团团围攻,而“五方鬼帝” 也已率所属冲入群鬼之中,逐一拘往“阴司冥府”炼狱中受刑。 被围在阵内的众妖、鬼、乍见地面下齐涌出难以数计的铠甲阴兵,以及王者打扮的“五方鬼帝”及其所属,同时围攻鬼王所属激战一团。 当眼见两名校尉率领一队阴兵及执掌一面大旗,同时立于“儒道”身后,终于望清旗上是“天齐仁圣东岳大帝”八个大字。 “啊!‘天齐王’?……他……他是‘东岳大帝’?” “咦?怎会是‘东岳大帝’?不好……受骗了!” “哎呀!是专治地界‘天齐大帝’?糟了!快走……” 正当群妖,群鬼心惊骇然中“噬魂鬼王”也是惊怔难信,但却毫无畏惧的安抚群妖、群鬼,然而时机稍纵即逝,倏见四面八方插立地面的“八卦旗”旗面上的绣金卦位图骤然暴涨出一片金光,将八丈方圆之地形成一个金光幕罩,围罩住内里的“噬魂鬼王”及群妖、群鬼。 群妖、群鬼的道行俱在千年之上,虽然被金光罩射但并不畏惧,仅略提道行便已能遮抗金光照至身躯形影。 可是他们怕的并不是什么阵势,而是怕与主宰地界的“天齐仁圣东岳大帝”为敌后,不论胜负如何?尔后必然成为天界众神诛伐对象,到时便将永无息日了!因此已有数十妖、鬼突然分射四方,欲尽早离去,置身事外。 但是!暴然冲升欲逃的数十妖、鬼,刚离开群妖、群鬼之外不到三丈,倏然引动阵势,霎时只见各卦旗上所绣的烈日、狂涛、震雷、焰火、飓风、暴雨、岩山、覆土,同时幻为实物骤然击向众妖、鬼。 “啊!不好……快抵住……” “糟……快破阵……” “快!快冲出去杀了他们……”只见群妖、群鬼,惊惶失色的惊叫声中,已然各自施出道行幻妖雾、鬼雾护身,并且狂急的朝四处冲阵。 但也在此同时!“儒道”柳志宏已然祭出“天罗牌”凌空冲升,随及暴涨出金光八卦缓缓下降,且旋转至与卦旗相符的卦位时,便定止在空际五丈高处,不但弥补了卦旗金光相交的最弱之处,而且尚可引度各卦旗符录凌空下罩,使得阵势更为凌厉。 惊惶四冲的妖、鬼,虽然仗恃道行护身,但是被金光照射中,竟然发觉护身雾气被层层炼消,而且被不同的烈日、狂涛、震雷、焰火、飓风、暴雨、巨山、覆土,罩击得护身雾气狂涌欲散,道行松动,这才惊骇得知晓阵势厉害,并非寻常的“八卦阵”。 因为此时“四象仙姬”已各自施法,将自身象位旗与“四象生八卦”的相通卦旗应合,已可由象位棋感应到某方卦位遭致的压力,适时增强卦位符法。而“五行玉姬”隐入阵势之下,也已依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火生土的相生方位列为十字,且与地面上八卦方位相应形成九宫之数,将地面密封无隙。 (注:周文王依天体东木、南火、西金、北水、中土五星方位释八卦演生后天八卦,与道门先天八卦卦位不同,但五星五行依五星方位道行便可与先天八卦相合,南火转离位同为火,西金移乾兑同为金,北水移坎同为水,东木移震同为木,土居中不变,如此便使八卦五行相合,成为九宫之数。) 因此整个阵势已然形成一个严密无隙的炼魔阵了。 “噬魂鬼王”初时也曾狂傲的带头冲阵,但没想到“儒道”柳志宏早已盯紧了他,不论鬼王冲往何卦之方?柳志宏皆施展符法催动卦夹增进威势。 “噬魂鬼王”自恃脱出“太上道君”符录禁制,且已将“精魄”归合,又将所吸噬的众鬼道行融炼入自身道行中,已然身具五千年之上的道行,又岂会在乎一个道门惯施的“八卦阵”? 但是他却万万没料到如今的“儒道”已在“玉骨夫人”及五婢的双修渡功中,已然道基暴增至一千八百多年,并且已将欠缺的“玉清”道法习成,“玉清”“太清”“少清”合一,“真”“灵”“玄”俱备。 再加上他魔惑“武夷山”有三千余年道行的“美人蛇”利用她淫媚天性欲色诱柳志宏消耗他道基,但没想到反遭柳志宏以初练而成的“慧照”察知“美人蛇”遭魔驱策,不但未曾受惑,且吸取了“美人蛇”千余年的道基。 故而现今的“儒道”柳志宏已然身具三千年之上的道基,且因三清道法俱全,早已立于不败之地,只差能否凭己力困住鬼王及群妖、群鬼,逐一炼消! 现在!有“四象仙姬”“五行玉姬”协助布阵,且有“玉骨夫人”在旁随时可支援,再加上有“五军营”及“阴司冥府”围困鬼王驱策的凶残厉魄,已然可使柳志宏专注施法困炼鬼王了。 因此“噬魂鬼王”狂傲的逼冲阵势时,柳志宏也已施展道法稳固卦门,不容阵内的鬼王及群妖、群鬼冲破阵势。 “桀……桀……桀……一个小小的‘八卦阵’便想困住本王及众多道行高深的道友吗?且看本王破阵!” “噬魂鬼王”狂傲的笑语声中,又提聚魔功跨大步朝阵外的“儒道”之方进逼时,尚在其他卦位冲阵的群妖、群鬼,因畏惧各卦门所幻出的凌厉烈日、暴雪、烈火、狂涛,因此大多转往巽、坎、艮,坤四处卦门。 但因“儒道”位居乾天烈日之方,而坤位又近震雷,故而十之八九皆聚于坎、艮之宫攻阵。 “坎、艮”位于“太阴”及“少阴”之方,顿使“玄阴仙姬”与“天雷仙姬” 受到强大冲阵之力,因此俱都急增道基催动“太阴旗”及“少阴旗”。 霎时只见旗面各自溢出一片墨光及青光罩向坎、艮两卦旗,立使两卦旗如天旱逢甘霖,金光暴涨威势倍增,巨山、巨岩如泰山压顶,豆大暴雨如石劲疾罩击,同时狠攻群妖、群鬼。 倏然!“天雷剑”“玄阴剑”以及“银电剑”“烈火剑”同时由四女背后剑鞘疾冲而起,凌空飞旋转匝后,同时射向群妖、群鬼。 群妖、群鬼骤遭威势暴涨的卦门威力逼退,续又遭四剑凌空攻至,并且夹带着轰雷、寒飚、惊电、烈火凌厉罩击,顿时骇然闪避且相继祭出上百道鬼手、骷髅头、白骨爪、丹气、元神、獠牙、魔爪、妖雾、鬼霉,同时分迎四剑及卦门。 但也有数十妖、鬼,则狂急的往地面隐入,然而却发觉地面不但坚如钢铁,且有五行之气上涌逼退,这才知此座金光闪烁的“八卦阵”不但顶方有“八卦牌”密封,连地面下也有“五行”精固,若想脱身?除非破阵了! 因此又急又怒中,俱都御出自身性命交修的法物及丹气、鬼雾,狂猛的再度冲阵。 此时“噬魂鬼王”以魔雾遮挡烈日精芒,神色狰狞的逼至“乾天”卦旗不足两丈之地,倏然由魔雾中幻出一双鬼爪,一上一下凌空抓向卦旗及阵外“儒道”。 然而两双鬼爪刚触及金色光罩时,倏然滋滋乍响的冒出一片灰烟,顿使鬼爪剧颤退缩,似乎已遭到损伤。 “噬魂鬼王”心脉一阵蹦跳,顿时惊虎双目愕望,只见“儒道”含笑立于阵外,右手执“太昊剑”左手剑指连连遥指,似乎并不将自己看在眼内?顿时怒火高炽的再度跨步前行,且御祭鬼爪再抓。 “滋……滋……滋……滋……” 鬼爪及护身魔与金光相触,再度滋滋乍响灰烟飘散,竟然难进一步的被困在金光罩幕前。 “咦?这是什么金光如此厉害?哼!本王不信破不了这片光幕!” 然而“儒道”柳志宏岂会容鬼王毫无阻碍的攻击阵势?因此已早一步的施法催阵,立将“金光伏魔八卦阵”的威势倍增,金光暴涨骤然束压阵内妖、鬼,八方卦位的威势也更为凌厉劲猛,不但逼得鬼王及群妖、群鬼暴退,也使“玄阴仙姬”及“天雷仙姬”减少了压力,松了口气。 此时“玉骨夫人”成环突然开口说道:“宏郎!‘五方鬼帝’及‘五军营’已然大获全胜,仅余少部分道行较高的凶残厉魄尚在顽抗,但也无须多久便能尽歼了! 至于阵内群妖、群鬼聚集攻阵之方,涵妹及敏妹较为吃紧。因此贱妾便专助她们四人罩炼群妖群鬼,宏郎你专责对付鬼王便是!” 柳志宏闻言立时颔首笑道:“如此甚好!这样我便可专注与鬼王斗法了!” 于是“玉骨夫人”成环便幻往“天雷仙姬”及“玄阴仙姬”之方,以高深的道基及初习不久但已入悟的道法,协助两女以象旗催动卦位,缓缓炼消攻阵的群妖、群鬼道行。 “噬魂鬼王”视“儒道”柳志宏为大仇,虽然乾位烈日将护身魔雾炼化迅疾,但依然毫不退缩的狂猛冲阵,并且双手紧握足有人高的巨大狼牙棒,狠狠的砸击金光幕罩。 “狼牙棒”乃是“噬魂鬼王”昔年尚在阳世时的兵器,虽然如今魔基高深,但并未施魔法淬炼“狼牙棒”,故而仅是寻常兵器。 也正因此之故,反倒使降鬼伏魔的道法一无用处,因此金光幕竟被“狼牙棒” 狠砸得剧烈波动,似乎有被砸出裂隙之虑! 柳志宏见状自是心惊且急,岂肯容鬼王以如此之势便轻易破阵?因此猛然张口喷出一道白光,劲疾穿入金光幕射向鬼王。“噬魂鬼王”连挥“狼牙棒”时也已看出优势,当然狂喜得更为劲疾砸扫,虽然眼见一道白练精光迎面射至,但双手依然不停的挥砸,仅是巨口一张,已然喷出一团乌光迎向白练。 仅有碗大的乌光中有一个鸡蛋大小的毛茸茸之物,但随及迎风暴涨,竟然幻为一个披头散发、四支獠牙尖长,狰狞骇人的鬼王头,正是“噬魂鬼王”精气神所孕炼的“元神”毫不畏惧的迎向“天劫刀”。 柳志宏见状,顿时冷哼一声,倏然由头顶涌升起一片白芒,柔和的白芒内有一颗符印,正是“灵冥地界东岳大帝降鬼镇妖玄符法印”的“慧照”符印。 “慧照”符印一出,立使阵内群妖、群鬼,道行浮动得骇然远窜,尚幸“慧照” 幻免金光幕内,立时疾罩向“元神”使得鬼王惊急欲收,但是已被符印底方十六个朱字所射出的赤芒紧紧裹住,凄厉尖啸不止的四处狂窜,但冲不出赤芒之外。 在此同时,已无对手的“天劫刀”再度射向鬼王颜面,但又被一只鬼手拦撑互斗,依然无法阻止鬼王挥砸。 然而“儒道”柳志宏又岂仅此而已?右手“太昊剑”骤然脱手疾射迎向“狼牙棒”并且施符念咒祭出“五雷令符”幻至鬼王头顶,连连不断的击出五雷。 “噬魂鬼王”连遭柳志宏法物罩击,顿时慌急应战,并且急布魔雾迎挡当头猛击的金、木、水、火、土五行雷,且缓缓退离金光幕。 柳志宏眼见鬼王退至阵心之处,顿时松了口气的趁机遥望别处战况。 只见“五方鬼帝”及“五军营”主将皆已站列两侧观战,可知鬼王所属皆已伏诛或遭擒,而“四象仙姬”因有“玉骨夫人”为助,已然又将“紫晶心”“天雷鼓” “太阴符”“飞电镜”祭出,配合“烈火、天雷、玄阴、银电”四剑,疾劲凌厉的罩练上百法物。 众妖、鬼虽有两百之多,但因一方面要抗拒阵势金光罩炼,一方面又要抗拒卦位幻出的威猛阵势攻击,因此已然捉襟见肘,还要迎抗顶上法物毫不留情的凌厉攻击,再加上有些厉鬼仅有护形鬼雾,并未炼成法物,因此只有自卫之功哪有攻敌之力? 因此已有数名厉鬼承受不了三方攻击,护形鬼雾已然被炼消大半无能护住形影,终于被“金光八卦伏魔阵”的金光照射形影,痛楚不堪凄厉尖啸,逐渐萎靡衰弱的化为灰烟魂消魄散了。 群妖、群鬼也已察知不利之况,因此逐渐退缩聚至阵心,但却又被“慧照”以余光照射得道基浮动更难提聚,因此又急忙涌退至“坎卦”之方,分工合作的各以五十之多的人数分抗三方四周的金光、阵势及法物攻击。 柳志宏眼见阵内情势,顿时疾施符录,将东、南、北三方六面卦旗同时移缩至五丈方圆之地。卦旗东移、象旗随进,立使阵势更为紧束凌厉,当然也使阵内妖、鬼更为危急。 倏然!一只“豹精元神”及一对乌爪被“烈火剑”及“银电剑”绞碎化为灰炽消逝,而下方妖、鬼群中也同时响起哀鸣及厉啸声。兵败如山倒,确实无误!群妖、群鬼乍闻同伴的哀鸣声,仅是心中一惊!更为惶恐骇畏,心中骇畏,气势便衰,立见顶方“天罗牌”趁势下沉,而八道符剑、法物也同时进逼,且光华更为凄厉的疾攻上百道光华衰弱的法物。 若说上百道法物会抗拒不了八道符剑及法物,岂不令怀疑那些具有上千年道行的妖、鬼全是自夸自捧? 其实若在平时双方对垒,莫说以一敌十了,便是以一敌一“四象仙姬”便难有十成胜算,甚或遇有道行甚高的邪妖时尚有败象,又怎可能抗拒众多妖、鬼的法物? 原因在于“金光八卦伏魔阵”是“太上老君”降鬼捉妖的凌厉阵势,被困在阵内的妖鬼只要被金光罩住,便道基浮动,仅能凭恃高深道行抗拒。当初“烈火仙姬” 及“金银双童”不慎闯入山腹阵内时,仅是被金光罩住,便险些道行散消,更何况此时的阵势尚有“天罗地网”及符录增强数倍威势? 再者!“四象仙姬”所祭御的符剑、法物,乃是“儒道”柳志宏以“太上道君” 伏魔降妖的符录淬炼,专门克制妖魔鬼怪的道法。 尚有!便是四女皆已获大姊传授“玉清道法”使得道基精淬至“真”百年道基已抵得上妖鬼的数百年道行。 如此“三清道法”齐具,且相生相合,再加上主阵者“儒道”柳志宏以道法增进阵势威力,又有成环从旁协助四女催动“四象”。 因此!众妖、鬼虽有两百余,但已然被阵势罩炼攻压得仅有抗拒之力,哪还有多余道行御祭法物,强抗四女的符剑及法物? 于是……众多法物、元神、妖雾、鬼雾,逐一被炼消、绞碎,抗衡之势也愈来愈弱,当然也更为迅疾溃败了! 散围在里余之外遥观的各方地仙、妖、魔、鬼已然恍悟今日约战,乃是地界主宰“天齐仁圣东岳大帝”靖平地灵的剿伐之战,因此皆不敢靠近,以免遭“天齐府” 辖下的“五军营”阴兵、阴将,以及“阴司冥府”五位鬼帝误会,而被牵扯入内。 当眼见先后两批的“噬魂鬼王”及早来助威的妖、鬼,已然被一座金光闪烁威势凌厉的“八卦阵”困住,另一批后至的妖鬼也已被数万军将及“阴司冥府”所属围困攻杀。 只见一方是数百道光华在金光幕罩内闪烁,恍如一只巨大金球内闪烁着万道霞光,在夜色中更为绮丽耀目。 另一方则是阴风惨惨鬼雾滚涌翻腾,凌厉鬼啸广传数里,再不时有一道道的金光,如弩火烟花冲霄而上。 时光逐渐消逝,已然过了半个时辰,滚涌的鬼雾逐渐平息,数营军将已然列队分布五方,只余“五方鬼帝”及所属七十六司神,直围困住不到五十个凶魂厉魄激战,看来至多两刻也将诛伏了! 金色巨球内、五彩光华闪烁迅疾,偶或有爆烈光华骤闪,接而便如同烟花一般光芒消失,一看便已心如肚明,又有一邪妖厉鬼魂消魄散了。 凭“噬魂鬼王”及邀约而来的两百余道行高深的妖、鬼,尚被困在金球内冲突不出,一旦逐一魂消魄散,那么……因此已有部分平日为恶的妖、鬼,涌生出惶恐畏色,趁着那方激斗未止尚不离去更待何时? 又是一个多时辰后,已是寅时将尽,四周围观的地仙、妖、鬼已是寥寥无几了! 此时“金光八卦伏魔阵”内,两百余妖、鬼,已然不足半数了,而且皆已骇然惶恐岌岌可危的顽强支撑着。 阵方的“噬魂鬼王”虽然也被“慧照”“天劫刀”“太昊剑”“五雷令符”齐攻,但已仗恃高深魔基,逐渐将“元神”“鬼手”及“魔雾”会合,布成一团严密乌幕,抗拒攻击。 “噬魂鬼王”狰狞之色已失,且浮显出急切之色,心知自己未曾详探出“儒道” 来历,尚以为他仅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凡俗孺子,此乃自己一错。 二错则是自己施法迷惑足有三千余年道行的“美人蛇”勾诱他,但是却未能盗吸他元阳道基,可见道基、道法已然非比往昔,但自己却未曾深思。 三错则是自己不该狂傲自大未曾防备,以致遭对方抢先布阵困住自己及邀约而来的道友,如果先驱使众道友抢攻,情势便非现况了,奈何悔之晚矣。 现在首要之务,乃是如何先破阵冲出?然后再恃功与他们斗法。 “噬魂鬼王”心急疾转后,突然心生恶念,如果招呼已然岌岌可危的众道友,俱都避入自己的护身魔雾内,便可互倚互恃,共抗阵势及对方法物,然后…… “桀……桀……诸位道友!本王邀约诸位道友前来助威,但没想到却遭对方施计困住,为免遭孺子各个击破,诸位道友且隐入护身魔雾内,便可减少阵势罩炼,并可互恃共抗对方法物……” 正惶恐骇畏的百余妖、鬼,皆心知大限将至,恐难逃出阵外了,但耳闻“噬魂鬼王”之言,顿时涌生起一股生机,俱都惊喜无比的且战且退,逐一隐入围绕鬼王身周的浓密魔雾内。 百余妖、鬼先后隐入魔雾内后,果然已不再遭金光及阵势威力压迫罩炼,因此俱都欣喜无比的松了口气,已可全心全力的祭御法物与对方法物斗法对抗。 “四象仙姬”眼见众妖、鬼,相继隐入魔雾内,顿时芳心大急的骤提道基,更为劲疾凌厉的攻击尚未曾隐消的妖、鬼,虽然又连连击毁三种法物及两个“元神” 但其余的全隐入魔雾内了!因此懊恼的叫骂不止。 魔雾内骤然涌人百余妖、鬼,并且已有妖,鬼各自布出妖雾、鬼雾协助魔雾抗拒四周金光及阵势符法,因此魔雾已暴涨倍余。 再加上数十道法物的穿雾而出,疾劲凌厉的反攻后,果然在魔雾之外布出一片凌厉的五彩霞光,将“儒道”及“四象仙姬”所祭御的法物逐渐逼退。 于是只是金色光球内乃是五彩霞光前途烁凌厉,内里又有一团滚涌如涛的乌气,较方才更为光怪陆离。 群策群力果然非同小可,不到片刻五彩霞光逐渐凌盛扩涨,逼向金光罩幕,而内里的乌雾也逐渐扩增,可见威势已愈来愈坚固了。 而且众妖、鬼皆了解道门“八卦阵”乃是一座固守阵势,只要不乱闯便不引发各卦门符法阵势,因此已然站进阵心,全力协助鬼王稳固魔雾,并且全力祭御法物与“儒道”之方的法物互斗,且冲突金光罩幕。 如此一来,百余道五光十色的法物,果然愈来愈凌厉的将“儒道”等人所御法物逐渐逼退。 而且有愈来愈强的趋势,但是不知为何?鬼王所御的法物反而消失了? 柳志宏、群妖、群鬼、成环、“四象仙姬”姊妹四人,当然皆已感受一极大的抗拒之力,因此俱都心中急切的再提道基坚固阵势,并将法物催动得更为凌厉压制已有反扑之势的众妖、鬼法物。 柳志宏内心焦急中,尚庆幸不弱于自已的鬼王,竟不知为何反而收回法物未曾合力攻阵?心中虽疑惑不解,但又岂肯放弃如此大好时机先除掉一些邪妖厉鬼? 于是道县暴然提至极顶,使“慧照”符印精光暴涨数倍、炼化众妩、鬼法物上的道行,并且炼消罩护众妖、鬼的魔雾。 另外“天劫刀”白芒暴涨数倍,凌空飞旋数匝,竟劲疾穿透众妖、鬼所御法物的光华,疾狠凌厉的射入魔雾内,但并未深入,仅在尺余厚的雾内旋射不止。 霎时便听魔雾内惊急叱叫,以及偶或响起的凄厉惨叫声,不问可知已有妖、鬼骤遭伤亡了。 只见魔雾骤然狂涌翻腾,原本光华凌厉炽盛的上百法物,竟也光华骤淡的再度退缩,似乎已因“天劫刀”骤然射入雾内,惊得众妖、鬼惊急自卫,以致无能全心贯注祭御法物了。 如此大好时机也已看在“四象仙姬”眼内,因此皆不约而同的各自盯住一、两个法物狂猛疾攻击,果然连连击毁了七道已然光华暗淡,且被“慧照”罩得衰弱的法物。 柳志宏眼见之下顿时狂喜无比,哪还管鬼王为何未御宝抗衡?已连连疾御“天劫刀”在魔雾内胡乱电曳飞射,扰乱众妖、鬼心神,以利众女逐一击毁部分法物。 就在阵阵惊呼惨叫连连响起时,倏然又有一个惊怒的大喝声传出:“啊!魅道友……天……‘噬魂鬼王’你怎可将道友吸噬入腹?不好……啊……救我……救… …” “咦?呔……鬼王你快……大家小心快离开……” 一阵惊骇惊乱的狂叫声中,倏见数十道身影神色骇然的冲出魔雾,并合围聚一团再度合力自卫。 并且尚见到某一邪妖方冲出半个身子,但是却狂骇的尖叫一声,竟被一股大力又拉扯人魔雾内,且惨叫数声便无声息了。 “怎么回事?鹫道友,方才究竟是……” “哼!山君,你还不知方才‘噬魂鬼王’在魔雾内暗中噬食同道之事吗?你且看看吧……” 一些神色愤怒骇然及一些懵愕不解的邪妖在环望之后,只见受邀同行而至的同伴,原本共有两百一十七名修道灵妖及凶魂厉魄,但是此时只余一百四十余的同伴,及时退出外,其余的全都不见了。 自从众妖、鬼同时被“八卦阵”困住后,虽然有些道友及厉魂已遭阵势及对方法物击诛,也仅不过三十余名而已,可是原有两百一十七名,扣除在场的及被诛除的,却有三十余名平空消失了?而且所有凶魂厉魄俱皆失踪?以及少数魅魉失踪? 到哪里去了? 一百四十余邪妖神色难堪的默然互神中,似乎皆有了一个相同的想法,那就是……他们皆被“噬魂鬼王”暗中逐一噬食了。 因此,群妖已然逐渐涌生出一股悲愤无比的同仇敌忾之意,但并非是对“儒道” 等人,而是针对“噬魂鬼王”。 突然一声悲怒大喝响起:“呔!无情无义的鬼王,吾等皆是着在同道份上远离洞府助你一臂之力,然而你竟敢趁吾等受困之时,驱使吾等抗拒阵势,却暗中噬食道友,无非是为了更增进作自己的魔基!如此无义之事……诸位道友,看来吾等今日已是天劫临头在劫难逃了!但是……在临劫魂消魄散之前,何不先诛伐鬼王?一为命丧鬼王腹内的道友报仇,二可为发泄自己受邀前来,却又被出卖的恨怒。” “对!对……吾等今日同遭劫数便是因鬼王而起,但他不但未曾祭御法物破阵,却在暗中残害同道,我宁肯命丧阵中,也不肯容他安然炼化吸入腹内的同道,再以倍增的魔基,破阵脱困!鬼王,你接本仙法物……” 那妖邪愤怒之言一出,果然已获得大半之上的邪妖心生同感,因此已有七十余道法物,不再抗拒临头罩至的法物及阵势符法,相继攻向滚涌如涛的魔雾。 阵内异变突生“儒道”“玉骨夫人”“四象仙姬”皆已由群妖的怒喝声中知晓内情,因此一则痛恨鬼王的无义所为,二则为群妖悲叹。 于是一道道的法物相继精光收敛的退出金光罩幕外“金光八卦伏魔阵”也已威势暂减,仅是紧紧困束而已。 群妖当然也已感觉到阵势的变化,并且也已知晓“儒道”等人成全众妖的心意,因此皆面浮感激的望了望阵外的“儒道”等人。 已然不须顾虑阵势罩炼,当然已可全心全力的报仇雪恨了,于是一百四十余道五光十光、各式各样的法物及元神,同时狂猛劲疾的攻向魔雾,逐一炼消魔雾,便可使鬼王无法专注的练经同道道基归为己用,并且消耗他的魔基。 确实如同群妖猜测!“噬魂鬼王”假借善意容众妖、鬼进入魔雾内庇护,待众妖、鬼皆已能定心祭御法物破阵时,认为自己誓言解除已无顾虑,于是暗中收回了法物,且趁着众妖、鬼专注破阵时,利用乌黑难见的魔雾相隔,施展高深魔功,在不惊动众妖、鬼的情况下,逐一吸噬了精气、道基可互通的凶魂厉魄,迅疾炼化“精魄”魂消魄散,使道基留存体内,待以后再缓缓炼化融归已用。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三十个凶魂厉魄全然吸噬后,竟然意犹未尽的吸噬了数佝修练阴寒道基的魅魉邪妖。 但是终于被一个自始便同修一洞府的邪妖,发现同修道友被鬼王所施展的一团乌光魔罩紧紧束住,还惊狂骇叫的声音皆未传出,便被鬼王吸噬入腹,才使此等无情无义恶行曝露。 恶行曝露时“噬魂鬼王”身躯内已然充涨着数十股四处乱窜的道基精气,而且每股精气至少皆在千年之上,合计在数万年之多,当然反使自身魔基遭到排斥,引起全身各处涨痛不堪,这才有些懊恼后悔不应贪多,不但使自己所为泄露且使全身充涨痛楚。 正欲开始先炼化一些四处散窜的精气时,骤然遭众妖同时御宝攻击,因此更是恼恨不已。 然而事已至止又奈何?能开口劝阻或乞请饶恕吗?他们会放过自已吗?况且凭自己称霸地灵冥界的名声威望,又岂能低声下气求恕?令众妖……甚至“儒道”鄙视不屑? 因此“噬魂鬼王”心中虽已懊恼后悔,但却未曾开口作何解释,仅是跌坐阵心施展魔功,一方面抗拒上百法物的攻击,一方面缓缓炼化体内散窜的道基精气归为已用。然而上百邪妖又岂是寻常小妖?各个皆是有上千年甚而两、三千年道行的凶厉恶妖,凶心一起哪还会客气?而且自忖大劫当头难以幸免,又岂肯与诱害自己的鬼王善罢干休?当然是各尽己能的凌厉罩攻。 魔雾恍如雪遇烈阳层层化消,但是如此一来看似炼消了鬼王不少魔基,但是万万没想到如此反而帮助鬼王,将充涨体内的散帘精气渲泄部分,不但减少了全身充涨的痛楚,甚而更有利魔基融炼散窜的精气归为己用。 柳志宏眼见群妖已开始围攻鬼王,上百法物虽未曾政人魔雾内,但已逐渐炼消不少魔露,也等于是炼消了鬼王不少魔基,因此乐得坐享其成,任由他们互相残杀。 但是“玉骨夫人”似乎察觉出其中怪异情形,为何不见鬼王开口解释?也不见鬼王御出法物与众妖相斗?却任群妖围攻而不还手? 因此疾幻至“儒道”身侧低语数句后,立时身形一幻没入地面下消失不见了。 在“金光八卦伏魔阵”下方的“五行玉姬”眼见“玉骨夫人”也已幻身前,但因据守阵位不动,故而仅由“玉骨夫人”逐一探询情势。 居中的“土位”乃是“黄宛玉姬”瑶儿驻守,其位置所在正是“金光八卦伏魔阵”的阵心下方,因此瑶儿早已察知鬼王在阵心的动向,并且已知鬼王正在跌坐行功,似乎是趁机攻击他的大好时机。 然而却又顾虑未得爱郎及大姊之令,不敢贸然攻击鬼王,以免突袭他不成,反遭他趁机土遁逃出阵外,那自已便将成为爱郎及众姊妹眼中的罪人了!因此瑶儿并不敢擅自行动。 “玉骨夫人”成环逐一探询至瑶儿前时,瑶儿便趁机说出己见,因此“玉骨夫人”成环才知晓内情也恍悟群妖为何会与鬼王反目成仇,愤恨围攻的原因了。 “玉骨夫人”成环欣喜无比的吩咐“五行玉姬”严守“地网”便又返回爱郎身侧讲述瑶儿所见。 柳志宏闻言后,原本并未在意,但是突然灵光一现的脱口叫道:“哎呀不好! 鬼王正利用群妖劲狂攻击,故意承受极为强劲的压力,逼使体内散窜的数十道精气,逐渐平复散窜的情势,且自行抗拒外来压力,而鬼王便可趁机逐一融入自身魔基内,或是任由散窜精气承受压力时,自行融合成数股,再逐一融炼归为已用!” “啊!宏郎你是说……嗯!怪不得鬼王毫不抗拒的任由群妖攻击护身魔雾,原来此中竟有如此狡意,宏郎,既然如此,咱们可不能顺鬼王之意由他趁机融汇盗吸的精气……” “嗯……确实如此!环妹,你且会见瑶儿她们,由地底就攻击鬼王,不容他定心行功融汇那些精气,否则被他融合为一后,恐怕便困不住他了!” “对!对……若被他融汇部分的精气后,鬼王至少便有万年之上的魔基了…… 那还得了?”此时站立左侧默默观战的“中央鬼帝”周乞,突然开口禀道:“启禀大帝、夫人,属下等在地面下行动如常,可轻易的由地底攻击鬼王,且可凭恃法物迅疾勾消他魔雾、魔基。” 柳志宏闻言顿时大喜,立即应允“中央鬼帝”之言,并且可借由五位鬼帝及其所属增强“地网”威力。 于是“五方鬼帝”立即率所属陷入地底,与“五行玉姬”说明大帝之意,由所属协助五女守阵“五方鬼帝”则仰望鬼王所在,开始疾猛的朝鬼王攻击。 如此一来果然使“噬魂鬼王”惊急纵起,哪还能静定行功?但是在短暂时光中,已被他融炼了七股精气,再加上自身原有魔基,已然高达一万四千年左右的高深魔基了。 “……桀……桀……也罢,所余精气待以后闲暇时再炼化融合吧!桀……桀… …众位道友快收宝退开,待本王一举破这个小小的‘八卦阵’再说!” 但群妖岂肯再听信鬼王之言?因此已有一妖狂怒叱斥喝道:“不仁不义的鬼王,你如此残害同道已令吾等不耻,而且若非你半请半强邀约吾等前来,吾等又岂会落得与‘天齐帝君’为敌?且陷身阵势之内即将遭劫?” “别与他罗嗦了,咱们纵然在阵内魂飞魄散,也不能与他善罢甘休,大家再增功……咦……” 此时突见魔雾滚涌如涛,并听魔雾内传出鬼王的怒喝声:“呔……你们五个老鬼竟敢由地底偷袭本王?桀……桀……本王如今誓言己破,只要本王破阵之后,桀……桀……桀……尔后‘阴司冥府’的‘枉死城’便将成为本王的府邸了……桀… …桀……” “啊……五鬼?快!快……众道友‘阴司冥府’的五位鬼帝已由地底夹攻鬼王了,我等快趁机……” 正当群妖心喜“五方鬼帝”由地底夹攻,俱都再提增道行催祭法物狠攻时,倏听一阵凄厉尖啸由魔雾内响起。 “桀……桀……桀……桀……桀……” 众妖听了声音顿时心浮气荡道基不稳,且魂魄似欲冲出体外…… “啊!不好……众道友快守固魂魄……” “糟了!是‘吸魂摄魄’魔音……” “众道友快攻入魔雾逼他住口……” 金光罩幕一阵大乱,众妖骇然的精固魂魄且狂猛攻入魔雾内,而金光罩幕外的“儒道”柳志宏等人,虽然也被魔音侵扰,但因习有“固魂定魄术”因此并不为所动,依然能坚守阵势精固威力。 但是分布四周的“五军营”阴兵、阴将,便难以抗拒“吸魂摄魄”魔音了,因此已有上千阴兵承受不了的曳往金光罩幕,但被阻于金光之外不能进入阵内。 柳志宏眼见阴兵、阴将难抗魔音,因此急忙吩咐众军避人背箧内的小铜宅内,便可由“固魂定魄”符录稳固魂魄。 倏然!四道剑芒疾射金光罩内,劲疾的攻向魔雾,并听“烈火仙姬”胡妍怡叱叫道:“鬼叫、鬼叫的难听死了,接姑奶奶姊妹宝剑!” “嗨!不行……鬼王的魔雾甚浓,看不见他又如何攻他?不如用风、火、雷、电攻他!” “好哇!好哇” 接而又见“紫晶心”“太阴玉符”“天雷鼓”“飞电镜”同时射人阵内,凌空分据四方尚未曾攻击时,又听“烈火仙姬”娇喝道:“阵内道友请围攻鬼王四周,顶方由我姊妹负责攻击!” 阵内群妖闻声果然依言将法物御至四周依然猛攻,四女便开始凌空狠击,而地底又有“五方鬼帝”不断的勾消鬼王魔雾,因此已然敌我异变,鬼王已成为两方的共同大敌了! 柳志宏见状,不由苦笑一声,望着“玉骨夫人”说道:“环妹!看来怡儿她们有意拉拢阵内群妖,借群妖之力损耗鬼王魔基,依你看群妖是否……” “玉骨夫人”成环闻,心知爱郎原本便心性善良,似乎也无意尽歼群妖,因此也柔声应道:“宏郎!这批邪妖原本皆是为祸一方的恶妖,今日随鬼玉前来,卸遭不义的鬼王暗中吸噬了部分道友,因此已使他们看清了鬼王的险恶,宁愿被阵势炼诛之前,也要代同道报仇,可见他们临劫之前已然涌生一丝善念,或许往后将会一改往昔恶性,所以……” 柳志宏似乎也有此心,因此闻言后已然额首沉思,片刻后终于断然说道了: “嗯!虽然我也有意纵放他们,但是又不能在此时撤阵,否则恐将遭鬼王趁机逃逸,而且此时已是寅末时光,再过半个时辰便将天明了,到时更有利我们炼消鬼王,而群妖并不忌日光,因此且先将我的心意通知群妖,只要能炼诛鬼王便可撤阵容他们离去,期间若有何伤亡,那也只能算是在劫难逃了!” “玉骨夫人”成环闻言立时笑说道:“嗯……既然如此,便由贱妾向群妖说明便是了!”于是“玉骨夫人”便疾幻至群妖后方的阵缘,将“儒道”的心意一一详说,并且规劝群妖往后善体天道莫再为恶了! 群妖初闻之时,俱都惊愕难信,怎会料到“天齐仁圣大帝”肯纵放原本欲助鬼王的群妖?但是经“玉骨夫人”柔声说明后,群妖逐渐相信了,并且深为后悔往昔为恶,现今劫数当头,因此俱都愿以身应劫,同在阵内拚斗鬼王。 如此既可为友报仇,也可同心协力诛除往后的大患,更可依顺“天齐仁至大帝” 的善心,或许便能消救一次大劫,而使往后修道之途少有劫数临身了。 于是群妖皆欣喜无比且无须顾及遭众女御空攻击,皆全心全力的御使法物攻击鬼王。 “噬魂鬼王”没想到群妖竟然已与“儒道”等人沆瀣一气,虽然凭恃自己的魔基并不畏惧,但是蚁多咬死象,而且大敌“儒道”尚未曾再度御宝攻击,再加上天色似乎惭有微曦,若旭日东升,天色大亮便不利自己了。 因此“噬魂鬼王”已然焦急的暴增“吸魂摄魄”魔音,并且也已御一双鬼手及“元神”迎敌空际的八道法物、法剑。 然而鬼王虽已有了万年之上的魔基,但是群妖也非泛泛之辈,虽然未能攻击到鬼王身躯,但也已将他护身魔雾炼消不少,而地底下的“五方鬼帝”更是凭恃治鬼玉笏,大片大片的勾消魔雾,因此使得鬼王在半个多时辰中,已然损耗了至少两千年魔基。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倏然一片赤芒凌空疾罩而下,竟是“慧照”符印迅疾罩住鬼王“元神”而且闪烁着精亮如烈日白芒的“天劫刀”也疾劲的射入魔雾内。 霎时“噬魂鬼王”魔音骤止,并听鬼王狂厉暴叫之声连响,魔雾狂涌如涛,不时可见白芒飞曳出雾外,但又随及疾射入内。突然,魔雾暴涨且朝坎、艮卦位之方滚涌而去,群妖立即趁机占进阵心,而“金光八卦伏魔阵”也金光蛤涨“少阴” “太阴”象旗也赤芒闪烁的射向“坎”“艮”卦旗。 魔基本高深的“噬魂鬼王”乍被阵势威力所阻,但仅是微微一顿,便又魔雾骤缩更为浓密的涌往卦旗之方。 但在此同时“玉骨夫人”成环已疾幻至“玄阴仙姬”乔思涵及“天雷仙姬”赵秀敏之间,双手分张中,各涌出一道“玉清真气”灌入两女体内。 “玄阴仙姬”及“天雷仙姬”倏得大姊渡功,顿时精神百倍的各自施法催动象旗,赤芒暴涨射入坎、艮卦旗上,使得两卦旗上的赤符也赤芒凌盛,将暴雨、巨岩狂疾罩击魔雾。 不愧是已有万年之上魔基的“噬魂鬼王”虽然被密密的豆大雨水罩击,又被如山巨岩劲猛砸至,但依然能导功抗拒缓缓逼近卦旗。 若被鬼王逼近两面卦旗,再冲破金光,便能冲出阵外逍遥自在了! 但是好不容易才困住他,且有百余群妖协助罩炼,又岂容他脱逃?“儒道”柳志宏心知鬼王凭恃方才盗得的道基,欲一举冲破阵势,因此剑指疾划,凌空虚点“天劫刀”更为凌厉疾劲的飞射魔雾内,而“慧照”符印则紧紧束裹住鬼王“元神” 移往阵心。 魔雾内的“噬魂鬼王”身周已有一层尺厚的“魔罩”围护,“天劫刀”虽能轻易透入魔雾,但却不能穿透魔罩攻击鬼王肉身,怪不得“天劫刀”在魔雾内窜射甚久,却未曾伤及鬼王一丝一毫。 但是以精、气、神孕育凝成的“元神”却是性命交修之物。“元神”若遭损伤甚或炼消,纵然侥幸不死,也将魔基尽丧成为凡鬼。 因此“噬魂鬼王”冲阵之势突顿,并见被赤芒紧束的鬼头“元神”骤然暴涨近倍,且更为狰狞的狂猛挣扎,欲脱出“慧照”赤芒的束裹。 如此一来“噬魂鬼王”已被牵制在阵内,仅有的一双鬼手又岂能抗拒得了“四象仙姬”祭御的法剑、法物?在地底的“五方鬼帝”及阵心妖鬼,皆御使法物逐渐勾消炼化魔雾,蚕食虽缓,但也耗损了鬼王不少魔基,鬼王又如何能阻止他们? 因此“噬魂鬼王”已开始焦虑暴躁,狂急无比的四处冲闯且厉啸连连了! 橙红的朝阳蹦跳升空,阴暗的大地逐渐放亮,畏惧白日的阴鬼早已消声匿迹了。 “金光八卦伏魔阵”的金光罩幕被朝阳照射,更是金光万丈耀人双目,使得威势更为凌盛。金光罩幕内,五光十色的光华闪烁,再加上一团乌黑的滚涌的雾团,令人有如置身大虚幻境中。此时,群妖已然在阵心,围立成四层面朝外的圆阵,上百法物布聚在群妖四周两丈之外,形成只守不攻的阵势,不论鬼王往何方冲攻?但是同心齐力的御宝迎抗。 威力最弱的阵心已被群妖占据“噬魂鬼王”虽不再遭群妖御宝攻击,但是却被金光映射的日光照得无处可避,魔雾滋滋息响的逐层化为灰烟。 惶恐骇然的欲隐入地底,但是地面坚如钢铁难以没入,而四周阵势减力更凌励近倍,至多仅能冲近一丈之距便无能再进一步。 如此道长魔消之下“噬魂鬼王”已然心生畏意的更形如疯狂冲闯不止。 突然“噬魂鬼王”提聚所有魔基冲往群妖占据的阵心,但是群妖合聚的威力并不弱于鬼王,甚而更高出倍余,立时将鬼王逼退,且炼消了鬼王不少魔雾。 “噬魂鬼王”疾冲未果,续冲往阵势最弱的坎、艮之方,但是此方有“玉骨夫人”协助,依然连冲无功。 而此时“太阳”“少阳”两象位,因时逢白日,阳气渐增,也已使得象位威力更为大增,当然也使震、离、兑、乾四方卦位盛势更为凌盛,仅凭“烈火仙姬”胡妍怡及“银电仙姬”唐文玲,便能独力施法催阵逼退鬼王。 如此连连消耗魔基,再加上所祭御的“元神”及一双鬼手,也已被“慧照”符印及“四象剑”分别困束罩炼,已然威势衰弱得仅能强撑而已。 时光渐逝,烈日逐渐高升当空更为炙烈了,“噬魂鬼王”的护身魔雾,也已被烈日光芒照射得迅疾化为灰烬,若不迅疾幻出魔雾补充,阳光若照射至“魔罩”时,顿时全身有若遭炙,痛楚不堪,因此“懂魂鬼王”不敢再胡乱冲闯消耗魔基了,只希望能精固魔雾支撑至烈日西下,再孤注一掷的破阵出困,到时必将“儒道”及那些贱婢逐一吸噬,以泄心头之恨! 于是转至“太阴”及“少阴”之间的“坎”位,任由暴雨击身,仅是将护身魔雾缩束成更为密实的浓雾。 如此果然使魔雾的消耗减至最低,而且也能利用密集的雨势遮挡阳光,也可利用水气驱消炙热,“噬魂鬼王”果然深悟道门“八卦阵”的各卦门威势,能利用有利自己之处减少魔基的损耗。但是“儒道”柳志宏岂能如他所愿?立时施法念咒旋转“天罗牌”使震、坎相合,雷雨交加,记记九天巨雷击向鬼王,打得他护身魔雾松散,迅疾被暴雨冲消。 “噬魂鬼王”惊见阵势异变,哪还敢伫立不动任由巨雷轰击?顿时疾幻至艮位,但是此方已是离、艮相台,前方巨岩波波涌砸,上方又有炙烈火焰当头烧炙。 续又转至坤位,但又被层层土石压罩,上方又有狂涛巨浪冲击,将护身魔雾冲得层层散失。再幻至离位,但是有乾天烈日及离火同时炙罩,哪敢停留? 兑位有狂涛巨浪,上空则是劲疾狂飚,护身魔雾也经不起飚刮浪卷,只有再移位了。 乾位虽有烈日,但有暴雨淋身,“噬魂鬼王”心中一喜正欲存身时,突然空际“天罗牌”再度旋转,竟然变成烈日当空炙照,吓得鬼王暴然再逃,并且狂怒暴喝着:“柳小子,有本事便与本王斗法一争胜负,不要仗着阵法取胜!” 柳志宏闻声尚未及开口,位于“少阴”的“天雷仙姬”赵秀敏已娇声笑道: “夫君,别理这老鬼!‘八卦阵’本来就是道法之一,况且这老鬼先前就说小小的八卦阵不足为奇,此时却为何又畏惧求饶了?哼……” “天雷仙姬”赵秀敏笑说中,骤提功力催动“少阴旗”霎时“巽”位卦旗狂飚飞卷的罩向鬼王,逼得鬼王慌急退走并且始啸叫道:“桀……桀……贱婢住口!本王何时求饶了?桀……桀……本王若是冲破出阵后,定然要将尔等全身吸噬,才能解消今日之恨,然后再攻入‘阴司冥府’将众鬼卒全然噬食!桀……桀……这些违逆本王的小妖也绝不放过!” 占据阵心的群妖,原本便恨怒鬼王不仁不义,并且也知若遭鬼王逃离后,莫说“天齐府”或“阴司冥府”了,便是地灵界的妖、鬼恐怕也将遭鬼王肆虐予取予求了! 因此纵不为别人也应为自己求得生机,唯有诛除鬼王才能使自己永无后患。 “呸!鬼王,你少作春秋大梦了,莫说‘天齐仁圣大帝’不会轻饶你,便是吾等纵然在阵内魂消魄散,也绝不容你生离,众位道友还等什么?再罩炼他!” “对!拚着道基丧失也要炼他一层皮!” “鬼王接本仙法物……” “鬼王接宝……” “对!众位道友,或许吾等往昔偏入邪道残害了无数道友,故而今日有此大劫临头,但是若能在魂消魄散之前除掉鬼王,或是炼消他大半魔基,也算是吾等为地灵界道友做的唯一善行吧!本仙就先行一步了,各位道友珍重。” “啊!熊道友、且慢……” “熊道友,莫冲动……” 一阵怒叱及悲愤的话语声中,倏见原本围绕在群妖四周的法宝,已有近半之数狂疾的攻向鬼王,并且一身材高大粗壮的黑肤老者,神色凛然的冲出人群,且毫不犹豫的御使一双巨大黑掌没入魔雾内。 蓦然,魔雾内响起凶厉的尖啸声,以及粗豪的狂笑声,接而一声轰然爆裂声传出。 霎时只见一大片魔雾狂震四散,隐约见到内里高巨魁梧的鬼王身影,但四散的魔雾中竟夹带着血飞雾及一些尸块散落。 魔雾狂涌如涛迅疾合拢,再度将鬼王身形笼罩隐秘不见,但是似乎经此剧爆中,已然震散了不少鬼王魔基所幻的魔雾。群妖惊见之下俱都心中一痛,神色惨然的悲叫一声,但是有了先例后,一些刚烈的邪妖竟然又有两佝效尤冲入魔雾内。 于是在阵阵惊狂呼叫及鬼王的狂怒厉啸声中,连连两声剧爆,再度震撼了阵内及阵外的人、妖、鬼。 魔雾狂飚四溢,血雨纷飞,碎尸断肢散坠各方,内里高巨的鬼王身躯立时曝于烈日及阵势金光下,照得鬼王凄厉尖啸,狂乱四窜。 就在“噬魂鬼王”连连遭到三名邪妖,以全身道行自爆震散鬼王的护身魔雾时,已使鬼王魔基乍散两块,而且就在剧爆之际,已使鬼王魔基因剧震松动,只急着骤提魔基幻化出魔雾护身,已难顾及尚与“慧照”符印及“四象剑”互斗的“元神” 及一双鬼手了。 首先便是骤失魔基祭御的一双鬼手,倏然光华暗淡威势大衰,立即被“烈火剑” 及“银电剑”绞碎一只鬼手,而另一只也已被“玄阴剑”削断三支鬼指,随后又被“天雪剑”一剑削成两半,相继坠落地面,且被烈日及金光炼得只余一些乌黑碎骨。 至于“元神”虽然也骤失魔基,牵引威势骤弱但是“元神”乃是精、气、神孕育而成的,本身便已具有魔基及灵性,因此尚能自行抗拒“慧照”符印的罩炼,未曾立即散消,而且又被稍断即续的魔基灌注,再度恢复威势,不过也因鬼王魔基的损失,威势也较初时衰弱了一些了。 一双鬼手遭除,立使“噬魂鬼王”心脉剧痛受创,且魔基再度丧失不少,因此更是骇然的厉啸连连,并且唯恐再有邪妖不要命的震散自己魔基,因此四处窜幻不止。 在阵外的“儒道”柳志宏,虽然知晓群妖激斗鬼王对自已甚为有利,但是眼见群妖中竟有人不顾自己的道行及性命,冲入魔雾内只为了震散鬼王护身魔雾及消耗鬼王魔基,因此甚为不忍的急声大喝道:“诸位道友、鬼王且住!本法尊有言欲商!” 阵内的群妖耳听“天齐仁圣大帝”的喝声,立时止住追逐鬼王之势,而鬼王也想趁机调息重新稳固浮动的魔基,因此也依言定身且心存警戒的迅疾调息着。 柳志宏眼见群妖及鬼王俱停止追逐激斗,于是立即沉声说道:“诸位道友,本法尊虽不知诸位如何鬼王邀约而至?但因敌我分明自是要将诸位同时困在阵内尽歼,但尔后发生之事历历在目,故而才心生不为难众道友之意,然而唯恐阵势一撤而遭鬼王趁机逃离,必然使地界后患无穷,因此只能忍痛不撤阵了!可是……唉!天道天心有好生之德,本法尊岂愿诸位道友如此自轻而致魂消魄散?再者……诸位道友善念,一生大劫必消,因此本法尊愿解阵势容诸位朋友出阵,各自返回洞府重修正道,因此……” 但话未说完,实听一妖急声说道:“帝君且慢!吾等今日已然深悟往昔为恶,以致大劫当头,但是皆已甘受天劫死不足惜,因此帝君莫要为了吾等轻撤阵势,否则鬼王借机纵逃后,不但帝君及吾等皆须日日防鬼王肆虐,甚而将使天下各方道友,日日处于危机之中,因此吾等宁肯在阵内魂消魄散也要鬼王……” “桀……桀……桀……无知小妖住口,凭本王名声,岂会趁机脱逃?本王尚想与柳小子恃功斗法决一胜,尔等留在阵内反而碍手碍脚,本王宁肯待尔等出阵后,再与柳小子公平斗法!” “嘿……嘿……嘿……不仁不义的无耻鬼王,你暗中吸噬了数十道精气道行,但唯恐本仙等合力炼消你尚未全然练经归为己用的道行,因此想赶吾等出阵容你安心的阵内增进魔基吗?嘿……嘿……嘿……你那鬼心机瞒不了吾等!因此吾等宁肯魂消阵内,也不容你心机得逞!” “对!龙道友之言甚是,吾等不信炼不尽他魔基。” “少和他罗嗦了!大家再上……” “且慢……诸位道友且续听本法尊一言!” 就在群妖再度鼓动要续攻“噬魂鬼王”时“儒道”柳志宏又急声喝道:“诸位道友乃通行高深略悟天机的各方道友,当知天机玄奥变化万端,善恶生死皆乃一念之间,本法尊欲解阵容,诸位道友出阵,实乃冥冥中的天数,因此诸位道友又何须逆天而行?况且天机天命中,鬼王是否遭诛也早有定数,诸位道友又何急在一时? 因此诸位道友且出阵吧!” 话声一止,金光闪烁的罩幕骤然敛消,仅余四周插立地面的十二支旗幡,以及含笑默立的一男五女。 群妖见状顿时一惊!竟毫无喜色的迅疾围住魔雾,似乎只要鬼玉一动便将群起围攻。“桀……桀……桀……尔等尽早离去吧!本王就留在阵中又何畏?” “噬魂鬼王”原本是半信半疑“儒道”岂会如此贸然决定撤阵?再者也确实希望群妖早些离去,否则群妖皆依方才那三妖的手段,恐怕自己尚未曾正式与柳小子斗法,便要被群妖拚散了高深的魔基。 因此金光骤敛时,顿时惊愕得果然有欲趁机脱身之意,但是群妖迅疾围困,并且因方才自已的傲言,岂肯再令群妖鄙视看轻自已?终于忍了内心中的冲动,静默等候群退退出阵外。 已然退出阵外,且眼见金光罩幕续起的群妖,终于松了口气的相继拜谢“天齐仁圣大帝”的仁德,并且一一立誓从今后必定重修正道仗义扶弱,且愿效命听从差遣。 柳志宏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缓缓环望群妖之后,终于颔首笑道:“诸位道友,尔后诸位必然前途坦荡,不日将可修达‘地仙’之境!尔后本法尊‘天齐府’也欢迎诸位道友莅临生辉,本法尊此时尚须炼消鬼王,因此无暇与诸位道友述交,尚请莫怪!” “是!是……帝君仁德,吾等已然铭感在心,但吾等也不急于一时归返洞府,因此仅在周围敬观帝君施威法炼消鬼王,靖平地灵界!” 柳志宏心知群妖此时虽然皆已浮现正气,但依然本性未消,而且若不亲睹鬼王遭诛,绝不放心,因此仅是笑了笑的任由他们了! 再回望阵内,只见阵心的魔雾,竟在短短不到两刻时光,再度浓密滚涌,似乎已将方才损耗的魔基弥补增强了,看来乃是炼化了部分吸噬的精气道行归为己用了。 仰首望望天色—— 虽然天际有数片浮云,但时已至巳、午之交的烈阳当空之时,正是利于炼消鬼王的大好时机。 “哈……哈……哈……鬼王,现在正是你我双方正式交战斗法之时了,因此本法尊已无意赘言,你接战吧!” 柳志宏朗笑声中,剑诀疾施念咒催符,霎时只见八支卦旗齐升前聚,竟又前移两丈之距,将滚涌魔雾束团三丈方圆之内,使得阵势威力更能密实凌厉。 “四象仙姬”眼见卦旗前聚,俱都身形一幻,已同时将象旗前移,并且不待吩咐已各自施法催旗,使旗上符录赤芒分罩卦旗。 霎时只见卦旗上乾坤连断的卦图金光暴涨罩住魔雾,并见“紫晶心”“天雷鼓” “太阴玉符”“飞电镜”也迅疾幻入阵内,分四方各自幻射出烈焰、巨雷、飞雪、狂飙罩击向魔雾。 接而又见“慧照”符印凌空下罩,印底赤芒当头罩住魔雾,而一道精芒凌厉的“天劫刀”劲疾射入雾内四窜飞射。 另有“烈火剑”“天电剑”“玄阴剑”“银电剑”则在四周不断的刺射魔雾。 每人皆有法物及法剑同时罩攻魔雾,符光与魔雾相触中滋滋乍响灰烟散消,道基、魔基互有或多或少的损耗消散。 遭阵势及众法物、法剑围罩的“噬魂鬼王”心知此时日正当中最不利自己,而且仅有的法物“鬼手”已然被对方击毁丧失,新近炼就的“元神”威势尚差,不敌“慧照”因此仅有凭“魔罩”及魔雾护身,待烈日西沉之后最有利自己时,便可施展全力破阵了,到时…… “噬魂鬼王”自有心意的紧紧束缩魔雾护身,欲以时间换取入夜后的有利时机反攻,但“儒道”柳志宏又何不是在思索如何尽早炼消鬼王呢? 虽然心知此时的“噬魂鬼王”具有高深莫测的魔基,但是凭自己及十女的合围之力,还有“金光八卦伏魔阵”的威势,再加上此时已日正当中,乃是鬼王虽衰弱之时,若不能一鼓作气的炼消鬼王,岂不令围立四周观战的群妖低视不屑? 虽然柳志宏并非刚愎自用之人,但也有好胜之心,且为了名声,以及已可确定自己即将是“天齐仁至大帝”的声威,岂能再容鬼王在阵内固守拖延至入夜?因此“儒道”柳志宏已然豪兴大发的大喝道:“鬼王,本法尊今日必将炼法你靖平地灵界,你且接本法尊法物吧!” 大喝声中“慧照”赤芒骤然暴涨更为赤红的当头罩束“天劫刀”也精光暴涨得有如一道九天惊电,劲疾凌厉的在魔雾内窜射。 另外,又祭出“五雷令符”凌空击出记记劲猛巨雷,连连不断的轰击魔雾,霎时击得魔雾狂涌翻腾难以密聚,更有利其地法物炼消魔雾,“四象仙姬”见爱郎威势大发的罩攻鬼王,顿时也精神一振的各自提增道基,将法物祭御得更为凌厉疾劲。 “噬魂鬼王”骤遭威势暴增的法物罩炼,护身魔雾迅疾消散得逐渐稀薄,顿时狂急的也暴提魔基幻出魔雾弥补,以免身躯遭阳光及法物精芒直接照射。 但是如此一来,魔基消耗甚速,不到一刻已损失了一成魔基,因此“噬魂鬼王” 内心急怒暴躁得厉啸不止,终于忍不住的又开始四窜,闪避十一道法物的无情罩击。 然而四窜之时续又引发了“金光八卦伏魔阵”因此又要抗拒阵势的威力,使得魔基消耗更速。逼不得已,只得再退至阵心,且祭出“元神”抗拒最凌厉的“慧照”。 柳志宏眼见“元神”再现,顿时心中大喜的御使“慧照”紧紧束罩“元神”只要炼消鬼王“元神”纵然不能使他命丧,至少也要使鬼王丧失七成魔基。 于足“慧照”赤芒紧紧束裹住“元神”时“五雷令符”也专注轰击,并且又祭出“太昊剑”凌空罩向魔雾,填补了“慧照”的位置。 “紫晶心”“天雷鼓”“太阴玉符”“飞电镜”乃是“风、火、雷、电”四象,虽然四女道基尚差,但四样法物上皆有符录道法,因此只要以道法咒语催动,便可自行暴射出“狂飚”“烈火”“巨雷”“惊电”并非妖、鬼以道行修炼的寻常法。 因此“噬魂鬼王”魔基虽高,但也被四样法物罩击得魔雾松动缓缓化为灰烟,更何况魔雾内外尚有“天劫刀”及四柄“四象剑”也各自炼消魔雾! “慧照”原本便是地界主宰“天齐仁圣大帝”镇压地界妖、鬼的至高法物,先天便能克制妖、鬼魂魄、元神。 “五雷今符”则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神雷,也是万物俱畏的轰雷。 “元神”原本尚可借由鬼王魔基精气增强威势,抗拒“慧照”的赤芒罩炼,纵危机精气消耗炼化,但依然可勉强支撑。 然而一记记的五行神雷连续不断狠疾,打得“元神”精气浮动欲散,又如何能抗拒“慧照”的罩炼? “噬魂鬼王”感应到“元神”的败势,当然也担心“元神”遭伤而使自己心脉受伤,因此又迫不及待的要收回“元神”。 可是此次已非先前数次可轻易收回了。 柳志宏既然已存心炼化鬼王“元神”又岂会再容他收回而丧失重创他魔基的机会?因此紧紧束裹不松,且御使“太昊剑”拦挡住鬼王魔基精气灌注“元神”而魔雾内的“天劫刀”则频频射向鬼王身周的“魔罩”逼得鬼王分神抗拒而无法专注。 “噬魂鬼王”当然也已感应到与精、气、神相通的“元神”突然遭到强劲束裹,而且气机似断似连甚为危急,顿时狂急的再增魔基精气贯通“元神”。 柳志宏倏觉“太昊剑”遭到强劲抗力。而被“慧照”紧束的“元神”也乌光再增,当然已知是鬼王再提魔基了,于是也再度提增道基,且连连施符念咒催御各法物增强罩攻之势。 道、魔互有增长僵持不下,已然成为主攻、主守之况,如此倒令“四象仙姬” 毫无阻力的增强炼化魔雾之威。 “玉骨夫人”成环眼见战况愈来愈激烈,芳心却是焦急不堪的懊恼自已往昔未曾修炼自卫攻敌的法物,否则此时合可祭御法物攻击鬼王,助爱郎一臂之力了,奈何…… 但是忽然灵光一现的面浮喜色,身形一幻没入地底会合了“五行玉姬”并且有了令鬼王魔基迅疾消失的良策。 原来“噬魂鬼王”“白骨夫人”“五行玉姬”皆是阳世亡魂修练的阴魂根基,只差别各修魔、道,但依然是阴魂之气相同。 这也是为何“噬魂鬼王”暗中将受邀而至的妖、鬼不仁不义的吸噬了其中三十余名凶魂厉魄,然后才吸噬数名山精魅魉之故了。 因此“玉骨夫人”成环隐没阵底之下,立时与“五行玉姬”吸摄鬼王魔雾,除了少部分吸摄入体,其余的全散溢阵中炼化。 “玉清道法”乃是三清道法中的“洞真”道法,专注修练真灵金丹,与“上清” “少清”的符录道法,召神制鬼之术互有优劣,但最适合淬炼妖、魔、鬼的道行。 因此魔雾内的阴寒鬼气被吸入体内后,立即被“玉清道气”炼消魔性,只于单纯的阴寒真气,顺利且无碍的收归己用,增进道基了。 如此一来,凭“玉骨夫人”及“五行玉姬”的道行,当然更易吸摄地面上“噬魂鬼王”的魔雾,加速消耗鬼王魔基。 而“玉骨夫人”成环吸摄炼化进不少道基后,竟又幻化出土至爱郎身后,玉手一搭爱郎后背“命门穴”“玉清道气”便源源不断的灌入爱郎体内,待渡入数成道气后,续又幻入“五行阵”内吸摄魔雾。 偶或替换下一女,由她们幻至“四象仙姬”身后渡输道气,一可消泄充涨体内的真气,又可弥补“四象仙姬”的耗损的道基。 如此情况下“儒道”及“四象仙姬”皆已增补象战中损耗的道基,使得所御法物不但未曾减衰,且有更盛之况;反之“噬魂鬼王”却是魔基消耗迅疾,愈来愈难抗拒十二道法物的罩炼了。因此只见“元神”愈来愈衰弱,乌光敛缩得只余盆大,被“慧照”赤芒紧束难动甚为危急了。 “噬魂鬼王”内心狂骇尖啸鸣中,懊恼魔雾也愈来愈稀薄松散,偶或被阳光或阵势金光、法物精光,透入魔雾照至“魔罩”顿时烈如焚,痛楚不堪的更为凄厉尖号。 倏然在一声九天金雷暴响中“元神”乌光骤涨迅消“慧照”赤芒骤然紧束,且被赤芒炼为一团灰烟消逝无踪。 “啊……吱……吱……” “噬魂鬼王”的“元神”一灭,骤然惨叫厉啸,且全身魔雾松散难聚的被四周法物狠攻炼消,已然可望见一个高巨身躯裹在一片乌光之中,魔雾松稀、现出身影,立即被阳光、金光、法物精光照射,更是痛得“噬魄鬼王”魔基难提,凄厉哀嚎不止,仅能靠着精气所幻的“魔罩”护住身躯,骇然奔窜的寻找可遮光之处。 但是空荡的“金光八卦伏魔阵”内,除了烈日光芒、阵势金光及法物精芒外、毫无寸许可遮光之地,使得生性畏惧光芒的“噬魂鬼王”全身皆曝于众霞光之下。 凄厉哀号尖啸声中“噬魂鬼王”已蜷坐阵心,减少身躯曝于光线中,并且以仅余的最后防线“魔罩”散布乌光阻挡光芒临身。 然而“四象仙姬”眼见胜券在握,毫不放松的御东法物、法剑,罩炼刺戳“魔罩”恍如孩童在拨逗玩物似的。 此时“儒道”柳志宏也已收回了“太昊剑”及“慧照”符印,仅以“五雷令符” 配合四女法物当头罩击,并且以“天劫刀”及“四象剑”刺戳松动的乌光“魔罩” 逐渐炼消层层乌光。 不到片刻“噬魂鬼王”逐渐萎靡得乌光暗淡身躯欲观,原本已高达一万五千余年的魔基,早已逐渐耗损得仅余不到三千年魔基了,自最难抗拒众法物及阵势的罩炼,看来再过不了半个时辰,便将魂消魄散化为灰烟了。 “吱……啾……吱……饶……仁圣帝君饶……饶了小鬼……吱……再也不敢为恶了……求求您……饶命……” 柳志宏没想到为祸地界上千年的“噬魂鬼王”竟然会厚颜无耻的开口求饶?但尚未及开口时,已听“烈火仙姬”胡妍怡怒叱道:“呸!鬼王,你往昔为祸地灵界数千年之久,残害了多少生灵及阴魂?如今魂消魄散在即,却又厚颜求饶?你当我家公……你当‘天齐仁圣大帝’可欺哪?” “玄阴仙姬”乔思涵也已紧接着脆声说道:“怡姊说得没错!这鬼王残害地界人、灵、鬼数千年,尔后遭‘道德天尊太上老君’施道法禁锢,但尚不知悔改修练正道,依然摄聚冥界凶魂厉魄为祸四方,使多少人、妖、鬼,魂消魄散永无轮回之机?如今他只是被炼消魔基,便哀声求饶?哼!宏郎你别听他的。” “对!对!除恶务尽,以免再使地界留下一个祸害,再加把劲一举炼消他。” “天雷仙姬”赵秀敏也开口叱喝之后“玉骨夫人”成环也皱眉开口说道:“好啦!好啦……一切皆有宏郎作主,你们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呀?” 柳志宏原本也无意饶恕“噬魂鬼王”正欲开口驳斥鬼王之言时,突又听萎靡不振的哀求声响起:“帝君……小鬼已然知错了,求您看在往昔小鬼为恶冥界时,上界金仙并未施厉法炼诛小鬼,仅施法禁于‘鬼王洞’内不闻不问,且小鬼在两千余年中皆末曾遭到劫临身,因此求帝君网开一面,饶恕小鬼重修正道,小鬼立誓往后不再为恶,且顺服上界天命供差遣!” 柳志宏闻言顿时冷笑一声,正欲开口时,倏见天际不知何时涌至一片乌云遮挡住烈阳使大地略暗且使“噬魂鬼王”免于烈阳照射,获得些许残喘之机。 怔愕仰望后,只见天际除了遮挡烈阳得一片乌云外,其他各方依然是晴空万里,莫说是乌云了,便是白云也无一片,那此片乌云由何而来?灵光浮现,心知天机中“噬魂鬼王”似乎命不该绝,因此立时喝问道:“鬼王,如本法尊饶你一命,你将如何?” “啊!宏郎不可……” “宏郎你怎可听他虚言求饶……” “不行!不行……相公,诛除他后,便一了百了……” 当“四象仙姬”惊愕难信的急切抢口劝止时“玉骨夫人”成环似乎也略悟天机,因此急忙伸手制止四女之言,才正争说道:“鬼王,我家帝君已有意饶恕你,但是你可有何等能令我等相信尔后能诚心顺服且不再为恶之誓?否则……今日纵放你,岂不是纵虎归山了?” 然而突听天际乌云中传至一片娇脆话声:“冥后请宽心吧!只要鬼王顺服的戴上‘劫度环’尔后便将位列帝君座前‘妖客孛慧’之一,议时巡行地界,职掌地灵过错劫度,尔后依情惩戒,端平地界!” 随声只见云端缓缓飘下美貌艳媚的“美人蛇”竟见她原本散披的乌黑发丝已然盘成云鬓,并在发额间戴了一顶垂珠金环,更为娇媚艳丽了。 “啊!原来是你?” “哇……美人姊姊更艳丽了呢……” “美人蛇精”落至地面,先朝“儒道”及“玉骨夫人”福身拜见后,但又转身朝“噬魂鬼王”喝道:“鬼王,尔已自知往昔未曾劫数临身,但并非天劫不至,而是天尊法旨中早将你封在帝君座前,职掌地灵劫度的‘妖客孛彗’了,然因你为恶数千年尚未曾悔悟,故而拖延至今,如今你已悔悟求饶,才得天尊示旨敕令赐戴‘劫度环’与吾共尊帝君听侯差遣!” “噬魏鬼王”闻言似乎也有领悟,仅是恭敬的伏首示意,立见“美人蛇”衣袖内闪烁出一片金光,待金光敛消时“噬魂鬼王”头额上原本已戴着的大金箍,已然变换成一只较宽厚且金光交烁的金箍,而箍面正中则有一个“孛”字。 众人眼见之下顿时好奇的望向“美人蛇”头额上的金环,才看出她额间秀细的金环正中,也有一个“客”字。 此时“噬魂鬼王”头额中上金箍一换,竟然立时不再畏惧阵势金光,精神一振的挺身站起躬身恭敬说道:“启禀帝君,属下此后乃帝君座前‘劫度孛使’听候帝君差遣!” 柳志宏此时已然了悟天机,因此施符念咒一一收回法物且解消“金光八卦伏魔阵”撤回八支卦旗。 “四象仙姬”虽然尚有不悦之色,但也只好依顺的各自收回法物解消“四象阵” 一一退至“儒道”及“玉骨夫人”身后。 而此时“美人蛇”眼见天尊法旨已达,内心欣喜的重新朝“儒道”福身拜道: “属下‘劫度客使’奉天尊法旨听候帝君差遣!” 柳志宏眼见曾与自己有合体之缘的“美人蛇”竟然已成为自己座前下属,但并未有何谦虚客套之色,仅是额首笑了笑,且笑对“玉骨夫人”成环说道:“想不到竟是如此的结局?真乃天机莫测非到结尾难断祸福!也罢,只不过……天界有‘天乾太岁星’如今地界也有了‘妖客孛彗劫度使’但另外的‘妖、慧劫度使’出于何方呢?是否又意味着地灵界尚有劫祸将起呢?” “玉骨夫人”成环闻言顿时笑了笑说道:“宏郎!地灵‘人界’争伐不断,生灵涂炭,所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因此依贱妾猜测‘人界’似乎将在近年中必有战乱,但不知……” “哎哟,大姊你别危言耸听了,光是咱们这位新进的‘劫度孛使’已闹得地灵界乌烟瘴气,若是再有什么……唉!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