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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 章飞来横祸
第二 章身陷囫囵
第三 章生危命急
第四 章意外脱险
第五 章两小无猜
第六 章神龙三式
第七 章一剑成名
第八 章二遇卜玲
第九 章耳光之缘
第十 章当展龙姿
第十一章夜逢三迷
第十二章杭城落难
第十三章重逢诟丐
第十四章潇洒脱困
第十五章猕谷罗汉
第十六章情分楼阁
第十七章孑然之行
第十八章金龙罗汉
第十九章携美而归
第二十章楼兰宝藏
第一 章飞来横祸
鼓楼镇,东行十里乃万顷之东海,西行十里乃广邈之平原,一条茫茫的山脉横卧平原之际,远望茫茫一色海天。青蛾峰在山脉中段突兀而起。苍翠郁青,而鼓楼镇正座落在青蛾峰下,依山望海。
天地造化,往往出乎凡人想象之外,在鼓楼镇后山,一条天然的山洞直贯东西,穿透了巨龙般的山脉。
于是要出海的贾人游土,均从此天然山洞穿过山脉,倒省去不少的路途。山洞外,不知在何朝何代,修造了一座白玉石砌成的高楼,楼壁四周雕刻着莫名其妙的一些图案,经过风雨洗剧,如今已变得十分模糊。
而在鼓楼的顶层,石鼓四周涂着来红发亮的油漆,使石鼓宛若昔日,更是栩异想栩栩如生,鼓楼下的小镇于是因之而命名为鼓楼镇。鼓楼镇因为天然石洞的好处,使它成了东西出海入陆的要塞之地。小镇不但古老,而且四季繁荣。上百年,也许上千年过去了,鼓楼镇依旧那样偎山而坐,笑纳四方宾客,舒展八面玲政!
鼓楼镇与山脉相接之处,青蛾峰半腰翠郁之间,住着一户人家,低矮的房与鼓楼镇的古朴相得宜彰,浑然成趣,在半腰疏援之坡上,有零星的几块庄稼地,绿油油的稼穑演绎着一片浓浓的喜悦与希望的收获,而在青垄之间,一位强健的汉子正摆锄而禾,低矮房上高高的烟囱吐出一缕缕淡青色的烟雾,在房前,一群小鸡正围着一只老母鸡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老母鸡泰然而蹲,环视着咯咯的安抚儿女们!偶尔圈内传出高犷的“哞哞”的耕牛叫声,给山腰下的鼓楼镇更添了一层详和的气氛!
一小儿正在院场中爬来爬去独个儿玩着泥丸弹珠;小小的泥丸经过火烧后黄中泛紫青,坚硬如钢珠。场中一线排开三个小洞,这便是玩的道具,小儿趴在地上,用手指轻轻一弹,泥丸弹珠飞滚而起,向一个小洞掠去,但弹珠却未入洞,向小鸡丛中钻,小儿气呼呼道:“真瘪,一下也没弹准!”
说着就向小鸡爬去,小鸡们看到小儿爬近,惊惧的钻进了老母鸡的身下,老母鸡利嘴向着小儿,双眼有些愠怒。
小儿有些发毛,强作笑脸道:“鸡妈妈,我可不会来惹你,也不稀罕你的鸡儿子的,只不过来拿弹珠!”
可老母鸡就是不动,小鸡们见没有动静,又悄悄从羽毛中探出头来,得意的向小儿叽叽叫着。小儿亦“老虎发威了”,伸出脚来,身老母鸡探去,老母鸡不客气的着了过来,小儿眼疾手快,忙缩回脚;却依然被啄中,伴随着“哎啾一声,小儿大怒,匆匆站了起来,抓过一把扫把,就要向老母鸡扫去,院中顿时热闹起来,老母鸡大声的叫着,双翅铺张而立,誓要决战到底。这时房内走出一中年妇女,却不像一般的村妇,自有一份清秀典雅,头罩素巾。
村妇见院场中的“战况”,嗔道:“昊儿,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又想捉小鸡玩?”
小儿辨道:“娘,不是的,明明是这家伙欺负我,抢了昊儿的弹珠!”
这时一粗犷的声音叫道:“浑帐,还不放下扫把!”
妇女和小儿均向来声望去,正是扛锄而归的田间农夫,小儿显然十分忌惮这强健汉子,立刻扔下扫把,又委屈又气愤。
这对中年夫妇正是江湖上有点声名的“青蛾双侠”邺濠、金娟,此小儿正是他们的独子邺昊,至从有了邺昊,青蛾双侠便少有在江湖上露面,定居于故土,隐住青蛾山中,江湖中人渐渐将二人封入记忆。
邺濠和金娟在此倒也过的风平浪静,逍遥自在,已习惯了这恬淡的生活。邺昊见爹娘均护着鸡妈妈,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气呼呼道:“你们只相信鸡妈妈,它不就给你们孵出了一窝小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懒得与你们说!”
说着赌气的向沉山而下的石阶走去。
邺濠见儿子人小脾气大,粗声粗气道:“你要去哪儿?”
邺昊惹不起老爹,只好忍气吞声道:“去镇上玩玩也不行吗?”
金娟见父子俩三言两语又要说“僵”,忙打圆场道:“去吧,可别忘了回来吃饭的时候,别要招惹是非!”
邺昊轮了轮眼,调皮道:“娘的话,昊儿听得就是高兴。”
说着向邺濠吐了吐舌头,一蹦一跳的沿石阶跑下山去,两夫妇见宝贝儿子如此顽皮,相视摇了摇头,默默无语的宛尔而笑。
邺昊到了镇上,大摇大摆的沿街而行,沿街的老头老婆婆们见到邺昊笑道:“哟,小侠又出山喽!”
“是不是在家里又受气了,告诉婆婆!”
邺昊一到镇上,就忘了受到的委屈,欢颜着与老爷爷老婆婆打招呼,大大咧咧一派侠士风骨,接着无赖道:“婆婆,你最疼昊儿,给块冰糖吧!”
老婆婆咧着缺牙的嘴道:“小东西真嘴甜,有你在,婆婆就别想赚钱了!”
说归说,早就塞给邺昊几粒冰糖。
邺昊立时笑逐颜开,叫道:“婆婆最疼昊儿,昊儿一定记在心窝窝里!”
老婆婆笑的合不拢嘴,摸了摸小瓜头,推道:“去玩吧,别要再看糖罐了,嘴再甜,婆婆也不给了!”
邺昊这才又沿街而下,边吃糖边四下逡巡,忽然看见小冬瓜在前面跑,大嚷道:“冬瓜,别跑,我正在找你呢!”
那胖乎乎的冬瓜的小孩回过头来,见是邺昊,恭敬道:“昊哥,我也正在找你,昨日我和小猴子被别人欺负了!”
邺昊立时眼中射出惊怒之色,大有一帮之首的威严,有板有眼,踱了过去,问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冬瓜立刻“禀”道:“昊哥,梅技昨日在邻街被‘土狗儿’一帮人欺负。‘土狗儿’一向不服你,叫嚣要与你一争高下,在街上找你找了几天,可你躲在山上不下来,恰好与梅技碰上,揍了梅技几下,叫她传话给你,说你是缩头乌龟,我和小猴儿不服,去叫‘土狗儿’向梅技陪礼,想不到也被他们一伙打了一顿,你看我脸上还肿着呢!”
邺昊不听则已,一听火气上窜,暗忖这“土狗儿”太不知好歹,居然敢打他的人,若这件事自己摆不平,如何在这镇上以‘小侠’发号施令。但转念又想起老爹说的打报不平。首先自己要心正身正,否则就不是侠,而是霸,眼珠儿一转,问道:“你说的一点不假吗,没有谎报军情吧?”
胖冬瓜摇了摇头道:“千真万确,这次确实是他们不对,我们受了冤枉!昊哥一定要声张正义!”
邺昊想了想,道:“真是这样我得出马会他一会,梅枝若真如你说的被‘土狗儿’欺负,哼……”邺昊立时脸显怒容。
很快,胖冬瓜就纠集了‘小猴儿’一大帮小哥们,声势倒也不小,梅技胆小怕事,拉了拉邺昊道:“吴哥哥,我……我看就算了吧,若让濠叔叔知道。你可又会捱……”邺昊怕在哥们面前丢丑,立刻阻道:“你别说了,我难道不知道吗?”
但想起老爹的“手段”,全身如被针刺,直冒寒气,但很快就振作起来,接道:“你知不知道,‘土狗儿’这家伙欺负你,是摆给我看的,我不教训他,这还了得!”
说完众小儿呼叫拥护起来。梅枝见大势如此,知道拦也拦不住,低头不语。众小儿在邺昊的率领下,像蜂涌一般向前跑去。但窜了一圈,并未发现‘土狗儿’的影踪,“胖冬瓜”嘀咕道:“这家伙躲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听到昊哥下山来就躲了起来呢!”
邺昊低头想了想,说道:“大伙分头再找找,我和梅枝去他家开的客栈去看看,你们在客栈外等我,快去快回!”
大伙听到“命令”,一哄而散,窜入各个胡同,邺昊拉着战战栗栗的梅枝镇定自若的入龙滩,探虎穴,很快邺昊就到了“土狗儿”家开的客栈旁,梅枝低语道:“昊哥哥,我……我们一定要进去吗?”
邺昊没好气道:“怕什么,有我在,爹曾说过‘天塌地陷都不要怕’,这客栈又算什么?”
说完硬拉着梅枝进了客栈大门,客栈内的大厅豁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邺昊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厅中稀稀的几人在饮酒吃菜,最后邺昊小眼珠盯在一小桌边,一雪衣小姑娘坐在两雪衣大姑娘间正乖巧的吃着饭,邺昊暗惊,不由低叫道:“哇,仙子下凡来了,不会花眼了吧!”
梅枝忙问道:“仙子在哪里?”
邺昊向三雪衣姑娘处一指,恰这时两位雪衣少女抬头逼视过来,双眼如箭,仿佛要把小小的邺昊再刺小一半,同时雪衣小姑娘也抬起头来,清秀宛若仙童,一点凡俗风尘也未沾,小姑娘会说话的眼睛奇愣愣的看着螂吴,瞳眸动了动,邺昊向她笑了笑,但小姑娘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全是一副睥屑目中无人的样儿。
邺昊顿生反感,嘴角动了动,本想怒叱,但看到旁边叩剑的二仙子,又吞下了不服气,仰头挺胸,也是副桀骛不驯的样儿,发誓再不看那小姑娘。这时梅枝低问道:“昊哥哥,那小仙子真的很漂亮呢,我真羡慕她!”
邺昊赌气道:“你也不要伤心,我看你比她漂亮了许多呢,若你穿上她那样衣裳,比仙子还要仙子!”
梅枝听得双眼放大,美眸瞪着邺昊,宛颜问道:“昊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不会骗人吧?”
邺昊笑着点了点头,含有挑战的向那坐着的小姑娘望了望。此时,那小姑娘正怒目而视,小脾气可大呢,显得听到了邺昊与梅枝的对话!
说归说,邺昊心里很忌惮那佩剑二仙子,不敢再招惹,拉着梅枝远远绕开寻找着“土狗儿”。
这时,恰好土狗儿正从天井内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壶暖过的酒壶,看到邺昊和梅枝,“土狗儿”立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脸色一变,紧走几步,把酒壶放在了两位客官的面前,打了招呼然后走了过来,一点也不怕邺昊,低叫道:“你是不是来为梅枝出气?”
梅枝很怕“土狗儿”,慌忙躲到邺昊背后,邺昊直觉感到有保护梅枝和为她鸣冤叫屈的责任,寸步不让道:“不是我还会来这里找你吗?你不服气,要和我比划比划,现在我们就到外面比个高低!”
众人见三个小童如江湖人一般谈判着煞是有趣!均看了过来,那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和两大姑娘也奇怪的望向三童,“土狗儿”抓了抓大头道:“谁还怕你,但本少爷现在忙着,你在外面等会儿,待我忙完了,再会你不迟!”
说完就欲回头。
邺昊见这小子如此骄横,嚷道:“你明明是怕我,找借口要溜,我偏要你现在就出去,把帐算清楚!”
说完,已突然伸手向“土狗儿”抓了过去,“土狗儿”暗愣,向后一仰,欲躲开这一抓,但邺昊从小就被老爹逼着练武学艺读书认字,给他扎下了根基,亦教了他一些粗浅的招式,邺昊虽还小,但日积月累,出手倒循规导短,似模象样,在“土狗儿”一仰时,邺昊变抓为击,小拳抡起就向“土狗儿”胸部播去,“土狗儿”闪过了来抓,却未想到受到的是怒拳,只听“砰”的一声,“土狗儿”趔趄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愤懑不服的看着邺昊,梅枝见“土狗儿”被教训,出了一口恶气,高兴的笑起来,邺昊亦凯旋自得!
“土狗儿”坐在地上,急忙辩道:“本少爷还没准备,你小子却突然袭击,算哪门子道理!这也是你爹教你的吗?”
邺昊听之又气又怒,叫道:“你胡说,谁说你没准备,明明是打不过我,耍赖皮,为什么不明说,你既然不服,到门口再来一次!”
“土狗儿”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正要跟邺昊去门外,这时那雪衣小姑娘却道:“喂,我们的茶还未全部送上来!”
“土狗儿”和邺昊均看了过去,见雪衣小姑娘正目空一切的向这边而来,“土狗儿”尴尬的笑了笑,折首向邺昊道:“现在你看到了,并不是本少爷骗你,你还是先到外面等会儿吧!”
邺昊奇怪道:“你老板爹和店里的伙计呢?”
“土狗儿”摇头苦闷道:“伙计不来了,爹又去找伙计去了!叫我这少爷来跑跑腿,有啥法呢!现在你相信了吧!”
邺昊又向那雪小姑娘望了望,见那小公主没教数样儿,心窝气又冲了上来,向“土狗儿”道:“你欺负梅技就不对,要比划直接喊我不就得啦!现在你没空,但得向梅枝说对不起!”
“土狗儿”看了春梅枝,梅枝眨着忽亮忽亮的斑玛眼不敢面对“土狗儿”,“土狗儿”不好意思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梅枝,昨日是我不对,你要还手打我一顿我二话没说,你别怕我,我与他比归比,朋友还是朋友!”
梅枝这时方才走了出来,见邺昊脸上也没有怒意,舒心道:“这就太好了,我不会记仇的,你们就别再比了,万一……”“土狗儿”和邺昊同声道:“不行,这是两回事,高下一定得分!”
这时那雪衣小姑娘发话了:“三脚猫的功夫,也要比个高下,真不知脸厚!”
众人又马眼光齐刷刷的射向这来历不明的二女,均越看越有趣,小孩子做事原来也这样有板有眼,大人大江湖,小孩小江湖,一点也不差。“土狗儿”和邺昊均气愤的望向那雪衣小姑娘,“土狗儿”捂嘴在邺昊耳前悄声道:“若不是客栈里的客人,我真想揍她一顿,忒横了!”
邺昊点了点头,那小姑娘大概猜到二人在说她的坏话,蛾眉一锁,怒声道:“你们在说什么?”
旁边一仙子道:“小姐,算了吧,何必为这两人动气!”
小姑娘不理那仙子,依旧瞪眼望着邺昊,邺昊豪气连着怒气上涌,脱口道:“你真像个小巫婆,一点教养也没有……”话未完,眼前雪影一花,只听“啪啪”两声,邺昊觉得双须泛痛,心中一沉,众皆哗然。原来雪衣小姑娘已站在邺昊身前,气冲冲的掴了邺昊两记耳光,想不到这小姑娘轻功如此高绝。几达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众人看傻了眼,立刻重新猜测这不明来历的三位女子。
邺昊骇异无比,“土狗儿”和梅枝亦然,二人立时闪到一边去,邺昊不服气,突然滑步向前,探手就捷,谁知雪衣小姑娘身影一花,不知去向,邺昊大叫不妙,眼睛环视,头顶却“波”的轻响,疼痛直贯而下,邺昊抬头上望,见雪衣小姑娘正横掠过头顶。
如一片羽毛一般。
邺昊此时明白遇上了真正的高手,咬着牙关,半点也不想退缩,身子再一错,折身斜纵而起,向雪衣小姑娘掠去。但雪衣小姑娘此时已坐在刚才坐的凳子上,鄙屑的看着部吴,邺昊纵到桌前,正欲扑向前去,只听“锵锵”两声,两位雪衣仙子拔出冷嗖嗖的佩剑挡在了邺昊面前。
邺昊退了一步,只听一仙子冷冷道:“你俩的爹娘可是‘青蛾双侠’?”
邺昊心中一震,望向冷冰冰的两位仙子,暗忖这两位仙女姐姐好厉害的眼光,心头号愠怒不减,没好气道:“是又怎样,这里的事与他们无关,有什么我接着就是!”
两位仙子证实这孩童确为“青蛾双侠”的儿子,缓语冷声道:“你打不过我们家小姐的,刚才你已尝到了苦头,为什么还要自找苦吃呢?”
邺昊见二仙子面色缓和多了,怒气全冲向那雪衣小姑娘,但一想两位仙子姐姐的话,丧气垂头,自感与这神秘可恶该揍的小姑姑不是一个档次,今日无论如何也是挽不回败势的。
想到这里,邺昊抬起来,看着趾高气扬的雪衣小姑娘道:“你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总有一天会让你输的服服帖帖!”
说着气不打一处的再不理那小姑娘,回头走到梅枝旁边道:“我们走!”
“土狗儿”本希望邺昊赢,出出胸中不敢喷出的怒气,但亲眼看到邺昊输得一点底也没有,知道完蛋了,向邺昊道:“吴哥,我们也不用再比了,连一个小姑娘一招也过不了,这辈子只怕……”邺昊狠狠看了“土狗儿”两眼,又回望了那小姑娘一眼。小姑娘居然向他灿灿一笑,邺昊更加感到这是在嘲笑他,发誓以后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接着甩给了“土狗儿”一句:“没骨气!”
就再不理“土狗儿”,拉着梅枝忿忿不平的走出客栈大门,这一仗输得惨兮兮的。
邺昊拉着梅技走出客栈,见门外一人也没有,“胖冬瓜”与“小猴儿”一个也不在,不由骂道:“这两个家伙,说好了在此碰头,转身就忘的干干净净,找到他们,不揍揍他们才怪!”
梅枝翘首问道:“吴哥哥,你还在生刚才的气吗,你脸痛不痛?”
邺昊火气又起,怒目而视道:“没有生气,不痛,我忘光了。一切都是你!”
说完气呼呼向前走,感到在梅枝面前丢光了脸,而且辱了爹娘“青蛾双侠”的声名,但却又消不了这口恶气,斗不过别人有什么办法。
走着,想着,才感到梅枝的手不知不觉不在了,握的紧紧的是拳头,急忙回头,才发现梅枝站在原地委屈的啜泣着。邺昊走了过去,忍着火气陪罪道:“梅技,都是我不好,把火发在你身上,别要哭了,我可没欺负你!”
梅枝狠狠擦了擦泪花,依旧埋头不语,却没有哭了,邺昊又拉起梅枝的手,小心翼翼道:“我们走吧,去找找胖冬瓜和小猴儿,他们一定在晒场大院里看热闹!”
梅枝点了点头,两人又才重归于好,和和气气,懒懒散散边走边玩着向晒场大院而去。
到了晒场大院,里面人头颤动,围着一个大圈,不断的传出“好——好——”的叫声和鼓掌声,邺昊见到这场景,立时忘了刚才的不快乐,雀跃叫道:“哇,是不是又是耍猴儿的那老爷爷来了!胖冬瓜这死小子有稀奇看也不招呼一声!”说完率先向人群奔去。
梅枝在后面焦急道:“吴哥哥,等等我!”
邺昊人已钻进了人群之中,半天在人们的衣衫间露出头来,向梅枝招手叫道:“梅枝,快来,是耍舞刀弄枪的呢!”
梅枝走了过去,部吴猛的一拉,也挤入了人群之中,小孩在大人之间总是游刃不余如滑不溜秋的泥鳅一般,左窜右突,邺昊拉着梅枝很快挤到了圈内,胖冬瓜和小猴儿果然在此,眼珠子留滞盯着圆场中,浑不知在天上,还是在地上,早忘了邺昊的命令。
邺昊看他看场中两大汉舞枪弄刀,不以为然,暗道:“差的要命,若老爹来要一套,一定会盖住这两人的,老爹是不会到这里来耍的。”
心有所想,思想就不集中了,只左看右瞅,看着众人痴迷如醉的样儿,倒也是有趣。众人拍手他也拍手,众人叫好,他也紧跟着叫好,醉翁之意不在场中表演也!
待两位大汉耍完,圈内的小孩一哄而散,钻出了人群,哪会有银钱拿出来。邺昊拉着海枝亦随大溜,钻入了人群,场中只听“叮叮当当”的银钱击盘的清脆之音,这声音特别悦耳。
邺昊钻出了人群,大叫道:“胖冬瓜,小猴儿,你们到哪里去?”
胖冬瓜、小猴儿一伙刹住脚,见到邺昊,嘿嘿笑着跑了过来,纷纷辩道:“还说去找你呢,原来你在这里,找到‘土狗儿’了吗?”
邺昊懒得与这两个癫皮说话,看了春天色,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落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鸟雀纷纷欢叫着向山脉树林飞去,暗叫糟糕,只怕回家又会被老爹怒骂一顿!
一想到老爹和娘亲香喷喷的晚饭,邺昊撒腿就跑,待胖冬瓜和小猴儿在后嚷时,邺昊已消逝在小巷长街。邺昊跑了一段路,出了镇外,四周空无一人,石阶蜿蜒而上,已可隐隐看到那几间低矮房子了,邺昊方才放慢脚步,舒缓着呼吸,正想着老爹质问后必答的理由。这时后面掠来三人,正是卖艺的两位大汉,邺昊听到脚步声,回头而望,心中不得其解,正欲相问,其中一大汉嘿嘿笑问道:“你是‘青蛾双侠’的小伢崽?”
邺昊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脱口问道:“你们是谁?”
两人笑嘿嘿走了过来,其中之一道:“我们?!颐鞘悄愕锏呐笥眩 ?
邺昊见二人笑的不干脆,而且忒不面善,正欲再问,两大汉已欺身上前,快指如飞,点了邺昊几处穴道,邺昊立时无声无息的软摊在地上。
邺昊慢悠悠醒来了,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草丛间,心里“嘎崩”急沉,暗忖这里在什么地方,渐渐想起自己被两个大汉制昏,就睡着了。
邺昊挣扎了几下,又才发现两手被捆了起来,勒得生痛,浑身不舒服,但两只眼睛却未捆住,邺昊四下看了看,才发现两大汉坐在旁边打盹,四下空空如也,一束晨辉从破窗射了进来,映照见横空而过的蛛网和四壁的灰尘。
邺昊欲站起来,两脚却是发软,心里顿时惶恐不安,暗思自己一夜未回家,爹娘定是急的一夜未睡,四处找寻。
转念又想这两个毛贼不知是干什么的,为何要绑架他,会不会要了他的命,若此时要结果他的命,简直易如翻掌,而且神不知鬼不觉,自己也就玩完了,想着浑身直冒冷汗,皮肉发颤。
但恐惧之后,邺昊暗道:“只要他们不要我前命。过几天给爹娘捎个口信,说自己平平安安,和这两个浑杂碎在江湖上闯一闯,这倒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邮吴醒后,思绪如飞,暗想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定得和这二人好好相处,才可保住小命,有了机会,再行逃走。邺昊看了看二恶汉,叫道:“喂……”又才发现说不出话来,邺昊就地一滚,撞在一大汉身上,大汉悚然而醒,见是邺昊,没好气骂道:“兔崽子是不是找死,大爷正睡得香呢!”
邺昊向他笑了笑,张了张嘴,大汉解开了邺昊的哑穴问道:“有屁快放,少来招惹老子!”
邺昊笑道:“喂,天都大亮了,睡的还象死猪,若有人来定会发现我们!”
醒了的大汉方才发现天已大亮,将旁边大汉推了推道:“喂,该醒了!”
睡觉大汉蠕动几下,醒了过来。
邺昊道:“两位大叔,你们为何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一位大汉气哼哼道:“这得去问你那狗爹娘,当年把我兄弟赶的无处藏身,不敢在江湖上露面,哈哈……彼一时此一时,现在我兄弟俩再不怕他们了!不过这仇却是要报!”
说完恶狠狠瞪了瞪邺昊,邺昊心中一震,暗叫完了,原来这两人与爹娘有仇,只怕凶多吉少!
邺昊笑道:“你说不怕,其实心里还是怕,否则你们就不会偷偷摸摸抓我来这里。做这不光彩的事情!”
说话的大汉举手欲打,被另一大汉阻拦住劲道:“老二,别要与小孩一般见识,喂,小子,在这种地步你少说两句,否则大爷不高兴,捏碎你的头!”
邮吴心中生寒,转而笑道:“你……你们准备把我送到哪里去?”
掳走邺昊的正是壁山龙虎双煞,老大是龙煞,老二是虎煞,当年龙虎双煞屡次在江湖上作恶为害武林,被青蛾双侠整治了几回,吃够了苦头,最后躲在了壁山不敢出来。
青蛾双侠在青蛾峰下隐居多年,龙虎双煞才打听到准确消息,重新出山,念念不忘与双侠之间的过节。于是暗中潜到鼓楼镇,窥视了很久,知道青蛾双侠武功精进不少,远非他们的敌手,却意外知道了邺昊这块宝贝,暗中跟踪了许久,昨日在晒场大院表演刀法,正是引诱这小子上钩。
邺昊这倒霉蛋倒真的背运,一日连跌两个跟斗,这一次翻盘只怕也是很难!龙煞听了邺昊的话,阴森森道:“大爷也不会害你,怎么说你老子娘亲对我们也几次未痛下杀手,但大爷就是看不过他们多管闲事,大爷要把你培养成举世无双的魔头!让你爹娘脸面丢尽!”
说完龙虎双煞哈哈狂笑起来,邺昊听之反而心中落下石头,明白他们不会要他的小命,来日方长,逃走的机会一定会有,立刻灿笑道:“哇,那太好了,成魔成侠只要武功夫下第一就合本少爷的脾气。本少爷倒要多谢二位了,昨日本少爷被一小姑娘掴了两记耳光,才发现本少爷的武功很是一般!”
双煞见邺昊出乎意料的高兴,似乎他们帮了倒忙一样,面面相觑,虎煞气冲冲道:“小子,别高兴的太早,到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别在老子面前‘本少爷’的叫,老子听了就有气!”
邺昊了解了龙虎双煞的动机,反而侍无忌惮,笑道:“本少爷习惯这样,不过当魔也不错,江湖上有人做坏事,才会有人做好事,为恶为善都不会错,你们做坏事也不错呀!”
邺昊胡乱讲道理,投其所好,双煞听得心花怒放,觉得这小子脾性与他们倒是相投,是走邪道的料,却不知邺昊另有鬼打算。
邺昊忽然叹道:“你们连我爹娘也打不过,还吹牛说把我练成天下第一魔,得了吧,本少爷才不信,否则你们怎不想成第一人!”
双煞又是一愣,方才相视而笑,向邺昊道:“这不要你操心,老子自有办法。你是个货真价实的童男,完全符合要求!”
邺昊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们到底有何办法,但一想到可成为天下第一高人,就心泛喜悦,眼前顿时浮现出那雪衣姑娘在自己面前一败涂地,垂头丧气的可怜样儿,失声叫道:“好!好!我终于可打败你了!现在你服不服!”
瞬间雪衣姑娘不见了,却见龙虎双煞惊愕的看着他,邺昊嘿嘿笑道:“做了个白日梦,梦到本少爷成了天下第一高人呢!”
龙虎双煞反倒觉得这小子不正常,比他们的心思更难以测度,难以应付!
邺昊又道:“喂,现在本少爷安安心心与你们去学武功,该把捆手的绳子解开吧,想不到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这般对付本少爷!”
龙煞诡谲笑着:“小子别滑头,解了你的绳子,恐怕你随时都要逃走!在大爷面前小聪明没用的!”
邺昊不以为然,笑道:“如今我双腿被点了穴,不能动,捆着双手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何况我们总不能在这破屋中呆下去,迟早要见人的,这样捆着,别人一眼就看出本少爷是逼迫就范,被绑架了!真到那时,怕要惹火上身!”
一番解释后,龙虎双煞倒觉得有道理,龙煞向虎煞努了努嘴,虎煞气哼哼的解开了邺昊的双手,警告道:“少在老子面前要什么花招!”
邺昊舒展了几下双手,暗忖这样一点点骗两个傻瓜一定可以逃走的!双煞正欲带着邺昊起程,忽听得由远而近的马蹄之音,龙虎双煞闪电般的点了邺昊的哑穴,躲入了蓬松的枯草中。
“咦,这里有座草屋,大家进去瞧瞧!”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人屋来,邱吴被扶在龙煞臂间,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眼睛忽闪着从草丛门望向门口,很快传来马嘶声,和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很快就出现几个腰佩大刀的汉子,汉子们向草屋望了望,回头叫道:“这里没有人!”
门外大汉道:“他妈的,是谁居然敢挟制青蛾双快的儿子,简直不知死活!”
其中一个汉子道:“庄主,邺昊会不会并未被掳走,而是出了事故!”
门外庄主气哼哼道:“浑帐,好端端的不是被仇家掳走,怎会出事故,邺昊又不是半岁婴儿,何况又会武功,一定有人暗中捣鬼!”
“对了,邱大侠不是说有蓬莱阁的人在鼓楼镇出现过吗,而且邺昊还与蓬莱阁少阁主在客栈争斗过!”
那庄主道:“蓬莱阁不会如此做,青峨双侠与她们并没有过节,何况蓬莱阁很少染指中原武林!倒是那两个卖艺的大汉值得留意,大家留心点,一定要寻回邺昊!”
众汉子未发现双煞和邺昊,邮吴见如此多人在寻找自己,父母一定急得团团转,想叫又叫不出来,动又不能动,干脆闭上双眼,眼不见心静。很快马蹄声又起,声音渐渐消失,仿佛什么人也未来过。
双煞确信众人走远,才提着邺昊走出草丛,龙煞嘿嘿干笑道:“青蛾双侠隐居多年,想不到江潮声望依旧如此之高,寒梅庄的庄主居然亲自出马找寻这小子。”
虎煞望了望邺昊狠狠道:“寒梅庄当然着急,否则他的女儿又去嫁给谁?”
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邺昊当然知道寒梅庄,亦听得刚才是寒梅在庄主梅啸的声音,寒梅庄在鼓楼镇北郊,邺昊常随老爹螂派去寒海在玩,那里全是腊梅林,星罗棋布,十分怡眼,梅枝就是梅啸的女儿。听到寒梅庄,邺昊方才想起梅枝,梅枝娇俏的脸宠又浮现出来,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更如梅花轻额一般,摄魂锁魄,最是那一低头默默的温柔。
邺昊顿时胸脑一片旖旎,暗怪自己怎么现在才想起她来,只怕梅枝知道他不见了,不啼啼哭哭才怪。邺昊脸上浮出甜蜜的笑来。
虎然见邺昊古怪样儿,解了他的哑穴,骂道:“真他妈的大色魔,又在想那小妞儿吧?”
邺昊恍然而醒,转了转眼珠,调皮道:“你们不是要我变成大魔头吗,我就变成色魔好了!嘿嘿,有那样的美丽老婆还真是不错,你是不是眼红了!”
虎煞被邺昊将了一军,恼怒道:“老子去把那小妞儿劈了,看你还有什么可乐的!”
邮笑脸色一变,暗忖这魔头真他妈的输不起死面子,若真要去找梅枝麻烦那就麻烦了!
笑道:“说笑嘛,怎么生气呢!以后大家一起的日子还长呢!”
龙煞见这小子果然嘴滑机灵,虎煞也被他玩的团团转!笑道:“小子,要不要大爷去把你老婆掳来陪你,让你们成为武林双魔,与你那爹娘双侠正好应对!”
邺昊心中一寒,急往下沉,急而笑道:“不必了,天下有本少爷一个魔头就热闹的不得了,多一个反而不好玩!”
龙煞明笑道:“小子原来这么罩那小妮子,若你乖乖听大爷话,大爷绝不会找她麻烦。
一旦你成了大魔头,要多少美人都如翻手之易!”
龙煞心机过人,知道要慢慢灌输给这小子一些东西,让他慢慢成魔,那才好玩。邺昊也不理这些,只要好玩就成,在家常被老爹管着束手束脚,此时反而痛快多了,想说就说,不知还会见到什么稀奇事儿呢!笑道:“好说,以后我们就连在一起了,不为难本少爷,本少爷一定很乖,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吧,免得本少爷失踪的消息越传越远。何况老爹很快就会猜到你们头上的!”
虎煞怒道:“你以为你爹是神仙,会想到我们头上!”
邺昊笑道:“你真是笨,一定没你哥聪明,你仔细想想,老爹已猜到是卖艺的两大汉抓走了本少爷,若再叫本少爷那些哥们详细说说两人样儿,老爹又岂有想不出的道理!”
龙虎双煞大愕,觉得邺昊推测大有道理,想互对视了一眼,挟起邺昊,飞掠出了草屋。
邺昊环顾四周,发现草屋离大道几十步之远,大山脉的树林掩住了这里,当是十分隐蔽,刚才寒梅在大庄主定是沿途飞马急奔!
邺昊以为双煞会沿大道而行,但出乎意料,双煞背向大道而掠,窜入了茫茫的大山丛林之间,四周寂静如巨大的坟墓一般,前面没有路,后面也没有路,尽是一片接一片的翁翁郁郁的林木,谁也不会料到二人会带着邺昊转人大山之中。
邺昊知道逃走无望,更不会遇到人,心中暗叫倒霉,盘算着这方向怕离鼓楼镇越来越远,很快三人就上了巍巍山脉深处。邺昊忙问道:“喂,你们到底要去哪里,怎么尽走这没路的地方!不怕遇上鬼吗?”
龙煞嘿嘿笑道:“哈哈,小子,没有想到吧,大爷走的是你老爹做梦也没想到的路,若你有什么鬼主意,最好别妄想,也别怕鬼,大爷俩就是鬼中之鬼,兽中之兽。”
说完又风驰电骋向山脊掠去。
几个时辰三人就上了山脊,风越来越强,在耳边刮得“呼呼”直响,带着咸威的海腥味,这是从东边刮来的海风,却冷的要命,邺昊知道挖空心思也是妄想,干脆缩头在衣领间享受这“特殊”待遇。
良久,邺昊被“嘭”的甩在了岩石上,痛得邺昊伸出头来,抹了抹眼睛,揉了揉屁股,叫道:“你不能轻点放吗,痛得本少爷如散了架一样!”
说着四下看看,才发现三人在山脊的一背风的岩洞内停了下来,风小了许多,但在外沿岩石上刮得呜呜如笛声,十分凄裂,闻之胆寒,龙煞向虎煞道:“二弟,你去寻些生火枯枝败叶,打几只鸟雀,今夜就在此留宿。”
等虎煞走出岩沿,邺昊不解道:“天色还早!怎么不走了?在这鬼地方过夜,怎也没找一家客栈舒服,还不如乘早翻过山脊下山,山下一定有小镇!”
龙煞阴笑道:“这地方最是安全,也最是舒服,慢慢你会习惯的。”
邺昊嘟哝道:“这可害苦了本少爷,本少爷从没这样享受过!”“龙煞面色一肃,道:“大爷带着你走了一天路,你却寸步未走,你不累,大爷可累!在大爷面前,最好是少讲条件,少提意见,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邺昊这才明白处境迥然不同了,笑道:“别生气,本少爷渐渐才能习惯嘛,对了,现在本少爷一点逃的念头也没有;何况在这看不到人影的地方,逃也逃不走,还是把本少爷腿上穴道解开吧,那会舒服一些。你们要让本少爷成大魔头,得相互信任才成!”
邺昊笑嘻嘻望着龙然,龙煞望了望四周,暗想在这地方,无论有多鬼机灵,也越不脱两兄弟的手掌,解开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走了过来,解开了邺昊腿上穴道。
邺昊站了起来。蹦蹦跳跳转了一番,雀跃道:“这确实舒服多了,老实说,本少爷倒真心跟着你们,见的新鲜玩意儿多的多了,做梦也想不到会在此住宿。不过,你们迟早总得告诉本少爷爹娘吧?”
龙煞翻了翻怪眼,省察了一番邺昊,方才道:“那是当然,只要你一心眼大爷们去学武功,以你的资质,很快就会武功盖世,那时大爷不告诉你爹娘,他们也会知道的!”
邺昊雀跃喜道:“哇,若真是那样,武功盖世,名震武林。爹娘见到我,一定会高兴的,你说是不是?”
龙煞见这小子果然渐渐入了套子,盖因“天下武功第一”的诱惑,暗自庆幸此计成功了一大半,假装道:“你果然聪明,知道大爷没歹意,以后就别再念着溜走,何况你溜也溜不掉!”
邺昊装着百思不得解道:“你们不是说与本少爷爹娘有仇,为何会这样做,本少爷确难以猜透!”
龙煞暗怔哑然,良久假装叹道:“本大爷恩怨分明,你爹娘几次不杀我兄弟,有恩,但处处阻拦我们,有怨。教你武功,就是报恩,恩尽就要寻怨了!”
邺昊装着半懂不懂的“哦”了一声,点头表示理解。正在这时,突闻一阵尖啸从岩洞外传了进来,二人心头均是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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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章身陷囫囵
龙煞箭一般的掠出岩洞,向啸声之地射去,邺昊独自一人留在岩洞里,立时岩洞寂静无声,弥漫着恐怖。这时洞外又传来一声尖啸,很是急迫,邺昊心被刺得又收缩了几分,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那凄惨的啸声可知情况非同一般。
邺昊摸着岩石走到洞口,洞外已是暮色苍黄,夕阳映照着茫茫树林枪潇在海风下,林木“轰轰”直响,抬头远望,可望见遥远的大海,大海亦是一片茫茫。那是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双煞踪影全无,声息也没有,心中暗喜,这不是逃走的最佳时节吗?
满眼全是山峦和树林,见之胆寒,但邺昊知道机会难得,于是咬着牙关摸着岩石离开山洞,艰难的攀缘岩石,半晌方才移动了一点点距离,咸腥的海风呼呼直响,如一只强劲的魔手在用力推动邺昊弱小的身子。
邺昊踩着一块交兀而出的岩石,正欲用力。
“哐嚓”的脆响,岩石四周的碎土簌簌而下,岩石脱落而下,在山坡上“轰轰”急滚而下。邺昊脚下一空,身子前顷下坠,心中大惊,本能的去抓一块巨石,谁知巨石滑溜无比,根本撑不佳县垂的身体,邺昊“哎啾叫了起来,身子急坠而下,“嘭”的摔在山坡上,余劲未了,不停的向山下滚去。邺昊眼前天晕地转,暗叫这下完了,只怕要摔个血肉模糊。正想着,头重重撞在一块巨石上,邺昊巨痛攻心,脑袋“嗡嗡”作响,突然发现眼前许多的树干,慌忙伸出双手,狠狠去抱大树干,却屡屡失败,不过下滚的形势变缓了许多。邺昊也顾不得全身的巨死命抱住了一棵大树,下滚的身躯终于停下来。
邺昊停了良久,才真正确信自己再未下滚,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拥抱树干的双手却依旧不敢放松。邺昊环视四周,才发现正处大密林之中,树林浴着山坡生长。只能看到千千万万的树干,不知这段坡有没有尽头。
邺昊分明听到自己的胸口正“砰砰……”直跳,自问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话刚出口,就得到了回音,一粗大“嗷”的叫声传了过来。邺昊立时冷汗直出,寻声而望,大叫道:“我的妈呀!”
淡淡的暮色里,一只巨大的灰熊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走来,肯定嗅到了人肉味。灰熊亦发现了这只邪动物”美肴,两只小眼射出贪婪的光芒,向邺昊仰头又“嗷嗷”两声。
那是紧张过度,思绪如飞,突然想起传说熊不吃死人,只要人躺在地上,进住呼吸,一动不动,灰熊就会放过一马的。但传说终归是传说,是真是假岂不是要用命来作赌注;又想到灰熊那张大嘴在自己脸上嗅来嗅去,吐着腥臭的气,顿时毛骨悚然,这一招邺昊万万没胆去搏一搏!
灰熊加快了脚步,“咔嚓咔嚓”的逼近,仿佛已能感到它满身的杀气。邺昊向灰熊摆手道:“喂,本少爷的肉难吃死了,你吃了也会吐出来的,还是放本少爷一马,救人一命,可以造六级浮屠呢!”
灰熊见这“小动物”又在摆手又在张嘴还在笑,停住脚傻傻的看了片刻,错以为这狡猾的“小动物”在戏弄它,笑它笨兮兮的。灰熊顿时气呼呼又大叫了几声,向邺昊冲了过来,来势快疾无比。
邺昊知道不能再犹豫,脑中闪过“上树”两字,立时缘木而上。就在爬了一小段,灰熊已扑了过来,大嘴吞了过来,恰好擦脚底而过。若邺昊稍迟了一下,此时只怕脚已被灰熊啃中,邺昊本能的把摊一缩,又向上爬了一段,灰熊无论如何也是够不着,灰熊抬头看着邺昊,怒气冲冲叫过不断,绕着树干想办法。
邺昊见灰熊的样儿,惊惧减了许多,笑嘻嘻道:“喂,丑熊!想吃本少爷的肉,没门,实话告诉你,本少爷的肉可香的很,又嫩又脆,上来呀!”
说着向下面的灰熊招手。灰熊气嗯嗯的用庞大的身躯猛撞树木,树干立时颤抖不已,树枝上的叶片“哗哗”直响,纷纷而落,邺昊差点脱手掉下去,暗忖这家伙的力气倒也不小,不由自主又向上爬去。
双方坚持了一段时间,邺昊手臂渐渐有些酸痛,暗想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再看下边,心中惊恐再增。原来灰熊懒懒的坐在树干旁怡然自得等待,似乎铁定要抓获这只“小动物”,灰熊歇了会儿。休息够了,开始用锋利的牙齿啃起村干,顿时木碎屑乱飞。
邺昊暗自叫苦,若这样下去。只怕一顿饭的功夫,树倒猕猴散,自己只怕插翅也难飞。
心中火急,邺昊又向上看,发现旁边一棵树的枝丫触到了这棵树上,心中顿时有了办法!悄悄的向上爬,爬到那枝丫旁,再用手探了探,觉得可以引渡过去,于是双腿用力夹住树干,仰身而离,双手紧抓住那根枝丫。但当他放松了双腿,枝丫立时巨烈的颤晃起来,小小的身子如秋千般荡来荡去。
灰熊听到上面有响动,停止了行动,抬头上望,立刻发现了树枝上的邺昊,觉得十分好玩有趣,盯着一晃一晃的邺昊眼也不眨。
邺昊知道现在万万不能松手,否则正好掉在灰熊旁边,再看那枝丫,随时都有可能折断,哪敢怠慢,双手交错向主干攀缘而去。好半天邺昊才安然无恙的达到村干,邺昊一把紧紧抱住了主干,感到抱住了救命草一般,暗叹这样的日子真是不好过!
灰熊见“小动物”顺利的转移到别一棵树上,跟着也转移阵地,追到了邺昊树下,更是发疯般的又是啃,又是撞,形势一点也未改变。螂吴顿时没有了主意,暗忖若干时不偷懒,一心一意跟爹娘习武练轻功,现在不就可以在树林间窜来窜去,灰熊怎也奈何他不得!想归想,现在后悔也迟了!邺昊担惊受怕的想着应付眼前局势的办法,但无论如何想,也逃不出“熊掌”,这条命只怕丢定了!
天无绝人之路,死到临头绝处逢生,突然一阵腥风吹了过来,声音更是不绝于耳。地上的灰能突然拔腿就跑,邺昊大惑不解,此时又听到一长一短的尖啸声,一条巨蟒蠕窜而来,全身血迹斑斑,青光直闪,那又粗又长的庞大身子不把人骇晕才怪。大蟒会爬树,而且爬树如履平地,邺昊知道这东西比灰熊更是可怕,哪敢呼吸,一动不动的贴在树干上,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巨蟒。
巨蟒似乎也在怆惶逃窜,根本未注意到树上的邺昊,只绕过树干,向前窜去。邺昊刚疏了口气,又看见了龙虎双煞,龙虎双煞疾步如飞,紧紧的跟在巨蟒之后。
邺昊觉得奇怪,这样厉害的巨蟒也会怕双煞,这时虎煞道:“大哥,我看这大虫活了上百年,肚里定有百毒不浸的‘蟒胆’,刚才它已受伤,只要我们紧追不放,一定可以杀掉它!”
邺昊暗思这“蟒胆”是个什么玩意儿,害的虎煞如此不要命!龙煞和虎煞并未发现树上的邺昊,边说边向前追去,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间。
过了良久,邺昊确信危机已过,四下看了看,慢慢的窜到地上,暗想现在又何去何从呢!经过这一番折腾,部吴完全迷失了方向,最后决定往山下走就没错,只要下了山,就会遇到人,嘴巴就是路,一定可以回到家的。邺昊见天色越来越暗,前面的树和路也辨不清了,这一夜不知能不能安然度过。
边走边想到灰熊和巨蟒,邺昊心中的恐惧随着夜色加浓而渐渐加深,整个大山脉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夜如一张巨口,完全吞下了邺昊和那“卟嗵”直跳的心。
邺昊不知走了多少路,突然看到前面有微弱的灯光,心中顿时雪亮,有灯就有人了!邺昊看着救命的灯,三步并做两步走,突然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原来前面是一深深的峡谷,邺昊正站在一处断崖上,而那莹莹的灯火却是从峡谷的另一边遥射而来。邺昊望了望黑乎乎的峡谷,隐隐听到潺潺的水声,水声很远,邺昊气馁的坐在了山崖上,双眼渴望的看着远处的灯火,灯火如此的近,近在眼前;而它又是多么的远,远在峡谷的另一边,如同天上星星一样,在这漆黑夜里,永远不能达到,只因为前面没有路。邺昊心如沉冰窖,遥想那灯火必定是一间洁净的木屋,屋里有张舒适的大床,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觉,那是人生多好的事!
傻傻的想,突闻到尖啸由远即近,邺昊急忙回头,知道是双煞通了过来。邺昊暗叹此时已无路可走,逃了半天,依旧未逃出双煞的手心,干脆一动不动,等待双煞的到来。
等了一会儿,忽然记得双煞正在追赶一条大蟒,双煞未到,只怕大蟒就窜过来了!想到这里,邺昊哪敢再留在这里,慌忙站了起来,正欲离开这前是断崖,后是大蟒的歹毒之地。
但在举步欲走之时,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邺昊急忙后门,腿下一空,只觉得自己全身一轻,如一片羽毛在飓风中摇曳而起,坠入黑乎乎的大峡谷里!
不知过了多久,邺昊睁开双眼,发现阳光温柔的照在身上,感到全身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头隐隐作痛,耳边是潺潺的水声,邺昊呻吟了一声,侧头而望,一条小溪蜿蜒而下,溪边是茂密的树林,几棵树破干断枝。邺昊心中大惑,奇怪的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语道:“我……我是谁?怎会在这里?”
邺昊昨夜坠下崖来,本来必死无疑,但天从人愿,峡谷中树林茂密,邺昊坠在树枝茂叶间,压断了几棵树,划得全身伤痕累累,但减少了下坠之力,摔在了树林间,余势未尽,翻滚到小溪间,救了一条小命,但经过巨烈的震荡,又撞在溪边的砾石上,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是从崖上掉了下来。四周一片陌生,脑海中空空如也,全是一征茫然,如烁烁的阳光。
邺昊挣扎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全身褴褛不堪入目,嘀咕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怎么全都记不得了?我到底是谁,从哪儿来!”
想了半天,邺昊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邺昊忽然发现旁边一片腥红,腥味扑鼻,移头而望,骇得不由趔趔趄趄倒退了几步,倒抽了几口凉气,触目惊心的是庞大的巨蟒分断成向截,开胸破肚散摊在砾石间。邺昊定了定神,拍了拍头,还是想不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囫囵间,忽然发现大蟒旁有一颗血红的珠子,果然不出虎煞所料,大蟒肚中有稀罕的心丹,“大蟒心丹”百毒不浸,而且可助长功力。邺昊拍了拍头,觉得奇怪,危颤颤的走了过去,拾起“大蟒心丹”,感到这珠子滑滑溜溜的,软绵绵的,暗想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如此柔软,如去壳煮熟的鸡蛋一般,此时邺昊肚中“咕咕”直叫,一阵饥饿感从脚窜到头顶,邺昊将“大蟒心丹”在溪水中洗了洗,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心丹沿着喉管下滑,沉到心底,渐渐融化,顿时如一团熊熊烈火炙燃起来,邺昊大惊,慌忙哈气,欲吐出那怪珠,“大蟒心丹”早已融化,怎吐得出来。邺昊看见清澈如冽酒的溪水,埋头猛喝了几大口,方才熄灭了心头大火。
相互无事后,邺昊舒展了几下胳膊,胳膊依旧病不堪言,但全身的伤口却不再流血,邺昊云里雾里的环顾四周,四周寂静无比,偶尔几声鸟鸣啼破峡谷寂静。若邺昊记忆依旧,定会想起昨夜灯火映照之处,但现在他什么也不知道,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感到自己从天上掉下来,或是从梦中走出来一样。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听得一桥呼声:“爷爷,你看那边,好象有个野人!这山里真的有野人呢!”
邺昊心中一震,暗道:“噢,我原来名叫野人!”
想着举头望向溪对岸,看见一红衫小姑娘和一白发苍苍的老爷爷,面孔十分陌生,奇怪问道:“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叫野人,我怎么认不得你们!”
老头和小姑娘一惊,野人也能说话,大清早怪怪多多。老头仔细一看道:“蝶儿,这小子不是野人,大概是疯子,乱跑到这里来了!壁挥质倾等唬骸霸次也唤幸叭耍蟹枳樱 ?
又向老头道:“老爷爷,我真的叫疯子吗?你认得我,但我却没见过你们!”
老头听之感到茫然,被这小子的话搅昏了头,那小姑娘却“咯咯”笑了起来,朝邺昊道:“我们也没见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邺昊摸了摸头,不解道:“我也不知道,醒来时就睡在这里,你说没见过我,又怎么知道我叫疯子?”
小姑娘一怔,又“咯咯”笑的腰枝乱晃,向老头道:“爷爷,他好象不是疯子,也不是野人,倒象是傻瓜!”
老头看这小子奇怪,心中疙瘩依旧不解,但亦点头表示赞同。但邺昊却有意见了。生气道:“你们一会儿说我叫野人,一会儿又叫疯子,又说不认识我,怎么又说我叫傻瓜!不认识就不认识,可别乱叫我的名字!”
老头与小姑娘均是一怔,听这小子口气,倒又不是傻瓜,说的有理,想的也不乱!老头旋尔问道:“我们确实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到这里来,父母是谁?”
邺昊听得头脑嗡嗡作痛,愠怒道:“不认识就别乱叫嘛!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父母是谁,刚才我不是说了我在这里醒后,什么都不知道!哈,对了,这里死了一条大蛇呢!快过来瞧瞧吧!”
老头和小姑娘又是一惊,小姑姑怕蛇,吓得躲到了老头的背后。老头道:“蝶儿,他不是说蛇是死的吗,怕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蝶儿胆战心惊,但又掩不住好奇心,跟在爷爷背后小心翼翼踩水过了小溪,看到巨蟒,“哇”的叫了起来,忙躲到爷爷背后不敢看,老头亦面色一变,暗忖好大的一条蟒!看了着附近的残枝败叶,又看了看邺昊破败不堪的衣衫和累累伤痕、已猜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向邺昊道:“你定是被大蟒追赶,慌不择路,摔下了悬崖,恰好掉在树林间,才没有摔死,但却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却十分幸运,保住了命,这大蟒却不幸运,摔在石砾间!”
邺昊静静的听完,望了望悬崖,说道:“老爷爷,那我又怎会被大蟒追赶?你快告诉我!”
老头笑呵呵道:“那得问你自己,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
邺昊亦笑道:“那倒也是,但你说我失去忘记,我也不知道!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知道?“
老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别理这些,先跟我们去养好伤再说吧!”
邺昊俊愣楞点了点头,蝶儿露出脸来向邺昊笑了笑,邺昊亦向她笑了笑表示友好。老头带着邺昊到了附近不远的小茅屋,原来他就是茅屋的主人!
邺昊在小茅屋里留住了几日,全身的伤口亦恢复如初,但邺昊依旧不记得自己是谁。只好留在花发老头旁边,过着世外隐居的生活,幸好此地亦有个同龄人——蝶儿,否则只怕不好玩。
这一日,邺昊突然问道:“老爷爷,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住,除了我们就再没有人了!”
白发老头笑道:“难道这里住的不满意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打扰,哎,人入江湖,就会身不由已!”
邺昊眨巴着眼表示理解,白发老头转话道:“也应该给你起个名儿,也好招呼!”
邺昊奇怪道:“那日你们不是说我叫傻瓜吗?”
蝶儿听之,不由“唁唁”又笑起来,拍手道:“好啊!你就叫傻瓜,以后就叫你这名吧!”
白发老头阻道:“蝶儿,不得乱来,他失去记忆,怎可欺负他,他是在小溪边发现的,就叫溪儿吧!”
两小儿均拍手欢叫,邺昊对蝶儿道:“蝶儿,以后我有名儿了,你可别乱叫,否则我会不理你的,要叫溪儿,你知道吗?”
蝶儿唤道:“这还要你教吗?你不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
我偏叫你傻瓜、傻瓜!?
看着两小儿闹着一团,白发老头自个去做事了,留下二人在此吵着:“你怎不讲道理,以前你叫我傻瓜,是我没名字,如今我有名字,叫溪儿,你就应叫我溪儿!快叫!”
蝶儿争论道:“我怎不讲道理,以前叫你傻瓜,你也会应,为什么要改口,告诉你吧,一个人不一定只有一个名字,可以有两个或是几个呢,傻瓜也是你的名字,溪儿也是!”
邺昊摸了摸头,想了半天,认为有理,说道:“你说的也对,叫傻瓜也对,叫溪儿也行,都是我的名字!我记住啦!”
蝶儿得意道:“告诉你,我爷爷还会武功呢,可厉害啦!”
邺昊茫然道:“什么叫武功,什么叫厉害!”
蝶儿一怔,嗔道:“给你说也是对牛弹琴,你看啦,我给你演一遍,你就知道了!”
说着蝶儿忽然飞惊起来,在场中忽东忽西,忽上忽下,如蝴蝶穿梭,突然乍喝一声,双掌而出,只听“嘭”的一声,不远处一棵树立时巨颤起来,树叶片片而下。
邺昊看傻了眼,最后还吓了一跳,大叫道:“真厉害!”
蝶儿住身道:“爷爷,还厉害啦,可以一掌打断那棵树!”
邺昊吐了吐舌头,又吃惊了一下,思索良久,忽然道:“好象我见过你那样飞来飞去,打来打去!可是又一时记不起来,是在哪里呢!”
想了半天,也没结果。
蝶儿不服气道:“你骗人,根本就没见过,想不想学呀!”
邺昊摇了摇头,道:“还是不学的好,否则我很快又会忘掉的,看都看的眼珠生花,怎么去学!”
蝶儿嗔道:“傻瓜!”
邺昊抬头急应道:“我明明在这里,叫我干什么!”
蝶儿一怔,笑道:“我骂你是傻瓜,你也不知道吗?”
邺昊亦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叫傻瓜,还叫溪儿呢!”
蝶儿气的没办法,跺脚道。
“不和你说了,说也白说!”
邺昊不解道:“谁惹你生气了,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蝶儿指了指邺昊的鼻子骂道:“就是你这笨蛋惹我生气!”
邺昊委屈辩道:“喂,你可得说清楚我怎么惹了你!”
蝶儿气的直跺脚又没办法,向山林中窜去,邺昊一愣,心中一急,亦跟了过去,步法却十分快疾。
他记不得,但从爹娘那里学来的武功早就滚瓜烂熟,不用想依赖一股冲动就会施展出来,而他却一点也不知道。邺昊吞过“大蟒心丹”,内力增加了不知多少倍,此时运用起来,身法已十分快疾,他轻轻易易就追上了蝶儿。突然他记得蝶儿害怕大蛇,眼珠一转,大叫道:“哇,大蛇!”
蝶儿一听大蛇,心中骇异无比,突然刹住身子折身拼命窜到邺昊身边,紧紧拥住邺昊不放,仿佛邺昊天生就会驱赶大蛇,就是保护神。
过了半天,蝶儿见没动静,只有邺昊的笑声,抬头四看,哪里有什么大蛇,鬼影也没一个,才知道是邺昊骗她,心里又羞又气,撑离娇躯,用拳狠狠擂道:“你这该死的傻瓜,竟骗起我来,没有一点良心!”
说着哭了起来。
气到尽头,当然是哭,邺昊隐隐知道自己的不对,忙道:“蝶儿,对不起,我不该骇你,我坏!”
说着就抽自己的耳光,“啪啪……”声不断,蝶儿一愣,停止哭泣,心疼阻拦嗔骂道:“傻瓜,别打啦,我不生气原谅你了!”
邺昊见蝶儿不哭了,露出牙齿“嘿嘿”傻笑起来。蝶儿看之不忍道:“若你不失去记忆,一定很聪明的,现在却这样傻乎乎的,哎,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邺昊奇怪道:“蝶儿,你怎么又不高兴了,我可没惹你!”
蝶儿嗔道:“傻瓜,我现在问你,若你记起了以前的事,会离开这里,不见我吗?”
邺昊听完,思想了半天,又“嘿嘿”笑起来,既而摇了摇头!
蝶儿见邺昊答应了,满是高兴,警告道:“这可是你亲自答应的,到时反悔,我会给你颜色看的!”
邺昊又傻乎乎的摇了摇头。蝶儿顿时满怀喜悦,拉着邺昊向回走,突然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蝶儿一愣,忙拉着邺昊闪到一草丛间。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一人声音道:“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那巨蟒怎么会从崖上摔下来,而且肚中没有蟒胆,害得我们白找了几天!”
这二人正是龙虎双煞。两人在追丢了巨蟒后,转身回岩洞,才发现邺昊不见了,不知道这小子逃到了什么地方,但他们相信这小子逃不出这大山脉,于是匆匆忙忙在大山上寻找,却未发现半个踪影,倒发现了发臭的巨蟒。
邮吴见到出现在树林间的双煞,觉得二人很面善,好象在哪里见过一般,正要说话,蝶儿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邺昊感到蝶儿纤细的小手滑腻柔嫩,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心中顿时舒服极了,转头向蝶儿默默的笑了笑,蝶儿示意不要做声。
这时龙煞道:“这臭小子怎会不见踪影,不可能溜走的,老二,不会出事吧!”
虎煞怒道:“出了事丢了小命也好。免得添麻烦,耳根清净!”
龙煞责道:“这不行,我不会放弃这个好计划,再找找看,一定可以找到的!”
说着双煞走了过去,听不到声音了。
蝶儿拉着邺昊从草丛间蹑手蹑足的爬了出来,邺昊早就憋不住,忙道:“这两个人我好象见过,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蝶儿点了点头,已猜得这二人不是好人,从刚才的话中知道大概情况,而且此二人正寻找邺昊,悄声道:“这二人正在找你。”
邺昊不解道:“他们找我干什么?”
蝶儿亦懒得答理,拉着邺昊就尾随跟着龙虎双煞。龙虎双煞一边走一边张望四周,突然二人发现了在山香中的小茅屋。
虎煞惊道:“咦,这里怎会有间茅屋,难道这深山中还有人居住,那小子多半到了这里,大哥,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巨身疾风般的掠起,越过灌丛,到了小茅屋旁的旷地上,龙煞警告道:“小心些,方圆百里无人烟,这间屋子生的古怪!”
蝶儿和邺昊均是暗惊,蝶儿更担心爷爷——很久没陌生人到这里来了!
“喂,有人吗?”龙煞声如铜钟吼道。良久没动静,虎煞正欲冲入茅屋,龙煞急忙拉住,这时白发老头从屋中走了出来,阴森森道:“老夫在此隐居多年,想不到依旧有人来打扰!”
龙煞和虎煞同时惊叫道:“白发老怪!”
白发老头正是昔日威震黑白两道的白发老怪,白发老怪做事亦正亦邪,神秘无比,想不到在此地隐居。白发鬼怪见来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巨震,怒道:“你们是谁,为何来打扰老夫!”
龙煞恭敬道:“晚辈壁山龙虎双煞,虽与前辈从未蒙面,但前辈声名贯盖武林,故晚辈能认出前辈!”
白发老怪嘀咕了一番,显想起了双煞的名号,点头道:“老夫听说过你们的臭名,现在你们滚吧,别让老夫生气!”
龙煞道:“前辈,我们无心打扰,不知前辈可曾见过一个小孩!”
蝶儿暗中着急,但白发鬼怪何等人物,淡陌道:“见过,你们找他干什么,是何关系?”
龙煞心中大喜,忙道:“他是我们的徒儿,在此山中却忽然失踪,我们已找了好几天了!”
白发老怪“噢”了一声,有点相信。蝶儿见之,心急如焚,立刻跑了过去,站在白发老怪旁边,说道:“爷爷,他们不是好人,他们在骗你,刚才我和傻瓜听到他们说话!”
双煞见突然蹦出一个小姑娘,而且嚷着听到他们说话,脸色立时大变,这时邺昊也傻楞楞的走了过来,眼睛看着龙虎双煞一眨也不眨,龙煞立时道:“死小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邺昊惊诧道:“喂,你们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们!”
说完走到蝶儿身边,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龙虎双煞!
龙虎双煞之时如坠五里烟云,白发老怪森然道:“你们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居然骗老夫,你说他是你徒儿,他为何又不认识你,若不立刻滚开,老夫拆了你们的骨头!”
龙虎双煞面色一变,慌忙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树木之中。白发鬼怪见二人走远,叹了口气,向孙女道:“蝶儿,这双煞只怕不会就此罢手,你刚才听到了些什么?”
蝶儿立即将听到的话告诉了爷爷,白发老怪又看了看邺昊,不解道:“他们在这小子身上有什么计划,哎,这小子偏又失去了记忆,若知道他的来历就好了。只怕他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蝶儿望了望邺昊,又看着爷爷,怯声问道:“爷爷,你不会丢弃他吧,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爹娘是谁,只认识我们!”
白发鬼怪知道孙女的心思,转颜道:“爷爷,正有这个意思,想不到你居然替爷爷说了出来,这可是你说的!”
蝶儿脸色一变,嚷道:“爷爷,这不行,说什么也不能那样做!”
白发老怪立时笑呵呵道:“傻丫头,爷爷只是说说而已,把这傻小子留下来,倒有人陪你玩了,这几日看你高高兴兴的,爷爷怎么会拆散你们!”
蝶儿霞飞双颊,也斜了邺昊一眼,撒娇道:“爷爷,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喂,傻瓜,你呆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
邺昊正在玩着一根树枝,左插一下,右刺一下,津津有味,口中还念念有词,听到蝶儿叫他,立时跑了过去,奇向道:“又有什么事?”
蝶儿嗔道:“别人找上门来,你一点也不急,现在我们要把你扔掉!”
邺昊一楞,旋尔笑嘻嘻道:“你们不会的,要是扔掉,我又会回来的!”
说完趾高气扬如常胜将军一般,气得蝶儿一点办法也没有。邺昊望了望白发老怪雪白的头发,想起了那二人叫他白发老怪,笑嘻嘻道:“白发老怪爷爷,你原来也有名儿,怎么你的名字有四个字,我的名字才两个字,我也要四个字的!”
白发老怪一怔,凛然道:“住口,以后不要叫我白发老怪,否则劈了你的头!”
说着举手做劈的动作,邺昊吓得“哇哇”直叫,躲到蝶儿背后,嘟哝道:“不叫就不叫嘛,那么凶干吗?不那样叫,叫什么,总有个叫法才对!”
蝶儿听邺昊喋喋不休,嗔骂道:“你不要说了,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以后也跟着我叫他爷爷,知道吗?”
邺昊点了点头,十分委屈的样子。白发老怪当不会与这傻小子计较,正颜道:“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去一个更加秘密的地方!”
蝶儿不解道:“爷爷,那两个家伙很怕你,我们为什么要搬家?”
白发老怪道:“哎,爷爷不想再沾武林之事,有这小子在,就会招来别人,日子不会安宁,现在我们就准备一下!”
白发老怪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如雪一样的白发,那是爱妻,无故而死,一夜气白了的,白发老怪查找了几年,也未查出音信,其中滥杀无辜,害得儿子夫妇被白道追杀,受屈而死,自叹为天意报应,此时孙女蝶儿还小,白发老怪遂起退隐之心,一心抚养孙女。
白发老怪今日听到有人又称之为白发老怪,慨叹万千。往事一幕幕重演面前。白女老怪狠下心来。将自己一头雪发全染成了黑发,亦微微将蝶儿妆扮成一个小男童,邺昊呢,易容成一张破脸。很快三人就变成新的面容,连三人相互差点也认不出来。
邺昊觉得好玩,笑嘻嘻的东瞧西望,一个劲儿的叫道:“哈哈……变了变了……”蝶儿亦笑他蛮英俊的样儿成了一个乞丐模样,两人不知愁滋味,唯白发老怪独自品尝,白发老怪带着两小迅速的离开了小茅屋,隐入青山绿水之间,而龙虎双煞还在远处窥探,两人胆大如鼠,对白发老怪倒十分忌弹,二人在远处,等了老半天,发现屋里再没人出来,也无音信。
虎煞疑虑道:“大哥,那老魔头在玩什么鬼把戏,怎么像一下死了!”
龙煞道:“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蹑手蹑脚窜到小茅屋外面,发现屋中一点声音也没有,相互对望了一下,再靠近了发现屋中点着一盏油灯,龙煞暗忖大白天的点什么灯,这老鬼在玩什么花样,难道他料到我们未走远,会再回来,两人不敢冒进,又等了一个时辰,屋中依旧无人声。两人确信不对戏,进屋四下探着,哪里有人,早已人去屋空,二人连骂“老鬼!”一掌拍在放油灯的桌上。谁知桌子“咔嚓”一下损毁倒在了地上,地上尽是铺着油的枯草,油灯一触地面,立时“轰”的一声熊熊燃了起来,直扑卷向龙虎双煞。
龙虎双煞大惊失色,忙不择路的向屋外奔去,谁知“哐当”一声,门倒屋塌,挡住了二人去路,裂火立时裹住了二人四周,虎煞大叫道:“这死老鬼,如此奸狡,下次碰上,定要……”话未完,身上已着了火,“嗥嗥”叫了起来,龙煞叫道:“快向屋顶冲!”说完率先拔地而起,破屋崦出,虎煞亦紧跟在后。两人出了屋的同时,大火已整个烧着了茅屋,烈火浓烟弥漫升向空中,骇的两人半天没缓过神来,面像十分的狼狈,真正体会到白发老怪的厉害!
却说白发老怪带着两个孩子隐入大山丛林之中,向前赶路,蝶儿和邺昊茫然不知,紧跟其后。
蝶儿问道:“爷爷,我们去哪里?”
白发老怪脚不停,应道:“去海上!”
蝶儿一惊,反问道:“海上?”
白发老怪解释道:“爷爷当年行走江湖,偶然发现一处小岛,小岛四周连礁,岛上却绿树成荫,而且有许多洞穴,是隐居的好地方,没有人知道!爷爷叫它无名岛!现在我们就去那里居住,再没有人去打扰的!”
蝶儿听之暗喜,只要邺昊这傻瓜到了那里,就会永远和她在一起,逃也逃不掉,有他在身边,生活就不寂莫,反而有趣!这时邺昊亦傻愣愣的听着,还念念有词道:“无名岛,许多洞,喂,爷爷,那里好玩不好玩!”
蝶儿嗔道:“当然好玩,到了你就会知道的,这一路你要紧跟着,不要丢了,否则你一人没有照顾的!”
邺昊茫然的点了点头。飞身掠起,叫道:“蝶儿,你看那边有只长耳朵白东西呢!”
蝶儿一望,喜道:“是白免,快去把它抓过来!”
邺昊十分喜欢,答道:“是,你等着!”
说完飞驰而过,电闪般的掠到白兔前面,小白兔见有人追它,惊慌转身欲逃,谁知邺昊探手快疾无比的抓过去,将白兔抓在手中,白兔“叽叽”叫着挣扎。
邺昊抓回白兔,边回去边道:“小乖乖,别怕,我也没办法,蝶儿叫我抓,我只得抓给她,不然她会生气的!”
说着到了蝶儿身边一把塞到蝶儿怀中,蝶儿见到小白兔,高兴无比,用手拂摸着叫道:“傻瓜,它听不懂你的话,说了也是白说!”
邺昊摸了摸头,半天笑道:“哈,它与我一样笨,不过我听了就知道,不会忘,它听了也会知道的,你多与它说几句,它一定听得懂!”
说完欢喜的围着蝶儿转,逗着惊煌的小白兔,这时白发老怪却盯着邺昊暗忖:“这小子轻功不差,难道他以前习过武?”
白发老怪突然飞身上前,揍了邺昊一拳,邮吴倒退了几步,傻楞愣的看着白发老怪,委屈道:“爷爷,你打我干什么?”
这时蝶儿也惊奇的看着古怪的白发老怪,白发老怪道:“你为什么不还手打我!”
邺昊又是一愣,辩道:“爷爷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打你,你打我,我也不会还手的!”
蝶儿也护着道:“傻瓜一点不会武功,怎会打你,爷爷,到底是什么事?”
白发老怪本想从邺昊的还击中看出他的来历,谁知螂吴却不还手,还讲了一大堆理由,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失望,向孙女道:“你怎知他不会武功,他的武功比你高多了,你没见他刚才去抓白兔,若不会轻功怎么抓得住?”
蝶儿听愣了眼,不相信的看着邺昊!邺昊不知所以然的看着爷孙俩。白发老怪问道:“溪儿,你以前跟谁学过艺?”
邺昊依旧傻傻的看着白发老怪,摇了摇头,蝶儿道:“爷爷,他什么也不记不得了!问了也是白问!”
白发者怪笑了笑,暗怪自己,还不习惯,又转身向前飞掠而去。
三人终于出了大山,转入这向海边的官道,路上行人如织,有运海货正面而来的,亦有从陆上购物而回的,蝶儿和邺昊还是初次见到如此多的人,心中满是惊奇,边走边看着未来往往的人流,偶尔亦有人折头看这一老二少,二少一个小童一个嬉皮士滑稽无比,小童怀中还有一只雪白小兔,说不怪也怪,怪也不怪。
蝶儿怀抱着小白兔,一边观看四周的行夫走卒,一边安慰着怀中的小白兔,小白兔此时倒安静了许多,不知是感知到这小姑娘的善意,还是没有了力气,任由这小姑娘与它说话,就是不答理,仿佛在生闷气。
蝶儿一时倒忽略了邺昊,邺昊倒轻松自如东看看,西望望,见蝶儿走远,又奇快的跟了上去。白发老怪倒不热衷这些,只顾向前走。这时忽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在路上掀起一层尘土,行人纷纷避让,白发老怪回头一看,心中暗暗一惊,急忙回身低头,暗忖:“青蛾双侠,他们这么急去哪里,老夫与他们有几面之缘,还是不要让他们认出为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青蛾双侠重新莅临江湖,当然是为寻找宝贝儿子,这几日,快活了邺昊,却苦了爹娘。
邺昊失踪,青蛾双侠先通知了悉有交情的寒梅庄海啸,又通知了江湖上的朋友,本不愿因此再入江湖,但在江湖朋友的几日查找下,杳无音信,部是仿佛石沉大海。
青蛾双侠再也坐不住,只好硬着头皮重新出山,首先他们要去的是蓬莱阁,只因为邺昊与蓬莱阁人发生过冲突。此时,夫妇正万分急切的向东海边赶去,希望能找回儿子,他们万万没想到儿子近在咫尺。
而此时的邺昊呢,亦惊奇的看着两匹快马,和快马上焦急的二人。邺昊不但穿的衣衫变了,脸也是易了装,记忆亦失去,当然不知此二人就是自己爹娘;青蛾双侠只管赶路,又怎会注意人流中的邺昊吴,双方擦身而过,什么也未发生。邺昊看着绝尘而去的青蛾双侠,暗自琢磨道:“真是奇怪,这两人怎么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几日尽碰到这样的人,却又想不起来,奇怪,真是奇怪!”
邺昊用力想着,摇摆着脑袋,脑袋却隐隐有点痛,心中惊异,不敢再想,傻愣愣的向前走去,一时忘记了蝶儿和白发老怪!
这时传来一阵梆子声,“梆——梆梆……”邺昊回头,见是一个老乞丐,老乞丐唱道:“一无钱,二无粮、一双破鞋走四方;左瞅瞅,右望望,半条老命……”还未唱完,已撞在邺昊腰间,摔倒在地上。老乞丐坐了起来,将邺昊看了一遍,怒颜道:“喂,小子,长没长眼睛?”
邺昊正要辩解,谁知老乞丐突然挟着他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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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章生危命急
老乞丐一改苍老无力的样儿,行动如飞,很快就飘离了古道,邺昊心中着急,却感到这老东西臂旁如铁钳一般,不由大骂道:“老鬼,快放下我,不然骂你十几代祖宗。”
老乞丐嘿笑道:“小鬼,你若骂我十几代祖宗,老叫化儿就揪掉你十八代祖宗留下来的这个小脑袋!”
邺昊见老乞丐说归说,却如此骇人,倒不敢真的骂出来,但依旧心中生怒,叫道:“叫化儿,我身上一点银子也没有,穿得比你还穷,那么多人不抢,偏偏抢我干什么?”
老乞丐不言不语,将邺昊带到一树林土丘上,放放下邺昊,看着邺昊道:“小子,我跟踪你好久了,看你傻愣愣的很是块材料,跟着我老叫化儿,有你的好处,以后穿金戴银有的是!”
邺昊没好气道:“你自己都没吃没穿,连老婆也娶不起,跟着你,只怕连好梦也没有,哪里能穿金戴银!”
“对了,你是不是和白发老怪一路的!这老东西,现在居然又出现了!”
邺昊一愣,走之前白发老怪曾叮嘱蝶儿和螂笑不可乱说,更不能向外人道出他是白发老怪。邺昊不知白发老怪在江湖中的声望,支吾道:“谁说和他一路……我从未见过什么白发老怪!也不知你在说什么?”
老乞丐看着傻乎乎的邺昊,不由呵呵笑了起来,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后面跟着的是你老婆,白发老怪的孙女吧!”
邺昊一盆辩解道:“你不要乱说,蝶儿才不是我的老婆!”
老乞丐几句话就套出来前面就是白发老怪和他的孙女蝶儿,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邺昊见老乞丐一下不高兴了,心中茫然,回答道:“白发爷爷说我叫溪儿,蝶儿叫我傻瓜,喂,你抓我来就是问这些无聊的话,若没其他事,快带我回去,不然他们会着急的!”
老乞丐将邺昊看了又看,摇头道:。
“这老怪在搅什么浑水,收了这样的一个傻瓜当徒孙!”
后又向着邺昊道:“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只怕你不知道路!”
邺昊对老叫化早就讨厌,又听他如此说,气哼哼的站了起来,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谁知老乞丐突然叫道:“不许动,若再走一步,就捏断你的脚!”
邺昊脸色一变,心中收紧,果然不敢再向前走一步了!
邺昊心里“突突”发抖,暗叫这次只怕完蛋了,斗天思想都停止下来,老乞丐走了过来,冷冷道:“小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惹怒了我,只怕有你好受的!你快说,白发老怪这趟出来干什么?”
邺昊迟早嘎噔一响,脑海里立时出现“无名岛”三辽,亦知道白发老怪爷孙俩是去无名岛,他想这件事万万不能告诉这老家伙,其实告诉老乞丐,老乞丐也难相信这海中还有无名岛这样的岛,无名之岛多的很!
邺昊突然问老乞丐嘿嘿的干笑两声,傻傻的摇了摇头,老乞丐见这小子不知是假糊涂还是真糊涂,心中气极反笑,笑道:“小子,有种,你不说,老叫化地去抓住你那小老婆,看你还嘴硬不硬!”
邺昊一震,惊道:“使不得,我就告诉你吧,我们住在大山中,除两个坏人发现,爷爷十分讨厌他们,怕他们再来,就带着我们到另一个地方,那地方除了爷爷知道就无人知道,爷爷说他不想再见江湖人!为什么爷爷不惹你们,你们反而要去惹他呢?”
听了邺昊的话,老艺丐面色一变,不相信的看了看邺昊,见邺昊呆呆的看着他,一剑的迷惑,并不害怕,暗忖:这小子是装傻还是真假,一点也看不出来。若他说的是真话,倒也会情合理!想到这里,老乞丐嘿嘿笑道:“既然是这样,我老叫化儿偏偏要去见他一面!”
邺昊不知这老鬼是好是不,听说他要去见爷爷,脸色一变,骇异道:“不行,不行,爷爷不会见你的,而且他若知道是我泄的密,定会打我的!”
邺昊不停的摇着头,老乞丐呵呵朗笑起来,即尔一手提起邺昊,箭一般的掠出树林,缘山道向官道前方的古镇疾掠而去,邺昊心中惊慌,只觉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风呼呼的从耳边掠过,简直如腾云驾雾一般,胸中亦澎湃起伏,如梦似幻。
邺昊暗骇这老家伙武功如此之高,但又不知他去找爷爷是好是坏,不由问道:“喂,老家伙,你和爷爷,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老乞丐一个劲儿向前走,回头道:“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萍水相逢,君子之交罢了!”
邺昊听之,一片茫然,怎么会不是朋友又不是敌人,那完是个啥子关系呢?
不到半个时辰,老乞丐就带着邺昊到了古镇上,这里是出海之镇,渔村星罗棋布,一张张大网偶尔点缀着蔚蓝的天空,咸威的海风飘落而来,小镇就在四周渔村的簇拥之中,虽然小,但小巧玲珑,虽然人少,但也不冷清。老乞丐上了古镇,眼睛四下望了望,“咦”的轻叫了一声,侧剑向邺昊道:“在这里不许出声,否则把你的脖子捏碎!”
邺昊心中一竦,嘟哝道:“不叫就不叫,干什么一定要捏脖子,真是怪的不知所以然!”
老乞丐眼光在四处逡巡,突然听到一女孩的哭声,由细变粗,由小变大,很快就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之中。正是白发老怪和蝶儿,白发老怪正在安慰她,骂道:“这死小子,不知又到哪里去了,简直没有点轻重缓急!”
邺昊一见到白发老怪和蝶儿,心中的忧愁一扫而突,怎又听得见白发老怪的叫骂,大叫道:“爷爷,蝶儿,我在这里!”
白发老怪和蝶儿均大吃一惊,寻声而望,发现了街道一端的邺昊,蝶儿喜出望外,不由一切的欲冲上前来,白发老怪却一下拉住了蝶儿,说道:“不能过去!”
蝶儿一楞,不解的望了望爷爷,发现爷爷脸色不对,正直楞愣的望着邺昊和邺昊旁边的老乞丐,老丐笑嘻嘻道:“这天地真小,老怪,我们又碰头了!”
白发老怪嘿嘿冷笑道:“垢丐,想不到多年不见,你依旧如此机灵,居然以小孩子来引诱老夫出山!”
蝶儿见老乞丐和爷爷有说有笑的,但表情却十分的古怪,突然插嘴道:“臭叫化子,快把他放过来!”
这老乞丐想不到是丐帮元老“垢丐”,与净衣帮的“洁丐”并为“丐中二老”,可见其在丐帮中资格有多高,垢丐见小姑娘说话,嘻道:“哟,分别没多久,就这么担心你老公,看在你爷爷份子,我老叫化子无论如何不会伤他!”
蝶儿一楞,旋尔脸上映红,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放了他!”
这时白发老怪怒道:“蝶儿,你难道未看出他们二人在演戏吗,这小子用苦肉计引诱老夫出山,只怕着了这老鬼的道!”
蝶儿脸色一变,望向邺昊,邺昊一胜科学茫然,只是傻乎乎的向她笑,一点也看不出有阴谋的样儿,这时“垢丐”发言了,怒道:“老怪,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疑心病未愈,我老叫化儿要找你多容易,刚才你一出来,在路上露脸,老子就看出来了,就算你易了客,又怎奈何得了我。老子才不屑做那种阴损事,这小子傻乎乎的,老子才不想和他一伙呢!”
说完拍掌一挥,掌劲一吐,将邺昊送了过来。
蝶儿正欲去迎,白发老怪其中有诈,先一步上前,抓住了邺昊,见邺昊果然毫无诚心,一副茫然样儿,方才相信垢丐的话,将邺昊放在地上,弹开了邺昊的哑穴,邺昊见自己已安然无恙,向白发老怪道:“爷爷,这死老鬼无缘无故的在路上把溪儿抓住,还吓溪儿……”白发老怪阻止道:“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退到后面去!”
邺昊忙靠到蝶儿旁边,蝶儿见邺昊平安回来,长舒了一口气,嗔道:“就你贪玩,落在后面,才会让这老头有机可乘,我可知道,我们多为你担心!”
邺昊忙道:“是这老头坏嘛!蝶儿,谢谢你关心啦!”
蝶儿突然想起什么,脸上彩霞横飞,白发老怪气冲冲的严阵以待,怒道:“垢丐,你千方百计要找老夫,不就是要与老夫比划比划,消解当年老夫屠杀你的丐儿丐孙的怨气么?只管放马过来,老夫接着就是!”
想不到二人之间还有一断怨缘,垢丐看了看白发老怪,根本未提气凝神,准备打架,叹道:“你既已归隐,与江湖无来往,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将死之人,还提它干什么?刚才老夫见到你们,以为你又是出门打架的呢!”
白发老任听之,知道垢丐一向极有风度,当是不会说说,并非前来寻仇的,但听垢丐最后之言,怒道:“老夫才没时间出门打架,以老夫归隐这么多年的心性,又怎会把江湖上的杀戮放在眼中呢?”
两个老东西一消解了误会,脸色缓和了许多,倒聊起无关紧要之事,蝶儿有螂笑在身边,也十分的高兴,部吴亦若无其事的东瞅西望。突然垢丐呵呵笑道:“老伙计,你如此老,居然还收了一个这样的徒儿,怕是别有用心吧,但老夫看他傻愣愣的样儿,就知他不怎样,你是不是眼睛发花,才找了这样的一个陡儿!”
说完又向两位小朋友看去!
邺昊当不是白发老怪的徒弟,白发老怪对邺昊也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不肯要自承认这傻乎乎的为徒弟,何况也不是,白发老怪气哼哼道:“老鬼你别睛猜,这小子是老夫在深山里捡来的,失去了记忆,无依无靠,老夫才收下他,若想做老夫的徒儿,只怕还差的远,不过,别看他傻兮兮的,只怕比你还聪明百倍呢!”
垢丐听之,才知是怎么一回事,眼中射出惊异的光芒,恍然大悟,不由“哦”的一声,听到最后,垢丐嘻嘻笑道:“说了半天,你还是赞他聪明,是不是别有安排?”
蝶儿以为这老丐想打邺昊的主意,大嚷道:“老乞丐,你别吃饱了饭没事干多管闲事。
有没有安排怎要你来操心!”
垢丐愕然,转而笑呵呵道:“老叫化明白姑娘的意思,怎敢打他的主意呢!”
邺昊愣愣的看他们说来说去,一个发怒一个生气,一个笑呵呵的,搞不懂,垢丐转向白发老怪,忽然脸色肃然道:“老鬼,俗话说一笑泯恩仇,我们过去的一切怨恨,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你想归隐,今日打扰了,我老叫化儿就再也不会来招惹你,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个朋友?”
白发老怪唏嘘半天,望了望玲珑的孙女,叹道:“你既然如此说,我又岂是斤斤计较之人,但杀我妻子儿媳之人,老夫若不查出她们在九泉之下又岂会安心!这事你别要插手!”
垢丐见白发老怪如此坚决,知道相劝也是无用,复顿了顿问道:“鬼怪,这次见你,还有一事相求,就是令师兄金发狮魔如今杳无音信,他与我丐帮有仇,还请你告知他的下落!”
白发老怪心头一竦,脸色一变,怒道:“不要提他了,许多年前我们就分道扬镳了,老夫从未见过他,只怕他见到我,也不会放过我的!”
垢丐想不到白发老怪会如此说,悬想确实未听说过白发老怪与金发狮魔“志同道合”过,不知是什么原因,但白发老怪不肯说,他亦不好意思追问他,皱了皱眉道:“好吧,我们就此别过,对了,这小娃娃你说聪明,能不能给我!”
白发老怪大觉意外,想不到这老乞丐头昏眼花如此,居然有“抢”这邺昊的主意,但一想到有这小子在身边,就一日不得安宁,正欲乘机抛给这老叫化儿,突然蝶儿发言了:“不行,谁也不能带走他,除非经过我的同意,爷爷,现在傻瓜失去了记忆,不分善恶,我们不能做有违良心的事,是不是?”
白发老怪脸上微赧,不好反驳孙女,讪笑道:“是是……”垢丐笑道:“小丫头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小白脸之间也,哈哈哈……”话语如秋叶片片纷坠一般渐渐逝去。老乞丐身形亦随风而去!
蝶儿恨恨骂道:“这讨饭的真是该死,下次碰上他,定有他难看的!”
邺昊辩道:“蝶儿,这老爷爷蛮有趣的嘛,而且看他来去如飞,神的很,你骂他干什么,他可是没招惹你!”
蝶儿脸上羞红,气不打一处,轻声骂道:“吃里扒外的家伙,你不说话,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
说完举手欲打,邺昊见之,慌忙后跃,如影附风,倒纵了几丈。
蝶儿一掌落空,狠狠跌了跺脚,口中又写了几句,邺昊古怪的笑着,吐了吐舌头,辨道:“蝶儿饶命,我给你捉了一只小白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过河就拆桥!”
两人在打闹之间,白发老怪望着垢丐逝去的方向,呆呆的想着什么!突然他说道:“我们今日就在这镇上住宿,明日一早就乘船出发去海上。”
说完,白发老怪大步沿街而上,两小子边骂边闹着跟在后面,给小镇平加了一番番热闹!
天微微亮,小镇还浸在沉睡之中,白发老怪和二小已行走在街上,悄悄的向海边走去微细的海涛隐隐于耳,那是连揉着眼睛边唠叨道:“睡的正香,就要赶路,又不是进京赶考!”
白发老怪责难道:“闭嘴,你知道什么,就知道睡觉,到了地方,有你睡的时间!”
说完白发老怪率先向镇外而去,三人很快就到了镇东头的牌坊附近,牌坊高大巍峨,进进出出的人均从牌坊下穿过,大牌坊的两侧,是翁郁的树林,海涛就是从路的尽头和树林外边传来,邮曼和蝶儿听到清朗的海涛声,脑袋瓜立时由浑浊变成清澈,兴奋了许多,但白发老怪的心里愈来愈沉得,大概凶险的道路尝刚刚开始!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三人踏出牌坊,正式离开小镇踏上大道之时,从树林中冒出了一群人,白发老怪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脸色不由一变,而邺昊和蝶儿却是脸色大变,睡梦早吓得一干二净,本能的紧紧拉着了白发老怪的衣衫,白发老怪安慰道:“不要怕,他们是来找爷爷的,与你们无关!”
蝶儿忙问道:“爷爷,他们是些什么人?”
白发老怪没有回答,只阴森森的望向从两侧逼过来的人。而来人脸色分明亦不友好,只听中间一位净脸中年人沉声道:“白发老怪,你终于还是露脸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昔日作渗害武林侠士,毁我响沙堡,屠杀玉鸣山庄百十人,今日必须做个了断!”
来的正是在江湖上几有名气的玉鸣山庄和响沙堡弟子,而发话之人正是响沙堡二堡主沙千里,玉鸣山庄领军人物亦是副庄主鸣苍霄。邺昊和蝶儿从未听说过玉鸣山庄和响沙堡,只是惊骇的看着众人。
白发老怪眼中射出悲愤之色,怒道:“老夫当年心智已乱,乱杀人再所难勉,但你们自嘘为侠义之人,却滥杀我儿夫妇,老夫问心有愧,已不与尔等计较,想不到你们沽名钓誉,定要追查不放,到底想怎样!”
鸣苍霄从人列中走了出来,手执寒剑,脸色铁青,扬了扬寒剑,冷冷道:“老魔头,你儿夫妇被杀了乃是他们自找的,谁叫他们是魔头之后,又浸身邪道,而诛杀你这罪魁祸首,乃是天经地义!”
说完,抖剑而上,剑如空穴而来,森森而寒,剑光一动,尤如点点寒星。
白发老怪听了吗苍霄之言,早就气冲牛斗,亦知今日一战不可避免,又见鸣苍霄举剑来袭,魔气绕身,凛凛杀气显,悲降一声,举掌向剑光拍去,只听“当”的一声,剑花一散,剑势下坠,从空隙中刺了过去,白发老怪欲欺身上前,但鸣苍霄亦是了得,借势上腾,同一时刻,沙千里挥刀劈来,薄刀横空“沙沙”直响,如流沙横空漫卷一般,不愧是响沙堡的刀!
两大高手应付白发老怪,白发老怪不敢离邺昊和蝶儿太远,这大大影响了他武功的发挥,但这足可让他维持平局,巨掌守住方寸之地,一开一阖,气劲强悍。
邺昊这时才真正看到白发爷爷的真功夫,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珠儿不停随着白发老怪的身子上下翻动,一时忘记了围在四周的虎视眈眈的众数弟子。
而蝶儿却是惴惴不安,紧紧的张望着四周的变化,怀中的小白兔又失去了暂时安静,急燥的挣扎着,蝶儿忙安慰道:“免免,别怕,有我保护你!”
说着用手轻轻拂摸细柔的兔毛。小白兔瞪着红红的眼睛,惊煌的看着娇小的蝶儿,又望着四周。
鸣苍霄和沙千里一左一右,一刀一刻,配合起来,还真有绝活,守的天衣无缝,攻的雷霆电闪。突然鸣苍霄长啸一声,向四周众人道:“你们楞着干什么,还不上来把这两个小子抓起来,哼,看这老鬼是否还沉得住气!”
想不到堂堂侠道玉鸣山庄到庄主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白发老怪嘿嘿干笑道:“你们自认为武林侠士,居然这样对付两个小孩,幸亏是在天夜未亮!”
说完猛劈两掌,鸣苍霄和沙千里被逼得倒退了几步,这时白发老怪已急喘粗气,人老不饶人,他知道只要再过半截香的时间。自己体力定会不支,乘此机向后面二小道:“你们要紧跟在我后面,如今只有拼力冲出他们的包围了,这些狗杂种,真他妈的比魔还坏!”
即尔向邺昊道:“溪儿,你武功比蝶儿好些,在最后保护她!”
说完大步向前,挺掌开路,开始向鸣苍霄和沙千里硬闯过去。围观众弟子亦蜂涌而上,刀剑“叮叮当当”的向三人撞击而来,邺昊大惊,想起爷爷的吩咐,再看刀光剑影,顿生豪气,暗暗警告自己不能让这些“坏蛋”伤着了蝶儿,沉于丹田的“大蟒心丹”如一盒火熊熊燃了起来,在一道刀光袭之时,“哐当”的泼翻在地,“大蟒心丹”燃向全身,邺昊立时觉得自己轻如片羽,健如巨蛟,劲可吞江倒海,蟒的杀魔之气溢满全身,脑海中全是“杀光这群可恶的人!”正在飘浮之际,突然蝶儿叫道:“傻瓜,你呆着干什么?
有人砍你!快出手呀!”
邺昊摇了摇脑袋,立时清醒过来,正看到一把巨刀闪电般的劈来,顿时心惊肉跳,大吼一声,拔地而起,身形一晃,快的连他自己也不敢想,更不用说把他当小孩的袭击者。巨刀劈空,邺昊蟒胆生威,看准那人的头颅,横脚猛踢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那人抛刀后倒,仆地动也未动,脑瓜溢出了红红的脑浆。
邺昊从未杀过人,第一次杀人,不免有点心慌,立即后退了几步,到了蝶儿身边,嗫嚅道:“糟糕我怎么杀人了,我怎么会杀人!”
蝶儿安慰道:“傻瓜,不是你想杀人,是他们想杀人,我们迫不得已自卫,你只是失手而已!”
这时白发老怪亦找得一点缓气机会向邺昊道:“溪儿,今日不杀他们,就是他们杀我们,要想活着出去,别无选择,不要怕,杀了一个,就不会生怯了!”
邺昊茫然的看着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爷爷,又看了着惊煌的蝶儿和四周如粮似虎的众人,心里有个声音道:“对,杀了他们,先杀他们,爷爷才会活着,蝶儿才会活着,杀杀杀……”这时鸣苍霄和沙千里又突袭过来,明显不给白“发老怪喘息的机会,邺昊叫道:“爷爷,他们又杀上来了!”
白发老怪急身上跃转体向前,拍出两掌,与二人又激斗在一起,蝶儿和邺昊紧跟在后。
天色又淡淡亮了一些,但更显得清冷,天穹如空洞巨大的蓝色怪眼恶狠狠看着大地万物。打斗之地已从树林大道渐渐移到了广阔煞白的沙滩上,沙滩与海水相衔,相德以沫,沙滩如带,境蜒漫延,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渡头,高高木栈道截断了沙滩,渡头空无一物,没有船,蝶儿叫道:“怎会没有船,船到哪儿去了!”
白发老怪早已看到波头没有船,没有船就无法出海,虽然此时大海上风不高,很不急,正是出海的好机会。白发老怪暗自叫苦,叹想:“老夫横空江湖数十年,想不到会陷入这样的后有追兵,前无渡船的尴尬之地,老夫死不足措,老天若有限,应不会让这两小子死于非命!”
而邺昊却此时反而心不慌乱,因为他不知道!
不知道海是深不可测,不知道要去的无名岛在茫茫大海深处!他大叫道:“蝶儿,不要担心,没有船,我们也能走的,一定会有船!”
说完再也看大海,不看苍天,狠狠的看着四周的人,白发老怪见邺昊如此样儿,心中有了一丝欣慰,暗忖这小子果然是习武的料子!可惜身不逢时,命运多桀。
这时邺昊又道:“爷爷,你说的对,杀光这些人,我们才会有活路!”
说完,邺昊立时不由自主施展出家传轻功,鸣苍霄和沙千里一见,面色不由一变,齐声道:“青蛾迷心步!喂,小子,你怎会这轻功!”
邺昊听之一愣,脑海如一道亮光一间即逝,脑袋不由又是隐痛,暗叫不好,定是这两人施了什么法术,转而停心静气,如一只巨大的青蛾在四周徘徊翻飞。
白发老怪听到“青蛾迷心步”,心里亦在暗想:“这小子怎么会青蛾双侠的迷心步法,他们难道会有关系不成?”
但白发老怪久居深山,知之不多,默默的想,也想不了多少。沙千里和鸣苍霄行走江湖多次通过青蛾双快,虽然青蛾双侠来去神秘,但在正道很是投缘,他二人见这小子会“迷心步”,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尽得精华要决。
最令他们生怒的是这小子不吭一声,鸣苍霄忽然怒喝道:“小子,你说不说,或是不说,本庄主斩了你。”
邺昊傻笑道:“只怕你们斩不了我,反让我斩了!”
说完停身顺手从沙滩上捡起一根枯枝,挺枯枝而前,不怕谑笑道:“何不来试一试!”
鸣苍霄大怒,狂叫道:“乳毛未干的小杂种,居然这般狂妄!”
说完挺剑刷刷两下,就要向邺昊冲过来,沙千里忙拉他道:“鸣兄,不可造次,还是问清这小子与青蛾双侠之间有何关系,心里也有个谱,此时,不益树敌太多!”
鸣苍霄心中虽然忿忿生怒,但有沙千里相阻,不得不停身。
沙千里望向邺昊问道:“小兄弟,白发老怪是个邪魔,专干坏事,若你与青蛾双侠关系很紧,就不应与他同流合污,污了青蛾双侠的名誉,还请小兄弟三思而行,我们这一趟并不朝着你来的!”
沙千里先说断,后不乱,他知道青蛾双侠的份量,犯不着与他们过不去。
但他们万不知道邺昊忘记了过去,只记得现在,对这“沙兄”说的话十分茫然,转望着白发老怪,见白发老怪面色阴沉,并未望他,而是十分气愤的望着周遭的敌人。
邺昊暗想:“爷爷只怕生气了!”
转而怒道:“喂,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到一边去,别阻挡我们的路!”
沙千里听之顿时发怒,以青蛾双侠在他面前也不会如此狂妄,何况一个毛头小子,身手下人一挥手,众人立时再次一涌而上,呐喊着砍劈过来。沙子里向鸣苍霄使了使眼神,两人又分从两侧向白发老模夹攻而至,沙滩上顿时又乱如一锅粥!
场面更加凶险,双方在打斗一番,又经过苦战,再次搅和在一起,白发老怪虽然武功不减当年,但经这一短暂的松泄,老骨头似乎酥软了起来,很快就被沙千里二人包围在中间,左冲右突,就是突不出来。
白发老怪担心蝶儿和邺昊,两人必竟尚小,经验不足,气力不够,心是意马,百忙中疏手一漏。
沙千里顿时抓住了这难得机会,寒刀如月影一刀斜划而来,电闪间划破了白发老怪的衣衫,割开了皮肤,殷红的血从伤处溢了出来,白发老怪感到一整生痛直人心脏,神经酥麻,左臂下垂,心惊暗道:“不好,这狗杂种还说是正派之人,居然如此阴毒,在刀面上抹有剧毒!”
想中生怒,不由大吼一声,右掌如飓风般狂卷峡出,劲力匹敌,一下把包围圈冲开了许多,正欲上跃溜出,谁知沙千里心知肚明这老鬼时日不多,向鸣苍霄道:“鸣兄,这家伙已着了我的道,千万不要让他逃脱,我们只要困住他,他就会自取灭之!”
鸣苍霄阴森森道:“嘿嘿!你放心,现在他上天无门,入地无穴!”
说完剑尖巨颤,立时剑花罩住了白发老怪,断了他的上跃之径!
蝶儿怀中紧紧抱着小白兔,反缠来了自己的身手,只有依赖灵巧的身法左闪右避,而部吴亦只有在蝶儿旁边紧紧守护,不能放开手足,大大束缚了他的灵活,而那手持枯枝的蛇般的腾挪倒卷,毕竟不是剑,正在一点点的被疯狂的刀剥削去。这时蝶儿望见被隔离的爷爷十分危急,娇呼道:“傻瓜,爷爷危险,快去帮爷爷!”
邺昊听之,方才记得白发老怪,依言而望,心中大震,慌忙欲援,腾出两步,几把刀剑刷刷便向蝶儿刺劈而来,眼看蝶儿完了,邺昊慌忙折身探动枯枝一圈,只听“咬咬”几声,枯枝变成了几截,突袭而来的刀剑虽被逼退,但邺昊的“剑”却没有了,邺昊由惊生怒,无处发泄,向蝶儿嚷道:“蝶儿,你还抱着免儿干什么,快放了它,否则我们不但救不了爷爷,自己也会死个静悄悄的!”
蝶儿虽然觉得傻瓜说的有理,但又怎会得放下小兔儿,何况这时放下它,岂不是白白送了小兔儿的命,死活不肯放下小兔儿。
邺昊忙了几个回合,见白发老怪又受了几处伤,怒气而盛,叫道:“快放下它!”“蝶儿想不到一向比免地还乖的傻瓜会向他怒吼,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惴惴不安的看邺昊此时面色铁青,双眼泛赤,不安中有了点恐惧,再看四周恶劣的形势,又低头看小兔儿,正在艰难的取舍选择之间,突然一把阴森森的大刀急划而来,蝶儿娇呼一声,不由向后退去,同时双手潜意识的一松。
惊恐不安的小兔儿真的动如脱兔一样,掠弹而出,幻作了一道白影!
邺昊见之,大惊呼叫不好,蝶儿更是呼道:“不要伤了兔儿!”
但话音甫落,只见眼前一片血雨弥撒而下,兔儿的悲叫声传了过来,染血的免儿如断线风筝突的急然下坠,蝶儿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双臂如飞,戴指如针,向那杀兔之人拼命,口中哭叫道:“赔我的兔儿,我要杀了你!”
邺昊担忧蝶儿的安危,亦奋不顾身的冲杀过去。而那杀兔之人在错愕之间,感到一股劲风急扑而来,还未等他反应迎手,只觉双眼生痛,惨呼后退了数步,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滚动凄叫道:“我的眼睛!”
他的双眼进出了鲜血,场面十分骇人,蝶儿想不到会出如此“意外”,呆呆的看着眼前之境,又麻木的看了看自己美丽的手指,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兔儿,小兔儿早已魂飞魄散!蝶儿走了过去,蹲身去摸。一个敌手见有机可乘,挥刀直劈过去,而蝶儿茫然无知,不避不闪,仿佛置生死于度外,她根本就未看见1邺昊大怒喝道:“不要伤了蝶儿!”
情急中踏风而起,掠过几人头顶,奋不顾己的向寒刀叶面力增而去,在刀离蝶儿秀发方寸之际,邮吴终于踢在了刀面上,只听“嗡”一响,刀斜飞出去,邺昊只感到脚尖巨痛,可见刚才一脚用力之猛。
邺昊落在蝶儿旁边,趔趄了几步惊叹自己武功会有如此之高,可以踢飞别人的大刀,他不知道刚才他是用了吃奶的劲才发挥到这种地步,只怕以后没有机会了。在邺昊虎视四周动静之时,蝶儿伤心啜泣地站了起来突然擂向邺昊,哭道:“是你害了兔儿,你给我赔!”
邺昊一愕,辩道:“你瞎说,我见时害了免地,明明是那小子!”
蝶儿不依,邺昊暗暗叫苦,见几名杀手又冲上前来,忙道:“现在没空,等会儿再说吧!”
说完不顾一切的拉起蝶儿,挥动拳头向四周迎去,蝶儿此时倒也平静下来,身法灵巧了许多,跟着部吴左冲右突。刀光剑影如丛丛森林,而两小如两只小兽一般惊慌逃窜,突然邺昊闷哼一声,肩上衣衫随声而破,血渗出来,蝶儿苦心一惊,惊道:“傻瓜,你受伤了!看来我们冲不出去!”
邺昊倔强道:“你不要瞎说,我们一定可以冲出去!”
说完浑不顾伤,风驰电聘一般向前冲,双眼如剑盯着扑向前来的杀手,蝶儿突又问道:“你受伤了,知不知道?要不要包一包?”
邺昊不理她,半晌方道:“我知道,包它干什么,呆会儿旧伤上又会加新伤,今天不受点伤,流点血,做梦也别想走脱!”
说完怒叫着掠身而起,双腿一幻,向四周分踢而去,立时惨叫四起,突袭上来的九人被踢翻在地!
而邱吴双腿裤管槛楼露肌,落地时一个趟趄,巨晃两下,把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蝶儿哭道:“傻瓜,你怎么啦,是不是又受伤了!到底怎么样!”
芳心生急,语无伦次,思乱如麻,蝶儿慌忙探手去扶邺昊。
谁知蝶儿刚探出玉手,几名杀手又涌向前来,挥刀便剁,蝶儿何曾遇到过如此险象环生的处境,芳心骤紧,花容失色,娇呼道:“不要伤了他,你们要杀就杀我吧!”
说完挺身而上,挥动双袖,向几把利器卷了过去,刀势奇猛,双袖立时被利刃割断,去势减弱,但依旧不变方向,向邺昊劈去,邺昊心中惊骇,亦不管雅观不雅观,就地一滚,到了蝶儿面前,几把刀落在空处,蝶儿却已然受用力,如脂玉肌毕显。
邺昊忙问道:“蝶儿,你没事吧!”
说着撑手爬了起来,蝶儿紧咬樱唇,泪盈盈地摇了摇头,邺昊心中满是忿很,紧紧握住了蝶儿柔美,扶住蝶儿摇摇欲坠的身子,蝶儿悲哀道:“傻瓜,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邺昊此时也痛苦的想着这件事,再没有先前的肯定和豪情壮志。
在这种环境下,对成年人亦是心中茫然,何况邺昊这们的小子,邺昊安慰道:“蝶儿,不要担心,爷爷会想办法的!”
说着二人向正在奋力拼斗的白发老怪望去。
此时的白发老怪如头发怒的困兽,左冲右突,却总冲不出圈子!
蝶儿面色灰白,如含霜梨花,雨打后的琵芭,忧泣道:“傻瓜,爷爷只怕也快不行了!
你想想办法吧?”
邺昊小小年纪,又怎想得出办法来呢?但为了不让蝶儿灰心和伤心,邺昊拉着蝶儿,又向白发老怪身边冲去,只要和白发老怪汇合,希望才会有。
但鸣苍霄和沙千里内功何等深厚,一道强凛的气墙阻住了二校沙千里看白发老怪如强弩之末,胜券在握,嘿嘿阴笑道:“白发鬼怪,想不到你会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吧,上天有限,恶有恶报!”
说完紧挥数刀,刀影如匹练又向白发老怪追缠而去。鸣苍霄见众多门人居然挡不住两个小孩,大觉意外,叫嚷道:“你们个个都是饭桶,连两个小家伙也收拾不住,简直丢玉鸣山庄的声誉!”
众弟子见副庄主怒叱,又恶从胆边生,向二小掩杀而至。邺昊身法奇快,将蝶儿护在身后,双脚陷入沙砾之中,踢起一团沙砾,顿时空中弥漫着沙土,“沙抄”直响,掩住了追击之人的双眼。
邺昊见机行事,奇快的欺到一名玉鸣山庄弟子的面前,猛踢出一脚,同时用力抢过一把利剑,剑在手,胆子亦壮大了许多,那笑不分东南西北,亦不管自己的性命,之命之徒一般的向涌来之人进行同归于尽的格斗。众人何曾见过如此没有套数,杂乱无章的以命搏命的打法,此消彼长,邺昊又一次击退了追来的弟子。
同一时,一声惨叫从白发老怪口中传了过来,白发老怪深知两小心智尚弱,全依赖于他,仿佛他不败,三人就会有希望。方才虽受了几处伤,总强咬牙关不敢叫出来。但刚才沙千里一刀划过腰肋,仿佛一下割断了几根肋骨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了起来。蝶儿听到爷爷的叫声,顿时心脑一嗡,叫道:“爷爷——”说着向邺昊哭道:“傻瓜,快去帮爷爷,不然爷爷会没命的!”
邺昊何尝不知白发老怪的恶重处境却苦于不能杀入阵内,唯有干着急,谁让他内功还弱。蝶儿见艰难应敌的爷爷,眼泪又脱眶而出,叫道:“傻瓜,你不听我的话,我恨你!”
邺昊双重受压,气呼呼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我不正在用力吗,你就只会瞎嚷白哭!”
说完疯狂的舞动利剑,向沙千里猛刺而去!
沙千里见邺昊精妙的剑法,更是愕然,叫道:“小杂种,你怎么会迷心创法,到底与青蛾双侠是什么关系?”
邺昊此时怎会琢磨沙千里的话,何况他失去记忆,本能的糊里糊涂的使出了家传“迷心”剑法,却不知这剑法的名儿!邺昊那日见蝶儿用剑使轻功,记起了自己似乎也有点朦朦胧胧会一套,于是用树枝演练起来。“迷心剑法”对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沙千里的问放没有得到回音,只有疯狂而冰寒的剑光,沙千里不得不回刀来格,只听当当两声,邺昊立时觉得剑身奇重无比,虎口更是一麻,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心血上翻,邺昊好不容易站住身子,暗忖:“这家伙原来厉害的很!”
但邺昊这一创收效很大,在沙子里回刀来格时,白发老怪抓住独斗鸣苍霄的时机,猛击出连环数掌,只听“嗡嗡”几声,鸣苍霄退了几步,露出突冲空隙。白发老怪忍着几处伤口的巨痛,鼓劲身影一晃,矮身窜出空隙,与蝶儿、邺昊汇合在一起。全身酥松如泥一般!
白发老怪凄然一笑,讪然道:“蝶儿,爷爷武功太差了,不能很好的保护你,还要这小子的帮助!”
说着向邺昊道:“溪儿,你快带上蝶儿逃走,不要管爷爷,爷爷已然中了这劣种的暗算阴毒,只有替你们挡一阵!
你要好好保护蝶儿!?
蝶儿和邺昊听之,面色巨变,先前的依赖爷爷脱身的幻想被粉碎的一千二净。
蝶儿哭着扑到白发老怪怀中,叫嚷道:“爷爷,蝶儿死也不和你分开,没有您我们也逃不走的!您与我们一块儿走吧!”
白发老怪拂着孙女,面色似乎苍老了许多,深深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想与孙女平平安安去个无人知道的地方生活呢。
可是这一切尤如海市蜃景一般。
这时邺昊坚决道:“爷爷,还是你带蝶儿先走,让我来挡住他们吧!只要溪儿不死,还会去报答您们的!”
说完又疯一般的向鸣苍霄和沙千里冲去,如灯蛾扑火一般。
白发老怪暗叫不好,慌忙掠身而起,欲救回邺昊。
但邺昊已与二人交织在一起,只听“叮叮当当”响过不停,很快邺昊嫩脆的惨叫声从场中传了出来。
蝶儿芳心急沉。错惶绝望间见邺昊抛射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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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 章意外脱险
邺昊落在地上,滚到蝶儿附近,全身受了无数处伤,仿佛刹那间变成了一个血人。蝶儿哀戚扑了过去,大叫道:“傻瓜,傻瓜,快醒醒!”
但邺昊一动未动,似乎早就死的硬梆梆的!
蝶儿颤动着手指欲摆不能的去探气息,发现邺昊气若游丝,随时有断气的可能。同时白发老怪发疯的向扑来的众人反击着,但此时的他,力道再没先前那般凶猛,亦如邺昊的气吸一般,可有可无,说什么三人都没有生逃离的希望。
但事实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外,此时风平浪静,湛蓝共青天一色的大海上却出现了奇迹,海面上,波头附近。正悠悠飘过一叶小舟。小舟很小,但足可乘三四人;虽然不一定能乘风破浪济沧海,但却可在深不可测的海上漂浮不沉,对白发老怪来说,这是莫大的惊喜!
众人的目光专注着白发老怪三人,而白发老怪亦眼中空蒙,他们均未注意到小舟的出现。
小舟上站着一个蒙面佝楼的老人,老人正挥动着双桨划动着大海,小舟叙射而来,到了打斗的地方停住,蒙面老人突然长啸一声,身子拔地而起,飞射到抄滩上,未等玉鸣山庄和响沙堡众人醒悟过来,蒙面老人已几起几落,到了白发老怪的旁边。鸣苍霄和沙千里见来人武功极高,心中骇然,沙千里朗声道:“阁下是谁,为何要插手?”
蒙面老人低沉闷声道:“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还第一次看到如此不公平的决斗,当然要插手!”
说着双眼望向白发老怪道:“快上小船,否则你死定了!”
蒙面老人扶住蝶儿和地上的邺昊一跃而起直奔向小舟方向,白发老怪想不到在江湖上还会有人来救他,一时也想不出来,但时机稍纵即逝,何况毒浸膏肤,哪还顾得细想,跟着蒙面老人,一路前奔,到了海水处,提气上跃,越过海水,落在小舟上,小舟晃了几晃。
沙千里想不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怎会舍去这除去白发老怪的机会,怒吼一声,亦长掠而起,向小舟射去,鸣苍霄伯沙千里有失,亦跟上。众弟子武功稍弱,只有望海兴叹。
蒙面老人见鸣、沙二人追来,忙放下二小,对白发老怪道:“快划船,让老夫来对付这帮臭虫!”
白发老怪知道事不宜迟,坚持握住双桨,向大海深处划去,同一时刻,鸣、沙二人掠到小船上方,蒙面老人轻啸两声,低吼道:“不知轻重的东西,让老夫把你们送回去!”
说着投身上跃,挥出双掌,只听“砰砰”两声,鸣苍霄和沙千里遭受重创,身于如片羽缩回到沙滩上。二人呆呆的看着小船安然无恙的向眼外划出,深感到蒙面老人的高深莫测,这一趟又是无功而返。
白发老怪愈来愈感到吃力,眼前花花绿绿的如星火一般一闪而灭,蒙面老人探了探邺昊的气吸,忙从怀中摸出几颗红丸,塞入邺昊口中,蝶儿担心道:“老爷爷,他能救活吗,你一定要救他!”
蒙面老人见蝶儿泪滴滴的样儿人见人怜,笑呵呵道:“吃了老夫的归一神丸,死人都可以救活,何况这小子。你放心,老夫一定还你个活的老公,不会让你守寡的!”
蝶儿听之一楞,脸上籁的排红,暗忖这老头怎么胡说八道,以平时脾气,定要臭骂几句,但他刚刚救了他们,怎也不敢骂。蝶儿低头不语,这时白发老怪“咚”的一声横倒在小舟里,晕了过去,蝶儿大惊,忙爬到爷爷身边,见爷爷中毒已深,又哭了起来,向蒙面老人哀求道:“老爷爷,快救救爷爷,他中毒了!”
蒙面老人没有动,淡淡道:“你爷爷中的毒,老夫也没有办法,只有听天由命了,他一生杀戮无数,也该有点报应!”
蝶儿惶然,爬到蒙面老人旁边,跪着叩道:“老爷爷。求你救救爷爷!没有他蝶儿也不活了!”
蒙面老人深叹了口气,走到白发老怪旁边,扶起来双掌抵住他背心,运动通毒。片刻两人头顶都冒出强烈的雾气,而白发老模亦满脸铁青,冷汗直流。过了良久,白发老怪悠悠醒来,蒙面老人方才停止运功。
白发老模感激道:“多谢了,只怕这毒已浸入心脾,虽能逼出一些,但依旧不能全部退出,以后有老夫痛苦的日子!”
蒙面老人谈谈道:“这些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老怪,你们准备去哪里,不会就在这大海上飘泊吧?我这小舟可是对付不了狂风巨涛,我也不想死!”
白发老怪运了运功,恢复了一些神力,问道:“垢丐,你为何要来救我,你怎么知道?”
来人正是垢丐,垢丐脱下面巾,笑呵呵道:“想不到光明磊落一辈子的垢丐晚节不保,还要蒙上脸来救人,老夫不想让那些兔崽子知道是我,多添些麻烦。这些免崽子一到镇上,老夫就知道是冲着你这老怪来的!又怎会不救你呢!”
蝶儿见又是这老乞丐,忙问道:“你是不是想带走傻瓜,上次走后不甘心!”
垢丐一愣,笑呵呵道:“不敢,不敢,怎能夺小公主的宝贝,但这孩子来历稀巧……”白发老怪这才记得刚才在沙滩上鸣苍霄和沙千里两次问邺昊与青蛾双侠的关系,而且这小子又会迷心步和迷心创法,经垢丐一提,忙将此想了出来。
垢丐立时拍腿道:“想不到,小丫头,你口口声声叫他傻瓜,他可是有名有姓,姓邺名昊,青蛾双侠的宝贝儿子,现在许多人都在找他,青蛾双侠急得差点要自尽了!”
蝶儿听之不由向邺昊望去。
蝶儿看了良久,呐呐道:“他叫邺昊,青蛾双侠的儿子!”
忽的转头道:“不可能,他不是,纵然是也不许你带走他,他失去记忆,不再叫邺昊了!”
垢丐头痛已极,青蛾双侠与丐帮向有良好关系,此次丐帮也答应帮忙找寻邺昊,垢丐当是义不容辞,如今这小子就在眼前,却赖不过这丫头。
垢丐向白发老怪望了望,白发老怪心中已可肯定溪儿就是青蛾双侠的宝贝儿子了,否则小小年纪,不可能对“迷心步法”和迷心剑法练得那般熟络。
白发老怪见孙女期盼的眼神,心生酸楚,黯然道:“蝶儿,爷爷是黑道魔头,你爹娘也是正道人杀的,你是魔头之后;而这小子是侠士之后,我们不是同路人,让他留在我们身边,不只给我们增添麻烦,也会有损他的名誉,听爷爷的话,让他带走吧!”
白发老怪连连受挫折,心如死灰。蝶儿听了爷爷的宏观大论,不由潸然泪下,恨恨道:“蝶儿不管什么黑道白道,什么魔什么侠的!
爷爷,爹娘是谁害的,蝶儿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傲季绵苦榛倘晃实溃骸耙喽晁酪膊斡肷焙Φ锏氖侣穑俊?
白发老怪和垢丐见蝶儿魂不守舍,东一句,西一句,白发老怪心疼已极,摇了摇头道:“青蛾双侠还算真侠士,不虚伪,并未参与!”
蝶儿长吁了口气,若是青蛾双侠也加人杀害爹娘的行列,那将是何等痛苦,邺昊也会痛苦的。
垢丐见此时带走邺昊确实不合情理,笑呵呵道:“算啦!老夫就不带走邺昊,反正他也记不得以前的事了,老夫回去私下告诉青蛾双侠就是,但老怪你得答应要善待这小子,否则老夫可就不好向青蛾夫妇交待了!”
蝶儿一听,高兴的笑了起来,如含露迸放的鲜花。
白发老怪不听垢丐的劝说,一意孤行要去无名岛隐居,垢丐知道再说无益,只好由着白发老怪,帮助划动小船。无名岛高海岸并没多远,几个时辰,就看到赣郁的树木绿岛,一丛丛的树浮在海上一般,蓬蓬松松,而其中有一座很高峻的岛,岛上有许多巨大洁白的石头,黑白想嵌,引人注目,而更有一声奇石高耸而起,如白白的帆一般迎风摇曳。
垢丐看得惊奇,叫道:“好地方,老怪,你也真有心,老夫只怕一辈子也找不到如此地方!”
小船又行了半个时辰,绿洲变大了,那黑白无名岛也变得巍峨起来,小船和船上的四人渺小了许多。小船游过几丛绿洲,绿洲上顿时热闹起来,无数栖身于此的海鸟扑腾着,惊叫着冲上天空,在小船上方盘旋叫嚷着。蝶儿童稚未泯,喜滋滋的看着空中的鸟儿,暗道:“只怕这里还没人来过,这些鸟儿被惊扰定是生气了!但以后我们就会成朋友的。”
小船行到无名岛下,垢丐将小船泊在乱石沙难旁,抱起邺昊跃上了沙滩。三人行到沙滩上。
垢丐望了望无名岛,看到山石有许多风穴,奇问道:“这里怎会有如此多的山洞?”
白发老怪道:“老夫偶然发现这座岛,出于好奇,上岛一看,又发现了山洞,当时我想这里曾经只怕是有人居住过。”
白发老怪带着垢丐上了半截山,踏过一片乱石,一块巨石后面现出一个巨大的岩洞,峥凌无匹。洞里静寂无声,更奇特的是洞中连洞,朝向四面,四面通风。
白发老怪道:“洞内原来似有人住过,而且还有残留的物什,引火之物。”
待白发老怪停止不语时,洞中只回荡着“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偶尔一只怪鸟扑腾着在洞里乱窜,嘶叫着表示它的抗议!
三人走了半响,前面传来清脆的涛声,蝶儿欢道:“我们到前面看看!”
三人行了片刻,看到了洞口,光线挤尽了暗色,洞豁然开朗,呈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万顷大海,阵阵海风卷浪而来。
垢丐看得心旷神怡,连连惊叹,蝶儿忽然道:“呀,这里还有字呢,定是有人住过!”
白发老怪和垢丐探头而视,只见在洞壁上刻着小小如蚊的几字:“海中仙境,有缘之居之。”
很快又在旁侧发现几字:“华夏雄兵在此,倭寇安敢入侵?”两句迥然而异。
垢丐猜道:“这里是东海前沿,定是当年抗击倭寇曾在这里驻过兵,守卫这片海域,后来倭寇败退,驻兵才退回大陆。但他们还应留有吃的东西才对,否则有缘者居之,不饿死才怪!”
白发老怪却不担心饿死,海中有取之不竭的食物呢!他想的是这里是否还有人居祝他第一次来此,未发现任何人,而且没有发现这两行字,说明他不是登上此岛的第一人。
三人正在想着,垢丐怀中的邺昊蠕动了一下,低声呻吟,立时三人眼光转移到邺昊身上。蝶儿忙跑过去探着,见邺昊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邺昊气色也好了许多,心中窃喜,禁不住低声叫道:“傻瓜,你醒了么?”
说着邺昊睁开了双眼,如黑宝石的眼睛亮了起来,邺昊第一眼见到蝶儿,不由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蝶儿,我还活着呀,刚才迷迷糊糊我还想到你呢,你没事吧?”
蝶儿见邺昊果然安然无恙,突然想起什么,脸上泛霞,华了一口娇怪道:“谁叫你想我,你明明在寻我开心,等你伤好了,你还得赔我一只免儿,否则蝶儿与你没完没了的!”
邺昊又笑了笑,调皮道:“蝶儿的话就是命令,我一定重新去抓只来陪你,比以前那只更好!”
垢丐见两小喋喋不休,打趣道:‘“老夫不但救了人,还抱了这么久,醒了答理的话也没有,就与小情人说过没完,这有什么好想的,还是让小情人抱着吧?”
说完把邺昊向蝶儿抛了过去。蝶儿想不到垢丐会来这一手,惊愕间羞于去抱邺昊,但邺昊伤口刚刚愈合,若再一摔,不摔个糟巴烂才怪。暗骂着垢丐本能潜意识的伸开双臂去抱邺昊。
谁知来劲奇特,看似无力,却触之强烈,兼之邺昊体重如牛,蝶儿娇小之力,如何挡得祝邺昊倒是抱住了,但蝶儿却仰倒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邺昊“哎啾叫了起来,蝶儿顾不得自己疼痛,忙问道:“傻瓜,你没事吧?”
邺昊调皮笑道:“蝶儿有你挡着,又怎会有事,我刚才是帮你疼呢!”
白发老怪见两小如此投缘,蝶儿自从有了邺昊,性格开朗了许多,活动也积极起来,深叹年龄就是代沟,年龄差大了,心理鸿沟也变宽了。
此时见两小样儿,不苟言笑的他也淡淡的笑了笑,但笑容中含有一丝苦涩与无奈。垢丐却是吃了这顿没下顿也会因吃了这顿而高兴的人,见邺昊也是调皮,拍手笑嘻嘻道:“听的多肉麻,还不如说疼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直接,小子,有这们一个漂亮老婆,还这样疼你,连我老叫化儿活了这一把年纪也不得不羡慕你!”
蝶儿被邺昊和垢丐一前一后戏笑,更是不好意思,又是气忿,更可恶的是邺昊良心大大的坏,这样照顾他,他却反而用“奸”计耍她,又见邺昊依旧横躺在她胸前,更是羞气怒唤,怒骂着一掌推开了邺昊,生气道:“不是你有伤在身,我早接你一顿了!待你伤好了,再算总帐!”
待蝶儿站起来,邺昊吐了吐舌头,奇怪向垢丐道:“老叫化儿,你怎么又跑来了,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对了,刚才你抱着我,是不是又想带我去,这可没门!”
垢丐笑道:“原来你果然如蝶儿说的没良心,连救命恩人也这样对待!”
邺昊一愣,环看了四周,才发现已身处异境,追杀之敌已无踪无影,奇问道:“这是哪里?”
蝶儿忙没好气的把他昏后经过说了出来,邺昊才恍然大悟,转头向垢丐道:“老叫化儿,上次你对我不礼貌,这次又救了我,两相抵平,各不相欠,你认为如何?”
白发老怪正要责备他,却立刻想起这小子叫邺昊,不是溪儿,凭他与垢丐的关系,他白发老怪当不应插手,不知不觉邺昊在白发老怪眼中起了变化!
白发老怪并没有觉察出来,但他不得不改变原来的看法:这傻头傻脑的小子不中用,来历不明。这次蝶儿无恙,他能安然保命,全依赖邺昊的支撑,盖因他是双侠的儿子,侠士之后!
垢丐见邺昊不买他的帐,反觉得这小子特合口味,笑呵呵道:“小子,你说怎样就怎样,何况我老乞丐也受不起你的报答之礼,你还是去谢谢这小丫头吧,她可为你不知流了多少泪!”
邺昊坐在地上,转头向蝶儿笑了笑道:“蝶儿,你真的为我流了不少泪吗?我看八成是吓的流泪!”
蝶儿气苦,骂道:“早知你这样没良心,刚才就该让你狠狠摔一下,我可不会替你流泪!”
邺昊笑嘻嘻道:“但蝶儿对我好,我这傻瓜早就明白,铭记在心!”
蝶儿一愣,想到平日把他傻瓜来傻瓜去的叫,而且初次见面说他是野人、疯子他也当是叫他名字,脸上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笑,廖道:“好要埋在心里。说出来就飞了,你还是不要说的好,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傻瓜了,也不会叫你溪儿,你有你本来的名字!”
邺昊茫然于色,惊问道:“那我以后又叫什么名字,怎么隔三叉五就要改我的名字?”
蝶儿卟哧笑道:“以后你叫邺昊,原来你也叫邺昊,真是个傻瓜!”
邺昊将“邺昊”二字吟了吟,脑海中又如电闪火花般回荡起有人叫他邺昊,但很快就茫然起来,头脑又隐隐痛了起来,用力摇了摇吟道:“邺昊,怎么如此熟悉,好象不是我的名字!
这名字太难记了,还是叫傻瓜吧!?
垢丐见这小干果然失去了记忆,心中着急忙道:“你刚才不是说很熟悉,再想想,一定可以想起来的!”
邺昊摇头道:“不成,一想就头痛,好象有钉子在钻,还是不想的舒服,你别害我!”
三人听后,脸色均是一变,蝶儿芳心更乱,忙探问道:“你真的一想就头痛,那脑袋一定有毛病!”
邺昊笑嘻嘻道:“怎会有毛病!”
白发老怪回忆当时场景,又想了一会儿,对垢丐道:“只怕当日从崖上摔下,他脑内受了伤,而且一直未愈,积有大量淤血,麻烦来了!”
垢丐忧虑的点了点头,蝶儿惶然道:“爷爷,那该怎么办,不会有事吧!”
白发老怪叹道:“我也没办法,只有听天由命,淤血一日不除,记忆就不会恢复,更难料的是他的头痛,时间一长,只怕他会受不住的,甚至还可能成痴呆!”
蝶儿立刻面色如灰,泪水又潸然而下,邺昊奇怪道:“蝶儿,你怎么又流泪,我可没惹你!”
蝶儿除了跺脚,哭道:“就是因为你我才哭!”
邺昊搞不懂,向白发老怪和垢丐望去,见二人脸色也不好看,更是茫然。垢丐突然笑道:“不用担心了,一切皆有天命,担心也是白担心,还不高高兴兴的过日子舒服些,我们再进洞转一转,看这岛上还有什么宝贝藏着没有!”
邺昊一听说宝贝,立时拍手叫好,硬着支撑两臂,欲站起来,但用了半天力气,也不行,嚷道:“蝶儿,还在哭干什么,不就是一只小兔儿嘛,伤好后再捉一只不就得了,真小气!过来扶我一下,我起不来呢!”
蝶儿心中凄苦,却给邺昊又说不清,气得本不想理他,但一想到他的可怜遭遇和可怕的头痛之玻温驯的走了过去,探手去扶邺昊,邺昊艰难的站了起来,趔趔趄趄走了两步。
白发老怪见到他艰辛的样儿,不由笑道:“溪儿,你能不能走,不行就让爷爷来背你吧!”
邺昊一听,心中温暖,摆了摆手道:“爷爷,你也有伤,还是顾你自己吧,溪儿会照顾自己的!免得这老叫化儿笑我无能!”
垢丐本亦想帮忙,但见邺昊记忆虽失,却傲气依在,嘲笑道:“现在你本就是无能,不要老乞丐帮助,也不要老怪援手,只要蝶儿扶你,是不是她的手香些?”
邺昊赧然不语。蝶儿伯邺昊要强,亦不要她的帮助,嗔道:“老乞丐,就你那张烂嘴会说,你还是闭着不要张开!”
垢丐笑嘻嘻道:“求我的时候就叫老爷爷,没有求的时候就叫老乞丐,真象个势利小妇人!”
蝶儿不与垢丐贫嘴,欲去扶邺昊,邺昊倔强道:“不要你扶,我自己会走!”
说完又如醉汉迈了几步,蝶儿看的不忍,骂道:“老乞丐,全是你这死乞丐,没事就滚的远远的!”
白发老怪正欲责怪,谁知垢丐并不动气,笑道:“骂得好,小丫头厉害,这小子本来就不识抬举,让他摔上一跤,他尝到苦头,就又会叫你帮忙的!”
话刚完,邺昊果然“扑嗵‘又摔倒在地上,痛的跳牙咧嘴,垢丐笑道:”还真灵呢,说倒就倒!暗乃蘸ι锨叭シ觯蜕溃骸盎故侨梦依窗锬惆桑鹛榔蜇は顾担慰鑫野锕慵复文兀 ?
邺昊周身乏力,挣扎了几下,颓丧道:“果然不行,光说有什么用,还不扶我一把!”
此时邺昊心情坏极,小霸王之态毕显无遗,简直将蝶儿当女婢一般。平时他哪敢有这豹子胆,现在是挟作当令箭,乱出气。
若是平时,蝶儿早就粉拳擂了过来,此时却强装笑靥,温柔体贴,听螂吴叫她帮忙,简直如得了大奖一般,乐滋滋的探手来扶。邺昊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蝶儿也不管老乞丐的笑话,央求道:“就让我扶着你走吧,免得又摔倒!”
邺昊这次倒不敢回绝,尝过摔倒的滋味心里亮丽多了,笑道:“我只要蝶儿帮我,其余的人帮我,我还不愿呢,也只有蝶儿不会索取报酬!”
蝶儿听得心里满是受用,泪花依旧挂在腮边,眼中已露出笑意,廖唤道:“只要你知道就行了,以后不要翻脸忘了我就是!”
邺昊茫然道:“你怎么这样想,怎会与你翻脸,一辈子也不会的!”
蝶儿忧戚道:“傻瓜,我爹娘被人害了,我要为他们报仇,你以后纵然不帮我,可也不要阻拦我,与我翻脸,好不好?”
两人此时十分亲见,是小情人,像老情人,既幼稚,又苍老。白发老怪心中暗或,暗忖这小丫头怎会这样想。
邺昊奇问道:“谁杀了你爹娘……对,我一定会帮你,怎会阻拦,更不会与你翻脸,是不是在沙滩上围杀我们的那伙该死的人!”
蝶儿黯然的点了点头,邺昊眼中立时射出愤怒之火,森然道:“以后我也会找他们的,当时我就发誓,若然让我活着,一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垢丐心中暗禀,这小子好强的恩怨仇杀,只怕以后有杀劫了,肃容道:“小子,有些事还得想一想再做,该忘的忘掉,若是眦牙必报,日子会不好过的!”
邺昊自己说的清楚,听别人的话却糊里糊涂,但也感到垢丐在教训他,心生愠怒,即不答言,在蝶儿的扶持下一步步向前走。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不快,惊诧的看着眼前怪怪的岩壁,突然指着一块岩壁道:“蝶儿,你看那块石头,怎么比其他的光滑些,象是让人摸过许多遍一样!”
三人闻言而望,见邺昊所指的石壁果然有玄机,垢丐释然道:“老夫说这里另藏有宝贝,果然不出所料,这石壁后定另一石窟。”
说着走向前去,推了推石壁,石壁纹丝不动,用手指敲了敲,传出“梆梆”响声。
白发老怪道:“这里面是空的,若是抗击倭寇将帅居住之地,或是藏物之洞,定会有机关!”
垢丐依言四下望了望,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倒又发现了一行小字,不由念了起来:“此乃禁地,大帅之府,其有缘之人能开!”
垢丐摸了模下颌,啧啧骂道:“什么狗屁大帅,大帅也会住这里么?有缘,老夫却不相信什么有缘!”
说着举掌就劈,只听“轰”的一声,石劈毫无动静,四人暗忖这石壁如此坚固。白发老怪细心看了看,方明白过来,这石壁并非此地之石,而是从另外地方运来,只见石壁微泛青光,青中带紫,当是一块坚硬陨石。
邺昊见垢丐未打开石门,讥笑道:“你不是有缘人,亦非有德之八,此地如此宁静暗合天地人和,你动手毁它,它如何会开?”
三人想不到邺昊会说出如此耐人寻味的话,其实邮吴也料不到,只是脱口而出罢了。邺昊走了过去,细细看了~番石壁,突发奇想,将手指同时摸着“大师开”三字上,用力一按,出人意料,三块字陷了进去,立时石壁“轰轰”向一侧移推而去,露出石洞来,另三人立时惊呆了,想不到这机关如此先进,还带按键秘码。
蝶儿奇门道:“你怎么知道要按那三个字诀?”
邺昊茫然摇了摇头。
在三人不相信的眼光中,邮吴笑嘻嘻道:“大帅府当然要大帅开!有缘人就是大帅,是不是?”
说着举步向洞中走去,蝶儿忙跟上。四人进了石洞,石洞内黑乎乎一遍,哪象大帅之府,白发老怪在出发之时,早准备了火折,于是打燃了火折,火光立时映照着四周,邺昊立时发现前面还有一道门,走了过去,这道门却是十分普通,很容易就打开了,阳光溢人洞中,照亮了一切。
四人这才发现这个洞口开凿在峭壁之上,下面便是万顷大海,咸咸的海风鼓劲而来,扑面微暖。
垢丐这时叫道:“哇,这里果然应有尽有,有粮和柴火油盐。”
白发老怪和邺昊二人回头而视,不由笑起来,哪里有那样周全,只不过有酒有粮而已,当然还有燃料。
白发老怪点燃了少许燃料,火光和阳光交相映照,洞中立刻如同家一般的舒适宜人。蝶儿雀跃道:“这地方太好了,我们就长住这里吧?”
垢丐摇头道:“这地方好是好,但老夫住一两天还行,若是住长久,不闷死在这里才怪!”
蝶儿嗔道:“谁要你住在这里,我巴不得你现在就走呢!”
白发老怪忙责怪了蝶儿几句,蝶儿不服气的瞪了瞪眼睛。垢丐笑道:“小丫头对我老乞丐讨厌的紧,还是早走为妙!”
说着转身离开。
白发老怪忙道:“老乞丐,难道你还会与小孩子赌气不成?”
蝶儿怕垢丐真的生气,亦道:“我只是说说而已,真是小气鬼!”
垢丐笑道:“谁有闲功夫生你小丫头的气,你不催我也要走的。老夫还有许多事要办,不过我会来看你们的,顺带访一访,看有没有治这小子的方法!”
说着又向外而去。白发老怪见垢丐心意已决,遂跟着他出了山洞,到了泊船之地。
垢丐上了小舟,白发老怪心生感激,却不知如何启口,最后只是道:“老乞丐,想不到你会救我,老夫一生恩怨分明……”垢丐笑道:“老怪,你不用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这个地方除了我老叫化儿知道,谁也不会知道的,你放心,老叫化儿不会乱说,但你得照顾好邺昊!”
白发老怪见垢丐虽然游戏风尘,却心细如斯,一下就猜中他的心事,顿时忘记以前与他的恩怨,仿佛垢丐瞬间成了他的知心朋友。垢丐划动小船,驶出了绿洲水域,消失在海面上。
白发老怪呆呆望着大海,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从深山到孤岛,从死地进入生境,会是什么感触!而且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对白发老怪来说,更是生平仅有,天下居然有人会救他!
却说邺昊和蝶儿坐在篝火旁,舒服的享受劫后余生。邺昊突然笑嘻嘻的看着蝶儿,蝶儿不解的嗔骂道:“傻兮兮的,你笑什么?”
邺昊道:“蝶儿,火光照在你脸上,你变得更漂亮了!”
蝶儿心生旖旎,灿笑道:“真的吗,那你就多看几眼吧,否则过了今日就再看不见了!”
邺昊茫然道:“为什么看不见?”
蝶儿媚笑道:“傻瓜,这火很快就会灭的,一灭了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的脸也再不会那样漂亮,何况明日和今日不同,今天你第一次看见,当然觉得新鲜,才说漂亮!”
邺昊听得糊里糊涂,露出洁白的虎牙,诡笑道:“以后见不到了,蝶儿,我想吻吻你那漂亮的脸蛋!一辈子留在嘴上,想在心里,你愿意吗?”
蝶儿万想不到邺昊会有如此念头,脸上顿时火烧火辣的通红,更显的娇媚可人,羞嗔道:“你这小色鬼,竟有这样胆大包天的想法!不行!”
邺昊颓丧道:“不行就不行嘛,干什么动气,色鬼是什么意思?”
蝶儿心慌意乱,对“色鬼”这词也是半懂不懂的!
何况“色鬼”这词也不好对这色鬼解释,蝶儿低头寻思良久,低语道:“你要吻就吻吧,但仅此一次,以后可不能乱来,需得我同意!”
邺昊做梦也想不到蝶儿会同意,越看那张美人面容如薄翼粉膏,更如“果冻布侗一般嫩柔滑腻芳香伯人,凉凉的,甜甜的。
邺昊喜滋滋的爬了过去,很快在蝶儿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转瞬直起腰来,那神秘憾人心脾的感觉和芳香仿佛还留在嘴唇上和鼻孔间。蝶儿抬起头来,奇问道:“这么快,你难道怕我,还是心里失望!”
邺昊拌了拌嘴,调皮笑道:“心里当然失望,以前没尝过,以后不知机会还有没有,刚才又怕你给我一巴掌,骂我几句!
更怕你生我的气!?
蝶儿心如浸在浆糊中,越跳越糊涂,嗔道:“难道我就那么凶,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刚才你吻得那么快,我一点也没准备好,你再吻吻吧!以后就没话说了!”
邺昊想再吻,怕爷爷突然进来,又怕刚才那奇妙的感觉会被那漂亮的脸蛋粘回去,那就可惜了,嘿嘿笑道:“算了吧,节约到下次,不然,过几日你就会说我今天吻了两次呢!”
蝶儿嗔骂道:“你吻了我就不听话,没良心!刚才是你吻我,现在我也要物吻你,看你那张脸皮是什么滋味!”
说着飞快在邺昊脸上吻了吻,笑嘻嘻道:“你的脸太厚了,象吻在一块木头上!”
说着站了起来,咯咯笑过不停,围着火堆直转圈。邺昊急辩道:“谁说我的险象木头,定是你骗我,你那么快怎么察觉的出来,不行,你再吻吻试一试!”
蝶儿嘻嘻笑道:“谁会再吻你那张厚脸,我才不呢!不相信,你自己吻吻试试”邺昊一愣,心里忿然,不相信自己脸真的木头一般,张开嘴,伸出舌头。卷着围去试,却总是舌头吻嘴唇,嘴唇吻舌头,颓丧道:“我怎么做不到,喂,别跳了,你教教我怎样才能自己吻自己广蝶儿停止跳跃,愣得的看着邺昊,转而咯咯笑道:”真是傻瓜,傻得可爱!
“
说着明眸一转,诡笑道:“你先用嘴吻吻你的手背,再把手背贴在脸上,不就是自己吻自己了吗,就么简单的事,也想不出来,真是笨!”
邺昊一想,认为果然自己很笨,这样容易的事也办不到,居然真的用嘴轻轻吻了吻手背,再把手背贴在脸上,觉得脸根本没木头粗糙,理直气壮道:“你骗我,哪有木头象我脸这样的!”
蝶儿乐滋滋的蛮歪道理道:“那是你没见过,我住在深山那么多年,当然见过那样的木头,只不过,那样的木头我很喜欢呢!经常去看它!”
听了蝶儿的话,邺昊信以为真,暗忖自己确实没见过几种树,又怎敢说她骗人呢。但听蝶儿如此喜欢那样的树木,心里的岔岔不平减少了许多,很快就消失殆尽,看着蝶儿高兴,他也高兴,看到蝶儿蹦蹦跳,自己仿佛也在蹦蹦跳跳,感觉好多了。
过了良久,白发老怪还未回洞,大概在外面熟悉环境。邺昊又抬眼观看四周洞壁,洞壁在阳光和火光的映照下,明暗分明,隐隐约约。
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如龙茶般的长石桌,石桌后有一石凳,邺昊暗想定是那大帅的座位了。
思绪如飞,仿佛眼前顿时光亮如昼,四周壁上均高挂着火折,或是嵌着豆大的夜明珠。
洞里金碧辉煌,一位身材魁伟的大帅端坐在石凳上,全身的金盔银甲闪闪发光,反衬大帅的英武。
大帅正看着石案上的海图,琢磨着抗击敌人的方案。转念之间,邮吴身子虚幻,顿时变成了那位大帅,神采奕奕,胸藏万兵,锋芒毕露。这时一位小兵推门进来,向邺昊报告最新战况,邺昊认真聆听着。
突然邺昊感到从头顶掉下一块石头,击在头上,立时觉得头上生痛,慌忙睁眼,方才发现自己痴人说梦,坐在火堆旁打起了瞌睡,大帅和小兵的影儿也飞的精光,只有蝶儿看着他,咯咯笑着,显然刚才梦中的石块就是蝶儿的玉手,想不到玉手会是石块,若是让蝶儿知道,不生气才怪。
邺昊嘿嘿笑道:“怎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刚才我还成了大帅呢!谁知叫你给打的一干二净!”
蝶儿娇媚道:“就你贪睡,让我一个人闷在这洞里,我们到洞外瞧瞧,说不定又会抓到一只免儿的!”
邺昊听到免儿,暗自叫苦,这小丫头念念不忘那兔儿,看来真难以搪塞过去。邺昊本想说这荒岛上哪会有免儿,只怕连免脚兔毛也没有,但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收了回去。暗忖这么一说,不但蝶儿会大失所望,而且又会哭缠着要他赔免儿,那可就是倒霉透顶了。邺昊这么一想,皱了皱眉道:“现在我走路都走不稳,怎么能陪你出去,更不用说去捉兔儿了,还是省省力吧!”
谁知邺昊话完,蝶儿面色已然难看,笑容也没了,麻木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邺昊,邺昊头皮发麻,讪然道:“好好,依你就是,你千万别要哭,一哭就没治了!”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蝶儿泪水真的籁籁流了下来,如两汪清澈小谭在火光照映下发亮。
邺昊知道哭戏又上台了,碰上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笑时疯,哭时赖的美人真是难破了脑袋。
果然蝶儿啜泣道:“我知道这里没有兔儿,你没得捉,你没得赔,你快回到沙滩上去把跑掉的兔儿捉回来还给我!”
邺昊一拐,暗忖免儿已被人劈成了两半,只怕早被海水冲走了,哪里找得回来,何况现在是在岛上,又怎回得了陆上。
但看着泪滴滴的蝶儿,邺昊忙道:“好好,等我能走时就去为你捉回来,不但是一只,而且是一双呢,让它们生孩子好不好!”
蝶儿却哭道:“你骗人,兔儿早就死了,我亲眼看见的,若不是嚷着叫我放了它,它怎会死!是你害了它!
是不是?“
原来蝶儿神经还有点正常,并没有健忘,邺昊暗忖死都死了,还要我去捉回来,不是赖皮就是疯了!
但想归想,邺昊忙辩道:“怎能怪我,要怪只怪那些要杀我们的人,要赔应找他们赔才对!”
蝶儿眼神一凛,停止了哭泣,咬牙道:“我不要你赔,但你要杀了他们为它报仇!”
邺昊忙点头答应。蝶儿这才走到邺昊近处,审视了邺昊半天,见邺昊不象骗她,叹气道:“都是我不好,一提起免儿,就怀疑它没死,还在我怀里跳呢,可又想起它血淋淋的样儿,我就怕,我恨他们,我真担心你也会成了免儿!”
最后一句十分管用,邺昊心中热血沸腾,抓住蝶儿的柔荑,安慰道:“蝶儿,不要怕,我不会有事的,过几日我给你捉只山雀赔你!等我们长大了,就去杀了那帮人为你爹娘,为免儿报仇,你说好不好?”
这下蝶儿点头答应了,用手抹了抹眼泪,笑道:“没事了,我们出去玩吧,看爷爷在外面干什么!”
邺昊苦笑道:“我不能走,你忘了吗?”
蝶儿方才完全醒过神智。
半晌蝶儿挪身坐在邺昊旁边,竦肩装着释然道:“还是坐在这里舒服得多,你困了就打个盹吧,我再不惊扰你了!坐在这里等你醒来!”
邺昊经蝶儿这一番折腾,早就把瞌睡虫赶得远远的,哪还睡得着,重新向那石凳和石案里去,暗忖这大帅住在这里当有舒服睡的地方,不可能睡这石案吧,定会另有好的地方,若是找出来,再舒舒服服睡一觉,那才美呢。
这种贪念一起,其中的诱惑力愈来愈强,邺昊再也坐不住,向蝶儿道:“你扶我站起来,我想去看看那大帅坐的石凳和石案!他给我们留些什么广蝶儿亦心生奇念,忙扶起部吴,邺昊踢了踢发麻的双腿,和蝶儿走到石凳和石案旁边,蝶儿摸了摸石案,说道:”大帅坐的这块石头,还没有那块石门好呢!
我看没什么特别的!?
邺昊茫然的凭案站直,环看四周,心中顿生豪情,不由叫道:“好地方,蝶儿,你看这里是全洞最好最安全的地方,放眼就看完了全洞,而且对着门口,离洞口也最近,那大帅肯定常常从这里走到洞口看大海的!”
蝶儿跟着四下望了望,点头同意邺昊的看法。
邺昊又想了想肯定道:“那大帅睡的地方也离这里很近,一累就可去打会儿瞌睡,再出来做事!”
蝶儿听之卟哧笑道:“就你这懒虫才会这样想,若像你想的那样,大帅才不是大帅呢,还说你是有缘人,成了大帅,只怕是懒大帅,瞌睡大帅!”
蝶儿又续道:“你说的倒也是,堂堂大帅总应有睡的地方,不然谁还来当这又苦又累的大帅!”
邺昊忽然转动身子,观看站立之地的四周,当他转到身后,看到身后有一模糊图案,顿时大喜,走近而看,发现图案上仿佛一条似曾相识的大蟒,邺昊脑袋嗡嗡作响,巨痛难忍,“氨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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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 章两小无猜
待邺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火堆旁,蝶儿正痴痴的看着他,而白发老怪静静坐在火堆旁,正烧烤着用树枝串着一串的几条海鱼,海鱼散发出清新的香气,刺激着邺昊的心脏。
蝶儿见邺昊醒来,立时笑靥相向,嗔道:“你倒底出了什么毛病,总是无缘无故的晕倒?再这样不吓死人才怪!”
即尔露出忧郁之色,与她小小的年纪极不相称,邺昊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气馁道:“我也不知道,只觉得那壁上的大蟒似曾相识,接着脑袋就巨痛难忍,才昏了的,我可不想吓你,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发老怪将串鱼翻了翻,鱼肉“吱吱”的冒出几缕香烟,光滑油亮、惹人贪吃。白发老怪解释道:“刚才我也看了那图案,怎会是大蟒,而是一条幡龙临波而腾,你误当它是大蟒。定是那条追你坠崖被摔的那条大蟒作怪,想必是你在失去记忆之前被大蟒吓的魂不附体,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大脑受了强烈刺激,才会昏痛的!”
邺昊和蝶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半信半疑的点头,认为这十分合情。
邺昊坐了起来,问道:“蝶儿,你发现了那大帅住的地方了吗?大帅睡觉的地方定在那巨龙图案后面。”
蝶儿嗔道:“你那样不明不白的昏了,人家哪有心情和时间去找什么大帅居地!”邺昊想那倒也是,心愧道:“蝶儿,对不起啊!”
接着邺昊又道:“现在我还想去看看那巨龙,看其中到底有何玄机,第一次昏倒,第二次不会再昏的!”
蝶儿科不到这家伙还有胆量去看那条怪龙。
嗔道:“现在你乖乖坐着,不许你去看那东西,不然我可要生气不理你啦!”
说着把头撇向一边不再看邺昊,心里却在想,他会不会听我的话呢!若他一意孤行,真的就要生气不理他吗?蝶儿开始后悔自己把话说太满了!
蝶儿一细想,心里恍惚,不敢去看,怕看到令自己失望的情景。但邺昊听了蝶儿的话后,脸色微变,黯然的坐着不动,他真怕蝶儿生气,一想那怪图案此时不看也成,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现在与蝶儿因此过不去呢!
白发老怪见这两个小子如此有趣投机,感情一日千里,但又想到自己的江湖声誉,对蝶儿的影响很大,而邺昊又是名侠之后,两人在一起,只怕会好事多磨,他本欲阻他们再深交下去,几次想要诟丐带走邺昊,但均被蝶儿厉言拒绝,没有邺昊在其身边,她是不会如此快乐的。为了自己心爱的孙女,白发老怪倒真的没有办法!
邺昊呆呆的看着火堆,不声不响,洞里一时静寂无声,唯有烤鱼的“吱吱”声和飘绕的香气,邺昊此时暗暗回忆那条巨龙,当知道那是龙而非大蟒时,回忆时倒真的不再觉得心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留在脑海中的样儿,只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只知道那是一条金色巨龙!
而蝶儿听得邺昊居然没有动静,知道他果然——“忌惮”她生气,心中不由窃喜,芳心也落地生花,缓和了许多,撇头望向邺昊,见邺昊得楞看着往火,一副不高兴的样儿,嗔道:“我又没有拦你,脚在你自己身上,说了两句,就那副样儿,做给谁看,心中不高兴不如过去看便是!”
邺昊神态一震,双眼立时明亮,向蝶儿笑笑道:“不敢,刚才我并不是不高兴,现在我不想去看了,只等爷爷烤好鱼肉,好美吃一顿!”
蝶儿不信的噘了噘嘴,骂道:“口是心非,虚伪!”
这时白发老怪笑道:“不要吵了,好久没吃东西了,还有这么多力气,真是人小不知省力气!鱼烤好了,这里刚好九条,每人三条!吃了再吵不迟!”
说着把烤熟的鱼抽下来,放在三片树叶上,自己捧起三条鱼来,有滋有味的吃起来,蝶儿心中有气,向白发老怪嗔道:“爷爷,你只顾自己,招呼也不打一个,这样也能吃!”
白发老怪笑呵呵道:“哟,小丫头脾气还真大,居然泼到爷爷身上来了,爷爷一把年纪,又要抓鱼,又要烤鱼,还要‘请’你们吃,是不是要爷爷捧到乖孙女嘴边‘孝敬’你这小祖宗!”
蝶儿咯咯笑道:“爷爷这样说,小孙女倒是不好意思啦!我倒没有生气,有些人倒是小气鬼,你不给我送来,倒该给小气鬼送过去!”
说着自己也捧起一包三条鱼,斜乜着邺昊,眼中似笑非笑,含着狡黠的光。白发老怪不吭声的看着邺昊,又看了看捧着未吃的孙女,向邺昊道:“溪儿,你怎么不吃,是不是肚子不饿?”
邺昊尴尬的笑了笑道:“爷爷,溪儿不饿就成了活神仙!饿又挪不动去取烤鱼。但溪儿知道不能麻烦爷爷,那会让溪儿受之有愧的。”
话音刚落,蝶儿已嗔道:“要人家帮忙,就直说好啦,还说那些拐三抹四的话也不知道累!”
说着把自己棒的三条鱼送到邺昊面前。
邺昊灿笑道:“谢谢蝶儿,吃你亲手送来的鱼,味道要好多些!”
说完捧过鱼来,狼吞虎烟就吃起来,蝶儿听了邺昊的话,很是受用,脸上和颜多了,见邺昊那饿神样几,担心骂道:“好像真把你饿惨了,也不怕鱼刺梗喉,到时又会怪人家的鱼有刺!”
邺昊一愣,边咀嚼着边向蝶儿陪笑道:“你送得鱼刺也不伤人,味道也不错呢!”
说着就听其口中传来“嘎”的嚼鱼骨之音。
这些鱼小而嫩,经火一烤,骨头当可以嚼碎,蝶儿皱了皱眉,真怕他被鱼骨梗着,提醒道;“不要说话,小心些,真便着谁也没办法的!”
这时白发老怪已将鱼吃了个精光,笑道:“溪儿,你刚才说蝶儿送上的鱼,味道好多些,难道爷爷烧烤的不好吃,还要经小丫头转手才行?”
邺昊不吭声,只摇了摇头。
蝶儿向爷爷道:“你没见他正在吃鱼不能说话吗,是不是存心害他?”
白发老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哇,小丫头火气越来越大,脾气越来越古怪,连爷爷也要呵三叱四,真像要出嫁的样儿了!”
蝶儿脸上立时绯红,“扑味”笑了起来,不再理白发老怪,捧起鱼就吃。
白发老怪吃了鱼,又出了洞,洞里剩下邺昊和蝶儿,待两人吃过了鱼,蝶儿知道邺昊依旧惦记着那个图案,自告奋勇道:“傻瓜,你要去看那怪龙就去看吧,我扶你去!”
邺昊以为蝶儿又在试探他,心里虽然痒痒的,但依旧摇头道:“我已经忘了,你说不看就不看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话间心态毕露无遗。蝶儿嗔道:“还说忘了,口气却是在暗怪我阻止,现在我叫你去看,你就得去,不然我要你赔……”邺昊一听“赔”字,心中叫苦,忙截道;“好,就听你的,不过若是又把我吓昏了怎么是好?”
蝶儿撇嘴道:“那是你自己的事!别要来问我!”
说着去扶邺昊,邺昊假装无奈的顺从她站了起来,又走到那巨龙图案前,开始不敢看,暗暗提劲聚神,暗想那时吃了巨蟒心丹,自己也是一条巨蟒,还怕它干什么。
却不知巨蟒心丹在其体内早就化为乌有,融入经脉血髓之中了。
邺昊心中念道:“它是龙,不是蟒!”
缓缓拾起头来,眼神凝于一线望向仍案,眼中立时显出一条苍茫金龙,龙在火光印照下莹莹生辉。邺昊心神一震,血气翻滚,但知道这是龙,并未有心痛发昏,但奇怪的是丹田之内如大海飓风刮过,波涛汹涌卷起一般。
邺昊心惊肉跳,暗忖:“这巨龙古怪的很,还是不着为妙,以免又生事故!”
但眼前的巨龙似乎活了过来,其身下的波形图案也活了过来,波浪在翻卷,仿佛还听到巨大震耳的涛声。巨龙在浪涛间飞滚上下卷腾,图案越来越模糊,成了金灿灿的一片,但那条金龙却十分清晰,气势磅席,而且窜跃的轨迹如无数的金带交织在一起,隐含着凛凛霸气和杀气。
邺昊顿时如痴似醉,周身各个穴道大开,体内真气在经脉中七游人转,越转越快,逆转越猛烈。四周如同千斤之物挤压了过来,仿佛要把邺昊挤成碎片,邺昊心惊肉跳,慌忙闭上眼睛,良久方才睁开,眼前除了那古怪的龙腾图案,什么幻觉也没有了。
邺昊长舒了口气,此时全身经脉中的真气又归于平静,如虚脱了一般,身体摇晃了两下,腿一软,就欲坐下。
蝶儿忙扶住邺昊,关心问道:“你怎么啦?”
邺昊摇了摇头,回头看蝶儿,见蝶儿眼中尽是焦虑之色,不由笑了笑道:“没什么,刚才好象做了一个梦,接着全身无力!”
蝶儿责怪道:“还说没什么,刚才见你脸上冷汗直冒,又见你痴痴呆呆的样儿,真吓人,我又不敢叫你,怕你出事!”
邺昊忙换自己的脸上,才发现脸上挂满了冰凉的汗珠,心中暗惊,觉得这图案好厉害,如魔咒一般,不敢再看,亦不敢再想,向蝶儿道:“现在我真的不敢看了,这东西真邪门的厉害!”
蝶儿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条龙却雕刻的活灵活现,仿佛要飞起来一样!”
邺昊心震,暗忖刚才自己不是做梦,只是幻觉,这条金龙真的会飞起来吗?如真会飞,那刚才那无数的金色光带又是什么呢?
邺昊不得其所以然,茫然的摇头不语。
蝶儿又道:“傻瓜,你看见这图案套仿佛另刻有三个十分奇怪的符号,不知是不是你说的大帅住室的机关?”
邺昊一楞,顺眼而看,见蝶儿正指着图案左侧留的一片空白处,刚才他只注意图案,未看见空白处还有东西,只见空白处隐隐有三个符号“↓↑→”,邺昊见是三个短箭头,一个指下,一个指上,一个向右指,不知是什么意思。
邺昊顺着三个方向望去,并未发现什么东西,但“→”平指的箭头前面却有一金色的小点,这金色小点又是什么意思呢?
邺昊百思不得其解,转头问蝶儿道:“你看出来了吗?”
蝶儿茫然摇头,两人又在图案四周细心寻找了一遍,除发现一行“留给有缘人!”外,什么也未发现,邺昊心灰意冷,嘀咕道:“有缘人,到处都刻着‘有缘人’几字,我们能进此洞,不是有缘人是什么,还需再提醒一遍吗?”
二人在怪龙图案面前未看出什么花样,邺昊刚才虽然未昏倒,但尝到了比昏倒更加痛苦的滋味,更加惴惴不安,不敢再看,心中亦十分失望,蝶儿反倒对图案产生了兴趣,将图案翻来翻去的看,但也未发觉开启暗门的机关。
最后邺昊道:“蝶儿,不用看了,我们出去瞧瞧爷爷在干什么,他刚才带回了一串鱼,不可能这次带回来几只鸟吧,何况我们上岛还未四周转一转呢!”
蝶儿一听要出去玩,立即将注意力转了过来,俏皮笑道:“你该不会在岛上又抓一只小兔吧!”
邺昊认真道:“只要岛上有,我就会抓到他,送给蝶儿,蝶儿你说好不好?”
蝶儿立时兴奋起来,拍手称好,但很快静下来道:“可惜你不能走动,否则我们可以痛痛快快的玩!”
邺昊道:“你扶我,我们不是可以出去吗?”
蝶儿脸上生霞,嗔道:“谁扶你出去,刚才扶你几下,是在洞里,到了外面,大白天的,多不象话,更难为情,我可不愿意!”
邺昊诡诉的笑了笑道:“洞里只有我们两人,洞外也没有其他人,你知我知爷爷知,没有别人的,有什么难为情,你扶我,难道就在洞里呆着,只怕好几天都不会好起来的!”
蝶儿面露难色,更是娇媚,嘀咕道:“这不成,别人看见了认为你无能呢,还会说我……我……好啦,我们还是不出去,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瞧的!”
邺昊依旧不死心,劝道:“你扶了我好几次,再多扶一把也没什么,何况,你扶我时那么亲近了,而且我们又相互吻了,以后长大你只有嫁给我,不然嫁不出去的,现在扶我两把,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邺昊糊乱说了一气,而且胡理有据,蝶儿又羞又气,大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我扶你是帮助你,我吻你是受了你的骗中了圈套,想不到你竟然以此要挟我,还要我嫁给你,简直是流氓无赖,我们不嫁给你,让你这如意算盘落空,何况这些事没有别人知道。”
邺昊心有成竹的笑了笑,赖道:“谁说没有别人知道,我的眼睛知道,我的嘴知道,以后若你要嫁给虽人,等你们拜堂时,我就会用嘴巴将眼睛兄弟见到的说出来,那时大家知道你抱过我,吻过我,你说,哪个傻瓜还会要你做老婆!”
蝶儿羞的满脸通红,一会儿“抱”,一会儿“吻”听上去确实不象活,对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来说更是要命。心里更是惊诧惶恐,眼睛瞪得大大的,暗想:“这辈子难道只有跟定这傻瓜吗?难道自己不再是冰清玉洁?这还了得。而这全是为了这傻瓜,才弄成这样。”
越想越气,凤眼变成孔雀眼,最后变成杏眼,表示她怒不可遏,蝶儿做出决定:“傻瓜本来就不错,嫁给他迟早的事,但不能就此输了气势,以后岂不是在他面前逆来顺受,让他无法无天了!”
想到这里突然咯咯笑道:“嫁不出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推销,说到天说到地我也不会扶你出去,要出去你自个儿出去好啦!你也休想我会逼你娶我,我要你逼我嫁给你!”
说完蝶儿踩着鼓点步就向外走去。邺昊见蝶儿还是未上他的鬼当!颓丧道:“好,你狠心是你的事,我不求你,留在洞里就留在洞里,伤好后,休想我帮人抓山雀!”
蝶儿果然停住了脚步,不忍的回头看着邺昊,心里又在盘想:“这傻瓜精灵的很,他又在耍什么花招,千万别再中他的圈套,以后翻盘的机会就难得了!”
但横看纵看邺昊并未耍什么诡计,正欲踱步回去,突从洞中传来爷爷哈哈笑声:“孙女呀!你怎么这么笨,你又中了他的圈套,这小子花样多的很,你未见他身上的伤已经不影响他走路了?”
说着爷爷已回到“大帅府”洞,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背上居然背着一个分筐,白发老模象变戏一般每次回来均有新鲜东西。白发老模气色好多了,仿佛身上奇毒已然去尽,来去匆匆,有忙不完的事,他上前看了看邺昊的伤势,嚷嚷道:“老乞丐的灵丹妙药还真是神,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还快!”
他却不知道邺昊服有大蟒“心丹,刚才在巨龙图案前经过一阵”诱发“,起了巨大作用,邺昊流出许多冷汗,伤口又怎恢复的不决呢!
蝶儿一听邺昊已能走路,心中又喜又气,嗔道:“原来你还是在戏弄我,明明可以自己走动,却要我扶!”
邺昊被白发老怪道破天机,心中暗叫不妙,向蝶儿讨好的笑了笑,道:“我没有戏弄你,只是有你扶一把,我的心情好些,伤也恢复的快些,现在我能走动,还多半是蝶儿的功劳呢!”
蝶儿听邺昊口气,明白他自己亦知道能独自走了,那刚才的一切全是他在做鬼把戏,自己险些又中圈套,还要老实巴交的去扶他,更生气了,上前就欲擂他几拳,邮笑嘻嘻一笑,身子一摇,使出了迷心步法,立时身幻散,影零乱,婆娑一片,不愧是迷心步法,重在迷眼迷心,心被迷,又怎抓得住影,辨得出真呢!
蝶儿一拳擂空,邺昊已乘机擦身而过,出了“大帅府”,笑呵呵的向山洞外跑了去,哪像不能走的样儿!
蝶儿气不打一处,不依不饶,追出了山洞,白发老怪看到两小消逝在隐隐约约的山洞里,舒心的微笑起来,开始收拾起大帅府来,以后大帅府就是他们生活的地方幸好这里海中有海鲜,山上有山味,大帅府又有做饭睡觉的地方,一切只需重新布置一番就成。
对白发老怪这久走江湖,深深体味到江湖甘苦,一心只想过平淡余生的老人来说,这孤岛再理想不过的了,但对蝶儿和邺昊这童心未泯的二人来说,这里只是暂时栖身之地,始终要回到江湖中去!
一想到这热热闹闹的二个孩子终究要离开,白发老怪心中就难过,但难过之后,又释然起来,只要他们留在这里一天,这里就会有天伦之乐,就应好好的享受这迟来的乐趣,从死神身边找回来的快乐,现在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岛上有竹林,断竹可成青筏,可编竹篓,岛上有树,断树掠干,可以筑房舍,可以烧火做饭;岛上有溪,溪水可饮。蓝蓝的大海上孤岛一叶,就如漫漫沙漠中古城一座,同样可以供人生活,留下生命,留下岁月的痕迹。白发老怪多才多艺,不但武功江湖震动,而且是治家筑舍的行家,不知多少时日过去了,真所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在这大海上,只有潮起潮落,朝阳夕照,树木青了又黄,黄了又绿,什么也不知道。
渐渐岛上乱石上出现了木构竹楼,草屋,一老二小就安安心心在此处安居下来。
造了三片竹筏,于是可以荡筏海中,邺昊和蝶儿渐渐学会了驾驶竹筏,只要将细细的、长长的竹杆在蓝蓝的海水中一撑,竹筏就会乘风破浪,倘佯海面。随着岛上的变化,白发老怪苍老了许多,海风在其额头留下岁月的痕迹,但老怪却依旧精神矍烁,从大海中读懂了人生的深还含义,从大海中看到了不屈的精神,从二小的成长中见到了快乐,他真正迷醉此地了。
但诟丐却再未上过这座孤岛,人一去如黄鹤一般杳无音信,而且青娥双侠亦未踏上这座孤岛来见自己的儿子。难道这座孤岛是海市蜃楼,蓬莱仙境,诟丐去后就再找不到这里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故?
白发老怪一有空闲时就静静思索着这些远离孤岛的问题!不在江湖想江猢,踏入江湖怕江湖,一点不假,诟丐对白发老怪有救命之思,而且几乎可其他在江湖中唯一的朋友,朋友对他来说太稀太贵了,就如自己的生命一样只有唯一,没有唯二!
除了担心诟丐,白发老怪担心的还有渐渐长大,由孩童变成少年的邺昊,这几年虽然头痛病未再出现,但谁又能担保明天就会发作呢!而且永远失去昔日忘记对他太不公平了!几年时间,他已真正将邺昊当作了自己的孙儿,邺昊更与蝶儿形影不离,青梅竹马,白发老怪怕邺昊一恢复记忆,自己周围立刻就会改变!
白发老怪一生害怕的人就是自己的师兄金发狮魔,金发狮魔永远比白发老怪武功高,心计深,做事狠毒。白发老怪偶尔也会想起令他不寒而栗的师兄,不是因为师兄弟之情,而是因为一张秘图“楼兰宝藏图”,使师兄弟反目成仇,金毛狮魔无故失踪,“楼兰宝藏图”也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一切都被雨打风吹去。
蝶儿和邺昊在无名岛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二人渐渐长大成少年,邺昊是翩翩公子,而蝶儿出落的如花似玉,自然一个美人胚子。
二人长大,白发老怪倒闲起来了,下海捕鱼的任务落在邺昊身上,而家里的一切有蝶儿收拾,一切都井然有序。邺昊除了迷心功夫更上层楼外,杂或练习白发老怪的“碎影掌”法,当初白发老怪就是依赖这套碎影掌法纵横江湖,邺昊悟性奇佳,资质上好,日日练习,自得碎影掌法真传;蝶儿倒也习得了迷心剑法,虽不能得其神,但似模似样。二人从两小无猜到郎情妾意,并不觉得这无名岛的生活单调无趣!
阳光和煦,大海上的天空湛蓝无尘,如三人的心境一般,白发老怪坐在一块白洁的崖石上,老眼平视,望着大海。海鸥在海上盘旋欢叫,邺昊正撑着竹筏从远处回来,转过几处绿洲,很快就到了岛下停泊的地方,蝶儿见邺昊回来,象云雀一般飞跑过去,到了沙滩边,向邺昊边招手边欢叫道:“傻瓜,今日又抓了几条鱼,有活的吗?”
邺昊人未到岸,心已停驻,撑了一下竹筏,粗声道:“有我出马,怎会没有鱼,到了海里,我比鱼还游得快,今日,倒抓了一条美人鱼,漂亮的很呢,我还与她亲了一个嘴!”
邺昊随着年龄的变大,在蝶儿面前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蝶儿现在倒不轻易红脸,早就习以常,只是撇了撇嘴,妩媚道:“有我漂亮吗?若你真的敢如此花心,看我不把你那张馋嘴打肿才怪!”
两人一说一答之间,邺昊已把竹筏住在岸边,邺昊用将将竹杆深深损人沙滩中,稳住了竹筏,轻轻一跃,到了蝶儿身边。如今的邺昊,迷心步法其境界真得已达迷心乱影,影婆娑,心零乱。
邺昊未等蝶儿反应过来,已一把揽住了蝶儿的柳腰,蝶儿娇嗔道:“死鬼,快放开,每次回来都想吻人家,这次可不行,你的嘴上还有鱼腥味呢!”
说着就用粉拳擂着邺昊的宽厚的胸脯,半推半就道。
邺昊却已在蝶儿的脸上错蜒点水般的点吻了几下,方才放开蝶儿,笑呵呵道:“每次出海看你长得一点也不迷人,但每次一回来,却发现你无处不迷人,总想抱着吻个够,真是个怪物!”
蝶儿嗲嗔道:“你才是个怪物,越大越不象活,大白天的又搂又抱又吻又叫,一点也不知羞,让爷爷看见,多不好意思!”
邺昊低声道:“爷爷早就看见了,他那次还暗地里问我对你的印象到底怎样,爱不爱你呢?我知道爷爷的意思!”
蝶儿眼中惊异,紧张兮兮问道:“那你怎么回答?”
邺昊眼中诡橘一闪,笑道:“我说印象还行,过得去吧,但要说爱,只能在嘴边,在没在心里,还不知道,他不说出来,我也装糊涂!话可不能自己堵死,你说是不是?”
蝶儿气得飞拳而来,大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枉让你白搂白抱了,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若发现你花心,我……我……”蝶儿气极,后面说不出来。邺昊立时在沙滩上翻了几下,得意道:“哈哈,这么轻易就上当了,还说聪明,干脆你叫傻瓜吧,爷爷早就将你许配给我邺昊当老婆了,又怎会这样问我,真是笨!”
蝶儿细想,爷爷的确不会问,这还用问么?
又让这傻瓜给戏弄了,蝶儿气呼呼道:“谁要嫁给你,你别做白日梦!”
邺昊调皮道:“你不嫁给我,除非你不嫁人,孤男寡女在这里,搂搂抱抱又吻吻,就差……”说着到了蝶儿面前,神秘兮兮悄语道:“就差没行周公之礼了!”
说完未等一耳光打过来就一跃后退了几丈。
蝶儿见这死小子越来越没礼节,这种话也说出来了,立时羞得满脸通红,气得双眼圆噬要吃人一般。但她对邺昊一点办法也没有,在这孤岛上,除了爷爷,就邺昊武功最高,而爷爷不会帮她的忙,蝶儿气呼呼的道:“你不要嚣张,总有回来的时候!”说完转身就向小竹楼走去。
邺昊见蝶儿生气了,双眼一转,说道:“美人鱼美人鱼!蝶儿不理我了,现在就你理我,让我再亲你一口,谢谢你给我的爱!”
蝶儿一听邺昊那痴迷的声音,心里酸酸的,忙回头,见邺昊已跃到竹筏上,蹲在竹篓旁,手里捧着一条殷红透明的鱼,看上去果然美丽无比。
蝶儿先前以为邺昊在骗他,谁知他果然捉住了一条美人鱼,立时忘记了刚才的生气,回头重新走到沙滩边,跃上了竹筏,嗔道:“喂,不许亲她,否则以后我真的不理你了!”
邺昊明知道蝶儿会回来,抬头看着依旧装怒的蝶儿笑呵呵道:“好,不许我亲她,只许我亲你,这不是忒霸道吗?”
说完向着在手中蹦跳的玻璃鱼道:“小美人,你说是不是?”
蝶儿气鼓鼓的,本想给邺昊一点颜色,或许一脚把他踢到水中,但一想着美人鱼,气就压下留在心底。
邺昊见好就收,又道:“不亲她就不亲她,免得蝶儿不理人家,人家就没处睡,没东西吃,美人鱼,你可得体谅我这英俊哥儿的苦衷哟!”
蝶儿见他说得有声有色,心中顿时欢悦,不由“扑哧”笑了起来,依旧唤道:“你知道与蝶儿作对后果怎样就好?看你还敢不敢在蝶儿面前耍横不?”
邺昊笑嘻嘻道:“不敢耍横了,蝶儿,我本要把这美人鱼送给你的,谁知你不给我好脸色。现在送给你,不知你还要不要,若是不要,我只好把它放进大海恢复她自由!”
蝶儿急忙道:“谁说我不要,刚才生的气早就忘啦,若这么多年要生你的气,只怕早就气得不想活了,刚才我还以为你在骗我呢!”
说着蝶儿亦蹲下来,说道:“还不把它放这竹篓呢,一会儿可要渴死了!”
邺昊立刻照办,把美人鱼放进浸入海水中的竹篓里,美人鱼恢复了自由,在竹篓里灵活的游来游去,很是美丽好看,其身边的海水也被浸染成透明的淡红色,如红翡翠一般,蝶儿看着美人鱼,一下倒着迷起来。
这时邺昊悄悄把嘴触到蝶儿耳边,嗅着轻轻兰香,柔声道:“蝶儿,喜欢不喜欢!”
蝶儿点了点头,侧头唤道:“你又想干什么,是不是又想非利了?”
邺昊贪婪笑道:“蝶儿,今日送你一件这么好的礼物,你总该意思意思,不然,那多没意思!”
此时蝶儿心情爽多了,媚眼美眸狠狠乜了邺昊一下,娇嗔道:“你这人怎么越来越贪,刚才不是已经占了人家便宜吗,现在又想,人家脸上又没有蜂蜜,真是的!”
邺昊嘻嘻笑道:“现在不是我占便宜,是你给我奖赏,这可是两回事!”
蝶儿又狠狠瞪了邺昊两眼,脸上微微泛红,低声道:“你这色鬼,想要什么奖赏,越来越不象活了!”
邺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蝶儿立时明白过来,“扑哧”的娇笑起来,向四周看了看,方才在邺昊脸上轻轻吻了吻,谁知邺昊一时心情澎湃,紧紧搂住蝶儿,在其脸上狂吻起来,蝶儿意乱纷呈,口中嘤咛一声,骂道:“色鬼,你……你这害人精!”
蝶儿经邺昊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乱吻,神思霞飞,何况反抗也是一种羞涩的象征,渐渐的柔软下来,温柔的迎合着邺昊给予的美感,难以自持,红颊春意盎然,如桃花灿放,双眼更是明亮痴媚化骨。
邺昊更如大海涨潮一般越来越猛烈,波涛越掀越高,简直要碎礁倒空。蝶儿恍惚间感到竹筏在剧烈摇晃,惊叫道:“傻瓜,不行,再下去要出事的!”
说着猛的推开邺昊,邺昊双眼灼热,盯着蝶儿,游走在蝶儿起伏的胸脯和高垄的双乳间,颓丧的问道:“为什么不行,会出什么事?”
蝶儿心乱如麻,脑袋亦神飞四野,不敢看邺昊,怕一看就会立即深深的陷进去,声如蚊蚋道:“竹筏会翻的,那……那鱼会跑的……”说到最后,语气软弱无力!
邺昊顺手把竹篓的盖关上,又看了看天色,天上夕阳已经褪尽,夜色正向大海压了下来,四周的绿洲也变成黑乎乎一簇簇静静飘浮着。而邺昊脸上却如火烧云一般,方兴未艾,又欲来抱蝶儿,蝶儿知道今次和往常的不同,若再让邺昊抱住,又将意味着什么,她十分的清楚,此时她心中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正想着,已被邺昊“恶狠狠”的抱住了。
邺昊来势比刚才更猛,三下五去二就击溃了蝶儿的犹豫,蝶儿立时如飘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天是蓝色的,阳光暖暖的下照,恍恍惚惚的天也遥远,海也遥远,岛也遥远,突然自己往下一沉,海水没过了头顶,蝶儿双手猛的一探,抓紧一根浮木,这浮木却是邺昊的虎腰,她也醉了,迷失了大海之间,迷惘在这温馨的大海竹筏上。
两人如两团气雾一团从东来,一团从西来,相遇之际,相互碰绕,相互穿插,久而久之,已经缠绵合融作了一团!
恰在这时,突闻一阵清晰的咳嗽声从岸上传来,两人立时如被泼了一桶冰水,灼热瞬间被褪去,闪电般的分开,向岸上惊惧望去,见岸上一座熟悉的身影,不约而同呼道:“爷爷!”
来人正是白发老怪,白发老怪气哼哼的看着二人,不发一言,蝶儿羞涩脸上火辣辣的低头,见自己衣衫零乱,已然不整,慌忙用手整理着,心中却在想:“真是倒霉,让爷爷见到,多难为情,都是这色鬼害的!”
而邺昊在惊慌之后,立即平静下来,跃上沙滩,走到爷爷身边,又叫道:“爷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发老怪气哼哼道:“你说爷爷怎么会到这里来!若是不来,不知你们会做出什么伤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邺昊辩道:“爷爷,我们都长大了!你难道不赞成……”白发老怪截道:“大了,真的长大了吗?你以为天下就只这岛这么大!怎么说也要等你恢复了记忆,找到父母才行!”
说完白发老怪回头不再理邺昊和蝶儿,自个儿向竹楼走去。邺昊满是不解,什么恢复记忆,什么找回父母,简直是茫然。这时方才想起蝶儿,回头见蝶儿依旧在竹筏上,衣衫恢复了原状,邺昊心中依旧不满,跃上了竹筏,失望的看着蝶儿,好事就这样被老古董瞎搅散了。
蝶儿闷头问道:“爷爷走了么?他没责怪我们吧?”
邺昊摇了摇头不发一言,蝶儿又道:“这次让爷爷闯见,都是你害的!”
邺昊没好气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害羞的!”
蝶儿嗔骂道:“你脸皮厚,我可脸薄着呢,傻瓜,这也不怪爷爷,我们还小嘛,你未见到父母,我未报仇,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邺昊将鱼篓从水中捞了起来,心情缓和多了,对蝶儿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去把美人鱼放在鱼池里吧,今天全是这美人鱼惹出来来的!”
蝶儿这时也恢复了平常心,听邺昊蛮不讲理的口气,“扑哧”笑道:“美人鱼惹出来的叫红颜祸水,我倒认为今天也你的贪心做怪,叫贪心不足蛇吞象!”
邺昊在蝶儿脸上捏了一下,笑嘻嘻道:“蛇吞象今日没吞成,吞了一半被老象吓了一跳,又吐出来了,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把你吞下去!说到底,你也有大半责任,回头一笑百媚生,谁家儿即不动心。何况我这个准老公呢?”
蝶儿听着“咯咯”媚笑起来。
两人拥着上了沙滩,沿着沙滩绕岛而去,走过片刻,拐进一个山香,这里绿树成荫,溪水潺潺而下。在半山腰处,一挂溪水被怪石刮成几缕,哗哗泻了下来,淙淙坠入一秘小潭中。
这小潭本来没有,在蝶儿的倡议下,邺昊花了不少功夫,将四周岩石搬以下游拦了起来,又用沙砾筑成一道大堤,使溪水改道从另一侧高处向下流,而溪水在此集成了不大不小的一泓潭,在上游小瀑布的冲刷下,小潭渐渐似模似样,俨然天成。
邺昊经常将一些有趣的海鱼放进小潭人工养起来,造就了一番情趣。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潭边,将篓中的美人鱼放入潭中,看到美人鱼邀游自在,方才挽手哼着古怪的小调踏着碎石向竹楼方向归去,忘记刚才不快。
两人到了竹楼,见白发老怪愣愣坐着,以为爷爷依旧在生气,忙上前向白发老怪打招呼。白发老怪翻眼看了二人良久,脸色拉长了许多。蝶儿依旧害怕爷爷责怪她,借口去准备夜饭去了另一间阁楼屋子,邺昊在白发老怪身边坐了下来,突然记起什么,对爷爷道:“爷爷,今日我到海上叉鱼,发现有几艘船在大海上游荡,而且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后来他们碰上我,我只说是捕鱼的,双方发生了争执,那船老大忒凶,让我狠狠教训了一番,他们才离开,你说他们会是些什么人呢?”
沉默的白发鬼怪听之一愣,脸色一变,暗忖会是些什么人,诟丐说过他会经常来看他,却几年时间一直未来,他说不会告诉别人,就一定不会告诉别人,但他可能告诉青娥双侠,青娥双侠自然会到岛上来,但一直也没陌生人上岸,极有可能他们不知这片岛屿,即使诟丐也已忘记。今日定是寻找白发老怪之人,他们是敌是友,多半会是仇家找上门!
想了良久,白发老怪向邺昊道:“是福还是福,是祸躲不过!溪儿,明日不要出海了,以免出了什么意外,就难办了!”
邺昊点了点头,白发老怪深深叹了口气,邺昊突然问道:“爷爷,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到底怎样失去忘记,对以前的事一点也记不得,但自从与爷爷相识的一切大小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不健忘!”
白发老怪早想告诉邺昊这些,但怕邺昊会犯头痛病,故一直不敢说,现在见邺昊已长大成少年儿郎,身体硬朗,几年并未犯过病,心意已绝,正欲说出来,这时蝶儿端着夜饭出来,慌忙阻止道:“爷爷,你不能说,一说他就会想失去忘记的那一段,定又会头痛,出了大的问题怎么办!”
邺昊奇异道:“不会吧,说说也会头痛,这多玄!”
白发老任听了蝶儿的话,只告诉了邺昊他知道的事,亦是邺昊知道的事。
但白发老怪终不敢将他极可能是青娥双侠的儿子告诉他,以免出了三长两短,爷孙俩都为邺昊担心,怕他时日越久,脑中的顽疾会更加顽强,最终成为痴呆人,那可惨的很了!
邺昊听了白发老怪的话,自语道:“我到底是谁,怎么记不得呢?”看来只有找到恢复记忆的方法,方才可以轻易的知道父母是谁,邺昊闷闷的想着心事,而白发老怪和蝶儿也不答声,三人就这样默默吃了夜饭,白发老怪突然道:“对了,我忘记大帅洞中那条巨龙,两巨龙真是奇妙神秘无比,而且变化无穷,更主要的是其中暗含着轻功剑法杀气,而且人刻合一,剑是人,人是剑。我思索了半天功夫,也琢磨不出来,看来老夫并非有缘之人,溪儿,你说你能看到许多龙影金线,而且金线缠地张着四下扩散一般,从海中卷上空中。你算得有缘之人,你是否记得当初见过的情形吗?”
邺昊想了半天,只能记得少数一些,许多已经忘却。
白发老怪看着邺昊的样儿,劝道:“没关系,慢慢的你也许可以想来,想必是那位大师留下来的,明天开始,你捕鱼空闲着就去看看!”
邺昊自从几年前望过那条怪龙,心生余悸,再未去望地。今日听爷爷说出,重拾记忆,脑海中断断续续又出现金线条和游龙惊涛,以爷爷的点技:“轻功剑招,人剑合一,人是剑,剑是人。”
心中恍然大悟,暗忖那金龙若是个人,或是一把剑,亦或是人持剑,那些游动的金线条当是人的轨迹,剑的轨迹了,若是那样,会是多奇妙的轻功,会是多霸道的剑法。这几年,他亲厉过海啸惊涛,深有体会个中气氛,不由又入神的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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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 章神龙三式
经白发老怪的提示,邺昊回想起壁画中怪龙来,立时思绪如飞,几年前的所见又浮现出来,但邺昊已记忆不清,夜里辗转反侧,依旧想不出一个结果,不知不觉进入了一个梦乡!
夜里邺昊做了一个梦,自己生活在一个糊里糊涂的小镇,有一大帮孩子跟着,而且自己身边总跟着一个活泼漂亮的小姑娘,却不知她是谁。
一会儿,父母的声容笑貌出现在脑海中,母亲在轻轻的向他耳语,父亲却以怒骂他。突然不知为什么,自己在一片森林里奔跑,不停的跑,自己在用劲的呼喊着娘亲,忽然从身边窜出一条粗大的蟒,紧追不放,眼看越追越近,眼前出现了一处断崖,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悬崖很高,邺昊不停的往下坠,如坠入云雾之中,却一直未坠到崖底,邺昊不停的呼喊……眼睛一睁,才发现自己躺在榻上,眼前是一团漆黑,外面传来阵阵涛声,那是大海的声音,部吴才发现满身冷汗潸潸而下,刚才是个恶梦!
邺昊暗忖难道这个梦会是真的,正是自己失去的记忆吗?
心中急燥,翻了一下身,梦却已经记不清楚了,邺昊用力的想,忽觉得头嗡嗡作痛,大吃一惊,不敢再想,于是平心静气所外面的潮声,想着一望无际蓝蓝的大海!
邺昊正睡得舒服,忽听得蝶儿的吵闹声,眼一睁,才发现阳光已从竹窗斜照了进来,照得睡查一片雪亮,蝶儿正站在榻边嚷道:“懒虫,快起来,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还在睡,本姑娘已把早饭做好,是不是在送到你嘴边来!”
邺昊揉了操眼,眯着眼看了着温煦的太阳,嘀咕道:“睡得正香呢,还没老,就变得婆婆妈妈的,当心嫁不出去!”
蝶儿赌气的上前玉手牵耳,用力拉道:“好心当驴肝肺,我打你这没良心的!”
耳朵生痛,邺昊眦牙咧嘴的坐了起来,嚷道:“你轻点行不行,是不是想谋害老公,当心遭雷劈,还是个大家闺秀没出阁,就擅闯别人的卧室,简直连一点妇德也没有,野得不像话!”
说着就穿衣起床。蝶儿“嘻嘻”娇笑道:“喂,你昨夜和爷爷聊了些什么,是不是爷爷告诉你以后别要再胡作非为乱碰人家?还是要你和……和我成亲后才可以……那样呢?”
说着脸上已泛着红晕,部是翻了翻怪眼,笑道:“看人猴急的象嫁不了人一般,爷爷根本就没提那些事,他说呀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毁在儿女私情上,只要有了本领,成了名,比蝶儿好的姑娘多的是,还会一串串的跟在屁股后面呢!”
蝶儿知道邺昊又在胡编瞎造,娇嗔道:“好,比蝶儿好的多的是,从现在开始,你就别吃本姑娘做的饭,也休想再来碰本姑娘一下,否则……”邺昊急忙问道:“否则怎样……”蝶儿玉手一挥,口中“咋喀”一声道:“立斩不敕!”
邺昊吐了吐舌头,吓得“面如死灰”哀求道:“求仙子开恩,刚才小鬼只是胡说八道,风一吹就没了,千万别断了小鬼的食物和亲吻,否则小鬼就不有活路了!”
说着就欲去抱妩媚的蝶儿。
恰在这时,白发老怪在外面叫唤,两人慌忙应着,蝶儿不敢在邺昊房里久留,狠狠啐了一下跑了出去,邺昊迅速的穿戴整齐,方才走出屋,见白发老怪正坐在桌边吃早餐,邺昊不好意思的向白发老怪招呼了一下,白发老怪又把昨夜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可见他并未忘记。
邺昊吃了早饭,按照白发老怪的吩咐不再出海,留在山洞里,木撑阁楼建在山洞中,往里几转就到了“大帅府”,蝶儿经常和邺昊到洞里重游,今日倒是独自一人,洞中一片寂静,轻车熟路,邺昊转到洞头,看着大海,大声的呐喊了几声,声如惊鸿,一瞥之际,消逝在大海上空,唯白鸥点点,盘旋几下,落人浮动的绿洲之间,大海在这晴朗的白天,是这么温柔,但在黑暗之夜,他又会变成粗矿的一面!
回过头来,走了几步,邺昊在“大帅府”三字上轻轻按了一下,洞门“轰”然而开,邺昊凭着记忆走入洞内,摸索着走到后门,将后门打开,雪亮的阳光立时侵入洞内,将洞里映照得辉煌一片,石登依旧,石案依旧,几年如一日,邺昊自语道:“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有改变,大帅呀大帅,我若是有缘之人,你为何不打开方便之门,让我进入你睡的地方一看,看看到底是什么花样,害得我一直挂念猜测不定!”
说着邺昊踱到石案旁,舒心四下望了望,石凳石案在阳光斜照下,一半亮一半暗,渲染得神秘莫测。部吴转过身,背着手望向图案,那条巨龙依旧如斯,在阳光的映照下更加威猛无比,如矫龙游海,又如神龙啸天,邺昊发现龙头高高昂起,似乎正在咆啸,为何它不向着汹涌的波浪,而是向着长空呢?邺昊百思不得其果,凝立了一会儿,几年前的感觉依旧末重临他的身上,难道缘份已尽,不再灵光了!
邺昊忽记得图案的空白处有几样符号,不由自主向空白处望去,符号依旧,但令邺昊吃惊的是,在阳光的映射下,却只能看清“↓”的符号,而“↑”和“→”的符号却看不清,邺昊向下微微一蹲,又看清了“→”的符号,但“↓”的符号又悄然隐去,邺昊豁然开朗,心想:“难道这三种符号是在暗示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巨龙图案?当日是在火光之中,自是不同,今日却是在阳光下。”
身随意动,邺昊索兴坐在夜凳上,暗忖大帅也许在此站得久了,必会坐在石凳上欣赏图案。
这时又发现符号只留下“↑”一样,邺昊欣喜若狂,完全明白自己猜测的不错。乘着兴趣,邺昊平视将眼光移向图案,发现图案并未改变,邺昊暗想这有什么不对,先前的估猜应该不会错。于是想起那日在隐约的火光映照下为何会出现异样,图案为何会“活”起来,能见到腾跃的巨龙和无数的金线。
邺昊气沉丹田,脑海一片空明,全身松驰,让真气自由自在弥漫在全身经络之中,穴道全部释然,这是那日的情形了,邺昊这才又望向壁画,正好不眨的看着图案,希望图案活起来。
良久,哪是的眼眸茫然,眼光溃散开去,撒成一片,龙鳞看不见了,龙眼龙须亦不见了。只能见到金光闪闪的一片。这时他突然感到丹田一动,全身穴位均呼呼直跳,努力张驰。丹田之气渐渐向上向下弥漫而去,浸入经络中,大蟒心丹又在生发效用,邺昊立即觉得自己强力无比,身骸飘荡起来,变成无形,形成生龙活虎的龙形。
更奇怪的是本来处于怪龙下方的波涛慢慢浮起,移动到了上方,变成了一团滚滚的云彩!
此时怪龙突然动了起来,在云层间窜来窜去,开始很慢,但越来越快,越来越模糊,如神龙过空一般。金龙“嘶嘶”作响,破空而来,追云而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金虹,开始只有一道,未等消失,又出现了一道,金线条此消彼生,一条接一条,层出不穷。
邺昊牢记白发老怪的提醒,这些线条极可能是人的掠影,又可能是剑招划出的轨迹。于是认真的观看着,生怕片刻消失不再现。金线条随着出现的加快呈现的越来越多,消失却也十分的快疾,转瞬即逝。但图案上留下的更加密,更加的神奇,很快就绕作一团,如乱麻一般,幸好邺昊早有所料,有了准备,一丝不苟的跟着先出现的金纯毛,亦总能找到谁是头,谁是尾,如春蚕绕丝,密密的线条将云层牢牢锁住,邺昊一点点记在心底,不敢忘记。
随着金线条出现加快,邺昊感到压力越来越重,真气越刮越猛,越来越快,将各处穴道震得奇痛无比。邺昊知道这正是关键时刻,亦是精华部分,强咬牙关,定要看完所有一切。
突然金线条绕了一个圆圈,越绕越小,最后成了一金灿灿的小点,只听“砰”的一声,金线条突然巨震,散作了点点金光,全部消失,无踪无影!壁画又恢复了原来之样。
邺昊长舒了口气,知道自己坚持到了最后,渡过了难关,这时恢复神志,才发现全身酥软,没有一点力气,真气如石沉大海一般亦跑的精光,不知是在经络哪个角落里,全身已然湿透,如刚从水里爬出来一般。而邺昊感到特别舒服,无处不畅通,身体依旧如一片云那样轻,那样漫散。
邺昊放下心来,暗忖这果然有许多神秘!
此时没有了力气,邺昊不敢再看“↓”和“→。”两种角度的壁画样儿,怕自己支撑不住,发生走火火魔的危险。邺昊素兴不看图案,闭上眼睛,全身放松,认真回忆刚才出现的金线条。
想了半天,确信那些金线条一点没有忘记,从头到尾只是一根金线条在游走,没有断处,邮吴心情愉快无比,又重复了几遍,熟悉了各种绕法,再不可能忘记,邺昊站了起来,施展步法,按照那些金线条循规蹈矩,再随手抬起一根枯竹,在空中不断的划来划去,越划越快疾,最后亦听了“嘶”的破空裂气之声,同时邺昊也心惊这么精妙变化无穷的金线条,几遍之后,邺昊感到已可随心所欲,熟能生巧了,方才停下来,细细加以琢磨和演绎。
一旦入门,再加初次窥窍,邺昊忘记了东南西北,深深沉浸其中,更有无穷的乐趣,时光悄悄的流逝,外面的阳光亦一点点移动,退到图案之下,退出了洞,到了洞口处,壁画落入暗处,金光灿灿消失殆尽,图案亦没了生气。
待邺昊从其中醒悟过来,才发现石洞睹了许多,天色已渐渐变阴沉,那是暗惊自己呆在洞里,坐在石凳上很久,不知不度过了一天,没有光线映照,“↓”和“→。”两种角度的悟解也只好暂放一边,邺昊倒没失望,想时间倒多的是,迟早会全部看出壁画的秘密。何况坏臭真气还未完全重新回归丹田,还有几缕残留真气在细络上慢慢游走,任意倘佯。
邺昊怕白发老怪和蝶儿担心,忙走出石洞,将密门关上,又是欣喜,又觉收获不小,胸中不知不觉升起了沉甸甸的如同怀中藏着几锭甸甸的黄金,但他不知如何将学到的东西融入轻功和剑招之间,看来还得下一番苦力!
当邺昊穿出山洞,回到竹楼,白发老怪和蝶儿见他安然无恙,均长舒了口气,蝶儿一见面就喋喋不休道:“吃了大苦头也不知道厉害,还要去看那怪龙,想去看也不招呼一声,有我做伴也好有个照应!”
邺昊劝道:“不用担心,现在我长大了,在海上滚爬了几年,它是龙,我也是龙呢,咱们准怕谁,今日还大有收获呢!”
白发老怪听之,眼睛闪亮,欣喜道:“真的有收获吗懂邺昊点了点头,说着手持一只竹筷,虚空而划,头脑中立时闪现出金线条,龙影活生生呈于眼前,部吴凭着忘记将金线条一浪浪虚空划了出来,蝶儿和白发老怪认真看了一遍,最后蝶儿叫道:”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只是花巧而已,而且杂乱无章,奇怪的是后一招出现,前一招就忘记了,无迹可循而已!鞍追⒗瞎执耸狈降溃骸拔铱凑獍咽秸枪笤谖藜?裳羰遣挥每曜樱怯靡话押媒#Ψ娇上月冻隼矗谴笏袅敉加诖耍囟ㄅ溆幸话押媒#挥泻谜信浜媒#娇上殖龊美础O阅愀詹呕映隼吹母袷剑坪跚懊婊褂幸欢危竺嬉嘤辔段戳耍簿褪乔昂蠡褂胁哦裕 ?
邺昊一楞,暗想怎会呢,明明从开始到结果的金线条都无一遗漏的记了下来,突然他想起“↓”和“→。”两种符号,又想起几年前看到的金龙在波浪中翻腾的样儿,立时喜道:“应是这样的,那怪龙图案从三个角度着出现三个变形,按顺序来,刚才我使出来的应是在中间,前后还有才对,我和蝶儿几年前看壁画,发现的图像应是真正的起手式才对!”
白发老怪点了点头,说道:“今夜你细心琢磨一下,明日继续去看,以顺序来安全些,也有个头绪,你要尽快琢磨出来!”
邺昊不解道:“爷爷,你为何要急着催促我去看壁画?”
白发老怪脸色肃然道:“韵华时光,要不断进取,这几年你留在这孤岛上,已制约了你才智的成长,等你踏入更加广阔的天地,你就会深深体会到自己知道的不足,何况,海上也不是始终一片宁静,万一有人闯上岛来,没有反抗之力就意味着受制于人,知道吗?
爷爷老了,一切还得靠你们!爷爷知道以你的才智,必有大成,我和蝶儿是看不出那幅壁画个中深奥来的!暗环溃骸耙丛タ垂阍踔也恍校挡欢ㄎ冶壬倒匣怪赖亩嗄兀 ?
邺昊也随声附和道,白发老怪思索良久,叹道:“高深的武学,必须靠高深的内力,蝶儿若是去看,会走火火魔,出事故,而我虽有深厚内力,却心烦意乱,更不敢去参悟。只有溪儿,自小习得正道心法,而且体内有股奇异真气帮助,才安然无恙,那壁画之的武学,也只有依赖正派心法才能练习,你们明白吗?若溪儿早时参悟出来,再传教给蝶儿,又是另码事!”
听了白发者任一番话,二人方才明白过来,邺昊立觉得自己必须用心去参悟,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邺昊又独自一人进了山洞,到了壁画前,先从“↓”的角度望去,很快就进入了那神奇的境界,头脑一片空明,几年前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不同的是这次出现不再是杂乱无章,乱麻一团,而是与昨日一样,金线条随着金龙蠕动一条条浮现出来,开始很慢,逐渐加快,穿丝连带,穿针引线,奇妙无比。
邺昊感到自己幻变成一条纹龙,在汹涌的波涛间穿梭往来,耳边是“轰”的涛声,金线条穿梭如织,一闪而逝,邺昊半点神也不敢分,怕忘记了一条线就再也接不起来,就在金线条越织越密时,突然一座惊涛扑了过来,只听“哗哗”几声,金线条慕无数曲线,划人海中,全部消逝,邺昊长舒了一口浊气,暗想了几遍,对最后的无数曲线地不知如何理解,难道一只剑会闪出如此多的曲线来吗?而这曲线,恰好可以将惊涛如织在网中一般,驾驶大海!
由于有几年前已经参悟过的根基,邺昊并未有昨日那般的疲劳,但亦花了几个时辰,方才全部看清记在脑海中。
邺昊乘着最佳状态,又坐在石凳上,复习了一遍昨日见到的印象,发现昨日参悟的金线条又有不同,闪现的不是一条金线,而是两条,如两条金龙在同时游走,一虚一实,虚实交叠,虚实相生,更是奇妙!邺昊有了新的发现,又重去看“↓”角度的画面,果如猜测,这次看到的亦是虚实两条金线,虚虚实实,相互演绎,相得宜彰,配合无间!
邺昊暗想,会不会每一次均会增加一个虚影!
于是再看一遍,果然又增加了一条虚影,但这次却使画面一塌糊涂,虚线缭缭草草,根本就辨不清真假,而且越绕越乱,越乱越让那是心烦,邮吴大惊,只觉脑袋嗡嗡作响,隐隐作痛,而且真气在体内乱窜,一会儿逆转,一会顺转。邺昊觉得自己快爆炸了,暗呼这下完蛋了,定是走火火魔,慌忙闭上眼睛,但图案历历在目,而且金线条虚影还在一条条繁衍,层出不穷,越绕越密,越绕越不明其中所以然,邺昊心烦意乱,大叫这条命完蛋了。恰在这时,邺昊头上突被重击,顿时晕了过去,人事不剩不知过了多久,邺昊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睡榻上,心中一愣,正欲坐起来,才感到全身经脉如烤灼过一般烈烈作痛,骨骸更如枯枯化作灰烬全无力气。邺昊顿时面色大变,心中突的猛跳,问自己道:“难道自己武功废了,成了废人一个!”
越想越恐惧,不由战栗起来!这时竹门“吱呀”斜掩而开,蝶儿走了进来,两眼泛红,泪痕依旧,显是刚痛哭过。蝶儿见他这时醒来,居然又哭了起来,邺昊心中更觉不妙,忙问道:“蝶儿,我怎么会这样,难道武功废了吗?”
蝶儿扑在螂吴身上恸哭起来,却不回答,邺昊更加黯然,心生烦煤,怒道:“蝶儿,我又没死,你这样哭干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蝶儿这才直起腰抹了抹泪水续续道:“傻瓜,爷爷说你练那该死的怪龙走火入魔……你……”邺昊心中“嘎噔”一沉,果然是走火火魔,这时白发老怪踱了进来,看到眼前情景,责道:“蝶儿,你进来干什么,我明明叫你在外面,还哭哭啼啼的,叫溪儿如何静心养息!”
蝶儿止住哭,跑了出去。邺昊忙问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出了洞?”
白发老怪探了探邺昊的脉络,方才道:“其实你进洞习武,我都跟着,在后面观察,怕你出意外,第一天倒平安无事,但昨天却真的走火火魔了,我见你痛苦难忍的样子,知道不妙,方才一掌将你击晕,硬生生拉了回来,幸好即时出手,才救了一命!”
邺昊忙问道:“难道武功亦废了吗?”
白发老怪摇头不解道:“若以常规而论,保住性命已是鸿福齐天,却不能保住武功,但你却不但命保住,而且武功也保住了,爷爷倒从未碰上过,刚才探你经脉,发现不但没有消失,而且还有所增强,似乎走火入魔因祸得福了,物及必反,天之常理,你到底服过什么东西,才助你逃过此劫?”
邺昊听说自己不但不废武功,而且内力还有所增强,心中顿时狂喜,明白定是大蟒心丹作助,方才把自己在山涧醒后糊里糊涂吞了大蟒心丹的事告诉了白发老怪,白发老怪听后,立刻恍然大悟。
“蟒和龙本同属一族,均是至猛之物,谁也降不住谁,你服了大蟒心丹,体内有了至猛真气之原本,这次走火火魔,这股真气原本全部升华出来,保住了你的武功和经脉,顺理成章,若无这种至刚至猛原本护体,谁也保不住武功的。原先我一直不解你为何可轻易参悟出怪龙壁画上的武学,现在均明白了,全是大蟒心丹在起作用,能轻易感应到龙的至猛气势!”
白发老怪去了心中疑团,邺昊亦明白过来,恍有劫后余生之感。这时白发老怪又问当时原因,邺昊一五一十将“↓”和“↑”图案见到的全说了出来。白发老怪沉思良久,续续道:“习武之道,实就是虚,虚就是实,虚由实生,虚总是辅助实,充盈实。故只要抓住实在的东西,无论应如何变化,如何繁衍,均以实为本,你正是在那时走入歧道,本末倒置,舍本逐本,失去了实,去抓虚幻的东西,又怎抓得住呢!”
白发老怪谆谆百教,邺昊细细聆听,明白自己确实懂得太少,气馁道:“爷爷,溪儿真没用,连这起码的经验也不知道,险些酿成大祸!”
白发老怪笑了笑勉励道:“虽然你经验不足,但渐渐就会丰富起来,何况有人习武一生,最后也会走火火魔,盖因沉醉其中,身不由己,虚幻的、错误的看上去比实在的、正确的更让人着迷心醉,更加精彩绝伦,因为实是唯一,而虚却无穷无尽,变化绝伦,不知不觉走入虚境还自以为进入了武学的真境,却不知那是假境,昨日你刚走火火魔时就发现不对,即时闭上眼睛,阻止自己进一步陷入,其觉悟已不知比许多高手宗师高了多少!不然爷爷也救不回你的!你还在灰心什么?”
邺昊黯然道:“可是当时我闭上眼睛,那虚幻依旧在脑海中层出不穷,说明当时我依旧未静下心来!”白发老怪呵呵笑道:“你又只看表面现象了,那是虚正在破灭,破灭时常常更加诱人迷心,就如人回光返照一般,若那时重心动,将万劫不复,正是关键时刻!爷爷担心你守不住最后摆脱入魔机会,才将你即时击昏,这样来的直接些,就如人在做梦时给予巨大刺激,他突然醒来,发现一切全是梦一样!你不怪爷爷不明不白给你一拳吧!”
邺昊听了白发老怪一席话,胜读了十年武学基本理论,心中豁然而开,悦愉不少,笑着摇头在:“爷爷那一拳叫神拳,如神咒一般灭了魔咒,如佛祖谱渡苍生呢!”
说着嘻嘻笑了起来,爷孙俩均愉快又说又笑,亲密无间,邺昊由此全新了解了武学精神,白发老怪亦觉得自己并未老,完全可以教导后辈,起巨大作用。
这时蝶儿走了进来,廖道:“你们俩人有说有笑,让蝶儿一人在外面伤心,要高兴也不要笑出来嘛,使蝶儿街心的心烦意乱,不想伤心了,傻瓜最是没良心!”
白发老怪和邺昊又笑了起来,邺昊道:“蝶儿,我没事了呢,武功也没废,以后你欺负只怕没机会了!”
蝶儿又是欣喜又是气愤,上前就擂邺昊,叫道:“你这死砍脑壳的,现在我就欺负你,你还放还手么?”
两人一闹,屋中和睦融融,白发老怪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笑容不见了,闷头走出了竹屋,嬉闹了半天,两人才发现爷爷不在了,邮笑嘻嘻笑道:“小丫头,你看你越来越不象话,大姑娘一个,就在爷爷面前与小伙子打情骂俏,爷爷定是又生气了!”
蝶儿眯乜了一下美眸,娇嗔道:“怕什么,他也是你的爷爷呢,小鬼头一个,半点礼数也没有,公然调戏大家闺女,他不尴尬吗?”
两人互不相让,脉脉温情不言而溢,邺昊突道:“蝶儿,以后我另寻新欢,不理睬你,看你怎么嫁人,怎么活下去?”
蝶儿噘了噘嘴道:“本姑娘貌美如花,才艺双绝,没了你,等在二号位的人不高兴疯才怪,皇帝的女儿哪愁嫁!”
两人又笑了起来,最后蝶儿肃险道:“以后你不理睬我,我就把你劈成两半!自己留一半,另一半让别人去争抢,本姑娘也占了大头!”
邺昊吐了吐舌头,大叫“毒辣”。
邺昊在榻上休息了一天,恢复了元气,劲力十足,自己也能感到内力增强了许多,仿佛四肢粗壮了不少,在乱石间飞按疏了疏筋骨,又将习得的壁画武功运技练了一气,觉得心满意足,又细细琢磨了一番,感到余势来了,应该还有更厉害的后着才对,心中又涌出了到怪龙壁画前去瞧一瞧,正走了几步,蝶儿蹦跳了出来,欢叫道:“傻瓜,你陪我去潭边看看那条美人鱼好不好,我们好久没去看它了!”
邺昊摇头道:“不行,我有事要做,你自己去吧!”
蝶儿想不到邺昊会拒绝,立时嘟嘴表示不满,邺昊未见到白发老怪的影子,忙问道:“爷爷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儿?”
蝶儿不满,没好气道:“不知道,不过,你若陪我去玩也许我就知道了!”
邺昊不依,转头就走,蝶儿喷道:“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又想去学那该死的壁画?”
邺昊点头道:“你知道还用问,今天我必须去全部看完,否则一拖再拖,我心里都怪痒痒的!”
蝶儿上前阻道:“爷爷不在家,出海了,你不能去,否则出了意外谁救你,还是乖乖陪我去看美人鱼!”
邺昊不依,坚决要去,蝶儿跺脚道:“好,你要死就去死吧,没有人帮你!”
邺昊一意孤行,绕过竹楼,钻入洞中,很快进入了大帅府,凝望着壁画,壁画依旧如故,平凡无奇,邺昊提气凝神,全身放松,正做着准备活动,忽听得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不用猜就知道是蝶儿跟了过来,脚步声进入“大帅府”停了下来,蝶儿忿怒的声音传道:“喂,你到底听不听话,要学得等爷爷回来才行!”
邺昊不语,继续放松,头脑一片空明,进入忘我的境界,仿佛自己已不存在,蝶儿更加不存在。
见邺昊如此倔翠,蝶儿忐忑不安,不敢出声,又不放心,干脆坐在一侧,为邺昊护法!
邺昊温习了两遍“↓”和“↑”的两面景象,又依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没发现什么新的东西,正在气馁之时,邺昊感到全身穴位猛烈一跳,全身其力扭在一起,迅速游走起来。
邺昊如法炮制,眯起双眼,再向壁画望过去。
壁画棱角模糊,出现金影漫漫,窜苍去靠靠,云蒸霞蔚,飓风狂卷,翻云交错,随风猎猎,而下面则是巨涛“隆卤,倒舔长空,足可埋葬一切,摧毁一切,想不到“→”的壁画竟涵着如此骇异的气势,如此宏大的场景!
而此时的金龙在浓云狂涛之间却兀立不动,仿佛在长啸,在凝聚所有的力量,与天地比肩。
邺昊不敢大意,知道这一式比前二式威力更强更利,专心致志的看着金龙,静卧的金龙,知道静的如此沉稳,动则惊天动地,惊鸿一瞥,果然余龙慢慢变得模糊,如万道金光汇聚成的金流一般,而不断的沸腾,这正好连结了“↑”的末景,邺昊知道金龙会动,果然由无数金光金线汇聚的金龙长啸一声,如闪电般穿过了云海交织的空间,将二者硬生生分割成两层。
金龙动的快疾无比,在窜过云海之际,只听“轰”的一声,金龙化作了一团金球,如金秋的太阳一般光彩耀眼,即尔天地一片空寂,所有的虚幻消失殆尽,邺昊不由愕然,难以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龙乍显乍灭,来去如闪电,而且轨迹如此单调,如一根金线横掠而过,这又告诉了什么呢?
邺昊调整了一下思绪,散去全身功力,平静的看着壁画发呆,壁画依旧如故,却留下了久久的思索。邺昊又将刚见到的回味了一遍,依旧没发现什么,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在心目中最厉害的一式却如此平凡!
这时蝶儿走了过来,见邺昊呆呆发愣,脸色没有惊喜,忍不住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邺昊茫然摇了摇头,说道:“除了一条稍纵即逝的金影,就是耀眼的太阳,什么也没有看到!”
蝶儿惊诧道:“太阳,这壁画上哪有太阳,不会如此玄吧,怎么想也想不到太阳上去!”
邺昊听得心里一怔,暗忖:“对呀,怎么会出现太阳,太阳是万物之源,力量生命全来自伟大的太阳!”
金龙幻变成无数的金线金点,江流成河,划过长空,又幻变成太阳,这寓意着什么呢?
邺昊正想着,蝶儿望着壁画上的怪龙,叫道:“奇怪,真是奇怪!”
邺昊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奇怪?”
蝶儿指着怪龙道:“怪龙确实向一个方向冲刺而去,不理波涛多凶险,你看它的头,傲然向上,而且它的双眼,威猛无比,盯着一个唯一方向,似乎只在乎唯一目标,却不知那目标在什么地方!”
邺昊心中更是一震,仿佛亮了许多,不由“噢”了一声,呐呐自语道:“唯一目标,那定是它精神之源,生命之源,力量之源!”
说着走到壁画跟前,细察怪龙的眼睛,龙眼雕刻的栩栩如生,逼真传神,传递着坚毅的信念,不屈的斗志。
邺昊顺着龙眼凝视的方向望去,暗想,那目标应就是太阳,只有太阳才能成为金龙的目标,此时方才想起“→。”后面金光闪闪的一点,这一点正暗指着太阳,而箭头喻意金龙。
想到这里,邺昊仔细的搜寻着那一点所在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正在邺昊一筹莫展之时,蝶儿突然道:“我看龙眼看到的是自己的眼睛,你说的太阳会不是就是龙眼呢?”
邺昊心中豁然开朗,惊喜叫道:“蝶儿说的对极了,金龙的目标就是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也是眼睛,因为眼睛之物是目标的倒影,力量,生命全在眼中映射出来!对极了!”
邺昊欣喜若狂,情不自禁顺手揽过蝶儿,紧紧抱着狂吻她的粉脸,简直如疯似狂!蝶儿吓得用力挣扎道:“色鬼,你是不是又走火入魔了,快放开我,还不知道猜得对不对呢!”
邺昊冷静下来,手指颤动着向那只令人生畏,威力毕现的龙眼摸去,发现龙眼光滑无比,而且有种温暖的感觉,舒服无比。更似股无名的力量沿着手指窜入体内,在经脉中流动,那吴暗忖这会不会就是龙的力量与生命之源呢!惊喜道:“蝶儿,你来摸摸着,这龙眼真玄妙!”
蝶儿惊诧莫名,走上前伸手欲模,却够不着龙眼,气馁道:“人家长得矮,够不着呢!”
邺昊抱着蝶儿柳腰,将蝶儿抱起来,蝶儿又羞又喜,探手够着了龙眼,摸了半晌,破口骂道:“你这色鬼怪点子也真多,想抱人家明说嘛,还遮遮掩掩说什么龙眼玄妙,有什么玄妙的,怎么模不出来!”
邺昊不解的放下蝶儿,再去摸龙眼,那股奇异感觉又传遍全身,令人心旷神信,更有脱胎换骨的滋味。固执道:“不对,蝶儿,刚才也许你没在意,你重摸一摸试试!”
蝶儿娇嗔道:“不行,少来那一套,我可不上当!”
邺昊知道解释也是白解释,享受着那奇异的感觉,忽发现龙眼珠可以移动,用力推了推,却推不动,又顺时针推,龙眼球果然转动起来,邺昊正在惊异不定,只听“轰”的一声,怪龙壁画突然向一侧滑去,壁上露出黑乎乎的洞来。
邺昊和蝶儿被这变故吓了一跳,惊魂未定,邺昊欢道:“果然大帅有睡觉的密室,当年我猜得一点不错,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才发现,浪费了时间!”
说着就欲往洞里窜去,蝶儿忙拉住道:“等一下,说不定大帅在洞内设有机关呢!等你过去,不万箭穿心才怪,让我去取个火折子来广说着蝶儿在大帅府号来火折,点亮后在洞口绕了绕,二人这才小心翼翼向洞里去。
洞里布置的十分整齐,但很久没人呆过,集了不少灰尘,龙洞内果然有个睡榻,可惜睡榻不能再睡了,细软之物均荡然无存。二人在洞里绕了一圈,发现壁上留有一段小字,正是对外面壁画武学的补充,其注目:“神龙三式,扶正降邪,保我人民,捍我国疆,其一”惊龙御波“;其二”飞龙锁云“;其三”金龙逐日“,或曰轻功,或曰剑法,而”金龙逐日“乃前二式之大成,积翻云惊涛盛气,怀天地唯我畅行方显威力,但此式杀气太盛,唯替天行道可施,否则必遭天谴!”
邺昊默默看完,方才知道外面壁画暗含“神龙三式”,“↓”呈现的便是“惊龙御波”,而“↑”角度的是“飞龙锁云”,不解其然的最后“→。”一式当为“金龙逐日”,名命的倒是极为形象。
邺昊又将“积翻云惊涛盛气,怀天地唯我畅行”两句念了几遍,依旧不能悟解出“金龙逐日”真谛。这时火折子越来越短,变得微弱许多,蝶儿催道:“我们出去吧,这里面没什么好玩的了!”
邺昊环顾四周,并未找到什么宝物,突然他看到榻上横枕似一个木匣,忙走了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是一个木匣,蝶儿将火折凑了过去,匣止又留有字:“此匣中为金龙宝剑,留于有缘之人,持剑之手必须正义之手,否则自毁!!!”
邺昊忙打开长区,一把带黑鞘的宝剑呈现在眼前,螂吴喜极,拿起宝剑,只觉沉沉的,蝶儿道:“你是有缘人,以后也是这剑的主人了,大帅安排的还真周到!”
这时火折子“扑”的灭了,洞里一团漆黑,蝶儿战栗道:“我们快出去吧,这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邺昊凭感觉把剑放入匣内,抱起长匣,拉着蝶儿出了洞,摸了摸龙眼球,发现此时只能逆时针转动,邺昊转了一转,石壁又“轰卤恢复如初。
邮笑不仅参悟出“神龙三式”而且得到了金龙宝剑,收获很丰,乐滋滋的拉着蝶儿离开大帅府,回到竹搂,见白发老怪正临窗观海,邺昊忙特金龙剑匣给白发老怪,又将新发现—一汇报给白发老怪,白发老怪听得诧异不已,最后惊叹道:“神龙三式,江湖只闻其名,不见其形,而且金龙宝剑乃侠义绝世好剑,武林宝物,想不到竞藏在这荒岛上,溪儿,这一切盖因你是有缘之人,方才得到神龙三式和宝剑!”
良久白发老怪道:“金龙宝剑是正义的化身,神龙三式亦是除恶扬善,必须正派心法方能习得,溪儿,你如今得了上天恩惠,定不要辜负上天,否则必遭天谴的,你一定要牢记这忠告!”
邺昊惶然受教,但他支吾道:“爷爷,溪儿已习得神龙三式,要不要金龙剑无所谓,就把这把宝剑给蝶儿吧,待我熟络了神龙三式,再教蝶儿!”
蝶儿心里甜滋滋的,但白发老怪却阻道:“不可,这岂不是违背了天意和宝剑原主人的有缘而遇的初衷,何况神龙三式和金龙宝剑乃至刚至阳,女儿家不可练习和用这把剑,最重要的是蝶儿从小习练我传授的心法内功,非出自正派,那只会害了她的。你难得有这样的心意,蝶儿已得我真传,又得迷心轻功和迷心剑法,足够了!”
邺昊见爷爷说的紧决,不由向蝶儿望去,蝶儿嫣笑道:“傻瓜,宝剑在你手上不是与在我手上一样吗?难道怕我生气,我可没那么小气啦!”
邺昊这才释然。
这时邺昊打开剑厘,握住剑柄,“骼”的拔了出来,立时金光闪现,如点点龙鳞一般,而且在光照下,幻生出金龙影子,白发老怪亦啧啧赞道:“果然名不虚传,好剑就是好剑!
也只有这样的剑才能使出神龙三式的威力!”
邺昊听得豪情陵起,臂上生出巨大的力量,不由自主将“惊龙御波”使了出来,立时金龙剑如活了一般,上下翻腾,划出一条条金线,蝶儿看得欢叫不已。邺昊使完“惊龙御波”将剑归鞘,提剑在房中走了两圈,笑嘻嘻道:“蝶儿,你看我象不象行快仗义的武林高手?”
蝶儿痴迷的娇笑点头,白发老模此时突然发现邺昊真的长大了,其中他花了一番心血,心中不由亦激动起来,但转眼又想到邺昊是青娥双侠之子,邺昊失去了记忆,当务之急是让他恢复记忆,想到这里,又想到了诟丐,诟丐说过他会很快来岛上看望他们,但几年过去了,诟丐却杳无音信,白发老怪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以诟丐在江湖中的地位,岂会信口雌黄呢?
又不可能说找不到这个地方,白发老怪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诟丐出麻烦了。想着不由又向邺昊望去,邺昊大了,留在这孤岛上太浪费人才,而且迟早留不住他的心,白发老怪心里暗暗盘想着,最后他下定决心,果断向邺昊招手道:“溪儿,你过来,爷爷有事告诉你!”
邺昊和蝶儿停止嬉笑,不解的走了过去,白发老怪突然说道:“爷爷准备让你离开无名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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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 章一剑成名
乍闻白发老怪之言,邺昊和蝶儿均是一震,邺昊诧异问道:“爷爷,让我离开无名岛,那我去哪里?”
邺昊失去记忆,只知道自己一直和白发老怪蝶儿生活在无名岛上,若不在这里,确实不知道自己能去何处!白发老怪叹道:“此地不是你久留之地,去你该去的地方,如今你武功已算不弱了,应该去江湖上闯荡,那里才是你施展才艺的地方,留在这里只会一事无成,诟丐一直没有出现,爷爷担心他出了意外,可能江湖风波又起,诟丐对我们有恩,你应该去查查,找到诟丐,诟丐会有办法治好你的失化症,你才可能找到自己的父母,知道吗?”
邺昊听到诟丐,一想倒应去见见这老乞丐,但他不由自主的眼望着蝶儿。
蝶儿听说要邺昊离开无名岛,脸色煞白,心直往下沉,不由叫道:“爷爷,我也要离开无名岛,和傻瓜一路,他需要照顾的!”
白发老怪厉言道:“不行,你难道难道要爷爷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岛上,何况我不想你去惹江湖之事,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查出害你奶奶的人是谁,溪儿离开这里,我们也会很快离开的,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很,你要记住,你是白发老怪的孙女,与正派总是格格不久,你若是与溪儿在一起,只会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蝶儿从未见爷爷如此严厉说话,吓得不敢言语,邺昊忙劝道:“蝶儿,只要找到诟丐,找到我父母,我就会来无名岛与你们相聚的,你就留在爷爷身边!”
蝶儿一想要与邺昊分开,心里难受之极,不由分说啜泣着跑了出去,邺昊心里虽然难过,但知道自己必须去找诟丐,找失去的记忆,认回爹娘,爹娘这么多年定对他牵肠挂肚,而且又不是生离死别,这时白发老怪坚决道:“溪儿,你以后也不要回无名岛了,我和蝶儿在你走后也会离开这里,去查询我们的事,若有事,爷爷会去找你,但你千万别找我们,你知道爷爷江湖仇杀多,你若来找我们,只会给我们添麻烦,知道吗?”
邺昊想到以后孤零零一人,心中不踏实,惶然道:“爷爷,假如我碰上困难或遇上麻烦,应去找谁帮忙呢!”
白发老怪见邺昊与世隔绝生活这么久,心中信心不足,鼓励道:“你是男子汉,要成就一番大事,仗剑行侠,要有信心,相信天下没有困难难得住你,若遇到麻烦和困难,首先想到应是自我解救!”
邺昊恭敬的听着,但心中依旧没底,白发老怪拍了拍邺昊的肩道:“不要害怕,车到山前必有路,身在困境时,首先想到的不是别人来救你,而是自救,就如你出海捕鱼一样,波浪再大,你不是一样平安无事吗,江湖就如大海一般!你明白吗?”
邺昊眼中一亮,咬牙点了点头,激动适:“爷爷,我不能来见你们,你可不要把溪儿给忘了!”
白发老怪呵呵笑道:“傻孩子,爷爷又怎忘掉你,纵然爷爷忘掉你,但屋外那小丫头却忘不掉你,知道吗?不说这些了,人生本就是聚散两依依,不用伤心。”
白发老怪又与邺昊商量了一会儿,给邺昊交代了一些事,方才放心。邺昊知道要去外面大世界闯荡,心中又是欣喜又是伤感,又是豪情壮志,又是忐忑不安,其中的滋味亦只有他才体会得出来。
邺昊走出竹屋,蝶儿不见踪影,心里一震,她会跑到哪里去呢?忽然想到人工小潭,蝶儿一定在那里,邺昊沿着乱石小径向小谭走去,刚拐过山梁,就听到蝶儿在说话:“你知道,他就要离开我们了,以后不再来看你了,不知道你伤心不伤心。”
邺昊悄悄走过去,才明白蝶儿在和那条美人鱼说话。
邺昊蹲在蝶儿旁边,向潭中的美人鱼道:“小美人,我以后你没人照顾了,可要自己照顾自己,我一有机会,就会回来看你的,你别伤心!”
蝶儿嘟嘴道:“我才没伤心,你这没良心的我巴不得你早走,走了就别回来,别要来找人家!”
邺昊自觉好笑,顺手揽住蝶儿的小变腰,蝶儿挣了几下,方停止下来,邺昊在小脸蛋上吻了吻,道:“蝶儿,爷爷身边若不要人照顾他老人家,我真想你和我一道去,天天可以抱,还可以亲嘴的呢!”
蝶儿气鼓鼓道:“休想,快把我放开,以后也休想碰我,我又不是你老婆!”
邺昊不听,反而按得更紧,说道:“蝶儿,我们就要分手了。让我们多亲热一下嘛,怎么说你也是我半个老婆了,等我找到爹娘,给他们汇报后,就租八抬大桥来把你接回去!”
蝶儿又羞又恼,廖道:“把你美的慌,谁答应过要做你的老婆!”
邺昊假装颓丧道:“你不做我老婆,总有人做我老婆,到时让别的人抢在你前面,你可就惨罗!”
蝶儿气愤道:“你敢,到时把你的头拧下来,看谁敢嫁你这无头鬼!”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辩着,最后蝶儿幽叹道:“傻瓜,你走后别要忘记蝶儿,知道吗,蝶儿要留在爷爷身边,去找伙人,为奶奶爹娘报仇,我知道你会碰上比我更好的姑娘,我只想你不要忘了我,爷爷说我和你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呆在一起!”
邺昊道:“蝶儿,天下没有比你再好的姑娘了,我会白天想,晚上也想,以后把你娶来做老婆,当是一个道上的,这些你不用担心!”
两人温情脉脉,一时相互搂在一起,享受这离别的滋味,在这离别时两人才感到深深眷恋。
第二日一早,白发老怪就为邺昊准备好了竹筏,蝶儿亦精心收拾好包裹。在蝶儿深深的离情和白发老怪的叮咛声之中,邺昊踌躇满志的猛撑竹杆,恋恋不会的离开这生活几年的小岛。
经过几片绿洲,沙鸥呼叫着冲上长空,在邺昊头上久久盘旋,仿佛亦在恋恋不会的为他送行,邺昊此时方觉得小岛多美,绿洲多美,大海是多么可爱,抬头望向渐渐变小的小岛,发现白发老怪和蝶儿站在小岛高处,蝶儿拼命的向邺昊挥手,邺昊不由自主眼眶有些湿润。
也不知划了多久,后面的小岛和绿洲均不见了,四周是茫茫的大海,天上是湛蓝一片,天水一色,天地间仿佛除了他邺昊再没有人了,那是深感到孤独的滋味,白发老怪和蝶儿的话又萦绕在耳边,于是又鼓起勇气向前划竹筏。后面依赖的小岛、亲人不见了,前面也是茫茫一片,不知何处可栖,何人可询,除了自己,就只有问苍天白云,大海波浪。
邺昊心中升起惆怅的同时,亦升起了一股豪情,男子汉志在四方,困难风雨两肩挑,笑着风云,畅谈江湖。
邺昊思绪千载,不知又划了多长时间,忽然看到前面有两艘大部,似乎眼熟,细一想,才想起几日前捕鱼时在海面曾碰上的大船,那时船上的人被他击的东倒西歪,灰溜溜而去。
此时的邺昊吴更是不胆怯,心里暗想,这些人怎会又来海上,是不是想寻爷爷晦气的人呢!
想到这里,邺昊立时对来船充满敌意,但依旧不动声色的向前划去,很快竹筏和大船就相遇了!
这时大船上显出一群人,中间一道大声问道:“小子,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邺昊心中不悦,朗笑道:“本少爷从海上来,不知到哪里去,你们管得着吗?”
那发话之人怒道:“小子,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和我堂堂玉鸣山庄大管事屠磊如此说话!”
邺昊一听是玉鸣山庄之人,心中更是不舒服,玉鸣山庄不但是爷爷和蝶儿的仇人,更有当年追杀他的记录。
邺昊冷冷道:“玉鸣山庄,就连其庄主本少爷也未曾听过,象你这狗奴才更不值得知道!”
玉鸣山庄弟子一时哗然,想不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说话如此伤人,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屠磊更落足了脸,怒不可遏,从大船上飞跃而来,直冲向竹筏上的邺昊,邺昊一怔,暗凛这屠磊身法好高明,武功想必也厉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自己习武多年,又得神龙三式和金龙宝剑,今日倒有机会试一试深浅如何!
邺昊眼睛盯着屠磊,在竹筏上纹丝不动,他在竹筏上如在平地上一般,屠磊人未到,用劲斜向下一踩,竹筏立时陷入海水之中,快疾无比的向侧旁滑游而去,屠磊一掌击在海面上,只听“砰”的一声,海水碎玉散腾向空中,屠磊借反震之力,重新跃起,在空中连走几步,向竹筏上的邺昊紧追不放。这时螂吴喝道:“本少爷已让你一招了,你却不知趣,看本少爷还你一掌!”
说着技水而起,连踩“迷心步法”,手上却旋出了“碎影掌”,立时人影靡乱感心,掌如千万破碎之影,向屠磊飞射而来。屠磊万没想到这小子出手也如此的绝妙,轻松自如。
只听“轰”的一声,一个上抛,一个下射,邺昊身处下方,形势开始就处于劣态,谁知部吴在点水之时,忽想到“惊龙御波”不但是划招,而且是轻功步法,于是灵机一动,施出了“惊龙御波”,立时身形快疾无比的在海面上窜游,稍坠就借水之力重新弹起,眨眼间消了冲劲,重新稳稳落在竹筏上,屠磊站在大船上看到此少年如此绝玄的轻功,简直不可思议,心中不由升起了怯意,气急败坏向手下弟子道:“快向这小杂种放箭,不能捉活的就要死的,让他万箭穿心!”
这时大船内传出一声问喝:“慢着,无鸣山庄声名显著,怎可如此待不明之人!”
接着从船舫中走出一阴冷少年,大约十六七岁,与邺昊年龄相仿,阴冷少年走到船舷,众人纷纷道:“少庄主!”
此人正是玉鸣山庄少庄主鸣泗滨。鸣泗滨不理众人,举目望向邺昊,谈谈道:“阁下好妙的身手,但眼生的紧,阁下可否见告大名?”
邺昊听此少年是玉鸣山庄少庄主,自然恨鸟及屋,冷冷道:“本少爷本就很少出门,不想让闲杂之人知道本少爷的大名,还是免了吧!”
鸣泗滨一愣,屠磊气愤道:“少庄主,这小子不识抬举,应修理他一下,让他知道点苦头!”
鸣泗滨甩手阻道:“相见不如偶遇,阁下不如到大船上来,让本公子的船搭载你一程!”
邺昊觉得这阴冷少年倒还不错,不象玉鸣山庄之八,笑道:“好意心领了,人多事来,本少爷喜欢清静,还是乘我的竹筏悠闲些!”
说完长杆一撑,竹筏快疾无比的向前滑去,片刻离去。鸣泗滨望着这远去的竹筏,眼中依旧没有表情,与他的年纪一点不相称,屠磊忙道:“少庄主,这小子太横了,为什么这样轻易放了他?”
鸣泗滨冷冷道:“好奇怪的高手,江湖中怎会没有他的踪影,大管事,你暗中跟着他,看他做些什么,有何来历!”
屠磊恭敬领命。鸣泗滨再没有言语,甩手向船舫中走去。
邺昊撑出竹筏,暗想玉鸣山庄真他妈的可恶,那少庄主再多好也好不了那里去,以后作对的机会大大的有。一想刚才初次行走江湖,虽没有与玉鸣山庄少山庄对手,但却震退了其大管事,觉得以前并未虚度,而且练的武功还忒有用。
正想着,忽然觉得后面有船跟着,回头一望,正是玉鸣山庄的一艘大船,邺昊心中笑道:“就让你跟着吧,只要不来惹本少爷,否则没好果子吃!”
与玉鸣山庄小小的遭遇,一下冲淡了邺昊对白发老怪和蝶儿的思念之情,顿时感到自己处于一个新鲜的环境之中,而且富有刺激,随时可能碰上新鲜的事,遇上陌生的人,这与在岛上的生活简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邺昊不知划了多久,依旧未看到陆地,依旧是茫茫大海,心中不由纳闷,细细想不对头,是不是方向不对,爷爷说只要向西北方向划,就可以抵达陆地,还说半天时间就行,邺昊抬头望天,太阳却不见踪影,全是低沉的黄云,想不到天色变得如此之快。
邺昊心中缩紧,他对大海上的天气再熟悉不过了,知道这低沉沉的黄云意味着什么,这竹筏怕只够一个大浪的冲击。邺昊向后一望,大船依旧跟在后面,逐放下心来,暗忖等到飓风和浪涛来时,就到大船上去,想必没有人阻拦得祝心安了下来,却又愁不知东南西北,这样瞎划到底不是办法,刚才与这些人打了一架,又不好上前问问。
忽然邺昊灵机一动,等飓风来时,这大船怕也会躲,就借船上岸吧,问题解决了,邺昊心中定了许多,又自由自在的边划竹筏边看大海和天气,暗喜道:“爷爷说关键时要先想到自救,自己想办法,现在自己确实可以想办法了,岂不是长大成熟,名符其实的男子汉!”
邺昊心鹜入极,想人非非,又忘记了飓风惊涛。
不知过了多久,邺昊突然感到空中有种巨大的无形压力,而且个人窒息不能负担,苍茫的苍穹一片浑乱,繁杂的声音却又无可名状,邺昊大吃一惊,暗叫不好。这时,突听大船上的人叫道:“快看,龙卷风来了,海啸来了!快开船!”
邮吴向远处望去,苍黄的云层厚厚的,如一团团黄沙,漫卷向这边,而且天水相接处,白亮亮的如微细的白缕,一团黄云搅成龙形,在云层和海面之间上下窜动,果然是龙卷风!
邺昊在无名岛驻了几年,对龙卷风的印象也只有一次,那是他们刚上岛时,还未站稳脚,龙卷风就袭击过来,邺昊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白发老怪就慌忙拉着他与蝶儿躲入了大帅府,只听得轰隆隆的响声和小停不停的颤动,洞壁上的尘土碎石均滚滚下落,邺昊深深体会到什么是恐惧,什么是大海的力量。那一次龙卷风和海啸几乎将小岛表面景物重新布置了一番,树倒,乱石泛集。
想不到几年没有龙卷风的海面又出现了龙卷风,而且是在轻驾竹筏之时!
远处海面上的白线越滚越粗,越滚越急,越来越响,震天动地,邺昊用力的地动竹筏,竹筏在海面上画过一道圆弧,飞快的向另一个方向而去,而此时的大船,亦在向同一方向,邺昊相信他们走的方向正是靠向大陆。海水不再那样平静,悠闲起激浪,而如白驹过隙一般快疾无比的向这边斜流而来,时而腾起哗哗的声音,更显得龙卷风和海啸到来的死一般的静,死一般的可怕,整个大海如一只燥动的巨兽。
邺昊脑海中又浮现出第一次看到海啸和海啸后的可怕情景,不由心生恐惧,人的生命与自然的生命相比是多么微渺,不足为道,但对邺昊来说,却是唯一,却是全部,邺昊又似乎听到白发老怪的声音:“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救自己,不要寄希望于别人!”
但在龙卷风来临之际,海啸传来之际,如何自救呢?
竹筏如飞,邺昊的思绪如飞,眼睛不断的向海面扫视,海面上除了玉鸣山庄的一艘大船,就是一片竹筏和越来越近的龙卷风和骇人的海啸。
大船行的快,竹筏轻装亦如飞,紧紧的与大船并驾而行,大船上的人拼命的辉桨,邺昊拼命的在海上左撑一下,右撑一下。邺昊此时觉得竹筏太大,太笨重了,阻碍了前进的速度。
邺昊毫不犹豫的拔出金龙剑,金龙剑立时华光溢金,与远处的龙卷风遥相呼应,发出“嗡嗡”的低鸣,邺昊挥剑将竹筏分成几半,只留可以驻脚的两三根竹杆,并联在一起,邺昊提气凝神,用力将小竹筏一撑,竹筏立即如箭一般沿着海面向前窜去,轻疾无比,激起一串白线浪花,邺昊长啸一声,腾上空中,连连施出“惊龙御波”在大海上横掠,借着海水之力催动竹筏向前,待一口气欲竭时,再落大竹筏上换气。
邺昊简直如大海面上要杂技,对他这驾竹筏好几年的人来说,竹筏无论多小多快,简直可成他身体的一部分,每次均可准确而平稳的落到竹筏上换气,而竹筏在减速时,邮笑又会利用罕见轻功去借助海水的力量,海的力量!
很快竹筏就超过了大船,大船上的玉鸣山庄弟子想不到竹筏会比大船快,而且邺昊如白海鸥一般在海上翻飞不断,惊彩绝伦,但不敢松懈,怕一松懈就会被追上来的龙卷风和海啸追上,一旦被龙卷风围住,那只有死路一条。但龙卷风和海啸毕竟快得多,很快就追了上来,海水泡哮着卷起数文之高,又恶狠狠的倒压下来,“轰隆卤的声音此起彼伏,龙卷风在海面上如一个魔鬼幽灵窜来窜去,拉起数十丈高的巨浪,向前走上几步,又轰然倒塌!
大船开始摇晃起来,东晃西歪,大船虽大,但在大海上如一块小积木,而龙卷风和惊涛如调皮的孩子,恣意的摆玩着这块积木,船上的众人东倒西歪,整齐的桨声被撕成碎片,个个惊叫怒骂,哭爹叫娘,但大海依旧,而且越来越猛,邺昊见大船险峻的情形,知道凭自己,无力可救,在惊恐之中,依旧麻木向前飞窜。大船终于被一座涛天巨浪“轰”的压碎,只听“嘎咋喀……”几声,积木大船顿时裂成无数碎片,撒满大海,随波而漂,众人落水拼命的去抓浮着的残木,万幸的是龙卷风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没有把他们卷入高空中去玩耍!只是昂头挺身擦身而过,半点好意也没有。
但龙卷风的恶作剧,足可以把人吓死,而且许多大船上的人被惊涛骇浪压人海中,就再也没浮上来,邺昊回头看龙卷风和海啸已经奔过去了,不由长舒了口气,长嘘气息道:“幸好这两个恶小鬼并未冲着我来,否则说不定……”话还未说完,竹筏一晃,斜抛上半空中,邺昊立时倒挂在空中,脚板离开了竹筏,邺昊大惊,叫道:“他妈的龙卷风的尾巴也如此厉害,被扫中得也如此骇人。”。
还未叫完,一片如青帆的巨浪压了过来,邺昊叫道:“来的好!”
脑海中立时浮现出“惊龙御波”上无数的金线条来,凶恶的大海惊涛,和壁画上的何其相似,邺昊在下坠同时,轻叱一声,无比快疾的将“惊龙御波”使将了出来,立时巨涛骇浪难耐邺昊,邺昊真如惊龙一般,在大海潮中上下来去的窜动,海水也耐他不得,除有心动,更有眼动。邺昊立时置生死于度外,把精神泼撒在大海之上,感到大海的气概在此刻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海啸震耳欲聋,黄褐色的云层低压下来,巨涛卷舔着黄云,黄云如万马奔腾一般纷至沓来。
邺昊深切的体会到天地之力,不由想起“金龙逐日”那一招,不是“积翻云惊涛盛气,怀天地唯我畅行!”吗?
想至此,“锵”的拔出金龙宝剑,在飓风和惊涛之间酣畅的练起神龙三式,很快剑在前,人贴于后,飞快的在海上飞掠,倒卷,划出一道道金影线条,邺昊将“惊龙御波”、“飞龙锁云”施展百过,突然看到竹筏在龙卷风和海啸之间倒卷而上,那可是自己赖以上岸的东西,而且他对竹筏有伙伴一般的情义,怎可眼睁睁看着它被可恶的龙卷风压碎卷走,心中不由升起要与龙卷风和海啸相匹敌的委想。
挺剑掠起,头脑中不断的闪现着“金龙逐日”那金灿灿的一线,那金灿灿的太阳,不由全身发热,呼啸而起,如闪电般横掠过云和海相交之间,云在眼前,浪在眼前,邺昊却只能看见金灿灿的太阳,急旋的竹筏,浑不知自己是人,只知道自己化作了无匹的一把金剑。突然觉得身上压力陡涨,不断的颤动。
邺昊窜进了龙卷风之中,顿时被上卷的海浪吞噬,邺昊依旧挺划向前,只听“扑”的一声,剑尖刺在了竹筏之上,邺昊心中大喜,终于成功了,这一招“金龙逐日”开始还莫明其妙,却在此等情形下成功了,他刺中了竹筏,如同刺中了金灿灿的太阳,生命之源,力量之源。邺昊自己并未感到,这一剑去势之快,疾如闪电,刹那之间,只能看到金灿灿的一线转瞬即逝,这一剑的力量之大。竹筏在被刺中的一刹那,立时摆脱了龙卷风和疯怒的巨涛,飞射而出。
邺昊突觉剑柄一紧,向前飞去,不由本能的抓紧了剑柄,跟着脱离了龙卷风和巨涛。
当邺昊跟着金龙宝剑和竹筏坠到不远处的海面上,邮吴惊然回首,才发现龙卷风和海啸巨涛已然去远,不由心生战栗,如做梦一般自言自语道:“不可思议,简直不敢想象,我居然穿过了龙卷风!”
这时一个大浪压了过来,邺昊慌忙抱住了竹筏,如抱着救命星一般。即尔竹筏压到海水之中,邺昊眼前白茫茫的,即尔黑茫茫的一片,耳边“隆卤的海啸依稀可闻。
待邺昊渐渐苏醒过来,发现四周一片宁静,天空依旧一碧如洗,海面风平浪静,却是黑乎乎的,海上已是深夜了,邺昊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竹筏,竹筏轻轻的漂浮在海上,金龙宝剑垂直的插在竹筏上。邺昊如做了一个恶梦一般,渐渐的回忆起自己居然荒唐的在海上练剑,用“金龙逐日”一招穿过了龙卷风。接着被一个巨浪击沉,昏了过去。想到此,摇头笑道:“龙卷风已能穿过的人却被巨浪击昏,真是怪哉!只怕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突然想到了无名岛和岛上的爷爷蝶儿,不知他们是否也遭到龙卷风的袭击,但转念一想有爷爷那么见多识广的人在,必会安然无恙的,大概他们正在为他担心,猜测他是不是葬身大海了。
却不知他好好的活着,还与龙卷风斗过呢,邺昊在海中滚爬了几年,在海中如躺在母亲的怀里一般惬意。海水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胸颈,推动着他,邺昊舒服的简直又想睡着,但一点睡意也没有。邢吴望了望无边无际黑沉沉的大海,不知现在身处何方,而玉鸣山庄那艘被龙卷风击碎的大船碎片也不见踪影,落水的人也不知踪影,大海又仿佛一张巨大的口,将他们全部吞进去了,而独有邺昊逍遥自在的活着。
邺昊爬上竹筏,真后海海啸来时把竹筏劈成了几半,若是不劈小,此时便可舒舒服服躺在竹筏上享受大海的宁静,但现在只能坐在窄窄的筏上。部吴用力将金龙宝剑拔了出来,插入鞘中,才发现蝶儿为他准备的包裹变得水滴滴的,部吴打开包裹,在包裹里摸了半天,换用的衣服亦和身上的衣服一样,而准备的食物变得软软的,部吴又摸了摸,发现有块硬硬的东西,部吴掏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夜光一看,原来是块片状光滑的鹅卵石,鹅卵石上仿佛有字,瞪大眼睛亦看不清楚。部吴摸着鹅卵石,仿佛又摸到了蝶儿那细柔的脸蛋,不由陶醉自语道:“这小丫头定是相思成灾,在上面写着肉麻的话,叫我不要忘掉她,嘿,我偏要假装忘了她,让她气苦一番,平时叫我傻瓜,我才不傻呢。”
心中想着,蝶儿娇嗔的面容又浮现出来。
邺昊独自一人面对千顷夜空,无际大海,豪兴一起,向着远方大叫道:“喂,有人吗,喂,这里有人呢,有没有和我说话,星星呢,月亮呢,你们躲到哪里去了!”
声音在大海上飘荡,吵知道送了多远,反正没有回音,没有人来理他,评是一边用手划着竹筏,一边大叫道着,得意的很,真应了那句:“怀天地唯我畅行!”,喊了半天,邺昊觉得吃力,摸出蝶儿准备的干粮,自语道:“虽然被海水泡过,但这是蝶儿精心做的,总不能扔进海里喂鱼,得吃进我肚子里蝶儿才会高兴的!”
说着掰开格饼,大口吃起来,只觉腥咸味浓极了,但亦十分有味,吃了几口,却没有味道,邺昊道:“蝶儿,我吃饱了,就把剩下来的喂美人鱼吧!”
说着将烙饼分成碎块,抛撒进大海之中,爽朗的笑了起来,大海如沉默的老人看着无忌的少年。
不知飘了多久,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邺昊喜道:“天快亮了,一亮就会遇上船,碰到人,问一声,就可找到去大陆的方向。忽然他发现海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黑。邱吴一楞,暗道:”什么东西,不会是妖怪吧!跋胱牛蚝谖锎蠛鹆思干粝匀淮斯础A季茫诤鹾醯亩魍蝗挥辛说苹穑淮笙玻械苹鹁鸵欢ㄓ腥舜嬖凇?
邺昊用力的划着竹筏,但划了半天,那黑乎乎的东西还是在远处,灯火依旧在前方闪烁着,看上去很近,其实十分的遥远,邺昊精神了一夜,此时倒有点疲劳了,而且划得手发软,不由嘀咕道:“那些人难道没有听到我在说话,怎么不理我!再吼他几吼!”
邺昊又向着火光大吼了几声,黑乎乎的东西上又多了两盏灯光,而且移动了起来,仿佛还有人声传来,邺昊暗忖一定又是一艘大船,身上力气仿佛一下又生出不少,邺昊划了一程,那怪物依旧遥远,此时才恍然大悟那怪物并没有动,而且自己在动,产生了错觉,而几盏灯光倒有一盏向这方快速的驶了过来,邺昊脑海中立时闪出一个念头:“有人来了,刚才他们定是听到吼声。”
邺昊又奋力向灯光划去,身后响起了一连串的“哗哗”声,天地间仿佛睡着了,只有海水溅击之音和频繁的呼吸声。又不知划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艘小船。
小船来的快疾,越来越快,邮吴亦感到竹筏越来越快,仿佛好久未见的朋友终于千里来相见了。邺昊终于感到力竭,干脆不划,坐在了竹筏上,双脚浸在海水中,眼睛却警觉的望着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的灯光,小船变大了,变成了一艘大船,而且有人的窃窃私语,是女子的声音。邺昊提气叫道:“海上的朋友,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四海之内皆知已,相逢何必曾相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邺昊心中高兴,嘴巴本能的停不住,不停的将想说的东西没有顺序地说了出来,亦传到了大船上。
终于可以看到大船上的情景了,那笑看得眼睛变大,暗暗咋舌,脱口道:“好船,真是够豪华,够气派。”
大船是楼船,楼船有锦黄漆访,有游走回廊,还有庙宇一般的翘檐,雕龙画栋,船舷上站着几位白衣女子,洁如仙子,超凡脱俗。邺昊将眼睛揉了揉,又望了望天空,天空中并没有月亮,这些素衣仙子从何处来的呢?转念又怀疑在做南柯奇梦,但很快明白一切是真的。
楼船上一位仙子冷冷道:“来者何人,为何夜深人静时大吵大闹?”
邺昊听之惊愕,仙子仿佛不是来救援,而是来兴师问罪。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此时真想到大船上痛痛快快睡大觉。
邺昊嘻嘻笑道:“仙子姐姐,不好意思,我本以为海上只有我一人,所以才大呼小叫的,想不到还有美丽仙子在此,不知者无罪。我被龙卷风一路赶到了这里,侥幸活下来,却不知东南西北,仙子姐姐能不能帮个忙?”
那仙子依旧冷如冰道:“此水域本是闲人不得进人,更不许男子进入这里,否则有来无回。公子无心漂泊到此,恕你无罪,希望公子就此回头!”
邺昊更觉得奇怪,这片水域难道还有主人,而且还不许男子进人,自己是男子,看来就不能进去。真奇怪的很,看那仙子表情,又不象是开玩笑。邺昊想真是倒霉,满以为有落足之地,谁知是个危险之地,禁地。
邺昊赔笑道:“仙子姐姐我不知去陆地的方向,而且只有小小的竹筏,能不能指点一下方向,借给我一艘小船,日后我一定会回来报答和归还的!”
邺昊说的天真有趣,却又无赖之极,素未见面,见面就要借船,真是不知世界是圆还是方。
另一个年龄小的仙子怒道:“你是不是存心在此捣乱?若再不离开,把你扔到海里喂鱼虾!”
邺昊想不到仙子也会发怒,而且这样蛮横,心中顿时有气,吼道:“谁在搞乱?不帮忙就算了,说话这样狠,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
那小仙子顿时气怒,还从来没有人在此这样撒野过,邺昊是第一人,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怪的很!小仙子从楼船上斜掠起,如水银泻地,祥云下凡一般,问邺昊疾驰过来,长长的衣袖如行云流水般向邺昊袭来,看似无力,却劲力奇妙。
邺昊在一楞之际,人影已到跟前,邺昊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离筏而起,向后飞抛而去,而这一切无声无息。邺昊骇异无比,感到这小仙子武功奇高不可测度,刚才一时大意,竟吃了这样大的亏,但此时怎可细想,在坠入海中的一瞬间,邺昊伸掌向海面斜劈而去,只听“砰”的一声,邺昊一翻跃站起,双脚踏着海水一滑,重新回到竹筏边,再点脚一跃,又站到了竹筏上,了小仙子亦早退回了大楼船。
邺昊露的这一手大出楼船上众仙子意料之外,小仙子更是脸色一变,怒气更盛。刚才她满以为自己稍微一点小技艺就可让邺昊狼狈的落入海中,从而刹住他的嚣张,也好出口气,但想不到邺昊在海面上如溜冰一般游洒自如,可见其轻功达到何种境界。
她又怎知邺昊在海上滚爬了几年,在海上比在陆地上还自由自在,根本对深不可测的大海没半点恐惧,而且他习得自家迷心步法和神龙三式,一切都顺理自然。
众仙子暗想刚才看走了眼,这小公子年纪虽小,武功却不可小视,并且来历不明,均纷纷开始怀疑这小公子来的动机并非如此单纯,这倒出乎邺昊想像之外。
那领头年纪稍大的仙子也不由自主眉睫一动,双眼闪出不友好的光芒来,同门在眼前受挫,当然脸面无光,又怎友好得起来。
邺昊同样在盘量这小仙子武功神秘玄奇如斯,那站着未动的几位更是不得了,除了惊骇之外,暗暗加以戒备,以防再如刚才那样大意吃亏,吃亏是小事,丢了命可就是大事,脸上依旧笑嘻嘻道:“萍水相逢,无怨无仇,想不到小仙子出手如此不妙,三言两语就要把我送去喂鱼虾,幸亏我反应快,我可没得罪各位,只不过问问路,借借船而已嘛!现在我吃了亏,更有理由借船了!”
邺昊虽然说的轻松,但对众仙子来说,简直是在暗中讽刺!
小仙子怒不可遏,欲再次冲锋,与邺昊较量一番,那大仙子挥手阻道:“小妹不可造次,阁主说过在此水域不可与外人缠斗,只要来人退走就罢!”
即尔转头向邺昊道:“想不到公子身手如此高明,但蓬莱阁从不允外人滋扰,否则就是与蓬莱阁作对,本仙子再次劝公子知难而退!”
邺昊一听“蓬莱阁”三字,脑中立时感到似曾听过,愣愣道:“蓬莱阁,怎么如此熟悉的名字!”
众仙子又是一惊,更觉这公子来历蹊跷。邺昊心中反而生出好奇,说道:“好,你说这片水域属于蓬莱阁,那我就退出去,但却不会离开,我倒要看看蓬莱阁是个什么样儿!”
说完部吴划动竹筏,向后退了几丈开外,众仙子以为他听到蓬莱阁大名心生法意,知难而退。
但邺昊退了一段路又停下来,遥遥向楼船上的众仙子道:“这下行了吧,不可能全部大海都是蓬莱阁的,老实说,这大海中也有一块是属于我的呢!”
说完坐在竹筏上嘻嘻笑着望向众仙子。众仙子料不到邺昊会来这一着,被弄得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确实不能说整个大海全是蓬莱阁的,众仙子深感到这少年十分的难缠。
众仙子又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折身进了楼船,片刻过去了,邺昊以为她们会追过来,又向他发一通怒火,但那楼船慢悠悠转过头,向回驶去,完全出乎邺昊意料之外,邺昊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暗道:“耐心的等,天亮后再想想办法,实在借不到船,就去偷,反正现在不知道向那个方向去好,看谁有耐心熬得住!”
邺昊铁定了心,坐在竹筏上悠悠的用双脚嬉戏着海水,渐渐疲倦涌上了眼睛,两对眼皮不断的打架,不知不觉在竹筏上打起盹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邺昊被哗哗的水声惊醒,睁眼一看,天已大亮,殷红的太阳挂在天水相接的地方,调皮的一颤一颤的向上跳,硕大的倒影在海面上拉得长长的,一直拉到竹筏不远处,海水微微泛着细浪,太阳倒影烁烁泛着金光,如无数的金鲤鱼在窜动不停,往来搏戏没完。
邺昊伸了伸懒腰,觉得天气特好,大海特温柔,也只有他才深深知道大海的无限情意,心里永远的眷恋这大海。部吴侧头一望,发现不远处一座很大的岛,不是孤岛,是岛群,相互依偎着,而且岛上绿树成荫,隐隐还有漂亮的宫殿,各种各样的海岛在岛上的上空和四周翱翔欢叫着。邺昊心里一爽,暗赞道:“果然是一处人间仙境,传说东海上有三仙山,一曰蓬莱,一曰方丈,另曰瀛洲。难道这就是蓬莱仙境。”
但一想不对,蓬莱不应在这里,若真是蓬莱,不是离无名岛十分遥远?无名岛虽然美,却是十分孤小,栖身狭窄,只是邺昊依旧想念无名岛!
哗哗的水声正是从驶近的两艘上船传来,两艘小船想是从那“蓬莱岛”而来,邺昊用海水清爽了一下脸,望向驶来的小船,不知是否又是来驱逐他的,小船越驶越近,已能看清船上的人,正是拂晓时见过面的那位大仙子和另外几位,却不见了那不友好的小仙子恶丫头!
两艘小船在竹筏几步之遥处停泊下来,船上的大仙子见邺昊安然无恙,不由嫣然笑道:“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居然可以在大海上打盹睡觉,想必在海上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吧?”
邺昊暗道:“哼,想查别人来历就明说嘛,还这样假惺惺的!”
但脸上却堆满笑容道:“仙子聪明,我确实从小就生活在海岛上,与大海简直可以算是朋友,可惜昨天这位朋友翻脸不认人,差点要了我的命,不过关键时它又记起来了!”
大仙子嫣笑道:“公子还请见谅,小师妹脾气刁蛮,却并非歹心,而公子在别后并未擅闯禁地,可见并非蓄意滋扰,阁主特命本仙子来告诉公子靠最近陆地的方向,并赠送一艘小船以及必备之物,表示赔罪。
本岛不宜留住客人,希望公子不要见怪而耿耿于怀!八低暝谀撬椅奕诵〈锷锨崆嵋慌模〈患辈宦氖坏节桓啊V黄菊庖皇郑痪椭馕淮笙勺颖刃∠勺游涔Ω叱鲆怀铮底郧煨颐蝗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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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 章二遇卜玲
想归想,邺昊脸上依旧笑嘻嘻满不在乎,亦不客气从竹筏上轻轻一跃,上了小船,然后把竹筏拖到小船上,安顿好后,才向大仙子坐着客气道:“我就知道他子姐姐是个特别好心的人,小仙子妹妹嘛,我倒不会计较,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见到蓬莱阁主,受人点滴之恩当应牢记在胸,我定会牢牢记住的!”
大仙子见邺昊虽已是少年,但依旧十分孩子气,说话稚嫩。笑道:“公子只要顺着太阳去的方向一直向前,便可抵达陆岸。这里离陆岸不远,今日海面当再不会有龙卷风了,祝公子一路顺风!”
邺昊连忙道别致谢,大仙子亦不多说,命人划船,回头离去,邺昊看到大仙子去远,暗怪自己起恶心还想去偷别人的船,真是不应该。又想那未曾谋面的蓬莱阁主应是非常好的心的人,但又奇怪为何不许男人上岛去,而且她们的武功,神奇深不可测,偏偏又呆在这座岛上。
想了半天,邺昊再看船舱中,居然应有尽有,还留了几锭银子和精美的食物。邺昊正觉得胜中饥饿,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吃饱后,觉得有了精神,于是挥动双桨,优哉游哉自去太阳去的方向划去,成了名符其实追太阳的人。
这里果然离陆地很近,过了几个时辰,黑乎乎的陆地如线一般的出现。邺昊立时来了精神,一鼓作气的向前划,很快就看到了岸,看到了泊岸的渔船,和来来往往的人,邺昊看得稀奇,好几年没有看到陆岸和这么多人了,果然人多的地方就是热闹。邺昊将小船驶入泊部港,还未停稳,就看到几位衣着华贵的人向他看来,而且眼光别有不同,邺昊十分不解,不知自己何处令他们如此看。那儿人中间一位老板模样的人突然说话道:“朋友,你为何驾着蓬莱阁的船?”
邺昊听之惊诧,这家伙一眼就看出这是蓬莱阁的船,不由笑嘻嘻道:“先生怎知这是蓬莱阁的船?”
那人道:“此船你没注意到与其它部不一样么?小巧玲球,而且构造奇特,行驶起来十分轻快,何况上面还有阁楼水纹樱”邺昊将身下小船与其余船只一比较,果然别具一格,再探头向船外侧着,上面有一阁楼画,布满了水纹印,仿佛船依旧在水中飞驶。邺昊明白过来,向那锦衣老板道:“这只船是蓬莱阁主借给我用的,你们难道不相信么?”
那锦衣老板抱拳道:“不敢,若没有通知,我们自然会怀疑这艘小船的来历,但刚才岛上飞鸽传书来,告之了我们,令老夫在公子靠岸时收回小船,公子不会介意吧?”
邺昊想不到蓬莱阁的信息比他和小船还快。
将船停在岸边,跃到地上,向那锦衣汉子笑道:“怎敢介意,还应多谢才是,你们……也是蓬莱阁的人吗?”
那锦衣汉子忙解释道:“公子错了,我们只是为蓬莱阁看管船只,并非岛上人,刚才我们早就看到了小船,想不到借船的人会是位小公子,出乎大家所料之外。能从蓬莱阁借到船的人很少,而且应是在江湖上有名之人,请恕老夫冒昧打探公子的大名!也好向岛上有个回传交代!”
邺昊知道蓬莱阁众仙子个个武功高绝,蓬莱阁在陆上渡口定有接应势力,这些人只怕不只看管船只,不行使陆上任务。但又一想自己确实暂时无姓无名,又不能说出白发老怪就是他爷爷,不由笑道:“各位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是初次走江湖,自小就生活在海岛上,幸得蓬莱阁的帮助,才能抵岸,在家里爷爷叫我溪儿,这只怕就是我现在的名字,是不是很失望?”
那锦衣男子恭敬道:“不敢,公子年纪虽轻,但自有一番清高之质,当是世家子弟,能得阁主赏识,当身手不见。
听公子初人江湖,不知公子还有什么可以帮助,老夫乐意效劳!公子不必客气,得阁主帮助之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不知公子是否会见外!摆幌氩坏降酶笾饕淮伟镏崾盏萌绱诵Ч蠢凑獍镏蟠笥杏谩K床恢罾掣笤诮械氖⒋笊巳糁肱罾掣笥性担ɑ崂袢萌帧?
邺昊也就不客气道:“在下这次虽是初人江湖,但却是有目的,在下想去一越丐帮总坛,打探一位朋友的下落,只因在下很久没见他了!”
邺昊与诟丐本是有芥蒂,但诟丐救过他爷孙三人的命,当是恩人,但邺昊心中不服,故以朋友称呼。这却是十分让人吃惊,诟丐在江湖上与净衣很长老洁丐并称“丐中二老”,成名数十年,年纪一大把,想不到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与他朋友称呼。
那锦衣老板和随从均愕然作色,认为这少年来历定是非常不简单,阁主居然肯赏脸借给一只小船,本就让人不敢相信;现在他又称诟丐为朋友,诟丐游戏风尘,什么大小朋友交往虽不足为奇,但能成为他的朋友必然不同一般。锦衣汉子先前不信,若说将出去也无人相信,但现在他却相信这十五六岁的少年与阁主关系紧密,与诟丐是朋友,邺昊身价陡增不少。不由恭敬道:“溪儿……哦,不对,分子应有个号才对,不知公子有什么名号?”
邺昊不解道:“名号,什么是名号?”
众人都觉邺昊漫无心机,十分有趣,立时有点亲近,均和颜微笑。
锦衣老板耐心道:“一般走江湖都有个名号,譬如什么公子,什么先生,还有什么侠士的!”
邺昊反庆奇快,立时想到爷爷号白发老怪,老乞丐号诟丐,但自己应是什么号好些呢?
突然他想到自己的剑叫金龙剑,不由笑嘻嘻道:“我用的创叫金龙剑,从小生活在大海上,仿佛是大海的儿子,不如就叫‘金龙海子’好啦!”
锦衣老板和众人又是一愕,暗想这个名号真是古怪新奇,但细心一想,金龙就十分雄威,海的儿子更是不见,均不由赞道:“好名号,好名号!”
棉衣老板微笑道:“不愧是金龙海子,这里不是说话之地,金龙海子不若就到本庄稍事休息,再让在下详细告之如何?”
邺昊不好推辞,只有客随主便,跟走几步,忽然想到那片竹筏,回头向小船望去,向锦衣老板道:“老板先生,那叶竹筏曾与我相依为命,又出生人死闯过了龙卷风和海啸,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保管一下?”
锦衣老板见邺昊人小面子大,行事古怪有趣,立即命两人去拿竹筏,邱吴笑道:“不用麻烦,让我自己来吧!”
说着如龙腾一般窜过两人身旁,转眼间跃上小船,扛起小小竹筏,身轻如羽般的掠回锦衣老板旁边。众人见邺昊身法如此怪异而且决疾无比。
均惊诧于色,对邺昊又多了层神秘感。锦衣老板回过神来,笑道:“公子果然身怀绝学,老夫一把年纪,亦少见这般高绝身法,小小竹筏,还是让他们代劳吧!”
邺昊不依,定要自己扛,锦衣老板亦不再坚持,众人行了百十码路,进了一个渔村,渔村绿柳四垂,如烟似雾,许多低矮小屋横卧铝市,雅然成趣,每家屋前挂满着渔网,邺昊东看西望,感到十分新奇,锦衣大汉告诉这个村叫烟柳村,村里人均是渔民,附近就是钱塘江口,沿江上行,很快就会到达“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一的杭州古城。邺昊跟着锦衣老板进了一户酒家,说道:“老夫是个小小的老板,除了掌管船只,就只开酒家!”
说着命人为邺昊布置房间,放好竹筏,做好菜,备好酒,为邺昊接风,酒店里一时忙着为邺昊光临而准备。
锦衣老板领邺昊进入一间雅室,雅室中有张八仙桌,四周壁上有山水画,有书法诗词漫卷。
邺昊四周转了转,惊讶喷喷赞叹,方才坐在八仙桌旁,锦衣老板亦坐了下来,言归正传道:“金龙公子,你真的要去丐帮找诟丐吗?”
邺昊觉得畅衣老板话中有话,不解道:“为什么?”
锦衣老板叹道:“老夫虽然居于这小小渔村,不问江湖事,但对江湖事亦有些许耳闻,如今江湖正是多事之秋,而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居然闹起了内讧,几年前帮主不明不白的死去,群丐无首,污衣派和净衣派一相不和,又没了帮主,两派人马明争暗斗,几年过去了,依旧没选出合适的帮主,诟丐是污衣派元老,这几年却音信全无,以洁丐为首的净衣派暂居上风。现在公子去丐帮打探诟丐下落,又是他的朋友,只怕会惹许多麻烦,故老夫劝公子三思而行!”
邺昊听得心中巨震,暗忖爷爷果然料得不错,老乞丐几年未去无名岛见他们,定是出了麻烦事,原来是丐帮出了大乱子,丐中二老窝里斗起来了,而且污衣派处于下风,老乞丐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几年在江湖上杳无音信,不去把他找出来终是不放心,这亦是走时爷爷吩咐要做的第一件事。邺昊望着锦衣老板,不敢再嘻嘻哈哈把此事当儿戏,肃容道:“老板先生,实话告诉你,诟丐对我有救命之思,现在又是朋友,不为丐帮,为朋友,无论多危险我也得把他找到,这是我踏入江湖要做的第一件事!”
锦衣老板知道劝也无益,又道:“江湖传说,在西边古丝绸之路上有个神秘小国,十分富有,名叫楼兰王国,但却神秘失踪,至今还是个谜,几十年前又传闻在沙漠中有处地下宫殿,宫殿里埋着楼兰古国价值连城的珠宝,却谁也没有找到,倒有一张楼兰宝藏图,不知是真是假。去年江湖传言这张楼兰宝藏图轶失江湖,重见天日,但谁也没见到,倒是闹得沸沸扬扬。”
邺昊听得两眼发直,感到锦衣老板在讲神话故事,但观其表情,一点不象说故事的样子,暗自纳闷这会是真的不成?不由问道:“有谁见过那张宝藏图了吗?”
锦衣老板摇头道:“没有,不,是不知道!”
邺昊倒本细想这件事,仿佛与自己没有关系,倒是思索如何找诟丐。锦衣老板察颜观色,明白邺昊想的东西,笑笑道:“不用着急,找人也要先填饱肚子才行嘛!”
这时仆人送上精致的酒菜,邺昊似乎从未饮过酒,在锦衣老板的劝说下,小小呷了一口,立时觉得难以下咽,却不好意思吐出来,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觉得酒立时化作了一团火穿肠挂肚,锦衣老板笑呵呵道:“你从前没有饮过酒吗?”
邺昊难堪的摇了摇头。锦衣老板又笑道:“走江湖的人,不喝酒是不行的,酒量小也是不行的,古有云:以酒会英雄,无论相识不相识,见面以酒未待,这乃中国之古习,而酒亦醉人,故金龙公子还得多练习才行啊!否则不喝酒,或一唱就醉,江湖路可不是好走的!”
说完锦衣老板朗朗笑了起来,邺昊听之,暗忖连这酒也摆不平,如何去摆江湖的打打杀杀,想后豪兴一起,将酒筹捧起,一饮而尽,便将烈酒饮下,肚中立时如火烧火灼,难受之极,而且一股酒气溢冲而上,似乎呼吸也变成了酒气,但很快那火灼之感传透全身,全身均热了起来,邺昊自觉头上都有了汗珠,再过俄顷,发现通体轻松,疲倦之感消失殆尽,精力又恢复过来,不由啧啧暗赞酒原来有如此妙用。
一旦发现酒的妙处、邺昊又抓起一倒满的酒筹向锦衣老板道:“想不到我一出江湖,就遇上许多好人,老伯你也算我的师父,酒中师父,这杯酒就敬你吧,以表我菲薄之情!”
锦衣老板见邺昊人小却亦如此豪爽,大赞“当”的碰杯一饮而尽,邺昊亦咬牙尽饮,锦衣老板笑道:“小公子,酒贵在品,而不在狂饮,酒能强身,亦能助兴;但饮得过量,反而害已,乱性,今日教你饮酒,是教你适量饮酒,而不是狂饮暴饮,以后因饮酒出事,岂不是老夫之罪?”
锦衣老板戏谑而侃,朗朗而笑,几杯下肚,言语越多,却均是肺腑之言,邺昊亦放松多了,如在云中飞行一般,笑道:“一入酒道,只怕会身不由己了吧,古有‘一醉解千愁’,醉后就不由自己了,就如现在我已饮了几杯,往后不饮就不行的!”
锦衣老板肃容道:“对,就如走江湖路,只要走了一段,无论是甘甜还是辛酸,就再没有回头路,霜雾两肩挑,仇怨心里藏,漫无尽头,公子,老夫还是劝你不要踏足江湖!”
兴头方浓的邺昊,头脑热乎乎的,精神亦亢奋起来,果断的摇头道:“不,男子汉不走回头路,好马不吃回头草,就如这酒,沾上一点,就永不后悔!”
说完举杯再起,豪壮一饮而荆锦衣老板想不到邺昊初次饮酒如此豪猛,暗暗咋舌,含笑亦将酒一饮而尽,意味深长道:“公子,下河才知深浅,上山才知缓陡,老夫知道劝你不住,只是提醒提醒你,你正值风华月茂,有一股驿动的心,不足为怪,但凡事定要三思而行,不可情感用事,江湖饭不好吃呀!”
邺昊闷头闷脑的听着,只觉得头大如斗,身轻如云,腿细如柳,而对面的锦衣老板亦渐渐朦胧起来,连眼睛也变成了四只,最后是茫茫一片,邺昊将头摇了摇,只觉得头奇重无比,一摇居然全身均要倒过去一般,心中暗想,怎么如此不济,似倒非倒的样子,只怕这就是似醉非醉吧,这滋味真像:“嫦娥不惜酒,桂香飘琼楼。身影伴君侧,心月在九洲。”心在飘飞,身却未动,邺昊木讷的笑了笑,实在感到脑袋太重,脖子负担不起,腰骨又无力,屁股又麻又滑,居然“哐当”一声跌倒八仙桌下。
脸上泛着油光的锦衣老板慈祥的笑着摇了摇头,向门外招呼了一声,门外走入两个仆人,此时邺昊却已经醉酒酣睡,两个仆人如抬懒“猪”一样将邺昊抬去客房,锦衣老板又浅斟了一口酒,深深的思索着问题。这时窗外响起“呜呜”的悦耳的声音,锦衣老板面色一变,自语道:“怎么又来了,这回又是何事?”
语音刚落,一只白鸽已掠窗而进,大大咧咧的落在酒桌上,双眼轮着望向锦衣老板,锦衣老板向白鸽恭敬行礼道:“参见白羽使者!”
说完从白鸽腿上解下一张纸笺,上面蚊注:“借船之人,来历不明,暗助之,察之;少阁主已私自离岛,缓阻之,本阁主已令两仙子出岛相护;另与两仙子配合,查出宝藏图真妄。阁主亲缄!”
锦衣老板不由低呼道:“这不要了老夫的命吗?看来又逍遥不成了,一个小公子又要助他,又要察他,就够麻烦了。
少阁主一想起就头痛,更不好服侍;还要查宝藏图,苦也!敖跻吕习灞咚当吲淖磐范睿赘肱鄱印肮竟尽钡谋硎静宦跻吕习辶⒓辞孔盎堆盏溃骸鞍子鹗拐咴鸸值亩裕粝滤倒樗担欢ò凑露觯 ?
说着迅速的在纸笺背面画了几个莫名的符号,又卷成细筒,索在白鸽腿上。白鸽又大大咧咧的张了两口嘴,表示满意了,“咕咕”叫了两声,展翅向外飞去。锦衣老板复现苦脸道:“恭送白羽使者!”
待白鸽去远,方才向门外去。
邺昊一觉醒来,只觉头昏眼花,又看了看四周,方才发现自己舒舒服服躺在客房榻上,茫然惊讶细想,才想起与锦衣老板饮酒的事,不由“呀”的叫道:“哇,我怎么不知道了,肯定是醉了,出够了洋相,想不到第一次饮酒就一塌糊涂!”
语音甫落,就走进两个女婢,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却又活泼可爱,两女婢嘻嘻笑道:“呀,公子醒了呢,公子,酒好喝么,嘻嘻……”邺昊见两女笑的可爱,而且年纪相若,亦笑道:“好喝,好喝,想不到居然醉了,哎呀,我醉了后是不是出了很多洋相,譬如大吵大闹的?”
瓜子脸女婢撇嘴道:“还说没出洋相,只怕这里村民都知道你醉了呢?后来像个死猪一样被抬回来,你也不顾是什么地方,倒下便睡着了,一睡就大半天,真像死猪!”
邺昊听之,尴尬得笑也不自然,不笑更不好意思,最后半笑半不笑,暗忖来这里当是个客人,第一次做客就成这样,真是见鬼。那苹果脸女婢指责道:“公子,这死妮子是骗你的!”
邺昊一愣,问道:“骗什么?”
那瓜子脸抿笑,嚷道:“不要告诉他,这么个小孩子也要喝酒,不是不知好歹就是学坏,自作自受。”
苹果胜女婢稍小些,看上去倒诚实稳重,不像瓜子股女婢刁钻顽皮,依旧道:“公子醉倒不假,被人抬到这里也不假,却并没出丑大吵大闹,你在酒桌边就醉的人事不省,跌在地上还吓着老爷呢!”
听了苹果脸女婢的话,邺昊倒相信了,但更加尴尬,毕竟是醉倒在地上。这时方才醒悟过来,不解问道:“我在睡觉,你们进来干什么?快出去,男女有别,这样羞不羞?”
瓜子脸女婢咯咯笑道:“公子真是土八路,脑袋里还这样封建,你是公子,我们是女婢,老爷叫我们照顾服侍你起居呢!你眼睛睁的大大的,又大呼小叫,怎算睡觉,你不叫我们才不会进来呢!”
邺昊这才明白过来她们是服侍他的女婢,倒是新鲜,在岛上可说有人服侍,也可说没有人服侍,那就是蝶儿,一想到蝶儿,不由脱口道:“你们和蝶儿一样好看有趣,年纪也差不多,说什么服侍,我习惯自己服侍自己,我们就这样聊天吧!”
二人一听蝶儿,均脸显诧异不解,异口同声问道:“你说的蝶儿是谁,可是天上飞的花蝴蝶,怎么会与我们年纪相仿?”
邺昊哈哈笑道:“你们真是笨,蝶儿当然是人,她和我一块玩到大,她是我的准老婆呢,她只能做我老婆!”
两女又是惊怪,瓜子脸女婢忙道:“你骗谁,胡子茬还没影子,就有老婆,鬼才相信!”
邺昊以为她们不信,心中大意,辩道:“我才没闲功夫骗你们呢,我又没说是我老婆,是准老婆,知道吗矿‘半天未着声的苹果脸女婢不解问道:”什么叫准老婆?“邺昊摸了换头,也说不明白,但怎可在这二女面前露丑,随口道:“就是准备的老婆,还未同房的老婆,还有……”二女一听“同房”二字,脸上簌的通红,羞涩无比,瓜子脸女婢嗔道:“别说了,越说越不象活,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苹果脸阻道:“他可是客人呢,你怎么这样说他,他会生气的!”
瓜子脸女婢利嘴如刀,羞怒未了,续骂道:“客人,当客不知位,不如滚到猪圈里去睡!”
邺昊听了心中温怒,暗忖我又没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就是醉了一次,说话如此刻薄,这客人不当了,我也不稀罕,说着翻身下床,怒道:“你们的客人我当不起,也不敢当,老板呢?”
瓜子脸女婢这才醒悟过来,脸上顿时惶恐不安,苹果脸女婢虽然吓了一大跳,但镇静多了,忙阻拦道:“公子,你不能走,若是走了,老爷子可要责罚我们的,我们向你赔罪行不行?”
邺昊见二女刚才还可爱之极,现在如此样儿,心中一颤,暗骂自己小气鬼,不是男子汉,被她们骂两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瓜子脸女婢亦规矩了许多,向邺昊低声下气道:“公子,对不起,你就还口骂我几句吧,千万别生气!”
邺昊还有什么好说的,心中怒气消了不少,又一屁股坐在床上,赌气道:“你那么凶,谁敢骂你,算了,我不会走的,一走还说我没礼貌小气。对了,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刻薄,你可要说清楚!肮献恿撑局ㄖㄟ磉恚成贤ê欤此挡怀隼矗还撑菊渤。蛔柚沟溃骸澳忝挥新钗遥也换峤心闼担膊换崽闼档模 ?
瓜子脸女婢嗫嚅道:“公子,可不可以不说?”
邺昊低头不语,表示反对,瓜子脸女婢忸怩道:“这都怪你,谁叫你说你有个老婆,我才……才……“邺昊茫然道:“当然我有老婆,这有什么错,难道让我当和尚不成?这是那门子理?”
苹果脸女婢古怪的盯了瓜子脸女婢两眼,嘻嘻笑道:“公子,要不要我告诉你为什么?”
这时瓜子脸女婢娇羞抬头骂道:“死妮子,长舌妇,不许说!”
邺昊更是不解,固执道:“喂,你说,她敢欺负你,我帮你的忙!”
苹果脸女婢笑道:“公子,她在吃醋呢,醋味冲昏了头脑,就与你喝醉了酒一样,冲昏了头当然就会骂你一通,是不是?”
邺昊一想苹果脸女婢说的有理,如果真与喝醉了酒一样,那就应另当别论,瓜子脸突然掩面跑出了房间。苹果脸女婢正要跟出去,邺昊忙叫道:“喂,别忙去,我话还没有问完呢!”
客人有话,苹果脸女婢无可奈何的站头回头调皮问道:“公子还有什么话?”
邺昊换了摸头,嘿嘿笑道:“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她明明没有喝醋,怎么会喝昏头呢?别要当我是傻瓜欺负!”
苹果睑女婢转动着乌黑的葡萄眸子观看了邺昊良久,方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邺昊更加茫然,讶然问道:“什么真不知假不知?不知就是不知嘛!”
苹果脸女婢见邺昊一副认真不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扑哧”嫣笑了起来,开口道:“想不到金龙公子也这么笨,那小妮子是在吃你老婆的醋呗!”
邺昊沉思念道:“吃我老婆的醋?我老婆怎么有醋给她喝?没有醋!”
苹果胜女婢“咯咯”笑道:“其实喝醋不是真喝,是说你人长的英俊好看,帅气十足,每个姑娘见了都喜欢,那死妮子当然喜欢你罗,但你有了老婆,再喜欢也成不了你老婆,天天呆在你旁边,你说她恨不恨你老婆?
这就叫吃醋!?
邺昊恍然大悟道:“哦,恨我老婆就叫吃醋,那可不得了,不能让她恨蝶儿,蝶儿要是又乖又可爱,对了,你又恨不恨我那蝶儿呢?”
苹果脸女婢本说这些话脸就泛红,经邺昊这一问,胜更加红了,如熟透了的“红富土”,娇羞的不敢看邺昊,转身向门外跑去,到了门口,突然停住,转头来向部吴嫣然媚笑道:“公子,你说呢?”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房间,留下邺昊呆在房中暗骂这些丫头真是神经病,无缘无故就要脸红,喜欢就喜欢嘛却又要恨。
邺昊与两个女婢经过这一间,也不想呆在房中了,暗想:“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这里虽然有好吃的菜,好喝的酒,好睡的地方,还有两个与蝶儿一样可爱的丫头,但这里并不是丐帮,与也见不到诟丐,爷爷吩咐第一件事就要找到调丐,谁知第一件事就成了烟柳村的客人,而且还在此醉的一塌糊涂,爷爷知道岂不要发怒?”
想到这里,更加不敢留下,四处找包袱和金龙宝剑,最后发现均安然放在榻前的茶几小桌上。
邺昊拿起剑和包袱,义无反顾的走出房间,房外是个小天井,想必是酒店那位棉衣老板的后宅小院。
小院中间有圆形小池,他中树立着一个睁峡假山,四周是幽碧的池水,那假山仿佛无名岛一般,而在小院的四处角落里,栽种着几株腊梅,梅枝虬劲有力,似饱经风霜,而这虬劲之中又暗含着几丝温柔,隐有暗香扑鼻。小院中无人,踏脚有声,邺昊怕惊动旁人,轻轻踏着碎石铺成的绕地小径,前面是条出院过堂小巷,想必穿出小巷就可到前院酒店客找了。
踏足刚欲离开后宅小院,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正是两位女婢的声音,邺昊暗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但转念一想,这样不告而别,不但苦了两位女婢,更有失礼节。邺昊前行步伐微有迟钝。
正在这时,一间厢房“吱呀”打开,走出了那瓜子脸和苹果脸女婢,两人脸上依旧挂着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邺昊不得不停了下来,两女婢见邺昊欲偷偷溜走的姿态,均急忙跑了过来阻拦道:“公子,你要走也不应现在就走,还是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那瓜子脸女婢惶恐又现于面靥,声带委屈道:“公子,难道我说对不起你也不肯原谅我吗?
你生气就骂我好了,为什么要走?那可是害苦了我们两人!傲脚炭钟蓿恢老衷谌肥挡皇亲叩氖焙颍巧サ奈识溃骸安蛔呔筒蛔撸业檬紫人登宄腋詹乓卟皇巧忝堑钠侨酚屑笔拢槐憔昧簦谡饫镆蛔硪凰训⒏榱耸奔洌夷幕崮敲疵挥卸橇浚忝亲艿觅鞲嬉幌履慵依弦庋梦业鹊绞裁吹绞焙颍俊?
苹果脸忙道:“公子,老爷带人到码头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他走时再三吩咐我们要好好照顾公子,一切其他事等他回来再说。公子要走,也应等老爷回来再说,这样公子也不失礼数!”
苹果脸女婢说话软中带硬,邺昊却并没挂在心上,却是在想,锦衣老板与他刚从码头回来,现在又去码头干什么呢,不会又有什么人借蓬莱阁的船或是偷了蓬莱阁的船吧?邺昊“以小人度君子之腹”,真是该死。但邺昊又不想呆在这僻幽的后宅小院里,忍不住问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想去玩一下,呆在这院中多不好玩!”
两女见邺昊果真不打算走了,均高兴的雀跃起来,看来宽恕比憎恶确实令人令已均悦心爽目,瓜子脸女婢满面春风道:“你若要玩,最好玩的地方应是海滩上,那里可以看大海,看海岛,说不定还可以拾到美丽的贝壳!”
瓜子脸女婢建议虽然迷人,而且描绘更动听,但邺昊却无动于衷,对于海滩,大海和海鸟,他简直熟悉的得叫声就可说出是什么海岛,长的什么样儿,海与海滩就更不用说了,说不定邺昊踩过的海滩可以把大海整个儿围上一圈。邺昊怕令二女失望,劝道:“去海边较远,就在这附近,对了,我们去村里的小街上逛逛如何?那定是新鲜的地方!”
邺昊想法和习惯动作在二女想来觉得特别近于古怪,简直不可理喻,哪有小街有海滩好玩,但这是邺昊的要求,二女只有惟命是从,怕稍稍不留神,就会惹他生气,他生气若要走,一走就会惹怒老爷,惹怒老爷就不好受。二女只有装着爽快高兴答应。
在两个活泼可爱的同龄姑娘陪同下逛街旅游,那是多么惬意的事,也是多么充满浓情浪漫的事,而邺昊正是这位幸福的人,此时他亦正确的享受这份幸福,三个同龄人无话不说,有话就更不保留,一路打打闹闹,你追我赶,闲逛在渔村小街上,邺昊毕竟只有十五六岁,忧愁如渐云逝过,相思如积木沉浮,想时就想,不想则不想。
邺昊一边和二女说笑,一边看着街上两侧的米油盐酱醋各式各要的杂货日用小店铺,到处挂着的疏薄鱼网理添温情和鲜咸的海味。现在邺昊已明白这有同样大小洞隙的鱼网是用来捕鱼,他那用树枝叉鱼与之比起来太原始了,在看到新鲜或更先进的东西,反而激发了邺昊对过去生活的怀念,对远在孤岛上亲人的思念之情,而且这种思念越来越浸蚀着他的灵魂。
三人正走着,突然看到一群人迎面而来,而且气字不凡,仔细一看,正是锦衣老板和几位随从。但奇怪的是走在中间被人簇拥着的是一位姑娘,年纪与邺昊不相上下。
但气派多了,衣着不但华丽,而且颈上有胸坠,连脚踝似乎也套着响铃当一般,走起来“叮叮当当”的响,那少女顾盼神飞,肆无忌惮,眉宇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全身散发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而且一尘不染,似乎刚从花丛绿茵中走出来的花仙或草伊人一般。
在少女旁边跟随的人邺昊倒是刚见过不久,正是玉鸣山庄的少庄主鸣泗滨和一干随从。
这一路人马一踏上小街,悠闲的小街立时变得拥挤和忙碌了起来,而且热闹了一大截。邺昊对玉鸣山庄有芥蒂,心怀恶感,而且对鸣泗滨亦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距离。
锦衣老板一见二女和邺昊,立即拔身率先迎了过来,邺昊亦迎了上去,锦衣老板笑呵呵道:“金龙公子,老夫料不到你这么快就醒来,果然是酒中不可多得的良才!”
邺昊忙客套多谢,锦衣老板又转头对二女婢肃容道:“柳儿、烟儿,金龙公子刚酒醒,你们就带他出来乱逛,出了事谁负责呢?”。
二女立即惶恐低头不语。
邺昊忙向锦衣老板做了一番解释,这时陌生少女和玉鸣山在少庄主众人亦拥上前来,那少女显是来者不善,面有怒色,而且似有挑衅之意,冷声冷语道:“半醉爷爷,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金龙海子?金龙……海子……名字倒很厉害的嘛!”
这时鸣泗滨冷笑道:“金龙海子,想不到我们又会见面,这次想必不会拒绝在下一番盛情了吧?”
邺昊眉宇轻轻一皱,不理那少女和鸣泗滨,只向锦衣老板望去。锦衣老板见双方一见面就有擦火的味道,忙回场向那少女道:“少阁主,这位就是老夫提过的金龙海子金龙公子。
对了鸣少庄主,你说第二次与金龙海子碰见,那你们……”他意思想鸣泗滨说个明白。
鸣泗滨能作少庄主独自领军下海,当是聪明敏捷,立即哈哈谈笑道:“正如老爷子所说!”
鸣泗滨于是把在海上与螂吴匆匆相见情况道了出来,“半醉公公”和随从这才恍然而晓,鸣泗实冷傲向邺昊道:“金龙海子,在海上在下盛情相邀,你却断然拒绝。本少主喜爱结交道友,令一艘船和十余名弟子跟着你欲以保护,但这艘船和十余名弟子至今未归,消息全无,本少主知道公子与他们有一番误会式的冲突,公子能告诉本少主他们的去向么?”
“半醉公公”众人想不到邺昊与鸡少庄主过节已达如此之深。
在众自睽睽之下,邺昊人小脾气大,刚才还压着气,一碰头就被少女和他戏谑暗讽一通,现在鸣泗滨又以少主的自称,胸中狂傲意气立即涌了上来,故意想理不理的样子,场中一时寂静无声,那蓬莱阁少阁主冷冷的观望两少年斗法。良久邺昊才冷冷问道:“鸣少爷对这个问题是质问呢,还是询问呢?”
鸣泗滨一怔,阴笑道:“想不到金龙海子自称海的儿子,如此斤斤计较,若金龙公子定要本少主说,就当是询问吧?”
邺昊眉睫一紧,眼睛凝视鸣汹滨冷冷道:“这是一种请求询问之态么?那本公子也只有说不知道了,很遗憾,陆上的路千千条,海上的路更是万万条,海如此之大,本公子实在看不了那么大的海面!”
鸡泗滨在无鸣山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门上随从无数,怎受得了如此蹊落,而且是在一个美丽少女面前?!
鸡泗滨立时脸上闪出怒色,叱道:“以你这小人胸怀,也配当海的儿子?你定挟仇杀了他们,是不是?”
邺昊哈哈笑道:“原来连你也认为玉鸣山庄弟子是一个个脓包,一船人会被本公子杀的毫发不剩,真是可笑之极。但你说是本公子杀的,就算是吧!那又如何呢?不会动武吧?”
鸣泗滨顿时被邺昊狂态激怒,“锵”的拨出玉鸣宝剑,吼道:“今日定要将你这狂徒碎尸万段,灭掉你的威风!”
说着怒剑向邺昊刺来。
那冷眼不语的蓬莱阁少阁主冷眼一闪,显是要见见二少年谁最厉害,居然背手而望,好像一位公正严明的裁判一般。
邺昊在鸣泗滨刺来之时纹丝不动,微翘的嘴唇含着浓浓的笑意,浓浓的杀意,此时他对玉鸣山庄的仇怨与对鸣泗滨的巡视和忿怒全集中在眼神之中!
两少年矛盾升结如此之快实在大出“半醉公公”的意料,此时又见鸣泗滨忿然出剑,大叫道:“鸣少主不可!”
说着伸手曲指一弹,只听“当”的一声,鸣泗滨只觉虎口生痛,手一松,剑立时脱手飞了出去,同时“半醉公公”如大鹏展翅,一跃而上,抓住了宝剑,眨眼间回到原地。众人均见到了“半醉公公”传神的武技,当然邺昊也见到了他酒半醉的厉害。半醉公公含笑道:“这里是老夫地界,两位均是客人,若还看得起老夫这张薄面,就先把气忍在肚中吧!如何?”
鸣泗滨剑被一指震飞,还有何话可说,而且半醉公公给了台阶下,不下就是不识抬举了,悻悻道:“好,今日就暂且放过你!”
半醉公公将剑还给鸣泗滨,转头向邺昊道:“金龙公子,你呢?”
邺昊灿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怕你的武技,也要怕你的酒量,无话可说!”
半醉公公立时明白他将邺昊灌醉的事,友善的朗笑了起来。场中气氛顿时降了许多,唯有蓬莱阁少阁主心中不满意,狠狠盯了半醉公公和邺昊几眼,更气愤的是邺昊在一见面就没正眼看过她,仿佛她不存在一样,可偏偏她又是这里的主角,不知这半醉公公是如何排演节目的。
这时邺昊含笑望向少阁主,刚才是远观,如今是近看,两人立时目光相遇,邺昊本想以眼光杀杀这“小霸女”的威风和盛气凌人的态度,但却想不到“小霸女”不同凡响,善者不来嘛,少阁主虽为女儿,但从小就生活在仪的环境之中,怕过谁,当然不依不饶,不羞含怒,挑衅之意更浓,眼光亦有打败邺昊的坚定信念。但同时两人均心中暗震,这眼光好熟悉,好象似曾相见过一般,渐渐两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少阁主不由惊异问道:“喂,你叫金龙海子,没有真名吗?”
两人均淡忘了过去的事?
邺昊挑衅的含笑不语,半醉公公一看又是不妙,而且这次不妙比前次更不妙,只因为这二人阁主曾令之关照关照,若闹起来,又去关照谁好些呢?立即上前笑道:“少阁主,他的真名叫溪儿,从小在海岛上生活!”
那少阁主茫然不明白的吟道:“溪儿……这倒陌生的很……”众人立时不明白少阁主此话是什么意思。邺昊含笑向半醉公公道:“老板,你也忒偏心了吧,把我的名字告诉她,也应把她的名字告诉我才公平!”
半醉公公想不到邺昊会将他老人家一军,尴尬的陪笑,然后向少阁主望去,少阁主誓不低头道:“半醉爷爷,你告诉他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不想倒欠别人任何东西,不过只能告诉他一人知道!”
半醉公公一愕,不敢造次,少阁主道:“怕什么,以后她老人家要是责怪下来,我一人担着就是!”
半醉公公眯眼笑道:“少阁主,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又要耍赖!”
少阁主在公众下被半醉公公揭短,粉面含霜,却敢怒不敢动手,向烟儿和柳儿道:“烟儿、柳儿,我们走!”
说完率先离开,向酒店而去。鸣泗滨见心慕美人走了,部吴又在面前,忙向半醉公公道:“前辈,在下与众属下在贵酒店留宿不会麻烦你老吧?”
半醉公公嘿嘿笑道:“鸣少庄主不是明知故问吗,开酒店的怎会嫌客人麻烦?”
鸣泗滨如得特敕令一般,带人喜滋滋走向酒店。
邺昊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其余外人了,笑呵呵靠向半醉公公道:“老爷子,现在可以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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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章耳光之缘
“半醉公公”无可奈何,将头歪了过去,在邺昊耳边窃语道:“飘零!”
邺昊听之茫然不解,“半醉公公”又在邺昊手心上写了“卜铃”二字,邺昊立时明白少阁主芳名“卜铃”,名如其人,全身挂铃裆,当然名字里亦有铃字罗。邺昊嘻嘻道:“芳龄几何?”
“半醉公公”一愣,而后在螂吴肩上轻拍道:“小子,是不是起色心,对我们少阁主不怀好意,老夫可不敢擅自作主哟!”
两人均哑然而笑,邺昊忽止笑正容道:“老爷子,怕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了,得去丐帮找诟丐叫化儿要紧,以后见面喝酒的机会还多的是!”
“半醉公公”料不到“半醉公公”此时道别,急忙道:“不行,你要走也不应现在走,你可知道,你在蓬莱阁旁挫了小仙子的锐气,让卜铃少阁主知道了,小仙子是卜铃小丫头的小师姐,而且亲如姐妹,她这次私自出岛,正是要找你晦气,你怎能走?”
邺昊听之,立时明白过来,嘻嘻笑道:“她们倒是臭脾气相投,居然追上门来,我倒不怕她。你这样说,我更加要走才对,否则一回酒店,不是那鸣少爷要技创相向,贵少阁主也要找我拼斗,你老父子夹在中间,岂不是十分难受?”
“半醉公公”感激道:“亏你还想到我的难做,但你想想你这一走,卜铃那小丫头一定会追去,她偷偷溜出岛;阁主要我无论如何要阻住她,把她留在烟柳庄,否则出了意外老夫罪不可赦!”
邮吴皱了皱眉,本以他性格谁的帐也不卖,但这“半醉公公”与他一拍即合,他如此说,自己怎好走呢,不由苦笑道:“那我岂不是要留在这里等那丫头回蓬莱阁才能离开烟柳村?这对我不太公平吧,而且我也无闲心留在这里,救人如救火!”
“半醉公公”忙道:“不会让你等多久,最多一天时间,阁主已派两位仙子来监护少阁主,只等她们人一来,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少阁主也安全了,老夫也好交差,这样岂不好结果?若你认为委屈,老夫派才下去暗中查探一下丐帮情况,和在此最后的丐帮分舵,补偿一天时间,这样如何?”
邺昊想自己对丐帮生疏的很,摸不着头绪,若有老爷子出手,定会事半功倍,倒也划算,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几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看增面看佛面,僧面要看,佛面也要看,得罪不得,但你说话可要算话才行!”
“半醉公公”见邺昊终于答应留下来,面上欣喜无比,笑道:“老夫在江湖不是全醉,也是半醉,说话当然算数!”
说着向身后向位随从吩咐了一下,几名随从立即惊飞而去,轻功十分高明,可见强将手下无弱兵,邺昊关心道:“丐帮如今是净衣派弄权,你这几名手下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吧?若让他们知道有蓬莱阁插手,而与你们作对,我岂不是又要欠你的一个人情?”
“半醉公公”说道:“不会不会,你刚才已见过他们的身手,暗中窥探又岂会让人发现,那岂不是老夫的面子也丢尽了?你别再阴损我好不好?”
两人又笑了起来,如兄弟朋友般亲密无间。
邺昊只好跟着“半醉公公”回酒店。到了酒店,鸣泗滨与卜铃正在吃饭,自然鸣泗滨包了酒店最好的客房,现在又在卜铃面前温文尔雅,大献殷勤。卜铃爱理不理的应酬着,十足高傲的小公主。
邺昊见之,戏谑道:“哟,堂堂鸣少庄主现在居然甘当小丑与护花使者,想博取美人欢心也不用如此着急,你没见人家理你也觉得累呢!”
邮吴一半讥讽鸣泗滨,一半嘲笑卜铃,二人立时脸上挂满怒容,鸣泗滨看了看卜铃,见她也生气了,更如把鸡毛当令箭,怒气翻倍,陡的站了起来,降道:“小子,本公子本想与你结交,你却不识抬举,还一再骚扰本公子,本公子今日定要斩了你!”
说着拔剑出鞘,怒剑刺来,玉鸣山庄的划法在江湖上声誉一向很佳,与响沙堡的刀剑齐名于世,但偏偏邺昊一见两家就有气,一见此剑法和刀法就要斗,寒芒立即直逼而去。
玉鸣剑幻作无数丛影,分光而来,速度惊人,显然鸣泗滨已得玉鸣划法真传,又手持玉鸣剑,杀气立时如海涛般涌来,邺昊未等剑影卷到,已施出“惊龙御波”,身子立时如龙卷一般,翻腾而起,脚点迷心步,踏浪而过,闪到了一侧。
鸣泗滨的剑网扑了个空,心中杀机更盛,回剑欲再刺,半醉公公阻道:“鸣少庄主,这可是老夫的酒店,要出手也该打个招呼!”
鸣泗滨杀机贯项,倒也十分冷静,立时顿身滞剑,“锵”的收剑人鞘,狠狠盯了邺昊一眼,转头向半醉公公谈笑道:“对不起,晚辈确实不应在前辈地界拔剑。但这小子一惹再惹,存心找茬,老爷子也应阻阻他才是公平之道!”
半醉公公笑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金龙公子倒也有不是之处,我们何不到里间品酒去!”
邺昊含笑点头,不理场中所有之人,穿堂而过,进了后宅前院。卜铃刚才将邺昊的身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自有一番打算,暗忖好古怪的轻功,只怕并不逊于蓬莱飘曳步。想到此心中想与之比个高下的念头更加强烈,脱口向半醉公公道:“半醉爷爷,今天我就不走了,帮我安排个房间吧!”
半醉公公立时喜上眉梢,他正期盼这个不公主乖乖留在这里呢,笑道:“你住的地方还是老地方,不知少阁主满意不满意?”
卜铃站起身欲向内去,鸣泗滨陪笑道:“少阁主,我们相识已久,可否告之在下姑娘的芳名?”
卜铃娇笑道:“对不起,我的名字不能告诉别人,何况我与你相识仅是一天,而且在海上萍水相逢,并非相识很久。不过不用着急,以后你自有知道的时候,那就是朋友或敌人的时候!”
鸣泗滨看到卜铃迷人的笑,顿时七窍生玫瑰,四周生紫烟,笑道:“在下怎敢与你做敌人,只想作你的朋友,而且做朋友要快乐的多,姑娘是不是?”
卜铃凝笑高做道:“若你只想做朋友,那就永远做不了我的朋友,只因为我的朋友先必须是我的敌人,而且做一个合格的敌人,你明白么?”
说着“嘻嘻”娇笑着向后宅而去。
鸣泗滨目瞪口呆的站在桌旁,简直不相信这一番话偏偏是从一位如花似玉宛若下几仙子的姑娘口中如吐玉珠一般的说将出来。而且居然把敌人和朋友译为一谈,既新鲜又是刺激!
这更激发了鸣泗滨采摘带刺的玫瑰的强烈欲望,不由嘿嘿阴冷笑道:“好,既然要朋友,首先要成为你的敌人,我们走着瞧,就不信我这鸣少庄主还征服不了一个丫头片子!”
说完向众随从吩咐了一遍,独自上楼安整,“严阵以待”!
邺昊进了后宅大院,大院如花院,有曲折小溪,玲珑小桥,还有百花之困,与后宅小院同中见异,这里的幽静洋溢着一片勃勃生机,苞含着生命的热闹,邺昊暗赞好地方,如果说小院是古幽深静,大宅却是恍幽恬静信然于心。邺昊正在着迷,忽然看见烟儿和柳儿抱着被褥及女儿家的日用之物向一边走了过来,邺昊忙上前招呼道:“喂,你们俩一点不够义气,同路出去,居然甩下我不管,跟上别人走了,真是两个势利妇人!”
那瓜子脸女婢见邺昊胜微微一红,低头不语,苹果脸女婢娇笑道:“公子爷说的多难听,我们可是小姐的丫头呢,额外打短工服侍你,你应该心满意足了!”
邺昊一愣,不解道:“谁是你们小姐,可是半醉公公的女儿?”
“不,那小姐就是我!怎么,有意见,居然敢与我争丫环,哼!”
语音从背后传来,邺昊和二女婢寻声而望,正是卜铃。二婢忙招呼,看卜铃那副趾高气扬的表情,邺昊气从心源,怒道:“这里不是你蓬莱阁,不要这么嚣张,没人会买你的帐,这两个女婢怎会是你的丫环,定是你仗势压人。别以为本少爷向阁主借了一艘小船,就会给你面子,忍耐也有个限度,面子也有结完的时候,有本事的就不要仗那势!”
邺昊怒从心头起,气从胆边生,对这丫头从外面一路忍回来,现在一触而发,吐之而后快,两个丫环吓的脸色大变,苍惶看着二人。卜铃从未遇到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刚才简直骂得她狗血淋头,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愣了愣,气得花容失色,柳眉倒竖,娇呼道:“你这是自找苦吃!”
话未完,人影已动,只听“啪啪”两下,影去声逝,卜铃依旧站在原地,而邺昊两侧脸上却多了两个掌印,卜铃脸上倒得意起来,而邺昊却是气冲斗牛,颜面无光。被一个女人打了耳光,而且又是被两个丫环看见,以后怎样见人,还不用说江湖立名,不毁誉已侥幸!
烟儿和柳儿想不到邺昊会那样说小姐,她们深知小姐的脾气,正着急,卜铃就给予了强烈的回应,表示她在生气。两女知道两人这结仇大了,只怕会更糟,苹果脸向瓜子脸望去,眼神中尽是“怎么办?”瓜子脸无奈摇头不敢出声,卜铃怒容中泛着得意之色道:“本姑娘一生只打过两个男人耳光,小的时候在鼓楼镇打了一个男孩,他与你一样对本小姐不服输,有与你一样的眼神,上天真会开玩笑,将本小姐两击耳光赠予两个如此相似的人身上,不过你还是幸运,荣登二甲,别的男人还得不到呢!”
由此可以看出卜铃就是在鼓楼镇打了邺昊,如今依然记于心上,显是记忆深刻,大概不忘记邺昊少时那句话“我迟早要打败你厂但她做梦也想不到,眼前正是小邺昊变成的大邺昊,若知道,不高兴的昏头才怪。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邺昊已非吴下阿蒙了,两眼锁定卜铃,似对卜铃的话充耳不闻,一冷做道:”好,你必须为你刚才的那一击耳光付出代价,但本少爷却不会突然袭击,做不光明的事,现在本大少爷要还那记耳光!罢庖痪溆倘缜缈张ǎ坏妨逡嗖桓以俚靡猓谰刹桓蚁嘈庞腥嘶岣患嵌猓沂茄矍罢飧战崃艘欢獾娜恕2妨逍ι缌宓溃骸氨鹁Υ敌炅耍裟隳艽蜃盼遥詹乓膊换岜晃掖蜃乓欢猓 ?
但邺昊不声不响,只问道:“你注意了?”
卜铃笑声嘎然而止,全神戒备,不敢大意,若真被打了一耳光,那岂不羞死了人,而且有小师姐的前决战例。邺昊暗运内力,提气不服。经过漫长的治炼,邺昊内力奇特深厚,全因大蟒心丹的功劳。邺昊身子渐渐浮动起来,突听长啸一声,邺昊翻腾急滚而来,身子幻出条金龙。
卜铃骇然于色,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身法,但见金影滚滚而来,卜铃不敢大意,拔地而起,如一片云缭曳而上,邺昊出招就是“惊龙御波”,以为一下就可击中卜铃,但卜铃资为蓬莱阁少阁主,轻功已得阁主亲传,蓬莱阁以轻功响彻武林,自然有其神秘不凡之处。卜铃如云飘,淡淡一丝,横掠苍空,不同凡响。
邺昊一招落空,突然拔地上窜,一招“飞龙锁云”,只见一条金线左右上下往忽窜动,缠绕不断,越绕越密,卜铃此时才知邺昊的厉害,而且从未见过如此威猛而怪异的轻功身法,真如龙在九霄一般,心中一急,暗提功力,娇躯立时快疾如风,来去无声无息,闯出了邺昊的“锁”决。
邺昊见两招还不能得逞,自己说的话一定要实现,否则岂不又被这丫头嘲笑?
眼中直冒火光,看到卜铃的身影与云涛似见分相似。而其间杂着一缕疾风,这恰是卜铃的真身。
邺昊脑中一闪,顿时“金龙逐日”划破脑海,身随意动,长啸一声,身影金光暴涨,电闪般破空而去,半云清生生割成两片,只听“啪啪”两声。两女婢本看的目瞪口呆,暗暗咋舌,突被两击脆响惊醒,暗呼不好。
场中身住影杏云去风逝,四人木头般的站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场中死一般寂静,烟儿柳儿均忐忑不安,已知道小姐捱了两个耳光,只看其脸上红红一片就了然于胸,心中祈祷道:“千万别斗了,再斗非出事不可”苹果脸丫环聪明,悄无声息折身离去。而在一阵静寂之后,卜铃突然掩面恸哭起来,声动震院,邺昊听到哭声,心里不由怒气全消,反而有点后悔了,暗骂自己小气,男人脸皮厚,捱一击耳光用别的方法也可消气,怎可打姑娘的耳光,千万别想不开自杀。邺昊倒真会幻想,居然幻想到卜铃想不开自杀,但邺昊又不愿吐口说自己不对。
这时,卜铃哭够止声,突然道:“你去死吧!”
说完怒袖疾挥,一道森森银光电闪而出,向邺昊飞射而来,只听娇呼声:“使不得!”
邺昊突觉服前一花,本能一闪,只听一声问哼,同时场中跃出两个白衣仙子,部吴摇晃了两下,一支又细又短的袖剑已大半刺人胸中,两位仙子正是紧随而来保护少阁主的,却见到少阁主用“袖剑”暗伤了邺昊。两仙子在海上已见过邺昊一面,均走了过来,那对邺昊较好的大仙子焦急问道:“金龙公子,没事吧?”
邺昊只觉钻心痛,但见大仙子样儿,不由咬牙笑道:“没事,只是心脏穿了一个洞,养几天就会好的!”
这简直是吓人的废话,心脏穿了洞还能活,养一辈子也怕洞长不好。大仙子想不到邺昊年纪轻轻在这等情况下还会说笑,邺昊补充道:“好厉害的袖剑,想不到,看不清,幸好反应快些,才没有把命也穿个洞。”
大仙子细察剑插部位,确实离胸口远,暗惊邺昊闪的好快,长吁了一口气,解释道:“这是蓬莱阁一大绝手‘追魂夺命剑’,到现在为止,怕只有公子你还活着了!”
邺昊一听“追魂夺命剑”,好可怕的名字,全身一棘,又是高兴,喜道:“我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一人!”
大仙子淡淡一笑道:“阁主和少阁主使出来情形会有不同的!”
邺昊一愣,立时明白过来,若是图主使出来,他根本躲不过,少阁主毕竟还校这时半醉公公亦跑进大院,到了邺昊身边,惊叫道:“小兄弟,你怎么一会儿就多长了一把剑在胸口上?”
邺昊嘻嘻笑道:“不是长出来的,是你们少阁主送的!不知是夺命剑,还是定情剑,猜不着!”
卜铃气极用出“追魂夺命创”,倒也吓呆了,眼睛木呆的望着邺昊胸口的剑,大仙子走到少阁主劳厉声道:“师妹,你怎可随便用‘追魂夺命剑’,你可记得师父的话么?你自己了断吧!”
想不到大仙子会如此对少阁主说话,大出邺昊所料,慌忙问半醉公公:“喂,老板,自己了断是什么意思?”
半醉公公戚然道:“这是阁主的戒令,非穷凶极恶之人不得用袖剑,若滥用袖剑,必自残其藏剑之臂!连阁主也不例外!故阁中之人罕用油剑,少阁主这次……哎……“卜铃不言不语,脸上溢出两行清泪,往日骄横跋扈的样子荡然无存,“卟”的脆在大仙子面前,如待斩羔羊一般。邺昊见之,心中怒气全部烟消云散,暗叫不好,若让这么一个美人缺一只手臂,他半夜都会做恶梦的,不由咬牙忍痛跑了过去,叫道:“你们误会了,刚才我只是想瞧瞧闻名天下的‘追魂夺命剑’,卜姑娘被缠的没办法,才给我看,却不小心插在我身上,现在我还给她就是!”
说完,邮吴顺手快疾无比的拨出袖剑,挥手前探,送入了肝铃宽大的衣袖之中!而在拔剑之后,鲜血狂泄而出。
众人想不到邺昊会来这一手,均惊呼起来,就是悲愤之极的卜铃也忘了悲伤,只有惊讶。半醉公公慌忙点了邺昊几大要穴,止住狂泄之血,抱起邺昊,向大仙子道:“你们保护少阁主!”
说完一溜烟奔出内宅小院。众人望着半醉公公消逝了背影才回过头来,大仙子缓语道:“金龙公子既然那样说,我也没办法,就当并未违反阁主诫令,小师妹,以后可别再任性了!”
谁知卜铃突然哭道:“他打了我两耳光,我才用袖剑,要罚就罚,我不怕,不要他的恩惠!”
两位仙子一愣,少阁主虽是小师妹,但天资过人,武功与她们不相上下,又得阁主亲教,怎会被打了耳光,这岂不是侮辱了蓬莱阁!心惊之余,又无可奈何,只因这人便是邺昊坏小子!
大仙子眼眸一转,不由想道:“这还了得,居然欺负到蓬莱阁头上,少阁主,走时阁主命我们一路在保护你,现在有人敢打你耳光,不行,我得去斩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头!”
说完“锵”的拔剑就向后宅小院走去。众人立时不解,平时温文尔雅的大仙子也变的如此骄横。卜铃更是心中“咯噔”一紧,暗自后悔自己多嘴,若大师姐要去斩那小子,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心慌意乱之际,顿时忘了受罚之事,“呼”的跃了起来,跑上前去拦住大仙子道:“大师姐!”
大仙子诡秘笑道:“怎么啦,我去为你解恨呢。不过,若你亲口承认是你送袖剑给他看才误伤了他,那大师姐就没办法去找他霉气了,因为你若送剑给他看,自然两人不会有矛盾,二人互打耳光之事也就不成立了,是不是?”
卜铃和众人立时明白大仙子在耍戏卜铃,卜铃亦恍然大悟,转念想大师姐也是为自己好,自已不领情,不但自己断臂,而且大师姐要去找邺昊替她报仇,可别人又“舍”命来为她救臂,细细一想,卜铃只好默默无语点头表示承认。
大仙子这才转笑道:“这才乖嘛,以后若都这样乖,大师姐等那小子伤好后,找个机会煞煞他的威风,为你出气,怎么样?”
卜铃满腹心事,想到邺昊不知现在怎样,那小子倒是蛮有意思!听了大师姐的话,不由嗔道:“我的事不要你管,想不到偷偷溜出来,还是被你们两人追上,是不是又是奉命把本公主抓回去,真是阴魂不散!”
大仙子笑道:“小师妹的嘴越来越刁,居然阴损起自家人,这次还得谢谢你,我们两人也可以出来散心了,师父说要我们陪你散心呢!”
卜铃撇了撇嘴,不相信道:“鬼才相信你们的话,与你们在一起,晦气的很,哪有心情!”
这时二仙子在卜铃耳边说了什么,卜铃脸上一红,娇嗔道:“你二师姐不像二师姐,今日要‘清理门户’了!”
说着举手就打,二仙子“咯咯”娇笑着一闪而去,身法比之卜铃尤有过之。二仙子一溜烟奔到大师姐旁边,卜铃没有追过去,只呆呆看着手袖上的斑斑血迹,方才发现抽中的刻上亦还有血迹,宛若绣红,不由惊叫道:“哎呀,把那家伙的臭血沾在衣上了,只怕以后要晦气缠身,烟儿、柳儿,快给我准备干净衣服!”
烟儿柳儿眼见全过程,简直看了一出超现实的戏剧,此时心情也好转过来,乐滋滋的应声去了,场中只留下两个仙子和卜铃,二仙子嘻嘻道:“金龙公子说你那剑是定情之物,刚才你也点头承认,现在没外人了,你说这到底得乍回事,这情也定的太快了吧,若让阁主知道,不打死你这死妮子才怪,好象她老人家不管用了一样!”
说完,两位仙子都嘲笑起卜铃来!
卜铃紧咬樱唇,被两位师姐戏弄,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不由捂住耳朵嗔骂道:“两个春心荡漾的雌儿,现在不与你们吵,慢慢跟你们算帐。什么定情之剑,全是他臭嘴不德性!”
二仙子娇笑道:“又是臭嘴,又是臭血,想不到我们眼高过天的小师妹,居然定情给一个这样的臭小子,真是便宜他了,大师姐是不是?”
大仙子含笑道:“别吵了,小师妹都不好意思了呢,其实小师妹心中早已有人了,怎可再装下另外的人,小师妹,师姐猜的对不对?”
卜铃脸上一下徘红,春意漾漾,而又含着忧愁,嗔道:“真是个长舌妇,本姑娘心中没有人,只有你们一群浑蛋师姐和那古板的老娘!心早被你们气糊涂了!”
说完转身不再与二仙子说话。
却说邺昊被半醉公公抱回房间,虽点住了几位穴道,但鲜血依旧微微外溢,半醉公公不敢怠慢,忙将自己的宝贝金创药拿了出来为邺昊敷上,费了半天,方止住了血,而邺昊脸色因失血过多苍白如灰,更是无力,愣愣看着半醉公公代这忙那,正欲说话,半醉公公道:“不要说话,否则伤口露开又会麻烦我这老兄弟!”
邺昊谈谈笑了笑,轻声道:“都是我造的麻烦,我也忒小气,她给我一耳光,我居然不依饶还了她一下,现在想来,强要那面子干嘛?”
半醉公公又点了邺昊哑穴,笑道:“让你有口难言,只有听老兄弟来说了,你胆子也忒大,居然打了小妮子两记耳光,好,有胆识,帮老兄弟出了口鸟气,那姑奶奶也真是横的很!”
转而半醉公公又叹道:“但你打了她,等于打了老兄弟几记耳光,若让阁主知道,老夫脸往哪里放?可我又要感激你,舍去自己也要救回少阁主一条玉臂,若是少了玉臂,老夫更不好交待,老夫也佩服你,心胸如此之宽阔!”
半醉公公说了半天,不知是该生气还是感激!
“打我们少阁主,普天之下,怕也只有你敢这样做!少阁主这一耳光,肯定已被打醒变安份了!”
邺昊听着听着,只觉得疲倦缠身,不由合上眼,半醉公公如在说梦话一般,在邺昊耳边萦绕回荡。邺昊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与一位小姑娘争吵,突然不知为什么打了起来,给了他一记耳光,他怒不可遏,拔剑就刺,只听一声惨叫,血幕在眼前铺开,邺昊惊恐万状,那女孩倒在地上,呐呐道:“是你杀了我,你杀了我……”邺昊吓的哭叫道:“不是我,不是我!”
在此时邺昊被拍醒,邺昊睁眼一看,正是半醉公公惊讶的望着他,见螂吴醒来,忙问道:“什么不是我,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邺昊抹了抹冷汗,国然遭了出来。半醉公公明白后,呵呵笑疲乏:“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与实际往往相反,果然如此,你是被少阁主刺了一剑,而不是你刺她,知道吗?”
邺昊细想也是,便又觉不对。
突然他记起卜铃要自残玉臂,自己不知道后果,若真残了玉臂,岂不是与梦中大同小异?顿时脸色大变,忙问半醉公公道:“老板,卜铃姑娘呢,她……她没有按阁主的诫令去做吧?”
半醉公公笑道:“谁也不敢违背阁主的戒令,即使她的女儿,也不敢违抗,若有违命,蓬莱阁众人均是她的敌人,而且犯的是叛门之罪!”
邺昊心里更是沉不住,忙道:“半醉老爷子,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看看,阻止她遵命行事,若割断一根手臂,那有多难看,多痛苦!”
半醉公公眯眼道:“老夫能么,你忘了老夫也不敢违背阁主之意,而且不便插手?否则阁主不与老夫闹翻才怪!”
邺昊着急,正要坐起来,胸口钻心的痛。
半醉公公忙道:“我的小乖乖,叫你别说话,还要动,不想活啦,看来你也是忒关心那丫头的,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实话告诉你吧,那丫头片子有你那冒生命危险的谎话,要断臂也断不成了,蓬莱阁规矩虽严,但谁不喜欢那丫头,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她断臂!”
邺昊安下心来,重新躺下,沉声道:“你说的倒也是,她人并不坏,就是忒霸道了点!”
半醉公公斜乜古怪笑道:“哟,好象你对她特有研究,而且印象也不坏,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
邺昊不解道:“什么意思?”
当看到半醉公公别有深意的笑容,立时明白过来,笑道:“老爷子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一惯如此,何况我们闹的这么僵,她打了我一耳光,我还了她一耳光,两不相欠,但后来她又给了我一剑,偏又要说说强颜装欢,不行,下次碰上还是得给她一个教训,心里才平衡些。既然这样,连朋友也别做,还能做那个,简直是天方夜谭!”
邺昊依旧忿忿不平,不是对卜铃本人,而是她那一剑没有躲过,他一定要胜她,在他的潜意识中不知为何,一想到或看到卜铃就会有股强烈的胜负感冲沛全身。
但他对卜铃,亦有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若他恢复了忘记,知道自己已被卜铃第二次打了耳光,不气的吐血才怪。卜铃虽对他亦有种熟悉,亦奇怪这人何以有邺昊那种给她的奇异感觉,强烈的震撼力和不可辱的气势,若知道他就是邺昊,不知是高兴呢,不是大怒,在她记忆深处,早就烙上了小邺昊的影子,令她有股征服欲而且心醉的影子。
那日她见邺昊宇中拉着温柔可爱的梅枝,一股浓浓的醋意上冲,竟要出面打架,甚至想砍了拉在一起的双手,后来虽然打了小邺昊一耳光,但他那坚决的眼神和那不屈的话令她震慑,这种震慑一直到现在!
那日听说让小仙子大受挫折的人有点像邺昊,卜铃心里“咯噔一震,她当然知道邺昊从小就失踪,已经很多年了,本来她想死掉那颗伊心,但随着年岁的增加,思念之情更是无可磨灭,心中的忧愁又不能透与别人;一听到那人像邺昊,又怎不心急如焚。
于是不顾老娘的清规戒律,偷偷地船出岛,在路上又碰上寻找门人的鸣泗滨,相携到了烟柳村。当一看到金龙公子,见金龙公子确有几分像,方才询问其名字,得知其名为溪儿,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失望之余,当然就有恨,欲与之比高下,谁知二人会上演这样的一出好戏,卜铃不知是应感谢邺昊还是恨邺昊,心里也乱如一团麻。
邺昊胸中受伤,倒真的不能走了,只好自认倒霉。安心养伤,不见日,伤口明显好转,其间烟儿和柳儿亦来过几次,当然是探听情报。这一日,邺昊下了榻,走到古幽小院,活动了几下筋骨。忽听到烟儿和柳儿嘻嘻的笑声传了过来,邺昊忙藏在花下,等二女经过,二女边笑边向内走,只听烟地道:“小姐脾气也真怪,将别人刺伤了,还这样关心,我从没见她如此关心过一个男人,原来她正眼也不看,是不是……”柳儿道:“你这死妮子,真是长舌妇,瞎猜些什么,若让小姐知道,不打死你才怪,小姐虽恨金龙公子,但金龙公子却为她求情,还受了伤,她当然要关心罗!”
烟儿咯咯笑道:“柳儿,你是不是在暗恋金龙公子?要不要本姑娘给你通‘风’?”
柳儿显是去打烟儿,烟儿一躲,接着又是嘻嘻哈哈的笑声,二女已走到邺昊旁边。
邺昊突然站了起来,“氨的叫了一声,二女吓的亦“氨的惊呼起来,闪到远处,当看到是邺昊在扭神弄鬼,均不由骂了起来。接着柳儿突问道:“公子,你……你听到我们说的话了么?”
说着脸上绯红,只是笑嘻嘻道:“听倒没听到,但不注意听到暗恋两个字,不知暗恋是什么意思,小姐姐,你说说看看是啥意思!”
二女立时知道全让邺昊听见了,均羞涩无比,烟儿嚷道:“还说没听见,只怕全听了,原来金龙公子也是个小人,小姐姐的叫,多肉麻!”
邺昊嘻嘻道:“我本来就是小人嘛,还没长大呢,你别乱打叉,让柳儿说说暗恋的意思!”
柳儿更是娇羞无比,深深埋下螓首,烟儿道:“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邺昊摇了摇头,烟儿咯咯笑道:“暗恋,就是一个人偷偷爱上了另一个人,却不敢说出来,那人就是柳儿!”
柳儿上对大骂道:“死妮子,长舌妇,你乱说,是你!”
两女相互嬉戏连打着争论着“是你,是你……”邺昊叫道:“哦,我明白了,柳儿爱上烟儿了,也就是柳儿暗恋上烟儿,对不对?”
两女停止了打斗,愕然而望,又面面相觑,均又娇笑了起来,烟儿怒道:“你别乱说,柳儿怎儿暗恋上我,那岂不是同性恋,你真是块顽石!”
邺昊又听到同性恋,又是不解,忙问道:“什么又是同性恋?”
柳儿道:“同性恋就是女人爱女人,男人爱男人,说起来就是恶心!”
邺昊又是恍然大悟,觉得蛮新鲜的,女人会爱上女人,是乍回事!又道:“噢,柳儿暗恋烟儿,也就是你们是同性恋,这下我猜对了吧?”
两女给邺昊越解释越糊涂。居然成了同性恋,不由气呼呼道:“你才是同性恋!”
邺昊一愕,茫然道:“我怎么与自己同性恋?那应叫自恋才对嘛!
我自恋也没什么错呀?!?
二女简直又气又好笑,怀疑邺昊不是不知,而是在捉弄她俩。
烟儿咯咯笑道:“应该说清楚,不然我的头被搅昏了,是柳儿暗恋金龙公子,也就是你,这下明白了吗?”
邺昊一愣。良久方才笑向柳地道。
“柳儿,这是真的吗?若是那样就麻烦了!”
柳儿被耍,顿时羞的无地自容,闪身跑了出去。邺昊雄赴越,气昂昂,羞走了柳儿,又向烟儿道:“瓜子脸烟儿,听柳儿那日说你竟然为我而吃蝶儿的醋,现在我知道吃醋是什么意思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吃醋了,否则一辈子都要浸在醋缸子里!”
烟儿脸立时红了起来,嗔道:“谁说我在吃蝶儿的醋,你别要自己美的慌!”
说完亦跑出了小院,院中又只留邺昊一人。
邺昊伤一好,就无留意,又想找半醉公公探探稍息,恰在这时,半醉公公笑眯眯走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已传了过来:“哟,小兄弟好的真快,刚才你是不是欺负烟儿和柳儿,怎么她们满脸通红,如避蛇蝎一般的出了小院?”
邺昊只是嘻嘻怪笑道,不予以解释,而后问道:“老爷子,那探听稍息的人回来了吗?
我等的心急如焚呢,若他们再不回来,我只有先走了!”
半醉公公笑道:“他们正巧刚刚回来,亦在杭州丐帮分航打探了一点消息,说诟丐几年未露面,也未在江湖上走动;洁丐在丐帮一手遮天,正准备辅助一个亲信做傀儡帮主。而且帮里有人说诟丐定是被洁丐陷害了,因为洁丐在帮中最忌惮的就是诟丐,以前连帮主也不放在眼中。这话有一番道理,诟丐若没有被陷害着了洁丐的道,定不会在这非常时刻不理不问丐帮之事,现在污衣派的弟子听说在帮中很是倒霉,没了与洁丐抗衡的人,不听清丐的话,只怕日子难过。杭州分航是丐帮较大的分舵,小兄弟若要查,应去杭州探探风声再说!”
邺昊如今对丐帮形势已有了大概了解,知道诟丐失踪定与洁丐有关,而且丐帮还有什么惊人的秘密,虽然丐帮如龙潭虎穴,但为了诟丐,邺昊决定要去闯闯,查个水落石出,找到诟丐,邮吴细细盘衡了一下,觉得半醉公公言之有理,心中暗急,向半醉公公道:“老爷子,这事必须尽快解决,我想立刻就离开烟柳村,去杭州探杭州分舵!”
半醉公公道:“不忙,明日一早走吧,今日不行,天色也半晚了呢,对了,少阁主想见见你,你可……不可以答应她?”
“少阁主!”邺昊重复吟道,心中一震,暗忖这骄横丫头会有什么好事?不由道:“还是不见好吧?她一见我就有气,我一见她也生怒,好象天生我们就合不来,要打架一般,若见面又打起来,你老爷子不是左右为难吗?”
半醉公公摇头道:“少阁主那样儿似乎真的不是与你打架,她说一定要见见你,若你今日不见,总有一日要见,而且她会一直跟着你!以后只怕麻烦来了!”
邺昊大愕,若被这野丫头缠住,一天与她打架都忙不过来,又怎能去查诟丐之事,无可奈何道:“算我怕她了,见就见吧,谁怕谁,这次别想再伤着我了!”
说着不拍了拍腰中的精致黑鞘宝剑。半醉公公立时把注意力集中在金龙刻上,邺昊知其心意,忙摘下宝剑,送上去道:“老爷子见多识广,一定识得这把剑!”
半醉公公也不客气,拿过剑来,翻来翻去看了看,不由沉吟道:“真的是那把剑,真的是!”
说完小心翼翼拔出了剑,金龙剑一出鞘,立时嗡嗡雀喜吟叫,而且一见光就金光灿灿,幻化成一条金灿灿的龙,龙头不锋芒隐隐欲飞。半醉公公赞道:“好剑,果然是传闻中的金龙剑!”
邺昊喜道:“你果真识得这把剑!”
接着螂吴把在无名岛上巧得金龙剑和神龙三式讲述出来,当然未把白发老怪和蝶儿道出,半醉公公见到宝剑,立时激动道:“武林数十年前,传闻金陵城有位武功奇高的老人,谁也不知他的来历,也查不出他的先遣,人如他的武功一样神秘,他用的剑就是金龙剑,传闻亦如老夫现在见到的一样,江湖人叫他金陵老人,后来金陵老人销声匿迹,无人知道他是否还活在世上,想不到老夫能亲眼目睹他老人家的圣物!更想不到他与抗击倭寇有关!
小兄弟亦是福缘不攻,居然成了他老人家的传人,小兄弟应好好用这把刻行走江湖!另外老夫警示你不要轻易露出金龙到,古人曰人本无罪,怀壁其罪,若让一些不怀好意人知道,定要强夺暗争,小老弟就不妙了,至少处境堪忧!八底虐胱砉2寤厍手校垢唬恢懒私鹆@蠢闹谢断参薇龋鲞鍪芙蹋嗲煨易约旱母T怠?
半醉公公见了金龙剑,心潮澎湃一番后,方想起邺昊与少阁主的矛盾,现在他又要去见少阁主,肃容道:“小兄弟,宝剑锋利,拔剑杀人应谨慎行事。
老夫还请相见少间主时若双方再动怒不要拔剑,不知你给不给老夫这个面子?“邺昊十分敬重和受教于半醉公公,宽慰他道:“那是当然,我一定不会拨这把剑。纵然以后与她拔剑相向,我也会有分寸的,老爷子放心!”
半醉公公想不到邺昊如此好相与,而且淳正无比,暗自庆幸金龙划没遇错主人,否则江湖腥风血雨不知又会有多少。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半醉公公方才带着邺昊向后宅大院而去,到了后宅大院,见一披发白衣裙如缥缥仙子的姑娘后背对着他凭栏望湖,不由暗赞心旖起来,半醉公公悄声道:“少阁主已在等着你呢,快过去吧,老夫还有要事要去办!”
邺昊半天才醒悟过来,不相信那女子就是刁蛮的卜铃,愣着没动,回头再看半醉公公,半醉公公早就离开了后宅花园。
半醉公公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楼,面色凝重的踱了几个回合,似在思索一个难办的事,接着走到窗前尖啸一声,从窗口飞进一只白鸽,半醉公公著笔铺纸,在纸上迅速写道:“禀阁主,借船之人乃金陵老人之传人,欲往丐帮寻诟丐,请明示!(半醉)”完毕,卷纸成简,系在白鸽腿上,白鸽“咕咕”叫了两声,展翅飞出窗去,消逝在暮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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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 章当展龙姿
邺昊环顾了一下花园,偌大的花园静无声息,只有卜铃的倩影和他,邺昊暗忖道:“这倒不像打架的地方,而像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心中怒意顿减,不由自主走了过去,故意加重了脚步,上了弯月小桥,卜铃依旧没有回过头来正视邺昊,邺昊更怀疑这少女是不是卜铃。
这时那少女先声道:“你的伤好了么?”
邺昊听到声音,立时不再怀疑,确认是卜铃,但想不到卜铃第一句话会如此温柔,而且问他的伤势,敌意消失殆尽,场面很是尴尬。邺昊怕稍一停下来,二人更是无话,忙道:“大难不死,托你之福,受了伤,又托你之福,伤已全愈!”
卜铃依旧没回首,又道:“今日我见你,除了道谢之外,还有……”邺昊傲然道:“是不是真枪实剑比一场高下?本少爷倒准备好了!”
卜铃竟然未发怒,冷冷道:“我打了你一记耳光,你已还了,至于你舍命相救,我以后会补上的,比个高下是迟早的事,但我却有另外的事相谈……”邺昊挑衅之意受到打击,而且卜铃未发怒,大出邺昊所想,立时打乱了阵脚,心里反倒轻松起来,嘻嘻笑道:“要聊天,仇人也无须以背相向,何况我们并不算是仇人,而是敌手,是不是脸上长了小豆豆,或是害怕见本少爷!”
邺昊推测以卜铃的脾气,定会气的咆哮起来,而且怒目相向,那才带劲,但卜铃出奇的镇静,让邺昊大跌眼镜。卜铃幽幽道:“我确实怕见你,只因你很像一个人,我怕面对你,把你当成他了!”
邺昊愕然,茫然不解问道:“我像一个人,他是谁?听起来你与他关系非同一般吧!”
邺昊挑衅不成,激怒又不成,当然要在对话中占据上风才心安理得,得到一丝平衡。卜铃依旧末表示她开始生气,或是有点点不高兴,平静道:“你小时候住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你能告诉我吗?”
卜铃显然想从邺昊口中探出真假,邺昊倒是惊讶不解,想了想,轻松道:“记不得了,我一直与爷爷和蝶儿住在一个荒岛上,那日半醉公公不是已把本少爷的大名告诉你了么,不知还有什么不解,尽管说出,本少爷大度的很,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卜铃失望的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我没话了,你走吧,以后我自会找你再论高下,今日我没心情!”
卜铃的反常令螂吴茫然;三言两语又要“逐客”,暗感没劲,但心又不甘,耍赖道:“一见面就是你在向我,我还未问你就要我走,把我当什么人了?不行,我也要问两个问题!”
接着不管卜铃答应不答应道:“你说的那与我相像的人是谁,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卜铃显然有些愤怒了,硬梆梆道:“那人你不认识,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一面之缘,我与他的关系,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就如同你我一样!”
邺昊“嗅”了声,满腹失望,更是不解,不甘心道:“你能不能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儿,才知不知道你在撒谎!”
此语尽带挑衅之气。
卜铃果然动怒,却依旧末转身,森森怒道:“你不配看我现在的样子,只因为你不是他,普天之下,只有他见过,而且只有他才配看,你想见,除非你就是他!”
邺昊一楞,呆呆望着卜铃的身影,觉得特别爽心悦目,心里痒痒的,不知不觉对卜铃口中的他嫉妒起来,暗忖:“这小子真他娘的有福气,有如此个怨女等着他来看。”
邺昊从另一面了解了卜铃,在失落之余,尊严心又起,怒道:“你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天资国色,仙女下凡,给我看我也不看呢!哼!”
说完甩手就走。走了一段路,耐不住欲望又回头而视,卜铃已没了踪影。
邺昊这才完全死了心,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对那个卜铃口中的他,更是恨的要死,嫉忌的要命,暗忖那家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居然把这刁蛮丫头治的服服帖帖,让这美女死心踏地,如痴似疯的偎情于他,连“伟大的”我邺昊也做不到这点,看来我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最后邺昊安慰自己道:“那小子还是没有我福气好,我得到金陵老人的青睐赠缘呢,他没有;可我不有与卜铃可比美的蝶儿爱着我,看来还是我比他运气好!”
阿Q精神鼓满了邺昊的头脑,邺昊古怪的想,古怪的笑,闷头闷脑的走,突听“砰”的一声,接着感到额头一阵巨痛,不由骂道:“喂,长眼睛没有,还是瞎了眼?”
说着气呼呼抬头而望,才发现前面是堵院墙,正冰冷冷的拦着他,邺昊哑然自嘲道:“原来是我瞎了眼!居然敢与墙壁老前辈过不去!”
说着才折身向国式院门走去,边走边模揉隐隐作痛的额头。
刚走进小院,碰上半醉公公,半醉公公一见邺昊揉着额头,额头已起了一个大疙瘩,又见邺昊面色苍白,惊愕问道:“是不是又不欢而散?”
邺昊摇头赌气道:“谁会和那刁横丫头吵,刚才是被墙碰了一下!”半醉公公不解后给予了理解,连拖带拉的要邺昊去陪他喝几口酒。
邺昊在烟柳村呆了几日,半醉公公赠送了一匹神驹宝马,邺昊告别了半醉公公后,独自一人飞马疾行,径往杭州而来,宜道沿途风景无限,但邺昊无心赏景,在忿忿想了一会儿卜铃后,又想到落泊的诟丐,自然联想到身在孤岛的白发老怪和蝶儿,不知他们是否还在岛上,若已经出了岛,应该来见他了,可惜现在不能去找他们。
邺昊一路狂奔,忽听到前面有激斗之声,心中一惊,催马前行,到了一片空旷之处,见十数人挥战在一起,用刀的用刀,使剑的使剑,有稀奇古怪来历不明的人,亦有身穿青衫道服的道土,邺昊分不出谁是谁非,谁好谁坏,亦不知该帮助谁,心中犯难,最后干脆停马于路前,平心静气的观望,暗忖这样打迟早有个输赢,只要帮助弱的一方就对。在他心目中,扶弱斗强才是正道理。
当日他与白发老怪蝶儿三人在沙滩上被响沙堡和玉鸣山庄苦斗,就是因为诟丐的扶弱斗强救了他们。
一看到场景,邺昊就又想起诟丐,默默的看着打斗场面,场中十数人正斗的酣,怎也不会注意这位十五六岁的过路少年,道土虽然人数少,但个个剑法精妙,已稳居上风,而来历不明的怪面怪服之众身手怪异,虽稍居下风,但并不慌乱,每每有诡异之招自救,倒很难一时三刻就会分出胜负,邺昊不由发表意见道:“这样打下去,不是浪费时间吗?本少爷看你们个个又想打架,个个又怕死,还不如不打,来的爽快!”
正在打斗的众人不觉一愣,觉得邺昊有点道理,一个披头怪人阴笑道:“小兄弟还真行,一眼就看出来了!”
说着向四周戴鬼怪面具的手下吼道:“他妈的,你们若是怕死,就站到一边不要打,要打就要拼命,这些臭道土,那里是我们的对手!”
说着那怪面人疯狂的向领头的道士扑去,缠斗在一起,手下在一句呵叱下,亦士气大振,亡命的左冲右突,很快就将败势挽了回来,邺昊不由暗自为自己得意。
不消片刻,忽听得一声惨叫,邺昊放眼望去,只见一个道士的剑刺入一怪面人胸口,而怪面人拼命削了对手一条手臂,很是惨不忍睹,邺昊楞想:“呵,果然是来真的了,想不到我一句话就让这场打斗升级成这种程度,若这样打下去,不死光光才怪!”
想到这里,邺昊坐在神驹上笑道:“你们这样打下去,想没想过会有胜负?只怕到时两方都死光光了,谁都不会赢,本少爷建议你们还是停手为妙!”
众人听邺昊说的太对了,均停了下来,一位道士道:“施主,你年纪轻轻,善恶不分,贫道劝你还是早离这是非之地,以免引火烧身!那就不值得了!”
邺昊听这道上说他善恶不分,立时不高兴,脱口道:“喂,臭道土,谁善恶不分,我看你是糊涂了,我比你还清楚的多,何况你们拦路打架,叫本少爷怎么过的去?开口仁义,闭口虚伪,得了吧,本少爷最不喜欢听!”
邺昊对那道上的一篇反驳,立时赢得了众怪面人的拍手叫好,而众道士却是怒目相向,那说话道士却并未在生怒,彬彬有礼道:“施主似乎也是走江湖之人,贫道猜测,你还是刚出道的新手,可知道这些戴任面具的人有何来历,我们有何来历呢?”
邺昊一愣,向两方人望了望,怅然摇头道:“本少爷走江潮从没问别人来历的习惯!”
那道士反笑道:“贫道是武当派清风道长,尊掌门师兄之令,率弟子去普陀山参道,却被这些人无故纠缠,以贫道所猜,拦路各位必是鬼火城的人!”
鬼火城的人均截面具以示鬼怪,怎会来伏击武当派弟子?鬼火城那怪面人哈哈笑道:“臭道士猜的不错,我们正是鬼火城之人,奉神武君来对付你们这帮臭道土!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我们就让你去鬼火城吧!”
说完又挥手向清风道长砍劈而去。邺昊在听了清风道长的话明白眼前是武当派道士,对方是鬼火城之人,听来似乎已分出了善恶,邺昊不由朗笑道:“且慢,能不能让本少爷来当个中间人,调解一下各位的矛盾?”
那鬼火面人怒道:“小子,这里没你的事,看在你还小的份上,饶过你,若再在这里瞎指挥,老子捏断你的头脖!”
邺昊愕然笑道:“鬼怪老兄,不要着急,本少爷不会被你吓倒的,本少爷只说一句实话,你们势均力敌,不宜再战,不如另选个时候为好呢。总体本少爷虽然力量微小,但若本少爷加入任何一方,胜负平衡立时就会被打破,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听之一愣,不由暗中称是,开始怀疑这少年的来历是不是不一般呢!
那怪面汉子阴笑道:“小子,你真的敢与魔岭十三窟交恶吗?只怕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你不帮就站远些,要帮就只能帮我们,今日这一位,一定要分个胜负!”
清风道长暗震鬼火怪面人想把这少年拖下水,来对抗武当派,虽然看不出他武功有多高,但依神态是天大的不一般,若鬼火城得此一人,胜他们将是困难之事,忍不住道:“小施主,贫道再劝你放开这件事,当作未发生一般!”
邺昊嘻嘻笑道:“本少爷有个怪脾气,就是看在眼里,动在心上,本少爷确确实实看见了,也怎会当没发生过呢?老牛鼻子,你不用劝我了,对了,那鬼脸家伙,你也别大呼小叫的来吓唬本少爷,本少爷什么事没见过,你见过在坟墓中活几年失吗?遇到过被别人砍得血淋淋的样子?你遇到过被大鲨鱼吞进肚中的情况吗?都没遇到过吧?”
邺昊一半说实话,一半带吹嘘,倒真的把众人听得瞪日结舌。
众人在暗惊之余,更是摸不清这少年的来历,若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少年当是一个可怕的杀手。
那鬼面人吼道:“你少来揄揶老子,没事就站到一边去,让老子们收拾了这群牛鼻子再来让你进地狱!”
邺昊心中不由微微泛怒,冷冷道:“现在我知道应帮谁了,你们继续打吧,若我想帮的一方赢了,本少爷就不扬手,若输了,本少爷全部接下来!”
说完,邺昊抱手在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儿。
鬼火城众人早就等不急了,又蜂涌而上,与道士们对打起来。
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冷哼:“金龙海子原来黑白不分,故意兴风作很,难道这也是一种雅兴吗?”
听到声音,邺昊怒道:“卜姑娘是不是要与本少爷过几招,才不会紧追不放,天下间哪有女人追男人如此张狂无赖的?”
说话间,早已怒视着从树林飞掠而出的卜铃和大二两仙子。
卜铃听邺昊语气极不客气,而且对她肆无忌惮进行人生侮辱,顿时银牙咬的“咯咯”响,娇叱道:“今日本公主就割了你这臭舌头!”
说着拔出挂在二仙子腰间的佩剑,花影般的刺来,大二仙子大叫不好,飞掠追上,但又怎来得及,剑势奇快,分四面八方锁刺而来,邺昊大惊,暗忖这死妮子太狠了,不过一句话就欲把人剁成碎片的架势。但此时怎能多想,立时身居神龙三式,脚踩迷心步法,手上推出碎影掌,立时身幻迷心影,如走马为部四处游走,而碎影掌如千片万片梨花随风而飘向四周漫坠而下,将邺昊护的密不透风。
只听“当当……”脆声不绝于耳,但卜铃的剑法不但飘,而且幻似天机,诡橘无比,百忙之中疏于一漏,穿透了掌影,向邺昊直逼而来。这一情形大出邺昊所料,他一向很自负迷心步法和神龙三式番法,而且对白发老怪的碎影掌法误认为天下绝技,无往而不胜,但他却料错了,白发老怪的碎影掌虽是精妙,但在蓬莱绝技面前,还是稍逊一筹。
邺昊什么大风大浪均遇过,早就养成了处乱不惊的心性,见卜铃来剑奇快无比,豪兴反涨,将迷心步法的精华输于神龙三式之巅峰,使出了“金龙逐日”一式,今日这一式的目标没有目标了,但又是有目标,那就是卜铃来剑的破绽空隙之处,而这空隙如白驹过隙一般的快疾,周围又是森森剑气。邺昊冒险一试,立时身电闪划破长空,太阳初现那千丝万缕的金线一般,穿过了空隙,邺昊只觉全身皮肤被重重刮了一下生痛无比,待他站稳身子,细看时,全身衣衫已被划破几处,而皮肤例安然无恙,邮吴这才长舒了口气,暗忖还不算输。
卜铃亦没有紧追过来,不相信的看着手中的剑,又望了望他,脸色铁青,显是刚才志在必得的一招被邺昊安然无恙躲过大出地意料之外,不相信这会是真的。这时大仙子和二仙子方掠到二人中间,防止二人再斗,大仙子冰霜冷颜道:“你为何一见我们少阁主就出言相侮,可知道这等于对蓬莱阁的侮辱和对阁主的不敬?”
大仙子在邺昊心目中印象特深,隐隐有暖暖母爱,而且大仙子从谋面之时对他十分的友好,邺昊本能的认为大仙子是个好人,正直的人,十分的敬重和亲近,邺昊想不到大仙子会生气发怒,心中一阵惶恐和茫然,委屈道:“是她先意我生气嘛,什么黑白不分,兴风作浪!岂不是骂我是个十足的浑蛋和坏蛋?你只责怪我,不责怪她,明明判的不公平!我不服!”
邺昊说的极孩子气,而且明显有点后悔了,大仙子语气柔和了许多,轻轻道:“我自会说她的,你以后不要再与她讴气行不行,你是男子汉,怎么与一个女孩子斤斤计较?”
邺昊仿佛听到母亲的教诲一样心里暖烘烘的,立时心中的不快消失殆尽,欣然道:“好,我听你的,她以后怎么骂我,我装着没听见就是,但她若要与我比个高下,我怎么办?”
大仙子婉尔一笑,感到邺昊还是十足的孩子气,单纯可爱,不答反问道:“你刚才为何不拔剑?若你拔剑,不会如此狼狈!”
邺昊心想大仙子果然心细如麻,感激道:“若那河蛮丫头能象仙子这样想就对了,离开烟柳村时半醉公公叫我不要用这把剑与你们少阁主争斗。我答应了他,现在又要答应你,看来我真是倒霉!”
大仙子嫣然道:“你既然知道,顾忌很多,若真与少阁主比高下,只怕不妙还是你,若她一到刺来,而你又一剑刺过去,你又不能下手,你看你不会输么?”
邺昊向卜铃望了望,卜铃依旧铁青着脸,显是对刚才十分不满,邺昊向大仙子道:“仙子姐姐,她会不会也舍不狠心刺过来要了我的小命?其实我对她并无恶意,只是不知觉要赢了她才心里舒服些,好象注定我们要分个高下一样!”
大仙子觉得奇怪,这二人仿佛象贴错了门神,见面就要怒目相向,就要比个高下,除非……大仙子又向邺昊端详了半天,邺昊傻愣楞的问道:“仙子姐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大仙子突然肃容问道:“你为何会碎心掌和迷心步法?你与白发老怪是什么关系?是不是青娥双侠的儿子?”
邺昊一愣,暗忖难道被她看破了,不可能呀。
于是笑嘻嘻道:“什么碎影掌,什么白发老怪,不过曾经遇到一个白发老爷爷,他与我十分投缘,就教了我一套掌法,我现在也不知他是谁,也再没见过他了!”
邺昊心里暗暗道:“仙子姐姐,我说谎是不能说,你千万别怪我!”
大仙子倒相信了,柔声道:“你是不是邺昊,青娥双侠的儿子?”
这时卜铃一听邱吴两字,全身巨颤了起来,竟不由自主的走了过来,双眼竟无顾忌的盯着邺昊的面孔。呐呐道:“真的是你,真的是邺昊……”邺昊茫然不解,以为卜铃又要与他斗,不由后退道:“你别过来,我并不是怕你,而是答应了半醉公公和仙子姐姐不拔这把刻与你斗!若用这把剑你必输无疑!”
卜铃不由茫然娇呼道:“你没有拔剑试过怎知我必输无疑,你不是被我在鼓楼镇打了一耳光,还要说让我输的心服口服吗?”
邺昊愕然,更是茫然,脑海中又隐隐出现一个与卜铃相似的小姑娘,梦中打了他一耳光,潜意识中仿佛有个人在催他快拔剑与之比个高下,让她输的心服口服,“邺昊”、“昊儿”,忘记如火花一般的在脑海深处向外进放,仿佛一条条的银环蛇沿着岩石缝向外窜动,邺昊头脑立时隐隐作痛,而这些痛仿佛正要挤裂开他的脑袋,邺昊心直往下沉,他一地恐惧的头痛病终于发作了,而这头痛病沉寂了几年来势凶猛无比,形势严峻。
邺昊立时面色苍白,抱着头大叫道:“好痛,好痛,求你别说了!”
两位仙子和卜铃见邺昊刹时面色苍白,十分痛苦如要疯狂一般,均又惊愕,又是不安,更是茫然,这时邺昊疯狂的嗥叫道“锵”的拨出了金龙剑,金龙剑一出鞘,立时飞窜而起,金光四溢,杀气逼人,宛若金龙复活,三女一见金龙剑,均“氨的叫了起来,邺昊在此时突然叫道:“有朝一日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说着飞剑而出,向卜铃猛刺而去,两仙子大惊失色,欲上前来救,但已然迟了,金龙剥去势快疾无比,如金钱一般窜入卜铃的肩胛,血光暴现,惊愕与迷茫的卜铃痛叫了起来。邺昊听到痛叫声,如闷雷狠狠的击中了头顶,脑海中如放幻灯的忘记立时烟消云散,头痛感觉减弱了许多。
想不到关键时刻卜铃的痛叫声救了邺昊一次,否则他不变成癫狂人就是痴呆人了,这是否是天意,还是冥冥之中的缘呢,谁也不知道!
邺昊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剑,又苍惶的看着卜铃的肩腴伤口处血染红的衣衫,呐呐道:“我……我怎么了?”
惊魂未定的两位仙子慌忙上前,二仙子忙着为卜铃包扎伤口,卜铃似忘记了痛,只傻呆呆看着邺昊道:“你胜了,你终于承认你是……”大仙子知道卜铃要说什么,忙阻止道:“不要说,好象他十分害怕听到那个名字!”
邺昊仿佛不记得刚才头痛时想到的东西,茫然道:“我害怕什么名字,什么会让我害怕?”
大仙子见邺昊茫然不解的样子,更觉其中有原因,忙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头痛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拔剑刺了卜铃一剑,现在又是茫然又是悔很!”
邺昊奇怪的点头道:“仙子姐姐好象我身上的虫子,什么都知道,我怎么会刺她一剑呢,刚刚还答应过仙子姐姐呢!”
大仙子见邺昊似乎又恢复了常态,方才真正安心下来,向卜铃的伤口望了望,向卜铃道:“你都听见了,不是他想刺你一剑的,似乎刚才你痛叫一声,他心里十分在乎,才消除那莫明其妙的头痛,似乎他头痛时能想起以前的事,而不头痛时却一点记不起来,很是奇怪,但可以断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你现在不能跟他说让他头痛的东西,知道吗?”
卜铃默默无语,眼中清泪又脱眶而出,沿着脸颊流下去。
见卜铃一言不发,邺昊就觉得不妙,又见卜铃哭了,心里更是慌乱,并没有一丝赢了的喜悦,暗忖这妮子怎么输不起,输了就流泪,赢了就发横,忿忿不平道:“那时你给我一剑,我可没有流半滴泪,现在我不明不白给你一剑,先也说过对不起,我们扯平,等你伤好后再比一通不就得啦!千万别哭,好象欺负了你似的!”
卜铃突然道:“就是你欺负了我!你赢了,我以后再不和你比了!”
说着大声的哭了起来!
邺昊吓傻了,今日怪的很,她怎么哭得这么凶,还说那些难懂不可理喻的话,但邺昊又怕走近劝她,怕卜铃突然悖然大怒袖剑一出,那可一条小命呜呼哀哉了!想到这些,邺昊求助的望向大仙子,大仙子不以为然笑道:“没事的,她哭一会儿就好了,万幸的是你刚才没要了她的命!”
邺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金龙剑,想起半醉公公的告诫,忙将剑收回鞘中,大仙子道:“金龙剑,金陵老人的心爱之物,传闻用龙诞和龙髓淬炼而成,留下了龙的灵魂和灵性,果然不假,你能得金龙剑和神龙三式,当是福缘之人,金龙海子受之无愧!”
听了大仙子的话,邺昊对金龙刻又多了解了一些,暗惊金龙剑果然不是凡品,要用龙诞和龙髓来炼,但又想到刚才的事,自嘲道:“仙子姐姐不要笑话我了,以刚才的事看来不但受之有愧,而且有污金龙海子这博大的名号!”
大仙子笑道:“你不用自责,你能不能说说头痛到底是怎么会事,怎么会突然头痛呢?”
邺昊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致命弱点,若让敌人知道,定会抓住这唯一弱点击败他,想到这里,不由向卜铃望去,这时卜铃亦望着他,正专心聆听着,邺昊暗忖她们对他那么好,不会不利他的,横心将白发老怪说的原因重述了一遍,而且把自己失去记忆的事讲了出来,卜铃听之,不由“氨的紧张叫了起来,惊惧道:“那可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没有?”
邺昊邮卜铃手捂樱辱的样儿,暗忖原来她也有一副关心人的心肠。
大仙子皱了皱眉,道:“若当初发事后就加以治疗,淤血是可以逼出来的,但事过多年,就不是淤血的问题,而是留下的后遗症,只怕忘记完全恢复的可能性也很小,不过这么多年,脑里留有淤血,你居然能安然无事,大概已将淤血化除,不知以后是否还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大仙子实话实说,三位听众均垂头丧气,最后邺昊道:“所以我必须找到诟丐,为人为己我都得找到他!”
这时方才想起在附近激斗的武当弟子和鬼火城面具怪人,回头一看,众人不斗得酣畅,双方幸免有失手受伤,但却无一人死亡。
邺昊向大仙子道:“仙子姐姐,那边是武当弟子,要不要去帮他们一把?他们可是正道卫士!”
大仙子冷冷道:“江湖事,江湖管,我们虽在江湖上走,但不管江湖事,只是四处观观光,我们是不会出手的,要帮你去帮吧!”
邺昊向两仙子察颜观色看了看,疑虑问道:“仙子姐姐,你是不是反对我去帮忙才这样摩拳擦掌?若你不赞成,我不去就是!”
大仙子料不到邺昊在她面前如此乖巧,漫无心机,对她十分的相信和依赖,心中亦不由升起了哺乳之情,微笑道:“现在你不应来问我,还是去问卜铃吧!”
邺昊暗征,茫然不解,暗想为何要去问她,她不臭骂我一通才怪,但想归想,还是把眼光扫向卜铃,卜铃赌气的背转身去,不理邺昊,尽显女儿家的娇嗔之态,邺昊又向大仙子求援望去,大仙子又怎不知道?微笑道:“你伤了她也伤了她的心,你过去向她说两句好话,她气消了,保证以后不会再与你斗嘴,找你麻烦!”
邺昊又是一阵茫然,不解其中原因,他若知道卜铃在小的时候就悄悄将他装在心中,又要与他斗高低,但更是深深对他着迷,而且现在卜铃知道金龙海子就是邺昊,对他的头痛病和失去记忆傍惶不安,那邺昊就不会茫然了。
邺昊犹豫了一会儿,方挪动双足走到卜铃背后,提心吊胆防着卜铃会骤然施以杀手,吱吱唔唔道:“卜姑娘我……我……”这时卜铃转过身来嗔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吞吞吐吐的,难道怕了我不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完卜铃飞掠到打斗场边,娇呼道:“都给我统统住手,谁若再不住手,就斩了谁!”
卜铃说的声色俱厉,众人均停了下来,惊愕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卜铃,这时他们才发现少年旁多了两位神秘女子,而且气质高雅,看上去似乎并不会武功!
众人见叫他们住手的是位黄毛丫头,一位鬼火城弟子不由放声笑道:“小丫头,你有何本事叫我们停?看你那样儿,还是远远站着吧,不然把你那张好脸划伤可就变成了丑八怪了!”
那人一鼓动,众鬼火城弟子均叫嚷了起来,卜铃心头本就余怒未消,见那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飞掠而起,闪电般射向说话之人,本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人已惨叫一声,身首异处。卜铃又闪电般的飞回原地,面容若冰霜笼罩。
见到卜铃如此决疾无比的身手,而且出手狠辣,无人再敢小觑,那鬼火城怪面领头人怒道:“魔岭十三窟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出手杀死门人?”
卜铃冷冷道:“只怪他多嘴,而且冒犯了本姑娘,你是不是不服,亦不要命?”
鬼火城乃魔岭十窟金木水火上五大分支之一,气焰当然嚣张,这时清风道长肃容道:“姑娘可是蓬莱阁中之人?”
卜铃冷哼了一声,表示赞同,鬼火城众人一听是蓬莱阁中人,立时竦然动容,那鬼火城领头亦大觉意外,说道:“魔岭与蓬莱阁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姑娘是不是搅这趟浑水?”
卜铃向邺昊指了指,冷冷道:“这位是金龙公子,人称金龙海子,他不想看到你们在这里打斗,现在你们就各走各的路,有什么过节,他日再算,否则……哼……”有蓬莱阁插手,双方不敢造次,鬼火城众人在其头领一声大喝之后,纷纷撤走,最后那头领冷冷道:“魔岭之事,希望姑娘以后不要再插手,否则会卷入不必要的麻烦,魔岭并不怕蓬莱阁!”
说完狠狠扫了扫几位武当道土,不发一言的走了。场中只留下武当道主,清风本要向卜铃客气一番,卜铃冷冷道:“不用多说了,本姑娘并不想帮你们,要谢就去谢那位公子。”
清风道长一愕,然后微笑着向螂吴走去,施礼道:“贫道代众弟子多谢金龙公子施以援手!不知公子手中带的果真是传闻的金龙剑?”
邺昊毫无戒心道:“道长是不是想瞧瞧这把金龙剑是不是真的?
或者想看看金龙剑的样子?“
表风道长料不到这少年和那少女一样说话很冲人,似乎并不把武当名门放在眼中,心中微微气结,但依旧脸上挂笑道:“贫道只是随口说说,施主不用介意,贫道要带众弟子奔赴普陀山,就此别过!”
说完亦带着众弟子离开了官道。
转眼间,凭卜铃一句话和杀一人就消除了一场打斗,盖因蓬莱阁在江湖中声望极高,连魔岭均忌惮三分。卜铃所作所为,大大出乎邺昊所料,而且不但帮邺昊解除了斗殴,还帮邺昊免费作了一次广告直传,谁都知他是金龙海子,而且与蓬莱阁中人大有关联,但这又为邺昊带来了许多麻烦,将其卷入了江湖争斗,这些虽是后话,但更出乎卜铃意料之外。
邺昊走了过去,向卜铃道:“你为何要这样做?这些明明是我的事,你一出手,就将蓬莱阁卷了过去,阁主难道不会责怪你吗?”
卜铃冷冷道:“这些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头痛病,把自己医好就行了!”
说完径直转向两位仙子而去。邺昊吃了一个问葫芦,暗忖这小妮子还在生刚才一剑之恨。耸了耸肩苦笑了一下,向两位仙子道:“不知三位准备前往何处?”
大仙子望了望卜铃,卜铃似在赌气,谁也不看,只望着路旁的树林,大仙子微笑道:“天下风景秀丽在江南,而去江南不去杭州就是白枉一趟了,故这趟我们会陪少阁主去杭州玩!”
邺昊暗自叫苦,想自己也是去杭州,这岂不要与她们同路,与两位仙子同路倒是无事,但与卜铃同路岂不很别扭?不吵闹才怪呢!但邺昊学精了,笑嘻嘻道:“真是巧,刚好我也要去杭州办事,咱们又同路了,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我想这一路有热闹的了!”
说着望了望默默无声的卜铃背影。大仙子笑道:“金龙公子对少阁主似乎还耿耿于怀,但本仙子打包票,少图主以后再不会找你麻烦,也不会与你打斗!”
邺昊虽是不信,但话从大仙子口中说出,怎也不好反驳,只好装着相信这些是真的。
一行四人边走边游玩观看四周的风光,邺昊虽有事亦不好独自前往,亦只好信马由缰,当看到卜铃受伤行走不便,于是主动提出把马让与了卜铃,卜铃开始还断然拒绝不领邺昊的情,但两位仙子在一番劝说下,卜铃才勉勉强强给了邱吴一个面子,用他的神驹。
于是卜铃坐于马上,而邺昊和两位仙子紧跟其后,成了一队奇特的人。正走之间,突听得后面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四人回头一看,正是从烟柳村出发的玉鸣山庄弟子以及其少庄主鸣泗滨。
鸣泗滨一见到卜铃,顿时后飞色舞,长吁了口气,但见到邺昊,就气从心头起,当发现卜铃受了伤,立时猜出是邺昊所为,更是气愤。鸣泗滨在海上一遇上卜铃,就对其貌若天仙,出水芙蓉般濯而不染的气质深深着迷,简直甘愿作她的膝下之臣,但见自己的心爱之人被自己憎恨之人所伤,又怎不生气,于是一见面就恶狠狠向邺昊道:“金龙公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在烟柳村我们之间的过节,那时本少在主尊重半醉老爷子,未与你动手,现在我们已不在他的地界上,是不是要了断一下?本少庄主定要为失踪的门人向你讨回公道!”
邺昊不以为然,谈谈笑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在我眼中,玉鸣山庄沽名钓誉,为恶伪善,而且不值半钱,本少爷纵不与你过不去,也应和鸣苍霄过不去,既然这样,还是杀一儆百,先从你下手,再去找那些可恶的老东西!”
螂吴虽是在笑,但话锋犀利,简直把玉鸣山庄口诛的一塌糊涂,而且讥讽玉鸣山庄不堪一击,根本就未将玉鸣山庄众人放在眼中。鸣泗滨顿时火冒数丈,毫不犹豫的拨出了玉鸣宝剑,向邺昊道:“你拔剑吧,否则死后还后海没用上剑!”
两位仙子不明白邺昊何以对玉鸣山庄如此仇规,怎么说玉鸣山庄在江湖上有点名声,而且其形象一向端正,想不到从邺昊口中出来,却变味变的如此厉害,比魔还不如!
这时卜铃冷冷向鸣泗滨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身上的伤是为金龙公子所为吗?在拔剑时应掂掂自己的份量,好象平庸之人才轻易拔剑!”
卜铃的话犹如火上浇油,更激励了吗泗滨心中的怒气和敌意。卜铃本是提醒鸣泗滨,叫他知难而退,不要做无妄的比斗阻止二人,谁知适得其反。鸣泗滨凶怒道:“你是不是心生怯意,不敢与本公子决斗,若是那样,跪下求饶,本公子说不定发发善心,放过你一马?”
邺昊怎受得住如此挑衅,眼中顿时怒发杀气,森森道:“恐怕你要为自己说的话后悔,你出手吧,本少爷赤手空拳就足可应付你这无名之辈,技剑时,只怕你无命回收!”
说完站定马步,眼光紧紧锁住鸣泗滨。鸣泗滨气怒之极,毫不客气挺剑向邺昊猛刺而来,玉鸣刻不愧是玉鸣山庄的创,出划如风,鸣响似玉,刹时到网一层层激荡开来,罩向邺昊。邺昊感到森冷的到气,大叫道:“来的好!”
说着豪气上涌,催动真力,身影一晃,足点迷心步,身展“惊龙御彼”,整个人上下飞窜,迷己亦迷人,迷眼更迷心,声威如出水惊龙,恍然掠波,实为御波。待剑网逼近,邺昊骤然出手,将白发老怪得意绝技“碎影掌”全力施了出来,立时到网恢恢,掌风霍霍,掌如于影,剑如千刺,相碰撞了起来,立时掌乱剑孔,掌影碎,剑影碎。
但“碎影掌”重在一个“碎”字上,掌影破碎后,更如神助,如寒星,似金片,向鸣泗滨更密更乱的攻了过去。此消彼长,剑网一层层的捎失,掌影一重重衍生,续续跟过去。
邺昊以掌抵剑,本是江湖之忌,再精妙的掌法,亦难以与锋利的剑相比,纵是不被伤害,胜机也难握住,开始两仙子和卜铃均暗怪邺昊太过狂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功力再高也难抵锋刃。但她们并不知道邺昊自幼随父母练习内功心法,根基与鸣泗滨不相上下,后来又服大蟒心丹,中气十足,功元雄浑,加上白发老怪几次援手,以及无名岛上壁画怪龙神眼渡功,其功力增加了不少,后来在海上与浪涛飓风拼斗,激发了大蟒心丹的功效,功力更是陡增,雄浑如磐石,比之鸣泗滨足足高了两三个档次,又怎不能以掌抵剑呢?
邺昊不慌乱更因为其自负的轻功身法,万一抵刻不住,亦可依靠优势保护双臂,断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几个照面之后,邺昊凭自掌挡住了玉鸣划的攻击,而且慢慢将掌劲加强,向鸣泗滨逼近。蓬莱三女看得亦不由心惊,想不出其中原由来,但三女均不再为邺昊担心,静观二人拼斗。却说鸣泗滨不试不知道,一试就心惊肉跳,若以剑斗空拳也不能胜,玉鸣山庄的脸面岂不丢光丢尽?
想到此鸣泗滨心中焦急,本来有板有眼的剑法变得紊乱急躁,表面上看似乎威势加强了几分,狠辣更浓重,但破绽亦显出了许多,更重要的是行家一看就知是强督之末,很快就会达劲殆之时。
邺昊习得神龙三式,眼光之快疾直可洞察闪电脉络,岂会看不出其中破绽呢?
但邺昊并不想突破剑中漏洞,只想存心试试鸣泗滨的剑,了解一下玉鸣到法的奇妙之处,以免与五鸣山庄两任主斗时没有准备。邺昊见自己碎影掌居然可以挡住玉鸣剑。自信涨了几番,暗忖玉鸣剑法也不过如此。鸣泗滨还没能耐逼他出剑,不由朗笑数声,掌影一乱,更是五彩缤纷,碎乱不堪,精进了一层。但鸣泗滨此时却突然阴笑道:“得意过火了!”
话音甫落,脱剑飞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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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夜逢三迷
玉鸣剑响声大作,如碎玉一般的清脆悦耳,来势更快疾无比,劲力十足,眨眼间就捅破了几层碎乱掌影,大仙子惊叫道:“小心,这是剑鸣玉碎,玉鸣剑法绝杀之着!”
话音甫落,只听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邺昊已在顷刻间拔剑在手,一招“飞龙锁云”式将奔驰而来的玉鸣剑绞乱,最后叮的一声,玉鸣剑飞疾而回,猛插在鸣泗滨的脚下,颤抖摇晃着表示它的恐惧,鸣泗滨面色苍白,呆呆的盯着面前的剑。
邺昊冷哼两声,将金龙剑“锵”的插回鞘中,向鸣泗滨道:“鸣少庄主,这下你应明白了玉鸣山庄并不是天下第一庄,玉鸣剑法也并不能纵横天下?你回去告诉鸣苍霄,顺带告诉沙千里,不久本少爷就会找上门去,一了当初的过节!”
说完自顾向前而去,鸣泗滨心中明白,他的武功与螂吴相差很远,而对方是个江湖无名之辈,而自己是大名鼎鼎的鸣少庄主,这怎也说不过去,但现在一切都摆在眼前,不由他不信,刚才的狂妄一扫而空,鸣泗滨知道在卜铃面前表现了自己的脓包,不由憎恨邺昊更深!
卜铃本来想上去劝说几句,但想到现在自己越是劝越是不对劲,而且她怕邺昊产生误会,只谈谈道:“鸣少庄主,多多保重!”
说完打马向邺昊追上去,两位仙子全过程一言不发,悄悄的来,又悄悄的去,与自己无关后她们均淡然。鸣泗滨望着邺昊阴森道:“金龙公子,好,很好!”
说完向众属下挥了挥手,一行消失在另一道上。
邺昊一行到了闻名天下的杭州城,杭州是六朝古都,四周尽现古朴之风,帝者之气,寻常巷陌,亦令人怀古幽怀,或许偶尔在一棵树下歇息,还不知这棵树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历史沉滞了丰富的人文之气,而这又渲染了历史。
杭郊的西湖,更是风景如画,游人如织,岸柳依依,碧水鳞鳞,残阳煎影穿过半圆拱桥,一路印了过来,桥影成图,别如在壮锦中一般。
到了杭州城,心情亦随到极乐天堂仙境,卜铃的心境好了许多,人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不懂愁来强皱眉,卜铃和邺昊恰是这样的年纪,一看到山水迷人的风光,卜铃和邺昊的芥蒂减了许多,说话虽是硬生生的,但二人从对抗转向对话,已算迈了不小的一步,更重要的是卜铃明知他是邺昊,但却不敢在邺昊面前提及以往的一切,怕邺昊又无缘无故的犯了头痛痛,那种说不出的滋味和怪怪的感觉真的说不出来。
卜铃想到邺昊头痛病缠身,当然死死的压着自己的小性子,一味的对邺昊示好,但邺昊却适应了她的怪脾性,一天不吵就觉得不对劲,或是不够味,总要惹卜铃生气,吵上几句才过瘾,但卜铃骂到嘴边又硬生生缩了回去,那副怒容娇嗔转而默然陪笑的样儿,不由有了谁家红袖不相怜的风姿,凭增了几分女儿家的气质,倒也迷人,邺昊亦看的差点乐不思蜀,忘了自己的事。
邺昊和三女栖身于曲院风荷风景处的水云阁,这位置是西湖一景,从此放眼西湖,西湖茫茫一片,白堤横亘湖上,小桥,游人尽在眼中,湖面谈雾漠漠,扑向湖香,浸上岸来,在曲院风荷岸上的林间飘绕,一切如在水云之间,水云阁由此而出名。
阁楼临湖,一半位于岸上,一半浮于水上,湖中是一层密密荷叶,花茎高高而起,荷花零零点缀,不愧为杭州十大胜景之不一。水云阁阁高三层,木构而成,雕龙刻民画湖点荷,与湖面相得益彰,阁须如浮塔,曲线柔和,对称中有变化,严谨中含灵动,翘格高高而起,前探湖面,后藏林间,微风送来,檐角挂铃“叮叮”脆响,迎风而去,正是“清铃合柔风,碧水送晚钟,云间逍遥子,凭栏问长空!”
阁楼每层均有外延之游廊,游人或居者可凭栏望远观湖,那种脚下是湖,远处是最,身边是佳人的妙味只有邺昊可以说将的出来,因为他此时正在水云阁三楼廊上扶栏画湖,卜铃正默默的站在他的身边。
本来邺昊一到杭州就欲去找丐帮杭州分坛,但大仙子劝他还是先找个落脚点歇息一下,邺昊想此事也不是一日可解,稳定下来是对的,当然大仙子就建议邺昊和她们一起,住到曲院风荷水云阁中,邺昊想反正一个人很闷,杭州好玩,但总应找两个伴才有兴致,于是就随蓬莱三女到了曲院风荷。
两仙子显是来过此处几次,出租水云阁的老板非常热情,实际上邺昊住到水云阁是卜铃的主意,她心里想的什么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表面如什么都不知道,完全由两位师姐包办,但背着邺昊当然有主意罗,唯一就是不想让邺昊知道,这样会在邺昊面前输了气势,邺昊这大智若愚的家伙当然以为处处都是大仙子的安排,盛情难却,到了水云阁。无论是过客,还是游客,一上水云阁,都会着迷而留恋忘返,邺昊一时亦被迷住了。
而两位仙子倒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邺昊和卜铃,偌大的水云阁,就他们二人,那该多少美妙,卜铃木说不开口,偶尔说一句,又是不打骂的话,不过有人来服侍他们就成。
邺昊望了望西湖,忽然向卜铃道:“喂,我可不可以和你说话?也就是说我问的话会不会有回应?”
卜铃向邺昊横了两眼,眼中尽是含幽怨与优愁,转头向西湖道:“你向湖水说,或许湖水可以与你说,我……只想与湖水说!摆幌肓讼耄醯糜腥ぃ髅骱档囊簿褪撬档模癫皇怯醒诙亮澹口徊桓宜当唬妨迳峙伦约航约航盗艘患叮荒芷降榷曰埃馐亲钪饕牧降悖妨逭饬娇诤苌偎祷埃淳簿驳呐阍谮灰慌裕圃隈鎏幕埃瓷儆蟹从Α?
邺昊闷头闷脑不知为何这刁横丫头不与他吵架了。那日在路上她说永远不再与他争斗,邺昊还不信,此时他倒信了,怕她再戒掉与他吵架的习惯。邺昊向湖水道:“两位仙子姐姐去了哪里?”
湖水答道:“她们去探城里情况,也去看看丐帮分舵,查查诟丐的下落!”
邺昊想自己真是不像话,本是他做的,全由别人去包办了,若让白发老任爷爷知道,不臭骂他才怪。邺昊不由问道:“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想与我打架,又不想与我吵架?多没有味道!”
湖水没有立刻回答邺昊的语,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良久才回应道:“娘说天下武功,没有最精的,也没有天下第一,纵然有,那也是如过眼云烟一般,习武应是武技的主人,而不应变成它的奴隶,光耀它的工具。以前我不信,从遇上金龙剑,和金陵老人的传人我才有所悟。其实娘也提到过金陵老人的金龙划和神龙三式,凡是在她口中能说出的人和武学,均是武林很有影响的,以后……我再不会与你比谁高谁低!”
邺昊料不到卜铃还会说出这一番大道理,不由笑嘻嘻道:“还真看不出来,你懂得这么多,简直给我当师父了,你从蓬莱岛一路道来,不就想与我比比高下,为何要取消呢?以后岂不是不知道谁最厉害?”
卜铃嗔道:“我一路跟来,并非要与你一较高下,而是……要证明一件事!”
邺昊茫然不解,问道:“什么事如此重要,要劳赫赫有名的蓬莱阁少阁主亲自出马?”
卜铃沉思良久,方才道:“这伯事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以后不与你争高低,只因……因你本就比我厉害多了,不但在剑上,而且在心里!”
邺昊惊道:“在剑上,在心里,此话从何而起,你给了我一剑,我又还了一剑,我们拉平,应说剑上不分高下,至于心里,我就搞不懂了!”
卜铃顿了顿,忽然道:“以后……你会不会记得我,会……不会因为过去的事而讨厌我?”
邺昊听卜铃说话没顺序,真是搞不懂。
但那是回头看了看卜铃,微笑道:“你长的很美,出剑如仙女散花,静立时如仙女思秋,横看竖着也不刁蛮,我忘不掉的,也不会讨厌!”
卜铃听之,立时脸上温柔待吻,露出一丝笑靥,惊喜道:“真的,你说话可要算数!”
邺昊友好的点了点头,两人几乎化干戈为玉帛了。
邺昊关心问道:“你的……伤怎么样?那日我糊里糊涂的就……”卜铃截语道:“没什么,你不用提了,伤差不多已愈合,以后,我……我们可不可以作朋友,不再吵架,打架闹别扭?”
说了这些,卜铃脸上莫明其妙的浮现出一片红霞,若有所思,急切期盼的望着邺昊。邺昊顿时如沐春风,心中一暖,忘记了以前二人的不快,笑道:“你这样说,我这大男子汉又岂会斤斤计较,不过,我们之间若不偶尔打一次架,狠狠的吵一下,那简直失去了特色,你也失去了自由一般,是不是?现在我们拉拉勾,以后就是朋友式的吵架,朋友式的打架,好不好?”
卜铃见邺昊如此大方,脸上顿出了笑,笑的灿烂,羞答答的伸过颤抖的手指,紧紧勾住了螂吴的指头。邺昊觉得卜铃手指细柔滑嫩,特别的舒服,嘻嘻笑道:“你的手指与你的性格简直两样,不过,与蝶儿的手指差不了多少!”
卜铃心中一惊,脸色竦变,邺昊忙问道:“你怎么了?”
卜铃埋头沉思了良久,方才问道:“蝶儿是谁?”
邺昊当然愉快的将蝶儿全供了出来。
卜铃脸色极为难看,突然低声啜泣道:“你为什么又认识了一个,为什么又出现个蝶儿?”
邺昊奇怪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难道不能认识蝶儿吗?”
卜铃狠狠瞪了邺昊一眼,捂住胜放肆的哭起来,在邺昊茫然不知所措之间向阁楼内奔去。邺昊摇头道:“真是怪,想哭就哭,那么好强的人也会哭,怪的很!为什么说到蝶儿她就会哭呢,幸好刚才她不生气给我一封!”
正在邺昊茫然不知时,二仙子掠上楼来,邺昊喜从心头起,正要问城中情况,谁知二仙子怒气冲冲质问道:“你是不是又欺负了少阁主?她对你那么好,你为何这样对她?”
邺昊苦笑道:“你误会了,我们说的好好的,还说以后作朋友,但一说到蝶儿她就大哭起来,怎算欺负?”
二仙子当然知道蝶儿是谁,亦知道蝶儿是邺昊在无名岛上的青梅竹马,已算他的准老婆了,立时知道卜铃哭的原因。二仙子怒气顿减,但余怒未消,恶狠狠道:“以后在少阁主面前不许提与你有关的女孩子,你明白吗?
邺昊更加奇怪,更是不满,忿道:“为什么不能提,这要求也太苛刻了吧?”
二仙子见邺昊浑然不知,也气无处发,骂道:“你这笨蛋,简直福缘不浅,你知不知道,在少阁主面前提别的女孩子,而且还赞美其他的,她难道不会吃醋吗?”
邺昊当然知道吃醋的含义了,在烟柳村烟儿就吃过蝶儿的醋,柳儿还详细解释了一番。
但听了二仙子的话,确实不敢相信,暗忖这那可能。
邺昊越想越不可能,叫道:“不可能,我得去问问她,问清楚,否则可就乱套了!”
二仙子阻道:“不用问了,她从岛上偷偷溜出来就是因为这事,你是不是对她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邺昊暗震,讶然道:“对呀,我也不明白,你怎么知道?而且我总想与她比剑,一心想赢她呢!”
二仙子面色又缓和多了,说道:“亏你还记得一些,现在你别想这事,以后你记忆恢复自然记得的!最重要的是明白少阁主的心意就对了!”
听了二仙子的话,不由暗忖难道我在失去记忆之前就碰上过卜铃,那会在哪里遇到过呢?但最后脑中一片空蒙,二仙子见邺昊沉思,满以为她会想起来,但很快她就失望了,她怕邺昊头痛病又犯,忙道:“不要想那些了,我们已找到丐帮的分舵在城中远河一带,有可能就在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方,而杭州分航正是由丐帮‘一穷二白’的白尺、白川两兄弟负责,这二人属于净衣派,是洁丐的弟子,只要找到这两人,或许可以问出诟丐的消息来!”
邺昊听后立时高兴起来,转尔询问大仙子,这时大仙子从阁楼中走了出来,又怪了邺昊一通。
邺昊明白卜铃是在吃醋,方才哭泣,倒感到头痛,打定主意还是早走为妙。水云阁虽然是个好地方,又有佳人在旁,但邺昊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卷入是非之中,不但要正面面对丐帮和玉鸣山庄、响沙堡,而且一旦江湖人知道他手中剑就是金龙剑,均会明争暗抢,处处是陷并,此时又怎能计较那些“吃醋”的事呢?
暮霭沉沉,夕阳撒遗猢面,西湖热闹了一天,渐渐回归平静,而水云阁,却是不平静下来。天色刚刚降;临,就有三道白影掠入水云阁,来者正是魔岭十三良圣水门的“阳关三迷”,阳关三迷得到鬼火城消息,蓬莱阁之人到了杭州,阳关三迷终于找到邺昊四人栖身于水云阁,匆匆赶于此处,来见识蓬莱阁的仙子们,阳关三迷,以其色、情、欲著称,不仅使男人迷之于色,而且被其情迷住,欲私欲死的欲迷醉,故称之为阳关三迷,阳者男人也,而男人要过女人的三道“嘉峪关”那便是色、情、欲,若一个男人沉醉于女色,他将一事无成,忘记自我;若一个男人沉醉于情之中,那将消融自我,将自己带入炼狱之中,为情所困,百般痛苦;若男人坠落欲海,那将万劫不复,将自己送入地狱!
而色、情、欲都是女人摧毁男人的厉害武器,上帝创造了男人和女人,亦衍生了阳关三迷,而这次,阳关三迷碰上的却是三位仙子!
当阳关三迷:色迷、情迷、欲迷踏上水云阁,便被两位仙子挡住,两位仙子见无故闯入三位花枝招展的美人,一位天姿国包,一位莺音传情,另一位更是人间尤物,赛西施胜貂娜。但是女人是难以用其秘密武器对会同类的,大仙子冷哼哼道:“阳关三迷,蓬莱阁与圣水门一向不相往来,今日何故擅闻此地?”
欲迷娇嘀嘀道:“哟,姐姐身段不错嘛,要不要妹妹教你几招,包你迷住天下所有的男人,想吃谁就吃谁?”
欲迷不愧是纵欲美人,出口就是专业语气,以大仙子的冰清玉洁,不气得一掌劈死地才怪,但大仙子出奇的怪,嫣然笑道:“欲迷,你也太托大了,若跟你学几招,像你那样,只怕很快就会像你这样人鬼难分的丑陋,老了几十岁呢!”
女人最怕丑和老,欲迷立时缄口不言,良久情迷道:“姐姐。听说金龙公子潇洒倜傥,人间男人中的极品,小妹慕名而来,要见一见,姐姐不会不肯吧?”
二仙子冷冷道:“情迷,你虽是多情,可知专情。你可知道我们少阁主刚刚哭过,只因金龙公子已有两位青梅竹马,而且其中之一已与他定婚,少阁主等了几年,从岛上一直到这里,你能做到这一点么?”
情迷当然知道蓬莱阁少阁主的大名,茫然失神,呐呐道:“他居然有两位青梅竹马的老婆,情是老的浓,想不到金龙公子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么老如天长地久的红颜知己,难道我没希望了么?”
这时色迷呵呵娇笑道:“天下男人,谁不因色而着迷,因色而沉沦?
二妹不要失望,让大姐用天下第一美色去把他迷过来,再给你!叭蛑卑掩坏倍饕话憧创笙勺永淅涞溃骸疤煜碌谝幻廊耍阋膊恢佬呃ⅲ阏饷醋孕牛我恢辈桓疑吓罾车喝ゼ笾鳎可俑笾饕懦辛烁笾魅坑诺悖仓挥形切∽勇淅岬姆荻慊挂恢ぃ ?
色迷听之,不由脸色大变,感叹道:“不错,以本姑娘的武功,想到蓬莱阁并不难,但本姑娘不想凶的就是你们阁主,但我不相你们少阁主亦有她那样绝色!”
话刚落日,突然一女子声音道:“是准如此大胆,敢到水云阁来撒野?”
说着卜铃从阁楼里走了出来,娉婷婀娜,如嫦娥下凡,贵妃醉酒,色迷眼睛立时灰黯,伤心道:“果然是人间绝色,本姑娘自惭形秽,你娘亲可好?”
听色迷的口气,其与蓬莱阁阁主关系非同一般,她为何不敢去见闻主?以她的年纪,仿佛应比卜铃长一辈,卜铃点了点头,又将眼睛望向情迷和欲迷,情迷和欲迷心中虽然酸酸的,但依旧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又不是来找她,而是来见金龙公子的!”
卜铃怒道:“为老不尊,不守妇道,简直丢了女人的脸!”
情迷立时喜道:“本姑娘知道金龙公子看不上你的原因了,只因你像个女夜叉,一点不懂以情取胜!”
卜铃心中本就有气,三女无故闯入水云阁,更激起怒气,又听此言,怒气顿时涌起,欲上前与情迷拼斗一番,但大仙子快疾无比上前,拉住了卜铃,劝道:“少阁主,不要乱来,何必与他们动气呢?”
说着低声在卜铃面前说了几句,卜铃担心道:“这能成吗,万—……”大仙子笑道:“不用担心,真金不怕火炼嘛!”
说毕转向阳关三迷道:“三位想必不到黄河心不死,现在我就去请那小子出来与你们见上一面,如何?”
阳关三迷想不到大仙子会如此“通情达理”,心中的敌意少了几分,大仙子转向阁楼,很快就出来,丧气道:“少阁主,楼主怎会不见金龙公子的踪影,他难道溜了不成?”
众女一愣,面面相觑,少阁主更是脸色急变,转身上阁,不一会儿,传下“乒乓”的扔东西和哭骂声,少阁主显然是对邺昊的不告而别而十分生气。阳关三迷来意本就是要见邺昊,如今邺昊已溜,顿时没了目标。
邺昊一出现,就会迷心步、碎影掌,而且腰佩金龙剑,立时在江湖上引起许多人的注意,盖因青娥双侠之子失踪多年,毫无音信,而邺昊会迷心步法,当是重要的线索;而且从他会“碎影掌”来看,他与白发老怪又有关系,不但无鸣山庄和响沙堡第一批门派要找他,魔岭十三窟也不会放过;而且他身边的金龙剑,谁不想起贪心?
金龙划不但是杀人兵器,而且是天下至宝!阳关三迷当是奉魔岭十三窟总窟主神武君的命令,来此捉拿邺昊,想不到邺昊恰在这时悄悄离开水云阁!
阳关三迷笑道:“这小子也真狠,居然会把蓬莱阁少阁主这小丫头弄成这样!”
大仙子道:“你们三人小心,最好别打金龙公子的主意,否则你们应知道后果如何!”
色迷怒道:“本姑娘亦要告诉你们,蓬莱阁在海岛上无人敢惹,但到了江湖中,还是少管江湖事,更不应管我们魔岭十三窟的事,上次截去武当臭道土的事也就算了,但若一而再,再而三,恐怕也会惹火上身的!”
说完阳关三迷匆匆的离开了水云阁,很快就消失在密密的树林间。而此时正有一人在不远处的一间低矮小屋旁望着三女的离开,此人正是邺昊,邺昊刚才早就发觉有人闯入水云阁,暗喜这正是溜走的大好时机,于是溜出了水云阁,但未走多无,又担心来敌若是太强,两位仙子和卜铃抵敌不住,于是又折身回来,找到这间低矮小屋以观其变!
邺昊见三女离去时,方才安心,暗怪自己多心,以蓬莱阁门人的武功,怎会失手他人呢!他想了想三女的来历,一看不是蓬莱阁之人,那么必定会是魔岭之人,在杭州城中,必与丐帮有丝牵连,于是悄悄尾随其后,跟了许多。
三女一直沿着西湖岸边的树林向前飞奔,不知奔了多少路,前面依旧是树林,但能恍恍惚惚的看见树林外的华灯溢彩,波水鳞鳞。邺昊追了半晌,忽然不见了三女的踪影,不由心中暗惊,自语道:“好快的身手,但不可能一下没了影子?”
“是啊!钓了你这么长时间,我们又怎忍心舍掉你呢?”
话音甫落,从另一方走出了欲迷,而色迷和情迷分别从另两方向围了上来,夹成品率形。邺昊心中震骇不小,但依旧笑嘻嘻道:“三位姑娘也真会捉迷藏,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色迷怒道:“你是谁?为何跟踪我们?快说,否则……”欲迷娇声道:“姐姐,这雏子长的眉清目秀,机灵的可爱,你别吓着他了!”
邺昊听的好肉麻,又看了看情迷,见她正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两眼如清玉一般,心中一震,再望向色迷,不由叫道:“哇,姐姐好美,是不是从天上下来的?还是我在做梦?”
欲迷娇滴滴道:“公子,这不是梦,是真的呢,让姐姐陪你去做梦好不好?”
欲迷欲望而动,向邺昊靠了过来,邺昊暗惊,见欲迷双眼散着灼热痴醉的光,令人欲望上涌,大叫不好,立展开迷心步法,神龙三式其“惊龙御波”翻腾窜起,想从三女隔隙中溜走。谁知情迷和色迷早有准备,身影一转,衣袖长带立时将四周围的密不透风,挡住了邺昊的逃路。邺昊笑嘻嘻道:“三位姐姐苦苦留难本少爷,到底想怎样?我可还有要事要办呢?
没空陪你们谈情说爱或是睡香帐!”
情迷这时莺音燕语道:“公子真是绝情,我们三姐妹,个个貌美如画,你真舍得走吗?
你是金龙公子?”
邺昊一愣,向情迷笑道:“这位姐姐情意绵绵,心细如麻,不错,在下正是金龙公子!”
欲迷一愣,更是欢喜的花枝招展,就欲将肉身贴过来。邺昊知道这块香肉碰不得,未等欲迷踏入近身两尺,“锵”的拔剑一郑,一式“飞龙锁云”,向欲迷飞卷而去。立时欲迷倒退了丈多开外,惊叫不断,骇然衣袖被割下几块,在夜空下飞飞扬扬。
邺昊突敛嬉笑,冷冷道:“最好别近本少爷的身,否则红纳香断无人怜,刚才已是手下留情了!”
说完快疾的将金龙剑插回鞘内。欲迷惊魂未定,依旧媚笑道:“公子真不懂春闺夜话的消魂噬骨的醉人味道!”
说归说,但却不敢靠近过来,这时邺昊脸上又浮出笑意,嘻嘻笑道:“你别见我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其实比你那漂亮大姐还美丽的本少爷也碰过,也说过春闺梦话。看到你,让我想起又肥又笨的野猪的可厌样儿,你是不是城里最低级的游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妓女)?”
欲迷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想不到这小子把她当成了最下贱最廉价的游妓,简直无法忍受。正欲上前给邺昊一个教训,但看他腰间的金龙剑,依旧笑道:“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居然常在春海泛舟摇橹,姐姐真看走眼了!不过,姐姐的宝贝滋味特别不同,想不想啊?”
邺昊暗觉这女人的难缠,干脆不理她了,向色迷道:“看你样儿,似三人中大姐,也是最漂亮的一个,轮到你说了!”
色迷道:“你年纪不过二十,见过的女人当中,比姐姐美的有没有?”
想不到色迷关心的是美色,三女各有所好,邺昊年纪小,觉得满新鲜,亦知道三人不好惹,如今好奇心上升,逆返心理一起,偏要惹惹这阳关三迷。
邺昊眼珠子一转,诡谲笑道:“若本少爷说的让姐姐失望,姐姐不会生气吧?”
色迷甜甜一笑摇了摇头,邮吴笑道:“本少爷本不想打击姐姐,但在姐姐面前说谎又更不对,所以还是说实话,本少爷记得的女人当中,至少有两个比姐姐美,至于记不得的中间,还有多少,本少爷就不知道了,若让我给姐姐打美色分,我还是会给你打九十九分的,姐姐满意吗?”
色迷想不到邺昊会如此说,笑道:“还得多谢公子的赞美,在比我美的女人中,是不是两个是蓬莱阁主和少阁主呢?”
邺昊一怔,笑道:“猜对了一半,蓬莱阁主本少爷无缘一见,不过他女儿卜铃姑娘算一位,另一位嘛,你不认识,干脆不说了!”
色迷道:“那应是白发老怪的孙女蝶儿罗,对不对?”
邺昊一惊,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其实白发老怪有个孙女,而邺昊又和白发老怪有关系,极可能就是当年响沙堡和玉鸣山庄追杀白发老怪时与他一起的小孩子,又从邺昊口中的蝶儿可知,那另一个女人就是蝶儿并不难猜测,但邺昊却心里立时乱如麻。
色迷立时知道自己猜对了,情迷立时握住了邺昊的心态,幽幽怨怨道:“依本多情,自嘘天下女人无人能及,但见到蝶儿姑娘为公子的样儿,依亦为之感叹啼嘘,自叹弗如啦!”
邺昊初入江湖,经验不足,又想到蝶儿已落人这些人手中,顿时心乱已极,大叫道:“快说,蝶儿在哪里?你们将她怎么啦?”
色迷见邺昊果然中计,笑道:“金龙公子,蝶儿姑娘是你的人,我们怎么会乱来,现在我们正是邀你相见!”
邺昊本来信以为真,但想蝶儿和白发老怪在无名岛上,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而且会轻易落入她们手中呢,心中不免起疑,暗道:“还是小心一些,这些人正想通过我寻到白发爷爷和蝶儿,白发爷爷仇家太多,似乎魔岭也急着找他,又岂会让他们轻易得手?”
于是向情迷道:“你说蝶儿在你们手中,你们又怎抓住她的人呢?”
情迷见邺昊又突然起疑,婉尔一笑道:“别人不知金龙公子的来历,但蝶儿和白发老怪当然知道金龙公子的意思,他们匆匆向杭州来,那日我们三姐妹碰上他们,就谎称你被我们捉住,还说了一些有关你的事,蝶儿姑娘信以为真,当然就乖乖跟我们走罗,白发老侯虽然厉害,但一人难敌四拳,被我们生擒而来,关在杭州的醉花楼,金龙公子想不想去看看她们呢?”
邺昊此时信以为真,就欲跟她们前去,但想若跟她们去,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蝶儿和爷爷没救出,自己反进去,有害无益,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三位姐姐有话好商量,何必这样做呢!若我不跟你们去,又见不到蝶儿,但见到蝶儿,自己又被你们捉住,这对我太不公平了,所以我不想就这样去见她,得想一个办法才成?”
情迷不解问道:“现在你没有办法,只有乖乖听我们的话!”
邺昊笑嘻嘻道:“有个好办法,那就是……”邺昊突然冷声大喝道:“杀两个,擒一个,还怕见不到蝶儿和爷爷么?”
说话间,邺昊已闪电般的拔出金龙剑,分向三女攻去,阳关三迷料不到邺昊如此精怪喜怒无常,忽笑忽怒,慌乱疾闪,后退了丈多开外,方才躲过邺昊的袭击。
邺昊也未料到阳关三迷如此了得,在毫无准备之下还可全身而退!心中暗急,更是将真力全部施将出来,脚点迷心步,身幻神龙三式,右施金龙剑招,左手劈出碎影掌,显是不达目的不罢手。而阳关三迷亦是了得,烟娜飘乎如落花,衣袖狂舞,长袖乱卷,配合的天衣无缝,金龙剑虽是刚猛锋利之极,但在阳关三迷的阴柔的罡气和白绫面前,威力大打折扣,开始邺昊还能占据优势,但很快阳关三迷稳住了阵脚,慢慢将劣势扭了回来!
邺昊此时才知道阳关三迷的厉害,功夫之高,并不亚于蓬莱仙阁的仙子们,而且更要命的是色迷情迷欲迷联合起来的“万劫迷香阵”,“万劫迷香阵”一发动起来,不但主人恍若进入皇宫后院,或是身处万花之中,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笑靥。
而且痴情多情如和风拂面,歌声消魂灭智,又似花间情女在低吟幽怨柔情;更要命的是欲迷那热乎乎的女人气息,若有若现的用体,四处游动,让人心生欲潮府念,那淫荡轻优的笑声更是挑人心脑神魂,渐消斗智。即是迷醉艳香之酒,又是万劫不复之狱,邺昊愈来愈心惊,愈打愈觉自己正在往无底深渊坠去。
眼看邺昊就要坠入艳香之中,万劫之狱,夜空中忽传来“朴朴”的木鱼声,邺昊心神仿佛一块木鱼,正轻轻的被敲打,所有的胡思乱想都在木鱼声中一点点破灭。既而听到一笑呵呵的声音:“小朋友,色迷心窍,多情伤神,淫乱伤身,没有一样是好的,这三人的年纪当可是你姥姥了,你还想吃她们的豆腐,是不是不要命?”
邺昊听如问钟,顿时清醒过来,而阳关三迷亦撤散了“万动迷香阵”,眼睛惊异的向四周树林望去,但却不见人影,色迷突然哀怨道:“师兄!”
突然向着声音的方向追了出去。
情迷和欲迷二女相互哑然的望了望,怕色迷出问题,大叫道:“姐姐!”
追随了过去。邺昊静观四周,那神秘的人的话似乎还在耳边,暗惊那神秘人好高的道行,居然一下就点破了“万劫迷香阵”,而且把他以小朋友称呼,当是年纪不小了,忽然又想起那人说三女可做他姥姥,但三女似比大二仙子稍大一丁点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年纪?
又想起刚才的欲念,立时羞愧无比,这时一阵微风吹来,邺昊只觉四周诡秘无比,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正欲离开。忽然又听到那神秘人的声音:“小朋友,不用怕,那三个丑女人已被山人引走了,你应该如何谢山人?”
邺昊又四周望了望,依旧不见人影,暗惊此人好高的功夫,想着忽然拔身而起,立展神龙三式,在树林间四处游走,那笑声又起:“小朋友,别逗了。金陵老人的神龙三式虽是厉害,但却并非天下最厉害的,你找不到山人的,刚才山人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邺昊辨音而动,身形闪电般追过去,只看到树叶的颤动,却人花花也没有,知道此人确实高人一筹。
邺昊此时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以为学了神龙三式后武功会天下无双,谁知连遇强手,那种狂妄的心理淡然而逝,颓丧道:“你引走了她们,帮了我,应该谢你;但这下找不回蝶儿,蝶儿定会有苦吃,又应该怪你,就算拉平吧,我们谁也不用欠准!”
那神秘人呵呵笑道:“真是个可爱的小朋友,那三个丑女人略用雕虫小技,就把你给唬住了,什么时候被她们骗去当‘鸭子’,还不知道呢!真是个武功虽高,智能低下的小朋友!”
邺昊听之雀喜道:“你说蝶儿没有被她们捉住,她们是在骗本少爷!”
那神秘人怒道:“在本山人面前也敢称本少爷,简直不知羞耻,她们若是捉住了蝶儿和白发老怪,还要你干什么?你以为你真的赛潘安,比董卓,要你去上就睡觉,谈情说爱?明明是想抓住你去做诱饵,引白发老怪出来,你不自不量力,要去救她们,真是可笑!”
邺昊虽被骂得面红耳赤,但一想确实也是,既然捉住了爷爷,当然不会来捉他这十五六岁的无根无缘的人了,那就是蝶儿没在她们手中铁定了。
那神秘人又道:“今日你这傻瓜小朋友还欠山人一个人情,本山人也不要你还,但得对卜铃那小妮子态度好点,若再让她伤心,哼,本山人扭断你那小脑袋!”
话音刚落,一片树叶疾飞而来,邺昊一惊,正欲躲闪,谁知树叶快疾无比,已轻轻咬了他脖子上,如被蚊子叶过。既而林中一片死寂,显是那神秘人走远了。邺昊暗惊此人好厉害,若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自己死也不知是谁,连人也没看见。
那人要邺昊对卜铃好点,自然与卜铃有关,邺昊暗忖难道是蓬莱阁主,但很快又否定了,蓬莱阁主是卜铃的娘亲,而此人并非女人;难道是半醉公公,也不可能,半醉公公不会这样对付他。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想返身回水云阁,但又摇了摇头,卜铃哭后就会停,此时回去,不生气才怪,若要去,她又会生气,干脆心一横,等下次碰上再答谢那神秘人的恩情吧!
这时忽感到有风吹来,但风却十分的怪,杂着香味。邺昊知道阳关三迷又回来了,忙离开原地,藏身暗处,刚藏好,阳关三迷就出现在原先打斗的地方,三女四周望了望,欲迷不由“咦”道:“这免崽子跑到哪里去了,难道是他发现我们在骗他?”
在暗中的邮吴此时才真正知道自己刚才被要了,幸好有神秘人搭救,否则落入这三女之手,那可生不如死了!
色迷叹道:“定是师兄先把我们引开,又折身回来带走了那小子,以师兄的经验,我们哪骗得了他!”
情迷叹道:“大姐,你还想着三谜罗汉么?他自嘘为罗汉,肯定出家为僧了,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那是在暗处一听刚才救他的人叫“三谜罗汉”,暗叹今夜真如谜一般,先来了阳关三迷,古里古怪的,现在又出现了个三谜罗汉,那人手里定是拿一个木鱼了!色迷续道:“二妹,你自称为情迷,普天下之情,你尽知,你可知道我对师兄的感情?他一直怕见我,而且我一直没见到他,但我更想他,看他一眼也是满意的,一切都怪那贱人!”
色迷越说越气,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但最后她变得黯然神伤,叹道:“师兄没错,她比我美,比我武功高,什么都比我好,我输得心甘情愿!”
邺昊想不到阳关三迷也有她们的苦衷,真合了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想着不由又想起自己,自己一出江湖,就有许多难念的经,特别是卜铃,舍之可惜,更觉不妥,若她是他在记忆失去之前就认识的,更是不合理,又怎不头痛呢?
待邺昊呆呆想了一会儿抬头再看时,阳关三迷的影儿也没有了,暗觉可惜,若是跟踪阳关三迷定可到醉花楼发现了些想知道的事,现在只有象无头的苍蝇去瞎间乱碰了。
邺昊茫然在树林里乱走了一会儿,终于出了树林,看到了灯火斓珊的古城华街,邺昊立时觉得无处下手,俗大的古城,到哪里去找丐帮分舵?
当时听在仙子和二仙子说的头头是道,详详细累,自己按图索取,或是以言而行,就可找到地方。
但一出来真正行动起来,才发现与想象的不一样。
若有两仙子同路,那情形又不同了。现在邺昊才觉得江湖经验的不足,想到这里,又看着千万灯火和如织人流,鳞次林比的房屋,邺昊不由向回走了几步,暗想卜铃大概还在不高兴,或者还在哭泣,应该回去向她说几句好话,再邀她们同路,很快就会找到杭州分航的。
邺昊越想回头的欲望越浓,不由加快了脚步,但走了二段路,又停了下来,暗道:“不行,自己怎可有如此重的依赖心,若没有两位仙子,自己岂不是要逃缩回无名岛,一辈子依赖旁人,一辈子也不能自立的,怎会如此懦弱无能?
想到这里邺昊鼓励自己道:“不能回头,爷爷说过万事开头难,而且要有自信心,要像面对海上的波浪一样面对现在眼前的一切困难!”想了这些,邱吴心里轻松了许多,打消了回去水云阁的念头,脚下如风,踏云踩月一般,瞬间就窜入茫茫古城,融入流光行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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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杭城落难
邺昊向前奔了一段路,路上行人更是多,而且街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珠光宝气,烁烁生光。
古董名画,比比皆是,洋溢着古城浓浓的人文气息,江南古都,才子佳人,扬名天下。
邺昊走在街上,亲身体会到了这种合宜的气息。邺昊一边观看街两边的风景,一边留意情况,暗想丐帮如此这大,其分舵当然也富贵堂皇,与众不同,细眼就能看将出来,而且必在这样的繁华地带。但邺昊不知走了多少路,亦未发现有与众不同的房屋适合丐帮享用,街面倒越来越狭窄,而且人越来越少,灯光更转暗。
邺昊自问道:“难道不对劲吗?”
忽听得哗哗的水声,邺昊拾眼一望,前面街面已断,现出一座桥来,桥下是波光鳞鳞的一条河流,哗哗的水声正是从河面上传来,还有低低的说话声:“这里寂静多了。”
邺昊奔到桥上,放眼下望,河水清清,堤岸齐齐,杨柳依依,独成一条风景,却有人造痕迹。
邺昊忽想到二仙子提到过的运河,顿时喜上眉梢,判定这就是运河,那么丐帮分舵就应在这附近不远处才对!
但二仙子说丐帮分船在运河边,而且十分繁荣,这里却不怎么繁荣,这时从河面行来一艘游船,船上坐着几名文人墨客,两串桔红色的灯笼一前一后的垂挂下来,照的河水发亮,十分的悠闲,邺昊向那游船叫道:“喂,几位大哥,这运河边哪里最是热闹?”
那几位文和船家均抬头向邺昊望来,邺昊友好的向他们笑了笑。
这时其中的一位文人笑道:“看公子年纪尚小,怎么也学得如此风流,想到运河最热闹的地方,那地方当然就是醉花楼码头,码头因醉花楼而得名,花头因码头而生意兴旺,现在我们正去那里呢。”
那文人转头向船家道:“船家,靠靠岸让那公子上来吧,如此良宵,相遇就是有缘,何况去的乃同一地方呢!”
船家欣然唯喏。邺昊乍听运河最繁华的是醉花楼码头,立时想起阳关三迷,阳关三迷应是醉花楼的老板才对,但为何丐帮分舵恰也有那里呢?
邺昊虽觉得奇怪,但想二仙子说的也不会错,纵然丐帮分航不在那里,到最繁华的地方瞧瞧也是应该的,说不定还可打听一些信息。
听船上文人相邀,邺昊忙笑道:“不用靠岸了!”
说完从桥上飞跃而起,向船上掠去,在众人的啧赞惊呼声中,邺昊已落在了游船上。
邺昊忙向几位文人墨客施礼道:“在下虽习得一点武艺,闯荡江湖,但亦是草莽糊涂人,若有失礼,还望几位大哥谅解!”
那几位文人倒也豪爽不轻狂,很快就与这位小兄弟热络起来,询问邺昊的武艺。邺昊一一回答。那位好客的文人知道邺昊不是本地人,热心的当起导游来,向邺昊讲解起杭州的几大胜景,什么苏堤春晓、断桥残雪、三潭印月、雷峰夕照等等,又讲了杭城最繁华的地方,当然醉花楼码头也算得一处。
最后那文人说邺昊年纪不到双十,不应去那消魂蚀骨伤身的花花世界,但说着说着变成了去看看也何尝不可。因为那里确实让人留恋忘返。
邺昊偶尔问两句,又引起几位的话,时常传来愉快的笑声,邺昊感到这样渡过一夜也是十分有趣,离开水云间倒没有白离开。
说话时间,船已在“哗哗”的水声中行了许多路,前面的灯光渐渐密积起来,不但两岸,而且河面上,游人亦多了起来。两岸的灯笼一串串飘曳招展,温馨含情,游人倘佯其间,时而传不断丝竹琴瑟之音,歌女的营青宛转飘乎,漫到河面上,与淡淡的夜雾相融在一起。
河面亦宽阔了许多,上面停泊着许多雕楼画肪的大船,大船上亮如白昼,酒菜的香气杂作奇妙的音乐流荡过来,还有男女的嬉戏笑声。让邺昊在远处就感到了繁华,自古就有莺音燕语秦淮河,迷歌漫词扬州路之说,只怕杭州运河上也毫不逊色,才子佳人汇聚在此,艳词香脂何其少呢!
部终于到了码头,码头上更是繁华喧闹,坐船的,下船的,唱叫的,轻笑的,不绝于耳。而拉客的,送客的,仿佛迎接老朋友,送走亲人一部,四周洋溢着和谐愉悦的气氛。那同船的文人墨客显是这里的常客,下船后就有人上前热情招呼着。
邺昊向他们说了几句,自是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罗。那群人很快就离开了。邺昊此时心情特别的爽,眼睛应接不暇,东瞅西望,信步而行,码头岸上十分的宽阔空旷,四周是豪华的屋舍楼坊,而其中最特别的是一座香艳无比,彩光四溢的楼房,亦最是最繁华的地方,从楼上坠下连坠巨灯,上面正写着“醉花楼”,整座楼仿佛一位柔情迷意的绝色女子在娉娉起舞,缭缭而歌,醉人心脾。
邺昊不由暗赞醉花楼果然不同凡响,不知里面又是如何的一番迷醉,竟不由自主的向醉花楼踱去,这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目迷,邺昊到了里,顿如万花簇拥一般。
而就在邺昊流连忘形的时候,突被一只手抓住就拉,邮吴惊然而视,发现正是大仙子,邺昊正要问,大仙子低声道:“快跟我走,否则有麻烦了!”
邺昊不解,更不知大仙子何以到了这里,走了数十步,再回头时,看到阳关三迷出现在醉花楼的大门口,正四处张望,刚才显然是有人认出邺昊来了,通报给阳关三迷了。邺昊庆幸走的快,否则不被阳关三迷活捉才怪,这里可是她们的地盘。邺昊跟着大仙子不知走了多远,转过一条巷子,又折过一条巷子,邺昊立时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邺昊正要问,大仙子道:“到了!”
邺昊一看,原来是一家酒楼客栈,这里倒是清静了许多,让人仿佛有从一个世界坠入了另一个世界的恍惚感觉。邺昊暗自茫然,不知为何大仙子会拉他到这个地方。
大仙子不说不开口,走进了客栈,邺昊也只有跟了进去,客栈里倒是热闹无比,而邺昊很快就发现了卜铃和二仙子坐在一角的清静位置上,卜铃正不吃也不喝,低头生闷气,邺昊顿时叫苦不已。大仙子把邺昊带到桌边,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在醉花接把他找了出来!”
邺昊知道大仙子说的话歧意很多,正要加以分注,谁知卜铃反应更快,抬头怒道:“什么?”
看到卜铃怒气冲冲的样子,邺昊暗征,卜铃霞颜满面,双眼更是有怒其不争,哀其不洁的韵味。柳眉倒竖,大有给犯人定罪的架势。邺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狠狠看了卜铃两眼,傲然左顾右盼,暗忖:“你这样子像吃人,我偏不解释,看你怎样,要吵要打,谁怕谁?”
卜铃却并没有“开火”,反常的默然不再说话,并将酒倒在酒筹中,“咕咚”一饮而尽,两仙子一愣,相互望了望,邺昊倒是不安起来,正视着卜铃,着卜铃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样儿,暗忖我又不是你老公,你痛苦干什么,纵是老公,这也太霸道了吧,气气你这小妮子霸王花也是值得的。邺昊正暗自得意,忽然听到一纹蚋声音道:“小朋友,山人再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你是不是忘了脖子上的痛?”
邺昊立里面包大变,惊惧的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这时那声音又传了过来:“你找不到山人,不过山人割你脖子时你可能找得到山人!”
邺昊心中生寒,感到那神秘的三谜罗汉真是个谜,无处不在,随时如影子一般跟着他,这时那三谜罗汉道:“你最好别告诉小妮子山人在这里,也别向小妮子打听,否则,哼……”邺昊吓得差点要跳将起来,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道:“定是这三谜罗汉一路跟踪我,发现我到了醉花楼码头,才去通知卜铃和两仙子。”
但想又不对,应是卜铃和二仙子觉得邺昊会到丐帮分舵,就到了这里住下来,大仙子再去找他,巧好在那里“抓”住他。无论怎么猜测,邺昊觉得自己仿佛一只可怜虫,没有错也要认错,不过看卜铃那样儿,确象他的不对一般!
邺昊不知如何说才好,若认错,岂不说自己在醉花接嫖妓?可自己连醉花楼大门也未进。邱吴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得保脖子要紧,轻轻道:“大仙子说的不对,应是在醉花楼外发现了我,当时我刚坐船上了码头,四周寻找丐帮分舵,根本没进醉花楼的想法,大仙子姐姐是不是?”
大仙子嫣然笑道:“少阁主,刚才确实是我没说清楚,应是他正向醉花楼走去,还没进醉花楼!”
卜铃抬头看了看大仙子,又看了看邺昊,见邺昊垂头丧气的样儿,心中当然明白过来,切齿道:“我不想听你们的鬼话,何必向我解释呢?”
说着卜铃又饮了口酒,谁知饮酒过度过快,忙忙咳了起来,邺昊又四下望了望,怕三谜罗汉真来割头了,但人花花也没有,连声音也没有,邺昊不敢造次,忙道:“不行,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否则岂不枉污了我的清白?”
两仙子“卟哧”笑了起来,二仙子道:“象你这样的登徒子也会有清白?清白只怕早让醉花楼污的不象样子!”
邺昊知道两仙子在故意捉弄他,让他受罪,不由开始怀疑是不是三谜罗汉让她们这样整治他,或是卜铃也有一份。若是那样,得另外想法子才是,不由笑嘻嘻道:“我说没去醉花楼,你们偏不信,不过那地方确实让人惊动,现在与你们说不清,还不如去逛逛散散心!”
邺昊说着站了起来,举步欲走,卜铃立时嗔道:“你敢,去了还有命回来?!”
邺昊知道卜铃终于与他正面说话了,回头笑道:“怎么不敢,有没有命是本少爷的事,污了清白比命还重要!”
卜铃盯了邺昊半晌,方道:“谁污了你清白,我可没说过,若你去了,我先把你斩了干净些!”
邺昊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坐了下来,说道:“说好不吵,偏要惹起人家吵,管的也真是宽,好象是我的……”卜铃脸上一红,嗔道:“是不是不想要舌头了?”
邺昊嘻嘻道:“我只是想说象我的朋友那样管我,你急什么,你不是说好与我作朋友吗?”
说完揄揶的看着卜铃,卜铃盯着他,良久道:“做朋友也要象做朋友的样子!”
桌面上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邺昊亦缓和了神经,又四周看了看,方才向卜铃道:“其实你们是合伙整治我一番,想不到我会从容瓦解,不就是没有打招呼离开了水云阁!是不是?”
卜铃面色也缓和了许多,怨声道:“亏你还有自知之明!”
二仙子桥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少阁主又哭又闹,把水云阁差点砸个稀烂!”
卜铃狠狠看了二仙子两眼,低头不语,邺昊顿时明白过来,倒了一杯酒,独自饮了下去,笑道:“这酒还真好,我就说卜姑娘怎会喝了一杯又一杯呢!这下可好,我打算夜深丐帮分舵后再回水云阁,料不到分舵未找到,水云阁也砸烂了,看样子只有在这家客栈马马虎虎住宿!”
四人这才乐乐融融的吃起夜宵,邺昊又乘机向两仙子探询丐帮分舵的位置,方才知道分舵就在醉花楼正对面的幽巷里。离这家酒楼很近,刚才大仙子和他还经过了分舵的后大门,邺昊暗叫可惜浪费了时间。
卜铃不放心邺昊独闯丐帮分航,亦想去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大帮的与众不同。于是四人离开酒楼窜入小巷中,准备夜探丐帮分舵。而在四人的身后,却悄悄紧跟着一个不起眼的衣衫褴楼的乞丐。四人却浑然不知已被人盯上了梢。
行了不多远,两仙子突然回头向着暗处道:“跟踪了这么久,耐性还真是的,还是乖乖出来吧!”
卜铃和邺昊也停身回头而望,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有人跟踪。
跟踪的褴褛乞丐从暗处走了出来,面上并不惊慌,大仙子一见,冷冷道:“你是污衣派弟子,想不到你还胆大包天在杭州藏身,应该身手还不错吧?”
邺昊一听污衣派,立时亲近了许多,又见那乞丐年纪四十左右,双眼烁烁逼人。那乞丐道:“区区无名之辈,四位应是不识,但应知丐中二老过后的中生代中的‘一穷二白’,在下正是其中的一穷穷无垠,诟丐的唯一传人!”
说着穷无垠向邺昊望来,含有深深的情意。
卜铃和两仙子依旧不相信,相互望了望,卜铃问道:“丐帮净衣派当权,诟丐失踪,你却能独善其身,而且在净衣派的地盘上露面,只怕你并不是穷无垠,我们谁也没见过穷无垠!”
穷无垠虽然在丐帮中声名不小,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但对邺昊和不常走江湖的蓬莱三女却陌生的很,而且现在才知一个穷无垠,人的名,树的影,对于蓬莱阁来说,即使派丐和几大门派,也不放在眼中,何况一个穷无垠呢?穷无垠却并不在乎四人反应的冷漠和对他的轻视,只是解释道:“其实师父无故失踪,我已在丐帮中没有了立锥之地,而且丐帮也将我除名了,我只有做无名之辈,寻找机会搭救师父他老人家!”
邺昊听说这人就是一穷二白中的穷无垠,诟丐的徒弟,顿时狂喜起来,忍不住问道:“你说说,到底丐帮出了什么局事,连诟丐叫化儿也倒了大霉,你又逃亡天涯,让我等了他几年?”
穷无垠向邺昊道:“这位想必就是金龙海子了?现在不但江湖正义之士知道你,魔岭邪道也注意你,而且丐帮也开始提防你了,你果真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朋友吗?”
邺昊向他友好的点了点头,穷无垠道:“帮主在几年前身染重病,帮里上下不知是什么怪病,而最后帮主又无缘无故离世,师父怀疑此事与洁丐有关,只因洁丐对帮主数度不满,洁丐与师父产生了矛盾,后来还说师父与白发老怪关系密切,诬陷师父害了帮主,师义恰在那时就突然失踪,后来洁丐独揽帮内大权,净衣派垄断了主要职务,解散了污衣派,污衣派从而四分五裂,丐帮之内我再也呆不下去,逃离出来。明查暗访,一直没有收获,近日,帮内戒备很严,全因金龙公子的出现,金龙公子一现江湖,就称是师父的朋友,而且是找师父他老人家,洁丐又怎不提防呢?!”
听了穷无垠的话,邺昊暗自盘算,诡丐失踪时间正是他搭救白发爷爷后不久,诟丐一直未去无名岛,原来只怕已身陷囫囵了。想不到诟丐救了他们,反倒引火烧身,从而可见洁丐早就对诟丐有所跟踪,蓄意陷害。
诟丐这么多年未现身,只怕已被洁丐算计,囚在某处了。丐帮的地盘如此之大,又如何查得出来呢?邺昊突然想到醉花楼与丐帮杭州分舵十分近,不解的问道:“丐帮乃天下第一正义之帮,不可能不知道醉花楼乃魔岭十三窟圣水门的暗桩,应是水火不容,怎么可能相安无事呢?”
穷无垠惊讶道:“醉花楼是圣水门暗桩,我倒是不知道,不过醉花楼常常接待净衣派弟子,而且分航正副舵的白尺白川二人亦常进出醉花接,这有什么奇怪的?”
邺昊想了想,又问道:“丐帮除了总坛,那一处分舵是最重要的,也就是实力最是雄厚?”
穷无垠道:“就是杭州城了,而且洁丐常到杭州这边来,与醉花楼内的姑娘多少有染!”
邺昊不由“哦”的一声,表示大悟,卜铃哗道:“男人都如苍蝇一般,那里臭就往里飞,丐帮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堂堂的洁丐也会进妓院!”
穷无垠听之惭愧,更为丐帮而羞惭。邺昊突向大仙子道:“仙子姐姐,洁丐和圣水门的阳关三迷会不会有什么秘密交易或勾当呢?”
大仙子肃容道:“这极有可能,否则正邪难两立,丐帮分航与醉花楼相安无事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众人听之分析,均明白过来,若魔岭十三窟控制了丐帮,等于控制了江湖半壁江山。丐帮帮主离奇而死,多半也与之有很近的关系。
邺昊转头向卜铃道:“蓬莱阁不愿沾惹江湖事,而且不想与魔岭十三窟正面交锋,但这件事牵连甚广,我劝你们还是回去为好,现在有穷无垠陪在我旁边,相信不会有什么事的!”
大仙子和二仙子盘想了想,向卜铃道:“少阁主,金龙公子说的对,阁主在走时也再三嘱托我们要少碰江湖事,惹些是非,我们还是回水云阁等他的消息如何?”
卜铃本以为救诟丐之事有他们四人一易如反掌,谁也未想到会有如此多的节外技,还与魔岭十三窟有关系,暗自想了想,又看了看邺昊两眼,方才道:“打探消息,人确实不宜太多,以免打草惊蛇。金龙公子武艺卓越,大概不需要帮手就可摆平丐帮和阳关三迷,我们何必眼去碍手碍脚呢?”
卜铃说完赌气就要转身离开,邺昊知道她又在生闷气。忙靠了过去,将卜铃一把拉到一边轻轻道:“又在生什么气?我又不是不让你去,只是不想让你们也卷入其中,到时你老娘又会责难两位仙子的,何况我探听到消息,立刻就回水云阁,行不行?”
卜铃从未见过邺昊如此低声下气的向她说话,黯然道:“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丐帮的人很厉害,若加上魔岭十三窟的圣水门,更是不好斗的,人家是担心你呗!”
邺昊知道卜铃对他越来越痴迷,不知以后怎么办才好,但现在是过一天算一天,哪管他将来如何,笑笑道:“我知道,我又不是与他们拼,打不过难道不知道逃吗?何况有沂丐的徒弟帮助我,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是不是怕我到醉花楼去鬼混?”
卜铃脸上绯红,嗔道:“我可没说,是你心里有鬼才这样说,若你真的不检点,看我不收拾你才怪,你是什么人,我为何要管你?你想去就只管去就是,谁也赖不着邺昊又劝了几句,卜铃才勉强答应了,邺昊这才向两位仙子道:”仙子姐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连你们少阁主那么刁蛮,本少爷也摆平了,还怕什么人?“说完向穷无垠道:“我们走!”
卜铃望着邺昊的背影,不由恨恨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我看你如何个收场?”
两仙子不说一句话,只是含笑,卜铃又瞪了瞪她们一下,才折身向回走,两仙子遂跟了上去。
其实邺昊并未走远,在不远处黑暗中看到蓬莱三女离开才长舒了口气,向身边的穷无垠道:“穷大叔,真合了那句世间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的话,你看那小妮子背后骂得那么狠!”
穷无垠已看出了一丝端倪,笑道:“我看她是爱你的很深,痴情太重,才担心你,这应是你的幸福才对,想不到蓬莱阁少阁主会看上你!”
说着不由呵呵笑了起来,邺昊亦笑道:“你说的对,我又没钱,又没势,更不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还没有名气,她怎么咬着我不放,让我也是头痛,看地漂漂亮亮聪明的很,倒是个睁眼瞎!”
两人有说有笑,开怀畅谈,穷无垠本就是放荡不羁、豪爽开朗的浪子形象,两人“臭气相投”,很快就熟络起来。边说边笑,谈的又是有关丐帮的事,脚下也不慢,很快就到了丐帮的后院围墙外边。四周一片寂静,而院墙内的建筑房舍如一座座坟墓一般,邮吴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自语道:“真是个鬼地方,看了都害怕呢!”
穷无垠毕竟是老走江湖的人,笑道:“金龙公子技高胆大才对,怎会被丐帮的一个小小的分舵吓住呢?岂不是江湖人错抬举你了?”
穷无垠也不怕邺昊生气,半开玩笑半作真的态度,邺昊笑道:“这不是害怕,这叫自己为自己壮英雄胆,战略上轻视敌人,战术上可就要重视敌人才对,否则吃了大亏可就来不及了,当时在海上,你可没见过海啸和龙卷风吧?轻视的结果就意味着被大海吞噬,成为鲨鱼的美食了,我在大海上长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区区的丐帮也不算什么,但危险是那么相似!”
邺昊靠着院墙,涛涛不绝,说的深入浅出,穷无垠笑道:“想不到金龙公子不但武艺绝伦,而且演讲与口才也是一流的,难怪蓬莱阁少阁主那样的美人也会被你花言巧语骗到怀中!”
邺昊听他提到卜铃,心情又是一转。叹道:“最难消受美人思,最难应付美人情,只怕天下最大的敌人和最让我头痛的就是那小姐子了!”
穷无垠虽然不知邺昊与卜铃之间的恩怨恨情,但见邺昊的面容,就知这确让他烦恼,不由嘻嘻笑道:“如果我穷鬼丐年轻二十数岁,说不定听了你这番话,会乘虚而人,巧得美人恩呢,那时,只怕你心里酸酸的,苦苦的!”
两人不由又笑了起来,穷无垠又给那是说,这里是分舵防守最弱的地方,从这里进入内宅是容易的,而且他已经把这里摸得了如指掌。两人又说了几句,在穷无垠的催促下,邺昊微提其气,拔足上跃,闪电般的掠上墙头。到了墙上,邺昊看见里面黑乎乎的一片,邺昊不由问道:“穷大叔,怎么没有底,好象无底的深渊一般!”
穷无垠道:“下面全是草,黑夜里又怎看得见?没事的,跳吧,你是不是害怕了?”
邺昊想自己又怎会拍?本等穷无垠率先,已一马当先,向下跳去,邺昊跳到地上,只觉脚下一软,向下陷去,心中大惊,不由惊叫道:“穷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但没有回音,邺昊望上墙头,墙头哪里有穷无垠的踪影?而穷无垠也没有跳下来。部吴立时明白上当了,欲技脚上跃,谁知脚下又陷了一点,邮吴顿时心中茫然,不知如何自救,就在这时,突然从墙上撒下一张大网,大网铺天而来,邺昊躲也无处躲、避也无处避,眼睁睁的看大网向下罩来。
这时邺昊突然想到随身的金龙剑,金龙剑天下至宝,锋利无比,定可划破大网,此时哪待他细想,毫不犹豫的拔出金龙剑,迎着大网,就是一套迷心到法施将出来,迷心剑法虽无神龙三式的刚猛霸道,但其精妙之处在幻影迷心,决疾,较闭见长,大网触到剑影,立时破成断线,“对外”的落在评吴的身边,“啪啪”直响。虽然解除了大同,但邺昊一用劲,又下陷了许多,没到胸部,邺昊这才觉到这里是个泥潭。
四周依旧静无声息,穷无垠也未再露面,邺昊不由暗怪自己如此轻易就相信了穷无垠,穷无垠、蓬莱三女虽然听过,但并不熟悉,穷无垠确实是诟丐的亲传弟子,但亲传弟子又如何?在这样的树倒猢狲散时,谁保证他不低头?
邺昊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四周是树林,而这里偏偏是个泥泽地,上面还有片片荷叶,刚才被荷叶掩住,根本就看不清下面的东西!
邺昊正在想着千方百计,忽然四周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而且还有十数火把曳曳而来,夹杂着人的低语声。这时刺骨的水已湿透了衣服,凉到心底,邺昊发现有个涵洞通向外面,这就是水流出的地方。但这有什么用呢,泥塘边出现了数十个丐帮弟子,而率先的两位锦衣汉子必是白尺和白川了,这里的总管事。白尺和白川见到邺昊的狼狈样儿,不由哈哈狂笑起来,邺昊心中不由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无奈的愤懑,为自己的幼稚无奈,为自己的办法无奈,同时对他们的卑鄙手段愤懑,更是对穷无垠仇恨无比。
笑声停止,白尺笑道:“金龙海子,厉害厉害,能在海中过游的金龙,怎么不变成泥龙,若是泥龙公子,今日就可难再展雄风了。”
白尺笑后阴森道:“想与丐帮作对,那是痴心妄想,也是自取灭亡,还想救诟丐,你可知道,诟丐在本帮犯了何等滔天大罪,他不但暗助白发老怪,与正义作对,而且野心勃勃,惨杀本帮帮主!”
邺昊怒道:“你胡说,要本少爷的小命只管来取,但诟丐做事光明磊落,怎会惨杀自己的帮主?明明是你们这群小子诬陷于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川狂笑道:“你说的我们能相信吗?诟丐自己离死不远,看在他是本帮重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而你大路不走走后门,小路不走跳泥潭,这是你自己选择了!不必怨天尤人,等你死在这死潭中,我们再向外公布,金龙公子留在本帮作客,那时白发老怪也会自投罗网,他却不知你已不在人世间了!”
邺昊想不到一穷二白均如此的歹毒可怕,不由又打了一个寒战,这时白尺突然道:“不过,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你将金龙剑送给本帮,我们可以救你上岸,只不过囚禁起来,那也不错啊!而且你也可能见到老而不死的诟丐!”
听起来这建议确实诱人,邺昊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和可见到诟丐的引诱下,不由哑然心动,邺昊想了想,暗忖好死不如赖活着,到了如此地步,只有低头了,于是笑道:“喂,你是丐帮有头有面的人物,说话可得算数,若我将剑给你,岂不是受你们宰割?”
白尺笑道:“如今你没有条件可讲,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待泥漫过了头顶,那可就条件都没有了,是不是?”
如今这境况,确实没有条件可讲,邺昊见泥已漫到腰部,眨眼间就会漫过胸,头的,只好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向白尺道:“识实务者为俊杰,好,我答应你就是!”
说完将鞘带剑从泥水中捞了出来,投掷到岸上,白尺抓过金龙剑,不由得意的哈哈狂笑起来。
再后院墙上挖了招手,打了一个尖啸,院墙上人影一闪,又一张巨网从天而降,邺昊知道如今自己成了刀组,不再反抗,巨网罩了下来,将邺昊网在网中央,动弹不得。巨网一紧,向上冉冉拉去。
邺昊此时哪像个威活灵活的金龙,真象泥龙一般,邺昊离开了泥潭,长吁了口气,暗忖一失脚造成了千古恨,这江湖中比在大海上难温多了,丐帮给他上了一堂精彩的教训课程。
大网将邺昊拖上岸去,数十丐帮弟子像看稀奇一般转动着看邺昊,不时听到耳边的轻笑声,暗想有朝一日出了头,定要这些人死的千刀万别。
白尺命人将邺昊带到大堂,似乎还要审问邺昊一般。到了大堂,明亮的灯光十分耀眼,使挪吴仿佛做了一场恶梦,眼睛闭上以为自己正在水云阁自由自在的四处走动,或是舒舒服服的睡大觉,而睁眼又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若邺昊整夜未归,卜铃一定急不可待要哀求两位仙子出来寻找,但邺昊就如石沉大海或是被黑夜吞噬了一般古无音信,偌大的杭城到何处去寻找,丐帮分舵当然不会承认邺昊在这里了。此时的邺昊暗中有点后悔没有要她们同路来,如果有卜铃她们同路,怎么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至少会让穷无垠先行,只有邺昊这样的糊涂人才会上这样笨的当。这时大堂里变得鸦雀无声,邮吴方才收回思绪,向大堂上望去。
大堂上空无一人,而一阵脚步声正从屏障内传来,白尺和白川亦恭恭敬敬的分立左右,大堂内的空气顿时凝重了许多,未几,从屏障后走出一花白须发的老人,身上穿的华贵如帝王,白尺和白川均叫道:“师父,抓到金龙公子!”。
此人原来正是与诟丐合称“丐中二老”的洁丐,两人如是两个世界的人,诟丐总是穿破破烂烂的衣服,不拘礼节;而洁丐则穿的十分讲究,长幼卑贱泾渭分明。洁丐双眼神威,一定没有老化,高昂的站在大堂上,逼视着邺昊良久,突然狂笑道:“这就是金龙公子?诟丐那老匹夫的朋友?我就说诟丐怎么会变坏成那样,原来交往如斯的不拣点,这样的三教九流也能交。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狡猾无比,不惜与魔岭作对,讨好武当派,逐巴结上蓬莱岛,自以为在江湖上可以纵横无忌,哼……丐帮可不吃这一套,幸好有武当清风道长通知老夫,警惕这小子,说他与白发老怪有很深的关系。不管什么金龙公子银龙公子,凡与丐帮作对就会变成泥鳅公子,哈哈……”全场弟子亦跟着笑了起来。
邺昊听得双眼火冒金花,笑声更是刺痛耳膜,知道现在与这群虚伪卫道上说是徒费精神,干脆一言不发,平心静气的等待暴风骤两。突然洁丐话锋一转,笑道:“金龙公子,老夫念在你是金陵老从的传人,想网开一面,只要你说出白发老怪那魔头藏身之地,而且向外宣称不是诟丐的朋友,或是指出诟丐助纣为虐,害主叛帮,与之割袍断交,老头就放了你,还你金龙剑如何?否则下场就和诟丐一样,为了不让你荼毒武林,老夫只有将你收入天牢,让你受苦,自生自灭了!”
邺昊不语,半天方才道:“你别做梦了,塘丐与本少爷乃至交好友,绝不做卖友求荣的事,也不承认诟丐有背天良之举!”
洁丐立时眼中射出两道寒光,瞪佳邺昊,吼道:“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
邺昊心意已决,不再与洁丐“聊天”了,洁丐脸色更是难看,突然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千万别怪老夫无情,大概你认为蓬莱阁的人会来救你吧,你别做白日梦了,现在你如诟丐一样,将被作失踪处理,就如诟丐一样。
诟丐必竟为一代名土,有许多人来救他,但你就不同了,如今江湖知道金龙公子的人并不多,还有谁能救你呢?也不知金龙公子是否真有其人是正亦或是邪,金龙公子,你年纪还小,还有许多事没做,还有许多美好的生活未享受,你就想这样昙花一现么?你年轻幼小,还不怎样明事理,老夫才这样好,否则老夫早就将你打入死牢,一陌了,谁又知道这件事情呢?“洁丐能混到如今这地步,不但武艺高强,想不到口才也如此的好,对邺昊说话简直如吹泡泡糖,兴旺动听,而且没费多大力气和精神,邺昊听的双耳麻木,简直就想在大堂上睡觉了。洁丐终于不再多说,静静的观察着邺昊的表情,以为邺昊迟早会被他说服的,除了诟丐,丐帮那么多顽固不化的人如穷无垠也被他“感动”了,还有谁他劝不回头的!何况邺昊并非丐帮中人,而且与诟丐交情并未达到朋友的地步,洁丐相信邺昊是“无辜”的,只是受到了白发老怪的教唆而且,还可以挽救。真是可笑,邺昊心里冷冷发笑,就凭你洁丐也想让我屈服,除非让石头开花马长脚。
海枯石烂太阳倒着转。
白尺见邺昊一点不知悔改,怒道:“小子,怎么一点不识抬举?师父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若不开口,把你变成真正的哑巴伙计!”
受到误导的丐帮弟子此时也瞎起哄,狠狠的骂着邺昊,仿佛邺昊万恶或环到老鼠的地步,过街时人人喊打。洁丐怒叱道:“不要乱来,金龙公子必竟做过好事,虽然杀了玉鸣山庄和响沙堡许多弟子,而且蓄意为难鸣少庄主,但还帮助过武当派弟子,何况与蓬莱阁有所交往,不着僧面看佛面,我们应耐心的等待,金龙公子迟早会回心转意的,要知道,宽恕比仇恨更加重要!”
洁丐简直把鸟儿吹得愿意被人捉住当美食,鸡去给黄鼠狼拜大年了,而邺昊就是不心动,最后洁丐向众人吩咐了几句,要白尺和白川小心照顾螂吴这位贵宾,然后退出了大堂,随手带走了金龙剑,金龙剑乃天下至宝武器,谁见了不心动?
洁丐当然也心动了,方才去欣赏欣赏,并不能说他居心叵测,说他贪心不足蛇吞象。
于是白尺和白川将邺昊带入了一间阴暗的地下室,四周黑洞洞‘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突然眼前一亮,角落里有一方石桌,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白尺刚才正是点燃了这盏油灯。邺昊不由问道。
“这里是哪儿,怎么如此的舒服。要不要把我身上的穴道解了,那会更加舒服,睡的也安稳些!”
白尺和白川嘿嘿冷笑,显是不怀好意,白尺上前踢了邺昊几脚,吼道:“现在舒服,等过了今夜,只怕你就感到不舒服了,哼,早知你他妈的这样牛脾气,干脆让你沉入淤泥潭中,就什么事也没了,老子也不用费力气来看守你这小子!”
邺昊依旧嘿嘿笑道:“那还得多谢两位慈心仁厚了。但穷无垠就他妈的不是好东西,居然背叛了他师父,怎么说也是他师父,不想自己救,也不应将我往死里推,让我落到这种地步!”
白川嘿嘿冷笑道:“那只能怪你有眼无珠,以为穷无垠是条硬汉子,其实我们表里如一,内外都这样,穷无垠那杂种不但跟师诟丐,心里又在打另外的主意,在我们师父面前卖师求荣,诟丐能到这步田地,他的功劳至少要算一半。你还当他是好人,你真他妈的是睁眼瞎,脑袋也不想一想,如今丐帮我们净衣派掌权,诟丐下狱,他居然没事,还能在杭州城里大摇大摆,以为我们在睡大觉?这可能吗?
丐帮能成为天下第一帮,并不是人多,而是无也不入,小子,以后你可要学聪明点,看人不要看表面,面上越好的人,其心里有多坏,那是想也不敢想!鞍壮咝Φ溃骸鞍⒌埽愀凳裁矗阋晕湓谑Ω傅氖种谢鼓艹鋈ヂ穑肯乱淮窝Т厦鳎茸牢嗽偎蛋桑∩俑担羧檬Ω钢懒耍够骋晌颐且撑阉先思夷兀鞘钡姑沟木吐值轿颐切值芰┝耍颐侨ネ饷姘桑 ?
说完拉着白川就向外走,走出了石牢,只听“哐当”一声,门重重的关上,残酷而冰冷的声音在石牢中久久的回荡,亦在邺昊的心里回荡。
邺昊的心底亦重重的关上,心直往下沉,他开始还以为穷无垠是因自己的师又遇难,没有了依靠,不想离开丐帮,又进不出丐帮的追击,因形势所迫,才投靠了洁丐,心里还有一丝的良知。
谁知白川说出的话让他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穷无垠为了自己居然连师父也敢出卖,而且做的天衣地缝,在他面前表演的大悲大善,这样的人想有多可怕就有多么可怕,邱吴心中不由升起了无穷的悲愤和无边的颓丧,白川的那句“看人不要只看表面!”的话久久在耳边回响,不由又想起爷爷白发老怪,想起不起眼的诟丐,以及追杀他们的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正人君子;而更令他感然的是武当清风道长贵为名门正派一代宗师的人物,居然也会恩将仇报,向丐帮通风报信,难道是那把金龙剑惹来的祝?或是因为真的是“碎影掌”惹来的祸?
邺昊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辗转反侧的想着,后悔自己太冲动,以遭身陷囫囵,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反败为胜,现在唯一的就是找到诟丐囚梏之处。一想到这些,邺昊重新充满了斗志,脸上溢出诡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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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重逢诟丐
却说卜铃和两位仙子回到水云阁,忐忑不安的等待了一夜,邺昊并未回来,卜铃开始焦急起来,两位仙子也开始感到不太对时,一大早就准备出门去找邺昊,刚好碰上匆匆向水云阁而来的穷无垠。卜铃和两位仙子并没有对穷无垠起疑,正欲问穷无垠时,穷无垠诧异的问道:“你们一大早要去哪去?对了,怎没有看见金龙公子?”
卜铃和两位仙子立时脸色巨变。卜铃更是芳心乱急,拉住穷无垠问道:“你们在弄什么鬼?那死小子通夜都没有回水云阁,那死小子呢?你不是与他一路的吗?”
穷无垠顿时茫然,瞪大眼睛道:“临夜我确实陪他去了丐帮,并探知洁丐那老不死的到了杭州,不知有何鬼主意,大概他是听到金龙公子到杭州来的捎息才来的。但却没有探知师父的情况。后来我们就离开分航,向水云阁这边来,在水云阁附近我们就分手了,我以为他回到了这里,这怎么可能,哪他会去哪里呢?”
穷无垠装的十分逼真,就连两位仙子,也没有起疑,两位仙子相互看了看,没有做声,但卜铃却沉不住气了,怒火大起,痛骂道:“他定是不想回水云阁来见我们,故意躲了起来,哼,下次碰上不捅他两刀才怪!”
说着气的直跺脚。
大仙子忙劝道:“少阁主,不要乱猜,我想他或许有什么事要急着去办,才会不回水云阁的,金龙公子说话还是算数;最怕的就是他归途中遇上什么麻烦了,才不能回来!”
这时穷无垠装着殷勤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就是我们探听到洁丐那老鬼说要联合武林名门正派,将白发老怪找出来,还说白发老怪极有可能重新出山,金龙公子当时就十分着急,还说要尽快的通知白发老怪,我问他与白发老怪之间的关系,他吱吱唔唔就是不说,他定知道白发老怪住在什么地方!”
二仙子奇怪问道:“洁丐何以判断白发老怪会重新出山,他不是隐居了吗?”
穷无垠神秘道:“其实许多人也会这么猜,否则魔岭十三窟不会追查白发老怪不放,听说当年白发老怪和金发狮魔就是因楼兰宝藏图而师兄弟反目成仇,最后金发师魔失踪,楼兰宝藏图也失踪了,魔岭神武君当然要得到宝藏图,普天之下谁又不想得到呢?
但是如今又传说宝藏国重视江猢,白发老任又岂会再保持沉默,再过那淡泊的隐居生活?当然会重视的!按笙勺雍投勺右惶德ダ急Σ毓⒖滔嗷ネ送笙勺铀妓髁艘幌滤档溃骸氨Σ赝呕岵换峋驮诎追⒗瞎趾徒鸱⑹渲幸蝗耸种心兀俊?
穷无垠和二仙子均点了点头,唯独卜铃对此不感兴趣,她关心的是邺昊的下落,虽然她刚才怒气上升,但想评是未回水云阁,不见音信,什么可能却都会发生。
必竟他年纪尚小,江湖经验欠缺。一想到邺昊可能去见白发老怪与那可恶的蝶儿丫头,卜铃心里不由又升起一层的醋意。此时的卜铃,又急又忽又暗暗吃醋,怕只有她才能说清自己心里有几种感觉。最后卜铃将邺昊和蝶儿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通,又生气邺昊去连一个招呼也不打一下,于是又骂了几句,方才暗自祈祷邺昊最好别出意外之事!
突然二仙子道:“糟了,可不可能邺昊被醉花接捉去了?昨日阳关三述到水云阁未见到金龙公子,定不会罢休,后来金龙公子在醉花楼码头闲逛,阳关三迷的手下不可能没发现金龙公子,若他们暗中跟踪,金龙公子完全有可能着了她们的道,若是那样,可就糟透了!”
二仙子的大胆猜测,听之动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而且以金龙公子的脾性,定会去醉花接查探个水落石出,看丐帮到底与醉花楼有无关系!
刚刚缓和下来的卜铃赌气道:“若让醉花娄抓去,不正合了他的意吗?他不高兴才怪!”
穷无垠忙道:“卜姑娘千万别这样说,金龙公子可是一清二白,去醉花楼绝不会起歪主意的,何况姑娘三令五申的警告过他,不过二仙子说的也有可能,要不要去醉花楼去问问清楚?”
大仙子立即阻道:“不行,醉花接是圣水门的地盘,亦算是魔岭十三窟的地盘,蓬莱阁若去醉花楼找人,那像什么话?而且有背阁主的初衷。何况纵然上门去询问,圣水门阳关三迷会说实话吗?若真是她们抓走了金龙公子,目的无非是诱引白发老怪,绝不会伤害他的!”
大仙子似乎对阳关三迷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十分肯定一般。
穷无垠顾虑道:“万一她们不利金龙公子,谁也不知道!”
这问题确实让人心里不踏实,卜铃心里就更是乱作一团,不由向大仙子望去,嗫嚅道:“师姐…”大仙子肃容道:“你不要说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否则阁主定会罪罚于我们!”
大仙子又向穷无垠道:“现在还得麻烦你去城里打听打听,毕竟你与这里的三教九流人物了解要详细的多,金龙公子没有离开杭州,迟早都会有消息的,我敢肯定,如今这情形,谁也不会要金龙公子的命,因为金龙公子成了所有问题的关键人物,也是最神秘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若这些秘密没有解开,谁都需要金龙公子!”
大仙子分析的极有道理,听者均颔首赞同,穷无垠知道再没有可说的了,何况他来此的目标业已达成,欣然而去。
待穷无垠走远,大仙子将卜铃和二仙子叫回了水云阁,将阁主的飞鸽秘令传达给了她们,向卜铃道:“无论金龙公子在何人手中,或是回去见白发老怪,但金龙公子出现必定会引出白发老怪,他出现就会引出金发狮魔,宝藏图在不在这二人手中也就应水落石出了。所以现在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方能辨出消息的真伪。若现在与丐帮发生冲突,或与魔岭十三窟圣水门产生矛盾,对我们的行动将百害而无一利!”
卜铃顿时听傻眼了,暗忖难道娘亲也有心参与宝藏之中,而且也有利用金龙公子的动机?心中虽然不满,但有口难以启开,最倒霉的是金龙公子,成了众矢之的,被利用作的工具。
卜铃不由为邺昊叫起屈来,但是孤掌难鸣,何况她也是因为对邺昊产生特殊的情感才会如斯想,否则也会赞成大师姐的做法。卜铃平静下来依旧担心问道:“大师姐,你真的敢肯定那死小子会没事吗?
但如果他真的落入邪势力之手,急需要帮助,而我们却在这里盲目乐观,怎成?“大仙子又安慰了卜铃几句,最后答应到杭城里亲自搜索一些最新的消息,以安了卜铃的心,卜铃从小就极相信大仙子的话,这次虽然不敢肯定,但大仙子确实给了她无边的慰藉。
而穷无垠匆匆离开了水云阁,悄悄潜回了丐帮分舵,刚一走进湾秘密的厢房,洁丐正眯服安坐,似在享受轻松生活,又象在沉思问题。
穷无垠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去,陪笑道:“师叔……”洁丐转过头来,着向穷无垠,良久问道:“事情办好了吗?”
穷无垠方才把去水云阁途中遇上卜铃和两位仙子以及蓬莱阁的动向详尽说了出来,并说道:“师叔,以我的看法他们暂时不会怀疑金龙公子在我们手中,也不一定要去醉花楼寻人,故很难拖她们下水,与圣水门的水作对,特别是那位大仙子,对此事很慎重!”
洁丐脸上浮现出阴险的微笑,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况她们已经踏进江湖,又岂能不趟这泓浑水的。这次能捉住金龙公子,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师叔自己不会亏待你的,现在你不要留住城里了,以免露出马脚来,我也难以保护你,你到普陀甬城去一趟,若我料的不错,白发老怪出现的首要地方就是那一带。”
穷无垠能得师叔的赏识,十分高兴,向师叔谢恩后退了出去,洁丐又宣人将金龙公子押到大堂来,金龙公子邺昊此时正在石牢中睡的香,昨夜他想了一夜,也想不出逃走的办法,看来全依赖自己是无法逃走的,现在他希望卜铃她们知道。
以卜铃的性格,应该到丐帮来询问询问,但时间过了一夜,也未听到丐帮有什么动静,他做梦也未想到穷无垠会消除了她们对丐帮的疑虑。
更未料到蓬莱阁的意图,邺昊随着时间的处长心里也直往下沉,更是茫然。
当一缕阳光从小窗照了进来,邺昊开始明白阶下囚的滋味,而这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不知有多长。邺昊正在思绪万载,小门又“吱呀”的打开了,白尺和白川笃笃咧咧的走了进来,看到邺昊就更是怒气上涌,白尺骂道:“他妈的什么杭州分航总管,现在倒像个守门的,小子,你他娘的倒霉,我们似乎也跟着倒霉!”
邺昊笑嘻嘻道:“既然这样,不如你们放了我,这样我也好过,你们也好过,而且本少爷还得欠你们一个情!”
白尺道:“你说的好象很动听,而且会情合理嘛!”
说着上前吼道:“小子,你这是做春秋大梦,放了你,老子命也没有了!”
说完,白尺和白川架着邺昊出了石牢,邺昊沐浴在晨辉下,舒服极了,狠狠的伸了伸懒腰,张开四肢道:“他娘的外面的日子就是舒服!”
邺昊被白尺和白川带到一间小屋,洁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到邺昊,笑着踱了过来,假惺惺向邺昊问候了一番,于是又重提旧话。邺昊受了一夜的折磨,不得不说话,轻松道:“其实我知道的告诉你也没用,本少爷确实和白发老怪爷爷生活在一起,而那海岛叫无名岛,我也不知它在哪里,白发爷爷说以后只可他来见我,没有我去见他的机会,所以你们抓我来也没有用!”
洁丐呵呵笑道:“金龙公子还真是爽快,那你的身世呢?你父母是谁?神龙三式你从何处得来的?”
邺昊摇头道:“这些问题,有些我不知道,有些我不想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但我要告诉你们,若把本少爷留在丐帮,丐帮必会引火焚身,魔岭、蓬莱阁,正道邪道贪剑之人,均会纷至沓来,说不定还会有个三谜罗汉的神秘人,嗬,你们知道三谜吗?”
邺昊的话立时引起了洁丐的注意,他忌惮的确实如斯,要将邺昊在丐帮公布天下,但不但会引来白发老怪,也会引来三教九流的人物,丐帮又如何应付得了呢?如今又听到三谜罗汉顿时脸色巨变,惊恨的问道:“是不是一个手拿木鱼的光头和尚?”
邺昊见洁丐如此在意这三谜罗汉,心思一转道:“那罗汉本少爷公是未见过,但首先就听到他的清心寡欲的木鱼声,他把本少爷从阳关三迷手中救了回来,并告诉我,他会一直跟在我身后,现在他却没一点声息了!”
洁丐见邺昊说的头头是道,丝毫没有撒谎的样儿,心里在惊骇之时,暗忖难道昨夜丐帮的所作所为均被三谜罗汉尽得眼中,岂不是很危险?
洁丐不由自主向四周望了望,方才阴桀桀笑道:“你小子还真会唬人,若三谜罗汉知道此事,也不会来理这江湖事了,何况本帮也并非怕他!”
邺昊见一计不成,笑呵呵道:“你终要将本少爷放了才对,不可能把本少爷在此关上一辈子吧,若真那样,本少爷一生浪费倒不重要,但那楼兰宝藏就永远埋在沙漠洲中,或是让先行者得以发现,那可就惨了,哎,其他娘的倒霉!”
洁丐事后说楼兰宝藏图,心中巨震,眼睛也瞪大了许多。暗忖传言果然不假,宝藏阁多半在白发老怪手中,果然金龙公子不但有金龙划和神龙三式,还有楼兰宝藏图。若让丐帮独家而得,那将是多么诱人的想法,就连站在一旁的白尺白川也不由向邺昊刮目相看。洁丐更是射出贪婪的目光,踱到邺昊身边,急不及待问道:“金龙公子,快告诉我,宝藏图在哪里?只要说将出来,老夫定满足你的要求,让诟丐与你一起离开这里!”
邺昊心中一喜,知道洁丐已然上当,张嘴正要说话,忽然从外面走进一人。
来人在洁丐耳边嘀咕了几句,洁丐立时脸色阴沉,喝道:“就说老大没时间见他们,若想见就让他们在外面等吧!”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得咯咯的淫荡笑声从门外传了进来,那声音对邺昊也熟悉,来者并非一人,而是醉花楼的阳关三迷和几位随从,淫荡的欲迷娇滴滴道:“哟,老东西良心叫狗吃了,前些日子要与妾身亲热,左巴结右巴结,妾身给了你好处,让你登仙了数次,如今却好,翻脸不认人了!”
洁丐见到阳关三迷直闯了进来,脸色一变,有些惊慌,但很快就沉静下来,不过欲迷的揭底和怒叱让名声有碑的洁丐脸色十分难看。恼羞成怒道:“娼妇,闭住你的臭嘴,这里不是醉香楼,少在此张狂!”
欲迷肆无忌惮,不慌不忙道:“合则是一家,分则是邻居,老家伙真的不可理喻,若惹得妾身不高兴,怕丐帮也是不好受,你洁丐也难以自保,我说的对吗?”
邺昊见到阳关三迷和众女子,不由大吃一惊,暗自叫苦,但很快又高兴了起来,想这两家貌合神离,各怀异心。虽然明处和平共处,但暗地里却险相屡屡,他真希望两派人马打将起来。但洁丐一听到欲迷面色不高兴,而且污言相胁,洁丐脸色顿时一转,笑嘻嘻道:“谁又敢去惹杭州城的招牌菜醉花楼?何况醉花楼又是三位的地盘。好说好说,但众位如此闯入丐帮分舵,不是拆台就是未将丐帮放在眼中,三位这也做的太过份了吧?”
这时色迷冷冷道:“谁先做的过火,心中清楚,哼,捉住了金龙公子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偏偏让本楼知道,而且知道你这老家伙派穷无垠去把蓬莱阁的注意力引到醉花楼上,你这是什么意思谁又不知?”
洁丐和邺昊均是一楞,邺昊暗忖洁丐他娘的够狠,要以此事让圣水门和蓬莱阁火拼起来,激化魔岭和蓬莱阁之间的矛盾。色迷又道:“幸好蓬莱阁没有向我们要人,只有其少阁主来探询了一下,被妾身骗走了,并未告诉她金龙公子在这里,洁丐叫化儿,你说,到底是谁之过?”
洁丐立刻转怒为笑,陪罪道:“这事确是老夫有不当之处,我本欲遣白尺去招呼你们一声,但想此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才未通告辞花接,并非三位想的怀有异心!”
邺昊知道这双方斗不起来了,心里隐隐觉得醉花楼和丐帮关系有种出奇的亲热,好象并不是单纯的嫖娼主顾,你赚钱,我治安的亲密关系,一时却说不透。邺昊低头不语,知道现在自己说话并不算数,少说也是最好的。这时情迷漫文莺语道:“妾身刚才听到楼兰宝藏团几个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金龙公子知道其中的秘密?”
说着情迷转头望邺昊,脉脉含情,如情人久别重逢一般嘘呼慨叹,情迷叹道:“人生如戏,更如风云变幻无常。妾身第一次见到公子,神采俊朗,儒雅倜傥,今日所见,恍若陌路之八!”
邺昊朗笑道:“说的好,文辞并茂,但你却说错了,那时的本少爷,春风得意,表现的是一种虚幻的容颜;而如今的本少爷,身处囫囵,体现的方才是一种英雄本色,只有这才是管用的!”
情迷又深情的望了邺昊一眼,幽叹道:“公子说的不错,妾身每见一次均有种新的感觉,让人砰然心动,受之感染的感觉,妾身陶醉了!”
邺昊触了触情迷的眼光,不由一震,又转看了情迷的面容和步履,怎么看也是一个豆蔻花季的姑娘,并不是三谜罗汉说的年纪可以做姥姥了,于是慨叹道:“岁月无情人有情,留不住岁月亦留不住情啦!当人一走进坟墓时,所有的情均消逝在一坯黄土,或一丛野草之中了。你确实全身笼罩在一片情意之中,但年轮已久!”
情迷听了邺昊的话,立时把握住他的意思,脸色一变,黯然伤神,不错,情迷纵是着颜练功,留住了容颜,但却留不住苍桑岁月远久的记忆,亦是她灵魂深处的枷锁,让她的情负债累累,黯然无光,但情迷依旧问邺昊道:“年纪真的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吗?对情是鸿沟吗?”
邺昊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人一出生就意味着死亡,年轮就如走路的脚步,每走一步,就离你所归属的那块墓地更近了一步,它是存在着的,每个人均必须在乎,就如在乎自己的死亡一样。你自己愿意日夜兼程,大步大步向前赶,希望能与一个即将人墓地的老人并肩而行么?”
邺昊侃侃而谈,情迷脸色愈来愈白,苍老了许多,无数岁月的风霜隐隐而现,情迷在那如重锤的声音下心开始颤栗,灵魂开始雪崩,开始消融那层虚假的青春浓妆,露出年纪的本质来,情迷终于为情滴下浑浊的泪水。
欲迷见情迷在邺昊面前清不成军,忙上前安慰,情迷摇头道:“人已死,心已死,今日,金龙公子击碎了我的心,算他胜了妾身了!”
说完转头不再多语,欲迷淫笑道:“小小年纪,又如何懂情?二姐定是被他骗了,嘿嘿,他又如何能过得我的欲望一关呢?不短兵相接又如何得出胜负?”
屋内众人均淫笑起来,邺昊虽是阶下囚,依旧镇定自如,笑道:“你最好不要试,你还是先看看你二姐的样儿吧。何况本少爷又不想赶尽杀绝,老实说吧,刚才本少爷和洁丐臭叫化儿讨价还价,商量本少爷用楼兰宝藏图存贮之处的秘密交换什么东西才会不吃亏?”
听到楼兰宝藏国,阳关三迷和丐帮众人均双眼泛出异样的光芒,可见“见钱眼开”这间确实是一种“正常的生理反射”,色迷向洁丐别有深意的望了望,洁丐被色迷看穿心事,尴尬的笑道:“这小子是在骗人,老夫在没有查清这消息是真是假之前,又怎好信口开河呢?
是不是?”
邺昊装着生气道:“他妈的洁丐老不死的人老心里疑心病重,好,你说是本少爷骗你,本少爷不说就是,是爷爷再三告诉我不可告诉别人,以免引来杀身之祸,更会引来金毛狮魔的重出江湖,那就麻烦了,现在我就不说了!”
众人面面相觑,听邺昊提到白发老怪和金毛狮魔,与传说的十分相合,这当然相合,色迷立时道:“谁说不相信你?我们圣水门就相信金龙公子说话落地生根,不会凭空枉撰的!”
邺昊翻了翻怪眼,望了望洁丐,又望了望色迷一眼,见双方又是警备,又是假意诚心合作,很是有趣,不由呵呵笑道:“如今本少爷成了阶下四,本来应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现在本少爷却不想说出来,只想先问问几个问题,若你们满足了本少爷,本少爷自然会说的!”
白尺和白川想不到螂吴成了阶下囚依旧如此的“横”,正要体罚他,洁丐厉声阻止,和颜道:“金龙公子有何问题,若是老夫能解答定然乐意助之,你说说着!”
邺昊立即打蛇随根上,问道:“诟丐呢,他是本少爷的朋友,本少爷想见见他!”
洁丐脸色一变,向色迷三人望了几眼,色迷演道:“你想说就说,圣水门才不想知道你们丐帮的事!”
洁丐立即道:“很是不好意思,诟丐后几年前就由于对帮主之死惭愧不已,难咎其责,自杀而亡!”
邺昊呵呵笑道:“那也不好意思,本少爷也忘记了宝藏图在哪里!”
双方针锋相对,色迷突然不耐烦道:“洁丐,枉你在丐帮有准帮主之说,居然在一个小孩子面前也如此害怕,放了他诟丐也没什么大不了!”
洁丐想了想,向手下人挥了挥手,众丐帮弟子退了出去,洁丐这才神秘兮兮道:“老夫知道骗不了金龙公子,就照直说了,但金龙公子也必须说出宝藏国的下落才行!”
邺昊爽快的点头道:“钱财和乃身外之物,本少爷对此从来不感兴趣,若是感兴趣,也不会先来找诟丐再去取宝藏国,爷爷说过,找到诟丐后,就取出宝藏国,一路西行,他到时会在暗中保护我。并时时与我会面,哎,他老人家太慎重了,说人多事杂,肯定很多人注意我,要我不要去找他,他自会来见我的,现在想起,爷爷说话也倒应验了!”
邺昊有时机警过人,有时又显出与年纪相符合的漫无心机,刚才的一席废话,均是擦重要东西一晃而过,但更证明了邺昊确实知道宝藏国藏于何处,他能得金龙剑和神龙三式,能知道宝藏图也就不让人意外了。这是人的一种惯性意识,而且邺昊既是事实又是废话的话冲淡了圣水门和丐帮众人的警戒心理,深信不疑了,洁丐更有偷得石头变成金子的得意味道。
在色迷等人的催促下,洁丐也有肆无恐道:“不错,诟丐现在还活着,只不过失去了人身自由,一切按丐帮法规执行,老夫也是看在多年交情才留了他一条老命,将他囚在杭州分舵的地牢中,不过一直没有亏待他,金龙公子最好别去看他,这样的人也能作金龙公子的朋友?”
洁丐如今有求邺昊,在自我标谤的同时,亦不失时机的抬举邺昊,但邺昊暗地里正在嘿嘿冷笑,正在为诟丐就在自己的身边而诧然心动,忙道:“你这死叫化子,为何不早说,诟丐虽然在在帮内犯了重罪,但他毕竟是我的朋友,不枉朋友一场,我一定要去看看他,现在就去!”
洁丐一楞,又拿不定主意,色迷又从中调解了一下,洁丐才消了顾虑,仿佛有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味道,楼兰宝藏的诱惑力的确不小!
在洁丐的带领和阳关三迷的警备下,邺昊跟着洁丐走到他的起居室,洁丐在雕像上轻轻一按,只听“轰隆卤几声,后墙壁上一块向旁移开,露出一个洞口,邺昊暗中惊异,想道:“又说这是分舱的地牢,那就怪了,入口怎会有这地方,想必是洁丐特意将诟丐安排的地方了。
这么神秘的地方,洁丐居然不介意阳关三迷知道,看来阳关三迷与洁丐关系也太亲密了!埃唤嘭さ溃骸闭飧鐾ǖ栏静皇欠趾降牡乩危皇浅吠酥茫馓跛淼劳ǖ搅嗽撕拥亩园叮ㄔ诤拥字拢“邺昊又是一惊,这隧道在运河之下,也太神秘了,做梦只怕也梦不到。几人下了隧道,隧道一团漆黑,四周全是石壁,保养的很好,一点也没有浸水,而且排水渠也有,不愧地下的康庄大道客生存之路。洁丐点着了火折子,隧道里立时清楚映在眼前,寂静无音!
洁丐告诉邺昊,在运河边,有处乱石岗,和一巨大的石塔,石塔是记载这运河历史的。
而诟丐就关在乱石岗和石塔之下。
几人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居然明亮了起来,而且听到运河的水声,原来隧道在这里有个出口,出口在运河边。出口处有丐帮弟子守卫,众弟子一见是洁丐,均恭敬放行。这时洁丐偏向一侧打开一扇石门,叫众人走了进去,这里明亮了许多,但光线异常的惨白,使四周看得阴森可怖!邺昊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暗忖诟丐在这鬼地方居然被囚了几年,洁丐真他娘的不是人,说回来诟丐也真是命长的很,一直盼望有人来救他!
众人走到一排粗大的铁栅栏旁边,洁丐大叫道:“师兄,我又来看你来了!你还好吗?”
洁丐的声音如魔咒一般在空旷处回荡,更增添了地下室中的阴寒之气。半天才见从杂草败絮中爬出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煞白长发怪物,邺昊心中不由升起了一团浓浓的酸楚!
那正是拘偻不堪,但两眼如利剑般锐利的诟丐。诟丐漠然的环视了一下几人,最后把目光停在邺昊的身上和缚住的双手上。洁丐冷冷笑道:“师兄,你精神还如昔日,不错嘛?”
诟丐亦针锋相对道:“死不了,要亲眼见你的好下场呢?”
洁丐向邺昊指了指,道:“这是金龙海子,金陵老人的传人,他说是你的朋友,你应还认得他吧?”
诟丐眼中顿时射出异样的光芒,逼视着邺昊,没有言语,但干涸的嘴唇却在微微蠕动着,显然是在回忆,如今的邺昊与当年的邺昊当然迥然有异,不注意看是难以看出来的,当然诟丐做梦也想不到会是他来,而且自称朋友。
邺昊主动酸楚道:“臭叫化儿,一别多年,你却杳无音信,可还曾记得无名小岛畅游之景?”
诟丐瘦身巨额,眼中光芒更盛,激动道:“你是……是溪儿?”
诟丐本要说“你是白发老怪的孙子”,又觉不妥,怕洁丐知道,想说“你是邺昊”,但猛然想起邺昊失去了记忆,才以溪儿试探。邺昊立时心中升起莫名的激动澎湃之情,难道这就是久别朋友相逢的自然本能么?兴奋进:“臭叫化儿,你终于记起来了,我就是溪儿!”
诟丐脸上立时浮出欣喜的微笑,怕这是近十年未观的笑容吧,而这笑容又是在这地牢内,隔着铁栅栏的笑容,特别的令人难以置信,即使刻意为梦也是德载难逢。
诟丐揄揶道:“什么狗屁金龙海子,不就是傻瓜溪儿么,哎……臭叫化儿不讲信用,没有办成许诺之事,没有去看望你们,嘿嘿……你的老婆和爷爷都还好吧?”
两人说话,旁人难以听懂,更让洁丐和三迷吃惊的是少年金龙海子已有了老婆,而且近十年前就有了老婆,岂不是天下奇闻?更令人不信!
但邺昊却未否认,笑道:“蝶儿和爷爷都好,爷爷知道你最讲信用,说你未实现诺言肯定出了事,想不到你出了这样倒霉透顶的事情!”
诟丐笑道:“人生一知己,盖因祸仇怨。想不到穷穷孓立,形影相吊的诟丐也有如此知己友人。对了,你怎么是金陵老人的传人,哦……你不用说,我明白了!嘿,金陵老人的传人怎么也被缚了双手,岂不成了天下之怪谈,天理何在?”
邺昊诡谲道:“谁说金陵老人的传人就不能被缚双手,金陵老人也要死呢!何况其传人,嘿……若不被缚双手,又怎可见到你倒霉像?”
诟丐一楞,旋而与邺昊一起长笑起来,笑声在石牢里四周游窜,混沌一片,洁丐向邺昊道:“金龙公子,老夫已实践了诺言,你也应答应老夫的请求!不如现在就……”邺昊朗笑:“这个秘密富可敌国,你愿意让这么多人知道吗?”
洁丐立时明白了邺昊的话中意思,立时笑道:“说的是,说的是,现在诟丐见了,我们还是到分舵再说,如何?”
邺昊向诟丐诡谲的眨了两眼,诟丐知道邺昊机灵过人,定有脱身之计,倒也不为他担忧,眼前又浮现出昔日之景,笑道:“还是以前那样顽皮,蝶儿为你生了几个小子?”
邺昊一愣,笑骂道:“狗改不了吃屎,你依旧那副具嘴,若让蝶儿知道,不撕你嘴才怪!”
两人说着,又相合着大笑起来,仿佛这里除了他二人,其余的人均不存在一样。但洁丐和阳关三迷有求于他,也只好暂时的忍气吞声!
邺昊和诟丐匆匆相见,又匆匆而别,但二人均心情转好了许多,邺昊更是暗暗发誓要救出诟丐,更增加了求生的勇气。
到了地面,邺昊冷冷道:“他妈的具叫化子,居然对自己的师兄如此残忍,心毒如竭,本少爷不得不防,重新考虑一个问题!”
法丐怕这小子赖帐,急忙问道:“你在考虑一个什么问题,不妨直说出来?”
邺昊古怪笑道:“本少爷本来不想说出,有伤和气,但你既然如此说,本少爷也就说出来吧!若我把秘密说出来,你会不会将我杀了灭口呢?”
洁丐一怔,强笑道:“不可能,世上没有不遗风的墙,若让天下群侠和蓬莱阁知道我杀人灭口,丐帮还能生存,老夫还能立足么?”
邺昊冷笑道:“很难说,所以我不敢睹这把!何况我是告诉你们四人呢,还是只告诉叫化儿一人呢?按理说,本少爷在叫化儿手中,应告诉叫化儿一人才对!”
说完向阳关三迷和洁丐望去,显然在犹豫不绝。洁丐道:“当然应告诉老夫一人知道,圣水门凭什么想要分享这一份?”
色迷立时大怒,吸道:“圣水门做事,从不凭什么,只凭实力!”
说着电闪般向邺昊掠了过来,浩丐顿时大惊,扑上前来欲阻挡。但情迷和欲迷与色迷配合的天衣无缝,而且仿佛事先就商量过,早就有掳走邺昊的计划,洁丐被清迷和欲迷照应,当然阻不住色迷,眼睁睁的看着色迷抓着邺昊向外逃掠,顿时急怒,尖啸了一声,啸声传出房去,四周丐帮弟子涌上前来,而洁丐亦使出全力抵住情迷和欲迷。
洁丐以武功而论本在情迷和欲速之上,但情迷情深意浓,巧目生情,柔肢含春;欲迷痴迷缠粘,淫歌望欲,胴体乱性,何况洁丐本就六根不净,五行不端,武功大打折扣,而且每况愈下,槽透了!
白尺和白川领着群丐冲上前来,堵击色迷,色迷轻功高绝,只有白尺和几名好手才跟上,但色迷却有几名醉花楼手下的协助,倒也游刃有余,想不到偌大的丐帮分舵,居然应付不了醉花楼?
盖因女人的天下最利害的武器就是色、情、欲,而醉花楼个个对此精通,发挥到了极限,“花自飘零,登徒伤神!”就连洁丐亦逃离不出,何况他的手下?
洁丐很快就在二人“万劫迷香阵”中迷失了方向,被欲迷和情迷俘获了,情迷扣住洁丐几处要穴喝道:“臭乞丐,快叫他们停手,否则别怪下手太重!”
洁丐自认倒霉,向手下下令道:“统统给我住手!”
众乞丐弟子惟命是从,何况也不愿意与这些花一般的女子相斗至残流血。洁丐低声下气道:“老夫认输,人已在你们手中,和在老夫手中不是一样么?我们毕竟还是邻居嘛!”
情迷冷哼道:“少贫嘴,若耍什么花样,先将你废了!”
洁丐脸色一变,不再反抗,以防白白送了一命。
邺昊见自己先进狼窝,如今又人狐狸洞,暗自叹息,但在狼窝总没在狐狸洞舒服些,何况让双方打起来,就已在邺昊的算计计内,邺昊不由诡秘道:“洁丐,这不能怪我没有告诉你,阳关三迷从进了分舵就没安好心,你想想她们会让你得宝藏图么,哎,真是一个傻瓜笨蛋!”
色迷怒道:“你是不是真变成哑吧才心满意足!”
邺昊望了望唤怒的色迷,吐了吐舌头,果然不敢再多言多语了,而阳关三迷有洁丐做人质,轻轻松松的就掠出了杭州丐帮分舵。到了分舵门外,情迷重重的推开洁丐,冷冷道:“无用的东西,也想与我们圣水门相争,简直是痴心妄想!”
说完阳三迷率人离开了丐帮分舵!
未过多长时间,就掠过了几条小巷,到了醉花楼码头附近,而此时日已偏西,邺昊肚子咕咕直叫,向色迷道:“喂,你没听到肚子闹饥荒吗?我们还是先找找酒店饭庄,塞满肚子才是上策!”
欲迷娇嗲嗲道:“醉花楼吃得应有尽有,连想吃女人也能呢!”
邺昊皱了皱眉,说道:“他妈的我才不吃醉花楼那些破女人,污了大爷的身子!”
阳关三迷面色顿时一变,欲迷“啪”的打了邺昊一巴掌,森然道:“小子,你若再乱说,就让醉花楼所有姐妹轮奸你这雏鸭,再废了你那东西,看你还有什么可在蓬莱阁那小丫头面前自傲的?”
邺昊从未见欲迷生气,但听了她的话,背上直冒凉气,暗骂“变态”,但终究不敢骂出口来,显是怕了。
阳关三迷将邺昊带进了醉花楼,邺昊暗暗叫苦,因为他曾在卜铃面前保证不进醉花楼,可现在自己就已进了醉花楼,虽是强迫,赶鸭子上轿,但事实就是事实,一点不能狡辩。
暗想自己的一世清白眼看就要毁在这里了,当初还是该在离开之时将童子之身交给自己的爱人。醉花楼是名符其实的狐狸洞,每个女子都浓妆艳抹,花枝招展,任意说着低级俚语,任意打情骂俏,而且来来去去如群花乱舞一般,更有大胆的,咯咯笑着在邺昊俊秀的脸上摸来摸去!
邺昊在色迷的控制之中,不能动弹,只得任由这些烟花女子在他面前耍流氓,调戏他,而且成了一只大猩猩般,被众女转来转去的看,色迷似乎要存心治治邺昊。邺昊只有暗骂不已,可这又能解决什么办法?最难消受美人“宠”。欲迷此时亦媚笑道:“哟,金龙公子原来也会逛窑子,现在这样子那像公子?倒像一只做生意的‘鸭子’(卖淫赚钱的男人)!居然还有人当他是宝!”
邺昊混到如此地步,亦无话可说,幸好他天性好乐,而且不拘礼节,否则不气破肚皮才怪。
众女将邺昊调戏了一番,方才放过他,这也算醉花搂给邺昊的见面礼。色迷将邺昊带到醉花楼最高一层的僻静处,笑道:“金龙公子,既来之,则安之,这里有好酒好菜,也有很美的姑娘,看在蓬莱阁少阁主和金陵老人的份上,我们不会亏待你,绝对给你找最好的姑娘玩!”
说完色迷和另外几位随从走出了房间。房间顿时静下来,虽然依旧可以听到女人的浪叫声和接送客人的嗲媚声,但是那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邺昊此时的心情更是糟糕,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和对他的清白人格的挑战,但在醉花楼这样的烟花之地挑战,那将是多么的困难!邺昊环视了房间的四周,才发现四周挂着许多唐宋时的美人仕女留,宋之纤疫和唐之丰腴,毕显无遗,而且每副均有一首同时期的诗,注国同趣,书法与画交相辉耀,而诗与书法相得益彰。邺昊以前还从未见过,不由着人了迷,暗暗暗赞。房内飘荡着淡淡的罗兰香气,令人心旷神信,而睡榻上粉帐如烟似梦,边角的流苏自然缕缕下坠,这房间应是一女子的寝宫!
看着这一切,邺昊不由忐忑自问道:“这是哪位姑娘的题室?从布局来看,很有修养,但为何她又委身于此作贱自己、糟蹋自己的修养?”
说着邺昊又推开花边半月小窗,窗正对着运河,一眼就能看到运河水在残阳下波光鳞鳞,白烟争流,骚人墨客,立于船头,或是环席流觞,歌赋相举,乐者自乐,清者自清。
邺昊不由叹道:“真是舒服,可为何本少爷就不能舒服呢?”
正想着,门“呀”的被轻轻推开,邺昊急忙回首,不由呆住了:进来的是位貌若天仙,歌舞如西施,笑眼似贵妃,轻带罗裳,似纱非纱,若锦非锦,婀娜如扶风杨柳,亭亭如挂云白桦。那美丽女子手中托着一精致小盘,盘中有双酒筹,花瓷贮酒,微微侧头,向邺昊媚笑着。
邺昊立时感到房中万花纷纷而坠,春光无限辉耀,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向那美女笑了笑,那美女亦浅浅的向邺昊行了一礼,莺语道:“金龙公子,妾身奉命侍候公子,有幸与公子相望对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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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潇洒脱困
那美人声音虽是清脆如泉鸣山涧,但亦如闷钟一般惊醒了邺昊,暗叫他妈的阳关三迷真厉害,居然派了一个如此美丽国色天香的人儿来陪酒,美人与酒,其醉难当,邺昊头痛已极。
那美人嫣然一笑道:“公子,你在想什么?馨馨良宵,冽冽美酒,能与公子独对饮酒,单刀直人,毕生难忘;不知公子是否与妾身一样别有感触?”
邺昊向那美人又笑了笑,嘻闹道:“哎,想与你一样有所感触,但我们之间确有一道鸿沟,应是看守与阶下囚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关系纵是千金良宵,却也万般无奈,实难有好的心情!”
那美人浅浅一笑道:“公子,人生如梦,每个人不都处在有形和无形的囚牢之中吗?从一个囚笼中走出来,又走入另一个囚牢,而先前的便是一种解脱了;只要公子忘记不快,忘记暂时失去的自由和困难,今宵有酒今宵醉,是吗?”
想这倒也是,不由爽快坐了下来。那美人亦在一侧坐下,眼如浓波般倾望着邺昊,邺昊笑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如何个来历?”
美人浅笑道:“妾身是圣水门少门主,复姓澹台单名滢,叫我滢儿好啦,公子看妾身与蓬莱阁少阁主谁更令你心动?”
邺昊听之,不由一震,面前的女子是圣水门少门主,倒是看不出来,又听她与卜铃相比较,不觉好笑,女人真是难缠,不由笑道:“想不到圣水门少门主也会亲自来招呼一个无名的阶下囚,本少爷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了。若要本少爷说谁最好,那就都好,不分高下,可要做本少爷的老婆,本少爷就不敢好了,也不敢妄想!”
澹台滢虽贵为圣水门少门主,一点没有大权在握的威风,倒像风月场中的绝色绝艺的美人,澹台滢暗笑问道:“能委身于公子,当是妾身梦寐以求的,若说公子不敢妄想,公子也太可自谦了,你不妨将蓬莱少阁主与妾身当作候选之人,评评谁最适合你呢!”
说着澹台滢眼波含情而又戏谑的向邺昊望来,邺昊心底不由一震,暗忖好有魅力的美人,简直所有凡人也难逃劫难,忍不住瞅瞅叹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若你们两个均想委身在下,在下虽说不准谁最好,但两人都让本少爷心动,娶了两个更好些!”
说完邺昊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澹告滢娇嗔道:“贪色鬼,味口还真上不小,你还没回答妾身的话呢?”
邺昊顿笑道:“想起你的时候,你当然最好,想起那小妮子时,她最好,本少爷对你了解并不多,故难以综合评估,不敢妄说!”
澹台滢这才满足,为邺昊浅酌了一筹酒,又为自己斟上,向邺昊道:“公子如此说,妾身敬你俩一杯酒如何?”
邺昊心情转好,有美偎侧,又怎会不好呢!在澹台滢的媚眼之中,邺昊抓起酒筹,交杯一饮而尽,哈哈笑道:“美人在侧,琼浆不醉人自醉!如今成了阶下囚,更是要醉!”
澹台滢诡迷道:“金龙公子,你刚才不怕妾身在酒中下毒么?”
邺昊一楞,复哈哈笑道:“本少爷已成刀俎下鱼肉,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纵是毒酒,喝下也不难受,为何不喝?既已喝了,还有何烦恼?“说着邺昊又斟了一杯酒,向澹台滢又道:“本少爷亦敬滢儿一杯,谢你温情款待!”
澹台滢含笑再饮一杯,方笑道“公子,你真的中毒了,不信你运运功试试便知道!”邺昊心中更是一惊,即而笑道:“不用试了,假如有毒,试又何用?若是无毒,岂不令我们尴尬,不试不试!”澹台滢料不到邺昊如此镇定,而且被邺昊气势压住,不由冷笑道:“金龙公子,你说说楼兰宝藏和白发老怪在何处?本姑娘会送你解药,若是不实话说出,只怕很快就毒发身亡!纵然有美相伴,身怀绝学,均过眼云烟!”
邺昊细细看了澹台滢的脸色,不由嘿嘿笑道:“女人脸说变就变,真他娘的难测度,刚才还说要嫁给本少爷,现在又在毒杀亲夫,一点也不心疼,女人心,海底针,本少爷算看透了!”
澹台滢媚笑道:“只要公子说出秘密,不但妾身会救活亲夫,而且真正的把心许给公子,这难道还不好吗?”
邺昊眼珠子一转,向澹台滢招手道:“你过来,本少爷告诉你一人就是!”
澹台滢细察了一番邺昊的脸色,见邺昊脸上泌出了一层细汗珠,显是毒已发作,绞痛难忍,不由暗忖道:“天下谁不怕死?只有死人不怕死!”
觉得邺昊不会耍什么花样的,澹台滢走了过去,两臂缠着邺昊脖子,仿佛情人相互缠绵一般,澹台滢将脸靠了过去,媚笑道:“公子说吧?”
邺昊轻轻道:“秘密在本少爷的心中,你用毒毒死了我的心,连本少爷也拿不出来了,刚才给你机会,可借你并不是诚心要进入本少爷的心中!”
说完突然闪电般抬起双手给了澹台滢一巴掌,大骂道:“残人,现在本少爷就告诉你,你与蓬莱阁少阁主比起来差远了,因为你的美色,身体和你的感情均可用来作交易,有区区的宝藏图就可交换,太掉价了!而卜铃绝不会这样做!”
邺昊暴风骤雨般的变化和恶毒的叫骂立时破坏了温馨的闺房,弥漫着诡谲的气氛,澹台滢显是未料到邺昊会下手给她一巴掌,当然没有防备,脸上结结实实受了,显出一红樱澹台滢这才闪到远处,捂住自己的脸发愣,大概这是她毕生第一次被打,被一个男人打!而且邺昊的叫骂让她难以还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怒不可遏,娇叱道:“不识抬举,本少主先废了你!”
说着就欲冲上前来。这时阳关三迷冲了进来,看到眼前场景,立时明白过来,阻拦道:“少门主,不要乱来,这小子还有利用价值呢!”
澹台滢虽然吃了大亏,但也奈何不得邺昊。邺昊解了心头之气,但却十分的难受,全身如火烧一般,仿佛正在一点点的消融流逝。
这时色迷走上前来劝道:“金龙公子,你是聪明人,就说出来吧,何必自找苦吃呢,这种毒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日早晚发作一次,只要你说出秘密,少门主自然会给你解药的!”
邺昊抬头得意洋洋的看着澹台滢,澹台滢眼中没有了温情和柔意,只有森森杀气,显然邺昊严重的伤了她的自尊心,身心同时受伤,邺昊挤出一丝笑容道:“这时更加不能说,你们看澹台滢那母夜叉样儿,不把本少爷斩成肉酱才怪!除非让她向本少爷陪罪,她居然敢欺骗本少爷,而且是用美色和毒酒,本少爷最憎恨这样的手段!”
阳关三迷虽然在圣水门有超然的地位,但也不能让自己的少门主向别人陪罪,而且是那人刚刚伤害过少门主。澹台滢当然也不会,冷哼一声,撇过脸去不再看邺昊。
阳关三迷脸色也难看之极,色迷脸上泛霜,怒道:“金龙公子最好识实务,应知道自己是阶下囚,而不再那么神气活显了!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邺昊古怪笑道:“哈哈……你们以为我是阶下囚,但对本少爷来说,却是另码事,堂堂的金龙公子,岂会如此轻易被擒,而且是被丐帮那群无能之辈所擒,你们不觉得可笑么?”
阳关三迷和澹台滢均愕然作色。不由奇问道:“难道你是另有用心,假意被擒?这又是为什么?”
邺昊朗笑道:“穷无垠出卖本少爷,确实出我意料,但本少爷坠入泥潭,潭中却有荷叶,以本少爷的绝世轻功,和神龙三式,又岂不能自救呢?深不可及的大海和龙卷风也难耐本少爷,你们难道一点不生疑?”
阳关三迷和澹台滢细想这确实可疑,以迷心步法和神龙三式足可利用硕大的荷叶逃离泥潭,色迷脸色急变,不由道:“你想以此法深得诟丐的藏身之地,现在你确实达到了目的,可万万没想到又落在圣水门的手中,还中了本门奇毒‘万劫迷香毒!”
邺昊呵呵笑道:“不铝,落入圣水门确出乎本少爷的意料之外,还中了毒,但本少爷并不失望,因为见到彼少门主如此天姿国色的美人,而且她还亲自为本少爷斟酒,服持本少爷,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呢!”
澹台滢见邺昊越说越有精神,越说越神气,俨然不象是一个囚徒,更是生气,怒道:“哼,纵是再狡诈,也要低头的,看你是否耐得住奇毒的煎熬?”
邺昊站了起来,在屋中踱了一圈,自语道:“怎么像没有中毒,而且刚才还教训了一下圣水门的少门主,不过不用生气,能挨本少爷耳光的女孩子,也算很荣幸了,不信滢儿什么时候去问问蓬莱阁少阁主,她会说说亲自体验,人说打是亲骂是爱嘛!滢儿你现在不信,以后慢慢就会明白的!”
澹台滢被邺昊左一句滢儿右一句滢儿,又是羞又是气,更是恨,但却无可奈何,刚才是自己要他如此叫的,又岂可说将出来,但一听到蓬莱阁少阁主也似乎挨过他耳光,怒气反而消了许多,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的蓬莱阁少阁主也挨过你一耳光,这可是真的?以她的脾性,为何不杀了你?”
邺昊眯眼神气道:“打了她一耳光,本少爷本以为她不会再理我,本少爷也少些麻烦,但那小妮子却脸皮厚的很,大有不做我老婆就不想活的味道,当初真不该打她耳光!”
好象挨邺昊耳光的女孩子不是她们的损失,而是邺昊的失误,天下之奇谈,澹台滢瞪大了眼睛,死也不相信,不由自主又去摸被耳光打过的地方,仿佛也想去体味一下。
这时突然凭栏绡纸之窗“砰”的一声被击破,未等屋中四人明白过来,已从破窗飞快的掠人四个人来;三女一老翁,自然是卜铃和两位仙子,想不到的是半醉公公也来了。那是心头一喜,快疾无比的掠到半酸公公的旁边,笑道:“老爷子,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了不沾江湖上这些事么?”
半醉公公笑道:“有少阁主传令,又怎能不来?何况想找个喝酒的人也找不到个合适的,只好又来找你罗!”
邺昊在半醉公公肩上拍了拍。像老朋友一般,即尔转向卜铃,卜铃正幽怒的望着他,邺昊耸了耸肩,尴尬笑道:“你都听见了?”
半酸公公笑道:“一字未漏,你小子脸皮也真厚,吹牛不下树。
少阁主气得实在忍耐不住,才不顾一切冲了进来,否则不知你浑小子还是如何阴损我们少阁主!摆话底越锌啵蝗弧鞍ム币簧孀判乜谛钡沽讼氯ァ?
卜铃一见,惊惶失措,慌忙上前来扶,也不顾什么颜面了。
邺昊抬起头来,艰难道:“我中了万劫迷香毒!”
卜铃和两仙子均面色大变,半醉公公上前把了把豚,古怪的向邺昊望来,邺昊急忙向半醉公公使了个眼神,然后舒舒服服靠在卜铃的香肩上闭上双眼享受艳福。
大仙子向阳关三迷道:“快把解药拿来,否则醉花楼今日别想安宁!”
阳关三迷和澹台滢本来对蓬莱阁四大高手突然闯到顶楼一点心理防备也没有,顿时心里茫然,不知如何归了,此时见邺昊毒发,立即回过神来,澹台滢冷冷道:“休想得到解药,哼,活人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得到!”
澹台滢本不想邺昊死,至少还愿邺昊再吹吹牛皮,但见邺昊瞬间就靠在卜铃的肩上,心里莫明其妙的泛起一层酸怒,卜铃怒不可遏的望向澹台滢,不由一震,暗忖这丫头还真美丽迷人,若让她与邺昊交往日久,不出大问题才怪,更是加深了敌意!
色迷怒道:“蓬莱阁也欺人太甚,居然闯到醉花搂要人!
似存心与圣水门作对,与魔岭为敌,哼,太狂妄自大了!鞍胱砉呛堑溃骸笆ニ牛Я胧撸嫠ǖ募恚胗胩煜挛淞肿鞫裕慌伦詈笸婊鹱苑伲×峭芬裁挥辛耍 ?
阳关三迷想不到在自己的盘地反被别人欺压,正欲上前相斗,这时邺昊突然睁天眼睛,笑道:“不要打,一切以和为贵,你们少门主还没有发号施令呢!”
卜铃见邺昊昏后又醒来,再看他脸色,并无异色,不由奇问道:“你……你没有中毒?”
澹台滢亦是奇怪为何这小子现在还有劲说话,醋意浓浓道:“哼,没有中毒?!只怕离死不远了!”
卜铃立即脸色大变,邺昊直起身来,调皮道:“多谢卜姑娘的香肩和美意关心,现在本少爷已没有中毒!全是滢儿和卜姑娘的功劳!”
卜铃知道邺昊精灵无比,想起刚才扶他和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不由砰然心动,娇羞满面,不由“啐”道:“中毒就中毒,没中毒就没中毒,说那么多无聊的话干什么?刚才我还没与你算总帐呢!”
邺昊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诡笑道:“刚才本少爷确实喝了毒酒,但滢儿‘怜香惜玉’,又偷偷为我服了解药,再经卜姑娘精心‘照顾’,本少爷体内哪还会有毒?只有消受不完的美人恩了!”
邺昊油腔滑调,而且是在敌友双方众人面前,卜铃和澹台滢均是又气又羞,卜铃怒道:“她真的喂你服了解药?哼,谁稀罕她卖乖!”
邺昊知道卜铃又在无缘无故的吃醋,笑道:“不是她卖乖,纵然是卖乖,本少爷也得收下,否则岂不是不懂美人恩,不惜自己命了!滢儿你说是不是?”
众人弄不懂邺昊与澹台滢到底熟络到何种程度,居然邺昊一句一个滢儿,肉麻的很,而且看邺昊确实未中毒,当也没有说谎!
澹台滢被邺昊戏弄,有苦难辩,黄花闺女,竟然把这流氓无可奈何,色迷向少门主望去,问道:“少门主,你为什么要给他解药?是不是看上他那张小白脸?可知道这是叛门背教!”
澹台滢也不知其中原因,急忙辩道:“谁说我给他服了解药,我下的毒,难道可能又给他解毒?真是无聊透顶,本姑娘恨不得他马上死掉!”
邺昊笑道:“嗬,你想杀人灭口可不行,女孩子家,说喜欢一个男孩子,而且在众人面前,当然难以启口,不过,大家心里有数,不要逼她!”
邺昊边说边大胆的走来走去,又向卜铃道:“卜姑娘帮忙帮到底,刚才扶了本少爷一把,又让我靠了靠,不如将我的双手解开吧!让我活动活动!”
卜铃心中气苦,对邺昊花花舌头和与这澹台滢缠在一起本就不满,而且在众人面前落她的面子,嗔怪的扭头道:“她解了你的毒,为什么不让她一并解放了你来的直接些,何需烦我?”
邺昊被拒绝,难堪的望了望澹台滢,澹台滢更是不敢看他,怕有吃里扒外之嫌疑,算是怕了邺昊,邺昊向半醉公公笑道:“老爷子,你就行行善心吧,看来这世上只有你是真心的!”
半醉公公解了邺昊束手之绳,也拍开了邺昊运功之要穴,使邺昊恢复自由和功力,邺昊活动了一下关节,又蹦了两蹦,笑道:“幸好他们只收了本少爷的剑,没废本少爷的武功,否则就又要浪费本少爷从头来过了!”
邺昊将畏人惊悚之事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不费力气一样。半醉公公不解的道:“真的是那少门主送了你解毒之药?”
邺昊笑道:“你老爷子真是老而顽固,大家都信了,就你不信,不信也要以事实说话!
其实本少爷不该多嘴,害了滢儿做不成少门主了,但大家见本少爷没中毒,不说也是不行!”
众人顿时均相信了,澹台滢更是委屈泛怒,被邺昊耍的不知东南西北,又不知是何原因,娇叱道:“今日捉不住你这恶贼,也要废了你!”
说着飞身而上,运指如剑,向邺昊急刺而来。
半醉公公急忙闪到一边,邺昊见澹台滢年纪虽小,但招式却十分老练,火候十足,以指代剑却威力不减,慌忙连踩迷心步,身翻神龙式,巧妙的避开了澹台滢的攻击,澹台滢轻功已然不弱,如影附身,追击邺昊,邺昊如穿针引线左避右闪,迷影迷心,金龙初显,轻瞬即逝,如风起云涌,卷腾窜掠,技高一筹。
邺昊一边避着澹台滢的攻击,一边却嘻嘻道:“滢儿,你为何不肯下杀着,刚才明明可以点中伤我的?”
澹台滢初次领教邺昊的武功,原以为邺昊只是一个花花公子,浪得金龙海子的虚名,否则怎会成为丐帮的阶下囚?但现在她才发现邺昊是名符其实,功夫远在她之上,刚才几次本可伤到他,却被邺昊奇妙的身法轻松化解,看似她手下留情,其实是她力不从心,不由又是惊诧又是后悔,后悔不该一怒之下就与邺昊拼斗,阳关三迷当然知道邺昊的份量,不愿冒然进攻。
澹台滢忽然发狠,形势猛转急下,身影更是不同凡响,将邺昊团团合围,卜铃和众人均是一惊,料不到变幻如此之快,而邺昊突然长啸一声,身影犹如龙卷残云一般拔地而起,同时使出了碎影掌,而这次的碎影掌却与上次与卜铃比斗时有所不同,而是在迷幻的碎影掌中,又隐含着神龙三式中的“飞龙锁云”,神龙三式若是大手笔,而碎影掌可算是穿丝连带,附骨末骨了。在众人惊愕之中,邺昊已离开澹台滢的封锁,快疾无比的掠到一旁,笑呵呵道:“澹台少主承让了,本少爷运气不错,逃了出来,若滢儿不露出那唯一的破绽,我定然难逃一劫!”
众人均愕然间向澹台滢望去,眼光已很明显的在说:“哦,原来是你让了一手,瞒天过海,暗通款曲!”
澹台滢呆呆站在那里,不相信刚才让邺昊轻轻松松的逃脱,本来满以为可以瓮中捉鳖。
渐渐明白又被邺昊耍了,而且不白之冤在邺昊的重描浓写下,纵有百口,也是难辩,澹台滢怨气和怒气纷至沓来,狠狠的看着邺昊,忽然眼中有了亮晶晶的泪珠,半醉公公眼锐,忙向邺昊道:“小子,那小姑娘被你耍哭起来了!”
邺昊一愣,心里更是“咯噔”一响,暗叫不妙,慌忙向阳关三迷道:“其实你们少门主没有给我服解药,否则我怎么可能给了她一耳光呢,还骂她?岂不是恩将仇报?”
卜铃见澹台滢被气的差点要哭,心里暗自高兴,现在又见邺昊心疼,慌忙解释,冷冷道:“自已说的话,自己都想赖掉,谁不知道你们在做戏给她们看!!其实本姑娘在外面看的一清二楚,就是在你打她一耳光时她乘机把解药给你服了,阳关三迷又怎么看得见?这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你莫为!”
邺昊见自己的谎言被卜铃说的更加有鼻子有限,知道卜铃恨极了澹台滢,忙向卜铃道:“你胡说,明明是诬陷澹台姑娘,你少要插手!”
卜铃气鼓鼓的正要大吵起来,突然想到不能与他吵,否则他一发横,又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邺昊转首向阳关三迷道:“其实圣水门也被我骗了,我根本就不知什么楼兰宝藏图,初次听到还是半醉公公说的,落在丐帮手中时本少爷才吹牛说我知道藏宝图身在何处,你们认真想想,藏主图纵有藏处,那地方十分机密,白发爷爷若要去探宝,也会自己去取,怎会告诉我?
多此一举,而事实上连白发爷爷也不知藏宝图在何处!想不到你们居然相信我的鬼话!
“
众人一想邺昊的话确实大有道理,半醉公公笑呵呵道:“这叫财迷心窍,众人听到宝藏图,心里就糊涂了,又怎有心去分清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阳关三迷细想也感到这事十分的玄奇,在丐帮邺昊说的话十句就有九句是假话,这时大仙子冷冷道:“既然金龙公子对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也不要怪你们少门主,我看那什么救他也是假话!”
邺昊含笑道。
“大仙子姐姐果然不同凡人,凡事均十分光明公平,不象部分人意气用事,颠倒黑白!”
说着向卜铃深深望了过去,卜铃不依不饶,亦针锋相对狠狠望了过来。
邺昊这才解释道:“其实你们的任何毒均奈我不得,几年前本少爷吃了颗大蟒心丹,已炼成了百毒不侵之身,区区万劫迷香毒又算得什么?”
半醉公公一听,脸色一愕,问道:“你食的大蟒心丹是不是一颗绯红透亮的圆珠?”
邺昊细想觉得半醉公公说的很是正确,奇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曾遇到过那样大的蟒蛇么?”
半醉公公笑道:“老夫倒没有那样的福气,听说那是蟒蛇的心胆,若是绯红透亮,那条蟒蛇年龄只怕有上百年,想不到你小子拣了一个便宜!”
众人这才相信邺昊确实百毒不侵,天下间,最毒的巨蟒全靠那颗心丹炼化百毒,当然邺昊也可炼化百毒!阳关三迷知道刚才确实错怪了少门主,不由有点愧疚,澹台滢却不似为然,撒撤嘴:“我才不信有什么百毒不侵,刚才确实不想毒死你,哼,谁领你假惺惺的情?”
邺昊怪笑道:“打是亲骂是爱,我看滢儿对本少爷只怕有点好感了,再不走又要让本少爷头痛万分,你们双方要打就在这里打个痛快,本少爷可不愿闲陪着,还有要事去办呢!”
说完,邺昊转身拔脚就溜,瞬间就掠出窗子,在雕栏上连挂几下,已到了醉花楼下的地面上。
半醉公公、卜铃和两位仙子当然轻功也不差,蓬莱绝学绝不含糊,卜铃见邺昊又是要溜,当然不愿意,在邺昊回头向外溜时,也尾相而出,半醉公公和两仙子鱼贯而出。
醉花接三人知道拦也没用,何况邺昊也并非她们所救,而是邺昊大聪明了,将双方的人骗的死心踏地。而邺昊也表明他不知道宝藏图的藏贮之地,阳关三迷虽是不信,可又有点相信,既然囚着邺昊会带来麻烦,何不放了他,再暗中跟踪呢?
澹台滢被邺昊戏弄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为了宝藏团,居然害得自己屈尊降贵向邺昊施用美人计,而邺昊抓住这点,把她害的不浅,对邺昊简直又恨又气,又觉得邺昊简直是个活宝。
澹台滢自找烦恼,又吩咐阳关三迷去通知洁丐,邺昊既然用计骗得丐帮上下找到诟丐的囚禁之地,此刻恢复自由,不去救诟丐才怪。
澹台滢欲从中作梗,气一下邺昊,让邺昊长时间被丐帮缠住,还怕这条大鱼溜了不成?
真假也辩的明!
却说邺昊一离开醉花楼,就独自向丐帮分舵飞快而去,他一想到诟丐的容颜,更是急不可待,而卜铃却在后面紧追不放,自然半醉公公和两位仙子也不能停下。邺昊不得不停了下来,没好气的看着卜铃,卜铃气哼哼的掠到邺昊面前,吵道:“你为何一声不吭就想溜?至少应该道一声谢才对!”
邺昊没好气道:“本少爷现在没时间向你说,也不想与你吵,就求你放她一马,等我去救了塘丐后再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行了吧?”
卜铃更是生气,嗔道:“你果然和那圣水门少门主关系暧昧,否则说话态度怎会这样,早知你这么蛮横,就懒得救你看你如何办?”
邺昊简直有些头痛,恰在这时半醉公公赶了上来,笑呵呵道:“怎么又吵起来了,有话好好说嘛,小兄弟也真会过河拆桥,少阁主刚刚救了你,就以怨相报,年纪轻轻就这样薄情寡意!”
邺昊被蓬莱阁的人缠的头痛,一点办法也没有,摸摸头道:“你们不知道,我刚知道诟丐老朋友就囚在丐帮分舵,而且他已受了近十年的苦,若我不尽快去救他,等丐帮有了防范,那可就十分难办了,你们却在这里瞎搅和!”
卜铃和半醉公公这才明白过来,卜铃不无忧虑道:“你的剑被洁丐收去了,没有了剑,救人会十分困难的,不如先取了金龙剑,再去救诟丐,这样把握大的多!”
邮吴暗想卜铃说的有理,自己的确应把金龙剑取回来,否则留在洁丐身边不是助纣为虐吗?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邺昊道:“这虽然是安全之策,但却行不通,若我们去取金龙剑,必会打草惊蛇,让洁丐等人知道我已脱离了醉花楼的囚禁,他们定会很增加人员严守地牢,或是将诟丐转移,那就一切等于白做,本少爷的辛苦也就白白花了!”。
最后商定卜铃和两位仙子留在外面,夺取金龙剑,另外就是吸引住丐帮的注意力,而邺昊和半醉公公潜入地车内,暗暗救出诟丐来,卜铃本想与邺昊一道,心里才安稳,但邺昊吹嘘地道又脏又臭,还有许多老鼠,卜铃听的竦然动容,打消了念头,乖乖和两仙子一道。
五人商量好后,于是分头行动,卜铃和两位仙子在明处大大咧咧的掠入丐帮分舵,而邺昊和半醉公公暗地里靠近洁丐栖身的房间,等待时机。卜铃和两位仙子掠入丐帮分舵,又分成了两路人,卜铃和大仙子一路在明,而二仙子在暗处,卜铃和大仙子目标是吸引住丐帮敌人,而二仙子是取回宝剑。
卜铃和大仙子一踏入分舵院中,立时被丐帮弟子发现,丐帮弟子在怒喝之下,上前来阻拦卜铃二女,欲把二女逼出丐帮分航,但卜铃和大仙子是何等人物?轻功高绝,出手更是快疾飘浮,最适应这样一对多的浑战场中,只见二女如蜻蜒点水,或是蝴蝶绕林一般自由来去,很快就击伤了几名丐中弟子,院内一时吼叫不断,两女轻轻松松向里逼!
这时白尺和白川闻讯匆匆赶了过来,白尺和白川一眼就看出来人是蓬莱阁的,心中不由一沉,再看二女的出手和轻功,二女定是蓬莱高手,纵是白尺和白川加入战斗群,也是白废功劳和苦劳。白尺向白川道:“师弟,快通知师父,蓬莱阁的人来扰分舵,明显是查到金龙公子是被丐帮所擒,而如今金龙公子又被醉花楼人抢走,纵是向二女说实话,她们也不会轻信!”
二女大有不见人就不会退兵的样儿,不担心洁丐不亲自出来调解,离开他那藏有机关的房间,邺昊和二仙子才会有戏演!而此时的洁丐正在屋内把玩着金龙剑,心情特别的好,刚才被醉花楼在丐帮中一闹,又带走了邺昊的阴晦心情,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而就在心情刚好的时候,白川又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向洁丐嚷道:“师父,蓬莱阁的人闯进来了,她们似乎要求我们放金龙公子,这如何是好?”
洁丐面色一震,怒道:“全都是饭桶,就说金龙公子不在这里,死也不承认,她们能奈我们如何?”
白川苦丧着脸道:“师父,还是你老人家去说吧!我们去说她们又怎会相信,而且她们来势不妙!”
洁丐听之,脸色再变,方才看到手中的金龙剑,若拿着金龙剑去迎敌,岂不告诉她们金龙公子确实被丐帮捉住过,以丐帮的声誉,若传出与醉花楼有来往,岂不有损形象呢?
洁丐命白川出去抵敌,自己很快就会出去。待白川走出了房间,洁丐又四下望了望,确信四周没有人,方才将金龙划归回鞘内,将金龙剑藏于一后壁柜中,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这才大步流星的向外而去,房间内一时空无一人,鸦雀无声。
而未过多久,也就是浩丐的脚步声已听不见时,邺昊和半醉公公几乎与二仙子同时从窗台跃入房内,邺昊知道时间紧迫,径直走向藏剑的地方,刚才他已看得一清二楚,自然按图索骥,将壁柜打工,取回了金龙剑,高兴道:“终于物归原主了,洁丐那老不死的也想贪本少爷的宝剑,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羞耻!”
二仙子见邺昊取回了金龙剑,也不再多说,折身出了房间,去援助卜铃和大仙子,而邺昊又以将壁前那个雕像转了过来,后壁“嘎嘎”的被打开,半醉公公初见亦不由暗暗叫奇!
两人下了地下隧道,邺昊打亮火折子,回头看了看半醉公公,笑道:“你这样儿还不像丐帮的人,衣服应再破烂才像,待会儿下面的丐帮弟子不将你当作洁丐那老鬼才怪!而我倒好说,说本少爷探视诟丐就成了!”
两人飞快的向走,一路上并没有拦截的敌人,显然他们还不知地面上已经闹的不可开交。不消片刻,两人就到了那石塔和乱石之下,看到了微弱的光线,那是灯光,而且可以听到运河哗哗的水声,这时从暗处闪出一个人来,喝问道:“是谁?”
邺昊随口道:“是我!”
说着欺身上前,快如疾风般点昏了那名丐帮弟子,而这时,又有几名丐帮弟子提着打狗棒寻声而来。
半醉公公道:“你去救诟丐那老家伙,这里让我先挡住!”
说着半醉公公向那几名丐帮弟子拦阻而去,邺昊此时也不客气,顺手拿过一去支火把,在四周照了照,发现了那块石门,走了过去,随手而推,石门却纹丝不动,邺昊暗叫不妙,又用力推了推,石门就是不应声,而那石柱旋钮依旧没有动静。邺昊握住旋钮,用力旋了旋,但依旧没用,邺昊十分不解,那日亲眼看见洁丐在石旋钮上旋转了几下,就打开了石门,当时邺昊根本不知这里有暗中开关,只听到“轰”鸣声和石门大开,没见到洁丐如何旋的!邺昊暗忖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吗?半醉公公这时跑了过来,问道:“怎么还没打开门呢?”
邺昊哭丧着脸说出不能打开石牢,半醉公公忙在石门四周看了看,当看到石门细窄的缝时,喜道:“你用金龙剑播入那石缝着能不能把锁梢割断?”
邺昊一听觉得有道理,也不再多想,“锵”的拔出了金龙剑,小心翼翼的插入石缝中,只听“沙沙”的声响。邺昊沿着石缝向下割,一路畅通,当金龙剑到了中间,却不再移动,邺昊公站定马步,提气凝神,内提丹气,把真力贯注在手上,然后握住金龙到,真力直人金龙剑,露在外面部分的剑身立时闪着金莹莹的光芒,将洞里照的金光一遍,金龙剑剑气立时毕显出来。
邺昊闷喝一声,将金龙剑凝重的下拉,只听一阵轻脆的“咔嚓”声从细缝传了出来,邺昊也感到手中轻松多了,喜道:“成功了!”
邺昊欣喜无比,将石门向一侧推去,石门果然“轰轰”的移了开来,牢里一片黑暗,外面的光线太暗了,牢里当然更是看不清楚,邺昊晃着火折子,向牢房里叫道:“臭叫化儿,老朋友来救你来了,你没事吧?”
半天听到里面的声音,即尔传来诟丐那苍老的欣喜声:“臭小子,是你么,今日不是看见你被擒了,怎么现在居然可以来救我老叫化儿?”
邺昊听确实是诟丐的声音,心中忐忑不安的巨石方才放下来,他刚才十分害怕洁丐在他走后立即就将辞丐转移走那就一切都难办了,故他一出醉花楼就向里来,以最快让人难以相信的速度来救人,果然洁丐还未有所防范和警觉起来。
诟丐在里面突然道:“你还带了一个帮手?”
这时半醉公公呵呵笑道:“老叫化子,连酒肉朋友也忘了么?”
诟丐立时笑道:“半醉酒罐罐,你是怎样与这臭小子穿成裢裆裤的,是不是外面全变了样子?”
邺昊心情一时高兴起来,抓住厚实的铁栅栏就“哐当哐当”的摇,震的石牢内直响,邺昊急忙问道:“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怎样才能打开这个铁栅栏?”
诟丐叹道:“只有洁丐那家伙才会有,其余人都没有钥匙,如果会缩骨法那该有多好!”
半醉公公道:“那倒不用,手中有钥匙呢,那把金龙剑不是是什么?”
邺昊将信将疑道:“这把剑真的能削铁如泥吗?”
说着本等回应已举剑向铁链锁劈下。
只听“咔嚓”一声,铁链锁应声而断,果然金龙剑能削断铁链,邺昊急忙将铁栅栏用力推了开去,两人这才进到石牢内,诟丐见到石牢被打开,简直不相信,只因这十年很少有人来开这道石牢门,洁丐也很少走出这间石牢,而如今这一切变成了现实,自己又恢复了自由!邺昊握住诟丐的双手,立时感到提着冰冷的手骨指一般,只有皮包骨,邺昊酸楚道:“臭叫化儿,这么多年苦了你一人,全都是因为我们!”
诟丐叹道:“是福还祸,是祸躲不过,洁丐那老家伙毒杀了帮主,还诬陷我,说我与白发老怪交往!老夫几经查寻,终于有所端倪,但这时洁丐也有所察觉,他居然利用别人来对付同门共帮的兄弟,真是卑鄙,想不到天无绝人之路,今日居然有救兵来!”
邺昊劝半醉公公和诟丐要迅速离开这里,否则等洁丐发现了,在这狭窄的地亩,当很难冲出去的。
邺昊突然想起这里有出口通运河上,不由喜道:“我们不用走原路,只要再往前走,就会有出路了!”
塘丐想必对这条隧道也十分的熟悉,提醒邺昊在外面出口处防守很严,一般是难以混过去!邺昊想这条路最是理想不过的一条,再不犹豫,向前而去,半醉公公扶起党丐亦跟在后面,突然又有人在暗处出现叱骂道:“是谁,怎么像哑巴,一句话也不说!”
邺昊也不答话,决如奔雷疾射到发音之处,辨风听音,立即将那发话之人拍昏,未见,就听到哗哗水声,和窃窃低语声,邺昊踏步上前,众人这才惊警起来,忙抢起打狗棒,这时诟丐吼道:“不准乱来,你们这些免患子可知道老夫是谁吗?居然还在为虎作怅!”
众人细下一看,才发现站在那里即虚弱又两眼威风凛凛的诟丐,不由面色大变。
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冷冷道:“你已被开除丐帮,并且犯了杀害帮主和与白发老怪等邪门邪派暗中勾结!你别想走!”
邺昊听之怒道:“个个都不知死活,难挡本少爷的剑,就斩了他!”
金龙公子发话,众丐帮弟子脸色急变,再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三人鱼贯而出,到了洞口。
洞外是茫茫的运河,夜色中的运河安然恬静,一层薄薄的轻雾在水面上流转,或是停泊。而那些丐帮弟子围坐在几只小船上,或是交谈或是栖睡。
当看到从洞口出来的三人,均惊然而起,但当看到诟丐时,又有许多安静的坐了下去,而依旧站着的,看到杀气腾腾的邺昊和神秘的半醉公公,就是不敢踏出半步来反抗。
由此中见丐帮内人心的散乱,而且至少有不少对诟丐与洁丐之间的矛盾给予了猜忌,而且有些是诟丐一边的人,只是受到洁丐淫威的打压,敢怒不敢言,这时诟丐向四周的丐帮弟子道:“一切等到帮主死因真相大白后,若是老夫的铝,老夫必当自诛头颅以谢帮主,但若是他人,老夫绝不会放过他,诸位既然是丐帮一员,也应去查帮主不明而死的一些漏迹才是!”
说完诟丐再不理众丐帮弟子,丐帮弟子默默无语,可见诟丐虽然被洁丐定罪囚于牢中十年,但在丐帮的威信依旧存在,而且部分人表示怀疑。邺昊和半醉公公惦记着卜铃三人的安危,不敢多加逗留。三人立即展开绝伦轻功,向不远处的分舵处擦去。当三人到了分舵前院,前院却悄无人声,空无人影。不知卜铃三人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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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猕谷罗汉
四周更象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邺昊和半醉公公均愕然不知为何,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娇叱,瞬间又不见了踪影。邺昊和半醉公公担心卜铃和两位仙子,忙寻声奔去,诟丐虽然在石牢中关押了近十年,但武功却并没有荒废,反而精进不少。
声音传来的方向并不远,就在丐帮分舱的附近,待邺昊和半醉公公、诟丐三人赶到那里,见到的却是一个打斗的大场面。丐帮正在与蓬莱阁的三人火拼,而阳关三迷和澹台滢却站在一旁看热闹。
蓬莱阁三人虽然武功较强,但洁丐和白尺白川也不多让,何况还有许多的喽罗在一旁照应着,邺昊搞不懂何以他们把战场移到了这里,而在他进入地下隧道时他们还在丐帮分航的大院中激斗,想必中间定是出现过什么事情。
邺昊向场中吆喝道:“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嘛!”
众人听到邺昊的吆喝声,均停了下来,卜铃和二仙子见邺昊和半醉公公安然无恙的走出了地下隧道,当然也不用再打了,均靠到邺昊身边来,洁丐一看到邺昊手中的金龙剑,脸色急变,而看到螂吴后面的诟丐,更是巨变,怒不可遏道:“金龙公子光明磊落,居然做出如此小人动作,竟偷偷将丐帮的罪人放了出来!难道意欲与丐帮儿子弟子为敌吗?”
邺昊冷冷道:“谁是小人,我们彼此清楚,就是这些魔岭圣水门的母夜叉也明白不少,何况诟丐乃本少爷的朋友,救朋友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何不光明的?至于收回本少爷的金龙剑,又是顺理自然的!”
洁丐无话可说,如今金龙剑已在邺昊宇中,诟丐已由囚牢中出来,难道还能如何?洁丐知道这一切均因为醉花楼抢走邺昊后,让邺昊轻易的逃脱,才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来。
洁丐不由向阳关三迷和澹台滢望去,脸上满是忿恨和无可奈何。而澹台滢只冷冷的望向邺昊,冷冷道:“金龙公子果然聪明之极,行动之快简直出乎我们的意料!”
邺昊笑道:“这年代,反应不快,就会处处挨打,今日能脱身,取回金龙划和救出老朋友,一半是本少爷的反应快,另一半则应该感谢圣水门诸君玉成本少爷的计划。滢儿若要我向你道谢,我一定会谢你的!”
澹台滢听邺昊嘴上又花花起来,皱眉道:“你少来这一套,本姑娘不吃这一套,你别忘了,圣水门总有一日要捉到你!那时,有你的苦头吃,也休想再从本姑娘手上逃脱!”
邺昊向澹台滢眨眼笑了笑,靠了过去,笑道:“滢地,是不是想与本少爷长相厮守,才这样说?若你愿意,本少爷自会成全的!”
澹台滢俏脸立时绯红,凤眠闪动着杀气,叱道:“你休想,不要以为本姑娘会心软,告诉你,你倒霉时,本姑娘一定落井下石!”
邺昊嘻笑道:“落心下井?千万别这样,若本少爷倒霉,绝不让滢儿一道吃苦,只要她不忘记我就让我心满意足了!滢地,你要答应我,绝不要落心下井,那可捞也难捞起来了!”
众人听的均忍俊不止,想笑又没笑,而卜铃只是心里酸溜溜的,这澹台滢与她相比一点不差,现在自己的优势就是与邺昊一道,与邺昊相识要早一些,但看邺昊与澹台滢仿佛“臭气相投”,说话很是“投机”,说不定会后来居上,而且说不定敌对场合反而更易培养二人的感情,卜铃眼睛看着澹台滢,亦不得不承认澹台滢十分的美丽,而且很有气质,让那种男人着迷的气质。
而此时的邺昊说话越来越不像话,简直有点调戏圣水门少门主的情调,就是旁边的阳关三迷也看得皱眉,色迷突然向邺昊怒道:“小子,你也太不识相了,少门主不想与你说话,是不是一定要惹怒我们少门主?”
谁知邺昊突然回头刹住笑容,向色迷怒叱道:“你也太不识相了,这时有你说话的余地么,你把澹台滢到底当没当少门主?何况圣水门算什么,在本少爷面前,只有滢儿!”
众人料不到邺昊翻脸如此之快,而且是从笑容变成怒容,当着如此多人,痛叱圣水门的人,这口气也未免太大了!阳关三迷立时面现杀机,向邺昊围了过来,而澹台滢依旧未动,也没有说话。她知道此时不能说,一说简直没好受的,因为阳关三迷确实在圣水门地位特殊,刚才邺昊虽在为她打抱不平,但暗地数落圣水门的地位,何况此时她对邺昊也是满怀怒气,想抓住他好好修理,出出胸中的恶气!
半醉公公笑呵呵道:“小兄弟,阳关三迷想和你打架呢,要不要老哥哥来帮忙?”
邺昊的朋友和老哥哥都真的老不泯童,邺昊冷傲的摇了摇头,笑道:“前次她们用见不得人的伎俩,差点让本少爷上当,今日只怕没用了,盖国今日在场的全都是美丽赛花,又怎想得起万劫迷香阵呢,若是滢儿还管用!”
想不到在此时邺昊的心还是花花的,澹台滢听到他又提到自己,又羞又气又恨,当着众人面,一个黄花闺女被一个油嘴小子耍来戏去,却又不好与他缠斗,只因斗不过他,若要上去与他斗,他不乘机戏弄个够才怪。但澹台滢毕竟是一门之少主,面不动容,也没有意气用事,只冷冷的看着场中的邺昊和阳关三迷,她突然不希望她们双方输,又不希望她们赢,不知为什么,仿佛邺昊不会输,她怕他输。此时的卜铃和两位仙子也为邺昊捏着一把汗,不知邺昊为何要与阳关三迷打架,这简直有点离谱了。
邺昊怡然自得的走入阳关三迷的包围之中,向澹台滢微微笑了笑,看上去好纯洁,一点耍弄的意味也没有。澹台滢心中不由一暖,正想回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绷着脸扭向一边,邺昊又向卜铃望了望,卜铃本是一肚子气,但此时却莫明其妙的笑了笑。
邺昊这才向阳关三迷道:“你们三人,简直为老不尊,本少爷看不惯,就想再与你们比划比划,上次我们似乎还没真的分出胜负来呢!”
说着邺昊“锵”的拔出了金龙剑,横执手中,金龙剑在黑色中莹莹生辉,幻若一条金龙,果然名不虚传,洁丐看的心中欢喜,但立即又想起这剑已不在自己手中了,脸上又浮起怒容,不由暗咒三迷来。
这时阳关三迷连连加快步履,在外围旋转翻飞,很快人影幻化成一条飘带,将邺昊纠缠严困在场中央,邺昊依旧未动,身影如掣天柱一般,屹立不动,而全身上下四周散发出凛凛的杀气,将飘带硬挡在族流边缘,这时欲迷突然淫笑起来,情迷续续而歌!色迷顿如飘零梨花一般向中央的邺昊刺去。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旌飘荡,而且清浮于幻景之中,卜铃暗惊,心道:“这难道就是万劫迷香阵?这小子说话嘻嘻哈哈,心里又从无定所,只怕难以抵抗得住阳关三迷紧密的配合,迟早会吃了阳关三迷的大亏的!”
而澹台滢亦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专心致志的看着酣斗在一起的邺昊和阳关三迷,而洁丐却鬼鬼祟祟的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邺昊与三女僵持了一短时间,突然色迷挟着冽冽劲风向中央的邺昊急疾而来,似要与邺昊同归于尽一般,又如飞鸟投林,邺昊长啸一声,将笑声和歌声顿时压住,身份实中刹那间转虚,只听“啪啪”声连绵不断,原来倾刻间邺昊不但踩起了迷心步,闪动着神龙三式身法,而且从四面八方,一气呵成的拍出“碎影掌”,色迷袭近的手掌没有击中邺昊的身体,只遥遥与碎影掌相互对立起来。
而邺昊不失时机将身体在旁侧翘首翻滚拔地而出,闪出了三女的包围圈。邺昊手中依旧执剑,待三女成品字形半追击上来时,邺昊轻叱了一下,立见金龙剑幻为三道影,金龙境蜒而动,分头向三女迎了过去,只听“碰——叮叮当当!”的金属声,双方均退了几步之距。
但邺昊内功稍逊一筹,何况是以一敌三,当然要大打折扣。后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突然邺昊剑花一抖,立时剑花迷人魂魄。这一招当不是神龙三式,毕竟这一招也十分显眼,丐帮突然惊愣,洁丐立时明白过来,大叫道:“迷心剑法?这小子怎会迷心到法?”
洁丐一议论,众丐帮弟子当然风起云涌的议论起来,而场中已分出了胜负,色迷衣裳划破了几处,但并非受伤,而邺昊却安然无恙,如玉树临风一般。
卜铃和两位仙子以及诟丐当然知道邺昊何以能用上迷心剑法,只因他就是邺昊,色迷和欲迷、情迷不相信的站在那里,只因上次邺昊若没有三谜罗法相救,定会陷入万劫迷香阵中,而今日,邺昊却如此轻轻松松就击败了她们,这如何能让人相信?这盖因邺昊应敌经验大大提高,而且心境单纯,并不会轻易被一些虚幻的东西所迷惑。
邺昊傲然冷笑道:“刚才本少爷已然手下留情,全看在澹台滢的面子上,觉得圣水门还有可挽救的机会,今夜一战,本少爷只希望你们能明白,依赖一些不当伎俩,终究会被识破,一旦识破,就会输的很修!”
邺昊说完,后跃几步,向洁丐等人道:“对于丐帮与本少爷的仇怨,本少爷与诟老叫化儿是朋友,就不再计较,但若再对本少爷耍不聪明的手段,本少爷定会不客气,那时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住的!”
说完,邺昊向诟丐道:“我们走吧,夜已晚了,还得睡觉才行!”
说着向卜铃望了望,独自向前走,众人跟了上去。
一行众人回到水云阁,邺昊觉得好舒服,在丐帮受了两日罪,才知道什么叫舒服,邺昊吩咐人准备了酒菜,要为诟丐脱离牢笼而庆贺,半醉公公和两位仙子亦向诟丐表示庆贺,诟丐向众人道:“不用贺来贺去了,还是喝酒吃菜吧,老夫被虐待了十年,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吃一顿好东西!”
说着诟丐主动向众人敬酒,一时众人欢愉,诟丐看着邺昊感慨道:“十年时间。弹指一挥间,老夫以为做了一场恶梦,但看到这小子,才知道岁月蹉跎十年了,老夫也就白活了十年,只怕这江湖也不适宜老夫!但老夫总要洗清自己的冤曲才是!否则怎对得起死去的帮主和历代祖师呢!”
诟丐说着又举杯一饮而尽,心里怕是一阵欣喜一阵忧。
这时半天未说话的卜铃向邺昊道:“金龙公子,这两日也太威风八面了吧?今夜又击败了阳关三迷,其影响直追当年的金陵老人!
看这样下去,江湖上还有谁管得住你,只怕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爸谌颂妨宓挠锲啦妨逯沼谟邢泄Ψ蛳蜈恍耸ξ首锪耍较勺雍桶胱砉兆觳谎裕肛と床恢匀唬斓目醋挪妨澹窒蜈豢戳丝矗ξ溃骸拔梗宜的阏馀笥咽窃跹钡模趺凑庋砂览隼骱Φ男」媚镆裁唤樯芤幌拢忝堑墓叵怠遣皇呛苁炻纾依掀蜇た梢蚁肼蓿“卜铃脸上一红,嗔怪瞪了瞪诟丐,诟丐故作很害怕的缩了缩头,样子十分滑稽,卜铃不由“卟哧”笑了起来。邺昊见卜铃笑了,才大胆向诟丐道:“刚才确实忘了向老朋友介绍新朋友!
不是忘了,是不知如何个介绍法,才能让我们的卜铃姑娘满意,而且是在敏感时候,你可见她刚才已在问罪了呢?”
说着邺昊向卜铃笑嘻嘻的望了过去,卜铃见他在大庭广众下如此放肆了,又想起娇横的圣水门少门主也被他弄的一点脾气也没有,没敢接他的话。
诟丐笑呵呵道:“什么卜铃卜姑娘,卜铃就是卜铃,卜姑娘就是卜姑娘,两者关系不相关呢,若是你的新朋友,应该叫铃儿才对,叫卜铃也太生疏了,居然还叫卜姑娘,听起来也觉得难听!”
邺昊笑嘻嘻道:“那样听起来不是有点肉麻?卜……卜姑娘不和本少爷吵架才怪!”
这时卜铃嘿嘿冷哼道:“刚才在丐帮将圣水门少门主滢儿滢儿的叫,就不觉得肉麻么?
哼,你和她仿佛臭味相投嘛!我还以为你只对蝶儿才那样亲热呢!”
卜铃一半在挖苦,一半在吃醋,邺昊愣了愣,讪然道:“你想得也太远了吧,我只是想戏弄戏弄她,出出气,她可是用毒酒害我呢!”
卜铃依旧不满意,脸上没有了笑容,邺昊摊了摊手,无可奈何道:“算你狠,我说过不与你吵架,就暂时忍一忍,以后就叫你铃儿好啦,免得你又有话说!”
卜铃气鼓鼓道:“谁要你叫铃儿,我可没有逼你这样叫,也不想这样叫我,咱们只是萍水相逢!”
说完卜铃生气的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向雕栏望湖凭廊走去,诟丐吐了吐舌头,叫道:“哇,这丫头好象比蝶儿难惹,脾气倒是差不多,我还记得那日是蝶儿将我赶出岛的。
今日不会又因你不上路将我赶出水云阁吧?我老叫化儿若真碰上那可算天下最倒霉的事!”
诟丐关了十年,出来后,居然幽默不减当年,当是天下会想之人,诟丐亦在暗示邺昊要上路,否则旁人跟着倒大霉。半醉公公拍了拍邺昊的肩,向外呶了呶嘴。
大仙子含笑道:“少阁主从前蛮乖哟,不知为何,金龙公子一出现,她就变的一点不乖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二仙子心直口快,没好气道:“还不是金龙公子与她闹别扭,见面就要吵,可让我们也受苦!”
邺昊怎不知他们的意思,还不是要他牺牲一点男人的尊严。看来男人的尊严在女人的嗔怪中一点点的破碎,被女人的怨气冲的荡然无存了。
邺昊也不例外,只好站了起来,走到房外雕栏处,看到卜铃正在默默的看着茫茫夜色中的西湖,零星的渔火点缀着平静的湖面,亦向邺昊闪烁着嘲笑的怪眼;而黑乎乎的孤山拖着尾巴,伸着长长的细细的鼻子(白堤),似乎被女人弄得不能安眠,偶尔从远处传来一阵水鸭“嘎嘎”的叫声,也很无奈。
“女人竞风流,男人竞折腰。”想不到女人的腰纤纤细小,却要虎背熊腰的男人折腰,虽是无理,却是合情。邺昊向卜铃走了过去,卜铃地甩手鼻子一哼,挪了一小步,邺昊忙靠过去,卜铃又移了一下,似动非动,邺昊有心无心道:“你怎么这么香,今日在醉花楼靠在你肩上亦没这么浓,是午夜兰花?”
卜铃赌气道:“你才是午夜兰花呢!”
邺昊瞎应和道:“对,对,我是午夜兰花,你是洒香的仙子!”
卜铃“卟哧”笑道:“我才不是什么仙子,只是爱吵架的巫婆!”
邺昊摸了摸头,笑嘻嘻露出浩齿道:“对,你是巫婆!”
卜铃转过头来,嗔道:“谁是巫婆,看样子你心里还是不服!”
邺昊见卜铃那娇嗔痒人心肺的样儿,忍不住捉住了卜铃的小手,道:。
“我心里很是舒服,就是吵架输了也是舒服的!
铃儿呀铃儿,以后就叫你铃儿啦!管它肉麻不肉麻,管你应不应!安妨辶成戏晒黄煸危嵘溃骸澳愦鹩ξ也蝗プ砘ィ雌衷谀抢镎业侥悖一购褪ニ拍撬姥就吩谔盖樗蛋 ?
“谁说我们在谈情说爱?你不是亲眼看见我双手被缚,点了穴道,受她们的挟迫,而且还被她们灌了毒酒,那丫头还挨了我一耳光?”
邺昊急忙辩道:“最后说的那几句,并不是说你,而是压压那死丫头的嚣张气焰!”
卜铃依旧愠怒道:“哼,压别人的气焰,竟需要来贬低我,你听我什么时候向外人说过我打了人两耳光呢?”
邺昊想卜铃说的倒也对,她从未向外人提起过,可见很顾及他的颜面,而邺昊却犯了错误,简直是不能宽恕的错误,邺昊立刻赖道:“要不要本少爷跪下来道歉,这样我们又才拉得平呢!”
说完邺昊就欲下跪,当然不是真心,动作十分的缓慢,心态有所保留。
卜铃果然立刻阻道:“谁要你下跪?跪给我看有什么用?我根本就未计较那个,只是很生气,明明饮了那死丫头的毒酒,还叫的那样亲热!”
邺昊立刻明白过来,嘻嘻笑道:“你不懂,那是本少爷故意叫的,气气她,让她的手下误会她有通敌之嫌,当时她不气的无可发泄?”
卜铃相信了他的话,但又反驳道:“可后来你又为她翻案,给她清白,这不是向她示好,让她对你心生感激么?”
邺昊不解道:“当然要说清楚,若不说清楚,那本少爷就成了小人,说清楚了小人就成了君子,至于她心里有没有感激,你后来不是也看见了,对本少爷恨之入骨呢!”
卜铃叹道:“若一个女孩子被你打了一耳光,能忘记你么,而圣水门少门主这样的女孩子,更是生平仅有,更加不能忘记;你又那样气她让她恨你,最后在她以为你是一个卑鄙小人时,你又变成了光明磊落的君子,恨极必生爱,而且你又左一句滢儿,右一句滢儿,那死丫头不爱上你才怪!”
邺昊听得发愣,讶然问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嘿嘿,你只怕又在说笑!”
卜铃瞪了瞪他两眼,嗔道:“谁和你说笑,这叫合理的推测,你怎猜得出女孩子家的心理?我是将心比心,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相信你等着瞧,她很快就会又来找你的,当然是有借口啦!哼,那时只怕你们俩人又会亲亲热热的粘在一起了!”
卜铃越说醋意越浓。邺昊暗忖这简直如在说梦话,而且是无可理喻的呷什么干醋?笑嘻嘻道:“这就叫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铃儿是不是这样粘上本少爷的,嘻嘻,越想越像,当初铃儿与本少爷就是如贴错门神呢!”
卜铃见邺昊又口花花的贬损她,怒道:“谁粘上你了,是你脸皮厚,赖在水云阁不走,而且给我们蓬莱阁增加了许多麻烦,现在不但丐帮,而且圣水门只怕都恨我们蓬莱阁,哼,谁又怕她们?”
邺昊细想确实是自己惹了不少麻烦,让蓬莱阁的人也跟着卷入了江湖这无休止的打杀之中,这时卜铃突然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楼兰宝藏图的下落吗?白发老怪在无名岛难道没有提起过?”
邺昊一楞,反问道:“不可能你们蓬莱阁也在找那张宝图吧?”
谁知卜铃点了点头道:“在你面前,我也不用说假话,何况我们也不想用不光明的手段占有宝藏团,娘亲确实命我们打探宝藏图的真假,她说若真有宝藏国,让不当之人夺得,不如我们夺来的好!”
邺昊料不到卜铃会向他坦白相告,暗忖得宝之心,人皆有之,倒也不足为怪,想了想道:“宝藏图的下落本少书确实不知,爷爷在我走时提到过,他说就因那张图让他与师兄反目成仇,而最后宝藏图下落不明,金毛狮魔也不见了踪影,爷爷说他其实也不知那宝藏图是真是假,也不知宝藏图的来历。我在想,大家都没见过宝藏图,又辨不出真假,又如何要去拼命的得到呢?”
卜铃知道邺昊不必向她说假话,亦暗自琢磨起来,良久方才醒悟过来,见邺昊还抓着她的手,脸上立时绯红,嗔道:“喂,我的手握住是不是很舒服?抓这么久还不放开,快把你的臭手放开!”
邺昊笑嘻嘻道:“确实很舒服,如一块温玉,又似粉膏,总之,那感觉就是舒服,嘿嘿,我的手是臭,怎么能与你的香手接吻呢?”
说着邺昊松开了手,调皮的看着卜铃,卜铃听他说到接吻,脸上更是娇羞无比,低声道:“一点也不正经,喂,你是不是吻过蝶儿了?”
邱吴听卜铃提到蝶儿,心里立时满是旖旎春光,想起和蝶儿在无名岛上的日子,两人在洞里你吻我一下,我吻你一下,又想起在海中竹筏上,两人差点越轨,后被白发老怪发现的难堪!脸上不由升起了幸福的光芒,不由望向西湖,呆呆的想着。
卜铃见邺昊如此样几,虽没有给地答复,但这却给了她最不好过的回答,心中不由又冒起了一团浓浓的醋味,虽然她知道不应该呷蝶儿的醋,但说起来她比蝶儿先认识邺昊,可让蝶儿捷足先登了,卜铃立时心情难受。但很快她就找到了让她自己心安的道理:那就是邺昊还未曾记起来的青梅竹马的小伙伴梅枝,应该说梅枝与邺昊是最先认识,也是感情最纯洁最好的,但偏偏邺昊与她分开了十年,而且至今还未相逢相聚。
卜铃想质问邺昊为何忘记了少时的女友梅枝,而且梅技可能还深深的念着他,他居然另寻了新欢,更不能原谅的是他忘记了过去,背叛了过去,他心里在十年中就只记得蝶儿,蝶儿得到了全部的地,而卜铃和梅枝均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不知梅技知道这样的事心里又会如何去想?卜铃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十分的难受。
但是卜铃一想到梅技,心里反而轻松起来,因为她还要看看梅枝的反应,若梅枝若无其事,那她也没有呷干醋的理由和必要。一时雕栏游廊上没有了声息。两人各怀异心,待邺昊回头看卜铃时,卜铃已不见了踪影,邺昊不由叫苦,以为卜铃又生气了,才不辞而去,谁叫自己的思想跑马呢?但此事卜铃是自作自受,谁叫她提到蝶儿,若不提到蝶儿,邺昊是不会在此时想到蝶儿的。
邺昊回到屋内,两位仙子已经不见人影了,卜铃也不在,而诟丐和半醉公公依旧在拼酒,一点没有醉意,二老一见邺昊回来,立即让他喝酒,邺昊只好把卜铃的事放在一边,坐在二老之间,畅饮起来。
最后诟丐问起邺昊的头痛痛,方知道不久前又发作了一次,又是惊讶又是担忧,惊讶的是这头痛病居然存在邺昊脑袋里十年也没有消失,而且邺昊也十年没出大问题,他居然还神奇的活着?活得很健壮;而担忧的是这头痛病如定时炸弹一般,随时可能要了邺昊的命,而且邺昊的记忆总得要恢复,当他一踏足江湖,更有恢复记忆的必要。一旦他再次昏迷时,生命就堪忧了,严重多了!
而诟丐十年时间被关在牢里,当然没有时间为邺昊寻找救治良方。看来又只有等待命运的安排了,众人想邺昊十年时间都没有事,以后定会化险为夷的。诟丐好久未与邺昊在一起畅谈畅饮,此时更是无所顾忌。两老一少边说边饮,不知过了多久,酣畅而尽,三人才去睡觉。
第二日一早,邺昊就被诟丐叫醒,邺昊还正在做着香梦,诟丐把邺昊拉到水云阁外的树林里,树林里空气湿润润的十分清新,诟丐迫不及待的问了白发老怪和蝶儿的情况,知道她们都很好时,心里才安下来。最后诟丐道:“老任没有给你说,救了我后,如何与他见面吗?”
邺昊解释道:“爷爷说好不要我们去找他,他若有要事,自然会来找我们的!而且他说找到你后,你就有办法治好了我的失忆症和头痛病,我也就恢复成原来的我了!”
诟丐尴尬道:“那老怪也把我叫化儿看成神仙了,什么事都能解决,若真是那样,我老叫化儿也就不用关上十年牢了!”
邺昊立即记起穷无垠的事,将穷无垠害他以及从白尺和白川处听来的—一道了出来。诟丐愕然变色,唠叨道:“这怎么可能?穷无垠是老夫的徒弟,而且品性一直很好,也十分的尊敬我,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事?你没看错吧?”
邺昊生气道:“你那恶徒差点害死了我,而且白尺白川亦这样说,本少爷还会骗你么?
只怕以前他是明里对你好,暗地里又与洁丐拉帮结派了!”
诟丐此时有点相信部吴的话,黯然道:“我一直在纳闷为何老夫的一切行动均让洁丐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救你们的事除了穷无垠知道外,就再无人知道了,可后来洁丐就说我与白发老怪沆瀣一气,害死了帮主,你知道,丐帮与白发老怪是有些过节!”
接着邺昊又将洁丐与圣水门之间似有秘密关系告诉了诟丐,诟丐又是一惊,失语道:“圣水门是魔岭十三窟的分支,臭名无比,洁丐若与她们有染,丐帮的颜面又在何处?这怎么说也是不可能的!”
邺昊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诟丐立时感到丐帮的事情越弄越糟,而他是丐帮的长老,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着丐帮踏足邪道。诟丐越想越不对味,在水云阁怎也呆不住,决定立即赶回丐帮总坛去探个究竟。邺昊立即问道:“喂,你这一走,我的头痛病又如何救治呢?你总得想想办法才行呀?”
诟丐想了想,向邺昊道:“你这头痛病,有两个地方也许可以救治,一个就是少林寺,少林寺的摄魂钟和狮子吼,也许可以令你恢复记忆,头痛病也可能治愈;另一个就是找三谜罗汉,三谜罗汉住在猕猴谷中,以他的奇人奇术,极有可能治愈的。但这两种希望非常的渺茫,也许少林寺还要容易进些,而那猕猴谷,谁也没有去过!”
说完诟丐怕邺昊再纠缠他,要他领路那就完蛋了,因为他猜得这两个地方可能治得好邺昊的头痛病,但一成把握也没有,他如何敢给邺昊领路?何况他听到丐帮已到了正邪边缘的时刻,他无论如何要阻止偌大的丐帮进入邪道的控制范围!
诟丐乘邺昊未注意,便一溜烟的逃出了水云阁,待邺昊想继续打探少林寺摄魂钟和三谜罗汉的猕猴谷时,才发现诟丐已音影全无,不由骂道:“这老东西真不够义气,将他辛辛苦苦救了出来,他居然不想帮我,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溜走了,下次别指望我了!”
邺昊细想,少林寺只怕不会横手施救了,只因上次武当道上那伙人给邺昊的印象太差了,而少林武当本就是一家,自然少林也好不了多少,当时听说他与白发老怪有关系,不逼他说出楼兰宝藏图的下落才怪,说不定看到他的金龙剑,又会贪他的金龙剑。
邺昊如此想,更加不想去少林寺了。他突然想到三谜罗汉,三谜罗汉不但救过他一次,而且似乎与卜铃的关系十分的熟络,而且三谜罗汉救他也是看在卜铃的份上,说不定三谜罗汉就在他们这水云阁附近,若要他施一援手,希望也许还大得多,想到这里,邺昊的心情立时好了许多。
时耳边突然传来“沙沙”的声音,邺昊抬头而视,见卜铃穿着一条草绿色的衣裙踏着秋叶飘然而来,在枯叶之间十分的显眼,邺昊立时有了主意,笑着跑过去,讨好道:“哟,铃儿今天打扮的像一个春姑娘嘛,而且看上去更加美,更加有味道了!”
卜铃听到邺昊的赞美,脸上立时露出了笑靥,骄傲道:“本姑娘天姿国色,无论穿什么衣服都美,还要你这张是嘴来评价么?”
邺昊点头道:“铃儿说的对极了,天下地上,就只有个铃儿,噢,听说‘女为悦已者容’,想必铃儿是专门为本少爷打扮的这样美吧?”
卜铃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你别美的慌,自己不知丑,昨夜我不声不响就回房休息去了,你没生气吧?”
邺昊一愣,觉得是不是耳朵听错了,卜铃居然会向他说这样的话,简直有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邺昊细察了半天,也未看出有何不对,方笑道:“嘿,我还以为你生气呢,不过也全怪你,你不提到蝶儿,我也不会失神的!”
卜铃突然调皮道:“现在还在想蝶儿那死妮子吗?若想得过份了,本姑娘就要吃醋生气了,偶尔想她一下,那倒是合情又合理!”
邺昊见卜铃今日心情出奇的好,嬉笑道:“携美同行,又怎会舍近而求远,有铃儿在旁,就忘了蝶儿,老和蝶儿在一起,又会忘记铃儿,这样倒是十分的公平呢!”
卜铃咯咯娇笑道:“你的花花舌头又溜了,本姑娘倒不想你记得,但若忘了蝶儿,那简直就是背信弃义的陈世美了,应该随时都不要忘记,但并不一定随时都要去想呀!”
邺昊嘻嘻笑道:“说了半天,铃儿还是在呷干醋了,可我现在确实没有想,只是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恢复我的记忆,早日与父母团聚!”
卜铃惊问道:“不是说找到诟丐就可以解决了吗?纵是他没有办法,他总知道去找什么样的人,对了,他人呢?
怎么没见他的影子!?
邺昊方才道:“他因为有丐帮那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一早就离开了,但他给了我两个治好头痛和恢复记忆的方案:一个就是上少林寺当和尚,跟少林寺和尚学习狮子吼,和进入摄魂钟内超渡!”
邺昊说得简直危言耸听,居然要出家当和尚了。
卜铃顿觉脸色一变,急忙道:“不行,这个方法行不通,怎可去当和尚,说说第二种方案吧!”
邺昊亦知卜铃会这样说,笑道:“当然我不会去当和尚,否则岂不把几位貌若天仙的美人凉在一边了么,那可是很严重的浪费呢!”
卜铃脸一红,骂了几句,嗔怪地催他决说。
邺昊知道是时候了,说道:“
“第二种办法简单是简单,但我又难以说出来,因为这要麻烦铃儿,而且只有你帮忙才能成!”
卜铃一愣,想了半天,也未想出是什么方案要她帮助,而且非要她帮助不可,突然她脸上绯红,嗫嚅道:“你又没有吃春药,有那方面的事一点没有关系,为什么一定……一定要我帮忙,真是神经病!”
邺昊被卜铃骂的糊涂起来,很快明白是卜铃误会了,而且想得太离谱,不由哈哈笑了起来。卜铃见邺昊无缘无故的大笑,以为在嘲笑她,不由嗔道:“是不是犯了癫疯症,就知道你在恶作剧!”
邺昊笑后方才道:“亏你还真会想,想得那么色迷迷的,你难道只能在那方面帮忙吗?
真是一个色巫婆,若是让别人知道,不笑得在地上打滚才怪!”
卜铃知道自己想错了,脸上更红,不好意思的上前就打邺昊,嘴里骂道:“你个死砍脑壳的,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要说就快说,不然我可要回去啦!”
说完转身就欲朝楼上去。
邺昊忙拉住卜铃,说道:“第二种方法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不是只要你牺牲、我奉献就成功了,而是要你去求一个人,那人你一定认识,而且一定熟悉!”
卜铃这才真的明白过来,更是不好意思,没好气道:“本姑娘认识的人就只那些,如何帮你的忙,而且没听说过他们会治病,何况你这种难治的病!”
邺昊忙道:“三谜罗汉你认识吗?不,他在什么地方,你一定知道!”
卜铃一听三谜罗汉,茫然道:“什么三谜罗汉,四谜罗汉的,我听都未听说过,你是从何处打听到我认识三谜罗汉,听这名字,好像一个和尚,是不是?”
邺昊立时傻眼了,再细看卜铃,觉得卜铃根本没说谎,而且十分认真,不由奇问道:“你真的不认得?”
卜铃嗔道:“什么真的假的,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嘛!”
邺昊立时把遇上阳关三述时被三谜罗汉所救,后来在那酒店里被三谜罗汉再三警告的事全漏了出来,方才道:,“他还警告要我不要告诉你呢,否则会捏断本少爷的脖子!”
卜铃听得十分惊奇,自语道:“你这么说,他确实认识本姑娘,但本姑娘不认得他,大概是娘亲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他看在娘亲的份上才这么说的!”
邺昊立时气馁道:“那这下可就玩完了,我只好上少林寺当和尚了!”
卜铃忙道:“不用着急,他自然肯帮你的忙,也会愿意治好你的病的,他下次再出现,你就求他,就说是本姑娘求他,或许他会帮助你!”
邺昊哭丧着脸道:“若他一辈子不出现,岂不是我就要等一辈子,本少爷从来不愿等待这些没有把握的事!对了,诟丐听说过他住在猕猴谷,你听说过这样的一个山谷吗?”
卜铃失望的摇了摇头,忽然道:“对了,大师姐和二师姐,半醉爷爷或许知道!”
两人这才想起两位仙子和半醉公公,正欲回水云阁。突然听到脚步声,两人寻声望去,才见是响沙堡和玉鸣山庄的人向这边而来,领头的是鸣泗滨和沙千里,以及玉鸣山庄的大管家屠磊。
鸣泗滨一看到邺昊和卜铃亲亲蜜蜜的在一起,眼中尽是一层仇恨,快步走向前来,向卜铃赔笑道:“卜姑娘,想不到你们栖身于此,害得我们好找,一别之后,在下很想再次与卜姑娘相逢,告诉你一个意外的消息!”
卜铃对鸣泗滨虽没有过节,但亦没多少好感,而且鸣泗滨在她面前点头哈腰的,她一见就心里有气,觉得这人十分的虚伪和奸狡。于是冷冷道:“我们萍水相逢,本姑娘并不想与你们再碰面,你们是不是一直在水云阁附近窥视我们,若是那样,本姑娘劝你们最好离远点!”
鸣泗滨又向邺昊恶狠狠的望了一眼,邺昊此时倒没有望他。而是望着屠磊和沙千里,沙千里在海滨处围击他和白发老怪孙俩至今记忆尤新,仿佛永远的伤痛,鸣泗滨阴笑道:“听说白发老怪又重出江湖,而且就在东海岸滨一带出现,现在江湖各大门派均在收寻他。听说,楼兰宝藏图秘密藏在少林寺的藏经阁内,而且听说有人还见过,在下知道蓬莱阁对宝藏图有兴趣,故特意来告知卜姑娘!”
鸣泗滨的话让邺昊和卜铃均是惊诧不已,特别是邺昊,心里不由震憾如地震一般。
白发老怪和蝶儿终于有了消息,果然在他去后就出岛了。但他担心就会引起江湖人对白发老怪的追杀,他们二人岂不是处境不妙了。再一个就是楼兰宝藏图,想不到会在少林寺出现,这尤如一注兴奋剂刺激着众人。
卜铃心里虽然震惊不小,但脸上依旧冷冷的,向来人道:“本姑娘这次出岛,纯粹是为了游山玩水,对那些江湖之谣传不屑一顾,各位若没有要事,最好还是退去,否则休怪本姑娘相待无礼!”
玉鸣山庄和响沙堡在江湖上声名不小,但别人不给面子,也无可奈何。
鸣泗滨嘿嘿干笑道:“卜姑娘何必如此,前次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么,怎么才过几日,就如此的翻脸不认识,至少我们并无恶意!”
卜铃顿时气怒,冷声道:“就因为曾经相识,本姑娘才与你们说几句,但若是恶意而来,本姑娘当要用另外的方法对待了!”
邺昊冷眼旁观,阴声道:“想不到玉鸣山庄的少庄主也如此的无赖,没有看见卜姑娘并不欢迎你们冒然来访么!而且你们也太不识趣,明知道要碰壁,也要来撞。何况玉鸣山庄和响沙堡与本少带还有不小的过节,如若不是在水云阁,本少爷倒要你们还本少爷一个公道了!”
鸣泗滨心里窝火,又见邺昊在旁放冷箭,立时把火撒到邺昊身上,怒道:“你少废话,今日就是来找你,你害本庄许多兄弟,这笔帐总得有个了断,而且你又是白发老怪的弟子,哼,玉鸣山庄和响沙堡与你势不两立!”
邺昊冷笑道:“是么,那就更好了,也免得本少爷一家家找的辛苦!”
说着,邺昊转向抄千里道:“沙千里,你大概还认识我吧?”
沙千里何曾受过如此的嬉落,面露杀气,一手拖出响沙大刀,吼道:“小子,你就是化作了灰,老子也认得你!爽快点,有过节就了断,老子本不想与你计较,只因响沙堡与你无仇,只与白发老怪有仇,你既然要淌这浑水,这梁子就结定了,老子后悔的是当初没一刀斩了你!”
邺昊“锵”的拨出了金龙剑,豪言道:“凡与白发老怪有过节的就是与本少爷有过节,有种的就只管上,看本少爷能不能灭你玉鸣山庄和响沙堡!”
邺昊说的口气也真大,响沙堡和玉鸣山庄众人均面色一变,纷纷拔出了刀剑,欲围攻螂吴,双方达到了针尖对麦芒的地步。
这时两位仙子闻声赶了过来,大仙子怒道:“若在水云阁相斗,难道没有把蓬莱阁放在眼里吗?本仙子不管你们双方有何仇怨,若在此动手,本仙子绝不会袖手旁观!沙副堡主,你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如此,实在很让本仙子大失所望呢!”
有两位仙子从中阻拦,玉鸣山庄和响沙堡倒不得不给面子!鸣泗滨本想以好的消息来接近卜姑娘,谁知。铃却不给他机会,顿时气结,上次输于邺昊,这次本想挽回,又让两位仙子阻挠,简直无劳而退。
邺昊笑呵呵道:“今日确实不应在此了给我们之间的仇怨,鸣玉庄主和沙副堡主不如约个时间地点,本少爷自会找你们算帐的!”
沙千里觉得这小子越来越狂,而且与十年前比起来厉害了许多,但以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人不信奈何不了他!吧城Ю锢淅涞溃骸靶∽硬挥玫P模灰憷肟聘螅颐蔷突嵴业侥悖裟愫ε拢鸵槐沧哟粼谒聘蟛灰隼矗 ?
说完不理鸣泗滨,率着响沙堡众徒离开了水云阁。
鸣泗滨少了依靠,卜铃又不给脸色,自觉在此呆下去也是无益,垂头丧气的领人走了。
邺昊望着他们远去,方才将金龙剑插回鞘内,大仙子不无忧虑道:“金龙公子,看这情形他们不会轻易罢手的,你以后可要小心才是!至于你们之间的过节,蓬莱阁是不会插手的!”
邺昊回头笑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白发爷爷,听说他与蝶儿已经离开了无名岛,不是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人要对付他们,就是江湖中许多的帮派,均与他有过节,而他又不要我去找他老人家,真让人担心!”
卜铃又劝了几句,邺昊方才静下心来,卜铃又向两位仙子告诉了楼兰宝藏图的下落,大仙子冷静的想了想,方才道:“无论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去少林寺打探个清楚,楼兰宝藏图在少林寺倒也有可能!”
这时半醉公公才揉着惺忪的眼睛唠叨而来。
卜铃这时记起刚才邺昊说的三谜罗汉。于是向半醉公公问道:“半醉爷爷,你是否知道江湖上有个三谜罗汉和猕猴谷呢?”
半醉公公和两位仙子听之立时脸色一变,半醉公公很快道:“从未听说过,你从哪里听来的?”
卜铃于是把邺昊告诉她的全告诉了他们,两位仙子和半醉公公一直未说话,而脸色却一变再变,最后变得煞白,半醉公公还四处望了望,仿佛三谜罗汉就在四周一般,最后他还是一口咬定不认识,也未听说过。
但邺昊隐隐觉得两位仙子和半醉公公均知道三谜罗汉,而且也认识,只是不想让卜铃知道而已。
半醉公公有意把话说开,问道:“刚才这里似乎来了一些人,倒底是些什么人呢?”
卜铃倒没有起疑心,将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人说了一遍,半醉公公故作惊讶道:“哇,白发老怪也真不想要命了,他仇家遍地都是,若一出来,不被剁成肉酱才怪,金龙公子可要小心才是,你与白发老怪关系非同一般,那些人必定对你也怀有芥蒂,而且要从你身上引出白发老怪,白发老怪是人精,很难抓住,但抓住你这小毛头倒是容易,只要用两个漂亮妞儿就成,比如澹台滢!”
卜铃突然想道:“不许提澹台滢的名字!”
半醉公公吐吐舌头,不再多说。
邺昊笑呵呵道:“本少爷才不会轻易被捉,上次他们能捉住我,也是我故意的,才把诟丐救了出来,以后她们不会再有机会的!”
忽然邺昊道:“你们去少林寺也要小心,我看这件事有点悬,楼兰宝藏图怎么可能在少林寺,而且偏偏在现在揭露出来!若你们见到事情不对劲,就要溜快点,否则……”卜铃惊讶问道:“你不和我们一道吗?说不定与我们在一起,很快就会遇到三谜罗汉呢,只要求求他,他一定会帮助你的,何况你与我们一分手,不但玉鸣山庄和响沙堡,而且江湖各门各派,圣水门魔岭都会找上你,一定十分麻烦的!”
邺昊立时心中不快,忿道:“金龙公子,就是金龙公子,怎可一直受蓬莱阁的蔽护,总是要出去见人才对!”
卜铃脸色一变,知道自己无意伤了邺昊的自尊心,想道歉,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生气怒语:“是啊,蓬莱小树那容得下金龙公子这样的金龙。委屈了几日也要出去显显威名才行!”
说完独自向水云阁而去,邺昊不解道:“这是什么理,无缘无故的又要生气,太骄横了!”
半醉公公叹道:“完了,完了,又要吵了,我老头子又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大仙子劝邺昊道:“金龙公子,少阁主也是太关心你的安危才那样说,你却赌气伤她的心,就是你的不对了!”
邺昊立时笑嘻嘻道:“仙子姐姐责怪的是,我与你们在一起也真倒霉,每次吵架都是我不对,我现在才记起来你们全是蓬莱阁的人,当然要护住你们的宝贝少阁主了,而且半醉老爷爷也暗地里出卖我这酒中朋友,真的要走了!”
两位仙子均忍俊不止,微笑了起来。
半醉公公道:“你是男子汉,心胸当然要宽些才对,你难道没看出我们少阁主对你简直象世上的宝贝一般,舍不得呢!刚才连那什么的澹台滢也不许提,小子,横看坚看你也没我半醉公公英俊潇洒,不知为什么这样吃香!”
四人均笑了起来,这时大仙子道:“金龙公子,以后你再不要在少阁主面前提三谜罗汉这个人,否则让阁主知道,我们几人都会倒大霉的!”
果然不出邺昊所料,两位仙子和半醉公公均知道三违罗汉这个人。邺昊听了大仙子的话,立时明白蓬莱阁主与三谜罗汉有不同一般的关系,而且他们不说与外人,邺昊当然也不必问,这是蓬莱阁的私人秘密。
半醉公公突然问道:“诟丐真的说过三谜罗汉可以让你记忆恢复吗?”
邺昊点了点头,他知道半醉公公能帮忙一定会帮忙的,果然半醉公公叹道:“以少阁主对你的意思,我老头应该帮这个忙,两位仙子你们说呢?”
两位仙子相互看了看,大仙子才道:“我们当作不知道就是,以后也不要告诉少阁主才行!”
说完两仙子并袂向楼上去了。
半醉公公向两仙子的背影道:“该我老头子倒霉,到时又得我一人顶罪了!”
邺昊道:“老爷子若是有麻烦,就不要说了,我也心安些!”
半醉公公笑道:“少要假装善良了,你既然已经说到了三谜罗汉,我倒想起来,三谜罗汉人难找,他住的猕猴谷虽不好找,但总有一个地头。在离这里十里处,有一条峡谷,一问就知道了,峡谷口就通向东海,谷中有条大河,两岸多树,因有许多猕猴而名叫猕谷。
三谜罗汉有一个金罗汉。里面是空的,人坐在中央,可以治百病,大概可以治好你,但金罗汉十分难找,而三谜罗汉十分古怪,不是至亲之人不让入他的谷,更不允许进入他的金罗汉,否则就没有命走出猕谷了!啊暗蚴戮欣猓讶系媚悖颐靼啄愫蜕俑笾鞯墓叵担蛐砘崞评饶愕模≈灰憬脞ü取N奘路⑸捅硎舅涯怼@戏蛑荒芩档秸庑裨蛩刀嗔耍章藓阂椅遥笾饕不岱N业模 ?
半醉公公刚说完,就听树林里传来蚊蚋之音:“你早就把话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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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情分楼阁
声音虽小,但半醉公公听见后立时面色变白,邺昊亦不由失声叫道:“三谜罗汉!”
两人均抬头四下张望,但闻人语,未见身影。
邺昊上次未追上,这次发誓要追上三谜罗汉,影随身动,拔地而起,但四周一片平静,怎也找不到三谜罗汉,只听到三谜罗汉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半醉,你居然敢出卖主人,你自己说应该怎样处罚!”
邺昊辨得方向,又奋起直追。
这次倒是抓住了一缕风,根本就见不到人影,邺昊大是惊愕,天下间居然还有比神龙三式快得多的轻功。
邺昊在树林里追了一圈,什么也没有,颓丧的落在半醉公公的身边,半醉公公身子僵硬不动,全身直发颤,脸上更是骇异无比,向着树林道:“主人,半醉并不想出卖你,但你必须帮助金龙公子,因为少阁主对金龙公子很好,你不帮助他,她会伤心的!”
这时林间又传来三谜罗汉的声音:“哼,那老巫婆不让我见女儿,我偏要见,我也答应她与铃儿不相认,若要我帮这小子,除非那老巫婆解除与我之间的诺言,你告诉铃儿,可以向那老巫婆求情呀!”
邺昊一惊,原来三谈罗汉与蓬莱阁主是夫妇,铃儿是他的女儿。
半醉公公颓丧道:“半醉不敢,阁主严禁上下向少阁主提主人的事!”
三谜罗汉怒道:“你在她面前不敢,居然敢向外人透露主人的行踪,你们个个都出卖了我,哼……!”
半醉惶恐道:“半醉没有出卖主人!”
邺昊向树林间朗声道:“前辈,上次冒你所救,晚辈十分感激,这次是因在下半醉老爷爷才这样做,你何不现身出来,晚辈一人承担就是!”
三谜罗汉怒道:“你是什么人,有何资格与我说话,我教训下人你也要管么?哼,要和老子比试轻功,还差的远呢!”
邺昊嘿嘿笑道:“晚辈刚才确实想追上你,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晚辈确实稍逊一筹,不过神龙三式并不差,假以时日,晚辈当可与你并肩而行,前辈相信吗?”
半醉公公愕然望向邺昊,想不到他敢与主人这样说话,谁知三谜罗汉沉思良久,又道:“小娃娃有趣,雄心与老子当年差不多,说实话,你确实差的是功力,那时体居然抓住了老子的影子,不简单,铃儿有你这样的老公,算没瞎眼!”
邺昊朗笑道:“前辈可不要乱讲,晚辈与铃儿只是朋友而已,怎会如前辈想得那样!”
谁知三谜怒道:“小子,你不要不识抬举,若你负了铃儿,老子捏碎你的小脑袋。老子虽然负了那老巫婆,但绝不想你负了我女儿。好,你既然不承认是女儿的老公,与老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老子为什么要帮助你,半醉你刚才也听到了,以后少给主人添麻烦,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半醉向树林拜谢,可树林里再没有了三谜罗汉的声音,想是已经离开了,邺昊觉得这三谜罗汉又是古怪又是有趣,居然好意思说自己负了蓬莱阁主,而对阁主又是十分的忿恨,看来他们夫妇之间矛盾不轻。
邺昊向半醉公公道:“他为什么叫三谜罗汉,为何又是你主人,而铃儿又不知道呢?”
半醉这才缓过神,面色恢复了正常,对邺昊道:“你别再问了,是不是要让主人罚我你才高兴,这次主人放过我,看来是心情不错,而且多半是因少阁主!”
半醉既然如此说,邺昊不好再问,刚才若三谜要罚半醉,邺昊是半点忙也帮不上,只因为三谜的功力太高,轻功太神奇了。
半醉又责怪道:“你刚才为何不承认呢?若是承认了,主人一定会帮你的!”
邺昊尴尬的笑了笑,不作回答,半醉可急了,问道:“现在怎么办?”
邺昊诡谲的笑道:“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是如何向你们阁主借船的!”
半醉一愣,不解邺昊的意思。
邺昊道:“天下最难缠的人就是死皮烂缠,当初本少爷就是依赖这一招从你们阁主那里借了船,这一招十分有用,三谜罗汉不帮忙,哼,我跑到猕谷中搭个窝棚,要与他分享猕谷地盘,看他怎样,他一定会舍不得猕谷的!”
半醉公公微微一征,旅尔明白过来,笑呵呵道:“但愿你能成功,主人若是生怒,又不敢把你怎样,否则让少阁主知道,不生他的气才怪!这一招虽是不太光明,但确实有用!
‘”
邺昊坚定的想,这一次我替在必得,但我很担心诟丐和白发爷爷及蝶儿的安危,诟丐在丐帮能帮助他的人太少了,白发爷爷和蝶儿就更少了。本来我想麻烦老爷子暗中助他们,但你们又要去少林寺,分不出身来的!摆还思珊芏啵咏袢沼衩阶拖焐潮さ难泳换岣市荩ɑ崆笾矶辔淞置排桑坏蓝愿栋追⒁肛ひ裁媪僮拍Я胧叩氖ニ牛?
半醉公公笑道:“这你就不必操心,老夫自有定计,你就安心去一趟猕谷吧!若你运气不错,定会恢复记忆,记住那时可要回来看我们,还有少阁主!”
邺昊又想到卜铃,卜铃不知现在是否还在生他的气。又想到三谜说的老公和女婿,心里不由一怔,暗忖讨个这样的老婆倒也十分美意,但有了蝶儿,不知她们两人合不舍得来,若是合得来,一天吵架的人倒是不会缺了!
邺昊正在胡思乱想,半醉突然喝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又是来打架的?”
邺昊忙收回了思绪,定睛一看,原来是穿着一袭红纱的圣水门少门主澹台滢,澹台滢此时看上去艳丽无比,而且很有气质,若说清如一泓水,而更洁如一块玉;若说是一缕轻柔的风,而更如一片天边的落霞。
邺昊心中亦不由暗赞,暗忖魔岭圣水门居然有如此的美人,醉花楼生意会火旺倒就不奇怪了。
澹台滢没有答理半醉公公,而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对面的邺昊,眼中满是一片幽怨与忿懑,倒如邺昊亏欠了她不知多少东西。
邺昊摸了摸头正欲上前答理。谁知半醉公公悄语道:“喂,少阁主出来了,可要当心,不要触雷,否则你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半醉公公说完,快步向水云阁内走去。邺昊一听卜铃,立时刹住了脚,回头而望。卜铃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澹台滢缓缓的走了过来,走到邺昊不远处方才站住,默默的看了看邺昊。
邺昊此时恰好站在二人中间,三人形成一个品字形,邺昊不知倒底向谁走去好些,最后索性站在那里不动,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卜铃终于说话了:“仿佛我来的不是时候,在醉花楼是不是还没温存个够?居然要到水云阁来!”
而澹台滢不依不绕道:“你是他什么人?若是老公,也不用管的这么严吧,若自己的老公进了醉花楼,说明一个道理,就是你不吸引人,即然不吸引人了,就是管得再严,那也无亟于事的!”
话刚落口,卜铃就打破了品字界线,怒气冲冲掠了过去,横掌就扫。澹台滢似早就猜到卜铃有此一着,亦横掠闪开,劈掌还击。
邺昊看得头痛,却又不知应帮助推,最后干脆坐在地上观看二女斗法。两女武功不相上下,而且招式风格也极为近似。
邺昊渐渐看出端倪,两人的招式虽有不同,但是大同小异,仿佛同出一辙。
邺昊暗自琢磨,觉得奇怪。这时两女你来我往,如一只绿蝴蝶和一只红蝴蝶交相翻飞。
邺昊实在忍无可忍,大叫道:“别打了,就是打到一天一夜,也分不出胜负来的,这样打,倒底累不累?”
两女听到邺昊的吼叫,真的停了下来,三人又成了品字形,邺昊转眼看了看澹台滢和卜铃,不由笑了起来,两女均是一愣,卜铃问道:“你笑什么,刚才为什么不帮我的忙,教训教训这贱婢!”
邺昊停止了笑,又看了看二女,方才问道:“奇怪,你两人的武功怎会如此相似?”
两女一愣,均异口同声道:“谁和她的武功相似,别污我的武功!”
邺昊又笑道:“还说不相似,说话都一样呢!”
两女又是一愣,相互看了看,卜铃走到邺昊面前嗔道:“是不是这贱婢约你在这里会面!刚才才那样气我离开?”
邺昊摸了摸头,气恼道:“她有事找我嘛,又在呷什么干醋!”
说着走到澹台滢旁边,问道:“滢儿,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有什么话向我说吗?”
澹台滢赌气道:“当然有事,是有关诟丐的事,但我不想要这贱妮子在旁边,要不要听悉听尊便!”
一听与诟丐有关,邺昊立时心里“咯噔”直响,不由向卜铃望了去。
卜铃知道是澹台滢故意捉弄的,但邺昊又不得不与她说,当下转身向水云阁而去,心里显然对邺昊也是不满意了!
邺昊见卜铃走远,方才问道:“澹台姑娘,诟丐有何事,请你快告诉我!”
澹台滢戏谑道:“刚才还叫滢儿,现在却叫澹台姑娘,似乎你是专门用我来对付难缠的蓬莱阁少阁主罗?”邺昊笑道:“那倒不是,要一视同仁嘛,免得你们相互呷干醋,弄得我两地不讨好就难办了!”
澹台滢听之咯咯娇笑起来,说道:“你的脸皮还真厚得不以复加,居然说我为你呷干醋,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金龙海子的雅号吗!哼,那傻丫头捱过你一耳光居然还死心踏地的爱你,倒是贱的很嘛!”
澹台滢越说越远,与诟丐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邺昊暗中着急,又催道:“别说其他的,快说说诟丐倒底怎样了?”
澹台滢有意捉弄邺昊,就是不说。
最后邺昊生气道:“你不说就算了,我可没闲功夫与你聊天!”
说着就欲离开。澹台滢忙道:“你可别后悔,若你现在就走,诟丐也就没命了!”
邺昊心中一凛,急忙停下来回身惊望。
澹台滢嫣然一笑道:“诟丐现在还没事,安全的很,但很快就会有事,而且命运掌握在本姑娘的手中!”
邺昊不由茫然,暗忖难道圣水门擒住了诟丐不成。
这时澹台滢忽然又问道:“你说你打过蓬莱阁少阁主一耳光,倒底是真的还是骗我的!”
邺昊心中发急,哑然失笑,但又想起卜铃的话,不由摇头道:“是骗你的!又怎样!”
澹台滢立时脸色大变,娇叱道:“居然有胆欺骗本姑娘,是不想活了!”
说着拔剑冲上来。
邺昊心中有苦自知,见澹台滢挺剑而来,不由大惊,忙施展迷心步法和神龙三式身法急闪,但澹台滢来剑快疾无比,邺昊人影刚过,就听“嘶”的一响,衣袖顿时削去了一大块,邺昊闻声惊出了一身冷汗,暗付这恶丫头怎么无缘无故的生气呢。
澹台滢心中气怒,银剑更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向邺昊猛攻劲走而来,邺昊亦不还手,只一味的躲避,口中叫道:“滢儿,不要乱来,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澹台滢一边猛攻一边叱道:“居然敢骗我,让你知道骗本姑娘的严重后果!”
澹台滢猛攻了一气,才发现根本就伤不了邺昊,邺昊的轻功太绝了,澹台滢停了下来,猛一跺脚,叫道:“你等着瞧,准备为诟丐收尸吧!”
说完就飞掠而起,向村林里冲去。邺昊听到最后一句,哪里能让她走脱,猛提真气,一跃而起,纵到澹台滢的前面,拦住了澹台滢的去路。
澹台滢气愤已极,立即用银剑开路,向邺昊捅了过来,邺昊见澹台滢果然生气了,暗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心一横,对着剑一动也不动,当然不会让剑要了他的命。
澹台滢做梦也未想到邺昊会不闪避,只听到邺昊一声闷哼向后退了几步,而银剑已在其胸口捅出了一个洞,伤到了肌肉,血立即溢了出来,澹台滢顿时楞住不动。
呆了良久,澹台滢方才道:“算你狠,你为什么不避?”
邺昊当然知道剑只伤到皮肤,损失只不过浪费了一点血而已,但他假装很疼痛,捂住伤口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骗你,我真的打了卜姑娘一耳光,但也如你一样,也赏给了本少爷一剑,就此拉平了,所以才说不是真的!”
澹台滢一楞,方才问道:“你怎么不早说,说清楚了也不用捱这一剑!”
邺昊笑呵呵道:“说清楚了又怎样,还不如捱了再说,若先说了,你定也要照那样办。
才不会输与卜姑娘,你无非想得到一个公平的对待。你先问我是不是真的打了卜姑娘一耳光,我就已经猜到了,干脆遂了你的心愿。若是先说,你定不忍下手,一直会对我不满的,现在你该满意了?”
澹台滢看着邺昊痛苦的样子,忍不住眼泪盈眶,轻骂道:“你这无赖,这你笨蛋,你怎么那样想,谁会与那死妮子无谓攀比!”
邺昊苦笑道:“铃儿和我从醉花楼回来后告诉我,你多半开始暗恋我了,是不是?”
澹台滢一楞,脸上迅速的飞过一片桃红,嗔到:“只有那骚妮子才会那样想,也才想得出来,她那样说,我偏没有呢!”
邺昊听澹台滢说的话,不由哑然道:“偏没有,只是赌气,其实心里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了,才来找我,是不是?”
澹台滢立时脸上酡红,嗔骂道:“你的脸果然厚得剑也伤不了,还自以为是一块宝,其实一钱不值,本姑娘暗恋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话虽如此说,但澹台滢的口气婉转了许多,而且面色大有改观,眼睛更是活灵活现,对邺昊似看非看,眸子里满是羞涩和关心之情。
邺昊笑呵呵道:“你越是这样说,本少爷越是肯定,因为卜姑娘开始时也是这样说的,最后是什么后果,你也看到了吧!”
澹台滢嗔道:“你为什么总要拉本姑娘与她比较,我就是我!”
“都貌美如仙子,而且刚才比武时的武功路数也是差不了多少,我真怀疑你们俩是姊妹呢。哎,若是姊妹就好了,以后住一家就不会吵架的!”邺昊为了稳住澹台滢,只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缓和气氛。伤口流了一点点血就再不流了,邺昊把握轻重还真有一套。
澹台滢越听赵奇,最后两句一听,脸上又是一阵发热,嗔怒的望着邺昊,叱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若是再乱说。当心割了狗舌头!”
话一说完,未等邺昊反应,自己先就“噗嗤”的笑了起来,邺昊赞道:“连脾气也如此的相似!”
邺昊突然问道:“色迷看上去不象是圣水门的属下,倒底是甚么原因?”
澹台滢本又想骂邺昊几句,但听他问到色迷,立时收敛起了笑容,脸上黯然一片,似在沉痛的思索。
过了半晌,澹台滢自怨的看着邺昊,叹道:“你我非亲非故,本不应告诉你,但我还是很想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不得告诉别人!”
邺昊心中一怔,暗忖这件事难道十分的庄重么?但见澹台滢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澹台滢这才诉说道:“阳关三谜是圣水门的客卿,但常住在圣水门,所以任有职务,色迷其实是本姑娘的娘亲,我是一个私生女,后来门主亦认我为干女儿,所以是圣水门少门主。娘亲与门主关系十分的亲,好象姊妹一般。我长这么大,就只知道娘亲,以阳关三迷的声誉和行为,只怕我一生也别指望见到亲生父亲了!”
邺昊听的暗暗叫奇,色迷是澹台滢的娘亲,而澹台滢的武功为何与卜铃相近呢?邺昊不由问道:“你一身武功是不是色迷教授的!”
澹台滢的点了点头。邺昊头脑中思绪如飞,很快想起那时色迷去追三谜罗汉还叫师兄,而色迷与蓬莱阁阁主似怀有芥蒂,那三谜罗汉很可能与二女同为师兄妹,他们之间必发生了许多事情,才会弄到今日蓬莱阁主不见三谜罗汉,三谜罗汉不见色迷的境况。
邺昊越想越兴奋,认为自己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向澹台滢欣喜道:“我已猜得你父亲是准了,你与铃儿真的可能是姐妹!”
此语尤如石破天惊,澹台滢顿时大惊,怒道:“你可不能胡乱猜测,此事传出去,可就把事情闹大了!谁和她是姊妹啦!”
邺昊调皮道:“凭本少爷与你和铃儿的关系,又怎会恶意中伤呢?你放心,本少爷不会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姐妹,唯一便宜了的是本少爷了!”
澹台滢又怎不知邺昊所指的意思,脸上又是一怒,怒叱一声,拔剑就刺。邮吴铁定了心要试澹台滢的心意到底如何,当然也暗中防了一手,圣水门为邪道门派,不得不防,以免送了命还不能后悔一下。
看着剑就是一动不动,就是剑到了眼前,邺昊眼睛眨也未眨,只呆呆的看着澹台滢,澹台滢在剑尖触到邺昊咽口时又快疾无比的收了回去,瞪着眼气鼓鼓道:“你难道不会闪避吗?这样迟早会被自己害死的!”
邺昊故作感慨的叹道:“若本少爷看错了人,害了自己,本少爷心甘情愿,但至少现在本少爷就没有看错澹台姑娘!”
澹台滢不再敢看邺昊了,轻语道:“你知不知道,我是魔教少门主,而且身世也不光彩,若……与你常在一起,会害得你声败名裂的!”
邺昊叹道:“金龙海子,声名几何,何况本少爷是白发老怪的小孙子,与正派几家有过节,可算亦正亦邪的小魔头了,与小魔女倒是十分般配,你知不知道蝶儿,她也是小魔女呢!哈哈,有趣,与本少爷一起的几个美人不是魔女就是仙女、圣女,本少爷太厉害了!”
澹台滢见邺昊恃无忌惮的狂笑,神威逼视,又是倾心,又是羞涩,更是一阵阵的狂喜涌上心头,向邺昊嗔骂道:“该是又疯又癫的狂妄小浑蛋、小无赖,哪里像金龙海子那样浩然正气!”
邺昊顿住笑容,说道:“小浑蛋、小无赖,就不能成金龙海子吗?金龙海子还可能是个小色鬼呢!他也应该有美人相陪才对!”
说着邺昊不怀好意的向澹台滢走去,澹台滢脸色一变,退了一步,叫道:“你想干什么?小浑蛋,若再靠过来就又给你一剑!”
说着挺剑向着邺昊,邺昊大胆向前走,眼中闪着坚定不惧的光芒。
澹台滢慌忙又退了几步,气得直跺脚,这时邺昊方才停了下来笑呵呵道:“现在知道金龙海子的厉害了吧,不用出招就可让圣水门为少门主收剑后退!还说没有暗恋上本少爷,大白天居然说瞎话!”
澹台滢又娇骂了几句,觉得邺昊确实十足的无赖,十足的浑蛋。
两人闹玩了一阵,邺昊才安静下来,澹台滢忙又问邺昊刚才猜到了什么。邺昊又细想了想,方才道:“现在还不能肯定,但你娘亲与蓬莱阁主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她总妒嫉蓬莱阁主比她生的美丽。
卜姑娘十分的尊重她。今日你回去向你娘亲问一个人,看她的反应就可得证实,而且此人可能就是本少爷的老丈人你的老爹了!板Lㄤ尢豢诿徽诶梗尤辉谒媲耙岳瞎跃恿恕S质墙啃哂质乔韵玻戳成献⒆陪撑勺炮弧?
邺昊心中暗自得意,暗忖漂亮的妞儿谁不想,妾有情郎有意,天荒地老都没错。
澹台滢急问道:“那人是谁,你快告诉我!”
邺昊神秘道:“三谜罗汉,记住,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只能给你娘亲说,知不知道?”
澹台滢脸色一变,呐呐自语道:“三谜罗汉,就是江湖传言的‘三谜不能破,罗汉手难脱’的那个杀人前问三个谜语的怪罗汉么?”
邺昊点头道:“正是他,他是你娘亲的师兄,这个你知道吗?”
澹台滢摇了摇头,颓丧道:“娘亲很少与我提起以前的事,而且我也懒得问,恐怕结果如我想象的那样,对了,你说我与那死妮子是姊妹,难道蓬莱阁主是三谜罗汉的结发妻子?”
邺昊惊惧的望了望一下四周,方才道:“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也许你娘亲早就知道,不过你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三谜定要找本少爷麻烦!”
澹台滢虽有点不信,她以前以为就是娘亲也不知澹台滢的生父是谁,谁知道突然间自己的生父就可能是江湖上神秘莫测的三谜罗汉,澹台滢一时适应不过来,情绪又是惊惧又是兴奋。
邺昊见澹台滢激动的样儿,但看上去精神了许多,红颜放出了应有的光芒,更加漂亮了。
邺昊心中一漾,轻轻道:“滢儿,……!”
说着却不知下一句应说些什么。澹台滢回过神来,茫然问道:“什么事,还有话说吗?”
邺昊脱口而出道:“你长的真美!”
澹台滢还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而且是第一次听一个男人如此赞美她美丽,脸上立时布满了红晕,娇嗔道:“真不害臊!怎么可以随便说别人美。若你再如此放肆,我可真的生气不理你罗!”
邺昊却不怕她生气,笑呵呵道:“哈,滢儿,你看你脸都红透了,像一只红苹果呢!
本少爷真想抱着啃上两口,解解馋,不知道可不可以?”
语气中带着戏谑,行动可就豪不含糊,澹台滢被吓得闪身又退了几步,圆瞪着美目娇嗔的看着邺昊,怒道:“以后在本姑娘面前规矩一些,别以为出身邪道和住在烟花地女子都是那样放荡形秽的!”
邺昊一楞,摆了摆手颓丧道:“行行,年纪小小的,居然是个老古董!是不是受投不亲,男女有别,真是的!”
澹台滢听邺昊如此颓丧,嫣然一笑道:“你在海岛上时是不是经常与你那小老婆亲……亲嘴呢?”
邺昊眼睛一转,诡笑道:“什么小老婆,应是大老婆,你们才是小老婆,不说亲嘴,周公之礼都行了呢!”
澹台滢听邺昊称她们是小老婆,心中十分的生气,一个堂堂的圣水门少门主居然如此受排挤,但想到卜铃身为蓬莱阁少阁主与自己差不多,倒是得到几许安慰;最后听到邺昊和蝶儿居然行了周公之礼,她当然知道周公之礼的含义罗,脸上刹那间红透,惊讶不已,问道:“那……那蝶儿已有了小孩罗?”
邺昊哈哈笑道:“亏你如此会想,真是笨,周公之礼倒是行了,那是几年前的事,但可没有做那事,怎么可能有小孩,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那事?”
邺昊笑嘻嘻的看着澹台滢。澹台滢立时明白过来,气得跺脚娇叱道:“好,你敢吃本姑娘的豆腐,本姑娘斗不过你,但却可以斗诟丐老叫化儿!”
说完假装着转身而去。
邺昊以为澹台滢真的生气了,这可是关系着诟丐的生命,邺昊立时纵到前面拦住道:“滢儿,别生气嘛!又不是说你,是在说蝶儿呢!怎么能说吃你的豆腐呢?你这是故意为难老公嘛!”
“老公”两字格外刺耳,澹台滢横眼怒道:“还说没吃豆腐,刚才居然还老公老公的叫嚷,谁的老公?别把你美的慌!”
邺昊见澹台滢并没有走的意思,也没有真的生怒,方才安心下来,笑呵呵道:“滢儿你我果然误会了。我真的没揩你的油,这全怪蝶儿,她说我没有大名,别人不可能”溪儿“这样叫吧。于是就叫我老公啦,她说以后有人愿意这么叫就让她叫,不愿意叫就另外命名罗!
你不愿意叫我老公,就另外起个名字吧,就是千万别生气才是好样的!板Lㄤ廾髦挥衷谙贡嗦以欤植缓梅床担捎植荒芙兴袄瞎保瞧癫皇侵辛苏庑∽拥娜μ祝辽傧衷诓荒芙校皇遣辉敢狻?
澹台滢眼珠子一转,嫣笑道:“蝶儿给你起的名字,本姑娘当然不能发表意见,但各人有各的叫法,本姑娘给你另外起个名儿行不行!”
邺昊细见澹台滢神色知道她不怀好意,但自己话已出口,不好后侮,转而一想,说道:“能给本少爷的命名的人当然得有个条件,第一是至亲表辈,第二是自己的老婆,连朋友都没这份资格,而蝶儿就满足这个条件,滢儿当然不可能是至亲表辈,若要给本少爷另起一个名字,就是承认了是本少爷的老婆了,这下你亲口说出来要改我名字,可不要赖账哟!”
澹台滢见邺昊口舌如簧,又中了他的计,跺脚道:“不行,谁是你老婆,别做梦。本姑娘不改你的名字不就得啦!休想占我便宜!”
邺昊哈哈大笑起来。
澹台滢奇问道:“你笑什么?”
邺昊笑道:“你说你不愿改我名字,就是同意叫我老公,现在叫两声我听听,看顺耳不顺耳,不顺耳可有被休的危险罗!”
澹台滢立时目瞪口呆,头脑都被搅晕了,不是叫老公,就得改名,一改名又成了老婆,成了老婆还得叫他老公,似乎注定要成他老婆,逼她叫老公。
澹台滢走了半天,看到邺昊得意的样儿,恨恨问道:“那别人如何叫你,不可能也叫老公吧?”
邺昊接道:“当然是叫金龙公子或金龙海子罗!”
澹台滢灿笑道:“那我还是称你金龙公子好啦!这下你戏耍够了吧!”
邺昊一楞,急忙道:“这怎么行,你怎么一个劲儿的反悔,不行,快叫老公!”
澹台滢笑道:“为什么不可以反悔,本姑娘一不是你长辈,二不是你老婆,但有选择叫你已有名字中的一个呀!
叫溪儿太幼稚了,别人还说本姑娘欺负你小呢,本姑娘照顾你,叫你金龙公子,还算阿弥陀佛!摆煌巧サ溃骸澳憷骱Γ阄业姑梗錾狭艘桓霰任腋灯さ娜恕2唤欣瞎苏飧龃蹇擅荒歉龅辏员竟臃缌麂烊鳎税菜斡瘢椅奈渌焐系厣辖鲇幸桓觯悴唤校悄愕乃鹗В ?
澹台滢笑骂道:“说这些脸也不红一下,眼睛也不眨一下,可见你十足的脸厚,赖皮!”
邺昊颓丧道:“脸厚有什么用,又不能亲你一下;赖皮有什么用,又不能把你赖成老婆,罢了!”
两人嬉嬉哈哈闹了一阵,邺昊方才问道:“滢儿,刚才你说诟丐有事,到底他碰上了什么倒霉的事?”
澹台滢道:“现在没事了,有本姑娘替你暗中保着他,天大的事也没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丐帮那几个饭桶怎斗得过诟丐,若有圣水门的联合,诟丐就只有离乡背井的份儿啦!”
邺昊不知应该是高兴还是生气,最后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做,丐帮在江湖名门正派中算中流砥柱,你们不做好事,也不应做坏事呀,你是少门主,有权阻止她们的!”
澹台滢冷笑道:“你说得轻松,连阳关三迷都不把本姑娘放在眼中,何况还有门主,还有魔岭神武君阻止,你去阻止呀!什么都推到人家身上,明明是心中还存有偏见,哼……”邺昊见澹台滢生气,暗怪自己思想不端正,忙暗笑道:“你说到哪里去啦!你是本少爷心中的宝,眼中的神,纵有偏见,也就是认为你太好啦!你能替本少爷在暗中保护诟丐叫化儿,心里是不是对本少爷特别感觉?”
澹合滢脸上一红,嗔道:“口中花花的,能骗得鸟儿下树;贼眉贼眼的,哪像金龙公子,若你再乱说,本姑娘可要撕票啦,诟丐也就完啦!”
听澹台滢要撕票,邺昊不敢再嚣张了,问道:“那你有什么要求吗?专程来告诉本少爷,一定有所图才对!”
澹台滢媚笑道:“算你识趣运气好,逗得本姑娘开心,而且告诉了本姑娘最想知道的秘密,这一次就放过你,不找你麻烦。但你得注意,不要和楼上那死妮子过分亲热,占了她便宜,她可能是本姑娘妹子呢!”
邺昊暗自庆幸刚才未与澹台滢吵打起来,否则诟丐凶多吉少,看来宽恕比憎恨更加有好处。何况与这样的一个美人赌气,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邺昊问澹台滢笑道:“真虚伪,明明是在吃醋,怕妹子捷足先偷心才如此说,好象是关心妹子呢!本少爷猜得对不对?”
澹台滢妩媚咯咯娇声道:“随你怎么想罗,亲姐妹也会吃醋的,本姑娘没有碰你,别人也休想碰!”
说完澹台滢飞身掠起,立时在几步之遥,忽然回头笑道:“下次碰上,若再对本姑娘无礼,本姑娘割了你的舌头,可得当心些!”
邺昊调皮道:“本少爷还没亲你两下,你就想跑,先回来吻两下再走吧,小乖乖!”
澹台滢顺手一扬,几片树叶疯行而来,邺昊急忙回避。
澹台滢乘机娇笑着一纵而起,消失在密树之间。
邺昊捉住力竭的树叶,仿佛叶片上还有淡淡的清香,留有纤纤指痕,澹台滢笑声还在耳边亲绕。
心境虽美,但伊人已去,身形如黄鹤,“少年不知愁滋味,轻皱眉头强作愁!”而此时的邺昊,真的有点愁的滋味了,而是一种离别之愁,与澹台滢在一起的片刻时光是那么的快乐,无忧无虑,而很快这一切就如烟悄云散一般没有了踪影。邺昊呆呆的望着手中的两片树叶,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背后传来卜铃浓浓醋意的声音:“美人已去,音容宛在,叹惋有何用,还不如追上去,效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啦!”
邺昊心中一震,回头笑道:“说的一点不恰当,本少爷追她如何像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若铃儿离开水云阁,与本少爷私奔那才像呢!铃儿可是愿意?”
卜铃又是羞又是生气,嗔道:“少来这一套,刚才惹得那死妮子笑逐颜开,乐不思蜀,转眼走了,是不是又要来骗本姑娘,讨本姑娘欢心,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花心,只怕以后见了一个就会爱一个,见一个忘掉一个!”邺昊面色一怔,肃容道:“铃儿简直把金龙公子形容得如一个采花大盗,而且是个负心汉子薄情郎一般,金龙公子无话可说,现在就去少林寺出家当和尚,恢复本少爷的记忆!”
说着邺昊就举步欲走,卜铃怒道:“你给我站住,若你去少林寺当和尚,刚好与我们同路,难道生份的当本姑娘为陌路之人。”邺昊不依不饶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注定水火不容,不是陌路人,胜是陌路人,本少爷要先行一步!”说着邺昊举步就走。
卜铃怒道:“你若到少林寺,本姑娘就毁了少林寺,你若是到猕谷,本姑娘就去毁了猕钱,让天下没有你容身之地!”
邺昊一听猕谷,立时心中慌乱,回头问道:“你怎知本少爷要到猕谷,居然卑鄙的什么都偷听!”
卜铃冷笑道:“卑鄙不卑鄙,似乎象你这种专骗女孩子的感情,唯利是图的虚伪小人还没资格说,何况本姑娘碰巧听到罢了!”
此时邺昊计较的倒不是自己在卜铃心目中是怎样的一个人,倒是卜铃听到了多少的问题。忙陪笑上前道:“为什么我们一见面就要吵,而且越吵越是分不开的亲密,其实刚才我还是想着你和蝶儿的,怎可算负心汉子薄情郎。你也说过滢儿爱上本少爷了,本少爷也得有个表示,否则诟丐他老人家定要遭殃,何况……”“何况她人也美,你对她也有点意思,哼,心还蛮大嘛,不怕肚子装不下撑死。”卜铃横了邺昊一眼,醋酸味依旧很浓。
邺昊嘿嘿笑道:“说得多难听,哪会撑死,你和蝶儿在心里已占了全部位置,滢儿占了余下的位置而已,你不要再嫉妒了,你……你刚才是不是全部都听见了?”
卜铃冷眼道:“本姑娘就知你想问这一句,我倒也想问问你,谁说我与那小贱人会是姐妹,到底三谜罗汉是什么人?”
邺昊顿时面色一变,心里慌乱,暗叫糟糕,忙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你和滢儿是两姐妹,还和蝶儿也是两姐妹呢!”
卜铃当然不信,但也知邺昊的话中话,脸上一涩,骂道:“你那张嘴,确实可把鸟儿骗下树,不知还有多少姑娘被你那张嘴骗,连我也想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免得再有姑娘像我一样倒大霉,吃大亏!”
邺昊见卜铃时不时冒一句他与澹台滢说的话,知道卜铃确实听到不少。笑道:“其实体和滢儿一样,生怕别人把本少爷骗走了,这一点你放心,本少爷头脑清楚,很难被拐骗的。
对了,刚才你一直在暗处偷听我们说话?”
“谁在偷听,本姑娘一向做事主光明磊落,刚才只是没走远,怕你与那死妮子缠斗起来。想不到的是让本姑娘看到你们打情骂俏的情形,真把好心当驴肝肺了。你刚才对那死妮子说的可是真的,三谜罗汉就是我的父亲,那他为什么扔下我娘亲一人躲在猕谷,而且不见女儿?”卜铃疑惑的看着邺昊,邺昊心里立时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自己嘴长,倒霉无话可说,但这有可能害了半醉公公和两位仙子。
邺昊苦恼道:“铃儿,你知不知道,你这下害苦了我们,不但你父亲,就是你娘亲,也会找我和楼上三人麻烦的!”
邺昊知道卜铃知道后定不会罢手,不由坐在地上。
卜铃见邺昊可怜兮兮的样儿,转怒为喜,不由咯咯笑了起来。骄傲道:“你这下知道,惹着了本姑娘也是不好受的,并非那死妮子一人治得住你,武功上比你差一点,但道行上你得输一筹!看你以后还敢沾花惹草不!”
邺昊委屈道:“什么沾花惹草,本少爷还是童子身呢!冰清玉洁的金龙公子,被你们一来一往贱踏的一点名誉也没有了,这真会了那一句‘声名在外’的话!还没行周公之礼就这么嚣张,以后金龙公子只好离家出走,否则凶多吉少!”
卜铃刚才就听到周公之礼四字,现在听来,心里怪怪的,脸上又是一阵灼热,嗔骂道:“喂,小不正经的,就是嘴上厉害,本姑娘知道你不敢真的胡作非为。本姑娘虽然听见了,但还是会假装不知道,让你们好过些,否则又会骂人家是巫婆啦,横蛮不解理啦!你以为本姑娘真笨的不会查颜观色,你一说到三谜罗汉,又见两位师姐和半醉爷爷的表情,就猜到三谜罗汉必定与蓬莱阁有关。于是假装生气离开,让你们自动说出来,果然说的与本姑娘猜的相同。三谜就是老爷子!”
邺昊听了卜铃的话,心弦松了下来。亦暗暗乍舌小看了这蛮姑娘。原来她是外刚内秀,这倒也是合情合理,三谜罗汉与蓬莱阁主的孩子不聪明才怪呢!
邺昊笑道:“铃儿厉害,居然瞒天过海,骗了所有的人,现在本少爷心服口服,甘拜下风。更要感谢小公主放了我们所有人一马!”
卜铃嗔道:“没好处就叫人家死妮子,蛮丫头,有好处时就叫小公主,变戏也没有如此的,你说你那张嘴,迟早要将自己卖了也不知道的!”
邺昊立即顺着卜铃的心表示以后不再多说话,不再“花心”骗她们!
最后卜铃担忧道:“你真的想去猕谷碰碰运气,不和我们一路去少林寺?”
邺昊摇头道:“去少林寺根本就没有希望,何况本少爷最厌烦那些繁文缛带,也想单独闯闯,刚刚行走江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否则就浪得虚名,有违金陵老人的遗旨。”
卜铃知道再劝也没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于是不再坚持。说道:“三谜罗汉真如你们说的那样,他迟早要来见本姑娘,否则本姑娘不高兴,不认他了。你去了猕谷,他若为难你,你就说……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一定不会难为你的,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卜铃脸通红,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邺昊。
邺昊一惊,暗忖这情意想有多深,就有多深,这野丫头少阁主居然用情如此之深!以后只怕别想扔下她了。
邺昊嗫嚅道:“铃儿,你真的爱我吗?但你也知道我已有了老婆,虽然我也想与你在一起,即使经常吵架。打斗,但这会伤害你,使你受委屈的,你懂吗?”
邺昊说这一番话,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脸,而是十分的庄重,与他的年纪一点不相称,情意沧桑。
卜铃听得心里突突直响,默含螓首,忽然抬起头来,眼中冒出灼热的火光,用力的咬了咬殷红的朱唇,脸色通红道:“只要你对我也好,不让我伤心,我无怨无悔,你知道吗?在你失去记忆之前,我就永远的记住了你,而且说过要一辈子的记住你。那日在海上听说擅闯蓬莱阁的人很像以前的你,我就独自一人追了来,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以后可以改正的!”
卜铃终于等到了表白自己心迹的机会,而且抓住了机会,勇敢的说了出来。
邺昊面对娇羞如海棠,艳丽如桃花的卜铃,听到如天籁之音的表白,简直有点心晕目眩般的幸福,忘情的跑上前去,紧紧搂住了卜铃,在灼热的玉脸上狂吻几下,口中如梦中遗语般叫道:“太好了,真是幸福的要命!铃儿,本少爷怕也真的爱上你了,但我也爱蝶儿,你说这叫不叫花心呢!”
卜铃虽表明了心迹,但还没有迎接邺昊狂吻这样猛烈憾心的刺激,心中一阵的惶恐慌乱。
用力撑开了冲动的邺昊,方才回过气来妩媚笑道:“这不是花心,这是贪心,你们男人,都有这样的坏毛病,天生如此!”
说到这里,卜铃脸上忽然一怔,呆然不语,良久方才道:“三谜罗汉怕也是因为贪心,有了娘亲,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娘才将三谜罗汉赶出了蓬莱岛,不让他来见女儿。娘亲虽然泄了忿,但害得自己后半生不幸福,亦害得女儿没了父亲!这样做何苦呢。父亲一人冷冷清清呆在猕谷,不见澹台滢的娘亲,害了自己,也害了另外的两人,均是因为他们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凡人就是凡人,永远脱不了见和俗!
硬作超凡脱俗,只会害了自己。亦伤害了别人!摆恍睦锊挥梢磺悖矍暗牟妨逵肫绞钡拇蟛灰谎羧账挥杏浅睿挥蟹衬眨衷谒辛艘磺校训谰撬吹模徊挥扇暗溃骸傲宥矣涝恫换峁几耗愕模劣谌章藓褐拢峭拢伪氐闭婺兀 ?
卜铃叹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娘亲经常说谜语让我猜。
当时我问娘亲,娘亲说有一个人非常会说谜语,她与他在一起许多年,倒学了不少。
当我问那人时,娘亲就会生气道:“他背叛了我,就再没脸来见我了!”
但我可以感到,她依旧想念着那会说谜语的神秘人!这人现在我才知道就是三谜罗汉,三谜罗汉以谜语来杀人,可见心里依旧不能忘记,又十分忿恨!摆惶螅醯貌妨逅档檬钟械览恚底郧煨矣肴占复蜗嘤鏊济唤裁沼锔裨蚓筒幻盍恕?
这时卜铃回过头来,向邺昊嫣然一笑,妩媚道:“所以你以后贪心可以,但千万别花心,若是花心,留着无心之人有何用,不若……!”
说着做出举手欲斩的动作,在邺昊脖子上一抹。部吴心里一阵惶恐,只觉得脖子顿时一凉,仿佛已不在自己身上一般。
卜铃见邺昊样儿,嗔道:“是不是心里有鬼,早就花心了,才如此的害怕?”
邺昊忙辩道:“没有鬼,有鬼早被你吓死了,只是一种生理反应,不信我来试一试!”
说着就举手欲在卜铃的脖子上抹。卜铃一闪,娇笑起来,嗔道:“一点诚意也没有,哼,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你给休了,让你后悔一辈子!”
邺昊乘卜铃说话,一个箭步身影如幻,幻迷心醉,如一缕风到了卜铃身边,卜铃欲逃,才发现邺昊已经挽住了自己的细腰,双臂有力,怎么撑也撑不开。
邺昊乘机又吻了两下,得意笑道:“好香,好软,好甜……”卜铃挣扎道:“好你个大头鬼,快放开,你这是流氓动作,我可未答应你呢!”
邺昊哈哈笑道:“消极抵抗,欲拒还迎,更是有极强的诱惑力,你其实早就答应了,若让你害羞亲口说出来,又会骂本少爷是笨蛋傻瓜,本少爷聪明绝顶,当然无需小美人说罗,现在亲的差不多了,应该去阁楼上行周公之礼!”
邺昊说着就将卜铃抱了起来,向水云阁上而去。卜铃心中又惊又慌,暗付这家伙怎么如此的放浪、色鬼,慌然道:“小色鬼,快放下我,若是让娘亲看见了,不将你斩成几截才怪,你居然色胆包天,欺负起蓬莱阁少阁主,还有活的吗?”
话虽是如此的说,但却紧紧偎在邺昊的胸前,听他那如潮声心跳,觉得他的胸脯就如大海一般宁静、宽阔,全身一股幸福之感如闪电般溢满全身。
邺昊如抱着一只小绵羊一般,更如一团雪白的云,豪然而道:“蓬莱阁少阁主也是人,也是要嫁人的嘛,若你娘亲来了,本少爷也不怕她,也要据理而争,头可断,爱却不能断,定要将美丽的少阁主变成我的爱人!”
说着邺昊不由如花旦一般的唱了起来,这一唱就唱入了阁楼,邺昊还幸福的踩着鼓点。
突然卜铃剧烈的挣扎起来,邺昊笑道:“小美人,又在使什么性子,待会儿可要打你一屁股!”
谁知道突然一阵怒叱声传了过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谁允许你们这样的?”
邺昊立时如炮烙一般全身剧烈一颤,快疾无比的放下卜铃,撒腿就向门外跑,谁知背后冷叱又起:“还想跑,再跑两步,就要你的命!”
这一句立时如清醒剂一般刺醒了邺昊,脚下如生了根,在门口再不敢向前跨,因为再跨就是两步。
邺昊不敢挑战那句话,因为他已知道背后那人是谁,八九不离十。
邺昊心跳如急鼓,全身冒汗,不敢回头,心里急转,思索对付之策。
这时背后冷叱声又起:“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是不是心里有鬼,或是面上挂不住!”
邺昊忙道:“两样都不是,而是不转身最安全,以前辈的江湖身份,绝不会在晚辈背后盛怒之下杀掉或是废掉在下的!”
背后传来一阵冷笑声,即尔道:“有趣,真是有趣,嘴巴还很会说的嘛,难怪能把这傻丫头骗得服服贴贴,让你占便宜!”
卜铃惶然辩道:“娘,他没有骗我,嘴巴虽然很会说,但心也是真心的,你别怪他!”
原来背后那人就是蓬莱阁主,难怪邺昊难为情,而且不敢跑。
蓬莱阁主借给他小船让他上岸,谁知他未过多久就打起她女儿的主意,而且亲眼见到女儿被他搂在怀里,这难道不尴尬;以蓬莱阁主的地位和神秘武功,邺昊确实不敢冒然而试。
蓬莱阁主怒叱卜铃道:“你自身都难保,还替他说话,还不进里屋想想你自己的台词,他是金陵老人的传人,为娘怎么说也不会要他的命,还呆着干什么?”
声音之厉,邺昊都颤抖了一下。
卜铃又求道:“你也不要伤他!”
蓬莱阁主怒道:“为娘难道还要你来教!”
接着听到“噔噔”脚步声,卜铃显是进里屋了,留下邺昊孤军作战。邺昊先去了后援,反而心里平静了许多,而蓬莱阁主也消了一些怒气,向邺昊的背影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据理以争吗?现在居然害怕得不敢面对本阁主,可见你在说假话,骗铃儿,你说本阁主又如何肯放过你!”
声音中含有杀气。
邺昊一颤,但很快稳住了自己,朗声道:“没有面对阁主,并不是在下害怕,而是留下一点时间,等待阁主消了杀气,再与阁主面谈,会更好些。而且在下还要感谢前辈的借船相助之恩!”
邮笑不卑不亢,有理有节,恰在此时又提到借船之事,拉近双方的关系。
果然蓬莱阁主默然不语,良久才道:“亏你还记得借船之恩,你竟是这样还报的,太出乎本阁主意料之外,现在本阁主怒气已消,你转过身来吧!倒要看看金陵老人之传人是什么样的,居然让那傻丫头着迷。”
语气间,果然怒气消失了一大半,安全大望。
邺昊知道已过了危险期,只要小心应付,便可顺利闯关,而且得到她的许可,以后与卜铃在一起就不会再出麻烦了。
邺昊慢慢转过头来,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蓬莱阁主是比色迷更美的女人,但不知是什么概念,从卜铃的容颜上看,应该比西施还要美几分才对。
邺昊转过了身,不敢抬头,只含首道:“晚辈见过前辈,对阁主在海上的援助十分感激,莫齿不忘,在下与少阁主萍水相遇,君子之交,成了朋友后,方才心动相印,没有一丝企图,故并没有欺骗之意,还望阁主明鉴!”
蓬莱阁主阻道:“好啦,果然口才不俗,你抬起头来,本阁主又不是判官,你也不用橡犯人一样说话!金龙海子,应是江湖响当当之人物!”
蓬莱阁主显然没有怒气,虽有点轻责,但也得有分寸,因为他是金龙海子嘛。
邺昊最后终于抬起头来,惴惴不安的,心中不由一震,眼前一花,暗赞好美的女人,与卜铃几乎相似,人虽中年,但更添雍容华贵的气质,不愧是一岛之主,声容之间有令人驯服的威严和力量,而且心灵有种被超度的感觉。
这时蓬莱阁主含笑道:“果然一表人才,难怪那丫头会被迷住,但人品怎样,只有天知,地知,你本人知道,若是骗我女儿,即使是金陵老人的弟子,本阁主也不会放过的!”
邺昊何时受过如此要挟,但此时他一点脾气也没有,只有陪笑道:“阁主的意思就是不介意在下与铃儿在一起罗?”
这时站在两侧的半醉公公和两位仙子方才露出了笑容,半醉公公向邺昊笑道:“还不谢谢我们阁主!是不是又要装傻了!”
蓬莱阁主也挤出了一丝笑容,邺昊立时喜出望外的向蓬莱阁主叩头谢思,站起来,向内屋飞跃而去,口中欣喜道:“铃儿,铃儿,快出来,我们脱了危险啦!”
外屋的四人听到邺昊孩子气的话,均不由笑了起来,但两仙子依旧小心翼翼,怕露出不该露出的口锋。这时蓬莱阁主道:“明日起程去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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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孑然之行
第二日清晨,日光还蒙在淡淡的云层之间。远山依旧静服,而水云阁却已经热闹起来。
几匹精神抖擞的神马并骑拉着一豪华的锦绫流苏车厢,“咕咕”的踏着林间碎石小道,向曲院风荷的大门行去。
而在车厢的前后左右,均有人随行,前面当是半醉公公精选的两名大汉,左右是蓬莱阁主的随行女婢,而再后的是大、二仙子和半醉公公,声势不校邺昊将他们全部送出门时,眼望着最后恋恋不舍的卜铃,笑道:“铃儿,离开的这段时间可不要把本少爷忘记呀,否则本少爷可是会报复的,那时就不要说我薄情寡义!”
卜铃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嘟哝嘴道:“这可是最后的机会,我再求你一次,和我们一道去吧!”
邺昊坚定的摇了摇头,卜铃知道再说也无望,不由将邺昊恨很再骂了一遍,方才回身狠狠将座骑打了两下,神驹长啸一声,向渐渐去远的大队人马追了过去。
邺昊看着远去的背影,环顾了一下四周寂静的空间,冷冷清清的水云阁,不由长叹了一声,顿时心生肃瑟,惆怅之情。
人生路上,本来就包含着聚散两依依,不知是喜,还是悲。短暂的分离就意味着很快的相聚,但邺昊却不知这样的江湖路,难以预期的路程,何时是相逢之间,何处又可相逢。在因卜铃的刚刚离去,邺昊不由又想起了白发老怪和蝶儿来,与他们分开的日子不知不觉好几个月了,但现在依旧没有消息,白发老怪至今也没有与他联络。
邺昊出入江湖短短几个月,就深深体会到别离之苦,相思之痛。而对于流浪者来说,一生就贯穿着无数的离别,相逢再离别,用相逢来拂平离别的创伤,而离别又会开掘新的创伤。
邺昊依门而立,沉沉而思,这时房主走了过来,向邺昊道:“公子,这水云阁还要租么!若你不续租在下就要租给别人了,刚才有人来问过水云阁的情况!”
邺昊淡淡而笑道:“人去楼空,睹物思人,凭增惆怅。阁楼虽好,心绪不再,本少爷立刻也要离开了,你就租于别人吧。看何方有缘之人可与本少爷错阔而租!”
房主笑道:“公子海腹诗文。太看重离愁别绪了,若老夫有公子这样丰富的感情,只怕早就忧愁而死了。凡事想开一点,柳岸花明又一春嘛!走了一个漂亮姑娘,又来了一位大家闺秀,这位姑娘似乎很想住入水云阁,说如果阁上还住有人,也可以分开租,她只租顶楼,所以公子不一定急着要去,多住两口也没有关系!”
邺昊摇了摇头,说道:“多谢老板美意,在下去意早就已决!”
说完邺昊就回房准备行囊,正收拾好,环视四周的时候。忽听得外面“哐当,哐当”的声音,而且还有女子轻轻的吩咐声。邺昊暗愣这租阁之人来的好急时,卜铃前脚走,她们就跟进来了,似乎早就瞄准了水云阁这好地方了。
邺昊不由苦笑道:“山水阁楼均无情,有情编是离别人。伊人刚出水云阁,新租客人已临门!哎,看样子慢去一步也是不行罗!”
说着邺昊拖着行囊提着金龙剑就欲往外走,刚走两步,就看到两位机灵活泼的一丫头走了进来,显是刚才剧烈运动了,脸蛋红彤彤的更是可爱,邺昊亦不由称奇,想必小姐也是不俗之人。
两位小丫头一见邺昊,其中一个惊叫道:“哟!还有呢!我们就将东西搬进来了,多难为情,若是让小姐知道了,不骂我们才怪!”
又转向邺昊羞涩道:“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我们还以为……”邺昊摆手道:“没关系,应怪本少爷腿儿长得短了点,跑得不够快!现在就出去!”
说着就向外快步走去。
谁知另一个没有说过话的丫头咯咯笑道:“公子慢去,小婢还有一话相问,不知公子可否见告?”
邺昊不解的回头问道:“什么事,小姑娘直接说好了,不必客气!”
谁知那小婢皱眉道:“公子,你应称我们为姑娘,称小姑娘似乎有欠礼貌。”
邺昊暗忖谁家丫头如此刁难人,但依旧笑道:“姑娘说的是,确是本少爷不礼貌!”
谁知那丫头不依不饶道:“公子,你又犯了错误,在生人面前,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自称本少爷,恐怕有点轻狂托大吧!
公子自己认为呢?“邺昊一时气结,但那丫头又说的对极了,邺昊现在才发现自己有许多毛病,而且日才也并不怎样好。此时虽然心情低落,但那丫头态度好的邺昊一点发怒的机会也没有。邺昊但也爽快,向那两丫头道:“两位姑娘,不知要向在下相询何事,不妨直言!”
谁知两个丫头立时笑的合不拢嘴,轻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楼里。
邺昊茫然不解她们为何发笑,但现在邺昊只想离开这里,早去猕谷寻三谜罗汉,于是向两位女婢道:“两位姑娘若没有事相询,在下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说着邺昊大踏步向门口而去,谁知那小丫头急忙又道:“不知公子是否就是金龙公子,若是金龙公子,小姐吩咐我们一定要留住公子。小姐说金龙公子文武双全,特别是口才,更是了得,小姐很想慕面一见!”
邺昊一楞,觉得这件事专属无比,而且有点人为的巧合,不由暗暗提高了警惕,摇头道:“可惜在下并非金龙公子,若日才好,刚才也不会在两位姑娘面前现出尴尬。很令两位失望!”
说完,邺昊觉得应早点离开这里,才是最妙,脱门而出,撞着一人。
邺昊嗅到了一缕清新久远的香气,遥远如在梦中一般,心中慌乱,忙道:“对不起,不好意思,在下行去连路也不看!”
说着抬头看来人,来人确是一清秀文静、腼腆的那种人见人怜的大家闺秀小姐。那小姐亦是脸上通红,但奇怪的是她并不羞涩躲避邺昊的眼光,而是直直瞪着。邺昊立时如跌入一汉清冽幽深的小潭,或是一个若隐若现似熟悉又陌生的梦中。
那小姐向邺昊落落大方甜甜一笑,轻问道:“你就是金龙海子,金龙公子?”
邺昊立时冷静过来,笑道:“对不起,在下并不是金龙公子,实在让姑娘失望,在下还有急事,就此告辞!”
邺昊怆惶如逃般的溜出了水云阁,身后听到一个丫头道:“小姐,他明明是金龙公子,而且我们打探的清清楚楚,为什么他不肯承认呢。他好象害怕见小姐,小姐与他真是天生有缘,一见面就撞在了一起,嘻嘻……”而那小姐怒叱道:“不要乱嚼舌,定是你们刚才惹怒了他,他才难为情久留下来。哎,他确实有点像,但为什么他不承认呢?难道已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愿意相认呢?若他真是吴哥哥该有多好!”
住人水云阁的正是梅庄的梅技姑娘,也就是邺昊的青梅竹马。梅枝一听说江湖上出现了金龙公子,而且此人熟悉迷心步法和迷心刻法,立时心灵受到巨大的震撼。
寒梅庄和青蛾双侠为寻找邺昊已经忙碌了快十个春秋了,就在青蛾双侠和梅技绝望了的时候,忽传来了金龙公子的消息。
青蛾双侠本要同来,但江湖中突然又冒出了白发老怪,而鸣苍督和沙千里当年合围日发老怪后,偶然与梅啸(寒梅庄庄主)和青蛾双侠相遇,说到邺昊的事,沙千里立即告诉了与白发老怪在一起的会迷心创法的小孩,双方一细探,青蛾双侠立即猜测可能是邺昊。
若壁山龙虎双煞有胆出来指正的话,青蛾双侠就敢肯定了。所以青蛾双侠认为先找白发老怪好些,因为过了十年,邺昊已长大,变了许多,肯不肯,相认还不知道。
但梅技却是等不及,定要先见金龙公子再说,故率先向杭州而来。到了杭州,千方百计的打听,方知邺昊住在水云阁,而且和一美丽女孩子住在一起。梅枝天性腼腆性格柔弱,总认为搪突相见不太好,双方都会因此的尴尬。
这机会终于来了,就是卜铃走后,而邺昊还未离开之时。梅枝满以为可以问出一点端倪,谁知两人相见依旧十分的尴尬,居然撞了一个满怀。当然一个不好意思留下来,一个不好意思再相邀,而且邺昊疾否认自己是金龙公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邺昊走后,梅枝满是颓丧和忧郁,而且更有几丝彷徨。若金龙公子就是她口中的昊哥哥,那么与邺昊在一起的卜铃又意味着什么呢?
梅枝不由唠叨道:“难道吴哥哥是因为另有心上人才害怕与我相认吗?昊哥哥,你真傻,难道不知道我们都十分的想念你吗?你快十年没有回家了,为什么不想回家去看看我们呢?”
梅枝不知为什么,是第六感观呢?还是过度的思念,她肯定金龙公子就是邺昊,而且刚去的人就是自己的昊哥哥,但他不认她,也不承认又有什么办法呢?“梅枝的伤感充盈了水云阁,同时也映入了一人的眼眶,那就是邺昊。邺昊并没有走多远,当他走人树林之时,脚步渐渐慢了,他感到这小姐十分特别。不是因为美,而是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亲近感,似有一种魔力在阻他离开一般。
何况邺昊开始就怀疑这三女的来历,因为巧合的让人生疑,他本来就是金龙公子,故他不得不会这么想。
邺昊顿身之际,回头刚好听到梅技的最后一句话。暗忖道:“原来她把本少爷误认成她的心上人,这小姐也真是怪,居然连自己的心上人也会错认。但他明知她相认的人是金龙公子,她应是金龙公子的心上人,但本少爷哪有这样的心上人,真是想不通。难道这世上有两个金龙公子,不可能。昊哥哥又是谁呢?”
邺昊在树林间依在一棵树下不由思索起来,越想越觉得昊哥哥这名字好熟悉,而且卜铃和两仙子口中也说过邺昊这个名字。
邺昊想了一会儿,也未想出个名堂来,反而脑子嗡嗡直响,脑海深处隐隐有点着痛。
邺昊立时惶恐起来,知道又惹起了头痛病,慌忙分散注意力,不敢在此多作逗留,飞速的审出了曲院风荷的树林,到了大门口,正东张西望的不知向何处去时,突然看到沙千里和鸣泗滨领着一座一堡的人马迎头而来。
邺昊立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为沙千里曾经警告过他。邺昊此时独人一个,心情又不太好,当然就想恃无忌惮的打上一架,心里才舒服些似的,心中豪兴一起,这一场撕杀立时推到表演的前排。
沙千里和鸣泗滨以及众庄堡弟子对邺昊均不怀好意,此时看到邺昊独自一人走出了曲院风荷!
立时杀气腾腾的围了上来,那架式,要群殴的动作。
邺昊冷然谈笑,径直向前去,没有一丝畏惧,自然而然进了包围之中。
鸣泗滨对邺昊的仇恨得深,只因邺昊不但击败过他,而且是当着许多人,更可恶的是当着卜铃的面折辱了他。
另一原因是邺昊抢了他的所爱。邺昊杀了玉鸣山庄的弟子,鸣泗滨当然可以理直气壮的假公济私,调动大批的玉鸣山庄弟子。
幸好玉鸣山庄曾就对他无义,当然他也不用行什么道义,用自己的武功来消除让他讨厌的玉鸣山庄和响沙堡。鸣泗滨面向着邮吴,趾高气扬道:“金龙公子,今日只怕无人来当你的保护伞了,你明知道一走出来就会遭受正道之人追杀,为何不龟缩不出来呢?”
邺昊不声不响冷眼看了看四周的人二傲然道:“单挑你们中没有人是本少爷的对手,沙千里虽然厉害,可惜在十年前就明白难以取胜本少爷,何况本少爷已非吴下阿蒙,此长彼消,沙千里与本少爷差的太远了!”
邺昊顿了顿,沙千里虽然泛怒,但却无声也未动,显是心中承认既定事实。
邺昊又冷傲道:“既然这样,各位何不一道上呢?给本少爷节约一点时间!本少爷不象你们空闲的像疯狗一般四处乱窜,四处寻找仇人!”
鸣泗滨和沙千里何时受过如此的窝囊气,而且是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气呢9沙千里粗暴脾气立时毕现无遗,风卷狂沙般挺着响沙大刀向邺昊迎头就砍,而鸣泗滨倒是知道螂笑的斤两,知道不可硬来,于是命人将邺昊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中间,而派几名武功较好的天鸣山庄弟子辅助沙千里的攻击,自己则站在旁边冷眼来观,一有机会便会施放冷箭的。邺昊见沙千里来势强悍,与几年前相比,响沙大刀的威力又增加了几分,而且刀光过处,仿佛沙漠掠影、黄沙弥天一般,心中不由一惊。暗想不可小觑这沙千里,怎么说也是响沙堡副堡主。
邺昊泰然处之,见响沙大刀来势奇快,悍力惊人,知道不可硬拼,忙施展出神龙三式身法,脚踩迷心步法。虽然险险避过了响沙大刀,但森森刀气却有割面痛感,刀影漫卷文多开外;而外围的一庄一堡的弟子亦拔剑与刀虎视眈眈,一待邺昊靠近,将群起来攻之,令邺昊防不胜防。
邱吴顿感腹背受敌,身陷囫囵,难以得心应手的施出绝技。心中不由着急,而一急,步法大乱,响沙大刀弥漫的刀影立时卷向邺昊,将邺昊吞噬进去了。
在觉得不对之时,邺昊向四周奋力拍出了“碎形掌”,欲以解四周之困。但当邺昊走出数掌时,才发现四周如铜墙铁壁一般,而且剑气和刀气令他的手掌凛凛生痛。
邺昊知道今日不同了,不但敌众我单,而且敌人一上来就有痛杀而后快的决心,下手之间无所顾忌。邺昊虽是与之有过节,但不想乱杀多造劫难,故下手之间有所保留,这样谁也知道邺昊一开始就落于下风。
待邺昊左冲右挡没有成功,众人将包围困渐渐缩小,力气和剑影越来越浓,而且沙千里得势更不饶人,将响沙大刀舞得“唰唰”直响,如同一座沙丘在邺昊四周飞速的旋转滚动,时刻均想走向邺昊各个部位。
邺昊立时明白今日不可能有个善终,不流血是不会散场的,一庄一堡的人不流血,那当是邺昊流血,甚至命归黄泉。
邺昊顿时没有了退路,心中怒气上涌,快疾无比的挥出数掌,将四周方寸之地拓开了一点,然后毫不犹豫的拨出了金龙剑,立时血气上涌,豪气干云,邺昊长啸一声,怒叱道:“孰可忍,孰不可忍,诸位也欺人太甚了,休怨本少爷出手狠辣!”
说完在众人重新上前之际,将真力提于极限,立时感到身剑合一,神龙三式在脑海中清晰的映了出来,如电光一般。
邺昊脚踩迷心步,上窜下跃,左增右滚,如坠五里烟云怒涛之中一般,而紧握在手中的金龙剑如一条金灿灿的巨龙在刀剑丛林之中来去横扫。立时听得“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且传出几声惨叫,飞起几片血雨,显是有几名响沙堡弟子报销了。
但这更激起众人的愤怒,更是忘记生死冲上前来,刀劲和剑网漫天而起,飞卷而来。
邺昊在一招之际,解决了几个人,但自己也被封气和刀锋轻伤了几处,他本以为众人会因之而被吓退,谁知众人更是凶猛如洪水猛兽一般,心中大惊,立即在一把余势末了之际,退回了原地,持剑守住这立锥之阵。
沙千里想不到邺昊握住金龙创威力如此大,简直判若两人,而且招式身法快疾无比。
看来要灭邺昊不受点损失不行,而且首先要使他人剑分离才行。
沙千里打定主意,立时吩咐众人轮流而上,抢攻邺昊,人不是铁打的,总有疲惫的时候。邺昊以剑立威,顿时兴奋不已,将神龙三式淋漓尽致的施将出来,每一次剑光金带过处,均听到两三人的惨叫声和众人纷纷后退的场面,可见金龙剑对众人内心的震慑力。
沙千里见这样下去对已方不妙,立时展开身影,向邺昊猛力正攻,立时响沙大刀刀影再涨,声音更加响亮。
邺昊料不到沙千里还有如此余威,不由连连后退了几步。沙千里更是得势不饶人,乘势迫击。邺昊一连再退,忽感到背后刀剑之气加强,立时明白不能再退,心中怒火一涌,不由爆叫一声,奋力样刻还击,与响沙大刀碰在一起,立时进出无数火花,尖锐的交击之音令人心颤胆赛。
邺昊只觉虎口一麻,剑沉如千斤一般,暗惊沙千里内力如此之浑厚。若硬拼,自己肯定内力吃亏。正想着,剑身更沉,几要脱手而出。邺昊立时暗叫不好,飞身而起,人随剑击,双手紧紧握住了金龙剑。
就在邺昊被沙千里套住慌忙全神应付之时,在外面观战的鸣泗滨不由阴笑一下,慢条斯理的解下玉鸣剑,提剑而起,猛然提气凝神,剑气怒涨,剑影如幻,剑光巨额如飞,鸣泅滨猛然用力一推,玉鸣剑立时嗡鸣巨响,闪电般飞了出去,这正是玉鸣山庄之绝技“剑鸣玉碎”,鸣响云剑,直可碎玉,更不用说肉躯之人了。而此时的玉鸣到正是向邺昊飞去,直指邺昊的后背心。
情况之危急,尤如千钧一发,而邺昊正握剑与沙千里缠斗在一起,难以脱身,邺昊对玉鸣剑当是并不陌生,当他突然听到尖锐的玉鸣之声破空而来,立时不假思索的在空中一滚,再全身上翻,动作十分怪异,但十分简洁实用,神龙身法虽救了邺昊一命,但却不能保证他平安无事,在邺昊一滚之时,玉鸣剑已破空而到。与邺昊错身而过,在邺昊左臂上深深划出一道血口。
邺昊开始还不觉得,待他刚缓了一口气,才发现左臂疼痛无比。低头一看,血早已流了出来,染得衣衫一片殷红,触目惊心,令人心寒。
邺昊立时大叫糟糕,血光一现,只怕难以久战,立时将舞动的金龙剑撤收了回来,准备逃走了。
而这时鸣泗滨冷冷道:“金龙公子,你已中了本公子一剑,而且令你吃惊的是剑上有剧毒,你那条左臂最好别要了,否则连命也保不住的。保住了命又有何用,你能冲得出去么?”
说完鸣泗滨令人死命前冲,拖住时间,让邺昊自灭。沙千里和众人见邺昊受伤不轻,心里更是狂喜,金龙公子再厉害,居然也会死在他们手中,这对他们来说,诱惑力不校邺昊知道关键时刻不能期望有人来救,而是要奋力自救,这才有希望。这些都是白发老怪告诉他的,而且他在海上也亲自体验过。邺昊不敢再与沙千里便拼,没伤时难以取胜。受了伤当然更没希望,邺昊不敢乱运真气,以色毒窜的更快:伤口的血流得更快,于是将金龙剑网收在近身处只为护身,而主要依赖绝伦的身法和步法闪避众人的进攻,他在寻找机会。
而机会总是难以寻得的,围攻的人知道如邺昊这样的人不能给予机会,一旦给予了唯一的机会,他也会抓住,而且可能意味着他活下来,你却得死,故他们不但凶狠,而且十分的投入,十分的小心,仿佛蜘蛛困住了一只甲虫,机会难得,总是小心翼翼将蛛网缠了一层又一层。邺昊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随着渐深的剧毒和流淌的鲜血,不由咬着牙关,低啸一声,一式“金龙逐日”被空而起,这一式是用生命之光渲染的,将更加绚丽多彩。
立时,邺昊如同一拨金灿灿的金龙剑,金龙剑如同一条虬劲的金龙,两者合一,破空而起,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决疾,如此成势的剑法,均不由错愕惊呼,似乎这刻也该邺昊逃出重围。
若沙千里和众人拼死相抵,以现在邺昊施出“金龙逐日”的威力,最多击杀几人就会势尽招逝的,“金龙逐日”本来目标就是杀敌,若敌人太多,它就会有局限了,往往最嚣张的剑招均有其致命的弱点。
但一庄一堡的人不知道这个弱点,也不敢去面对这弱点,因为它需要生命做代价,往往以生命为代价的弱点的划法就是很完美的到法了,当然神龙剑法就是很完美的到法,在那一瞬间,围攻之人保住了生命,失去了机会,从而邺昊得到了机会,保住了生命,结果似乎本该如此一般。
在一眨眼之间,邺昊已掠过了众人的头顶,在众人错愕之际,脱出了包围。鸣泗滨首先清醒过来,他对邺昊仇恨嫉忌无比,又怎肯让他活着,邺昊的活着就是他的痛苦,鸣泗滨爆叫着向邺昊扑了过来,可惜现在他手中没有剑。如天爪之猫一般,但依旧凶狠,鸣泗滨妄图纠缠螂吴,于是尽展轻功,拳打脚踢,锁住邺昊,而沙千里和众弟子亦纷纷冲上来。邺昊知道现在不走,就再没机会了,虽恨不得一剑让鸣泗滨头脑搬家,但他知道来日方长。于是横扫一剑,鸣泗滨当然怕死,慌忙而避,邺昊乘机一掠而起,远遁而去。
鸣泗滨吼叫道:“大家追,现在他受了伤,跑不快,也跑不多远,谁捉住这小杂种,将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他们本就有捉拿邺昊的职责,于是纷纷涌上,紧紧跟在邺昊的后面。
邺昊不知掠过多少路程,依旧能看见后面的追兵,心中暗叹现在的自己居然连小卒也甩不掉了。
看这趋势,得先找一个安身之地先避一避,养一养伤,方能再走,而这些可恶的追兵一时又摆脱不了,邺昊不由暗暗叫苦。
这时,忽从对面传来得得的马蹄之音,邮吴抬头一看,心中不由一怔。迎面而来的正是从普陀山踏上归途的武当众弟子,清风道长眼锐,一下就看到了受伤而去的邺昊,催马上前,向邺昊问道:“金龙公子何以会这样,需要贫道帮助吗?”
邺昊怒道:“不必假仁假义,想算计本少爷直接说好了,何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演给谁看!”
清风道长一怔,脸色一变,旁边众弟子亦十分忿然,但邺昊帮助过他们一次,纵然有谋金龙剑,也不好意思在面上直接翻脸。清风道长呵呵笑道:“金龙公子有恩我武当,岔道和同门又怎会算计公子。不知此话从何而出?”
邺昊此时只想脱离这是非之地,而且怀疑武当清风道长欲阻止他前行,等待后面追兵前来,邮吴冷哼两声,喝道:“废话少说,本公子要赶路,没事最好让开,否则别怪本少爷脾气大!”
邺昊说完怒刻而待。清风道长料不到他们之间会有很大的怨仇,诧异于色,眼睛盯着金龙宝剑,不由一亮,复回宁静,谈笑道:“公子即然与我派误会很深,贫道实不必再挠公子,但看公子伤势很重,应尽快找得歇息的地方才是!”
说着向一名弟子扫了一下手,把其马匹让了出来,清风道长向邺昊道:“无论公子对本派如何误会,但公子有恩于贫道及众弟子,还请公子赏脸给贫道及同门还谢的机会,不要拒绝这匹坐骑!”
邺昊向清风望了望,并非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暗付难道自己错怪了他们吗?但此时也由不得他细想,不再推辞,一跃上了乘骑,向清风道长道:“日后相逢,本少爷还你马匹,绝不欠你派东西!”
说着催马而行,转眼就消逝在大街的另一头,而恰在这时无鸣山庄和响沙堡众人急急追了过来,看到武当众人,又四下环顾,未发现邺昊。
清风道长和众弟子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清风道长阻住众人与他们打招呼,玉鸣山庄和响沙堡众人不得不与武当众人—一见面,相互客套一番,沙千里方才向清风道长问及金龙公子的下落,清风道长居然摇了摇头,说道:“贫道不知道!”
沙千里等人无可奈何,只好向前追击。道长叹道:“想不到堂堂有名的一庄一堡也会动用如此多人追杀受伤的金龙公子,真是世风日下,正派不正,邪门不邪,怪不得金龙公子会对武当如此戒备!”
却说邺昊有快马相助,很快就甩开了追兵,方才松了一口气,但这只是暂时的。王鸣山庄和响沙堡很快就会求得其他帮派搜寻邺昊。
邺昊只有迅速止住伤,方才可以真正逃脱一庄一堡的追捕。邺昊想到醉花楼;但想到醉花楼是魔岭组织,若去了更加说不清,何况醉花楼只有澹台滢才对他好,其余的人均是想捉住他的人,若是去了,不是狼入虎口,就是让澹台滢很难做。
邺昊很快就否决了这样的想法,细细一想,才发现自己无处可以栖身,无人可以依托,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孤寂,如此的无助,昔日有人在身边时,邺昊并没有觉察出来,而此时身陷囫囵时才发现出来,邺昊心里不由升起了一团浓浓的酸楚,合着剧烈的伤痛,铭刻心间。
邺昊信马而走,挤过了熙熙攘攘的大街,窜过宁静的小巷,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何处是尽头。邺昊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落泊,第一次感到生命的脆弱。芸芸众生,大千世界,而一个生命对大千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邺昊脑中一片鸿蒙,忽然想起半醉公公说得离城十里处就是猕谷了,现在怕只有猕谷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也是邺昊应该去的地方。邮吴心中立时兴奋起来,打马信缰,未过多久,就出了杭州城,前面又是翁翁郁郁的树林。而从树林里传来一阵阵的潮声,邮吴一愣,暗忖难道到了海边了吗?
但怎么可能,海高这里很远,邺昊骑马穿过树林,宽阔的钱塘江立时呈现在眼前。而那哗哗的潮声正是一条条,一丛丛的钱潮,江面活跃非凡。自古钱塘江就因其八月海潮之壮观而成天下文化之名江,想不到这闻名遇尔的江就在眼前。
邮吴简直不敢想这会是真的,呆呆的看了一会儿,一阵凉风吹来,从伤口处进入体内,奇痛无比,邺昊低头看伤口,伤口处倒止住了血,但张裂的伤口触目惊心,而感染的剧毒在一段时间的麻木之后渐渐消去,显是毒素已经被大蟒心丹促出了体外,想不到大蟒心丹短短几日就救了邺昊两次。
望着茫茫的江面,鳞鳞的江水,中秋即到,秋意正凉,而偌大的江边孑然一人,唯金龙公子邺昊独自对孤影,好不萧瑟。
卜铃和蓬莱阁众人正在向少林寺而去,一路自是百无聊奈。但依旧有数人相伴,而且有娘亲在侧,虽是无聊,也不会孤单寂寞,偶尔会想起落寞的邺昊业吗?
而澹台滢,身在醉花楼,虽然清者自清,阳春白雪,当是曲高和寡,周围是喧哗的,但心内何尝不寂寞呢?是否与邺昊现在的心情一样呢?
“依窗里幼月,扪心问佳节,佳节共潮生,月圆天山雪!”邺昊心中的月亮虽然未圆到天山去,但却圆到了醉花搂那小小的半圆窗前,圆到了少林松石之间,亦圆到了浩翰的大海上,照到了无名岛。
邺昊仰天长叹一番,方才发现全身的狼狈样儿,总得收拾一下这个残局,邺昊跃下马来,将马系在一棵树前,然后拔出金龙剑,将自己的袍衣割下一长缕,严严紧紧的将伤口包裹住,此时伤口依在隐隐作痛,但有大蟒心丹的作用,伤口不会有事的,邺昊将手上的血迹洗去,虽然全身看得破烂不堪,但英雄本色未失,邺昊又想起鸡泗滨和沙千里,心里满是怒火,真想现在就进城去痛痛快快的杀他一气,但很快他就平心静气下来,有些人纵是可恶,罪不该死,邺昊又记得神龙三式的诫语,更是不敢乱来。
邺昊在江边呆了近一个时辰,方才起程远离杭州城而行,退远的是青山绿树,延长的是悠悠古道。
邺昊不知自己现在在何处,只知道正远离杭城,而是否是到猕谷去方向,他不知道,他也不想问,就这样懒散的在古道上“的嗒的嗒”的慢慢的走,坐在马背上,仿佛正躺在晃动的摇篮中一样。
邺昊踏马走了一程,发现四周不再是绿绿的树,而是满山的细竹,成千上万的细竹铺满山坡,也铺满了路的两旁,可算竹海,竹的世界了。
邺昊觉得江南的奇景异观真的多,就是随意四处逛逛,也会发现许多美不胜收的东西。
前面出现了一个古老的小镇,镇头上怡然的开了一家酒铺,旗幡迎风而展,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
邺昊看到酒销,立时来了精神,催马上前,将马系在路边,踏入了酒铺,看到琳琅满目的酒,确实令人垂涎,邺昊大声道:“老板,将最好的酒给本少爷来一坛!”
酒老板见来人身上负伤,血迹斑斑,而且衣衫零乱,不伦不类的,仿佛乞丐,又不是乞丐,听他口气,又大的惊人,要最好的酒,而且本少爷般的称呼,似来头不同一般。酒老板见邺昊年纪小小,说道:“客官不要开玩笑,有钱还是去买一套好衣服吧,年纪轻轻喝酒是坏事,穿的破烂又有损形象!”
邺昊以为老板凭穿着观人,认为他没钱,不由怒道:“少废话,本少爷要喝酒,就是要喝酒,你只管把酒给我,其余的事你少管!”
说着眼中直冒火,集郁在胸中的怒气一股脑儿全出来了。
酒销老板想不到邺昊如此大的火气,顿时心里不踏实起来,陪笑道:“好好,你等一下,来一坛竹叶青如何?可是这一带的特产呢!”
邺昊没好气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你卖酒,你知道好坏!”
这时从酒铺的一张桌边传来一声:“他的好酒并不是你的好酒,既然是你出钱,当然应要你的好酒,为何要他的好酒,一点也不合算!”
邺昊一愣,觉得这人说得对极了,但很快就反驳道:“错,他的好酒若不是我的好酒,本少爷就会不喝,本少爷拿钱就是买他的好酒。喝我的好酒,只有这样,才叫物有所值,哈哈……”说着邺昊不由笑了起来,笑声震撼着酒铺,众人料不到一个少年会有如此充沛的内力,而且尚不到双十,笑声却如此的沉稳沧桑,均是愕然作色。
而邺昊说完之间,至始至终均未看那说话之人。
这时酒铺老板提了一坛竹叶青走了过来,邺昊抓住酒酝,塞给了老板一张银票,说道:“不用找了,刚才在下有些失礼,还请老板原谅,在下想问:”猕谷在什么方向,如何才可以进谷呢?“众人一听到猕谷,立时面色一变,脸上显出恐怖之色,那老板更是脸色如发,嗫嚅道:“不……不知道,公子还是去问问别人吧,至于这银票,我……”邺昊不耐烦道:“银票与这事无关,你先收起来再说;但你明明知道猕谷就在这一带附近,却谎说不知道,这又是另一码事了。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又何必说谎呢?知不知道,说谎就是骗人,骗人就是不对,知道吗?”
那老板手抓着银票,不知是收起来,还是拒绝;但现在却不是这回事,是说与不说的问题,现在他才发现这少年人的怪异和难缠,直言要进猕谷,来历当然不简单。其实邺昊从半醉那里打听到猕谷就在杭城外竹林多的地方。这里竹林多,当然离此不远,这里的人又怎会不知道呢,不知道才怪!
那老板左右为难之时,在坐的酒客也在纷纷议论这小子的来历,为何偏偏要进猕谷。
猕谷能进么?三谈罗汉的谜语见人就想说,说出猜不出的就没命在了,这还不恐惧。
酒馆老板苦笑道:“公子,你年纪轻轻,为何要进猕谷,可知道进去就难以出来吗?”
邺昊朗笑道:“不妨老实告诉你们,你们怕猕谷,就是怕三谜罗汉,本少爷又怎会不知道。但本少爷是他老人家的女婿,女婿去看一下老丈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所以你们不用怕,也不用为本少爷担心,这下可以告诉本少爷吧!爸谌颂成涑删担蛑辈幌嘈牛晕辉谒祷鸦埃嫡庋幕鸦爸慌旅挥腥耍灰蛩橇章藓阂膊桓姨幔慰鲆凳侨章藓旱呐觯羰撬祷眩癫皇怯肴章藓鹤龆裕赖木睬那摹?
故众人细想,又有点相信邺昊的是真的,但看邺昊伤痕累累,衣衫槛接,横看纵着,三谈罗汉纵有女儿,女婚也不会是这样的吧!何况三谜罗汉的女婿被别人打成这样岂不是天下奇闻!
邺昊一语惊动众人心,自己浑然不知,构开酒坛,仰首就饮,饮了几大口,不由赞道:“好酒,果然好酒,青酒穿肠过,竹叶弥眼锁!
不愧叫竹叶青酒!摆挥衷抻忠镁妹灰屏耍叶雷钥窕叮貌蛔杂勺栽凇U吨洌⑾种谌司蝗肝奚艨醋潘缈赐庑侨艘话悖徊唤馕实溃骸澳忝强词裁矗训牢矣泻尾欢月穑慷粤耍习澹慊姑桓嫠弑旧僖绾稳モü龋 ?
恰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即尔什么也没出现,只听到在坐的酒客惊惶叫道:“三谜罗汉来了,大家快走,这小子怕是真的!”
眨眼之间,酒铺里除了邺昊不再有其他客人,酒铺老板却不能跑,因为他还得做生意,这里就是他的家,邺昊转身回头望向四散而逃的众人,奇怪的自语道:“这些人只怕得了恐具妄想症,恐惧到胡思乱想的地步了!”
谁知身后老板亦“呀”的叫了起来,邺昊急忙回声,问道:“你在叫什么!看到鬼了?”
酒销老板眼中尽是恐惧的看着邺昊,仿佛邺昊就是鬼一般,一只手战战栗栗的指着邺昊道:“你……你背上那里飞来的一张纸贴在背上”慌忙一把抓了下来。只见纸上画着一个笑罗汉,罗汉说:“这小子脸皮厚,不要脸,别理他,谁理他谁倒霉!”
邺昊不由嘻嘻指着罗汉道:“老丈人,为老不尊,居然与女婿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本少爷女婿就到猕谷去与你玩到底!看谁赖得过谁!”
说着转身欲再问老板,谁知酒铺里除了他再无一人了。
邺昊暗叫不好,三谜罗汉显然是在孤立地,让他不知道进猕谷的路,更没有可向路的人,要去猕谷,难道要靠运气吗?
邺昊暗忖三谜罗汉好厉害,居然在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往他背上贴了纸条。
突然他想到原先与他对话的一个人,那人说应买自己的好酒,而不应买老板的好酒,那人多半就是三谜罗汉了。邺昊立时后悔当时没有回头看一下,但很快就原谅了自己,因为三谈罗汉他从未见过面,就是两人鼻子相碰邺昊也认他不出来的,刚才也是发现不了他的。
但三谜就在附近,这一点不用多加怀疑,说不定就在某处悄悄的窥探他呢。
邺昊走出了酒铺,正准备上马,突然他想起什么,跑回到酒销,这时老板正蹑手蹑脚从内屋中走了出来,刚好碰上邺昊跑回来,连忙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问我也不知道。”
邺昊没好气道:“这次不是间去猕谷,也不问三谜罗汉,你尽管放心!”
店铺老板立时转化为喜,为相信问道:“真的吗?可别骗人!”
邺昊微笑道:“本少爷说话算数,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当然本少爷不会做恶事啦!”
店铺老板这才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
邺昊见店铺老板放松了警觉,随口道:“这明明是老丈人不想见女婿嘛!既然这样,本少爷也不想见他了,懒得进猕谷那鬼地方。但听说猕谷有许多有趣的猕猴,十分逗人,本想捉一只回去养着玩,现在进不了猕谷,也捉不住猕猴了,真让本少爷失望!”
说着邺昊假装着宏声叹气十分不甘心的样子。
那店铺酒老板见邺昊果然未再提三谜罗汉和到猕谷如何走的问题,心中高兴,似乎还有点对邺昊的感谢和歉意。现在见他为提不到一只猕猴而心神不定的,自觉有帮助这位远来客人的义务,于是欣喜向邺昊道:“这有何难,咱家里就养了两只,确实有趣,要不我送一只好啦,你也心安些!”
邺昊心中一喜,但依旧未露形于色,摇头道:“在下从不爱夺人所爱,若要收下,岂不是把在下的欣喜建立在你的惆怅之上,不错不错!在下懂得一点武功,自信可以捉住猕猴,你说怎样才可捉得一只呢!想必你也是从山中捉回来的吧!”
那酒馆老板立时得意忘形的欣喜起来,立时向邺昊讲道:“你猜得一点不错,我们这一带山里猕猴最多,而猕谷是猕猴的巢穴。经常出来偷食东西,那一日,我在山上收竹笋时,突然听到猕猴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立即我也学着猕猴的声音!”
酒铺老板说的忘情时,不由自主的学着猕猴的声音。很快一只可爱活泼的猕猴蹦蹦跳跳的飞奔了过来,跳到柜台上,东张西望,看了邺昊良久,调皮的向邺昊叫囔,表示它心中的不解。
邺昊不由心情愉悦,向猕猴吐了吐关头,猕猴也学着吐了吐舌头,还用脚挑了挠头皮,与人的动作十分的接近。邺昊立时心中有了主意,这时酒铺老板正欲继续讲下去,邺昊突然叫道:“哎呀,我还忘了一件事要去做,居然在此聊了这么久,对不起,在下得走了!”邺昊未等店铺老板反应过来,跑出了酒铺!
邺昊跨上马背。提着酒坛,高兴的哼着山间小调向前走去。小镇很小,一根竹杆放倒就可以将小镇的最长街道量完,而小镇就只有一条小街,石子路,马蹄之声十分的清脆悦耳,仿佛是幽深古井中传出来的一样。石子路很干净,干净的缝隙中也少有沙砾,如蚯蚓般四下乱爬。又如蛛网一般纵横交叉,看上去十分的古老,古老的如一棵白排木放倒在小街上。
没过多长时间,邺昊就同马走出了古镇,古镇上来来往往的人奇怪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少年,奇怪的少年居然饮酒,而且是大口大口的往口中灌,他们知道他是谁——三谜罗汉的女婿;又不知他是谁——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全都不知道!
而这些已经足够了,他们以为邺昊会在小镇上住下来,但他们却看到了邺昊骑马走到了小镇的尽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唱着小调,依旧灌着酒,依旧信马由缰;而坐下的马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一人一骑走出了小镇。
邺昊越往前走,前面的竹林越来越宽,小道弯得越来越细,越来越难行,而且两旁的竹林倾斜而下,挡住了小道上面的天空。小道上铺满了竹叶,厚厚的一层,马蹄声再没有那样轻跪了,甚至微小的声音也很难听见。邺昊仔细的听,只听得悉悉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不由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难道还能住人么?”
说着已经穿过了一片竹林,小路也到了它的尽头了。
前面是个山脊,倒是没有竹林,因为那是一群乱石,白森森的乱石如同一颗颗骷髅一般,令人毛骨悚然,而时时一阵山风吹来,“嗖嗖”直响,仿佛山魈正张大着嘴急速的吞吐着空气,邺昊下了马。牵着马蹑手蹑足的踩过乱石冈。看到前面是一巨大的山岙,脚下的一片是竹林,而山岙的另一半是密密的树林。
邺昊不由叫道:“天地造化,确实非人所思!”暗想大概离猕谷不远了吧!不由放开喉咙,向远处山郁的丛山深谷学着猕猴的叫声大叫了起来。
立时声音一浪传一浪,很快就传到了远处,良久,从远处一密密树林的山洞间悠悠传来猕猴的叫声,开始一只,后来竟然有无数只,热闹还在远处。
邺昊看着茫茫的丛林,夹杂着一小团一小团的竹林,十分明显,不由叫道:“猕谷定是在那边,这里没有路,如何才能到达那里呢?这可是伤透了脑筋!”
邺昊正为此事烦恼,忽听得下面有一粗矿的男子声音,正在五音不全的哼着江南情渔小调,邺昊顿时心里惊喜万分,向山下叫道:“喂,山下有人吗?能上来见面吗?”
谁知山下那人叫道:“喂,山上那人,好没礼貌,你不能下来么?”
邺昊一想倒也是,自己应该下去才对,于是牵上马小心翼翼的下了山,进入了山谷,山谷中的天色暗多了,何况此时已到了夕阳西坠,黑夜上浸之时。
邺昊暗忖要尽快找到歇脚的地方,否则,今夜只有在这深山里留宿,留宿倒没关系,最好没有老虎、大蟒蛇。一想起大蟒邺昊就浑身起疙瘩。邺昊到了山谷中,山谷中却没有人,邺昊又叫道:“喂,你在哪里?为什么看不见你!”
那人的声音却又在对面的山脊上传来:“喂,小伙子,你到这深山干什么,难道深山也有好玩的吗?幸好遇到老夫,只要跟着老夫走,你就会走出去了!”
邺昊暗惊此人好快的身法,自己没多长时间到了山谷,他却已上了山脊了。
邺昊叫道:“你能不能慢点,与在下同路,若你先走,在下就找不到路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眼中有路,脚下就有路。心中有路,眼中就有路,说明你心没有路。小伙子,看来你不适宜到猕谷中去碰运气了!”
说完只听山脊上的人长啸一声,白影一闪,几起几落,已消逝在丛林赛分之间了。
邺昊心中一惊,暗忖这人是三谜罗汉,但很快又否定了,三谜罗汉会称呼他“小朋友”的,而不是“小伙子”,而且三谜说话与此人语气不同,虽然说不出来,但邺昊隐隐觉得他不是三谜罗汉,难道猕谷中不只三谜一人,而是有许多人,这才合理,因为半醉公公叫三谜罗汉主人;想必原就是三谜罗汉仆人。
那么三谜隐居猕谷后,绝不可能三必恭亲,定是有仆人,否则怎与蓬莱阁主相对称呢,邺昊想到这里,深深的为刚才没有紧跟那人而惋惜起来。
若那人真的想带邺昊去猕谷,不用说他是不会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定会与邺昊一道,现在却是另一种结果,想必那人是被奇高猕猴之声引到这里来的,邺昊颓丧不已,但很快又鼓起了勇气,向刚才那人停身之处飞掠了过去。
邺昊飞身前掠,马在后面扬开四蹄,紧紧的跟在邺昊的后面,仿佛他们已成了患难与共的朋友一段,但他们却只相识仅仅半天时间,大概这就叫有缘不论时间的多少,而在是否拥有过。他们就拥有过患难,如今,他们又在茫茫的树林里狂奔,邺昊上了山脊,遥视四方,这时暮色唱晚霞,崇山泼墨一般的从苍郁走向深幽昏黑。
这时的猕谷又在何方呢?邺昊辩出刚才猕猴叫声传来之处,就在不远处。邺昊又走到半醉说的猕谷出口是在海边。中间有条大河,大河缘谷流入大海,于是邺昊仔细的查看向东走向的山脊,山谷中有大河,谷必很大。
部吴抬眼四望,终于发现在错综的山脉之间,一条向东走向的山脉,而刚才猕猴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只要抵达那座山脉,就能发现猕谷了。
心中有路,眼中必有路;眼中有路,脚下必有路,邺昊看到茫茫峻岭丛林茂竹的山脊和山谷。头就要发痛,只因有着不知从何处下脚的尴尬心态。
但邺昊一想到那人说的话,立时毫不犹豫的踏出了一步,踏出了一步,就会有第二步,心中就有了路,脚下也就有了路。暗想那人说的话还亦有用呢!是不是他来故意提醒我的呢!
邺昊立时展开绝妙轻功,奇妙步法和身法,很快就通过了几处密林和几处茂竹林,将站立的山脊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坐骑在后面亦狂奔追来,不时尖啸两声,似乎也满是踌躇之志。不消多久,一人一骑到了即定目标。
邺昊站在山脊上,终于舒了一口气,不由赞道:“好大的山谷,真乃世外桃源,洞天福地!”
这条山谷确实与其他山谷不同,它并不杂乱无章,无头无尾。而是一直向东,即使偶尔转过弯,又会回到向东的方向,谷中的树林错综中暗含有秩序,而且各种树、草、竹林交相映衬,相得宜彰。
部吴站位之处恰好可看到这条山谷最神奇的地方,只因谷中大河在此突然拐了个急湾,将山谷荡开了一个疏缓,广阔的腹地山岙,大河也变宽了许多,绿油油的河仿佛变成了顿阔的泊湖,而山谷到了东边,又急然收缩成狭窄仅流过河水的峡谷,似乎一扇形缝的大门。水泊在这广阔的地方,而河两岸的河滩亦十分的宽阔。
邺昊猜想三谜罗汉只怕就住在山下深猢之侧,河水之滨,否则就是不懂享受自然之福了,于是向山谷中长啸了一声,学着猕猴尖叫了一声。
未过多久,山谷中此起彼伏的传出猕猴之音,果然是猕谷,山谷立时被猕音打破了静寂。热闹非凡。山谷中隐隐掠起两条人影,快疾无比,向山头而来。
邺昊得意笑道:“有本少爷在此捣乱,不怕你们不理本少爷,只要不停的学猕叫,不怕没有响应的!”
那两条人影来势如潮,很快就掠到了山头,从其轻功身手看,这些人均是江湖中超一流高手。想不到他们居然默默无闻的隐居于此,确实不可思议!那两个白衣人掠到邺昊面前。
脸上显然不友好!
邺昊未等二人出声,就装着气愤嚷道:“喂,三谜罗汉老爷子呢,他怎么不出来见小女婿!”
两位白衣人面无表情,邺昊以为通报以后,两人态度定会改观,三谜的女婿这些仆人如何得罪的起。
谁知两位白衣人根本就不卖邺昊的帐,其中年纪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白衣人冷冷道:“金龙公子不用解释瞎骗了,主人已经吩咐下来,其他人可进猕谷,就是金龙公子不能进山谷!”
说完如钉子一般定在峭壁边缘上,眼睛如冲一般死死的锁住邺昊,防止他滑头。
邺昊立时知道三谜已回过一趟猕谷了,这里离杭州并不远。以三谜那样轻功高绝的人,一日之内可有几趟往返,来去自如,邺昊不由忿然嚷道:“为什么不能让本少爷进猕谷,这不是故意为难本少爷吗?”
那白衣人冷冷道:“想必公子也知道主人为何要如此对待公子,主人也是迫不得已,还请金龙公子为主人着想一下!”
邺昊立时想起那日三谜罗汉的话,除非蓬莱阁主答应他与女儿相聚,否则他绝不会用金罗汉来帮助邺昊的。但这件事螂吴无论如何也难以启口,不仅为难了卜铃,而且为难了蓬莱阁主,而且蓬莱阁主也绝不会答应的,三谜罗汉真是混帐,居然将两件事混合在一起,自己做了亏心事,不好好反省,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
邺昊气在心里,但表现上还是装得和和气气的,毕竟现在是自己求别人,而不是三谜罗汉在求他。
邺昊笑呵呵向两位白衣人道:“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倒不用我费口舌了,那我们应是自己人,或说是一家人了,两位如何称呼呢?”
两位白衣人知道眼前的金龙公子就是少阁主的准老公,怎么想也无法将邺昊置于敌人角度,虽然三谜三令五申,那又有何用,若邺昊要硬闯,难道将他致残废?两位白衣人知道这是两边受气的苦差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两边做好好先生,作骑墙之士才可自保!澳悄昙痛蟮陌滓氯讼蜈坏溃骸拔颐橇饺嗽侵魅俗笥彝樱ご蠛螅魅宋颐敲罄珊陀依桑捎谥魅诵毡澹饰颐橇饺司徒斜遄罄珊捅逵依桑 ?
邺昊笑呵呵道:“那我应该叫左右郎叔叔罗!”
卞左即依旧冷冷道:“主人的吩咐,从来不会更改,我们也一定执行,金龙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亲热,还是留待以后再叫吧!”
邺昊突然问道:“为什么你们少阁主姓卜,而你们主人姓卞呢?
难道阁主姓卜!氨逵依傻溃骸安淮恚魅艘郧笆枪露扌瘴廾讲鸥葜髂覆沸赵偌臃床纷侄杀遄郑蛭绱耍颐遣畔M魅撕图抑髂负虾萌绯酰炜炖掷值纳睿 ?
邺昊这才恍然大悟,三谜罗汉为什么要说谈,因为他自己就是谜,无名无姓,更不知道父母,自己的姓又是根据蓬莱阁主的姓而来的,可见他内心极强自我保护意识!也许他与蓬莱阁主分手也是因为在他的身世和他的姓氏问题上与蓬莱阁主发生了争吵,或者相互严重的伤害,方才一个在岛上,一个在谷中,联系他们的只有一个美丽的女儿。
最后邺昊向左右郎道:“你们又不让我进谷,现在又不能回头,总得给我一个栖身之处才行!是不是,否则也就说不过去!”
卞左郎和卞右郎相互望了望,方才向邺昊道:“你沿着山脊走,在山峰上,有座凉亭,亭四周是用细竹相嵌成的墙,主人常在那里避暑乘凉,现在天气转凉,主人一般不会去哪里,你可在那里栖身,若是被主人发现,你最好说是自己发现的,否则我们两人又会被主人责难一番,我们也只能帮到此处,至于以后的事,就看主人如何安排和金龙公子的造化了。
最后还要告诉公子的就是最好不要私自闯入猕谷,否则谁也帮不了公子的忙了!”
左右二郎向邺昊交待后就下山去了,如两团白絮冉冉而下,邺昊也不由看得暗暗乍舌,这时天夜暗了下来,邺昊确实不敢向猕谷里直闯,因为猕谷内到底有些什么,他一点也不知晓。邺昊只有望谷兴叹,最后瞄了一眼茫茫的黑山脊,果然前面山峰上隐隐有一座凉亭,是一座改造过的凉亭,这座凉亭四周用细竹围了起来的。邺昊牵起马,向山上前去,很快就到了山峰上。这座山峰并不陡峭,而且看上去有点秀气,体现了唐时的丰腴美了。邺昊放开马,站在山峰上,山峰虽不高,但四周山峰比之还低,居然也有一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斜的奇怪的感觉呢!
邺昊再折身踏石阶而上,到了凉亭的翘檐檐下,轻轻去推竹扉,竹扉用竹鞘插上的,邺昊拔下竹鞘,这下推开凉亭竹屋。环视了一下屋内,屋内洁雅无比,井然有序,一张竹榻横卧其间,而竹榻上方一点点,有一长排窗。
邺昊走了过去,把长排窗支撑了起来,立时屋内变大了许多,昏暗的夜色下,屋中之物依稀可见。
邺昊终于跃到细软的竹榻上,竹榻立时“吱呀”直响,微微弹动着,邺昊不由舒服的呻吟起来,原来在舒服的躺下后,才发现身上的痛。身上的伤痕不知不觉的失去了痛,但只要一触动,立时会剧痛起来,而邺昊此时很快就忘记了痛,躺在榻上,疲劳很快袭了过来,竟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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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金龙罗汉
邺昊睡到半夜,忽听得房外有低低的声音;而且很急骤。邺昊细听,才听见是猕猴的声音。邺昊立刻打开了门,未等他看清,两只很小的猕猴十分慌乱的蹦跳了进来,关上房门,看到邺昊,显然十分陌生,两只猕猴相互看了看,轻轼叫了起来。
邺昊立时明白,笑呵呵道:“在下金龙海子,还清两位多多包涵!”
两只猕猴又细耳聆听了一下,给邺昊指了指门外!邺昊立时明白过来,暗想门外有什么东西,居然逼得两只猕猴闯进屋来。这时月光如酒,撒在山谷中,山谷中流海的河面上,水也朦胧山也朦胧,月光亦分了一缕投进了竹屋之内,邺昊又向两只小猕猴,做了做鬼脸,向门外走去,这时一只小猕猴跑过来拉了拉邺昊,向外指了指,又叫了两声,显是在提醒邺昊,小猕猴叫完,又退到安全的位置。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小猕猴如此害怕,邺昊心中也不免一寒,不由自主解下金龙剑,全神贯注的向外走去,刚刚出门,踏出两步,就听到“嗖嗖”的声音“咝咝”的声音,一条黑影向邺昊闪电般的扑来,而且杂着浓浓的腥味。
邺昊幸好早有防备,否则定被这些来历不明之物袭击,邺昊见来物快疾无比,立即闪身急躲,金龙剑灿烂一挥,立时空中溅出一阵血雨。而且四周响起了乱窜的声音。
邺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注意着动静,半天未见,再有黑物闪过来,邺昊方下细一看,不由暗自失色,只见竹墙上,地上四处都是蛇,而且花花绿绿,让人震怖。
邺昊此时才明白两只猕猴害怕的是什么,显然是被这群无赖之蛇追赶。但群蛇并没有再袭击邺昊,螂笑看着有时已被金龙剑斩成几截,每一段均有无力的蠕动着,旁边的蛇均在“嘶”的叫,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怖。但奇怪的是群蛇逐渐退开了一些,给邺昊留出了一片空场,无数的汇集成河流,围着邺昊转,而且偶尔抬头“嘶”的向邺昊叫,并没有攻击邺昊的迹象,看上去它们并不是发怒,而是臣服的吹叫,刚才金龙剑斩了几条蛇,那些蛇显然害怕了,以为邺昊生气了,那吴心里虽然依旧有点忐忑不安,但也没有刚才的恐惧了,暗想刚才这些蛇并不是恶意攻击他,而且想和他亲呢,或是一种蛇类的欢迎,邺昊越想越有点愧疚,仿佛自己真的错手了。
这时邺昊才想起自己吞过大蟒心丹,多少年后,大蟒心丹事例成他身体的一部分,有可能散发出一种蛇类的气息,总之蛇类可以嗅见判断为同类的气息,而邺昊吞食为的是百年大蟒,蛇中太极皇的心丹,自然散发出令群蛇臣服,朝拜的力量。
刚才群蛇根本不是追究袭两只猕猴,而是份份赶向这里来朝拜邺昊,人们赶庙会一般热闹。邺昊渐渐明白过来,虽然不能深知一切,但知道着因大蟒由丹的作用。
邺昊立时放松了心情,坐在草地上,打坐运功。
练昧心法,很快觉得全身发烫,经脉如流金一般,而且一阵阵的气息散了出来。群蛇渐渐停止了欢叫骚动,也不再流转,而是一层层圈成一盘,只露出一个个的尖头来。虔诚的向邺昊垂头,很是奇特有趣,四周静了许多,场中如一个个老僧若定,而邺昊成了佛祖。
邺昊完全放松下来,将全身功力真力连运几周天,昨日留下的伤口在其气流转下仿佛已经复元了,痛感减轻了许多。邺昊运完功,长长的舒了口气,感到全身体力充沛,不由向群蛇欢快的长嘶了一声,群蛇立时嘶叫着份份散入林中,不久时,群蛇走尽,只留下几条残尸,邺昊心里愧疚,向残尸道:“对不起,是本少爷误杀了你们,我虽是蛇皇之身,但也应从平等才行,现在本少爷亲自埋了你们,再叫头说对不起表承忏悔!”
说完邺昊真的用金龙到挖起一个小泥坑,将几条蛇尸埋了,真的在“坟”前拜了拜,邺昊这才道:“本少爷即为蛇皇之身,就不能一命抵一命,忏悔一下,以表心迹,希望几位能够给予谅解,无恨无怨去吧!”
这时两只猕猴方才蹑脚蹑首的走出了竹亭,看了看四周,见蛇影都没有,不由欢叫了起来,邺昊望了望山谷,不由叹道:口上感激有何用,若能帮助本少爷找到金罗汉才算真正的感激!傲街恍♀ê锛幻泼撇焕值难⑹崩炮坏氖郑蛞桓龇较蛑噶酥浮F渲械囊恢徽蛞桓龇较虮娜ィ徊挥梢幌玻迪胗姓忖ê镆罚古虏荒芡低盗舻缴焦戎腥ヂ穑?
正想之时,听到猕猴的叫声,邺昊转头一看,猕猴已到了远处,正向他招手,分明要他过去。
邺昊不再犹豫,飞掠而起,跟着小猕猴走,猕猴有猕猴下山的路,而且是独僻蹊径,邺昊紧跟在猕猴的后面,小心翼翼的攀缘着山峰山石,很快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到半山腰,邺昊以为猕猴会再往下转,谁知猕猴突然不见了,邺昊四下看了看,也没有猕猴的影子,邺昊正在不解,谁知猕猴从一声块石间向邺昊叫着。还猛烈的用前脚摇晃着,显是有点生气,怪邺昊没有跟上。
邺昊忙跑了过去,看见岩石是虚挂着的,幸好紧紧嵌在另一岩隙间,方才没有滚出来,但看上去,依旧令人心惊胆寒,不但它何时就会掉下。
但在岩石下,却有一个山洞,看上去仿佛没有人来过,这洞十分的隐蔽,在外面看,只能看见巨大的岩石斜卧于此,谁知它是虚挂于此的呢。
邺昊跟在小猕猴后面,钻入了岩洞。才发现这个岩洞是个古石灰岩洞,里面有许多石笋,但石笋已干枯了。邺昊暗忖难道金罗汉就在这里面吗,若在这里面那该有多好,就不需多废口舌了,但很快就让邺昊失望了,猕猴将邺昊带出岩洞,前面已是山谷深处谷底了,想不到很快就从半山腰到了谷底,原来那只是一条捷径。这时猕猴手中捧着红红的猕猴桃走了过来,举到邺昊面前。
邺昊也不再客气,拿起挑子就吃,觉得挑子甜畅爽香,别具一格,与外面市场上卖得另有不同,邺昊吃了两个猕桃,心情至新沉重起来,不由向猕猴问道:“你知不知道一座罗汉!就是这样的!”
邺昊说着坐在地上,学着罗汉样儿,猕猴见邺昊十分有趣的动作,不由拍手蹦跳欢呼了起来,邺昊心中不耐烦,指着猕猴道:“就知道瞎胡闹,在问你正经事呢。问你知不知道罗汉!”
小猕猴见邺昊张牙舞爪的很不友善,惊讶的看看这刚认识的朋友,开始怀疑起来,猛地转身一掠而去,眨眼就消逝了,邺昊颓丧着沉道:“你去,本少爷不一定就需要你,现在我自己去找,也会找到的!”
说完邺昊就向前走,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片桃林,原来小猕猴在这里采摘的桃子,桃林虽小,但桃树根大,一走进去漫天满眼的都是桃树,邺昊开始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出桃林,邺昊不由一惊,觉得不对劲,应该早就出了桃林树。
邺昊在桃林一棵树上划了一个樱于是又向前走,走了一会儿,发现了刚才刻划的划痕,顿时明白过来,这桃林定是一个奇异的阵法,人工布置的,开始邺昊还以为是自然形成的,如今明白过来已晚了。
邺昊知道走也是白走,干脆坐了下来,摘了两颗桃子下来,就大口大口的啃起来,刚啃了两粒猕桃,就听见两人的声音从林外传来,邺昊细听,正是卞右郎和卞左郎二人,只听卞左郎道:“金龙公子,怎会不见了,他不是在凉亭中歇息的嘛!”
卞右郎补充道:“他不可能回头去,马匹还在山上,他定是偷下山来了,他竟然不听我们的劝告!休得管他,让他多吃一些苦头,也知道猕谷的厉害!”
卞右郎阻道:“二弟不可这么说,看主人样子对金龙公子也是十分偏爱。否则早就出面收拾他了,而且他与主人的关系,我们还是小心为是,不对不起主人,也不得罪金龙公子,这样我们以后的日子才好过些。
俩人说着渐渐走远,邺昊方才蹑手蹑脚的刚才说话的方向走去,但走了半天,又回到了原地,邺昊暗自叫苦。
这时忽然听到猕猴的叫声。邺昊立时升起了希望,向着那方向学着猕猴的叫声,不一会儿,就是一群猕猴窜了过来,看着邺昊长得如人一般的猕猴,那只送邺昊猕桃的小猕犹也在中间,小猕猴跑了过来,向邺昊叫了几声,邱吴无言以对,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向外指了指。
小猕猴立时明白过来。向众猕猴招呼了一下,又向邺昊说了几句,带着邺昊向外走,很快就走出了桃林想不到人布的阵只对人有用,而对动物来说,那简直就是废物。
邺昊刚要随小猕猴走,眼前一花,落下四个人来,正是左右二郎,邺昊心中不免一惊,左郎冷冷道:“金龙公子居然会利用小猕猴,但学得也太差了吧。”
邺昊知道又是自己的声音阁了祸,忙向左右二郎道:“本少爷没有别的事,就是下来摘两粒桃子解解饥饿!你们又不为本少爷准备食物,本少爷只好自食其力罗!”
右郎冷冷道:“金龙公子在林中只怕吃够了吧,我还以为你出不来呢,想不到你居然走了出来!”
邺昊尴尬的笑了笑,晃然道:“本少爷可不可以见老爷子,有事好商量,铃儿当时就给本少爷说了,若你们老爷子不见我,他也别想见她,铃儿已知道三谜罗汉就是他家老爷子啦!三谜也许不知道,烦你们通传一声!”
左右二郎立时一楞,他们已未料到少阁主已知道三谜罗汉就是她老爷子,这事自然有了变化,左郎向右郎呶了呶嘴,右郎立时明白过来,一闪身就消失在密林中,左郎看了看金龙公子,问道:“少阁主如何知道主人是她父亲的?你别要骗我们!”
邺昊忙道:“这都是在下猜得,然后就与铃儿说,铃儿却并没有惊讶,她说她早就知道了。因为她在岛上时,经常听她娘亲唠叨着三谜!所以她慢慢的也就知道真相了!”
左郎脸色顿时慌然,又是惊喜,自己唠叨道:“难道主母,并没有忘记,难道她原谅了主人,哦……不……”邺昊见他高兴的样儿,笑呵呵道:“像你主人那样花心之人,她怎会原谅,但恨到极点又爱之无悔!”
未过多久,右郎转了回来,向邺昊道:“主人答应见你了,看来听了公子的话主人有点心动!”
邺昊立时心花怒放,向左右二郎道:“他知道蓬莱阁主经常想着他,只要感情依旧,那么旧情复燃的机会将大大的有,三谜罗汉,只怕不用再当罗汉了!”
左右二郎想不到会出现如此转机,对邺昊的态度当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笑脸相迎,邺昊也笑喜喜的想这三谜罗汉倒底是个什么样儿呢,是看上去像好人,其实是恶人,或者看上去像恶人,其实是好人呢?总之,三谜罗汉是铃儿老爹改不了!
邺昊跟着二人,转过一个池塘,看到前面有一叶小舟,而在河的对面,有绿树芳草花草,还有几间茅屋,横掠要林荫之间,邺昊指着对岸的茅屋问道:“对面的那些房子就是你们隐居的地方吗?倒是如闲去野鹤一般,环境并不比蓬莱差!”
卞左右郎立时吃惊问道:“你到蓬莱阁走过了吗,哎,我们在那里也生活了几年,后来就跟随主人到了这里,若是沿水路,从此到蓬莱阁,根本就要不了多长时间,前面关口上,就能看见大海了,这个湖泊又可是泻湖,潮水形成的,不知什么时候,又才可以到蓬莱阁看一下!”
邺昊安慰道:“放心,日子不会太久,只要本少爷与铃儿成亲不就可以圆两位的梦想吗?只要你们满意,现在成亲也行!”
邺昊简直把结婚当作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容易,只有他同意,铃儿愿意。就可以一搭成亲。
卞左即道:“说废话,你若与铃儿成亲,得双方家长同意才行,你以为是自由恋爱,别那么超前,阁主(主母)最反对人生大事视儿戏一般!”
邺昊不同意,说蓬莱阁主改变了许多,于是将那日在水云阁抱着小铃要打屁股被蓬莱阁主看见,只是怒骂了他们几句,若是老封建,不将邺昊打成半残废,关卜铃十天禁闭才怪,左右郎又是惊讶,左郎嘻嘻笑道:“你们两也太放肆了,应该好好的惩戒一下才行,想不到主母改变如斯,大概都是因主人的事,主母也有些后悔,算了,我们不应议论这件事,否则让主人知道就麻烦了!”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天,接着三人又谈到半醉老人,卞左郎和卞右郎与半醉均是三谈罗汉身边的护卫,三谜离开时只带走了卞左郎和卞右郎,留下了半醉,蓬莱阁主恨主亦欺仆,将半醉赶到陆岸上看守来往的船只,故半醉就在烟柳村住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三人乘舟横过了河面。到了猕谷另一面,这一边空气更加馥香,环境更是安静,邺昊身在谷中,心在天上。
卞二郎将评是送到向山壁的茅屋,茅屋只盖了一半,另一半进了岩墅,邺昊刚要问,卞左郎道:“公子请进,主人在里等待着你!”
说着向邺昊呶了呶嘴。邺昊见四周鸦雀无音,心中不由打起了鼓点,暗忖这三谜罗汉不会乘机杀了我吧,邺昊定了定神,方才迈步进门,屋内却空空如也,而有念经木鱼声从里传了出来,邺昊穿过茅屋,在屋岩相接之处,也就是山洞的入口之处停了下来,向里道:“前辈,我可以进去吗?”
洞内没有声音,依旧是木鱼之音,半天过后,突得一声音道:“念经有何用,这全是骗人的鬼话,老子念了这么多年经,那巫婆为何还是那样子,老子不念经了!
他妈的也不看罗汉了,老子要把女儿抢来!摆惶靡焕悖迪胝饧一镎谏耸苯ィ槐凰冒胨啦殴郑挥盟登笏镏故堑然岫偎担肟6蠢锎鲆簧用穑骸懊忉套樱戳嘶瓜肴ィ愕闭饫锸鞘裁吹胤剑共桓献庸龅嚼锩胬矗 壁恍囊怀粒桓以儆淘ィ蚶锒ィ硕矗徊欧⑾侄粗杏形奘藓海鸩硬拥模蛄⒒蛭裕蛳牖蛐Γ肥刀嘧硕嗖省?
邺昊看到在正前上方坐着一尊奇特的罗汉,衣服不同,眉毛眼睛不同,衣服是花的,如花和尚一般。而后毛如两道卧蚕,美绝无比,可惜飞在罗汉头上,一双眼睛,坐时如蚕豆怒时如利剑,而此时,飞如利剑一般看着邺昊,邺昊心一沉,向那罗汉笑了笑,说道:“你念佛轻敲木鱼怎能比四周的罗汉还高,可见你心不诚,罗汉如何帮你!”
那坐在上面的正是三谜罗汉,嘿嘿冷笑道:“小朋友,老子就是罗汉,还要罗汉帮忙,笑话!
老子比你见识广多了,还要你来提醒,笑话!摆徊桓矣胨偌平希缓猛狻?
三谜罗汉道:“你她妈的凭什么可以成为我三谜罗汉的女婿,我女儿长得美如仙女,聪明无比,没有一点缺点,而你半点好处也看不出来,没那一点像我女婿!”
邺昊针锋相对道:“不像你女婿没关系,只要像你女儿的老公就成,你女儿喜欢的是本少爷金龙公子,并不是喜欢你女婿!你不用担心。”
“原来靠这种小无赖骗了女儿!但老子却不买你的帐,你且说我这屋中有多少罗汉,不许看,也不许猜!”
邺昊一怔,不许看,不许猜,就要他说出屋子里有多少罗汉,怎么可能,但邺昊很快就笑道:“罗汉不用猎就可知道,只有一个罗汉,因为这里的罗汉在你心中,而你本身也是个罗汉,除了你,所有的罗汉都是虚幻,而你,才是真正的罗汉,所以只有一个罗汉。”
三谜一怔,不服道:“怎可说只有一个罗汉,那这些是什么,不是罗汉吗?”
邺昊冷冷道:“你是罗汉,可本少爷在此争论,而这些东西什么也不知。如果叫罗汉,那你又是什么?除非只有一个罗汉,就是你!”
三谜罗汉想了想,不由高兴道:“原来如此,这里只有一个罗汉,就是我,若我不是罗汉,这里根本就没有罗汉,原来我一直得不到幸运之神的光顾,这里根本就没有它光顾的地方!”
三谜忽然盯着邺昊看了半响,方才道:“小女婿,你真厉害,一下就解开了老子的心中谜,看来你真的可给老子带来好的运气,老子有办法了。你跟老子来,有天大的好处让你享受!”说着自顾自里走去。
邺昊听之一喜,暗想这三谜罗汉如此爽快,居然如此容易他就答应了。那还顾得了多少,经直跟着三谜罗汉向里走,到了山里,空气渐渐变热,而且听到“突”的声音,如沸水响一般,邺昊东张西望,也没有看见,三谜罗汉吩咐邺昊道:“你向里去,就可看见金罗汉,金罗汉肚上有个小门,你点一下肚脐,那小门就会打开,然后你进去,罗汉内壁有”罗汉千手经“。是一百零八式罗汉手,你跟着练,很快就忘记一切,只要你颀利的通过了”罗汉千手经“一百零八式,记忆大概就可恢复!
快进去吧。现在正是时候,若这次地火一退,又会等很长时间的!摆灰惶健奥藓呵志保闹胁挥伞芭椤钡囊惶蚶锎苋ィ酵镒撸驮街巳龋恢沼诳吹揭蛔鸩硬拥穆藓海藓涸诟呶轮丝鞠赂庸饬粒咏鸹疲缳蓟鸬慕鹕揭话悖饰庵勒庋幕岽砉岩栽傩ε艿浇鹇藓褐拢蚩诵∶牛煌纷炅私ィ止厣稀?
罗汉肚中空空如也。但弥漫着一阵令人兴奋,令人目眩的香气。邺昊急忙坐在里面的一张薄团上,向四周的金壁望去,金壁一片空白,邺昊不由诧异,难道三谜在骗他。
邮吴不相信,又向金壁看去,这时金罗汉内看气更浓,热气上升,邺昊只觉得在腾云驾雾,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十分的舒服,仿佛一团软软的云在脑海中冉冉而来,抚平了创伤,消解了垢污,邺昊眼睛呆呆的望着四壁,很快就看到金壁上有许多罗汉雕像,而且动作各式各要,千变万化。邺昊一震,难道这就是罗汉千手经“这正是”罗汉千手经“,需要人的法眼,金罗汉的法力,方才可以相知相见相悟。
邺昊直到此时方才达到此法限着破。
部吴身不由已的被那些画像迷惑,很快就进入了罗汉的角色,跟着他们提气运掌、出掌、转身……这一切均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而且后面的掌法越来越简单,越来越深奥,难以理会,仿佛一个罗汉在那里坐了十年八年一日,但功夫不负有心人,邺昊由于有得神龙三式的经验,知道越简单的招式背后越繁琐。
果然,邺昊发现那后面的罗汉像站在那里,打停在空中,或是绕到身后,其里面竟有无穷无尽的余势,招尽而势不尽,而势的范围之内,竟然是“千手”掠影。罗汉一手变千手,那种速度,方是玄妙无比,邺昊殚精竭虎的思索,反复的琢磨,方才将最后真正的罗汉千手把式领悟出来,往事如幻灯电一般倒映了出来。先是青蜂峰,鼓楼镇,青蜂双侠面孔,梅枝的面孔,……最后出现了小卜铃和壁山虎等等一切,全映在了邺昊头脑中,仿佛这一切以前全淹水中,而此时这些飞一片片的浮出了水面重见天回了。
邺昊猛的一震,头脑一片清醒,所有的幻觉,在眼前消逝的无踪无影。邺昊站了起来,又细看了看四壁,没有了罗汉图画,不由拍了拍脑袋,又发现脑袋上汗潸潸的。如刚从水中捞起来的一般,邺昊哑然不解,轻轻笑了笑,打开了罗汉肚皮上的小门,钻了出去,才发现地热已在开始退卸,金罗汉的热度亦在下降,邺昊暗自庆幸自己幸运多了,复想起自己以前失去的记忆,生怕它们再失去,他终于找回了一切,找回了记忆,邺昊想到了父母,想到了梅技,也想到了儿时好友“小狗儿”“瘦猴儿”不知现在如何,邺昊这一刻,真想立即回鼓楼镇看,突然他想起住在水云阁那有点面善的小姐,叫他“昊哥哥”,而且只有梅技才会如此叫,那他就是梅技了。邺昊更是欣喜元比,归心似箭,仿佛走了一段在路的人突然落人光亮之处,对四周的一切均感到新奇,有趣。
边走边琢磨之间,邺昊走出了山洞,看到卞左郎和卞右郎在茅屋里坐着,而三谜罗汉不知到哪里去了。
邺昊向两人打招呼,两人转头一看,脸上不由愕然作色。
卞左郎诧异道:“金龙公子,你头上的头发呢,头发乍不见了!”
邺昊惊愕不已,忙跑到河水边,向水里一照,不由“呀”的叫了起来,原来河水里的邺昊,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小沙弥,只是没有披沙弥眼,圆圆的脑袋亮光,变成了一个清秀的罗汉,邺昊不解其中不故,忙问道:“老爷子呢,他那里去了!怎么把我也弄成了罗汉这还了得!难道让他女儿守寡不成!”
卞左郎忙道:“公子,不要急,也许过不久就会长出头发来的,谁叫你在金罗汉里呆了半个月没动静,我们着急,主人说必须坐满半个月,否则前功尽弃。前两日,主人坐不住,出门去找主母和少阁主了,不知她们去少林怎么样,主人不放心才去,他那时告诉我们,你会自己从罗汉里出来,我们不能帮助,还叫你出了罗汉立即出谷,不可在谷中远留片刻!”
邺昊一听自己在金罗汉里坐了半个月,也就是十五天,十五天不吃不喝,不睡,岂不是成了活神仙了,十五天被灼热烤燎,头上长发早就烤光了,邺昊想不到南柯一梦,花了他十五日的时光,但庆幸的用十五日恢复了记忆,而且学会了罗汉手经上的法掌法。
邺昊想三谈罗汉不在谷中,倒可逍遥逍遥再去不迟。于是向卞左右二郎道:“两位大叔,十五日没吃东西了,也得吃点东西才能离这里吧。”
刚说完,卞右郎就回身从另一间屋子里端出一盆鲫鱼清汤,一锅米饭,还有烤山鸡,灿山笋,放在邺昊面前,笑道:“还满意吗,我们知道你今日出关,就精心准备了一下,希望少阁主的乘龙夫婿满意!”
邺昊笑口呆了良久,方才一屁股坐在桌边,笑道:“满意,当然满意,想不到两位大叔对我如此关照!想必希望我早日离开这里,是不是?”左郎笑道:“你其实也不愿久留在此,因为你恢复了记忆还有许多还得去办,是不是?”
邺昊这才想起来自己恢复了忘记,差点忘了,简直还有点不适应,邺昊一记起来,立即答道:“这倒也是!”
说着又摸了摸头,又发现头发没有了,十五天时间邺昊内外判若两人,里面多了一层记忆,外面光了一片头发,真是有得必有失。十五天时间没吃东西了,邺昊也不客气,狼吞虎咽一般吃了饭,说道:“现在本少爷也变成了罗汉,不过,当一回罗汉周游一下又何尝不可呢?有没有小沙弥衣服,换给我一件。”
左右二郎笑了笑,左郎从屋中拿出一件白衣,对邺昊道:“还是穿这一件吧,要庄重一些!”
邺昊道:“现在都成了这样,还能庄重,老爷子的花衣服呢,现在本少爷倒看重了那一件,拿出来吧!”
左右二郎开始不同意,邺昊赖着不走,左即没办法,只好将那件花袍给了邺昊立时邺昊从君子变成了嬉皮士花和尚,左郎笑道:“你这样儿,姑娘家见了不跑得老远才怪!”
邺昊嘻笑道:“这最好,免得本少爷多费口舌向她们解说。
邺昊又与左右二郎闲聊了一会儿,方才在二人的监督下飞离了猕谷。邺昊骑在马上,摸着光光的头,又摸摸腰中的剑,不由嘿嘿笑道:“这小沙弥,又穿花衣服又佩兵器,不是个好东西,是个假沙弥!”
说着不由笑了起来。
当邺昊又走到那座古镇,又在那间酒铺停下来,想到酒铺,向老板道:“老板,再来一坛竹叶青!”
老板一见是个花和尚小沙弥,一楞,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日来的公子爷。此时,酒销里的人又议论纷纷,像看外星人一般。
老板笑道:“小客官,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半个月时间,你到哪里去了。
邺昊故意道:“走了一趟猕谷,在三谜罗汉老爷子家住了十几天,谁知他将我变成了这样,他说这样好看,我也认为好看,你以为呢?那谷也真好玩呢!”
众人一听猕谷和三谜罗汉均愕然作色,这小子从猕谷来,没人进过猕谷,也没人出来,众人立时明白过来,惊叫而起,向外涌出,难道:“三谜罗汉来啦!”
邺昊左右转了转,四周并没有三谜罗汉,邺昊不由问道:“三谜罗汉在哪里,没有呀!”
众人看着邺昊满是惊惧之色,邺昊回过头来看老板,老板亦惊惧的看着邺昊,胆怯问道:“公……公子,你……你是三谜罗汉?”
邺昊这才明白众人为何要跑,而且害怕他,不由呵呵笑道:“你真是糊涂了,前次你不是认识我吗,我也告诉过你三迷罗汉是本少爷的老丈人,怎么可能两人合在一起,真是笨!”
说完邺昊疾无比的出手在空中撒下一把铜钱,然而快疾无比的收到手中,说道:“这些钱买你的竹叶青刚够,这次本少爷不给你小费了!”
刚才邺昊施展的就是罗汉千手经中的绝技,可见千手就是千手,快疾支比,那酒铺老板看得竦然动容,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邺昊在酒销老板肩上拍了拍,他方才向邺昊致谢,将酒给了邺昊,邮曼提起酒缸走出酒铺,跨上马背,在一声清喝下,坐骑飞速的向前面跑去,而邺昊一边哼着小调。
一边将酒灌入口中,十分的潇洒十分的逍遥,一个小沙弥居然穿着小花袍,佩着剑,提着酒,哼着小调,天下间,也只有今日才有如此奇事,许多路人纷纷侧目看着邺昊,少不了纠纷议论的,当然也有人看出此人的不凡;因为马在飞奔,人却坐在上面纹丝不动,而且手上的酒不抖,不偏不歪的注入口中,只凭这份定力,许多老江湖努力一生也难以做到,但这嬉皮士就玩得如此娴熟,许多人暗暗指责,许多人暗暗钦羡,也有的人在暗暗哀叹世风日下。
邺昊很快就到了杭州城外,十几里路,对一匹健马来说,一缸酒不要的功夫,邺昊到城时,也未将酒喝光,邺昊看着熙熙攘的人流往里涌,似乎城里的人刚回城一般,下去一打听,方才知道今日是阴历八月十八,中秋已过,而今日钱江大潮最大,也最是好看,所以城里的人也跑出了城外。
邺昊不由叹想:“今年中秋居然是金罗汉中渡过,父母与儿子分离,情人分离,友人分离,仿佛这个中秋将邺昊送到另一个世界;中秋是分别的日子,而不是相聚的日子;邺昊失去了一年中秋节,但收回了记忆和罗汉千手经,似乎邺昊还赚了,但邺昊失去了与铃儿、蝶儿的团聚,也失去了观海潮的机会,失去了很多,无法计较,但收回了记忆,仿佛也得到了许多。
邺昊仔细一想,倒不再叹息,看着欢乐的人流,自己也欢乐了起来,别人的欢乐也是自己的欢乐,邺昊想到这里,又猛灌了一口酒,心里立时爽快了许多。
这时只听后面有一女子的娇叱声:“喂,小和尚,要走就走,不走就靠边去,挡着路干什么?”
邺昊一楞,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个恶丫头,正虎视眈眈看着他,后面紧跟着一只玲球骑罗轿,邺昊心情一好,就想捉弄别人,于是笑嘻嘻道:“不是我不想去,是我的马儿不想走,他听到今日八月十八大潮节,而我们老远而来,错过了白天的,本少爷与他商量好晚上去看,但它还是不高兴,不愿意载我进城!”
路人闻之,知道这花袍小沙弥定是酒饮多了,说俏皮话,均哈哈笑了起来,有心善的,也有说他瞎说胡道的,总之,没有人来管他们之间的事,因为路很宽,其他人完全可以过去,但那马车罗轿却无法过去,邺昊暗忖:“别人走路观潮,你们却开着马车装着罗轿去,又占地方,又乱性情,今日本少爷就来治治你们这些有钱没品味没道德的富家女子,那丫头一听邺昊的话立时怒火上冲,叱道:”你明明瞎说,故意挡道,你是人,它是马,人和马怎能说话,再不让路,休怪本姑娘无礼生气了!八底牛系牟Τ雠褰#晃Φ溃骸巴廴戳礁龉媚锘故腔峒易拥模绞笔俏倚∩趁治鹑顺龋氩坏浇袢帐橇礁鲂」媚镂页龋羧媚忝浅龋叶ú荒苈只刈鋈耍 ?
其中一个小丫头娇小善良,不象另一个脾气很大,向邺昊笑道:“小和尚,你剃了头想做和尚,就应该一心一意的做和尚,为何又穿花衣袍,又喝酒,而且腰上还有凶器,没有一样是安心做和尚的!现在又挡我们的路,你心里就一点不向善吗?”
邺昊一愣,呵呵笑道:“小丫头,你说本少爷不向善,你向善,那你去做和尚,你们一开始就找错了人,小和尚,本少爷是小和尚吗?谁说剃光了头就是和尚。那我来给你剃光了头,叫你小和尚你应不应,睁眼说瞎话,明明本少爷穿花袍,提酒缸,佩利剑,没有一点是小和尚打扮,你们叫小和尚让路。又不是要本少爷让路。
本少爷当然可以不让路罗!?
说完邺昊又仰头向嘴里灌了一口,路人均向邺昊望来,喷喷称奇,光头小少爷穿花衣,而且提了一缸酒档大路,真横,但邺昊说得也十分有理,现在众人和尚那两个丫头均知道邺昊生气是因为那两个丫头叫他小和尚,看来先不对的是两丫头了,这时马车和邺昊均移到了路边,准备吵架,那叫邺昊小和尚的丫头又不想道歉,但邺昊似又不依,总之不道歉就休想过去,那丫头最后赌气道:“你这么小,叫一声小和尚不打紧吧,”邺昊最不希望别人看他小,因为他已是一个顶天立地闯江湖的汉子,邺昊皱皱锼眉慢道:“你有多大,就说本少爷小,老实说本少爷老婆都有了,今日你不道歉别要离开!”
邺昊向两个丫头瞪了瞪酒半醉之怒眼,两丫头被吓了一下,均锵的拔出宝剑,叱道:“先教训你一下,再说?!”
说着问邺昊掠了过来,邺昊嘻嘻笑道:“好啊!本少爷好久没有动手了,今日就练两下子。”
说着在二女扑来之际,将酒缸一旅一掷,立时酒缸旋转飞了出去。二女脸色一变,慌忙闪避,邺昊抓住时机,飞身掠起,脚影如醉玉飞花一般,迷心幻影,晴蜒点水一般掠间马车;其身子更是奇特,横身一窜,再两翻滚。
到了马车跟前,邺昊向马车里道:“喂,你这当主人的怎么不管教一下自己的丫头,让她们乱欺负人这可是不行!”
这时马车里传出一熟悉的声音:“本姑娘偏不管教,期负你这个小浑蛋一次也没错!
哼……”
邺昊立时知道车内是何人,怪不得此轿眼熟。
邺昊立时欣喜无比,应是好久没与这小妮子说话了,正要与她说话,突听到一声:“小姐,那吵架的小和尚是金龙公子呢!咦,他的头发不见了,穿着花衣袍,但那张脸小婢还认得出来!”
邺昊立时刹住了嘴边的话,侧头一望,看到梅枝和女婢正高高骑在马上准备随人流进城,而此将正定睛看着螂吴,那两婢十分惊讶邺昊堂堂的金龙公子为何有如此前卫的打扮,而梅枝依旧那样双眼如雨泓幽静小谭锁着含愁的秋水,而这双眼睛邺昊不失去记忆是永远地忘不掉的,他仿佛又看到自己牵着梅校的手在鼓楼镇小街上徘徊,为梅技与胖冬瓜比武打架,邺昊嘴角抽动了两下,梅枝两字正要脱口而出,突然想到身旁轿中澹台滢,若此时澹台滢出来,梅技知道会多伤心,他永远不想梅枝为他伤心,担心梅枝总是为他伤心担心,何况他那日还否认了自己是金龙公子。
邺昊眼神自然流露,梅技立时有了反应,因为她一直怀疑他就是金龙公子,金龙公子就是昊哥,浑然不知拍马走了过来,而且眼中有了奇异之光。
邺昊又听到澹台滢在轿中醋意浓浓:“喂,小浑蛋,你又缠住那位小姐了!”
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呆会儿有口难说,若桥中是卜铃还要好办的多,因为卜铃知道梅枝是谁。
邺昊立时飞步掠起,稳稳的落在马上,骏马高声嘶鸣一声,撒开四蹄,沿着人群飞奔进了城,一溜烟跑了。
澹台滢听到马啸声立时知道不妙,忙揭帘走了出来,正看到邺昊消逝在城内,颓丧的叹了口气,方才望向梅枝,这时梅枝刚好也收回视线望着澹台滢,梅枝见澹台滢神色,又深深叹息,立时把握住邺昊逃走的原因,心里一惊又是一酸,想到邺昊身边居然有如此多的美女,故他一见到她就避开。
但梅枝很快就否定了,因为他刚才的眼光恍如当年一般的纯洁,梅枝心里一爽,不知为何向澹台滢笑了笑,澹台滢本心中有气,但想不到这姑娘如此美且清纯如圣女一般,如林黛玉复活,人见人怜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怒火也没了,也向梅枝笑了笑。
澹台漠毕竟是江湖的一门之少门主,梅枝虽是寒梅庄千金,但很少出走江湖,澹台滢向梅枝走了过去,浅笑道:“姑娘与金龙公子相识,不知如何个称呼?梅枝脸上一红,因为此时旁边依旧很多人,旁边的女婢忙帮主人解围,女婢奇问道:”这位小姐难道也与金龙公子相识?“澹台滢道:“相识,萍水相逢,如果与梅校小姐比较起来,只怕仅能用微有交往来形容了吧?”
说完澹台滢至后马车罗轿之中,命人继续前行,而心里暗恨邺昊,又是暗恨手下办事不力。
原来澹台滢打探到邺昊与玉鸣山庄,响沙堡人相斗,负伤而走,进了猕谷,于是在猕谷附近派人留守,一等邺昊出谷,立即带邺昊到醉花楼或是快马回报,想不到邺昊会变成小和尚,花衣袍的嬉皮士重入江湖,只怕圣水门属下还在那一带守着,而不知邺昊已抱着大酒缸大踏步进了杭州城。
梅技亦满腹心事的和两婢赶回水云阁,却说邺昊进了城乱跑了一气,方才信马由缰。沿街而行,缸中的酒已经饮完,邺昊心里却左右为难起来,是先去见梅枝呢,还是先去见澹台滢呢!最后邺昊想到梅枝寻了他快十年了,而且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子,怎么也要先去见她,立时打定主意向水云阁而去。
邺昊向水云阁途中,不避不藏,当被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人发现,沙千里和鸣泗滨此时正在客栈里泥洒猜拳,听到邺昊居然又出现在杭州城里,而且乔装小沙弥,穿着花衣袍,提着酒坛,鸣泗滨不由哈哈向沙千里道:“这小子上次让他逃脱,本公子猜想他还会回杭州城,果然不出所料,他居然乔装着这样回来,丢了金陵老人的脸,这也更加说明他被我们打怕了,今日我们定要将他灭掉!”
说着鸣泗滨就提剑出了客栈,沙千里当然陪在他左右,鸣泗滨想乘卜铃不在时将邺昊杀掉,否则等她一到杭州城,机会就没了,而且两人关系又会更深一层,他的希望也就少了一层,两人走了一段路,五鸣山庄和响沙堡弟子汇集在了一起,沙千里向鸣泗滨道:“鸣少主,这次还是得小心,这小子十分棘手,上次杀了我们不少弟子,反而还让他逃脱!”
鸣泗滨狠狠道:“那都怪武当那些假仁假义爱管闲事的臭牛鼻子,什么时候定要教训教训这些老东西一下,让他们知道这世界不同了,江湖上他们也得少说话,少管事!
沙千里和鸣泗滨拉着众人追过几条巷子,掠到前面的大街上,等待着邺昊,过了一会儿,邺昊骑着马,哼着小调,摇晃走了过来,邺昊显然有点醉了,看着一字排开的一座堡的弟子,又回头,后路也被截住,邺昊不由呵呵笑了起来,最后转变成狂笑,笑声中充满杀意,突然邺昊顿住笑容道:“你们知不知道本少爷会大摇大摆的进城来!
你们以为本少爷怕你们才这样,你们是笨蛋!本少爷会怕你们吗?几时怕过你们?“说完邺昊酒气上涌,对一庄一堡的仇恨上涌,立时锵的拔出了金龙剑,沉声道:“本少爷不杀你们,不能减去麻烦,若是杀了你们,又有点违背天理,今日还是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今日杀不了本少爷,日后就是本少爷杀你们了,现在你们上呀!不用怕!”
说完邺昊又哈哈狂笑了起来,哪里象一个小少年,简直就是一个疯狂无忌的江湖浪子。
鸣泗滨和沙千里领着前后一队人马呐喊着向邺昊冲了过来,这不是场公平之斗而是仇恨之决斗,没有公平。
邺昊眼睛如鹰隼一般盯着后挥刀迎到而来的众人。突然邺昊长啸一声,飞掠而起,立时身影如一条花龙般在空中飞窜滚腾,而金龙剑在空中如天马,似流荧,更如慧星一般倒卷左右划动,立时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络绎不绝,普通的刀剑与金龙到相碰,均应声而断,这里除了一把玉鸣剑和一把响沙刀、其余之到均在片刻被削得七零八乱,这次与上次不同,邺昊着着抢攻,而且气势也不同上次,只因这次十五日在罗汉中的修炼,使他的内力又增加一倍,而且精练了他的体内潜质,邺昊剑气大盛,更加神奇的是这次邺昊的招式中多了许多毛刺,可怕的毛刺,原来邺昊认为神龙三式太完美,若将罗汉千手一百零八式杂合在一起,神龙三式可在完美的防御上发出手杀手——剑刺(手),因为剑就是手,剑尖就是手指。
邺昊在划断众人兵器同时,快疾无比的用剑尖点伤了数名一庄一堡的弟子,立时对方战斗力下降了许多,鸣泗滨和沙千里料不到会有如此变化,神龙三式不只神勇、威猛,而且凶狠,诡谲无比,似乎邺昊的内力直可与沙千里相抗衡了,沙千里心里直冒寒气,而鸣泗滨心里直冒酸水,暗想与他一般大小,为何这小子偏以福缘如此之好,难道真的不如他,想到这里,鸣泗滨更想灭掉邺昊。
于是,鸣泗滨挺创凶猛再上,不顾一切向邺昊冲了过来,沙千里见此,脸色急变,大叫道:“鸣少在主,不可鲁莽行事,你这样会有危险的!”
说着挥刀来救,邺昊见鸣泗滨一点不识趣,居然想与他拼命,似乎看谁的命大,邺昊嘿嘿阴笑道:“本少爷活得如此快活,怎会与你拼命,你还是回去与你那老爷拼命吧!”
说完邺昊往玉鸣剑一挡,立时“当”的一声碎响,王鸣剑和金龙剑均碰出了火花,邺昊一楞,立时回剑一让,让过了玉鸣剑,接着一盘旋,上窜,顿时刺中了吗泗滨胸助,鸣泗滨感到到气逼身,脸色一变,立时回防,但金龙剑如附骨之蛆,邺昊冷笑道:“那日你给了本少爷一剑,现在本少爷还你一封,让你也记得本少爷,可是本少爷没有你卑鄙,在剑上抹毒,金龙剑永远不带毒,但玉鸣剑枉作飞浪之剑,经常染毒!哈哈……”说着邺昊将剑一送,鸣泗滨立时脸色苍白,心直往下沉,不由闭眼等死,他以已度人,以为邺昊此次无论如何要杀了他。谁知在一阵轻痛之后,邺昊突然收回了剑,鸣泗滨睁眼恶毒的看着邺昊彻底嘶叫道:“金龙公子,你今日不杀了本公子,只怕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
邺昊嘲笑道:“好啊,本少爷就留下你的命,看你能将本少爷如何?”
邺昊说完转向沙千里,冷冷道:“今日本少爷依旧不杀你,你自己算,如果本少爷命不保,已经被你害死了多少次呢?”
说完邺昊飞掠到坐骑上,大喝了一声,坐骑又旁若无人的向前走去,沙千里和鸣泗滨愣愣的看着邺昊远去,消逝在傍晚青色之中,沙千里心里一片茫然和空虚无力,似也厌倦了追究杀邺昊的行动,不由转头向鸣泗滨道:“鸣少庄主,我看还是算了吧,现在与他们合力去寻找白发老怪才是正道理呢!”
鸣泗滨转头道:“不行,本公子还是与他斗,一定要斗个输赢,除非有一人死掉,否则……碰上鸣泗滨这样的人,不但沙千里头痛,而且只怕邺昊也会头痛的,因为他一不要命,二不要脸,很容易就会缠得你没命,没了命当然也没有了脸,说来都让人胆寒。但邺昊此时却没有头痛,也没有胆寒,他向前走了一程,向身后望了望,发现并没有人追究上来或是暗中跟踪,于是将马拐进了另一条小巷,七拐八拐,不知拐了几条小巷,前面出现了一家客栈,正是那回大仙子在醉花楼码头抓住邺昊后拉去的那家客栈,邺昊将这客栈记得十分的牢,只因这里离醉花接近,离丐帮分蛇近,去水云阁也没多远,更是十分僻近。邺昊迅速的租了一间客房,安顿了马匹,向老板招呼了几句,又折身闪入小巷。
此时梅枝和两婢女乘马回到水云阁,其中一婢女道:“那金龙公子也真怪,今日在路上看了小姐半天,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不但没有说,却骑马逃走了,看上去象邺昊公子!”
另一婢女道:“他定是做了亏心事,才不敢见小姐,你看刚才那坐轿的小姐,似乎与邺公子有关,坐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也没有我们家小姐漂亮!邺公子,不知他心里如何想!”
这时沉默许久的梅枝发话了:“你们别吵了,静静行不行,别这么快就说金龙公子成是邺公子,万一不是,岂不是要让别人取笑,今日那小姐,就在笑我们叫!现在我倒希望金龙公子别是邺哥,就好了,这金龙分子太花心了,怎像昊哥哥,他可本份的很!”
梅枝开明,与两婢如知心朋友一般,在二婢面前直抒心情,先是心中烦闷,说了两婢一句,接着就忘记了,不当回事,可见她此时全把心思集中在金龙公子身上了!傲季靡绘救プ急竿砩牛硪慌救フ矸考洌分θ醋谇嘀蚯按暗南胱偶且渲械内唬茄凵裼窒胱沤袢战鹆拥模故悄茄凵瘢街盅凵窬顾阈奶兆恚恢且蜈坏难凵穸越鹆肿拥难凵裉兆恚故且蚝笳叩难凵穸肫鹎罢叩难凵瘢负趿分σ菜挡磺辶耍馐蹦荷徊阋唤盗讼吕矗袒ê舐ィ筇の⒉ㄋ娉倍校髁⒌褂耙ゲ匦悖惶趸ㄓ奥友潭觯奈奚⒌牡搅烁舐ド希幼徘嵊缁ê话阌执艿蕉ィ缪搪拥搅擞兄蚧鸬娜ィ腔ㄓ八贫运聘笫质煜ぃ巳说比痪褪勤宦蓿?
邺昊轻推了窗,向里一跃,谁知从边上站起一女婢,邺昊忙将窗复关上,发出了微微的响声,而那女婢立时叫了起来,显然看到了一个快疾影子。
梅枝和另一女婢听到声音立时追了过来,住在一楼的庄中护卫也冲上楼来,梅枝忙问什么事时,那女婢方才向窗外指了指,众人掠到雕栏游廊上,廊上空无一人,梅枝责怪了几句,以为那女婢害怕一时眼花,护卫们大笑着返回了一楼,一切又回归了平静,邺昊方才从屋檐上轻飘了下来,暗想如何才能不惊扰他人见到梅枝呢,只得将梅枝叫出水云阁,但又如何将她叫出去呢?
邺昊窜到前堂,见梅枝又痴坐在那里,往昔的形象在烛光下又薄薄的浮现了出来,梅枝仿佛站了起来,正抓着一把糖向他欢奔过来,两只小辫一颤一颤的可爱之极,邺昊心情立时沉醉在一片温馨之中,不由自主叫道:“梅枝,梅枝……”梅枝听到叫自己的声音,心中一颤,娇躯一竦,转头四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时那收拾房间的女婢走了出来,梅枝忙问:“你刚听到有人叫我吗?”
那女婢脸上一丝惊惧一闪而过,笑道:“没有,小姐,只怕你想邺公子失掉魂儿啦。”
梅枝啐了那女婢一下,邺昊在过堂暗处静看着这一切,不由感慨万千,岁月流金,忽听到后面有人道:“喂,你怎么站在这里,别要挡路!”
邺昊一愣,刚才思想抛锚没有注意到有人到了跟前,现在想溜也来不及了,幸好他站在暗处,那端晚膳的女婢并未看见他的光头和花衣服。邺昊正要溜,谁知那女婢猛拉住他衣襟道:“喂,站着干什么,还不帮我一下,就知道偷懒,看我不告诉小姐才怪!”
说着又猛的一拉,立时拉到了光亮处,花衣袍光头立时呈现出来。那女婢“氨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梅枝和另一女婢听到声音也转过头看了过来,立时也“氨的叫了过来,邺昊立时觉得尴尬之极,摸了摸光头,笑道:“梅……梅技,我……我是吴哥啊!”
这一句宛如天外来音,三女又“氨的惊叫了一声,立时楼下的护卫又“咚咚”掠上楼来,看到多了一个花衣袍光头小子,均来了精神,纷纷拔出封来,其中头领怒道:“何方狂徒,居然敢惊忧小姐,纳命来!”
说着就欲刺过来。邺昊依旧没动,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被狠刺一剑,方才能判断出今夜所见所感是不是做梦,不老的梦,永远不变的那个梦!
但梅枝立时惊醒过来,大声阻道:“不要乱来,他是金龙公子,他说自己是邺昊!
众人立时惊愕失色,亦有点不相信,但由小姐口中说出,这事只怕作八九不离十,有点是真的了!而且他是金龙公子,众人也不用上前了,因为金龙公子根本就不会害怕他们,他们不是对手。邺昊听梅枝的话,似在生他的气,只说他是金龙公子,而他自己说是邺昊,但梅枝还没肯定,众人也知道邺昊就是青蛾双侠的少爷,均转怒为惊喜。
邺昊回头向众护土道:“请各位行个方便,在下想与梅枝单独说。”
又向梅枝望去,梅枝此时反而没有看他,眼光如老鼠一般在房里乱窜,不知是怕见他,或是生气,或是太高兴,或是不敢相信,这应该相信的情况。
梅枝向众护卫道:“这里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众人这才议论纷纷在惊愕惹然气氛中离开了顶阁楼。梅枝这才看了看螂吴,压住复杂的心情道:“你吃夜宵了吗?”
邺昊嘻嘻笑道:“本来想好到这里来吃的,谁知来了不给我吃,宁可掉到地上!”
两女婢本是呆呆的看着邺昊,邺昊转身,她们也偏头,仿佛是最投人的鉴赏家要看出这块珠宝倒底是真货还是假货,此时听到邺昊的笑话,两女婢才反应过来,那端晚膳的脸一红,向梅枝飞快的瞄了一眼方才道:“不是故意的嘛,看到你十年才在小姐面前出现,当然脑袋一片浑乱啦,哪还记得手上有晚膳呢!”
说着,两女婢慌忙打扫地板,梅枝向二婢道:“你们收拾好,去准备晚膳。”
说着转头向邺昊道:“昊……我们到游廊雕拦边去聊吧!否则这两个妮子会不专心做事的!”
两女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只怕就在竖耳聆听。梅枝说完就向外走去,邺昊跟了出去,邺昊刚偎住游栏,梅枝再压抑不住心中的激情,望了一下西湖,猛得转身低哼道:“昊哥,真是你吗?”
说着激动的双眼泪花直闪,邺昊心里一片滚热,忙道:“梅枝,是我,是昊哥哥,你还能认出来吗?”
梅枝立时确信无疑,深深点了点头,泪水也哗然而下,如一片云风一般扑到邺昊怀中,大哭了起来。
邺昊轻轻抚着梅枝的长发,一股温馨的暖流直入心脾,有着相濡以珠的纯情,邺昊眼前又浮现出鼓楼镇的一幕,不由道:“梅枝,你没有长大,你依旧那么小,依旧那么爱哭,依旧喊我昊哥哥,你没有变,梅枝,你知不知道我一记起你就来看你了!我知道你在水云阁等我……”邺昊不觉得累,一层层说,不知说了些什么,但依旧要说,想说,似乎只有这样心里不断闪现出来的感情才会有容身之地。
两人相偎了一阵,梅枝如在梦中哭泣一般,邺昊立时讲了自己十上年来的遭遇,从离家那刻起,一直到现在,一点也没有遗漏,梅枝这才明白邺昊不见踪影,但邺昊并没有讲蝶儿,滢儿和铃儿,怕梅枝听了不高兴,现在不是不高兴的时候,谁知梅枝主动问了起来,邺昊只有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以为梅枝会生气,但梅枝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
梅枝也把鼓楼镇上那帮童年的伙伴说了说,又讲到寒梅在,讲到青蛾双侠,讲了他们寻找邺昊的经过,不知讲了多长时间,才发现夜已深了。时间已过了足足两个十年故事那么长,但晚膳还没出来,不是没出来,而是没有叫他们,而做菜的工人先听了邺昊的故事,然后才进屋做晚膳,做好又热了两次。
正待梅枝拉邺昊向屋里去吃饭时,邺昊突然向黑暗处笑呵呵道:“滢儿,故事讲完了,下来吧,要进夜宵了呢!”
梅技听之惊然四顾,这时从檐角暗处飘下一人,正是澹台滢。
澹台滢被邺昊叫破,不得不现身,责怪的向邺昊道:“本姑娘就知道你会先到这里,不会到醉花楼去!果然是这样!”
梅枝立时认出是路上相遇的小姐,当然知道也她的大名了。忙道:“原来是滢姐姐,为何不早下来,呆在上面多费劲!”
邺昊笑呵呵道:“费劲倒是费劲,上面凉快嘛,而且想看我们倒底在干什么,若是在下面看,只怕早被醋水淹死啦!”
澹台滢气不打一处,跺脚道:“这时算你横,总有你求本姑娘的时候,等着啦!”
说完又转向梅枝笑道:“应该我叫你梅枝姐姐对吧!听了你们的长谈,我才真的相信与你比起来,我与这小浑蛋认识只能算萍水相逢!”
邺昊呵呵道:“萍水相逢却是一见钟情,用美人计来拐骗本少爷,谁知本少爷智破美人计,掳美而归,圣水门损兵折将,居然把少门主也送来了,是不是?”
澹台滢说话怎也不是邺昊的对手,气得粉脸含霜,跺脚捏腕,半天方道:“懒得与你说,现在本姑娘要走了,知道你还舍不得这里,明天再说,祝你们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罗!”
说完澹台滢向外一闪,转眼到了楼下不见踪影了。
梅枝望着澹台滢消失的地方,不由担心向邺昊道:“她生气了,你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呢?三人说说笑笑也热闹许多呢!”
邺昊安慰了梅枝一番,方才让梅枝进屋吃晚膳,梅枝气色好多了,精神亦无疲倦之感,与邺昊安排就寝之处。
两人无睡意,又在游廊上看着夜色中的西湖这时月色已经向西倾斜,余辉散在胡面上,湖面漾澜,波光鳞鳞,而白堤上垂柳依依,在月光分外清晰,远山透过谈青色的薄夜霭,静静斜插在湖中,半边莹半边幽幽,仿佛一个巨大一般在夜里毫无顾忌的展示自己光明的一面,同时又展现阴暗的一面。
几只小船静静的泊在月光波鳞之间,无声无息,邺昊不由起了柳永的一句词来:“杨柳岸晓风残月!”
那里何等凄迷的景色,但纵记得这一句有何用。邺昊心里依旧高兴,月挂云阁楼,鳞浮水波面,纵是残柳缺月,却心情依旧,中秋佳节。
邺昊向着长空长长的的吐了一口气,仿佛他终于从流很漂泊无定的生活中摆脱了出来,他有了根,有了寄托,不知这寄托在梅枝身上,还是在未相见的父母身上。
邺昊正欲与梅枝进屋,忽发现一条人影在下水面曲折回郎一晃,又很快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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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携美而归
邺昊心中一震,暗忖会是谁如此夜深人静藏于水云阁下偷窥他呢,亦不知来人是敌是友。
邺昊装着不知道,陪伴梅枝进房内,方才悄声向梅枝道:“楼下有人窥看,不知是何方之人,我们在房里坐一会儿吧!看那人是否会闯入楼上来!”
梅枝一时惊愕无比,依着邺昊的话,坐在灯光下,眼中满是担忧。
过了良久,也没有人影再出现,而且下面的护卫也没有惊诧之声。邺昊立时不解为何此人来到此处而不上楼来,眼下圣水门的人不可能窥视,而丐帮,邺昊一想到丐帮就想起了诟丐,心里不由一颤,诟丐自从离去后,就再没有消息了,只是从澹台滢那里知道诟丐的处境不妙。诟丐亦不会到水云阁来的,邮吴又想起了玉鸣山庄和响沙堡,难道一庄一堡的人依旧会跟踪他,邺昊想了半天也想不在刚才稍纵即逝的人会有是何来历。
这时梅枝道:“吴哥哥,刚才你真的看见楼下有人出现么,这人不可能来找我,多半是来找你的,说不定你出去他自然会出现,与你见面的!”
邺昊一愣,暗想这倒也有理。
听了梅枝的话,邺昊提起剑立即在四处搜索了一番,没有人影,又掠出窗外,四下看了看,依旧没有人。
部吴暗忖难道自己刚才是看花眼了,但很快又否定了。邱吴提创下楼,到了水中曲折回廊转悠了半天,忽看到一个人影在树林处一闪而逝。
邺昊立时闪电般的飞掠了过去。突闻得轻轻的叫声:“傻瓜,快过来,傻瓜……”邺昊心中一震,不由低叫道:“蝶儿……”说着就向传活之处飞掠了过去。终于看到了相思之极的蝶儿。而此时的蝶儿,面上削瘦,面色憔悴,仿佛改变了许多。
邺昊奔过去一把抱住了蝶儿,蝶儿躲在邺昊怀中,委屈的哭了起来,插着邺昊的胸口轻轻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我到处找你,你却在这里和别的女人鬼混,把我和爷爷忘得一干二净,可知道出事了!”
邺昊一愣,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对了,爷爷呢?他怎么没来”“蝶心中依旧还有怒气,嗔道:“你还记得有个爷爷,亏他那样疼你,对了,楼上那抱住你不知东南西北的女人是谁?”
女人终究是女人,在最紧急的情况下也会先向一些不关紧要的事,但这些事对她们来说,比生命还重要一般。
蝶儿深爱着邺昊,而她此时又亲眼看到邺昊抱住别的女人,当然要问清楚才行。邺昊却不当一回事,急忙摇着蝶儿道:“快说,出了什么大事,爷爷呢,难道爷爷出事了?”
蝶儿嗔道:“你先说说楼上那女是谁,再说爷爷不迟!”
邺昊无奈,只好耐心的给蝶儿说了梅枝和自已恢复记忆的事。
蝶儿立时高兴道:“你恢复了记忆啦,这下就好啦,对了,你说的梅枝可就是寒梅庄主的女儿?”
邺昊不解的点了点头,蝶儿立时面色大变,叱道:“她原来是仇人的女儿,你知不知道,爷爷现在正关在寒梅庄!你一直躲着不去救爷爷,原来和寒梅庄大小姐有这样的关系。
我这趟路等白跑了,你不救,你忘恩负义,我没办法;现在我去救,你别再来见我们!”
说着蝶儿向树林深处而去。邺昊知道此事麻烦,但自己又不得不去救白发老怪,否则真的是忘恩负义。
邺昊冲上前去,拉住蝶儿吼道:“你别冲动好不好!出岛时爷爷叫我不要找你们,若有事,他自己会来找我的,谁叫你们一出岛不找我,就要去报仇,现在出了事来找我,又无缘无故发火。”
这时蝶儿见邺昊也发火了,立即停上哭泣,不再离开,轻声问道:“现在如何办,你与寒梅庄如此熟悉,而且父母与他们都为世交,你总不能硬来闹得四周不和睦吧?”
邺昊钢索了一下,说道:“别理这些,我们先上楼去,叫他们准备吃的给你,明天一早就上路,赶去寒梅庄,救回爷爷,怎么样?”
蝶儿气道:“梅枝是寒梅庄的人,而爷爷就关在她们庄上,我与她们势不两立,与梅枝也走不到一起,要上去你上去,我不上去!好象如今我一无所有,无家可归的乞丐一样!”
邺昊见蝶儿性格如此固执,本又想发火,但想爷爷出事,蝶儿孑然一人,就他才是亲人了,而且为找他救爷爷吃够了苦头,现在心情不好是正常的,而且需要他的关心安慰与照顾。
邺昊忍气吞声,对蝶儿道:“好,你不上去,我上去说一声就下来,和你一道行了吧?”
蝶儿料不到邺昊会答应地的要求,讶然道:“你真的舍得现在就与梅枝分开吗?”
邺昊苦笑道:“这样你也认为我不对,那样也不对劲!才分手多久,你就开始怀疑老公了,你这死妮子真是没治!”
蝶儿脸一红,啐道:“脸皮还真厚,一出岛就浑了个金公海子,而且天天与蓬莲岛少阁主在一起,只怕早把我忘了,现上我找上门来你也才假惺惺说些漂亮话,以为我也是那些笨女人,没门!”
邺昊见蝶儿慢慢恢复了生机,想蝶儿在爷爷出事后颠沛流离,又要救爷爷,又要躲仇家,又要寻邺昊,魔头的后代日子就是难过,若自己舍去她,简直是猪狗不如,邺昊看蝶儿娇嗔的样儿,心中感慨万千,鼻子一酸,一下把蝶儿揽在了怀中。紧紧的搂住,用下巴摩擦着蝶儿冷冰的头发,说道:“蝶儿……”蝶儿亦有所感触,低声道:“傻瓜,你怎么啦,不上去给梅枝打招呼吗?我真怕,梅枝虽然无关,但若爷爷在她们家出了事,我们……我们都会痛苦的,我能与她相处在一起吗?”
邺昊全身一竦,心中不由暗震,觉得蝶儿说得没错,若爷爷出了事,他能去寒梅在为爷爷报仇吗?
他不能!?
想到这里,邺昊立时对蝶儿道:“蝶儿,我们现在就走,此事一定要说清楚!”
蝶儿立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道:“哎呀,我想起来了,青蛾双侠,就是你爹娘也与他们在一起,还有玉鸣山庄、响沙堡的人!一庄一堡与爷爷的积怨很深,本要押爷爷去公审,但你父母反对,就将爷爷关在了寒海庄,我几次去救,你父母都阻止我,说我无能力救出去,除非让金龙公子来!你说怪不怪!”
邺昊一愣,旋而问道:“他们向你问过金龙公子的来历吗?”
蝶儿道:“响沙堡与玉鸣山庄本要将我一同关押,谁知青蛾双侠放了我,说爷爷有罪,我是无罪的,还私下问你情况,我当然如实说罗,也不能说就是你,但他们已认定你就是邺昊他们的儿子了!”
邺昊听之,心里一阵舒畅,他本害怕爹娘与白发老怪有何过节,那他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但现在这情况隐是爹娘在有意无意之间保护白发老怪,才将他关押在寒梅在,而且以他要我出现,看金龙公子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邺昊越想越高兴,问蝶儿道:“蝶儿,你也许误会梅叔叔了,大概爷爷关押在寒梅庄比在其他任何地方安全些,是不是?”
蝶儿一楞,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你的意思是……”邺昊阻道:“不用说了,看来,我们应和梅枝同路,这样方便些,若梅叔叔不放爷爷,我们也不放梅枝,他自然没办法啦!”
蝶儿经邺昊这样一说,立时心情好多了,又听邺昊说的有趣,娇骂道:“狼子野心,醉翁之意不在酒,谁相信你会将梅枝作人质,只怕梅枝也愿意,梅大庄主和你爹娘也会明白的,怎会与你瞎乱哄!”
邺昊笑道:“金龙公子是蝶儿老公白发老怪的小孙子,当然至少有一半是魔,谁说他就是邺昊,他就是青蛾双快的儿子,连爹娘也不敢确认的,本少爷乘机因梅枝将爷爷救出来,不行么?”
邺昊说的滋味十足,蝶儿心情亦开朗了许多,有了笑容。
这时邺昊方才对蝶儿道:“迟早要与梅枝见面,以后还要生活在一个家里,现在就上去见面吧,同时让她收拾,天一亮就回寒梅庄,怎么样?”
蝶儿立时嗔道:“原来你还是在算计我,我就说你说这么多好听的话干什么,目的就是让我去与梅枝见面,上水云阁,不行,好说歹说本姑娘就是不听,见面机会有的是!”
邺昊料不到蝶儿如此固执,他却猜不透女孩子家的心思,现在蝶儿流落江湖,三更半夜来找邺昊,更是哭鼻子流眼泪,此时见梅枝,只怕越比越难比,根本就没在一个档次,她当然不愿意罗。
特别是梅枝,她与梅枝在螂吴心目中谁轻谁重连邺昊只怕也难以分清,因为两人均可算青梅竹马了。是极强的竞争对象,故更不愿输与她,谁知这时不远外传来,梅枝的声音:“蝶儿似乎对梅枝怀有很深的成见,昊哥哥这样求,也不愿见梅枝,不知梅校在何处得罪了蝶儿?”
邺昊和蝶儿均愕然回首,见梅枝正站在不远处的清辉后,蝶儿立时将邺昊推开了怀抱,嘟嘴道:“你只与他认识,与本姑娘从未蒙面,本姑娘为何要上楼去见你,何况爷爷还关押在你们的寒梅庄,你说,我能怎样待你!”
梅枝并没有生气,嫣笑道:“白发老怪前辈关在寒梅庄,梅枝一点不知,当然与我无关,蝶儿虽然与我未曾见过,但昊哥哥在我面前,如何如何形容你,梅枝脑子里早已有了你的影子,应是认识了。现在梅枝亲自来请,蝶儿不知给不给面子呢!”
蝶儿撅了撅嘴,看了看邺昊,邺昊向她笑了笑,复向梅枝道:“蝶儿有礼有节,梅枝又如此好客,有诚意,在本少爷面前,蝶儿定不会输于梅枝的!”
蝶儿不由“噗嗤”笑道:“为什么在你面前不能输与她,本姑娘偏偏就没有礼节呢!”
说着狠狠瞪了邺昊两眼,复向梅枝道:“现在为了救爷爷,蝶儿有求于你,怎么说也要与梅枝合作才成,本姑娘答应你们,不过可不许在本姑娘面前故意亲热,让本姑娘乘凉风哟!”
梅枝听了不由脸嗖的一红。
蝶儿最终还是上了水云阁,梅枝立即又命两女婢准备晚点,三人不由又谈谈了起来。
原来蝶儿和白发老怪在邺昊出去后,看到狂风海啸,立时感到邺昊凶多吉少,白发老怪还算沉得住气,而蝶儿却吵着要离开无名岛,而在海啸与龙卷风过处,无名岛也变得面目全非,那竹阁楼也荡然无存了,白发老怪暗觉得这难道是天意,天意要他离开这里。
其实至从邺昊走后,白发老怪就坐立不安,认为是出山的时候了。孙女已长大成人,而自己妻子被惨害,使自己坠入魔道,害得儿子儿媳被江湖人追杀。全因那杀害自己妻子的人,却至今没有眉目,而师兄金毛狮魔失踪多年也出来了,那一同失踪的楼兰宝藏图呢,诱惑力也是不小,白发老怪查到邺昊和诟丐、亦决定带孙女出江湖。
白发老怪和蝶儿乔装改变后离开了无名岛,到了近海海滨时,就被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人注意上了。这全因邺昊以金龙公子出现江湖,就与白发老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鸣苍霄和沙千里对当年追杀白发老任让他逃脱一直耿耿于怀,十年来未放松这件事,金龙公子一出现,立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于是玉鸣山庄和响沙堡以鸡泅滨和沙千里跟踪金龙公子,而鸣苍霄和响沙堡堡主沙浩天在当年激战地附近静待白发老模,白发老侯做梦也未想到他们会从金龙公子的身上断定他将很快重临江湖。
而且江湖传言的楼兰宝藏图极可能在与金发狮魔身上,当然江湖中所有人均瞪眼寻找着他与金发狮魔罗。
白发老怪确实老马识途,按十年前的方向划着竹筏到了海滨,虽然他与蝶儿乔装成别的人,但一老一小从海上来。本就是极少,当然一上岸就被沙港天和鸣苍霄觉查到。当白发老怪行到鼓楼镇欲问青蛾双侠时,立时被响沙堡与玉鸣山庄的人包围住,万幸的是蝶儿此时也今非昔比,两人奋力抵抗,方才逃脱,但白发老怪由此受了伤。
就在爷孙俩逃之天涯时,也就是白发老怪最风光的时候,金龙公子声名愈传愈响,当然传到了白发老怪和蝶儿耳中,蝶儿劝爷爷去和金龙公子汇合,但白发老怪暗想汇合有何用,自己是江湖之魔头,而邺昊是金龙公子,何况汇合一庄一堡更知道他们的行藏,不利于白发老怪去救诟丐,当时他们也听到丐帮发生了“兵变”,诟丐失踪,以白发老怪老江湖的嗅觉,立时知道诟丐处境不妙,此时就更不能与邺昊汇合。
于是爷孙俩就显显藏藏,经过了几次,这时寻找称子的青蛾双侠立时回到鼓楼镇,因为他知道,金龙公子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与不是,白发老怪才能说出,于是青蛾双侠与寒梅庄,也加入了追杀白发老怪和蝶儿的行列,响沙堡与玉鸣山庄与寒梅庄,青蛾双侠关系一向不错,故相互联合在一起,终于在一次会围之中,将白发老怪和蝶儿捉住,沙浩天和鸣苍雪欲将白发老怪押上武林大会公审,而且还不放过蝶儿,这引起了青蛾双侠的不满,因为他们利用白发老怪要判断出金龙公子是否就是邺昊,当然他们不同意。最后双方商定暂时将白发老怪收囚于寒梅庄。青蛾双侠又将蝶儿放了出来,要她去找金龙公子,蝶儿要见金龙公子,玉鸣山庄和响沙堡当然要阻止,因为金龙公子太厉害,而且与他们已有几次交锋,亦有很深之怨。
如金龙公子来到寒梅庄,那么无论怎样他都会救出白发老怪,无论如何对一座一堡均为不利,所以他们就会阻止,青蛾双侠又要保,在这件事上响按堡与玉鸣山庄立时和青峨双侠形成了对立,而寒梅庄自然与青蛾双侠一道阵线。
梅枝当然清楚,蝶儿也清楚,但爷爷被捉依旧有青蛾双侠、寒梅庄的功劳。没有办法,有恩又有怨,现在蝶儿又知道邺昊与青蛾双侠,寒梅庄的关系,除了怨气还有何办法呢?总不能一个要报仇,一个又要拼命的阻止,那是多令人痛心的事。
蝶儿也知道爷爷关在寒梅庄是他享受的最好最安全的待遇,心里倒也释然了许多,梅枝与她又没有什么冲突,而且梅枝温文逸雅,善解人心,与蝶儿很快就熟络了。而邱吴都在想着是先认老爹老妈,还是先救白发老怪,若是先救白发老怪,必定与爹娘和梅叔叔发生冲突;若是先认爹娘,他们也不会放人的,因为白发老怪昔日在江湖上犯案很多。
凭爹娘和梅叔叔也不能私自放了白发老怪。
何况若让玉鸣山庄和响沙堡的人知道是金龙公子驾到,更不会同意放人的,因为他与鸣泗滨、沙千里斗了几次,杀了许多堡众,亦是有怨之人呢!
硬来不行软来也不行,以梅枝等人演一出戏也是不行,反而让梅叔叔为难。看来只有等白发老怪出了寒梅庄再救是上上之策,立时邺昊有了定计。
邺昊沉思过后方才发现梅枝和蝶儿不见了,正在想时,梅枝走了出来,说道:“蝶儿一路奔波,辛苦无比,刚才与我聊一会几天,就在打哈欠,我将她带去睡着了,看来我们一早是无法起程的,不过天一亮,我们去安排,昊哥哥你说行不行!”
邺昊笑笑道:“梅枝做事,昊哥又怎不放心,百分之百的满意,你也真厉害,蝶儿那么怪的丫头,与梅叔叔还有气的,怎就这么快与你想处的很好!”
梅枝嫣然媚笑道:“若不与她相处好,昊哥哥只怕会生梅枝的气,你知不知道,梅枝最怕你生气呢!”
邺昊一楞,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天刚亮,邺昊就与梅枝招呼了一声,要去客栈把马骑回来,梅枝唤道:“倒不是去骑马回来,而是去醉花楼看滢儿吧!
马舍得人可舍不得!不过你也该去一下,否则她生气可难办了!八底畔蜈话缌税绻砹常槐幻分σ痪涞榔菩氖拢成弦霍觯缓靡馑枷蛎分Φ溃骸按岫蚜耍憔陀胨当旧僖タ驼唬芸炀突乩矗虮鹚等チ俗砘ィ裨蚨ɑ岜凰畹霉费芡罚 ?
梅枝“咯咯”笑道:“你这样光头花衣,如花和尚一般,醉花楼定不要你进入的,更不用说要滢儿陪你了,你还是别去的是,免得让梅枝撒谎,梅枝可从不撒谎的!”
邺昊调皮道:“本少爷儿时说要去醉花楼,而是去客栈,你记住了吗?”
说完,邺昊向梅枝扬了扬拳头威胁了一番,方才离水云阁。
邺昊离开水云阁,果然径直向醉花楼而来。到了醉花楼下,大门未开,可见时间尝早,邺昊似乎是醉花接最早的客人,而且是位花和尚。邺昊也不需要等,轻轻一纵,就翻进了大院,谁知刚进大院,就听到犬吠声。原来院内放了两只大犬,凶猛无比。
邺昊一楞,暗忖他娘的妓院里也养狗,岂不是没有客人敢来吗?醉花楼的狗一般是夜里放出来,白天则关起来,当然不会影响生易罗。邺昊听到犬声,立时叫一倒霉,定会惹得楼上姑娘们惊醒春梦,而且两大毫不客气的左右夹功,很有水准。
邺昊未等两大扑上,就飞凉而起,如云雀一般落在二楼,这时大门吱呀打开,鸨母走了出来,在院中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影,不由“咦”的自语道:“没有人,怎么也会乱叫,真是两只疯狗!”
但两只狗依;目叫过不停,这时阳关三迷的色迷走了出来,四下看了看,又向二楼望了望,没有做声,只是向二大叱了两句,二大十分驯服的不再叫了。一切回归平静,部吴方才舒了口气,望了望三楼,三楼没有一点动静,但也是最凶险的地方,因为圣水刺激溢满了大脑,邺昊凭记忆走到澹台滢的房前,轻轻推了推,居然门没有上锁,邺昊一楞,暗付澹台滢知道他会到这里来么?
心里虽然觉得不对,但邺昊还是轻轻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足的走了进去,房中寂静无声,邺昊更觉得不对,澹台滢的武功也不会如此不济吧,人进了房内还不知晓。邺昊忐忑不安的走到榻前,正要去掀罗帐,突然从罗帐内刺出一把剑来,剑势快疾无比,而且距离很近,由不得邺昊拔剑。
邮吴习得“罗汉千手经”,快疾绝伦而且双手出招电闪雷鸣一般。邺昊见利剑来势又快又准。直向胸部,立时挥手而出,手在胸前一颤,立时幻作了千千手影,挡住了来剑,谁知帐内冷哼一声,剑气再涨,剑光更盛,邮桑变指为弹,只听嗤的一声,利剑轻颤了一下,邺昊利用这瞬之时,向后暴退,顿时与利剑相融了一丈多距离,全身暂时处于了安全的状况之中。
但这时门“哐”的大开,从门外走入了“阳光三迷”,色迷冷冷看着邺昊,脸色铁青,敌意徒盛。
邺昊心中立时失望已极。本想与澹台滢说几句悄悄话,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若早知道邺昊死也不会来这里的。邺昊回转头看了看帐内,不由嘿嘿笑了起来,同时坐在了屋中内的圆桌上,向帐内道:“不知帐内是何人,与本少爷有何怨仇,居然想一剑置本少爷于死地。”
这时,驾帐轻轻展开,从帐内走出一名冷艳的中年女子,两双眼如冰水中的雪花一般,令人眼花心冷。
冷艳女子冷哼道:“你就是金龙公子,在江湖上很快崛起,声名很大的人物,想不到也会到醉花接来,而且私自擅闯,本门主倒不管是什么公子,只要与本门过不去就得死!”
邺昊知道这是门主,心中一凛,暗忖门主来了,那么少门主只怕就危险了。笑呵呵道:“你就是圣水门门主,本少爷正要与商易一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江湖大路小路平平条,为什么你们就是与本少爷过不去,现在倒好,居然恶人先告状,说是我不是了;阳关三迷在此,你们说说,倒是你们惹少爷,还是本少爷在惹你们!”
阳关三迷没有理会邺昊。
这时圣水门门主冷冷道:“就算你说的有理,但为何你一出现就招惹丐帮的事,明知道丐帮与醉花楼有关,何况今日你自动送上门来,圣水门也不用客气了,阳关三迷,你们……”这时,邺昊忽然冷冷道:“欲加罪,何患无词,何况本少爷行走江湖,还没有人胆敢给本少爷定罪,要打可以,本少爷奉陪到底,但本少爷要见你们少门主,她在哪里!她为什么要设陷井骗我!”
色迷怒道:“她为何要设陷井,这陷井与她无关,哼,你是你害得她犯了欺门叛教之罪!”
说着色迷当先向邺昊冲了过来,邺昊听澹台滢犯了欺门叛教的罪,立时心里一慌,更是暗怪自己错怪了她,在色迷扑来同时,情迷和欲迷从另两个方向冲来,邺昊不敢大意,从桌边如龙卷风拔地卷起,立时脱离了三人的包围,但房内狭小,邺昊难以施展开轻功,身法和步法,却有利于三迷的包围阻击。
而且圣水口口主在旁冷冷的观看,她才是真正的高手,邺昊不不提防她。三迷料不到邺昊如此轻松就脱了包围,而且落地未隐,身影如龙翻一般神奇,圣水门门主亦不由脸色微变。
欲迷见邮吴扑近,娇叱道:“小奴才找死!”
一掌击来,正封邺昊来的方向。想不到欲迷也是快疾无比,而且掌法她此飘曳无定,邺昊豪兴一起,不辞不让,乘着去势,两掌平出,立时碎影掌杂着罗汉千手,缤纷而出,掌的碎,掌的繁出手的精,如佛神手手一般。只听两声,邺昊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两步,气血上涌,暗惊欲迷内劲不差,自己吸了大蟒内丹,又在金罗汉中养了十五日,居然与欲迷拼得如此狼狈,他却没有想欲迷成名多少年了,而且欲迷比他更糟糕,“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欲迷居然笑道:“小奴才好厉害的掌和手,居然连老娘也指不尽指不住!不愧是碎影掌和罗汉千手!”
其实不用她说,另外三女亦看出邺昊是将精巧,细密,奇快无比的罗汉干手法暗融入了碎影掌,使碎影掌更加碎,更加繁,仿佛更加乱无章法,其实是最精巧,最细密的手掌千影!
这时色迷脸色更是奇妙,痴迷如傻女一般,色迷向螂吴道:“你见过了三迷罗汉,得了罗汉手千经?!”
邺昊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向她点了点头,色迷怒道:“他知道你与我作对,居然传你罗汉千手经,明明是想对付我,你说他是不是这意思?!”
另三女均愕然,圣水门门主冷傲道:“阿妹,你被他害得如此惨,居然还念念不忘,你是不是还想受他的骗,受得苦还不够吗?”
色迷顿时咬牙切齿,对邺昊道:“你别要再想滢儿了,今日你也休想从这里走出去!”
说完色迷又率先攻了过来,这时圣水门门圣依旧站着来动,眼中冷冰之色更浓,仿佛她的杀气就全部蓄在这眼神中。
邺昊知道今日见澹台滢的机会几乎没有了,而梅枝和蝶儿还等着他回去出发离开呢!立时打定主意,不与她们纠缠,而且圣水门门主斤两高深莫测,乘她未出手时离开最容易。
邺昊被阳关三迷围住,但欲迷受了伤,明显不如以前,当然万劫迷香阵威力小了许多。
而且欲迷向着门,圣水门门主也在门旁边,根本就没有机会了。
邺昊突然想起那天离开时的那扇窗子,不由暗窥了过去,立时心中大喜,那半圆窗报没有锁住,只要靠了过去,猛撞窗棂,窗户自然翻开。
而窗户一面正对三人是欲迷。欲迷又是最薄弱一环,邺昊不由希望大增。心中舒坦多了,向阳关三迷道:“你们三人,每人年岁都是本少爷的几倍,但却要加在一起与本少爷相斗,你们不觉得有点过份吗?第一次本少爷输与你们,但第二次本少爷又赢了回来,今日就算我们之间的决斗吧。你们可不要依老卖老,以为可武比本少爷我,习武之人,往往未学后进之说,本少爷就算未学后进吧,也不要以为人多就完全可以胜可本少爷,可知道本少爷习得金龙老人的神龙三式,白发老怪的”碎影掌“,爹娘那里的”迷心到法“还有金罗汉中的罗汉千手经,每一种均可与各位抗衡,同样便可稳胜四位,故圣水门门主也可以上来,本少爷不会介意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说完邺昊不由呵呵大笑起来。
圣水门属为魔岭十三窟的分支,但在江湖上,因其武功的神秘而人人心有余悸,何曾受过如此嬉落,而且还是一位乳具未干的少年小子,圣水门门主气得银牙咬得“咯咯”直响,阳关三迷亦被激起了斗志,联手冲上前来,邺昊存心要试试阳关三迷。
试试自己,立时安心的与阳关三迷围旋了起来,若要硬拼,邺昊当然不是三人对手。
但邺昊步法奇特,神龙身法更是不见头,亦不见尾,加上掌法碎杂,手法精巧慎密,一时也不会落于下风,而邺昊并没有拔出金龙剑。这一点阳关三迷明白,圣水门门主也明白,若这样都斗不过,圣水门以武相较,是没有办法的,圣水门门主不由有了另外想法!
圣水门门主有想法,邺昊亦有想法,感到这样是在浪费他的精力和体力,人不是金属,总是没有疲软的时刻。
邺昊突然尖啸了一声,快疾无比的拔出了金龙剑,随手就是一式“飞龙锁云”的最外式,将自己锁在一张金灿灿的圆环之内,而将阳关三迷逼退了几尺,剑光大盛,在阳光三迷惊愕之际,圣水门门主未反应出来之时,邺昊冲天而起,径直冲向半圆窗,邺昊向半圆窗一折,只听“支哑”一声,半圆窗户倒卷而开,圣水门四女立时明白过来,均妖叱扑了过来,可是为时已晚,只抓住了邺昊离去的余风。
邺昊冲出半圆窗,立时身子是在半空中,向下急坠而去,在经过二楼叱檐时,邺昊用掌轻轻一拍,立时下坠减缓,稳稳的落在了一楼下的曲折游廊之上,邺昊抬头见阳关三迷已尾随冲了下来,不由呵呵笑道:“各位不用客气,本少爷自己慢走好啦!”
说完邺昊在游廊上一弹,立时身子如离弦之箭,划过院子,翻过院墙,落在了醉花楼外面。邺昊长舒了口气,这次又是胜利,似乎邺昊在醉花楼运气还不错,每次都能平安离开,那扇小窗救了他两次,只怕下次圣水门门主要将那扇窗紧紧扣上,再来对付邺昊了,邺昊又想起澹台滢,忍不住在院外向醉花楼叫道:“滢儿,你在哪里,你快出来!”
可惜楼内没有澹台滢的声音,仿佛滢儿昨夜出现后就一下不见了。
这时阳关三迷到了院墙上,她们的轻功显然比邺昊差了一段路,邺昊指着三迷道:“你们三个三八婆,不要再追,否则本少爷生气后翻脸不认人,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门主,若要圣水门安然无事,最好别插丐帮之事,另外,滢儿有个好歹,连你们门主的命也不安全!”
邺昊在一番威协后,方才发现天已大亮,偶尔有人在路上走过,渐渐变多,邺昊不敢再留,转身离开了水云阁,往客栈而去,到了客栈那老板一见邺昊,立时问为什么昨夜订了房子不睡觉,害得他空了一间屋子,邺昊解释了一番,照旧付钱,这才牵出坐骑,坐在马上,飞快的问水云阁而来。
阳关三迷追踪了一段路,渐渐远远落在后面,最后失去了人影,方才停止了追赶跟踪。
而邺昊虽在赶往水云阁,但却在想澹台滢的事。澹台滢是因为他才去照顾诟丐,而诟丐又将丐帮闹得风雨飘克,圣水门门主不得不亲自出山,当然发现了澹台滢的背叛之行经。
而且魔岭神武君也知道了金龙公子的危害性,要圣水门除去邺昊,否则迟早会对魔岭不利的,圣水门门主亲自出马,以为会马到成功,想不到邺昊会如此厉害,如此狡狯,出师不利,在稳操胜券时,邺昊却安全溜了。
而只要澹台滢在她们手中,邺昊迟早会上门的,而且诟丐救出地牢房,依旧可以抓回去。
邺昊一边往回赶,一边细想此事,觉得杭州事情越来越不妙,诟丐处境不妙,澹台滢已经不妙了,圣水门门主亲自抵临抗城,当然会有新的动作,而邺昊却要在此时离开杭城,真不是时候,也许等他再回杭城时,已经物是人非了,但这又有何法呢!
回到水云阁,蝶儿已经醒来,众人已准备妥当,两女正翘首以待邺昊。见邺昊回来,众人立时兴奋起来,蝶儿和梅枝均长舒了口气,梅枝当然知道醉花楼并非善地,邺昊这么久没有回来,也许出事了。
现在终于平安回来!而蝶儿呢,生怕邺昊这一去又会等许久才能再次相逢,她不想再经受那种恐惧,那种折磨人可以死去的相思。
邺昊没事的向众人打了一个招呼,又向二女笑了笑,一干众人立时出发,浩浩荡离开了水云阁。
离开了杭城,邺昊现在似乎对杭城有了感情,杭城是他登陆后住得最长的地方,而且也是他成名的地方,而杭城的水云阁,他更是留恋,他在这里与卜铃化干戈为玉帛,与滢儿相恋,与海枝相认,与蝶儿重逢,人生的大快写意之事全在这水云阁上演绎了出来,淋漓尽欢。
很快众人就出了杭城,官道直直南下,杭州虽多小山,但更多平原,小山在靠西北方向,而东南方向却是不大不小的平原,马车飞快的向前行驶,寒梅庄的护卫知道金龙公子就是青峨双侠失踪多年的儿子邺昊时,均纷纷相认,与邺昊攀谈,邺昊心情渐渐又恢复过来,何况他也不想梅枝和蝶儿为此事担心,邺昊心里不由念叨着诟丐,不知他如今怎么样,澹台滢没有办法再去保护他,为他通风报信,有圣水门加入,诟丐难圆心中之愿,说不定又会身陷囫囵,魔岭十三魔神武君能控制丐帮,就不会让它失控,他清楚丐帮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得到丐帮,等若打得了江湖半边的江山和势力。
邺昊迷迷糊糊想着,一干众人窜入了一片树林,阳光沿着官道上方的缝隙直插下来,林中一片寂静,突然从林中疾飞出许多骷髅,漫天均是白森的骷髅,“咕咕”直响,而且骷髅的双眼中均有红红的火点,如同坟墓中的鬼火一般阴森恐怖。梅枝脸色一变,惊呼道:“鬼火城的人!大家不要慌乱!”
邺昊立时明白鬼火城的人是针对他而来的,上次在路上,鬼火城怪面人袭击武当道士,邺昊从中横插一脚,击退了怪面人,今日只怕他们因此而来的。但让邺昊不解的,鬼火城怪面人在杭州不伏击他们,而要在这样的地方,而这里离杭州很远了,离寒梅庄没有多远的路途,鬼火城的人怎么如此了解他的行动路线,而且在此时离开杭城。众人都不会料到的,圣水门料不到,鬼火城亦是魔岭一派,当然也不应料到,难道他们也知道白发老怪办在寒梅庄不成?
若他们知道个风声,定会问寒梅庄而来,因为白发老怪也是魔岭欲捉之人。邺昊走到这里觉得不妙,鬼火城人在此伏击他,定有一路人马去寒梅庄了!
这时树林里骷髅不再飞出来,但红眼骷髅纷纷落在道中和两侧,仿佛无数的眼睛瞪着一干人,十分的诡谲,十分的阴森可怖。众护卫还未见过如此情形,脸上均露出惊惧之色。
邺昊安慰了大家一番,又叫大家继续上路,这时树林死一般的寂静,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刚才的骷髅好象从天而降。马车和众人小心翼翼的前行。
当均进人骷髅降之中时,突然林中传出一阵阵的阴笑声,邺昊和众人心里一寒,依着随笑声颤栗不止,邺昊觉得鬼火城行径如此古怪,不由长啸了一声,向树林窜去,正要窜人树林,梅枝叫道:“昊哥,不要进树林,树林定有埋伏,他们想引诱我们进去!现在我们偏不理会他们!”
邺昊顿身一想,这倒也是,回头看了看众人,暗惊刚才未进林,否则缠在树林里,敌人突然向众人发动袭击,轻易得逞的,谁知这时林中传来一阴森森声音:“你不进树林,难道就没有办法么,现在就让你尝尝鬼火是个什么意思,与鬼火城做对的后果!哈哈……嘿……”笑声在林间回荡。邺昊催促大家向前走,这时,忽从林间飞出一颗骷髅,红眼青额,飞向众人群中,邺昊举掌欲将之震飞,谁知那红眼青额的骷髅受到掌劲,“平”的一声飞裂成碎块,从骷髅里散出粉红色的烟雾,众人哗然失色,梅枝见多识广,娇喝道:“大家快迸住呼吸,这是骷髅红粉瘴气!”
众人一听骷髅红粉瘴气,立时向瘴气外冲去。
地上的骷髅亦些起彼伏的“平平”爆开,红粉瘴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向外扩散,连侧旁的树林也隐隐约约,戴着鬼头怪面的鬼火城城众掠出了树林,向众人冲了过来,立时将众冲散,寒梅庄护卫受红粉瘴气影响,心情溃散,均想冲出瘴气,很快被鬼火城城众围在中间。
时间一长,护卫们迸气难忍,拼命向外冲,又被鬼火城的人挡了回来。
此时梅枝和蝶儿亦闭气难忍,邺昊倒好的多,有百毒不浸之身体,但邺昊左冲右突,顾此失彼,眼看着一名名护卫倒下,心急如焚。梅枝掠到邺昊身边,向外指了指,示意领头冲出去。邺昊此时不假细想,依梅枝的话,向路上的鬼火城城众冲了过去,鬼火城城众知道金龙公子的厉害,但他们鬼都不怕,又何惧上一个活人。
梅枝和蝶儿齐头向前冲,与邺昊紧紧相靠,立时将鬼火城的人压到了西边。邺昊此时成了开路先锋,先受阻,后面就意味着伤亡,邺昊心中又气又怒,拔出了金龙剑,气嚣上涨,立时金光在毒瘴中莹莹生辉,金龙剑幻若一条劲龙颤动欲飞。
毒瘴碰上金龙剑光,立时飞退而去,给金龙剑让出道来。邺昊大喜,知道金龙剑亦是百毒克星,当下毫不客气的将神龙三式酣畅的施了出来,“惊龙御波”“飞龙锁云”将鬼火城的人和毒瘴均扫到了一旁。邺昊如天神一般披荆斩辣,开山劈路,硬生生开出了一条大道。
后面梅枝蝶儿和众护卫见邺昊如此神勇,鬼火城的人挡则死,遇则有路,立时心里大喜有了希望,精神也高涨起来,硬捣从侧面冲来的鬼火城城众。
但时间一长难免被毒瘴入浸,一时内外交困,部分护卫如醉汉一般倒地不起,显已是魂归天国了。更糟糕的是梅枝和蝶儿,亦有了轻微中毒,梅枝说了两句话,自然吸引了许多毒瘴,更是面如桃红,全身泛力。
邺昊见势不对劲,退了回来,将梅枝抱在怀中,向蝶儿道:“快跟在我后面,大家跟我冲,冲出去就可活命!”
说完,发狂的向追堵上来的鬼火城城众如切菜劈瓜一般划了过去,立时听到惨叫连连,血光甫显,邺昊祈祷道:“老天千万要宽恕我,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
现是不遗余力,展开神龙威霸的三式。
邺昊终于率众冲出了毒瘴,到了一条小溪边。
除了梅枝,蝶儿,护卫所剩无几,而且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中毒,甚至有的呕吐起来。邺昊怒道:“他妈的,老子要找他们要解药,不给就让他们赔命了。”
梅枝在其怀中虚弱道:“吴哥,别这样,敌人只怕等你一走,就会冲来的,还要解药有何用;何况你又向谁要解药呀!”
梅枝越来越不行了,邺昊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突然想到自己百毒不浸,恐怕身上的血也可解百毒,立时高兴道:“有了,车上可有盛水的东西?”
一名护卫道:“只有两坛绍兴女儿红酒,专为老爷买的!”
邺昊更是高兴,有酒只怕效果更快,于是命护卫抱出了一坛女地红。
邺昊将酒坛启了封,酒气滥了出来。众人立时嗅到了酒香,但不解邺昊为何要这样做,邺昊拔出金龙剑,在手背上轻轻一划,立时鲜血流了出来。
众人愕然,蝶儿和梅技惊呼,邺昊将手放在坛口,只见滴滴鲜血流入了女儿红酒中,很快女儿红真的变成了殷红的红葡萄酒一般。邺昊又将金龙剑插入酒中,立见酒如沸腾一般,方才知道这把剑的神奇所在,除百魔、解百毒,果然是正义之剑。
金龙剑在酒中来回荡着,片刻不再沸腾,邺昊猜这酒如今已成了百毒不浸之酒,方才捧到梅枝旁边,说道:“喝点这酒,就会解毒的!”
说着将梅枝扶起来,提起酒坛,欲给梅枝灌,众人眼睛大大的,有点不信,但如今大家坐在地上如吸多了大麻一般,不信也得信一次,梅枝支吾道:“我……我不会喝酒,而且酒中有……有血,怎能喝!”
邺昊气恼道:“你是嫌我的血脏,染得酒不能喝是不是,你倒底喝不喝?”
众人料不到邺昊会发这么大脾气,平时笑嘻的正经起来倒也威风火面,但不敢想邺昊会对梅技发怒,怎么说她也是一庄之大小姐,众人和蝶儿心里也不由打起了鼓。
梅枝很小就和邺昊在一起玩,但邺昊的话她很少反驳,只要邺昊生气发怒,梅枝总会忍气吞声,消解邺昊的怒气,邺昊的记忆里,梅枝是只乖顺的小绵羊,听话的宝贝,现在不由自主又生气火来,当然是惯性,梅枝一阵惶然,亦是惯性向邺昊低声道:“你的血怎会脏,不要生气,我喝就是!”
梅枝说着就欲抬头去捧酒坛,邺昊当然不会让她费力,只要她喝就成,梅枝偎在他怀里,倒也幸福,梅枝吸了几大口,怯问道:“行了吧,再喝就可要醉了!”
说着,满不高兴的移头看着溪水。
蝶儿怕螂吴亦向生气发怒,偷偷亦喝了几口酒,虽然腥腥的,但这是邺昊的血,喝起来也满有味道的。众人休息了一阵,发现邺昊的血酒真的很有效,毒瘴的感觉很快消失了,众人均觉得邺昊很神,居然血也可以解毒,当然其中金龙剑的功绩也不少。
梅枝终于可以站起来,而且全身重新恢复了力气,梅枝走到邺昊的面前,怯生生道:“昊哥哥,你还在生梅枝的气吗?我以后不再不听你的话了,好不好?”
邺昊坐在溪边的砾石上,回过头来,看到梅枝和大家气色好多了,方才舒了口气,心中的不快也消了大半,又见梅枝低头吞声的“可怜”样儿,心中一漾,微笑道:“昊哥哥怎会生你的气,刚才明明要你做个表率嘛,谁知你拆昊哥的台,我的血岂会白流,它可是宝贝呢!刚才也是我心情不好,无缘无故被鬼火城的人袭击,那样狼狈。昊哥哥不好,把气出在你身上了,你不会感到委屈吧?”
梅枝嫣然一笑:“从小就被你骂惯了,委屈有什么用?”
邺昊一听,摸了摸光头,得意的笑了笑道:“你生来就是这样的,只怕以前骂惯了!”
两人一说一答,又回忆起以前在鼓楼镇的一切,心里均情意崔然,消谈了刚才的不快。
梅枝小心翼翼道:“昊哥,你今日去醉花楼是不是遇上了不快的事,你一回水云阁,梅枝就发现了?”
邺昊心中一紧,暗忖什么都瞒不过梅枝,忙道:“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别过于敏感,还是想想以后的路吧!”
梅枝知道邺昊不肯说出来,也不再多问,但看邺昊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时蝶儿走了过来,娇嗔道:“昊哥哥叫的好甜,听来也是肉麻,还是傻瓜恰当!本姑娘以前一直这么叫,现在想改叫昊哥哥也改不了罗,只怕以后也很难改口的!”
梅枝和蝶儿均笑了起来,邺昊亦笑道:“傻瓜这名字也是不错,以后要听叫昊哥就知道是梅枝,叫傻瓜就知道是蝶儿。这样就不怕混淆了,本来蝶儿就想的是傻瓜,梅枝想的是昊哥,萝卜青莱,各有所爱,这样也才公平,本少爷也应付得过来呢!”
说完邺昊站了起来,问众人道:“现在我们继续赶路,尽快回到寒梅庄!”
众人不知路上还会有什么意外,均表示同意,而此时邺昊亦不敢大意,暗中的敌人不但冲着他来,而且亦冲着白发老怪,如今,诟丐的安全亦连到了这场争斗当中,不但有白道中人,而且有黑道中人。想不到的事随时都可能发生。
邺昊思乱如麻,想到了受苦的澹台滢,又想到了去少林的卜铃们至今没有消息,但邺昊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种不详的气氛紧紧包裹他。
一路无事,中午时分,邺昊等一行到了一麻古镇,古镇似乎依旧,并没有太在意,匆匆的来客,而在古镇最大的饭店里,有几位古怪的人正慢饮着酒,但却紧紧的盯视着楼下的街面,他们似乎正在等人,而且是在等不平凡的人。而邺昊一行亦到了这家饭庄,当邺昊和梅枝,蝶儿率先跨入饭庄,梅枝见到那几位怪人,不由脸色一变,问邺昊道:“昊哥哥,我……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只怕这里不会太平的?”
邺昊亦觉到了饭庄里气氛不大对劲,但他依旧向里走,向梅枝道:“我们走我们的路,只要不招惹这些闭事就行,在此稍稍休息,我们又得赶路呢!”
梅枝虽觉得不大对劲,又不敢逆邺昊的意思。蝶儿对江湖事知道较少,若没有邺昊在此,她也许会避开,但如今不但有邺昊,而且还有梅枝和寒梅在的护卫在此,她怎也不会顾忌,大不了又浑打几场,何况她早就想好好的找人斗斗法,解解这许多日来,心中的不满,而且找回失去的信心和勇气。
那几位怪人正是鬼火城的几大高手“鬼城三修罗”,鬼城三修罗在江湖上倒赫赫有名,人闻色变,而此时他们全变成了怪面人,从他们阴森森的面容和他们冷冷的青脸,平常倒真的见到他们的均会变吓死的。
邺昊领头走入大堂,向小二大大咧咧道:“小二,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好的菜和好的酒!”
小二见到有生意上门,而且自从鬼城三修罗到处饮酒,酒店里的生意就难做了。这时见一个秃头和尚穿着花衣服走进来,似乎不好惹的主儿,而且后面还跟着两个姑娘和几名随从,更不敢怠慢,慌忙准备去了。
这时“鬼城三修罗”冷冷看了邺昊众人一眼,没有言语,转头继续饮酒。这时梅枝低声问邺昊道:“昊哥哥,他们亦是鬼火城的人,会不会也是冲着我们来的呢!鬼火城的人本来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为什么现在屡屡出现,只怕有所企图,会不会与白发前辈有关。”
邺昊又冷冷的望了一眼“鬼城三修罗”傲然道:“最好别有所企图,否则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时鬼城三修罗站了起来,付了帐飘然下楼去了。
蝶儿见鬼城三修罗一走,立时慌乱起来,向邺昊道:“若他们光对付爷爷,那怎么办,我们应当跟在他们后面,以防万一!”
邺昊一震,认为蝶儿说的话大有可能,但依旧笑道:“没什么事的,爷爷在寒梅庄!又有爹娘在那里,鬼城三修绝计不敢冒然行事的!”
这时小二将一席酒菜上了桌,众人因为白发老怪的事而冲淡了饮酒作乐的兴致,邺昊此时亦是心事重重,满座佳肴如同萝卜青菜一般。众人很快就吃了午饭,匆匆离开了饭庄,刚走出门口,就遇上两位衣着华贵的老人,两位老人径直走向邺昊,向邺昊问道:“公子可就是金龙海子!”
邺昊一怔,奇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本少爷干什么?”
华贵老人笑道:“只要是金龙海子就对了,我们是魔岭拜金派的金银二老,奉神武君之命前来相邀公子到麻岭做做客!”
梅枝和众护卫一听拜金派金银二老,脸色更是一变,邺昊和蝶儿倒不知金银二老,初次听说而已,但知道魔岭和神武君,立时明白来者不善,而且与鬼城三修罗一道。拜金派和鬼火城的人同时出现在这里,企图已然明显。
邺昊冷冷道:“现在本少爷很忙,没有时间,何况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少爷不是客人!”
金老谈谈笑道:“公子可是说话十分爽快,但公子现在只怕,不用去寒梅庄了,白发老怪多半已到了魔岭手中,所以公子也就不用再忙,道不同,慢慢来也可以同道,对不对?”
邺昊再碍不住气,此时脸色也不由大变,魔岭对白发老怪,确实势在必得。道:“不知白发老怪与魔岭有何过节,竟然要苦苦相逼,与白道中人双管齐下,难道这也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银老笑呵呵道:“公子误会了,神武君与白发老怪长深有交情,听说他被白道中人挟囚于寒梅庄,当然要来救罗,公子还应该高兴才是!”
说完金银二老嘿嘿奸笑了起来。邺昊暗忖魔岭居然出动了鬼火城与拜金派的高手来“救”白发老怪,若真有善意,也就不会在那树林里伏袭邺昊了,显然魔岭此来并不是救白发老怪,突然他想到楼兰宝藏图,以中一竦,暗道:“难道爷爷真的知道楼兰宝藏的下落吗!魔岭定因此而来!”
蝶儿怒从心头起,恨从胆边生,向金银二老叱道:“你们别妄想,爷爷会告诉楼兰宝藏图的秘密?
何况爷爷根本就不知宝藏图的去向!?
金银二老脸色一变,相互望了望,金老方才意味深长道:“哦,你就是白发老怪的孙女,很好很好,你爷爷定给你讲过宝藏的故事,你一定知道,看来我们这趟来此是来对了呢!”
蝶儿面色一变,“锵”的拔剑怒道:“你们这帮伤天害理的恶魔,想加害爷爷,本!”
娘现在就斩了你们!”
说完捉剑就刺,出招之间,就是迷心剑法,而且参杂了几丝凶狠。金银二老又怎将蝶儿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笑呵呵的飘然后退,闪过了蝶儿的剑招,说道:“水姑娘,你怎么会青蛾双侠的迷心剑法呢!”
邺昊冷冷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本少爷就是青蛾双快的独子!”
金银二老不知其故,均愕然而望,金老肃容道:“青蛾双侠是侠义之土,自己的儿子又怎可成了白发老怪那魔头的孙子呢,这倒是天下之奇闻!”
邺昊冷冷道:“这怎可算天下之奇闻,只怕等本少爷杀了你们二人,那才是真正的天下之奇闻呢!”
金银二老脸色一变,相顾无语转而大笑。
“小子,你虽是金陵老人的传。但说这话也不怕闪着了舌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自找没趣!”
银老恶狠狠的说着,狠狠的瞪着邺昊,邺昊却也不胆怯,这时蝶儿又飞舞而起,施展出迷心步法和迷心剑法,如同青蛾双侠亲传女弟子一般。梅枝见蝶儿居然会迷心刻法,心中不由一酸,但很快就消散了,亦施出寒梅剑法,与蝶儿相映成趣:寒梅怒枝头,蝶儿满天飞。
梅影随风起,蝶香学相随。“
金银二老见两小姑娘剑法颇有火候,倒也觉意外,银者笑呵呵道:“金哥,就让小弟来应付这两小姑娘,剑法虽高,怎也是雏嫩些!”
说着很老挥动着银光闪闪的衣袖如银浑地,光华耀天一般纵到二人之间将衣袖挥动如一团简锦,更是风声呼呼,气劲逼人。立时二人如雪中之梅,风中之蝶。
众护卫欲上前援助梅枝和蝶儿,邺昊却喝道:“不用上去了,这里有我,你们速回寒梅庄告诉老庄主魔岭派人来劫持白发老怪,叫他们小心应付,我们随后就到!”
此时邺昊的命令就等于梅枝的命令,何况邺昊是青蛾双侠的儿子。众护卫整齐欲走,金老嘿嘿笑道:“走得了么?”
说完就飞身掠起,欲阻众护卫。
邺昊大喝道:“有本少爷在此,就是神武君,他们也走得了!”
说完拔地横掠,挡住了金老的去路。两人在俄项之间,比拼了数掌。金老速度受阻,而邺昊被震得飞退开去,但邺昊在空中一卷,再飞滚而起,稳稳地站在了地上。众护卫在一愣之后,喝马扬蹄而去。
金老见众护卫去势快疾,再次腾空飞掠,压向众护卫的头顶。邺昊怎容地撒野,镇定真力后,“锵”的拔出了金龙剑。催劲真力,向空中漫天锁去,立时剑影如浮云,确又如波涛,森森滚到金老面前。
金老料不到金龙到如此凶猛如洪水猛兽,心中暗凛,将身一编,立时身影急逝,险险的避开了金龙剑锁决。众护卫在此时间,业已飞驰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淡黄的生烟,金老只有望望兴叹。
邺昊挡在金老面前,嘿嘿冷笑道:“金老啊金老,你这点把式也敢拿出来狂言,枉你依在江湖上混了如此多年,怎么如此不行,居然两次被一个少年小伙子击退。现在你应明白长江后浪推前浪,少爷请你入墓穴的滋味吧,若你现在就金盆洗手,或许本少爷让一两招,让你体”面“的回老家有个善终,如何!”
邺昊嘲弄的望着金老。“金老本就因未阻住众护卫而心生怒此时经邺昊一激,立时气冲斗中,七窍生烟,大骂道:”小子猖狂,看老夫如何收拾你!八底潘垡煌校⑹毕嘤吧纾碛岸刚牵缫煌殴舜蟮念钙蛳蜈黄肆斯础Z恢澜鹄侠凑娴牧耍闹泻榔徽牵碧っ栽撇椒ǎ缃鹆话闾谂不氐矗鹆8橇萘萆逼灰啦蝗南蝾钙蚓砹斯ァA饺私徊谝黄穑环直舜耍⑿刍耄S八匪啡绱獭?
两人拼斗了不知多少招,总进不了对方近身之地,突然邺昊笑道:“金老啊金老,你果然并不是浪得虚名,还有一点猫瓜功夫。不知你与神武君比起来如何?你已不是本少爷的对手,看来本少爷确实应到魔岭去一趟,将神武君,拖下魔岭,将他收服!”
金老不听则已,一听怒火更盛,简直心里全是火气,乘邺昊说话分心之际,长嗥一声,双掌闪电般的向邺昊前胸拍去。
邺昊早有准备,尖啸一声,立时金龙剑剑影收溶成一线,如闪电般穿透了金老的掌影和罡气层,势如破竹,向金老前胸刺透而去。金老立时胸中泛出惊惧,但掌已出,身难回,剑难挡,金老上身上晃,同时金龙剑已刺中了金龙的左肩,而邺昊亦感到前胸仿佛一陷,如冰刺一般生病,心脏如被压碎了一般。
两人错身而过,交换了一下位置,金老左肩血如泉涌,脸色煞白,气嚣顿时收敛了许多。而邺昊也不好受,拄剑而立,“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暗惊这死老头好强的掌力,居然可能穿透他的金龙护体罡气,立即盘坐在地上,默念心决,收气入丹田,治疗内伤。金老本想连环出击,不让邺昊有回气喘息的机会,但左肩之痛,痛彻骨髓,那敢再动真气,慌忙急点伤处之穴,止住血。
“好厉害的金龙剑法,老夫生凭很少受伤,想不到今日伤于你小子之手,太出人意料了!”
金老止住了血,方才换气向邺昊说话,以测邺昊内伤程度倒底怎样。
邺昊又岂有不知之理,但依旧嘴上不输道:“你受伤已算不错了,可惜没有要了你的老命。
你可知道,刚才一剑叫金划逐日,一剑夺命,而你还算识趣,闲得快,没有拿命当儿戏,否则,只怕你的心脏现在已被穿了一个血洞!八底炮幌蚪鹄闲α诵Α?
金老见邺昊吐词清晰,中气很足,心里一沉,暗付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内力如此强厚。老夫拼力一击,亦没有要了他的命,若假以时日,只怕真的可与神武君比拼一番了,难怪神武君特殊交待,若金龙海子不识抬举,必须就地消灭,免除后患,但现在凭一已之力,仿佛不能治住邺昊,而且自己在落在下风,得需要一个帮手才行。
想到这里,金老忍不住向银老望去,不看则已,一看反而更加失望,只因银老现在正处在下风,而且急需要他的帮助,看来这一趟二人均把自己估价的太高了,三小原来如此厉害。而银老此时何尚不是同一想法,他越斗越心惊,越斗越心灰,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占为上风,只因蝶儿实战能力差,而且迷心步法和到法她从未用来真正应付过敌人,但迷心关键就在迷心二字,快则虚,虚则乱,乱则迷,蝶儿在反复几次后,方才发现迷心三要决,真正体会到其中的乐趣,现在她的认识并不亚于“师父”邮吴老公了。
而梅枝呢,寒梅划法当然熟练无比,梅花之傲,梅花三洁,之寒,充分的展现了出来,但她从来与蝶儿联手过,虽然寒梅划法与迷心剑法相辅相承,当年梅啸与青蛾双侠夫妇二人切磋技艺精进了各自的剑法,而且双方以联手配合为目标。开始时二人联手还生疏,心意也不相通。只有依赖轻功避让银老的进攻,但时间一长,两人配合趋于完美,立时将各自的剑法使到了毫巅,更将联手的威力通现出来,很快就将劣势扳平。银老必竟是老人,而两女如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蒸蒸日上,前途似锦,而且技艺看涨,此消彼长,银老处于下风,当时时局发展的必然趋势,“沉舟侧圉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金老的颓丧,恰是邺昊的兴奋,邺昊以为二女挡不住银老,心下顾忌,在运剑之时,总要关心着二女,但现在他才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心情顿时轻松许多,而且运功几周天,内伤愈合了许多,真力又恢复过来,心喜面笑道:“金老啊金老,拜金有何用,不能增加功力;归魔岭有何益,只能身临断崖又跨出了一步,本少爷有好生之德,不想夺命,只想让你记住教训!”
说完突然弹起,腾滚向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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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楼兰宝藏
金老料不到邺昊还能再战,而且是主动迎战,惊愕间见邺昊幻如一条临波之龙向他窜来,来势快疾如影,似乎没有受伤一般,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立时凝神聚气,挥出双掌,只听“轰卤的声音不绝于耳。
邺昊刚才停身之外烟尘股股,草飞树倒,场面凛凛无比,而邺昊如飞抛的气球一般高的挂在了空中。或如一只飘飞的纸鹤一般定在了空中。金老一愕,料不到邺昊反应如此快疾。
居然在电闪之间躲开了他全力一击,正欲再次挥动双手一台,只觉得左肩剧痛无比,显是刚才催动真力,用力过猛,剑伤加重。
这时邺昊哈哈大笑道:“金老啊金老,你刚才是不是老根昏花,居然会用这么巨大的力去残害花草树木,它们哪里受得住你这全力一击,现在是不是有点吃力呢?”
话音甫落,邺昊长啸一声,挥动金龙剑,从空中斜腾了过来,来势猛烈如斯。金老看到来势,脸色急变,暗忖邺昊是在以灵巧的轻功消耗他的体力和加重他的伤势,但们偏他又一筹莫展,因为他实在没有邺昊灵巧,而且他确实已老,不能在空中不断的飞腾倒卷,况且金龙剑到气逼人,非比凡品。金老看到飞来神剑,只有两个选择,那就是运掌耗力抵抗,另则就是飞身闪开。
在俄顷的思量之后,金老高吭一哼,如苍鹰一般掠到空中,闪过邺昊的来刻。邱吴如意想的落空,心中一凛,落地转身问金老道:“老伙计,果然狡猾嘛,知道本少年的意图,但你一把年纪,又怎有本少年的快呢?”
说完邺昊突然折头向二女旁边掠了过去,加入了二女之间,向银老猛烈的袭出了一剑,银老未料到邺昊会合同二女,三人对付一人,立时尴尬不堪,步法一乱。身手更是顾此失彼,梅枝寒梅剑梅影怒放,急射向银老双眼,银老脸色大变。慌忙挥出双掌。这一下倒是抵住了梅枝寒梅剑,躲过了邺昊的金龙剑,但却让不过蝶儿的迷心剑法,顿时迷人又迷心,胸口毫不客气的吃了一到,银老在巨痛之际,本能的后退开去,侥幸逃出了三人联手的包围,但胸口处鲜血如泉涌一般,鲜血染红了一片惊恐。
幸好此时金老及时跟了过来,阻住了三人连续进攻。银老不由向金老气哼哼道:“喂,你在瞎搅和什么,怎么闲着让他们三人联手来对付我一人,他妈的两个小姑娘就难以对付了,若加上一个金龙海子,不是要老夫的命吗?”
说着银老又向邺昊道:“你们年纪轻轻,居然一点江湖规矩也不讲,卑鄙的居然要三人联合,以后还有脸混吗?”
梅枝和蝶儿一愣,向邺昊张望了过去,谁知螂吴一点难为情也没有,笑呵呵道:“老家伙,有还好意思说那样的话,你们本来就在做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还是老江湖。当然我这个做晚辈的也不用客气啦,否则岂不让两前辈笑话我们愚蠢吗?本少爷这一套还是跟两位老不死学的呢!你们应不足奇怪才对呀?”
银老立时气泄,恶狠狠瞪了邺昊两眼,又欲上前与三人拼命,却被金老一把拉住,这时银老才发现金老亦一样受了重伤。
银老委实惊了一下,以金老的修为,想不到金老与邺昊一对一居然会如此狼狈,金龙海子果然非浪得虚名,若以银老与邺昊单打独斗,想必银老已输的鞋和袜子均没有了呢!银老又向邺昊望了过去,左看右看邺昊也不是弄伤金老的人,这秃头花袍少年会有什么斤两,心底极是不服气,但此时金老向银老道:“阿弟,我们快去,否则呆会儿只怕连命也会输上,阻他们一会儿时间恐怕差不多了,神武君的命令虽没有完成,但我们金银二老已是鞠躬尽瘁了,还是去吧!”
说完硬拉着银老一跃而起,消失在浓浓的密林之间,仿佛刚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而且金银二老根本就不存在。
蝶儿正想冲入林中,邺昊阻道:“穷寇莫追,蝶儿,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与我们决斗,而是想缠住我们,好让鬼城三修罗去挟持白发爷爷,而且我们也不是要消灭此二人,而是想赶快回寒梅庄去!”
说完邺昊已跨上了马背,梅枝与蝶儿只好大叫可惜,上了马背。在邺昊催动神马之时,亦娇喝了一声,立时三骑扬开四蹄向寒梅庄而来。
寒梅在因梅花而出名,它在鼓楼镇郊外,依山而居,畔河而依,与青蛾峰相望而名动江湖。青峨峰幽深而飘然世外,而寒梅庄洁雅超乎尘上,更是相映成趣。但此时寒梅庄却是一片不平静,也并不是超然于尘上,原因此地囚了一位魔头白发老怪,而且在寒梅庄上,住着青蛾双侠,响沙堡的沙游天堡主和玉鸣山庄的鸣苍霄副庄主,以及一干弟子,寒梅庄立时失去了往日的静寂和超然脱俗,更隐着一阵惴惴不安。
在梅啸的书屋中,青蛾双侠正与海啸分礼而坐,青蛾双侠的脸上失去了隐居时的宁静,在十年后更加苍老了,邺遂向海啸忧心良道:“梅弟,为兄真的后悔因念着寻昊儿的私心而与一堡一庄联合对付白发老怪,如今倒是捉住了白发老怪,但他罪不当诛,而且隐居了多年,又可能养育了昊几十年,一堡一庄欲将之公审,我们岂不是害了他,现在真有点作茧自缚的感觉,不知如何是好,而且为兄感到对不起梅弟,若因白发老怪引来黑白两道的人物,寒梅庄不但失去了往日的宁静,而且因此可能大祸加身,梅弟,不如就答应了他们,让他们将白发老怪带去,随他们会审,你看怎么样呢?”
金涓脸色急变,忙阻道:“不行,在没有证实金龙公子是否昊儿时,说什么也不能将白发老交于响沙堡与玉鸣山庄,只有这样,金龙公子才会来寒梅庄,证实一切,而且若昊儿真的就是金龙公子,我们这样做,他心里一定很难受,会怨恨我们的,更不会来面对我们!”
邺濠立脸上微有忿色,气哼道。
“若他真的与白发老怪一起,而且对白道各门各派不尊,恃无忌惮,我邺濠倒不想认这样的儿子!”
金涓脸色更有苍白,眼中闪着泪光,还要辩驳,梅啸见二人这阵式又要吵架,立时劝道:“大哥大嫂别要赌气了,以小弟之见,白发老怪在江湖也并非至尊之魔,而且是有一段悲惨的亡妻之痛,与响沙堡与玉鸣山庄的过节也不只因他一人的不对,现在我们希望的就是白发老怪的孙女见到了金龙公子,而且他仍正上这里来,哎,梅枝去杭州一点音信也没有,不知她是否见过了金龙公子,但愿金龙公子就是昊儿,也了却了我们大家多年的心愿,至于白发老怪如何处置,只有静待金龙公子的到来,到那时,就让金龙公子处置,寒梅庄更会没事!”
三人正聊着,这时一名庄员进来禀报,玉鸣山庄副庄主鸣苍霄和响沙堡沙皓天堡主邀三人相见,有要事相商。三人立时别回到了议事大厅,沙皓天和鸣苍霄早已坐在了那里,脸色阴沉之极,而且沉默无语,满怀心事的样儿,二人见到青蛾双侠和海啸,立时相互连了连眼神,起立一阵客套,沙堡主性格快爽,不等三人坐稳,就语气硬梆梆道:“不知三位还想拖延到什么时候,纵是金龙公子来了,我们也不应将白发老怪给他,我们一庄一堡也不会答应。只因得到杭州人来话。金龙公子在杭州大闹丐帮,而且剑杀一庄一堡数人弟子,而且沙千里与鸣少庄主亦受了伤!说完沙皓天将眼睛轮了轮青蛾双侠和海啸,显然心中对三人不满。
这时鸣苍霄阴沉沉道:“邺大侠,以你在江湖中的声誉,不会因金龙公子而放了白发老怪吧!这种假公济私想你们也不会好!”
邺濠立时听到了鸣书霄相讥的音味,“叭”的拍了龙案上,怒道:“邺某夫妇一生光明磊落,若是金龙公子的不对,本人认为双方都有错一点!”
沙皓天和鸣苍霄双双望了望,沙皓天见势头不对劲,连忙圆场道:“邺兄何必动如此大的气,根据探子的回报,黑白两道均向这里赶来,可见白发老怪真的知道楼兰宝藏的迷,若金龙公子真的是贤侄,何不……”邺濠忿然道:“邺某视金钱财宝如粪土,你们不用与邺某商量,邺某不会那样做的!”
鸣苍霄此时亦识时务道:“那倒是,所以我们一定不要让白发老怪落入他人之手,这对我们,还是邺兄,都是有利可图是吧?”
梅啸皱了皱眉头,说道:“若是这样,我们倒要看黑白两道如何来挟持白发老怪了!”
话音甫落,只听得一位庄员急忙跑了进来,向梅啸禀道:“庄主,武当的清风道长,少林的无相大师,还有各帮各派的负责人均到了庄外,要求见庄主及……”还未等来人说完,厅里五人均是“氨的惊呼而起,鸣苍霄阴沉沉笑道:“想不到武当、少林也到了这里,真是天下之间,无人可逃过一个‘贪’字!”说着梅啸带着众人走出了寒梅庄迎客。
五人带着众子弟子出了庄,武当、少林等人正在等候,众人纷纷见利,少林无相大师道:“阿弥陀佛,听说白发老怪被囚梅施主的寒梅庄,贫僧来此,只求明白一件事,到底世上有否楼兰宝藏!”
众人心中一震,听到楼兰宝藏谁又不振奋呢!
梅啸含笑道:“大师何出此言?”
无相大师立时脸上显出悲俭之色,叹道:“数年前,贫僧云游四方,在回寺途中,遇上一不知来历的武林人土,当时他被人追杀,而且遭受重创,在弥留之际,他交于贫僧一件东西,那就是——楼兰宝藏秘图!”
众人听到秘图在少林寺,最近江湖传言果然如此,立时各脸色迥异。这时无相大师又道:“贫僧带回宝藏图,交千方丈师兄,师兄将之放于藏经阁中,多年无事,谁知近来不知如何漏出了风声,从而为少林寺引来劫难,不但武林同道光顾,而且黑道亦屡闯少林禁地,最后居然蓬莱阁卜施主亦亲自来到少林寺相询。听说白发老怪数年前与秘图有关,特到此相询此事,一明真相!”
话音刚落,在场群豪尽皆哗然。
鸣苍霄阴沉沉冷笑道:“大师当年见过秘图,只怕早已探过虚实,知道个真假,何必还要相问白发老怪,只所宝藏已到了少林寺!”
此话一出,众人均哗然望向了无相大师。清风道长站了出来,正要怒叱,无相拦道:“道长不必生气,鸣施主说的也是大家心里所想,现在贫僧就告诉大家,贫增确实见秘图,但贫僧当时怀疑它的真实,于是就合同清同道长一路西进,按图索骥,最终在沙漠中找到了一座古城墟址,那就是楼兰古国的旧时宫殿!”
众人一听,眼睛立时发亮,更是一种贪婪的光芒。
这时无相大师面色如故,声如洪钟道:“但那是一座空城,根本就没有宝藏,贫僧断定那图是好事者所作,贫僧以后再没去过大沙漠,这一切,清风道可以做证!但如今旧事重提,贫僧茫然,只有求助白发老怪,让他解释当时的情形!”
这时鸣苍霄阴笑道:“大师之言,在下不敢苟同,当时大师可到过古城地下,相传楼兰古城下陷到沙漠里,真正的宫殿在地下,而大师所见,只是风沙流过之后露出的表层部份!”
鸣苍霄的话立时又引起众人的争论。而且无相大师与清风道长也露出了诧异之色,无相大师颔首道:“鸣施主说的果然在理,当时贫僧与道长几人在沙漠中确实遇到风暴流沙的袭击,而后侥幸脱难,就在那时见到了楼兰古城,当时情形确实是沙去露城!”
经这么一说,众人立时相信了那张宝藏秘图,但无相又叹道:“那地方遥远,而且在沙漠腹地,九死难以一生,贫僧还劝各位勿贪得身外之念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无相话音甫落,只听得林间传来阴森的声音:“废话,臭和尚若无此念,当初为何与清风牛鼻子暗地里去寻宝藏!他如此说,明明是想独吞巨宝!”
说着从林中走出了鬼城三修罗,后面还有许多面目狰狞的鬼火城弟子!群豪当然知道鬼火城的厉害,均仅然变色,齐刷刷的站到了无相大师与清风道长身边去。
鬼域三修罗见此情形,立时更加得意,狂笑了起来,恃无忌惮,灵火修罗笑道:“不用拍,本城到此,并不是与各位为难,而是有请白发老怪去魔岭作客!”
群雄面色立变,均知道魔岭的意图,得到白发老怪,如得一如假包换的宝藏图一般,立时均忿然失色,无相大师道:“如今白发老怪在寒梅庄,若寒梅庄等众施主愿意将白发老怪送你们处理,贫增无话可说,但若是强来,只怕区区鬼火城,也难抵在场的各门各派吧!”
幽火修罗嘿嘿干笑道:“那倒未必,魔岭做事,一向没有失手,就如上次袭击少林寺,无相臭和尚怕是最清楚不过吧!”
无相大师听之,怒容道:“原来是你们!”
接而清喧佛号:“阿弥陀佛!”
说完,无相大师踏步上前,肃容道:“贫僧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施主能否与贫僧过招!”
这时冥火修罗跃上前来,嘿嘿笑道:“不用他,只要本修罗,就可了结你这臭和尚!”
说完口中喷出一股蓝绿之火,显是火中含有烈毒,群雄愕然。
无相大师不避不让,喝道:“鬼城伎俩,体得猖狂!”
说完怒掌拍出,只听“轰”的一声,蓝绿之火飞窜上了天空,半点也未袭到无相大师的身前!冥火修罗见此,干笑道:“臭和尚果然有点明堂,再接本修罗一掌。”
说完怒掌而吐,同无相大师袭来。无相不依不饶,怒掌而拍。但冥火修罗突然后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无相拍到之处炸开一团黄烟。无相大师顿时脸色巨变。欲要回身,黄烟和气浪立时裹住了无相大师,无相大师问哼一声,趔趄了几步,口中道:“你好卑鄙,居然用暗器!”
说完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袈裟。清风道长见此,欲上前扶住无相大师,无相大师阻道:“别过来,这黄烟有毒!”
说完倒地不起,很快无相大师全身溃烂不堪,面目全非,一代大师魂归西天。
众人见无相这少林一代名宿如此被冥火修罗暗算,均欲然惊动,冥火修罗拍拍手道:“嘿,想与本修罗相斗,痴人说梦,不过能吃鬼火城的鬼火大力神丸,死得值得!”
众人听到鬼火大力神丸,均纷纷猜测这东西何以有如此威力,而且遇掌即炸,不再敢上前。
这时邺濠上前,怒道:“鬼城伎俩,邺某领教领教!”
说完拔出迷心左刃剑,举剑就刺出一团剑雾。
青蛾双快以迷心左右刃剑享誉江湖,邱濠持的就是左刃剑,与金涓的右刃剑,合壁成迷心剑。金涓怕丈夫有失,连忙飞腾上前,举刻相合,立时两团创雾分左右向冥火修罗裹去,立时冥火例卷,折回冥火修罗,冥火修罗大惊,想不到青蛾双侠合力如此之强,超过了无相大师,退闪不及,火光反扑到自己身上,幽火修罗见状,立即上前,扑灭冥火,挡住了青蛾双侠。
冥火修罗此时鬼袍被鬼火烤得无数破洞,心中大怒,挥掌向前,与幽火修罗并肩齐上,立时场中四人斗在了一起,不分胜负,清风道长看着场中,为青蛾双侠担心,怕他们也中鬼火修罗的暗算。
梅啸上前道:“不用担心,他们二人曾与鬼火城的人遭遇过,知道那些雕虫小技!”
清风道长这才望了望已成一滩黄水的无相大师,心中悲恸莫名,脸色更是难看。
就在青蛾双侠与鬼火城二修罗斗在一起时,庄外又传来急骤的马蹄闭,声急梅枝额,梅花纷纷而飘落,众人均愕然而望,惴惴不安,很快就看到寒海庄的护卫风尘仆仆的而回,众人方才放下心头之石,梅啸一见,脸色顿变,向滚下马背的护卫先问道:“小姐呢!你们不是护送小姐去了杭州,怎么不见她回来,出了什么事?”
那护卫忙道:“庄主不用担心,小姐与金龙公子邺公子在一起,还有蝶儿姑娘。我们在归途中受到鬼火城的伏击,几名弟子阵亡。而后又遇拜金派的金银二人。
邮公子遣在下先头回业禀报庄主,有魔岭人来犯,谁知属下回迟,望在主恕罪!爸谌艘惶鹆樱⑹被┤唬痔樱共恢疲晕辛轿还樱》追滓槁邸C沸ソ孤堑溃骸敖鹆诱娴木褪勤勇穑忝敲挥腥洗恚叮⌒〗忝挥腥洗戆桑俊?
梅啸关心则乱,但很快就想起十年的时间,这些庄中弟子又如何识得邺昊,只怕他也相见不相识了,但梅枝应不会认错,因他二人熟悉了,只凭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那护卫倒不敢说小姐是否认错,但又不能如实说,怕被责骂,又不得不说,说道:“小姐在杭州就与邺公子相认,而且一路同行,应不会错的。”
梅啸这才放心下来,众人一听金龙公子就是邺昊公子,又相互探询,方才明白过来,但玉鸣山庄鸣苍雷和沙皓天却脸色一变,他们最不希望的结果成了现实,狠狠的瞪了梅啸和场上青蛾双侠两眼,沙皓天向鸣苍霄使了使眼神,鸣苍霄心领神会,悄然离开,向寒梅庄而去。
梅啸浑然不知,依旧惴惴不安道:“拜金派,应是魔岭十三窿之一,而且是金银二老,他们三人,能够回来吗?你们太大意了!”
他只有这样责难护卫了,因为是邺昊命他们回来,邺昊的命令不亚于梅大小姐的命令,他们又怎敢不依呢!
那护卫忙道:“庄主放心,以邺公子的技艺,足可应付金银二老,属下想他们紧跟在我们后面来了!”
梅啸一愕,不知是真是假,这时清风道长走上前来道:“不错,以金龙公子的修为,和神龙二式金龙剑,足以应付二老的!”
有清风道长此言,梅啸立时安慰了许多,深吸了口气,仿佛十年时间终于得到了解脱一样,向场中的青蛾双侠望去。而此时的青蛾双侠浑然不知,他们正认真的对付幽冥二修罗,根本就没注意到众护卫,就是随梅枝而返的护卫。
而此时,突然寒梅在火光大起,人声喧哗,梅啸和情风道长惊然回首,清风道长失声道:“贷岭声东击西,恐怕现在他们想要劫牢了!
梅施主,我们得快点进庄!?
梅啸脸上虽然焦急,但看了看场中的青蛾双侠,说道:“白发老怪囚的十分隐秘,他们一时难以找到,道长不必过虑!”
清风道长明白梅啸的心意,立时道:“梅庄主,这里有贫道照应,请你放心,青蛾双侠何况也非泛泛之辈,你还是先回庄安顿一下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梅啸不好再坚持,领着属下掠回了庄。
却说邺昊,梅枝和蝶儿一路狂奔,神驹如穿云追风一般,直向寒梅庄而来。人终非马快,只怕很快就将金银二老落的远远的,何况金银二老肩胸各自受伤。在梅啸进庄未几,三人就已到达了寒梅庄,梅枝一看到场中的人,脸色一变,叫道:“昊哥,你爹娘正在与鬼城二修罗相斗呢!快过去看看!”
说着又发现了庄中大烟冲天,顿时色变,大叫着“爹……”向庄内冲去,邺昊叫道:“梅枝,不要乱跑,蝶儿,你快跟着梅枝去,两人不要分开,以免让敌人有可乘之机,我要留在这里!”
此时蝶儿已紧随梅校向庄内而去,清风道长见金龙公子一月时间不见,居然变得这副样儿,脑袋光秃秃的,穿着大大的花袍,不伦不类的样子,但双眼如两泓清潭,神光内敛,与上次相的锋芒毕露的样了大有不同,暗惊这小子武功如见涨一般。
邺昊见到清风道长,立时跃下马背,向清风道长道:“老道士,上次借你马,今日还与你,我们以后各不相欠,谁也不欠谁!”
清风道长一楞,道:“施主,居然还在生贫道的气,但贫道却不明白,施主何故对贫道有这样的意见!”
邺昊冷冷道:“不用装了,上次救了你们,你却偷偷的告诉丐帮,说本少爷出身邪门,而且有天下至宝金龙剑,要丐帮收拾本少爷,可惜本少爷命长,没有被你们害死,这一切你装又何有!”
清风道长一怔,笑呵呵道:“原来如此,但这事就奇怪了,自从老帮主死后,清风其道从未与丐帮打个交道,哪里会有告诉一切,这太玄奇了吧!金龙公子原来轻信了别人,这不足为怪,人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贫道会耐心等候的,公子如何!”
这一着倒让邺昊不知如何是好了,邺昊不再理会这件事,眼中锁住与爹娘拼斗的幽冥修罗,暗叹道:“音容尤在,人世沧桑,父母奔波了十年,老了许多,依旧要为儿子牵肠挂肚!哎!”
这时灵火修罗见邺昊赶到,心里诧异不小,暗忖居然连三个黄毛小子也难不住,这邺公子真的厉害吗?看来唯有速战速决才是!跋氲秸饫铮榛鹦蘼奘种邪挡亓艘豢殴砘鸫罅ι窬牛涣⑹辈炀酰蛋稻瑁馐痹谇喽晁劳昝赖呐浜舷拢笕杏胗胰薪S昂喜⒃谝黄鸪伤薪#匝鄹孕模幕鹦蘼藓挖せ鹦蘼薨芟褚崖叮榛鹦蘼尥蝗患庑ヒ簧商诹似鹄矗砹叫蘼尢郊庑ド⑹狈缮砗笸耍榛鹦蘼藁邮忠谎铮喽晁懒⑹泵靼姿怯忠始贾匮荩泵爻贰:芸炷橇9砘鸫罅ι裢琛昂洹钡脑诟詹偶ざ反φㄑ滔蛩南路纱埽谌吮苋貌患埃劭此屑溉松ッ蒲獭?
清风道长喝一声,扑到众人面前,举掌急推,立时黄烟卷腾向空中,但阴魂不散,灵火修罗哈哈笑道:“臭道土,你是否要跟少林那老秃驴一起上黄泉不归之路!”
说着又从抽中拿出一粒鬼火大力神丸。若此粒再推出,只怕清风道长凶多吉少。邺昊看得毗牙裂嘴,破口大骂道:“恶魔头,有种的就向本少爷扔,看看本少爷是否怕你那鬼玩意儿!”
说完真的飞跃而起,向黄烟中冲了过去,众人见立时惊愕不已。
邺濠皱眉道:“是从何处跑出一个古怪的少年,秃着头,穿着花袍,不伦不类的样儿!”
金涓却道:“这少年精神可佳,却是顽皮,不知轻重,居然闯入了黄烟,不中毒才怪!”
这时在一旁的沙皓天冷冷道:“你们还不知道,这少年就是金龙海子,江湖新崛起的人物,看来果然不同凡响,有趣有趣!”
青蛾双侠一听是金龙公子,立时脸色一变,惊叫道:“他就是金龙公子,金龙公子会是如此样儿!”
他们显是很失望,与想象中的儿子邺昊格格不入,自己的儿了怎会如此不伦不类呢!而沙皓天以为邺昊这回死定了,人怎能与鬼火大力神龙相斗,只看少林无相大师就可明白那神刃的厉害了。洋洋得意道:“怎么,你们不信他就是金龙公子,刚才他还与梅大小姐,白发老怪的孙女蝶儿姑娘连袂到的此呢,听说他就是邺公子,不知这不伦不类小是不是贵公子!”
青蛾双侠立时面色大变,邺濠愕然无语而望,金涓面如死灰看着黄烟滚滚,嚷道:“濠,他就是我们的儿子,他是昊儿,你还不快去救他!”
说着就欲拔刃而起,冲向黄烟。
邺濠立即拉住金涓,怒道:“你清醒点行不行,金龙海子不一定是昊儿,而且你进去,只会白搭一条命,说不定这小子有侍无恐,不怕那些黄烟!”
“不错,他确实不怕那黄烟,而且金龙海子确实是你家公子,否则他也不会与寒梅庄的大小姐勾搭的那样亲热!”
话音甫落,从侧旁树林间掠出一位白衣少女,貌若天仙,眼眼幽怨的看着黄烟,站在青蛾双侠旁边,良久转过头来。
青蛾双侠见这从天上下来的仙女轻功如此之妙,音若天籁,而且证实金龙公子就是昊儿,听她说昊儿不怕黄烟之毒,诧异不已。
来的正是蓬莱阁少阁主卜铃,她与其娘亲在少林寺没有结果,亦没有得到宝藏图,倒听到无相大师去了寒海庄,而且白发老怪被囚寒梅庄,立时觉得寒梅庄定将大乱,黑白聚会。
她们一路到了杭州,方才知道邺昊和梅枝、蝶儿离开了杭州,匆匆赶回寒梅庄,于是一路追来,这场热闹正巧赶上。一到寒梅庄,卜铃就到了这里,她关心的是邺昊,而她娘亲关心的却是宝藏图与白发老怪,当然母女“各奔前程”。
金涓立时把握住了这姑娘与金龙公子的关系,否则也不会用“勾搭”那难听的词了,又听说那花袍小和尚就是昊儿,而且不怕毒,立时满怀欢喜,邺濠虽是有怒气,但儿子总归是儿子,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的嬉皮士,也是改变不了的,何况这花沙弥还有如此美丽的少女关心呢,两人和众人均惊异的看着卜铃。
卜铃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但现在大家均异样的盯着她,仿佛要她交待与邺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般,而且金涓和颜的审视她,更令她心里紧张,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俗话说:“婆婆看媳妇,越看越心甜!越看越乖巧!”
金涓微笑道:“这位姑娘,你是……”
卜铃立时收敛了平时的刁蛮,心里嘀咕着这就是未来的公婆,马虎不得,否则穿小鞋的机会多多,何况邺昊身边还有几位貌若天仙的少女与她同台竞争,这先人机会定要好好把握。听到金涓发问,脸一红,轻言细语道:“晚辈卜铃,蓬莱阁之人,不知前辈是否还记得!”
众人一听卜铃,立时明白过来,邺濠和金涓脸色一变,均喜道:“原来是蓬莱少阁主,原来如此面善,你与昊儿认识?”
卜铃见二人高兴,立时心花怒放,又听发问,忸怩道:“你们叫我铃儿还好些,我……与他,与贵公子在杭州有几面之缘!”
卜铃平时叽叽喳喳口才不错,但此时心中紧张,说话又吞吞吐吐,不是说的不对,就是说的不够清楚。恰在这时,黄烟中又“轰”的一声巨响,立时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但浓浓的黄烟之中,又怎看得清邺昊的影子,众人纵是心中不轨也感到惴瑞不安。
忽听得一声长啸,一个花绿人影高高飞射而起,邺昊朗笑道:“鬼火大力神丸有何了不起,根本就伤不着本少爷,既然这样!本少爷只有反击了,刚才让你出了风头,现在应还你们的!”
说着邺昊急掠而起,立时身影拉成了一条金灿灿的黄带,不,不一条金灿灿的龙,在黄烟中滚腾倒窜,突然向远处的灵火修罗急射而去,幽火修罗和冥火修罗见金龙公子果然安然无恙,而且还来势快疾无比,径直冲向灵修罗,均叫道:“休得猖狂!”
说着从两侧穿插而起,灵火修罗乘机亦窜了起来,与二修罗汇合在一起,准备抵抗邺昊,邺昊见三修罗不但诡计多端,而且真实本领亦不弱,心中一凛,拔出了金龙剑,金龙剑一见黄烟,立时金光万道,刺入了黄烟之中。
黄烟怕极金光,飞快的消散,很快变成了淡青色的轻雾,显已无毒,邺昊挺剑就划出极大的金色圆圈,将飞来的鬼城三修罗急荡开去,邺昊乘此机会,金剑如飞虹惊遁,从圆圈中划出一道光芒,径直向灵火修罗飞去。
灵火修罗不知这招厉害,挺身硬挡,突然听到树林间传来一声:“快躲,这是神龙三式的‘金龙逐日’!”
灵火修罗一听“金龙逐日”,立时慌了神,欲退后闪开,但只感到眼中满是一片金色光芒,生生刺痛,只觉得一阵穿心的痛疼,忍不住一声嗥叫,心中凶念一起,举拳千斤巨力冲了过去,以为这样可以搏回一点本钱。
谁知巨拳刚出,面前金光消失的无影无踪,邺昊在刹那间已飞退了几文开外,回到群雄之处,提剑凝立,眼睛凝重的望着灵火修罗急坠而下,“砰”的掉在了地上,在一阵抽搐之后,血光流了一滩,即尔就再没动弹了。
众人望见灵火修罗的尸体,均抽了一口凉气,清风道长嘘道:“好厉害的剑,幸亏让少侠得到金龙剑和神龙三式,否则将不堪设想。”青蛾双侠亦满心欢喜,儿子不但活在世上,而且福缘巧合,得到金陵老人的遗留宝物。
这时卜铃跑了过了去,拉拉邺昊的手,娇滴滴的道:“昊……,你没事吧!”
邺昊长吐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见是卜铃,揉了揉眼睛,喜呵呵道:“哇,小美人,我不是做梦吧,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快想死你了!”
卜铃见邺昊在众人面前如此放肆,心中的不快,忌恨立时化作了一团甜蜜,暗叹怎么也斗不过他,本想狠狠与他呼上一架,谁知邺昊心中明白,先封住了她的“恶嘴”。
卜铃脸上溢出流霞红云,嗔道:“你这张疯嘴,也不收敛收敛,这里不只别人,而且还有你的爹娘!”
邺昊立时刹住了笑容,惊诧道:“爹娘……?”
说着向群雄飞限而扫,立时盯住两个十分熟悉而且牵肠思念的人,那就是邺昊和金涓,邺昊立时眼中闪出了泪光,本想冲上去,却步履危艰,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跨,口中哭叫道:“爹,娘!”
邺濠和金涓立时肯定终于找到了十年未见的儿子,终于醒悟金龙公子就是自己的儿子,金涓踉踉跄跄的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心肝宝贝肉,叫道:“昊儿……”这一声昊儿,立叫天地动容,日月失辉,大海呢响,高山抑止,这是伟大的母爱的呼喊。邺昊立时如乳燕归巢,渔舟归港一般,躲进娘亲的杯中,呜咽哭了起来。坚强的硬汉邺濠亦老泪横眼,走了过去,摸着邺昊的头,不停的摸搓,十分有韵味一般。
邺昊方抬头哭道:“爹,孩儿不听话,你打我吧。是孩儿让你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邺濠不停的点头,就是没表示。
就在众人悲喜交加时,鬼城二修罗抱着灵火修罗的尸体掠人了树林内,树林里说话之人正是金银二老,金银二老狠狠的望了望邺昊,四人一尸转身就走。
这时一位庄员急匆匆而业,向邺濠说了几句,邺濠脸色一变,喝道:“这怎么可能!”
方才向邺昊道:“不好了,白发老怪被人扶走,哼,这事真是奇怪!”
邺昊顿时如五雷炸顶,闪出了娘亲的怀抱,直向庄内掠去。卜铃一见,立时紧跟而上,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齐齐涌向寒梅庄,一进,偌大的寒梅庄也有点狭小了。清寂荡然无存。
邺昊掠入庄内,正看到众人灭火,十分的繁忙,而梅啸,梅枝,蝶儿和鸣苍霄呆坐在堂上,鸣苍霄显是受了重创,身上血迹斑斑。而蝶儿则面如死灰,看到邺昊,立时扑了过来,躲在邺昊杯中偷哭道:“爷爷不见了,爷爷被抓走了,傻瓜,快带我去追回爷爷!”
邺昊和金涓立时明白两人关系,又听叫他儿子“傻瓜”,均是一愣,他们的儿子怎会是傻瓜呢,而邺昊却一点不介意,安慰道:“让我弄明白了,再带你去好不好!”
在得到蝶儿允许后,邮吴方才向梅啸见利,叔侄二人的喜悦被这突然的意外冲的一干二净。邺濠问梅啸道:“世弟,这倒底是怎么一会事?”
梅啸痛苦的摇了摇头,方才向鸣苍霄望去,说道:“还是鸣兄说吧?”
鸣苍霄脸色苍白,受伤不轻,在众人的期待之中,说道:“当时大家在庄外,我怕屋内有失,就没有惊动大家回到庄内,谁知没过片刻,就见后院火起。我知这定是敌人声东地击西,于是向地牢而去,却发现所有的守卫一个没活,显是遭受高人重创,待我冲过地下运道,发现了蓬阁主和几名随从,挟着白发老怪,我与她们拼,怎耐技艺不如人,人没有救回,反而受了重伤,哎……”邮吴立时一楞,卜铃更是气的脸色发白,怒道:“你胡说,明明是你把白发老怪扶走了,还诬告我娘,我娘怎会那样做,而且蓬莱阁与他无仇无怨,但你们玉鸣山庄却与他有生死之忧,这明明是苦肉计,谁人不知?”
众人立时哗然,议论纷纷,当然只有猜测,沙皓天冷冷道:“哼,蓬莱阁主上少林间藏经阁失败,没有得到宝藏。当然会来掳白发老怪,因为白发老怪是一张如假包换的活宝藏图!鸣世弟若要挟走白发老怪,他有这本事吗!梅庄主心里应十分清楚!”
众人又齐刷刷的看向梅啸,梅啸点头道:“白发老怪囚于地牢,确实未受限制,若是鸣副庄主所为,倒是不可能,鸣副庄主,你果真看见是蓬莱阁主所为吗?”
鸣苍霄点头后忿然道:“你们不信就算了,只因邺家公子与蓬莱阁关系紧密,本人说也没用!”
这一句立时受到很大的反响,群雄均啼嘘嚷了起来。
卜铃一跺脚,说道:“哼,你们不信,本姑娘懒得跟你们说,既然此地不能容身,本姑娘还不希罕呢!”
说完就欲去。谁知沙皓天和几位门派负责人拦住了卜铃道:“你还想去,说不定你也有份,纵然没有,也得用你逼你娘交出白发老怪。她想独吞宝藏,没门!”
现在白发老怪成了宝藏,人人欲得之。蝶儿气苦,但看这事不好插嘴,只因邺昊横在中间,何况凭这层关系,爷爷不会有事,总比落入魔岭人手中好过的多!梅枝可就吓住了,走到邺昊面前,低语道:“昊哥,你看……邺昊此时面色铁青,十分难看,望了望鸣苍霄一眼,显是怀疑他的话。
全因他出自爷爷的生命危险考虑,而非宝藏,若鸣苍霄说假话,爷爷反而有危险,只有在蓬莱阁主手中,反而更好。若现在还留在此地,反而对自己和白发爷爷不利。故他担心的是爷爷被魔岭或玉鸣山庄挟持。
这时卜铃气苦,拔剑出鞘,怒道:“谁有胆上,本姑娘先斩了他!”
这时清风道长等几人亦阻拦卜铃身陷囫囵,邺昊突然眼冒花怒道:“谁若伤到她,本少爷第一个让他的血喂剑!
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居然因一时贪念,围攻一位姑娘,天理难容!爸谌颂鹆臃⒀裕⑹闭。宸绲莱ま限蔚溃骸捌兜廊衔饭媚锪粼诖说匾眯硬槐囟嘁桑 ?
邺昊这才向卜铃道:“铃儿留在这里,你娘亲没事的,你还没有与梅枝和蝶儿聊过呢!”
在此关头,邺昊居然也说的如此可爱,众人顿时不好再阻拦。卜铃知道此时自己确实不能去,何况她确实不想走,邺昊此话一出,她也只好留了下来。邺昊向梅枝呶了呶嘴,梅枝立即会意,走了过。
去,拉住卜铃道:“铃儿,还是别去了!”
卜铃与梅枝当旧相识,十年前就认识,只好跟着梅枝,梅枝又去拉蝶儿,蝶儿望了望邺昊,方才跟她们入内屋。
待三女离开大殿,众人一片平寂,邺濠本想说两句,才发现自己不能说,因为邺昊是他儿子,邺昊又极可能是蓬莱岛女婿,又如何开口呢!
这时梅啸道:“大家不用着急,少林寺不是还有宝藏图吗?
也可按图索骥而得之,当然我们也得探寻白发老模的下落,以确实他在蓬莱阁手中,这样反而好些,若落入魔岭手中,只怕江湖将永无安宁之日的!爸谌思Pシ路鹪谧芙幔谌怂蹈姹鹬浴?
众人岂有不知呢!均纷纷而去。玉鸣山庄众人和响沙堡众人本想得到白发老怪,一则报仇,二则得宝藏,谁知竹篮打水一声空,更是垂头丧气,乘着夕阳离开了寒梅庄。
短短时间,寒梅庄又重新恢复了往昔的宁静,但大火与打斗过的痕迹历历在目。
邺濠向梅啸道:“世弟,为兄心中疚愧不已,你看这寒梅庄,都成了什么样儿了!”
梅啸笑道:“大哥说这样的话,那就见外了,看到世侄安然回来。不但你们高兴,我也不烦恼了,你们没有看到梅枝现在多高兴,也不来向我唠叨了!世侄真害苦了我们!”
一旁邺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立时大堂内有了团圆了气氛,邺濠看儿子头秃秃的,衣袍花花红红绿绿的,皱了皱眉头,欲要兴师问罪,这时梅啸突然收敛了笑容,肃容遣:“我看白发老怪被掳的这事一点也不简单,昊儿应有个思想准备才行!”
青蛾双侠和邺昊立时愕然而惴惴不安,梅啸道:“本庄守地道的护卫身上的伤口是剑伤,而蓬莱阁主在对付无名之人绝对不用剑的;另外,我发现,人牢之人对地牢的环境十分熟悉,周围的暗器机关一处也未被破坏,也没有发出,而且死去的护卫一点反抗也没有,纵是高手,他们也会有所动作的!”
邺昊心中一凛,忙问道:“知道地牢里的机关除了梅叔,爹娘还会有谁!”
梅啸和青蛾双侠双眼一亮,惊道:“鸣苍霄和沙皓天!”
梅啸道:“沙皓天一直在外面,而鸣苍霄又怎么可能一人对付得了白发老怪,他确实没有受制!”
邺昊关心则乱说道:“一堡一庄对爷爷恨之入骨,当年去海岛时若非诟丐相救,我们三人必会惨死,当我出岛后,与他们争斗了几次,鸣少庄主与我似乎有仇一般?怎也不会让爷爷安然脱难,而魔岭一干人马始终未出现,是不是与鸣苍霄合作,挟走了白发爷爷呢?”
三人听了邺昊的话,立时点头首肯,邺濠道:“虽然会情,但不合理,一堡一庆在江湖上声誉极佳,又怎会与魔岭合作,断不可能!”
邺昊辩道:“为了仇恨和宝藏,他们什么也做得出来的!
我有不信他们虚假的好声誉!?
梅啸点头道:“不错,这样一来,蓬莱阁成了各门各派追逐的对象,连打带消,魔岭称霸野心的希望大大增加!”
邺昊立时紧皱了眉头,如今不希望发生的事越想越是可能发生,白发老怪落入一堡一庄和魔岭手中,不死才怪。立时站了起来,说道:“不行,我得乘早去想办法!”
青蛾双侠和梅啸一惊,失声问道:“你独自一人又如何想办法?”
这时大门口走入一个庄员,向邺昊道:“邮公子,外面有位姑娘要见你,说有紧要事!”
三人一愣,立时随着庄员走出了大堂,到了梅园,在梅枝掩映的暮色中,邺昊看到了大仙子,大仙子一见螂吴,又见到青蛾双侠和梅啸,到嘴的话又关上了,邺昊道:“大仙子,他们是在下的父母叔叔,百分之百的放心,有事你说吧!”
大仙子脸色忧郁,向邺昊道:“阁主受伤了,我家主公要见你,而且不要带任何人,以免泄露机密!”
邮吴、青蛾双侠和梅啸均是一愕,邺昊问道:“谁有如此能耐伤着阁主,此话也是另三人想问的。
大仙子道:“还不是为了你,阁主可被你害惨,为救白发老怪,被魔玲神武君击成内伤,幸好主公赶到,才没让神武君的计谋得逞!”
几人顿时目瞪口呆,大仙子说的刚好与鸣苍霄相反,邺昊忙道:“白发爷爷呢,是否被神武君那老魔头挟走?”
大仙子嗔道:“有主公出面,老魔头还敢带人吗?就只知道关心他,见到主公只怕他会臭骂你一顿!”
邺濠一楞,忙问道:“你家主公是何人?怎对我儿子这样凶?”
大仙子嫣然一笑,邺昊道:“爹,那主公是你亲家呢!怕什么!若他捏了我脖子,那两个女儿只得守活寡!”
邺昊更是不解。
邺昊这才说道:“她们主公就是神秘的三谜罗汉,也算我半个师父,孩儿失去记忆,还是他让我恢复的,否则就认不得爹娘与梅叔,你看,孩儿还学得了罗汉千手经!”
说着邺昊急吐双掌,立时在夜色中梅花如雪花飞舞,邮吴飞腾而起,双手急探,立时幻作千万金手,刹那间将飞舞的梅花收入手心。
众人见之,不由惊叹不已,青蛾双侠与梅啸当然知道三继罗汉,均叹道:“原来如此!”
邺昊又问大仙子道:“要不要带蝶儿和铃儿一起去?”
大仙子摇了摇头,飞身掠起,如片羽一般。邺昊慌忙向爹娘和梅啸告辞。
邺濠看着在夜色中消逝的儿子,不由叹道:“哎,儿子长大了,居然在我们面前也这样猖狂,真想抽他一顿!”
金涓笑道:“儿子大了,你却老了,想打他,我看你才依老卖老,猖狂的很,若是打伤了三谜罗汉和蓬莱阁主两位女儿的夫君,你的脖子只怕也别想保得住!”
梅啸乘机要挟道:“不光他们,就是白发老怪与世弟,只怕心里也有意见呢!”
邺濠嘿嘿笑道:“那到是,那到是,儿大不中留,你看他刚说了两句话又飞了呢!”
此语一出三人均宛然笑了起来,向屋内走去,寒梅庄一时罩在欢乐的夜色之中。
邺昊紧跟大仙子飞掠过几里之路,抵达一座古城,古城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畔,邺昊和大仙子穿过古城,到了城效,城郊面对着大海,鳞次栉比的瓦房在暮色分外惹眼。
大仙子把邺昊带到一座阁搂内,这座阁楼一边临江,一边向海,可以看江上渔火,亦可以听海涛声,邺昊不由向大仙子道:“这里真是好地方,大仙子,一定就是这里了吧?”
大仙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上了阁楼,邺昊看大仙子凝重的脸色,吐了吐舌头,暗忖怎么如此严肃,风景虽好,却是闷的要命,哎,若是蝶儿,梅枝和卜铃知道他又溜走了,不骂得他狗血淋头才怪,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明摆着是苦命相。
上了阁楼,走入一间厢房,邺昊立时看到三谜罗流在房中走来又走去,当看到螂吴,三继罗汉立时怒气冲天道:“你这死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知道魔岭要对付的是白发老怪,却要与鬼城三修罗斗个没完没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是神,救世主,狗屁也不是,若不是我老婆,你死小干休想看到白女老怪那老东西,现在倒好,你一点损失也没有,倒害得我老婆昏迷不醒,若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老子早就捏断了你的脖子!”
邺昊还没喘够气,就被骂得背过了气,但依旧四下望了望,除了三谜罗汉,什么人也没见到,邺昊不由暗忖卜阁主和白发爷爷呢!三谜罗汉见邺昊魂不守舍的样儿,心中火气更大,怒道:“死小子,你敢不认真听老子的话,是不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你早说一声,免得麻烦!”
邺昊笑呵呵道:“你别要麻烦,来之前就被那几个母夜叉骂够了,怎么也塞不进去了,若你再骂,等我见到阁主,告诉她你与色迷前辈相好,也生了一个标致的女儿!”
三谜罗汉立时脸色大变,急忙问道:“你少要诬陷人,谁和那妖精有勾搭,什么女儿,纯粹是乱造谣言!”
说着走到邺昊面前,拉着邺昊的耳朵威胁道:“这事你知我知,那巫婆不知道的,你若说将出去,小心你的脑袋。怎么说你也是老子女婿,半个儿子,半个徒弟,骂你两句也是正常的!”
说着恶恨恨的看了邺昊一眼,以示警告。
邮吴心中暗自得意,终于徒弟也有治住师父的时候,笑嘻嘻道:“色迷前辈那女儿也是不错呢,可惜被圣水门门主关了起来,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极可能是本少爷的老婆,我们一起去救她出来如何?”
三谜罗汉皱了皱眉,摸了摸邺昊的光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想去,但又怕那巫婆知道了,可又麻烦了,她可是因你才弄成那样,怎么说也该你去援救她,老子召你来此,首先为的就是这事,另外就是摆平魔岭神武君,那家伙太猖狂了,居然敢动老子的老婆,一点面子也不给!”
三谜说的轻松,邺昊却听得色变,失声道:“你以为我是神仙,法力无边,我已与阳关三谜交过手,她们难以对付,何况还有一个圣水门门主,更是不知深浅;要去魔岭对付魔岭众人,收拾神武君,更是难上加难,你召我来,就是因为这样的美事?”
三谜肃容遣:“当然不是,老子不会暗中跟紧你吗?只要你有危险,老子会出手相救的,怕什么?现在老子让你过去看看白发老怪,安定了心,就要连夜奔赴杭州的事,再去魔岭找神武君,你知不知道,玉鸣山庄是魔岭的‘木’字分支,而响沙堡呢?则是其”土“字分支,现在你该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吧?”
邺昊立时愕然,不相信道:“这会是真的吗?若是这样,金、木、水、火、土五大分支全与本少爷碰过面,我有把握赢她们,神武君也没什么可怕的,想不到堂堂的一堡一庄,也会是魔岭的分支机构。魔岭神武君也真是神通广大的没了谱!”
三谜罗汉怒道:“少在老子面前猖狂,老子说的话又几时说过假!老子将这一切调查的一清二楚!你小子乘机抢过烫山豆子,只管去应付神武君,看他是否应付你!现在你进屋内看看白发老怪,想不到他越老越不中用,被神武君捉住吓得半死!还说要为妻子报仇,那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最漂亮话!”
得到三谜罗汉的准许,邺昊三步并着两步的离开了大房,向里面径直走去!邺昊走到里间,看到白发老怪迷迷糊糊的躺在榻上,比邺昊离开无名岛时苍老了许多,邺昊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流出来,这时听到三谜罗汉的脚步声,立即止住了眼泪的外流,哽咽轻叫道:“爷爷,你快醒醒,溪儿看你老人家来了!”
邺昊的话还真灵,白发老怪突然睁开了眼睛,惊恐道:“师兄,师兄,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妻亡子绝,还不够吗?还要如此赶尽杀绝!”
当他看到邺昊立时镇定下来,拉住邺昊的手啜泣道:“溪儿,你一定要为爷爷报仇,要为蝶儿的爹娘报仇,是他害得我如此样儿,成了魔中之人,万劫不复!”
邺昊以为白发老怪说胡话,忙安慰道:“爷爷,不要担心,溪儿一定要为你报仇!但你刚才说的是谁呢!”
白发老怪这才真的镇静下来,便咽道:“他就是爷爷的师兄金毛狮魔,想不到他会摇身一变成了神武君,魔岭的大当家,教主,溪儿,你一定要杀了他!”
邺昊一愕,忙问道:“爷爷,你又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你不是说金狮魔在江湖上失踪多年了,可能已经死了,现在他又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神武君的呢?”
白发老怪咬牙切齿:“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但他即使化了灰,爷爷也会将他认出来。今日在寒梅庄,他与鸣苍霄一道来挟持爷爷,当时他虽然易了容,但我白发老怪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就是神武君,我的师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天还真有点照顾爷爷,让我余下的半生发现了最大秘密!”
白发老怪又道:“金毛狮魔以为我已完全被他控制住,死也逃不出去的!”
白发老怪一说到神武君,立时精神抖擞,说道:“狮魔坦言相告只因他们以为老夫死无葬身之地,将当年二人争夺宝藏图,杀死我妻子和蝶儿爹娘等所有事均与金毛狮魔有关,想不到二人为得宝藏,一个对另一个翻脸无情,而另一个则将视为世仇,哎,财可通神,财亦使人迷失心窍啊!”
果然这一切均与神武君有关,邺昊又急忙问道:“爷爷,倒底楼兰宝藏图是真还是假?”
白发老怪沮丧的摇了摇头道:“其实当年爷爷和金毛狮魔得到宝藏图纯是巧合,全因碰上那位西方传教士,听说他在中土名山大川走了个遍,他有这宝藏图也不足为怪。若我猜的没错,金毛狮魔一定会利用这次寻宝暗处消灭正道势力,少林寺宝藏图已经在江湖传开。时间将很快来临,对金毛狮魔来说,无论真假,对他都不重要了,溪儿,你明白吗?”
邺昊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白发老怪虽然想报仇,但内伤依旧未愈,难以成行。最后邺昊单独骑乘着夜色向杭州风尘赴赴而来,除了三谜罗汉,江湖中谁也不知他去何处,甚至他的父母,他的红颜知已。而邺昊此时却拥有强大的斗志,因为他要除魔,要报仇,何况还有三谜罗汉帮助他呢!邺昊在拂晓时分到达了杭州,依着三谜罗汉的吩咐潜入了醉花楼,只要灭了圣水门,丐帮内奸就会消失,只要除了神武君,无论真假,都不重要了!邺昊依着上次的法子,跃人醉花楼,又到了那间房间,这次房门是被锁住的。邺昊用金龙剑轻轻的削断里面锁链,推开房门。
谁知锦帐中一女子娇叱道,邺昊立即听到是澹台滢的声音,心中顿时狂喜兴奋不已。
忍不住向锦罗帐紧跨了几步,罗帐被揭开一点缝隙,澹台滢正手持宝剑严阵以待,邺昊伸开双手作抱状道:“滢儿,是我,我真为你担心,想不到你们门主将你放了出来!”
“滢儿”,澹台滢一愣,这才看清是邺昊,心中的幽怨委屈顿时被喜出望外填满,一下扑入邺昊的怀中,轻轻的啜泣了起来,邺昊软香温玉在怀,立时忘记了天地间什么是艳福,一个劲儿的安拂着澹台滢,乘机揩油,过了良久,澹台滢才停止了啜泣,盯眸着邺昊,方才看到二人在香周锦罗帐内,而且她还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通透可见魔鬼般的玉体和腻香般的香迹立时慌了神,邺昊微闭双眼陶醉的如仙似神,还面浮微笑,脸籁的一红。
“啪”的打了邺昊一记耳括,这一记耳括简直如一场春雷,惊醒了邺昊,邺昊委屈道:“你怎么打我,明明是你自投我的怀抱嘛,世上哪有看着便宜不占的!”
澹台滢迅速的披了了件衣物。遮住了上身,看邺昊的样儿,不由“噗嗤”嫣笑道:“就是因为这才打你,让你记住,便宜也不是好占的,得付出代价,而且占了本姑娘便宜,说不准你还会占多少姑娘的便宜,那金龙公子岂不是采花大盗吗?”
邺昊摸了摸脸委屈道:“你明明是在狡辩,真是个疯婆子,本少爷不要!”
澹台滢娇笑道:“你先打了我一耳括,我还一巴掌,我一个小女子都没计较,你倒计较起来了,一点不像爷们样子,偷看了本姑娘身子,又抱又摸,不要以后只怕会成个烫山芋,现在嘛,还是热馒头呢!”
说着咯咯的笑道,媚眼横飞,春情漾漾,娇肢颤颤。邺昊一看,立时有了一股冲动,上前用力吻了吻滢儿的脸蛋和樱唇,正欲继续前进,直至占据芳心。
忽闻一纹蚋之音道:“小子,老子给你半柱香的时间,问清圣水门的事,以及那老魔头的动向!你敢乱耗时间,老子可饶不了你!”
这正是三谜罗汉的声音,邺昊立时停止了攻击,强吞下口水,澹台滢见邺昊样儿,不由问道:“喂,小淫虫,你怎么啦?”
邺昊方才说明原因,又按照三谜的吩咐问了紧要问题。滢儿这才道:“圣水门主是滢儿干娘,你们千万手下留情,滢儿叛教是她一手遮住的。不过你来的也真是时候,听说教主在寒梅庄吃了败仗,还负了伤,现在还没回魔岭,秘密住在丐帮分航,你只怕早就知道洁丐是魔岭的人!有丐帮之人,又有五大分支的精强人物,教主虽然受伤,只怕也难以近他身,并且制服他。
邺昊一听说神武君就在这里,顿时高兴不已,只要在此地消灭了他,就不用再劳苦奔波了,心情再不复存在,与澹台滢匆匆说了几句,就离开了醉花楼,刚出醉花楼,就碰上了诟丐与三谜罗汉,邺昊把探来的消息告诉了二人,二人亦是一喜,诟丐说:“为了对付洁丐,我在城中精心布置了一番,而且丐帮也有我的人。敌人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我们发现的。
正说着,一名丐帮弟子匆匆而来,向诟丐耳语了几句,又匆匆而去。
诟丐喜道:“太好了,神武君那老魔头贪欲熏心,居然住进了前帮主住的房子,我对那里再熟悉不过的了。”
三人又计划了一会儿,方才向丐帮分航飞掠而去,但在其身后,却远远跟着一人,他们浑然不知。
三人到了丐帮分舵,里面鸦雀无声,如无人之境一般。
在诟丐的带领下,三人掠入了一房小院,诟丐慢慢向一小厢通过去,那显然就是帮主房了。诡丐刚刚靠过去,就听“轰”的一声,门窗被震开,立时四下光火四射,许多的人围住了小院,有丐帮人,又有五分支人马。场面浩大之极,而邺昊这一方只有三个人。
邺昊不由问道:“怎么会这样,诟老叫化儿,这次被你那情报员害的惨兮兮的!”
只听“哈哈”的狂笑声从屋中出来,立时邺昊看到一个猛如巨首的高大披发人物,正是神武君,金毛狮魔,望之让人胆寒。而此时三谜罗汉不知溜到哪里去了,无踪无影,神武君哈哈笑道:“诟叫化儿,你的人能为你效忠有何用,而我是靠钱收买,金钱收买有个优点,那就是时间虽短,代价太大,但保证了每次都是真实的!”
邺昊愤怒无比,嗥道:“有种的就与本少爷单打独斗,胜了再说这些话不迟!”
神武君叫道:“好!老夫就奉陪一次!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说完飞身而来,邺昊知道此人了得,立时拔出了金龙剑,单是一招“惊龙御波”全力的施展了出来。
神武君大叫道:“来的好!”
说完将身一转,旋起一阵飓风,邺昊立时危如临风树,神武君立时快疾无比的拍出一掌,邺昊学乖了,本等掌劲袭来。展开快绝天下的轻功,让开了这一掌。
邺昊突然长啸一声,剑化千千影,影影紧相连向神武君飞卷而出,这正是罗汉千手经与神龙三式会二为一的神技。神武君一怔,高吭一吼,立时全身幻作一团紫影。手幻千堂向剑影冲去。
邺昊见来势惊人,突然剑光一致,一招“金龙逐阳”电闪般施出,只听“轰”的一声,邮吴飞射而回,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痛苦道:“好掌法,好内力!”
说着扑倒在地上。神武君左肩滴血,但伤势比邺昊轻多了,神武君嘿嘿笑道:“果然后生可畏,你居然刺中了我,这就是金剑逐日,哈哈,但依旧未要老夫的命,要不了老夫的命,老夫却不会客气的,要怪只能怪你太厉害了,而且与师弟是爷孙俩!”
说着神武君向邺昊一步步跨过来。
这时诟丐已与阳关三迷斗在了一起,而丐帮中人,亦纷斗在一起,场面十分乱。三谜罗汉这时突然跃出,向神武君道:“老魔头,你受死吧,现在你再没力气与本罗汉斗了!”
神武君神色一凝,向金银二老,鬼城二修罗等喝道:“你们统统给我上,看是他厉害,还是你们厉害!”
众高手听令后一涌而上,将三谜罗汉团团围住,这些人无一不是江潮中的超级高手,与三谜罗汉相差不多,如此众多人上来,不是要向三谜示威,就是要将他往死里打,显是这里武君十分忌惮三谜罗汉。
神武君观看了一下四周,方才嘿嘿冷笑道:“现在,只怕没有人再来救你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说着又跨前了两步。扑地不动的邺昊这时突然飞身弹起,叫道:“鬼魔头,去死吧!”
说完将金龙剑脱手施出,这一招邺昊用了剩余的所有精力,来势更猛。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