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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章秋雨飞花
第二 章魂飞天涯
第三 章魔踪乍现
第四 章恶脱樊笼
第五 章魔劫佛渡
第六 章佛海风波
第七 章飞天复出
第八 章血魔苦劫
第九 章红尘遗老
第十 章魔杀佛劫
第十一章杀·杀·杀
第十二章琴声·情声
第十三章多情无情
第十四章魔舞长空
第十五章意外之变
第十六章一剑白发
第十七章佛计魔圈
第一 章秋雨飞花
清晨,秋雨潇潇,天低云厚,浓雾如墨,吞天锁日,大地一片昏暗。
八百里秦川,横跨西南,云综雾绕,寒雨朦胧。
枯草黄叶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浓霜,在茫茫昏暗的雨雾之中泛着惨淡的银自,给人一种诡异而彻寒入肺的冷!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此际无雪,但有霜,有云,有雾,还有雨!
偶尔一阵彻寒入肺的劲风卷过,刮起漫大黄叶枯草,伴着细雨横飞乱舞,飘落于闻无人迹的古道上,平添了无限萧煞,荒凉。清冷的秋韵。
秋己深,秋韵浓,秋风冷,秋雨寒!
云横秦岭,雨雾封,可否有行人?
川兰古道婉婉如龙,穿梭于莽莽山脉之风吹草动,连绵起伏,西通甘肃兰州,南接四川成都,无声无息的躺在风雨交会的雨雾中,显得出奇的宁静。突然——得得,得得得!唏唏唏……唏……蓦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骏马唏鸣,打破了古道死一般的宁静,破空传来,响彻九霄。
云横秦岭,雨雾寒霜销蓝关,却封不住骏马与行人!
随着得得的马蹄声急促的响起,一行人自剑阁方向直驰向秦岭古道!溅起一窜窜浑浊的水花四散飞扬。
一行五骑,前面一人生得身材威猛,面目狰狞,一双气死风灯般的双目下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直断鼻梁,令人见之生骇,一双手粗壮如杵;十指粗长,长着一层层厚厚的,寒铁一般坚硬的茧,太阳穴高高凸起,使人一见就知,此人内外功夫,都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巅。
他赫然是当今江湖中势力最庞大的飞天盟七大飞天使者之首——飞天总使“摧山毁岳”段无常。
段无常的背后紧跟着一骑,马背上端坐着一个面目凶恶,满脸横肉,目烁寒芒,颈挂念珠,年约四十出头的头陀。肩上扛着一秆长约八尺,碗口租的精钢打制的铁杵。此人赫然是名动江湖,臭名昭著,武功奇高,地位仅在飞天总使之下的飞天左使“乾坤一杵”无戒僧。
无戒僧的身手紧跟着一位年约三十出头,面容清瘦,脸色泛臼,双目中闪烁着阴森的寒光,有如一俱僵尸的飞天右使,腰间缠着一条指粗乌黑长绳的“鞭镇大地”安天下!
随后是一位年约三旬,身材窈窕,风骚妩媚,双目泛着慑人秋波,身着蝉翼般透明银纱飞大昼使——“情香醉魂”花十娘。
最后一人身材矮小,骨瘦如柴,披着一件厚厚的黑色豹裘,头与手皆缩在衣内,唯露出一双灰朦朦中泛白的双眼。赫然是飞天七使中的后使“追命阎君”阎王贵。
五骑如飞,逆风冒雨,极少言语,闪电般的直朝甘肃方向疾驰,似在急事一般。铁蹄踏地,得得暴响,溅起无数水花。
飞天盟竟然出动五大飞天使者,江湖中人得知,不心凉神颤才怪,平时一向从不聚头的飞天七使,今日竟然五使联合行动,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大动地的大事,雨仍在无休无止的下着,雾越来越浓。风触体如刃,彻寒生痛,五骑驰入秦岭山脉中,花十娘不禁感到一丝丝彻骨的寒冷,埋怨似的甩了甩斗笠上的水滴道:“都是那臭婊子,害得老娘奔彼受苦,捉到了非剥光她的皮不可!”
飞天后使阴侧侧一笑道:
“俗话说女人是祸水,原来盟主任那臭婊子为前使,我就隐隐觉得不妙,没料到事情果然如此。”
无戒僧哈哈一笑道:
“死鬼儿,老子怕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只怕你见了那臭婊子连骨头都酥软,又岂下得了杀手。”
段千里从鼻子里冷哼道:
“哼……那贼婆娘如是容易对付,只怕也不会派出我们五使,还是闭上你们的臭嘴,以免被江湖中人得之讯息,传到‘报应不爽’耳里,事情就辣手了。”
话一出口,啪的一声甩响马鞭,双腿一夹,骏马啼律律……一声嘶鸣,铁蹄飞扬,如飞而去。
其余四人见,急甩马鞭,催马相随。得!得!得得……古道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溅起无数浑浊的水珠,一行五人,转眼己消失在茫茫细雨之中。
“桀桀,有好戏看。‘报应不爽’遭报应,‘云里飞仙’只怕插翅难飞了。”飞天五使的背影方消失,一个尖锐刺耳的笑声突然破空响起,接着响起一阵猎猎的衣抉破风声,一条人影幽灵般的出现在古道上。
此人年约五旬,身材奇高,却瘦得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一双闪烁着凶光的双目,深陷于眼眶之中,长着一张奇大的嘴,下颔已缺了一半边,露出黑森森的牙齿,使人见之心颤神栗。
披看一翻蓑衣,花自零乱的长发直披在肩上,使人乍见之下,分不清是男是女,倒有八九分像是野人。
渐渐沥沥的雨滴无情的下着;但飘落在其头顶五寸左右,赫然化成一缕缕白雾四散飘逸。
他虽未戴斗笠,满头的乱发却未有沾半点雨水。仅凭这一份化雨成气的内功,就足以‘凉骇世俗,显然古怪老者并非常人。
他掠到古道,凝视着飞天五使纵骑而去的方向良久,自怀中掏出一个指长精巧的圆形物体,含在日中贯劲疾吹。
叽——叽——叽!发出三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有如破帛裂绢,遥传数里之外,引得万山空谷,嘶嘶的回响。
响声二长一短,古怪老者连吹三次,始将圆形物体放入怀中,裂齿“桀桀”一笑,双臂一振,整个人影有如怒鹰暴隼般掠起,闪电般的朝飞天五使纵马而去的方向追去。
“臭叫化不好!魔音荡魂,显然恶中三恶亦将赶去甘肃乌拉河日。”怪人的身影方沓,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一个二十出头的和尚与一个二十出头的叫化急匆匆的出现在古道上。
和尚身着破烂的直掇,整个人己被雨淋得像一只落汤鸡,浓浓的眉毛上挂着一串晶莹的水珠,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虽是在急步赶路,他的手中却抱着一条乌黑的狗腿,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啃着。
啃得是那样的滑稽与狼狈,就如三大七夜米粒未进肚的臭叫化突然得了一碗热粥一般。
此人赫然是近几年轰动江湖,当今少林掌门方丈的师弟“昏昏噩噩”狗肉和尚。
青年叫化子则是丐帮帮主的得意高足“玩世不恭”,横着一条乌黑的打狗榻,蓬头垢面,赤着双足,冰冷的雨水无情的飘落在他身上,在其发问结成流自面颊上留下,变成浑浊。
天空下雨,“玩世不恭”的头上涨水,他就似已有三年没有洗澡一般,不时的用手搔着湿乱的头发。
头上似长满虱子,极痒似的。点头笑道:“不错,方才十有八九是“饮血食髓’那老魔头在招集‘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二魔,如三魔亦趁火打铁,‘报应不爽’可难应付了。”
“报应一现鬼神惊,叫化嫖妓俺吃荤。”狗肉和尚双眼一翻道:“仇遗世那冷血动物,自恃武功高强,不将黑白二道中人放在眼里,现在大难临头,看他倒有什么能耐翻天。”
“玩世不恭”点头沉思道:
“仇遗世那家伙,一年没有在江湖中露面,听说他伴着飞天盟的飞天前使‘云里飞仙’司徒飞燕归隐在甘肃的乌拉河日,过神仙生活。”
顿了顿道:
“真不知那‘云里飞仙’有什么能耐,竟然将不可一世的仇遗世牢牢的拴在裙下,倒得赶去看看。”
狗肉和尚苦笑道:
“女人是老虎,贫僧倒不敢奉陪你臭叫化沾花惹草,眠花宿柳,溜啦。”话一出日,身形加快一连几闪,己到了二十丈外。
“玩世不恭”哈哈一笑道:
“臭和尚,当心你撞上‘先奸后杀’,把你强奸了,再割断你的咽喉,打破你的头,丢给‘饮血食髓’当点心吃可惨啦。”
话音甫落,手中打狗棒在地上一点,人己凌空弹出,一连儿闪,己追上了狗肉和尚。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身形奇快。转眼间己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
※※※※※※※※※
夜己深,秋雨连绵,浓雾弥漫四涌。
天空五星,五月,一片漆黑。
云雾销地封天,融大地于一体,使人伸手难见五指!
置身于浓墨般的黑夜里,难辨东西与南北!
深深的黑夜显得出奇的宁静,听不到大吠,亦闻不到鸡口头啼。死一般的静寂中,透露出浓浓的阴森与恐怖。
乌拉河口两侧的一幢小屋里透出一缕淡淡的、微弱的灯光,直渗于无边无限的黑夜之中,消失无迹。
灯前一个年约四旬,身材威猛,满头浓发,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焦急不安的背负着双手,来回在室内不停的踱着,双目中闪烁着焦的与不安的眼神。
一个年约五旬出头,两鬓已斑,额上刻满了岁月苍桑的痕迹,身板硬朗的老者,一声不响的立在灯前,面色凝重的注视着焦急不安的踱着方步的威猛汉子。
里间屋内,不时的传出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声,传进威猛汉子的耳内,就有如一柄锋锐无匹的刀扎在他的心头,情不自禁的浑身为之一颤,嘴角抽动不己。
室内显得出奇的宁静,二人皆缄口不言,唯有桌上的灯不知疲惫闪烁不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照亮着一分光明。
威猛汉子轻微而清脆的脚步声,踏踏的伴随着闪烁的灯光响起,仿佛似要踏碎时间与黑暗,踏出一分光明与希望。
窗外,夜静雾浓,秋雨潇潇,有雨的时节,大明得特别“迟”。
威猛汉子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焦的与痛苦,倏的止步,转身用微微发赫的双目注视着缄口不语的老者道:“仇臣,燕妹难产,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话方出口,人己痛苦的低下了头,似不想面对仇臣忧虑的眼神。
仇臣浑身为之一震,面色凝重的点头道:“主人放心,我己替主母请了镇上最好的接生婆,想来不会有事。只是……”说到此处,突然想起了什么?闭口不言。
“但愿如此。唉……”威猛汉子难过一叹,点了点头道:“我在江湖中拼搏一生,只有燕妹与你两个亲人,如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切的拼搏与奋斗都己成多余了。”
“主人!”仇臣不禁浑身暗颤,神色倏变,泪不知不觉的潜然涌出,咬牙道:“你凡事要想开一些,不要有损你的威名呀。”
“威名?”威猛汉子凄然一笑道:
“仇臣,你随着我在江湖拼杀了一生,为维护武林正气与道义,我杀了不少作恶之徒,得罪了不少朋友与魔头,却落得今天般凄惨下场,要威名又何用?”
顿了顿喟然一叹道:
“我双亲惨死,兄妹皆无,朋友反脸,威名又岂能代替亲情、友情与爱情这种人间至诚至深之情。”
仇臣神色一连数变,嘴角抽动不己,他心中十分明白自己主人的一生坎坷与挫折,内心深处的痛苦与孤寂。
虽然他大仇己报,恨己雪,是一个名震天下,武功盖世的英雄人物,令江湖中为非作歹之徒闻之魂飞魄散,对他敬畏有加。
可英雄背后的悲哀与痛苦又有几人能理解与感觉?
“报应一出鬼神惊!”痛苦与悲哀却只有他这个报应令主人——“报应不爽”仇遗世独自噬食与忍受。
英雄的泪与血,悲哀与痛苦往往是深匿于苦笑与冷漠的背后。
仇臣跟随仇遗世二十多年,深深的明白这一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主人你所作所为,间心无愧,又何在乎别人说长道短。”
顿了顿道:
“不管黑自二道中人如何评价于你,至少你还有我和主母,以及即将出世的小孩,在我们的心目中,你永远是对的。”
“唉……”仇遗世怅然一叹道:
“我亦只有你们了,但愿燕妹不会有事,否则我真不知如何面对现实的不公与无情。”
“喷惋,愤惋,喷惋……”仇遗世话音甫落,内屋突然传出一个初生婴几的啼哭之声,深锁的眉头顿时为之一舒,惊喜的注视着仇臣道:“生了,燕妹生了,想来不会有事吧,”仇臣跟随仇遗世二十年,风风雨雨经历了不少,从未见他如此激动过,不禁暗松了曰气道:“恭喜主人,听声音,主母是生了一个公子,仇家后继有人,老仆亦感到欣慰了。”
仇遗世高兴得抓住仇臣的手道:
“仇臣,我早已说过,不许你自甘卑下,我们是同辈老兄,小孩以后得叫你大伯。”
“主人……”仇臣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的抓住仇遗世的双臂,激动得说不出庆来,心中只隐隐觉得,自己为仇冢所付出的一切,吃的所有的苦,都有所值。
仇遗世深吸一气,平息激动的情绪道:
“大哥,以后别再叫我主人,我们仇家如没有你,亦没有今天,更没有这一刻。”
“是……”仇臣嘴角抽动不己,良久点头道:“大哥有你这个小弟,今生今世,死己无怨了,你快去看看燕妹吧。”
仇遗世猛醒点了点头,松开双手,方欲迈步,门吱咯一声轻吟,接生婆牛大娘己抱看一个婴儿含笑自内屋走出来道:“仇大爷,恭喜你,太太生了个公子,母子二人皆平安无事。”
仇遗世不禁连双眼都笑成了一弯月,接过溺褓中的婴几道:“牛大娘,多亏你帮忙,坐一会,我请大哥替你弄点吃的。”
牛大娘摇头笑道:
“仇大爷客气了,我就在客厅坐一会。”
仇臣点头道:
“老弟,你去看妹子吧,我招呼牛大娘。”
“有劳大哥,”仇遗世点了点头,抱着小孩,直走内屋中,见丫环莺儿正在侍候着妻子吃蛋,不禁满怀深情的注视着她道:“燕妹,你受苦了。”
司徒飞燕花容有些泛白,显是因分娩失血所至,见丈夫抱着儿子进屋,摇头笑道:“世哥,把儿子给我,别凉了他。”
仇遗世默默的点了点头,坐在榻沿,将婴儿交给妻子,从丫环手中接过热气蒸蒸的蛋烫道:“莺儿,你去厨下替牛大娘烧点夜宵,这里有我,你就辛苦一下。”
“是,老爷。”莺儿点了点头,莺声燕语的应了一声,转身而出。
仇遗世深情的注视着妻子,将碗中的蛋汤一勺勺的喂入她的口中。二人皆缄默无语,四目相对,这一份挚诚.与默契,唯有心灵相通的二人方能领略其问的幸福与欢悦。
窗外夜静无声。室内灯光闪烁。
仇臣陪着牛大娘在客厅里闲话家常。突然,牛大娘想起了什么,凝视着仇臣道:“仇老哥,你们以前是江湖中人吧,俺活了几十年,却从不有结识过江湖中人。”
仇臣神色微微一变,点头笑道:
“牛大娘说得对,我们兄弟以前都是江湖中人,如今己退出江湖了。”
“桀桀,名动天下的‘报应不爽’主仆居然退出江湖,倒是天下奇闻,可从没有听说过,只怕变成缩头乌龟倒是听说过。”
仇臣话音甫落,窗外突然飘入一个尖锐刺耳的笑声,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暴震,暗呼一声“不好,‘飞天夜使”’。倏的起身苦笑道:“飞天夜使既然到了何不进来坐坐,我老弟今夜做了父亲,你们也该未喝杯喜酒。”
仇臣说话间暗运内气,语音镐铿有力,直震得屋上尘埃簌籁而下,似在暗示内屋的仇遗世夫妇。牛大娘却吓得浑身颤栗,脸色泛白,哆哆嗦嗦的坐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应该,自然应该,飞天前使生了个胖儿子,我们共事三年,喜酒不喝,至少亦该来喝一杯饯行酒,否则过了今夜,阴阳相隔,要想陪美丽绝尘的‘云里飞仙’喝一杯,怕只有到梦里了。”
仇臣话音甫落,飞天夜使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自屋脊上响起:“只是我这个做叔叔的来得匆忙,没有备礼物,聊惜一个丫环之头充数,尚望笑纳。”
仇臣不禁大惊,脸色一连数变,嘴角抽动不异。心中深知飞天夜使的厉害,轻功独步武林,长有一双视黑夜如臼昼的鹰眼,出入有如鬼魅,让人防不胜防。
震惊之际,忽闻砰的一声,一物己破窗而入,掷到地上,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面容显得那样熟悉与恐怖。
“碍…是莺姑娘。”牛大娘乍见,神色倏的泛上死灰,就如见到了鬼畦一般,惊恐惶然的颤声道:“这……怎么可能……”仇臣乍见丫环鲜血淋淋的人头,不禁震惊异常,心胆皆怒,气得浑身颤抖,良久始舒过一口气苦笑道:“飞天夜使心狠手辣,凶残成性果然名不虚传。居然对一个毫不会武功的丫环下如此毒手,不觉得有失身份?”
“过奖了,仇老鬼,本座与‘饮血食髓’比起来,自逊三分。碍…”仇臣话音甫落,飞天夜使的声音突然自右侧的厢房顶上响起。
乍闻之下,心中不禁惊震于其轻功之高妙,居然行走不带半点风声。正自焦虑异常之际,蓦闻一声惊呼响起,门己无风自开,仇遗世己满脸铁青的疾步而入。手中赫然握着他那柄寒气森森的报应刀。
刀长五尺,宽五寸五,锋利无匹的刀锋闪烁着一抹殷殷的鲜血。
仇臣乍见不禁暗松了一日气道:
“老弟,飞天盟的人找上门来了。”
仇遗世点了点头,双目闪烁着利刀一样的寒芒,冷如冰霜一般的凝视着地上丫环鲜血淋淋、恐怖之极的人头道:“莺儿死了,可惜凶手并没有遭到应有的报应。”
仇臣不禁惊然动容,震惊不己,心中十分明白,放眼至今武林,能接得下“报应不爽”“报应一刀”的人已少而又少,飞天夜使居然能从他刀下遁走,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之事。
神色倏的变得凝重,凝视着仇遗世苦笑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是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仇遗世点了点头,注视着面泛死灰的牛大娘道:“大哥,牛大娘是无辜的,你先送她回去吧,只要飞天盟的高手没有到齐,一两个飞天使者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向我挑战。”
“老弟多加提防。”仇臣点了点头,扶着颤抖得说不出话未的牛大娘道:“牛大娘,我们家出了点事,我先送你回去。”
“是……是……”牛大娘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惊恐骇然的瞥了仇遗世一眼,跟着仇臣直朝门外走去。
仇遗世双目中闪烁着利刀一般的仇恨与怒火,一声不响的目送二人消失在门外茫茫雨夜之中,一声不响的直朝内屋走去。
他每迈一步都踏得很慢,很沉重,似极吃力似的,就如走在生命的死亡线上一般。
司徒飞燕握着自己的成名暗器——“飞燕剪”,全神贯注的坐在床上,见丈夫开门而人,暗松了一日气道:“世哥,飞天盟来了多少人?”
仇遗世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只要飞天六使不到,我相信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安全离开这里。”
“飞天六使,”司徒飞燕花容倏变,分娩失血的脸色骤的变得惨白,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道:“飞天七使一向各行其是,想来不至于联手对付我们吧。”
司徒飞燕本是飞天盟飞天七使中的飞天前使,深知其余六人武功的厉害与手段的毒辣。
放眼当今武林,如是六人联手,天下将鲜有敌手。乍闻之下又岂能不心惊神骇。
仇遗世自听到飞天夜使的尖笑声就已奇快的摘下报应刀闪电般的穿窗而出,但仍未有救下丫环,心中悲愤怒恨交集。面色凝重的握刀坐在榻缘道:“这次有可能他们破例了,否则飞天夜使一人绝不敢来惊动我们。”
司徒飞燕浑身暴震,尚未开言,一个熟悉而恶心的语音自窗外响起:“仇爷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啊,不是与奴家心有灵犀一点通,知道奴家来替你送终了吧。”
语音轻桃刻薄,刺耳之有。司徒飞燕乍闻之下不禁心颤神栗,暗呼一声“花十娘!”本能的伸手将熟睡的婴儿抱在怀里。
仇遗世似早巳料到花十娘会出现,双目中杀机甫盛,稳如泰山一般的坐在榻沿,利刀一般的逼视着窗外从鼻孔里冷哼道:“就凭你飞天昼使就想动本夫妇,你最好用刀自刎,你还不配。”
语音冰冷如刀,满含自信与冷做,令人闻之心颤神栗。
“报应一现鬼神惊,仇遗世果然名不虚传,处变不惊,就凭这一份沉着与冷静,本座就自叹弗如。”
仇遗世话音甫落,一个干瘪苦涩的声音突然自屋脊上响起:“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你仇遗世虽然武功盖世,今夜只怕难逃一死!”
“段千里!”仇遗世不禁身形微微一震,咬牙切齿道:“既然连你‘摧山毁岳’也到了,想毕其余三人己来了,何不现身。”
司徒飞燕乍闻段千里之意,不禁娇躯暴颤,惊然动容,震惊不己。
尚未开言,忽然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
“奶奶的,姓仇的倒有几分自知之明,既然知道本佛爷到了,佛爷不喜佛经喜美色,也就不客气了。”
蓬!随着话音响起,一物击在右壁,碎壁横飞,无戒僧己拖着乾坤杵迈步而人。
司徒飞燕乍见之下不禁苦笑道:
“料不到我与诸位共事一场,却落到这般下常”仇遗世利刀一般的逼视着戒备式的立在五尺处的无戒僧,冷声道:“你不该进来,你应该知道本人的外号。”
无或僧身形微微一震,旋即贯劲笑道:
“哈哈哈……哈哈……世间善恶均有报,只争来迟与来早,你勾引本盟前使,今夜在劫难逃,真可谓是报应不爽,你认命吧!”
话方出口,右臂一拖,暴然发难,手中乾坤杵贯足十成功力,一式“飞天捣海”横扫向仇遗世的腰际,虎虎生风,威力无匹。
仇遗世乍见“乾坤一杵”出手,面色陡沉,双目中杀机暴闪,冷哼一声:“仇某纵横江湖二十年,你是第一个敢先向我出手,果不愧是飞天右使。”
说话声中,右臂一抖,手中报应刀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直劈而出,大开大合,不避不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削“乾坤一杵”的右腕。
“乾坤一杵”做梦也料不到“报应不爽”出手居然如此之快,但见刀光一闪,杵势未至,己觉凌厉无匹的刀罡触体,不禁心中大惊。顾不得伤人,百忙之中,深吸一气,身形暴退,右臂一振,乾坤杵反迎而上。
“乾坤一杵”果不愧是飞天盟的飞天左使,撤退封招,一气呵成,快逾电花石火,不留丝毫破绽,无不妙到好处。
“当”的一声暴响,刀杵相击,二人己硬拼了一招,“乾坤要杵”不禁震得蹬蹬暴退五步,砰的一声撞在墙上,顿觉虎回发麻,右臂乏力酥软,差点连手中的乾坤杵都脱手飞出。
不禁神色为之一变,暗自震惊不己,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口;“好深厚的内力。”
“报应不爽”暗运七成功力,一刀没有震飞“乾坤一杵”手中的乾坤杵,亦不禁浑身为之一震,浓眉紧镇,冷哼道:“阁下侥幸逃过一招,应该走了,你的功力虽然深厚,但较之‘恶中三恶,仍是逊了一筹。”
“‘恶中三恶’?”紧坐在丈夫身边的司徒飞燕,乍闻之下,不禁花容骤变,秀目凝忧,惊声道:“世哥,难道‘恶中三恶’亦会赶来找我们报仇。”
“报应不爽”面色凝重道:
“飞天盟既然能找得到我们,‘恶中三恶’亦能够找到我们,但愿他们不是一起来。”
二人一问一答,竟然毫不将眼前的飞天左使与隐匿在四周的其余四使放在眼中。乾坤一杵乍闻“恶中三恶”之名,不禁浑身为之一震,旋即提气冷笑道:“姓仇的,少废话,即使是‘恶中三恶’赶来,除非替你们收尸,还是火烧眉毛顾眼前吧。”
话方出口,深吸一气,暗过十成功力,浑身骨骼咯咯暴响,身上直掇猎猎鼓起,右臂一抖,就欲再度出手。
就在此时,右则传来了一个淫荡不堪的笑声:“嘿嘿,臭秃驴,别人怕你们飞天七使,你以为你母亲怕了你们这群连陪老娘睡觉的资格都不够的野儿子不成。”
“‘先奸后杀’”“乾坤一杵”乍闻之下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暴颤差点惊呼出口。旋即思绪一转,皮笑肉不笑的注视着仇遗世道:“姓仇的,料不到你替冤者报应一生,做梦也料不到今夜报应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吧。”
仇遗世神色不禁为之一变。心中十分明白,妻子刚刚分娩,体虚力弱,无力出手,又要照顾婴儿。如是飞天五使与“恶中三恶”联手夹击,自己虽然武功奇高,亦绝非八大顶尖高手联手之敌。
飞天五使与“恶中三恶”皆是老奸巨滑,江湖经验丰富之人,七人直隐匿在暗中,只有乾坤一杵现身,显然是防自己带着妻子突围而逃。
意念至此,纵横一世的仇遗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震于敌人的阴险与毒辣。深吸一气,不屑的冷笑道:“料不到堂堂的飞天使者,居然自甘堕落,与‘恶中三恶’沉涤一气,看来是死有余辜,人人得而诛之了。”
话方出日,一直缄日不言的司徒飞燕突然咬才切齿道:“世哥说得极是,如此卑鄙阴毒的小人留在世上何用。”
话音甫落,右手一扬两柄小巧玲天的飞燕剪疾掷而出,化着寒光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射向“乾坤一杵”的前胸与咽喉。
“乾坤一杵”做梦也料不到刚分娩的“云里飞仙”竟然会强提真气发难,甫闻话音,不禁为之一怔,己见两枚细小的飞燕剪“嗤嗤”破风暴响,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射至胸前与咽喉,己格挡不及,身形疾闪。
“哼……好个暗器伤人的臭婊子!”“乾坤一杵”身形一闪,嚏的两声脆响,虽然避过了飞燕剪穿心断喉,却被射中左臂与右肩,锥心刺骨般的疼痛闪电般的触在心头,情不自禁的冷哼一声,身形蹬蹬的暴退数步,摇晃不己。
殷殷鲜血己身创口处汩汩涌出,在死寂的灯光下显得眩目耀眼。震惊的注视着榻上的司徒飞燕,方欲开口,突见寒光一闪。
窗前的灯己熄灭,乾坤一杵乍见之下不禁心中大惊,忙运劲挥杵护身道:“大伙注意,姓仇的与臭婊子想溜走。”
“蓬!”乾坤一杵话音甫落,屋脊上的飞天总使贯劲一掌,击在破屋顶,发出一轰天巨响,梁断瓦碎,嚓嚓塌下。
就在此进,仇遗世长啸一声,用棉被裹着妻儿,右手揽在怀里,右臂一抖,身形暴起,手中报应刀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撩天击破屋脊,身形得箭般的穿屋而出。
隐藏在四周的飞天四使与“恶中三恶”早已料到“报应不爽”会有此一手,甫闻啸声,纷纷赴向屋顶,黑暗中全力攻出一招。
仇遗世带着妻儿方掠到房顶,己觉七股劲风四面涌出,心中大惊,厉喝一声:“找死!”运足十层功力,身形疾旋,右臂疾振,一式“斩仇断恨”横劈而出,黑暗中闪过一片凌厉无匹的刀光,响起两声惊呼:“啊!碍…”仇遗世己击破七人的联手合击,带着妻儿突围而出。整个身形化着一卷浓浓的黑影,转眼间己到了十几丈之外。
“摧山毁岳”、“恶中三恶”等人皆是内外修为奇高之人,虽是无月雨夜,运足目力,依稀能看清人影,乍见仇遗世全力出手,刀罡凌厉霸道,不愿与之硬拼,身形倏退。
功力较弱的花十娘与飞天夜使已被刀风扫中,右臂上划出了一条鲜五尺长的血槽,殷血汩汩涌出,惊呼一声,让开了一条路。
飞天总使乍见仇遗世突围而出,不禁心中大惊,疾喝一声:“追!今夜绝不能让姓仇的逃走,否则日后将是后悔莫及。”
话方出口,带头掠身疾追,众人猛醒,心中十分明白“报应不爽”的行事与个性,以牙还牙,善恶有报,报应不爽。不及细想,齐喝一声,“姓仇的哪里走。”掠身纷纷追出。
仇遗世一手抱着妻儿,一手提着报应刀,怒狮狂虎一般的掠出五十儿丈,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心中不禁大包。
飞天五使与“恶中三恶”联手苦迫,形势显得十分恶劣。妻子刚分娩,不能冒风淋雨,自己护看妻子与儿子,绝非九太高手之敌。
今夜十有八九凶多吉少。眼前唯一的办法是尽快摆脱众人的追杀,护着妻子离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仇遗世乃是江湖经验丰富,身经大小百战,从鲜血中闯出来的人物,思忖之间己明白眼前的形势。
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响彻九霄,遥传千里,猛的将轻功施展到极限,一连几闪,已到了百丈之外。
飞天总使等人不料仇遗世轻功如此了得,带着二人,居然快逾闪电,一边几闪,己到了百丈之外。不禁心中大惊,急提全身真气,将轻功施展到极限,疾射而出。
“小弟,快将燕妹母子交给我。”仇遗世方掠到古道上,蓦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断后。”
“好!”仇遗世乍闻之下,不禁暗松子一口气,赫然见仇臣己备妥了一辆马车等候在古道上,飘落他的身前,将妻儿连棉被交给他道:“大哥,你快带看燕妹与小孩走,我挡住他们。”
此时天微明,“秋风秋雨愁煞人”。司徒飞燕不禁大惊道:“世哥,你自己小心。”
说话声中,己被仇臣送到了马车之内。
仇臣跟随仇遗世二十多年,二话不说,关好车门,飞跃上车跃啪的甩响马鞭,骏马唏律律一声嘶鸣,放开四蹄,如飞而去。
飞天总使等人赶到古道上,已见仇遗世面泛杀机,浑身杀气暴涌,执刀天神般的拦在古道中,仇臣己赶着马车疾驰而去。
飞天总使乍见之下不禁大急,急喝一声:“夜使与昼使截臭婊子,姓仇的由我们对付。”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双掌一错,身形暴起,一式“霹雳摧岳”,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携虎牙罡风,幻化出漫天掌影,以排山倒海之势攻向仇遗世的前胸。
仇遗世不禁大惊,神色倏变,心中十分明白,自己就是拼着一死,也绝难截下九大顶尖高手向妻子与仇臣下手。
甫觉强烈无匹的疾风触体,已见飞天夜使与飞天昼使己疾掠而起,急喝一声:“找死!”
身形陡旋而起,并不与飞天总使交手,身形一闪,右臂一抖,手中报应刀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斩向二人的腰部。
“乾坤一杵”早已料到仇遗世会拼命阻止众人追赶马车,甫闻喝声,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手中乾坤杵横扫而出,贯足十层内劲,虎虎生啸,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侧攻向他的左肋要害。
“摧山毁岳”猝见人影一闪,招式己落空,心中一惊,身形凌空翻弹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直追向百丈外的马车。
仇遗世刀势方出,己觉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冷哼一声,右臂一沉,倏的变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劈向“乾坤一杵”的右臂。
“啊!”“乾坤一杵”料不到仇遗世变招如此之快,招式方出,但见寒光闪过,嚓的一声脆响,左臂已被话生生的切断,断臂飞掷而出,惨呼一声,身形暴退,剑口处鲜血狂喷而出。
仇遗世一招重创乾坤一杵,已见段千里到了马车五丈外,心中大惊,疾喝一声:身形凌空弹射而出,快逾电花石火。
“恶中三恶”见状互望一眼,身形随即掠出。
仇臣赶着马车拼命跑,甫闻急喝声,浑身暴震,顾不及思索,身形自车辕上反弹而出,己见“摧山毁岳”到了车后丈外处,厉喝一声:“看掌!”
身形自马车顶倒翻下,双掌一错,一式“仇翻恨涌”。携虎虎罡啸,含十成内劲,幻化出漫天掌影,排山倒海般的凌空罩向“摧山毁岳”的全身要害大穴。
“摧山毁岳”甫闻喝声,己觉热涌无匹的掌劲自头压下,冷哼一声,陡提全身功力,双臂一抖,一式“魂啼九天”双掌一翻,硬迎而上。
蓬!蓬!蓬……“碍…吐……”
二人硬拼三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响彻云霄,令风云色变,强硕无匹的内劲激荡四涌,丝丝破空脆响。
仇臣己被震得惨呼一声,狂喷着鲜血,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射出丈外。
“摧山毁岳”己被震得身形暴退,摇晃不己,脸色泛白,嘴有浸出了殷殷鲜血,呼吸急促,体内气浮血涌。
仇遗世身形未到,甫闻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赫然见跟随自己二十年的义仆与朋友,狂喷着鲜血如断钱风筝一般疾飞而出,不禁怒愤交集,胸中仇翻恨涌。
痛呼一声,“大哥!”整个人如一头发狂的猛虎,毗目裂齿,长发胡须乱颤,猛提全身功力,暴喝一声:“血债血还!”
身形如怒鹰暴隼般的旋起,右臂疾振,“冤仇相报”陡施而出,报庆刀纵横交织出一片刀网,排山倒海般的卷向双足没人地下的”摧山毁岳”,疾如电花石火,势如海翻山崩,刀气弥漫四涌。
“恶中三恶”乍见仇遗世含恨出手,刀光暴盛,天地肃杀,不禁为之惊然动容,情不自禁的刹住了身形,不敢碰其锋。
马车中的“云里仙子”蓦闻惨呼声响起,不禁心惊神颤,情不自禁的打开车门,抱看儿子急视,见仇臣砰的一声掉在五丈外,口喷鲜血,己不能动弹,顿时心如刀绞,悲呼一声:“大哥,是我们累了你。”
泪已潜然而下,模糊了双眼。
“乾坤一杵”、“清香醉魂”等人猝见仇遗世厉喝声中全力攻向”摧山毁岳”不禁浑惊不己,施救不及,脱口呼道:“总使当心。”
“摧山毁岳”尚未缓过气来,己觉凌厉无匹、霸道绝伦的刀罡自后排山倒海的卷至,丝丝破空暴响,己闪避不及,内心陡骇。
百忙之中深吸一气.陡提残余功力,倏的转身,双臂暴振!凌厉杀着“霹雳轰”,含强硕无匹的内劲,虎虎生风。幻漫天掌影猛施而出,赫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嚓嚓……蓬……“碍…”“哼……”
一片刀幕卷过,爆发出一阵破帛裂绢般的嘶鸣,二人己硬拼一招,“摧山毁岳”强横霸道的掌劲落空,击在地上,蓬的一声巨响,击出一个五尺长大的土坑。
两条断臂疾飞而出,鲜血暴溅,惨呼声中,”摧山毁岳”蹬蹬暴退八尺之外,双手齐肩而断,身形摇摇欲坠满脸的惊恐骇然,双目中闪烁着仇恨与怨毒的光,断臂血流如注。
血滴在浑浊的泥水中,四散开去,就有如一朵朵凄美的花。
场中显得出奇的宁静,死一般的宁静中渗透着浓浓的阴森与恐怖,令人连呼吸都几欲为之窒息。
仇遗世握刀飘落在近几年来岳身前丈外处,身形微微摇晃,脸色泛白,胸部剧烈起伏,呼吸显得粗短急促,嘴角渗出了殷殷血迹。
显然他已被“摧山毁岳”全力一掌震得气浮血涌,呼吸不畅。
“恶中三恶”与其余的飞天使者,乍见之下不禁惊得瞪大了双眼,一时全都呆立一旁,愕然无语。忘记了惊呼,忘记了风凄雨苦。
终于,“摧山毁岳”喉间一阵咕咚暴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报应不爽,鬼神难逃。”
话方出口,额心至颌下嗤的喷出一片血光,他的人己砰的截倒在地。一颗头颅由额心自鼻尖一分为二。血髓四溅,骇人之极,惨不忍睹。
“乾坤一杵”等人乍见飞天总使惨死,灵智暴颤,蓦的清醒,齐喝一声:“姓仇的,拿命来。”
五使身形陡掠而起。
扑扑一阵暴响,己将仇遗世困在了核心。
司徒飞燕乍见之下不禁娇躯暴颤,玉唇泛臼,本来失血的脸倏的变得铁青,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口:“世哥,快走,不要管我们母子,只要有你在,他们绝不敢动我们半点。”
仇遗世利刀一般的扫视着四周的飞天左使、飞天右使。飞天后使、飞天前使,以前飞天昼使五人一眼,惨然一笑摇头道:“燕妹,有人要置我们于死地,只怕要走亦走不了,今日唯有舍命一战,以求生死了。”
话方出口,深吸一气,陡提全身功力,浑身骨骼咯咯暴响,长发浓须四颤,发间水珠沙沙舞出,双目杀机涌动,利箭一般的注视着“乾坤一杵”道:“臭和尚,识相点马上给本人滚,凭你们现存的飞天五使,未必能在仇某刀下活命,否则后悔莫及,休怪仇某心狠手辣。”
语音如刀,截铁断玉,入耳轰鸣,令人闻之心颤神栗。
“乾坤一杵”乍闻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暴颤,悚然动容。心中十分明白,自己在一招之下断了—臂,功力大减,自己五人中绝无一人是仇遗世的三招之敌。今日以五战一,却仍是胜败难测,弄得不好全军覆灭。何况还有“恶中三恶”暗怀鬼胎,虎视眈眈的静立一旁。纵是胜,必死伤惨重,到时又岂能将“云里仙子”擒归总坛?
思绪急转,灵智一闪道:
“姓仇的,如今形势十分明显,只要你将飞天前使让我们带回总坛交差,其余之事日后再算。”
顿了顿挫牙道:
“如你逞强出手,纵使能将我们五人劈于刀子‘恶中三恶’想毕绝不会放过你们夫妇二人。”
“恶中三恶”中的”先奸后杀”神色倏变,双目中闪烁着淫荡的邪光格格淫笑道:“臭和尚,没胆就快滚,少扯上老娘,老娘虽是出了名的‘先奸后杀’,绝不会变态,会强奸女人与刚出世的婴几。”
仇遗世冷哼一声,咬牙不语。暗中将功力催到极限,身上湿透的衣衫猎猎鼓起,缄口不言,目寒如刀。
一直缄口不言的飞天右使皮笑肉不笑的阴森道:“‘先奸后杀’毒寡妇虽没有强奸婴儿的例子,但‘饮血食髓’只怕最喜欢吃婴儿的脑髓,喝婴儿的热血了。”
顿了顿道:
“何况还有‘皮抽’,此时心中只怕早己耐不住,想‘云里仙子’的美色想流唾涎了。”
“找死!”飞天右使话音甫落,仇遗世己气得脸色泛青,厉喝一声,暴然发难,身形疾旋而起,右臂一抖,手中报应刀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旋斩而出,化着寒光闪闪,分斩向五人的颈部。
飞天五使,早已戒备着仇遗世,甫闻喝声,己觉刀锋触体,齐喝一声:“姓仇的,少得意。”
五人身形同时分五个方向全力出手。
“乾坤一杵”右臂一抖,手中乾坤杵横扫向仇遗世的下盘。与此同时,飞天右使的阴阳鞭,有如灵蛇般的卷向他的颈部。
飞天夜使的幅懵刀刚大开大合,全力劈向他的胸膛。花十娘与飞天后使一左一右挥动兵器攻向他的两肋。
仇遗世招式甫出,己觉五股凌厉无匹的劲风自四面人方排山倒海般涌至,内心大惊,厉啸一声,响彻九霄,且震得风云骤变,鬼位神惊。身形陡旋,快如幻影幽魂,倏的变招,旋风十五斩暴旋而出,右臂疾抖,左三刀,右四刀,上三刀下三刀,交错抖出一网刀幕漫天卷向五人。
蓬!蓬!碍…嚏……“啊咽……”“哼…”双方在空中甫触即分,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惨呼暴起,冷哼不断,血肉横飞,双方己飘落地上。
仇遗世踉踉跄跄的暴退出八尺远,身形摇摇欲坠,脸色惨白,胸部被划了一条尺长的伤口,鲜血横流,右臂无力下垂,嘴角殷血,加呼吸都几欲窒息。
体内血浮气涌,五脏六腑有如错位一般,“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显然他与飞天五使硬拼之下,己受了重创。
飞天五使飘落地上,己二死三伤。花十娘与飞天夜使身首异处,死相狰狞,惨不忍睹。
飞天左右二使与飞天后使己各断一臂,兵器脱手,满脸的惊恐与惶然,身形摇晃不己,嘴角不停的抽动变形,双目剧烈的收缩,如线一般的目光愕然注视着摇晃不己的仇遗世,几乎有些怀疑眼前流血的事实。
飞天五使联手,竟然接不下“报应不爽”一招,岂不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之事。就连一旁坐山观虎斗的“恶中三恶”乍见之下,惊然动容,浑身颤栗不己,愕然的呆立一旁,默然无语。
司徒飞燕蓦闻惨呼声响起,不禁花容骤夫,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世哥!”嘴角抽动不己,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泪如泉疾涌,不敢睁眼看搏斗的结果。
场中显得出奇的宁静。死一般的静寂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唯有潇潇秋雨沙沙的哭泣。
良久,司徒飞燕痛苦的睁开泪眼,赫然见仇遗世以刀支地,强稳身形,嘴角鲜血潜然涌出,胸前伤口触目心惊。再也顾不得风雨与生死,用锦被裹着婴儿,抱在怀中,位呼一声,“世哥!”飞身掠到他身旁,倏指疾点他创口四周的要穴。
“燕妹,快走!不要管我,叫孩子长大后为我报仇。”仇遗世深吸一气,强提真气护身,咬牙忍痛,惨然的注视着司徒飞燕道:“如晚了,就来不及了。”
“走,姓仇的,你们今日还走得了吗?”仇遗世话音甫落,丈外的“恶中三恶”猛醒,“饮血食髓”裂齿阴笑道:“三年前你在大漠中欠下老子们的一笔债,现在该还了,否则你死了,我们去找谁讨。”
司徒飞燕大惊,花容倏变,娇躯暴颤,心中十分明白,“恶中三恶”凶残成性,生性毒辣,行事全不顾江湖规矩,三人如是此时落井下石,后果真不堪设想,一时不禁心震神骇,欲言无语。
“燕妹,快走!为我留下一柱香火。”仇遗世急喝一声,不待司徒习燕回答,陡提全身功力,挥刀反扑向“恶中三恶”。
司徒飞燕心如刀绞,肺似针穿,知道眼前形势危急,如再不走,将是家破人亡,血海深仇都无人报。
强忍心中的凄苦与悲痛,惊问道:
“世哥,你为儿子留下名字吧。”
“恨天!”仇遗世头也不回的道:
“天道不公,苍天无眼。你带着儿子快走,越远越好!”
说话声中,身形一旋,挥刀直劈向“饮血食髓”的颈部。司徒飞燕二话不说,咬牙噙泪、抱着儿子飞上马背,挥手成刀,嚓嚓斩断车辕,双腿一夹,骏马嘶律律一声嘶鸣,铁蹄飞扬,疾驰而去。
“饮血食髓”乍见仇遗世如疯似狂的扑向自己,不禁心中大惊,旋见司徒飞燕纵马疾驰而去,疾喝一声:“你们快追,姓仇的已是强弯之未,由我应付。”
说话声中,身形疾闪己出,双手十指箕张,反攻向其左肋。
“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猛醒,齐应一声,“是。”身形疾掠而起。
仇遗世受伤极重,身法不灵,乍见人影一闪,招式己落空。己觉“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掠身而起,心中大惊。
疾喝一声,“找死!”拼尽最后一分内气,身形翻弹而出,右臂一抖,一式“冤冤相报”旋斩而出,分斩向二人的腰际。
“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料不到仇遗世居然不顾生死相阻,甫闻喝声;己觉凌厉无匹的刀风触体,心中大骇,疾提一气,身形暴射而出。
嚓!嚓!鞍薄鞍迸睿∨睿…
蓦的两声惨呼响起,”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虽逃过了一刀两段之厄,却己各断一腿,鲜血横涌,惨呼一声,呼的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饮血食髓”己五指插了仇遗世的背心,掏出了一颗鲜血淋淋,颤抖不己的人心,抱着就啃。
可惜一代奇侠“报应不爽”连冷哼都没有哼一声,竞被活活的偷心而死,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鲜血自背心上碗大的窟窿里汩汩涌出。
一旁负伤观战的飞天使者见了“饮血食髓”生吃人心的恐怖神态,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暴颤,互望一眼,身形疾弹而起,直朝司徒飞燕纵马掠去的方向追去。
“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掉在地上,创口处血流如注,撕心裂肺般的巨痛闪电般的传遍全身,咬牙呻吟道:“大哥,救我们。”
“这个自然。”“饮血食髓”裂龀一笑,左手五指倏闪,闪电般的点了二人断腿四周的要穴,止住鲜血外流以道:“二妹,三弟,坚强点,我们快追臭婊子,否则,如落到了飞天盟手中,我们要找她母子报仇就无望了。”
话一出口,身形疾弹而起。
“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真是哭笑不得,咬牙提气弹起,二人一断左腿,一缺了右腿,互望一眼。“剥皮抽筋”狠狠的咬牙道:“二姐,我们共用一双腿,捉到臭婊子与小婴儿再算帐。”
“先奸后杀”点头道:
“小崽儿是我的。臭婊子归你,我没有得到仇遗世这硬骨头,我一定要把恨发泄在他儿子身上,让他儿子十八年后做我的裙下之臣。”
“有理。二姐高明,让仇遗世死不瞑目。”“剥皮抽筋”不禁桀桀怪笑道:“我断一腿换个老婆,你断一腿得个小白脸,我们不亏。”
二人皆是穷凶极恶之徒,生性残暴,说到得意处几乎忘了断腿之痛,手挽着手,一弹一跳的疾追而去,转眼己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
古道上又恢复了清晨的冷清与宁静,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四溢,随风飘逸向遥远。遥远……。
浑浊的泥水中荡漾着一圈圈殷红的涟筋,有如一朵朵凄美的花。
凄美的血花开在雨雾中。
----------------------------------------------------第二 章魂飞天涯马背上坐着一个面色煞白,美目噙泪,面容娇美,身材窈窕,秀发如云,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子。没有雨衣,亦无斗签。她的整个人。己变成了一只落汤鸡,冰凉的雨潜潜自她的发间额际聚流成河。无声无息的流遍她的全身每个毛孔,就象冲洗着她心中滴血的创伤,生离死别的痛苦与悲哀!
她怀中紧紧的抱着一床厚厚的锦被。被卷成筒,显得是那样的紧张与小心,锦被中裹着一个弱小的婴几。
生怕一不小心,婴儿就会无翼飞出,抱在手中的希望与生命就会破碎。她尽量的前倾,以身挡雨,不让风雨侵蚀怀中的婴儿。双目中却是泪如泉涌。
泪滴在雨中,模糊了双眼。可她的心却在滴血。
血滴在心头,浸没着痛苦与仇恨,悲哀与凄惨。
她赫然是舍弃丈夫,带着刚出生的儿子逃命的“云里仙子”司徒飞燕!
司徒飞燕早已料到自己背叛飞天盟嫁仇遗世会有这悲惨的一天,只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与突然。
来得如此的不是时候!早不到迟不至,偏偏在自己分娩之夜,飞天六使与“恶中三恶”同时现身寻仇雪恨。
害得冢破人亡,自己咬牙饮恨带着儿子冒雨逃亡。
她自从飞上马背那一刻起,就己猜到重伤的丈夭必死无疑。心中十分明白,放眼当今武林,绝没有任何一人能在重创飞天盟的六大使者之后,带伤力敌江湖三个武功奇高,生性凶残的“恶中三恶”,否则三恶己不会作恶至今仍未遭报应。
想起丈夫与义仆之死,司徒飞燕仿佛听到了丈夫那临死前撕心裂肺的惨呼,和看到了丈夫浑身浴血,惨不忍睹的情景。
心如刀绞又似油煎,恨不能拼着一死,与“恶中三恶”拼个鱼死网破,陪同丈夫共赴黄泉。
死并不可怕,为了情,为了爱,在天愿作比翼乌,在地结成边理枝,阴遭地府做鸳鸯,照样死有所值,含笑九泉。
可是此时此刻,司徒飞燕却连死的选择都不可能。因为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刚出世的婴儿,还有爱情的结晶与丈夭的希望,自己的生命。
眼前唯一的希望就是逃亡,逃出飞天盟的天罗地网,逃出“恶中三恶”的魔掌鬼爪,逃到天涯海角——一个人永远也不找不到的地方抚养儿子,使他长大成人,雪这一段血海深仇!
司徒飞燕心中已隐隐感觉到,“恶中三恶”与飞天盟六大使者同时现身寻仇,一定有人在暗中玩弄阴谋,否则九人绝不可能走在一起。
世间没有如此巧的巧合,飞天六使受命于飞天盟主。“恶中三恶”乃是江湖上我行我素,作恶不断,不受任何人指使的魔头。又岂会与一向看不起自己的飞天盟中人走在一起。
尽管双方都有找自己夫妇报仇的理由。“恶中三恶”虽然武功奇高,但人单势薄,绝不可能知道自己夫妇二人隐居在乌拉河日。
司徒飞燕咬牙饮恨,抱着儿子稳坐于马背上,强忍心头滴血的痛,煎魂的悲,思索着突然发生的一幕刻骨铭心的仇与恨,隐隐觉得背后有一个可怕的人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置自己夫妇于死地。
心中痛呼一声:
“我绝不能倒下,为了丈夫,为了儿子,为了仇与恨。我必须活下去,活下去。”
有意识的咬了咬铁青的嘴唇,任马无休无止的疾驰,思绪飞转。
心中暗忖:
“‘恶中三恶’与飞天盟的人绝不会放过我母子,我得想方设法避开他们的追杀,躲到—处无人找得到的地方。”
“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无论落入飞天盟亦或是恶中三恶的手中,都难逃一死,一段血海深仇,将从此沉没。”
司徒飞燕乃是大风大浪中闯过来的巾帼,虽是在极度悲痛心伤之际,仍能保持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与沉着。意念至此,双目中闪过一抹利刀般锋利与仇恨的寒芒,倏的伸手紧勒缰绳,骏马“唏律律”一声嘶鸣,刹住飞驰的铁蹄。
游目四顾,赫然见自己己驰到山高林密的崇山峻岭之中,古道如蛇婉蜒,两端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前不见头,后不见尾,除此之外,别无他路可走。
司徒飞燕己看清眼前的地势,不禁娇躯暴震,花容倏变,暗呼:“不好,我已走上绝路,如是前后遭截,将死无葬身之地。”
意念至此,突然听到一个尖锐刺耳的尖笑声从背后传来:“桀桀,司徒妹子不走了,是不是在此等我那个剥皮抽筋的三弟。”
““饮血食髓”司徒飞燕甫闻刺耳的声音传人耳内,不禁花容顿夫,娇躯颤栗,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差点惊呼出口:“三恶追来了,世哥已凶多吉少,我母子二人也是生死难保……”意念至此,悲上心头,泪如泉涌。
司徒飞燕再也不敢想下去,右手一扬,急提一气,啪的一掌击在马股上,骏马负痛,啼律律一声嘶鸣,放开四蹄,箭一般的直朝茫茫雨雾中冲去。
“饮血食髓”身形尚在十丈开外,蓦闻骏马嘶鸣,己见司徒飞燕纵马疾驰而去,厉喝一声:“臭婊子哪里走。”
猛提全身功力,将轻功施展到极限,猎猎一阵衣袂破风暴响,掠身疾追而出。
得得得!古道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司徒飞燕已纵马驰出了百来丈,蓦闻背后响起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知道是“饮血食髓”掠身追来,右手探人怀中,闪电般的掏出两柄飞燕剪,反手疾掷而出。
嗤!耙乘琛毖劭醋返剿就椒裳嗦砗笪逭赏獯Γ胛乓簧品绫┫欤杭槐辔残卫猩恋绨愕募采涠觯浜咭簧骸俺翩蛔樱C字橐卜殴饷ⅰ!?
说话声中,身形微滞,右手一抄,己将小巧玲珑的飞燕剪抓在手上,身形凌空一翻,反手掷向司徒飞燕的背心。
司徒飞燕方驰出十来丈,蓦闻身后“嗤”的一声暴响,已觉一缕凌厉的劲风触体,心中大惊,暗呼一声。
“不好。”
急提一气,抱着儿子自马背上陡弹而起,堪堪避过了司徒飞燕贯劲还掷出的飞燕剪,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饮血食髓’’见司徒飞燕拔鞍跳起,不禁“桀桀”淫笑道:“臭婊子,还是舍不得我老人家吧。我三弟只会剥人披,抽人的筋,我老人家却会剥女人的衣服。”
说话声中,身形凌空儿翻,己掠到“饮血食髓”身前丈远处。
司徒飞燕分娩不久,身体亏损过度,功力施展不到五成,不禁气得花容扭曲,双目含仇喷火,银牙一挫,厉叱一声:“魔头,本仙子与你拼了。”
说话声中,闪电般的自怀里掏出三柄飞燕剪连环掷出,分三个方位直缺饮血食髓”的咽喉与双腿要穴。嗤嗤破空脆响。“饮血食髓”乃是三恶之首,恶中之恶,魔中之魔,其武功之高,天下鲜有敌手,就连名动天下的“报应不爽”几次三翻的追杀他,最后都给其侥幸逃脱。
眼见三柄飞燕剪嗤嗤破风直射向自己要害,怪笑一声:“臭婊子,如此泼辣,老子不知仇遗世那怪物如何会看上你。”
竟然不避不闪,双臂一振,轻轻将飞燕剪荡向一侧,蹂身欺进,十指箕张,直抓向“司徒飞燕”的酥胸与下部,招式轻佻之极。
司徒飞燕甫闻笑声,暗器己落空,旋见“饮血食髓”目泛邪恶之光,抓向自己的隐密部位,芳心不禁又惊又恐,气苦交加,厉叱一声:“老魔,不要脸,姑奶奶毙了你。”
抱着小孩身形疾旋而起,双腿连环踹出,一式“燕卷雨帘”幻出一叠叠腿影,闪电般的攻向他的前胸要害部位。
蓬!蓬!司徒飞燕轻功独步武林,出招快捷如风,疾如雷霆。“饮血食髓”大意轻敌,甫闻叱声,眼前人影一晃,双肩已中了一腿,直震得身形蹬蹬暴退出八尺。
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但觉体内气浮血涌,呼吸精短急促,极是困难,不禁心中大怒,脸色泛臼,但觉双肩隐隐生痛。厉喝一声:“臭婊子,如此泼辣,老子剥了你。”
说话声中,深吸一气,镇住体内浮涌的血气,运足十二层功力,双臂一抖,身形怒鹰暴隼般跃起,十指箕张,倏的泛红,交错一舒,直抓向司徒飞燕的咽喉要害。
司徒飞燕倏见“饮血食髓”的十指泛红,有如淌血一般,不禁花容骤变,娇躯暗颤,惊呼脱口:“吸血爪!”
不敢硬接,急提一气,身形闪电般的倒弹而出。
“那里走!”司徒飞燕身形方起,“饮血食髓”不待招式用老,倏的变招,厉喝一声,身形暴涨,以快是不可思议的速度抓向她的后背要穴。
嚓!鞍彼就椒裳嗵逍榱ΨΓ谄患蹋硇畏狡穑胛培甑囊簧嘞欤蟊臣褐辛艘徽校慈肷袼瑁腥缤蛉写┬模粢簧湔赏猓咽敲娣和辽椴蛔越牡钩榱艘豢诹蛊澈蠹罕蛔ハ挛宓莱叱さ拇纯冢律榔屏眩恃殂榱飨隆?
“饮血食髓”一招得手,邪恶的注视着司徒飞燕狰狞笑道:“臭婊子尝到厉害滋味了吧,还不乖乖跟老子走,否则休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司徒飞燕猛醒,强抑胸中的仇恨与震惊,陡提全身功力,怒叱一声:“老魔,你是做梦。”
话方出口,身形疾弹而起。
“桀桀,臭婊子喜欢这个调调啊,如我三弟知道了不爱你俩得发疯。”
“饮血食髓”猝见司徒飞燕身形掠起,怪笑一声,身形一闪,己截住了她的去路,阴森道:“我们三人分得清清楚楚,老子吃仇遗世的心,你就得乖乖做老三的老婆,至于你怀中的孩子吗,长大了做老二的面首,绝无性命之忧,你又何必害怕。”
司徒飞燕乍闻丈夭被“饮血食髓”抓心而死,不禁心如刀绞,娇躯暴颤,胸中仇翻恨涌,痛苦与悲哀交织吞食灵智,厉叱一声:“魔头,本仙子与你拼了。”
忘记了自己的凶险,一家血仇,怀里的生命与希望,倏的将儿子放在地上,自怀里掏出四柄燕尾剪,发疯的掷向“饮血食髓”。
“饮血食髓”乃是恶中之魔,早已泯灭人性,见了司徒飞燕一副怒恨交加、伤心欲绝的样儿,不禁“桀桀”笑道:“臭婊子,丈夫死了有什么好悲伤,找一个不就得了,何况我三弟为你梦牵梦绕,茶饭不思哩。”
说话声中,忽见几点寒光闪至,冷哼一声:“娘的。真是女人欠凑,不见棺材不掉泪。”
身形一闪,倏臂疾抓向司徒飞燕的左腋,出手快捷无比,丝丝破空。
“住手!”司徒飞燕悲愤过度,又加分娩失血,功力亏损过度,忽见人影一闪,暗器落空,己觉凌厉无匹的指风触体,闪避不及,不禁心颤字申骇,“碍…”惊呼出口。
眼见就要丧命于“饮血食髓”的血魔爪下,古道左侧的林中突然传出一个厉喝一声,一条乌黑的竹棒,闪电般的横避而出。
蓬!一声巨响,来人己一棒扫退“饮血食髓”,奇快的拉开了司徒飞燕,堪堪救了她一命。
“饮血食髓”甫闻喝声,己见一个蓬头乱发,浑身如在江河中泡过一般的年青臭叫化自林中一闪而出,挥着打狗棒硬攻而至,心中一惊,变爪成掌,拍开来势,身形疾退。
双目凶光暴盛,狰狞的凝视着青年臭叫化道:“臭要饭的,敢管老子的事,是不是不想活了。”暗自提气戒备。
司徒飞燕在临危时突然遇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急抱起地上的婴儿道:“少侠快走,他是‘恶中三恶’的“饮血食髓”。武功奇高,后面二魔与飞天盟的人即将追来。”
“恶中三恶?”青年叫化哈哈笑道:
“在大漠中被仇遗世打得落荒而逃,还敢在这里来撒野,真是不知死活。”
“你……”“饮血食髓”直气得神色骤变,双目泛赤,浑身暴颤,厉喝一声:“臭小子,敢揭老子的短,报上名来,老子撕了你。”
“饮血食髓”乃是江湖中以恶凶出名的魔头,除了其吸血爪武林鲜有敌手之外,其心计之阴,城府之深,江湖经验之老道,也是鲜有人能及,见青年叫化年纪青青,居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知他必是大有来头之人,口中虽如此说,却不敢冒然出手。
青年叫化不屑的冷笑道:
“老子正设法除去你们‘恶中三恶’为武林除害,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相见,来,老子们比试比试,看是你的吸血爪厉害,亦或是你祖宗的打狗棒厉害。”
司徒飞燕做梦也料不到现身相救的青年叫化竞大胆如斯,敢挑战武功奇高的“饮血食髓”,不禁大惊,花容倏变,暗自担心不己。灵智蓦的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少侠是‘玩世不恭’任逍遥。”
现身之人正是当今武林后起之秀的“玩世不恭”,点头道:“司徒使者快走,其余二魔即将赶到,我一人也接不下他们三人。”
司徒飞燕暗松了一口气道:
“任少侠小心,救命之恩欲日后再报。”
话一出口,抱着怀中的婴儿疾弹而起,直朝茫茫雨雾中掠去。
“饮血食髓”甫闻“玩世不恭”之名,身形不禁为之一震,心中暗禀:“‘玩世不恭’这臭小子乃是丐帮帮主王心贫老叫化之徒,丐帮人多势众,得罪了他,可是件麻烦事。”
思忖之间,见司徒飞燕掠身而起,不禁心中大怒,厉喝一声:“臭婊子,你还想走。”猛提全身功力,欲掠身截击。
“玩世不恭”见状冷喝一声:
“魔头你敢,如今你已是生死难保,还敢行凶。”
说话声中,右臂—抖,手中打狗棒横扫而出,硬生生的将“饮血食髓”的进路封死。
“饮血食髓”甫闻喝声,己见满天棒影虎虎卷至,心中一惊,身形疾退,双紧蹙道:“臭小子,别给你面子不要,老子不是看在老叫化的份上,活活的撕了你。”。
说话声中,司徒飞燕己远去无踪,心中又气又急,就欲掠身疾追。
就在此时,右侧林中突然传出一个清朗的嘻笑声:“嘻嘻,吸血鬼,料不到你亦有讲情面的时候,真是天下奇闻,比女人变老虎还可怕。”
“饮血食髓”一惊,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二十出头,身披大红袈裟,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干燥之处的青年和尚,抱着一条黑漆的狗腿迈步而入。不禁身形微微一震,旋即“桀桀”怪笑道:“好,好,老子以为是谁,原来是无欲老驴的不屑师弟,真可谓佛魔无界,披袈裟的吃狗肉,佛祖在西天都气得吐血,老子今天就破例做一件功德无量之事,替佛祖清理门户。”
狗肉和尚身形微微一震,“呸”的一声,将满口狗肉吐在地上,瞪着戒备而立的“玩世不恭”道:“臭要饭的,降魔卫道,乃我辈之事,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否则浪荡魔到了,我可要溜啦。”
“玩世不恭”双眼一翻道:
“臭和尚,少装模作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要你心中有色,臭叫化敢打赌,你永远窥不破色关。”
狗肉和尚摇头“嘿嘿”笑道:
“臭叫化,你没安好心,要我臭和尚与你打赌犯戒,我可不上你的当。”
二人并肩而立,横在道中,一问一答,似毫不将“饮血食髓”放在眼里,直气得他毗目裂齿,胸中怒火高涨,双目杀机甫动,厉声喝道:“奶奶的,你们再不滚开,老子要你们的小命。看心贫与无欲两块老骨头到什么地方找我。”
话方出日,陡提全身功力,浑身骨骼咯咯脆响,脸上倏的腾起殷殷血气,苍白如纸,骨瘦如柴的双手,唰的变得殷红,在茫茫雨雾中显得恐怖之极。
狗肉和尚和“玩世不恭”深知“饮血食髓”的厉害,诚心激怒他,使其心浮气燥再出手,甫闻喝声,己见他面泛酡红,就如喝醉酒的醉鬼,双手如血,可怖之极,不禁震惊不已。
暗忖一声:
“好厉害的‘吸血功’。”
齐声笑道:
“‘恶中三恶’是草包,见了‘报应不爽’四处逃,撞上叫化与和尚,阴遭地府寻亲娘。”
二人口中虽轻薄怠慢,却不敢托大,说话声中,暗运全身真气护体,身上湿透的衣衫猎猎鼓起,回旋涌动,冒着蒸蒸热气。
二人话音甫落,“饮血食髓”直气得五腑六脏翻转,鼻子歪在了一边,脸型扭曲,厉喝一声:“住口!”
双目凶光暴盛,身形怒鹰暴隼般的掠起,双臂一错,十指箕张,吸血神功一式“破胸掏心”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抓向二人前胸,血气森森,抓风丝丝破空,凌厉无匹。
狗肉和尚与“玩世不恭”似早有默契,不待“饮血食髓”扑到,长笑一声:“阎王要你三更死,真是等不到五更天啊,老魔头要死又何必急在一时。”
二人身形倏的分开,两侧反攻而上。
“玩世不恭”右臂一抖,运足十层内力,一式“棒断五岳”疾施而出,幻化漫天掌影,携强硕无匹的内劲,虎虎破风,狂涛巨浪般的卷向”饮血食髓”的头顶。
与此同时,狗肉和尚以嘴叼住狗腿,双掌一翻,少林绝学“伏魔诛恶”掌,—式“佛现九天”猛施而出,化实为虚,抖出—叠叠掌影,排山倒海般的攻向“饮血食髓”的中盘要害。
二人皆是年青一代中的顶尖高手,招式甫出劲力狂涌,雨凉风疾,大地肃杀。“饮血食髓”招式甫出,旋见人影一闪,己觉强烈无匹的劲风排山倒海般的疾涌临体,令人呼吸窒息。
心中大惊,厉啸一声,倏的变招,变爪成掌,身形疾旋,吸血邪功,一式“魔舞九霄”陡旋而出,抖出一片殷红的掌影,含凌厉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分攻向二人。
蓬!蓬!把健薄昂摺?
摹的,三人空中击实,爆发出闷雷一般的嘶鸣,直响彻云霄,震得空谷回音,强硕无匹的内劲弥漫四涌,荡起古道上的泥水落叶四散飞舞,三人倏触即分,飘落地上。
“饮血食髓”左臂中了一棒,骨骼欲碎,身形踉踉跄跄的暴退了八尺之远,面色泛白,嘴角渗血,呼吸中闪烁着惊惶的寒芒。
“玩世不恭”后背中了一掌,惊呼一声,飘落地上,七窍流出乌黑的鲜血,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双臂虚脱似的下垂,连呼吸都几欲断裂。
狗肉和尚见状大惊,深吸一气,强抑体内翻涌的血气掠气扶装玩世不恭”道:“臭叫化,你怎么样,死不了吧。”
“玩世不恭”强提真气,护住几欲碎裂的内脏,咬牙苦笑道:”死不了,臭和尚,快出手,老魔头不好受,待他喘息过来可辣手了。”
“饮血食髓”虽一掌击中了“玩世不恭”,自己却被狗肉和尚双掌击破护体真气,内腑伤创极重,心中大惊,深吸一气,强提残余内气冷哼道:“臭叫化,你受了老子一掌不死,倒真有两下子,再接老子一掌试试。”
话一出口,双臂一抖,双掌泛红,就欲出了。
狗肉和尚见状大惊,急道:
“臭叫化,你估计失误,逃命要紧,我们别与老魔头拼命。”
话一出口,拉着“玩世不恭”身形疾提而起,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了”“饮血食髓”目送二人背影消失,双目中掠过一抹阴毒的笑容道:“好厉害的臭小子,二人不除,三年后江湖中将没有老子混的份了。”
话凌晨甫落,背后响起两个熟悉的声音:“大哥,你俩是在跟谁说话,那个臭婊子母子二人呢,难道溜了不成。”
随着话音响起,”剥皮抽筋”与”先好后杀”己一拐一踱的疾掠而至。
“饮血食髓”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小瓶,倒出两粒乌黑的药丸抛人口中,深吸一气道:“老子碰到了丐帮那个年青的臭叫化与少林不守清规的臭和尚,大打了一场,给臭婊子溜走了。”
“先奸后杀”神色微微一变道:
“大哥,你也忒糊涂了,跟他们打什么冤枉架,我们恨未雪,仇未报,还是先追那臭婆娘要紧,否则江湖中人笑话我们‘恶中三恶’连一个司徒飞燕亦对付不了,岂不太煞威风,还有什么脸在江湖中混。”
“恶中三恶”虽是武林中成名多年的魔头,但三人的年纪悬殊极大,老大“饮血食髓”己年近六旬,老二“先奸后杀”毒寡妇却只有三十七八,生得腰细脸俏,风骚之极,目泛淫意。如非认识她之人,乍见之下,几乎令人不敢相信她就是恶满天下,淫乱武林的三恶之二毒寡妇。
老三“剥皮抽筋”虽年近三十,却生得面如锅底,瘦骨嶙峋,看上去倒像一个五十来岁的精老头。点头道:“二姐说得极对,我们三人受飞天盟之聘,一是报仇雪恨,二是碍于老大情面,没想到飞天盟亦出动了六大使者,如司徒飞燕那臭婊子落入飞天盟手中,我们岂不太丢人现眼。”
“桀桀,只怕那臭婊子落入飞天老鬼的怀里,你老三只有呷醋咽口水了。”
“饮血食髓”点头怪笑道:“既是如此,大哥就成全你。”
话方出口,人已掠身疾起。”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见状,弹身相随,二人双腿虽残,但功力奇高,一连几闪,己消夫无踪。
※※※※※※※※※
大己暮,寒雨潇潇,暮霭沉沉,雨苦风凄。
司徒飞燕怀仇饮恨,强提内气,抱着儿子拼命疾驰。
一路逆风冒雨,也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远,只知道自己的心己碎,灵魂在滴血。血滴在风雨中,无色无形,无影无踪。
浑身上下己湿透,寒雨成流,浸泡着她的身子与灵魂。
心已伤,灵魂己冷。唯有锦被中一直酣睡不醒的婴儿,给她一丝渺茫的希望与淡淡的温暖。
古道漫漫,雨苦风凄,希望渺茫,“司徒飞燕紧抱看儿子漫无目的的在向前急驰,但觉体内真气一丝一毫的消失无踪。
人已渐渐不支,双腿乏力,头己昏。只得咬牙苦苦支撑。
双目无泪,泪己干,仇翻恨涌,一片赤红,心却苦叹无力。
终于,司徒飞燕再也难支,逆风冒雨前行,瞥见古道左侧十丈外有一冷清破庙,强提一气,咬牙抱着儿子直朝庙中掠去。
庙己破,香火早绝。蛛网尘埃密布。司徒飞燕掠人破届之中,再也在顾不了许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不己。
庙外雾茫茫,雨潇潇,暮霭弥漫四溢。
凄风苦雨,伴着逃命人。司徒飞燕望了望届外的潇潇寒雨,又看看锦被中的儿子,真想痛哭一常丧夫之痛,逃亡之苦。家破之仇,杀夫之恨,如潮翻涌,司徒飞燕却是欲哭无泪,血滴在心头。
丈夫的话,清晰的索绕在耳际,有如灵魂在凄风苦雨中嘶唤:“苍天无眼,世道不公,儿子就叫恨大吧。”
“恨天天无语,恨地地缄默。锦被中的儿子却对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酣睡正甜,就有如沉默的天与地。酣睡过后,是否会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雷霆。
往事如梦,泛上心头。司徒飞燕不禁凄苦无言。丈夫原本有些武功奇高的朋友,就连江湖中视为武林泰斗的少林“无欲”,丐帮“心贫”两位顶尖高手都曾与之称兄道弟。
然而丈夫行事太过正直,在开封杀了三个企图强暴一弱女子的三个少林和尚,又在京都掌毙丐帮两大作恶多端的巡查,最后弄得朋友翻脸,众叛亲离,仇满天下的下常意念至此,司徒飞燕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如今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又岂能逃得过天下仇家与飞天盟的追杀!
“哼……司徒使者想不到会落到今日的下场吧。”
司徒飞燕心伤哀思之际,忽然听到一个苍老而冰冷的声音自雨雾中传来,不禁花容倏变,芳心大惊,娇躯一颤,本能的抱着儿子站起,循声望去,一个身着会华服,面容清灌,雪髯鬓霜,身材威猛的老者背负着双手踏雨而来。
步履从容,威势慑人,没有雨具,逆风冒雨,竟然没有湿半点衣衫与一丝头发,就连双足都没有淋湿半点。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人的轻功与内功己臻登峰造极之境。
司徒飞燕乍见老者,不禁惶然动容,情不自禁的暴退数步,惊恐骇然的注视着他道:“盟主,原来你也出动了。”
来人赫然是当今武林中势力庞大,高手如云,唯一可以与丐帮分庭抗礼的黑道帮派飞天盟的盟主“飞天老人”任长寿。
飞天老人面寒如冰,目沉如水,利刀一般的逼视着司徒飞燕厉声道:“司徒飞燕,你乃本盟的飞天前使,深知本盟的规矩,背叛了本盟,还不自行了断,难道要本座亲自出手。”
语音如民,森然慑人,令人心震神骇,不敢抗拒。
司徒飞燕神色一边数变,芳心顿碎,蓦觉希望碎裂,天旋地转,绝望的惨笑道:“盟主,我虽离开了飞天盟,却没有出卖盟中任何人与事,望你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格外开恩,放过我们母子二人一次吧。你的大恩大德……”“住口!”飞天老人神色微微一变,不待司徒飞燕话说完,目无表情的厉喝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不快自绝,休怪本座心狠手辣。”
“报应一出鬼神惊,飞天武林任纵横,心贫无欲红尘断,气煞江湖千万人。”司徒飞燕深知这句江湖谚语,丈夫己死。心贫神丐与无欲禅师己极少过问江湖中事,放眼天下,能与飞天老人匹敌的已难寻一人,自己落到他手中,一切都是妄然。
思绪疾转,惨然一笑道:
“盟主既欲置属下于死地,属下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只是我的儿子非盟中之人,望你放过他一条命,”话方出日,泪下如雨,注视着锦被中的婴儿,心如刀绞,肺似针扎,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生命的花朵在凄风苦雨中一瓣瓣的凋零。
自己一死,飞天老人纵是放过刚出生的婴儿,他一颗弱小的生命,又岂能经得起风吹雨打,与世情无情的摧残。
飞天老人目寒如水,面冷如冰,负手静立在悲苦欲绝的司徒飞燕对面,利刀一般的逼视着她冷森道:“废话,本座岂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幼婴儿,你还不自绝更待何时。”
耳闻飞天老人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司徒飞燕心己冰,血亦凝,正欲开口,忽然听到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自雨雾中传来:“不行,飞天老鬼,我们有约在先,臭婊子是老子的。”
随着话音响起,“恶中三恶”闪电般的疾掠而入。司徒飞燕一震,明白了什么,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苦笑道:“盟主,我早应该想到是你勾结‘恶中三恶”对付我们夫妇,否则凭飞天六使,根本办不到,可惜明白迟了。”
飞天老人乍见“恶中三恶”现身不禁神色为之一变,旋即冷冷的凝视着“饮血食髓”不屑的冷哼道:“你们三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本座又岂会卑鄙至斯,与你们同流合污,还不快给老夫滚。”
飞天老人此言甫出,二恶神色倏变,”剥皮抽筋”怒极反笑道:“江湖传言,飞天老鬼乃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此话果然不假。”
“先奸后杀”身形微微一震道:
“别人惧你飞天老儿,别以为我们‘恶中三恶,就怕了你,‘报应不爽’是死于我们手上,这臭娘儿母子是我们要定了。你如敢反悔食言,我们将此事传人江湖,弄得你……”“住口!”飞天老人神色一连数变,不待“先奸后杀”话说完,双目杀机涌动,厉喝一声:“敢管老夫帮内之事,你们是自寻死路。”
话方出口,浑身劲气四涌,头上雪发丝丝颤抖,衣衫猎猎鼓起,大有出手杀人灭口之意。
“恶中三恶”乃是魔中之恶,一向纵横武林,杀人如麻,天生残忍凶悍,几时又将别人放在眼中。“饮血食髓”双目一翻,冷冷的瞪着飞天老人道:“飞天老鬼,你少在老子面前幺三喝五的指使人,要打架老子奉陪,要老子们走,你是做梦。”
司徒飞燕见双方说僵,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十分明臼,自己曾与丈夫在大漠中联手都未除去三恶,如今三恶虽己受重伤,飞天老人想杀三人灭口,亦非轻而易举之事。只要双方动手,自己就有机会带着儿子逃生。意念至此,暗自运气调息。
飞天老人似已有些忌惮“恶中三恶’,眼角掠过一抹阴冷的神色冷哼道:“如今三恶已变三残废,难道你们还想与老夫一较高下不成!”
“先奸后杀”蓦闻“残废”二字,脸色倏的铁青,牙一咬厉喝一声:“飞天老鬼,你是找死,老娘们只不过上你的当而已,今日就先拿你出气。”
话一出口,倏的放开”剥皮抽筋”单腿一弹而起,双掌一错,怪异的“蚀魂掌”一式“魂消魄散”陡施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散发出一缕恶心的腥味,闪电般的后向飞天老人的头顶。
飞天老人甫闻喝声,己觉强烈无匹的劲风触体,双眉一整,厉喝一声,身形暴起,双臂一抖,“偷天指”直骄而出,运足八层内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进戳向”先奸后杀”的腰穴。
“找死的是你。”飞天老人招式甫出,”剥皮抽筋”冷哼一声,闪电般的自怀里掏出一柄八寸来长,薄如蝉翼,通体乌黑,形如圆扇的剥皮刀,就地一滚,闪电般的横削向他的下盘。
司徒飞燕见双方动手,芳心暗喜,抱着儿子一步步的向后退。
飞天老人招式未到,己觉下盘凌厉无匹的刀罡触体,冷哼一声,身形一旋,闪出五尺,截住司徒飞燕厉声道:“臭婆娘,你还想走,老夫先收拾了你再对付恶中三恶。”
话一出口,变掌成爪,飞天神功一式“碎云抓星”,直抓向其咽喉。
司徒飞燕深知飞天老人的厉害,左手中早巳扣了一枚飞燕剪,猝见人影一闪,己觉凌厉无匹的爪风触体,闪避不及,芳心大骇,闪电般的将儿子抛出,银牙一咬,飞燕剪贯劲掷出。
“碍…”“贱婆娘你敢……”蓦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飞天老人已抓断司徒飞燕的咽喉,鲜血飞溅,惊呼一声,身形蹬蹬暴退。
脸色泛青,左肋赫然插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飞燕剪,殷殷鲜血涓涓涌出。
三恶乍见人影一闪,一声惨呼响起,司徒飞燕己倒在血泊之中,锦被中的婴儿掉在地上,哇哇啼哭不已。“剥皮抽筋”不禁心胆皆怒,脸色倏的泛自,怒喝一声:“飞天老鬼,你敢食言反悔,杀了老子将到手的老婆,老子与你拼了。”
话一出口,身形至地上一弹而起,运足十层内力,剥皮刀法,一式“分尸解体”疾抖而出,闪电般的的连劈七刀,分斩向飞天老人的四肢与颈部、胸腹要害部位。刀风嘶啸,凌厉无匹。
飞天老人做梦也料不到司徒飞燕居然敢对自己出手,一时大意轻敌,在左手扣住她喉间的那一瞬,左胁一阵巨痛己中了暗算,吐劲抓断她的咽喉后愤怒交加。
旋见“剥皮抽筋”发疯似的挥刀攻向自己,神色微微一变,哼一声,右臂一抖,身形暴长,五指成爪,强提十成功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抓向他的右腕。
嚓!鞍钡保?
蓦的一声惨呼响起,二人己倏触即分。“剥皮抽筋”踉踉跄跄暴退八迟,摇晃不己,右臂已被飞天老人破生生的抓断,鲜血狂喷而出,脸色煞白,双目闪烁着惶然的光芒,嘴角抽动不已。
飞天老人则冷冷的静立在原地,身形微微晃了晃,右手中握着”剥皮抽筋”那鲜血淋淋的手掌,面色泛青,呼吸精短急促。
“饮血食髓”与”先奸后杀”做梦也料不到飞天老人受伤之下竟然如此厉害,一招之下抓断了“剥皮抽筋”的右臂,乍见之下不禁惊然动容,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良久始回过神来,齐喝一声:
“飞天老鬼,你敢伤老三,休怪我们不顾江湖道义,拿命来吧。”
说话声中,二人陡提全身功力,“饮血食髓”双手倏的泛江,身形一闪,振臂疾抖,闪电般的攻向飞天老人的左侧。
“先奸后杀”却闪电般的解下了腰间的独门兵器——勾命带,贯劲一抖,闪电般的卷向飞天老人的颈部,奇快无匹,破空声响。
飞天老人一招重创“剥皮抽筋”,自己己受轻微的震荡,体内气浮血涌,左肋锥心巨痛。深吸一气,镇住浮涌的血气,方欲拔出肋上的飞燕剪,甫闻喝声,己见“饮血食髓”与“先奸后杀”一左一右的攻向自己,不禁心中暗惊,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身形农旋而起,双臂一舒,凌厉绝招“偷月换日”暴施而出,双掌一划,分攻的向二人。
“饮血食髓”招式甫出,己觉一股怪异绝伦的引力牵住双掌,心中大震,惊呼一声:“偷月换日”,双腿贯劲疾踹而出。
蓬!蓬!蓬……“碍…”“哼……”
蓦的一阵闷雷般的嘶鸣,双方在空中倏触即分,强硕无匹的劲气激荡四涌,震起尘埃四散弥漫,直震得寺庙摇摇欲坠。
飞天老人左肋中了一腿,飞燕剪直没人体内,冷哼一声,身形倒弹而出,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雨雾之中。
“饮血食髓”却被”先奸后杀”的勾魂带缠住右掌,砰的掉在地上。
“先奸后杀’却被“饮血食髓”一掌击中,惨呼一声,狂喷着鲜血飘落地上,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之烛,满脸的惊恐骇然,脸色泛青,体内气浮血涌,五腑六脏有如错位,呼吸极是困难。
一旁的”剥皮抽筋”乍见之下,不禁惊然动容,惊震不已。心中暗禀:“好一招‘偷月换日’,竟能转嫁二人的攻势。”
倏手疾点了”先奸后杀”胸前气海、璇玑等要害大穴道:“飞天老鬼好古怪的武功,江湖传言他一招‘偷月换日’无敌于天下,我几自不信,今日总算相信了。”
“饮血食髓”自地上弹起苦笑道:
“幸好我反应奇快,撒了五层内力,不然二妹中了我一掌,只怕难以活命了。”
“先奸后杀”穴道被点,体内浮涌的血气平息,好受了不少,长长的舒了日气道:“飞天老鬼掠身而去,想毕是受伤奇重,否则绝不会放过我们,只是我们如今与他翻脸,今后怕是后患无穷了。”
“剥皮抽筋”神色微微一变道:
“如今我们三人皆已受伤,功力大减,一人绝非飞天老鬼之流的对手,可得想个法儿应付仇家。”
“饮血食髓”点了点头,指着一旁啼哭不己的婴儿道:“仇遗世死了,我们仇虽报,气却未消,此子只有用来泄恨。”
“先奸后杀”神色倏变道:
“大哥,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事先己说定,这孩子是我的,难道你要杀了他不成。”说话声中,走过去将啼哭的婴儿抱在怀里。
“饮血食髓”摇头阴笑道:
“二妹多疑了,我们三恶如今己伤二,出手过招,绝难发挥以前的威力,白道中人如是知道此事,必然联手追杀我们。”
二人一震,“剥皮抽筋”面色凝重的道:“大哥所虑极是,只是不知又与这小孩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能帮我们对付白道中人不成。”
“饮血食髓”点头道:
“三弟所言极是,我们将他带到一个地方养大,再传以武功,让他做我们的衣钵传人,到江湖中去发扬我们作恶的精神,引起黑白二道的追杀,让仇遗世死不瞑目。”
“大哥高见。””先奸后杀”点头道:
“只是怕他将来知道我们杀了仇遗世,反过来找我们报仇,我们岂不是养虎遗患。”
“饮血食髓”摇头道:
“二妹勿忧,此事只有天知地知我们知,飞天盟的人绝不敢说,小孩长大了又怎么知道。”
“剥皮抽筋”点头笑道:
“大哥言之有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疗伤吧。”
“饮血食髓”点了点头,搀着”先奸后杀”道:“我们走。”
话一出口,三人掠身而去,转眼消失庙外茫茫雨雾之中。
天己黑,夜色弥漫四涌,天上无星无月。
如漆的黑夜中渗出浓浓的血腥,飘荡着一缕无助哀凄的孤魂。
----------------------------------------------------第三 章魔踪乍现江湖中盛传着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一代武林奇才“报应不爽”仇遗世惨死甘肃乌拉河口,恶中三魔突然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江湖人士,有的惋惜与感慨,有的却是心中暗自称快。
江湖中“报应”一死,强存弱亡,没有谁会再顾忌遭报应了。
有的说仇遗世死于“恶中三恶”之中,有的说他是死于飞天盟六大使者手下,众说纷纭,越传越玄令闻者心惊。
就在江湖中闹得沸沸扬扬之际;在四川剑阁溪畔一所低矮的茅舍里,面色凝重的坐看两个人。
一个年逾花甲。满头银白,精神烁然,雪髯飘飘,身着破烂衣衫的老者。赫然是大下第一大帮——丐帮的老帮主,名满天下,威震武林的顶尖高手——“心贫神丐”。
“心贫神丐”的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出头,双手捧着一条乌黑狗腿的青年和尚,虽是面色凝优,却在默默的啃着他的狗腿,津津有味的嚼着,口中不时的溅出白沫。
仿佛天地间除了吃以外,再没有其他别的事可以令他担忧,纵是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仍然会津津有味的啃着他的狗腿。
他赫然是普大之下,独一无二的狗肉和尚。
靠壁的木榻上,躺着内创奇重的“玩世不恭”,人己昏厥,昏厥中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吟,令闻者心惊。
从痛苦的呻吟中中以想见其内伤之惨重。
“心贫神丐”每闻徒儿一声痛苦的呻吟,都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忧郁的凝视着狗肉和尚苦叹道:“你二人是太不知自量了,‘饮食’的‘吸血神功’,飞天老儿的‘偷月换日’,就连我都有三分忌惮,以你们的修为又岂能接得下。”
狗肉和尚双眼一翻,满脸的不悦道:
“哎……老叫化,这叫做除魔卫道,难免有伤死,你与我师父真是江湖闯老了,胆于却闯小了埃”“心贫神丐”神色微微一变苦笑道:“吴和尚,你少顶嘴,当今武林形式老夫比你们清楚得多。”
顿了顿道:
“飞天盟雄霸长江北岸,人材济济,势力强大,早有吞并武林,一统江湖的野心。只是忌惮老夫与‘无欲’两个老骨头,飞天老儿才不敢轻举妄动!”
“哦……原来如此?”狗肉和尚不屑的冷笑道:“所以你们二人为防飞天老儿,就任‘恶中三恶’为所欲为,无怪乎仇遗世看不起你们二人,原来亦有他的道理。”
“心贫神丐”身形微微一震,厉声道:
“臭和尚,不许胡言乱语,长辈们的事,又岂是你们这群小辈所能评价。”
狗肉和尚见“心贫神丐”动怒,神色微微一变道:“老叫化,少倚老卖老,论年纪我比你小,若论资排辈,我小和尚却完勉勉强强可与你平起平坐。我师兄‘无欲’是假,贪生怕死是真,至于你老叫化吗,嘿嘿……我不说你心中自该有数。”
狗肉和尚此言一出,“心贫神丐”直气得脸色泛青,胡须颤抖不己,连鼻于都歪在了半边,却又无可奈何。
江湖人皆知,狗肉和尚乃是少林“无欲”禅师的小师弟,辈份之尊,并不在他“心贫神丐”之下。良久长长的吁了口气,强抑胸中的怒火道:“臭和尚,你少跟我臭叫化斗嘴了,如此之计,是你设法救出仇遗世那个儿子,否则落入三恶手中,将来成长起来,不闹得武林腥风血雨,天翻地覆才怪。”
狗肉和尚犯难道:
“老叫化此言虽不错,但以我一人之力,要从三恶手中救人,似乎有些天方夜谭,弄得不好,反送一条命。”
顿了顿苦笑道:
“何况你知道我有个怪癣,见了女人就溜,要找‘先奸后杀’救人,我可宁愿下地狱,不然成了她裙下鬼,佛祖可不饶我了。”
“心贫神丐”真是哭笑不得,一个不守清规,天一狗肉不离口的和尚居然怕女人,倒是天下奇闻。沉吟良久道:“你尽力而为吧。”
“好吧。”狗肉和尚无可奈何的点头道:“我救得出就救,救不出就只有拉倒了,”话一出日,身形倒弹而起,一连几闪,转眼消失在屋外的茫茫细雨之中。
屋外,依旧是秋雨潇潇,浓雾弥漫。
“心贫神丐”目送狗肉和尚消失在愁煞人的风雨之中不禁摇头苦笑道:“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江湖中平静了几十年,又将掀起血雨腥风了。”
话语凄凉,满含哀伤与感慨,似有不祥的预感。
※※※※※※※※※※
花开花落又一春,物换星移儿度秋。
时间如流水,转眼问,狗肉和尚己在江湖天涯海角的寻找了“恶中三恶”七八年。
然而,从内寻到关外,天南找到地北,南北十三省尽皆踏遍,却再亦没有寻到“恶中三恶”的影子,也没有听到有关三人的传说。三恶仿佛就象从地球上突然消失了一般。
这其间江湖中倒是发生了两件轰天动地的大事,先是丐帮老帮主“心贫神丐”传位归隐,新任帮主是其得意高徒“玩世不恭”。
第二件事则是飞天盟更换飞天七使,全都是一批二十出头,武功奇高的高手,以前从未在江湖中露过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大事发生,狗肉和尚真是大为扫兴,同时又有些失望。不知茫茫人海,又到何处去找三恶。
天己黄昏,夕阳如血,深秋的黄昏,凄美中总是渗透着浓浓的潇索与冷清,黄叶迎风,籁籁飘落,就如是一个凋零的生命。
狗肉和尚捧着狗腿,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河南牛家镇,想赶回少林看看自己阔别多年的师兄。
“人之初,性本善,狗咬先生吃白饭,先生要我捉黄蟮,捉得三斤半,砍得一俎板,炖了一大罐,先生吃肉我吃汤,先生在那边打孔,我在这边埋先生那个狗杂蒜。”
方走到镇头,忽闻清脆童稚的声音传来。狗肉和尚不禁暗笑:“臭小子,胡言乱语,倒有几分似玩世不恭的个性。是谁教出这么个无规无矩无礼的儿子!”
思忖之际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梳着两条小辫子,一手拿书,一手背在背后,旁若无人的在大街上踱着方步,嘴里念念有词:“孔子,鼻子、眼珠子,最后还是离不开老子。眉先生,须后生,后生倒比先生长,真他妈的和尚尼姑做爹娘,有趣,有趣。”
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人,都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狗肉和尚不禁心中大奇,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又岂有如此大胆。
思忖之际,仔细打量小孩,但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剑眉阔额,口里虽不停的念着“老子、孟子、孔子……舅子、儿子、母子……”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滴溜溜的乱转,似在寻找着什么。
狗肉和尚不禁越看越古怪,思绪一转,疾步走到他身边道:“喂,小娃儿,你是谁家的儿子,叫什么名字,是谁教你乱念诗书。”
小孩乍见狗肉和尚不禁一愣,旋即双眼一翻,头一歪,指着他的鼻子嘻笑道:“我姓你,双名老子,名叫你老子,至于你臭和尚嘛,我倒想起来了,三十年前,我们曾在少林一起撤尿玩家家,我做爹,你做儿子,无欲老儿做妈妈,你该不会忘记吧。”
小男孩口齿玲利,有如背台词一般,一口气说出一大串。直气得狗肉和尚鼻青牛脸,狠不得一掌将他劈成两半。
灵智蓦的一振,伸手抓住他的右手道:
“喂,臭小子,是谁教你调侃你祖宗,从实招来,否则我打破你的头。”
“妈吔!”上男孩碎被狗肉和尚抓住,生痛之极,神色骤变,惊叫道:“臭和尚杀人啊,大家快救命哟。”
狗肉和尚大惊,忙松手笑道:
“小鬼头,鬼叫什么,佛爷如要取你要小命,你叫亦没有用,快说,是谁教你在此戏弄本佛爷。”
小男孩见狗肉和尚松手,小嘴一撇,满脸愤色道:“不告诉你,你敢打我,我到妈妈哪里去告你,叫妈妈打破你的头。”
话一出口,倏的转身,迈开步了,一溜烟朝镇外跑去。
狗肉和尚见状暗惊,灵智一闪,暗忖:
“难道是江湖中人指示这臭小子在这里替我带路。”
意念至此,迈开步子,不急不徐的跟在小男孩身后,直转镇外跑去。
小男孩似练过武功,年纪虽小,步子奇快,转眼间己奔出小镇,直朝镇外西北角一幢低矮的衣舍奔去。
边跑边喊:
“妈妈……妈妈……和尚要杀我。”
狗肉和尚不禁大惊,见小男孩一溜烟的破门而入,忙刹在小屋丈外,凝目转屋视去,小屋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影。
小男孩见屋内无人,不禁心中大急,不停的骂道:“臭妈妈,烂爸爸,你们躺在什么地方睡觉去了,大白天的,脱光了衣服裤子,抱在一起叮叮的不羞死人才怪。”
狗肉和尚直听得傻了眼,普天之下,有谁在与妻子那个之时,会让儿子在一旁看,顿觉小男孩的身上充满着无穷的诡异和神秘。
心中颖窦丛生,暗提真气,迈步而入。
小男孩一见狗肉和尚进屋,心中大急,愤怒似的瞪着他道:“喂,臭和尚,你真要杀老子呀,可不成,不然没有人晚上搂着你妈妈睡大觉了,你妈妈会骂死你。”
狗肉和尚做梦也料不到小男孩到了此时此刻,竟然出口成章(脏),直气得浑身颤栗,嘴角抽动,身形一闪,倏手抓住他的小手厉声道:“臭小子,你再敢出言骂人,我割下你的舌,打烂你的狗嘴。”
“哎哟不好!”小男孩被狗肉和尚抓住手腕,心中大急,惊叫一声,双腿闪电般的连环踹出,直踢向他的环跳穴,其出招之快,认穴之准,赫然不在一般高手之下。
狗肉和尚做梦也料不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竟有如此修为,粹不及防,蓬蓬两声暴响,环跳穴被踢中,不禁心中大惊,冷哼一声,砰的栽倒了地上。
小男孩却泥鳅般的挣脱,滑出八尺,拍手笑道:“臭和尚,真没用,连老子两腿都受不了,还敢跟踪老子,真是岂有此理。”
狗肉和尚大意中了小男孩的暗算,真是有如阴沟里翻了船,心中震惊,愤怒交集,方欲开言,忽然听到一个淫荡的声音响起:“天儿了不起,妈妈好久没有吃过童子了,天儿替妈妈捉了一个和尚,待会妈妈大大有赏。”
狗肉和尚不禁神色骤变,心中大骇,差点惊呼出口:“‘先奸后杀’!料不到老子四处寻找的恶中三恶,竟然躲在少林附近。”
思忖之际,随着一阵轻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四十岁左右,缺臂断腿,面容俏丽,酥胸高挺,曲线分明,身着羽衫的女人出现在小男孩的身旁。虽是四肢残缺,却掩饰不住她撩人的风韵,以及双眸中泛着荡魂的秋波。
狗肉和尚乍见现身之人,不禁神色倏变,倒抽了一回凉气,惊叫一声:“乖乖不得了,母老虎要偷男人。”说话声中,运劲一震,弹开被小男孩封住的穴道,身形闪电般的疾弹而起。
“臭和尚,你还想走!”狗肉和尚身形方起,一个冷厉苍老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一股灼热的掌风己排山倒海般的涌到,心中大骇,身形凌空一翻,侧闪而出,循声望去,赫然见满头雪发的“饮血食髓”凶神恶煞般的堵在门日,脸泛配红,十指箕张,殷红透明,令人见之心惊神颤,不禁暗自叫苦不迭。
小男孩一见“饮血食髓”一双不停的搓揉着“先奸后杀”隆起的酥胸道:“老爹爹,妈妈这对宝贝白天该属于我,晚上才是你们的。”
小男孩天真无邪,毫无城府,此话一出,“先奸后杀”不禁脸色微微一红。“饮血食髓”邪恶的点头笑道:“这才是爹爹的好天儿,待爹捉住和尚,让你剥他的皮,检验一下你分尸解体之术。”
二人一唱一合,狗肉和尚真有些想呕,天下哪有如此教儿子之法,教儿嫖老母,除了“恶中三恶”之外,普大之下怕绝无第四人想得出。灵智蓦的一闪,心中暗禀:“不好,此子十有八九是仇遗世之子,否则三恶不会如此教他。”
意念至此,摇头苦笑道。
“阿弥陀佛,造孽,造孽:三魔如此坏人子弟,居心何在,难道要他……”狗肉和尚话未说完,“先奸后杀”阴森一笑说:“臭和尚。你天涯海角的寻找我们三人,不是想姐姐想得了相思病了吧,既然来了,又何不坦言,其实姐姐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方欲开言,小男孩拍手笑道:“妈妈,你可得奖赏我,天儿又给你带了个男人回来,晚上他可以陪你睡觉。”
话方出口,左指倏的在“先奸后杀”的生死桥上一点道:“我知道,又是下边痒啦。”
“杂种!”“先奸后杀”做梦也料不到小男孩此时会向自己下手,甫觉下体一麻,神色倏变,心中大变,怒叱一声,砰的栽在地上。小男孩却嘻嘻一笑道:“妈妈别生气,你们不是常教我说,女人下边痒的时候就会想男人吗。”
身形精灵般的闪向一边。
狗肉和尚见状简直又想笑,又想哭,仇遗世如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如此样子,真是死不瞑目了。意至此,拍手笑道:“臭小子,毙了那女魔,她是你的杀父仇人。”
“住口!”狗肉和尚此言一出,“饮血食髓”神色倏变,厉声喝道:“臭和尚,你如想死得早点就尽管胡言乱语,否则最好闭上你的臭嘴,”小男孩一震,愕然的注视着狗肉和尚撇着小嘴道:“臭和尚,你骗人,我爹妈都在这里,又岂会有杀父仇人,你的妈妈才死了呢。”
小男孩言语天真,狗肉和尚不禁苦叹道:“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不许说,否则我活剥了你。”狗肉和尚话方出口,“饮血食髓”心中大惊,厉喝一声,倏指解开“先奸后杀”的穴道,胸中杀机陡盛,双目寒芒一闪,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他道:“臭和尚,天涯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既然前未送死,还不了断,更待何时。”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不屑的冷笑道:“老魔头,佛爷大涯海角的寻你们不着,原以为你们入了土,今日既被佛爷撞上,就由不得你们为恶了。”
话一出口,暗提一气,手中狗腿贯劲疾掷向“饮血食髓”,身形却闪电般的一弹而起。
“臭和尚,你想溜?”狗肉和尚身形方起,“先奸后杀”冷叱一声,身形疾弹而起,右臂一抖,闪电般的解下腰间那条殷红的勾魂带,贯劲直卷向他的下盘。
狗肉和尚但觉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大惊,深吸一口气,凌空一翻,己跃到了横梁之上,不屑的冷笑道:“如今三恶残废一半,又岂能奈佛爷何。”
话方出口,小男孩突然拍手笑道:
“玄爹,快来杀猪哟,梁上有头和尚猪。”
狗肉和尚暗禀:
“不好,三恶全在这里,自己一人绝非三人的对手。”
意念至此,蓦闻嗤嗤破风声暴响,一柄锋利无匹的利刃己自顶上疾刺而下,触体生痛,心中大骇:“三恶早有算计。”
思忖之际,猛提全身功力,身子疾翻而下,双臂一抖,一式“佛光三现”幻出漫大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饮血食髓”。
“饮血食髓”不禁的冷哼一声:
“臭秃驴,你认命吧。”
不待狗肉和尚招式攻到,身形一错,陡提全身功力,血魔掌疾旋而出,双掌一翻,劲力狂喷,排山倒海般的直卷而上。
蓬!蓬!蓬……二人劲力触实,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狗肉和尚身于凌空,无处借力,冷哼一声,被震得反弹而出。撞破墙壁,飞出屋外。“饮血食髓”却被震得身形蹬蹬暴退数步,双臂发麻,体内气浮血涌,呼吸困难,脸色泛青。
“先奸后杀”乍见狗肉和尚破屋而出,心中大惊,暗呼一声:“不好!如让他逃走,我们将难在此隐居。”
思绪疾转,冷叱一声:
“臭和尚,哪里逃。”
单腿一点,疾追而出。
小男孩蓦闻二人强硕无匹的内劲碰撞声,不由得惊得睁大了双眼,身子情不自禁的退到一角,猛醒,长长的吁了一日气道:“乖乖,不得了,这臭和尚好深厚的功力,床上功夫一定利害,出去看看。”
话一出口,一跃而出。
狗肉和尚弹出屋外,飘落地上,跟踉跄跄的退了一来步始稳住摇晃不己的身形,但觉体内气浮回涌,难受之极,双臂麻木酸痛,无力似的下垂。
忙提一气,镇住体内浮涌的血气,己见“先好后杀”怒气冲冲的提着勾魂带疾掠而出,“剥皮抽筋”手执剥皮刀,咬牙切齿的单脚立在屋檐下,心中大惊,暗呼一声:“不好,三魔虽己二残,功力似精进了不少,我一人绝非三人之敌,先走为上,再找臭叫化来救人。”
主意一定,不待“先奸后杀”身形掠到,长笑一声:“毒寡妇,别熬不住啦,佛爷失陪了。”
话一出日,身形疾弹而起。
“剥皮抽筋”与”先奸后杀”料到不狗肉和尚苦苦追查自己,却来这一手,乍见他身形掠起,神色骤变,心中大惊,疾喝一声:“臭秃驴,有种别溜。”身形疾弹而起。
二人虽己残了一腿,但八年苦练,功力精进了不少,轻功却己与常人无异,单腿在地上一连儿闪,己追出二十来丈。
狗肉和尚料不到二魔已残去一腿,轻功竟如此了得,方掠出百来丈,己闻身后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暴响,心中不禁大惊,暗呼一声:“乖乖,不得了,母老虎要吃人。”
疾提全身功力,身形倏的加快,流星闪电般的直朝少林方向疾掠而去。
“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毕竟己残了一腿,追出百来尺,见狗肉和尚己到了五十丈外,知道追他不上,暗呼不妙:“臭和尚回少林搬兵,我们得尽快离开此地。”
二魔心意相通,互望一眼,掠身折回。
“真没有用,连个和尚都追不上,还说是天下大英雄?”小男孩竞立在屋外,见”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气极败坏的折口,不禁摇头天道:“早知如此,我一刀将他宰了得啦,省得给他溜啦。”
“烂杂种,讨打。”“先奸后杀”神色倏变,面泛薄霜,冷叱一声,身形一闪,舒手掐住小男孩的小嘴道:“以后再敢胡言乱语,老娘撕了你。”
“哎唁。”小男孩碎被“先奸后杀”掐住小嘴,生痛之极,惊叫一声:“臭婆娘。”
一双细小的拳头贯劲猛击而出。
蓬!蓬!坝础迷又郑愀掖蚶夏铩!薄跋燃楹笊薄弊雒我擦喜坏叫∧泻⒕垢蚁蜃约撼鍪郑剂喜患埃凰髟谒中厣希粗椴蛔越木粢簧┩宋宄撸逼昧成呵啵旖浅槎岸妓挡怀隼础?
小男孩一招得手,拍手笑道:
“烂妈妈,你常说无毒不丈夭,我这一招儿子打老母,还过得得去吧。可惜没有打死你。”
原来“恶中三恶”自甘肃境内带走刚出世的仇恨天,早料知白道中人会找自己算帐,于是三人商议,带着他悄声匿迹的隐居到嵩山少林百里外的牛家镇。
三人存心不良,自恨天会说话就教他一些骂人脏话,给其饮一些生畜之血。能走路时就杂乱的传他一些武功,更残忍者,是他五岁开始,“剥皮抽筋”就迫着他破鸡杀狗,扭曲他的善良天性,引他向邪恶路上发展。“先奸后杀”更是邪恶之极,以身相教,让他在自己身上每一个部位任意抚摸搓揉,甚至连与“剥皮抽筋”、“饮血食髓”调情寻欢时都不回避。
恨天自出生之时就失去了父母,对善恶全无所知,就连认魔作父母都毫不知情,幼小的心灵中以为父母就是比自己大的男人和女人。
在朦朦胧胧中一步步扭曲了人性,步入了罪恶的深渊……可惜,“先奸后杀”做梦也料不到恨天儿竟会以自己平时教他的话来对付自己,乍闻之下,直气得浑身暴颤,脸色涮的一下泛青,厉叱一声:“臭小子,老娘撕了你。”
话方出口,身形一闪,倏手将他提小鸡般提起。
“救命啊,老爹爹,臭婆娘要杀我。”小恨天突然被“先奸后杀”拧着后颈提起,吓得“哇哇”大哭,高声怒骂:“死娼妇,骚婆娘,快放手,不然你生个儿子变姑娘,出你妈祖宗十八代的丑。”
“先奸后杀”见小恨天怒骂不休,真恨不得一掌将他活活劈死。一直在屋内调息的“饮血食髓”闻声疾喝一声:“二妹,不可跟小孩一般见识。”一闪而出。
原来“饮血食髓”隐居后练功不慎,差点走火入魔,乃自与狗肉和尚对了一掌,不得不运功调息,不敢提气强迫。
“先奸后杀”见“饮血食髓”出来,愤愤的放下小恨天道:“大哥,给臭和尚溜走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他赶回少林,请了无欲老驴下山,我们可是凶多吉少。”
“饮血食髓”点了点头道:
“二妹所虑极是,如今我体内真气己难以控制,不能与无欲硬拼,我们还是别寻一个地方住下为是,待臭小子长大后再另做打算。”
“剥皮抽筋”担忧道:
“我怕我们是养虎为患,如不除去‘玩世不恭’与狗肉和尚,迟早怕二人坏我们的事。”
三人低声而谈,小恨天却听得似懂非懂,跑到“饮血食髓”的身边,嘟着小嘴,满脸的不悦,缄口不言。
“饮血食髓”摇头笑道:
“三弟勿用担心,姜到底是老的辣,老夫自有安排。”
说看拉着恨天的手道:
“小乖乖,快回屋去收拾东西,我们带你去另一个好玩的地方。”
小孩都有好玩的天性,小恨天一听说去好玩的地方,不禁心中大喜,天真的点了点头道:“好哇,只要有狗杀,鸡宰,就行。”
话一出口,一溜烟的朝屋内跑去。
“先奸后杀”目送小恨天背影消失在屋内,沉思道:“大哥,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如被飞天盟的人知道,飞天老鬼定会找我们三人算帐。”
顿了顿道:
“何况狗肉和尚与‘玩世不恭’关系极好,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如给他们发现行踪,自道中人定会联手寻找我们。”
“二姐真是江湖跑老了,胆子却跑小了。”“饮血食髓”轻笑一声,附在她耳边轻言数语。直听得“先奸后杀”点头称赞道:“还是大哥高明,小妹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是佩服得脱衣服,抱着老爹爹睡。”“先奸后杀”话音甫落,一个清脆无邪的话音响起,小恨天己提着一个小布包一溜烟的跑了出来。袋里似装着无数金属之物,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饮血食髓”一震,朝“剥皮抽筋”努努嘴道:“三弟,放火。”
“剥皮抽筋”点了点头,一声不响的弹进屋内掏出火折于烧燃蚊帐、被褥以及厨房中的干草,弹身而出。
时秋天,天干地燥,屋内干草与蚊帐被褥着火,顿时浓烟四涌,火势飞窜,僻僻啪啪一阵暴响,不一会熊熊火势已吞没了整个房舍。
小恨天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愕,不解的注视着“剥皮抽筋”道:“瘦爹爹,你干嘛放火焚屋,难道我们不回来了吗?”
“走。”小恨天话音甫落,”饮血食髓”伸手将他揽到怀里,身形一弹而起,“剥皮抽筋”与“先奸后杀”疾提内气,施展轻功相随。
晚霞己残,夕阳己沉,暮色弥漫四合,无声无息的笼罩了大地。
三魔皆是武功奇高之人,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唯有熊熊的火势,借助风威,弥漫四涌,烧红了天空的流云,就如一缕流动的鲜血,凄美,迷人!
※※※※※※※※※※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秋风潇然,万物调令。
水林方丈室里,孤灯如豆,灯前坐看两位身披袈裟的和尚。
一老一少,老者年逾七旬,雪眉霜须,面慈目善,双目开磕间闪烁着凌凌精光,使人乍见之下,就隐隐感觉出他乃是一位修为奇高和有道高僧,正是少林的掌门无欲禅师。
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风尘仆仆。不守清规的狗肉和尚。
二人对面而坐,缄默不语。狗肉和尚气愤愤的啃着一条狗腿,终于忍不住道:“师兄,难道你真的不闻不问,如那小孩练成了‘饮食’的知魔邪功,‘先后’的勾魂三斩,‘皮抽’的分尸解体,三门邪功合一,为恶武林,只怕江湖中又要掀起血雨腥风,到时怕无人制得了他了。”
无欲禅师神色微微一变道:
“师弟,一切皆是冥冥中注定,又岂是人力所能扭转大意,强如‘报应不爽’逆天施报,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难道你还悟不破因果二字。”
顿了顿叹道:
“何况,我少林年青一辈中弟子资质较为平庸,为兄方收了五个小孩为徒,希望他们不负我望,承我衣钵,担当光大少林的大任,又岂能分心他顾。”
“岂有此理,”狗肉和尚冷哼一声,悻悻的起身道:“废话少说,你不管,我去找臭叫化,你们这些人上点年纪就是明哲保身,贪生怕死,只怕死倒临头不自知。”
话音甫落,看也不看无欲禅师一眼,弹身而起,穿窗而出,闪电般的直朝嵩山下掠去。
无欲禅师粹见狗肉和尚身形弹起,身形微微一震,旋即恢复平静,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单掌合什,双目微闭,轻喧佛号道:“阿弥陀佛,佛心不静,群魔舞,血雨腥风满江湖,天意,天意。”
话音甫落,怆然一叹,缄默不语,手捏念珠,盘坐蒲团之上,宝相庄严,渐渐运功入定,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唯有桌上青灯如豆,佛光微弱,闪烁不灭,在茫茫黑夜中渗透出一抹渺茫的理性之光。
狗肉和尚负气离开少林,一路疾驰,天明时分已赶到了牛家镇外,掠到“恶中三恶”与小恨天居住的地方一看,不由得惊大了双眼,惊然动容,浑身颤栗不己。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焦土与瓦砾,房焚人去,沓然无踪。
狗肉和尚不禁焦急万分,心中十分明白,三恶用心歹毒,欲混淆事实,把昨天那个小男孩引入歧途,为害武林,以达到其为恶武林的真正目的。同时亦想利用他与白道中人作对,保护自己。
想到此处,狗肉和尚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三恶如是得逞,不知江湖中又有多少武林人士丧命于小孩无知之手。
暗忖一声,“必须设法尽快从三恶手中救出小孩,否则宁可毁去他,亦绝不能让他在三恶的精心设计的圈套中成长起来,变成一个残害武林的魔头。”思绪疾转,深知要从三恶手中救人,十分辣手,必须得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意念至此,不再迟疑,辨别了方向,直朝扬州方向掠去。
※※※※※※※※※※
北国飞霜时,南国暖如春。
扬州这南国水乡人在秋风萧萧的深秋之际,却温暖如春,花照开,叶依旧绿,微寒的秋风中飘着一两片微黄的落叶,给人一丝淡淡的秋意与萧瑟之感。
素湘楼,美女如云,燕舞歌声,依旧长盛不衰。
花有凋零飘谢时,人有珠黄衰老之季。
但花调叶落春又开,人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英雄一辈哀,秦湘楼这座名满天下,扬州最大的青楼,却不受季节与时令的影响,每逢华灯初上时,前来寻欢卖笑的人络绎不绝,真可谓是车马水龙,签歌燕舞乐深秋。
黄昏己逝霞己碎,暮色霭霭,弥漫四合,渐渐笼罩了大地。
秦湘楼门前的雕梁上挂着三盏特别的走马灯,灯光闪烁,照耀着三个龙飞风舞的镀金大字“秦湘楼”!
同时亦照亮着平整宽广的石板路,路上纨绔公子,富豪巨贾,江湖豪客,乘车跨马,踏着柔和的灯光,纷纷而来。
秦湘楼,秦时乐韵,湘江女,“风月三绝…无温柔。
人吃腻了甜的寻苦吃,嫖客嫖腻了温柔可惜红尘女,不惜重金找泼辣妹。秦湘楼的主人似极懂反常经营之道,重聘请“风月三绝”坐镇,赢得宾客如云,财源滚滚而进。、然而,在此时前来寻欢的宾客中,却出现了三个特别引人出目的人,引起众人一阵骚动与惊喷。
最引人注目的赫然是一个年约七八岁,身高一米多,身着青色华服,梳着一条乌黑的小辫,头戴一顶小毡,腰间挂着一个鼓囊囊的布袋的小男孩。
小孩生得眉清目秀,一双精灵慧黠的眼睛,不时的在人群中滴溜溜的转着,毫无半点怯惧之态,似乎大生就有一种超凡的沉着与冷静、迈着小步,大摇大摆的直朝楼内走去,袋里不时爆发出叮当叮当的金属脆鸣声。
一个年幼不更事的小男孩居然走进秦湘楼这种烟花之所寻欢买笑,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
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小男孩的背后跟着二人,一男一女,男缺右脚,女少左腿,二人挽扶着而行,行动却显得十分的协调,就似经过特殊的训练一般。女的左脚迈出,男的右腿跟着迈进,一点不显得倾斜,显得平稳如常。二人用一双脚,不急不徐的跟在小男孩的身后。
小孩花金买笑已是天下奇闻,女人寻欢嫖妓又岂不是天下怪事。众人的眼光齐聚在三人身上,倒忘了三人背后紧跟着的一个老者。
老者身材奇高,骨瘦如柴,脸色苍白,背着一件特制的蓑衣,在天高气爽,有风有月深狄之夜,有如行走在绵绵细雨中一般,一声不响的跟在三人身后,身子沓的颤抖着,就似极怕冷一般。
进青楼带女人,背蓑衣,本是鲜而未闻之事,但出入秦湘楼的人己从老者的装束与神态上猜出他是江湖中人。江湖中奇人异士多如牛毛,所以对他并不以为怪。
目光却情不自禁的随着那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移动。
小男孩似天生的风月高手,大摇大摆的走入大厅,居中一坐,熟练的解下腰间的布袋,当的一声扔在桌上道:“老鸨婆,把楼中‘楼中三绝’给本少爷全部叫来,让本少爷挑挑。”
小男孩此言一击,厅中寻欢之人顿时哗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开口找三绝,岂不令人心惊,虽知红尘三绝虽皆年约十五六岁,生有落月沉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但全都冷若冰霜。
而仅每人皆有一个冷酷无情的外号,老大“绝后”,老二“绝情”,老三“绝灭”,一般男士要三绝,只是花金寻奇,并非寻欢买笑。
三绝虽是青楼中人,却有一身奇高的武功,楼中亦有明文规定,只要惹得三绝一笑、一切免费,任客人随意玩弄。
这种带有赌博性质的规定,亦许是吸引顾客的原因之一。
众人哗然之际,唯有跟在小孩身后的三人毫无半点惊异之态,一切似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一声不响的走到他身边坐下,缄口不言。
“咦……”小男孩话音甫落,一个惊咦的声音响起,年约三旬,满脸胭脂,一身玉缎,满头珠翠,酥胸敞开,双峰隆起颤动。风骚妩媚的中年美妇走到小男孩身边浪声细语道:“哟,小客官,你是谁家少爷,年纪轻轻,胃口如此之大。”
小男孩乍见中年美妇不禁为之一怔,旋即用手扳大双眼古怪的注视着她道:“嘿嘿,美妈子想不到吧,其余的你休管闲事,本少爷有的是银票,要在你们秦湘楼包三绝五年,快去叫她们来见本少爷。”
小男孩此言一出,厅中寻欢之人不禁惊得膛目结舌,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风月场中的老手老鸨婆都为之愕然。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竞敢漫天开口,包湘江三绝五年,要花多少银子,青楼本是销金窟,无底洞,纵有百万家产,亦绝难在秦湘楼里长久做下去。
厅里一时鸦雀无声,出现一种诡异的宁静。小男孩见中年美妇不语,剑眉一暨,双眼一翻道:“喂,耳朵没有孔呀,居然听不到本少爷的话,难道是怀疑本少爷没有银票不成。”
顿了顿指着对面的老者道:
“老爹爹,拿五百万出来,让她瞧瞧。”
中年美妇回过神来,赫然见那脸色苍白,背着蓑衣的老者一声不响的自怀中掏出了五张巨额银票,赫然全是“皇通100万”票,不禁浑身为之一颤,仔细打量另外两人。
但见缺腿断臂妇女,身着透明裙装。人虽已残,薄如蝉翼的衣衫却掩饰不住其曲线分明的风韵,以及隆起的酥胸,一双勾魂荡魄的双目,闪烁着一种消骨酥神的火热光芒,腰间束着一条殷红如血,配有金黄圈的玉带,分外的眩人眼目。
中年美妇乍见之下,不禁花容微微一变,差点惊呼出口:“‘先后’,原来是‘恶中三恶’来此滋事。”
思绪一转堆笑道:
“小客官既是如此慷慨,待我去叫三绝姑娘来见你。”话一出口,转身欲行。
“慢!”小男孩突然顽皮的拉着中年美妇道:“给我准备三个房间,不然本少爷在此寻花问柳,我老爹老妈没住处,本少爷可不给钱?”
中年美妇点头笑道:
“小客官放心,我自会安排。”说着转身而去。
厅中这人却被二人的对话惊愕不己,仿佛有如在梦中一般,儿子带着老父老母寻欢问柳,不知尽的是哪门子孝心。
可惜厅中虽有不少江湖中人,却没有看破“饮血食髓”、“先奸后杀”,“剥皮抽筋”三人的身份。小男孩就是八年前惨死的“报应不爽”之子小天儿。否则不吓得屁滚尿流,狼狈而逃才怪。
“恶中三恶”却毫不将众人放在眼中,只是冷冷的坐着,缄默不语,仿佛就没有发现其余之人的存在一般。
倒是小天儿一双乌溜的黑眼睛。不时的四处环顾,见一些男女揽在一起,摸摸捏捏,说说笑笑,大是惊奇。
中年美妇离开大厅,直上顶楼,楼顶一间雅致的房间里闪烁着一盏明亮的灯,咚咚的敲了敲门道:“主人,情况有异。”
“进来说!”屋内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中年美妇身形微微一震,轻轻的推门而人,屋内锦榻玉账内盘坐着一个满脸鸡皮,雪发披散的老女人,身畔依着一个十二三岁,梳着一对小花辫,生得眉情目秀的小女孩。
中年美妇颤颤走到榻前低声道:
“主人,‘恶中三恶’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来此闹事,指名点‘三绝”’“有这等事,”老女人神色一变,冷森道:“先令三绝引他们到后院,弄清来意,如是心怀不轨,杀无赦!”
语音冰冷,令闻者心寒。
“是!”中年美妇点头转身而出。小女孩古怪的注视着雪发老妇人道:“姥姥,有这等怪事。一个七八岁的臭男孩亦懂得寻欢买笑了,我去看看,不然一剑杀了他!”
话方出口,顺手抄起挂在榻头的剑。
“不许胡闹!”雪发老妪见小女孩抄剑,双目一寒,冷喝道:“秦儿,不许胡闹,姥姥自有打算。”
小女孩一震,慑懦的放下手中的剑,撇着小嘴,满脸不悦的偎在老妪的身边。
大厅中显得出奇的诡秘。前来寻欢作乐的人似乎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搂着娇媚动人的妞儿,不时的注视着正中的小男孩与“恶中三恶”四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竟敢开口要“风月三绝”,岂不骇人听闻,惊世骇俗。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惊“咦”声响起:
“咦……老子以为谁有此胆,带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嫖妓,原来是‘恶中三恶’,恶事做绝,毁灭人性,当心举头三尺有神明,报应不爽。”
“恶中三恶”做梦也料不到自己已有七八年未在江湖中露面。居然还有人认出自己,乍闻之下神色倏变,浑身一震,循声望去,赫然见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五旬,身材瘦小,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的老者。“剥皮抽筋”冷哼一声:“老子以为是谁,原来是‘南海飞鹰’,昔年在太原放过你,你却在此来送死!”
话一出口,单腿一闪而起,凌空扑向西北角的“南海飞鹰”。
“南海飞鹰”见“剥皮抽筋”扑向自己,长身而起,哈哈笑道:“剥皮鬼、你武功虽不弱,要剥皮只有去剥你老母的衣服裤子,要抽老子的筋,你还嫩了点。”
说话声中,不待他身形扑到,一闪而出,闪电般的弹向窗边。
一直缄默不言的“先奸后杀”见“南海飞鹰”闪出,双目寒芒一闪,冷哼一声:“何老鬼,你还想走!”
身形暴起,右手一倏,闪电般的解下腰间的勾魂带,贯劲横扫向他的颈部。
“南海飞鹰”雄居南海,武功虽不高、一套独得“鹰游长空”身法却是武林一绝,身形方起,己觉凌厉儿匹的劲风触体,心中暗惊:“三恶不但武功怪异,轻功也奇高。”
思忖之际,凌空一旋,反弹而出,欲夺门而出,似不敢与二人硬拼。
“饮血食髓”见“剥皮抽筋”与“先奸后杀”截不装南海飞鹰”,神色微微一变,厉喝一声。“躺下!”身形一窜而起,双臂一抖,十指箕张,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抓向他的咽喉。
“碍…”众人但见两条人影一闪,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南海飞鹰”己如断线风筝般的急坠而下,喉间狂喷着鲜血。
“饮血食髓”却顺势一旋,不待他身子落地,双臂一舒,将他接在怀中,低口狂饮着他急喷而出的热血。
厅中之人多数从未见人饮人血,乍见之下不禁为之惊得呆了,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眼前残酷的事实。
小男孩却“氨的惊呼出口:
“老爹爹,原来你还有一招饮人血没传我。”
众人猛醒,齐呼一声:
“不好,魔头杀人了。”纷纷四窜而逃。
“饮血食髓”双目凶光一闪,砰的扔掉“南海飞鹰”的尸体,冷喝一声,“走!”闪身挟着小男孩,身形怒鹰暴隼般的疾弹而出。“先好后杀”与“剥皮抽筋”见状神色一变,运足十二层劲力,掌拳齐出,排山倒海般的卷向逃散之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二人己在杀开一条血路疾追而出。
“饮血食髓”挟着小天儿,掠出大厅,方掠到前院,忽闻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阁下亦恁大胆了,闹事居然敢闹到本楼来了。”
“饮血食髓”一惊,循声望去,赫然见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手抓利剑,一字儿拦在前面。皆生得貌若天仙,美丽绝尘,身着雪白劲装,云髻高挽,却冷若冰霜,浑身上上,透出一股寒彻人肺的冷气与森森杀气。
神色微微一变,旋即哈哈笑道:
“果然不错,秦湘楼并非普通青楼,可惜老子七八年不在江湖露面,连黄毛丫头也逞威,真是可笑之极,除非在床上撒娇使嗔差不多,如要拦老子,还差得远。”
说话声中,“饮血食髓”左手夹着小天儿,运足十成掌力,右掌一翻,横扫而出,血魔掌一式“群魔食佛”幻出漫天掌影,携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三个雪衣少女。
三个雪衣少女甫闻怪笑声,已见漫天掌影排山倒海般的疾涌而至,冷叱一声:“魔头找死。”
身形一错,同时旋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自三个不同的方向刺出奇快无匹,凌厉无比的一剑。
嚓!鞍迸睿∪篮庖簧粒嘎蒲ǚ山Γ簧盒牧逊蔚牟液粝炱穑娜思涸诳罩匈看ゼ捶帧?
三个雪衣少女被”饮血食髓”强硕无匹的掌力震得暴退五尺,身表摇晃,玉颜泛自,双目中闪烁着利剑一般的寒芒,嘴角渗出了丝丝鲜血。
“饮血食髓”飘落地上,身形摇晃如风中之烛,右臂己断,后背与右腋各中一剑,鲜血狂喷而出,小天儿掉在地上。双目中闪烁着惊恐骇然的眼神,愣愣的注视着三个雪装少女,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双眼。自己纵横江湖一世,居然接不下三人一招,岂不是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
嘴角痛苦的抽动不己,惊得张口无言。
小天儿砰的掉在地上,—弹而起,见“饮血食髓”浑身浴血,痛苦不堪。不禁神色骤变,惊呼出口:“啊,老爹,你真没用,连三个妞儿都打不过,看我的。”
说话声中,一双小手连舒,闪电般的点了他创口四周的要害大穴,转身注视着三个雪衫少女,就欲出手。
“饮血食髓”见状大惊,深吸一气,咬牙强忍创痛厉喝道:“臭小子,不许胡闹,她们是天杀剑的传人。”
“快走!””饮血食髓”话音甫落,背后响起一个焦急的冷喝声,“剥皮抽筋”随后掠出,抱起他疾弹去。与此同时,“先奸后杀”己挟起小天儿随后掠起。
三个雪装少女一惊,见二魔随后赴到,不禁神色微变,冷叱一声,“哪里走。”急提全身功力,就欲掠身拦截。
“放他们走!”就在此时,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三个雪装少女一震,循声望去,中年美妇已自楼上掠下,冷冷的注视着三人道:“三恶已看出我们的来历,速跟我叩见主人。”
话音甫落,带着三个雪装少女直朝楼上掠去。
楼上那间精致的小屋里仍旧亮着灯,中年美女带着三人推门而入,怯怯的注视着榻上的白发老妪道:“禀主人,三恶己带着小孩伤人而去。”
白发老妪目冷如刀,冷冷的逼视着三个雪装少女道:“你们三人联手,仍不能一招之内犬饮食’的老命。”
三个雪装少女神色一变,点头应了一声“是”!螓首不语。
白发老妪冷哼道:
“小男孩十有八九是‘报应不爽’与‘云里飞仙”的杂种,白道中人自会找他们算帐,我们乐得静观其变。”
中年美妇秀眉一蹙道:
“只是属下担心三魔认出了我们的来历。”
白发老妪神色微微一变道:
“三绝速去跟踪他们,如有异动,先杀掉他们,绝不留活口。”
话音冰冷如刀,满含森森杀气。
“是!”三个雪装少女点头应了一声,掠身而去。
白发老妪伸手搂住身畔的小女孩道:“我们走,”话一出口,带着中年美妇掠出屋外,一连儿闪,己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第四 章恶脱樊笼小恨天被“先奸后杀”挟着,跟着“剥皮抽筋一路疾掠。驰出秦湘楼,盏茶时间驰入了一条幽深偏僻的小巷。
“剥皮抽筋”见四顾无人,倏的刹住身形道:“老大,我们去什么地方。”
“饮血食髓”受伤极重,痛苦不堪,咬牙忍痛道:“料不到秦湘楼的幕后竟隐匿有天杀剑的传人,我们这次走的走了眼。”
小天儿自幼被“恶中三恶”恶性培养,对江湖险恶毫无所知,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老爹爹,你不是常说你们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吗?怎么连三个小姑娘都打不过,真是太吹大气了。”
“小杂种,闭住你的狗嘴。”小天儿语音甫落,“先奸后杀”冷声喝道:“老娘们不是为了你这狗生的,又岂会落到这地步……”“我是狗生的。”小天儿天真无邪的笑道;“原来妈妈是狗,怪不得与老爹爹睡觉,又与三爹爹……哎哟,臭婆娘,你想要我的命。”
小天儿话未说完,“先奸后杀”却气得鼻青脸铁,几欲吐血,冷哼一声:“烂杂种,不知死活,敢骂老娘,老娘撕了你。”右手一舒,砰的将他摔在地上。
小天儿被摔得浑身骨痛欲碎,忍不装哇哇”大哭起来。
“饮血食髓”见状,忙提一气冷喝道:
“二妹,点了臭小子的哑穴,以防天杀剑的传人追来!我们得设法寻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住下。”
“饮血食髓”话音甫落,“先奸后杀”纤指一倏,闪电般的点了小天儿的哑穴冷哼道:“大哥,为了这臭小子,我们三人受了不少苦,不如杀了干脆,江湖武林任我们纵横,谁又敢惹我们三恶?”
一直缄口不言的“剥皮抽筋”道:
“二姐虽然言之有理,但今非昔比,我们三人己残,功力难以施展,何况白道中人与飞天盟的人四处找我们,今夜又无缘无故的惹上了天杀老怪的传人,又岂敢在江湖中为所欲为,重震往日雄风?”
小天儿哑穴被点,全身虽疼痛之极,却哭不出声,骂不出口,不禁大惊:“妈妈的熊,不得了,臭婆娘为何想杀我。”
思忖之际,“饮血食髓”咬牙沉思道;
“三弟言之有理,如今之计,我们是尽快找一个地方住下,待我养好伤、把臭小子教出师。”
顿了顿道:
“天杀剑的传人不敢正式在江湖中露面,否则定会遭到黑白二道的围杀,我们折回秦湘楼,料她们已经离去。”
“回秦湘楼?”“剥皮抽筋”与“先好后杀”乍闻之下不禁大惊,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变色道:“大哥,你没搞错,天杀老怪己死了近五十年,江湖中人又岂知他有传人在世,如给他碰上,一场苦拼。我们可栽在阴沟里了。”
几人意见不一,小天儿听得似懂非懂,心中暗问:“哇操,天杀传人是什么东西,连臭婆娘与黑炭爹爹如此怕他们,下次他们如敢欺负老子,叫三个妞儿活剥了他们二人。”
“饮血食髓”沉吟道: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主,天杀剑的传人似不愿引起江湖血雨腥风,才隐身风月场所,如今己给我们发觉,想毕她们早已离去,否则定会杀我们灭口。”
“恶中三恶’果不愧以狡诈恶毒著称,既知本门仇怨,还不自行了断,更待何时?”
“饮血食髓,’话音甫落,蓦的闻到一个冰冷的声音破空传来,三恶不禁大惊,循声望去,左侧小巷里转出三个白衣如雪、秀发披肩。表情木然。手执利剑的少女。
三人傲然而行,在皎洁的秋月下散发出一种浓浓的杀气,与彻寒人肺的冷。小天儿乍见之下暗呼一声:“乖乖,不得了,三个雪妞儿追来了。”
身形自地上一弹而起,倏手勾住了“先奸后杀”的颈子。
三恶乍见三个雪装少女现身,不禁神色为之一变:“先奸后杀”深吸一气冷笑道:“天杀老怪昔年被白道人士追杀而死,没料到他的后人竞如此草包,不思报仇,却躲在风月场中卖大腿,真是可笑之极,老怪泉下有知,不气得吐血才怪。”
“毒寡妇你找死!”“先奸后杀”话音甫落,居中一个鹅儿脸的少女冷叱一声,身形一弹而起,右臂一抖,锵的一声龙吟,剑己出鞘,化着寒光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向她的前胸。
“饮血食髓”乍视雪装少女出手,神色微变,急喝道:“快走,三个妞儿亦练到了天杀剑的七层火候,不要与他们硬拼。”
毒寡妇乍见寒光一闪,己觉凌厉无匹的剑风触体,不禁神色倏变,闪电般的将小天儿掷出,身形一闪,奇快的解下腰间的勾魂带,贯劲一抖,呼的一声,直卷向对手霸道绝伦的剑。
小恨天被抛到地上,砰的一声,震开了受制的哑穴,不禁怒愤之极,厉喝一声:“奶奶的臭婆娘,你敢摔少爷,老子奸了你!给你来个先奸后杀气死你。”
说话声中,身形自地上一弹而起,一双小手闪电般的缠住了“先奸后杀”的左腿。
“先奸后杀”右腿己残,轻功本就不灵,身形方起,突被小恨天抓住左腿,心中大骇,尚未反应得过来,雪衣少女己奇快的荡开她的勾魂带,剑势一斜,直插入她的咽喉。
这变化太过突然,“氨的一声惨呼响起,“先奸后杀”喉间狂喷着鲜血摇摇欲坠,满脸的惊恐惶然,双目瞳孔猝然收缩。
小恨天乍闻惨呼,不禁为之惊得呆了,愣愣的放开“先奸后杀”,身形情不自禁的暴退数步。惊恐骇然的注视着喷血的咽喉,张口无言。
“剥皮抽筋”做梦也料不到小恨天竟会如此不知轻重,在拼斗的生死关头居然会缠“先奸后杀”,甫闻惨呼声,不禁神色骤变,厉喝一声:“臭杂种,不知好歹,竟敢帮贼人杀你老妈!”
话方出口,闪电般的放下受伤的“饮血食髓”,身形一闪,砰的一脚,将小天儿踢得横飞而出,单腿一弹,倏的自腰间拔出了分尸与剥皮刀,双臂一抖,虎虎的一声,疾攻向出手的雪装少女。
雪装少女一招得手,不屑的冷哼一声:
“恶中三恶,丑名昭著。原来亦不过尔尔。”
旋见“剥皮抽筋”踢飞小天儿,发疯似的挥兵急攻而至,双目寒芒一闪,冷叱一声,“找死!”
身形疾旋而起,右臂一振,手中利剑化着寒光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趁隙而出,直刺向”剥皮抽筋”的咽喉。
“啊!”“剥皮抽筋”做梦也料不到雪装少女出手如此之快,招式方出,己见利剑穿隙而至,闪避不及,内心大惊,惨呼一声,喉间狂喷着鲜血倒栽而上。
雪装少女出手间连杀两人,小天儿摔在地上,乍见之下不禁吓呆了,忘了浑身的疼痛与惊呼。就连一向杀人如麻,有魔中之魔之称的”饮血食髓”乍见之下,都不禁心震神骇,惊然动容。
疾喝一声:
“小杂种,快走!”
猛提全身功力,伸手扶起地上的小天儿,身形闪电般的疾弹而起……“哪里走!”三个雪装少女做梦也料不到威震武林,凶名昭著三恶之首“饮血食髓”在亲眼目睹二恶惨死,竞不思报仇,欲溜之大吉,乍见他挟着小孩身形弹起,冷叱一声,身形同时掠起,右臂齐振,三柄利剑呼呼破风,化看寒光三道,分刺向他的背心与两肋要害。
“饮血食髓”身形方起,己觉凌厉无匹的剑罡触体,不禁大惊,深知自己重伤之余绝非三人敌手,猛喝一声:“臭杂种,快逃命,长大了为我们报仇。”
猛贯全身内力于掌上,将小天儿疾掷而出。
小天儿自动失亲,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不能忘记起就与三恶相处在一起,误把仇人当父母,这种意识由来已久,大急尚未反应得过,整个人儿己被抛出。
心中大骇,惊呼一声:
“老爹爹。你不能死……”
“碍…”话未说完,蓦闻背后一声惨呼响,不禁怒愤,惊震交集,心中仇翻恨涌,急坠身形,砰的—-声,摔在十丈之外。
一弹而起,转身己见“饮血食髓”倒在血泊之中,不禁心如刀绞,双目发赤,痛呼一声:“老爹爹。杂种为你报仇!”
闪电般的自腰问袋里掏出一柄寒气森森的剥皮小刀,虎牙一咬,就欲扑过去。
“杂种,快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还不是她们的对手。”小天儿话音甫少,血泊中的”饮血食髓”蓦的怒喝一声,身形暴弹而起,单掌一圈,拼尽最后一口内气,横扫向身前的三个雪衣少女。
三个雪装少女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手执森森利剑、冷冷的立在“饮血食髓”身前丈过处,神色微微一变,己见他浑身浴血,魔鬼般的挥掌攻至,心中大惊,身形疾退。
小天儿自幼被三恶别具用心的培养,聪明过人,猛醒,暗骂一声:“奶奶的,还是老爹爹聪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连老爹小爹老妈子都不是三个妞儿的对手,我还是先逃命要紧。”
主意一定,虎牙一挫,捉住全身内力,也不辨方向,闪电般的窜人一条幽暗的小巷中。
说亦奇怪.他心中虽恨,却没有一种丧亲的悲痛,只有一股孤怜无助的凄然,与翻涌沸腾的仇恨。
“臭小子站住!”小天儿身形方起,一个雪装少女冷叱一声,身形一弹而起、凌空倒翻而出,快逾流星闪电般的疾追而去。
小天儿虽自幼受三魔别具用心的授艺培养,但年纪太小,功力不深。方驰出五十来丈,己闻身后猎猎的衣袂破风暴响,心中大骇,暗呼“不好!雪妞儿追来了。”拼足全力,直向城外荒野地掠去。
“臭小子,你还走得了吗!”雪装少女见小天儿身形加快,冷哼一声。身形凌空几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自他头顶掠过,倏的转身,利剑一抖,截住了他的去路。
小天儿但闻头顶呼的一声响,旋见白影一闪,己见一雪装少女执剑拦住了去路,不禁惊然动容,心震神骇,蹬蹬的暴退数步,惶然的注视着她道:“喂,雪妞儿,你杀了我老爹老妈、与小爹三人,老子不找你们报仇,你干嘛要追我。”
个天儿言词天真,幼稚无比。雪装少女神色微微一变,冷哼道调:“臭小子,认贼作父,死有余辜,难道你不知道,三恶是你的杀父仇人。”
小天儿做梦也料不到雪装少女会说出这句话来,乍闻之下有如闻晴天霹雳,浑身暴颤,惶然的注视着她道。
“你……你胡说什么?我老妈子说她侍候我老爹与小爹二人,不知是谁的孩子,才叫我杂种,难道我妈妈原来是你不成。”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如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简直是天方夜谭,雪装少女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会天真的说出一句“难道我妈妈是你不成。”不禁气得娇躯暴颤,粉脸泛青,冷叱、道:“臭小子,不知死活,我杀了你!”
说话声中,右臂一振,就欲出手。
小天儿深知雪计少女的厉害,猝见她手中利剑一抖,不禁吓得魂飞魄散,方欲拔腿逃命,突闻一个不屑的冷哼声响起:“天杀老儿威风一世,虽被围攻惨死,却也死得轰轰烈烈,没料到时隔五十年,其门人竟卑鄙至斯,不思报仇,却仗剑吓唬七八岁的小孩。”
“是谁?敢管姑奶奶的闲事!”雪装少女乍闻之下不禁心中大惊,神色倏变,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满头银发,青巾蒙面,身材清瘦的老者负手静立在五丈远处。
不禁惊然动容,娇躯暗颤,暗抽了一日凉气,思忖:“来人好高明的轻功,居然到了我五丈之外不发出半点风声。”
灵智蓦的一闪吃惊道:
“你……你老人家是……”
“住口!”蒙面老者身形微微一震,不待雪装少女话说完冷喝道:“你如不想死,马上给老夫滚,否则休怪老夫以老欺校”语音森严,威势慑人。雪装少女神色一连数变,银牙一挫,二话不说,狠狠的瞪了小天儿一眼,弹身而去。
小天儿做梦也料不到蒙面老者竟然一句话就将剑法辛辣高妙的雪装少女吓得弹身而去,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愣,惊得张口无言,愕然的注视着他,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良久始回过神来,双手抱拳咬牙道:
“多谢前辈相救之恩,这雪妞儿杀了我老爹老妈,待我日后报了仇再报答你。”
小天儿年纪虽小,自幼与三恶在一起。对江湖中的礼数与规矩知道不少,蒙面老者摇头冷冷道:“臭小子,你武功平平,连命都难保,又岂能报得了仇,何况天下叫化子四处找你。”
“叫化子找我?”小天儿神色大变,吃惊的注视看蒙面老者道:“叫化子找我干什么,我与他们无冤无仇,若恼了我,我剥了他老爹,奸了他老娘,再敲破他的宝贝,吃他的脑髓,割断他的喉,饮他们的血!”
说话之间,双目中闪烁着邪恶的寒芒。
蒙面老者乍见之下双目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摇头轻笑道:“臭小子,口气不小啊,连一个十五六岁的臭丫头都打不过,你又岂又是叫化子的对手。”
小天儿一震,搔了搔头道:
“说得也有道理。老爹说天下叫化子有如一窝蜂,捅了一个,麻烦不少。哪我该怎么办?”
说着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犯难不己。
蒙面老者双目精光一闪,利刃一般的逼视着沉吟的小天儿,道:“要想报仇,除非拜我老人家为师,否则你是休想。”
小天儿料不到蒙面老者会收自己为徒,乍闻之下大喜,扑的跪在地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话一出口,咚咚的磕起头来。
“臭小子,不要上糟老头的当!”小天儿尚未起身,蓦闻背后一个冷喝声响起:“他就是你的杀母仇人。”
不禁大惊,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满头银发散披,一脸鸡皮疙瘩的老妪带着三个雪装少女闪电般的急掠而来,不禁为之惊愕了。
蒙面老者乍见银发老妪现身,身形微微一震,冷喝一声:“臭小子,不要听老鸨婆胡说,他们想斩草除根。”
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倏手抓起惊愕的小天儿,身形利箭般的疾弹而起。
银发老抠与三个雪装少女身形未到,己见蒙面老者提着小天儿身形弹起,神色倏变,冷叱一声:“飞天老鬼,你哪里走!”
怒鹰暴隼般的长身掠起,右臂一抖,袖中射出一柄寒气森森胸利剑,化着青光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逗度疾刺向他的背心。
蒙面老者身形方起,已觉背后凌厉的剑风触体:心中暗惊,长笑一声:“哈哈,老鸨婆,想找老公,我老人家可看不上你满脸的鸡皮,只有告辞了。”
说话声中。身形倏闪,快逾流星闪电般的一连几闪,己消失无踪。
银发老妪见蒙面老者提着小天儿飘飞而去,愤愤的摇了摇头,刹住身形咬牙道:“这条老狐狸,轻功冠绝武林,看来他又要掀起无数腥风血雨,小孩落在他手中,十有八九,难逃一死。”
银发老妪话音甫落,三个雪装少女已掠身而至,面色凝重道:“师父,飞天盟势力遍布天下,飞天老鬼擒小孩的目的何在?”
银发老妪沉吟道:
“飞天盟势力虽大,但高手却不多,八年前飞天盟与恶中三恶联手围攻‘报应不爽’夫妇二人,飞天七使死的死,伤的伤,元气大伤。”
顿了顿道:
“心贫与无欲两个老骨头明上是不过问江湖中事,暗地里却在关注着飞天盟的所作所为,飞天老鬼轻功虽高,内力却难与心贫、无欲抗衔,是不敢明目张胆的为害武林.称霸江湖。”
三个雪装少女一震,中间一人忍不住道:“师父,老鬼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如传入江湖,白道中人势必联手对付我们。”
银发老枢神色微微一变,思索良久道:
“飞天老儿是条老狐狸,料想他不会把我们捅出去。我们走。相机行事。”
话一出口带着三个雪装少女疾掠面去。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
※※※※※※※※※※
小天儿被蒙面老者拧小鸡般的提着疾掠,但闻耳际呼呼生风,城廓房舍,山形古树,闪电般的自眼底一闪而过。
心中不禁震惊不己,暗忖:
“奶奶的,不得了,这糟老头是神仙,轻功如此高,倒是闻所未闻。”
思忖之际,蓦的想起银发老抠的话:
“他就是你的杀母仇人,不要上他的当:”意念至此,心中大惑不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暗忖:“怪事,我有多少妈妈,那个不知羞耻的臭婆娘,分明是死在那个雪妞儿的剑下,老鸨婆却说这糟老头是我的杀母仇人,天下岂有此等怪事?”
“我时常摸老妈子的身上各处,又亲眼见她与老爹、三爹脱得一丝不挂的搂在一起,扭动屁股,呻吟不己,又岂有假。”
“可那老妖婆为什么要骗我呢,”意念至此,灵智蓦的一亲,大悟:“是了,定是老妖婆怕我找那三个雪妞儿报仇,说话骗我,本少爷才不上他的当。”
小天儿思忖之余,己不知蒙面老者提着自己掠出了多远,但见四周越来越冷清,看不到房舍与田园,甚至连古道都己消失,心中不禁暗自纳闷不己,忍不往问道:“前辈,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蒙面老者双目寒芒一闪,阴笑道:
“臭小子,难道你相信老鸨婆的鬼话?”
小天儿一怔道:
“我相信她什么鬼话?我才不上她的当,老鸨婆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待我练成了绝世武功,找那三个雪妞儿为我死去的爹爹妈妈报仇,先奸了她们,然后再剥她们的皮,抽她们的筋,饮她们的血,吃她们的脑髓。”
“这才是好男儿。”蒙面老者刹住身形把小天儿放在地上道:“不然,我老人家才不收草包弟子,大大损了为师的威名。”
“师父说得对!”小天儿站在地上,长长的舒了日气,游目四顾,见已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开阔之处,四周全是树林,舒暖的娇阳斜射入林内,不解的注视着蒙面老者道:“师父,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蒙面老者诡谲的注视着小天儿阴笑道:
“教你武功啊,不然你怎么找那三个雪衣妞儿报仇。”
顿了顿道:
“以前你老爹老妈教了你什么功夫,先练给为师看看。”
小天儿沉吟道:
“老爹教了我一套掌法,名叫血魔掌,要我每天喝人血,难练死了,我不喜欢。倒是三爹爹好,教我杀猪剖狗,很有趣。涮涮几刀,就将一头大大的猪解成几大块。”
顿了顿红着脸道:
“老妈是个臭婆娘,半点功夫都未教我,却每天都要我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捏一遍,可是一捏到腿下那丛黑黑的毛中,手指不小心被她咬住,倒好玩。”
小天儿毫无城府,天真无邪,将恶中三恶教他的古怪方法一一道来,蒙面老者不禁震惊不己,良久始暗笑:“三恶果然不愧是恶中之魔,居然能想出如此古怪荒唐的法儿教臭小子,倒是天下少有。
即使将来发现真相,为害江湖,必被白道中人追杀而死。”
意念至此,阴森笑道:
“臭小子,为师目前有要事缠身,先教你一套冠古绝今,妙绝天下的步法,让江湖中人绝对捉不到你,你去剥了一个尼姑的衣服,把她全身摸遍,然后再剥了三个叫化儿的皮,挑了他们的筋,为师再传你绝世武功。”
小天儿做梦也料不到蒙面老者居然会提出如此古怪的条件,愕然注视看他道:“师父,脱女人的衣服裤子倒好玩,看着她那一对颤颤的馒头,啃上两口,再用力拔她那涨水处的毛,贴在脸上做胡子,岂不是妙哉又妙。”
小天儿此言甫出,蒙面老者点头笑道:
“对,应该如此,男儿大丈夭,应为所欲为,只要你表现令为师满意,为师让你成为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到时就不用再怕任何人了。”
“真的。”小天儿一听可以成为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不禁心中大喜,天真的注视着蒙面老者,旋又摇头为难道:“可我功力不高,打不过人家,要剥臭叫化的皮,怕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你的绝世武功没有学到,我却送了老命啦。”
蒙面老者摇头道:
“臭小子,别泄气,为师说过先传你一套步法,你即使打不过别人,逃命却绰绰有余,一般之人,绝追上不你。”
小天儿本是小孩心性,虽被“恶中三恶”用毒辣的手段泯灭了情性,却忍不住好奇道:“行啊,只要有一套保命的身法,今后就只有我打人,没有人能打我啦,师父快教我吧。”
蒙面老者诡秘一笑道:
“臭小子,别性急,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今后得乖乖听为师的话,否则为师同样会取你的小命,”“这个自然。”小天儿点头毅然道:“师父放心,本少爷如不听为师之言,定遭万箭穿心,五雷劈顶,不得好死,师父快传我吧。”
蒙面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拾起地上枯枝,暗运内力,在地上沙沙的划了起来。小天儿见了心中暗惑不己,莫明其妙的注视着他移动的手,但见树枝过处,枯黄的草地上己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黄土四散飞溅。
蒙面老者一声不响的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才画下了一副怪异的图形,圆有中方,方中有圆,用一些粗实的线连着,整体看上去,却是乱如麻,令人看得眼花镣乱,却弄不出半点头绪。
小天儿不禁看得头大如斗,忍不住摇头道:“师父,你画的是什么,我半点都弄不清楚。难道就是你所要传我的身法不成。
蒙面老者扔掉手中的树枝点了点头道:
“这是失传武林百年的”九宫碎云’步,只要你按为师所画的顺序练熟,施展出来,一般人休想沾你一点衣角。”
小天儿见蒙面老者说得玄乎其神,不禁得瞪大了双眼,茫然的注视着他道:“九宫碎云步?难道连师父也不会。”
蒙面老者双目寒芒一闪,旋即点头道:
“为师得到此秘笈之时,一身修为己臻化境,对为师己无益,没有练而已。你乖乖的听话,沿线练习,为师在旁边指导。”
“多谢师父。”小天儿满脸堆笑的点了点头,跃人图中,游目细看,但见整副图形线条纵横交错,四处相连,并看不出起始之处,不禁震惊不已,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师父,不成,我看不出从何处进步,又怎能练得成。”
“草包!”蒙面老者不屑的冷笑道:
“连这点都看不透,又岂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顿了顿提醒道:
“九宫碎云步里含有八卦、阴阳,生死等六十四门,你沿着巽位起步,顷震反旋,至坤反归原位。”
老者解说着八封方位,小天儿却听得满头雾水,摇头苦笑道:“师父,我听不懂,什么粪啊,震啊,总呀……是什么东西。”
蒙面老者摇头苦笑,拾起树枝指着三(粪)位道:“粪指风,风起云动,九宫碎云步从粪位起,踏完大成六十四卦,反转入九宫生死十八门,搞得敌人眼花镣乱,绝难捉住你。”
蒙面老者别有用心的指着图形逐渐说了一遍,小天儿不禁听得如痴如醉,良久始回过神来,大喜道:“奶奶的,原来这么简单,我明白了啦。”
话一出口,移动步子,踏着方位疾行。
蒙面老者料不到小天儿天赋如此之高,一声不响的凝视着他一摇一晃的慢慢移动,半个时辰之后已将深奥无比的九宫碎云步练了一遍,不禁身形一震,暗忖:“此子天赋过人,如让其学得绝世武功,得知一切真相,后果真不堪设想,不如就此杀之,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主意一定,双目寒芒一闪,杀机甫动,右手一倏,贯足五成内力,就欲拍向小天儿的背后。
“师父,徒儿练得不错吧。”蒙面老者方欲出手蓦闻一声清脆的呼声响起,己见小天儿满头大汗的回到了粪位,脸上挂着得意而顽皮的笑容。
不禁为之一震,点头笑道:
“不错,不错,这一套旷绝天下的步法,只要你练熟了,江湖武林,任你纵横,解有人能奈何你。”
“真的?”小天儿心中大喜,二话不说,又迈开双脚,依位而行。
蒙而老者目视着小天儿疾行的脚步,劲贯于掌,却是思索如潮,灵智一闪,暗禀:“臭小子无疑是练武的天才,但他自出生之日起被三恶掠去,并不知道八年前的真相,也绝不会相信,我又何惧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意念至此,阴阴一笑,暗撤内力道:
“臭小子,你乖乖的在此练功,练熟了依为师的话行事,为师有事不等你啦。”
小天儿正练得如痴如醉,一震,刹住脚步,吃惊的注视着蒙面老者道:“师父,你走了,我一个人乍办?在此荒山之地,往何处寻你,再说我吃什么?”
蒙面老者双目掠过一抹诡异之色道:
“臭小子,你怎么如此笨?练熟了难道不会离开,到江湖中找叫化子与尼姑?为师自有办法找你。”
顿了顿道:
“至于吃东西,你看见了什么拿起就溜,有谁能追得上你。”
“对埃”小天儿大喜道:
“还是师父聪明,以后我想什么就抢什么,谁也抓不到我啦,你放心去吧。”
蒙面老者点头厉声道:
“臭小子,你如想学为师的练世武功,就乖乖依言行事,多剥几个尼姑的衣服,剥掉几个叫化子的皮,否则休想见为师。”
话一出口,身形一弹而起,一连几闪,己消失在林外。
小天儿目送蒙面老者的背影消失,方始长长的舒了口气道:“乖乖不得了,这老怪师父比老爹三爹还坏,要我剥臭叫化的皮,脱尼姑的衣服,岂不被他们臭骂和毒打。”
“不过,有这套妙绝天下的保命身法,就是他们想打我也不可能,何况学会了他的武功,无故于天下,岂不是美哉。”主意一定,移开双腿,沿着方位疾行。
不知不觉间天己黄昏、小天儿将一套深奥玄妙的“九宫碎云步”法练得熟悉之极,但见他在草地上左一飘右一荡,前一闪,后一晃,飘渺不定,有如一个变幻莫测的幽灵,他尚且不知。
突然,小天儿蓦闻腹中咕嘟一响,饥饿之极,方想起自己快一天仍水米未进、刹住身形,长长的舒了口气道:“乖乖不得了,肚子饿啦,得找些东西吃,不然饿死了,练成了天下第一的绝世武功亦没用有。”
说话问游目四顾,但见蒙面老者所在地上的图形己被自己踏得模糊不清。
秋阳己低,斜挂山头,东边晚霞如血,似烟如雾,飘飞逸荡,地上草枯叶黄。一片萧索的秋意,看不到炊烟,亦听不到犬吠。小天儿从未单独在一边,游目一顾,不禁暗自焦急,不知所措,沉思自问:“我该怎么办?到何处去找东西吃?”
话音甫落,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狗肉味顺风扑鼻而人,不禁心中大喜,游目一瞥,赫然见一个三十来岁,身披一席破烂的大红袈裟,一脸粗短如戟的虬须的青年和尚,双手抱着一条狗腿,不知何时已坐在左侧五丈外一棵大树下,津津有味的啃着。
小天儿乍见之下不禁大喜道:
“喂,臭和尚,把狗腿分一半给我吃。”
现身之人赫然是寻找小天儿八年之久的狗肉和尚,冷冷的注视着他道:“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三恶哪里去了。”
说话声中,扯下一半狗肉抛给他。
小天儿乍闻三恶之名,神色一黯,伸手接住狗肉道:“死了。被三个穿白衣服的妞儿杀死了。下次我碰到她们,非剥了她们的皮,抽了她们的筋.为我老爹老妈三爹三人报仇雪恨不可。”
狗肉和尚身形一震,神色一变道: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谁说三个魔头是你的爹娘,他们是你的杀父仇人。”
“什么?”小天儿做梦也料不到狗肉和尚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乍闻之下神色倏变,浑身暴颤,惊惶的注视着他道:“臭和尚,你胡说什么?本少爷如不看你是个和尚,一定打破你的头,吃你的脑髓,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顿了顿邪异的一笑道:
“幸好你不是叫化子,又送了我半条狗肉.本少爷亦不与你一般计较,告辞啦。”
话音甫落,一边啃着狗腿,一边大摇大摆的朝林外走去。
“站住!”狗肉和尚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会来这一手,乍见之下一怔,旋即身形一闪,拦住他的去路道:“臭小子,你去哪里。”
小天儿乍见人影一闪,心中大惊,身形侧闪五尺,啥凉的注视看狗肉和尚道:“我亦不知道。你臭和尚拦我干什么?”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除了吃饭、玩耍、睡觉,又知道干什么?
狗肉和尚喟然叹道:
“既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跟我走好啦。”
“跟你走,”小天儿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注视着狗肉和尚道:“跟你去哪里?我又干吗要跟你走?”
“去少林寺。”狗肉和尚神色一黯道:
“我带你去少林出家念经,清洗你深种心中的魔障,你就不会无依无靠的在江湖中流浪。”
“你想我当和尚?”小天儿摇头怪笑道:“不行,不行,当和尚不能摸尼姑,又要念什么捞子经,烦都烦死人了,又有什么趣。”
狗肉和尚料不到小天儿小小年纪居然会想入非非,神色一变,厉喝道:“臭小子,由不得你。你乖乖跟本佛爷走,一切都好,否则本佛爷捉你去关在少林寺,叫你一辈子不得自由。”
小天儿神色一变,旋即古怪的眨着眼睛道:“臭和尚,你想打架呀,本少爷现在打不过你,溜啦。”
话一出口,身形倒弹而起,别看他年纪虽小,轻功倒有几分火候,一弹之下,己弹出两丈。
狗肉和尚乍见小天儿身形弹起,神色微微一变道:“臭小子,你想溜,太年轻了……”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左臂一舒,五指箕张,擒龙手闪电般的扑向他的右臂。
小天儿身形方起,甫觉凌厉无匹的指罡触体生痛,不禁心中大骇,暗呼一声:“乖乖,不得了,和尚利害得很。”
百忙中深吸一气,身形侧闪,施展出九宫碎云步,东一晃,西一飘,己到了林外。
狗肉和尚乃是年青一辈中的顶尖高手,做梦也料不到自己一抓之下,竟捉不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但见人影一荡,抓招已落空,心中大惊,神色一变道:“臭小子,你施的是什么身法。”
凌空一翻,身形一弹而出,左臂一探,奇快的抓向他的后颈。
“臭和尚,本少爷虽打不过你,你却捉不到本少爷。”小天儿闪过狗肉和尚一抓,信心大增,不待他再次扑到,轻笑一声:“这叫做捉狗身法。”身形一飘,鬼魁般的闪到他身后,顽皮的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侧荡而出。
“臭小子,倒有两下子。”狗肉和尚料不到短短数日之隔,小天儿赫然练就一套飘渺不定,变化无常的身法。第二次落空,心中暗震,冷喝一声:“可惜想从本佛爷手底下逃走,还是差了点。”
说话声中,身形一旋,右臂疾舒,五指箕张,小擒拿闪电般的疾施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抓向他的右腕。
“碍…臭和尚。”小天儿正得意忘形之际,蓦觉眼前一花,右腕已被他铁钳般的手挟住,生痛之极,心中大骇,‘凉呼一声,运劲挣扎,又岂能挣得脱。
狗肉和尚冷冷的扣住小天儿右腕道:
“臭小子,你现在该知道厉害了吧,还不乖乖的跟我走,当心我扭断你的腿。”
小天儿心中又惊又气,怒急交加,愤愤的瞪着狗肉和尚咬牙道:“臭和尚,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十年之后,本少爷非报此仇。”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道:
“臭小子,不分好歹是非,认魔作父,本佛爷捉你去关在少林,看你又能怎样。”
话一出口,倏指点了他漩矾、玉枕等要穴,抓起他的后颈,掠身而去。
小天儿穴道受制,内气顿散,半点也提不起来,心中又气又急,恼怒异常,却又无可奈何,不停的暗骂:“奶奶的臭和尚,你以大欺校待老子学成了天下第一的练世武功,非把你撕了不可。”
心中虽如此想,口里却不敢如此骂,小小年纪,已明白,此时逞口舌之利,无异是自讨苦吃,一脸的愤恨之色,缄口不语。
狗肉和尚见小天儿不语,亦不理会他,一边啃着狗肉、一边如飞疾驰,转眼己掠出了深山,掠到了古道上。辨别了方向。直朝河南方向而去。
此时黄昏己近,霞碎星升,弦月如钩,漫长古道,阎然无人显得冷清静寂,偶尔一阵秋风拂过,给人一种微寒之感。
狗肉和尚提着小天儿沿着古道,施展轻功,一路疾驰,一个时辰过后。己到了扬洲百里外的清流镇。
但见镇上灯火闪烁,人来人往,显得热闹非凡。镇外一条清澈的小溪迂绕而过哗然有声。
溪上泛着不少枯残的荷叶,叶间穿梭着一叶小舟,不时飘出漫妙的歌声,入耳动听,醉人心神,一派江南水乡夜景。
狗肉和尚却无心赏景,低头放下小天儿,拉着他的小手冷哼道:“臭小子,乖乖的跟着我走,否则休怪本佛爷不客气,给你苦头吃。”
小天儿一见街卖小吃小铺,顿觉腹中空空如洗,饥肠辗辗,半条狗肉早已不知掉到了何处,喉干渴之极,十分难受.愤愤的冷哼一声,跟着他迈步向前疾行。
突然走到一个卖酥油卷的老者身旁,小天儿冷笑一声,双目中闪过一抹怪异之色,一跳而起,从锅旁的架上抓起两条就吃。
卖酥油卷的是一个年约六旬,身形有些拘楼,两鬓己斑的老者,乍见小天儿二话不说的抓了两条就吃,不禁大急道:“喂,臭小子,你敢偷我酥油卷,我打断你的手。”
狗肉和尚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会来这一手,闻声方一惊,刹住脚步,后见老者迫来,双眼一翻道:“老头儿,别小气。小孩子年幼不知事,拿你两条酥油卷值儿个钱。给你。”
说着手放开小天儿,自怀里抓出几钱碎银扔了过去。
小天儿得脱手,轻笑一声:
“臭和尚,多谢啦,我肚子饿了再来找你给我买东西吃,现在不跟你走啦。”
话音未落,身形一闪,泥鳅般的没人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狗肉和尚料不到小天儿年纪轻轻,竟然花样百发,诡计多端,乍见他闪入人群之中,不禁神色倏色,心中大惊,急喝一声:“臭小子,你往何处走,当心我捉住你打断你的狗腿。”拨开人群,疾追而去。
小天儿年幼人小,见狗肉和尚在后追赶,冷笑一声:“臭和尚,你省点力吧,现在捉不到我啦。”
施展出九宫碎云步,东一闪,西一飘,穿过人群,向小巷中佯驰而去。
狗肉和尚见了不禁心中大急,却又不敢施展轻功,惊骇世徒。但见小天儿一连几闪,已消失在人群之中,直气得神色数变,胡须颤颤,狠狠的跺了跺脚,漫无目的的追去。
小天儿左拐右转,终于摆脱了狗肉和尚,走入一条灯光昏暗冷清的小巷,忽然听到一阵“宗宗”的琴音飘入耳内,悦耳动听,琴韵凄枪婉转,不禁一愣,剑眉一蹙,暗忖:“奶奶的,这里是谁在弹琴。”
游目四顾,赫然发现琴音是自前面十来远处左侧一幢小楼上飘出,楼上挂看两盏明亮的大红灯笼,闪烁不灭。
灯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身如雪裙装,梳看麻花小辫,怀抱着一古朴的琵琶,倏指轻弹,琴声孤凄,一脸的忧郁。
小天儿乍见小女孩不禁一怔,旋即大喜,疾步走到楼下,仰头注视着她道:“好姐姐,你琴弹得真好,教我好不好。”
小女孩正沉浸在幽清的琴音之中,不禁一震,葱葱玉指嘎然而止,凝目见小天儿一脸天真的注视看自己,玉颊倏的泛晕,羞郝道:“喂,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走到这里来,天黑啦。你快回家吧,不然你家大人急坏啦。”
“回家?”小天儿蓦闻二字,神色一暗,凄然的摇头道:“我老爹老妈被人杀啦,师父不管我,我没有家,回什么地方去。”
“你没有家?”小女孩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竟然如此凄惨,乍闻之下不禁娇躯一颤,花容倏变,同情道:“你好可怜,既然无处可去,我姥姥与姐姐们不在家,有事出去啦,你上来玩一会吧。”
“太好啦。”小天儿大喜道:
“有个臭和尚在追我,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说话声中,身形一弹而起,飘落在墙头。换了口气,身形再度弹起,轻轻的飘落在小楼上。
小女孩料不到小天儿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高的轻功,乍见他身形弹,花容倏变,不禁为之一愕,良久始回过神道:“小弟弟,你的轻功不错埃你的师父是谁,他一定很有名吧。”
“我不知道。”小天儿摇头道:
“可我的其他功夫却稀松得紧,别人杀了我的老爹老妈和三爹,我不但报不了仇,连逃命都困难。”
“你有两个爹爹?”小天儿此言一出,小女孩不禁惊得睁大了双眼,惑然的注视着他道:“这怎么可能,一个人只有一对亲生父母呀。”
小天儿怪邪的笑道:
“你不相信,我老妈是个臭婆娘,每天夜里脱得一丝不挂的搂着我老爹三爹睡觉,我亲眼所见,又岂会有假。”
“呸,你不正经,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小女孩对男女之事了解得不少,五颊倏的泛红,瞪了小天儿一眼,轻嗔了一声,旋即幽幽一叹道:“这也不能怪你,你真可怜,叫什么名字。”
小天儿从未与同龄女孩相处过,见小女孩玉颜泛晕,美丽迷人,不禁为之一醉,恨不得搂着她象在“先奸后杀”身上似的抚摸,猛醒,沉吟道:“我叫恨天,可老爹老妈常叫我烂杂种,狗生的,臭小子的可多啦,我不知道叫什么好。”
小女孩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间“阿猫”、“阿狗”、“阿牛”……贱名倒有不少人用,可是“烂杂种”、“狗生的”、“臭小子”倒是鲜而又鲜,闻若未闻,长长的舒了口气,灵智一闪,“噗噗”轻笑道:“小弟弟,你是叫恨天,其他是你父母骂你的话,”“骂我?”小天儿一愕道:”“他们干么要骂我,真是死有余辜。”
小女孩一惊道:
“小弟弟,别生气,一定是你不听话,你爹娘才骂你。”
“哦……”小天儿似懂非懂的点头道:
“还是姐姐好,你不骂我,姐姐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啦,以后我天天来找你玩。”
“我不告诉你,”小女孩玉颜微微一红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姓什么呢。”
“我姓什么?”小天儿一震,愕然注视着小女孩道:“好姐姐,你告诉我,我姓什么?我为什么要有姓。”说着茫然的拉着她的手。
小女孩一惊,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居然有人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人生的一大悲袁与痛苦。竟然小天儿拉住了手都尚未发觉,幽然一叹道:““小弟弟,你一定是个孤儿,爹妈死得很早,是吗?不然你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你骗我。”小天儿愤愤的搂着小女孩的小蛮腰道:“我爹妈刚死不久,他们又岂能死得太早,我又怎么是孤儿。”
“你……放手!靶∨⒆雒我擦喜坏叫√於ù笕缢埂b槐凰ё。壳┎ㄈ葙勘洌边骋簧骸澳悴环攀治铱梢蚰憷病!?
话声中,右手一扬,啪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括子。
“碍…你敢打我。”小天儿猝不及防,拄了一耳括子,不禁惊震,怒愤交集,怔怔的后退了几步,抚摸着的痛发红的脸颊,茫然的注视着小女孩道:“怪事,怪事,你怎么会打我,我妈妈说女人都喜欢男人抱,亦喜欢跟男人搂着睡觉,更喜欢男人在她身上摸,你为什么要打我?”
小天儿此言一出,小女孩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天下父母岂有如此教孩子之理!好的不教,居然教儿子摸女人。恨不得甩手再给他几个耳括子,可瞥着他一脸茫然若失的样儿,不忍的拉着他的手着道:“小弟弟,你还痛吗?姐姐不是有意打你,向你陪礼啦。”
小女孩语音清脆,有如珠落玉盘,小天儿满脸不悦的摸着自己的脸道:“你打我,我不跟你玩啦,去找师父,学成天下第一的武功,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打我啦。”
话一出口。甩开她的手,就欲跃下。
小女孩忙拉着他的衣袖道:
“喂,小弟弟,天已黑啦,你一个人到什么地方去找你师父?”
“这……”小天儿一震,怔怔的注视着小女孩摇头道:“我不知道。师父说只要我抽了几个叫化子的筋,剥了几个尼姑的衣服,他自有法儿找到我,然后传我天下第一的武功。”
“碍…有这种事?”小女孩大惊,惶然的注视着小天儿道:“小弟弟,你师父为什么要你如此做,安的什么心?”
“我不知道。”小天儿摇头笑道:
“抽叫化子的筋,他们一定会痛不堪言,大吼大叫,不过剥光尼姑的衣服,在她们的身上摸来摸去,滑滑的,软软的,倒十分有趣,如摸到大腿间长‘头发’的地方,湿湿的,却有—种腥味,难嗅死啦。”
“你……”小天儿怪话连篇,小女孩玉颜红晕陡盛,又羞又气,狠狠的瞪着小天儿道:“你是流氓,色狼,不是好人,快滚,快滚,如让我姥姥听到这些话,非一剑杀了你不可。”
话音甫落,倏的甩开小天儿的手,抱起琵琶,直朝房里走去。
小天儿做梦也料不到小女孩变化如此之快,不由心中大急,神色倏变,从后追上去,舒臂搂住她的小蛮腰道:“姐姐,你生气啦。”
“小流氓,小色狼,你敢冒犯本小姐。”小女孩被小天儿从后抱住,心中大急,羞愤难当,厉叱一声,“快放手!”右脚反撩而出。
小天儿早巳吃过小女孩的“苦头”,不待她攻到,身形一闪,倏的拦在她前面陪笑道:“好姐姐,别生气,我虽打不过臭和尚,你却打不着我,我不是流氓,更不是色狼,我是人。”
小女孩料不到小天儿反应如此之快,但见人影一闪,己被他截住进路,心中又惊又气,花容微微一变,银牙一咬,冷叱一声:“你不是好人,再不滚我一剑杀了你!”
“杀了我?”小天儿邪恶的摇头笑道:
“姐姐,你不相信算啦,总之你如生我的气,我不走,你要杀我却也杀不了我”“你……”小女孩料不到小天儿竟耍起无赖手段来,气得连呼吸都为之窒息,冷叱一声,“你是找死!”锵的一声龙吟,自琵琶背后拔出了一柄二尺来长、青光闪闪、系着殷红剑穗的宝剑,右臂一抖,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前胸。
剑气森森,快捷无匹,小天儿料不到小女孩出手如此之快,心中大骇,惊呼一声:“喂,姐姐,我们无冤无仇,你真要刺死我呀,不行,不行。”
说话声中。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形一荡,侧滑而出,堪堪避过了致命一剑,不禁暗捏了一把冷汗。
小女孩料不到小天儿身法如此怪异,眼见剑锋触接他胸前那一瞬间“人影一荡,他己鬼蛙般的滑出,不禁芳心大惊、神色倏变,厉叱一声:“臭小子,倒有两下子,再接我两招试试。”
话方出口,倏的转身,右臂疾抖,唰的刺出两剑,疾攻向他下盘。
走廊极窄,小天儿施展不开九宫碎云步,眼见小女孩疾攻而至,心中大骇,急呼一声:“喂,臭婆娘,你想拼命呀。”
身形一掠而起,小掌一挥,砰的一声,击开房门,凌空一翻,飘人房中。
小女孩乍闻“臭婆娘”三字,胸中怒火陡盛,银牙一挫,剑势倏快,欲将小天儿毙于剑下。但招式未到,蓦见人影一晃,砰的一声,他己掠人房中,芳心大包,急叱一声:“臭小子,你敢进我房中,我非杀了你不可。”霍然转身,仗剑冲人。
小天儿掠至房中,但见秀榻锦帐,彩被方叠,地上铺着殷红的地毡,窗前排着一张精致的梳妆台,台上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女人化妆用品,从未见过如此整洁的房间,一时不禁为之一愕。蓦觉身后凌厉无匹的剑风触体,暗惊“不好!”身形倏的向前弹出,凌空一翻,不偏不倚的飘落秀榻之上,拍手笑道:“姐姐,我说的不错吧,你杀不了我。今夜我没有地方睡觉,不走啦,就睡这里。”
小女孩一剑落空,己见小天儿连鞋都不脱,掠到了榻上,不由怒气攻心,娇躯暴颤,风眸发赤,厉叱一声:“小流氓,小色狼,你敢睡我的榻,我和你拼了。”
砰的一声,扔掉怀中的琵琶,身形一旋,利剑一挥,化着寒光一闪,直欺而进,横斩而下。
小天儿乍见寒光一闪。己觉凌厉无匹的剑光触体,神色倏变,暗呼一声:“不好,奶奶的剑法利害。”
不待小女孩攻到,自榻上一翻而下,就地一滚,闪电般的穿到榻下笑道:“好姐姐,你好凶啊,我不睡你的榻得啦,你睡上面,我睡下面,你不会生气吧。”
小女孩料不到小天儿刁滑之极,一连几剑落空,知道其身法怪异无匹,令人无从捉摸,强抑胸中的怒火咬牙恨声道:“臭小子,快滚出来,乖乖的离开,本小姐不为难你,不然我姥姥与姐姐赶回去发现了你,非杀了你不可。”
小天儿暗惊道:
“你姐姐与姥姥很厉害吗,打不打得赢臭和尚?如打不赢,她们就绝对杀不了我。”
“臭和尚?”小女孩一愣,不解道:
“喂,臭小子,臭和尚是谁?你提过多少遍啦,他怎么没来捉你。”
小天儿躲在榻下得意道:
“捉我,我溜走啦,他不知道我在这里睡觉。”
顿了顿冷笑道:
“你真无知得可怜,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知道。和尚就是和尚,不是你,也不是我,自然更不是你姥姥与姐姐啦。”
小女孩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竟会如此回答,真是哭笑不得,不禁有些好气又好笑道:“傻瓜,你以为只有你聪明,我不知道和尚就是和尚,我是问捉你的和尚叫什么名字。”
“这……我不知道。”小天儿苦笑道:
“不过他有些特别,喜欢吃狗肉。”
“吃狗肉。”小女孩芳心暗惊入神色倏变道:“捉你的和尚是不是手中时常抱着一条狗腿,走路都在啃。”
“是啊,你怎么知道?”小天儿暗惊道:“原来你们是一路的,我得溜走。不然你会叫他来捉我。”说着自左侧钻了出来。
“他是狗肉和尚。”小女孩娇躯暗颤。摇头注视着小天儿道:“你怎么去招惹他,他是江湖中最难惹的厉害人物。”
小天儿一怔,摇了摇头道:
“我没招惹他,是他要找我。说要捉我去关在少林寺,真是岂有此理,蛮横之极。”
“他干吗要捉你。”小女孩不解道:
“是不是你干了坏事被他知道了,要捉你为武林除害,把你关到少林寺?”
“嘿嘿,干坏事,我才不呢。”小天儿邪笑满面。
“我以前和老爹老妈、三爹四人住在河南牛家镇,那臭和尚突然找到我,与我老爹老妈打了一架,他们就带着我走啦。”
顿了顿道:
“可是我们到了扬州,我老爹老妈被三个雪妞儿杀啦,幸好我师父救了我。不知怎么被臭和尚发现了,待我师父离开后,他就现身捉住我,说要捉我去少林做和尚,你不是与他一路的吧。”
小天儿娓娓道来,小女孩不禁听得峨眉紧暨,沉吟良久道:“杀你父母的是什么人,他们连狗肉和尚都不怕,又岂会轻易被人杀。”
“三个女人!”小天儿愤愤道:
“人长得十分漂亮,都穿着雪白的衣服,剑法可高明得紧,我老妈一剑就给一人杀死啦。”
“碍…”小天儿此言一出,小女孩惊然动容,花容倏变,娇躯暗禀,惶然的注视着他脱口道:“原来你是恶中三恶的弟子,我杀了你。”
话一出口,深吸一气,右臂一抖,一剑反削向他的颈部。
“你……”小天儿料不到小女孩会有如此变化,乍见她出手,心中大惊,急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形向外一飘道:“喂,你是干什么,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杀我,你疯了吧。”
“你才是疯子。”小女孩知道小天儿身法怪异,一剑落空,冷叱一声:“你是小魔头,今日不杀你,一定为害江湖。”
身形倏转,删涮的挥出几剑,电花石火般的卷向他的上中下三盘,封住他的退路。
小天儿真想不到小女孩如此不讲理,心中大怒,冷笑道:“臭丫头,烂婆娘,骚妇人,别以为老子怕你,不知好歹,看我收拾你,”话一出口,踏粪转坤,不退反进,鬼魅般的一晃,直欺入剑风之中,右手一扬,五指箕张,疾抓而出。
“呀……你!”小女孩但见人影一晃,右腕己被扣,内力顿散,手中利剑当的落地,芳心大骇,花容倏失,惊恐惶然的注视着小天儿道:“你……你使的什么身法,三恶绝对不会。”
小天儿得意道:
“天下第一的保命身法,普天之下只有本少爷会。”
说着邪恶一笑道:
“你想不到吧,老子早就提醒过你,你偏不信,想杀我,现在看我收拾你。”
话一出口,闪电般的点了她气海、璇玑等要穴。
“你……你想怎样。”小女孩穴道受制,浑身动弹不得,吓得魂飞魄散,毛崩惊然,诚惶诚恐的注视着他道:“难道你要杀我。”
“你杀”小天儿摇头诡笑道:
“我才不想这么凶,动不动就杀人。”
顿了顿道: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剥光你的衣服裤子,看看你身上到底与我那老老妈有什么不同,我抱你一下居然打我一耳括子。”
“你……你是魔头,色狼,恶鬼。”小女孩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专想出如此古怪的法儿收拾自己,乍闻之下,不禁惊骇交加,怒恨交集,急得酸泪潸然而下,咬牙道:“你想杀,你杀了我好啦。”
小天儿见了小女孩急得泪流满面的样儿,得意道:“我不杀你,先亲你一下。”
课着捧着她发红的小脸,在她樱唇上吻了一下道:“你别害怕,我知道,我那死老妈的话不错,不然她才不会一夜陪我那老掉牙的老爹和丑死人的三爹接着睡。”
话一出口,倏手解她的裙装。
“你……杀了我吧。”小女孩被小天儿吻了一下,羞窘怒愤交集,痛苦的咬牙道:“我求你不要沾污我,杀了我好啦。”
“不行。”小天儿得意的摇头道:
“我说过不杀你就不杀你。你如再叫,我今夜搂着你睡,看你还敢不敢哭。”
说话间己除去了小女孩的外裙,露比了殷红的肚兜与隐隆起的胸部,肆无忌惮的在她光洁的大腿上摸了一把道:“喷啧,你比我那老妈白多啦,搂着你一定很舒服。”
小女孩穴道受制,挣扎不得,被小天儿脱下外套,不禁气得五腑六脏几欲倒出,被他在玉腿上捏了一把,娇躯颤栗不已,痛苦的闭上双眼,撕心裂肺道:“魔鬼,淫贼,你杀了我好啦。”活未说完,泪已如断线的珠子籁籁滴下。
小天儿以前时常在“先奸后杀”的身上搓揉,早巳成习惯,邪笑道:“你叫吧,如被人知道,全都来看人,可好玩啦。”
说话声中,肆无忌弹的在她酥胸上搓揉两下道:“大黑啦,我没有地方去,今夜只有与你睡一在起啦。”
说着抱起小女孩,摇摇摆摆的走到榻前,把她放在榻上,脱鞋睡在她身边,搂着她的小蛮腰道:“好姐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被小天儿凌辱。痛苦之极,恨不得断舌而死。可惜穴道受制,半点内气都提不起来,啜不起,毫不理会。
小天儿见小女孩不答,心中暗恼,伸手在她的大腿间一搔道:“你说不说,如不说我剥了你的肚兜儿。”说着动手。
小女孩娇躯一颤,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知道小天儿说得出做得以,只得狠狠的咬牙道:“小弟弟,不要,我告诉你。”
小大几暗喜道:
“这才是我的好姐姐,快说,我饶了你。”
“我叫可儿。”小女孩暗松了一口气道:“你快走吧,不然我姥姥回屋后看见你接着我睡在榻上,非杀你不可。”
“你想唬我呀,我才不怕。”小天儿自幼被三恶险恶培养,年纪虽幼,对男女之事懂得不少,轻声笑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只要脱光衣服与你睡一夜,就变成了有实无名的夫妻啦,也是你姥姥的外孙女婿,她如杀了我,你就守寡啦。”
话一出口,伸手除下自己的衣衫。小女孩却是芳心暗暗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大呼大叫,紧闭着双眼,默默的流着苦泪。
小天儿除光衣衫,偎入被中,接着小女孩道:“我常常见老爹老妈都是脱得一丝不挂的搂在一起,你也得脱光。”
话一出口,胡闹的脱掉她的内装,一双小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抚摸游逸。
小女孩又惊又气,又苦又痛,浑身动弹不得,但觉小天儿在自己身上抚摸,一种从未有的感觉电流般的传遍全身,娇躯不停颤栗。
小天儿却是小孩好奇天性,受三恶之害,怪邪之极,不知不觉中,忽觉一种从未有的燥热,在血液中流动,下体也渐渐滚烫。凑在小女孩身上邪笑道:“好姐姐.我想起啦。每次我老爹老妈睡在一起时,都是我老爹骑在我老妈身上,蠕动不起。我老妈却不停的呻吟,这才是真夫妻。”
“小女孩大惊,急呼道:
“不行,我们不是夫妻,碍…”
话未说完,已被小天儿下手,堵往了嘴,惊呼一声,半点动弹不得。
小天儿却胡乱的在小女孩身上折腾,直弄得筋疲力尽,始搂着她呼呼睡去。
小女孩被小天儿折腾得苦不堪言,心中却恨不起来,反有一种怪邪玄妙之感,见他停止折腾,偎在他怀里,酣然入睡。
夜已深,两小孩不知南北的沉睡,唯有楼上挂着的灯笼闪烁着叹息的光芒,默默的照亮着无边无际的黑夜。
星已残,月已睡,时间在无声无息中默默的流逝。
小天儿一觉睡醒,睁开双眼,窗外己透进一丝蒙蒙的光,天已将明。那两盏殷红的灯笼仍在闪烁着粉红的光。忍不住推醒怀中的可儿道:“可儿姐,天亮啦,我得走啦,不然臭和尚追来我逃不及。”
“呀……你欺负我。”可儿睁开眼睛,见自己一丝不挂的偎在小天儿怀中,不禁花容倏变,惊呼脱口:“你是色狼,你是魔鬼,你不是人,我撕了你。”
说着粉拳不时的擂打看他。
小天儿轻笑道:
“好姐姐,现在你是我老婆啦,得乖乖听话。”
说着搂着她的蛮腰道:
“不然我休了你,再找一个,”
“碍…”小天儿此言一出,可儿不禁想起昨夜发生之事,泪水悄然而下,隐隐觉得下体有些疼痛,呜咽道:“你不是好人,欺负我,我要告你,叫姥姥杀了你。”
小天儿暗惊道:
“杀了我,你守活寡,生个儿子没爹爹。”
“你……”可儿一惊,勾住小天儿低头无语。
小天儿见可儿勾住自己的脖子,童心大发,邪笑道:“可儿姐,我的话不错吧,女人都喜欢被男人搂着睡,更喜欢……碍…”话未说完,忽觉左臂一阵嘶心裂肺的疼痛,不禁心中大骇,惊呼一声,自被窝中一弹而起,细看之下,赫然见小臂上被可儿咬掉了一小块肉,鲜血横涌而出,惶然的注视着她道:“可儿姐,你怎么咬我。”倏指点了创口四周要穴。
可儿“扑”的吐掉口中的肉团狠狠的瞪着他道:“你剥光了我的衣服,又抱着人家睡了一夜,将来人家怎么嫁人。”
小天儿真是哭笑不得,怕再被可儿咬,忍痛穿衣道:“我们又不是真夫妻,昨夜你并没有呻吟,怎么做得真。”
“你……”可儿大惊,玉颊倏的泛晕,也顾不得羞郝,一丝不挂的自被窝中弹起,拉着小天儿的手道:“喂,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小天儿摇头“嘿嘿”笑道:“总之我得走,不然与你在一起,你一天啃我一口,要不了多久,我就被你吃完啦。”
“你……我不让你走。”可儿大急道:
“不然以后我嫁谁。”
说话声中伏在小天儿怀里流泪道:
“只要你以后不欺负我,我不再咬你,”小天儿目睹可儿隐隐成熟的胴体,忍不住在她渐渐隆起的酥胸上抓了一把道:“真的,只怕你姥姥回来了要杀我。”
“你坏!”
可儿被小天儿抓了一把,娇躯一颤,玉颜红晕更盛,轻嗔一声,弹开道:“不许你看我,快闭上眼睛。人家穿衣服。”
小天儿轻笑道:
“我摸都摸遍啦,还有什么地方没看。”
“你……是大坏蛋,大色狼。”可儿羞窘之极,耳根红透,胡乱的穿上衣衫,理了理散乱的秀发低声道:“小弟弟,我姥姥回来你千万不能将昨夜这事告诉她,不然她非杀了你不可。”
小天儿暗惊道:
“姐姐,你姥姥是干什么的,她武功厉不厉害,去哪儿了,留下你一个人。”
可儿花容一变,摇头道:
“我不知道姥姥去什么地方了,不过她武功很高,“恶中三恶’连我三个姐姐都打不过,给杀了。”
“碍…”可儿此言一出,小天儿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骇然注视着她道:“原来是你姐姐杀了我老爹老妈,我去找她们报仇。”
话一出口,身形一弹而起,闪电般的疾掠而出。
可儿见状神色倏变,娇躯暗颤,惊呼一声道:“小弟弟,你不是我姐姐们的对手,快回来。”
掠身疾追。
----------------------------------------------------第五 章魔劫佛渡小天儿蓦闻可儿的姐姐是杀害恶中三恶的凶手,一时怒恨攻心,胸中仇焰高涨,闪电般的掠下小楼,也不管她在背后追赶,直朝小巷外掠去。
可儿到底比小天儿大几岁,轻功略高半筹,见他一味的向前狂奔,芳心大急,陡提全身功力,冷叱一声,“站住!”身形凌空一翻,拦住他去路道:“喂,你到什么地方去找我姐姐报仇,连我都不知道她们和姥姥去什么地方了。”
小天儿乍见可儿拦住去路,不禁暗惊,一怔,愕然道:“对啊,我去什么地方找她们,再说我现在打不过她们,就是找到她们,又岂能报得了仇?还是先找到师父练成天下无敌的武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儿蓦的想起了什么冷哼道:“你为谁报仇,难道你真的不知你父母是谁不成?”
小天儿身形一震道:
“你胡说什么,我父母被你姐姐们杀了,难道不许我报仇不成,你如敢阻我,我连你也杀了。”
可儿变色道:
“死天儿,臭天儿,你是大笨蛋!谁说恶中三恶是你父母,他们如是你父母又岂会叫你杂种。”
“这……”小天儿一怔,茫然注视着可儿道:“那我父母是谁?”
可儿松了口气道:
“听我姥姥说你父亲是八年前名动天下,威震武林的‘报应不爽’仇遗世,你母亲是飞天盟七大飞天使者之一的飞天前使‘云里飞仙’司徒飞燕。”
可儿此言一出,小天儿不禁惊震莫名,惑然注视着她道:“你骗我,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可儿长长的吁了口气道:
“我姥姥说你刚生之时,你父母就被飞天盟与‘恶中三恶’害死啦!你怎么知道,那时你还很校”小天儿不禁浑身暴颤,神色倏变,惶然注视着可儿道:“好姐姐,你没骗我?如此说来我的仇人是‘恶中三恶’与飞天盟了。”
可儿芳心暗喜,玉颜倏的飞红,拉着小天儿的手羞羞郝郝的低声道:“天弟,姐姐将来是你的妻子,又岂会骗你。”
“臭小子,不听臭丫头胡说,她是骗你,怕你学会了为师的绝世武功找她姐姐报仇,还不快跟为师走。”
可儿话音甫落,蓦闻一个苍老的冷喝声向起,二人大惊,循声望去,赫然面前十丈远处负手静立着一个白发番然的老者,面朝后背朝前,看不清他的容貌。
小天儿乍见之下大喜,惊呼一声道:
“师父。你来啦。”甩开可儿的手,疾扑过去。
可儿见状花容倏变,急呼一声:
“天弟,不要跟他走,他在骗你。”急提一口气,掠身疾追而出。
可儿身形方起,白发老者倏的转身,面上赫然罩着青巾,闪电般的抓起小天儿,陡弹而起,快逾电花石火,一连几闪,己消失无踪。
可儿料不到蒙面老者轻功如此之高,乍见人影一闪,己失去了二人的踪影,不禁芳心大骇,急得泪如泉涌,惶然无比。
正不知如何是好,蓦然听到背后响起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小师妹,你不呆在房中,独自一人跑到外面来干什么。”
可儿一惊,霍然转身,赫然见一个十五六岁,白衣如雪,秀发披肩的少女,表情木然的站在丈外,惊呼一声:“大师姐,一个白发老头把天弟掠去啦,你去帮我追回来。”说着扑了过去。
雪装少女乍见可儿流泪不禁为之一怔,轻理着她散乱的秀发吃惊道:“天弟,小师妹,天弟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可儿大急道:
“天弟就是扬州指名要你的那个小男孩,后来你们杀了恶中三恶,他却被飞天盟的盟主救啦。”
雪装少女花容倏变,动容道:
“小师妹,你碰到‘恶中三恶’的徒儿了,干吗不一剑杀了他,让他溜走了。”
“他不是‘恶中三恶’的徒儿。”可儿芳心大惊道:“他是仇遗世的儿子,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还认贼作父,好可怜,我干嘛杀他。”
雪装少女身形一震道:
“师妹,我们去告诉你姥姥,请她作主。如臭小子是仇遗世的儿子,我们设法救人。”
话方出口,扶起可儿,身形疾弹而起,闪电般的朝小楼掠去。
※※※※※※※※※※
小天儿被蒙面老者挟着掠出古镇,中午时分已驰出了百余里路。腹中饥饿之极,忍不住开口道:“师父,我饿啦,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先弄点东西吃吧。”
蒙面老者游目四顾,见四周无人,己到了一个荒野之处的古道上,放下小天儿道:“臭小子,为师叫你去剥尼姑的衣服裤子,抽叫化子的筋,你于嘛不听话,与那臭丫头搅在一起。”
小天儿委屈道:
“师父,不是徒儿不听话,而是昨天你走后我被一个臭和尚捉住啦,后来逃脱,就碰到了可儿姐。”
“和尚?”蒙面老者甫闻和尚二字,身体微微一震,双眸杀机陡盛,利刃一般的逼视着小天儿道:“臭小子,他对你说了些什么,”小天儿乍见蒙面老者森冷的目光,内心大惊,神色倏变,吞吞吐吐道:“他……他……什么也没说……只说要捉……捉我到少林寺……关起来,后来我趁他不注意溜走了。”
蒙面老者暗松了口气道:
“不许撒谎,不然为师不传你绝世武功,老实交待,那个骗人的臭丫头对你说了些什么。”
小天儿灵智一闪,嘟着小嘴道:
“她说我老爹老妈不是她姐姐杀的,我不信,跟她吵,她就打我。我打不过她,被她咬了一口。”
说着挽起左臂的衣袖,露出了鲜血方干的伤口。
“哦……”蒙面老者双眸杀机一逝道:
“你信不信臭丫头的话?”
小天儿摇头道:
“我才不信哩,可我打不过她,不敢跟她说。”
蒙面老者双眸闪过一抹阴诡的笑容道:
“不用害怕,只要你照为师的话做,不出五年,为师就传你天下第一的武功,到时找她报仇,给她来个先奸后杀,让她知道你的厉害。”
“真的。”小天儿机敏过人,心中疑窦丛生,却不敢说破,点头笑道:“师父可不许骗我,不然徒儿给人杀了都不知道;”蒙面老者点头笑道:“师父又岂会骗徒儿,为师送你去四川,看看你的表现,如表现出色,为师先传你一些武功。”
话一出口,不待小天儿回答,舒臂将他夹在腋下,直朝四川方向而去。
七天以后,小天儿己被蒙面老者带到四川峨嵋山下。
一路以来,蒙面老者自始至终都未解下神秘的面中,就在吃饭都是背着他,从不让他看清真面目。
小天儿心中迷惑不己,却又不敢出言相询,一直缄曰不言,幼小的心灵中却在反复思索着一连串问题:“难道老爹老妈真不是我的亲生父母?可他们又为什么要养我,教我武功?”
“‘报应不爽’、‘云里飞仙’又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还有这古怪的师父为什么要我剥尼姑的衣服,抽叫化子的筋再传我武功?可儿姐会不会……”一连串的迷团翻腾在小天儿的脑海里,直搅得他有如处在九天云雾,弄得满头雾水,分不清东西南北。
心中隐隐觉得古怪的师父收自己为徒,似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却不敢开口询问,更不敢将一切疑窦告诉他。
每当想起师父那寒冷如刀的一瞥,小天儿就情不自禁的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寒颤与惊悚。
心底顿觉升起一股彻寒入肺的寒意,闪电般的流遍了全身。
整个人儿有如浸泡在奇冷的玄冰寒潭中一般。
天己黄昏,乍寒还暖的夕阳温柔的普照着大地。小天儿被蒙面老者挟在腋下疾驰,却有如被挟在寒冰中一般。
浑身有一种奇寒人髓,冰心冻魄的冷。又有如芒在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与惊惊在胸中翻涌沸腾。
脑海里却是疑团如雾,如油煎火烧,乱如一堆麻,弄不清半点头绪,亦不知如何解谜,真是苦不堪言。
突然,蒙面老者刹住身形,放下小天儿道:“臭小子,师父就送你在这里,前五里处有—古镇,过了古镇不出五里就是峨嵋山的山脚,山下有一条清溪,每天都有小尼姑到溪中洗衣,一切全看你的表现啦。”
小天儿暗惊,不解的注视着蒙面老者道:“师父,你不与徒儿在一起,假如碰到了臭和尚,徒儿可惨啦。”
蒙面老者诡秘一笑道:
“放心,为师在暗中保护你。”
顿了顿良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里面装着殷红的药丸,交给小天儿道:“此是为师特制的飞龙固本元,只要你见到尼姑服上一粒,功力增加两倍,再加上九宫碎云步,纵是臭和尚发现你,也奈何不了你啦。”
“真的。”小天儿毕竟是小孩心性,好奇心重,见蒙面老者说得神乎其神,大喜道:“太好啦,以后碰到别人欺负我,我先服一粒,僻僻啪啪的打得他落花流水,岂不是更有趣。”
蒙面老者身形一震,厉声道:
“臭小子,此丸绝不可胡乱吃,记住,只有见了尼姑时方可服,否则乱服,当心吐血而死。”
“碍…”小天儿大惊,愕然注视着蒙面老者道:“师父,这么利害埃”蒙面老者冷哼道:“少废话,”师父把灵丹宝药都给了你,你如不乖乖听为师的话,当心为师取你的狗命。”
“是。”小天儿颤颤的点了点头,把玉瓶小心的揣入怀中。
蒙面老者看了看西沉的残阳,自怀里掏出几张百来银的银票交人小天儿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到镇上寻家客栈住下,明天再行事,为师告辞了。”话一出口,掠身而去。
小天儿目送蒙面老者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下,摇头哺哺自语道:“怪事,真是怪事,师父如要害我,又岂会把银票与灵丹宝药交给我,真是让人搞不懂。”
“臭小子,你如能看破飞天老鬼的歹毒用心,你早死了百次。”
小天儿话音甫落,忽然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内心大惊,循声望去,赫然见杀死“先奸后杀”的那个雪装少女白衣如雪,腰挂利剑,自左侧的林中疾步而出。
“是你!”小天儿乍见雪衣少女,神色倏变,心中大骇,闪电般的自怀中掏出蒙面老者留下的白玉瓶,倒出一粒殷红的药丸咽下道:“臭婆娘,你杀了我老爹老妈,现在老子打不过你,十年后非找你报仇不可。”话一出口,弹身欲逃。
“臭小子,你找死。”雪装少女玉颜倏的泛霜,双目寒芒一闪,厉叱一声,身形一弹而起,右臂一抖,翻掌击向小天儿的背心。
小天儿身形方起,陡觉背后凌厉无匹的掌风触体,心中大骇,知道自己轻功不及对方,急提一气,侧闪而出,邪恶的笑道:“雪妞儿,想杀我,你做梦吧。”
雪装少女一招落空,不禁花容倏变,芳心暗惊,冷哼一声:“臭小子,看你不出,再接本姑娘一招式了。”
话一出口,提了五层功力,身形一旋,双掌一错,快如电花石火般疾拍向小天儿的前胸与腹,强硕无匹的劲气呼呼破空。
小天儿猝见雪装少女二次出手,顿觉无形的劲气排山倒海般的涌向自己,心中大骇,澈硬击,陡旋出九宫碎云步,踏巽转坤,身形向右一荡而出。
蓬!蓦的一声闷雷般的嘶鸣,雪装少女掌劲落空,击在地上,溅起无数出黄土与落叶,四散弥漫,却失去了小天儿的身影,芳心陡惊,暗呼:“不好,这小鬼几日不见如此怪异,真有些邪门。”抽身疾退。
小天儿避开雪装少女五成功力一击,蓦闻一声巨响,赫然见她在地上击下一个尺来深的土坑,不禁惊然动容,惊呼一声:“臭丫头厉害,先走为妙。”
话音甫落,身形疾弹而起,利箭般的射人林中。
雪装少女乍见小天儿掠向林中,冷叱一声:“臭小子,你跑得了,本姑娘就不叫绝情。”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随后疾掠而人。
原来这雪装少女赫然是在扬州秦湘楼吸引顾客的风月三绝之一的绝情。小天儿乍闻之下一震,倏的闪到一棵树侧笑道:“原来你就是绝情,要拉生意去找有钱的男人,老子可没有兴趣陪你。”
话方出日,忽觉浑身燥热无比,有如受无形火烧一般,暗呼“不好”。
绝情料不到小天儿小小年纪,对风花雪月之事知道得如此多,直气得柳眉倒竖,双眸杀机甫盛,厉叱一声:“小鬼头,嘴已不干净,本姑娘宰了人。”
话一出日,锵的一声龙吟,倏臂拔出腰间的宝剑,振腕一挥,化着寒光一闪,流星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咽喉。
小天儿忽觉身体有异,难受之极,旋见绝情挥剑刺到,心中大骇,忙提一气,咬牙展开九宫碎云步,倏闪而出,身形左一飘,右一荡,幽灵般的飘到右侧一棵树后,浑身有如油煎火烧,苦不堪言。
绝情剑法奇高,一剑落空,芳心暴惊,娇躯暗颤,冷哼一声:“臭小子,别以为学了一套怪异身法,就能逃出本姑娘的剑。你是做梦。”
银牙一咬,右臂一抖,身形一闪一剑反削向小天儿的腰部。
小天儿浑身受着无名火的煎熬,心中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脑海中浮现看“先奸后杀”与“饮血食髓”脱得一丝不挂的搂在一起的不堪人目的一幕,头脑顿时有些昏昏糊糊。
猝觉剑风触体,剑己离体不过五寸,心中大骇,人清醒了几分,惊呼一声:“妈,你要杀我。”
不进反退,双臂一抖,展开九宫碎云步,十指箕张,电花石火般的抓向绝情的右腕与琵琶骨。
绝情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此时此刻居然会叫自己妈。乍闻之下不禁为之一怔,剑势一缓,随即人影一闪,右腕被扣,琵琶骨被抓,浑身劲气顿散,酥软之极。
不禁芳心大骇,急喝道:
“小鬼头,快放手,我不杀你。”
小天儿却是中邪入魔,双目泛赤,听若未闻,十指连闪,一连点了绝情的玉枕、劳宫。
丹田、曲池几大要穴,疯狂的搂住她,双手不安分的剥着她的衣衫。
绝情久居风月场所,见小天儿神色有异,己明白了不少。芳心大骇,欲运劲挣扎,却己晚了,穴道受制,半点内力都提不起来,咬牙急道:“臭小子,不可胡来,快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杀了你。”
小天儿却哪里听得进,发疯似的按着绝情倒在地上,迫不及待的抓开她的衣衫,解下自己的衣裤,恶魔般的压在她身上,一张小嘴却有如毒蛇般在地酥胸上乱吻。
绝情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居然懂得男女之事。暗呼一声,“天呀,是恶鬼。”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可惜,她又岂能知道,这一切全都是飞天老人捣的鬼,他用一瓶“消魂醉”春药骗小天儿是“飞龙固本元”,如害他强暴尼姑,做下滔天罪恶,使黑白二道所不容,引起武林大乱,就连小天儿糊里糊涂的上当都不知。
“消魂醉”乃是烈性春药,以小天儿的年龄本不懂男女之事,即使是搂着可儿睡了一夜,也只不过是胡闹恶作剧而已。
可是一服下“消魂醉”,想起“先奸后杀”与“剥皮抽筋”、“饮血食髓”三人那不堪入目的荒淫场景,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需求,身体也在药力的催动下发生奇异的变化。
可惜绝情受银发老妪之命捉拿小天儿,不明其中因由,不明不白的成了受罪羊,忽觉下体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电流般的传偏全身,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酸泪潸潸而下。
小天儿似寻到了生理的需要,人己好受了不少。蓦闻绝情的呻吟之声,旋即邪笑道:“好姐姐,好姐姐……你干嘛不动。”
语无伦次的说着,不停的在她身上发泄。
此时夕阳己逝,暮色弥漫四溢,无声无息的笼罩了大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天儿浑身一阵暴颤,体内的奇火顿消,无力的伏在绝情的身上,人顿时清醒,瞥见她双目微闭,泪如泉涌,不禁内心大惊,神色倏变道:“姐姐,你干嘛哭了。”
绝情心如刀绞,痛苦之极,银牙一咬,狠声道:“臭小子,你干的好事,还不快解开我的穴道,当心我一剑杀了你。”
小天儿浑身一颤,乏力的爬起,如银的月光下,见绝情的双腿间落红斑斑,不禁动容道:“姐姐,你下面出血啦。”
绝情又羞又气,怒仇交集,心中矛盾之极,咬牙厉叱道:“臭小子,快解开我的穴道,不许看。”
小天儿一惊,默默的点了点头,惊惧的解开了绝情的要穴。
绝情穴道一解,自地上一弹而起,右掌一扬,啪的一声,打了小天儿一大耳括子,直把他打得惊呼一声,摇摇晃晃的退出丈远,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慌忙穿起地上的衣衫。
小天儿但觉耳内嗡嗡雷鸣,半边脸骨似碎,疼痛欲裂,嘴角浸血,惶然的注视着绝情道:“姐姐你好狠。”
绝情冷哼一声,倏的拾起地上的利剑道:“臭小子,不学好,敢强暴本姑娘,看本姑娘一剑杀了你。”
话一出口,右臂一抖,一剑疾刺而出,化着寒光一闪,电花石火般的刺向他的腹部。
小天儿做梦也料不到绝情真会杀自己,乍见寒光一闪,己觉凌厉丸匹的剑风触体,闪避不及,不禁惊呼脱口:“好姐姐,你真狠心杀我,你杀我好啦。”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绝情冷哼一声,剑势不变,眼见小天儿就要丧命于她剑下,就在此时,一缕黑影横当而到,当的一声,击落了她手中的利剑,救下了小天儿一命。
绝情做梦也料不到林中隐有高手,利剑脱手,芳心大惊,花容倏变,身子疾追道:“是谁,暗袭本姑娘,滚出来。”
小天儿得救暗松了一口气,一弹而起,疾穿衣服,不敢正视绝情。绝情话音甫落,一个清朗的笑声响起:“恭喜恭喜,绝情姑娘嫁了个小郎君,不是请我臭叫化喝喜酒吧。”
随着话音响起,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叫化,赤着双脚,嘻笑着走了出来。绝情花容倏变,方看清击落自己宝剑的乃是一根打狗棒,惊疑的注视着现身之人道:“你是丐帮帮主‘玩世不恭’。”
小天儿乍见“玩世不恭”现身,神色一连数变道:“臭叫化,我正准备找你们,没想到你反找上门,乖乖的受死吧。”
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双臂一抖,闪电般的抓向他的两肋。
“血魔爪。”“玩世不恭”乍见之下神色一变,惊呼一声,双掌一带,化掌成爪,反迎而上,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扣住小天儿的双腕道:“臭小子,你学了‘饮血食髓’的血魔邪功。”
小天儿料不到一个照面之间己被制,内心大惊,神色倏变道:“放手,臭叫化,不然我抽了你的筋,剥掉你的皮。”
“臭小子,认贼作父己成魔,如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父母份上,本座掌毙了你。”“玩世不恭”冷哼一声,右手一倏闪电般的点了小天儿灵门、玉夫、曲池等要穴大穴。
小天儿穴道受制,浑身动弹不得,心中又急又气,愤然道:“臭叫化,你敢点我穴道,待我师父来杀了你!”
绝情冷声道:
“臭小子闭住你的狗嘴,否则本姑娘割下你的舌头喂狗。”
话一出口,拾起地上的宝剑。
绝情此言一出,小天儿心中大惊,神色骤变,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缄口不言。
绝情见小天儿闭口不言,冷哼一声,狠狠的凝视着“玩世不恭”道:“你乃天下第一大帮帮主,为何阻止我杀臭小子,难道要留着他在世上为害江湖同道,是非不分,黑白不晓,你这个帮主是怎么做的?”
“玩世不恭”神色一连数变苦笑道:
“绝情姑娘,你应该知道小天儿是受三恶与飞天老鬼之害,才会邪恶如斯,难道你真能狠心杀了他。”
顿了顿道:
“何况你们木已成舟,杀了他你不痛苦吗?”
绝情花颜顿失,玉唇发白,嘴角抽动道:“他不是人,是魔头,是恶鬼,杀了他我都难解心头之恨。”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杀气太重了。”绝情话音甫落,一个苍老的佛号声蓦的响起,一个银眉雪髯,面容清癯,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和尚从一棵树后转了出来。
“玩世不恭”一见老和尚现身,双手抱拳道:“晚辈参见无欲大师。”
绝情甫闻“无欲禅师”四字,不禁娇躯暗颤,吃惊的注视着他道:“你就是少林掌门方丈。无欲禅师?怎么亦下山了?”
小天儿一见和尚,无名火起,狠狠的瞪着无欲禅师道:“老和尚,你与臭和尚是一路的吧,想把我捉到少林去关起来。”
无欲禅师清喧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误入歧途己深,如不再回头,回头己无路,后悔己晚也,贫僧也是为你好才下山。”
顿了顿注视着绝情道:
“女施主,仇小施主由老钠带上山去,你不会有意见吧?”
绝情花容一变道:
“不行,他玷污了我,我非杀他不可。”
“玩世不恭”暗惊道:
“绝情姑娘,小天儿亦是受害者,你又岂可狠心如斯。”
说着自小天儿怀中掏出蒙面老者给他的玉瓶交给绝情姑道:“姑娘是明白人,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就知道了。”
小天儿乍见“玩世不恭”掏出自己的“灵丹妙药”不禁大急道:“臭叫化,你敢抢我的东西,十年后我非杀了你不可。”
“臭小子,还敢说狠话。”绝情冷哼一声,倏的扔掉手中的玉瓶,身形一闪,啪的一声,打了小天儿一个大耳括子道:“再敢胡说,本姑娘第一个要杀死你。”语音冰冷,满含仇恨与怨愤。
小天儿忽被绝情不明不自的又打了一个耳括子,脸上火辣辣般的痛,嘴角渗出了殷殷鲜血,心中怒愤交集,却不敢开言得罪她,冷哼一声,咬牙不语。
“阿弥陀佛,女施主应该明白事理。”无欲禅师见小天儿满脸的怨恨,嘴角浸血,心中不忍,清喧了一声佛号道:“小孩子年幼无知,又是着了飞天施主的道,女施主又何苦跟他一般计较。”
绝情冷哼道:
“臭和尚,你不是女人,自然不明白女人的痛苦,满口的假慈假悲,仁义道德,今天我杀不了臭小子,今后如在江湖中碰到他,非杀了他不可。”话一出口,弹身而去。
“玩世不恭”目送绝情的背影消失,摇头苦笑道:“前辈,她似是天杀老怪的后人,不知又在暗中捣什么鬼?”
“阿弥陀佛,有因必有果,牟施主又何苦心忧。”无欲禅师神色微微一变道:“自从五十年前一次浩劫,白道高手凋零,邪恶滋长,弄得仇施主行道江湖,抑止了一时,可惜他英年惨死。”
“玩世不恭”神色一变道:
“难道八年前大师与我师父袖手不管,乃至仇遗世夫妇遭飞天盟与恶中三恶的围攻而死,还另有苦衷吗?”
无欲禅师点头道:
“牟施主所言极是。飞天施主轻功高绝天下,无人能及,同时黑道中一直有几个魔头在暗中行动,别具野心,乃是怕老衲与你师父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不慎,遭了毒手,正气将消,魔气滋长,整个江湖武林又将是血雨腥风,不得安宁也。”
顿了顿喟然道:
“唉……可惜仇施主一代怪杰,死于不幸,天何幸哉。”
二人一问一答,小天儿不禁听得似懂非懂,忍不住好奇道:“喂,老和尚,仇施主是谁,号称怪杰,有没有本少爷怪?”
无欲禅师神色一黯道:
“小施主,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可惜在你出生的第二天就遭人害死,你毫无所知,乃至落入魔掌。”
“我父亲?”小天儿一震,怪异的笑道。
“老和尚,我明白啦,你又要说我老爹老妈是我杀父仇人,不是我亲生父亲是不是?”
无欲禅师点头道:
“小施主能明白这一点,老衲也放心了。”
“我干嘛要明白?”小天儿一愣道:
“你们要捉我去少林寺做和尚;难道还要我相信你们的鬼话不成?我才不上你们的当。”
小天儿此言一出,“玩世不恭”,神色一连数变道:“前辈,此子误入歧途已深,一时难以醒悟,只有你带上少林,用佛感化他了。”
“你们真要捉我去少林做和尚?”小天儿神色倏变道:“不成,我有两个老婆啦,说不定明年替我生两个胖儿子,我要做爹爹了。”。
小天儿此言一出,无欲禅师真是哭笑不得。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有两个老婆倒不足为奇,如做了爹爹,倒是天下奇闻。摇头哀喧佛号道:“阿弥陀佛,造孽造孽,牟施主请便吧,老衲告辞了。…话音甫落,舒臂挟起小天儿,身形如怒鹰暴隼般的一弹而起。
小天儿乍被无欲禅师挟在腋下,心中大急,脱口骂道:“臭和尚,烂和尚,快放下老子,否则你生个儿子没屁眼,生个女儿四条腿。”
无欲禅师却充耳不闻,挟着小天儿掠向古道,辨了辨方向,直取湖北方向,沿路疾驰,欲回嵩山少林。
小天儿穴道未解,动弹不得,见无欲禅师始终一言不发,不禁又急又气,思绪疾转道:“老和尚,你放了我,我有两个老婆,分一个给你。”
无欲禅师做梦也料不到小天儿竟会说出此话来.乍闻之下,真是哭笑不得,神色一变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口上积德,不可亵读佛祖,不然休怪老衲心狠,点你的哑穴了。”
小天儿暗惊道:
“你放了我,我不骂你,却给你捉个尼姑来做老婆。”
无欲禅师见小天儿越说越不成话,神色一连数变,暗运贯力,施展出佛门上第乘绝学,狮子吼神功肃声道:“小施主,言词积德,回头是岸,如执迷不悟,只怕难逃苦海,后悔己晚也。”
无欲禅师话音虽不高,小天儿却有如晴天霹雳,遭五雷轰顶,耳鼓嗡嗡雷鸣,灵台一连数颤,内心大惊,神色一连数变道:“老和尚,是什么叫回头是岸,什么又是难逃苦海,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无欲禅师暗松了日气,放缓身形道:
“只要你不再做坏事,好好听话,将来长大了为你死去的父母报仇,就叫回头是岸。”
顿了顿道:
“如你执迷不悟,继续为恶,就如在苦海中挣扎一般,终久难逃一死。”
小天儿听得似懂非懂,不解道:
“既然为恶是在海中挣扎,我怎么看不到半点水,海如无水,又岂能叫什么海?”
无欲禅师料不到小天儿有此一问,一时不禁为之语塞。尚未开言,蓦闻一个阴冷的笑声传来:“出家人不打诳语,料不到名震天下的少林顶尖高手,有道高僧竟然出言诳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真是可笑可叹。”
无欲禅师一惊,神色一连数变,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白发幡然,身着华服,身材清瘦的蒙面老者静立在十丈外的古道中,不禁清喧佛号道:“阿弥陀佛,飞老施主,数十年不见,神采依然,轻功精进了不少,你还是揭下面巾吧,你的歹毒阴谋又岂会得逞?”
小天儿乍见蒙面老者,心中大喜道:
“师父救我,老和尚要捉我去少林寺。”
蒙面老者身形微微一震,冷哼道:
“无欲老驴,你欺负老夫徒儿,不觉有失身份,还是放下他,有什么事冲看老夫好了。”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内心暗惊道:
“老施主,你利用小孩的无知,欲为祸武林,用心之狠,人神共愤,还有脸说此话?”
蒙面老者双目寒芒一闪道:
“老秃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的弟子做错了事,自有老夫管教,又岂用你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顿了顿冷笑道:
“你少林弟子,吃荤沾花,己弄得天下无人不晓,你不清理门户,却管老夭的闲事;真是岂有此理。”
无欲禅师深知蒙面老者话中之意是暗指师弟狗肉和尚,脸色微微一红道:“阿弥陀佛,老施主言重了,五谷荤素果腹,只要心中有佛,吃荤吃素皆一样,何况敝师弟早被逐出少林门墙,老衲又岂管得了?”
蒙面老者不屑的冷哼道:
“老秃驴,你的小花样骗得了一般武林人士,又岂骗得了老夫,还不放下我徒儿,是不是想与老夫再打上三天五夜?”
无欲禅师神色倏的变得凝重。深知飞天老人轻功冠绝天下,放眼当今武林,鲜有人与之匹敌,如给他缠住,要想甩脱势比登天还难。思绪疾转,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老施主何必苦苦相逼,你心中十分明白,老衲怀中的孩子与你之间的一切恩恩怨怨,如他明白过去,又岂会甘心拜你为师,”飞天老人浑身一震道:“无欲老驴,你少出言挑拨我们师徒间的关系。”
小天儿一直缄口不言,突然古怪的注视着飞天老人道。
“师父,你揭下面巾让徒儿看看,你是不是长着一张见不得人的丑脸?”
小天儿此言一出,飞天老人双眸寒芒一闪,杀机陡现,厉声喝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在为师面前出言不逊,当心你的狗嘴。”
小天儿神色一变道:
“我不拜你为师啦。你与和尚一样不是好人,害我去脱女人的衣服,搂着她睡,然后挨打。”
“你……臭小子,你敢诬陷为师。”飞天老人心中一惊,厉喝一声:“让为师教训教训你。”身形一闪,双指箕张,直欺向无欲禅师。
无欲禅师料不到以飞天老人的身份竟然会猝然发难,神色一禀,冷哼一声,右掌一翻,一式“临江渡劫”疾振而出,单手挟着小天儿侧闪而出。
飞天老人招式未到,己觉一股强硕无匹的劲气触体,身形为之一滞,暗惊道:“老秃驴,二十年不见,内力又精进了不少埃”话方出口,身形一弹而起,双臂一抖,化爪成掌,一式“青娥漫舞”幻化出漫天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由上至下,排山倒海般罩向无欲禅师全身上下。小天儿顿觉一股无形气罩漫无边际的罩下,直压得胸闷气窒,忍不住惊呼脱口:“老和尚,快放开老子,我受不了啦。”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无欲禅师乍见漫天掌影惊涛骇浪般卷下,心中暗惊,长啸一声:“飞天老儿,你几年不见,女人掌法倒精妙了几分。”
陡提全身功力,闪电般的放下小天儿,散发出一层强硕无匹的气罡护住小天儿,双掌—翻,一式“佛翻苦海”疾迎而上。
蓬!蓬!蓬……两股旷世无匹的内劲相撞,暴发出惊天动地般的嘶呜,直响彻云霄,摇彻天外,令风惊云变。
两位绝世高手己在电花石火间连对三掌,强硕无匹,汹涌如涛的劲气卷起漫天尘土与落叶四散飞舞,丝丝破风脆响。
飞天老人长啸一声,翻弹而出,飘落地上、踉踉跄跄的暴退了十来步始稳住摇晃不住的身形,头上雪发无风飘抖,身上衣衫几自猎猎脆响,回旋涌动,双眸中闪烁着阴冷惊震的寒芒。
无欲掸师也不禁蹬蹬暴退了七八步,在地上留下了十几个五寸深的足印,稳住身形脸泛酡红,呼吸急促,显是被反震之力震得气浮血涌,难受之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天儿却被二人霸道绝伦的内力震得双脚直没八寸多深,连呼吸部儿欲为之窒息,但觉体内气浮血涌,五腑六脏有如错位,若不堪言,良久始困难的换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喷出了一蓬鲜血,满脸痛苦的注视着丈外的飞天老人惊惶道:“糟老头,原来你是骗我的,连一个老和尚都打不过,又有什么……天下……第一的武……功!”
话方出口,又哇的吐出几口鲜血,身形摇晃不己。
无欲禅师乍见小天儿喷血,内心暗惊,神色倏变,知道飞天老人强硕无匹的内气震散了自己的护身罡气。震伤了他,身形一闪,倏指点了他胸前漩矾、气海、丹田等要穴,把他拉出泥土道:“小施主,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飞天老人不屑的冷笑迫:
“老秃驴,你真会做作呀,如不是你劫持了老夫徒儿,他又岂会受伤,还不还给老夫。”
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右臂一倏,五指箕张,—式“抓月摘星”电花石火般的抓身小天儿的腋下,出手之快、之狠、之准,无一不妙到毫巅,似欲置他于死地。
无欲禅师做梦也料不到飞天老人竟会向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下如此毒手,乍见之下惊然动容,疾喝一声,“飞天老魔,你不是人。”深吸一气,单掌一划而出,抱着小天儿身形侧旋八尺。
飞天老人似非置小天儿于死地不可,一招落空,冷笑一声:“老秃驴,你休管闲事,老夫自教训弟子与你何关。”
话音一出、揉身欺进,如影随形,双臂暴闪,十指箕张,一式“抓风捉云”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抓向小天儿的百会与命门两大要害。
无欲禅师深知飞天老人厉害,飞天捉云手乃是武林一绝,追风捕月轻功身法更是冠古绝今,乃是他纵横武林无人奈其何的主要原因。冷哼一声,不待他招式接近小天儿,身形翻弹而起,双腿成剪,少林绝学踏恶伏魔腿连环踹出。
腿势如风,劲道千钧,排山倒海般卷向飞天老人的前胸。
飞天老人似深知无欲禅师的厉害,甫觉汹涌无匹的劲风触体,不敢硬接,冷哼一声,身形倏闪道:“老秃驴,难道你竞为了一个无渊无故,毫无瓜葛的小孩与老夫过不去?”
小天儿内创极重,牙关紧咬,嘴角浸血,脸色苍臼,痛苦不堪。无欲禅师一招逼退飞天老人,面色凝重道:“阿弥陀佛,老施主,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此时方生斩草除根之心,不觉晚了?”
飞天老人身形一震,双目杀机甫盛,利刃般的逼视着无欲禅师道:“无欲老驴,你最好放明白点,你我功力在伯仲之间,老夫纵是不能亲手杀死臭小子,我们交手,强劲的内劲震都要把他震死,你又岂能救得了他?”
无欲禅师早料到此,银眉一整,方欲开曰,忽闻一个嘻笑声传来:“怪事,怪事,堂堂飞天盟的盟主,名满天下的飞天老鬼做了几年的缩头乌龟,没料到却变成了欺负小孩的草包饭桶。”
二人一惊,循声望去,银色的月光下,一个青年和尚披着大红袈裟,双手捧着一条狗腿,与一个篷头垢面的青年叫化疾步而至,赫然是丐帮帮主“玩世不恭”与狗肉和尚。
无欲禅师乍见二人现身,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喧了一声佛号。
小天儿乍见狗肉和尚,痛苦的咬牙道:
“老和尚,快放下我,臭和尚要来捉我去少林做和尚,不然就把我夫起来。”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低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放心,有老衲在此,没有人敢欺负你。”
小天儿默默的点头不语。
飞天老人乍见“玩世不恭”与狗肉和尚,内心暗惊,身形为之一震,暗叫苦不迭。眼前形势十分明白,二人乃是与无欲禅师站在一边,如是三人连手,放眼天下,绝没有任何一人接得下一招。
怪笑一声:
“老秃驴,原来你带有帮手,老夫今日惹不起你,告辞了。”
话方出口,身形一弹而起,流星闪电般直朝西方掠去。
狗肉和尚与“玩世不恭”乍见飞天老人遁走,齐喝—声,“老鬼哪里走?”就欲掠身追去。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急喝道:
“二位不用追了,他如要逃,绝没有人追得上。”
二人猛醒,狗肉和尚摇头苦笑道:
“可惜又给这老鬼溜了。”
无欲禅师神色凝重道:
“如今我先带小施主回少林,你们二人在江湖中行走,千万提防他暗算,飞天老鬼行事阴险毒辣,不顾江湖规矩,免得大意疏神着了他的道儿。”
二人点头不语,小天儿一听说去少林,神色倏变,大惊道:“老和尚,放下我,我不去少林寺,我不做和尚,我要去找我老婆。”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道:
“小施主放心,老衲不会收你做弟子,只是带你去少林养伤,待你伤好后再任你离开。”
“我不去,老和尚你骗我。”无欲禅师话音南落,小天儿急叫一声,牵动内创,哇的喷出几口鲜血,人已渐渐不支,痛苦的呻吟不止。
无欲禅师心中暗惊,急倏指封了小天儿的几处大穴道,将他点昏,注视着狗肉和尚道:“师弟暗中护我回少林,此子受伤极重,不宜受震。”话一出口,掠身急驰。
狗肉和尚二话不说,瞥了“玩世不恭”一眼,展开身法,不急不缓的跟在无欲禅师身后丈远处。
“玩世不恭”目送二人身影消失,摇了摇头,弹身而去,身形奇快,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月色外。
※※※※※※※※※※
小天儿昏厥中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苏醒过来时,但觉浑身酥软乏力,近似虚脱,五腑六脏有如碎裂,撕心裂肺的巨痛煎骨熬髓,痛苦的呻吟一声。
“妈呀,好痛,痛。”
睁开了双眼,赫然见自己躺在一间宽敞的室内木榻上,眼前守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小和尚。
光光的小头上印看七个豆大的戒疤,身着一袭金黄袈裟,双目中闪烁着淡淡精光,强忍剧痛咬牙道:“臭和尚,老和尚呢,他是不是把我捉来了少林寺?”
小和尚神色一变,单掌合什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可出言无礼,我师父临夜方将你带回来,说你受了重伤,要好好休息。”
“我真到了少林。”小天儿神色剧变,惊呼一声,就欲爬起,但双臂一动,内脏撕心裂肺般的剧痛,连呼吸都几欲为之断裂,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哎喹…”痛苦的躺下,喘息不己。
小和尚见小天儿满头大汗,眼神痛苦,不忍道:“喂,你别动呀,乖乖的躺着,待伤好了再起床,我师父早给你服过药啦。”
小天儿换过一口气,但觉内创巨痛减轻了少许,咬牙道:“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不是捉我来做和尚吧,我有两个老婆啦,明年会给我生两个胖娃娃,我又岂能做和尚?”
小和尚浑身一震道:
“我叫智善,原来你有老婆啦,怪不得我师父不收你为弟子,说要把你关在寺里十年,直到你心中的魔气消失殒尽始放你下山,不然就一直把你关在寺里。”
“碍…”智善此言一出。小天儿有如闻晴天霹雳,不禁惊得睁大了双眼,二良久始回过神来咬牙道:“不行,臭和尚,果然骗老子,老子找他拼命。”话一出口,挣扎着就欲爬起。
智善见状大急道:
“喂,你不能动啦,不然你牵动内创,至少得躺上半年。”话一出口,伸手按住小天儿的双手。
小天儿受创极重,浑身乏力之极。被压住双手半点挣扎不得,心中又急又气,破日大骂:“臭和尚,死和尚,你讨个老婆没鸡巴,生个儿子两条尾,生个女儿是头牛,嫁你给老爸都不要。”
智善见小天儿破口大骂,不禁听得怒气陡生,神色倏变,双眼一瞪,厉喝一声:“臭小子,小魔头,你敢骂贫僧,我打烂你的嘴。”话一出口,右手一扬,左右开弓。
啪啪几声脆响,踏踏实实的打了小天儿数个耳括子。小天儿伤重力乏,猝然被打,连半分闪避的余地都没有,但闻啪啪一阵脆响,顿觉眼冒金花,脸颊火辣辣般的的痛。哇的张口喷出一股鲜血,胸中怒火陡生,嘶叫一声:“臭婆娘的烂屁儿,竟敢打老子。老子要你的狗命。”
话一出口,顾不得浑身创痛,拼命咬牙,强提一口真气,闪电般的踹出一脚。
智善料不到小天儿重伤之际仍有力还手,一个不防,胸部中了一腿,惊呼一声,踉踉跄跄的暴退出十多步,身形摇晃不己,顿觉胸闷之极,呼吸困难,体骨血浮气涌,嘴角浸出了丝丝鲜血,不禁神色倏变,一时为之惊怔了。
良久始回过神来,伸手一抹嘴角的血丝,深吸一气,怒喝一声:“小魔头,你敢打我,老子先宰了你。”
话一出口,抡着双拳,直扑向小天儿,年纪虽小,功力倒有几分火候,出拳呼呼声响。
小天儿一脚踹中智善,自己也并不好受,内创进发,哇的张口喷出一蓬鲜血,儿欲昏厥过去。旋见他如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一般的扑过来,心中大惊,怒骂一声。
“臭和尚,我操你奶奶的熊。”
拼尽最后一丝真气,身形陡然卧起,双掌一抖,“饮血食髓”的血魔掌,一式“血溅天光”疾拍而出。
蓬!鞍倍巳苹魇担┓⒊鲆簧评装愕乃幻巧凭粢簧硇蔚诺诺谋┱鹞宄撸』尾患海泼嬗腥缬图寤鸬模粗廴慈缤丫剩蘖ο麓梗皇辈唤募律窬倘欢荩值淖⑹幼判√於?
小天儿拼尽最后一口真气,与智善碰拼一招,伤上加伤,砰的伏倒在床沿,昏厥过去,殷殷鲜血,汩汩的自其鼻孔与嘴角潜然流下,籁籁的滴落在榻前,人已是呼吸微弱,气息奄奄。
智善乍见之下发了慌,惊呼一声:
“师父,小魔头死啦。”
就欲朝门外跑去。就在此时,咯吱一声轻响,无欲禅师面色凝重的推门而人,狗肉和尚一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
智善一见无欲禅师,长长的松了口气道:“师父,小魔头好凶埃”“给为师乖乖的站在一旁。”无欲禅师面色一沉,冷喝一声,疾步走到榻前,抱起小天儿,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发亮,姆指大的圆瓶,倒出两粒晶莹的药丸,敲开他的小口,贯劲渡人其腹内,探了探其伤势,暗松一口气,将他平放榻上,盖上被褥,转身严肃的注视着智善道:“智善,你是出家人,为何跟他争强斗胜?”
智善神色一变,委屈的嗫嚅道:
“师父,他一睡醒来就骂人,弟子气不过打他两个耳括子,没想到他踹了我一脚,于是就打了起来。”
顿了顿道:
“其实我们只不过硬拼了一招,弟子也受伤了。”
说着吃力的举起双臂,赫然见手背一片殷红,麻木不听使唤,动容道:“师父,小魔头好怪异的掌力,弟子的手……”无欲禅师乍见徒几的手泛起血色,也不禁棘然动容,不待他话说完,急喝一声:“善儿,快盘膝坐下,你中了血魔掌。”
右臂一舒,食指疾点而出,封往了他双臂各大要穴。
智善心中大惊,盘膝坐下。狗肉和尚忙挽起他的衣袖细看,赫然见他雪白的小臂上有两条殷红的血线延伸至臂变处。动容道:“好厉害的血魔掌,幸好发现及时,不然善儿这双手废了。”’智善不禁心颤神惊道:“师叔,血魔掌真如此厉害,我怎么不觉得痛?”
狗肉和尚点头道:
“血魔掌须以血罡真气为辅,方能发挥其霸道无匹的威力。”
顿了顿道:
“要练血罡真气,必须饮人血,化血为气,降为丹田,这邪恶武功,数百年以来只有‘饮血食髓’一人练成。幸好这小子只得其形,未得其精髓,不然你双手早废定啦。”
智善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道:
“师叔,我中了小魔头的血罡,怎么办?”
狗肉和尚深吸一气道:
“善儿别怕,引气归元,运功砝邪,师叔助你把残余罡气逼出来。”
话一出口,盘膝在其身后,单掌抵在其命门上,屏息敛意,缓缓输出了一股内气。
智善依言而作,微闭双目,但觉一股强而不烈的内气自命门涌人,电流般的传遍全身,汇聚成流,直逼向双掌。
盏茶时间之后,智善头上白气直冒,痛苦不堪,咬牙硬撑,双臂上的血线逐渐退去,双掌己渐渐淡化,十指却红得如血人晶莹剔透,胀痛锥心。扑的破裂,鲜血直射而出。
一旁的无欲禅师见了长长的松了口气,右手一舒,食指遥指,封住智善命门要穴道:“师弟,可以收功了。”
狗肉和尚散去功力,深吸一气,一弹而起道:“臭小子年纪虽小,邪恶功夫倒学了不少,善儿,你感觉怎样?”
智善指尖破裂,鲜血涌出,痛苦顿消,起身道:“师叔,好多啦,只是指尖有一些疼痛。”
无欲禅师放心道:
“善儿,还不快谢师叔相助之恩。”
“是。”智善点头跪在狗肉和尚跟前道:“弟于叩谢师叔相助大恩。”
狗肉和尚单掌一挥,挥出一股内力托起智善,凝视着无欲禅师道:“师兄,此子走入歧途己深,天赋过人,学了不少古而怪之的东西,生性怪癣,如留在少林,只怕祸害不少。”
无欲禅师神色倏的变得凝重,凝视着榻上昏厥不醒的小天儿道:“此子骨骼奇佳,是天生的练武料子,可惜自幼落入魔掌,染上魔性,如任其流落江湖中,怕受飞天老怪之流所利用,将祸害武林不少也。”
狗肉和尚点头道:
“此子不知从何处学了一套怪异身法,如随其功力增长,不出十年,要想再捉他势必难如登天,我在扬州都差点被其溜走。”
“有此等事。”无欲禅师动容道:
“以师弟的修为,虽不及为兄,但放眼当今武林,也解有人能敌,竞难捉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他到底练的什么身法?看出眉目没有?”
狗肉和尚摇头道:
“没有。其身法施展开,令人捉摸不定,以武当的八卦游龙身法,却又不是,比八卦游龙身法怪异玄妙三分,连我一时都难以看清。”
顿了顿道:
“我希望师兄小心,不要低估了臭小子,否则被他溜下山去,要找他就困难重重,何况飞天老儿未必肯放过他。”
“多谢师弟提醒。”无欲掸师点头道:
“待其伤愈后为兄让其施展一观,再思对策,迫不得己时我会酌情处理。”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道:
“既是如此,我也放心了。他目前一时三刻不会醒来,我们出去,不必在此守着他。”
无欲禅师点了点头,带着狗肉和尚与智善离开房间,关上了门,疾步而去。
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无声无息的睡着昏厥不省人事的小天儿,地上殷红的鲜血,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四溢。
----------------------------------------------------第六 章佛海风波天己黄昏秋己深,黄叶脱枝随风舞,在淡淡的夕辉下闪烁着薄薄的金黄,有如一只只翩翩飞舞的黄蝴蝶。
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小天儿终于自长长的昏厥中苏醒过来,但觉内创己愈了不少,不再疼痛,腹中更是空空如洗,饥肠辗辗,四肢却酥软乏力,近于虚脱。
长长的吁了口气,睁开了沉重的双眼,瞥见窗外黄昏正浓,落叶随风籁籁飘落,一时不禁忘了昨天所发生的一幕,暗忖一声:“我怎么睡在这儿?”霍然长身而起。
游目瞥见榻前斑斑血迹,灵智一颤,神色骤变,历历往事,浮现脑海,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暗忖:“不好,我被老和尚关住了,得尽快想法逃走,和尚要捉我,定不是好人。”
主意一定,一声不响的起床,拉着疲惫瘦小的身躯穿上鞋咬牙朝门边走去。走到门后,伸手一拉,发出“当”的一声脆鸣,门竟是铁铸的,外面上了锁,又岂拉得开?
小天儿一拉之下神色倏变,一颗跳动着的心陡的沉入深潭,暗骂:“奶奶的少林和尚,敢关老子,待老子出去捉一群臭和尚抽他的筋,剥了他的皮,让他们永远知道老子的厉害。”
思忖之际,愤愤的走到窗前,细看之下,叫苦不迭。小窗己全是钢棒所制粗如小臂,伸手拼命拉了拉,却又有蜻蜒撼树,动不了分毫,一种从未有的恐惧与绝望闪电般的泛上心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襟,急得大哭道:“臭和尚,死和尚,放老子出去,老子不呆在这鬼地方。”
小天儿话音甫落,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小魔头醒啦,快去禀报师父,不然给他窜出来又要伤人啦。”
小天儿一惊,循声望去,一个年纪与自己差不多,身型极瘦,下颌光光的小沙弥披着一件金黄的袈裟直朝院外跑去。
院四周全是参大古木,树叶凋零,光秃秃,显得十分的幽深。
目睹这一切,小天儿暗异:
“少林寺威震武林,弟子逾千,老子所见,怎么全是几个小和尚,连一个大的都没有,难道老和尚并没有把我带到少林?”
思忖之际,闻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心中一惊,赫然见无欲禅师带着两个小沙弥疾步而来,不禁怒道:“老和尚,快放了我,不然我破口大骂,抄尽你祖宗十八代,叫你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单掌合什,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伤愈了就该好好反省,不可出口伤人,不然魔孽加重,佛祖不饶,回头无路也。”说着停在窗前,并不开门。
小天儿见状大急道:“老和尚,我不骂你,放了我好不好?”
“放了你,”无欲禅师摇头道:
“小施主如今己无亲无故,无家可归,你又去什么地方?还是安心在此修生养性吧。”
无欲禅师此言一出,小天儿浑身暴颤,悲从中来,愤愤的注视着他道:“老和尚,我二老婆杀了我老爹老妈,放我出去杀了她,为我死去的父母报仇,然后就去找可儿姐。”
口里说着,一想起冰冷如霜的绝情,仍心有余悸。
无欲禅师面容一肃道:
“小施主;你年纪尚幼;又岂明夫妻之义,再说飞天施主与那个被你欺负的女施主不会放过你,你只要一离少林,就会有性命之忧,又何苦要下山?”
“碍…”小天儿悚然动容道:
“那个蒙面的糟老头要杀我?”
无欲禅师点头道:
“他是你的杀母仇人,怕你日后长大找他报仇,欲斩草除根,杀你永绝后患。”
“我的杀母仇人?”小天儿一震道:
“老和尚,你知道我母亲是谁?”
无欲掸师低喧佛号道:
“你母亲是昔年名满天下的‘云里飞仙’司徒飞燕!”
小天儿蓦闻“云里飞仙”四字,不禁想起可儿的话,将信将疑的注视着无欲禅师道:“老和尚,你没骗我?”
无欲禅师点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施主放心。”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小天儿凝思道:“难道老和尚与可儿姐串通骗我。不可能呀,老和尚一定不认得可儿姐。”
意念至此,笑道:
“老和尚,你骗不骗我,待我去问可儿姐就知道啦。”
无欲禅师蹙目道:
“小施主,你可儿姐是谁?她怎么知道?”
小天儿得意道:“可儿姐是我老婆,她一定不会骗我。”
无欲禅师真是哭笑不得,苦笑道摇头道:“小施主,你不可胡思乱想,安心在此住下吧。”
话一出口,暗自然一叹,转身带着两个年纪的弟子迈步离去。
小天儿见无欲禅师迈步离去,神色骤变,大急道:“老和尚,放了我,难道你要饿死老子不成。”说着挥拳抡打着铁窗。
无欲禅师却是听而未闻,渐渐的消失在林萌小道上。
小天儿不禁又急又气,破口大骂,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骂尽,却得不到半点回音,渐渐的嗓子变得沙哑;人已疲惫不堪无助而绝望的软坐地上,默默流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昏己逝,暮霭沉沉。小天儿模模糊糊中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身形一弹而起,凝目朝窗外看去。。点点星光下,与自己打过架的那个小和尚提着一个小盒疾步而来,心中暗喜,思绪疾转道:“喂,小和尚,你开门放了我,我出去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做你老婆,你再不用做和尚啦。”
来人是智善,冷嗤道:
“小魔头,少废话,你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是出家人,又岂会讨老婆?不然佛祖不饶我。”
小天儿暗惊,有些失望道:
“小和尚,你不能讨老婆,岂不可可怜,一个男人连老婆都没有,死后连儿子都没有一个,变成绝种啦。”
智善神色倏变,大怒道:
“小魔头,少逞口舌之利,我师父说你父母英雄一世,没料到死后却留下你这种魔种,要好好关上你十年八年,直到你彻底悔悟,方放你出来。”
“碍…”小天儿有如闻平地焦雷,神色倏变惊呼脱曰:“喂,臭和尚,你们讲不讲理?老子又没抢你老妈,干嘛要关我十年?”
智善冷笑道:
“除魔卫道,乃我少林份内之事,你小魔头年纪虽小,却认贼作父,不思报仇,依我恨不得杀了你,免得留在世上害人。”
话一出口,把小盒自窗外扔入,狠狠的抛下一句话:“晚膳,要吃就吃,不吃就饿死得啦,免得本大师天天侍候你。”
话音甫落,愤愤的转身而去,不一会就消失无踪。
窗外有星无月,浓浓的夜色,就如一座死寂的地狱,无声无息的笼罩着大地。黑暗,黑得可怕与阴森,给人一种恐慌与死亡感。
小天儿连日经过数变,一颗邪恶无知的心顿如坠入了茫无边际,死亡一般可怕的黑暗之中。看不见光明与希望,听不到人言兽语。
泪,不知不觉的涌出了眼帘。小天儿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痛与无奈,失望与悲哀。木然的拾起地上的食盒,打开,触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肚中饥饿之有,胡乱的往口中塞。
小天儿甚至辨不出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什么味道。连日来发生的一幕幕潮水般的浮现在脑海,令他痛苦的心罩上了一层层迷雾与疑云,看不到半点希望与亮光。
心底一片奇黑,暗得阴森与恐怖,有如一座死寂的地狱。
黑暗之中,小天儿也不知自己是如何爬到了榻上,噙泪默默的躺着,往事如烟,在脑海却清晰无比,令人不堪回首……在偏僻的小镇上……与三恶生活在一起,杀鸡破狗,跟着三人练功……也或在先奸后杀一丝不挂的身上抚摸揉捏……罪恶的童年,罪恶的往事,有如毒蛇般的噬食着他幼小的心灵,却分不清到底罪在何处,恶在何方?
三恶惨死、狗肉和尚的捉拿,蒙面老者传艺,美丽善良的可儿,林中那无知的一幕……有如浮光掠影:闪现在小天儿无光的心间,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耳畔却回荡着可儿那清脆悦耳的话语,“三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父亲是八年前名动天下的仇遗世与‘云里飞仙’……”漆黑的心间无声的呐喊,“到底是为什么?谁的话是真的?”
夜静无语,室内一团漆黑与死寂。唯有窗外一缕寒冷的风呼啸百过,有如一缕无助的孤魂在夜空中哭泣。
小天儿胡思乱想,脑海一片昏暗,一团乱麻,理不清,弄不明。
可一想起自己要被关十年,泪就不知不觉的涌出了眼帘。
十年!漫长而可怕的十年,黑暗阴森的小室,有如大牢与地狱,心中有如一处发疯的感觉。恨不能冲出去把老和尚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饶……怒泛双目,恨涌心间。
小天儿再也睡不住,咬牙坐起,默忆着“饮血食髓”所传的内功心法:“以血化气,气沉如海,回归丹田,充益七经八脉,四肢百骇……”双目微闭,五心朝元,渐渐进入了忘我这境。
黑夜过去天己明,冰寒的亮光从窗外直射而人。
小天儿从物我两忘之境回过神来,睁开双目,赫然见室中多了一个马桶,榻上添了一些衣物,不禁为之一怔,惊得瞪大了双眼。
良久方悟,暗忖:
“不好,少林和尚果然准备关我十年,我得设法溜走,不然被关在这要命的屋里,不死才怪。”
意念至此,游目四顾,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铁门铁窗,铁墙,竟看不到横梁与屋脊,顶上平滑之极,浸着不少水纹,就如置身在一个山洞中一般。又岂有能力破壁而出。
小天儿看清所处之处,心中的唯一希望破灭,人如虚脱一般,怒吼一声,“臭和尚!”
再也支持不住,倒在榻上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小天儿突然听到一个清朗的佛号声传人耳内,心中一惊,梦断人醒,睁开双眼,赫然见窗上放着一个食盒,无欲禅师那熟悉的身影正逐渐消失在阳光下。
怒喝一声:
“老和尚,不要走,快开放了我。”
自榻上一弹而起,掠到窗前,无欲禅师己消失无踪,唯有一个沉重的佛号声顺风传人耳内:“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就安心在室中反省吧,老衲自会遣人照顾你的生活。”
小天儿直气得连泪水都滚了出来,却无可奈何,默默的拿着食盒,虚脱似的回到榻边,失望的打开,里面只有两个拳头大的馒头,无菜亦无油,痛苦的泪夹看屈辱与愤恨籁籁滑落,渐渐模糊了双眼……※※※※※※※※※※飞雪己逝,又见飞雪,清寒依旧岁月已逝。
小天儿有如死囚一般被关在那间阴暗的室内,也不知过了多人。只知窗外的树叶少了,叶又发,叶发了,叶又落,周而复始的自然生长规律。自己穿的衣服己由小变大,慢慢变得与大人穿的衣服一样。每天送饭的智善都是按时而至,风雨不断。
小天儿只觉自己在漫长的日子中人长高了不少,内功亦精进了几分,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变得沉重,有如座大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又是锋利如针在锥扎着灵魂与神智。
苦埋心底,恨长胸中。连呼吸都几欲为之断裂。
窗外天还未黑。自雪飘飘,就有如天凡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暗藏无尽的苦与恨,沉默与悲哀,无声亦无息;一个人如被关漫长的十年,其个性必发生天大的变化。小天儿亦变得沉默,双目中闪烁看一股凌厉无匹的寒芒。默默的坐在榻沿,注视着窗外的飞雪,没有呐喊与嘶叫,更没有流泪与哭泣。
在漫长的小室生活中,使他明白一切言语都是多余;泪水只是弱者的标志,强者流血不流泪,断头不低头。
佛与魔本无界,善与恶皆出自人之口,人言善则善,人言恶则恶,人皮难披,活着就是痛苦,不知是为别人活着亦或是为自己?佛与魔,不知因何而来,世间有披着羊皮的狼,有披着狼皮的人。难道就没有披着魔衣的佛与披着袈裟的魔?大几默默的坐在榻上,思绪如电飞驰。
脸上看不出半丝表情,唯有一种奇寒如雪的冷!
多久己来,他已习惯了这样默默的思索,默默的反剩却弄不清无欲禅师为何要将自己关上这么漫长的日子!
脑海中又泛上了那困执自己己久的疑问:“‘恶中三恶’既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又为何要收养我,其目的何在,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一生痛苦!”想到此处,天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真如此,三恶用心之狠毒,真是令人不敢设想。天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忖:“如我亲生父母是仇遗世与‘云里飞仙’,他们为何会遭到飞天盟与恶中三恶的联手攻击?这其间又暗藏着多少仇与恨,恩与怨?”
意念至此,突然听到一阵嚓嚓的脚步声响起,身形一震,循声望去,智善己提着一个食盒踏雪而来,依旧是身被金黄袈裟,只是人长高了,双目中闪烁着威凌的金光,不禁冷哼一声。移目远视。
天己暗,暮色极淡,有雪天,天上挂上了寒月,夜色仍旧姗姗来迟,仿佛是被雪的寒冷凝固了一般,难以舒展。
智善一声不响的走到窗前,将食盒放在窗上,凝视看一脸冷漠的仇恨天道:“该吃饭了。你已想了整整十年,难道一切还未悟透、还想在这间小室里呆下去?”
仇恨天冷哼一声道:
“该走的时候我自会走,勿需你来多嚼舌头。去告诉无欲老驴,我如查出他在骗我,我将夷平少林,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语音冰冷,令人闻之心颤。
智善神色一变道:
“你悟了十年,还是悟不透心中的杀气,无怪乎我师父不放心放你离开。你最好仔细想一想,世间仇怨,冤冤相报,杀去杀来,何时能了。”
顿了顿道:
“就如你父亲仇遗世,匡扶武林正义,以杀制恶,最后却难逃仇家毒手,是可悲?可敬?亦或是可叹。”
仇恨天浑身一颤,变色冷笑道:
“你最好给我滚,如象你少林欺负小孩,不过问江湖中事,就是行善,普天之下善人何少?”
智善一惊,神色一连数变,一声不响的转身而去。
仇恨天目送智善和尚一步一步的远去,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直到他背影消失在茫茫雪光里,右手一舒,朝着窗上的食盒轻轻的一招,呼的一声轻响。
平放着的食盒奇迹般的飞到了他的手上,苍白木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凄凉而悲哀的笑容,极冷,极淡,瞬息即逝。
手捧食盒,仇恨天的双目中不禁闪烁着复杂而茫然的眼神。
十年!十年的囚徒般生活,人似乎都已变得木然,有如那张古老的木榻,无言无语,却有恨有怨,亦又有仇!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漫长而枯燥的囚居生活中人长大,明白了许多东西,自语了一套招摄物手法,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寂寞、痛苦。枯燥。以及那一幕幕有如魔鬼般的回忆……无时无刻的噬食着他的心灵与灵魂。泪己干,血滴在心头!
每当想起年幼无知时,在“先奸后杀”那一丝不挂的身上四处抚摸搓揉,恶心而肮赃的一幕,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埋掉一切痛苦与回忆。死无疑是最好的解脱。
内心深处,仇恨天却隐隐知道,死虽是解脱痛苦的最好路途,自己却不能死,还有许多的疑团待自己去解决,说不定疑团中还隐藏着血海深仇,待自己去报。否则少林寺不会如此待自己。
想到此处,仇恨大不禁想起了那个收拾房间,送衣物,倒秽物的哑巴和尚,每次都是无声无息的来,不声不响的离去。
十年以来,唯一使人能感到的就是他眼角刻上了风霜的岁月。胡须己斑,人己衰老不少,步子却依旧是那样沉稳而有力。一仇恨天目视着窗外,手捧着食盒,默然无语,思绪飞驰,仿佛自己都快变成了哑巴。良久始痛苦的摇了摇头,打开了食盒。
盒里仍只有两个馒头,无莱,也无米饭,十年以来,菜味不知,米饭未见,唯有也只有馒头,长伴着他的生命。
一看到盒里的拳头大两个馒头,仇恨天不禁胸中怒火翻涌,仇恨暗炽。真弄不清少林和尚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真恨不得破壁而出,夷平少林,以泄胸中无名之火。
然而铁门、铁窗、铁墙,陡手难破,又岂能脱困而出。
仇恨天亦不知自己暗中试了多少次,但结果都是失望。渐渐的灰了心,深知自己被囚在一个山洞里,门难破,绝难潜逃而去。唯默默的等,苦等着时机的到来。
不知不觉中,天己暗,茫茫的夜幕下,皎浩的雪,无言无语,清寒四溢。
仇恨天沉思之际,突然听到一个沙沙的声音响起.身形微微一震,凝目朝窗外视去,茫茫夜幕里,一个年约五旬,身材瘦削,胡须花白,身着灰色直掇的和尚,询倭着腰,挑着一个小红灯笼缓步而来,知道是那个专为自己收拾房间的和尚,双目闪过一抹阴冷而诡橘的寒芒,把食盒盖上,一声不响的放在榻前,合衣躺在榻上,面壁而卧。
不一会,随着一声风响,灰衣和尚大惊,倏的转身,一床被褥疾风而至,冷哼一声,手中扫帚横扫而出,身形一闪,奇迹般的拦在门口,赫然见仇恨天己到了两尺之外,冷笑无语。
仇恨天本欲趁灰衣和尚疏神之际,夺门而出,料不到他身法与反应如此之快,乍见人影一晃,己被截住去路,心中大惊,神色骤变,急刹身形动容道:“老和尚,原来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倒有些失敬了。”
灰衣和尚摇了摇头,指了指榻,双手比划了一个关门的手势,示意仇恨天乖乖的躺到榻上,并没有说话。
仇恨天知他是个哑吧,浑身一震,摇头冷笑道:“老和尚,你们无由无故的关了我十年,目的何在,今夜只怕你难再留下我。”
灰衣和尚口里虽不能说话,耳朵极灵,变色摇了摇头,挥了挥手。
仇恨天明白其意,摇头道:
“老和尚,看在你照顾我十年的份上,我不忍伤害你,快让开,否则休怪仇某心狠了。”
灰衣和尚大急,“伊伊叮叮”的说了几句,比划了一下手势,转身就欲关门。
仇恨天见状大急,双目寒芒一闪,冷喝一声:“老和尚得罪了。”
话一出日,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形一飘,双臂一抖,十指箕张,电花石火般的抓向他的双腕。
灰衣和尚乍见仇恨天出手,神色骤变,心中大惊,来不及关门,急提全身真气,运掌成刀,呼的一声,反削向他双臂。
仇恨天料不到少林寺一个扫地的和尚竞有如此身手,招式未到,已觉凌厉无匹的劲风排山倒海般的涌到,心中暗惊,冷哼一声,转粪进坤,身形一晃,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贴着他的左侧,幽灵般的旋出门外。
灰衣和尚做梦也料不到仇恨天竞有如此怪异的身法,但见他东一飘,西一晃,呼的一声风响,己消失无踪。
渐身暴震,神色倏变,霍然转身赫然见他己到五尺外。“伊叮”的大吼一声,身形一闪,双掌一错,闪电般的切向他双腿。
仇恨天方出门外,己觉一股凌厉无匹的劲气排山倒海般的涌至,长啸一声,身表倒翻而出,凌空一旋,飘落丈外道:“老和尚,告辞了,你照顾了我十年,我也不会跟你动手。”
话一出口,就欲掠身而去。蓦闻一个冷哼声自身后传来:“仇施主。你想走就走,未免小觑我少林无人了。”
仇恨天一惊,霍然转身,智善与一个身材瘦小,目烁精光,身披金黄袈裟,年纪与其相偌的青年和尚并肩青立在丈外。神色微微一变道:“智善,难道就凭你们二人就想留住本人?”
智善神色一变,尚未开言、他身畔的瘦和尚冷笑道:“姓仇的,你最好识相点,我师父有令,在你杀气与邪性未消之前,绝不能让你离开少林,否则你是自讨苦吃。”
开日之人是无欲禅师精心培养的二弟子智性。仇恨大暗惊道:“料不到无欲老驴极少离开少林,原来教了两个得意高徒。”
顿了顿钢牙一挫道:
“你们糊里糊涂的关了本人十年;此笔帐我不未找你们算;不要大话唬人,老子倒要看看你们如何留我。”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形向侧掠出。
智善神色倏变,疾喝一声:
“仇施主,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身形一闪,双臂一抖,少林绝学磐若掌疾抖百出,幻出叠叠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劲气,排山倒海般的从侧卷向仇恨天。
仇恨天料不到智善年纪轻轻,修为竟有如此之高,甫闻喝声,己觉霸道绝伦的劲气惊涛骇浪般的压体,心中大惊,急提一气,身形横飘而出。
智性不待仇恨天身形落地,冷笑一声:
“你如就凭这一点想强闯少林,我劝你最好死了心。”
身形一闪,截住了他的退路。
仇恨天见二人一前一后的拦住了自己,心中惊震异常,埋藏在胸中十余年的怨愤与仇恨山洪般的爆发。双目寒芒一闪,长啸一声:“臭和尚,你少林恃强凌弱,横管本人之事,看掌。”
话音甫落,陡提全身功力,身上衣衫猎猎鼓起,一张苍白如雪的脸涮的泛上配红,双臂一抖,掌呈血色,展开九宫碎云步,旋身攻向智性的前胸。
智善乍见仇恨天神色有异,惊呼脱口:
“师弟小心。他使的是血魔邪功。”
身形一闪,双掌一抖,贯劲拍向他肋下。
智性见仇恨天攻向自己,掌泛血光,招式未到,己觉的然的劲风触体,心中大惊,不敢硬接,虚晃一掌,身形侧闪。
仇恨大招式甫出,己觉肋下凌厉无匹的掌风卷至,知是智善和尚攻到,冷哼一声,“找死!”身形一晃,掌势一移,硬迎而上。
蓬!蓬……智善和尚料不到仇恨天身法如此怪异;乍见他硬迎而上,己收招不及,心中大惊,陡提全身功力,硬拼两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身形蹬蹬暴退而出。
汹涌无匹的内气回旋激荡,卷起地上的草木四散飞舞。智性乍见之下不禁神色骤变,料不到仇恨天自八岁时就夫在少林,武功竟有如此进境,竟能接下师兄全力攻出的两掌。
仇恨天踉踉跄跄的暴退出十来步,始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但觉体内气浮血涌,直迫内腑,连呼吸都几欲为之窒息。
双臂麻木之极,虚脱似的下垂。一张苍白的脸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血气。深吸了一口气,强抑体内浮涌的血气。
智善稳住身形,顿觉双臂有如被火烧油煎一般:痛苦不堪,神色骤变,暗忖一声:“好霸道的血魔掌。”
急提一气,运功逼住漫延的灼热,双目精光一闪,利刀般的逼视着仇恨天道:“姓仇的,原来你十年以来一直在暗中练血魔邪功,自种魔根,看来你今生是休想离开少林了。”
仇恨天深吸一气冷笑道:
“臭秃驴,本人练什么功你管得了吗?少林虽是佛门净地,但少林武功难道就不能杀人?真是岂有此理,披着佛衣行事。”
仇恨天此言一出,智善惊然动容,不知如何回答。智性神色一变,冷哼一声,“强词夺理。”双臂一抖,十指箕张,身形一闪,陡施出擒龙手,电花石火般的扣向他的琵琶骨。
仇恨天甫觉凌厉无匹的指风触体,心中大“凉,双目杀机陡盛,冷哼一声,陡使出九宫碎云步,身形斜飘而出,右臂一振,五指箕张,倏的泛红,反扣向智性的左腕。
“血魔爪,师弟不可硬接。”智善乍见仇恨大再度出手,惊然动容,急呼了声,顾不得伤势,身形一闪,运足八层内力,双掌一错,反拍向他的右臂。
仇恨天招式甫出,己觉霸道绝伦的掌风触体,心中大怒,厉喝一声:“不要脸!堂堂少林弟子竟是以多凌寡之徒。”
身形倏变,反转九宫,快如捉摸不定的幽灵,自二人之间一闪一晃而出,变爪为掌,反拍向智善的背心。
智善与智性皆是无欲禅师的关门弟子,一身修为,早巳列入一流高手之境,乍见人影一晃,己失去了仇恨天的身影,心中暗骇,疾提一气,身形倒翻而出。
仇恨天本就无心伤智善,见他弹出,冷哼一声,招式倏变,身形一飘,双掌疾错,一式“魔舞长天”陡施而出,幻化出一叠叠掌影,含强硕无匹内劲,丝丝破风,漫天罩向智性的全身要害。
一直冷眼旁观的哑巴和尚乍见仇恨天施出“魔舞长天”悚然动容,心中暴惊,“伊吖”的惊呼一声,掠身欲阻。
蓬!鞍毖瓢秃蜕猩硇畏狡穑胛乓簧羝鹣欤切砸研夭恐辛艘徽疲褚蹲畔恃狗啥觯闹写蠛В杩找环恋绨愕纳焓纸幼3鸷尢煲徽械檬郑涞厣希钗黄湫σ簧骸霸次抻下康那状茏右膊还被胺匠鋈眨硇我坏觥?
智善料不到仇恨天出手如此之快,甫闻惊呼一声,已见师弟喷血飞出,不禁浑身暴颤,惶然动容,几乎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
猛醒,怒喝一声:
“魔头,你伤人还想走!”
陡提全身功力,身形利箭般的射出,双臂一振,磐若绝学一式“佛渡无缘”陡施而出,排山倒海般的卷向他后背。
仇恨天见智善纠缠不休,心中大怒,冷喝一声:“智善秃驴,你给我识相点。”
话一出,身形倏的加快,电花石火般的直朝院外掠去。
智善见状大急,怒喝一声,“哪里走!”凌空一翻,身形疾追而出。
仇恨天被夫在室中整整十年,足不出门,对少林地势毫不熟悉,掠出大院,赫然内陆四周古木森森,地势险要,只有一条曲折的山径穿梭在林间,并没有庙宇房舍,不禁心中暗异。“少林寺怎么没有房舍。”
蓦闻身后衣袂破风声猎猎暴响,知是智善随后追来,冷哼一声,身形不停,觅路疾掠而出。
掠出十来丈,忽然瞥见前面二里外闪烁着点点灯火,方才明白,自己原来是被关在少林寺的后山之上,并非关在寺内。
也不管智善在背后如何厉喝与追赶,借着树林掩护,直朝山下而去。不知不觉问己行到峰脚,四周皆是雪白一片,枯草无踪,树木披雪,并不见路径。
在峰上时所见的灯火此时己被参大树木挡住,难辨方向。漫无边际的夜色默默的笼罩着大地,给人一种阴森与清寒之感。
仇恨天身形一滞,游目一瞥,看清四周的地势,深吸一气,直朝林间宽阔:处向前疾行,暗自运气戒备,以防偷袭。
“阿弥陀佛,仇施主魔孽未尽,就想走吧。”方走出百来丈,蓦闻一个低沉的佛号声自左侧传来。仇恨天一惊,神色倏变,霍然转身,赫然见一个年约六旬,身着灰色直掇,一身材矮小发胖,脸上挂着弥陀佛般笑容的僧人横在丈外一棵树下,双目开盍间闪烁着凌凌精光。
“少林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仇恨天深吸一气,强作镇定,冷冷的注视着发胖老僧道:“老和尚,怎么称呼,你怎么知道本人,”“阿弥陀佛,老衲愚智。”发肥老僧单掌合什,清喧佛号道:“仇施主在敝寺居住近十年,江湖同道有谁不知。”
“居住?”仇恨大想起自己被囚禁十年之外,胸中积怨如涛进发,双目寒芒一闪,不屑的冷笑道:“老秃驴,你话倒说得好听,你少林软禁了本人十年,还有脸说此话?”
愚智禅师神色一变,双掌合什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仇施主,你心中应该明白,昔年敝掌门带你上山。全是为你好,否则以你儿时之性,纵是不死在飞天老怪之手,绝难逃白道人士之手。”
提起往事,仇恨天神色一连数变,浑身暗颤,心中有如蚁噬蛇咬,钢牙一挫道:“老秃驴,昔年之事,仇某自会弄个水落石出,如本人得出真相,无欲老驴是欺骗本人,当心我血洗少林。”
语音冰冷,含仇隐恨,杀气森然。令闻者心悸。
愚智禅师神色倏的变得凝重,暗忖:
“此子在少室峰囚禁了十年,恶性虽然少了不少,杀气却反而如此之重,如让他离去,江湖从此将是血雨腥风。”
意念至此,正色道:
“仇施主,敝掌门乃有道高僧,又岂会骗施主,施主还是请回住处吧。”
仇恨天身形一震,冷笑道:
“老和尚你少说废话,仇某如是要回住处,就不会离开。你如要拦我去路,休怪……”“智长老,擒下他,他打伤了智性师弟。”仇恨天话未说完,身后己传来智善愤怒的话语。不禁神色一变,暗忖:“不好,愚智老驴是少林长老,一身修为定高不可测,我得设法脱身。”
意念至此,深吸一气,身形疾弹而起,直朝侧面掠去。
愚智禅师乍闻仇恨天打伤了智筒,不禁神色倏变,悚然动容,旋见他一声不响的掠起,沉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仇施主,请留步!”身形陡旋而起,凌空一翻,已截住了其去路。
仇恨天甫闻呼的一声衣袂破风脆响,旋见愚智禅师拦住了去路,大吃一惊,暗抽了一日凉气,思忖:“仅从轻功看,这老秃驴不知比智善智性强多少,得尽快甩脱他。”
意念至此,厉喝一声,“老和尚接招!”身形一弹,砰的端出一腿。
愚智掸师得知仇恨天打伤智性,知他一身修为已不可小觑,忙运八成功力,双掌一翻,少林绝学达摩渡云掌一式“云飞天际”疾抖而出,隐强硕无匹的内劲,疾攻向他飞出一的腿。
仇恨天此招乃是虚招,甫觉劲风触体,腿势倏变,横扫而出,“蓬蓬”两声暴响,扫起一蓬残雪飞扑向愚智禅师,身形一旋,施出九宫碎云步反旋而出,斜掠而出。
愚智禅师料不到仇恨天会使诈,招式甫出,蓦闻蓬的一声巨响,一卷残雪,含强硕无匹的内劲,丝丝破风,疾迎而扑至。
心中大惊,急提一气,身形一旋而起,已见仇恨天掠到了两丈外,神色一变,厉声喝道:“仇施主,你恶性难改,又岂可离开少林,”双臂一抖,凌空翻出。
仇恨天虽被囚禁十年,三恶所教的一些鬼域技俩,仍如恶魔般的深植心中,似蛆附神,驱之不散,挥之不去。有如一层死寂的阴霆笼罩着痛苦的灵魂,才会使他急于离开少林,独自一人在痛苦中漫长的思索煎熬了十年。
这其间的苦与痛,仇与恨,愤与怨,又岂是常人所能承受与想象,此时决意离开少林,又岂是人所能阻拦。
身形方掠起五丈,己闻背后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暴响,知是愚智禅师随后追到,心中暗惊共武功之高,轻功之妙。思绪疾转,身形一旋,运掌成刀,嚓嚓两声削断两根手臂粗的树极,向后疾飞而出。双足却在树枝一弱,借势掠出。
愚智禅师忽见仇恨天身形一滞,心中为之一愕,旋闻两声脆响,己截断枝带雪疾飞而来,神色不禁为之一变,暗骂一声:“好奸滑的小子,难道凭区区两根树枝就能阻我。”
意念一转,不待树枝飞近,猛提一日气,双掌贯劲直拍而出。
蓬!蓬!愚智禅师强硕无匹的内力拍在雪枝上,暴发出惊大裂地般的闷雷嘶鸣,残雪乱飞,树枝反射向仇恨天。
仇恨天蓦闻身后两声巨响,己知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暗惊,身形一滞,急换一口气,侧掠而出,欲从西侧掠去。
“躺下!”仇恨天掠出丈外,飘落地上,欲换一日气遁身,蓦闻一个怒喝声响起,心中大惊,己觉凌厉无匹的指风触体,一个年约六旬,身着灰色直掇,番形宽厚,一脸横肉,颌下留着几根稀疏的花自胡须的老和尚己骄指从左截至。
指罡凌厉,锐不可挡,足可以穿石洞壁,在这间不容缓之际,仇恨天长啸一声,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形化着幽灵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避过了致命一击。
偷袭之人乃是少林三大长老之一的愚忠禅师,但见人影一晃,招式已落空,不禁惊然动容,惊呼脱口:“臭小子。你从何处学到九宫碎云步?”
身形一转,变指成爪,擒龙手疾施而出,双臂一抖,十指箕张,以电花石火般的速度抓向仇恨天的右臂与小腿。
仇恨天换过一口气,冷笑一声:
“臭和尚你倒有几分眼力。”
不待他招式攻到,身形一闪,反旋而出,横移到丈外。
愚忠禅师两招落空,心中惊震交集,厉喝一声:“臭小子,别以为你仗着步法诡异;老衲就擒不下你。”
话方出口,陡提全身功力,变爪成掌,双掌一抖,少林绝学“伏魔掌”一式“佛渡有缘”疾施而出,幻化出叠叠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携虎虎罡啸,排山倒海般的卷向仇恨天的前胸。
仇恨天见愚忠禅师三招之间施出三种少林绝学,己不禁惊骇不己。知道身处险境,不敢硬拼,不待他掌风临体,深吸一气,冷哼一声:“老秃驴,凭你又能奈仇某何?”
展开九宫碎云步,身形东一荡,西一飘,一连几闪,己绕到其左侧五丈之处。
愚忠禅师招式未到、人影一晃。己失去了仇恨天的身影,心中大惊,怒喝一声,“小魔头哪里走。”倏的收招,身形疾闪。
仇恨天冷笑一声:
“臭和尚,你见识仇某身法的厉害了吧。”
身形一弹而起,凌空几翻,直朝山下掠去。
“姓仇的,你走得了。”仇恨天方掠出两丈,蓦闻一声厉喝响起,己觉一股凌厉无匹的劲风从左侧卷至,心中大惊,强提一气,向前急射而出。
“站住!”仇恨天身在空中,突闻前面一个冷哼响起,漫天掌影已排山倒海般卷至,心中暗骇,急刹身形,侧闪而出,身形被掌风扫中,情不自禁的蹬蹬后退了数步。
深吸一气,稳住摇晃的身形,游目一视,己见智善与愚智禅师左右堵住了去路,不禁摇头苦笑道:“臭和尚,“仇某今日不想与你们为难,料不到你们却如此不识相,死缠不林。”’智善神色一变道:“姓仇的,你在少林白吃白往了十年,我们当菩萨一样的供着你,使你免遭飞天盟毒手,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竟然出手打伤了我师弟,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仇恨天甫闻四字,身形一震,动容道:“智善,你师父乘本人年幼,把我捉上少林,让我过着生不如死的囚徒般的生活,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恩!智性与你欲强阻本人离开,难道本人束手就擒,甘为鱼肉而不还手?”
“臭小子,执迷不悟,恶性难改,先擒下他!”仇恨天话音甫落,随着一个怒喝声响起,愚忠禅师己掠身而至。
仇恨天见愚忠禅师赶到,不禁暗惊,焦急异常。心中十分明白,凭自己十年来的修为,绝非少林三大高手之敌,就是愚智禅师一人,自己都没有取胜的把握,当前之急,是尽快摆脱三人的纠缠,一旦惊动寺内的众少林弟子,只怕想走都走不了了。
思绪疾转,咬牙冷笑道:
“老秃驴,你们要命有一条,要留下我是做梦。”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形倒弹而出。
“你顽固不化,休怪我们心狠。”智善见仇恨天弹起,神色一变,厉喝一声,身形一闪,十指箕张,运足十层功力,疾抓向他双足,快逾电花石火,疾如奔雷闪电。
与此同时,愚智禅师裒喧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仇施主不要重履覆辙,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否则一意孤行,回头已晚。”
话方出口,身形一闪,单掌合什,截住了仇恨天的去路。
仇恨天身形方起,己觉指风触体生痛,旋见人影一闪。愚智掸师已截住了去路,心中大骇,急提一气,怒喝一声,“挡我在者!”双掌一抖,血魔掌一式“魔啸冤狱”暴旋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以雷霆万钓之势愚智禅师。
“篷!庇拗庆α喜坏匠鸷尢旎岜┦├笔郑蹙⒎绱ヌ澹闹写缶フ萍灿希执僦拢崞蛔悖擞财戳艘徽疲⒊雒评装愕乃幻粢簧鄣呐绯鲆豢谙恃狗啥觯允鞘苌瞬磺帷?
仇恨天但觉双臂发麻,真气一滞,身形横弹而起。
愚忠禅师料不到以愚智禅师的修为,竟在一招之下伤在仇恨天手里,乍见之下不禁心中暴震,惊然动容,疾喝一声:“师兄、你伤得怎样?”掠身扶住他。
智善招式未至,蓦闻一声惨呼响起,不禁神色倏变,收身疾退。旋见愚智禅师受伤,胸中怒恨交集,悚然动容,厉喝一声:“姓仇的,你好狠的手段。”猛猛提全身功力,双掌一翻,狂风暴雨般的罩向仇恨天的头部。
仇恨天料不到自己一招竟然击伤武功奇高的愚智禅师,翻落丈外,不禁为之一愕、旋见漫天掌影卷至,心中大惊,急喝一声:“智善,你不要逼我出手伤你。”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形侧闪八尺。
“小魔头,你执迷不悟,让老衲废了你。”仇恨天身形方定,蓦闻愚忠禅师怒喝一声,运掌成刀横削而至;仇恨天料不到愚忠禅师乃堂堂少林长老,竟会不顾身份,与智善联手夹击,甫闻喝声,己觉霸道绝伦的劲气涌至,闪避不及,心中大惊,长啸一声:“老秃驴、别以为本人惧你。”陡提全身功力,双掌疾迎而上。
蓬!鞍绷焦闪枥魑奁サ木⑵啻ィ⒊雒评装愕乃幻思河财戳艘徽校鸷尢炀惨簧徽鸬煤岱啥觥S拗异Ω孽牡暮笸宋逭伞?
强硕无匹的劲气卷起地上的残雪翻回旋,四散弥漫。
仇恨天飘落在地,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苍白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血气,嘴角浸出殷殷鲜血。
但觉体内气翻血涌,五腑六脏有如错位一般,痛苦不堪,边呼吸都儿欲为之窒息。强提一气,护往受伤的内腑,咬牙稳住摇晃不己的身形。
愚忠掸师退到愚智禅师的身旁,身形摇晃不己,惊恐惶然的注视着仇恨天,深吸一气道:“师兄,料不到我们在此保护多年的小子仍是魔性不改,执迷不悟。”
智善料不到仇恨天与愚忠禅师硬拼了一招居然坚强不倒,不禁浑身暗颤,惊然动容,真不知他十年以来,一直囚在室内,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力是如何练出来的。一时不禁为之怔住了。
愚智禅师点了点头,深吸了气,强抑创痛,凝视着智善道:“师弟,快制住他,他受伤不轻,没有还手之力。”
智善猛醒,点了点头,双目寒芒一闪,利刀般的逼视仇恨天咬牙道:“姓仇的,你执迷不悟,顽固不化,自讨苦吃,休怪我们不顾仁慈道义,趁你之危。”
话音甫落,陡提全身功力,身上衣衫猎猎鼓起,就欲出手。
仇恨大内创极重,神色一变,长啸一声。
“智善,你少摆你少林假慈假悲的臭面孔,仇某领教多已了。”
话音甫落,“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倒弹而出。
智善料不到仇恨大伤得如此之重,竞还有力逃走,乍见他掠起,神色骤变,急喝一声,“姓仇的,你是自寻死路。”身形怒鹰暴隼般的陡掠而起,双掌一错,贯足八层内力,狂风暴雨般拍向他的后背。
仇恨天此时已是伤气交集,知道决非智善之敌,甫闻喝声,不待他掌风临体,强提残余真气,钢牙紧错,凌空一旋,反掠而起,去势甚急,快如离弦弯,疾如疾风过岭,一连几闪,己到了十丈之外。
智善做梦也料不到仇恨天竟然坚强至斯,招式甫出,人影一晃,他己反迎而上,不禁为之一怔。身形侧闪。回过神来,己见他到了十丈之外,心中大惊,疾喝一声:“姓仇的,你还逃得了。”掠身疾追。
仇恨天听若未闻,知道自己受伤奇重,无力再战,唯有尽快逃离少林,否则再次被捉住,只怕再无逃出少林的希望。拼着一死,强催残余真气。也不辨方向,咬牙疾驰。但见足下一片雪白,四周皆是琼装玉树,看不到灯火,更看不到房舍,就有如奔驰在死亡线的边缘。
智善提足真气疾追,眼见渐渐接近,突见他身形一闪,没人林中,难见其影,不禁心中大急,疾掠到地上。
暗自凝视戒备,游目搜索,林中并不见踪影,放缓身形前行。
智善方走出十来丈,蓦闻一个冷哼声响:“智善,仇某不喜伤人,你为何逼我。”
心中大惊,尚未回过神来,仇恨天己从右侧树后一弹闪将出来,骄指闪电般的点了他的大椎、沉阙、命门、玉关四大要穴,全身功力顿散,半点动弹不得,惊恐惶然的注视着他道:“你……你还有力偷袭。”
仇恨天拼尽最后一口气偷袭得手,人已是难己支持,身形摇摇欲坠,嘴角泅泊的流着鲜血,伸手扶在旁边一棵树杆上缓过一口气道:“仇某的事,仇某自己会管,勿须你们少林插手。今日我是走定了,看在你为我送饭十年的份上,我不杀你,如我查出你师父是骗我,到时我会找他算帐。”
话方出口,内气涌动,连咳数声。“哇”的吐出了一蓬鲜血,人己喘息不己。
显然他重创之下运气逃走,牵动内创,已是伤上加伤。
智善神色一连数变道:
“你今夜打伤我少林三大高手,你纵是逃得出少林,天涯海角,我们都不会放过你。”
仇恨大深吸一气,强抑内创冷笑道:
“仇某只要今夜不死,你们要报仇,随时可找我。”
话音甫落,嘴角泛起一抹痛苦而凄凉的笑意,手捂看胸部,拖着沉重的步子,艰难的朝前走去。殷殷鲜血,却有如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自他嘴角滑落,叭哒叭哒的滴在地上。
——血滴在雪上,凝成冰,在茫茫的月色下,显得分外的耀眼眩目。
智善默默的注视着仇恨天清瘦摇晃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远去,雪地上留下一连串殷红的血迹,双目中闪烁着复杂的眼神,心中不禁黯然一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一个自生下来就失去双亲,与“恶中三恶”从小长大,遭受心灵与人性残害的人,在一间幽静的小室内囚居了十年之久,竟能表现出如此冷静与沉着,坚强与刚毅,岂不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预料不到之事。
他此次拼死离开少林,又将预示着什么惊天动地之巨变?
仇恨天艰难移动的背影逐渐变小伴随着一条殷红的血线慢慢消失在茫茫夜之中。智善方从深深的思索中回过神来,始想起穴道受制,浑身动弹不得,心中不禁暗自焦急。
正欲运气冲穴,忽闻一阵衣袂破风声猎猎响起,一条灰色人影疾掠而至,赫然是三大长老之——愚忠禅师,暗松了一口气道:“二师兄,快解开我的穴道,我着了他的道儿。”
愚忠禅师乍见智善一动不动的站在雪林中。不禁暗惊,变色道:“师弟,那小子还有能力出手?给他逃走了?”
智善苦笑道:
“想不到他竟坚强如斯,拼死逃走。”
愚忠禅师动容道:
“不好,如给他离开少林。必掀起江湖血雨腥风,不知有多少江湖同道死于非命,我们得请师父定夺。”
顿了顿道:
“师弟,你被他点了什么穴道?”
智善苦叹道:
“大椎、命门、玉关、沉阙四大要穴。”
愚忠禅师不禁浑身一震道:
“好狠的手段,出手全是死穴。”
话音出口,右手一扬,拇食二指疾弹出,弹出四缕强硕无匹的指风,疾射向智善大椎、玉关等四大要穴。
智善浑身一震,穴道己解,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多谢二师兄,大师兄的伤势不碍事吧。”
愚忠掸师面色凝重道:
“虽无性命之忧,却非短时间能治愈。料不到十年间,仇小子己将‘饮血食髓’的血魔神功练到七层火候,倒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之事。”
智善神色一变道:
“练血魔邪功,必须不断的饮人血,化血成气,导气归元,方有所得,仇恨天被囚在石室之内,十年未离开一步,又岂可能练成这怪异的邪门功夭。”
“疑问就在此处。”愚忠禅师沉吟道:
“如他把血魔神功练到十成,加上其怪异绝伦,玄妙无匹的九宫碎云步法,其威力之大,怕犹在当年‘饮血食髓’之上,放上当今武林,鲜有人制得了他。”
智善动容道:
“有此等事,不知九宫碎云步是何人所创,玄妙绝伦,令人无可捉摸其变化,我闻所未闻。”
“九宫碎云步是百年前一代武林奇女无情娘所创,自她逝世后,江湖中己绝传。”愚忠禅师沉吟道:“不知他从未离开石室,从何学来。我们得速禀师父,请他老人家定夺。”
顿了顿道:
“如是他恶性不改,依旧为恶,江湖武林中定难得安宁。”
智善点了点头,与愚忠禅师掠身而起,直朝寺内而去。
※※※※※※※※※※
夜己央,天渐光,血仍流!
仇恨天拖着伤重力乏的身子,吃力百艰难的一步步向前而行。亦不知自己走出了多远,更不知自己是否己离开了少林?
双眼己发花,身子近于虚脱,仅靠着一股坚忍不拔的意志与至死不悔的决心,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行。
夜己尽,东边泛上了鱼肚白,大地上罩着一层薄薄的白雾,雾罩着雪,显得阴诡旖旎,变幻无穷,就有如一座死寂的地狱。
仇恨天那张本就苍自如雪的脸,在茫茫的晨雾中显得更加的惨白,隐隐泛看淡淡的死灰,牙关紧咬,每迈动一步,嘴角都痛苦的抽动数下,殷殷鲜血。如丝如缕,潸潸自他紧咬的牙缝浸出,无声无息滑落,滴在寒冷的雪上。
雪凝固了,在臆膝晨雾中泛着森森的寒冷与痛苦。
仇恨天却毫无所觉,似乎变得有些冷酷和麻木,忘记了自己的剑痛与雪的情寒,甚至连双腿都不听使唤,双眼己变得模糊,他还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前面是断涯,涯边古木苍遒,披银裹素。使人望而心寒。
然而此时此际,在涯边的一棵树下静立着一位白发苍苍,身形拘倭的老者。一双树皮般枯燥的手,瑟索的抱成一团,脸上刻满了岁月的苍桑与世道的冷酷。
一双眯成一条缝的双眼,闪烁着灰蒙蒙的光,裹着一席灰色破烂的棉袄,似难御彻骨人肺的寒冷,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不时的咳嗽声,嘴角泛着痛苦的表情。
灰蒙的双眼,注视着灰蒙蒙的天空,偶尔发出一两声啼嘘的长叹:“十年了,漫长的十年,他是否己离开了少林?”
语音凄凉,满含哀伤与无奈,痛苦与凄楚。
山峰的后侧就是名满天下,威震武林的少林寺。老者目视着右侧的天空,脸上肌肉不时的抽搐,似显得十分的痛苦与激动,眼角泛着冰凉的泪花,籁籁的滑落,可他并没有发觉自己情绪的波动,人是沉醉在痛苦不堪的往事中。
往事如烟不堪提,血海深仇埋于胸中。人不死,恨难雪,仇难报,何颜阴间见故人?
此老者不是别人,赫然是昔年威震天下,雄视武林的“报应不爽”仇遗世的唯一忠仆与朋友——仇臣!
仇臣昔日中了飞天总使“摧山毁岳”一掌,并未致命。
苏醒过来时己躺在善良的牛大娘家,得知“报应不爽”遭围攻惨死,“云里飞仙”抱着刚出世的儿子纵马而逃,悲痛欲绝,欲以死相报,却心有不甘,希望苍天有眼,能使冤仇得报。
仇臣在牛家养伤半年,不待伤势痊愈,天涯海角的寻找“云里飞仙”母子,却毫无半点讯息,无意中从一个丐帮弟子的谈话中得知“云里飞仙”渗死于飞天老人之手,其子己落人了“恶中三恶”的魔掌之中,生死未卜。
仇臣在茫然失望中得知此恶讯,心中亦悲亦苦,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安慰,只要仇遗世有子留下,血海深仇就有昭雪的一天。
于是仇臣四处寻找“恶中三恶”的下落。然天涯海角、大漠、海疆、深山幽谷……都寻尽,却未有得到丝毫蛛丝马迹。
“恶中三恶”就仿佛突然从整个武林中消失了一般,生死两茫茫,没有任何一个武林人士见到过他们的行踪。
没想到十年前一个深秋之夜,“恶中三恶”带着八岁的仇恨天在扬州秦湘楼现身,立被江湖中人识破身份,闹得武林轰动,天下皆知。
当时仇臣远在关东,得讯直返中原。虽然他并不知道仇恨天的名字,但从江湖人士的传说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竟然指名要包名动武林的“风月三绝”,心中就隐隐感觉到极有可能是自己惨死主人的遗子。
可是仇臣风尘仆仆的赴回中原,又得知了两个出入意料的信息,“恶中三恶”在一夜之间惨死扬州,所带的小孩却被少林方丈无欲禅师带回了少林。
仇臣得之此讯,连夜奔赴少林,欲救天儿,却被拒绝寺门之外,心中不禁怒恨交加,悲苦难言,却又无可奈何。
少林高手如云,藏龙卧虎,他深知凭一己之力,绝难救人。
仇遗世一生行侠江湖,强传“报应令”,杀了不少为非作歹之徒。仇满天下,朋友寥无。仇臣又要躲避飞天盟的追杀,孤立无援之际,无可奈何的在嵩山北麓悬崖之下结庐隐居。
每天清晨都到崖边的古树下翘首遥望,希望有一天奇迹会发生。
谁知这一望竟是十年!奇迹亦没有发生,他的人却己衰老。
一阵刺骨的寒风拂过。仇臣浑身一阵颤栗,痛苦的咳嗽起来,“咳咳。咳……”他双手捂看胸膛,咳得连泪都滚出了眼眶。
蓦然,一个清瘦而痛苦的人影映人他的泪帘之中。
仇臣不禁双目一亮,深吸一日气,强忍住咳嗽,凝目细看。
但见一个脸色苍白如纸,身着青色粗布长衫,头发蓬乱披肩,嘴角渗着殷殷鲜血的青年,双手压着腹部,艰难而痛苦的一步一步的走来。显是受了奇重的内伤,不禁浑身一颤,惊“咦…道:“咦,如此清晨,这小子怎会带伤走来此处,似从少室峰而来。”
话音甫落,灵智蓦的一颤道:“莫非是………”话未出口,身形疾掠过去。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少林强闯而走的仇恨天。蓦的人影一花,心中大暗,暗骂一声:“难道少林和尚非置我于死地。”
意念至此,“畦”的张口喷出一蓬鲜血,人已难支,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
仇臣不禁心中大惊,忙伸手扶住仇恨天道:“喂,年青人,你叫什么名字,怎受如此重伤?”
仇恨天隐觉得被人扶住,艰难的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少……少……少……林……”己昏厥过去。
仇臣蓦闻“少林”二字,不禁惊然动容,惊呼一声:“难道真是主人的后代从少林逃了出来。”
见他昏厥不醒,知其受伤极重,慌忙横抱着他,转身朝崖下掠去。
夜暮雪寒,风凄星冷,暮霭沉沉,孤灯如豆!
嵩山南麓悬崖下一低矮的雪舍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透过封天锁地的暮霜,消失于皑皑雪色之中,就有如一丝脆弱的希望,随风飘荡于凄烈的寒风中,随时都有可能破灭与断裂。
仇臣孤伶的静立在孤灯前,满目苍桑,面带凄枪,老目噙泪。
泪盈眶,恨满胸,仇成城。哀然的注视着榻上昏厥不醒的恨天,心如刀绞,肺似针扎,灵魂在寒冷的夜风中无助的嘶泣:“天无道,地不公,正义邪恶皆面孔,世间岂有天理在!”
世间公道天无道,恨天恨地妄恨命。仇臣虽从未见过恨天,但从他的穿着与来时的方向,早已猜出他必是十八年前名震天下,威凌四海,有一魔侠”之称的“报应不爽”仇遗世与“云里飞仙”的唯一遗骨,看着他昏厥不醒样儿,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世间善恶终有报,报应一出大地笑。
昔年“报应不爽”为维护一股武林江湖正义,一刀纵横江湖;偷者斩手,淫者阉之,贪者劫其财,恶者索其命,狂者惩其骄……遍传报应令,不分黑道与白道,一视同仁,为恶皆有报。
江湖人士敬之如神,畏之如魔,是何等的英雄与气派!
料不到他报应一生,自己亦难逃别人的报应,家破人亡,子落魔手,复囚少林,冤未伸,仇谁报?
别人冤屈有他伸,他的仇恨谁人雪?
仇臣思绪急驰,心悲气苦,老泪不知不觉的涌出了眼帘,情不自禁怆然叹道:“难道这就是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哎哟……”仇臣话音甫落,忽然听到一声微弱而痛苦的呻吟,不禁心中大喜,泪眼视去,赫然见昏厥不醒的恨天己醒过来,顿如茫茫黑夜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灯光。小孩般的跪在榻前,捧着他苍白的手道:“少爷,你终于醒啦,可把老仆担心死了。”
仇恨天不知自己昏厥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睁开双眼,见自己躺在一间清冷的小屋里,榻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老泪纵横,面容苍桑的陌生老者,不禁为之一怔,惊疑的注视着他。
更是满头雾水,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自己与老者素昧平生,为何自称是自己的老仆,愕然道:“老爷爷,是你救了我?我们素未晤面,你又为何自甘卑贱。称是在下的……”“少爷,你不知道,快别胡乱称呼,免得外人笑话。”仇臣一惊,不待恨天话说完,忙解释道:“我是你父亲仇遗世生前唯一的仆人,如你不嫌弃,叫我大伯好啦。”
“父亲……大伯……”仇恨天深吸一气,哺哺自语道:“难道我真是‘报应不爽’与‘云里飞仙’的儿子?可我怎么连二人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仇臣大急道:“少爷:你刚出生的晚上就遭到飞天盟与‘恶中三恶’的偷袭,天明时主人战死,主母带着你逃走,我也重伤昏厥,那时你尚在褪褓之中,又岂会知道这一切。”
仇恨天哀然一叹道:
“大伯,你别说了,此事我自会弄个水落石出。”
仇臣一震,知道恨大心中仍存疑团,并非一时之间所能消除,点头苦叹道:“是,少爷受伤惨重,在少林定吃了不少苦。”
一提起“少林”二字,仇恨天心中就有一种复杂的痛苦,咬牙道:“少林驴子蛮不讲理,我打伤了四人侥幸逃脱,不知老伯在何处救了我?”
仇臣动容道:
“少爷,你打伤了少林什么人,只怕后患不校”“智善、智性,以及愚智与愚忠两个老秃驴!”恨天不屑冷笑道:“大不了一死,反正我活着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一死了之。”
仇臣心中一惊,变色道:
“少爷,你不要自卑,你纵是不相信老仆,只要你练好武功,总有明白的一天。”
顿了顿面色凝重道:
“只是你打伤了少林四大重要人物,只怕他们不会甘休。”
仇恨天一震道:
“那四人难道在少林寺地位极尊?年龄相去一大截,却全都是称兄道弟,搞得人莫明其妙。”
恨天默默的注视着仇臣拘倭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里,心中不禁矛盾之极,思潮疾涌,暗暗自问:“难道我真是‘报应不爽’的儿子?但‘恶中三恶’为何不杀了我,反而收养我呢?”
“何况老爹在扬州不惜以死拦住雪装少女,要我逃命!”
“可是可儿姐、无欲和尚,这衰老的老伯又岂会骗我,他们三人的话就似从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一般,又作何解释?”
“何况他们与我素未悟面,并没有骗我的必要。”
恨天思绪如潮,乱如一堆麻,不知到底信谁的好,心中苦不堪言。
但有一点却敢肯定,一个人绝对没有两对亲生父母,倒是不容置疑的。
恨天正独自思忖之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仇臣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人参汤走了进来道:“少爷,你受伤极重,昔年我在东北寻找你时从一个参客的手中买了一果棵千年人参,炖汤给你喝。”
“千年人参?”恨天乍闻之下不禁暗惊,心中十分明白,这不仅是绝世补品,而且亦能增加人的功力,治伤珐毒。昔年“饮血食髓”经络串气时就曾提过去关外寻找千年参一事。
不禁动容道:“老伯,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又何必浪费。”
----------------------------------------------------第七 章飞天复出仇臣摇头笑道:“少爷真见外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你,希望仇家冤仇有朝一日得雪,又岂会吝啬区区一棵人参,少爷快趁热喝下。”
话音甫落,把人参汤交给恨天。
恨天灵智一震,艰难的坐起,但见碗中的参汤一片琉琅之色,知他所言非虚,饮了一口,人喉生津,香甜酥神,增气悦脾。遂一声不响的饮完,人己精神了几分,凝视着仇臣道:“老伯,你真是我父亲生前的朋友?”
仇臣一震,点头苦叹道:
“如不是因你父亲生前待我如手足之情,我又岂会天涯海角的寻你八年,遂后又在这里苦守了你十年之久,幸好苍天有眼,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见到了你。”
仇臣此言一出,恨天不禁心情激荡,热泪盈眶,抓住他的双手道:“老伯,侄儿无知,得罪之处,尚请见谅。”
仇臣更是激动得搂着恨天的头,泪盈眶内,难过中有些欣慰的啜泣道:“小侄,你终于认了我,主人泉下有知,也该感到安慰了。”
恨天感到仇臣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搂着他良久,始默默的替他拭干泪渍道:“老伯,这其间有些什么恩怨,尚望你对我说遍,我毫无所知,心中总有无数解不开的结。”
仇臣点了点头,深吸一气,强忍胸中的悲痛,将十八年前那场惨变的因果说了一遍,沧然一叹道:“事情的一切因由皆因你母亲而起,虽然你父亲带着她悄然退隐,仍是未逃脱飞天盟的毒手。”
恨天的思绪随着仇臣悲哀的讲叙,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那“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雨天,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一场惊天动地、悲壮惨烈的血战,一时不禁为之愕然。
直到仇臣的话音歇落良久始回过神来,咬牙恨声道:“老伯,难道白道中人竞毫无所知,亦或是隔岸观火。”
仇臣怅然叹道:
“白道中人对你父亲又恨又敬,莫说不知,就是知道了亦未必会相救。”
顿了顿道:
“五十年前一场血战,白道高手丧失殆尽,又是飞天盟鼎盛之期,白道中人又岂敢插手。”
恨天神色一连数变,暗自心寒,缄口不言。
仇臣换了口气改变话题道:
“少爷强闯少室峰,打伤少林三大长老中的二人,少林绝不会善罢甘怵,得时时提防。”顿了顿忧虑道:‘如飞天盟得知你逃离少林,势必也会出动人马追杀你,斩草除根,以后行走江湖可是千万谨慎,不要轻易泄漏身世,否则将有杀身之祸。”
恨天双目寒芒一闪,不屑的冷笑道:
“‘若少林和尚蛮横无理,一再纠缠阻拦我,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看有多少和尚死不完。”
钢牙一挫道:
“至于飞天盟,待我伤愈后我会以牙还牙,要血债血还。”
恨天此言一出,仇臣不禁暗自骇然,心道:“这侄儿倒是与他父亲一样性格,只怕刚愎自用,以杀止恨,会步入其父母的后尘。”
意念至此,方欲开言,突然听到一个清越的佛号起自门外响起:“阿弥陀佛,造孽造孽,仇施主魔邪虽怯,无奈杀孽又起,只有随老衲再回少林住些日子了。”
二人大惊,恨天神色一变,暗忖一声:
“不好,少林和尚追来了。”
身形白榻上一跃而起。旋见柴门咯吱一声响,一位佛光满面,宝相庄严,雪髯及胸,身材威猛,掌挂念珠的老和尚己沉步而人,赫然是少林掌门无欲禅师。
仇臣乍见无欲禅师,不禁惊然动容道:
“大师,原来是你,难道你已囚禁了我家少爷十年,还不够吗,还要带他回少林。”话一出口,护在恨天身前。
无欲禅师神色微微一变,清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仇老施主,你应该心申明白,魔植于心,非短时日所能除,何况仇大侠英雄一世,仅遗此骨肉,如重入江湖,难免会遭飞天盟毒手,你该谅解我的苦衷。”
恨天乍见无欲掸师现身,暗自叫苦不迭,心中十分明白,他乃是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之一,其修为之高,深不可测,自己万非之敌。·钢牙一挫,双目寒芒陡盛,利刀般的逼视着他道:“老和尚,你的好心仇某心领了,如你一再相逼,休怪本人不客气。要我回少林,你是做梦,要命也只有一条。”语音如刀,杀气森然。
无欲掸师身形微微一震,沉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杀气过重,伤神贫血,又有伤在身,何必一意孤行,你回少林,老衲给你施‘佛音灌顶’,醒你灵魂,然后再离少林寻仇也不为迟。”
“佛音灌顶”乃是高深佛学,据说修为奇高的有道高僧与穷凶恶极、满有血腥的杀人魔头盘膝对坐,双掌合什,默运少林狮子吼神功朗念《救世佛经》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拯救恶魔钱残的灵魂,使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过这是鲜有的传闻,少林中一般伏魔的最有效最直接的手段就是“超渡”。人一死,黄土埋枯骨,就是万死不足赦的魔头都将从此解脱,无力再继续为恶。
一般少林高僧,也绝没有“佛音灌顶”那种奇高的佛学修为和惊世骇俗的武功造诣。仇臣心中暗喜,询问似的注视着恨天道:“少爷,大师一片苦心,不知你意下如何,依老仆之见,现在你内创未愈,不如再回少林听大师念四十九天经,待伤愈再离开。”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仇臣居然会说出此话,神色一变,心中暗惊,冷哼一声:“原来你们都在骗我。”
身形急弹而起,呼的一声,一掌震破屋顶,疾射而出。
无欲禅师与仇臣料不到恨天情绪变化如此之大,怎见他掠起不禁为之一怔,蓦闻砰的巨响暗忖一声:“不好,不能让他独自一人走。”
二人身形破壁而出,己见恨大到了五丈外,无欲禅师神色一变,沉喝一声:“小施主不要一意孤行。”身形凌空弹出,一连两闪,己横在他面前。
恨天料不到无欲掸师轻功高妙如斯,甫闻喝声,头顶呼的一响,已见他拦住去路,心中暗骇,冷笑一声:“老和尚,你有本事杀得了我,却没有本事再捉我上少林。”
说话声中,强提全身真气,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形幽灵般的东一晃,西一飘,己到了左侧两丈之外,再度弹出。
仇臣见恨天心意己决,闪到无欲禅师身前抱拳道:“大师,你的心意我代死去的主人谢过,少爷既无意回少林,你就放了他吧。”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道:
“仇施主,你可知他己练成了‘饮血食髓’的血魔邪功,如他杀气不消,心中忧郁不解,行道江湖,势必掀起无数血雨腥风,有无数同道将无辜丧命于他的魔功之下。”
话音甫落,身形斜射而出,右臂一抖,身形未到,食中二指己隔空遥点向恨天背后的玉关、命门两大要穴。
“拈花指!”仇臣乍见无欲禅师出,不禁悚然动容,惊呼脱口:“大师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身形怒鹰暴隼般的一弹而出,双臂一料,电花石火般的拍出两股强硕无匹的内劲。
恨大乍闻“拈花指”三字,心中暗惊,身形一滞,侧飘而出。
蓬!蓬!蓬……恨天身形方滑出,蓦闻一阵闷雷般的嘶鸣,不禁暗惑,急刹身形已见满天残雪纷飞,仇臣摇摇晃晃的退了十来步,无欲禅师也不禁身形摇晃,身上袈裟猎猎飘荡。
不禁暗自骇然,知二人皆是武林高手,如联手对付自己,自己绝对逃脱,思绪一转,身形一弹而起,直朝涯外掠去。
无欲禅师料不到仇臣会猝然出手,指风与他霸道的掌风接触碰撞,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身形不禁一连两晃,心中暗惊,愕然注视着他道:“仇老施主,难道你也不相信贫僧。”仇臣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但觉体内血浮气涌,直逼心房,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心中暗自惊悚:“老驴子好深厚的内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
“大师,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我家少爷既然心意己决,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无欲禅师不禁气得雪眉倒竖沉声道:“仇老施主,你怎么如此不知轻重,仇遗世的悲惨下场,你亲眼目睹,难道要他的儿子重履他的复辙不成。”
话方出口,身形一弹而起,直朝恨天掠去的方向追去。
仇臣见状大惊,疾喝一声:
“大师不可苦苦相强,我家少爷的个性与其父相同,宁死不屈,刚毅不阿。”急提一气,随即追出。
恨天方掠出二十来丈,蓦闻身后衣袂破风声猎猎暴响,心中暗惊,回脾一瞥,无欲禅师已到了五丈之外,暗呼一声:“不好,这老秃驴轻功了得,得设法阻拦他,否则绝难脱身。”
主意一定,游目前视,见丈外处有一条溪,冰柱悬垂,长啸一声,身形一旋而起,猛提全身功力,霍然转身,双掌贯劲疾拍而出,两股强硕无匹的劲力直卷向冰柱。
蓬嚓……霸道绝伦的劲力击在冰柱上,爆发出雷般的嘶鸣,冰柱碎断,含着强硕无匹的内气,呼啸着迎面射向无欲禅师,丝丝破空,凌厉无匹,有如漫天霸道的暗气。恨天却借反震之力凌空弹起,快逾电花石火,疾如流星飞虹。
无欲禅师料不到恨天会来这一手,蓦闻“蓬嚓”一声轰鸣,有如山崩地裂,响彻云霄,心中暗惊,旋见无数碎冰贯劲呼啸射至,神色一变,明白了不少,沉喧一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施主,作恶之心不绝,难道以为凭这区区碎冰就能阻得了老衲吗?”
说话声中,护体真气提至八层,身形不缓,疾追而出,飞射的冰块尚未触其身,己被其护体真气所阻,“噗”的一声反弹而出,去势更急。
恨天料不到无欲禅师功力如此之高,身形方弹出,蓦儿缕凌厉无匹的劲风疾射而至,心中大骇,暗呼“不好”闪身侧掠而出。
噗噗!恨天身形一闪,双腿环跳穴己被碎冰打中,浑身一震,真气顿散,砰的摔在地上,双腿动弹不得,不禁悚然动容,惊恐骇然,倏指疾解被封要穴。
无欲禅师利用震飞的冰片打中限天的环跳穴,身形凌空几翻,己拦在他前面丈远处,单掌合什,沉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现在你该明白了,我们缘份未尽,你还是随老衲回少林吧。”
恨天穴道方解,蓦闻头顶哩的一声响,无欲禅师己截住了去路,不禁浑身颤栗,倒抽了一口凉气,情不自禁的蹬蹬的暴退了几步,钢牙一挫,双眸寒芒陡盛,利刀般的逼视着他,恨声道:“老和尚,你是做梦,要命有一条,要我跟你回少林办不到。”话音甫落,怒喝一声,“看招!”
猛提全身功力,脸上倏的泛上酡红,双臂一抖,身形一错,贯足十成功力,血魔一式“佛魔共舞”暴施而出,幻化出漫天殷红如血的掌影虎虎破风,排山倒海般的卷向元欲禅师全身要害大穴。
无欲禅师乍见恨天施出血魔邪功,不禁神色倏变,银眉紧蹙,沉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十年来你化自己之血练邪功,如今你已是血亏气乏,如不及时弃魔,将噬肚莫及也。”
说话声中,不待恨天掌势卷至,双掌一划一翻,己将他的招式封死。
恨天招式甫出,蓦觉一股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至,封住了自己攻势,心中大骇,暗呼一声:“不好,老秃驴功力通玄,还是设法逃走。”思忖之际,倏的撒招,展开九宫碎云步,身形一晃侧闪。
无欲禅师似早料到恨天的心意,身形一闪,又已横在他身前肃声道:“小施主如此顽固,还不醒悟,难道要老衲出手擒你吗。”
恨天料不到无欲禅师竞能看出九宫碎云步的玄妙,乍见他拦住去路,不禁惊震怒愤交集,浑身颤栗不己,蹬的后退一步,钢牙一挫,胸中杀机涌动,双目杀气森然,利刃般的逼视着他一字一句道:“老和尚,本少爷早已说过,办不到。要我性命你就出手!”话一出日,陡提全身功力,就欲再次出手拼命。”
“少爷不可!”随后赶来的仇臣大惊,急喝一声,凌空一闪,横在恨天与无欲禅师中间道:“少爷,快走,我拦住大师一会。”
无欲掸师乍见仇臣横身相阻,不禁面色凝重道:“老施主,你我曾有数面之缘,从前你似乎不是今日之蛮横,又何苦跟贫僧为难。”
仇臣动容道:
“大师,你不知道少爷的个性,就象以前你不明白主人一样,你如一再相逼,他定会与你一拼至死,绝不会跟你再回少林。”
无欲禅师神色一连数变,恨天不屑的冷笑道。
“老伯,你不是老秃驴的对手,让我与他一拼至死,看他能不能擒我上少林。”
仇臣急喝道:
“少爷快走,不可莽撞,你家血海深仇全靠你,快走!”
恨天灵智一震,情绪激荡,钢牙一错道:“老伯保重。”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弹而起。
无欲掸师神色一变,双目精光陡盛,凝视着仇臣道:“老施主,你不听善言,将是害了他一生。还不让开!”话一出口,身形一闪而出,奇快的绕过仇臣,截住了恨天的去路。
仇臣但见红影一晃,己失去了无欲掸师的身影,不禁惊然动容,暗忖:“老和尚钓轻功己到了‘虚花幻影’之境。”身形疾转。
恨天方掠出一丈,己见无欲掸师不偏不倚的拦在身前丈外处,不禁心震神骇,吸提一气,陡施出九宫碎云步凌空飘荡而出。无欲掸师冷哼一声“小施主,你自认为轻功快得过老衲吗?还不醒悟。”
身形一闪,右臂一抖,五指遥点而出,赫然施出了少林绝学中“渡厄指”,五缕凌厉无匹的指风丝丝破风,疾射向恨天的环跳。玉枕。阙关等五大要穴。出指之快,认穴之准,无一不到妙绝毫巅之境。
仇臣甫闻指风嘶啸,心中大骇,疾喝一声,“少爷当心。”身形一弹而起,以身挡向无欲掸师所弹出的指罡。
无欲掸师料不到仇臣会以身硬挡,乍见之下神色倏变,心中大惊,疾收功力,身形凌空翻出。
恨天一惊,身形前仆,贴地平射而出。尚未弹起,蓦闻一个阴冷的笑声响起:“嘿嘿,臭小子,十年不见,你功力进境神速埃”己见一条青色的黑影自左侧的冰石后一闪而至,不由大骇,就是一滚,狼狈不堪的滚出八尺之外,堪堪避过黑影致命偷袭。
无欲掸师乍见一条黑影奇快的射出,不禁心中暗震,身形一闪,飘至恨天身前丈外,凝目一视,但见现身之人身着青色长衫,白发幡然,雪髯飘飘,面容清癯,赫然是飞天老人,不禁面色凝重道:“阿弥陀佛,老施主一别十年,难道还未悟透,妄掀风浪。”
飞天老人双目精光一闪,不屑的冷笑道:“老秃驴,十年前你恃人多势众,抢老夫徒儿,龟缩少林不出,今日你该还给老夫了吧。”
仇臣乍见飞天老人现身不禁惊然动容,惊震不已,暗呼:“不好,老鬼欲加害少爷。”
疾掠到恨天身畔道:
“少爷快走,否则难逃今日之厄。”
恨大浑身一震,双目寒芒陡盛,利刀般的逼视看飞天老人道:“老匹夫,你就是十年前用春药害我作恶的那个见不得人的蒙面老头。”
“住口!”飞天老人神色一变,双目杀机涌动,冷冷的逼视着恨天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小子既拜在老夫门下,竟敢出言辱师,当心你的小命。”话一出口,深吸一气,身上衣衫猎猎鼓起,就欲出手。
恨天不禁想起十年囚居的凄苦,以及仇臣的话语,胸中仇翻恨涌,双目杀机陡盛,钢牙一挫,冷声道:“老匹夫,你杀我父母,用计害我,血海深仇,拿命来偿。”飞身扑出。
无欲掸师心中大惊,右手一舒,拦住恨天沉声道:“快返少林,不要飞蛾扑火,妄自送死。你不是他对手。”
恨天乍被无欲禅师拦住心中大骇,一震,咬牙强抑胸中翻涌的仇焰恨火,狼狠的瞥了飞天老人一眼,悻悻而退。
飞天老人“嘿嘿”冷笑道:
“无欲老驴,今日你们还逃得了吗。”
话方出口,双掌凌空连击三掌,“啪啪”三声脆响,几条人影己自两侧的雪石一揉而至,一声不响的飘落在他身旁。
赫然是十八年前在甘肃乌拉镇围攻“报应不爽”夫妇侥幸不死、身体己残的“乾坤一杵”任我狂、飞天右使叶霸天,飞天后使阎王贵三人。虽历十八年的岁月摧残,三人己年近古稀,却是凶悍仍旧,戾气凌人。
任我狂右臂己断,却装上了一柄寒气森森的铁钩,左手提着乾坤杵,双目闪烁着凌凌寒光,身披大红袈裟,太阳穴高高凸起,功力显是增加了不少。叶霸天身着青色玄装,骨瘦如柴,手握鬼神鞭,双目中闪烁着阴冷的寒芒,不屑的注视着恨天等人。
阎王贵身穿雪色鬼服,面目狰狞,手执殷红的“阎王贴”,在茫茫黑夜之中渗透着浓浓的阴森与诡异,嘴角挂着一抹阴侧侧的微笑。
仇臣乍见三人现身,不禁惊然动容,浑身暗颤,深吸一气道:“料不到飞天七使并没有死绝,倒是苍天无眼。”
阎王贵阴森一笑道:
“‘报应不爽’没有断子绝孙,老子们又岂甘心死。”
恨天惊疑的注视着阎王贵等人,心中却有些矛盾交集,真弄不清他们是否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缄口不言。
无欲禅师面色凝重的注视着飞天老人道:“料不到老施主仍是野心不死,有备而来,难道欲置老衲等于死地。”
飞天老人冷笑道:
“老秃驴功力通玄,放眼当今武林,又有几人能要得了你的命。”
顿了顿道:
“只要你把仇遗世的儿子与仇臣这老匹天交给老夫,你要离去,没人截得下你。”
恨天心中暗一惊,知道仇臣等人所言不虚,双目寒芒一闪,就欲开口。无欲掸师抢先道:“飞天施主,你己杀害了仇遗世夫妇,难道还不甘心,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不成。”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飞天老人冷笑道:“老驴子应明臼这道理,”无欲掸师神色一变,忽然闪抓住恨大的左手疾喝一声道:“快走,越远越好。”
话一出口,贯劲将他凌空送出,双掌一翻,攻向飞天老人。
飞天老人料不到无欲禅师乃是堂堂少林掌门,名震天下,竟亦会来这一手,甫闻喝声,不禁神色一变,己觉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冷笑一声:“老驴子,他今夜还走得了吗。”
身形一旋而起,双臂一抖,十指箕张,一式“抓星捞月”反爪向他的百会与右肩。
与此同时,乾坤一杵怒吼一声,抢钩舞杵攻向仇臣,叶霸大右腕一抖,手中鬼王鞭凌空卷向恨天的腰部。
恨天料不到无欲掸师竟会突然放走自己,身形被抛出,不禁为之一怔,甫闻喝声,猛的回过神来,己见一条乌黑的长鞭疾卷而来,呼呼破风暴响,急提一日气,身形凌空—·翻,飘落地上,施出九宫碎云步,东一飘,西一荡,有如幽灵幻影,流星闪电般的滑出两丈。
飞天右使乍见人影一晃,己失去了恨天的身形。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暗惊,一旁观战的阎王贵甫见恨天施出诡异绝伦的身法,不禁惊然动容,冷喝一声:“臭小子,看你不出。”
急提全身功力,身形凌空翻出,双臂一抖,手中阎王贴直砸向他的头顶,劲风呼呼,快逾电花石火。
就在此时一声冷哼响起,仇臣己被“乾坤一杵”一钩划破了腹部衣衫,仅差一丝伤及肌肤,心中大惊,冷哼一声,呼的拍出两股劲气,凌空翻弹而出。
乾坤一杵乃是飞天盟几大顶尖高手之一,右臂虽残,装上铁钩,功力反增不减,一招得手,怒喝一声:“仇老鬼,你认命吧,你的复仇掌又岂能奈何得了老天。”
左手乾坤杵呼的一声,横扫而出,杵影晃动,劲’风呼啸,流星闪电般横扫向了腰部。
仇臣乃是“报应不爽”纵横江湖时唯一的仆人兼朋友,一身修为自是不弱,一套循环复仇掌打遍南七北六十三省鲜有敌手,一身横练太保神功更是刀枪不入。亦是昔日中了飞天总使霸道绝伦的两掌仍未丧命的原因之一。
此时虽处劣势,惊而不乱,见得杵影扫至,长啸一声,身形拔起,双掌一翻,一式“报应循环”陡施而出,幻化出漫大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罩向飞天左使的全身上下。
飞天左使是深知仇臣的厉害,一招落空,己觉汹涌无匹的内气排山倒海般的压下,心中暗禀,“仇老儿好雄厚的掌力。”倏的变招,右臂一抖,装着的铁钩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向他的颈部,快如电花石火,疾如疾风过岭。
仇臣是何等之人,冷哼一声,倏的变招换式,身形仰翻而出,双腿贯足十层内劲,连环踹攻他的上中两盘。
飞天左使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抡杵横劈而下。二人皆是功力深厚,经验丰富的高手,打得惨烈异常,惊险绝伦,一时难分胜负。
二人周身散发着的强劲内气,激荡四溢,丝丝破风碰撞,波波脆响,卷起地上残雪弥漫四溢,横飞乱舞。直令云凄风惨,星愁月悲,大地肃杀。
与之相反,另一侧无欲掸师与飞天老人交手数十招,却连对方衣衫都未沾到。二人皆是同代顶尖高手,一个旷世枭雄,一个则是佛门高僧。二人衣衫皆激荡鼓起,猎猎脆响。但出招换式之间不发出任何声息。动作之快,变幻之妙,攻之疾,守之稳,竞不露丝毫破绽,固若金汤,无隙可趁。
二人虽是招式甫出即变,身形交错穿插,飘忽不定,神色却皆显得十分凝重,心中都十分明白,并未觅出对方的破绽,否则一击出手,势必惊大动地,令鬼位神惊,风云夫色。
地上的雪未却无声无息的被地人激荡如涛的劲气旋起,弥漫四合,回荡翻滚,并不飘落,有如一群洁白的毒蜂将二人裹在核心,盘旋不散。
二人功力皆在伯仲之间,招式之妙,反应之快,经验之老到,放眼当今武林却解有人能及,更非三两百招可分高下。
无欲掸师与仇臣皆各与对手打得难分难解,惊险丛生。可苦一边的恨天。被叶霸天与阎王贵二人夹击,此时已是险象环生,毫无还手之力,唯有仗着九宫碎云步之高妙,左一飘,右一晃,前一荡,后一闪,有如飘忽不定的幽灵般在二人的兵刃间飘来荡去,堪堪自保,不自受伤。
心中自是焦急异常,神智十分清晰,自己重伤后功力未愈,不宜久战,如不及时脱身,既使不落入飞天盟之手,无欲掸师打败飞天老人,势必不会放过自己,将强带自己上少林。
思绪飞旋,想到漫长而枯燥烦闷的十年囚居生活,心中不禁怒愤交集,悲苦异常。
“碍…”恨天神疏之际,后背中了叶霸天一鞭,疼锥心,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身形倏的加快一旋而出。
叶霸天与阎王贵两大飞天使者联手夹攻恨天,久战不下,心中不禁惊震骇然。真不知他被囚十年之久,又无师授艺怎会练成一套诡异绝伦的轻功身法,让人难以捉摸。
阎王贵一鞭得手,心中暗喜,怒喝一声:“臭小子,乖乖躺下。”
双臂一抖,手中如碑的阎王贴贯足十层内力,排山倒海般的狠砸向他双腿,劲道千钧,霸道绝伦。
恨天身形方闪出,甫闻喝声,砰的一声脆响,己觉汹涌如涛的劲气如排山倒海般的涌临体,直逼得呼吸都几欲窒息,心中大骇,顾不得思索,强提一气,身形箭一般的前射而出。
叶霸天见恨天身法一乱,冷笑一声:
“臭小子,你还能挨到几时。”
身形一闪而进,右臂一抖,砰的一声响,鬼神鞭化着灵蛇一闪,幻出一道道影圈,流星闪电般的卷向他颈部。
恨天前后受敌,形势险恶万分。心中惊震骇在。见鬼神鞭再度攻至,百忙中凌空一旋,厉啸一声:“老鬼找死。”
双臂疾抖,贯足全身劲气,双掌泛上一层血雾,一式“魔舞长空”暴施而出,身形反弹而起,幻化出漫大掌影,狂风骤雨般的反罩向从后攻至的阎王贵。
叶霸天料不到恨天身形凌空尚有如此威力,甫觉灼热的劲风触体,心中大惊,暗呼一声,“血魔掌”身形疾退。
阎王贵见恨天被叶霸天制住,心中暗喜,冷哼一声,挥动着独门兵器阎王贴从后攻上。
招式甫出,蓦见人影一闪,漫大殷红的掌影己挟看强硕无匹的劲气排山倒海般的自上一卷而下,心中暴惊,暗呼一声:“不好!好狡诈的小子。”举兵刃疾迎而上,仍慢了半分。
但闻“篷篷”两声闷雷般的嘶鸣,阎王贵后背与右肩各中一掌,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哇的喷出一股鲜血被震得倒飞而出。掌劲未逝,噗的击在地上,溅起漫天残雪,恨天却借着强大的反弹之力,凌空翻掠而出。
这一变化快捷绝伦,几乎在一瞬之间完成,出人意料,叶霸天甫闻惨呼声己见阎王贵狂喷着鲜血飞出,不禁为之惊愕万分,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阎王贵砰的跌倒丈外,四脚朝天,满脸的惊恐、骇然,双目瞳孔急剧收缩,嘴角汩汩涌出殷殷鲜血,已无力爬起。
恨天飘落在两丈之外,摇晃不己,脸色煞白,泛着淡淡青气,但觉体内气浮血涌,直压内脏,连呼吸都几欲为之断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浮涌的血气。
另一边交战的无欲掸师,飞天老人、仇臣、乾坤一杵四人蓦闻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直响彻云霄,遥遏天外,一时为之一缓。
飞天老人凝目见阎王贵重伤倒地,惊然动容,厉喝一声:“臭小子,老夫劈了你。”
身形一弹而出,直扑向恨天。
无欲掸师神色一变,沉喝一声:
“老施主,你我胜负未分,就想走吗?”
身形一闪,双臂疾舒,十指箕张,擒龙手法,流星闪电般的抓向飞天老人的背心与右肋。
飞天老人身形方起,己觉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暗惊,怒喝一声:“无欲老驴,老夫先劈了你。”
凌空一旋,双掌一翻,一式“仙姬幻影”排山倒海般的攻向无欲禅师上盘。
无欲掸师长啸一声,身形一旋而起,并不硬接,佛门金刚指遥弹而出,弹出五道凌厉无匹的指罡强弓劲弯般的射向飞天老人的前胸璇矾、气海、丹田等五大要穴。
与此同时,飞天右使厉喝一声:
“臭小子,拿命来。”
身形一旋而起,右臂暴震,一式“魂游八方”陡施而出,鬼神鞭化着灵蛇乱舞,狂风暴雨般的卷向恨天全身上下。
恨天一招重创飞天后使,功力消耗不少,喘息不己,见叶霸天猛攻而出,心中暗惊,知道不能恋战,得尽快脱身,深吸一气,长啸一声,陡提残余真气,不待他凌厉的鞭风触体,陡施出九宫碎云步。
身形向左一晃,疾弹而出,快逾电花石火般的直朝谷外掠去。
叶霸天乍见人影一闪,招式落空,见恨天掠出,心中暗惊,厉喝一声:“臭小子,哪里走。”
提着鬼神鞭疾追而至。
飞天老人乍闻喝声,知道恨天己逃走,心中大急,怒喝一声:“老驴子住手,如你再纠缠不放,老夫去放火烧了你的少林寺。”说话声中,全力拍出两掌,身形凌空翻弹而出。
无欲稗师明白飞天老人的动机,冷哼一声:“飞天老鬼,我们十年未交手,你想如此走,岂不太扫兴。”身形一错,双掌一翻,凌空拍出。
飞天老人暗自叫苦不迭,知道难以脱身,甫觉劲风触体,长啸一声,直响彻九霄,震得空谷回音,双臂一抖,从上硬拍而下。
蓬!蓬!蓬……两股旷世无匹的劲气碰撞,爆发出石破天崩一般的嘶鸣,直震得四周残雪四散飞舞,树上冰层籁籁下落,断枝横飞乱射。飞天老人却借着反弹之力疾射而出。
身形一滞,双足在地上一点奇快的换过一口气,再次掠去,快逾电花石火,疾如飞虹星坠般的直朝谷外追去。
无欲掸师身形蹬的后退一步,身形晃了两晃,暗呼一声,“不好!”急提全身真气,陡掠而起,奇快如电,化着一缕淡淡的幻影疾追而去。
与此同时,乾坤一杵虚晃两招,迫退仇臣,身形倒翻而出。
仇臣见众人追去,心中焦急异常,怒喝一声,“哪里走。”陡提全身功力,将轻功施展到极限,掠身疾追而去。
众人轻功奇高,去势如电,一连几闪,己消失在涯谷之外。
谷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直待众人消失良久,阎王贵才艰难的自地上站起,摇摇晃晃的迈步朝谷外走去。嘴角几自渗透着殷殷鲜血,手中的独门兵器突然间变得沉重了万分,每迈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
谷内显得死一一般的阴森与宁静,唯有凛冽的寒风中不时的响起阎王贵那“咔嚓,咔嚓”酌脚步声,就像是从地狱中传出冤魂的厉啸声。
夜未尽,月寒星冷,冷冷的冰雪上突然早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弥漫四合,飘渺诡谲,就有如一层神秘的面纱一般。
阎王贴艰难的向前走着,足足勃半个时辰,仍未走出漫长的狭道。天己破晓,星没月落,薄薄的晨雾中透着一缕缕微弱的曙光,清寒袭人。
蓦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前面一墩巨大的雪石后响起:“老鬼,如想活命,老实回答本少爷的问话。”
语音如刀,不带半点情感与暖意,令人闻之心颤。
阎王贵乍闻之下神色骤变,心中暗惊,眼前人影一花,一个人己闪电般的自石后疾掠而出,飘落在身前五尺之外。
但见他脸色苍白如雪,身着青色粗布长衫,双目中闪烁着利刀一般的寒芒,表情木然,冷若冰霜,静立在雾中,杀气森然,弥漫四涌,令人见之心惊神悸,赫然是逃走的恨大。
阎王贵做梦也料不到恨天竟未逃远,乍见他现身,不禁浑身暴颤,悚然动容,惶然的注视着他脱口道:“小子,你还没走。”
恨天不屑的冷哼道:
“走,本少爷的轻功又岂快得过飞天老儿?”
顿了顿双目寒芒一闪厉喝道:
“本少爷问你,你们飞天盟为何要置本少爷于死地!如实交待,如有半句虚言,少爷要你老命。”
恨天此言甫出,阎王贵神惊色变,想起围攻“报应不爽”夫妇之事,不禁毛骨惊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深吸一气,强作镇定,阴侧侧的注视着他道:“你真的不知,亦或是明知故间。”
“废话。”恨天浑身一震,胸中杀机涌动,利刃般的逼视着他森然道:“你应该清楚,本少爷除怀血魔神功之外,分尸神功己差不了多少?”
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柄细小玲珑形如鱼钩的分尸刀道:“少罗嗦,如不照实说来,我先抽了你的筋,再剥你的皮,叫你尝尝本少爷的厉害。”
飞天后使知道恨天自动与“恶中三恶”生活在—起,三恶的邪恶功学到不少,神色一连数变,长叹一声道:“此事反正你迟早会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顿了顿道:
“因为你母亲是飞天盟七大飞天使者之一,与你父亲邂逅之后背叛了本盟,嫁给了你父亲。”
恨天缄口不言,目沉如水,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他,苍白如雪的脸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就仿佛是雪做的一般。
飞天后使苦笑道:
“本盟规矩森严,对叛徒更是残酷无比,纵是他逃到天涯海角,都会千里迫杀,绝不容他活在吐上。”
“但当时盟主惧于你父亲的威名,不敢轻易惊动你父母,待得知你母亲即将分娩之际,就派我们六使前赴甘肃乌拉河口,置你父母于死地。”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冷笑道:
“于是,你们联手攻击,如愿以偿。”
飞天后使摇头道;
“一场血战,飞天六使三死三伤,你父亲却丧命在观战的‘饮血食髓’的血魔爪之下。
你母亲己带着刚出生的你纵马逃走。”
恨天嘴角微微一动,厉喝道:
“最后呢?我母亲又死于谁人之手?”
显然他心中己相信了飞天后使之话。
飞天后使摇头苦笑道:
“具体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己受了重伤,并没有追上你母亲。”
思绪一转道;
“不过,事后江湖中传出了你落人三恶之手,三恶中的剥皮抽筋曾垂涎你母亲的美色,纠缠多年未得,想必他怀恨在心,杀了你母亲也说不准。”
“够了。”恨天心中悲苦至此,厉喝一声,双目杀机涌动,冷冷的逼视着他道:“你是自行了断,亦或是需本少爷代劳。”
飞天后使神色一变,惊恐惶然的注视着恨天道:“你……你真要老夫的命。”
“废话!尢炖浜鹊溃?
“凡是那天参与之人,皆得死!”语音森在,杀气凌人,令人闻之心惊神寒。
“好!”飞天后使蓦的怒喝一声,陡捉全身残余真气,身形一闪,砰的一声,手中阎王贴雷霆万钧般的砸向恨天的面门。
“找死。”恨天早料到阎王贵有此一手,不待他身形扑到,冷喝一声,陡旋出九宫碎云步,身形一飘,右臂一抖,手中分尸刀从异常不到的角度攻向他的咽喉要害。
飞天后使内创极重,拼尽最后一口真气出手,但见人影一闪,招式落空,内力涣散,己见恨天的分尸刀攻至,闪避不及。甫闻嚓的一声响,一股鲜血疾喷而出,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身形踉踉跄跄的暴退而出。
脸上肌肉剧烈抽动,双眸瞳孔急剧收缩,惊恐惶然的注视着恨天,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想……想不到……老夫……骗……”哇的吐出一日鲜血,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断气身记。
恨天料不到飞天后使死前会吐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不禁浑身一颤,双眉一蹙,轻轻的吹干兵器上的鲜血,茫然的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掠身而去。
----------------------------------------------------第八 章血魔苦劫雪未消,雪又下,飞雪又见飞雪,天空乌云沉沉雪如鹅毛飘飞。
恨天顺利的走出了涯谷,沿途并没有遭到飞天老人与无欲掸师等人的追杀与阻拦,也没有遇上那个舍身相助的仇臣。
独自一人行走在漫漫雪道之上,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脑海一片空白,思绪乱如天空的飞雪,心中却是一片冰冷与彻寒。
此时此刻,他再也不能不相信仇臣与无欲禅师等人的话。父母惨死,自己已是一个孤伶无助的浪子,无依无靠无家可归。
仇人三恶己死。飞天盟却仍在追杀自己,欲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恨天漫五目的的向前走着,甚至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又该去做什么,有如荒野中的一缕孤魂,无助,无奈徒有悲与苦。
思绪却如飞疾驰,不受飞雪与寒冷的侵袭,想起那个武功奇高的飞天老人,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惊悚与仇恨。
他十分明白,如要替死去的父母报仇,凭自己现在的武功修为,只是妄想,贸然行事,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无欲掸师一句语重心长的话。
他甚至可以重回少林,回到那间独居了十年之久的囚室之中。但他心中不甘,宁愿茫然无助的在苦海中沉沦,在风雪中独行,纵是死在飞天盟的追杀之下,也不愿再回少林过那囚徒一般的生活。
十年囚居刻骨铭心,这其间的苦与恨,文岂是常人所能理解。
穿过一段雪林,走过—座雪丘,前面是一片雪色的畦地。远处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泛着清寒的冷。有如一座无涯的地狱。
恨天却木然无情,就似连感觉都己被这寒冷的天气所凝固。只是漫无目的的朝前走,朝茫茫晨雾中走去。
蓦然,晨雾中传来一个急促的冷叱声:
“臭和尚,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追到你,这一生,我缠你是缠定了,除非你娶我做老婆。”
恨天蓦闻“臭和尚”三个字,灵智一颤,神色微变,暗呼一声:“不好,难道少林和尚还不放过我。”
意念至此,己见一个年约四旬,虬须面,身披袈裟的中年和尚双手捧着一条狗腿如飞而来。逃得极为狼狈与滑稽,口里不停的念道:“乖乖,不得了,老虎追来了,逃命要紧。”
恨天乍见来人不禁浑身暗颤,差点惊呼出口:“狗肉和尚。”
身形一侧闪向一旁,狗肉和尚身形如电,一连两闪,如飞而去。
恨天目送狗肉和尚狼狈而去,不禁松了口气,暗声:“侥幸,如被他得知我闯出了少林,定是麻烦不少。”
意念至此,迈开步子,疾步而行,欲尽快远离少林。
“喂,小子,你看见臭和尚没有。”恨天方走出十来丈,忽见一条身着鹅暖色衣衫的披毛女子疾掠而至,忙闪身仔细打量着她。但见她面容娇好,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段窈窕,似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
朝后一指道:
“他朝少林去了,你快追去。”话音出口,迈步欲行。
“喂,站住!”年青女孩乍见恨天一张脸白如雪,不禁为之一怔,愕然的注视着他,心中有一种莫明的亲切之感。见他迈步欲行,闪身拦住他道:“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人从何来。”
恨天乍见美女相阻,心中暗惊,刹往身形冷冷的注视看她道:“我们素不相识,你问这些干什么。”
美女神色一变,秀目一瞪道:
“我喜欢,如你不老实交待,本姑娘绝不放你离开。”
顿了顿道:
“快说,我还要去追臭和尚,不然和尚去了,我要你赔给我。”
语音清脆悦耳,措词却是蛮横之极。
恨天真是哭笑不得,世间哪有如此不讲理的女孩,纠着和尚非嫁不可,却不追去,反要自己赔,是什么道理。
苦笑着摇了摇头,思绪疾转,知道自己不宜暴露身份,茫然道:“我不知道,你还是快去追臭和尚吧,不然给他溜掉啦。”
“你不知道”年青美女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会如此回答自己,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奇的注视着他道:“难道你连自己叫什么名字,姓什么,从何处来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人。”
是人又岂有不知自己姓名之理。恨天神色微微一变,胸中怒火暗涌,见年青女孩古怪的注视着自己并无恶意,摇了摇头道:“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神。”话一出日,迈步而行。
“我知道。”年青美女神色突然古怪一变,惊呼一声,闪身拦住恨天道:“你是从少林寺逃出来的,姓仇,名叫恨天,十年前被无欲老驴捉上了少林关起来,我说的对不对?”
美貌女孩话语连珠,一口气道出了恨天的来历及姓名。恨天乍闻之下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然动容,愕然注视着她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本人名字,我从没有见过你。”
年青女子花容顿变,娇躯颤栗,惊呼一声:“果然是你该死的恨天,你害得我好苦。”话一出口,无力的扑人他的怀里。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女孩会来这一手“投怀送抱”,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忙伸手扶住她道:“喂,你冷静,我在少林关了十年,几时又害了你。”
年青女子娇躯一颤,拼命的擂打看恨天的胸部道:“死恨天,坏恨天,你奸污了人家,还说没有见过人家,我打死你,打死你。”话一出口,泪水己潜然而下,似含着无限的心酸与惊喜。
“你是绝情姑娘。”年青女子话音甫落,恨天不禁神色倏变,惊呼出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伸手搂住了她的柳腰。
“全都是你害的,全都是你这个大坏蛋。”绝情说着伏在恨天怀里抽泣不已。
“要不是你害了人家,人家怎么会被师父逐出门墙,怎么会沦落至此,你这个大色狼,无情无义,害得人家吃尽千般苦。”
恨天一惊,脸上掠上一片愧疚之色,强抑激荡的情绪,拭着绝情眼角的泪滴苦叹道:“绝情姑娘,对不起,当年我年幼无知,又误食了飞天老怪的春药,做下了错事,我这厢向你陪礼。”
“对不起,对不起,你以为说句对不起就了事。”绝情凄然的注视着恨天道:“你害得人家未出嫁就成了寡妇。”
话方出口,泪水又潜然而下,一副哀怨欲绝,凄楚可怜的神态。
恨矢浑知一震道:
“事已过去,不能挽回,绝情姑娘又要我怎样说。”
“你是大傻瓜。”绝情玉颜倏的泛红,伏在恨天怀里道:“你不娶人家做妻子,难道要人家做一辈子的寡妇不成。”话一出口,已羞郝不堪。
“妻子!”恨天乍闻二字,浑身一颤道:“绝情姑娘,你冷静点,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吗?少林和尚要捉我,飞天盟要追杀我,你如跟我在一起,一定会有性命之虑,还是快去找狗肉和尚,我也得尽快离开,不然被飞天盟的人发觉,我将难以脱身。”
“你……”绝情花颜倏的泛青,娇躯暴颤,惊惶的注视着恨天道:“你不是男人,不敢承担自己的责任,我杀了你。”话一出口就欲出手。
恨天大惊道:
“姑娘息怒.并非我不敢承担责任,而是我身负血海深仇,又遭人天涯海角的追杀,如带着你,只会让你吃苦。”
绝情缓和了情绪道:
“我不怕。我缠了狗肉和尚十年,目的只是为了救人,现在你己逃出了少林,如有人再敢伤害你,我一剑杀了他。”
“救我?”恨天料不到绝情会说出此话,浑身一震,愕然注视着她道:“当夜你恨不得一剑杀了我,又怎么会救我?”
绝清默默的点了点头,凄然一叹道:
“我被师父逐出门墙:才发觉自己一无所有,孤苦无依。”
顿了顿道:
“很后悔当日没有听‘玩世不恭’的话,带着你走,否则我们相依为命,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常”语音悲凄,令闻者心痛。
恨天不禁心中激情涌动,情不自禁的揽往了绝情的柳腰。
绝情伏在恨天怀里幽然道:
“可惜我当日没有如此做,你被无欲老驴带回了少林,我感到失去你的痛苦与空虚,数次上少林要人,都被拦于山门之外,无奈之余,我心生一计,缠住狗肉和尚,要他放了你,不然就嫁给他,可他功力奇高,每次见我就逃。”
绝情娓娓道来,恨天仿佛看见她孤伶无助的站在少林寺门口找无欲掸师要人,却被两个冷漠的和尚拦在山门之外……她的话音歇了良久始回过神来,喟然一叹道:“情姐,是我害苦了你。”
“天弟……”绝情娇躯一颤,玉臂一舒,勾住恨大的脖子,深情款款的包视着他道:“从今以后,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不然我就……”话音未落,玉颜倏的泛上一抹红晕,在漫大飞雪中显得更加的美丽与迷人,散发着一股暖暖的春意。恨天耳闻缠绵情话,不禁心驰神醉,不待绝情说话,低头吻住了她迷人的樱唇。
“你坏,见面就欺负人家。”绝情“嗯咛”一声,羞郝的缠绵着。
二人缠绵徘侧,如痴如醉。似乎忘记了大与地,生与死。更忘记了此时飞雪飘零的天寒地冻。一切都似在无声无息的缠绵中。
仿佛时间都在二人的缠绵中凝滞,良久绝情始回过神来,幽幽怨怨的推开恨天道:“天弟,克制点,我们以后有的是日子,现在得尽快离开这里,此处距嵩山少林不过百余里路,如少林和尚追来,麻烦不少。”
说着用手梳理着有些散乱的秀发。
恨天心中一惊,点了点头道:
“多谢情姐,我倒高兴得忘了凶险。”
“不正经。”绝情涮的飞红,似爱似恨,似幽似怨的注视着恨天道:“快跟我走,以后如敢不听话,我大耳括子打你。”
话音甫落,伸手拉着恨天,疾步朝前而行。
这一切变化,就有如在梦中发生一般,出人意料之外,恨天默默的握着绝情纤细滑腻的手,心中百感交集,思绪如潮,暗叹造化弄人。
绝情昔日那冰冷的表情早已荡然无存,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见恨天缄默不语,温柔的问道:“天弟,你这十年在少林是怎么过的?”
一提少林的囚居生活,恨天心中不禁怨愤交集,愤然道:“独自一人在一间石室中关了十年。”
绝情不禁惊得睁大了双眼,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人在一间石室内囚了十年,这其问之苦楚与孤寂,又岂是人所能忍受。如无坚强的意志与顽强的毅力,不被囚得发疯亦会变成白痴。
良久始回过神来幽然叹道:
“料不到我们的命运都如此凄苦。”
恨天默默的点了点头,缄口不言。但觉腹中饥饿之极,浑身酥软乏力,内腑仍有些隐隐作痛,情不自禁的咬牙皱了皱眉头。
心中十分明白,重伤之际逃下少室峰,内创末愈,昨夜连番激战,内力消耗过甚,非短时间难以恢复,却又不好说出口。
绝情见恨天脸色苍白如雪,不禁心痛道:“天弟,你脸上全无半点血色,在少林一定吃了不少苦,少林和尚真是岂有此理。”
恨天一震,骞然想起无欲掸师曾说的一句话,“强练血魔邪功,化己血为气,弄得血亏肾虚。”不禁暗自震惊,摇头道:“苦倒没吃多少,只怕是我练功所至。”
绝情芳心一颤,吃惊的注视着恨天道:
“天弟,原来你在囚室中练功,你练的什么功夫,会有如此反常的迹象。”
“我亦不知道。是三恶以前教我的。”恨天摇了摇头道:“臭和尚说我练的是血魔邪功,我不知道是真也或是假。”
恨天虽然天赋奇高,聪明过人。对世间之事地知之甚少,小时三恶有意使其性情变坏,功夫各传一部分,从不解说,以及传他一些害人技俩,不知不觉中将血魔牙功练至七成,尚不知其间利害。绝情甫闻“血魔邪功”四字不禁惊然动容,差点惊呼出口,“天啦,有这等事。”见他一片茫然,强作镇定道:“天弟,难道少林和尚每天给你人血饮,否则又岂能练成血魔邪功,要练血魔邪功必须饮人血。”
恨天摇头道:
“每天都是馒头与清水,又岂会饮人血。”
绝情不解道:“既是如此,你又岂能练成血魔邪功。”
恨天苦笑道:
“化体内之血为气,导气归元,日益渐进,弄成今日之相。”
“你……”恨天此言一出,绝情明白了不少,震惊道:“天弟,原来你己血亏肾虚,你是否有一种浑身乏力,心情烦燥之感。”
恨天一惊,点头道:
“情姐,你怎么知道,以前我在那间石室中坐着心如死水,但半年前我却突感到心情莫名的烦燥,体内有一股无名之火的一般,再也坐不往,于是前天晚上我强闯而出。”
“不好。”绝情动容道:
“天弟,你已血亏过甚,虚火上升,濒临死亡的边缘,你不可再施邪功,否则将血竭肾枯而死。”
绝情此言一出,恨天不禁心惊神颤,惊然动容,良久始强作镇定道:“情姐,真有如此厉害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绝情哀然的点头道:
“天弟,别灰心,我们慢慢想法医治。”
恨天缄默不语,心b中一片哀然,默默的跟着绝情向前而行。
不知不觉问晌午己过,二人终于走到一个人烟稀少古镇上。但见住户多数关门闭窗,门前并无一个人影。积雪益尺的街道上显得十分冷清,厚厚的雪上留着几行浅浅的足印,并没有行人。
从足印看出,曾行走的人必是江湖中武林人士,轻功有一定火候,否则从尺余厚的碎发上走过,不仅留下两分多深的足迹,而仅足迹深浅一致,力度把握得十分准确,不轻亦不重。
绝情乍见之下不禁花容微微一变,低声道:“天弟,我们在这镇上找家客栈住下,极有可能追赶你的人己到前面去了。”
恨天腹中早已饥饿,浑身酥软乏力,难以支持。心中更是怒恨悲苦交加,点了点头,缄口不语。
绝情见恨天极少言语,芳心一片哀然,幽凄一叹道:“天弟,振作一起来,不要被一时的困难与不幸所消沉。”
口里虽如此说,心中却是十分难过与愁苦。一个人练功如是濒临血竭肾枯之境,无异于走火入魔,如一且妄动真气过招,气竭元亏之时,已是人死无望之日。如此怪症,放眼当今武林,又有几人能治。纵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皆对之策手无策。
绝情幼得高手指点,对学武中各种危险症状知之甚多,流落江湖十年,耳闻目染,见多识广,深知恨天所显迹象十分危险,不禁越想越心酸,泪不知不觉的浸上了眼帘。
良久始回过神来,强抑即将脱眶的泪,痛苦的咬了咬牙,摇了摇头,四顾寻视,见前面镇中左侧有一家古老的客栈,大门微开,从门缝里冒出缕缕青烟,显是在营业。
心中默然一叹,挽着恨天一声不响的直朝客栈走去。
恨天本无表情,苍白的脸就有如彻寒的雪,仿佛就连体内的血都己凝固一般,浑身上下找不到半丝暖气。
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与凄枪,如绝情所言不虚,自己自少林闯出,一路激战,功力消耗不少,只怕难以恢复,血乃人之本,本己竭,人又岂能活,述云如雾,索绕脑海,血海深仇压在心头,悲己无泪,恨亦无力,此间痛苦与哀伤,又岂是常人所能体会。只木然的跟着绝情一步步的朝客栈走去。
绝情咯吱一声推开门,一股暖气迎面涌出,不禁浑气一暖,脆声道:“店家有住宿吗?”
话音甫落,一个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店老头己迎了出来,打皱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凝视着二人道:“客官,这大雪天,你们从何来,要住店吗?”
绝情点了点头道:
“我们从娘家来,我相公在途中得了病,无法赶路,准备在镇上住几日,待他身体复原后再回家。”
老看见恨天脸色苍白如雪,没有半丝血色,深陷的双目中却闪烁着似仇似恨,似怒似悲的寒芒,甫与之接触,浑身不禁一颤,点头笑道:“二位客官请进,只是敝店陈旧,怕委屈了二位。”
绝情摇了摇头,一声不响的搀着恨天朝店内走去。
室内陈设十分陈旧,但却显得清洁无比,正中升着一盆熊熊的炭火,除店主之外,并无一人,显得十分冷清,生意显似十分清淡。
绝情搀着恨天在火堆旁坐下,见他缄口不言,紧握住他的手道:“天弟,你别这样嘛,姐姐心中很难受的。”
恨天一震,强颜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情姐,请别为我难过。我死不了。”
顿了顿,注视着店老头道:
“老伯,请为我们弄点吃的。”
老者点头道:
“客官,店里没有什么上等好菜好酒,你要吃点什么,请吩咐,老头好给二位烧。”
一提到吃,绝情亦顿觉腹中饥肠辘辘,玉颜微微一红道:“老伯,我相公身体不好,你店里有什么好吃的,弄些上来吧。”
“是。”老者点头道:“二位客宫稍候。”话一出口,转身朝厨房而去。
室内显得十分冷清,只剩下恨天与绝情二人。
绝情玉颜微微一红,情不自禁的舒手将恨天揽在怀里,就像一位年轻的母亲接着自己可爱的婴儿一般,温柔的吻着他的脸。
恨天料不到绝情变化如此之大,十年前情己绝,出手索命,半点不留情,十午后的今天情炽热,足足可以烧毁心中的死亡与黑暗,其间变化之大,确超乎人的想象。
乍被他揽在怀里,不禁为之一愕,旋即搂着她的柳腰柔声道:“情姐,我担心我活不长啦,只会连累你,”绝情娇躯一颤,玉颜微微一变,轻嗔道:“天弟,我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话方出日,主动送上了热吻。
二人默默的缠绵缱绻,似乎忘记了心中的苦与忧。
亦不知过了多久,绝情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厨房传来,灵智一颤,人己清醒了不少,玉颜飞红,轻轻的推开恨天郝声道:“天弟,老伯为我们送食物来啦。”
话方出口,一边用手梳理着散乱的秀发,一边循声望去,老者己托着一个木盘,盘上放着三四样热气腾腾的菜,与一壶酒迈步而入,微笑着道:“两位客官久候了。”
老者把酒莱摆在火堆前的桌上道:
“天气很冷,两位客官就在火堆边用吧。”话一出口,坐在一边。
恨天点头道:
“多谢老伯。”提壶斟了两杯酒,递给绝情道:“情姐,我敬你一杯。”说着端起另一杯。
绝情红脸点了点头,眼角含笑,秋波送情,羞郝的与恨天碰杯对酌。老者却一声不响的坐在火堆旁,不时的注视着二人,失神的双目中,不时开磕间闪着一缕精湛的神光,似要看清二人的来历一般。
却又莫明其妙的摇了摇头,蹙眉凝思不语。酒无名,酒却醇,香气四溢,人口清神,令人震奋。
菜不贵,蘑菇、炖鸡加冬笋,却是味道可口,令人百吃不厌。
恨大与绝情似乎短短半日的相处,心中已有了一种默契。二人无言对饮,三杯酒下肚,人己精神了不少,苍白无血的脸上亦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绝情更是脸若桃花,红彤彤的,在明亮的火堆前,脸上就如罩站一层旖旋迷人的朝霞,显得是那样的美丽与迷人,令人见之欲醉,情不自禁的想起床。
恨天不禁有些情绪激荡,心猿意马,脑海中浮现着十年前蜀中林中月色下那荒唐的一幂,真恨不能将她搂在怀中,拥人被内抵死缠绵,刻骨消魂。
神飞意驰,不知不觉的想起“先奸后杀”与“饮血食髓”、“剥皮抽筋”三人同榻荒淫、不堪入目的一幕幕,以及自己毫无忌惮的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上四处抚摸,揉搓……年幼无知,此时想来,却有些想呕吐,胃己开始收缩,脸上表情复杂的交错变化,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又泛青。
绝情是沉醉在浓浓的情河爱海之中,脸上洋溢着浅浅的、迷人醉魂的微笑,荡人心魄,并没有发觉,恨天脸色的剧烈变化,只深情默默的注视着他缓缓而饮。
窗外雪很冷,洁白无暇的寒雪,却渐渐变得有些黯淡,就仿佛是褪以的珠玉一般,显得有些浑浊。
雪白不会褪色,玉洁冰清,雪即使消融无迹,也绝不会失去自身的颜色。天却已暗,暮色四溢。
绝情与恨天二人如一对情深意切的爱侣,默然对饮,却浑如未觉,时间已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流逝。
就在此时,古道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踏雪声,得嚓得嚓,打破了古镇死一般的宁静。
老者不禁身形微微一震,轻“咦”一声,双目中抹过一抹精湛的神光,旋即恢复如常。
依然缄口不言的坐在凳上,一动不动,就仿佛是老得耳聋眼花一般。
绝情与恨天甫闻马蹄声,不禁浑身一震,从甜蜜的情意中清醒过来,神色微微一变,倏的放下酒杯,直朝窗外望去,三骑健马己如飞而来,铁蹄飞扬间溅起一股股雪粉四散飞舞。
马上坐着两男一女,前面一人一身华服,面容清俊潇洒,年绝二十出头,双目中闪烁着凌凌精光,在如此寒冷之际,纵马疾驰,脸上仍泛着一层红润的精光,无丝毫瑟索之态,一身修为显是不泛。
居中一女骇,貌若天仙,二八年华,玉颜娇情,身段苗条,身披殷红风衣,腰间系着一柄乌鞘宝剑,整个人在茫茫的臼雪之中,就有如一团火,温暖了在地。
最后一骑坐着一个身着青衫,面容阴沉,身形瘦削的青年,一手执缰,一手中去拿着一枝殷红的玫瑰。
冬天,玫瑰绽放在风雪中,不可谓不是天下一大奇事。
绝情一瞥见三骑,不禁惊然动容,差点惊呼出口:“飞天三杰”。咬牙镇定情绪低声道:“天弟,是冲看你来的,你千万别怒马脚,由我打发他们。不然又有一场苦战。”
恨天暗惊,尚未开言,唏唏唏一阵骏马嘶鸣,“飞天三杰”己驰到后门外,勒住疆绳,飞身跃下马背。
果不出绝情的意料,“飞天三杰”果然是冲着恨天而来,为首一人呼的一声推门而人,大声道:“店家,可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
说话间瞥见绝情与恨天,不禁身形微微一震,惊“咦”一声,双目寒芒一闪,利刃般的注视着二人,带着另外二人逼了过来。
绝情芳心暗惊,运气戒备。恨天却视若未见,举杯浅酌。
店老头身形微微一震,双眸微睁,冷冷注视着“飞天三杰”道:“客官是要打尖,亦或是住宿,店家是开店的,并不是盯人的。”
“飞天三杰”中的阴险杰冷哼一声:
“糟老头,你敢调戏老子们。”
手中的红玫瑰疾弹而出,嗤的一声脆响,疾射向老者胸前璇讥大穴,快逾流星闪电,疾如疾风过岭,认穴准,出手之妙,令人见之心寒。
恨天身形微微一震,冷哼一声,意欲出手,店老者右手漫不经意的一舒,就将飞射的攻瑰夹在二指之间,冷笑道:“料不到飞花老怪的弟子如此不长眼,真该打断他的手爪。”
恨天与绝情都料不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店老头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乍见他似缓奇快的夹看飞至的玫瑰,不禁浑身暴震,神争倏变,一时为之惊愕。
“飞天三杰”更是一惊然动容,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多情杰深吸一气,强作镇定抱拳道:“前辈高姓大名,恕晚辈等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尚请多多海涵。”
“滚!”老者双目精光一闪冷喝道:
“老夫店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如敢在此搅事,当心你们的狗命。”
“飞天三杰”不禁神色一连数变,几乎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放眼当今武林,敢不将飞天盟放在眼中的尚未几人。
娇风杰玉颜倏的荡起一个迷人的笑容脆声道:“哟,前辈如此不给面子啊,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人不计小人过吗,又何必如此凶。”语音有如黄莺啼谷,动听悦耳,令人闻之骨软神酥,恨天忍不住瞥了娇风杰一眼,但她脸笑意如花,风情万千,不禁为之一颤。
绝情冷哼一声,瞪了恨天一眼,满脸的醋意似乎在说,“色心不改。”
店老头神色微微一变冷笑道:
“看来飞天老鬼雄心不少,居然把飞花老鬼,风月婆,多情老拉归麾下。”
语音一顿道:
“可惜老夫偏不吃这一套,就是飞天老鬼与三个老怪物亲来,老夫照样不给面子,你们还不快滚,老夫废了你们。”说到最后,语重声严,老态龙钟之态荡然无存。
多情杰料不到店老头竟一口道出了自己的师承来历,浑身一颤,心中暗骇,钢牙一挫道:“前辈既如此不留余地,店中二人我们带走。”
话一出日,右臂一舒,扣向恨天的命门,出手之快,有如飞虹闪电。
绝情早有防备,多情杰招式方出,冷叱一声,“找死。”手中竹筷嗤的一声疾刺而了,劲风凌厉,真攻向他的腰眼死穴。
多情杰料不到绝情身手如此之高,甫闻叱声,已觉凌厉无匹的罡风触体,不禁神色倏变,疾撒一步道:“原来是痴姑,倒是失敬,不去追狗肉和尚,却护着这个白面小子干什么。”
绝情被逐出门墙,时常缠狗肉和尚,江湖中人暗送了她一个痴姑的雅号,一因她本人剑法奇高,二因惧于狗肉和尚,黑白道中人皆不愿轻易招惹她。多情杰说话也显得客气三分。
绝情玉颜倏的泛上薄霜,双目寒光陡盛,利刀般的逼视着多情杰冷哼道:“姓玉的,你胆敢伤我老公,我就要你狗命。”
“飞天三杰”做梦也料不到缠了狗肉和尚十年的痴姑竟突然有了老公,几乎不有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古怪的注视着恨天。
娇风杰,灵智一闪,连讽带刺道:
“怪事,怪事,痴姑缠了狗肉和尚十年没缠到手,却勾上了一个小白脸,倒是出人意。”
绝情胸中怒火暗涌,意欲开口。一直缄口不言的恨天双目寒芒一闪道:“滚!惹火了老子,老子可不管飞天三杰,送死七狗,照杀不误!”语音如刀,杀气森森,令人闻之心颤神栗。
“飞天三杰”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暗惊,阴险杰阴森一笑道:“看不出啊,小白脸倒有几分象我们要找的人。”
话方出口,右袖一抖,一枝玫瑰奇迹般飞出,含凌厉无匹的内气闪电般的射向恨天的眉心。快逾电花石火,令人防有胜防。
“找死!”恨天料不到阴险杰袖中藏有暗器,乍见玫瑰疾飞而出神色一变,冷喝一声,倏的旋出九宫碎云步,身形一闪,奇异般绕出,双臂一抖,翻掌拍向他的背心。
绝情乍见恨天出手,芳心大惊急呼道:
“天弟,你不可妄动真气。”
“飞天三杰”乍见人影一晃,恨天己到了阴险杰的身后,不禁惊然动容,多情杰冷喝一声,“臭小子,果然是你。”双掌一翻,急运八层内劲,虎的一声,狠拍向他的头部。
恨天双目杀机陡盛,将绝情的吩咐抛在了脑后,甫觉劲风触体,怒喝一声,“臭小子,活腻了。”陡提全身真气,脸上倏的泛上酡红,双掌一式“佛魔共舞”疾施而出,幻化出漫天殷红的掌影,狂风骤雨般的攻向多情杰。
蓬!蓬!蓬……电花石火间,二人硬拼了三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震得房屋咯咯乱响,屋上的尘埃籁籁落下,强硕无匹的内气弥漫四溢,将桌上的杯盘起飘落,直逼得众人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娇风杰与阴险杰情不自禁的后退了数步。绝情心惊色变,霍然起身。
二人倏触即分。多情杰冷哼一声,跟踉跄跄的暴退出五尺,身形摇晃,脸色汽青,嘴角浸出殷殷鲜血,惊震骇然的注视着恨天道:“小子,看你不出。”话一出,深吸一气道:“我们走。”弹身而起,直掠向门外,飞身上马。
飞风杰与阴险杰见状冷哼一声,跟着掠出,门外响起一阵“得嚓得嚓’的马蹄声,三人已纵马离去。
恨天三掌震退多情杰,己不禁蹬的后退了一步,但觉全身功力似全都消失一般,虚脱泛力,身形摇晃,喘息不已。
绝情惊呼一声,“天弟,你怎么了。”伸手扶住了恨天。
恨天强提一气摇头苦笑道:
“我没事,死不了。”
一旁的老者摇头叹道:
“好倔强的孩子,你强练血魔神功,已是血亏肾虚,如今功力耗尽,血将竭,肾将枯,还说没事。”
绝情娇躯一颤,惊惶的注视着老者道:
“前辈,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治我天弟的病,尚请你救他一命。”
老者身形一震,沉吟道:
“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不该死的,绝对死不了,姑娘又何苦难过,该死的纵是想救也救不活。”
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小瓶道:
“我就送你一瓶千年寒血精吧,切不可再施用血魔邪功,一旦血竭肾枯,纵有灵丹妙药亦是回天乏术。”
话音甫落,右腕轻轻一扬,小瓶无声无息的飞落到恨天的手中。
恨天握着小瓶百感交集,默默的凝视着老者良久道:“多谢前辈大恩大德,但我恨天身负血海深仇,又只练有血魔邪功,纵是拼着一死,也得报仇雪恨。”
老者神色微微一变道: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道,你又何必急在一进。”。
语音一转道:
“此处我也没法住下去了,你们安心的在此住上一宿吧,天明之前,飞天盟绝不敢冒失来找你们二人的麻烦。”
话音甫落,身形自凳上一弹而起,凌空一翻,穿门而去。
天己黑蓦色弥漫四合,茫茫的黑夜中泛着淡淡的惨白与彻骨的寒冷。恨天目送老者身影消失,惊疑不定的凝视着绝情道:“情姐,这位前辈是谁?说话高深莫测。”
绝情点头沉思道:
“倒有凡分象传说中的‘无心怪侠’。”
“无心怪侠?”恨大满脸茫然道:
“好古怪的名字,人既无心,活着己失去了意义,他一定是个伤心人。”
“心贫无欲皆有心,无心言能堪红尘。”绝情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据说他的武功在心贫神丐与无欲禅师之上,但其人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只闻其名,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绝情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惊得瞪大了双眼,良久始回过神道:“情姐,无心怪侠的武功真有如此之高,怪不得他竞不将飞天盟放在眼。”
“无心怪侠又号红尘遗叟。”绝情点头道:“就象是一个被红尘中人抛弃的老者,孤苦伶订,武林中事亦极少插手。”
似突然想起什么改变话题道:
“天弟,快将千年寒血精服下,我们就在此住一宿,天明再离开。”话一出日,闪身关上门。
恨天默默的点了点头,拨开瓶塞,借着火光一看,瓶内盛着如墨般乌黑的液体,此时疲惫乏力,也不犹豫,一饮而进。
千年寒血精入腹,体内顿有一种奇骨如肺的寒冷,难受至极,浑身禁不住的颤抖。绝情乍见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惊呼脱口:“天弟,你怎么了。”扑过去将恨天抱在怀里。
“情姐,我好冷。”恨大偎在绝情的怀中颤声道:“就象整个人摔在冰潭中一般。难受至极,连心肺都似凝固。”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位前辈会害我们不成。”绝情大惊失色道:“我抱你到榻上睡一会,看是否有变化。”
话一出口,横抱着恨天直朝左侧一道门走去,推门面进,里而是考究的卧室,锦帐高挂,榻的右侧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椅子。
绝情借着火光打量一遍室内的布置,把恨天放在榻上,盖上锦被,匆匆关上门,关切的问道:“天弟,现在感觉怎样?”
恨天直冷得牙齿咯吱咯吱的打颤,仿佛连呼吸都几欲凝固,体内的血液都是停止了流动,痛苦不堪,咬牙苦笑道:“冷。”
绝情芳心惊急交加,耳闻恨天牙齿咯咯相响,忍不住偎往锦被之中拥着他难过道:“天弟,怎么办呢,你服的是不是毒药。”
提到“毒药”,恨天不禁想起十年前被飞天老人欺骗之事,紧贴在绝情酥胸上低声道:“情姐,别难过,我与那位老伯无冤无仇,想来他绝不会骗我。”说着咬牙苦撑,缄口不语。
绝情默默的搂着恨天,娇躯不禁感到一阵阵颤栗,玉颜渐渐发烧,芳心深处有一种玄妙而旖旎之感,点头不言。
二人就这样相拥相偎在一起,室内显得清幽宁静,窗外静寂无唯有二人粗细不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大约半过时辰过后,恨天忽觉彻寒的四肢百骇中涌起了一股温热的暖流,弥漫四溢,瞬息间流遍了全身,也不再感到寒冷,长长的吁了口气低声道:“情姐,前辈果然没有骗我,我好受多了!”
“真的。”绝情惊喜道:
“害得人家担心死啦,都是你不好。”
恨天但觉四肢升起的暖流沿四肢百骇,奇经八脉流窜,逐渐汇流成河,温暖了五腑六脏,汇聚于丹田之内,人精神不少。激动的接着绝情的柳腰道:“情姐都是我不好,害你吃了不少苦!”
恨天忽然动作,绝情不禁娇躯一颤,低嗔道:“还好意思说呢,又不正经了。”
话音甫落,温柔的勾住他的脖道:
“天弟,你元气未复,不可想入非非。”语音低喃,令人魂醉神飘。
美人再抱,陈陈淡雅的体香人鼻,恨天不禁心猿意马,凑在绝情的耳边低声道:“情姐,我也觉恢复如初了,前辈的药真灵。”
话一出口,忽吻了她滚烫的小唇,一双手不安份的在她成熟诱人的身上游动。
“你坏。”绝情“嗯咛”一声,温柔的回吻着恨天。二人如胶似漆,抵死缠绵,似乎忘记了心中的痛苦与难过。
“天弟。”忽然绝情感觉到恨天已剥光了自己的身衫,一手侵入了敏感部位,娇躯一颤,喃呼一声,缓缓闭上双眼。
“呀……天弟。”绝情但觉一阵酸楚的疼痛,娇躯一颤,紧紧的缠住了恨天的虎腰,二人似痴如醉,渐渐进入疯狂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平浪静,云现天晴,绝情温驯的勾住恨天的颈子道:“大弟,从今以后,不许你再碰别的女人,不然我绝不饶你。”
恨天一惊,紧紧揽着绝情的柳腰道:
“情姐,你不相信我,要我发誓吗?”
“不要。”绝情一惊,轻轻的吻住了恨天的嘴,二人在缠绵缱绻中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恨天从酣梦中醒来,睁开双眼,见天己大亮,窗外雪白如玉,罩着一层,薄薄的艘雾。绝情面带微笑,酣睡在自己怀中,似在梦中生了一个白胖胖的儿子一般。
不禁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道:
“情姐,天亮啦,还贪睡。”
酣睡中的绝情忽觉耳际痒痒的,梦断人醒,睁开双眼轻嗔道:“不正经,害得人家连觉都睡不安稳。”
恨天歉意道:
“情姐,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飞天盟的人赶到,我们只怕难以脱身,何况少林寺的和尚说不定亦会越火打劫。”
绝情一惊道:
“我倒忘啦。”
说着在恨天的右臂上捏了一把道:
“还不快穿衣服起床,要我待候你吗。”
恨大苦笑着摇了摇头,恋恋不舍的揽着绝情的柳腰亲了亲她的芳唇道:“情姐,我真有些不舍。”
绝情玉颊一红嗔道:
“傻瓜,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你还怕没有机会。”说看起身穿衣。
二人穿好衣服,恨天不禁犯难道:
“情姐,我们去哪里。”
绝情心中不禁一片哀然,恨天竞连自己去何处都不知道岂不是人生的一大悲哀,沉吟道:“越远越好,最好的不要被飞天盟与少林寺的人发觉,不然我们将寸步难行。
恨天点了点头,牙一挫道:
“少林和尚如敢再对我横加干涉,我照样格杀无论,至于飞天盟的人,他们不找我,有一天我也会找他们。”语音铿锵有力,含仇隐恨。
绝情不禁娇躯一颤,担忧道:
“天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目前你武功有限,何不忍些时候,如贸然行事,不但报不了仇,反而白送了性命。”
恨天点头道:
“情姐,我会见机行事,我们走吧。”
绝情点了点头,打开小窗,弹身而出,恨天跟着跃出。二人掠到街上,四周一片冷清,并不见一个人影,镇上的人全都在醋睡之中,雪地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
绝情游目一瞥,沉思道:
“天弟,我们由此折向江南一带,料飞天盟的人绝对意料不到,他们十有八九估计你会取道湖北进湖南,入蜀中去甘肃的乌拉河口。”
恨天沉吟道:
“甘肃我定会去,不过缓些时候也无妨,我不识得路,情姐带路吧。”
绝情拉着恨天的手道:
“跟我走。”话一出口,辨别了方向,弹身而起,二人展开轻功,在晨雾中一连儿闪,己消失无踪。
二人身影方消失,开店的老者突然开门走了出来,目视看二人远去的方向喃哺自语道:“看不出臭丫头倒有几分心思。只怕难以逃脱飞天盟的迫杀。”话一—出口,随后弹身而去。
老者身影方消失不久,西头的古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溅出两股雪粉,一行人己闪电般的疾驰而至。
为道并辔驰着二人,左侧是个两鬓花臼,留着一小揖三羊胡须的老者,一身打扮古怪至极,身上的衣衫上贴着五颜六色的鲜花,牡丹、玫瑰、红梅、杜鹃等应有竟有,在这飞雪飘零的寒冬之际,使人见之惊诧莫名。
老头穿花衣亦是鲜而又少,老头身贴花倒是从不多见。使人乍见之下,犹觉得他不是有神经病,就一定是个变态狂。
但江湖中人只要见之,却是心震神骇,不敢正视,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口:“飞花老怪!”
飞花老怪多情鬼,江湖武林仍纵横。
“恶中三恶”风月婆,遇上不死脱层壳。
飞花老怪乃是亦正亦邪之人,一手暗器功夫妙绝大下,惊神位鬼,飞花一现,大惊地变,可谓其暗器手法之高妙,鲜有人能破。
飞花老怪的右侧马背上坐着的赫然是与之齐名的多情鬼,虽是在路途之中,怀中依然坐着一位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生得眉目传情,裹着一件殷红的貌袍,脸若桃花,眉似春山,不时的撒娇使嗔。
多情鬼,总多情,情至多时心年青、不时的揽着妙龄少女的柳腰,含笑吻着她的樱唇,似毫不顾忌旁人的言语与笑话,其后跟着两骑,马上之人正是昨夜狼狈而逃的“飞天三杰”中的多情杰与阴险杰。
一行五人四骑,转眼间己驰到古镇上,飞花老怪倏的勒住疆绳指着古老的客栈道:“花儿,就是这里。”
阴险杰点头道:
“师父,就是这家客栈,昨日我们三人在此吃了那小子的瘪,如不是顾忌那个莫测高深的老头,合我们三人之力,一定能擒下那对狗男女。”
话音甫落,唏幸幸一声勒住缰绳人身表自马背上一弹而起,凌空一翻,潇洒的飘落在店门前。
“不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少女玉颊微微一红,轻嗔一声,偎入了多情鬼的怀中,一副风情无恨,娇羞难禁之态。
二人调情取笑间,飞花老怪己带着阴险杰与多情杰破门而人,游目四顾,室内空荡荡的,并没有半点人影。
室内显得出奇的宁静,飞花老怪不禁蹙眉道:“难道那老家伙溜走了,可那臭小子又去了何处?”
多情杰一震道:
“我们沿途都暗中布有人马,如臭小子溜走,又岂无半点信息之理。”说话间转入卧室之内,早已是人去室空。
伸手朝被中一摸,仍有温势之感,不禁脱口道:“前辈,他们果然溜走了,刚走不久,被子仍是暖的。”
飞花老怪冷哼一声,带着阴险杰掠身而出,见多情鬼与妙龄少女相依相偎的缠绵在一起不禁怒道:“老鬼儿,你有几代人没沾女人了。”
多情鬼双眼一翻道:
“老花几,你是不是呷醋,找不到兔儿找老夫出气。惊吓了我情儿,我找你拼命。”
飞花老怪冷笑道:
“如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打不到,老夫不要你的狗命,你最好解下裤带自尽,免得在江湖招摇现眼。”
多情鬼暗惊道:
“鸽子都飞了,你穷嚷一气有何用,还不快追。”
话一出口,双腿一夹,骏马啼幸幸一声嘶鸣,铁蹄飞扬疾驰而去。
多情杰见状,急飞上坐骑,纵马追去。阴险杰不禁询问似的注视着飞花老怪道:“师父,我们跟不跟上去。”
“跟去个屁。”飞花老怪没好气道:
“此去少林,那小子绝计不会再回去。如入湖北,沿途都有本盟中人监视,那小子绝不会料不到。”
顿了顿道:
“他们即有可能南下入江南,我们追去。”
话一出口,带着阴险杰纵身上马,兜开缰绳,马鞭一甩,啪的一声,骏马齐声嘶鸣,如飞而去。古道上响起一阵得嚓得嚓的马蹄声,溅起两股雪未,四处飞散。
飞花老人一行方消失,恨天却与绝情自一条小巷里转了出来,身形奇快一连几闪,掠人老店中苦笑道:“情姐,我说得不错吧,如飞天盟的人在此找不到我们,必定会四处追我们。”
绝情眼解凝优道:
“我们如在这里呆着,如飞花老怪与多情鬼折回来,以我们二人的功力,岂不是坐已待毙,还是尽快离开为当妙。”
恨天沉吟良久道: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料两个老怪估计不到我们有如此大胆,竟然没有离开这里。”
顿了顿道:
“只要我们不露出半点破绽,绝不会引人生疑。”
绝情勉强的点头道。
“只是怕他们发觉我们离去不久,一定走不出多远,半途折回。”
顿了顿道:
“飞花老怪与多怀鬼皆是老江湖。”
“女娃儿倒是十分知道老哥哥的心埃”绝情话音南落,门外忽然想起了一个苍老而轻薄的声音:“何不乖乖的跟老哥哥走。”
二人乍闻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暴颤,霍然转身,多情老怪不知何时己拥着那个妙龄少女出现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二人。
----------------------------------------------------第九 章红尘遗老恨无与绝情乍见多情鬼,不禁惊然动容,深吸一气,强抑心中的震‘惊与惶然,双目寒芒一闪,利刃般的逼视着他冷森道:“老匹夫是受飞天老鬼的指使前来跟本少爷为难?”
语音冰冷,语气森然,满含浓浓的煞气,不带半丝情感,令人间之心冻血凝。多情鬼乍闻之下不禁神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小娃儿,你把老夫看作什么人?老夫一生行事只为情,飞天老儿又岂能指使老夫。”
为情行事,无情杀人。绝情花容一变道:“前辈乃是名满武林的成名高明手,于情于理,又岂干自贬身份,与我夫妇过不去。”
“多情总为无情恼”多情鬼双眸掠过一抹阴诡的笑音道:“女娃几乃是性情中人,为情含屈饮恨十来年,其情可感大动地,倒有几分合老夫的胃口,老夫不为难你,你可以走了。”
语音一顿道:
“至于臭小子,无情亦无理,留在世上恼多情,老夫只有送他人黄泉作厉鬼。厉鬼无情,人所难怨。”
多情鬼言谈之际,毫不把恨天与绝情放在眼中,直气得二人神色刷的冷青,浑身暗颤不已。恨天钢牙一挫厉声道:“老夫匹,少在本少爷面前逞口舌之利,风流难免花下死,多情须终久情中亡,如不动手,本少爷可要告辞了。”
话音甫落,暗提全身真气,身上衣衫猎猎鼓起,苍启的脸上腾的罩上了一层酡红,乱发飘飞,杀气纵横,令人见之心惊。
多情老鬼,乍见之下也不禁暗自心惊,旋即淡淡的冷笑道:“臭小子,你的血魔邪功有几分火候,可惜奈何不了老夫。”
话音方落,一直缄口不言的妙龄少女突然撒娇道:“情哥,这臭小子练怪异邪门的魔功,留在世上吓唬女孩子,何不杀之除害。”
话方出日,身形倏的自多情鬼情中弹出,双臂——抖,一道金色的光环电花石火的卷向恨天的颈部。其势如电,凌厉无比。
二人做梦也料不到娇媚无限的妙龄少女突然发难。绝情乍见金光一闪,不禁惊然动容,…晾呼出口;“天弟,快闪,不可能结,那是无情结。”双臂一抖,呼的拍出了两掌。
恨天不待少女的无情结攻势,冷哼一声,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如幽灵,向左一飘,双臂一抖,食指箕张,血魔爪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快逾飞虹闪电般的抓向她的咽喉与胸部。
“碍…”“嚓……”少女似料不到恨天身法如此诡异,但见人影一晃,招式己落空,犀利无匹的指己触体,芳心大骇,惊呼一声,身形疾退,胸前衣衫赫然被抓下一大片,露出了殷红的胸罩,不禁惊得娇容失色,娇躯暴颤,“哇”的一声,扑在多情鬼怀中啜位道:“情哥,这小子不是人,是鬼,快帮我杀了他。”
多情鬼乍见恨天施出血魔爪,五指殷红如血,也不禁惊然动容,暗呼“不妙。”见妙龄少女全身而退,暗松了一口气,揽着他的柳腰,双目杀机甫动,利刀般的逼视着他冷哼道:“臭小子,看来吸血老儿的功夫你倒学了不少,无怪乎两大飞天使者奈何不了你。”
恨大一招手,信心倍增,也不趁机攻击,不屑的冷笑道:“本少爷以为多情鬼。无情姬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亦不过尔尔。”
恨天此言一出,绝情不禁暗自心惊。心中十分明白,多情鬼多情掌法怪异绝伦,独步武林。无情姬的无情结,更是一奇异的利刃,其形如圈,玄铁加黄金所铸,内圆成刃,锋利无匹。刀剑难断的的大蚕丝系着,专取人颈部与四肢,如被攻实,不定断头残肢,阴毒残忍,招式怪异。
情不自禁的闪到恨天身边道:
“天弟,不可恶战,我们走。”
“走!臭丫头,你老公抓破了老娘的衣衫,难道就想如此走。”
绝情话音甫落,无情姬冷叱一声,倏的自多情鬼怀中再次弹出,又臂疾振,呼呼几声脆响,几道金色的寒光自袖疾飞而出,化着一缕影圈闪电般的套向恨天的颈部,寒气森然。
恨天早料到无情姬会再次偷袭,乍见金光一闪,冷哼一声,倏的施儿九宫碎云步,拉着绝作一飘而出,呼的一掌击穿左壁,弹身而出。
多情鬼但闻蓬的一声响,碎木飞射,二人已破壁而循,不禁神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臭小子,你以为跑得了。”身形倒弹而出,冷空一翻,截住了恨天与绝情的去路。
恨天但闻呼的一声响,己见多情鬼横在前面。不禁心中暗惊,急喝一声:“情姐你快走,不要管我。”
说话声中,倏的放开绝情,陡提全身功力,双掌刷的变成殷红色,暴喝一声,“拦我者死!”身形一旋而起,双臂一抖,一式“佛魔共舞”疾施而出,幻化出满大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多情鬼的全身要害!
多情鬼乍见恨大神色有异,暗自运功戒备,甫闻喝声,己觉霸道绝伦的劲风压体,神色微一变,冷笑一声,“臭小子,你找死。”身形怒鹰暴隼般的一扑而起,双掌一错,运足十层功力,多情掌法一式“情海掩山”陡迎而上。
蓬!蓬……两人在空中硬接一掌,倏触即分,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响彻霄汉,直令大地失色,风惊云变。强硕无匹内劲激荡回旋,卷起地上的积雪漫天飞舞。
恨天冷空翻出丈远,飘落地上,蹬蹬的退了十几步,身形晃晃欲坠,双壁无力下垂。酡红的脸剧的汽臼,嘴角渗出了殷殷血迹,但觉体现人气浮血涌,五腑六脏有如错位一般,痛入神髓,连呼吸都几欲为之室,深深的吸了一日气,咬呀稳住了摇晃不己的身形。双目中闪烁着怒恨的寒芒。
多情鬼飘落地上,身形也不禁退了四五步,微微晃了两晃,但觉双臂发麻,体内血浮气涌,睹自震惊不己,忖道:“这臭小子好深厚的功力,竞能按老夫十层功力一击不倒。”
绝情蓦闻惊天动地般的嘶鸣,不禁心惊神颤,花容失色,差点惊呼脱口:“天弟。”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
深吸一气,己见恨天嘴角浸血,站在丈外处、暗松了一口气,惊呼一声:“天弟,你伤得怎样。”掠到了他的身边。
“不碍事。”恨天咬牙苦笑道:
“情姐,你快走,不要分我心神。”
“天弟……”绝情娇躯一颤道:
“要死我们死在一起,我岂能弃你不顾,独自逃生。”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多情鬼双眸寒芒一闪,道:“臭丫头不识时务,定赔臭小子送死,可休怪老夫心狠手毒了。”
话一出口,暗运功力,身上衣衫风鼓起,似欲置恨天于死地。
恨天知道自己的功远逊于多情鬼,不禁神色倏变,大急道:“情姐,快走、不要管我,我自有法子脱身。”暗自凝神戒备。
绝情花容一变,方欲开言。无情姬冷哼道:“臭小子,你倒不是真的无情呀,你抓破了姐姐的衣衫,难道你的老婆想安然无恙离开。”语音一转厉叱道:“姐姐非要撕破她的裤子不可。”
话音甫落,身形一旋,双臂一抖,玉指箕张,快逾电花石火般的抓向绝情的下身。招式下流阴狠无比。
绝情玉颊倏的泛青,冷叱一声,“无耻!”身形一旋,右臂一抖,一柄寒气森森的利剑自袖中疾射而出,化着寒光一闪,奇快无匹的刺无情姬的咽喉,凌厉无匹,锐不可挡。
“你是绝情女。”无情姬招式甫出,但见寒光一闪,一道霸道绝伦的剑风己流星闪电般的射至,不禁花容顿夫,芳心大骇,惊呼一怕,顾不得伤人,倒翻而出,飘落丈外,倒抽了一日凉气,惊恐惶然的注视着绝情道:“料不到死缠狗肉和尚的痴姑竟是风月三绝中的绝情女,倒真令人不可思议。”
绝情一剑逼退无情姬,双目寒芒一闪,杀气森然,冷哼道:“不可思议的事多如牛毛。竟然名满天下的多情鬼与无情都甘心做了飞天盟的狗腿子,岂不亦是—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
多情鬼甫闻“风月三绝”之名,不禁浑身为之一震,旋即恢复镇定冷笑道:“失敬失敬,老天阅人无数,这一次竞走了眼,错将‘风月三绝’中的绝情女当作普通晚辈,简直可笑。”
恨天暗松了口气道:
“清姐,我们走,别与他们纠缠。”
绝情点道:
“飞天盟往往仗势欺人,以多凌寡,好!”
话一出日,二人身形疾弹而起,闪电般的朝东南向掠去。
“臭小子,你们走得了?”多情鬼怒喝一声,一掠而起,双臂一抖,一式“川清断天涯”贯足十成功力,排山倒海般的拍向恨天的背心。与此同时,无情姬冷叱一声,“躺下。”独门兵器“无情结”疾掷而去,化着金光一闪,疾套向绝情的左腿。
恨天身形方向起,己觉霸道绝伦的劲风触体,心中暗惊,急喝一声,“情姐快走。”身形一旋,猛提,全身功力,呼的一掌拍响无情姬的无情结,双腿一剪,连环揣向多情鬼。
蓬!蓬!蓬!氲谋┓⒊黾干评装愕乃幻尢炖浜咭簧驯徽鸬煤岱沙隽秸芍猓舻囊簧ぴ诘厣希跛扔腥绻撬榘闾弁矗∫』位危玖⒉晃取A成啵粑贝伲岛粢簧昂蒙詈竦恼屏Α!弊旖巧鲆笠笱!?
多情鬼蹬蹬暴退了十几步之远,双臂无力下垂,脸色煞白,双目中闪烁惊震骇然的表情,冷哼一声,嘴角浸出了几缕殷殷鲜血。显然他以双掌接了恨天两腿,也不好受。
无情姬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一个年纪轻轻,名不见经传的乳臭小子竞在击落自己的兵器同时硬接多情鬼两掌而强撑不到,岂不是件骇然听闻,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一时不禁惊然动容,为之惊愕。
绝情芳心大骇,见恨天嘴角涌血不止,不禁暗急。心中十分明白,他如流血过甚,功力必大减,身形一闪,拉着他的手道:“天弟,我们走。”话一出日,拉着他直朝荒野中掠去。
“哪里走!”多情鬼见状神色一变,厉喝一声,深吸一声,与无情姬同时掠身疾追而去。
恨天己隐隐感到丹田内真气哀竭,人己乏力,知道不能恶战,咬牙缓提真气,压住体内的浮动的血气,拼命与绝情向前疾驰。二人身形一连几闪,转眼己到了数十丈之外。
多情鬼与无情姬料不到恨天受伤之际,仍有如此功力,不禁暗震惊不已,冷哼一声,提足内劲。将轻功施展到极限。
恨天与绝刁驰出五十来丈,己闻背后衣袂破风声暴响,知道是多情鬼与无情姬紧追而到,心中不禁暗急。绝情急喝一声:“天弟,你快走,我挡他们一阵。”
话音甫一落,陡提全身功力,反弹而出,右臂一振,袖中利剑疾刺而出,刷刷儿声脆响,换起七朵剑花,分刺向二人胸前要害大穴。
多情鬼与无情姬但见绝情身形一缓,已见几点寒破空射至,不禁心中暗惊,急喝一声,“情儿快闪。”身形凌空一旋,右臂疾舒,五指箕张,以快得不可思义的速度扣向她的右腕命脉。
绝情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招式倏变,身剑合一,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雷霆万钧般的刺向他的咽喉要害。
“天杀剑。”多情鬼乍见绝情招式一变,剑气森森,不禁神色倏变,惊呼一声,闪身暴退,悚然动容,惊疑不定的注视看她道:“原来风月三绝乃是天杀老怪的传人,无怪乎出手辛辣,倒令人料想不到。”
绝情冒险一剑惊退多情鬼,掠到恨天身边冷笑道:“多情老鬼,别以为本姑娘惧你,如不识趣,本姑娘照样取你老命。”
恨天乍闻“天杀剑”三字不禁为之一震,明白了不少,方欲开言。无情姬不屑的冷哼道:“臭丫头,别以为三分天杀剑就唬得做老娘,你还差得很,执着老娘一招试试。”
话音甫落,右臂一抖,深藏豹袍中的无情结嗤的一声,任着金光一闪,流显闪电般的套向她颈部。
恨天乍见无情姬出手,剑眉一蹙,冷哼一声,闪电般的自怀里掏出小巧玲珑的挑筋刃与剥皮刀,身形一旋而起。右臂一挥,当的一声响,已挑去了无情结,身形凌空一旋,左手中剥皮刀,化着寒光一闪流星闪电般的削向她的腰部,奇快绝伦,凌厉无匹。
“呀,死小子。”无情姬料不到恨天竟有兵刃,乍见人影一闪,独门兵器己被挑住,心中大骇,暗付:“不好!”旋觉凌厉无匹的刀风触体,花容骤变,惊呼一声,身形凌空翻出。
嚓嚓几声脆响,豹袍己一分为二,飘落地上,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半截貂袍簌簌落在地上,浑身冷汗直冒。
恨天全力一招破了无情姬的无情结,也不禁喘息不已,飘到绝情的身边,身形微微晃了两晃,脸色惨白,泛着淡淡的青气。
绝情见恨天为自己拦了一招,芳心惊喜交集,伸手扶住他道:“天弟,你不碍事吧。”
恨天深深的吸了口气点道:
“多谢情姐,这臭婆娘还伤不了我。”
多情鬼料不到恨天竟会有“剥皮抽筋”的独门兵器,乍见他一招之间破了无情姬的无情结,不禁惊然动容,浑身暗颤,一时不禁为之一愕。
“呀,臭小子,你好下流的招式。”忽然,一阵寒卷过,无情姬的下装无声滑落,露出了洁白如雪的玉腿与殷红色的肚兜儿,知道是恨天出手间划断了裤带,不禁羞窘、愤怒、屈辱交集,惊呼一声,双手拧着裤子弹身而去。
多情鬼乍之下不禁为之一怔,旋即惊呼一声,“情儿,你哪里去。”撇下恨天与绝情,掠身疾追而去。无情姬却恍若未闻,一连几闪人己消失无踪。
恨天此时已是血弱气哀,浑身近于虚脱,目送多情鬼与绝情姬弹身而去,暗呼一声,“侥幸!”长长的吁了口气,收起了手中的挑筋刃与剥皮刀。
绝情玉颊刷的飞红,似嗔似怨的白了恨天一眼道:“天弟,你真坏,干吧不杀了那臭贼人,却施出如此下流的手法捉弄她。”一恨天摇头苦笑道:“情姐,你冤枉我了,我内力已哀,无力再战,如不是侥幸得手,只怕今日难逃杀身之厄,又岂会下流至斯。”
绝情芳心暗惊,知道恨天强施血魔邪功,以血化气,体内血液减少,无异于饮鸠止渴,收剑回袖,难过的扶着他道:“天弟,姐姐错怪了你,别生气,你还支持得住吗?我们得尽快离开。”
恨大摇头道:
“我岂会怪情姐。如不打斗,我还能支持,不知我们去何处好。”
绝情沉吟道:
“飞花老怪带着徒儿南下,一定找不到我们,我们随后跟去,让他们在前面空寻,不知天弟意下如何?”说着询问似的注视着恨天。
恨大点头道:
“情姐所言极是,我听你的。但愿不要碰上飞花老怪。”
“这才是姐姐的乖弟弟。”绝情芳心一暖,玉颊飞红,扶着恨大择路疾步而去。耸背课砩ⅲ┕庹昭郏野档奶炜胀赋鲆宦坡埔蠛斓难艄猓陀腥缡腔以频蜗碌难?
二人疾步而行,转眼间越过一座雪丘,己消失无踪。
得嚓得嚓,得嚓嚓……唏幸幸,唏幸……雪郊古道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骏马嘶鸣声,两股残雪飞扬处,飞花老怪己带着阴险杰出现在古道上,二人一日气追出了五十来里。
天己正午,仍未见到恨天与绝情的踪影,其实二人又岂知道,恨天与绝情远远在他们身后,二人纵是向前追上一辈子,又岂能追上二人。
阴险杰忍不住道:
“师父,我们己追了这么远的路,咱们连二人的影都未见到,料想他们并没有从这方向逃走,何不折回去,说不定他们就藏在古镇上未逃走亦未可知,前追只是白费精力。”
飞花老怪摇头笑道:
“傻花儿,你以为师父真老糊涂了不成。那小子即连飞天二使都奈何不了,如今又有‘红尘遗老’那个糟老头在暗中相助,身边还有个神秘莫测,不知来历的痴姑,我们纵是找他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擒下不成。”
阴险杰神色一变道:
“师父,难道连你老人家己对付不了红尘遗老。”
“红尘遗老如是如此容易对付,飞天老人就不会请为师与多情鬼、无情姬三人带着你们出马。”飞花老怪点头道:“放眼当今武林,怕无人是他对手。”
“他岂不比十八年前的‘报应不爽’还厉害。”阴险杰暗惊道:“武功天下无敌。”
“武学一道,浩如烟海。武林高手多如牛毛。人外有人,大外有山。以后行事可得多动动脑筋,岂不可逞匹夭之勇。”飞花老怪沉吟道:“红尘遗老这老骨头却鲜有人见他出手,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没有人知道他武功到底有多高。”
顿了顿话题一转道:
“不过,也不用惧他,为师的暗器手法,纵横江湖数十年来也无人能破。至于我受聘于飞天老儿,他却休想为师替他卖命。”
“哦……”阴险杰一震道:
“师父,徒儿明白了,为人不可为仆。”
飞花老怪满意的点头笑道:
“说得对,果不负为师一番栽培。”
二人说话间己纵马远去,古道上飘荡着一阵疾促的马蹄声。
中午时分,朦朦的云层中透出一缕乍暖还寒的娇阳,无力的照在古道上,寒冷的积雪冷着莹莹泪光,耀然眩目,令人难睁双目。
恨天与绝情终于远离了古镇,并没有受到飞天盟的追击与少林和尚的阻拦,不禁长长的呈了口气,喘着粗气道:“情姐,我们休憩一会再走。”
绝情芳心一惊,关切的注视着恨天道:
“天弟,你支持不住了。”说着停住了脚步。
恨天苦笑着点了点头道:
“我内力焕散,人己近于虚脱,四脚乏力。看来那位老前辈所言不虚,我不能妄施血蜃邪功,否则难逃血竭肾枯而死。”
绝情忧郁道:
“可是你如今已是内力所剩无几,怎么办呢?”
恨大喘息道:
“一切全凭天意,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言语中满含无奈与酸楚。
“天弟。’绝情不禁娇躯一颤,紧握着恨天的手道:“我输两层功力给你。”
“不行。”恨天摇头道:
“你自力功亦有限,如今路途凶险,你功力输给了我,你自己就有生命的危险,又要令我分心保护你,不如你照顾我。”
“天弟……”绝情花容微微一变道:
“我们夫妻二人,难道还不能共生死吗,你又……”话未说完,忽然一个不屑的冷哼声传来:“好无耻,做了一夜露水夫妻,居然大言不惭,同生共死,真是可笑至极。”二人二惊,循声望去,左侧十丈外的一土丘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老者满头珠翠,发己自,鬓己斑,身着一席淡如蝉翼般的碧绿水波裙,一张脸却是洁白如脂,不见半点风霜之迹,身段窈条,曲线分明。高高隆起的双峰,无风抖动,风骚撩人,要非其发己冷霜,乍见之下,使人疑是一位成熟丰满,情感迷人的少妇。
妙龄少女年约二八,内裹银色紧身罗衣,外罩一件大红色的披风,眉如春山,目似点漆,俏丽的面庞上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腰悬一柄乌鞘古朴宝剑,冷做清高,使人见之心颤,赫然是飞天三杰中的娇风杰。
绝情乍见娇风杰现身。不禁浑暗颤,惊然动容,惊疑的注视着她身旁打扮得娇烧的女人道:“你是风月婆,料不到仍如此年轻。”
娇风杰身畔之人正是其师,名满武林的风月婆,媚妩一笑道:“臭丫头到会说话,本婆婆高兴,不与你为难,乖乖的滚吧。”语音清脆,含嗔使媚,就有如女人叫床一般,令人闻之骨软酥消,恨天乍闻之下不禁想起昨夜绝情床上的呻吟,暗禀:“这老妖婆有些邪门,定是风月中的高手,连说话都像是在……”意念至此,绝情忽然拉着恨大的手低声道:“天弟,我们走,不要惹老前辈不高兴。”
“臭丫头,婆婆是叫你滚,不是叫臭小子滚。”绝情话方出口,风月婆冷叱一声:“好不知趣,惹恼了婆婆,活撕了你。”说话声,一弹而起,凌空一翻,身形飘妙的落在二人五尺之外,干净利落,不带半点声息。
绝情乍见之下花容一变,方欲开口。恨天摇头苦笑道:“情姐,快走,老妖婆是找我的麻烦,不会为难你,你不别跟着受苦。”
“天弟……”绝情娇躯一颤,脱曰道:
“你把姐姐当作什么人,还说这种话。”
风月婆双目寒芒一闪道:
“臭小子,你敢出言侮辱婆婆,侍会婆婆擒住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是乖乖的叫老婆,亦或是叫老妖婆。”
话一出日,身形一闪,双臂一倏,葱葱叶‘指,闪电般的抓向恨天的右腕。
“恶中三恶”风月婆,谁人遇上不死亦得脱层壳。绝情深知其淫荡成性,行事乖张,不待她身形扑至,冷叱一声,“老妖婆找死!”右臂疾振,袖中利剑化着一道寒光,横削向她的双臂。
“臭丫头,不识好歹,敢跟婆婆动手。”风月婆乍见绝情出剑相拦,冷叱一声,变爪成掌,竟然不闪不避,当的一声响,双掌己奇快无比的夹住了绝情的剑锋。
恨天见识过绝情的剑法,连多情鬼都不敢以肉掌硬接,料不到风月婆功力竞高至如斯,乍见她夹往绝情的剑,不禁惊然动容,浑身暴震,急喝一声,“老妖婆找死。”强提残余功务,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形一闪,右臂一倏,五指箕张,电花石火般抓向她背部命门。
绝怀乍被风月婆夹住宝剑,芳心暴骇,差点惊呼出日,急掉一气,动劲拔剑,剑锋在她纤纤双掌间就如生了根一般,又岂能拔得动丝毫,震骇不己。
“臭小子送死。”风月婆正欲运劲震断绝情手中的剑,甫觉劲风触体,冷叱一声,“去。”双臂一拌,绝情“呀”的惊呼一声,倒飞出丈外,身形一旋,化掌成爪,飞虹闪电般的扣向恨天的右臂,一送一抓一气呵成,快捷绝伦。
恨天此时内力将竭,志在救人,见绝情飞出,心中一惊,不待风月婆抓到,冷哼一声,身形一错,幽灵般的一晃而出,飘到绝情的身边喘息不己,身形摇摇晃晃,有如风中残烛。
绝情见状大惊,忙舒手扶住恨天道:
“天弟,你怎么了。”
“情姐,快走。”恨天喘息良久道:
“别要管我,我已经难活命了。”
“天弟……”恨天此言一出,绝情不禁娇躯暴颤,惊呼一声,舒手将他挟在腋下,急提全身功力,身形一弹而起。
“臭婆娘,你想走。”一直静立不动的娇风杰见状花容一变,冷叱一声,身形一弹而一出,锵的一声龙吟,拔出腰间利剑,振臂一抖,换起一道弧光,刷的横削向她的腰际。
“找死!”绝情冷哼一声,身形凌空一旋,右臂一抖,刷的一剑,疾迎而上。
当当两声脆鸣,二人硬拼两剑,娇风杰但觉右臂发麻,险些连剑都脱手,不禁芳心暗惊,情不自禁的暴退了两步。绝情却凌空一翻带看恨天闪电般的疾掠而出。
“丫头,你还走得了吗!”绝情身形方起,甫闻一声冷笑声响起,风月婆己幽灵般的欺到了左侧五尺远内,芳心不禁大惊,知道眼见形势十分险恶。
方欲出手,恨天拼尽最后一丝真气,疾喝一声,“情姐快走。”闪电般的挣脱,双腿连环踢向风月婆的前胸要害部位,力道千钧,霸道绝伦。
风月婆似料不到恨天此时此刻居然还有力出招,甫闻喝声,己觉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暗惊,己见恨天双腿狂风骤雨般的连环揣至,冷哼一声,并不硬执着,身形疾闪八尺。
恨天招式落空,飘落地上,人已是昏昏噩噩,但觉天在旋,地在转,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残烛,脸色铁青,“哇”的张口吐出了一蓬鲜血。呼吸难继,喘息不已。
绝情乍见之下花容顿时,娇躯暴颤,惊呼一声,“天弟……”酸泪潜然而出,就欲拼命扑过去。她身形未起,一旁的娇风杰冷叱一声:“臭小子,你想不到亦有今日。”
身形一闪,右臂一抖,锵的一声龙吟,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寒气森森的利剑己架在他的脖子上。
绝情乍娇风杰出手,不禁心如刀绞,怒愤交集,冷叱一声:“臭丫头,你敢!”
身形一弹而起,右臂上抖,剧的一剑,快于飞虹闪电般的疾刺向她的背部空门。
“臭婆娘找死!”娇风杰甫觉锐利无匹的剑风触体,冷哼一声,抓住恨天的后颈一旋,挡住了她霸道绝伦的剑罡。
绝情招式未到,乍见恨天横在眼前,芳心大骇,急提一气,收剑暴退五尺,双目含仇喷火,利刀般的逼神着娇风杰道:“臭丫头,你若作了我天弟一根毫毛,我要你的狗命。”
“天弟!苍天无眼,大地无情。”绝情话音甫落,风月婆荡然一笑道:“你臭丫头怎么如此死心眼,女人吗,与哪个男人睡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如今臭小子是我老人家的了,你再去找一个吧。”
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己将恨大揽在了怀中。
恨天此时已是内力消失殒尽,浑身近于虚脱,神智浑浊不清,毫无半线挣扎之力。绝情几欲气得五脏六腑全都翻转,鼻子歪在了一边,玉颜刷的冷青,冷叱一声:“老妖婆,本姑娘先宰了你。”话一出日,陡提全身功力,就欲出手。
风月婆淫态百出,恍若未闻,捧着恨天苍自如雪的脸亲了亲道:“臭丫头,我老人家只对男人感兴趣,念在你是女人的份上,饶你一次,下次如敢再对我老人家无力,可当心人的狗命哟。”
嗲声嗲气的说着,横抱起昏昏糊糊的恨天,掠身而起。妖风杰冷哼一声,锵的还剑如鞘,掠身追去。
绝情乍见风月婆抱着恨天而去,芳心顿如针扎刀刺,血滴心头,悲痛欲绝,银牙一挫,冷叱道:“老妖婆,把人留下。”
提足全身功力,掠身疾追而去。
风月婆功力奇高,抱着恨天,轻如无物,与娇风杰一连几闪,已到了百丈之外。绝情连翻激战,功力消耗不少,此时悲痛怒愤攻心,轻功难以发挥至极限,追出百丈外,已然失去了两人的影踪,不禁焦急异常,苦不堪言。
咬牙强抑心中的悲痛暗思:
“风月婆武功奇高,自己纵是迫去亦救不了大弟,得去寻一位前辈救他。”
意念至此,不禁想起了古镇上见过的‘红尘遗老”,寻思道:“那位老前辈似对天弟不错,如今他功力消失殒尽,濒临血竭贤枯的死亡边缘,除了老前辈,天下怕无人救得了他。”
意念至此不禁犯难发愁道:
“前辈昨夜突然离去,又在何处去找他呢?”
思忖之际。哀然一叹道:
“只有碰运气了。”
话一出口,酸泪己潜然流下,弹身而去,一连儿闪,己消失在茫茫雪野中。
※※※※※※※※※※
天已黄昏。雪正寒,一阵刺刺骨的寒风卷过,给人一种彻骨人肺的寒意。娇风杰跟着风月婆一口气驰出二十来里,不禁娇喘吁吁,香汗涔涔,寒风拂面,秀发飘飞,也不禁感到一阵阵寒冷。
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嚓道:
“师父,干脆把这要死不活的臭小子杀了干净,带着他反是负累。何况盟主说过,死活勿论。”
“臭丫关,你倒听飞天老人的话”风月婆冷哼道。
“这臭小子落在为师手中,就是为师的人,杀与不杀全在为师,关你何事。”
娇风杰芳心一惊,深知师父淫荡成性,凡是自己看中的男人从不会放过,玉颜倏的一红、不禁羞赧道:“师父,难道你对这臭小子亦感兴趣不成,一张脸苍臼如雪,令人见了就作呕。”
“知师莫若徒!”风月婆玉颜一红,就有如一位害羞的大姑娘,羞羞赧赧道:“为师在风月场中混了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男人,此小子虽然脸色苍自,却是骨格奇佳,要是你小蹄子知道他的奇特之处,只怕要与为师争了。”
娇风杰玉颊红晕更盛,倏的红到了耳根,方欲开言,忽然瞥见前面五丈处的道中坐着一位老者,白发皤然,身着阵旧的青抱,面向夕阳,一动不动,就仿是沉醉在如血的晚霞中一般,不禁惊“咦”道:“师父你看,此人有些古怪。”
荒野,古道,夕阳,黄昏的老人坐在黄昏的雪地上。
大正黄昏,夕阳如血。人已黄昏,心静如止水,相互辉映,形成一道奇特而孤凄的风景。
风月婆乍见之下身形微微一震,旋即冷笑道:“故作神秘,想毕是有些不识趣的糟老头,想吃为师的豆腐,可惜男人壮年正好,为师对糟老头倒胃口。”
“风月场上空风流,人老珠黄不知羞,真是可悲可叹复可笑。”
风月婆话音甫落,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飘入耳内,不禁神变,胸中怒火暗生,双目寒芒一闪,利刃般的逼着道中的老者冷喝道:“老匹夫,你含沙射影的骂老娘,当心老娘拔了你的牙。”
“黄昏之时做老娘,八十三年抱娃娃,倒是天下奇闻。”
风月婆话方出口,老者头也不回的启口道:“风月无限,无流无种,如是淫荡女人有儿子,倒不知道跟谁姓,变成有娘无父的可怜儿。”
老者此言一出,风月婆直气得浑身暴颤,厉叱一声:“糟老头,你敢戏弄老娘,老娘劈了你。”
话一出口,身形一弹起,左手挟住恨天,右臂一抖,贯足十层功力,排山倒海般的拍向他的头上。
老者似浑犹未觉,一动不动的坐在夕阳中,直到风月婆的右掌距他头部只有五寸的那一寸,他幽灵般的一旋而起,双臂一错,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夺过恨天翻弹而去。
风月婆纵横江湖一生,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但觉拍出的掌有如牛毛沉人大海,不禁内心大骇,神色倏变,暗呼:“不好,这老头有此怪异。”
思忖间,乍见人影一闪,手中的人已然失去,不禁惊然动容,掠身翻弹而去,已见老者挟着恨天到了五丈之外,不禁浑身暴颤,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怒喝一声:“老鬼,你敢抢老娘的人,有种别逃。”
急提全身功力疾追而去。
娇风杰做梦也料不到以师父的修为竟连面都未照就被人夺走了腋下的人,乍见之下,不禁花容骤夫,娇身暴颤,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为之怔住了。回过神来,急呼一声:“师父当心,这老儿身法有些怪异。”提气追去。
老者身法快若流星闪电,挟着恨天,似轻毫不吃力一连内闪,已消失在夕阳之外:风月婆见了不禁怒愤交集,却又无可奈何,狠狠的刹住身形道:“这老凡是何方神圣,一身轻功,似不在飞天老儿之上。”
娇风杰掠到风月婆身边道:
“师父,你没有看清他的脸。”
风月婆神色微微一变道:
“这老儿猝然发难,为师闪避之际,已被他得手溜走,又何曾看清他的脸,否则为师又岂有认不出之理。”
娇风杰心知风月婆丢不起这个脸,暗自惊骇退:“师父,我们是追去,亦或是返回总盟去向飞天老几说。”
“说个屁。”风月婆怒道:
“到了为师手中的人岂有丢之理。追,为师不相信这糟老头不给臭小子疗伤。”
话音甫落,带着娇风杰弹身追去,一连几闪,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
※※※※※※※※※※
恨天头脑迷迷糊糊,神智昏昏噩噩,隐隐觉得自己被人挟着在飞驰一般。浑身虚脱乏力,呼吸似断若继,自己就象是索命鬼牵着奔驰在死亡的边缘。
渐渐地,呼吸己断,灵魂似飘飘游出了躯壳,随风飘落,在漫无边际的云山雾海中难寻归西的路,孤伶的,无助的,绝望的在渺渺迷雾中四处闯荡,与呐喊。
恨未消,仇运坎坷恨天,纵连死时都难寻解脱与西土。
突然,隐隐听得彼波的一声水响,仿佛是自己的灵魂跌入了风狂浪涌,奇寒入骨的巨涛海中一般,心已冻结,呼吸凝固,人己僵硬,无知无觉。
亦不知过了多久,昏厥中的恨天忽然觉得自己凝固的内脏,僵硬的四脚百骸,升起一股淡淡的温柔而微弱的暖流,蠕蠕而动,慢慢游窜,渐渐聚流成河,变得强而不猛,暖而不烈,充盈了全身每一个毛孔与细胞,温暖了冰冻的灵魂与凝固的呼吸渐渐的,暖流越来越强,越涌越烈,就仿佛是地狱中升起的炼魂熬魄之火,四肢百骸似乎发出一种被烧焦的“吱吱”之声,隐隐嗅到一种掺着肉气的焦味,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撞击着知觉与灵魂。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哎哟……”痛苦的睁开了双眼。
游目一顾,不由得为之惊愕,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双眼,就有如在阴槽地府内中见到自骨森森的枉死城一般,就连浑身的痛苦与灼热似乎皆惊得四处逃潜,荡然无存。
四周是一片冰林,上接天,下连地,每一根冰柱约有筷粗,就有如一条晶莹粗壮的笔直银线,大小相同,粗细一样,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一般。冰柱与冰柱的距离绝有二尺余宽,仅融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出入,稍有不慎就会碰碎两旁的冰柱。
右侧五尺远处一块镜般的冰台上,盘坐着一人,白发皤然,双眸微闭,一脸超然与祥和。
就如练功入定,进人物我两忘之境一般。
容貌清癯而熟悉,赫然是古镇老店中那个店老头。恨天乍见之下,差点惊呼出口:“老前辈!”
灵智蓦的一震,方想起他在练功之际,不能惊扰,话到口边,又硬咽下去。
猛的回过神,顿觉四肢百骸与五腑六脏,有如火的油熬一般,难受难熬,痛苦不堪,凝目一瞥,赫然见自己躺在一汪殷殷发紫的血池之中,四周的冰柱映在池内,晃动摇曳,就似熊熊的火巨的烧着全身。
不禁心颤神惊,钢牙一挫,就欲爬起。就在此时,一个苍老而祥和的声音缓缓响起:“臭小子,不要乱动。意守丹田。化血为气,渠聚单田,异气归无,化无为神,神化血,融人全身血脉之内。”
恨天一震,知道是老者在指点自己,感激的瞥了他一眼,牙关紧咬,意守丹田,双目微闭,依言而行。渐渐觉得浑身的灼热减退,四肢百骸舒泰无比,丹田内真气充盈,如涛狂涌,沿奇经八脉循环流动,四周的血池面上也渐渐冒出了一缕缕淡淡的白气,弥漫四涌,玄妙旖旋。
恨天不敢分神,屏除杂念,异气归无,化元为神,融于体内,化着汹涌不竭的血气,苍白的脸上,渐渐泛起了血色,虚脱的四肢,又充满着无限的活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缓缓的睁开双眸道:“好了,你可以起来。”
恨天暗松一日气,收敛心神,从池中一弹而起,拜在老者膝前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今生今世永铭肺腑,没齿不忘。”
老者右袖轻轻一拂,一股强硕无形的劲气托起恨大道:“小子,你误练血魔邪功,无外血为辅,仅靠本身血气又岂可持久。”
顿了顿啼嘘一叹道:
“这亦不能怪你,与你的身世和经验有关,何况是三恶狠毒心计。”
恨天灵智一颤,黯然神伤道:
“前辈,难道我的父母真是十八年前……”恨天话未说完,老者点头道:“仇臣的话一点不假,他就是你父亲生前的唯一忠仆。只是你的仇冢太多,对头又太过厉害,靠血魔邪功,你不但报不了仇,反而自伤身,弄不好落得血竭肾枯而死的下常”恨大知道老者所言不虚,心中一片哀然道:“前辈,可我除了练过邪功之外,并没有练过其他功夫,仇不报,恨难消,纵是死,我亦只有勉力而为之了。”
老者摇了摇头,沉吟良久道:
“你戾气太重,杀气过浓,纵是不死,难免步入‘饮血食髓”的后尘。”
顿了顿道:
“念在你志诚之份,跪下吧。”
恨天甫闻“跪下”二字一震,旋即大喜,“扑通”一声跪在老者面前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话方出口,咚咚的叩起头来。
老者微微一笑,双手扶起恨天道: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随意门第八代单传弟子。”
语音一顿,肃然道:
“你必须谨守门规,不得有犯。”
“是!”恨天道:
“一切遵从祖师与师父教诲,弟子牢记在心。”
老者微微含道:
“你必须记桩三忌四不’,一忌恃技为恶,二忌恃技强求,三忌滥杀无辜。心在红尘,终为红尘所累,切记。切记。”
恨天点了点头。老者换了口气道:
“四不即:一不争名夺利,二不过恋美色,三不为恶,四不得滥收弟了,一脉单传。绝不多传。”
恨大点头疑惑道:
“师父,弟子不明白,你老人家武功如此之高,如多传儿个弟子,维护武林正义,江湖中不是少一些为非作歹之徒。”
老者喟然一叹道:
“天儿,你年纪太轻,还堪不破其中真谛,人为利,为恶为善,义之所驱,善中隐恶,恶中含善,善恶并无本质之分,全凭人们一己之念。”
顿了顿道:
“就如你父亲生前,武功奇高,伸张正义,但有人说他是侠,也有人背地里称他是魔,褒贬不一,岂能定义。人活着为自己而活,并非为别人的言语所活,善存于心,你千万记住,否则将重蹈你父亲覆辙。”
老者言词间暗念无限人生哲理,恨天听得似懂非懂,默默的点头道:“多谢师父教诲,徒儿牢记心中。”
老者松了口气缓缓自怀里掏出一本陈旧发黄的丝帛册子交给恨天道:“这是师门武学秘赏——随意宝典,你先阅一遍,为师待来指导你。”
“是。”恨天接过秘岌,但见上面弯弯曲曲的写着四个字,并不认得。随三恶在牛家镇是曾到学堂里念了两年书,书虽是胡乱念,倒也认得一些字,翻开封面,第一页首行写着“随意门内功心诀”七个楷书,倒是认得,始暗松了一口气。
老者见恨天缄口不言,缓缓起身道:
“天儿,你就此认真领悟,为师去准备些吃的。”
话音出口,背负着双手,身形一闪己出,飘忽于数以千计的冰柱之间,竞丝毫不受冰柱所档,身若飞燕左飘右闪,渐渐远去,并没有开断一根冰柱。
恨大见老者露了这一手旷世骇俗的轻功身法,一时不禁为之惊愕。良久始回过神来,暗忖:“师父定是情姐所说的红尘遗老,否则他不会说‘心在红尘终为红尘所累’之话。”
越想越觉得是,默思良久,收回心神,坐在冰台上,细阅随意宝曲。
凝目一视,内功心诀概论:
“内功,即内气之功,气乃人之本,人无气即使,自古以来,各门各派皆有各自的心诀,本门亦不外。”
“气沉丹田,如涛涛之海,功力之源,取之不竭、用之不经…本门练气之法,有别于少林,武当,……的盘膝打坐,固守丹,也别于邪门外道,别走蹊跷,吸外气为己所用,气杂不合,反伤自身,切不可拳…”“本门练气,以意为先,意由心生,身随意动,以意异气,无坚不催,无所不及,只要意动,随时随地皆可练气,又岂是少林,武当,邪门外道能比之。”
恨天看得暗自心惊,随时随处皆可练的功夫,岂不是随心所欲,无怪乎要称随意门。默思良久,似明白了不少,继续下阅。
第二部分却是招式简论:
“武学一道,以招至敌,各门各派,皆有各自固定的武功套路与招式,此实乃武学之一大敝也。”
“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也没有完美无缺的武功招式,完美本身就是一种虚幻,一种缺陷,武学的完美,则是一大制人于死地的破绽。”
“本门武功,以意为主,以意制人,以巧胜拙,以轻胜重,反复循环,领悟曾存乎于心,制身次之,制命为下……”恨天越看越心惊,思索良久,不禁觉得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暗含着深奥的道理,简直令人越思索越是神智开开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如醉如痴,令人忘乎所有。
一页一页的翻下去,接下来是轻功精要:“轻功又曰提气术,各门各派之提气术各有千秋,其各异之因,乃是在乎于气之运用。
本门轻功以灵动飘逸,快捷为精要,灵动如流水,飘逸似流云,疾如飞虹闪电,快如疾风过岭,缓似蝴蝶穿花,巧胜仙姬起舞……意动身动,身随意转,或疾或缓,或灵或巧,存乎于意,身心、意念三者合一,乃是情意之大成无敌于天下,四海纵横……”恨天天赋极高,一边细阅一边领悟,不禁人醉神痴,完全沉重于玄妙的秘笈之中,不知学觉,翻到最后,赫然是制敌概论。
“制敌一道,各有千秋,目的却一致,有的用刀,有的用剑刀,十八般兵器,以用各种独门兵器,其结果不外首致人伤,至人残,至人命,至人身……”“本门以剑为主,掌、指相辅,腿法随意,四者合一,制敌随意……”恨大一回气阅完、不禁长长的吁了口气,从沉醉中口过神来,赫然见老者不知何时己端着一只香喷喷的烧鸡含笑站在身旁。忙起身道:“师父,你来多时了,快请坐。”
老者微微一笑道:
“天儿,你的悟性不低啊,肚子饿了,快把烧鸡吃下。”
说着坐在恨天身畔,把烧鸡递给他。
恨天接过盛着烧鸡的玉盘,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只晶莹如玉的盘子赫然是冰所凝成,老者捧在手中,冰不融化,烧鸡不冷,反冒着蒸蒸热气,这份玄妙绝伦,隔冰传斩内功,岂不是骇人听闻。不知比凝水为冰,化冰为气要难多少倍。
良久始回过神来满腹疑惑的注视着老者,道:“师父,你老人家………”老者是明白恨天的意思,不待他话说完含笑道:“天儿,快坐下吃,你心中的疑团为师明白,为师自会告诉你。”
恨大脸上微微一红,点头坐在老者身旁,捧着滚烫的烧鸡慢慢撕食。
老者等了顿道:
“为师就是江湖中传说的红尘遗老,人被红尘遗弃,心却未远离红尘,这也许是我们缘份未荆”言语中满含无限的苍桑与凄凉。
恨大一震,道:
“师父,这一点徒儿早巳猜到,只是徒儿不明白,听情姐说师父从不喜管江湖中事,却对徒儿两度缓手。”
红尘遗老怅然一叹道:
“二十年前我曾与你父有一面之缘绪,料不到他却英年早逝,为师感慨良深,为不使他血冤永沉,已在嵩山下的小镇上住了十年之久,望你能经过佛经洗礼,消除心中固蒂根生的魔性与邪恶之念,料不到你却暗练血魔邪功,唉……”红尘遗老缓缓道来,恨天感动得热泪盈眶,想起后面发生的事,不禁有挂念绝情,忍不住问道:“师父,不知我情姐是否脱险。”
红尘遗老觉吟良久道:
“她乃是天杀门的传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语音一转道:
“只是昔年天杀老傀遭各大门派围攻而死。其后辈含恨忍辱数十年,只怕在暗中有所作为,你以后行道江湖可得小心。”
恨天暗松了口气点头道:
“可是情姐己被遂出门墙了,想毕不会…红尘遗老摇头道:“你人虽聪明,对江湖中险恶却是知之甚少,不识江湖枝俩,以后行道江湖可得分外谨慎,免误上人圈套。”
顿了顿道:
“我见她含恨离去,才在途中截下风月婆师徒救下你,带到这九天寒冰府替你治伤,以她的武功,纵是独自行走江湖,亦不至于吃亏,你大可不别担心。”
恨天明白了不少,心中暗禀:
“原来师父一直跟在我们的暗中。”
不解的疑视着红尘老怪,缄日不言。
红尘遗老似明良恨天的心意,缓缓道:
“你当时力竭不知,为师全看得情清楚,一是想看看是否灵智己夫,善性失否!二则为师不想与多情鬼。风月婆等人见面,在你无性命之虞时并没有出手相救。”
顿了顿道:
“现在你己解开心中的疑团,就安心在此练功,待功成后再出洞。”
恨天点了点头,不一会吃完了烧鸡,但觉精力异常充沛,再也伤痛之感。抹了抹嘴角的油道:“师父,请你老人家传艺吧。”
红尘遗老点头沉吟道:
“你原练的是血魔邪功,武学一道并无善恶之分,用之于善则善意,用之于恶则恶,弃之可惜,你就先将它的血气化去,蓄于丹田之中,本门内功注重意与心之结合,并无妨碍。”
恨天听得连连点头,但觉红尘遗老每一句话都给人一种超然物外之感,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思索良久犯难道:“师父,怎么化解?徒儿愚蠢,不知化解之法尚请师父指点。”
红尘遗老沉思良久道:
“你利用本门内功心诀,调功内气,沿奇经八脉,四肢百骸,绕大小周天循环,试试看,为师亦无十分把握。”
恨天点了点头,红尘遗者接着给他讲解了一些随意门内功的要领与精髓道:“你试一试,为师在旁替你护法,如有意外,为师会急时解救。”
恨天依言而作,盘膝坐下,双眸微闭,凝神剑气,屏除杂念,意守丹田,默记随意门内功心诀,意动气行,绕奇八脉行走,渐渐的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红尘遗老面色凝重的守在一旁,见恨天人定,暗自舒了一口气。
约半个时辰之后,恨天的头顶冒出了一丝丝殷红的云气,越来越凝聚不散,回旋索绕,就有如晚霞中一朵燃烧的云,美丽玄奇。
时间在雾气缭绕间无声无息的流逝。红尘遗老负手静立一旁,心知恨天顶上那层殷红的血气乃是血魔罡气被催化所至,缄默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恨天头上的云气随浓转淡,逐渐消失、隐去,终于从入定中回过神来睁开双眼,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师父辛苦啦!”
红尘遗老微笑着摇头道:
“你天赋奇高,幸好没有出现什么差错,不知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恨大摇头道:
“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只是丹田内之气似乎较弱了些。”
红尘遗老点头道:
“以后你练功之时不妨躺在这玄冰血池之中.依此法化为己用,对你大有稗益。”
提到血池,恨天不禁心中满腹疑云,忍不住道:“师父,在这冰洞之中,又岂会有这一血池,而且不凝固,真令人不解。”
红尘遗老嘘唏一叹道:
“此乃天地灵气所积,千年为凝固,就有如人一样,人如不死,难脱红尘,终被红尘所累,这是自然之玄妙。”
恨天听得似懂非懂,点头不语,红尘遗老顿了顿道:“如今天已晚,明天为师再传你武功,随师回住处休息吧。”话音甫落,拉着恨天的手,小心翼翼的穿过冰林,左转右拐,足足走了半过时辰,进入一条冰道之内,前行十来丈,眼前豁然开朗,却又是另一翻景象。
前面是一间宽敞的洞府,中伺镶着一颗碗大的夜明珠,华光四射,照亮四周,全是水绿色的玉石壁、榻、椅等生活用具应有竟有。奇怪的是仅有一道之距,竞看不到半点冰柱。步人室中,顿觉暖气怡人,如沐春阳般温暖,恨天心中惑然不己,忍不住道:“师父,这是什么地方?”
红尘遗老微笑道:
“暖春居,是百年前一位高人的隐居之处。”
顿了顿道:
“左侧的柜里有为师采来的食物,你去升火做饭吧。”
“是。”恨天心情显得十分高兴,点头应了声“是”转身去弄饭。
半个时辰后菜饭烧熟,师徒二人同桌而食,气氛显得十分融洽。
膳后,红尘遗老又给恨天讲解了一些武学要领与精髓,二人始安然睡去。
一觉醒来,大己大亮。红尘遗老吩咐恨天安排好膳食,用过之后,始带着他去冰林血池传授武功。
到达池边,红尘遗老松开恨天的手道:
“天儿,本门功夫重意不重招,要达到意与身心合一,你可得克苦修练,否则无大收获。”
恨天点头道:
“师父,本门功夫的最高乘将修到什么境界。”
“学无止境。武学一道浩如烟海,正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顶峰上还有巅峰。”红尘遗老摇头道:“武林中人,皆标榜自己的武功有几乘,其实全都是骗人的鬼话。”
顿了顿道:
“正如世上的路一样,横穿纵接,四通用语达,又岂有尽头。一切修为只全靠自己了。”
红尘遗老一翻高论,恨天灵智顿开,忍不住好奇道:“师父,但以你的修为而论,己到了什么境界?难道当今武林中还有功力比你高之人。”
“傻孩子”,红尘遗老微微一笑道:
“难道你还不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之理。江湖中奇人异士极多,又岂有真正的第一,就如没有真正的成功与失败。”
换了口气道:
“至于为师的修为,亦只不过是修身心合一,招随意到而已。”
话音甫落,右臂一扬,五指朝冰林中遥点而去。恨天不禁大惑不解,蓦的响起五声“叮当”脆响,似有冰柱断碎。心中暗自惊震,不得不佩服其修为之高,己到无声无息之至高妙境。
红尘遗老却若无其事道:
“天儿,你到冰林去看看,第一百零一,零三,零五,零七,零九棵冰柱己为师指风击断。”
红尘遗老此言一出,恨大不禁惊得睁大了双眼,以指风击碎冰柱倒非难事,但要在错综复杂的冰林中击断其中几根而不损坏其他,无异于蹬大摘星,难上加难。良久始回过神道:“师父,难道这些冰柱也记有数不成?”
红尘遗老点头道:
“寒冰玄池四周共有一万零九棵冰柱,每一棵冰柱上皆有标记,不信你何妨看看。”
恨天依言四顾,果见每一棵冰柱中间皆有一个极细小的阿拉拍数内层赫然在八千以上,一百左右的冰柱,想必在外层。心中且惊且佩,不禁点头道:“师父,我去看看。”
红尘遗老含笑着点了点头,恨天小心翼翼的朝冰柱碎断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去。
----------------------------------------------------第十 章魔杀佛劫“师父,你的话果然不虚,一百零一等五棵冰柱离地五尺而断。”
恨天小心翼翼的穿过层层冰柱,游目搜索,到了外层,赫然见五根冰柱离地五尺而折断,凝目细看之下,果然是红尘遗老所言的一百零一、零二。零五、零七、零九五根,碎冰摔了一地,余下五尺,竞丝毫无损,可见其漫不经意的出手时运功之巧,把握力度之准,己达天心合一之境,不禁惊。佩交集,脱口道:“余下半截毫发无损,师父真了不起。”
红尘遗老缓缓点头道:
“天儿,这就本门功大的玄妙之处,你可要用心领悟,不要坠了本门的声誉,过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是。”恨天应了一声,仔细的看了一遍折断的儿棵冰柱,朝血池边走去。
走到红尘遗老身旁不禁感慨道:
“师父,要是我有你这么高的功夭就好了。”
红尘遗老摇头笑道:
“为师的修为并不理想,以指法而论,少林无欲方丈的‘摩河指’似己与为师不相上下,你可得刻苦用功,好好努力哟。”
红尘遗老此言一出,恨天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暗震,心中忖道:“如此说来,飞天老人与无欲掸师功力在伯仲之间,要找他报仇岂不是希望渺茫。”
意念至此,心中不禁为之黯然,咬牙点头道:“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望。”
红尘遗老必然一叹点头道:
“天儿,你的心情为师明白,飞天老人不但武功超绝,而且一身轻功可谓天下无双,就连为师都自叹弗如,你若要胜他不容易,如要制他于死地,可要刻苦努力了。”
轻功除了能辅助一个学武者的攻击威力,其另一最大好处就是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能遁逃保命。恨天深明其中利害,点头不语。
红尘遗老继续道:
“凡是练功之人,必以气为先,无气则无力,亦无命。又岂其有杀伤之力,你就先到玄冰血池中运用本门功法练气,待你内气到了随心所欲之境,为师再指点你外门功,从此你就在此专心练功。饮食为师自会料理。”
恨天知道红尘遗老所言不虚,点头道:
“谨遵师父吩咐。”
话一出日,缓步步入玄冰血池之中,立觉一股彻骨的寒冷侵袭神智,忙运功抵御。
红尘遗老微微点了点头,飘身而走,有如蝴蝶穿花般在冰林中悠闲的一连几闪,消失无踪。恨天目送他背影消失,缓缓躺在奇寒的血池中,默忆随意心诀,凝神戒气,化血为气,异气归元,由远返神,渐渐进入了浑身然无之,物我两忘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恨天的头顶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冒出了一缕缕殷红的血气,越涌越浓,四散迷漫,激荡四溢。渐渐的,他的全身四肢百骸,以及每一个毛孔,都冒出了蒸蒸血气,汇聚成云,浮动上空。
最后连整个玄冰血池都是被煮沸一般,沸腾翻涌,冒出了浓浓的血雾,雾涌云动,四散飘荡,碰到四周的冰柱上遇冷而凝结成冰。冰柱瞬时变成一变殷红,仿佛就是血所凝成一般,煞是美妙旖旎,绚丽绝伦,慰为奇观。
血池中的血雾却越涌越烈,经久不散,恨不得觉自己有如在沸腾的血海中煎熬一般,体内真气如涛,回旋涌荡,整个身子的每一个细胞,与每一个毛孔都渐渐变成血色,自我己失,就仿佛是鲜血所聚一般。
渐渐的,仿佛觉得自己的神智与灵魂都变成了血,殷殷一片,触目惊心。
仿佛又忽然听到了灵魂在浮涌中哭泣,掉下了酸楚的泪。
泪从双眼中流淌,飘落风中却变成了血。血凝结成了冰。
心中不禁暗自惊惊,疏神之际,一股大的油煎般的奇热侵袭全身,火一般的身躯突遭奇寒的侵袭,顿如细脆不破碎,肌肉凝结,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闪电般的流遍全身,仿佛连呼吸都为之断裂,苦不堪言。
心中大骇,忙摄心神,专心运功,奇寒渐退,殷红的躯体遂渐变淡,血色渐渐消失,人也渐渐变得透明,就有如一尊浩白如玉的玉雕。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两股强硕无匹的内劲直闯任。督二脉,有如无崩地裂般的触在心头,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知觉全失,人己昏厥不醒。
血雾渐弱渐淡,遂渐消失无踪。四周错宗复杂的冰柱,全变成了殷红色,就仿佛是破人精心漆过一般,眩目耀眼,令人触目心惊。
玄冰血也中的寒血己竭,露出了乌黑的泥沼,恨天无知觉的躺在沼池之中,一无所知,唯有呼吸有秩而微弱,脸色红润,头上任罩着一层薄薄的殷红血气,仿佛如酣睡中的醉汉一般。
突然,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响起,红尘遗老一手托着一盘食物,一手掌着一盏古朴的松油灯掠身而至,乍见恨天仍沉醉身的掌在血池中,池中寒血已竭,面色倏的变得凝重,凝思不语。
良久放下手中的油灯与食物,双臂一抖,十指遥点向四周殷红的冰柱。但见他指风过处,一阵“嚓嚓”之声脆响,指粗的冰柱纷拦腰而断,纵横倒下,却并不跌路,加在旁边的“断桩”之上,也不折断与碎裂。
瞬息之间,己然形成了一个纵横交错的冰网,杂乱中却隐有规律,空隙处刚可容一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出手,稍有疏神与不慎,便会弄断冰柱与横柱,使之落地碎裂。
红尘遗老布置好一切,以指带笔,在冰台上刷刷写下几行小字,看了一眼酣睡中的恨天,掠身而去。
红尘遗老身形消失不久,恨天突然从酣睡中苏醒过来,但觉体内真气若涛,奔涌不息,绵绵不禁,心中暗喜,睁开双眼,见自己躺在池沼之中,四周一片血色,不禁暗惊,神色微变,一弹而起,飘落灯前,游目四顾。
赫然见四周冰在齐腰而断,纵横交错,一片血红,心中暗惑不己。知道师父曾经来过,凝思良久,不明其他为何要如此做。
移目朝灯前视去,发现冰台上赫然写着:“后练轻功,勿碎冰在,能随意飘落于冰网之间不伤冰柱,功即成也。”一行小字。
恨天细看之下,明白了不少,暗松了一口气,但觉腹中饥饿至极,端起食物,狼吞虎咽。
饭后盘坐在冰台上调息一会,精力充沛,神光焕发。目视着四周如网分布的冰柱,心中又不禁暗自犯难发愁。
心中十分明白,如要出洞自是容易,但要在杂乱无章的冰柱之间练轻功而不伤指粗的冰柱,势如蹬天,难上加难。思索良久。忆起轻功心诀:“心生意,意带身,身随意动,疾如飞虹闪电,缓如蝴蝶穿花……”意念至此,灵智一震,震然起身,意守丹田,提气御身,小心翼翼的朝冰柱之间走去,进入网中,缓慢稳协,却连衣衫都不让动,生怕一不小心,弄碎了冰柱,功夫难成。如覆薄冰般的在其中游走。
足足过了半过时,方游出一两丈外,人已是汗水涔涔,暗自叫苦不跌。无奈之余,只得复出冰柱,在灯前运气调息。恢复无气,再次进入冰林之中,仍难随心所欲的在其问飘闪游动。一连数次,徒劳而合,人已疲惫,只得合到冰台上和衣躺下,思索如梦。
一觉睡来,灯已灭,天己明,洞内显得明亮了不少,恨天睁开双眼,赫然见身畔放着一只香气腾腾的烧鸡,暗呼一声:“睡得好死,师父来了我都不知道,若是外人,我这条命只怕连在什么地方丢的都搞不清楚。”
游目四顾,并不见红尘遗老的身影,心中一阵怅然,捧起烧鸡而食。水足饭饱,注视着密密麻麻的冰林,沉思良久,提气缓缓而人。
一连数大,恨天无休无止的在冰林中练轻功,收获甚为,每次倦了就在冰台上合衣睡一觉,醒来时身畔皆有温热的食物,却没有再见红尘遗老的面,心中不禁喜忧,疑惑皆有,却又不敢呼唤,只得裹饮肚子练功。
足足过了一月之久,恨天始能意身合一,有如蝴蝶穿花般的在交错纵横的冰柱间飘逸自如,却还达不到“疾如飞虹闪电”之至高境界。
却亦是心慰不己,晃眼又是一月过去,恨天进境神速,竟能在冰柱之间随意纵横,疾如狂风,缓纵流云,衣袂破风而过,横在断冰柱上的横冰条也不过微微一晃,心中大喜,知道功己告成。
一边两月未见师父之面,十分挂念,蜡蜒点水般的在冰梁之间一连几闪,直朝暖春居而去。
掠人阁中,并不见红尘遗老,恨天心中暗异,发声呼唤:“师父,师父……”唯有洞内回音,并听不到师父的话语。
恨天心中暗惊,剑眉一镇,游目四顾,赫然发现室中的坐上放着一个青色的包袱,旁边放着两尺余长的乌鞘古朴短剑,剑下压着一纸华笺,旁边还放有一套青色的衣服。
灵智一闪,暗忖一声:
“难道师父已经走了?早上他分明还替我送饭去。”
意念至此,神色一黯,掠到桌边,拾起华笺,匆匆展开,那熟悉而又苍老的字迹跃人眼帘:“字偷吾徒,为师心愿己了,不告而别,心中勿悲,为师乃是红尘外之人,却为红尘所累,如今夙愿得尝,实感欣慰。”
“你功己成,可毁冰林出道,寻仇路上,多积善德,少造杀孽,切记为师之训,乃苍生之幸,武林之福也。”
“如今江湖武林,风谲云诡,漩流急涌,似风雨欲未,你慎之慎之,勿急于仇恨,反陷好人之道,一切见机行事……”“……你我缘份己尽,今生无缘再见,为师己自超然,无能助你,师门之宝,‘随意宝典’与双飞如意剑传于你,望你善妥珍惜……自古人伤离别,离也好,别也罢,人生本来如此,聚聚散散,甘甘苦苦,为师去也,你可毁冰林出道,即速离去,此山将塌,切记己。”
恨天默默的阅毕此信,心中不禁一片哀然,眼角不知不觉的涌出了难过的泪,自己自幼失亲,一生坎坷不平,料不到和蔼可亲,武功绝世的师父竞也会不告而别。
心中凄苦难言,蓦然忆起此山将塌,浑身一震,咬牙忍痛,换下一身陈旧不堪,满是泥垢的;日衣,穿上新衣,照信中所言,锵的一声龙吟,拔出双飞如意剑,仔细观之。
但见寒光烁烁,剑气森森,锐利无匹,足可吹毛断发,与上古神兵干将,莫邪,鱼肠等名剑媲美,睹物思人,不禁又是一阵神伤。
人生自苦伤离别,缘己尽,无缘聚……自己的路自己走……想起师父信上所言,泪不知不觉的模糊了双眼。
良久哀然一叹,难过的摇了摇头,将双飞如意剑分置于袖中的机关之上,解开包袱,见里面除放着那本玄妙无匹的“随意宝典”,还有数十两纹银,想是师父留给自己作盘缠之用。
默思良久,把剑鞘置于包内系好,挂在左肩之上,闪身朝冰林血池掠去。掠到池边,恨天不禁想起红尘遗老日露那一手指风断冰柱的绝学,心中暗思:“我得师父栽培,苦练数月,不知进境如何?何不效信一试。”
意念至此,双臂一抖,十指遥点而出,意动气随,丝丝一阵尖锐的指罡破风脆响,接着嚓嚓几声响,已有十条冰柱应声而断,整座冰林顿是动荡,哗啦的折断掉下,横着的冰柱掉在地上,叮当清鸣,碎成数截,四散飞溅。
恨天不禁为之一怔,大感失望,并不能请实是否是意念中的五零五至六零五十条冰柱先折,但从出手的风声已知,自己的修为相去师父甚远。要达到无声无息之境,至少还需数十年的修为。
思忖之际,蓦闻“嚓嚓”之剧烈响起,头顶上的冰块籁籁坠落,不禁神色为之一变,猛忆起师父的交待,不敢逗留,最后瞥了一眼自己居住了两月之久的玄冰洞府,急提真气,朝洞外掠去。
恨天掠出洞外,暗松了口气,但见天已暮,月如钩,星如灯,四周全是密林杂树,雪早消,地上草己吐绿,显得十分的幽清与静。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偶尔几声鹰啸虫吟,飘入耳内,平添无限哀伤。口目望去,蓦的响起一阵“轰隆卤天崩地裂般的嘶鸣,黄沙弥漫,乱石翻滚,九天玄冰府己坍塌,一片糊涂。直响彻云霄,遥传大际,震得四周山动地摇,空谷应。令大地夫色,风云骤变。
恨天不禁神色一连数变,倒抽了一日凉气,暗呼一声。
“侥幸”
游目四顾,辨别了方向,展开轻功,直朝山外而去。
恨天经过数月的苦练,恍若脱胎换骨,身轻如燕,身形如电,一路疾驰,但觉耳际呼呼风声暴响,脚下树木倒退,天上星移月走。
一日气不知驰出了多远,但见四周山势己平,密林渐低,终于掠到了一条古道上,暗松了一口气,游目四顾,前不见村,后不见镇,听不到鸡啼,亦闻不到大吠。天己将明,大地上升起了一缕缕朦朦的迷雾,显得十分的孤清。
心中不禁有些犯难发愁,暗自思忖:
“如今不知身到何处,对飞天盟的了解极少,要报家仇,须得小心行事,飞天盟高手如云,人多势众,弄得不好,不但报不了仇,反而白臼送了性命。”
思绪疾转,暗禀:
“何况少林寺和尚还在不在找我麻烦,尚未可知,得事先弄清楚,不然少林从中扰事,倒是麻烦不少,先得找个人打探一下,再定行程。”
注意一定,并不着急,沿着古道,迈步前行。
直到走出十来里,大刚泛自,隐隐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薄雾中有村落房舍,昨夜晚膳未尽,又赶一整夜的路,此时腹中饥饿至极,暗自寻思:“我不如到镇上休息一会,得人们醒来,买些食物充饥,再探一下路在行。”
寻思之际,放缓步作伐,缓步朝镇上走去。
走到镇上,天己亮明,古镇却显得十分的宁静,罩着一层薄薄的云雾,就有如一位酣睡的婴儿,人们全都在沉睡之中,并没有人起床。
恨天心下不禁暗自犹豫,不知是继续赶路好,还是就近小憩一会,待人们起床后用过早膳,探明路径再走。徘徊不定之际,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臭和尚,你不还我天弟,姑奶奶去放火烧了你的老窝。”
乍闻之下不禁为之一震,差点惊呼出口:“情姐!”
循声望去,但见左侧十丈外处,狗肉和尚捧着一条狗腿,从一家檐下疾掠而去,日里喃喃自语,“乖乖不得了,女老虎纠缠不散,要吃人啦。”逃得极是狼狈。
檐下一扇小窗中,绝情一身雪服,怒气仲冲的极掠而出。手中提着寒气森森的利剑。秀发散乱。恨天乍见之下,心中暗喜,脱口呼道:“情姐,我在这里。”
绝情乍闻熟悉而亲呢的呼唤声,不禁为之一震,循声望去,见恨天一身华服,静立在东头,不禁惊喜交集,惊呼一声:“天弟。”
掠身扑在他怀里,呜呜啜泣不语。
恨天一怔,舒手梳理着绝情散乱的秀发道:“情姐,别哭啦,是谁欺负了你,弟弟为你报仇,你现在找到了我,应该高兴才是。”
“天弟,自从你被风月婆劫走,我四处找你不着,后来遇上娇风杰那臭婆娘,说你被她师父杀了,人头送去了飞天盟,姐姐……”绝情伏在恨天怀中幽幽怨的啜位道:“姐姐悲痛欲绝,恨不得自刎而去黄泉伴你,但你的人头在飞天盟,心中不甘,一切事情皆由少林臭和尚而起,惹不起飞天盟,就要狗肉和尚去……”话语到此,人言泣不成声。
绝情幽幽道未,恨天感激万分,情绪激荡,情不自禁的揽紧她的柳腰柔声道:“情姐,我是被那位前辈救走了,那个臭婆娘是骗你的。”
“真的。”绝情娇躯一颤,暗松了日气,如想起自己大自天伏在恨天怀里,王颜微微一红道:“天弟,你是怎么脱险,这了段时间到何处去了,害得姐姐担心死啦。”
恨天替绝情拭去眼角的泪渍,想起不告而别的红尘遗老,以及他的传艺之恩,相救之德,心中掠上一抹难过与酸楚,默然一叹道:“情姐,此事说来话长,我心中也挂念你得很,正不知去何处找你,幸好在此遇上,我们找个地方用膳慢谈吧。”
绝情温柔得有如一只乖巧的绵羊,羞羞赧赧的点头道:“幸好你没事,我可放心了,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都是我不好,没有能力保护你。”
绝情话音甫落,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喜笑声:“嘻嘻……原来绝情女模样儿十分乖巧,还会流泪,挺可爱的,倒是怪、怪、怪事。”
二人一惊,倏的分开,循声望去,赫然见狗肉和尚抱着一条狗腿,身披破旧的大红袈裟,须发蓬乱,满嘴油垢的坐在右侧十丈外的一间屋脊上津津有味的啃着狗肉。绝情花颜一变冷叱道:“臭和尚,还不给姑奶奶滚,如再敢跟我天弟过不去,我放火烧了少林,杀了你的一干陡子徒孙,要你们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恨天一见狗肉和尚,想起自己被囚困少林十年,心中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怨愤与怒恨,双目寒芒一闪,瞥了他一眼,冷哼不语。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摇头苦笑道:
“原来老虎不吃臭小子,要吃和尚,怪不得祖师留下十戒:戒酒,戒荤,戒老虎……还是溜之大吉,不然被老虎缠上,可连觉都睡不安稳。”
话一出口,弹身而去。
此时镇上的人已起床,街道两旁的店铺多己开门,其中几家酒店,饭馆还升起了袅袅炊烟。恨天目送狗肉和尚的北影消失,冷哼一声:“这臭和尚,害我受了十年之苦,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泄恨。”语音冰冷,满含怨恨。
绝情一惊道:
“天弟,这臭和尚虽是游戏风尘,人倒不错,我几次受飞天盟的阻拦,幸好他暗中相助,才得以顺利脱险,你现在腹中饥了,我们去进早膳吧,别理他。”
说着拉着恨天直朝一家沽姑酒楼走去。
进了酒楼,绝情如一位母亲照顾自己亲生的小孩一般,照顾恨天坐下,要了酒菜,始温柔的坐在他身边道:“天弟,你这段时间遇到了些什么事,脸色已恢复如常,人己精神了不少,目蓄神光,功力似乎精进多了。”
面对绝情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款款柔情,恨天真有些受宠若惊,小孩般的抓住她莲藕般的玉手道:“情姐,你说的那位红尘前辈收我为徒啦。”
“真的。”恨天此言一出,绝情芳心大喜,情不自禁的握紧她的手道:“天弟,他一定消除了你身受血魔邪功之苦吧,姐姐真为此事日夜难安。”
恨天点了点头,接着将红尘遗老救自己,以及传艺的经过向绝情说了一遍,直听得她惊喜掺半,如痴如醉。顿了顿换了日气道:“情姐姐,不知我们现在何处,你这两月来可受苦啦。”
绝情灿然一笑道:
“只要你无事,姐姐再苦再累也有所值,我们现在在关外的黑木镇,此去百里就是三海关,过了山海关就入中原了。”
顿了顿道;“现在是盛春之初,关外气候寒冷,万物方始复苏。我们中原现在可是花红叶绿,乌语花香之时了。”
绝情此言一也,恨天不禁暗自震惊不己,心中暗禀:“难道师父在我昏厥之际己带着我远赴关外。”
想想也觉得此言不虚,如在中原,又岂能找到终年积雪的九大玄府。舒了口气道:“原来我已身在关外,如不是遇上情姐,我还疑自己仍在中原哩,真是侥幸之至。”
绝情幽幽一叹道:
“那位老前辈亦真是怪异至极,不告而别亦罢,为何连地名都不告诉你,真是认人有些莫名其妙。”
说话间店冢温上了酒,送上了莱。斟了一碗给恨天道:“天弟,你一定很饿;慢慢饮吧,可别饮醉。”
关外多烈酒。恨太极少饮酒,浅酌一口,酒人喉下,有如刀割,不禁皱眉道:“情姐,这酒好烈,我可从未饮过,怪不舒服的。”
绝情微微一笑道:
“这是关外的烧刀子,关外气候寒冷,一般都喜欢喝烈酒,你不习惯就少饮一点吧。要不姐姐找到你,你就变成了一个酒鬼,姐姐可又受罪。”
话音出口,抿嘴而笑,目含缕缕情意。
恨天点了点头,缓缓小酌一口道:
“情姐,我这段时间以来未在江湖中行走,不知江湖中又发生了些什么事,还望姐姐告诉我。”
绝情身形微微一震,似想起了什么,花容微微一变低声道:“飞天盟的人似不得你而不甘心,这两月派出了不少人马在四处寻找你的下落,要不是姐姐从这一点看出了娇风杰那臭婆娘话中有诈,说不定还真自刎了。”
说话有意无意的瞥了恨天一眼,玉颜微微一红道:“幸好姐姐没作傻事,不然真后悔莫及,你也说不定会被娇风杰那骚蹄子抢去。”
“情姐。”恨天心中一惊,倏的放下酒碗,抓住绝情的手道:“我心中只有你,不许你再说这种话。”
激动之下,情不自禁的揽住她柳腰,在她玉唇上吻了吻。
绝情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会来这一手,玉颊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忙轻轻的推开他的手道:“天弟克制点,现在是白天,不然别人看见了笑我们。”
话音甫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竹板敲击声,紧接着传来一阵“莲花落”:“莲子,莲叶,莲藕根,连花凋零根不难,夫妻小别胜新婚,臭小子艳福从天降,叫化子无福在操心,真是苍天无眼美女无珠,不知叫华子有叫化子的好处。”
语音清朗,中气十足,飘入耳内,嗡嗡声响,恨天不禁神色微微一变道:“这个臭叫化好深厚的功力,情姐,你知不知道这臭叫化是什么人?”
绝情花容微微一变,低声道:
“天弟,别理他,他是当今丐帮帮主‘玩世不恭’,权倾位重,却不理帮务,与狗肉和尚是搭档,疯疯癫癫的四处瞎闯。”
恨天暗禀:
“唯道少林寺中人也在暗中打探我的行踪。”
意念至此,不禁低声问道:
“情姐,少林寺的臭和尚还在不在找我的麻烦。”
“在。”绝情点头低声道:
“江湖盛传三月前无欲老驴与飞天老鬼自嵩山一直打到武当山下,二人打了九天九夜,尚未分出胜负,想别亦是因你而起。最后弄得个无结果而散。”
恨天不禁神色为之一变,蓦的想起了那哀老的仇臣,禁不住低声问道:“情姐,你可知道一个叫仇臣的老者,有他的音讯没有?”
绝情一震道:
“他是你父亲的仆人,外号叫‘打不死’听说他前不久曾在嵩山脚下与飞天盟的飞天左仲‘乾坤一杵’大打出手,落得两败具伤而散,从此后不知所踪。”
恨天神色一黯,双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忧虑,缄口不言。
绝情明白恨天的心意,低声安慰道:
“天弟,你不别为仇臣担心,他外号‘打不死’,一身横练功天,放眼当今武林,鲜有人能敌。”
顿了顿道:
“即使受伤,料无性命之虞,我们用过膳,速即离开关东人中原,不要被飞天盟与少林寺人发觉,否则沿涂必有许多麻烦,于你报仇不利。”
绝情心细如发,顾虑周全。恨天心中又爱又敬,默默点头不语。
二人匆匆用过膳,绝情付了帐,带着恨天一声不响的离开了酒店,但见街上行人极多,全都是土生土长的关外人,并无扎眼人物,二人也未在意。
走出小镇,绝情见并无人盯梢,暗松了日气道:“幸好。飞天盟势力极广,说不定关外亦有其组织与手下,幸好没有被人盯梢,不然可就事情不妙。”
恨天暗自心惊,面色显得十分凝重,心中十分明白,如绝情所言不虚,要找飞天盟报仇,势必步步坎坷与荆棘,危难重重,一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
晌午时分,二人己走出了三来里,古道漫漫,沿途鲜有住户,也少见行人。古道两旁古林森森,皆吐出了点点绿意,地上草泛星眼,伊然一派初春之景。
绝情见恨天始终缄口不言,面呈忧郁,显得忧心惊惊,行至一偏僻路段,情不自禁的抓看他的手柔声道:“天弟,你在想什么,一点都不高兴,我好心疼哟。”
恨天一震,轻轻的揽看绝情的柳腰摇头笑道:“情姐,我担心我寻仇路上,必定危险重重,说不定随时都有生死之虞,不想你跟着我冒险。”
“天弟。”恨天此言一出,绝情不禁娇躯暗颤,花容聚变,震惊的注视着他道:“你把人家当什么人,人家什么都将给你了,在这关头你却全说一些……”“情姐。”恨天不待绝情话说完,黯然一叹,吻了吻她的玉唇道:“我早巳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妻子,所以我才不愿你涉险。你心中清楚,此行的困难,弄得不好仇未报,恨未雪,命反而丢了。我希望你能为我生下一男半女,亦不至使……”“天弟,我明白你的心思。”绝情芳心一黯,捂着他的嘴道:“可我不能让你一人涉险。”
“情姐,你应该听我的话。”恨天揽着绝情坐在道旁道:“你应该理解我的苦衷与难处。”
绝情凄容满面,芳心难过至极,无力的勾住恨天的颈子道:“可我不知道我是否有了。”
语音甫落,玉颊泛起一抹红晕。恨天一怔,旋即明白,横抱起绝情步入道旁的一密林中,故作不懂的问道:“情姐,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有没有,我不明白。”
绝情乍见恨天抱着自己朝林中走去,芳心一颤,己明白了不少,暗禀:“天弟到底年小,分别才两个月,白天就想却又不忍拂他的意,秀目微闭,缄口不言。
脸上红晕更盛,羞羞赧赧的包视看他道:“天弟你坏,一点都不正经,又想在林中欺负姐姐,姐姐才不理你。”
口里说着,玉手一倏,轻轻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恨天一震,不禁想起十年前那个无知的月夜,一种愧疚掠上心头,黯然一叹,道:“情姐,是我害了你,如你不理我,我倒心安不少,也不会有一种负罪之感。”
“傻弟弟。”绝情芳心一惊,花容一变,旋即浅笑盈盈的凑在恨天耳边道:“姐姐若真不理你,会为你吃十年之苦,会让你抱着姐姐到林中来吗。”
话一出口,主动献上了热吻。
恨天暗松了一口气,温柔的回吻着绝情,一双手不安份的在她曲线分明,成熟诱人的身上四处游动,不知不觉间己然解开了她的衣衫,露出了尖尖的“雪峰”。
“天弟,你真要……”忽然一阵凉风吹过,绝情蓦觉一股凉意触体,芳心一惊,己见自己的衣衫在狂热中被风卷开,露出了殷红的肚兜儿,娇身一颤,哺呼一声,勾着恨天仰躺在浅浅的芳草地上,微微闭上了星眸,脸上罩上一层羞赧的红晕。
恨天已有数月未近女色,又是别有用心,见绝情仰躺在地,酥胸不停的颤抖,呼吸轻微而急促,脸泛红霞,就如喝醉了一般。平添三分娇柔与妩媚。衣衫已开,露出了殷红的胸罩与洁白如玉的肌肤,山水尽显,风光无限,情感惑人。不禁浑身发热,血液流动加速,难以自控。
低唤一声:
“情姐。”
搂着她的柳腰,如饥似渴的缠绵在一起。双手灵蛇般的在她胸前,大腿间来回游动,无声无息的剥着她的衣装。
“急猴儿,你快点,大白天的,如是被人看到,不羞死人才怪。”绝情星目微睁,玉手无力的在恨天身获取心中的需求与渴望,一边吹气如兰的埔喃自语。
“情姐,你好迷人。”恨天如醉如痴般的说着,压在他绝情的身上,疯狂的吻着她的脸。
“天……弟……”绝情呻吟一声,轻轻扭动腰肢,二人瞬息坠人狂风暴雨之中,如痴如醉,忘生忘死,飘飘欲仙,仿佛连灵魂都飞出了窍,飘荡于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绝情娇躯一阵暴颤,紧紧的揽住了恨天的柳腰,喘息良久道:“天弟,还不起去,姐姐事事依你,你还要什么,难道要吃了姐姐才甘心。”
“情姐。”恨天初尝云雨未久,乐此不倦,低呼一声,搂着她久久不放。
绝情见恨天意犹未尽,也不禁暗自心惊,与他缠绵良久,始接着他起身道:“天弟,你不能沉迷于女色,过度纵欲,大仇未报,身体要紧。”
恨天一震,蓦然想起红尘遗老的告诫,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姐姐提醒。”
二人穿上衣衫,恨天忽然舒手将绝情揽在怀中,深情的狂吻着。
绝情料不到恨天会有如此反常的行动,芳心暗惑不己。直被他吻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始推开他柔声道:“天弟,你克制点,姐姐以后常与你在一起,你还怕没有温存的机会吗,只怕以后你又觉得姐姐腻了。”
“不。”恨天摇了摇头,一脸坚毅之色道:“在大仇未报之前,姐姐不能跟我在一起,免得你跟着我吃苦受罪,担惊受吓,弄得不好还会……”恨天话未说完,绝情娇躯暗颤不己,花容连连数变,凄然的注视着他道:“天弟,你毫无江湖经验,难道真要单独行动,姐姐放心不下。”
“自己的路自己走,正似桃树永远不能开梨花一样,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恨天不禁想起了红尘遗老的留言,默默的点了点头,揽着绝情深信一吻道:“情姐保重,事成之后,我会找你与我一起退隐江湖。”
话方出口,咬呀弹身而去。一连几闪,己然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
午时己过,夕阳西挂,晚霞渐起。绝情满脸哀凄,默默的注视着恨天掠身而去的方向,久久不言,如痴如醉,仿佛连心己失去。
“急猴儿,你快点,大白天的,不然被人发现,怪羞死人的。”蓦然,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响起,绝情不禁娇身一颤,花容倏变,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二十五岁,身着华服,目烁淫光,大腹便便,掀目塌鼻,面目奇丑的青年,手摇白骨扇,缓缓而入,尖声尖气道:“三绝娘子,多日不见,和尚没有勾上床吧,”绝情乍见奇丑青年,娇躯一震,旋即吃吃笑道:“奴家以为是谁,竟连人家做那事都偷看,原来是飞天盟高手贪状元,倒是失敬得很。”
贪状元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绝情高高隆越的酥胸邪笑道:“其实本状元也想你得紧啊,可惜一直有事务缠身,不能分身与你相聚,今正好有事北来,没料到会在此林里与三绝娘子相聚,真可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话音甫落缓步走到绝情身边。
绝情乍见贪状元缓步走近自己,芳心暗惊,明其心意、思绪即转,荡然一笑道:“贪状元真是贪而不厌,难道连别人的洗脚水也要喝。”
贪状元毫不在意的揽着绝情的柳腰道;
“绝情娘子可为知我甚深也,本人一向贪财贪色,只是未在朝中做官,否则得加上贪官二字了。”
顿了顿道:
“我暗中替三绝娘子做了不少事,想毕你不会令我失望吧。”
话音脱日,倏的扔掉手中的白骨扇,搂着绝情滚到在地上。
绝情双目寒芒一闪,旋即嗔道:
“臭八怪,你明明知道人家刚来过,难道你就不能赞美以晚上吗,这么猴急。”
说着半推半旧的偎在他怀中。
贪状元尖声尖气的笑道:
“乖乖儿,我虽丑,但我有权有势,你若是不依我,恨天那臭小子怕到不了中原,就会被本盟干掉,还是乖……碍…你……”贪状元说话之间,腹部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内心大骇,惨呼一声,无力的松开口,赫然见绝情杀气森,手中的利剑仍在自己腹中,殷殷鲜血自剑身上汩汩流下。双目瞳孔收缩,惊恐骇然的注视着她道:“你……,你为何出尔反尔,如……如此……对我,难道你……不……不怕……”绝情目的寒芒,躺在地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杀气,不待贪状元说完,不屑的冷哼一声:“可以你贪色也好,贪财也罢,可惜你不懂得贪生,忘了女人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
倏的拔出剑,霍然弹起。
贪状元冷哼一声,双脚一蹬,断气身亡,双眼儿自瞪得老大,似乎永远都不明白,女人为何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贪生是孬种,贪财贪色做状元,却反而送命的真理。
绝情目光如矩,冷冷的瞥着地上贪状元的尸体良久,冷哼一声,右臂一振,刷刷几道寒光闪过,血肉横飞,已将其分得肢离体。冷哼一声,拭干剑锋上的殷殷血渍,收好利剑,掠身而云。
黄昏已逝,夕阳如血,如血的夕阳照着地上殷殷鲜渗透着无穷的诡异与阴森。绝情却是一连几闪,己消失在夕阳外。
恨天告别绝情,展开身形,沿古道,一路疾驰,黄昏时分,己驰出了五十来里,心中回味着林中那消魂刻骨的,如痴如醉,忘生忘死的一幕,情不住有些想折回去,回到绝情的身边,醉死在她温柔的怀抱,无怨无悔。
灵智却十分清楚,自己一生血仇苦恨,仇未雪,恨未消,儿女情肠,是幻影,自己的路自己得走,没有任何人可代替与帮助。情亦好,爱也罢。情到浓时往往酿成苦酒,爱至深时是别离。唯有忍受与执着。
恨天思绪如潮,难归于平静,埋头疾行,竞忘了环顾四周。摹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嘻嘻,臭小子,被女老虎咬伤啦,如此急急逃命。本和尚说的不错吧,女人是老虎,专吃男人不吐骨,遇见了千万要躲开,你小子没送命真是幸运之至,又何苦匆匆逃命。”
恨天一震,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人盘坐在前面古道左侧偏阴处的一礅石头上。双手捧着一条狗腿,人在夕阳外,却啃得津津有味,口沫横飞。
神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
“臭和尚,你不回庙,在此等人亦或是等死。”
话音甫落,迈步直朝狗肉和尚走去,暗自提气戒备,以防他偷袭。
狗肉和尚双眼一翻道:
“吴小子,你胡说什么。和尚大慈大悲,分明在此等你,又岂会等死。你被老虎咬伤了,还是乖乖的跟着和尚做和尚,以后再见到女老虎,和尚带你溜之大洁,绝不会让你再吃苦。”
狗肉和尚此言一出,恨天直气得凡欲吐血,脸色倏的泛青,双目寒一闪,停在他丈远处,利刃般的逼视着他冷声道:“臭和尚,你给本人说话放干净点,如再疯言疯语,含沙射影的侮辱我情姐,当心本人旧怨新仇,一起找你清算。”
语音冰冷,杀气森森,令人闻之心惊神惊。
狗肉和尚身形微微一震,立即摇头笑道:“怪事,怪事,自古只有情哥哥,怨妹妹,你臭小子几时颠倒阴阳,说什么情姐姐,恨弟弟,放屁,放屁,女人睡觉都睡在男人的肚皮下,又曾几时骑在男人的身上撒起尿来,不通,真是不通,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三经五常岂不全乱了套。这是那哪门子理。”
狗肉和尚似笑非笑的说来,真气得恨天几欲昏厥,连呼吸都欲为之窒息。真恨不得一剑取了他的命,一想到自己血仇在身,此时不宜动手。钢牙一挫,深吸一气,冷哼一声,决意不理他,一声不响的迈步向前急行。
狗肉和尚似存心激怒恨天,见他不理,为之一怔,旋即呼的一声,喷出一口狗肉,直飞向他的面门道:“臭小子,和尚大慈大悲,昔渡同生,有肉同吃,你何不吃一点狗肉,再给和尚讲讲什么情姐姐,恨弟弟是什么道理。”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狗肉和尚会来这一手,但闻“扑”的一声响,狗肉夹着唾液己含着强无匹的内劲,利箭般疾射而出,神色骤变,暗呼一声:“这臭和尚好深厚的功力。此时不宜招若他。”
思绪一转,身形一闪,则旋而出缠到前面,冷冷的注视着他道:“臭和尚,本少爷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与你计较,他日事了,再一并找你少林算帐。”
话一出日,迈步而行。
“臭小子,想溜呀,和尚又不是老虎,你干吗溜得如此急,得先把现讲明。”狗肉和尚似缠定了恨天,他身形方动,嘻笑一声,凌空弹起,捧着狗腿飘落在他身形两丈外道:“要不你请和尚吃狗肉,和尚替你讲经。”
世间真是无奇不有,有缠和尚的女人,料不到和尚竞也学会腻人的功天,反过来缠男人。
恨天乍见狗肉和尚横身相阻,不禁心中大怒,怒火翻涌真气得浑身暴颤,双目杀机一涌,咬牙厉喝但:“臭和尚,你少在本少爷面前装疯卖傻,惹恼了少爷,当心你的狗命。”语音如刀,满含森森杀气。
话音甫落,陡提全身功力,身上衣衫猎猎鼓起,冷哼一声,迈步直逼去。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旋即笑道:
“臭小子,打是亲,骂是爱,你要打驾回去找你情姐姐,和尚是出家人,无素也无爱,送一条狗腿你得了。”
说话声中,不待恨天逼近,双手一扬,啃得七零八碎的狗腿贯劲抛出,呼的一响,快逾流星闪电般的飞撞他的前胸,威势无匹。
狗腿未至,恨天己觉强硕无匹的劲气直卷临体,神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
“臭和尚,你己为仅凭一条狗肉就阻得本少爷,你是做梦。”
话一出口,右臂一抖,招随意动,寒光一闪,袖中之剑一射而出,嚓的一响,将狗腿穿在剑锋之上。踏步而进。
狗肉和尚乍见恨夭出手,不禁惊然动容,惊呼脱口:“臭小子,你稀奇古怪的旁门武功真会得不少,学了血魔邪功还不罢休,天杀老怪的天杀剑倒亦有一两分火候,怪不得会与那个女老虎情姐姐、恨弟弟的没完没了,看来我和尚真得收你做弟子,要你好好念念经了。”
话一出口,身形怒鹰暴隼股的一弹而起,双臂一抖,十指箕张,指风呼啸,快于电花石火般的以擒龙手扣向他的右腕与左肩。
恨天本就对少林心存积怨,闻狗肉和尚一再戏辱绝情,不禁怨恨交集,不待他扑到,厉喝一声。
“臭和尚,你是找死!”
身形一旋,左臂一振,袖中之剑流星闪电般的一射而出,化着寒光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削向他十指。
“臭小子,你施的是什么剑。”狗肉和尚身形未倒,但见寒光一闪,一剑己横削而至,心中大惊,大喝一声,顾不得擒人,凌空倒翻出丈外,古怪的注视着恨天道:“你臭小子除了艳福不浅之外,其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倒也会不少,从实招来,否则和尚绝不让你离开。”
一副教训人的神态。
恨天冷哼一声,右臂一振,剑锋上的狗腿寸寸裂碎,倏的收剑人袖,不屑道:“臭和尚,十年前本少爷不是你对手,十年后的今天你,想留本少爷,你是做梦。”
语声一挫道:
“本少爷学的是杀人剑法,不但能杀人,也能杀狗,还能杀和尚。”
话一出口,依然无惧,直朝狗肉和尚逼了过去。
狗肉和尚蓦闻“杀人剑法”四字,不禁深身一震道:“臭小子,你果然拜在天杀门下,和尚不可容你横行。”
说话声中,暗运全身功力,身形陡旋而起,双臂一抖,拈花指疾指而出,十道锐利无匹的指罡分身向恨天的璇玑,气海,灵台,玉阙等十大要害大穴。出指之快,认穴之准,无一不妙到毫巅。
此时日已沉,天己暗,暮色迷弥四合,风寒星冷,残月如钩。
恨天见狗肉和尚在昏暗之际出指认穴之准与白大无异,也不禁为之一惊,不敢托大,甫闻指罡破风锐响,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旋而起,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自袖一闪而出,挥出无数剑排山倒海般罩向他全身要害,剑气纵横,杀气森森,令大惊地暗。
“臭小子,看你不出,几月不见倒学了一套古怪剑法。”狗肉和尚指风未到,但见寒光一闪,漫天剑气疾身临体,心中大惊,冷喝一声,倏的变指成掌,少林绝学“伏魔诛恶”掌疾抖而出,双掌一抖,幻化出漫大掌影,强硕无匹的内劲,携虎虎罡啸狂卷而上。
恨天但觉狂涛巨浪般的劲气滔滔卷至,剑势为之一滞,心中暗惊,长啸一声,直响起霄汉,有如龙吟,遥传天外,直令风惊云变,天地肃杀,倏的化虚为实,如意双飞剑化着两道凌厉无匹,奇快绝化的寒光,快逾电花石火般的疾刺人漫大掌影之中。
“哼!”“逢!”“哼……”蓦地,一声闷雷般的嘶鸣,二人在空中倏触即分,飘落地上,狗肉和尚蹬蹬的退到五步之外,始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脸色泛自,呼吸急促,双臂皆被划了一道五寸长的血槽,殷殷鲜血潜潜涌出,满脸的惊愕与诧异,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恨天踉跋跄跄的退了六七步,身形摇晃,脸色泛青,但觉体内气浮血涌,连呼吸都几欲为之窒息,双臂发麻,无力下垂,剑锋上闪烁着殷殷的血迹,眩目耀眼,令人见之心惊。强硕无匹的内劲弥漫四涌,长发飘飞,衣衫鼓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冷的注视着狗肉和尚道:“臭和尚,你现在该明白本少爷非虚言恫吓,如再不识趣,休怪本少爷心狠手辣。”话一出口,暗运全身功力,钢牙一挫,迈步直逼去。
狗肉和尚猛醒,神色一变,惊疑的注视着恨天道:“臭小子,你方才所施的这招是什么剑法,竟能攻破我的招式。”
恨天不屑的冷哼道:
“杀人剑法,也一样杀和尚,你难道不信。”
“你……”’恨天此言一出,狗肉和尚直气得浑身暴颤,几欲连话都说不出来,深吸一气道:“臭小子,你别以为破了本和尚一招佛魔掌,你就逃得出佛爷之手。”
话音出口,倏指点了创口四周的要穴,陡提全身功力,准备再次出手。
恨天冷笑道:
“你少林的武功最好改一下名称,什么伏魔掌,在本少爷眼里是受伤掌,什么佛经,全是狗屁不通,欺世盗名,无理经。”
恨天被无欲掸师囚居十年之久,对少林积怨甚深,怀恨在心,见狗肉和尚一再相阻,怒愤填膺,早忘了红尘遗老的淳淳教诲,漫骂出口。
狗肉和尚做梦也料不到放眼天下武林,竞有恨天这种不将少林放在眼中,狂傲无比,竟骂少林的武学与佛经全是受伤功,狗屁不通欺世盗名的无名经。
乍闻之下,不禁浑身暴颤,惊然动容,几欲气得昏厥,深吸一气,双眼一翻,冷喝道:“臭小子,料不到你十年省悟,心中仍是有魔无佛,孽障根深蒂固,和尚只有再带你回少林消孽洗魔,洗心革面了。”
话一出口,身形暴起,右臂一舒食中二指骄戳而出,赫然施出了少林无上指法摩河禅指,快于奔雷闪电,疾如疾风过岭,无声无息的戳向恨天的气海与命门,丹田两大要穴。
恨天自练《随意宝录》之后,武功如飞猛进,虽达不到红尘遗老那种“以意制人,制意为先”的至高妙境。但己臻至身意交融,意动身随的三花妙境,深知狗肉和尚乃是少林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早已戒备在心,不待他招式攻到,冷哼一声:“臭秃驴,佛祖怕要是多有几个你这样不守戒现,吃喝嫖赌样样皆会的不屑弟子,只怕要气得吐血。”
说话声中,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如幽灵般的一晃,右臂一抖,刷的挥出一剑,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向他的后背要害。
狗肉和尚早领教过恨天九宫碎云步身法的怪异与玄妙,乍见人影一晃,招式落容,冷哼一声:“臭小子,少逞口舌之利,别以为仗着一套诡异身法就想溜走。”
辨风听位,身形一旋,变指成爪,少林擒龙手暗含大金刚内力,比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抓向剑锋,赫然徒手硬接。
恨天料不到狗肉和尚竞以一双肉手硬接自己的剑,乍见之下神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臭秃驴,你是找死!”
身形一旋而起,倏的变招换式,双臂一拌,双飞如意剑双飞,幻化出漫天剑网,丝丝破风,狂风骤雨般的卷向他的全身要害大穴,将其困在剑幕之中。
狗肉和尚似料不到恨天变招如此神速,一时托大,先机顿失,见漫天锐利无匹的剑影排山倒海般的卷至,内心大惊,神色微变,临危不乱,猛提全身功力,怒喝一声:“臭小于,果然你狠。”
身形疾旋,双掌一翻,少林“佛光幻影”绝学陡施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连绵抖出,幻化出一道闪烁不定的掌墙旋迎而上。
二人皆是顶尖高手,出招奇快,身如鬼魁,在空中缠绕翻旋,飘忽不定,直令月骇星惊,天昏地暗。激荡无匹的劲气四散弥漫、游荡四涌,卷起古道上的尘沙四散飞舞,丝丝破风嘶鸣,直令空气为之窒息。转眼间,二人己交手了二十余招。
狗肉和尚见时来招竟击不破恨天剑幕,不禁魂震神惊,心悸惊然,料不到他短短几月间是如何练成一套旷绝天下的绝世武功,竟能与自己硬拼硬斗二十余招不显丝毫败迹,露半点破绽,反有越战越勇之势,岂不是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心中十分明臼,以他目前功力,一旦战臻进一层,加上经验丰富,放眼天下武林,将无人能制得了他,江湖武林,只有任他横行。“哼……”思忖之际,疏神间,胸前被恨天一剑划破,仅差一毫伤及肌肤,险到极端,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冷哼一声:“臭小子,果然不错,怪不得如此狂做,目中无人。”
全神应付,呼呼一连拍出十八层,排山倒海的卷涌而出。
恨天越战信心越强,冷哼一声:
“臭和尚,别以为你拳脚功夫了得,接本少爷两掌试!”
说话声中,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倏的闪匿袖中,双掌一翻,猛提全身功务,血魔掌法一式“佛魔共舞”疾风暴雨般的狂卷而出。
长啸一声,直震九霄,响彻天外。身形疾旋,如寒鸦绕树,彩蝶戏水,狂飓巨浪的掌势排山倒海般的卷向狗肉和尚全身要害,势如雷霆,威不可挡!
蓬!蓬!蓬……,两人连对数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震得山摇地动,云惨风凄,星悲月黯,强硕无匹的劲气如涛狂涌,弥漫四合。
二人在空中一击即分,飘落地上,狗肉和尚蹬的后退了一步,脸色煞臼,身形摇晃,臂无力下垂,创口处又汩汩涌出了殷殷鲜血,呼吸急促,衣袂飘飘,满脸的震惊骇然。
几乎有此不相信自己的双眼,恨天这个年力弱冠,在少林囚居十年之久的毛头小子,仅逃离少林短短数月,竞能与自己打得难分轩致,岂不是件骇人听闻之事。
恨天蹬蹬的退了一步半,身形一连几晃,显然功力不及狗肉和尚精纯,脸自如纸,罩着一层薄薄的血气,双臂发木,虚脱似的下垂,但觉体、内气浮血涌,直逼肺腑,在呼吸都几欲为之窒,头上长发丝丝飘浮,嘴角浸出了殷殷血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缄口不言,利刃般的逼视着狗肉和尚,眼神满含战意与刚毅。
二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古道上显得出奇的宁静,就像火山爆发的前夕。弥漫着浓浓的阴森与恐怖,连空气都似乎序滞不动,星月为之黯然。
良久,恨天一甩头冷噜道:
“少林绝学不过尔尔,本少爷算是领教过了。”
狗肉和尚身形一震道:
“臭小子,你少得意,本和尚今日不擒下你,今生誓不吃狗肉,回山面壁思过十年。”
话一出口,暗运真气护身。
恨天不屑的冷笑道:
“你吃不吃狗肉与本少爷何关。就是佛祖娶老婆都不足为奇,本少爷才懒得你。你如想擒我上少林,倒真得回山跟你佛祖娘娘学上十年二十年,否则只是痴人说梦。”
恨天自幼被三恶教坏,骂起人来连骨连刺,直咽得死人。狗肉和尚直气得煞白的脸倏的汽青,浑身颤栗,嘴角抽动道:“臭小子,你……你再敢对佛门不敬,本和尚超渡了你,看你敢不敢出言亵渎佛祖。”
说话声中,双掌一扬,就欲出手。
恨天听若未闻,冷然一笑道:
“你佛门有什么了不起,本少爷有妻有妾,又不是少林和尚,于吧要敬你佛门。”
语音一转道:
“想超渡本少爷,你只有做梦,本少爷从不理这一套,别人杀子臭和尚就是魔头,你少林驴子杀人称超渡,大慈大悲,普渡众身,真是岂有此理。”
“你……你……”恨天此言一出,狗肉和尚直气得惊然动容,语咽喉下,张口无言。
恨天鄙夷的冷哼道:
“别学女儿丑,扭扭泥泥,吞吞吐吐的,和尚该念经就念经,还是滚回少林去念你的阿弥陀佛,本少爷此时无闲陪你打冤枉架。”
话方出口,深吸一气,陡展身形,一弹而起,身形一闪,己到了一丈之外,快逾飞虹闪电。
狗肉和尚乍见恨天掠起,神色一连数变,冷哼一声:“臭小子,你想溜。”
猛提全身功力,将轻功发挥至极限,快逾流星闪电般的疾追而出。
恨天今非昔比,默忆随意门轻功心诀,痴如流星飞虹。身随意动,冷哼一声:“臭秃驴,少爷今日无意找你算帐,你还是乖乖滚滚回少林,少缠少爷。”
说话声中,身形如电,一连几闪,己到了百丈之外,远将狗肉和尚抛在背后十丈外。
狗肉和尚将功力催至了巅峰,仍不能逼进恨天半寸,但见他悠闲自若,轻松自如的一飘一荡,有如仙姬乘风,潇洒至极,奇快无匹,一晃又是四五丈,内心惊震骇然,不停的怪叫道:“臭小子,你溜不掉,本和尚如不捉住你绝不甘休。”
一边展开轻功紧迫不舍。
恨天一口气,驰出十来里路,仍见狗肉和尚始终跟在身后二十丈外,如影随形,竟不能将他甩掉,亦不禁暗自惊然,心中暗禀:“这臭和尚功力倒是了得,得设法甩掉他,不然让他跟在身后,如芒在背,令人防不胜防。”
意念一转,长啸一声,身形倏的加快,有如幽灵飘逝,快如幻影掠空一连数闪己然到了两百丈之外。狗肉和尚在后乍见之下又气又急,怪叫不己:“臭小子,有种别溜,否则和尚捉住你定抽了你的脚筋,让母老虎痛苦一辈子,天天陪着和尚玩。”
恨天冷哼一声,毫不理会,一日气奔出了十来里,始甩脱狗肉和尚,不禁暗松了口气,方缓了身形,游目四顾,夜己深,月冷星疏,夜风情寒,四周黄沙一片,并无人烟。
自己独自一人行走在茫茫古道之上,心中不禁倍加思念那个温柔美丽,善解人意,楚楚动人的绝情,暗自思忖:“要是情姐在身边多好,二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绝不至如此冷清。”
意念至此,不禁想起绝情绝狗肉和尚之事,心中暗笑:“臭驴子倒真是天下少有,武功奇高,却天生惧女症,见了女人就跑,倒是和尚中少有。”
思忖之际,已行出了四五里,摹然见前面十丈远处崇山耸立,巍峨雄伟,漫漫古道延伸而人,心中暗禀:“此处定是情姐所说的天下第一关——山海关,过了山海关,越过八百里长城就进人中原。”
凝目细观,雄关如戟,高耸如云,关口并无人把守,暗忖:“既在此设关口,又岂无人把守,倒真有些莫名其妙。”
意念至此,忽然瞥见关下横躺着一人,不禁浑身一震,暗忖:“难道又是找麻烦的。”
暗自提气缓备,缓步走了过去。
走到丈外,赫然看见睡觉之人乃是一个蓬头垢面,身材矮小,衣衫槛褛,面孔有些熟悉,年约四旬左右的中年叫化,身畔横着一条乌黑的打狗棒,打着呼噜,抱头大睡,似一点都不觉荒野的冷清与孤寂,更感到夜的清凉与风寒。
心中暗禀:
“此叫化定非常人,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必是一个功力奇高之辈。”
“哟,急猴儿,你快点嘛,大白天的,如是被人看见,怪羞死人的……”恨天思忖之际,蓦阅一个梦寐般的声音响:“情姐姐,你好美,哟……你轻……轻点嘛。人家……”乍闻之下灵智一震,蓦然想起白天与绝情荒林中那抵死消魂的一幕,脸上一热,内心在惑:“难道这臭叫化当时在林外偷窥,居然在梦中都学着情姐的声音……”想到此处,臭叫化梦吃般的声音再度响:“哟是贪状元,奴家刚来过,你如此猴急,难道你不能等到晚上,偏偏喝别人的刷锅水,……乖乖儿,本状元贪财又贪色,权倾势众,你如果依我,本状元定叫那臭小子进不了中原就…恨天听到此处,不禁惊怒交集,知道他并未入睡,乃是在戏辱自己,神色倏变,双目寒芒一闪,冷哼道:“朋友,你戏该演够了,还不起来,本少爷一剑剁你成肉泥。”
“哟……是谁打扰老子美梦,快赔给我。”中年叫化浑身一颤,惊叫一声,滑碌碌自地上爬起,揉着朦胧睡眼嚷道:“人家叫化子命苦,没有飞来艳福,正在梦中寻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是哪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偏偏鬼叫,扰老子清楚。”
恨天见了中年叫化子一副睡意犹浓的样儿,真是哭笑不得,心中暗忖:“难道他曾有一个叫什么情的情人,并非说我。”
意念至此,灵智一震,蓦然想起十年前小楼上那个梳着麻花辫,独自弹琴的女孩,暗道:“可情姐不是叫秦可儿吗。世上名字中有情字的多如牛毛,我又何必滋事,还是走为上策,免得被臭和尚追来。”
主意一定,抱拳道:
“朋友在荒野关下睡大觉,难道不怕狼来吃了你。还是另找一个地方吧,”话一出口,迈步欲行。
中年叫化满脸怒色的瞪着恨天道:
“臭小子,是你打扰老子清梦,害老子不能与梦中情人幽会,你小子艳福不浅,得赔我过老婆,否则休想走。”
中年叫化此言一出,恨天真是哭笑不得,世上赔财赔物的事情倒不少见,但赔老婆倒是世间少有,闻若未闻。灵智蓦的一震,忽然想起绝情曾说的一句话,双目寒芒一闪,不屑的冷哼道:“料不到堂堂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玩世不恭’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无奈。”
“臭小子,你还认得老子。”玩世不恭神色一变道:“你就该知道本帮主言非所虚,你可得防着点儿,免得戴了绿帽儿尚蒙在鼓里,可就冤到了头。”
“你……”玩世不恭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浑身暗颤,钢牙一挫道:“臭叫化,你胡说什么。”
“玩世不恭”哈哈一笑道:
“没什么,只不过要你赔我个老婆。女人嘛,同是武林一脉,何不大家用用,这才叫江湖义气,有福同享,有老婆共抱。”
“你找死!”恨天脸色倏的泛青,双目杀机涌动,怒喝一声,身形一闪,右臂一抖,剧的剑,化着寒光一闪,流星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咽喉。
“玩世不恭”乍见恨天出手,杀气森森,剑气纵横,心中大惊,神色一变道:“臭小子,无怪乎如此沉溺于一只破鞋,原来你是徒儿兼面首,倒是令人意想不到。”
说话声中,倏的抄起地上的打狗棒,右臂一抖,横扫而而出,幻出一幕密不透风的棒影,呼呼厉啸,排山倒海般的卷向恨天全身要害。
----------------------------------------------------第十一章杀·杀·杀当当……叮当……嚓……蓦地剑光流转,天地肃杀,风惊云变。二人转眼间,己交手了十几招,“叮当”之声连绵不绝的暴响。陡地,恨天身形一旋,剑势陡烈,“嚓嚓”两声脆响,“玩世不恭”手中的打狗棒赫然被恨天削得寸寸而断,内心在骇,怒喝一声:“臭小子,料不到十年不见,你杀气有增无减,倒是轻易饶你不得。”
怒喝一声,陡提全身功力,倏的错身,弃掉手中的打狗棒,双臂一振,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电花石火般的连绵抖,化着满天掌浪,排山倒海般的卷向恨天的下盘,劲气激荡,呼呼脆鸣。
恨天冷哼一声,长啸而起,意动气随,气随招出,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一闪而出,挽起满大剑花,以雷霆万钧之势卷向“玩世不恭”的头顶。
沙沙……“玩世不恭”甫闻啸声,心惊神颤,招式落空,暗呼“不妙!”仰身卜躺,倒滚而出,只一瞬间,滚出丈外,一弹而起,浑身情不自禁的出了一身冷汗,倒抽了一口凉气。
恨天飘落“玩世不恭”的身前丈远处,剑已入袖,一脸肃煞,冷冷的注视着他道:“臭叫化的武功原来亦不过尔尔,下次如敢再对本人不尊,当心你的狗命!这次就饶了你,算是还十年前你救我一次的情,下不为例。”
话音冰冷,不带丝毫情感,令人闻心冻血凝。
话音出口,也不待“玩世不恭”回答,身形疾掠而起,利箭般的朝关内而去,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山脉之中。
“玩世不恭”头顶黑发己落,四周浅发未断,似和尚非和尚,似道人非道人,神态古怪至极。怔怔的注视着恨天的背影消失,摇头苦笑道:“料不到这臭小子除了艳福不浅外,武功倒是一流。”
话音甫落,忽闻背后传来一个急促的怒喝声:“臭小子,你走不了,纵是逃到天涯海角,和尚都非擒你回少林关起来不可。”
乍闻之下一惊,转身己见狗肉和尚气极败坏的疾掠而至,不禁摸了摸极不自的秃顶头道:“臭和尚,料不到我们这次真是阴沟里翻了一船。”
狗肉和尚乍见“玩世不恭”不禁为之一怔。旋即拍手笑道:“妙哉,妙域,臭叫化如肯返依佛门,本和尚定收你为开山弟子,阿弥陀佛。”
话音甫落,双掌合什,清喧了一声佛号。
“玩世不恭”真是哭不得,摇头苦笑道:“臭和尚,并高兴得太早,你双手未断已是幸运,如那臭小子那时不高兴,你们囚了他十年,不放火烧了你少林寺泄气才怪。”
狗肉和尚神色一变道:
“乖乖不得了,母老虎要吃和尚,臭小子又要烧少林寺,和尚岂不是该绝种,臭叫化快与我去捉臭小子。”
说话声,拉起“玩世不恭”闪电般的弹身而去。
枯藤老树昏鸦,小溪河畔酒家,寻仇人在天涯。
恨天摆脱狗肉尚与“玩世不恭”的纠缠,日夜兼程,越过长城,终于踏入中原。此时正在大涯酒家饮酒。
他心中十分明白,丐帮人多势众,少林乃武林泰斗,两大门派如跟自己过不去,自己必将寸步难行,报仇难上加难。何况飞天盟高手如云,飞天老人乃是当今武林中仅存的几大高手之一,如要以一人之力与他斗,于异与卵击石。
以卵击石以好,飞蛾扑火亦罢。命中注定路要自己走,路在脚下,坎坷不断,荆棘丛生,鲜血淋淋,又岂客人退缩。
天己黄昏,黄昏的残阳照耀老树与枯藤。形成一道人生的风景。
恨天默默的注视着窗外的黄昏,夕阳如血,小溪如带,却无心赏景。心中思绪如潮,反复思绪着复之计,凝杯不动,忘了酒是醇也或是烈。
飞天盟势力遍布长江南北两岸,其总部设在剑阁飞鱼嘴。下设内三堂外五堂,帮众逾量,加上飞天七使,三大长老,飞天三杰,五毒四寇,可谓是人材济济,要到总坛找飞天老人报仇,只怕人尚未到飞鱼嘴,仇未报,恨未消,魂己断。
何况少林会不会就此罢手,尚未可知。思忖之际,晚霞己散。暮色弥漫,月明星稀,人在天涯,却是对酒难醉!
恨天冷冷的摇了摇头,缓缓的饮了一口酒,心中十分明白。飞天盟如真是江湖传言那么可怕,自己报仇连一丝希望也没有。别的不说,仅是混入其内部,也非是一件容易之事。何况飞天老人,与飞天七使中的两使都认识自己,暗自犯难发愁,苦思不语。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蓦的听到晚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江湖中真是怪事尽出不穷,几月前少林掌门与飞天老人为了恨天那个臭小子打得死去活来,从嵩山一直打到武当山脚,整整打了九天九夜,轰动一时。”
恨天暗禀,循声望去,淡淡的月光下,三个人直朝天涯酒家而来。走在前面的一个老者白发皤然,背己驼,前胸就是似在地上一般,背上的驼峰却是高高突起,就有如一座尖尖的小山,双手一摇一晃的前走。
走其后的是一五旬左右,云髻高盘,两鬓,身着淡黄裙装的妇人。人却矮得出奇,不足驼背老者的驼峰高,远远看去就象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人虽矮,腰也仅盈盈一握,酥胸却是高高隆起,走动之际,颤颤的抖着,有如两座巍巍的小山,边走边道:“这倒不为奇,更使人难信的倒是几天前那臭小子在山海关打伤了狗肉和尚与帮主,倒是骇人听闻。”
随后一个身如铁塔,肩宽背阔,整个人就有如一堵宽厚的墙的彪形大汉道:“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乳臭小子竟能打伤帮主与狗肉和尚,倒确有些令人难以相信。何况关外还传来信息说飞天盟五毒中的贪状元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荒林中,死状悲惨,四肢不全,尸体破碎,倒像死在‘剥皮抽筋’的手里一般。信中说极有可能也是他所为。”
三人边走边说,恨天不禁暗自心惊,料不到丐帮竟有如此三个古怪的高手,知道他们多半是冲着自己而来,暗哼一声,举杯缓饮。
转眼间三人己然步店中,乍见恨天一人独自浅酌,为之一怔,旋即寻了副座位坐下,驼背老者要了酒菜道:“帮主传令本帮暗中监视那臭小子的行踪,千万不要轻易与他动手,真令人有些不明白。”
“驼哥,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矮女人有意无意的瞥了恨天一眼道:“连帮主都在他手里吃了亏,难道凭我们三奇这点微未之技也挡得住他不成。”
“丐帮三奇!”恨天一震,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暗禀:“原来这三人就是名满江湖七巧。奇驼与奇汉,倒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思忖之际,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
奇汉似不服气的摇头道:
“巧姐话虽不错,我怕帮主十有八九是看在仇遗世那冤死鬼的份上,否则又岂不容我们围攻他,我奇汉偏不信他是神,而不是人。”
恨天骤闻奇汉提起父亲之死,神色微微一变,胸中怒火暗生,缄口不言。
奇驼佝倭着身子点头道:
“三弟所言极是。只是我们迄今已近半月,却从未发现那臭小子在什么地方现身,难道他真独闯飞天盟去了不成。”
恨天暗松了口气,心道:
“原来这三怪物并没认出自己,还是不暴露身份为微,免得泄露行藏,以后难以行事。”
主意一定,目视窗外,思索复仇之事。
奇驼话音甫落,奇巧摇头咯咯笑道:
“大哥此言错也,小子入关半月,前些日子我们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但彼一时时地一时也,又岂能一概而论。”
奇巧虽已年约五旬,但笑起却有如铜铃般清脆,悦耳动听。
奇汉一怔,不解的注视着奇巧道:
“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奇巧诡秘一笑,并不回答,娇肢一扭旋风般飘到恨天对面的椅上蹲下,如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般注视着他道:“小弟弟,你是不是仇遗世与云里飞仙的儿子,名叫恨天,从少林寺逃了出来,两个月不见……半月前却突然在关外杀了贪状元,打伤狗肉和尚,差点要我们帮主做了和尚。”
奇巧舌如巧簧,语如连珠,一口气说出一大串话却是语音清脆,有如黄莺啼谷,显得先后有序,毫不错乱。
恨天心中暗惊,忖道:
“这丑婆娘真有些邪门,怎么会认出我。”
思忖之际,冷冷的注视着奇巧,但见她肤若凝脂,柳眉细眼,闪烁着一双秋星般的眼睛,要不是发亦班,胸部特别发达,真使人怀疑她就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奇巧见恨天缄日不盲,小嘴一撇,天真般的眨着双眼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叫恨天是吗?”
语音清脆,就似童雅未脱。
面对如此一个古怪的女孩,恨天真是有些措手不及,冷冷的点头不语。
奇巧抿嘴一笑道:
“我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江湖中人叫我奇巧,我除了人长得小巧玲珑之外,嘴巧、心巧、眼巧、手巧、脚巧、胸部亦巧,也有人叫我奇巧莲心。只要我想找一个人就可以凭我的感觉找得到,你该明白了吧。”
恨天真是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点头道:“确是巧得很,你不知该是去找个爹爹,也或是找个老公,嘴巧心巧,如一辈子连嫁都嫁不出,命运倒也不巧了。”
奇巧神微微一变,旋即笑道:
“多谢你关心,我有老公啦,不信你看那个大个子,他就是我的老公,比你强壮高大,你定挨不了他一拳。”
话方出口,一弹而起,凌空一翻,不偏不倚的飘落在奇汉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吻了吻道:“三弟,你现在该明白二姐说的那一句话了吧,这小孩就是那臭小子。要是姐姐能替你生儿子,一定比他还大。”
话方出日,人已咯咯的笑了起来。
奇巧此言一出,恨天真是哭笑不得,一个五六岁小孩般的女人,却找了一个铁塔般的老公,倒是天下绝配,上天人地,绝难找出第二对。
一时弄不清三奇的动机,又不愿多惹事,冷哼一声,自怀里掏出一两碎银扔在桌上,霍然长身而起,迈步朝店外走去。
“小弟弟想走呀。”奇巧见恨天动身,神色一变,自奇汉怀中一弹而起,凌空一翻,飘落他身前道:“姐姐好容易才认才你,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就走,未免大不尽人情了吧。姐姐以后到什么地方去找你,”恨天乍见奇巧相阻,心中微震,双目寒芒一问,冷哼道:“矮婆娘,你想怎样。”
奇巧纵横江湖,名动天下,生平最忌别人说一个“矮”字。乍闻之下神色倏变,星眸寒光一闪道:“臭小子,你妈生了你,难道就没教你怎么做人吗,尊老受幼都不懂,真该打打屁股,好好教训。”
话音甫落,身形一闪,果然说打就打,双臂一扬,闪电般的攻向恨天的下盘。
恨天料不到奇巧出手如此之快,乍见人影一闪,她己欺自身前,心中暗惊:“这怪物看来轻功倒也灵巧?”
思忖之际,身形一旋,己然到了店门外。
啪啪!身形尚未稳定,蓦闻两声脆响屁股上己踏踏实实的挨了两下,火辣辣般的痛。心中暗惊,霍然转身,赫然见奇巧似笑非笑的站在五尺之外,一双细小的手中,竟然拿着两只手一双只奇长的手掌。
一见恨天转身,咯咯笑道:
“臭小子,你现在该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我如说要打你屁股,就绝不打你耳括子,连我们帮主都怕姐姐三分。”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自己的修为竟躲不过奇巧一击,心中惊震,怒愤交集,双目寒芒一闪道:“本少爷倒真低估了你这个三寸丁,以至着了你的道儿,”奇巧蓦闻“三寸侗三字,神色倏的泛青,厉叱一声:“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姐姐打烂你的臭嘴。”
话一出口,双手一扬,手中的双掌奇迹般的飞向恨天的面门,快逾流星闪电,无声无息。
腕部赫然系着一丝殷红的血线。
恨天明白上当之故,冷哼一声,不避不闪,右臂一抖,倏的削出一剑。
嚓!鞍。羝拍锸拐币坏篮馍凉鞫戏芍恋乃疲还纱瘫堑男任吨逼硕痢?
恨天内心大骇,惊呼一声,急呼吸,身形倒翻而出。
一直坐着不动的奇汉与奇驼见恨天掠起,神色一变,冷喝一声:“臭小子,你中了‘七步倒’还想走吗。”
同时掠起,疾迫而出。
“七步倒”乃七巧莲心的独门迷药,凡中之人,只要走出七步,就人倒在地上昏厥不醒,令江湖中人谈之色变。恨天料不到堂堂丐帮中人亦会使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身形弹出,已有头昏目眩之感,心中大惊,默记内功心诀,运气逼毒。强换一口气,飘落大树之下,身形不禁晃了晃,显得有此不支。
奇驼冷笑一声:
“臭小子,现在该知道你二姑姑的利害了吧。”
话一出口,身形一闪,枯枝般的右手疾抓向恨天的后劲。
就在此时,恨天双目寒芒一闪,右臂一抖,刷的一剑横削而出,化着寒光一闪。
“碍…”一道血光飞过,奇驼惨呼一声,踉踉跄跄的暴退八尺之外。
满脸的惊恐骇然,右手己齐腕而断,鲜血狂涌而出,双目因痛苦而剧烈收缩。奇汉乍见之下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双眼。恨天在中了“七步倒”之后竟还能出手制敌,出招之快、之准,似丝毫无受影响,一为神色骤变,惊然动容。惊得张口无言。
恨天一剑削断奇驼的右手,深吸一口气,但觉清楚了几分,利刃般的逼视着随后掠出的奇巧冷声道:“乖乖把解药交出来,本少爷饶你不死,否则你们休怪本少爷心狠手辣,大戒杀戒。”
语音如刀,杀气森森。
奇巧乍闻惨呼,飞掠而出,旋见奇驼受伤,不禁惊然动容。猛醒,双目寒芒一闪道:“臭小子,果然心狠。”
话一出口,纤手一扬,一柄锋利无匹的飞天剪闪电般的射向恨天的咽喉。快如流星闪电,疾如疾风过岭。嗤嗤破风脆响。
恨天尚过奇巧的苦头,深知她花样百出,是只狐狸。乍见寒光一闪,冷哼一声:“丑八怪,你是找死。”
陡提一气,身形一弹而起,双臂一抖,一式“群魔乱舞”疾拍而出,双掌一翻,化着漫天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她的全身要害。
奇巧暗器方出,乍见人影一闪,霸道绝伦的掌风己临体,心中大骇惊呼一声:“三弟救我。”
身形倒翻而出。一旁的奇汉神色一变,怒喝一声:“小子找死!”陡提双身劲力,一双奇大无硕的巨掌硬应上。
蓬!嚓……“碍…”
二人硬拼一掌,暴发出闷雷般的嘶鸣,奇汉双臂断裂,惨呼一声,震得倒飞而出。恨天飘落地上,蹬的后退了一步,身形己不禁微微摇晃,体内血浮气涌,虎口此为发麻。
一旁的奇驼见恨天中迷药之后连伤两人,不禁心震神颤,不待他喘过气,怒吼一声:“臭小子,老子毙了你。”
顾不得创口巨痛,猛提全身真气,身形反弹而出驼峰贯足十二层内劲,排山倒海般的撞向他前胸。
恨天连伤二人,真气为之一滞,顿觉药力发作,头晕眼花,蓦闻喝声,灵智一颤,强提一气,身形一旋,袖中之剑再度出手,化着寒光一闪,流星闪电般的刺向奇驼的驼峰。
当的一声暴响,颤起一缕火花。恨天的剑刺往奇驼的驼峰上,却刺不进丝毫,心中大骇,倏的收剑,却又岂拔得动,剑在他的驼峰上就有如生根一般,惊震骇然,暗呼一声“不妙!”
方欲出第二剑。
奇巧蓦地怒叱一声:
“臭小子,你认命吧。”
飞掠而至,右臂一抖,一丝殷红的血线奇迹般的套向恨天的颈部,诡异绝伦。
与此同时,奇驼冷笑一声:
“臭小子,你断老子一手,老子断你腿。”
左掌贯足十足内劲,呼的一声击向恨天的右腿,力道千钧,足可碎石断碑。
在这千钩一发之际,恨天长啸一声,身形平弹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迅速逼过奇巧怪异一击,身体平压在奇驼的驼峰之上。
奇驼顿觉遭五岳压体,四脚骨骼咯咯暴响,痛苦不堪,哇的喷出日鲜血,身形跌仆而出。
体内真气一散,差点栽到在地。身形摇晃不己。
恨天冒险收回利剑,冷哼一声,冷空翻出,刷的一剑指在惊骇失色的奇汉咽喉冷哼道:“臭婆娘,你不乖乖的交出解药,本少爷斩了你老公。”
奇巧偷袭落空,内心大骇,乍见奇驼吐血跌出惊然动容,一时惊怔一旁。旋见恨天的剑指在奇汉咽喉,不禁浑身暴颤,惊呼出口:“喂。臭小子,别伤我老公,我给你解药。”
慌忙从怀里掏出一红色的小瓶打开,交到他左手中道:“嗅一下,所中之毒自解。”
恨天接过红色小瓶,嗅到一股淡雅的清香,精为之一震,微微点了点头,凑在嘴边,深吸一口气,蓦觉神智恍惚,天转地旋,暗呼一声:“不妙!”
奇巧却不待恨天有所反应,双臂一舒,纤指连点,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点了他气海,丹田,璇矾等大穴拍手笑道:“臭小子,姜到底是老的辣,你错把迷药当解药,又岂能逃得过姐姐的手。”
恨天但觉浑身一麻,穴道受制,半点动弹不得,暗呼一声:“完了。”
蓦然听到一个冷笑声传来:
“料不到堂堂丐帮三奇,居然是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倒是令天下英雄失望。”
心中暗异。
奇巧身形一震,闪电般的勒住恨天的脖子,循声望去,但见淡淡月色下,一个满身鲜花,自发皤然的老者自天涯酒楼迈步而出。
“飞花老怪!”奇驼、奇汉二人乍见老者现身,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暗震,差点惊呼出口:“这老怪物怎么在此现身?难道也是为了这臭小子。”
奇汉思绪疾转,做然道。
“花长老不在鲨渔嘴纳福,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飞花老怪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恨天道:
“特来向三奇讨个人情,希望把这臭小子交给老夫带会总坛,他杀了本盟一大使者与贪状元。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恨天昏昏噩中耳闻双方弹话,心中暗骇。飞花老怪乃是飞天盟三大长老之一,如被他带回飞大盟总坛,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暗自焦急,默运内功法毒。
奇巧峨嵋一挑道;
“可惜花长老来得不巧,这臭小子打伤了我们帮主,现又伤了我大哥与三弟,我们合三人之力,好不容易才制住他,岂会轻易送人。”
飞花老怪神色微微一变,双眸精光一闪道:“巧妞儿说得也是,这臭小于横竖是死;何不交给老夫带回总坛,倒时把他的人头送你们泄恨。”
奇汉冷哼道:
“交给你花老鬼倒可以,可惜你不是本帮长老。”
飞花老怪面色一沉,冷笑道:
“废汉子如此不知趣,难道认为本长老抢不走人?”
奇驼神色一变道:
“江湖传言,飞花老怪暗器手法无匹,一式花谢花飞花满天,命断魂消死不知,无人能及,冠古绝今。”
顿了顿道:
“如论抢,似乎还输于贵盟四寇之一的抢煞星,要从三奇手中抢人想毕并不容易。”
言词转中带刺,飞花老怪双目寒芒一闪冷哼道:“丑驼子话虽有几分道理,可惜彼一时此一时,如今三奇己两残一废又岂能得了本长老。”
奇巧突然咯咯笑道:
“花长老好象算得很准,为何还不出手!”
飞花老怪神色一变道:
“七巧莲心嘴利心巧,暗器边药独步武林,奇驼铁峰闯,刀枪不入,无人能破,奇汉大生神力,力没招猛,鲜有人能敌。老夫似乎难以一敌三,可惜老夫倒想领教三奇的高招。”
话一出口,左手一扬,三朵殷红的小花嗤的一声响,闪电般的飞身向奇巧的眉心,双手曲池三大穴,身形一闪,右手疾舒,同时抢向恨天的前胸。
三奇早就防飞花老怪会突然发难。他暗器一出,奇巧冷哼一声,抱着恨天则闪而出。奇汉怒喝一声:“花老怪一生以花伤人,接老子一招试试。”
话一出。身形一弹而起,双臂已伤,双腿如灵龙般的连环踹出,劲道千钧,排山倒海般的攻向他的后背。
飞花老怪甫觉劲风融体,冷笑一声:
“接你一招,又何妨。”
身形一旋,身上无数花朵被内气震飞,满大飞射,如毒蜂一般四面八方射向奇汉的全身要害。人却幽灵般的一晃而了,双臂一抖,十指箕张,流星闪电般的抓向丈外的奇巧与恨天。
蓦的,奇驼急喝一声:
“二妹,快带臭小子走!”
身形一弹而起,尖尖的驼峰横撞向飞花老怪的前胸,有如巨石飞坠,威力无匹。
飞花老怪招式未到,乍见奇驼相阻,似已有些惧他的铁峰,冷哼一声,身形疾转而起,双腿连环踹,双掌一招,射出的鲜花纷纷旋飞向逃走的奇巧与恨天,有如具有灵性一般。
奇汉被鲜花困住,心中大急,慢运护体罡气将鲜逼在身外,乍见鲜花飞离,怒喝一声:“花老怪的暗器也不过如此。”
身形一弹而出,双腿狂踹向飞花老怪的下盘,劲气呼啸,霸道绝伦。
蓬!昂摺逼婧赫惺轿吹剑嫱胀辗迳鲜芰艘煌龋浜咭簧徽鸬煤岱啥觯苫ɡ瞎秩从腥缬牧榘愕囊簧粒湓谄媲捎牒尢焐砬罢稍洞Γ忠徽小P勺畔驶ê舻囊簧欤婕0愕呐涝谒砩险庖涣疃饕黄浅桑路鹁驮谒布渫蓖瓿桑蛑泵罹煜拢钊斯壑恼鹕窬?
奇巧深知飞花老怪暗器手法的玄妙,被飞花缠住,内心大急,不敢硬闯,只得就在急旋,以劲御花不让其触身,旋见他拦在身前,不由神色一变,摇头笑道:“花老怪这手飞花困敌手法倒真令人佩服,只可惜‘花未谢,魂也未消’,又岂能奈姐姐,还是回去再练练吧。”
飞花老怪乃是七老八十的邪派高手,纵横江湖一世,何曾遭人如此戏辱,乍闻之下,直气得浑身暗颤,脸色铁青,冷喝一声:“丑三八,敢戏辱老夫,老夫就让你尝尝厉害。”
话一出口,右臂一抖,臂上百十朵鲜花贯劲嗤嗤破空脆响,流星闪电般的飞射向奇巧与恨天。
奇巧乍见飞天老怪右臂一抖,数十黄红相间的花朵的一网蜜蜂般的疾飞而出,神色倏就业,心中暗骇,顾不得恨天,双手一松,以他作盾,身形一翻,强弓劲弯般贴地平射而去。
眼见恨天就要伤在飞花老怪怪异绝伦的飞花之上,就在此时,他微闭的双眸穴然寒芒陡闪,冷哼一声,身形一旋,双臂疾振,一片寒光闪过,嚓嚓一阵暴响,数朵鲜花己被削成碎片,籁籁落下。
众人做梦都料不到恨天此时居然还能出手。乍见寒光闪动,尽皆动容,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口:“好快的剑!”
一时为之愕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奇巧深吸一气,咯咯笑道:“小弟弟,原来你并没有被姐姐的‘七步倒’迷住,而是懒在姐姐怀中,想揩姐姐的油?”
恨天冷哼一声,飘落溪畔,刷的回剑入袖,冷森道:“臭八怪,别以为区区‘七步倒’就奈何得了少爷,下次如在碰到少爷,定取你的狗命。”
原来恨天念的随意心诀,气随意动,中计之后,运气法毒,“七步倒”之毒性早被其体内的真气逼人体外。这是随意心诀的奥妙之处,外人又岂知。
飞花老怪乍见恨天一剑破了自己的暗器,不禁心震神骇,惊然动容。良久始回守神来冷笑道:“臭小子果然厉害,再接老夫一招试试。”
话音甫落,就欲出手。
恨天双眸寒茫一闪道:
“飞花老儿,少废话,本少爷与你无冤无仇,才懒得与你动手,回去转告飞天老鬼,血债血还,叫他自己把头送上。”
话一出口,弹身而起。
丐帮三奇乍见恨天弹起,神色倏变,急喝声:“臭小子,你伤了人就想一走了之。”
同时掠身而起,三面截住了他的去路,严阵以待。
恨天乍见人影一闪,己见三奇截住去路,神色倏变,双目杀机涌动,利刃般的逼视着三奇冷哼道:“你们还想怎样,是不是要本少爷割下你们的头。”
语音冰冷,杀气纵横,令人闻之心颤神惊。三奇浑身一震、奇巧咯咯的笑道:“小弟弟,你揩了姐姐的油,男女授受不亲,人家抱都抱了你,你难道要抛弃人家。”
奇巧此言一出,恨天直觉胃部剧烈收缩,简直想呕吐。冰冷的注视着她冷哼道:“你如是怕做老楚女,何不早死早投生,来世长高一点,不难找老公。”
话一出口,迈步而行,毫不将三奇放在眼中。奇巧直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栗,冷叱一声:“臭小子,你不识好歹,姐姐和你拼命。”
话一出口,身形一弹而起,双臂一抖,一双小拳贯足十层功,雷霆万钓般直揭向他的前胸。
恨天视若未见,冷哼一声,就在奇巧的双拳距他前胸尚有五寸之长,他右臂一抖,招随意动,神中利剑奇快无比的一射而出,化着寒一闪而逝。
“碍…”奇巧但闻嚓的一声响,惨呼一声,飞坠而出,飘落丈外,满脸的惊恐寒骇,双手已齐肘而断,鲜血横流,血淋淋的断手掉在地上,人在不停的颤动。双眸瞳孔因急痛而剧烈收缩,冷汗涔涔直冒,一时惶然无语。
一旁的奇汉与奇驼见恨天漫不经意之间已削断奇巧的双手,直惊得心惶神悸,嘴角抽动,浑身颤栗,张口不言。就连站在后面的飞花老怪都不禁为之惊然动容,心中暗禀:“这小子好狠的手段,好快的剑!”
场中显得出奇的宁静,众人皆缄口不言,仿佛连空气都停滞了流动。充满着浓浓的阴森与淡淡的血腥,弥漫,着死一般的气息。
良久,恨天利刃般的扫了三奇一眼,用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道:“滚,回去告诉‘玩世不恭’那臭叫化,要报仇亲自来找我,别要叫你们这些废物来自白送死。”
话音甫落,做然无人似的迈步直朝前走去。
三奇见了恨天威如天神,杀气森然的神态,眼睁睁的注视着他一步一步的远去,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在此时,飞花老怪双目中忽然闪过一抹阴冷的笑。
右手一倏,食中二指闪电般的弹出三朵殷红的牡丹,无声无息的飞身向三奇背后要害。
呼!呼!呼!鞍焙尢旆阶叱稣稍叮肴惶奖澈笙炱鹨徽笕说沟刂艚幼畔炱鸺干盒牧逊蔚牟液簦闹写缶羧换厥祝杖患婧岬乖诘厣希旖墙鏊克柯坡频南恃7苫ɡ瞎秩匆钥斓貌豢伤家榈乃俣嚷拥搅耸芍狻?
灵智一震,暗呼一声:
“不好,这老怪物想祸嫁于我。”
意念至此,怒喝一声:
“老怪休想走!”
身形一弹而出,快逾电花石火,掠身疾追飞花老怪。
飞花老怪似早料到恨天会追自己,甫闻喝声,怪笑道:“臭小子,别要不识好歹,老夫替你消灾,不劳远送。”
说话声中,身形倏的加快,一连几闪,已消夫在酒楼后的密林之中。
恨天掠到酒楼后,己失去了飞花老怪的身影,知道在崇山峻岭之间难以寻他,冷哼一声,刹住身形,游目辨别了方向,直朝西南方向弹身而去。
天涯酒楼前又恢复了夜的宁静,宁静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与死亡的气息,大树前一动不动的躺着三奇的尸体,殷血尚温,魂己断。
断魂在天涯!
古道崎岖,日烈如火,恨天离开天涯楼,一路西行,欲尽快的赶到长江沿岸寻飞天老人寻仇。心中十分明白,自己在天涯楼伤了三奇,飞花老怪在暗中施袭取了三人性命,丐帮中人如是得知此事,定将此笔帐算在自己的头上。
一旦丐帮中人找自己替三奇报仇,别说是凶险绝伦,对自己寻仇一事大是不妙,只望能避过了丐帮中人的耳目,尽快赶到长江沿岸一带,侍机报仇。
天已晌午,热气袭人,恨天脸上己渗出了涔涔汗水,他还在冒着烈日匆匆而厅。前面是晚钟镇,过了该镇,取道湖北,就到达长江沿岸,沿江而上,直入蜀中,到了剑阁就距飞天盟的总坛所在地鲨角嘴不远。
恨天心中默默的盘算着自己的行程与计划,一声不响的迈步疾行。走到一个小丘上,忽然看见一个皓发雪髯,身材清瘦矮小,目烁神光,面色忧郁,年约八旬,身着一席破烂不堪的灰布衣衫的老叫化盘着在五丈外的路中间。
右侧坐着身披大红袈裟宝相庄严,双目微闭,双掌合什的无欲掸师,右侧盘着着一个仙风道骨,背负乌鞘长剑,殷红的剑穗随风飘飞,面容清癯,头戴紫金道冠,在烈烈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金光的老道。三人并肩而坐,横断路途。
恨天乍见三人,神色骤变,心中暗震,急刹身形暗忖道:‘不好!这老叫化似是丐帮的老掌门无贫神丐,这道长是武当掌门情虚,显然他们已知道三奇之死,相约在此截我报仇!”
意念急转,暗自凝神戒备,冷冷的注视看心贫神丐道:“臭叫化,你们少故作莫测高深,如是找本少爷报仇,本少爷奉陪就是。只是希望你们不是‘玩世不恭’与三奇那般无用,虚有其名,令人失望。”
语音冰冷,冷做:自负,竞不将当今武林中三大顶尖高手放在眼中。
三人身形一震,心贫神丐双眸精光徒盛,利刃般的逼视着恨天道:“阁下年纪轻轻,心狠手辣,动不动就取人性命,难道不怕步尊父后涉,遗恨终生。”
恨天目光甫与无贫神丐的目光触接,不禁浑身暗禀,深吸一气冷哼道:“本少爷的事,最不喜人多管闲事,你丐帮中人,如再不知好歹,无故跟本少爷过不去,一律格杀无论!”
语音如刀,杀气森森,令人闻之心悸神惊,无欲掸师神色一变,深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在少林深悟了十年,难道还参不破人间的恩怨情仇,杀气恁重。”
一提起少林囚居十年,恨天心中积怨顿涌,怒火暗生,双目寒芒一闪道:“臭秃驴,多谢你的恩赐,十年之苦,本少爷有朝一日会找你清算,你休得意过早。”
恨天此言一出,三老尽皆暗震,清虚真人双目精光一闪道:“无量天尊,小施主怎可如此不知理,无欲方丈带你上少林之时,乃是为你着想,心中岂可存恩将仇报之念。”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道:
“老牛鼻子,你我素无仇怨,你少在本少爷面前倚老卖老,本少爷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乖乖的滚,少在此惹眼。”
清虚真人料不到恨天竞固执至斯,乍闻之下神色一转数面,目视着无欲掸师道:“大师,你只有再带他回少林了,不然任他在江湖中纵横,定是血雨腥风不断。”
“阿弥陀佛。”无欲掸师点头清喧佛叫道:“道兄所言极是,也唯有如此了。”
二人一问一答,竟是将恨天看作是网中之鱼,俎上之肉一般。直气得他脸色倏的泛青,钢牙一挫,不屑的冷哼道:“老牛鼻子,臭秃驴,你们二人少痴人说梦话,现在大还未黑,要擒本爷上少林,你们休想。”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形流星闪电般的一弹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侧掠而出。
三老似早已料到恨天会有这一手,他身形方起,心贫神巧怒喝一声:“臭小子,在我老人家面前你还溜得脱。”
说话声中,身形自地上利箭般的标出,幽灵似的一闪,己截住了他的去路,厉声道:“乖乖的跟老和尚走,否则老夭废了你的武功。”
恨天身形方起,甫闻喝声,但见人影一闪,心贫神丐己拦住了去路,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暗惊,冷哼一声:“臭叫化,凭你要废本少爷的武功,你还差得远。”
说话声中,凌空一旋,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如飘忽不定的幽灵,一连数闪,己侧晃而去。
一旁的清虚真人乍见之下,不禁神色一变,冷哼一声:“臭小子,原来你练成了九宫碎云步,无怪乎屡次让你溜走。”
话一出口,身形反旋而出,似懂得九宫碎云步的变化,双臂一抖,寸指连点而出,虚无指罡闪电般的射向恨天全身十大要穴,丝丝破风脆响。
恨天乍清虚真从相反方向掠出,心中暗惊:“不好,这老牛鼻子懂得九宫八卦相生相克之理。”
思念一转,冷哼一声:
“老牛鼻子,你多管闲事,休怪本少爷手狠手辣了。”
话一出口,倏转入死门,双臂一抖,两道凌厉无匹的寒光,流星闪电般的射向他的前胸与咽喉,快逾电花石火,令人匪夷所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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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禅师乍见恨天行险出手,亦不禁为之动容,单掌合什,低喧了一声佛叼:“阿弥陀佛,造孽,造孽。”
心贫神丐则是浑身暗震,心忖道:
“好霸道的一剑!”
恨天闪身飘落在两丈开外,不答反问道:“老牛鼻子,你该知道本少爷并不是惧你们三个老糊涂,你自问有九分把握留得本少爷?”
清虚真人身形微微一震道:
“臭小子,少猖狂,乖乖回答我的话,如不以实交代,放眼当今武林,绝没有任何一人可从我们三人手下逃走,你也不例外。”
清虚真人此言一出,恨天心不禁浑身暗禀,惊震异常。心中十分明白,如当今武林中无欲禅师。清虚道人。心贫神丐三大顶尖高手取手围攻,其威力之强,足可以破石惊大,绝没有任何一人能接得下联手一击。思绪疾转,钢牙一挫冷笑道:“如你们三个老骨头不要脸,何不一起出手,想审问本少爷,没门。”
话一出口,暗运全身功力戒备。
三老做梦也料不到恨天竟狂做至斯,乍闻之下神色一连数变,心贫神丐生性急燥,怒喝一声:“臭小子少逞口舌之利,接老夫一招试试。”
话一出口,陡提八层功力,身上衣衫猎猎鼓起,银发飘飞,深吸一气,怒鹰暴隼般弹崎起,双掌一错,降龙十八掌一式“龙困九天”狂风骤雨般的疾拍而出。
恨天甫闻喝声,己觉霸道绝伦的劲风排山倒海的涌临体,心中暗惊:“老叫化好深厚的功力。”
急喝一声:
“接你一招又何妨。”
运足十层功力,身形疾旋而起,双臂一抖,一式“佛魔共舞”疾风骤雨的疾施而出,硬迎而上。
无欲掸师与清虚真人料不到恨天竟敢与以掌称雄武林数十年的心贫神丐硬打硬拼,乍见他身形掠起,神色为之一变,暗忖一声:“这小子不知死活,自讨苦吃……”蓬!蓬……哼……无欲禅师意念至些,但见二人电花石火间在空中硬拼两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响彻云霄,震得地动山摇,空谷回应。
直令风惊云变,烈日失色。强硕无匹的内劲激荡四涌,波波碰撞嘶啸,经久不绝,卷断地上的青草绿叶,四散飞舞。二人倏触即分,飘落丈外。
心贫神丐冷哼一声,蹬的退了半步,脸色微微泛白,呼吸粗短急促。身形微微摇晃。双臂微微发木,暗自惊震于恨天的内力之深厚。
恨天飘落在心贫神丐身前丈外处,蹬蹬的连退了三大步,脸色铁青,双臂乏力下垂,嘴角渗出了殷殷血迹,但觉体内气浮血涌,连呼吸都几欲为之窒息,深吸一气,强抑浮涌的血气,钢牙一挫,冷哼一声:“原来老叫化也不过尔尔。”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意守丹田,默忆轻功心诀,身形倒翻而出。
清虚真人与无欲禅师乍见恨天与心贫神丐硬拼两掌,仅退了三步,不禁心震神惊,谏然动容,旋见他掠起,暗呼一声:“不好,小子狡诈如狐狸,想溜走。”
思忖之际,无欲禅师沉喧一声:
“阿弥陀佛,小施主又何苦狠闯苦海。”
身形一弹而出,双臂一抖,十指箕张,擒龙手闪电般的抓向他的后背。
恨天身形方起,甫闻佛号声响起,己觉凌厉无匹的指风触体,冷哼一声,不敢硬拼,凌空一旋,有如蝴蝶穿,美妙绝伦,奇快的侧掠而去。
无欲大师但见人影一晃,抓式落空,心中暗惊:“这小子好诡异的轻功身法。”
身形疾闪,侧抓而出。恨天在纵横分布的冰林中苦练了两月轻功,练到心意相通,意动身随的妙境,整个身形有如叶落轻絮,东一晃,西一飘,幻出无数人影,使人捉摸不定,眼花缭乱。
一旁的清虚真人与心贫神丐见无欲禅师一连数招,竟连恨天一丝衣袂亦沾不到,不禁惊震异常,面色显得十分凝重,心中暗忖:“这小子是如此练成这怪异的轻功?真可谓独步武林,鲜有人能及。”
蓦的,恨天冷笑一声:
“老秃驴,如再不知好歹纠缠不休,休怪本少爷心狠手毒。”
话音甫落,身形倏变,凌空一翻,流星闪电般疾射而出。
清虚真人与心贫神丐乍见之下神色骤变,疾喝一声:“小子,你走得了?”
身形同时掠起。
清虚真人右臂一抖,疾运十层功力,虚无指疾点而出,五缕强硕无匹的指罡丝丝破空,疾射向恨天身后玉枕、大椎。灵阙。命门等五大要穴。与此同时,心贫神丐双掌一错,疾抖而出,拍出两股凌厉无比的内劲,排山倒海般攻向他下盘。
恨天方掠出丈远,己觉身后如涛劲气疾卷临体,心中大惊,厉啸一声,直响彻九霄,宛如龙吟,遥传天际,身形倏的旋起,化着一条淡淡的幻影,旋风般的卷出。驮诖耸币桓隼浜壬氲南炱穑骸俺粜∽樱阕叩昧耍俊?
一条人影奇快的自古道左侧的林中射出,双臂一抖,电花石火般拍出两掌,阻恨天去路。
蓬!蓬……“哼……”恨天做梦也料不到以无欲禅师、清虚真人、心贫神丐三位武林泰斗的身份,竟会埋伏得有帮手。始料不及,甫闻喝声,身形一滞,连中两掌,爆发出闷雷般的嘶呜,冷哼一声,哇的喷出一股鲜血,震得倒翻而出,飘落地上,踉踉跄跄的退了十来步,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嘴角汩汩淌着殷殷鲜血,满脸的痛苦与愤怒。
但觉体内五腑六脏皆己碎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闪电般的撞击着神智与灵魂,连呼吸都欲为之断裂。深吸一气,强抑创痛,钢牙紧挫,双目含仇喷火,直逼过去,赫然见智性面怒色,拦在五丈之外。
双目寒芒一闪,森然道:
“智性,原来是你这个少林败类。本少爷宰了你。”
话一出口,强提真气,身形疾弹而起,右臂一抖,袖中利剑一闪而出,快如流星闪电,疾逾疾风过岭,凌厉无匹的刺向智性的前胸。
三老乍见恨天受伤,神色微微一变,刹住了身形,乍见他再度掠起,心中大惊,无欲禅师疾喝一声:“性儿快让,你不是他对手。”
弹身追出。
智性一惊,不敢硬接,身形一闪己出。恨天却去势不变,一连几闪,己到了十丈之外。
心贫神丐暗呼一声:
“不好,这臭小子想溜走。”
怒喝一声:
“小子,你走得了?”
双掌朝天,“啪啪”连拍三掌。前面的密林中闪电般的掠出十来个蓬头垢面,身形彪悍,手执打狗棒的青年叫化,截住了他的去路。
恨天受伤极重,乍见丐帮中弟子现身,心中暗惊,怒喝一声,“杀!”深吸一气,疾旋而出,双臂一抖,双飞如意剑化着寒光陡闪,排山倒海般卷向众人。
众丐帮弟子料不到恨天强悍如斯,乍见寒光流动,内心大惊,齐喝一声,“找死。”挥棒四而八方狠攻而上,欲阻他前行。
嚓……“碍…碍…”蓬!恨天似已拼命,全不闪避,双剑连绵抖出。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已有几个丐帮弟子,脚残、头断,鲜血狂涌,横飞而出。
恨天左臂抬了一棒。身形一滞,旋始受伤的猛虎一般,疾掠而去。
随后赶到的清虚真人与无欲禅师。心贫神丐三人乍见恨天挥剑之间连杀数人,不禁心震神骇,怒喝一声:“小子,你是自闯魔道。”
掠身紧迫不舍。
天已黄昏,夕阳如血。恨天嘴角浸血,左臂似碎,痛入神髓。强忍着创痛,硬提全身真气,拼命疾驰,也不分辨道路与方向。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摆脱光林、武当。丐帮三派中人,否则休想脱身。身形如电,快逾飞虹,一口气掠出了十来里,仍无法摆脱清虚真人等三大高手。
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创伤己发作,人己难支。恨天一咬牙直朝古道浓阴密布的山脉中掠去。紧追不舍的心贫神丐等人齐喝一声:“小子,你是自寻死路。”
掠身跟着追去。
恨天闻背后怒喝声传来,深知三老如不达目的势难罢休,心中焦急异常,怒愤交加,暗哼一声,闪如过林浓荫之中,惜着树木掩饰,强抑内创,咬牙向西南方向疾行。一口气走出了未发觉任何动静,暗松了一口气,人己难支,倚在一棵大树干上喘息不己。
此时夕阳己淡,暮色已起,林中显得十分的幽暗,恨天调息了一会,但觉人己好受了些许,抚着树干站起,蓦的听到一个轻微而苍老的声音传来:“少爷,少爷,你在哪里?”
乍闻之下一惊,循声望去,见别了数月久的仇臣突然从五丈外一个树后小心翼翼的闪了出来,暗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老伯,我在这里,你怎么会在此处。”
仇臣乍见恨天,心中大喜,闪身掠到他身边道:“少爷,你伤得很重。”
恨天脸色苍白,点头冷声道:
“那一群蛮横无理的侠义之辈,有朝一日少爷非挑了他丐帮、少林不可。”
话音冰冷,杀气森然,令人闻之心寒。仇臣微微一变道:“少爷,无欲那老秃驴是非要捉你上少林,连丐帮、武当两派中人全都出动,你得尽快寻过地方疗伤,不然被他们发现将难走脱。”
恨天点头道:
“老伯,他们还没有离开、你怎么会来这里。”
仇臣摇了摇头道:
“他们走了。白道中人似与飞天盟暗中较量上了。你在天涯楼杀了丐帮三奇,他们怀疑你是昔年天杀老怪的门人,所以才决定要捉你上少林囚禁起。”
顿了顿道:
“自上次一别,我一直在暗中打听你的行踪,半月前得知你入关,遂暗中监视着无欲老驴等的动静。”
二人说话间,天已暗,暮然弥漫四合,天空月淡星希恨天激动的握着仇臣的手沉吟良久道:“无怪乎飞花老怪会杀害丐帮三奇,原来是欲转移白道中人的注意力。嫁祸于我。”
仇臣一震道:
“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未杀三奇,何不向老叫化挑明。”
“挑明?”恨天摇头冷笑道:
“这群老骨头先入为主,自以为是,挑明又能怎样。”
恨天在少林囚居十年,养成了孤僻冷做的个性。顿了顿道:“这些老骨头糊涂透顶,又岂能听人解释。何况三奇先伤于我之手。本少爷也懒得跟他们解释。”
仇臣神色一连数变,面色凝重道:
“少爷,我们快离开这里,不然被丐帮中人将四路切断,要离开就极不容易,何况你有伤在身,得尽快找个地方疗伤。”
恨天点了点头道:
“老伯,我自理会得,你不用为我担心,你走吧。”
恨天此言一出,仇臣神色骤变,惊震的注视着恨天道:“少爷你难道要单独复仇。”
恨天点了点头道:
“老伯,仇家势力太大,现有沾了丐帮,老伯跟在我身边怕有三长两短。同时亦不能全心与人周旋,还是走吧。”
“少爷,你自己小心保重。”仇臣深知凭自己的修为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连累他,黯然二叹,点了点头,弹身而去。一连几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恨天目遂仇臣的背影消失,深吸一气,咬牙提气,直朝相反方向而去。
那急星坠,晨曦初透,恨天借着夜色掩饰,沿着古道右侧的树疾驰,天明之际,己顺利的掠去了百里,并没有受到丐帮、少林两派中人的阻截。
暗暗松了口气,内创己隐隐发作,内力消耗不少,腹中饥肠辗辗,咽间干渴难当,人己渐感不支,咬呀吸了日气,思绪疾转,得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养伤,不然如被白道中人与飞天盟中人发现难以支持。
前面里许外是个不大不小的古镇,镇人烟稀稠,显得异常繁华。虽是情晨之际,街道两侧的屋脊己升起了缕缕吹烟,街道亦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往来。略一思索,疾步直朝镇上走去。
恨天走入小镇,见酒楼饭后皆己营业,清早之际,官客显得十分稀少。游目四顾,并无人盯梢,暗松口气疾步直朝一家“武福”客栈走去。
店里显得十分冷清,除了两个小二与一个五旬左右的店主在忙碌之外,并没有客人,恨天临天挑了副座位坐,要了一碗热粥,独自进膳。
唏聿聿、唏聿聿……得得,得……
恨天正埋头用膳,蓦的听到一阵骏马嘶鸣声从镇西头传来,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神色微微一变,循声望去,赫然一骑人马疾驰而来,前面一匹乌黑大宛神骏上坐着一位二八年华,腰悬乌鞘宝剑,身着火红劲装,面容清秀的妙龄少女,其后是黄膘健马上坐着一个清俊潇洒,风度翩翩儒中华服,书生模样的青年赫然是“飞天三杰”中多情杰与娇风杰。
恨天乍见二人,不禁浑身一震,暗忖一声:“真是冤家路窄,料不到会在这儿碰上这对狗儿女。”
深吸一气,强抑创痛,埋头用膳。
“娇妹,我们赶了一夜的路,己人倦马疲,用点膳再走吧。”
忽然,多情杰倏的勒往马缰道:
“听说那臭小子受了重伤,丐帮中人在四处寻找他,我们二人赶去也只是见机行事,不能明着下手。”
娇风杰点头道:
“我真有些不明白,既然连无欲禅师、清虚道长、心贫神丐三大顶尖高手都截不住那小子,盟主为何只派我们二人星夜赶来。真有些让人莫明其妙。”
二人说话间,跃下马背,径朝武福老店走去。
多情杰边走边道:
“盟主并没指定我们取那小于的命,要我们相机行事,也许他别有安排。”
恨天耳闻二人谈话声不禁暗自心惊:
“飞天盟好灵通的信息,得尽快离开。”
方欲起身,一阵脚步声响起,娇风杰与多情杰己迈步而出,思念一转,低头用膳。
二人似未发觉恨天,径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各要了一份早膳,娇凤杰边吃边道:“恨天那臭小子武功进境倒是令人匪夷所思,前次在河南被我师父打成重伤,仅几月之隔,竟打伤狗肉和尚,打败‘玩世不恭’等两大高手,还杀死了贪状元、丐帮三奇,倒真是骇人听闻,以后碰上他我们得多加小心。”
多情杰点了点头道:
“娇妹所言极是。”
顿了顿低声道:
“其实你师父上次在河南打伤他,只不过是他受伤在先,就连我师父在镇上都没截得住他。”
说话间游目四顾,赫然见恨天坐在临窗一桌,不禁悚然动容,神色倏变,惊震道:“娇妹,原来他己到了武当山下,倒是胆大包天。”
娇凤杰乍见多情杰神色有异,芳心暗骇,一震,锵的一声拔出腰问利剑,朝他一使眼神,身形同时掠出,飘到恨天两侧五尺外站定道:“臭小子,真是冤家路窄,上次让你溜走,你却在这里来送死。”
话一出口,右臂一抖,换起三朵剑花刺向恨天肩井要害。
恨天连番苦战,内力消耗过甚,加之受伤极重,人己难支,乍见二人掠至暗呼“不妙。”
不待娇凤杰剑风触体,陡提全身残余功力,怒喝一声,“找死!”右臂一舒,当的一声,两支筷子铁错般的夹住他的剑身。
一旁的多情杰料不到恨天竟敢以筷夹剑,神色一变,冷喝一声:“松手。”
双掌一错,贯住十成功力,身形一闪,电花石火般的拍向他的前胸。
恨天冷哼一声,不待多情杰攻至,倏的起,呼的蹋出一腿,呼的一声踢翻餐桌,身形一闪而出。
娇凤杰乍被恨天夹住剑锋,刺不进半分,芳心大惊,方欲运劲夺剑,旋见他身形闪出,冷叱一声,“臭小子,你想溜。”左掌一翻,贯劲疾拍而出。
恨天内创极重,强行出手,带动伤势,身形方起,哇的喷出一股鲜血。蓦觉掌风临体己闪避不及,砰的一声响,后背又中了一掌,一腑六脏有如碎破,嘴角狂涌着鲜血,被震风得倒飞出窗外。
多情杰见恨天受创惨重,心中大喜,急喝一声:“娇妹,这小子受了重伤,我们除去他。”
身形一弹而起,自窗口斜飞而出。娇凤杰提剑紧随其后。
恨天飘落街心,身形摇摇欲坠,脸色泛青,体内气浮血涌,踉踉跄跄的暴退十来步始才以剑支地,稳住身形。旋见多情杰追出,内心大惊,深知自己此时已是强弩之未,难以再战,暗自叫苦不迭。
就在这临危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的响起:“少爷快走,武当王英发觉追来了。”
仇臣自身后屋脊上电般的疾掠而下,双臂一抖,劲拍向多情杰。
多情杰眼见要得手,乍见一条人影闪电般掠来,心中大惊,不持劲风触体,怒喝一声,“找死!”陡提全身功力,双掌疾迎而上。
蓬!昂摺绷饺擞步右徽疲⒊雒评装愕乃幻闭鸬昧讲喾课蒴ヴヂ酉鲁景!?
多情杰冷哼一声,踉踉跄跄暴退出五尺,身形摇摇晃晃,脸色煞白,双臂无力下垂,嘴角浸出了殷殷鲜血。显是受了内创。
娇风杰乍见多情杰受伤,花容倏变,惊呼一声:“情哥,你伤得怎样。”
锵的还剑入鞘,掠身过去扶住他。
仇臣飘落地上,身形己不禁退了三步,深吸一气,闪身扶住恨天道:“少爷,你不碍事吧。我们尽快离开,丐帮弟子与武当门人随后将到。”
原来仇臣并没有真的离开恨天,一直在暗中保护他,见他重伤不支,现身解围。
“恨天深吸一气,咬牙点头道:
“老伯,又是你救了我。”
话音甫落,古镇的北边突然传来一阵骏马嘶鸣声与急促的马蹄声,飞起了一股浓深的尘雾。
仇臣神色一变道:
“少爷,我们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话一出日,舒手横抱起恨天,飞身掠向娇凤杰的坐骑,兜转马头,双腿一夹,大宛神驹,唏幸幸的一声嘶鸣,铁蹄飞扬,如飞而去。
娇风杰做梦也料不到仇臣会来这一手,乍见他掠上自己的坐骑,花容倏变,芳心大惊,冷叱一声:“糟老鬼,你敢偷本姑娘的坐骑?”
顾不得多情杰,掠身疾迫而去。可惜已经晚了,仇臣带着恨天己驰出百丈之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而人己驰出了古镇。
“阿弥陀佛,仇老施主一再助劣为恶,为虎作怅,不觉心傀吧。”
仇臣带着恨天驰出古镇不到五里,蓦闯一个清越的佛号响起,心中大惊,循声望去,赫然见三个灰色直掇,胡须花自的老和尚一字儿磺五五丈之外。不禁悚然动容,差点惊呼出口:“少林三大长老也下山了。”
----------------------------------------------------第十二章琴声·情声恨天强提一口真气,护住受创奇重,几欲碎裂的内腑,挫牙忍痛不使自己昏厥,勉强坐在马背上不倒。蓦闻佛号声响起,猝见少林愚忠禅师、愚智禅师,以及为自己收拾了十年居住之外的哑巴和尚一字横在古道上,截住了去路,不禁倒抽一日凉气,双目闪烁着痛苦与怨恨的眼神。
思绪疾转,深知自己此时已是强弩之未,难以再战,凭仇臣一定非少林三大高手的对手。
苍白的脸上呈现一片刚毅与冷酷之色,挫牙道:“老伯,他们找的是我,与你无关。你走吧,不要陪着我送了性命。”
“少爷!”仇臣浑身一震道:
“老仆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死又何足为惜,倒是你年纪轻轻,仇家一门血海深仇全靠你!
你要多多保重。”
话一出口,右掌一扬,啪的一声拍在马股上,骏马受负痛,唏聿聿一声嘶鸣,铁蹄翻飞,如离弦利箭般的直朝少林三大长老闯去。
恨天料不到仇来这一手,乍闻骏马嘶鸣,心中暗惊,忙抓紧缓绳,身表摇摇晃晃,免栽于马背之下。少林三大长老神色倏变,面色凝重。愚智与愚忠二人双掌合什,齐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旋主要强闯,贫僧们只有不顾江湖道义得罪了。”
话一出日,不待骏马接近,三人怒鹰暴隼的一掠而起。双臂一抖,同时出手,哑已和尚十指箕张,劲道干钧,电花石火般的抓向恨天前胸。
愚智禅师与愚忠禅师掌一错,一左一右的攻向仇臣,防他救恨天。
仇臣似己豁出去,不待二人攻到,怒喝一声:“好一群不要脸的臭驴子。”
身形自马背上一旋而起,掌拳齐施,双腿分踹向愚忠、愚智禅师二人。双臂暴振,贯足毕生功力,电花石火般的后向抓向恨天的哑巴和尚。
蓬!蓬!蓬……“哼……”四人空中蓦的触实暴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响彻云霄,遥传天外,强硕无匹的内劲弥漫四涌,蔼起古道上的尘埃漫天飞舞回旋,仇臣冷哼一声,喷出蓬鲜血,被三股强硕无匹的内劲震得倒飞而出。
少林三大长老,亦不禁为之身形蹬蹬暴退。骏马突震,惊嘶一声,载着恨天如飞而去。恨天伏在背上,也不禁被震得体内血翻气涌,嘴角泊泊涌着鲜血,惊呼一声:“老伯。”
人己不支,虚脱似的抓住疆绳,纵马驰骋。
少林三老见恨天纵马而去,顾不得理会受伤的仇臣,怒喝一声:“小子哪里走?”
掠身疾追而去。仇臣飘落地,跟踉跄跄的退了十来步,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嘴角渗着丝丝血迹。
见少林三老紧追而去,帐然一叹,顾不得创伤,急得一口真气,大喝一声:“少爷,你快走。我没有事。”掠身疾追而上。
恨天隐隐听到仇臣的话语,暗松了一口气,痛苦的睁开沉重而疲惫的双眼,紧伏在马背上,双腿乏川以的夹住马鞍,催马疾驰。
少林三老见恨天纵马如飞,渐渐远去,心知难以追去,只得无可奈何的刹住了身形,见仇臣随后掠至,智愚禅师面色凝重道:“阿弥陀佛,老施主,你如此护着小施主,只怕会对他有害无益。”
仇臣冷哼道:
“老和尚,只怕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的行动后悔。”
话一出口,不再理会三人,带伤强掠而去。
愚忠禅师神色一变,注视着愚智掸师道:“师兄,不把那小子带上少林,江湖武林只怕从此难以安宁,飞天盟,以及天杀老怪的后人必定会借机掀风作浪。”
愚智禅师点头道:
“掌门所虑就是这一点,我们追去,看能否在途中追上,他己受重伤,势必难以纵马远行。”
话音出口,三人同时掠身追去。
三人皆是顶尖高手,轻功奇高,一连几闪,已消失在漫漫古道上。
得!得!得,得……少林三老方消失,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五骑人马如飞而来,目烁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使人一见便知,定是修为极高之人。
五人正是武当派后起之秀——五当五剑。驰在打斗之处,为首的光明道人倏的勒住坐骑道:“师弟,我们来迟了,那臭小子己突破少林三老的阻拦,负伤而逃,地上还有斑斑血迹尚且未干。”
随后的光阴道长思索道:
“师兄,我们是继续追,还是去禀告师尊?”
光明道长沉吟道:
“那小子夺了娇风杰的坐骑,我们追去未必追得上,还是回去请示师尊与心贫前辈,要他令丐帮弟子沿途截拦。”
光德道长点头道:
“这小子也恁厉害,身负重伤,夜行百里,还有如此功力,连伤多情杰,再闯少林三老这一关,倒真有些令人不可思议。”
光盟道长点了点头。众人说完间,兜转马头,直朝武当而去。
天已黄昏,夕阳正浓。西边如血的晚霞,悠闲飘逸。变幻莫测。
恨天伏在马背上,人昏厥,任马疾驰,亦不知驰出了多远,更不知道自己到什么地方。
晚霞当空之际,他再一次从昏厥中酥醒了过来。这一路疾驰,他己昏厥了五次。但昏厥过后,不久又醒来。心中有一股坚毅的意志,一种活下去,报仇。雪恨的意志,支撑着不致于长久的昏厥,更不致于从此闭上双眼,再也睁不开。
仇如山,恨如海,齐压在他心头。踏入中原以来,经过明查暗访,他亦明白,自己的父亲与母亲,昔年乃是一对侠义侣。遭到不幸的原因,是他们为人太正值,太过侠义,得罪了白道中各大门派,以至于众叛亲离。
在遭到飞盟七大高手与恶中三恶的围攻惨死九泉。白道中人却无动于衷,更有甚者,暗自称幸。这就是所谓的江湖道义。臼非臼,黑非黑,昏浑浊一片。
他心中有苦难言,有恨如山。却料不到无欲禅师等人此时反讲起了侠义,数番与他为难甚至不惜布下人马四处追藏,这就是所谓的“‘侠义之行”。
恨天痛苦的睁开沉重的双眼,心中反复噬食着一生的不幸,乏力似的摇了摇头,似欲摆人生的凄楚与无奈。
“自己的路,只有自己走!”此时此刻,他己深切体会道红尘遗老留下这句话的真正内函与深意。
深深的吸了口气,人精神了些许,游目四顾,自己已到了一处荒无人烟,四周丘陵起伏,树成荫的路段。后面并无人追赶,不禁暗松了一口气。放缓马速,伏在马背上,任马缓缓向前行走。
前面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清流自绿荫间哗哗流出。穿古道而过,就有如一条生命的长河,无休无止的川流不息。蓦的骏马跃过溪流,恨天受震,伤重不堪的内腑顿如炸裂,情自禁的低呼一声,“碍…”畦的喷出一股鲜血,再一次昏厥过去,昏厥在马背上。
淙、淙淙……蓦地,一阵幽幽怨,缠缠绵绵的琴声响起,有如怨妇幽叹,疾女轻吟,宛转徘缠,令闻者心酸。悠悠扬扬的自林中传出。
恨天昏昏迷迷中蓦闻琴声,不禁为之一震,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那小楼的一幕……小楼上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身着雪装,怀抱琵琶,纤指倏弹,琴声……想到那个美丽善良的小女孩,恨天迷迷糊糊中情不自禁呼唤一声:“可儿姐……”人己不支,嘴角殷殷鲜血,如泉涌出。马己渐渐远去。
“咦,是谁在呼唤小姐。”蓦地,溪畔的浓荫中,发出一声惊“咦”声,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探出了头小游目四顾,见一匹乌黑的大宛神居然一重伤的青年缓缓而行。
左边梳着小辫,身着花衬的小女孩道:
“晴姐姐,难道是他,我们追上去看看。”
右边一个扎着蝴蝶结,一张小巧玲珑的脸上闪烁着水汪的大眼的女孩点头道:“小姐常常在梦中说他,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这个青年不成。”
二人说着,弹身而起,一连几闪,已掠到恨天的马前,身形优美,轻功玄妙,赫然身手不俗。扎着蝴蝶结的女孩闪身抓住马疆道:“喂,你是谁,干吧叫我家小姐的名字。”
骏马嘶鸣一声,刹住了四蹄。
恨天迷迷糊糊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旋即一震,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人已难支,伏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就仿佛似挣扎在奈何桥上一般。
梳着小辫的女孩花容一变道:
“晴姐,他、他伤得好重,怎么办呢?”
扎蝴蝶结的女孩也不禁花容一变,沉吟道:“珠儿,你们带回去见小姐,女口她认识,自会救他,不认识,他反正亦活不长啦,我们大不了埋了他。”
珠儿点头道:
“晴儿说得对,说不定这臭小子可能是小姐朝思暮想的他呢?”
晴儿点点头,拖转马头,直朝溪畔上游走去。
溪畔绿荫茂密,掩映看一条幽径。二女极为纯熟的沿着小径,边走边说,缓缓而行,走出百来丈,前面一座鲜艳的花林出现了一座精致的小楼。
清溪自花林环绕而过,就如一条洁白了玉带,平添了无限的景趣。
小楼上一位清丽出尘,身着雪色琼装,秀发垂肩的少女,情抱琵琶,浴着夕阳,一脸痴述之态,倏急倏缓的拨弄着琴弦。琴韵凄迷,悠悠飘扬,回荡在花林之间,飘传出千里之外,有如一位痴情的女子,独处高楼、遥对晚霞,对毫无音讯的情幽幽诉说。
二女一见楼上抚琴的少女。相神诡洁一笑,珠儿撇着小嘴道:“小姐,你又在抚琴思人啦,你看我们给你带了一件特殊的礼物回来,你见了一定高兴!”
抚琴的少女一震,回过神来,游目府视,赫然见一匹乌黑的大宛神骏载着一个昏厥不醒,乱发散披,脸色苍白的青年。不禁娇躯一颤,变色道:“刁丫头,我说过不要带陌生人来,你们干么不听,难道要我打断你们的狗腿。…二女花容一变,晴儿委屈的道:“小姐,只是我们觉得奇怪,才带他来吗。”
“奇怪?”少女一怔,目视着东边如血的晚霞幽幽一叹:“一个陌生的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简直胡闹至极。”
语气缓和不少。
珠儿松了口气道:
“我正和晴儿姐在林中玩,忽然听到有人呼唤小姐的芳名,于是就出去看,发现了这个受伤的青年、才带了他来。
晴儿接着道:
“小姐如是不高兴,我们送他走得啦。反正他己昏厥不醒,说不定连小命都难保,绝不会知道自己曾来这里。”
少女娇躯一震,沉吟良久道:
“既带来了,你们就抱他上楼来,带我看看他是否还有救。”
言罢起身,径朝室中走去。
珠儿大喜,望了晴儿一眼道:
“睛儿姐,你抱他上楼,我安置马。”
晴儿玉颜倏的飞红道:
“珠儿,你不怀好意,你抱他上去。”
珠儿吐了吐舌道:
“晴儿姐,你冤枉好人,分明是你自己心中有鬼,却说人家。”
“两个刁丫头还在吵什么,还不抱人送上来,当心我打烂你们的狗嘴。”
二女争吵间,楼上忽然传出少女冷厉的声音,为之一惊,晴几不高兴的瞪了珠几一眼,舒手自马背上横抱起恨天,迈步直朝楼上走去。
珠儿目视睛儿的背影,吐舌做了一个顽皮的鬼脸,牵马转身而去。
晴儿横抱着恨天步入少女的闺阁道:
“小姐,将他放在什么地方。”
“放在椅上。”少女负手立在窗前,头亦不回道:“解开他的衣衫,探他的脉膊,看他伤得如何,我好下药。”
晴儿玉颊倏的飞红道:
“小姐,脱男人的衣衫,怪羞人的,还是你……”“住口。”少女不待晴儿话说完冷叱道:“这一切是你自己找的,怨谁。”
晴儿一震,一声不晌的将恨天放在靠墙的一张软椅;羞羞赧赧的挽起他的左袖,赫然发现他洁白如上的臂上有一道小指精的齿痕,不禁惊“咦”道:“咦……小姐,这臭小子以前定是不正经,被人咬了一口。”
少女一震,霍然转身,凝视着恨天手臂上的齿痕良久道:“晴儿,把他放到榻上,犬虎豹丸’喂他服下。待他苏醒,问问他的来历。”
晴儿一怔,不解的注视着少女道:
“小姐,抱他睡到你的榻上?”
心中却暗自嘀咕:
“小姐真是变化莫测,平时连我们都不能在她榻上睡觉,为何让一个素味平生的臭男人睡?”
思之际灵智一震,一声不响的抱着恨天平放在精致小巧的秀榻上,替他盖上锦被,转身走到一个小柜前,取出一个洁白的小瓶,倒出两粒晶莹虎豹丸,复走到榻前,敲开他的嘴,贯劲渡人他的喉下。
少女一声不响的站在窗前,目视着东边如血的残,一脸茫然,似陷入了深深沉思。
晴儿将药渡人恨天喉下,长长的吓了日气道:“小姐,现在好啦。”
少女点头道:
“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注意有人追踪而来。”
“是。”晴儿点头应了一声“是。”开门离去,随后带上了。
少女目送晴儿远去,遥望着东边渐渐淡去的晚霞,幽然叹道:“难道真是他,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还记得我吗。”
语音哀怨,满含浓浓的幽思与无奈。面对残阳,人己痴迷,似沉醉在一段甜蜜而又酸楚的往事中。
窗外,残阳渐淡,一缕微风拂过,花香四溢,醉人心肺。
少女独立窗前沐着花香,缄默无语。似在哀叹着“花开花落花满大,天忌红颜空痴情”的不幸与酸楚。
人无言。花无语,人立窗前,形成一道凄美的风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恨天终于从昏厥中苏醒过来。但觉口干舌渴,喉间顿冒烟一般,难受至极。浑身更是近于虚脱,四肢百骇似散了架,乏力无比,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哎喹…”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你终于醒啦,人家可给小姐骂死啦。”恨天方睁开眼睛,耳际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稚气未脱的女孩声,赫然见一个十一二岁,梳着两条可爱小辫于的小女孩托腮守在榻前,一脸顽皮与古怪的注视着自己。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怔,旋即想起了什么道:“小妹妹,是你救了我。”
小女孩眨着慧洁的双眼道:
“你猜猜?人家救你惹得小姐大不高兴,可给骂惨啦。”
小女孩到底年幼,分明要恨天猜,却自己说了出来,显得天真可爱。
恨天凝视着眼前的小女孩,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十年前那座挂着红灯笼的小楼,楼上那个抚琴的可儿,心中黯然一叹,苦涩的笑道:“小妹妹,谢谢你。请你给我一些水好吗?”
说着扎欲起身,浑身却聚不起一丝力气,动了动,痛苦的摇了摇头。
小女孩见状大惊道:
“喂,你别动啊,你已昏厥了三天,受伤好重哟,如不是人家救你,你早就小命不保啦。”
说着小嘴一撇道:
“可是,你在昏迷中老是叫什么情姐姐,可儿的名字,惹得我家小姐老是不高兴。我真有些后悔。”
说看起身拿走茶几上的水壶。
恨天乍闻“可儿”二字不禁为之一震,满脸的迷惑与茫,心中暗叹道:“十年了,整整十年,毫无可儿姐的音讯。想必她己成家了。”
“你认得我家小姐。”小女孩惊喜道:
“你叫什么名字。”
“你家小姐,”恨天一震,愕然的注视着小女孩道:“我认得的人不多,也没有什么亲人,从小在一家屋里困着长大,又岂会认得。”
“碍…你被困在一家屋子里长大,岂不变成了猪。”小女孩不禁惊呼出口:“只有猪是关在栏里喂大,喂肥了,过年就赶出来杀。”
小女孩天真无邪,口无遮拦。恨天灵智一颤,想起自己的际遇,八岁时被关在少林寺后的少寺峰上,又与关在栏里的猪有何区别?现在长大了却遭到少林。丐帮。武当三大派人的杀。
黯然一叹,咬牙无语。
小女孩见情天缄口不言,倒了一杯水送到他口边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高兴,或是口干舌渴,无力说话了。把水喝了吧。”
恨天艰难的接过水喝下,但觉人精神了几分,感激的注视着小女孩道:“小妹妹,谢谢你,我如大难不死,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
小女孩玉颜一红,方欲开言,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冷哼声:“男人只会甜言蜜语的哄小孩,其实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随后门吱喀一响,一个秀发如云,面容清丽,身材窈窕,眼角凝,身着一身雪装的少女怀抱着一把古老的琶琵,袅袅走了进来。就有如仙子临凡。
恨天乍见雪装少女不禁为之一震,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十年前那个高楼抚琴的小女孩,差点惊呼脱口:“可儿姐。”
话到口边,忍不住又咽了下去,十年不见,怕认错人闹笑话。
小女孩一见少女,花容微微一变道:
“小姐,他醒啦,多亏你的药好,否则不知他此时到何处投胎去了哩。”
顿了顿朝恨天眨着眼睛道:
“喂,你要谢我,就谢我家小姐好啦,如不是她施救,我才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救你。”
“阿珠,别乱嚼舌头:”少女花颜泛上淡淡的薄霜道:“我们救人又岂会图报,还不去弄些东西来给人家吃。”
“是。”阿珠点头向恨天扮了一副古怪相,一声不响的朝屋外走去。恨天凝视着少女良久道:“多谢姑娘救命大恩,我恨天今生今世永铭肺腑,不能起身拜谢,尚请见谅。”
“恨天?”少女乍闻“恨天”二字不禁娇躯为之一颤,愣愣的注视着他喃喃自语道:“你真是十年前那顽皮可厌的恨天,你还没死。”
少女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浑身为之一震,激动的注视少女,脱口道:“你是可儿姐?”
“天弟……”少女娇躯一颤,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伏在恨天胸前呜呜的暖泣起来。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竟会在此时此刻,碰到十年前的‘假妻子”(注:当年恨天顽皮无知,搂着可儿睡了一夜,并无夫妻之实,所以称为假妻子)。一时千言万语,真不该从何说起。
良久始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扶着可儿的秀发道:“可儿姐,这十年来你过得好吗,”“过得好,全都是你当年胡闹,害了人家。”可儿伏在恨天胸前嚷道:“你还好意思问,你害了在师姐,亦害了我,你却呆在少林十年不露面,害得人家好苦。
“
可儿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浑身颤栗,愧然一叹道:“可儿姐,真对不起,我亦是迫于无奈,人幼力弱,无依无靠,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
话一出口,不禁咬了咬牙。
可儿一惊,止泣道:
“天弟,你在少林一定吃了很多苦。前次二师姐回来看我说,你逃出了少林,后又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飞天盟与少林寺的人四处在找你。”
“没有受折磨,只不过被关在一个山洞里而已。”恨天点了点头,接着将逃出少林寺的经过说了一遍道:“可儿姐,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在什么地救了我?”
“是我们救了你,不是小姐救了你。”恨天话音甫落,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阿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人参汤与晴儿走了进来。
可儿玉颜倏的飞红,羞羞涩涩的站正身子轻叱道:“两个丫头越来越没规矩,进屋连门都不敲,当心哪天惹怒了我,赶你们出去。”
阿珠吐了吐舌,注视着晴儿道:
“晴儿姐,我什么也没看到,你呢?”
晴儿点了点头道:·
“我也是,我在门外好象听有人在说‘一拜天地,二拜爹娘、夫妻对拜,送人洞房’。谁知……”话没有说完,可儿忍俊不住噗嗤一笑道:“刁丫头大胆,竟敢取笑本小姐,当心我掌你的小嘴。还不快把东西送上给公子吃,如他不高兴,你们有得苦头吃。”
阿珠朝恨天眨了眨眼睛,走到榻前道:
“公子,你说过,要报答我与晴几姐的救命之恩,你以后如叫小姐骂我们,你就是言而无信,恩将仇报。”
“臭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对公子说话。”阿珠话音甫落,可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从他手里接过人参汤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这几天来,你们吃了不少苦,回房休息吧。”
说着单手扶起恨天。
阿珠与晴儿对望一眼,点头道:
“小姐这几天也受了不少苦,早些休息吧,我们告辞啦。”
话一出口,“卟哧”一笑,转身朝门外而去。
可儿羞窘难当,玉颜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目送两丫环背影消失在门外,包视着恨天道:“这两个臭丫头真是平时给宠坏了,说话没大没小,尊卑不分。”
恨天满腹疑云,深吸了一日气道:
“她们二人天真活泼,惹人可爱,你又何必计较。”
可儿点了点头道:
“你一定饥了,把这碗人参汤喝下去吧,或许对你的伤势有益。”
恨天点了点头。可儿侍候喝下人参汤,坐在榻沿道:“哎,你和我大师姐的关系不错吧,你在重伤之际,心中老惦记着她。真是……”语音至此,嘎然而止。
恨天默默的点了点头道:
“是我害了情姐姐一生,当年我无知,使她被逐出门墙。”.语音一转道:“可儿姐。你姥姥一定对门下很严厉,你没有吃苦吧。”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可儿娇躯一颤,变色道:“天弟,看来你对我们知道不少。”
恨天默默的点了点头道:
“所以我猜,你们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与无奈,否则不至如此冷酷。”
可儿默默点头低声道:
“我外公是昔年的天杀老怪,遭白道中人围攻而死。我姥姥怕白道中人斩草除根,赶尽杀绝,无奈之余,带看我母亲隐身风月场所。
(注:有关天杀老怪的故事,详见{入魔幻神》)。
顿了顿道:
“昔年你害了大师姐,姥姥得信息后爆跳如雷,把她遂出了门墙。幸好你当时并没对我…语音至此,玉颜刷的泛晕,似幽似怨的包视着恨天道:“后来我姥姥怕我步人大师姐的后尘,把我安排在这相思林里居住,不许涉足江湖。”
可儿道出因由,恨天心悔、恨、愧疚交集。良久黯然一叹道:“可儿姐,我当年被三恶所害,年幼无知,种下了一生恶孽,真是噬肚莫及,尚请你不要记“天弟。”恨天话未说完,可儿忍小任勾任他的脖子低声道:“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当年的不幸,并没有恨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忘记你十年前的诺言,我就心满意足。”
一提起昔年的那一夜,恨天情不自禁的想起被可儿在手臂上咬了一块肉的情影,浑身一颤,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可儿姐,我现在仇遍天下,黑白二道中人皆在四处追杀我,又身负血海深仇,生死难料;我不能再害你受辱。”
“天弟。”可儿做梦也料不到恨天竟会拒绝自己,不禁浑身一颤,玉颜刷的泛青,酸泪潜然而下,噙泪凝视看他道:“难道你嫌弃姐姐,竟然反悔。”
恨天摇头苦笑道、
”可儿姐,你应该明臼我的苦衷。如今身无立锥之地,天下所不容,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危险,我又怎能忍心让你再受苦。”
可儿暗松了日气,摇头道:
“我不管,你曾经说过,何况我们早有过一夜之缘,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话一出日,亦羞亦喜的躺在恨天身边低声道:“我只要你遵守诺言。”
恨天目视着美丽绝尘的可儿,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不知所措,缄口无言。
可儿吹灭了茶上的残烛道:
“天弟,姐姐不会怪你,你伤势未愈,好好休息吧。”
说着温柔的偎在他怀里道:
“只要你伤势愈了,仇总有报的时候,又何苦太悲观。”
恨天黯然一叹,轻轻的揽着可儿的柳腰道:“可儿姐,如你姥姥知道,会不会……”可儿娇躯一颤,幽然道:“天弟,其是我们都是黑白二道所不容之人,姥姥纵是知道了,想必己不至于为难我们,你不要放在心上。何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恨天暗松了一口气,嗅着可儿淡雅的体香,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低唤一声,“可儿。”低头吻住了她的樱唇,一双手无力的在她身上游动。
可儿娇躯一颤,羞赦的回吻着恨天良久道:“天弟,你重伤未愈,不宜折腾,睡吧。”
恨天默然一叹,拥着可儿缠绵良久,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恨天从酣梦中酥醒过来,经过一夜的调息,但觉伤愈了不少,内腑也不再隐隐作痛,人己精神了许多。睁开双眼,窗中透人了一缕微弱的晨曦,见可儿仍醋睡在自己的怀里,嘴角拦着一抹甜蜜的笑容,显得是那样的美丽与迷人,充满无限的诱惑。禁不住心旌一荡,温柔的吻住她的玉唇。
“嗯……”酣睡中的可儿忽被恨天吻住,不禁芳心一惊,梦断人醒,睁开双眸,见他日中闪烁着需求与渴,玉颜倏的飞红,“嗯咛”一声,吹气如兰道:“天弟,你有伤,不要吗,这样对你伤势有影响。”
耳闻可儿梦呓般的话语,恨天心旌一颤,情不自禁的揽着她的柳腰道:“可儿,我的伤己恢了不少,不会有事。
说话间,一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动。
可儿娇躯一颤,轻嗔一声:
“你还是与原来一样坏。”
倏着勾住恨天的脖子,温柔的吻看他的嘴,一双纤纤玉手羞郝的在他胸着游动。
二人温存缠绵,谴缮排侧,爱与激情,无声无息的在二人心中流荡。
“天弟,你……”蓦的,可儿忽觉衣衫被恨天不知不觉间剥落,他的手己不安份的侵到神秘地位,为禁娇躯为之一颤,低唤一声,羞郝的微闭着双眸。
恨天目睹可儿春意盈然,玉颊飞红的神态,不禁心为之痴,神为之醉,低唤一声:“可儿。”
匆匆解下自己的衣衫,温柔的搂往了她的柳腰。
“天弟。”蓦地,可儿但觉一种从未有的痛楚闪电般的流遍全身,不禁浑身为之一颤,低唤一声,凑在他耳边道:“你温柔点呀。”
恨天一震,暗忖一声:
“该死。”
低头吻住了可儿的玉唇。二人如痴如醉,抵死缠绵,渐渐进入了忘生忘死,飘飘欲仙之境,灵魂仿佛出了窍,无忧无虑的飘过高山,游过大海,沉浸在春暖花开的阳光里。
二人一番刻骨消魂,天己大亮,春日的娇阳,早早的探出了头,斜照进斩窗,给人一种庸懒酥暖的感觉。恨天但觉深身有些乏力,知道受创之后,内力并未恢复,心底默然一叹,拥着可儿缄默不语。
可儿温驯如一只小羊羔,深深的偎在恨天的怀中,一双柔嫩纤巧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宽厚结实的胸膛,痴迷沉醉,恋恋不舍,就似寻找到了十年的等候,十年的相思,一切心在不言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可儿一震,从情河爱海中清醒过来,凑在恨天的耳畔低语道:“天弟,晴儿们起床了,你乖乖的躺着养伤,姐姐起床啦。不然两个刁丫头又要笑话我。”
说着嫣然一笑,主动送上两个香吻,恋恋不舍的起床穿衣。
恨天默默的注视着耳儿冰清玉洁的胴体,曲线分明,酥胸隆起,圣峰如雪,充满着无限的风光与情趣,一时不禁为之看得目眩神飞。
可儿被恨天看得羞窘难当,玉颜飞红,情不自禁的低嗔道:“可厌,难道你还没有看够,全不正经。”
说着匆匆穿衣着装,起床。
恨天一震,回过神来,唱然一叹,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思绪如潮,丝毫找不到一线欣慰与喜悦之感。情天恨海,前路血腥,真不知自己是对还是错。
可儿见恨天神色黯淡,芳心黯然一叹,难过的伏在他胸前道:“天弟,你不要想得太多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养好伤再说。”
恨天默默船点了点头,梳理着可儿散乱的秀发道:“可儿,我真不知将来会有什么结果。说不定我会……”本想说“我会害了你一辈子。”话未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了阿珠顽破的声音:“我知道你会做爸爸,小姐会做妈妈,倒是我们永远是做丫环的命。”
不禁为之一震,缄口不言。
可儿玉颜倏的飞红,忙挣脱恨天的怀抱轻嗔道:“刁丫头,乱嚼舌头,还不送洗漱之物进来,当心我把你赶出去嫁人,你就可以做小妈妈了。”
“碍…”阿珠惊呼一声,端着脸盆难推门而入,朝恨天诡诘的眨着眼睛道:“我的姑老爷,你没有听说过十二岁的小女孩生了小儿子,做小妈妈吧。”
阿珠此言一出,恨天忍俊不装噗味”一笑,心中的忧郁疏淡了不少,不怀好意的注视着她道:“有,珠儿明天去找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做老公,说不定一嫁给他,还没有上床,孙子都比你大几岁了,何况是儿子,足何以做你爹爹。”
阿珠做梦也料不到恨天竟会说出此话,乍闻之下,玉颜剧的飞红,小嘴一撇,柳眉一挑道:“姑爷不是好东西,小姐好好教训他,不然他可要花心。”
可儿玉颜微微一红,似忧似怨的乜视着恨天道:“他敢,否则就是你小蹄子勾引他。”
说着接过脸盆到梳妆台前梳洗。阿珠满脸不悦的撇着小嘴道:“唉,真是命苦,竞连小姐亦欺负人家,以大欺个,二夹一犯规。我惹不起你们,溜啦。”
话一出口,一溜烟朝门外而去。
恨天被珠儿一闹,心还必须愉快了不少。游目四顾,但见房间内布置业美考察,墙上贴着一些字画,地上铺着殷红的地毯,窗挂珠帘,气派万千,梳妆台上摆着一瓶鲜艳的花,香气四溢,人鼻清神,自己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闺阁,情不自禁叹道:“可儿,你真是会享受。”
可儿一边梳理秀发,一边回眸笑道:
“真的吗?现在该属于你啦。”
一笑之间,百媚尽显,一言一词,满含无限深情,恨天不禁为之骨软神醉,一时为之呆愣。良外始回过神来,怅然—叹道:“如我仇了之时,尚未送命,一定回这相思小楼,与你恩恩怨怨的厮守一生,始不负你一往情深。”
可儿花容微微一变,旋即轻嗔道:
“大清早的,尽说不吉利的话,又不怕人家不高兴。”
恨天苦涩一笑,缄日不言。暗自思索:
“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又何苦把心中的苦闷如诸于可儿身上,她是美丽与无辜的。”
意念至此,深吸一气,咬了咬牙。
可儿见恨天不说话,端着脸盆走到榻前,把脸盆放在茶几上,拧起毛巾柔声道:“天弟,你又不高兴了,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埃给姐姐笑一笑,姐姐侍候你洗脸。”
恨天强颜一笑道:
“可儿,不是想做妈妈了吧,居然哄起小孩来了。”’“你坏。”可儿玉颜倏的飞红,芳心喜悦羞窘交集,轻嗔一声,温柔的擦着恨天的脸。
二人卿卿我我,喁喁私语。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轻笑声:“男人只会甜言蜜语的骗小孩,其实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可惜小姐还是被姑爷骗得温温柔柔。”
二人相视一笑,循声望去,晴儿端着一碗热气蒸蒸的蛋汤走了进来。可儿不禁嫣笑道:“晴儿,你替谁做的早点,我好象并没有吩咐你这小蹄子。”
晴几慧洁的双眸一闪道:
“如是等小姐吩咐,姑爷饿坏了,你不骂我晴儿才怪。”
“甜嘴。”可儿玉颜一红,轻嗔一声,接过碗道:“去弄饭吧,我照顾姑爷。”
晴儿点头道:
“是。”
转身而去。恨天目视着她的背影远去,不禁叹道:“好知事的小孩子,真是逗人喜爱,人见人怜。”
可几点了点头道:
“她与阿珠都是孤儿,自幼在我身边长大,我们名虽主仆,实则情同姐妹。虽然晓事,就是给我宠坏了。有时说话不分高矮。”
“好可怜的小孩。…
恨天不禁想起自己的凄楚生世,脱口道:“幸好,可儿待她们如姐妹,否则,不知她们的命运又将是如何的曲折与坎坷。”
可儿点了点头道:
“天弟,别想得大多了,快把早点吃下,运气调息疗伤吧。”
说着用著夹起一块蛋,送到恨天嘴边轻笑道:“乖乖快张嘴,妈妈喂蛋你吃。”
恨天“叶味”一笑,深情款款的望了可儿一恨,张嘴慢慢的嚼食着鸡蛋。
可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母亲一般的侍候着恨天吃早膳。
良久,恨天吃毕。可儿嫣然一笑道:
“天弟,你好好的休息,我去把你衣服洗了。如再不洗穿在身上,别人定以为你是丐帮的徒子徒孙。”
说着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一手拿着他的衣服,一手盒看碗筷,依依不舍的朝门外走去。
恨天痴痴的目送着可儿袅袅的走出卧室,消失在门外。良久始回过神来,黯然一叹,屏除杂念,默默的忆着内功心诀,运气调息。意动气生,沿着奇经八脉,大小周天,缓缓流动,渐渐人定,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恨天始从人定中清醒过来,听到一缕清脆的琴声,不禁一震,睁开双眸,赫然见可儿独坐窗前,纤指倏拨,抚琴低喝:“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琴声悠扬,歌韵宛转,暗含隐隐的,悲伤与无奈。窗外夕阳己红,映着可儿纤巧情丽的身影,显得分外的美丽与迷人。
恨天乍见之下不禁暗然一叹道:
“可儿,你不高兴了,在借琴寄怀。”
可儿正如痴如醉的沉浸在琴声歌韵之中,回过神,指停琴止,放下琵琶,回眸一笑道:“天弟,你醒吧。真睡得像头猪,一觉睡到黄昏时,一点都不牵挂人家。”
说着缓步走向榻前。
恨天一震,愧然笑道:
“可儿,我是在运功疗伤啦,又岂是在睡觉。”
“运功疗伤。”可儿一怔,愕然注视着恨天道:“天弟,难你睡着也能运功。”
“心生意,意动气随。这就是我所学武功的不同之处。”恨天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己赶觉好多了相信每有一两天就可以恢复如初。纵是被人找到,他们也难奈我何。”
可儿心中亦惊亦喜。含情脉脉的坐在榻沿,温柔的抚摸着恨天仍有些苍自的脸道:“天弟,连无欲老驴,清虚杂毛,心贫老叫化三人联手都奈何不了你,放眼当今武林,怕鲜有人是你的对手了。飞天老怪纵是胜过三人,亦绝不会比你强。”
恨天摇了摇头道:
“可儿,你有所不知,我能饶幸逃脱,只不过是仗着轻玄妙而已,若能内力之深厚、我仍逊心贫神丐等人半畴。”
顿了顿道:
“何况,飞天老儿轻功冠绝天下,并不在我之下,飞天盟人多势众,三大长老,几大使者,三杰,五毒,四寇全是一流商手,我要报仇,除了各个击破之外,根本不可能得手。”
可儿娇躯一震,似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上次二师姐回来说,飞天盟中的三杰。五毒,四寇皆是凶悍残暴之人,武功奇高,出手无情,你以后碰上倒得多加小心。”
恨天点了点头道:
“飞天盟倒好对付,自道中人却是有些辣手,三大门派如是纠缠不休,我倒真有些不知何是好。总不可能将三大门派中人全都杀害。”
可儿面色凝重道:
“说得倒也是。如今武林,黑白二道,使人难分。白道中人做黑道生意的比比皆事,令人难以意念。黑道中人亦不凡侠义之士。”
恨天点头不语。门吱客一声响,阿珠己捧着干净整洁的衣衫笑盈盈的走了进来,诡洁的眨着眼睛道:“来得真不是时候,又扰你们情绪啦。”
可儿玉颜倏的泛晕,嗔道:
“刁丫头胡说八道,人家在说正经事,你却胡猜乱想,当心我割下你的舌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取笑我。”
阿珠吐了吐舌,把衣服放在恨天枕畔道:“姑爷,小姐欺负我你也不管管,真是好心没好报,天下男人全是诺言骗人的大骗子,幸好小姐早告诉了我。”
恨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苦笑道:
‘珠儿,你一张小嘴,玲利无比,出口损人,如哪个小子不长眼睛讨了你做老婆,一定会倒一辈子的大霉。”
“姑爷你坏。”阿珠玉颜刷的飞红,轻嗔道:“你们真是夫妻命,心有灵犀,一致对外,我怕你们啦。”
说着小鸟般的跑了出去。
可儿不禁摇头笑道:
“快起床吧,别要让这对小丫头笑话了。”
恨天点了点头,一动身,忽然想起自己仍是一丝不挂的躺在榻上,不禁神色微一变,苦笑道:“可儿,你不出去我这么穿衣。”
可儿一怔,旋即明白,玉颜倏的一红轻嗔道:“你比人家还害臊,假正经。”
说着掀开被子道:
“再不起来,我打烂你的屁股。”
话一出口,舒手在恨天胸前捏了一把。
恨天真是尴尬至极,只得慌忙穿衣,瞥见床单上一片殷红,黯然一叹,接着可儿的楼腰道:“可儿,从今以后,只怕你要跟着我受苦了。”
可儿一张俏脸红得象一个熟透的苹果。“嗯咛”一声,偎在恨天怀里道:“天弟,我不许你再说这种听来不高兴的话,否则人家一辈子都不理。”
恨天一震,一亲芳泽轻笑道:
“可儿,你真善解人意,幸好我们有约。”
“你坏。”可儿听出恨天话中的弦外之意,轻嗔一声,推开他道:“大色狼,我真恨当年没有一日咬断你的咽喉,反而被人吃了。”
“唉,这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女人往往都喜欢这个调调。”
可儿话音甫落,窗外突然响起一个叹息声。二人乍闻之下一惊,神色骤变,循声望去,但见楼前丈外处的一棵花树上坐着一对人。相依相偎,坐在鲜花丛中,就有如一对情深意切的情侣。
使人惊奇的是男人两鬓己斑,身着华服;女人却貌美如花,裹着火红的豹袍,在这春暖花开之际,显得分外的扎眼,倒真是一副十足的弱不禁风之态。
恨天乍见二人,不禁浑身一震道:
“仇某亦为是谁,原来是飞天盟的多情长老与无情怪,倒是失敬,不知来此是喝喜酒,亦或是送死。”
可儿乍闻“多情鬼”与“无情姬”之名不禁娇躯为之一颤。尚未开言。多情鬼阴阳怪气道:“听说你小子除了武功不错之外,艳福亦不浅,本人号称多情,一生阅人无语,想见识见识你勾女人的手段,究竟有何高明之处。”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多情鬼此时此刻竟会有闲情说笑话。心中暗惑,不解的注视着他道:“老鬼儿,你是何意,如不想死,最好乖乖的滚。”
“想死!”多情鬼摇头道:
“老夫美人在抱,又岂会想死,否则岂不辜负了我的情儿。”
“无情姬”嫣然一笑道:
“情哥哥真是懂得痛人家,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才想死,居然扬言荡平本盟,岂不是自寻死路。”
可儿见在二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儿,芳心暗惑。灵智蓦的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大惊道:“阿珠、晴儿,你们在哪里,快滚上楼来。”
可儿言语焦急,却听不到阿珠与晴儿半点回音,暗呼“不妙!二人一定是落入了飞天盟之手。…恨天乍闻之下,亦不禁神色微变,暗吃了一惊。
多情鬼,阴阴一笑道:
“小妞儿,难道陪老公亦要叫丫环不成,又岂能到青楼做生意,她们此时只怕快到本盟总坛了。”
多情鬼此言一出,可儿不禁娇躯暴颤,花颜顿夫,惊然动容,双目寒芒一闪,厉叱道、“老鬼儿,你胡说什么,如不乖乖把人交出来,你休想活着走出相思林。”
话一出口,身形一闪,抄起琵琶,弹身而出。
恨天乍见可儿穿窗掠出。神色骤变,心中大惊,急呼一声:“可儿,小心。”
陡提全身功力,一弹而出,双臂一抖,双习如意化着寒光一闪,凌空一翻,剑气纵横,杀气森森,真取多情鬼与无情姬的咽喉要害。
多情鬼与无情姬似知恨天的厉害,不待他剑势攻到冷笑一声:“臭小子,想拼命啊,老天可没有兴趣。”
说话声中,二人倏分,两旁弹出。
可儿乍闻阿珠与晴儿被擒,简直气昏了头,见二人侧闪,怒叱一声:“哪里走。”
身形急旋,右臂一抖,自琴中拔出吹毛断发的利剑,横扫而出,换起数朵剑花,疾刺向无情姬的背后命门。
与此同时,恨天冷哼一声:
“老鬼儿,上次在河南让你逃走,现在你还想溜!”
陡施出冰林中所练的奇妙身法,身法倏然化着一条奇快无匹的幻影,身剑合一,飞虹闪电般射向多情鬼的后颈。
“找死!”二人招式甫出,蓦的一个冷喝声响起,紧接着一阵嗤嗤的破空声暴响,无数利箭,自四面八方,漫天飞蝗般的射向二人。
恨天甫闻喝声,已见无数利箭疾射而至,心中大骇,急喝一声:“可儿小心。”
顾不得伤人,陡提全身功力,身形疾旋,双臂疾抖,幻出漫天剑影,封住可儿的四面八方。
叮叮当当,一阵金属相击脆鸣,无数的箭被恨天无坚不摧的剑罡横扫而出,蓦觉左臂一阵巨痛中了一箭,冷哼一声,飘落地上,身形蹬的退了一步,可儿却吓得花颜铁青,轿躯暴颤。
良久始长长的吁了口气。
见恨天左臂殷殷浸着鲜血,花林四周围着四五十个青中蒙面,强弓劲弯的彪形大汉,人人箭在弦,目烁凶光,强作镇定道:“天弟,你伤得怎样。”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飞天盟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包围了相思林,擒走了阿珠与晴儿都尚且不知,挥剑扫落无数利箭,乍见花林中冒出数十搭箭拉弓的彪形大汉,不禁心惊神颤倒抽了一口凉气,几乎忘了左臂创痛。
良久始回过神来,摇头咬牙道:
“可儿,你没事吧,区区一支箭奈何不了我。”
多情鬼与无情姬早已掠到彪形大汉之外,见众手下齐射之下,竟奈何不了恨天与可儿,亦不禁暗自禁然。阴冷一笑道:“臭小子,断不到短短数月不见,你的功力倒精进了不少。可惜,却难逃无情血箭劫,岂不是可悲可叹。”
无情姬手下有七十三个无情箭手,全都生性冷酷,武功奇高,箭发高明,纵横江湖武林,就连少林。丐帮、武当筹各大帮派,皆忌惮三分。江湖中人更是谈之色变,号称无情七十三,恨天乍闻之下,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眼前形势十分明白,如自己独自一人,仗着轻功高妙,剑法诡异,尚有三分突围的希望,如要保护可儿,却连半点生机都似渺茫。
同时心中惊疑不己,“自己独自一人在相思楼养伤,飞天盟又岂会得知讯息。”思绪疾转,钢牙一挫,倏的拔出左臂上的利箭冷哼道:“老鬼,如凭区区七十三个剑手就想耐奈得了本人,你是在做梦。”
话一出口,右手中之箭贯劲一甩而出。“碍…”一个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左侧一个彪形大汉胸部中箭剑,哇的吐出一股鲜血,栽倒在地。
可儿暗松了口气,倏指急点恨天流血创日四周的要害。
无情姬上次在河南被恨天破了无情环,削断腰带,出丑丢人,早已恨之入骨,见他举手之间己杀死一名手下,不禁花容骤变,娇躯暴颤,双眸寒芒一闪,厉叱道:“臭小子,你死到临头,还敢作人,老娘活剁了你。”
话一出口,右手一挥,就欲下令属下放箭!
恨天一见之下,神色倏变,左臂一舒,揽住看可儿道:“可儿,别动,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话方出口,七十二个大汉怒喝一声:
“臭小子,你少得意,再接老子们两箭试试。”
怒喝一声中,七十二人倏的拉弦,“嘣嘣”一阵脆响,七十二支利箭分上中上三盘,嗤嗤破空,快逾流星闪电般的射向二人。锐不可挡,凌厉无匹。
恨天不待众人利箭射到,长啸一声,一手揽着可儿,身形疾旋而丰收,意动招随,右臂一抖,挥出无数剑花,排山倒海般的向四面八方漫卷而出。
当当,“丁当当……碍…碍…”剑光流动,利箭横飞而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已有数人被反弹回的利箭射中,狂喷着鲜血,呼呼栽倒在地,余者亡魂皆骇,纷纷暴退。
变化遽起,动魄惊心,出人意料。多情鬼与无情姬乍见之下;惊然动容,浑身颤栗,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一时为这愕然,张口无言。
恨天一剑扫落众的利箭,身形一旋,飘落在多情鬼与无情姬身前丈远处,暗松了一口气,不屑的冷笑道:“原来名震天下的无情七十三,也不可如此,真是令人失望。就凭你们几人就想要我夫妇的命,还差得太远。”
可儿做梦也料不到恨天的武功竟然高至如斯,芳心亦惊亦喜,默默的偎在他怀里,暗松了一口气,一颗悬挂着的心“叶通”落实,缄口不言。
无情姬与多情鬼神色一连数变,良久始强作镇定。无情姬双眸闪烁着怨恨毒辣的寒芒,咬牙厉声道:“臭小子,算你狠,你给老娘记祝终有一日,老娘会加倍索还。”
话一出口,右手一挥道:“走!”就欲率众离去。
“走!你胆敢闯相思林,难道就想如此走!”
无情姬话音甫落,蓦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满含浓浓的杀气,令人闻之心惊神栗。
众人乍闻之下神色倏变,循声望去,赫然见两个一身雪服,秀发垂危身材窈窕,二八年华,却面若玄冰,杀气森然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五丈外的小径上,剑巳出鞘,剑气森然,令人乍之下心悸神惊,不敢久视。
可儿乍二人,神色倏的飞红,忙挣脱恨天的怀抱道:“二师姐,三师姐,你们来了,快杀了飞天盟这群狗贼,他们掠走了阿珠与晴儿。”
来人赫然是“风月三绝”中的绝后与绝煞,二人臼衣如雪,秀发如雪,静立在淡淡夕阳中,就有如两朵冰冷而美丽的花,美得让人失魂。却亦冷得让人不敢亲切。冷冷一哼,并不回答可儿的问话。
多情鬼乍见风月三绝中的二绝,神色微微一变,旋即不屑的冷笑道:“老夫以为是谁,大言不惭,原来只不过床上的雌儿,撒娇亦不看看地方,居然敢拦老夫的路。”
话一出口,冷喝一声,“走。”率众疾掠而起。
二绝乍闻之下,直气得花颜泛青,冷叱一声,“找死。”身形倏闪,右臂疾抖,手中利剑快如飞虹,疾如惊龙,一连几闪,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鲜血飞溅处,已有数人倒在二人的剑下。
恨天乍见二绝出剑之间,已连杀数人,不禁暗自震惊:“好凌厉辛辣的剑法。”
多情鬼与无情姬不敢恋战,同时怒喝一声,“快走!”分向工人拍出两掌,逼开二人霸道绝伦的攻势,弹身疾掠而去,一连儿闪,众人己消失无踪。
绝后与绝煞冷哼一声,锵的一还剑人鞘,并不追赶,冷冷的瞥了恨天一眼,一直不响朝相思楼走去。毫不理会二人。
可儿乍见之下不禁花容骤变,身形一闪,拉着绝后的手道:“二师姐,我并没有得罪你,你们为何不理我们,难道……”话未说完,忽然听到一个冷厉而苍老的声音响起:“可儿,跪下!”
二人一惊,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满脸鸡皮疙瘩,白发皤然的老妪,带着满脸惊畏之色的阿珠与晴几自屋内走了出来。目烁寒光,威势凌人。
可儿乍见之下,花容一变,惊呼一声:
“姥姥,你也来了。”
“扑通”一声,颤颤兢兢跪在地上。
恨天乍见白发老妪,知是情几日中的常说的“姥姥”,不禁神色一变,浑身暗震,慌忙抱拳道:“晚辈恨天,参见前辈。”
白发老妪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看都不看恨天一眼,双眸精光一闪,厉刀般的逼视着可儿道:“你个不争气的丫头要气死姥姥不成,姥姥平时怎么管教你,你居然胆大妥为,私自救这死有余辜的臭小子,害得珠儿与晴儿差点落人飞天盟手中。”
可儿芳心大惊,花容骤变,颤声道:
“姥姥息怒,可儿实是情不得己才……”“住口。”白发老妪不待可儿说完,神色一变,冷喝道:“可儿,拿下她。…恨天做梦也料不到白发老妪竟蛮横如斯,神色倏变,动容道:“前辈,不要为难可儿,一切皆因晚辈而起,你要处罚,处罚晚辈好了。”
“你……”白发老妪身躯一颤狠狠的逼视着恨天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竟敢勾引我外甥女,马上给我滚,否则老婆子要你的命!”
语音森严,怒气冲冲,令人闻之心震神粟。可儿心如刀绞,忙拉住恨天的手道:“天弟,不要惹姥姥生气,快跪下给姥姥陪个不是。”
恨天真是进退维谷,默默的点了点头,跪在可儿的身畔,缄口无言。
白发老妪乍见之下,神色一连数变,良久才吸了一口气,冷冷的扫视着绝后与绝煞道:“带着可儿走,不要理这臭小子。”
话一出口,倏手挟起阿珠与晴儿,头也不回掠身而去。可儿乍见之下,不禁大惊失色,伤心欲绝,泪如雨下,脱日呼道:“姥姥,我跟天弟去了,你不要再为我操心,”可儿此言一出,绝后神色倏变,闪身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小师妹,快走,不要惹你姥姥生气,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话一出口,也不理会恨天,拉起可儿掠身而去。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花林之外。
恨天默默的注视着绝后拉着可儿的背影消失,心中百感交集,苦不堪言,痛苦的摇了摇头。一旁的绝煞见了冷哼一声:“臭小子,算你走运,我师父并没有取你的狗命。”
话一出口,跟着弹身而去。
人去楼空,斜阳在照楼台,恨天独自静立楼前,心己伤,神己碎,缄日不言。
心中刀绞,血滴心头,真有些不相信这就是事实,白发老妪竟蛮横至斯。
夕阳依旧,小楼依旧,花林依旧,血腥弥漫四涌。
恨天睹物思人,黯然神伤,良久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暗然一叹,“命运!”正欲转身离去。忽然听到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姑爷,你还没走!”
“珠儿。”恨天乍闻之下一震,震然转,赫然见阿珠一闪而至,不禁心中暗惑:“分明白发老妪已带走了她,又怎么折回来了?”
点头道:
“珠儿,你还回来于什么。”
“看你啊!”阿珠诡诘一笑道:
“你真是没用,连老婆教保不祝”
说着拾起地上的琵琶。
恨天神色一连数变,苦笑着摇头道:“珠儿,你年纪还小,不懂得其他利害。可儿姐的姥姥要带她走,难道我与她拼命吗?”
顿了顿道:
“何况黑自二道中人四处追杀我,如把你家小姐带在身边,岂不是害了她。”
语音凄枪,满含无奈。
珠几听得似懂非懂,茫然的点了点头道:“二师姐要我告诉你,你如敢再沾别的女人,她一定杀了你。我走啦。不然迫不上她们。”
话一出口,抱着琵琶,弹身而去,就有如一只可爱的小鸟,匆匆而来,又匆匆飞走。
----------------------------------------------------第十三章多情无情恨天回味着珠儿的话,灵智一震,似忽然明白了什么,暗松一口气,游目四顾,夕阳西下,月渐东升,大色将暮,花影黯淡。
见自己和仇臣夺的那匹大宛神驹任在小楼左侧的马栏之内,苦笑着摇了摇头,暗自思忖:“如今飞天盟的人既然己知道我在此养伤,此处是不能再往了。”
意念急转,掠身上楼,走人可儿的闺阁之中,见自己的包袱一丝不变的挂在榻头,松了口气,取下挂在肩上,留恋的扫了一遍房中,掠到马栏前,牵出大宛神驹,蹬鞍上马,辨别了方向,直朝花林外走去。
天已黑,月明星稀,恨天独自纵马沿溪而下,行到古道上,并不见有行人,虫吟蛙吟,倍添无限幽凄。游目四顾,前不见村,后不见店。
心中暗自沉吟:
“如今我内创未全愈,功力难以发挥至极限,无情姬与多情鬼折羽而归。飞天老儿定会派更厉害的高手来对付我。我到何处暂避一避,”“何况丐帮中人会不会善罢甘休,也是难以预料。”思绪疾转,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绝情与仇臣,黯然一叹道:“要是他们二人在身边,凭他们丰富的江湖经验,倒不难躲众人的耳目。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倒有些进退难谷。”
灵智一闪,咬牙暗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的路自己走,得先找个地方养好伤再作准备。”
主意一定,放开缓绳,催马沿着古道朝西南方向而去。
恨天催马缓缓而行,不知不觉间已行出了十未里,但觉腹中饥肠辘辘,夜风拂体生凉,始想起自己迄今还没有用膳,真是有些苦笑无言。
游目四顾,两旁山势己低,前面开阔了不少,似有村落住户。但夜己深。看不到半点灯,隐隐见五里外有房舍,暗松了一口气,暗忖:“但愿镇上的小店并没有打烊,先弄些吃的,胡乱住一宿在作决定。”
主意一定,快马加鞭,骏马啼幸幸一声嘶鸣,四蹄翻飞,直朝古镇而去。
驰到古镇上,赫然见前面十丈远处尚有一家客栈未关门。檐下挂着一对殷红的大灯笼,门上写着“湘飞楼”三个龙飞风舞的渡金大字,在粉红的灯光下显得煞是气派,楼内偶然传出一阵猜酒行令声,不禁暗喜:“显然此楼尚在营业,此时腹中己饥,先去打尖住店。”
主意一定,纵马疾驰过去。
恨天驰到楼前一勒缰绳,骏马啼聿聿一声嘶鸣,刹住四蹄,飞身下马,己见一个十十出头的小二满脸堆笑迎了出来,打躬作揖道:“客官是住宿,亦或是用膳。”
“先用膳,后往宿。”“恨天把马缰抛给小二道:“给我把马安顿好,好好饲养。”
小二乍见大宛神骏,神色微微一变,旋即点头哈腰道:“客官放心,小人自理得。”
牵着骏马朝侧而去。恨天并没注意到小二的神色变化,迈步直到店内走去。
步入店内,赫然见居中坐有二十来个彪形大汉,正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显是极为高兴,腰问皆挎着沉重的鬼头刀,劲装打扮,使人一见之下就知是江湖中人。
恨天乍见之下,不禁为之一震,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并无熟悉之人,暗松了一口气,临窗挑了一桌坐下。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二迎上来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恨天仔细打量了小二一眼,但见他目隐精光,太阳穴高鼓,心中暗惊,毫不动声色道:“半斤牛肉,一壶竹叶青,一碗龙须汤,外加半斤饭。”
“客官请稍后,马上就送来。”小二堆笑说了一声,直朝厨房而去。
店里饮酒之人,似未注意到恨天的到来,个个喝得耳酣面热。酒醉意渐显。忽然一个脸上有指长的刀疤汉子道:“妈的,如今江湖中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听说几天前,无欲禅师、清虚道人、心贫神丐三大高手在武当山下,联手裁截昔日仇遗世的儿子,竟让他突围而走,倒是一件出人意料,骇人听闻之事。不知他武功到底有多高,连当今武林中三大顶尖高手联手都奈何不了他。
恨天一震,缄口不言,凝神细听。但见一个身材瘦削,年约四旬,眯着一对老鼠眼的中年人接话道:“大哥有所不知。听说那小子自逃下少林以来,连伤少林三大长老,后杀飞天盟的飞天后使,打败风月婆、无情姬、多情鬼,在东北一夜之间杀死五毒中的贪状无,连狗肉和尚,丐帮帮主,人关后在天涯楼连杀丐帮三奇,那一件事,不可足以轰动武林。”
恨天暗自心惊:
“这些怎么对自己知道得如此清楚。”
思忖之际,小二己送上了酒菜,默默的斟了一杯,浅酌独饮。但并一个粗犷的声音道:“真是虎门无犬子,仇遗世纵横江湖一世,虽横遭惨死,他儿子的武功似犹在他之上,扬言要荡平飞天盟,为其父母报仇雪恨,这下可有戏看了。”
砰!众说话间,蓦然听到砰的一声响,转身见恨天倒在桌前,不禁怒喝声。
“臭小子,这次你是自投罗,怪不得老子们了。”
一众大汉怒喝声,锵的拔出腰间兵器,四面八方,挥刀劈向恨天,似欲将他剁成肉酱。
嚓嚓……叮当当……“碍…碍…”蓦的,一幕剑光卷地扫过。爆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交击声,与“嚏嚏”脂短声,围中之兵器尚未接触恨天的躯体,撕心裂肺的惨呼声中,血花飞溅,亡魂丧胆的纷纷暴腿。
出手之人赫皆被削段右腕,兵器脱手,掉了一地。创口处鲜血横流,四散飞溅,暴退出五尺,身形摇晃,满脸铁青,嘴角抽动,惊恐骇然的注视着躺在地上的恨天,几乎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一个被毒倒在地上的人,居然能施出如此快捷。可怕。狠辣的一剑!一时全都忘记了创痛,惊愕无语。
躺在地上的恨天忽然“噗”的喷出一股酒柱,一弹而起,目烁寒芒,面若寒霜,杀气森然,利刃般的逼视着受伤的众人冷哼道:“就凭你们区区多情二十四刀就能要得了本人的命,飞天老儿未必想得太天真了。”
语音冰冷,满含狂傲与自负,令人闻之心震,神惊。众彪形大汉闻之浑身暴震,神色倏变蓦的回过神来,惊呼一声:“这小子不是人,是魔鬼。”
纷纷而逃,转眼间奔出店外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恨天冷冷的目送众人远去,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二十只断手,鲜血横流,几自在不停的颤抖着,令人触目惊心,惨不忍睹。眼角掠过一抹冷酷而残忍的笑意,冷哼一声,坐在桌旁。呼的—拳击在桌上。
店里的小二与店主被这惊天破石的巨变唬得横飞魄散,一时不禁缩在一旁,颤抖不已。蓦闻砰的一声响,蓦的回过神来,那个三十左右手的小二颤颤的道:“客官,你好了不起。这群人一进店时就逼我们在酒莱中下毒,说是要害一个骑黑马的年青人,如我们不从,就杀了我们全部,我们被逼无奈,只好依言行事。”
“你一进店,我们不禁为你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担心不己,幸好无可怜见,客官武功高强,为人机警,并没有遭他们毒手。”
小二颤颤兢兢的说着,似欲推卸下毒的贡任。恨天不屑的冷哼一声:“少废话,快换上无毒的酒菜上来,否则本少爷拆了你们的店,”“是,客官稍候。”一个五旬左右,两鬓花臼,身形佝偻的店主点头陪笑,转身进了厨房。小二则颤颤兢兢的走到桌旁,收拾桌上的杯盘,酒菜。
恨天冷冷的坐在桌旁,目光如刀,一声不响的注视着小二,缄口不言。
他心中十分明白,飞天盟己出动了可怕的力量,欲置自己于死地。无情七十三箭手在相思楼拆羽,多情鬼与无情姬绝不会就此甘休。方才那侥幸一剑,削断了二十四过彪形大汉的右腕,此时仍心有余悸,暗自庆幸。
飞天盟威震武林,高手如云。三位长老手下各有一批杀人不眨眼的死士。无情七十三箭手,与多情二十四刀手,就是多情鬼与无情姬的心腹死士。
方才佯装中毒,一剑得手,却有些令人难以相信。一向名震天下,令江湖人王谈之色变,就连丐帮、少林、武当都不敢轻捋其锋的多情二十四刀,难道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简直令人有些不敢相信。
恨天缄口不言,思绪疾转,心中疑窦丛生;小二却颤颤的收拾完毕桌上的杯盘碗箸,小心翼翼的离开,生怕惊动了他会带来苦果与不幸。
店里显得十分的宁静,听不到任何言语。桌上的残烛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似乎照亮了死一般的宁静中弥漫着的浓浓血腥与阴森恐怖,连空气都是为之停滞。唯有粗细不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就如是来至地狱里的喘息。
蓦的了阵轻微的脚步声沙沙的响起,店老头己一手托着热气蒸蒸的莱,一手拧着酒壶与杯,堆笑自厨中走了出来道:“客官久候了,这一桌酒莱算是我老头向客官赔礼请罪。”
直朝恨天走去。
恨天冷冷的坐在桌旁,利刃般逼视着缓步走过来的店老头道:“但愿不要捣鬼,否则本少爷的剑不会认人。”
“客官多疑了。”店老头身形一震,旋即笑道:“适才之事,我们实是迫于无奈。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用刀威胁我们,如我们不依,就杀了我们。客官是武林中人,知道江湖人一向说得到做得出,尚请你老大人大量,不与我们凡俗夫子一般计较。老儿我感激不尽也。”
恨天冷哼不语。心中十分明白,江湖是人的手段,如老头的话属实,倒是令人有些不解,思忖之际,蓦闻脑后嗤的一声响,一股凌厉无匹的劲风疾射临体,神色倏变,冷喝一声,“找死!”连身于都不动。右臂一抖、一剑刷的反扫而出,当的一声响,暗器已被扫落。
恨天也不禁为之身形一震,虎日发麻,暗忖一声:“好强的腕劲。”
就在此时,店老头双目中闪过一抹阴侧的寒芒,冷喝一声:“客官,请用酒菜。”
双臂一抖,手中杯箸,酒菜贯劲呼的一声掷向他的面门,身形却如狸猫猕猿般的倒飞而出,快逾电花石火,令人见之动容。
恨天早已生疑,乍见酒菜迎面劈来,冷哼一声,霍然起身,右臂一抖,刷的一剑横眉而出,剑光流动,嚓嚓一阵暴响,莱碟中忽然闪出一点点火花,数枚细小的寒刃飞弹而出,疾射向他的前胸要害。
变化谨起。恨天做梦也料不到酒莱中竞藏有暗器,乍见之下神色倏变,冷哼一声,“多情刀。”身形凌空弹起,仍是慢了半步。
飘落左侧五惊之外,左臂上赫然插着一柄小指长,薄如蝉翼,小巧玲拢,系着一个小小多情结的利刃,殷殷鲜血潜潜涌出。顿有一种酸痒之感,闪电般的传遍全身,心中大骇,神色倏变,忙倏指点了创口四周的要穴,封住血液流动,咬牙冷哼道:“多情刀果然非同凡响,本少爷太大意了。”
店老头己飘落在恨天身前丈外处,一返老态龙钟之态,阴冷的笑道:“臭小子,你也有上当的时候,多情的滋味不好受吧。”
两个小二却一左一右的守候在恨天两侧五尺远处,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柄寒气森森,形如残月的怪刃。恨天乍闻“多情毒”三字,神色一连数变,双目杀机甫动,利刃般的逼视着店老头道:“多情二十四,如今你们只到了三人,就想要老子的命,你们是妄想。”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怒喝一声,“拿命来!”身形猝闪,右臂一抖,袖中之剑化着寒星飞渡,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向店老头的咽喉。
“找死!”化妆成小二的刀手乍见恨天掠起,冷喝一声,身形暴起,右臂一抖,手中怪刃化着寒光陡闪,丝丝破风,漫卷向他的腰际。劲风呼呼,凌厉无匹。
恨天是何等身手,不待二人招式攻至,冷哼一声,“送死。”身形一旋,招式倏变,右臂一晃,两朵剑花暴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向二人。
“啊!碍…”化妆成小二的刀手乍见寒光一闪,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身形暴退,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咽间汩汩的涌着鲜血,双眸瞳孑L剧烈收缩,脸上肌肉丝丝抽动,惊恐骇然的注视着中间杀气森森的恨天,心碎魂飞的道:“你……你……用的是什么剑……剑法。”断断续续的说完,头一歪,呼的一声倒在地上,双足一蹬带看永远的遗憾,断气身亡。
化装成店老头的刀手乍见恨天剑光流动之间,己杀死两个同伴,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暴颤,嘴解抽动不己。良久始深叹一口气,惶然注视着他道:“阁下好快的剑,只怕今夜也难逃死劫。”话一出日,倒飞而出。
“你走得了。”恨天乍见他飞起,冷喝一声,呼的一脚,踢起脚旁的一柄鬼头刀,呼的直射向他的背心。
“夺!”“碍…”逃走之人身形方起,但闻“夺”的一声响,已被一刀穿心而过,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哇的喷出一股鲜血,呼的掉在地上,连寒噤都未打一个,已一命呜呼。
恨天举手提足间连杀三名多情刀手,目寒如冰,浑身杀气森森,木然的扫了一眼三个死者的尸体。一步一步的朝店外走去。再亦顾不得饥饿与伤痛。
店外,月华如水,恨天走出店门,真朝左侧的马厩走去。见那匹乌黑的犬宛神驹仍在悠闲的食着草料,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伸手解下马缓,欲离开此地。
“嗤!”就在恨天方解下马疆的那一瞬,蓦的一声暗器破风暴响,一枚寒气森森的柳叶刀,自马腹下闪电般的疾射而出,不禁神色倏变,心中大惊,百忙中顾不得思索,身形一翻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飘落在马背上,翻身刺出了一剑。
这一翻,一飘,一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飞虹闪电,仿佛在同一时间完成,令人无法形容。马腹下响起一个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呼的掉下了一个人。
骏马受惊,稀幸幸一声嘶鸣,铁蹄翻飞,己载着恨天如飞而去。
街道上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恨天己纵马驰出了古镇,沿着古道疾驰。
月冷星稀,古道漫漫,穿梭于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显得分外的幽清与静寂。
偶尔两声蝉吟莺啸,使人感到一丝淡淡的队森与恐怖,孤寂与落落。恨天独自策马缓行,腹中肌肠辘辘,左臂己发痒发麻,知道所中的多情毒己逐渐发作,暗自惊颤骇然,以自己所修的至高无上内功心法,尚且无法逼住毒性发作,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不禁翻眉紧锁,暗自沉思。
心中此时亦真真感到了飞天盟的可怕之处。仅是多情鬼手下的多情刀手都如此厉害,飞天老人的武功岂不是到了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之境。
否则,以多情鬼,风月婆,飞花老怪,无情姬这等不可一世的袅雄人物,又岂心甘情愿的供他驱使。
使人迷惑的是无欲禅师等人,却沓无影踪,倒不知他们将如何对付自己。恨天思绪飞驰,不知不觉间己驰出了十来里。左臂的毒性己加剧,变得麻木,洁白的五指己渐渐泛上了一层殷殷的血气,在淡淡的月色之下,令人触目心惊。
暗忖一声,“好厉害的多情毒。”思绪疾转,暗禀,目下之急,得寻个地方将所中之毒逼出。否则毒性攻心,将有性命之危。主意一定,游目四顾,但见前十丈远处的古道右侧一座破旧的古庙,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十分的萧条与冷清。
四周杂草丛生,残垣断墙,显是荒废己久,香火早绝。庙内却闪烁着淡淡的火光。
恨天乍见之下不禁暗异:
“难道也有江湖人物在庙中过夜不成,”思绪疾转:“此地距古镇不远,江湖中人即使赶到此处大黑,也绝不会在此庙中过夜,定是有什么蹊跷。何不探探,是否是飞天盟中人在此商议暗算本人之事。”
主意一定。恨天飞身下马,牵着马走到山下,将马栓人道旁的林中。暗运真气护身,小心翼翼的朝小丘上的破届掠去。
“老大,盟主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对付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派出了我们多情二十四刀手与无情七十三箭手,难道那臭小子是铁铸的不成,如此厉害。”
恨天方掠到古庙后侧丈外,忽然呼到一个龙鸭般的声音响起,不禁暗惊:“果不出所料,飞天老儿这条狐狸,自己怕死,却叫属下送死,待我先下手为强,剪人他的翅膀。”
主意一定,凌空弹起,无声无息的飘落在破届的墙下,从洞里望去,赫然见二十来个身着青色劲装,神情彪悍)面目狰狞的挎刀汉子围坐在火堆前。但见一个年约四旬的汉子摇头道:“要对付那小子倒是容易,有三大长老出马,料他插翅难飞。”
语音一转道:
“令人担心的是狗肉和尚与‘玩世不恭’,清虚杂毛这一干人。他们似在暗中联手,欲对本盟不利,盟主又岂不能明白他们的诡计。”
恨天乍闻此言不禁暗自震惊,心中禀:“无欲老驴等人既然欲对飞天盟下手,又岂会与我过不去,真他妈的是岂有此理。”
思索良久,却始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旋见一个神情阴冷的汉子冷笑道:
“老大所言虽有理,但那臭小子却实亦不容小觑,听说他躲在相思楼那妞儿的被窝中养伤,长老与无情姬带着七十三箭手亲自赶去,此时仍未回,倒是令人有些担心。难道他们己遭不测成。”
恨天一震,暗思:
“多情鬼与无情姬早已带着人从相思楼逃走,此时仍未赶到此处,是何道理?中间又有什么蹊跷之处。”
思忖之际,但见为首那汉子面色凝重的点头道:“相思楼那妞儿虽是貌若天仙,仅人见之心醉神迷,却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顿了顿道:
“听说她极有可能是昔年天杀老怪的外孙女,那个神秘可怕的白发老妪就是天杀老怪当年的情人,一身修为高深莫测,就连盟主都顾忌其三分。”
恨天听到此处,不禁暗处骇然,心忖:
“原来可儿的姥姥武功如此可怕,幸好白天在相思楼我未莽然行事,否则与她动手,后果真有些不堪设想。”
意念至此,忽然呼到呼的一声响,两条殷红如血的人影己至门外掠出庙中。赫然是不可一世的多情鬼与无情姬。二人嘴角浸血,胸色苍自,浑身上下划满了无数伤痕,鲜血横涌,显得经过一场惨烈无比的激战。乍见之下,不禁惊然动容。
为首的大汉乍见多情鬼与无情姬带伤闯进,神色骤变,惊然动容,起身扶住二人道:“长老,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受了如此重的伤。”
余人也纷纷起身。七嘴八舌道:
“难道那臭小子如此厉害,连长老与护法皆不是他的对手。”
多情鬼摇头深吸一气道:
“我们是离开相思楼后,遭到丐帮与少林、武当,三派高手的袭击,伤亡惨重,我们突围而出,随后又遭到风月三绝的追杀。”
恨天暗自凉愕不己。心中十分明白,自己随阿珠与晴儿之后离开相思楼,沿途并没听到打斗之声,亦无见到白道人,多情老鬼与无情姬又岂会受伤。
正自迷惑不解之际,忽然听到两个熟悉的冷叱声响:“老匹夫,你们惊跑了我家姑爷,纵是逃到大涯海角,我们都将杀了你们泄恨。”
乍闻之下不禁心中大惊,差点惊呼出口:“阿珠,晴儿。”
循声望去,赫然见二人己怒气冲冲的提着寒气森森的利剑直掠而入,乍见庙中之人,神色一变,倏的停在门边。阿珠咬牙冷笑道:“老怪儿,你的帮手倒真不少埃”多情老鬼与无情姬乍见阿珠与晴儿持剑掠入,不禁神色倏变,怒喝道:“擒下她们。”
众彪悍汉子乍见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掠入,不禁为之一震,神色倏变,惊愕不已。真弄不明白,两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有何能奈,竟敢追杀飞天盟的长老与护法。
猛醒,两个多情刀手冷喝一声:
“臭丫头,不识好歹,快滚,否则老子毙了你。”
说话声中,二人倏的拔出腰间的利刃,呼的一声,分劈向阿珠与晴儿的腰际。恨天在外见之,心中暗自骇然,情不自禁的替二女捏了一把冷汗,运气戒备。
阿珠与晴儿似有恃无恐,俨然不惧,不待二人刀势攻到,冷叱一声,“找死。”身形一错,小臂一抖,刷的攻出了一剑,快逾电花石火,疾如疾风过岭。恨天乍见之下不禁惊然动容,差点惊呼出口,“好凌厉的剑!”就在此时出手的刀手惊呼一声,手中的刀当的掉在地上,身形暴退,右腕赫然汩汩涌出殷殷的鲜血。
这一变化出人意料,令人匪夷所思,众刀手与多情鬼、无情姬等人见状,尽皆动容,浑身颤栗,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出手之间己击伤两个刀法奇高的多情刀手,出剑之快,之准,之狠,无一不妙到毫尖。
二女一击得手,阿珠不禁咯咯笑道:
“老鬼儿,你现在该知道厉害了啦!你们不知天高地厚带人强闯相思楼,是自寻死路,还是乖乖的自行了断了吧。免得姑奶奶出手。”
语音清脆动听,有如黄莺啼谷,又似珠落玉盘。任谁听之,都绝对不会想到一个天真无邪,说话有如唱歌一般的小女孩,赫然是剑法奇高,心狠手辣的高手。恨天此时方真正明白,原来阿珠与晴儿二人皆是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不禁暗惊骇不己。
众多情情刀手猛醒,怒喝一声:
“臭丫头,看刀,少废话。”
锵铿几声暴响,已有四五人拔出腰问的利刃,身形一闪,右臂一抖,刀光霍霍,将二人困在核心。
晴儿乍见四五人攻至,不禁花容一变,双目寒芒一闪,冷叱一声:“珠儿,杀!”
说话声中,二人身形一错,似练有一条古怪的阵法一般,右臂疾抖,剑光流动。
“呀!呀……”的几声‘凉呼响起,出手的四五个多情刀手己然兵器脱手,捂着鲜血横涌的右腕身形踉踉跄跄暴退,满脸的惊恐骇惶然的注视着仗剑怒然而立的阿珠与晴儿,就仿佛似中了魔一般。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阿珠与晴几剑法如此诡异,剑光流动之间,己然连伤四五个高手,连他们是如何中剑都未看清楚,一时不禁神惊魂震,为之愕然。愣愣的注视着二人。
多情鬼似知道二女的厉害,见几个属下先后受伤,神色一连数变,冷喝一声道:“采取游动战法,先耗两个丫头的内力,然后再擒住她们。”
多情鬼此言一出,立有四五人应一声,“遵命!”冷喝一声:“臭丫头,看招。”
挥舞着利刃,自四面八方攻向阿珠与晴儿,将二人困在核心。
阿珠与晴儿花容倏变,芳心大惊,暗呼一声:“不妙,这老鬼儿诡计多端。”
不待众攻到,身形一闪,挺剑相迎,似欲带战带决。
围攻的五个大汉似深惧二女,并不与之硬拼,招甫出即换,身形四处游动,攻守相应,不露半点破绽。一时刀光霍霍,人影闪动。
这一招果然凑效,阿珠与晴儿被五人困在核心,一时摸不清对手虚实显得左支右拙,连连遇险。幸好二人身法诡异,在刀光中闪跃穿插,有如变幻莫测的幽灵,每次遇险,都仗着身法诡异,堪堪避过,动魄惊心。
恨天不禁看得震凉异常。心中十分明白,阿珠与明儿阵法虽妙。却是年幼太小,功力有限,如此下去,必败无疑。思忖之际,蓦闻一声惊呼响起。
心中大惊,游目疾视,赫然见晴儿左袖被划了一条五寸长的刀口,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肌肤,暗呼“不好,得救二人离开。”主意一定,怒喝一声:“住手。”
身形一弹而人,闪人战团之中,右臂一抖,刷刷的挥出两剑,当当一阵脆响,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击落在围攻二女的五个多情刀手冷笑道:“原来名震天下的多情刀手,竟是如此卑鄙,竞连手欺负两个小女孩,倒是天下奇闻,可笑可叹。”
多情鬼与无情姬等人蓦闻喝声,但见人影一晃,连人都没有看清,一道寒光闪过,出手之人己被震退,不禁神色倏变,惊然动容,惊呼出口:“是谁,敢坏本盟之事。”
旋见似恨天,不禁倒抽了一回凉气道:
“臭小子,你真是阴魂不散,活腻了。”
阿珠与晴儿乍见恨天出手之间逼退五人,芳心大喜,长长的吁了口气,锵的还剑人或鞘道:“姑爷,你真了不起。幸好你即时赶到,不然我们可苦了。”
说话间,二女一左一右的拉着他的手,小鸟般的依在他身旁。
恨天冷冷的扫了一眼多情鬼等人一眼,不屑的冷笑道:“老鬼,你少逞日舌之昨,有朝一日,本少爷会令飞天盟土崩瓦解,看你又如何猖狂。”
无情姬娇躯一颤,双日寒芒陡盛,利刃般的逼视着恨天道:“臭小子,拿命来!你杀了本人的多少属下!血债血还!”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闪,双臂一抖,十指箕张,怒鹰般的抓向他的前胸。
恨天乍见无情姬扑至,双目寒芒一闪,冷哼一声,“找死。”不待她攻到,静立不动,右脚从意想不到的角度,闪电般扫出,劲道千钧,威势无匹,直射她下盘。
砰!无情姬连恨天是如何出腿都未看清,但见腿影一闪,腹部己中了一腿,“氨的惊呼一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倒翻而出。
多情鬼乍见之下浑身颤栗,神色倏变,惊呼一声。“情儿。”身形一闪,舒手将无情姬抱在怀中,利刃般的逼视着恨天道:“小子,算你狠,有朝一日,本盟要活剥你。”
话方出口,冷喝一声,“走!”带着众手下弹身而起,从破窗中穿出,一连儿闪,一阵猎猪的衣袂破风声响起,众人已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下,屑内只剩了恨天与阿珠、晴儿三人。
阿珠目视多情鬼等人掠去,幽幽一叹,小嘴一擞,不高兴的包视着恨天道:“姑爷,你干么不杀了这群大坏蛋,让他们平安寓去,真是扫兴。”
恨天摇头苦笑道:
“阿珠,你与晴儿怎么如此大胆,追赶多情鬼与无情姬。”
晴儿神色一黯道:
“小姐把我们赶走了,我们无处可去,在路上碰上这对受伤的狗男女,想起是他们害了小姐和你,气愤不过,就一路追来了。”
恨天一惊,牵着二女坐在火堆前道:
“晴儿,可儿为什么要赶你们,你们乖乖的,并没犯错。”
阿珠小嘴一撇,满脸不悦道: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姥姥与两位大姐突然赶去,我们可就被飞天盟的人捉走了。小姐怕她姥姥,就拿我们出气。”
恨天明白了不少,摇头苦笑道:
“你们别在外面胡闹,快回到可儿身边去,她如骂你们,就说是我要你们回去的,我事情一了,就去找她。”
晴儿摇了摇头道:
“除非你送我们去,否则我们才不会回去。”
阿珠点头道:
“我们从没见小姐发过如此大的火,如我们自己回去,她说不定还会杀了我们呢。倒不如天天跟你在一起,绝不会受气。”
二女一唱一合,恨天真是哭笑不得,灵智一闪,似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晴儿,我离开相思楼时并没有赶上你们,你们走哪条路?”
“小楼后面的捷径埃”晴儿柳眉一挑,不解的道:“相思楼有五条通路,姥姥们去时已发现另有两条路埋伏有白道中人。于是走捷径,不知你问这个干什么?真有些莫名其妙。”
“哦……”恨天一震,似明白了不少,暗禀:“原来如此,怪不得连多情老鬼与无情姬等人中了丐帮的埋伏,我竟连半点都不知道。”
沉吟良久道:
“你家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送你们回去。”
“这……我们可不知道。”二女脸有难色道:“姥姥行事高深莫测,我们怎么知道她把小姐带到什么地方去。”
恨天暗自犯难发愁。左臂所中的多情毒己在加剧发作,自己带着两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又到什么地方去。一时凝思不语。
晴儿忽然瞥见恨天左手殷红,透着淡淡的血气,不禁花颜倏变,娇躯暗震、惊呼脱口:“姑爷,你中毒了!”
晴儿此言一出,阿珠失色道:
“姑爷,你中的什么毒,如此古怪。”
恨天点头道:
“多情毒,倒忘了向多情老鬼要解药。”
晴儿长长的舒了口气道:
“我以为是什么古怪的毒,原来是多情者鬼的多情毒,幸好姑爹遇上了我们。否则你可有得苦头吃。”
恨天一怔,不解的注视着晴儿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晴儿诡谲一笑,尚未开言,阿珠摇头晃脑道:“多情总被无情恼,自古多情空遗恨,姑爷难道不明白这其中的玄妙与利害?”
阿珠此时居然酸溜溜的吟起诗来。恨天真是啼笑皆非摇头不语。
晴儿蹬了阿珠一眼道:
“姑爷,别听阿珠这臭丫头瞎说,你中的毒十分怪异,十二个时辰之后,毒气攻心,浑身奇痒酸麻,痛苦难当,将会自己抓破胸膛而死。得赶紧逼去,晚了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晴儿此言一出,阿珠小嘴一撇道:
“死晴儿,就你是个香丫头,快给姑爷解毒吧,小姐知道了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恨天一惊,心中满腹疑云,不解的注视着晴儿与阿珠道:“阿珠,晴儿,你们在捣什么鬼,快老实交待,否则我不再理你们。”
二女花容一变。晴儿凑在恨天耳边低声道:“姑爷,你中的毒无药可解,除非……”语音至此,嘎然而至,玉颜倏的飞红,羞赧无语。
恨天一震,不解的注视着晴儿道:
“晴儿,除非怎样,快说。”
“你坏!”晴儿轻嗔一声,忽然倏指点了恨天胸前的漩玑,气海,丹田等三大要穴道:“你自己问小姐去,我才不会告诉你,大色狼一只。”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晴儿竟会向自己下手,猝不及防,穴道受制,浑身动弹不得,内心大骇,吃惊的注视着她道:“晴儿,你是干什么?”
阿珠“卟嗤”一笑道:
“带你回去见小姐啊,除了她,谁给你解毒。”
恨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灵智一闪,似明白了晴儿羞赧的原因,苦笑道:“晴儿,别胡闹,快解开我的穴道,让我运气将毒逼出。”
“谁跟你胡闹了。”晴儿双眉一挑道:
“人家是为你好,否则才不会……”
“臭丫头,胆大妄为,当心我一剑取你的小命。”晴儿话未说完,蓦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不禁花容骤变,娇躯暗颤;差点惊呼出口:“大师姐。”
恨天一震,循声望去,赫然相别数日的绝情自门外缓步而入,一身绿装,玉颜泛着薄霜,暗惊道:“情姐,你怎么亦来了。”
绝情娇躯一颤道:
“天弟,才分手数日,难道你就忘了我。”
语音凄楚,一副哀宛可怜之态,令人见之心动。恨天心中暗异道:“情姐你说些什么我……”话未说完。阿珠突然锵的一声拔出宝剑,架在恨天的脖子上道:“大师姐,你别走过来,你如过来我就一剑杀了姑爷,这是小姐吩咐的。”
恨天乍见阿珠用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禁神色倏变,内心大惊,不解的注视着她苦笑道:“珠儿,你如此胡闹,只怕可儿知道了不辗断你的手才怪。”。
绝情亦不禁神色一变,冷叱道:
“臭丫头,你看看背后是谁,竞睁着眼睛说瞎话。”
阿珠与晴儿一惊,霍然转身,四顾无人,暗呼:“不妙,着了大师姐的道儿。”
意念至此,尚未来得极反应,但觉背部命门、玉关、灵阙三大要穴一麻,浑身功力顿散,半点动弹不得。阿珠不禁苦笑道:“大师姐,你真损,连我们都骗,怪不得姥姥要逐你出门墙,真是活该倒霉。我们才不同情你。…恨天见绝情身形一闪,己制住了阿珠与晴儿的穴道,暗松了一口气道:“情姐,多谢你及时赶到,不知这两个刁丫头会玩些什么鬼花样。”
绝情冷哼一声,倏指解开恨天的穴道道:“天弟,你没事吧。”
恨天点了点头起身道:
“只不过中了毒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
绝情花容一变,倏指触开阿珠与晴儿的穴道冷叱道:“滚回去告诉可儿那丫头,如想抢我天弟,当心她的小命。惹恼了我,休怪我心狠。”
语音冰冷,令人闻之心颤。阿珠与晴儿似极惧绝情,娇躯一颤,愤愤的瞪了她与恨天一眼,冷哼一声,悻悻的弹身而去。
恨天知道绝情吃醋,内心暗惊,叫苦不跌,不敢将可儿之事告诉她,缄口不言。
绝情见恨天不说话,芳心暗异。坐在他身边,幽幽的偎入他怀中道:“天弟,你怎么不高兴,难道被可儿那狐狸精迷住了心窍,嫌弃姐姐不成。”
语音凄惋,闻者心怜。
恨天一震,思绪疾转道:
“只是我在思索解毒之法,又岂会不高兴,情姐真是多疑。”
“真的吗?”绝情玉颜倏的飞红,似嗔似怨的乜视着他道:“傻反,有姐姐在此,你还担心多情毒不能解吗?”
说着凑在恨天耳边吐气如兰道:
“多情毒只有姐姐的身子可解。”
恨天乍见绝情王颊飞红,眉目含情的神态,不禁心旌为之一荡,轻笑一声:“情姐,你真好。”
低头吻住她的火一般的烫的玉唇,一双手不安分的在她双峰问游荡。
“老是急性儿。”绝情嗯咛一声,热烈的回吻着恨天,纤纤玉手无声无息的在他身上揉搓。
二人相别也近一月,此时相逢,犹胜新婚。缠绵缠绻,温存忘形。
不知不觉间,恨天己剥掉了绝情最后一丝纱,但见她酥胸剧烈起伏,玉体曲红飞明,肤如凝脂,比可儿更多几分风骚与诱惑,情不自禁的低唤一声:“情姐。”
轻轻分开她修长的玉腿,二人如饥似渴,如疯似狂的相拥在一起。
亦不知过了多久,二人从狂风暴雨中清醒过。恨天赫然见左臂所中之毒不知何时己消除,不再感到酸痒与麻木,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好怪异的多情毒,幸好情姐知道解法,否则我可不知怎么办。”
绝情玉颜飞红,似醉非醉的偎在恨天怀里低声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姐姐如不来,那两个丫头自然会带你去找可儿那个臭丫头,你担心什么。”
绝情此言一出恨天灵智一震,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情姐,你一直跟在我身后。”
绝情娇躯一颤,柳眉一挑道:
“怎么啦,要审问姐姐呀,姐姐才不怕你。”
说着主动送上两个香吻道:
“天弟,快穿衣服,在这荒届之中,如被江湖中人看见,难为情。”
话一出口,拥脱恨天的怀抱,二人匆匆的穿上衣裳。
绝情用手梳理着散乱的秀发道:
“你行踪莫定,让我才得好苦。”
恨天一怔道:
“情姐为何找我,我不是叫你在关外等我吗,免得吃苦。”
绝情灿然一笑,右手食指轻轻的敲着恨天的前额道:“傻瓜,你功夫虽高,却毫无半点江湖经验,姐姐会放心你一个人找飞天盟寻仇吗,真是好心无好报。
恨天暗松了一口气道:
“情姐在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困难与危险吧。”
绝情点头笑道:
“姐姐是老江湖,你担什么心。”
语音一顿,似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飞天盟与白道中似暗中斗上了,你可见机行事,千万不要卷入帮派之争。”
恨天点了点头道:
“多情鬼与无情姬遭到三大帮派的袭击,无情七十三箭手己似全军覆灭,多情刀手,被我在古镇上杀了三人,在这里又被阿珠与晴儿打伤了六七人,想皆他们一时不敢再找我,倒是白道中人令人担忧。”
“傻爪。”绝情娇躯一震道:
“你以为多情老鬼的多情二十四刀手如此草包,凭阿珠与晴儿这两个丫头就伤得了,他还在江湖中混什么?”
恨天暗惊,不解注视着绝情道:
“情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绝情沉吟良久道:
“你所见的不过是飞天盟中的普通帮众而已。古镇上所杀之人,极有可能是可能是可儿那臭丫头演的戏,否则她又怎么派两个丫头找你。”
绝情此言一出,恨天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暗自震惊不己。如是可儿派人谋杀自己,岂不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之事,一时缄口不言。
绝情顿了顿道:
“多情老鬼用普通属下扮装多情二刀,目的只不过要你轻敌,然后出劲真正高手,给你致命一击。至于可儿为何要害你,她倒不是存心谋杀你。”
幽然一叹道:
“一是试你的身手与戒备心,二则是想向你施恩,叫你永远也不会背叛她,你年纪轻轻,毫无半点江湖经验,又岂会想到这一层。”
恨天乍闻之下,不禁心悸神惊,一股寒气自心底一涌而起,闪电般的弥漫了四肢百海第一次感觉到了人心的莫测与可怕。同时也明白了可儿与绝情都绝不简单,其背后定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哀然叹道:“情姐,多谢你。”
绝情料不到恨天会忽然冒出这古怪的一句话,芳心一震,愕然注视着他道:“天弟,你是什么意思,我们早巳合体为一还说这种生份的客套话。”
恨天摇了摇头,尚未开言。忽然听到庙后传来一个不屑的冷哼一声:“一个妓女,一生不知与多少男人合体为一,还大言不惭的扬言,欲骗取无知小子的感情,真是天下少有。”
二人乍闻之下神色倏变。绝情冷叱一声:“是谁?敢污蔑本姑娘,找死!”
话方出日,身形一弹而起,凌空一翻,直朝庙后掠去。
恨天目视着绝情背影消失;脑海中一片迷茫。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玩世不恭”曾说过的话,扣心暗问:“难道情姐真是不贞不洁之人?”
思忖之际,弹身而起,忽然听到一个清越的佛号声自门外响起:“阿弥陀佛,小施主别来无恙吧。”
无欲禅师己双掌合什,缓步而入。
恨天乍见无欲禅师现身,不禁暗惊,双目寒芒一闪道:“老和尚,你还不死心。”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静立在恨天身前丈远处,双掌合什,哀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多疑了,昔日在武当山西侧的古道上,贫僧与清虚道友,以及心贫道友等人,只不过存心考较你的修为而已,又岂会真心跟你为难。”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无欲禅师乃是堂堂一代掌门,少林有道高僧,意会说出这种连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鬼话,面色一沉,不屑的冷哼道:“老和尚,少废话,本少爷幸好福大命大,并没有死于少林三太长老与智性之手,这笔帐仇某心中有数。”
无欲禅师神色一连数变,喟然一叹道:
“小施主;你与少林之间的恩怨,老衲到时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只希望你不要轻易相信天杀后人的话,否则你将步入歧路,后悔不及。望你谨记老衲之言,天下之幸,你之福也。”
恨天一震,没吟良久道:
“老和尚,自己的路自己走,我的事,你最好少插手。”
无欲禅师缓缓的点头道:
“小施主所言极是,老衲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话音甫医治,轻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号,善哉善哉。”掠身而去。
恨天目送无欲禅师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野外,心中暗禀:“这老和尚在捣什么鬼?难道情姐与可儿在暗中进行着一项阴谋不成?”
思绪疾转,却又摸不清关系头绪,忽然绝情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天弟,你没事吧。”
灵智一闪,闪身掠到破届的横梁上。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响,绝情气急败坏的急掠而入,并不见恨天,花容倏变,急唤着:“天弟,你在哪里。”
恨天一声不响的匿在横梁上,屏息不语,中暗忖:“情姐找不到我,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思忖之际,绝情听不到回音,娇躯一颤,冷哼一声:“不好,一定是臭叫化引开我,狗肉和尚将天弟引走了。”
话音出口,陡提全身功力,直朝届外掠去。
恨天目送绝情的背影远去,自横梁上一掠而下,暗自思忖:“原来引开情姐的是‘玩世不恭’,他们似是老相识。”
思念疾转:
“莫非玩世不恭了解情姐。否则以他一帮之主的身份,又岂会辱及一个女孩的名声与清白。”
想到此处,一股受骗的感闪电般掠上心头,暗哼道:“如情姐真是这种,我绝不再理她。”
主意一定,游目四顾,庙外涌起了薄薄的轻雾。天空月没星隐,天已将明,黎明前的黑暗弥漫四涌,大地显得十分的昏暗。
恨天辨别了一下方向,展开身形,直朝来时的方向掠去,一连几闪,掠到藏马的林中,骏马悠闲的啃着地上的青草,暗松了口气小凌空一翻,飘落在马鞍上,伸手欲解系在树上的疆绳。
就在此时,“嗤嗤”一阵暗器破空声暴响,恨天乍闻之下心中大惊,双目一闪,两点寒星疾射而至,冷哼一声,右臂一抖,袖中之剑化着寒光一闪,横削而出。
当当两声脆响,恨天一剑扫落飞射而至的暗器冷声道:“何方朋友暗青子伤人,算什么好汉,有种何不滚出来。…话一出口,刷的——剑,削断了系着的马缰。
“好小子,几个月不见,功力果然精进了不少。”恨天话音甫落,一个冷哼一声响起,呼呼两声风响,一个白发皤然,身着裙装的老姬与娇凤杰自一棵树上掠下。
“风月婆。”恨天乍见二人,暗呼一声冷笑道:“本少爷以为是谁,原来是老淫婆师徒,你们找本少爷不知有何事。如是想请少爷吃豆腐,少爷却没胃口。”
风月婆淫乱武林,天下皆知。犹其娇凤杰却几乎气炸了肚子,花颜刷的泛青,娇躯一颤,冷叱道:“流氓,你抢了本姑娘的坐骑,还言出口伤人,本姑娘要你的狗命。”
话一出口,右臂一舒,锵的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恨天料不到娇风杰竟会骂自己“流氓”,心中暗自好笑,不屑道:“臭丫头,不服气吗?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师父男人遍天下,难道少了你的份儿不成。”
风月婆荡然一笑道:
“小娃儿倒对我老人家了解得不少,只要乖乖的跟着我老人家走,侍候我老人家高兴,你偷我徒儿的马之事,就饶了你。”
娇凤杰却气得几欲吐血,风月婆话音方落,冷叱一声道:“师父,他辱侮弟子,我杀了他。”
话一出口,身形一弹而起,右臂一抖,刷的一剑直刺恨天咽喉。
恨天岂会将娇风杰放在眼里,端坐在马背上威然不动。就在她剑锋距胸前只有尺余的那一瞬,冷哼一声,右臂一舒,食中二指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其夹祝娇凤杰但见恨天右臂一闪,手中利剑己被夹住,去势顿阻,心中大骇,运动夺剑,剑在他二指间尤如生根一般,竟拔不动丝毫。
一旁静观的风月婆乍见之下,不禁神色骤变,惊然动容,冷喝声:“娇儿,撤剑。”
身形一弹而起,双臂一抖,运足八成功力,风月十三式疾拍而出,幻化出漫天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攻向恨天头间。
恨天乍见风月婆出手,已觉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暗惊,右臂一抖,将娇风杰连人带剑震飞,身形自马背上一旋而起,双掌一翻,一式“佛魔共舞”暴抖而出,含霸道绝伦的内劲,携虎虎罡风,疾迎而上。
“蓬!”二人空中硬撞一招暴发出闷雷般的嘶鸣,响彻霄汉,直震得四周树嚓嚓直响,风月婆冷哼一声,被震得倒飞而出。
飘落地上,踉踉跄跄的暴退了十来步之远,身形摇播欲坠,有如风中残烛,脸色泛青,嘴角浸出了丝丝鲜血,显然己受伤不轻。
恨天却凌空一旋,潇洒的飘落在马背上,双臂也微微发麻,体内气浮血涌,呼吸有些不畅,深吸一气,睹忖:“这老妖婆好深厚的掌力。”
飘退丈外的娇风杰乍见风月婆一招之间己伤在恨天手下,不禁娇躯暴颤,惊然动容,一时不禁为之惊得目瞪口呆,张口无言。
林中一时显得怪异的宁静,三人皆缄口无言。大己破晓,晨喷初露,渗透薄薄的晨雾,弥漫四溢,充盈看浓浓的阴森与恐怖。
恨天深吸一气,平息体内轻微浮协的血气冷笑道:“原来老淫婆亦不可尔尔,手上功夫,不知比床上功夫差多远,倒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恨天此言一出,娇风杰猛的回过神来,娇躯一颤,惊呼一声:“师父你受伤了。”
身形一闪,掠到风月婆的身边,仗剑而立,以防恨天发难。
风月婆牙一挫,似怒似恨的瞥了恨天一眼,深吸一口气道;“娇儿,我们走,料这小子亦活不过今日,犯不着与他拼命。”
话音甫落,带伤拉着娇风杰弹身而去。
恨天内心暗惊,目视风月婆师徒的背影消失在林外,思绪一转,暗忖:”“这老淫婆为什么说我活不过今日?”
灵智一闪,暗呼:
“不妙,一定是飞天盟出动了大批高手围杀我?否则老妖婆不会就此罢休;”意念至此,暗自打了个寒嚓。
深吸一气,强作镇定,思索良久冷笑:
“飞天老人又想旧戏重演,以对付父母的手段对付我,他是在做梦。我只要逃出他们的包围圈,各个击破……”思忖之际游目四顾,辨别了方向,驱马驰出树林,驰到古道上。
古道上显得十分冷清,风月婆师徒早已消失无踪,四顾无人。暗自寻思:“老妖婆故意泄漏信息给我,其目的何在?莫非引我回头,他们在回路途中设下了埋伏等。哼……可惜少爷我偏不信邪。”
冷笑一声:
“我偏偏去闯他总坛。”
掉转马头,马鞭一甩,啪的一声响,骏马稀幸幸一声嘶鸣,铁蹄翻飞,古道上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溅起一股尘埃,闪电般的朝西南方向驰去。
湖北一带多山脉,古道如蛇婉蜒祟山峻岭之间,左右无村落,恨天纵马一路急驰,沿途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与可疑迹象。暗自坚信自己所料错。
不知不觉间,驰出了一段崎岖路段,并没有发现飞天盟的人,心中暗笑:“老妖婆想吓我回头,待我赶入蜀中,其飞天盟总坛闹过天翻地覆,让他们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思忖间,但觉腹中饥肠辗辗,凝目前视,百丈外隐隐传来鸡啼声,似有村镇,暗忖:“我先赶到镇上寻家饭店填饱肚子,星夜兼程,赶去鲨鱼嘴,杀飞天老儿个措手不及,挑了他的老巢,不怕他不出面找我。”
主意一定,快马加鞭,直朝前面的古镇驰去。转过两道弯,前面宽阔了不少,四周全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中间一片洼地,形如个小小的盆地。
居中有一个极大的镇,少说亦有三五百户人,家,屋舍栉次毗邻,街道纵横交错,一条清澈的河自村前绕过,平添了无限的生机与繁荣。
街上人来人往,房顶上炊烟袅袅,时己晌午,显得热闹纷凡。
根天游目一瞥,打量了前面的古镇,暗忖一声:“不知是什么地方,倒与城市般的一样热闹。”
纵马直朝古镇而去。
行至溪旁,见一群妙龄少女在溪畔洗衣嬉戏,道边立着一个人高的石碑,上面龙飞风舞的写着“浣溪镇”三字,暗忖一声:“原来此处就是汀蜀交界处的烷溪镇,过了此镇,沿武陵驿道直入蜀中,两天即可抵达鲨鱼嘴。”
无心欣赏少女浣衣,策马过溪,直朝镇上而去。
街上的行人乍见恨天策马而来,尽皆面带微笑,纷纷闪在两旁,显得十分的友好与和善。
恨天并未在旁四周的行人,游目四顾,见前面十丈处左侧有俯临溪楼。显得十分雄伟与气派,门前车水马龙,显得热闹非繁,进出的人络绎不绝。
细一思索,策马过去,临溪楼对面有一家庸人馆,心中暗笑:“庸人自忧,我何不在店里将就填饱肚子赶路,免得到临溪楼凑热闹。”
主意一定,飞身下马,立有一个穿着土布粗衫,相貌平庸,毫不起眼的小二,眯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猩眼堆笑迎了上来道:“客官用膳吗。”
恨天头道:
“将马如些草料,我用过膳急于赶路。”
话一出口,将马疆抛给小二,迈步直朝店中走去。
刚入馆,馆里全是庸人,与进出临溪楼的行人鲜明的对比。恨天步入店中,游目四顾,见四处熙熙攘攘的坐着几个粗布衣衫,年约四旬,贩夫走卒般的中年人,亦未在意,临窗挑了一逼坐位,要了两样菜,一购壶酒,独酌独饮。
“庸人自忧,今朝有酒今朝醉,何苦匆匆赴黄泉。”蓦的一叹息声响起,恨天乍闻之下不禁为之一震,双目寒芒一闪,己见一个满脸风霜之色,双眼微眯,神态萎缩头顶已秃的中年人端着一个酒杯缓步赶过来。心中一愕,冷哼迫:“阁下此言是何意:”猥琐汉子一震,摇头笑道:“没有何意,兄弟是初来乍到吧,烟酒不分家,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都是庸人无为,不比临溪楼那群争名夺利之人,你何不干几杯,共谋一醉。”
说话声中竟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恨天对面。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猥琐汉子竟蛮横至斯,竟连招呼都不打就大刺刺的坐到对面。神色微微一变,心中暗禀:“此人定非普通人,倒看他玩何伎俩。”
猥琐汉子似未注视到恨天神色变化,满不在意的抓起桌上的酒壶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我有缘相遇,在下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话音甫落,伸手欲替他斟酒。
恨天被这忽如其来的庸汉真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怒恼皆非,摇头道:“阁下自用,在下杯中尚未空。”
狠销汉子一怔,旋即笑道:
“兄弟是相信不下老哥,怕我下毒不成。”
话一出,抱着酒壶,仰头咕嘟咕嘟狂饮,似欲证实给恨天看一般。
恨天对酒极为外行,乍见猥琐汉子鲸吞牛饮般的狂饮,神色一变,暗自心惊:“此人好大的酒量,喝烈酒竞连眉都不皱一下,似喝蜂蜜一般,倒是天下少见。”
就在此时,一个叹息声响起:
“一杯马尿下肚,杀人如麻,心中却有数。”
恨天乍闻此言,神色骤变,暗呼一声:
“不好,飞天四寇‘烧杀抢劫’。”
意念至此,狂饮的汉子突然大笑一声,双臂一抖,手中酒壶,贯劲呼的掷向恨天头部。
“找死!”恨天遇险不惊,冷哼一声,身形不动,右臂一抖,翻掌一击而出。
猥琐汉子却不给恨天任何喘息之机,酒壶脱手,袖中奇迹般的射出一柄寒气森森的利刃,身形一错,刀光流动,呼的一声,横削向他颈部。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快于电花石火,仿佛在同一瞬间先成。
恨天乍见之下不禁心中暗惊,深吸一口气,身形倒弹而起,堪堪避过致命一刀,飘落五尺之外,暗自捏了把冷汗,凝视着猥琐汉子冷笑道:“飞天四寇,果然名不虚传,仅凭你凶杀星这一刀,就鲜有人能避过,可惜还是难奈何不了本少爷。”
飞天四寇名动武林,乃是飞天盟四大无情的杀手,江湖中人有谁不知。但却鲜有人知道他们的装束却如此平凡,毫无半点江湖之气,无怪乎江湖中人,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平凡中暗藏无限杀机,有几人能预料到。
凶杀星一击落空,不禁浑身身为之一震,冷笑道:“你小子果然名不虚传,无怪本盟主毫不轻视你,确有几分过人之处。如要与本盟作对,还是嫩了。”
恨天冷笑不语,暗自思专:
“飞天四寇,四寇飞天,江湖说四人一向形影不离,不知另外三人是谁?”
游目四顾,店里坐着六七个毫不起眼的人,使人从外貌看不出丝毫可疑之处。不屑的冷笑道:“本人与你无冤无仇,饶你不死。滚回去告诉飞天老儿,乖乖提着头来见我,否则本少爷夷平飞天盟。”
凶杀星神色微微一变,冷笑道:
“小子你口气不少,放眼当今武林,敢出此言者除了你,普天之下,握再找不出第二人。”
语音一顿道:
“可惜你今日能否活出此镇,看你的造化了。”
凶杀星此言一出。恨天忽然想起风月婆的话,心中暗惊:“不好,看来我还是着了他们的道几,得竞快离开此镇,否则待他们大批高手赶来,只怕凶多吉少。”
主意一定,冷笑一声:
“就凭你一人就想要本少爷的命,你是做梦。”
话一出日,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弹而起,双臂一抖,双目杀机陡盛,袖中如意双飞剑化着寒光一闪,剑气纵横,电花石火般的疾射向凶杀星的咽喉与前胸。
凶杀星乍见恨天出手,心中大惊,神色一变,冷哼一声,身形疾闪而出。
就在此时飞天四寇中烧、抢、劫三杀星怒喝一声:“臭小子,你想走,留下脑袋。”
自座位上一弹而起,各自拔出兵器,自四方排山倒海般的攻上。
”恨天甫闻喝声,己觉凌厉无匹的触体。冷哼一声,身形一旋而出,横移至窗前,赫然见出手三人,一是蓬头双发,形如乞丐清瘦汉子,手执一柄五尺来长,两侧开锋的铁钳,暗忖,此人莫非就是名满天下的抢杀星。
一个双眼如豆,倦态可掬。身着灰色精衫,一双手却白得如雪,有如少女凝脂一般白瘦小汉于手中提着一柄似钩非钧,似刃非刃的怪刃,不禁暗禀:“此人十有八九是劫财又劫命的劫杀星。”’另一人一脸病容,左手提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火镰自然是烧煞星。看他那病恹恹的神态,似除了还能放火以外,怕其他别的事再也无能为力。
恨天匆匆一瞥,冷冷的注视着四寇道:
“飞天老儿派你们这四个庸夭来对付本少爷,无是以卵击石,要你们白白送死而已。本少爷懒得与你们计较,就此失陪!”
话一出日,穿窗而出。
飞天四寇似早料到恨天有此有一手。他身形方起,病态恹恹的烧煞星冷喝一声:“小子,你如能逃得过今日,老子们认你为祖宗。”
说话声中,手里的火镰贯劲疾掷向他后背。
与此同时,抢、杀、劫三煞星怒喝一声:“小子,你认命吧!与飞天盟作对的绝果就是死。”
身形同时掠走,砰砰两声,击破墙壁直追而出。
恨天身形方起,甫觉背后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冷哼一声,身形一翻,侧旋而出。轰隆颅…身形方动,甫觉一声天崩地裂的轰鸣,神色倏变,暗呼“不好。”疾掠到对面的房脊上,回目一瞥,浓烟滚滚,庸入馆火势冲天。
一股刺鼻的腥味扑入鼻,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顿觉昏目眩,内心大骇,暗呼一声:“不好,烧煞星的暗气中有毒。”
急屏呼吸,顾不得思索,强提全身功力,流星闪电般的疾掠而出。街上的行人,乍见火起,大声惊呼,四散逃走。
恨天强屏一口气,掠过两道屋脊,飘落一条小巷里,暗道一声:“侥幸。”
深吸一口气,但觉好受了几分,游目四顾,巷子里并无人影,松了一口气寻思:“飞天盟似在此镇上布下了不少人马,我得火速离开。如给四冠追上,定是麻烦。”
主意一定,辨别了方向,暗自运功戒备,小心翼翼的朝左侧而去。
嗤!恨天方走到转角处,忽闻一声空气锐啸,一柄寒气森森的利刃己逼至面前,心中大惊,百忙之中顾不得思索,右臂一抖,袖中之剑化着寒光一闪,疾迎而上。
当的一声脆响,堪堪避过一刀,身形一闪,己见凶杀星似笑非笑的拦在五尺远处,不禁神色一变,摇头苦笑道:“飞天四寇果然名不虚传。”
凶杀星阴阴一笑道:
“四寇飞天,纵横武林,你小子感觉如何,我大哥的烟气滋味好尝吧。过不了半个时辰,你就功散力乏,形同常人,任人宰割了。”
凶杀星此言一出,恨天暗自骇然,默运气调息,意动气随,并无丝毫散功迹象,灵智一闪,知道是自己所练“随宝真气”心诀的原故,暗松的口气冷笑道:“本少爷若是区区烟气都对付不了,飞天老儿就不会派你们四寇来送死。风月婆使毒并不比烧煞星差。”
凶杀星见恨天神色自若,毫无半点中毒的迹,身形微微一震,双目凶光一闪道:“毒虽奈何不了你,但老子的刀却是出手杀手,除非你是钢筋铁骨。”
话一出。右臂疾刷上的劈出七八刀,大开大阖,大起大落,自上下三盘,横斩向他的前身。杀气森然。
恨天甫见凶杀星出手,凌厉无匹的力罡排山倒海般的卷至,神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找死!”身形一闪,右臂一抖,刷的刺出一剑,闪入刀光之中。
“啊!”寒光闪过,刀光碎破,凶杀星惨呼一声,身形跟踉跄跄暴退而出。
右臂己断,鲜血横涌,刀掉在地,躺在血泊中,几自在轻微颤抖。浑身颤栗,脸色铁青,嘴角痛苦的抽动,一双眼睛困惊惶而暴瞪,几欲脱眶掉在地上。中邪作魔般瞪着恨天,骇然无语。
恨天一剑削断凶杀星的右臂,表情冷漠,右臂轻轻一抖,震落剑锋上的殷殷鲜血。倏的没入袖中,双目寒芒如刃,冷冷的逼视着凶杀星道:“滚!叫飞天老鬼亲自来找我。如再派你们这些饭桶来送死,本少爷格杀勿论。”
语言森严,杀气四溢,令人闻之魂飞魄散。凶杀星浑身一震,怨恨的瞪着恨天咬呀切齿道:“臭小子,你休得意,你要见我家盟主,你还差得远。”
话音甫落,忽然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臭小子要见盟主差得远,要见阎王却极为容易,过了奈何桥,进入鬼门关,就到森罗殿了。”
恨天一惊,神色倏变,循声望去,赫然两侧房脊上不知何时已站着二十几个金衣华服,目光阴冷,面目狰狞,神态凶恶的挎刀大汉。刀未出鞘,已散发出一股霸道绝伦的发气,弥漫四涌,迫人呼吸。
乍见之下,不禁惊然动容,差点惊呼出:“多情二十刀,情姐的话果然不虚。”
深吸一气,强作镇定冷笑道:
“多情刀,无情箭乃是飞天盟两组强旅,看来飞天老儿似下了决心要置本少爷于死地,但愿你们不要令他失望。”
为首满脸刀痕交错的狰狞汉子冷笑道:
“臭小子,要我们多情刀手出手对付一人,你是第一个,纵是死,你也值得骄做。有何遗言,可以交代了,免得后悔不及。”
语音阴冷,狂做,充满无限自信。多情刀,多情自需有刀,否则定为无情恼。
恨天暗禀:
“对方人多势众,何况不知暗中还隐藏得有多少高手,不宜硬拼、”思绪疾转,主意一定,不屑的冷笑道:“多情只怕无情恼,如你们落入无情箭手的下场,飞天老儿不气得半死,多情老鬼也会气得吐血,养了你们这群送死的饭桶。”
恨天此言一出,众多情刀乒神色倏变,怒喝一声。“臭小子,今日不将你剁成肉酱,难泄老子们心啼之恨。”说话声中,“锵锵”一阵脆响,寒光暴闪,众人己拔刀在手。
刀一出鞘杀气凌人。恨天神色微微一变,思绪一转,冷笑道:“可惜本少爷今日无心要你们的命。”
话一出口,身形倒弹而起,砰的一声,闯破一道墙,掠入室内。
众多情高手似早料到此,冷哼一声:
“小子,如今你除了进地狱,绝难溜走。”
纷纷掠下,有的自窗口掠人,有的破脊跃下,更有的挥刀直劈木房。呼的一声响,两股凌厉无匹的劲风己疾射临体,心中大骇,暗呼“不妙”四处皆是埋伏。闪避不及,百忙中右臂疾抖、刷的一剑反削而出,当当两声暴响,闪开五尺,赫然见偷袭之人是飞天四寇中的抢煞星,暗松一口气冷笑道:“原来是你。”
抢杀星偷袭失手,不禁神色倏变,尚未开言,砰—阵暴响,房屋破碎,碎木横飞,瓦砾纷坠,数名多情刀手己执刀闯人。
恨天猝闻暴响声,碎木横飞中,数名多情刀手己挥刀扑向自己,冷哼一声,双目杀机涌现,不待对手扑到,陡旋出“九宫碎云步”双臂连抖,身形有如幽灵一闪,两道寒光交错闪过,“啊!碍…”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血肉横飞。
扑向他的几个多情刀手连他的身都未沾到,己身首分家,鲜血横涌,呼的一声掉在地上。
恨天已动了杀机,出手之间,连杀数人,身形一闪,幽灵般的一闪而出。
尚未扑入室内的多情高手乍闻惨呼声,身形一震,己见一条淡淡的人影有如幽灵闪电般掠出,齐喝一声,“小子拿命来。”纷纷掠起,挥刀自四方劈向他的全身要害部位。刀光纵横,杀气森森,每一刀都足以至他于死命。霸道绝伦!
----------------------------------------------------第十四章魔舞长空恨天方掠出室外,尚未沾地,甫闻喝声,己觉无数刀光自四面八方卷至,疾如流星闪电,一决逾疾风过岭,呼呼破风,触体生寒,心中大惊闪避不及,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直响彻云霄,遥传天际,宛如九霄龙吟。
长啸声中,身形凌空而旋,化着一条奇快若影的幽灵,双臂疾抖,双飞如意剑自袖中一闪而出,以剑当掌,一式“魔舞长空”幻化出漫天剑网,含霸道绝伦的剑罡,丝丝破风,排山倒海的狂泻而出。
当当……嚓嚓……啊碍…哼……双方刀剑接触,爆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交击脆鸣,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刀网溃散,血肉横兮。
双方一触即分,飘落地上,围攻恨天的十几个多情刀手赫然重创过半,七八人右手齐腕而断,刀己脱手,眼神痛苦,嘴角抽动,骇然无语。
未受伤的几人已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栗,惊然动容,手中的刀皆齐柄而断。右臂无力的下垂,不停的颤抖,有的甚致虎口浸出了殷殷血迹。
全都惶然无语,一时呆愣当场,几乎有些不相信这流血的事实。飞天盟最具杀伤力的多情刀手身出耳手,竟然接不下恨天一招,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传人江湖,飞天盟从此怕难以在武林中玄足。“恨天一招”魔舞长空”击破众人的攻势,冷哼一声,飘落巷里;亦不禁踉跟跄跄的暴退了十来步,身形摇摇晃晃,脸色惨自,嘴角浸出了丝丝血迹。
双袖己碎,碎片无风飞舞,双臂被划下了几道长长的血槽,鲜血横涌,剑握手中,不停的颤抖,令人触目惊心,不忍久看。显然他一招之中已尽全力。
体内气浮血涌,五腑六脏有如翻转,连呼吸都几乎为之窒息。
双眸中闪烁看刀一般锋利,冰一般寒冷的光芒,令人触之心悸神惊。
场中一时显得死一般的宁静,仿佛连一枚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温热扫娇阳,无情的照在众人身上,就如照射着浓浓的阴森与恐怖。
照射着宁静中死亡的阴影与浓浓的血腥,连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恨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抑体内浮涌的血气,钢牙一挫,利刃般的逼视着缄口不言的众多情刀手。打破了场中的宁静,一字一句道:“多情总被无情恼。名震天下的多情刀手原来亦不过尔尔,本少爷总算领教了。”语音冰冷如刀,满含狂傲与自负,令人闻之心惊魂颤,不敢开口。
然而,恨天话音落,多情刀手虽未开口,一个熟悉而怨恨的声音忽然传来:“小子,你果然心狠,虽击败了二十四个刀手,要想活命,只有投胎转世。”
恨天乍闻之下,不禁神色倏变,浑身暗颤。暗忖一声,“无情姬!”循声望去,赫然见无情姬身着淡红云霓,双目闪烁看怨恨的寒芒,王颜泛霜与多情鬼相依相偎的站在左侧的房顶上,显得十分的滑稽与可笑。
一个无情的女人,却时时刻刻的偎在一个两鬓已雪,皮己松驰的男人怀中,如不是亲眼所见,普天之下绝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是铁的事实。
钢牙一挫,不屑的冷笑道:
“如一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裤子都系不住,还有脸说狠话,真是己无颜无耻到了家。最找个马桶淹死干净,免得丢人现眼。”
心下却是暗自思忖:
“好狠毒的诡计,二人竟不惜出动二十四个多情刀手与我拼个两败俱伤,再落井下石,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得设法逃走。”
无情姬知道恨天暗指在河南被他挑断腰带之事,粉脸一连数变,由自转红,又由红转青,恼怒成羞,银牙一挫,厉叱一声:“臭小子,你活得不厌了,敢出日辱侮本护法。”
话音出日,自多情老鬼的怀中一弹而出,凌空一翻,右臂一抖一个小巧的无情环自袖中飞射而出,化着金光一闪,奇迹般的套向他颈部。
恨天深知无情环的利害,专套人兵器、四脚与头部,自己此时功力消耗过甚,不敢硬拼,乍见金光一闪,冷哼一声:“手下败将,还敢出手。”
身形一旋,掠到丈外的屋顶上。
多情鬼乍见恨天弹起,神色一变,暗禀:“臭小子想溜。”
怒喝一声:
“小子今日如活着走出浣溪镇,老夫替你做孙子。”
话一出口,身形怒鹰暴隼般的扑起。双掌一翻,多情掌一式“多情空恼”疾抖而出,人未至,拍出两股强硕无匹的掌力,排山倒海般的朝他胸前卷去。与此同时,无情姬一招落空,凌空一旋,挥动着无情环从下盘攻向上。
恨天乍见二人联手夹击,压力顿盛,心中暗惊。
“原来二人是搭档,练有一套联手对敌的招式,不可恋战。”
意念至此,长啸一声:
“就凭你们二人就想留住本人,最好回去跟你师练上十年。”
说话声中,不待二人攻至,强提真气,施展出独门身法,身形一闪,快逾流星,疾如闪电,穿花蝴蝶般的疾掠而出。
蓬!嚓嚓,恨天身形方闪,立足处被多情鬼强硕无匹的内劲击中,暴发出闷雷般的嘶鸣,整个房舍赫然哗哗倒榻,地上的多情刀手纷纷闪退。
恨天乍闻蓬的轰天巨响,飘落丈外的另一屋脊上,赫然见多情鬼一掌倒了一幢房屋,不禁惊然动容,心中暗禀:“这老鬼好深厚的掌力,难怪他定无情姬服服帖帖,似与老叫化相差不了多少,不可轻敌。”
多情老鬼一招落容,心中大怒,厉喝一声:“小子,有种别逃,接老天一掌。”
说话声,凌空一翻,双掌一错错,一式“多情遗恨…狂抖而出,幻化出叠叠掌影,含霸道绝伦的内劲,携呼呼罡啸,隔空拍向恨天。
与此同时,无情姬怒叱一声:
“臭小子,今日姑奶奶一定要剥你的皮。”
身形一折,凌空弹出,右臂一抖,无情环横扫而出,化着缕缕金光,流星闪电般的卷向恨天腰部。
恨天深知二人厉害,思绪疾转,暗忖:
“要找飞天老儿报仇,势必先除去二人,但此时时候未到,不知此镇上藏有多少飞天盟高手,还是先离开此处再作决定。”
主意一定,冷笑一声:
“你要剥本少爷的皮还差得尚远,本少爷如可剥你的衣服裤子,倒是意如反掌。”
倏的展出旷世无匹的轻功身法,直朝镇外掠去。
多情鬼与无情姬招式未到,乍见恨天身形掠出,快于电花石火,有如幻影渡空,心中大急,怒喝一声,“臭小子,哪里逃!”提足全身功力,掠身疾追。
恨天轻功奇高,又岂是多情鬼与无情姬所能赶上。意守丹田,默忆轻功心诀,“疾如流星,意动身随……”快如一个淡淡的幻晃,在烈日之下一连儿闪,己掠出了古镇,将二人远远抛到身后,暗松一口气,飘落在溪边。
忽然听到一个黄莺啼谷般的声音响起:
“小哥哥,你如此逃命,是不是有人要杀你。”
恨天乍闻之下一震,循声望去,发现一个身着火红裙装,头罩红盖动,身材苗条,柳腰纤细的女孩在溪畔弄影,一身装束就有如一个新娘,暗异道:“此人是谁,居然而看出我的身影?”
思绪一转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一个人在溪边戏水。”暗自凝神戒备。
女子头已不回的道:
“不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做新娘啦,只有我老公才能知道我的芳名。”语音羞羞答答,一副扭扭泥泥之态。
恨天摇头苦笑,暗自思忖:
“如今飞天盟的人定四处追我,少理闲事为妙。”
主意一定,游目四顾,见溪畔除了这戏水的女子之外,并无一人,凝思道:“我功力消耗了不少,得找个地方调息一会,免得再次遭到飞天盟毒手。”
主意一定,少女那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没有告诉你芳名,不高兴啦。告诉你吧,我姓名秦,名可儿,明天就要嫁给一个卖肉的老头。”
“什么?她也叫可儿?”恨天做梦也料不到这个戏水女子居然也叫可儿,乍闻之下,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何在这里戏水。”
“我原住在相思楼,被姥姥赶走了老公。”女子幽幽怨怨道:“流落在此,无依无靠……”女子话未说完,恨天神色然倏变,惊然动容,惊呼一声:“可儿,我是你天弟埃难道你连我的话音都听不出来。”也不辨真假,身形一闪,疾扑过去。
篷!篷!鞍本驮诤尢炱私肿藕旄峭放四且凰玻羧蛔恚恋绨愕幕鞒隽秸疲钥斓貌豢伤家榈乃俣然髟诤尢斓那靶赜敫共俊?
恨天一时激动疏神,猝不及防,中了两掌,全身护体真气溃散,五脏六腑有如碎破,啊的怪呼一声,哇的狂喷看鲜血,砰的飞出丈远,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脸色铁青,呼吸似断,惊恐骇然的注视着出手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你……你……是……谁?为……为何……骗……骗我?”
话一出口,虚脱似的跌坐在地,左手捂着刀绞针扎般疼痛的腹问,右手以剑支地,喘息咳嗽,咯血不止,显是受伤惨重。
红妆女子哈哈一笑,掀开头上的红盖头道:“小子,你看看我老人家是谁?”
“风月婆?”恨天深吸一日气,强护住受伤惨重的内腑,咬牙忍痛,凝目视去,见红妆女子掀开头盖,露出了满头白发,不禁惊呼脱口:“原来是你这老淫婆,本少爷早该……该想到,可惜还是着了你的道儿。”
话一出口,又哇的吐出了几口鲜血,浑身颤抖不己,显己不支。
风月婆荡然一笑,闪身掠到恨天身前五尺远处道:“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这就是叫缘份,你小子命中注定该伺候我老人家,你躲也躲不过。”
风月婆淫态百生,恨天暗自心骇,深深的吸了日气,心中叫苦不迭。深知她淫荡成性,如落在其手中,将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生不如此,痛苦不堪。
风月婆见恨天咬牙不语,吃吃一笑道:
“小弟弟,别生气,姜是老的辣,女人自然也是越老经验越丰富,更加懂得温柔缠绵,体贴小白脸。你既保住了命,又白吃我老人家的豆腐,又何乐而不为。”话一出右手一闪,五指遥点而出,欲点恨天要穴。
就在此时恨天咬牙怒喝一声,“找死!”身形贴地滚出,右手中剑反削而上。
“碍…”风月婆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伤得如此重,竟还有了出手之力,猝不及防,得意忘形有之际,乍见寒光一闪,一道血光飞射而出,惊呼—声,身形踉踉跄跄暴退八尺,挥出的右手却停在半空,齐腕而断,手掌赫然躺在血泊之中:,脸色铁青,嘴角抽动,双睥瞳孔剧烈收缩,似不相信这流血的事实,张口无言。
恨天一剑削断风月婆的右腕,喘息不止,嘴角流血如注。咬牙以剑支地,捂着腹部摇摇晃晃的站起,冷笑道:“老浮婆,现在你该明臼,本少爷不是如此容易对付。”话音甫落,艰难的迈步而行。
风月婆猛的惊醒,怒喝一声:
“臭小子,你断我老人家一只手,我老人家要你的狗命。”话一出口,左手一扬,顾不得右臂的创痛,贯劲拍向恨天背部。
恨天受伤奇重无力还手,蓦觉强硕无匹的劲风触体,心中大惊,暗呼一声,“完了。”
咬牙拼命向前跌出丈远。堪堪躲过致命一掌。
蓬的一声响,风月婆一掌击在沙滩,沙石横飞,弥漫四涌。恨天却砰的一声跌在丈外,咯血不己,无力再站起。
风月婆一掌落空,怒恨交集,厉叱一声,“小子,你还能躲!”身形一闪,左掌一翻,运劲拍向他的面门,眼见恨天就要伤命在她的掌下。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响起:
“匆伤我家少爷。”
一条人影自巷里旋风般卷出,双臂一抖,遥拍出两掌,隔空拍向风月婆的面门与前胸,劲风四涌,霸道绝伦。
风月婆料不到到会有人突然现身救恨天,甫闻喝声,己觉霸道绝伦,雄浑无匹的劲风疾卷临体,心中大惊,顾不得伤人,倒翻而出。
恨天压力一减暗松了一口气,见现身之人赫然是数度救自己的仇臣。不禁胸中一势,摇头苦笑道:“老伯,又是你救了我,小侄真是汗颜无存。”
仇臣一掌避退风月婆,忙闪到恨天身边道:“少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服下药。”
说话声中,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小瓶,寒在他手中,提气戒备。
风月婆乍见仇臣,不禁神色倏变,心中暗票:“料不到仇遗老昔年之仆尚未死,这老骨一身横练功天,刀枪不入,江湖人称‘打不死’。凶悍绝伦,可不易对付。”
思绪疾转,冷冷的注视着他道:
“仇老鬼,料不到昔年你成了漏网之鱼,阳关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只怕今日你难逃一死。”话一出口,暗聚功力,就欲出手。
风月婆说话之际,恨天己拨开小瓶,倒出一粒丸药服。暗运残月真气催化药效,缄口不言。仇臣神色微微一变,旋即冷笑道:“老淫婆,少逞口舌之利,就凭你一人,休想奈何得了老夫,你飞天盟所为必遭报应。”
仇臣话音甫落、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暴响,一个苍老的冷哼声传来:“仇老鬼,与本盟作对,只有死路有一条。昔年仇遗世都免不了命归黄泉,你自忖比他强几分,竟然口出狂言,自不量力。”
随着话音响起,多情鬼与无情姬己闪电般的疾掠而至。恨天乍见之下神色倏尤,暗自震惊,心中十分明白,以仇臣的功力绝非三人的对手。钢牙一挫,强忍剧痛,咬牙站起道:“老伯,你快走,别要管我。”
仇臣乍见多情鬼与无情姬掠至,也是心惊神震,神色微微一变道:“少爷,你快走,今日凶多吉少,我拼命挡住他们三人。”
多情鬼飘落在二人身前丈远处,不屑的冷笑道:“走?今日如让你们二人走脱,老夭自绝于此。”话一出口,暗提全身功力,身上衣衫猎猎鼓起起。花白头发,无风而动,杀气纵横,显欲置恨天与仇臣于死地。
恨天神色显得十分凝重,自己受伤奇重,无力出手。仇臣一人孤掌难鸣,思绪一转,深吸一气,双目寒芒陡盛,利刃般的逼视着多情老鬼但:“老鬼儿,本少爷三翻两次饶你不死,你不图感恩,却一再相逼,今日再留你不得。”
语音冰冷,杀气森然,令人闻之心惊神悸。风月婆神色一变:“情长老,这小子中了我两掌,受伤奇重,已是强弩之未,先宰了他,不要容他喘息。”
话一出,身形一旋,左臂疾抖,单掌翻,贯劲攻向仇臣。
仇臣乍见风月婆出手,也明其意,心中暗自叫苦不跌,百忙中陡提全身功力,怒喝一声,“找死。”不避不闪,双掌一抖,疾迎而上。
与此同时,多情鬼冷笑一声,“小子,你认命吧。”身形怒鹰暴隼般的掠起,双掌一错,一式“多情遗恨。”陡施而出,幻化出漫天掌影,隐含强硕无匹的劲气,呼呼破空,排山倒海般的罩上恨天全身要害。
在这生死一线的一瞬,恨天强抑创痛,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身形一旋而起,双臂一抖,身剑合一,化着寒光一闪,没内漫天掌影之中。
蓬!蓬!啊!碍…哼……蓦的,一阵山崩地裂般的闷雷嘶鸣,天昏地暗,沙石飞舞弥漫,强硕无匹的劲涛回漩激荡,惊呼冷哼中,交手中的四人已一触即分,四散飘落。
一旁观战的无情姬不禁花容倏变,娇躯颤栗,情不自禁的后退数步。
溪畔呈现出短暂的静寂,沙沙幽幽破空激射而出,正午的烈日照射着滚滚弥漫黄沙,渗透出一抹抹殷红,就仿佛似在滴着点点鲜血。
一时之间,全都缄口不言,唯五人粗细不匀,舒缓不致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劲涛卷去,尘沙落定,烈日清澈如昔,默默的照射着几人的脸。
风月婆飘落在丈外的溪边,后退一步,就要退入溪中,身形亦自摇晃不定,胸部剧烈起伏,呼吸粗短急促,脸色苍白如雪,嘴角浸着丝丝缕缕的鲜血,左臂有如虚脱,乏力的下垂,右手断腕处仍在汩汩涌着殷血。
显然她单掌与仇臣硬拼了一招,己被震气浮血涌,受了轻微的内创。
仇臣飘落在风月婆身前丈远处,头上就发丝丝竖立,满眼的惊震与焦急,双足赫然没入沙粒中,脸色泛自,双臂发麻,担忧似的游目四顾。心中极是挂念恨天的安危,他带伤出手,岂能不令人心惊。
恨天翻落在左侧五丈之处,身形摇摇欲坠,嘴角鲜血汩汩冒涌,脸色铁青,泛着淡淡的死灰,双手执剑拄在地上,几自巍巍的颤抖,似乎连剑都欲脱手一般。双目中闪烁着冰冷、怨恨、痛苦的寒芒,连呼吸都似窒息。
他重创之际,拼命接了多情鬼一招,亦自站立不倒,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一时众人皆为之惊愕,惊然动容。
多情鬼飘落在他身前十丈外,双臂分别被划下了一道五寸长的剑伤,殷殷鲜血潜潜的流落在沙滩上,显十分的耀眼眩目,触目惊心。
脸色铁青,嘴角抽动,惊震惶然的注视着摇晃不定的恨天,张口无言,似深深的感到了他的坚强与可怕,竟在内创奇重之际强行出手破了自己十成功力攻出的一招,几自晃立不倒。
无情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她深知多情鬼多情掌法的霸道与玄妙,就连飞天老人都有所顾忌,却击不到连伤得站都站不稳的恨天。是一件多么令人不可思议之事。一时惊震惶然,愕然无语。良久始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抹过一抹阴诡的冷笑,冷冷的注视着他道:“小子,今日你认命吧!”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双臂一抖,十指箕张,怒鹰暴隼般的扑向他。
仇臣乍见无情姬扑向恨天,心中大惊,神色骤变,急喝一声,“少爷快走!”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弹而起,双掌一翻,贯足十层内劲,排山倒海般的拍向她的背部。
仇臣招式甫出,多情鬼冷哼一声,“仇老儿找死!”身形一闪,双掌一错,一式“情天恨海”疾抖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他前胸。
仇臣似己拼命,竟然不避不闪,劲力狂吐而出。
蓬!蓬!啊,碍…蓦的,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仇臣挨了多情鬼两掌,无情姬后背被仇臣霸道绝伦的掌力击中,二人同时惨呼一声,被震得狂喷着鲜血倒飞而出,地上沙粒被卷起横飞。
就在此时,恨天钢牙一挫,厉啸一声,强抑创痛,陡提残余真气,暴旋出飘渺绝伦的轻功身法,化着一条奇快无匹的幻影,幽灵般的一旋而出,舒臂抱起尚未落地的仇臣,以快得不思议的速度直朝浣溪镇右侧的崇山密林中掠去。
变化遽起,出人意料。风月婆与多情鬼蓦闻啸声再耳,尤闻平地惊雷,神色倏变,浑身暴震,尚未反应得过来,恨天己然抱着仇臣到了十丈之外,心中大惊,齐喝一声,“小子你还想走。”施展轻功,疾追而出。
无情姬砰的掉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涌,脸色苍白,良久始深深的吸了苦气,痛苦的站起,目视着几人掠身而去的方向,嘴角掠过一抹苦涩的微笑,自怀里掏出一个精致无暇的玉瓶,倒俩粒殷红的药丸服下,强提一口气,朝镇里疾掠而去。
山高,林密,杂树丛生。恨天强抑内创,刚牙紧挫,拼尽残余真气,横抱着气息奄奄的仇臣,亦辨方向与道路,更不分荆棘坎坷。闪电般的掠人林中,仍不敢喘息半瞬,飞一般似的往见疾掠。
虽然,风月婆与多情鬼已被远远的抛在后面,连二人的怒喝声都己听不到,心中却十分清楚,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有其余飞天盟的高手也在四处追寻。飞天老人似己下了决心,欲置自己于死地。
夕阳己渐渐西移,东边渐渐升起了晚霞,悠闲飘荡,滴旋玄妙。
恨天嘴角汩汩的流尚着殷殷的鲜血,如血的晚霞,仿佛是被他的殷殷鲜血染红,烧燃着的流,仿佛在燃烧着他的生命与灵魂。
终于,恨天再亦支持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个趄趔,横抱着已经昏厥不醒的仇臣,跌坐在一礅大石旁,神智昏浊,喘息不己,再无力站起。
内腑如刀绞针扎,痛如骨髓,撞击神经与呼吸。恨天喘息一会,真气一散,喉问一热,咯出一股鲜血,双眼己花,天旋地转,神智混乱,四肢一软,头一歪,倒在巨石上昏厥过去。
如血的残阳透过浓浓的树荫,漏滴在他苍臼如雪的脸上,就似在温暖着一丝即将疑冻的生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阳渐渐沉睡,晚霞悄悄淡去,消失无痕。
天空升起了晶莹的星星,月华如水,山静林幽,偶尔几声虫悲鸳啼,平添旷野无限的幽深与冷清。给人一丝阴森与凄凉的感觉。
亦不知遇了多久,恨天终于从昏厥悠悠醒来,但觉浑身酥软乏力,有如虚脱,内腑的创痛却减轻了不少,体内真气如涛,沿四肢百骸,奇经八脉,绕大小周天循环流动,喉间干渴欲裂,几欲冒烟一般,犹疑是在阴间地府,受炼狱之苦。
深深的吸了口气,咬了咬舌尖,有一丝脆弱的疼痛,始相信自己任还活着,暗道一声“侥幸。”睁开了沉重的眼,月明疏星跃人眼帘,山幽林静,夜气清寒。
瞥见仇臣昏厥无知的躺在身畔,神色剧变,心中大惊,痛苦的轻呼一声“老伯。”泪潜然涌出,挣扎着坐起,伸手疾挥他鼻息。但觉呼吸若有若无,紊乱不堪,似己濒临死亡的边缘。暗呼一声:“不好,老伯硬中了多情老鬼两掌,内腑似碎,怕难以救治。”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泪如泉涌。
咬牙忍痛,含仇饮恨,噙泪探他胸部,尚有一丝温热,暗松了日气,也不顾自己的伤势,盘膝坐下,单掌贴在他百会穴,默提残余真气,自劳宫穴输出,注入他的体内,绕奇经八脉游走,直疗其受伤的内腑。
亦不知过了多久,恨天的头顶冒出了蒸蒸热气,汗水涔涔涌出,湿透了衣衫。仇臣的呼吸渐渐的加粗,脸上亦有了一丝淡淡的血气,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断断继继道:“少爷……少……爷,你……别……别顾我了……我内腑……己……己碎,活……活……不成……成……了,你……你要……保……重……重。”
话一出口,吐的喷出一口鲜血。喘息不已。恨天见仇臣酥醒,暗松了口气道:“老伯,你别说话,我一定设法治好你的伤。”
“没……投有救了。”仇臣喘息良久,无力的挥手道:“你听……听我说,我离死己不远,支持……不了多久。”说着剧咳不此,咯血如注。
恨天神色倏变,心中大惊,悲苦交集,泪如泉涌,深信仇臣所言不虚,内腑己碎,纵是华伦在世,扁鹊重生,大罗金仙下凡都无能为力。默默的点子点头,咬牙不语。
仇臣咯了一会儿血,呼吸顺畅不少,嘴角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喘息道;“少爷。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从今以后,再没有人在暗中保护你。”
换了口气道:
“各大门派中人与天杀老怪的人各怀鬼胎,你不要轻信他们的话,一定要记住,免上他们的当。”
仇臣此言一出入恨天渐身暗震,心中明白了不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是唯一个真心帮助自己,多次以死相救,无怨无悔,一无所求之人,默默的流泪不语。
仇臣又喘息良久,无力的摸着恨天的手道:“你父母泉下有知,有你这个儿子还活着为他们报仇,亦该欣慰了。称别哭,要坚强的活着,报了仇,不忘去甘肃你父母的墓前添……添……咳,咳……”语音于此,又咯血不止。
恨天见状不禁心如刀绞,悲痛欲绝,紧紧的握着仇臣的手咬牙道:“老伯,我一定听你的话,你息一会吧。”说着又输出一股内力。
仇臣缓过一口气摇头道:
“少爷,你别插话,我己到回光返照的边缘,你切记要去为你父母添上一柱香,我无力替他们报仇,只有愧对他们了。”越说越急,“了”字出口,哇的喷出口鲜血,头一歪,缓缓的闭上双眸,断气身亡。
一世忠仆,侠义忠义,就此含恨九泉,恨天不禁痛呼一声,“老伯!”抱着仇臣的尸体悲痛欲绝,目流泪,大悲地衰,星凄月黯。
恨天紧紧的搂着仇臣的尸体,默默的流泪无言,仿佛连呼吸都亦在悲痛中窒息,思绪己在哀伤消失,脑海一片空白,竟连他的尸体僵硬都浑然无知。
时间在悲恸中流逝,星光在泪珠中闪烁。月几在悲哀中悄悄西移。
蓦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这小子受了重伤,又带着一个人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恨天乍闻之下浑身一震,清醒过来,暗呼一声,“多情鬼。”咬牙不语,游目四顾,见四周树林丛生,方才知道自己处在崇山之中。思绪疾转,暗忖:“我内创未愈,功力消耗不少,又带着老伯的尸体,此时不宜与他们交手,君子报仇……”意念至此,忽然听到风月婆的声音传来:“这小子今日不除,日后怕后患无穷。他的武功之高,眼下都似不在盟主之下,到时只怕纵是我们连手,也非其对手。”
多情鬼道:
“如仅对这小子,凭本盟的实力,要至他于死地倒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自道中人在暗中虎视眈眈,天杀老怪的后人也似欲趁机捣乱。”
二人说话间,渐渐远去,恨天心中暗震:“如此说来,老伯早巳发现了他们之间的阴谋,我得相机行事。”主意一定,钢牙一欠挫,横抱着仇臣的尸体与二人背道而驰。
恨天运足目力,寻径觅道,一路疾驰,并没有遇上飞天盟之人,暗自放心了不少。
天亮时分,驰出莽莽山脉,到了一个小湖泊边,四周芦苇丛生,湖水悠,绕于低丘小岛之间,平无人家住户,显得十分冷清与幽静,心中暗想:“总不能永久把老伯的尸体带在身畔,此处环境清幽,就安葬于此吧,”主意一定,游目四顾,见湖畔左侧有一棵五人合围大的古松,枝叶茂盛,倒映湖中,心中哀然一叹,横抱着仇臣的尸体疾步走过去。
将他放在松下,就在左侧选了平整之地,咬牙提气,用剑挖起坟墓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挖好,人己喘息不己,汗流泱背。
长长的吁了口气,放好剑,默默的注视着仇臣的尸体,喃喃自语道:“老伯,你就在此安处,以后小侄会来看你,”话一出口,难过的将他放入坑中,放平,暗运内气,用掌将两旁的泥上掩在他尸体。
恨天安葬好仇臣,人已疲惫不堪,内腑的伤已隐隐作痛,无力的坐在坟畔,黯然神呷,想起他再次以死相救,自己却难消心中疑虑,最后不幸惨死,泪不知不觉的涌出了眼帘。
一个“打不死”的人,最后还是死于仇人之手,这分痛与苦,悲与恨,直压得恨天伤心欲绝,痛不欲生,默然流泪。良久始咬牙强抑血仇苦恨,痛苦的摇了摇头,疲惫的站起身,游目四顾,太阳己探出了头,无言的普照大地。
山列湖幽,鸟语啾啾,似在哀悼一个忠义的灵魂,恨天心底哀然一叹,拭去眼角的泪痕,默默的仁立坟前,心苦无语。
一撮黄土,一缕孤魂,就这们埋葬着一个忠义无悔的人!天可堪悲。
终于恨天咬牙吐出了几个冰冷的字:
“老伯,你安息吧,此仇此恨,我恨天只要有一口气在,誓必雪仇。”话一出口,头一甩,乱发飘发,大踏步离去。
娇阳如火,湖风情爽。恨天沿着湖畔,觅径而行,却感觉不到一丝丝暖,仿佛心己冷,就连呼吸都是冰凉人肺。双眸中闪烁着怨恨而冰冷的寒芒;似欲透视人生的凄楚与命运的沧桑。
沿着湖畔,转过两座小丘,孤坟已沓。恨天唱然一叹,展开轻功,直朝湖外掠去。身形如电一连几闪,已掠过湖西,游目四顾,前面开阔一处,低丘小山,远处有炊烟袅袅,房舍星罗棋布,偶尔传来一两声鸡鸣犬吠。
换了一口气暗自寻思:
“我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又受伤不轻,得寻个地方疗伤,免得再次……”意念至此,忽然听到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
乍闻之下一惊,循声望去,十丈外的古道上浓尘滚滚,一行人马疾驰而来,灵智一闪,暗禀:“难道是飞天盟中人在这一带寻找我,不好……”意念至此,暗忖一声,“先得避避他们。”主意一定,闪身掠入小径左侧的一棵浓荫树上。
恨天方匿好身形,随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六七人己纵马驰到了湖边。齐勒缰绳,健马啼幸幸一阵嘶鸣,停止了前进。但见为首一个年约七旬,骨瘦如柴,目烁精光,身着华服的老者面然凝重道:“那小子也真厉害,重创多情二十-四刀手,在多情长老与风月长老、无情护法三大高手的围攻之下带伤抱着一个人走脱。”
恨天乍闻之下暗惊:
“果然是飞盟中人,飞天老儿如此兴师动众,怕是不容我活。”
思忖之际,—个神态威猛,满脸横肉,嘴巴奇大,双臂奇壮,年约四旬的彪悍大汉道:“明堂主,我就不信那小子有三头六臂,能在重伤之际带着一个跑出百米里,多情长老飞鸽传书,说有可能从映月湖这方向来,只怕有些多虑,”彪悍大汉此言一出,恨天暗自震惊:“多情老鬼好厉害,居然能算出我逃走的方向。”
“常大哥言虽有理,但长老之人也不无可能。”一个年约三旬,面晰白净,书生打扮,手执铜萧的中年接口道:“这一带是我们飞龙堂所辖范围,如那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怕雄以向盟主交持,我们还是到湖边一带找找吧。”
为首老者点头道:
“成香主所言极是,即使寻不出半点蛛丝蚂迹,盟主怪罪下来,我们亦有所交待。”说话声中,众人纷纷下马,将马拴在小径两旁的树上,掠身朝湖对面而去。一阵猎猎的衣袂声暴响,己到了对面。
恨天背影目送七人消失,心中暗惊:
“他们此去,定会发现老伯的坟墓,然后追来,我此时内创未愈,不宜暴露身份,得尽快离开这里。”
主意一定,掠身下树,辨别了方向,直朝南面的小镇方向掠去。
恨天强忍伤痛,一路急行,走到小镇,但见街道上行人极多,来来往,其中不乏扎眼的江湖人物,心中暗禀:“莫非也是冲着我来的。”
想到此处,思绪疾转,见左侧有一家古老的客栈,大门上歪歪倒倒的写着“映月老店”四个大字。此时腹中饥肠辘辘,见店里顾客稀少,并无扎眼之人,缓步走了过去。
“珠儿,我们赶这么远的路了,肚子也饿了,用点膳再走吧。”恨天进入店中,方要了几样菜独自用膳,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身形一震,暗呼一声,“阿珠。”
循声望去,阿珠与晴儿背负长剑,娇喘吁吁的疾步走了进来。心中暗禀:“老伯说可儿们与白道中人各怀鬼胎,我不知该不该理珠儿与晴儿?”
恨天犯难发愁之际,晴儿眼尖,一眼就瞥见了他,芳心大喜,惊呼一声:“原来你在这里,并没有死,害得我家小姐差点自杀。”带着阿珠疾步走了过去。
恨天摇头苦笑道:
“晴儿,你们不陪小姐,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呀,明知故问。”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恨天身边。阿珠不高兴的撇着小嘴道:“姥姥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靠得住,果然一点不错,若依我性儿,一剑杀了你。”
恨天心中一惊,真有些哭笑不得,思绪一转,低声道:“珠儿别嚷,飞天盟的人正在四处追杀我,你们快离开,不然被人发现可来不及了。”
二女花容一变,晴儿咬着玉唇摇头道:
“不行,小姐说了,我们如请你不回去,就休要见她,否则她会一剑杀了我们二人。我们又怎丢下你不管。”
阿珠点头道:
“看你脸色苍白,身上血迹斑斑,一定是又受伤不轻。”
恨天点头不语,沉吟良久道:
“你们自己叫东西来吃吧,吃了快走。”
晴儿小嘴一撇,咬牙道:
“你想赶我们走呀,没门,除非你跟着我们。”
阿珠顽皮的眨着眼睛道:
“晴儿姐,别听他的,只要找到了他,还怕他飞了不成,先填饱肚子再说。”话音一顿道:“店家送两碗饭来。”
恨天暗自叫苦不迭。自己如今内创未愈,危险重重,如再被这两个小丫头缠住,行事将万分困难,思绪疾转,埋头用膳。
小二送上了饭,二女见恨天缄口不言,互望一眼,低头用膳,不时的偷窥着他。
不一会,恨天用完膳,自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放在桌,霍然起身,迈步欲行。
阿珠花容一变,倏的伸手拉着他的衣袂道:“喂,姑爷,你这么没良心啊,我们找得你如此苦,你却连饭都不让我们吃饱就想溜,真是狼心狗肺。”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道:
“珠儿,听话,我有事,不能与你们在一起。”
“有事?”晴儿柳眉一挑,玉颜一红道:“是不是去与我大师姐幽会?色心不死。”
阿珠小嘴一撇道:
“晴儿姐,别说得那么难听吗,大师姐又美又温柔,又听话,哪个男人不倾慕,谁象你呀,玲牙利齿,怕将来还嫁不出去哩。”
“呸,呸,呸。珠儿你乱嚼舌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晴儿玉颊刷的红到耳根,连连“票道。
“当心我火了打烂你的小嘴。”
二女一唱一合,恨天真是哭笑不得,暗自叫苦不迭,心忧飞天盟追来,只得忍看性子坐下道;“别闹,快吃,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这才是个听话的好男人。”阿珠诡秘一笑,伸了伸舌道:“将来我长大了,一定要找个乖乖听话的男人做老公,我就可以高高在上享清福啦。”
“呸,不知羞。”晴儿瞅了一眼阿珠道:“乳臭未脱,就想嫁人,谁稀罕你。”
“我又不是嫁给你,凶什么。”阿珠满脸不悦的说着埋头用膳。
恨天默默的坐在桌旁,运气调息。但觉受创的内腑己愈不少,心中暗自诧异:“自己分明中了风月婆两掌,又岂能愈得如此快?”
灵智一震,蓦的想起仇臣给自己的丹药,明白了几分,伸手自怀中掏出小玉瓶,拔开寒子细看,里面空空如洗,不禁暗叹:“可惜这丹药功效虽好,却也没有了。”想起仇臣的死,又是黯然神哀。
无言的注视着玉瓶良久,黯然一叹,“物似人非。”放入怀中。
阿珠与晴儿见恨天一脸凄容,忍不住问道:“姑爷,为什么伤心。”
恨天苦笑道:
“快吃饭,大人家的事你们不要多问。”话落闭口不言。
“不问就不问,有什么了不起。”阿珠不悦道:“自己都不到二十岁,就老气横秋,吓谁。”
晴几瞪了阿珠一眼,缄日不言,埋头用膳。一会儿二人饭足菜饱,阿珠放下碗箸,抹了抹小嘴道:“好啦,吃饱了,姑爷要去什么地方说吧。”
恨天一震,始才想起自己现在在何处都还没搞明白,沉吟道:“这镇叫什么名儿?”
“映月镇。”晴儿“噗嗤”笑道:
“还自称大人呢。比我们小孩还不如。”
恨天苦笑道:
“这里去蜀中,走哪一条路近?”
“你要去蜀中?”二女花容一变,阿珠惊问道:“难道你要单枪匹马挑飞天盟不成?”
恨天苦叹不语。晴几面色凝重道:
“飞天盟势力庞大,高手如云,你一个人单身冒险大危险了。”
顿了顿道:
“我得设法告诉小姐,不然她不担心死才怪。”
恨天摇了摇头道:
“谁都不许说,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现在马上回去。”
话音甫落,街道上忽然响起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恨天不禁神色一变,循声望去,赫然见早上去映月湖寻找自己的几人纵马疾驰而来,心中暗惊:“不好,他们发现蛛丝蚂迹。”意念至此,凑在晴儿的耳边低声道:“晴儿,快带着阿珠离开,飞天盟的人找来了,我受伤不轻,不能保护你们。”
晴儿一震,方欲开言。阿珠诡秘一笑道:“姑爷,是不是色心又犯了,在和晴儿姐说悄悄话,当心小姐知道了不拧下你的耳朵才怪。”
珠儿此时居然还有心情说笑。晴儿玉颜刷的飞红,瞪了了她道:“臭丫头别乱嚼舌根,你看看骑马来的是些什么人?对不对付得了。”
阿珠一惊,朝窗外视去,但见七骑人马飞驰而来,花容一变道:“是飞天盟飞龙堂的堂主‘九天飞龙’明吴君,与‘飞天恶虎’卞段魂,‘九霄飞萧’成万秀等。”
晴儿面儿倏的变得凝重道:
“如单打独斗,我们尚不怕他们,若是群殴,他们人多势众,这儿又是飞龙堂的地盘,只怕我们要吃大亏。”
晴几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暗自心惊:
“晴儿与阿珠年纪轻轻,居然对江湖中人如此熟悉,江湖经验之丰富并不亚于自己,岂不是出人意料。”思绪疾转,缄口不言。
恨天思忖之际,“九大飞龙”等己驰到店外。但闻“九霄飞萧”道:“堂主,那小子定还没有离开这一带,得知我们挖了‘打不死’的坟,定会赶去。”
恨天乍闻之下内心大惊,神色倏变,胸中怒火陡盛,暗骂一声:“奶奶的,飞天盟这帮狗娘养的,如此缺德阴损,非宰了他们不可。”就欲发作。
晴儿见恨天神色有异,忙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傻瓜,冷静,说不定他们是用计引诱你现身,他们并没有发现你。如冒然行事,正中他们下怀。”
恨天一震,点头不语。但闻“飞天恶虎”哈哈笑道:“那臭小子杀害了本盟不少兄弟,我们碎了‘打不死’的尸体,不知他得知会是什么感受。”
随着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一行人己渐渐远去。恨天咬牙冷哼一声,“无耻卑鄙。”
喷然起身,直朝店外而去。
晴儿与阿珠见状大惊,忙跟上道:
“喂,你去哪里,连屁都不放一个。”
恨天满腹怨气,无处可泄,不禁怒道:
“乖乖的滚回去,再缠着我,我打你们的屁股。”话一出口,刹住了脚步,冷冷的逼视着二女。
二女花容一变,阿珠撇着小嘴道:
“你们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动不动就想打人家女人的屁股,难道其他地方打不得,偏偏打屁股。”
阿珠玲牙利齿,恨天真是哭笑不得。急欲到仇臣的坟边一看,以证实“九霄飞箫”的话,只得强抑怒火道:“阿珠,别说俏皮话,快跟着明儿到可儿身边去,我有急事在身,不能分神照顾你们。”
阿珠一震,方欲开言。晴儿朝她使了个眼神道:“回去就回去,你有什么了不起,如不是看在小姐份上,我们才不喜欢跟你这种臭男人混在一起。”
话音甫落,拉着阿珠的手道:
“珠儿,我们走,免得跟着这个忘恩负义,多情薄幸的臭男人受气。”说话声中,二人己牵手掉头而去。
恨天暗松丁一回气,苦笑着摇了摇头,目送阿珠与晴儿消失在人群中黯然一叹,迈步疾朝映月湖而去。
“晴儿姐,我们真的回小姐身边去埃”阿珠跟着晴儿走出十来丈,询问似的注视着她低声道:“小姐吩咐我们暗中照顾他,如他有事,小姐定不会……”“嘘……”晴儿轻“嘘”一声,回头看了看,恨天己消失无踪,低声道:“仇臣这老匹夫刚死,他心中一定难过,我们悄悄的跟踪,免得在他身边受气。”
阿珠点头道:
“还是晴儿姐聪明。难怪小姐每次都夸你。”
晴儿白了阿珠一眼道:
“就你会玲牙利齿的损,我们快跟去,不然给他溜掉了。”话音甫落,二人转身,直朝是映月湖方向而行。
行出小镇,恨天早巳不知去向,晴儿沉吟道:“珠儿,他会不会现在赶去。”
“那个大笨猪,不现在赶去才怪。”阿珠不高兴道:“这么大的人,除了陪女孩子睡觉以外,似乎什么都不懂,就象个大傻瓜一样,不知小姐为何会看上他,真是眼睛长到了脑后,连好坏都看不出。”
晴儿摇了摇头道:
“阿珠,别信口开河,他只是性格变得内向,喜欢沉默了。你想他八岁时就敢搂着大师姐睡觉,如是傻瓜,他敢骂?”
“呸,晴儿姐原来是假正经。”阿珠玉颜飞红道:“是不是亦想和他睡觉。”
“呸,你个死阿珠。”晴儿玉颊刷的一下红到耳根,羞羞赦赦的瞪了阿珠一眼“啐”道:“人家是实话实说吗,谁象你一直胡思乱想,满脑子的坏水。”
阿珠诡橘一笑,吐了吐笑道:
“人家也是实话实话吗,才不像你假正经哩。”
“不理你了。”晴几被阿说得羞窘难当,佯怒道:“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阿珠“嗤嗤”笑道:
“如此说来,晴儿姐嘴里一定没长狗牙。”
阿珠嘴尖舌利。晴儿知道与她斗嘴是自讨苦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就你长有狗牙,出声就咬人。我敢打赌,他现在绝不会去。”
阿珠扮了过鬼脸道:
“你如此自信,是不是和他心有灵犀,不点自通。”
二女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到了映月湖边。时正晌午,湖周一片清幽,寂然无人。晴儿游目四顾,并没见有坟墓,沉吟道:“难道是在对岸不成?”
阿珠点头道:
“极有可能,我们沿途并没有碰到飞天盟的人,明老鬼们引他来,难道没有在这一带埋伏人马?真是有些想不通。”
晴儿摇头道:
“肯定有埋伏,我们到对面去看看。”话音甫落,展开轻功,身形一掠而起,一连几闪,绕到对面,仍未有见坟墓与人,暗自疑惑。
阿珠不高兴道:
“这湖泊四周是山,我们找,鬼才知他把一个死人埋在何处。”
晴儿点了点头,二人展开身形,掠过两个拐弯处,忽然见前五十丈外有一棵奇高的松枝,松枝上呆着一个白发皤然,满是泥土的人。不禁花容倏变,娇躯暴颤,阿珠不禁“氨的惊呼出口。
晴儿深吸一气,强作镇定道:
“别大惊小怪,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阿珠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明老鬼好阴损的手段,不知在四周布下了汁么埋伏。”
晴几沉吟道:
“我们要不要过去把他放下来埋掉,提醒那大笨蛋。”
“我才不埋死人哩。”阿珠花容一变道:“说不定四周埋伏有飞天盟的高手。”
晴儿点头道:
“有可能,我们在暗中观看。”说话声中,拉着阿朱闪入左侧的一棵树后。
阿珠一怔,不解的注视着晴儿道:
“喂,你拉人家干什么,躲到这里来。”
晴儿轻“嘘”道:
“听,似乎有马蹄声传来,有可能是明老鬼一伙又来了。”
阿珠一惊,凝神细听,果然听到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一行人马渐渐的出现在湖对岸,赫然是去而复返的九天飞龙等人。
一行人行自湖边,纷纷下马,拴好坐骑,两个大汉各拧着一袋东西跟着九天飞龙等人直朝这边而来。
晴儿暗异道:
“他们去而复返,显然并没有布下埋伏,到底在捣什么鬼。”
阿珠摇头低声道:
“飞天盟行事残忍阴毒,那臭小子知道不气得吐血才怪。”
“别说话了,明老鬼等人内功深厚,当心被他们发觉。”晴儿点头不语。
不一会,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九天飞龙”一行己越来越近。但见“九大飞萧”道:“堂主,我们沿途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那个子会不会知讯赶来。”
“九天飞龙”点头道:
“我己派属下四处传言,我们火焚仇老鬼的尸体,那小子一定会得到消息,不顾一切的赶来,到时定叫他有来无回。”
“飞天恶虎”点头道:
“堂主高见,我们只要将仇老鬼的腹部开,装入厉害火器,那小子一来,只要一碰他的尸体,轰的一声爆炸,他就是有十条命也定难保。”
“九天飞龙”点头道:
“这叫做斗勇不如斗智,那小子纵是神功盖世,也受不了江南霹雳堂这霸道绝伦的霹雳火器。到时我等可立大功了,连两大长老与一大护法都奈何不了的人,却轻易被我们摆平。”
几人边走边谈,晴几与阿珠不禁听得魂惊魄散,相顾骇然。心中暗骂:“好残酷的手段,真亏这老鬼想得出,得设法通知姑爷。”
意念至此,忽然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就凭你‘九天飞龙’这块料,就想与本少爷作对,你最好躺在棺材里自杀,免得抛尸荒野喂狼。”
“是他。”语音冰冷不带半丝暖气。令人闻之心颤神悸,晴儿与阿珠暗忖一声,互望了一眼,循声望去,“九天飞龙”等人神色倏变,浑身暴震,怒喝一声:“小子,有种滚出来。”一齐刹住身形,霍然转身。
恨天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众人身前丈外处,脸色苍白,目寒如刀,浑身浓罩着森森的杀气,令人不敢正视,利刃般的逼视着“九天飞龙”等,用冷冰冰的声道:“你伤天害理,阴损缺德,连死人都不放过,乖乖自行了断。”
“九天飞龙”乃是飞天盟五大堂口,飞龙堂的堂主,成名多年,一套飞龙掌法,变化莫测,独树一帜,威震武林,一生不知打败了多少高手。乍见恨天神色一变,旋即冷笑道。
“臭小子,料不到你如此大胆,竟还敢留在这一带等死。”话一出口,暗提全身功力,凝神戒备,以防他猝然发难。
恨天眼角掠过两抹残酷的微笑,不屑的冷哼道:“老匹夫少废话,本少爷不喜欢徒逞口舌之利,就凭你们几块料,自认比多情老鬼等人强几分。”
“飞天恶虎”等人早闻恨天之名,乍见之下见他只是个面色苍白,身材清瘦,毫不起眼的二十左右的毛头小子,竟皆为之一愕,惊疑不定的注视着他。
但毕定是成名人物,皆各有厉害功夫。神色一变,“九天飞萧”手中熟铜洞萧一抖道:“阁下口气倒不小,不知可否敢听我吹凑一曲。”话方出口,萧凑在嘴边,贯劲吐气,五指轻舒,居然毫不在乎的吹起萧来。
萧声低沉悲壮,悠悠飘出。恨天神色微微一变冷森道:“你们最好少在本少爷跟前玩花样,否则你们只会死得更惨!”语言如刀,动魄惊心。
阿珠与晴儿乍闻萧声,花容骤变,暗忖一声,“萧音蚀魂。”芳心一惊道:“快杀了他,他的萧声专伤人内气与心脉,控制人的神智。”闪身而出。
恨天乍见阿珠与晴儿,不禁身形微微一震,冷哼道:“不知死活的臭丫头。”
晴儿与阿珠乍现身就闻恨天一句臭骂,不禁花容一连数变,尴尬不堪。
“九天飞龙”身形一震,旋即冷笑道:
“臭小子,老夫以为你是仗着谁的面子如此狂妄,原来是依靠淫娃荡妇的双腿与本盟作对………”“找死!”恨天气得苍白的脸倏的泛杀机,浑身颤栗,双目杀机陡盛。不待“九天飞龙’’话说完,怒喝一声,身形一旋而起,双臂一抖,双飞如意剑疾振出,化着两道凌厉无匹的寒光,飞虹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前胸。
“九天飞龙”等人乍见恨天出手,神色倏变,心中暗震。“九天飞萧”冷笑一声,“小子休得猖狂。”身形一闪,右臂一抖,手中熟铜洞萧呼的疾点而出,挑起三点寒星,分点向他的灵台。漩玑,气海等几大要穴。
出手赫然是辛辣诡异的点穴手法。恨天乍见“九天飞萧”相阻,双目寒芒一闪,厉喝一声,“凭你也配跟本少爷动手。”右臂一圈,倏的变招,手中利剑化着寒星一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射向他的咽喉。
“碍…”“九大飞萧”招式甫出,但见寒星一闪,喉间一股冰凉,亡魂丧胆的惨呼一声,身形踉踉跄跄暴退而出,满脸惊恐骇然,浑身剧烈的痉挛,喉间浸出了一倭殷殷的鲜血,双眸瞳孔急剧收缩。
中邪入魔般的注视着恨天,退出八尺之远,痛苦的吐出几个字:“你好快的剑!”话音甫落,喉问咕嘟一阵脆响,呼的倒在地上,断气身亡。
“九天飞龙”等人但见寒光一闪,九天飞萧己断气身亡,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惊然动容,情不自禁的蹬蹬后退了几步,一时全都心悸神粟,惶然无语。
量儿与阿珠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眼,怔怔的望着恨天,张口无言。
恨天表情冰冷,目寒如刀,右臂轻轻一抖,震落剑锋上一滴殷红的鲜血。
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九天飞龙”道:
“老匹夫,你现在该知道如何办了。”
“九天飞龙”一整,猛的回过神来,情不自禁的倒抽一日凉气道:“小子,你果然有狂做的本钱,接老夫一招试试。”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怒吼一声,怒鹰、暴隼般的一抖而起,双臂疾抖,飞龙绝杀“飞龙捣海”暴施而出。
双掌化虚,倏的幻出叠叠掌影,含霸道雄浑的内气,携虎虎罡风,以排山倒海之势,雷老家万钧之威,狂风暴雨般的罩向恨天的全身要穴。
恨天静立如山,双目寒芒如刀,眼见漫天掌影排山倒海般卷至,劲风触体,窒息人呼吸,长啸一声,响彻九霄,遥传开外,尤如龙吟长空,破帛裂绢,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体内血浮气涌,直令风云突变,天地失色。
长啸声中,他有如幽灵般的一旋而起,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化着寒星一闪流星闪电般的横削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投入掌影之中。
剑光一闪即逝,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二人在空中倏触即分。
恨天身形一闪,飘落地上,浑身杀气纵横纵,四散弥漫,手中双剑上冒着一缕淡淡的血腥,闪烁着一汪殷殷的鲜血,眩目耀眼,令人触目惊心。
“九天飞龙”砰的翻落八惊之外,双臂齐肩而断,在他身形落地的那一瞬,砰的断落、鲜血狂涌而出,飞射丈外,嘴角抽动,惶然动容,神态恐怖狰狞,头上白发无风乱颤。
晴儿与阿珠见恨天轻描淡写间削下“九天飞龙”的双臂,面不改色气不喘,出剑之快、之冷,力度把握之妙,无一不妙到毫巅,冠绝人震,一时不禁心震神悸。
“飞天恶虎”等人乍见“九天飞龙”一招之间丧在恨天剑下,不禁魂丧胆寒,惊呼一声,“走。”纷纷掠身而起,四散逃命。
“你们走得了吗?”
“飞天恶虎”等人身形方起,恨天冷哼一声,身形一旋而起,有如幻影临风,东飘西荡,左闪右逸,刷刷的挥出几剑,寒光一闪即逝。
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逃走的五人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双腿齐膝而断,鲜血如泉狂涌,痛苦惶然的在血泊中呻吟挣扎。
恨天却如幽灵般的一闪,飘落在九天飞龙的跟前,目寒如水,面冷如冰,手中紧握的如意双飞剑潜潜滴下一滴滴殷红的鲜血。
晴儿与阿珠担见人影一晃,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恨天己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切断五人的双腿,不禁娇躯颤栗,嘴角抽动,惊惶无语。
良久始回过神来,晴儿幽幽的掠到他身边道:“喂,你这么残忍啊,干脆一剑下了他们吧,免得他们活着受苦,怪可怜的。”
恨天冷哼一声,缄口不语。“九天飞龙”猛的怒吼一声:“小子,老夫与你拼了。”
话一出口,身形一弹而起,双腿贯足十二层内劲,排山倒海般疾蹋而出。
恨天甫闻喝声,己觉排山倒海般的劲风疾卷临体,冷哼一声,“找死!”不避不闪,就在“九天飞龙”的双腿距他胸前只有尺余的那一瞬。
恨天双目杀机一动,右臂一抖。手中之剑一闪而出,嚓的一声刺入了九天飞龙的咽喉。
“碍…”
“九大飞龙”闪避不及,哀啕一声,“哇”的狂喷着鲜血倒飞而出,砰的掉在地上,喉间一阵咯咯脆响,头一歪,连话都未留下一句,气绝身亡。
晴儿乍见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你好快的剑,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恨天充耳未闻,抖了抖剑锋上的鲜血,连看都不看”飞天恶虎”等人一眼,表情木然的迈步而行,直朝那棵呆着一个死人的古松走去。
阿珠芳心一惊,满脸不悦道:
“喂,你去哪里。”掠身追去。
晴儿似明白恨天的心情,忧虑道:
“你可得当心,以防他们在四周设有陷井,只等你去钻。”说话声中,掠到他左侧,缄口不语。
恨天身形一震,冷冷的扫了阿珠与晴儿一眼冷声道:“你还不滚,是不是要我一剑斩断你们的狗腿,免得你们纠缠不休。”
话一出口,弹身而去。
晴儿与阿珠花颜一变,互望一眼,努了努嘴,一声不响的掠身追去。
----------------------------------------------------第十五章意外之变黄昏如画,夕阳如血。如血的残阳默默的照耀着风景清幽,平静无波的映月湖,染红了一湖春水,旖旎无限,金光鳞鳞。同时亦照射着湖南畔那棵参天耸立,叶繁枝盛,倒影摇曳的古松一俱白发苍苍,死相凄惨的尸体。
在这静谧幽寂的黄昏之际渗透着无穷无尽的阴森与诡异。偶尔一阵晚风拂过,密密麻麻的松针发出沙沙的呻吟,悬呆着一尸体随风轻晃,就仿佛是一缕悲哀与不安的灵魂在如血的晚霞中哭泣、挣扎,令人闻之心惊神悸,毛骨悚然。
恨天的人很冷,血很冷,在这温暖如春的黄昏里,仿佛连每一丝呼吸都欲冻结,凝固成冰。
双目中闪烁着冰一般寒冷,刀一般锋利的寒谍,一瞬不眨的注视着松极上悬吊着的尸体。迈看千钧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走一步坎坷的小径都发出嚓嚓的呻吟,凹下一个坑,露出一个五寸深的足印!
挂着的尸首,是那样的熟悉、清晰。陈旧的衣衫上泥土未干,赫然是恨天早上亲手埋在古松旁的仇臣。双目深陷,乌黑的舌吐出约有五寸长。僵硬的四肢在夕阳里随风摆动,显得十分的狰狞恐怖,惨不忍睹。
恨天一瞬不眨的凝视着仇臣被飞天盟从泥土中挖出来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唯有森森的杀气,双眼中没有泪,唯有仇共恨!
晴儿与阿珠心惊胆颤小心翼翼的跟在恨天身后丈远处,默然无语,慑懦的注视着,无声无息的移着碎步,不敢发出半点声息与响动。
终于,恨天走到古松下,倏的刹住脚步,哀然的注视着仇臣的尸体良久,蓦的长啸一声,响彻九霄,直令风云惨淡,夕阳哀悲,天地肃杀。亘震得阿珠与晴儿娇躯暴颤,花容骤失,嘴角抽动,跟踉跄跄的后退了八尺之远。
恨天却如发狂的雄狮一般一掠而起,右臂一抖,刷的一剑,削断了呆着仇臣尸体的两条布绳,顺势一抄,横抱着他飘落在古松外,将他放在零乱不堪的土坑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钢牙咬得咯咯直响,双目含仇喷火:人却默然无语。
眼中无泪,悲埋心底,仇涌胸腔殷殷血丝从苍白的嘴角潜潜的涌了,滴在如血的残阳里。
天悲无泪,痛苦无言。此时此刻,唯有血与恨,交错滑落在黄昏中。
两丈外的阿珠与晴儿见恨天如痴如迷,如呆如狂的跪在仇臣的尸体前久久无语,芳心不禁暗自骇然。一时为之呆愕无语。良久始长长的吁了口气,清醒过来。
阿珠拉了拉晴儿的衣袂,低声道:
“晴儿姐,你去劝劝他吧,不要自苦了,人都死了。”
晴儿面色凝重的点头道:
“珠儿,他的神态好可怕哟,我担心一走近他,他就给我一剑。”
阿珠颤颤的点头道:
“说的也是,那怎么办呢?晴儿姐,他这样一定很难受的。”
砰!阿珠话声甫落,蓦然砰的一声轻响,恨天忽然歪倒在地。二人乍见之下,不禁花容倏变,心中大惊。晴儿娇躯一颤道:“珠儿,不好,我们快看他怎样了。”
话一出口,们身掠到恨天身边,赫然见他脸色铁青,牙着紧咬,嘴角浸出了乌黑的鲜血,一双手乌黑发紫,十指肿如一根根红萝卜,不禁惊然动容道:“碍…不好,珠儿,他中剧毒了。”
话一出口,右手一挥,忽指倏闪,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点了他双臂曲池,胸前漩矾。巨厥、玉宫等要穴,封住血液流动,防止毒性攻心。
阿珠芳心一惊,掠到晴儿身边动容道:
“好烈割的毒,晴儿姐,他是怎会中毒。”
晴儿面色凝重的沉思道:
“一定是有人在仇老鬼的尸体上下了毒,他一时不察才上当。飞天盟的手段真是卑鄙阴毒。
不知下的是什么毒?倒有些策手无策。”
阿珠点了点头道:
“怎么办呢?晴姐,他昏厥不醒,如再有飞天盟的人赶来麻烦了。你快想想办法替他解毒吧。否则晚了就来不及啦。”
晴儿点了点头,方欲开口,忽然听到一个阴笑声响起:“两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如要命就乖乖的滚,否则老夫要你们的小命。”
二人乍闻之下一惊,循声望去,左侧址丈外一束乱花丛中冒出了一个人——一个白发皤然,身材清瘦,面容瘦削,满身上下插满无数鲜花的老头。二女乍见下,不禁娇躯暗颤,花容骤变,惊呼出日:“飞花老怪!”
飞花老怪冷冷一笑,闪身掠到丈外道:
“臭丫头,别仗着那个八十淫婆在背后撑腰,就跟本盟作对,回去告诉她,如不知好歹,当心老夫挑了她的淫窝。”
晴儿乍飞花老怪掠至,芳心暗自惊骇,知道形势严峻,急喝一声,“珠儿,快抱看他走,我拦老鬼儿一会。”话一出口,右臂一舒,锵的拔出背上的利剑,怒叱一声,“老匹夫,看剑。”身形一闪,刷的一剑直刺向他的咽喉要穴。
飞花老怪做梦也料不到晴儿小小年纪,竟敢跟自己动手,乍见之下为之一愕,旋即哈哈笑道:“臭丫头,小小年纪居然懂得撒娇,也不称称自己有几两,居然敢跟我老人家动手。”说话声中,不待她剑势攻到。右手拇食二指在左臂上一弹,嗤的一声,一朵殷红的小花贯劲飞射而出。
当的一声脆响,晴儿手中的剑被鲜花弹中,剑势为之一滞,差点握不住,虎口被震得生痛发麻,暗呼一声,“好深厚的内力。”’情不自禁的蹬蹬暴退数步。
阿珠见晴儿被飞花老怪一枝小花弹得身形倒退,不禁花容骤变,惊然动容,怒叱一声,“老匹夫,休得意。”锵的一声龙吟,拔剑在手,身形一弹而起,左臂一抖,手的一剑,电花石火般直刺向他的左眼。
飞花老怪双目凶光一闪。冷喝一声,“不知好歹的臭丫头,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我老人家了。”话一出日,不待阿珠身形掠至,右臂一舒,五指箕张,贯足五层内劲,身形一错,疾抓向她的咽喉要害,指罡呼呼生啸。
晴儿换过一口气,见阿珠弹起,急呼一声,“珠儿小心。”身形一闪,右臂疾振,手中利剑化着寒光一闪,从侧削向飞花老怪的右腕,快如飞虹闪电。
嚓!飞花老怪料不到晴儿小小年纪,剑法竞如此快捷辛辣,招式甫出,已觉凌厉无匹的剑风触体,内中惊,身形疾退,右袖赫然被划下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一时不禁弄得十分狼狈,羞恼不堪,怒喝一声,“臭丫头,老夫剥了你。”陡提全身功力,头上白发飘飘,右手疾弹,嗤嗤几声暴响,十来朵小花闪电般的飞射向二女。
晴儿一剑得手,暗松了一口气,旋见几朵小花流星闪电般的疾射而至,芳心大惊,暗呼一声,“不好!老怪儿动杀机了。”急道:“珠儿,当心。”
右臂一抖,换走几剑剑花,一洒而出。与此同时,阿珠冷哼一声,右臂一圈,一剑横剥而出。
当当几声暴响,花影一闪即逝,二女惊呼一声,身形踉踉跄跄的暴退了五尺,左臂无力下垂,虎日渗出了殷殷鲜血,手中的剑不停的颤抖,几乎抖在地上。
飞花老怪几朵小花弹不掉二女手中的剑,不禁神色微微一变,冷笑道:“臭丫头,倒看你们不出,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功力,再接老夫几朵花几试试。”
话音甫落,忽然听到一个嘻笑声响起:
“嘻嘻,奇迹,奇迹,料不到堂堂飞天盟三大长老之首,名满天下的飞花老怪竟和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动手,倒是有趣。”
阿珠与晴儿联手竞被飞花老怪以暗器手法弹出的几朵鲜花震得暴退而出,险些连剑都握不住,不禁心悸神悸,惶然无语。正自暗自愁苦焦急之际,乍闻嘻笑声响起,暗松了一口气,循声望去,赫然见一个四旬左右,面宽耳大,满嘴油垢,身披一件;日破红袈裟的和尚捧着一条狗腿,嘻皮笑脸的大踏步而来,转眼间己到身侧五尺远处。
不禁眉紧蹙,暗忖道:
“狗肉和尚这臭秃驴怎么会在这里?”
飞花老怪乍见狗肉和尚现身,身形微微一震道:“你臭和尚不去化缘,难道要管老夫的闲事?”
狗肉和尚看都不看阿珠与晴儿一眼,蹲到昏厥不醒的恨天身侧,只见他呼吸微弱,气臭奄奄,脸上冒着一缕缕淡淡的黑气,不禁神色为之一变,旋即摇头笑道:“和尚没功夫管闲事,只会化缘与普渡众生,这臭小子中毒极深,和尚大慈大悲,渡他一渡。”
话一出口,双臂一舒,将昏厥不醒的恨天横抱在胸前就欲掠身而去。
晴儿与阿珠乍见之下花容猝变,芳心大惊,脱口喝道:“臭和尚,放下他。”
“放下他?”狗肉和尚双眼一翻,瞪着晴儿与阿珠道:“臭丫头,他不是你们的老公吧!难道小小年纪就熬不住了,要变成母老虎劫小白脸不成,真无羞无耻。”
晴儿与阿珠玉颊刷的飞红,羞愤交集,怒叱道:“臭和尚,你不是东西,出口损人。”
狗肉和尚点头嘻嘻笑道:
“和尚就和尚,又岂是东西,更不是小白脸,不会迷母老虎,骗臭丫头,还是乖乖溜啦。”
话一出日,迈步而行。
飞花老怪做梦也料不到狗肉和尚竟狂妄至斯,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几欲气得吐血昏厥,乍见他迈步而行,双目杀机陡盛,冷喝道:“臭秃驴,你少在老夫面前装疯作傻,如敢劫本盟追杀之人,当心你的狗命。”话一出口,右手疾弹。
身上数十朵鲜花嗤已疾射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分上下三盘,流星闪电的射向狗肉和尚背部大椎、玉井、环跳、命门等要害大穴。手法之妙,认穴之准,角度捏拿之巧,无一丝毫差错,简直妙到毫端。
晴儿与阿珠乍见之下,不禁惊然动容惊呼出口,“臭和尚,当心背后。”
二女话音甫落,狗肉和尚背后似长得有眼睛,哈哈一笑道:“鲜花只能赠佳人,和尚无福消受。”话方出口,倏的转身,“叶”的喷出一口狗肉,将数十朵鲜花纷纷击落地上,横抱着恨天怒鹰暴隼般的弹身而去!
飞花老怪乍见狗肉和尚以口中的狗肉击落自己的暗器,不禁神色倏变,浑身一震,怒喝一声,“臭秃驴,有种别走。”陡提全身功力,弹身疾追而去。
二人皆是武功奇高的顶尖高手,身法极快,一连几闪,消失在淡淡的夕阳外。
阿珠目视狗肉和尚横抱着恨天的背影消失,长长的吁了口气道:“这个臭和尚,幸好他即时现身,不然我们定会被飞花老怪所伤,更不指望救人。”
晴儿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
“如今臭和尚把人带走,虽无性命之危,却是对我们不利,得设法把那小子夺回来。不然小姐知道了定会臭骂我们。”
阿珠点了点头道:
“以我们的武功,根本不是他对手,又怎么救得了人?”
晴儿沉吟良久道:
“我们去找大师姐与二师姐,她们自有办法。”
阿珠柳眉一舒,指着地上仇臣的尸体道:“这骨头我们埋不埋?”
晴儿苦笑道:
“送他人土吧,不然将来那臭小子知道我们连他老伯都不安葬,一定会气得吐血,不再理我们。”话音甫落,砰的一脚,,将仇臣的尸体踢入土坑之中,锵的一声还剑人鞘,暗提真气,玉掌一番,疾挥而出。
蓬蓬几声巨响,四周的泥土纷纷坠落坑中,掩住了仇臣的尸体。
阿珠一旁见了不禁“噗嗤”笑道:
“晴儿姐,原来你是埋人的高手,真想不到。”
“呸,你个死阿珠,得了便宜还卖乖。”晴儿玉颊刷的飞红道:“有朝一日,当心我打烂你这张臭嘴,把你打死埋掉,叫你下世投生不长嘴巴。”
阿珠咯咯笑道:
“珠儿自然是臭嘴,睛儿姐的嘴是香的,将来不知是哪个男人有福气,会吻你这张比香豆还香的小嘴儿。下世我定变男孩啦。”
阿珠玲牙利齿,晴儿羞窘难当,倏手狠的捏了她柔荑一下道:“死丫头,全不正经,只会乱嚼舌头,还不快去找大师姐与二师姐,那小子被臭和尚救了,一定会感激他,对他的话自己是心服口服,后果可不堪设想。”
阿珠一怔道:
“晴儿姐,这有什么不好,臭和尚如救了那小子,我们岂不省事得多。”
晴儿摇头道:
“小蹄子,你不懂,男人的话最狠毒。我们快走。”话一出口,拉着阿珠弹身而去,一连几闪,消失在映月湖畔,黄昏己尽,夕阳睡去,天空霹出了星月。
月落在清澈如静的湖水中。映月湖里映出天空一弯新月,绚丽幽清。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旷野幽清,虫鸣蛙吟,古刹灯冷。
映月镇西侧十里外的小丘上。静立着一座破败的映月古刹。刹己破,断垣残壁,荒草丛生。
香火早绝,和尚不知何处去,空有破刹映明月。
然而,此时此刻,荒废的古刹里虽香火沓无,却闪烁着点点灯火,在这夜阑人静的荒野,渗透着几丝诡异与神秘。大堂正殿的神台上,赫然点半盏青灯。
和尚此时正在灯前,盘膝而坐,身披破烂不堪的大红袈裟,双手捧着一条漆默的狗腿,津津有味的啃着,神态安然,嘴角油渍与口沫横飞。
和尚不守清规食狗肉,不是羊肉,也不是牛肉,更不会是人肉!
因为狗肉和尚就是狗肉和尚,上天入地,独一无二,武功奇高,披着袈裟不守清,游戏风尘,放荡不羁。恨天仍然昏厥不醒。一动不动的躺在他的膝前。牙关紧咬,十指浸出乌黑的鲜血。乌得发紫的脸,渐渐的在褪色。
呼吸亦渐由细变粗,由急促变得平缓,均匀有致。狗肉和尚却恍若未见,只津津有意的吃着他的狗肉。和尚有狗肉吃,也是佛祖的恩赐。
忽然,一个急促的声蓦的传来:
“臭和尚,原来是你勾走了我老公,我要与你拼命,还不快还给我。”和尚勾女人倒不足为奇。和尚如勾女人的老公,倒是显得有些滑稽与可笑。
狗肉和尚乍闻之下,不禁为之一震,神色倏变,循声望去,淡淡月色下,绝情身着洁自如雪,薄如蝉翼般的裙,秀发如云,酥胸隆起,隐隐颤抖,身段苗条,曲线分明,充满无穷的诱惑与性感,提着一柄寒气森森的利剑,怒气冲冲的疾掠而来。
如不是她怒气冲天,如不是她手中提着寒气森森的利剑。纵是和尚看见了她,都忍不住会想起床,想到床上那消魂刻骨乐趣,甚有可能会饿狼般的扑上去……狗肉和尚并没有扑上去,也没有想到床,乍见之下,神色倏变,身形微震,面色刷的变得凝重,单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岂可血口喷人。”
绝情乍见地上昏厥不醒的恨天,花容倏变,娇躯暗颤,锵的还剑入鞘,惊呼一声,“天弟,你怎么了。”闪身扑了过去,神态凄楚可怜,悲痛无比。
“女施主,不要碰他。”狗肉和尚见绝情扑来,心中大惊,肃声道:“他中了飞天盟的‘飞天神尸’,如再动他,毒气攻心,只怕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
“飞天神尸”乃是飞天盟独一无二的毒药,其毒性之烈,丝毫不逊于唐门血毒沙,与五毒门的“魂嗅碎”,乃是七十二种巨毒之物混制而成,昔天之下无人能解。
绝情乍闻“飞天神尸”四字,不禁娇躯颤粟,花容骤失,惊然动容,情不自禁的刹住脚步,愕然注视着狗肉和尚道:“臭和尚,都是你害了我天弟。他如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与你拼命。”话一出口,锵的一声龙吟,拔剑在手。
狗肉和尚双目精光一闪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不要跟和尚演戏了。回去转告令师,叫她不要掀风作浪,弄得血雨星风,否则是难逃公道。”
狗肉和尚此言一出,绝情芳心暗骇,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惶然的注视着他道:“臭和尚,你胡说什么?你们这批自鸣侠义的人害了我一生还不甘心,十年前指使天弟强暴我,十年后你又害得他身中剧毒。我跟你拼了。”
“拼”字一出口,身形一闪,右腕一震,手中利剑化着寒光一闪,倏的刺向狗肉和尚的咽喉要害,快于电花石火,疾如飞虹殒星,剑气森森,凌厉无匹。
狗肉和尚似料不到绝怀会猝下杀手,乍见之下神色一变,冷哼一声,“女施主,你终于露出了真正动机。”说话声中,身形不动,右臂一舒,半截狗腿横格而出。
当的一声脆响,剑击在狗腿上,绝情被震得蹬蹬的暴退了几步。花容汽白,身形摇晃,虎口发麻,呼吸急促。芳心大惊,暗忖一声,“江湖传言臭和尚功力深不可测,似不在他师父之下。”银牙一挫道:“臭秃驴,你们黑白不分,冤枉好人,还要替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本姑娘不吃这一套。看剑!”
话音甫落,陡提全身功力,右臂一抖,利剑嗡嗡龙吟,换起三朵剑花,流星闪电般的分刺狗肉和尚的两肩与咽喉要害。快捷绝伦。
狗肉和尚一招震退绝情,不禁身形微微摇摇晃,乍见三点星寒飞闪而至,心中一惊,右臂一抖,拇食二指环扣,佛门绝学,拈花指疾弹而出,弹出三缕霸道绝伦的指罡。
当、当、当,三声金属脆鸣,剑花破碎,绝情不禁被震得暴爱而出。但觉右臂发麻,手中剑不停的颤抖,几乎握持不住,深深的吸了一日气,稳住摇晃不己的身形道:“狗肉和尚果然名不虚传,以狗腿使降魔杵,拈花指霸道凌厉,两招之内施出两门少林绝艺,倒是令人佩服。”
狗肉和尚神色一禀道:
“女施主见识多广,只见我出手就能认出我所思之武功,倒是天下少有。”语音一转道:“如凭你的修为,想在我眼下将人带走,似乎不差了几分火候,你最好三思而行。”
狗肉和尚话音甫落,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臭和尚好大的口气,不守清规不念红,居然劫持我大师姐的老公,倒是天下奇闻。”
语音冰冷,含骨带刺。狗肉和尚乍闻之下一震,神色微一变道:“风月三绝联袂而来,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何不进来一试,你们是否如愿。”
“哼!臭和尚,你武功虽高,又岂奈何得了我们三绝。”一个冷“哼”声响起,自影一过两闪,白衣如雪,秀发垂肩,腰悬利剑的窈窕女子闪身而人。
一左一右的静立在狗肉和尚身前五尺远处。左边一人眸如秋星,蚕眉巧嘴,玲珑玉鼻,身材匀衬,曲线分明,玉腿修长,十指葱葱,柳腰纤细,肤若凝脂,浑身上下配合得天衣无缝,多一分则肥,少一毫则瘦,美得令人见之心悸神惊。不敢用“落月沉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之诗来形容。给人一种空前绝后之感。赫然是“风月三绝”中的绝后!佩剑而立,脸上却找不出一丝美的惊喜与自豪。杀气凌人。
右边一人赫然是单凤眼,春山眉,玲拢小日琼瑶鼻,美如春花娇如新月的绝煞。
她美得使人望而生畏,生敬,不敢有半丝邪恶之念。剑悬腰际,剑气纵横。
狗肉和尚乍见二人现身,己感到一股凌凌杀气临体,不禁神色一变道:“风月三绝,名动武林,剑法绝世,联袂而至,只怕我和尚今夜有苦头吃了。”
绝情冷哼道:
“臭和尚,识相点,乖乖的离去,免得自讨苦吃。”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道:
“女施主又何苦一意孤行。”说着指着昏厥不醒的恨天道:“如这小子一旦得知真相,只怕你会后悔不及。”,狗肉和尚此言一出,绝情神色倏变尚无开口。绝后冷声道:“臭和尚,你要威胁谁?口里大慈大悲,腹中烂心难肺,你劫我姐夫的目的何在?”
语音冰冷,咄咄逼人。狗肉和尚身形一震,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岂可血口喷人,和尚大慈大悲,普渡众生,又岂会有什么不良动机与目的。”
绝煞不屑的冷笑道:
“好一个大慈大悲的臭和尚,你们囚了他整整十年,现又处处追缉他,这就是佛门所谓的昔渡众生。”
狗肉和尚神色一震道:
“女施主又岂能以点代面,小施主身世不同,经历曲折,囚禁他是迫于无奈。”
绝情不屑的冷哼道:
“臭和尚,少自我诡辩,他父母受害之日,你名门正派为何不讲道义,赶去支援。却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就是你所为的经历曲折。”
三女玲牙利齿,词锋尖锐。狗肉和尚无言以对,默念“阿弥陀佛”。
绝后冷哼道:
“臭和尚,少装模作样。本姑娘不吃这一套。”语音一顿,回首凝视着古刹外道:“阿珠,晴儿,进来带公子走。”话一出,锵的一声,拔剑在手。
绝后话音甫落,一阵猎猎的衣袂破风声响起。阿珠与晴儿掠身而入。
阿珠顽皮的注视着狗肉和尚道:
“臭和尚,我珠儿的话不错吧,你如带走我家公子,定是自讨苦吃。”说话声中,与晴儿走向昏厥不醒的恨天。
狗肉和尚身形一震道:
“喂,臭丫头别要带走他,否则我打烂你的屁股。”
阿珠与晴儿玉颜倏的飞红,愤愤的瞪了狗肉和尚一眼叱道:“臭和尚,你如再乱嚼舌头,侮辱本姑娘定打破你的和尚头。”毫无所惧的逼过去。
狗肉和尚心中大急。不待二女逼近,右臂一舒,手掌一翻,隔空拍出一掌。
“臭和尚你找死!”狗肉和尚招式甫出,早已凝视戒备的“风月三绝”神色倏变,冷叱一声,身形一闪,三柄利剑化着三道寒光,携凌厉无匹的剑气,有如飞虹闪电,自三个方向攻向他的全身要害。
狗肉和尚内力未吐,甫闻喝声,心中大惊,三点寒星己疾.飞而至,闪避不及,陡得一个气,身形如法轮般疾旋,双掌一圈,奇快的划下一叠掌幕,将全身护得滴水不透。
晴儿与阿珠却趁机抱起地上昏厥不醒的恨天,飘出八尺之外。
风月三绝剑势未至,己被封祝绝煞冷叱一声,“好一招‘佛海无涯’,难道封得住本姑娘的剑不成。”话一出口,右臂一抖,变招换一式横削而出。
狗肉和尚甫绝煞变招,心中大‘惊,硬厉无匹的剑风己侵隙卷入,暗呼“不好。”倏的变招,少林绝学拈花指闪电般的贯劲疾弹而出。
当、当、当!嚓!昂摺奔干鹗舸嗝娜松硇钨看ゼ捶帧?
狗肉和尚蹬蹬的退了两步,背上袈裟赫然被绝煞一剑划破了一条尺余长的口子,浸出殷殷鲜血,伤及肌肤,脸色泛白,呼吸有些急促。
风月三绝被狗肉和尚霸道绝伦的指罡弹中剑身,震退八尺,右臂发麻,虎日作痛,险些连剑都掉在地上,身形摇晃不定,玉颜泛白,酥胸剧烈起伏。
这一变化破石惊天,惊险绝伦,一旁的晴儿与阿珠不禁看得惊然动容,娇躯颤栗。
狗肉和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风月一绝果然名不虚传,竟能接下我十成功力一指。”
绝情冷笑道:
“臭和尚的拈花指虽霸道绝伦,要弹脱我们的剑,还差几分火候。…绝情此言一出。狗肉和尚真有引起哭笑不得,自己方才说她的话,竞被她回敬,神色微微一变道:“就凭你们三人绝难平安带走人,你们最好三思而行。”
绝后双目寒芒一闪道:
“你如敢不识好歹,休怪本姑娘心狠手毒!”语音如刀,杀气森森,话一出口,深吸一气,右臂一抖,利剑寒光陡盛,就欲出手。
狗肉和尚面色显得十分凝重,心中十分明白,自己如持强动手,势必与三人拼得两败俱丧,如飞天盟的人突然现身,坐收渔翁之利,这样……思绪疾转道:“三位姑娘虽然剑法无敌,臭和尚如要走,你们绝对留不下。”
话一出日,身形一弹而起,凌空一翻,己穿窗出。果然是说走就走。
风月三绝做梦也料不到名动武林,威震天下的狗肉和尚竟会来这手,不禁为之愕然。阿珠却拍手笑道:“原来臭和尚是逃命的高手,难怪以我们貌若天仙的大师姐追了他整整十年,竟然追他不上床。”
阿珠此言一出,绝情猛的回过神来,玉颊倏的飞红,锵的还剑入鞘,冷叱道:“臭丫头,就你会乱嚼舌头,当心有一天苦恼了可儿,她不敲了你狗牙才怪。”
顿了顿道:
“快把天弟给我看看,中的毒有没有生命之危。”话一出口,闪身走了过去。
晴儿芳心微微一颤,诡谲一笑道:
“大师姐真是情痴意重啊,还给你好啦。我才不给你侍伺老公。”说话声,把恨天送到绝情的怀中。
绝情接过恨天,见他仍昏厥不醒,脸上的乌黑己退,十指尖渗出了殷殷鲜血,放心了不少。
瞪了晴儿一眼道:
“臭丫头。别吃醋,你长大了亦会这样一天。”
晴儿玉颜刷的飞红羞赧至极。阿珠趁机打趣道:“大师姐,晴儿姐人小鬼大,说不定哪天偷了你的天弟弟做她的天哥哥,你还不知道哩,得早防着点儿。”
阿珠此言一出,晴儿玉颊刷的红到了耳根,连连阵道:“呸、呸、呸1你个死阿珠,乱嚼舌头,谁象你一天心中老想着天哥哥、天弟弟的,却出口冤枉人家。”
绝情一震,缄日不语。绝后锵的还剑人鞘,冷冷的瞥了一眼阿珠与晴儿道:“就你们这两个臭丫头被可儿宠坏了,武功使得稀松平平,一张嘴却是咬得死人。”
阿珠与晴儿似极惧绝后,互望一眼,缄口不言。绝煞还剑人鞘,注视着绝情道:“师姐,他如今昏厥不醒,我们是带他离开这里,还是留在这里好?”
绝情沉吟良久道: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一切,既然他总会知道,我们又何苦隐瞒他。”幽幽一叹道;“如留在这里,飞天盟有高手寻来,于我们十分不利,何况狗肉和尚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离开这里搂好。”话一出口,又是黯然一叹,横抱着恨天弹身而起,直朝古刹外而去。
绝后与绝煞似明白绝情叹息声中的辛酸与痛苦。悲哀与无奈,默默的点了点头,带着晴儿与阿珠紧紧跟在她身后,缄口不言。
恨天也不知自己昏厥了多久,终于苏醒过来,但觉口干舌渴,腹中饥肠辘辘,就如三天三夜颗粒未进一般,浑身酥软乏力。心中暗‘惊,蓦的想起自己跪在仇臣的尸体前,忽觉全身一阵痉挛,痛苦的倒在地上,然后浑身无知。意念至此,暗呼一声,“不好,我着了飞天盟的道儿。”倏的睁开双眼,一抹夕阳映入眼帘,不禁为眼前之景惊愕了。
自己赫然是躺在一张舒适的秀榻之上,锦被翼帐。窗外天正黄昏。一抹夕阳斜射而人,正好照人眼帘。晴儿与阿珠满脸忧郁的坐在榻前。房间虽不宽敞,却装饰得十分豪华。临窗摆着一个精致的梳妆台,台上摆满了脂胭、口红等物。
左边墙上镶着一面奇人的铜镜,映照着室内的阵设,名画、名帖,琳琅满目,四周墙角各置一盆洁白的鲜花,香溢满室,渗人心脾。居中放置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地面铺着殷红的地毡。比相思楼豪华数倍。
恨天愕然注视着室中的一眼。阿珠见他清醒,长长的吁了口气道:“你终于醒啦,可把我们急死了。”语音依旧清脆悦耳,却暗含淡淡的悲裒与无奈。
恨天一震,回过神来,苦涩一笑道:“珠儿,又是你与晴儿救了我的命。”
晴几摇了摇头道:“我们救不了你,是我大师姐与二师姐、三师姐三人才把你救来。”
恨天一惊,知道自己昏厥后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变故。神色微微一变道:“晴儿,发生了什么事,劳动二位师姐出手相救,是不是飞天盟的人趁我昏厥……”恨天话未说完,阿珠满脸不悦的点头道:“当然是啊,你自以为了不起,要赶我们。要不是我们当时跟着你,你早成了飞花老怪掌下游魂了。”
阿珠心直口快,竹筒倒豆子般的说出来。晴儿幽然一叹道:“珠儿别说了,事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快去告诉大师姐吧,就说他醒了。”
阿珠点了点头,一声不响的转身离去。恨天听出晴儿语气有异,心中一震,黯然叹道:“晴儿,我老伯的遗体不会抛弃野外吧。”
晴儿点了点头道:“当时情况危急,我胡乱把他埋了。”
恨天心中一阵悲哀与难过。感激的瞥了晴儿一眼,缄口不言。
室内显得十分清静,二人皆缄默不语。忽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门吱咯一声轻响,绝情神色憔悴的端着一碗热气蒸蒸的参汤走了进来。
恨天乍见绝情,心旌一颤,不禁脱口道:“情姐,你没有事吧。都是我害你受苦。”
绝情芳心一暖,摇了摇头,坐在榻前道:“天弟,你昏厥了两大一夜,一定很饿了吧、先把这碗人参汤喝下吧。你中了飞天盟的剧毒,幸好碰上了狗肉和尚。否则我们可不知怎么解毒。”说着轻轻的扶看恨天坐起。
恨天乍闻“狗肉和尚”四个字,不禁浑身一震,方欲开言。晴儿起身道:“大师姐,你现自己照顾公子吧,我走啦。”话音甫落,最后瞥了恨天一眼,转身而去。
恨天目送晴儿的背影消失,关切的凝视着绝情道:“情姐姐,臭和尚没为难你?”
绝情凄然一笑道:“臭和尚是白道人,又岂会把你轻易交给姐姐,快喝下这汤,再慢慢告诉你。”
恨天心中一惊,点了点头,接过人参汤一饮而尽道:“情姐姐,告诉我臭和尚如欺负你,下次我碰上他非斩下他的双手不可。”说着搂住了绝情的柳腰。
绝情娇躯一颤,偎在恨天怀里幽然一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恨天暗松一口气道:“幸好臭和尚知趣,没有为难你,否则我绝不会饶了他。”
绝情摇头凄然一笑,勾住恨天的脖子道:“天弟,你知道姐姐一直是在骗你吗?”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绝情会破天荒的说出这句话,乍闻之下有如五雷轰顶,浑身暴颤,猛的想起仇臣临终之言,苦笑看点头道:“情姐,即使你不说,我应该早想到了,其实你并没有被你师父逐出门墙,而且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不然我每次有事之时,你不会现身得那么巧。”说着松开双手,虚脱似的躺在榻上。
绝情乍见恨天松手,娇躯一阵颤栗,凄然的点头道:“天弟,你知道我师父是什么人吗?”
恨天一震,点头无语,心中一片黯然。此时此刻,方真正的领悟透了红尘遗老所留下的警告:“自己的路,自己走,绝对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与帮助。”
竟连自己的枕边人,多次暗中助自己的情人与妻子都会欺骗自己,世间还有几人可信?恨天心绪乱如麻,心如刀绞,痛苦的紧咬着嘴唇,缄口不言。
绝情哀然.一叹道:“天弟,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地方?那是秦湘楼!”幽幽黯黯的道:“我师公被白道中人围攻而死,我师父为防他们斩草除根,赶尽杀绝,无可奈何之际,情不得已的隐居风月场所,苟且生存。”
语音凄惋,满含无尽的心酸与无奈。恨天心悲气苦,思潮如涛,默然聆听。
绝情凄沧一叹道:“天弟,我知道你心中恨极了姐姐,我不怪你,我自从被他们卖到了秦湘楼,幸好我师父救了我,收我做弟子,才免于受男人的凌辱与躁瞩。”-“但我们不能永远做见不得天的女人,更不甘心永远沦落于风尘之中,只有暗中寻找出路。拼死挣扎……”绝情说到此处,酸泪潸然而下,泣不成声。
一个悲伤的故事。几个不幸的女人,被迫沦落风尘,强颜装欢,泪中渡日,几人所愿?恨天心中一阵感伤与哀凄。同时被命运捉弄的人,感慨良深。
情不自禁怅然一叹,握住绝情颤抖的手道:“情姐,别说了,我已知道一切。…绝情娇躯一颤,噙泪幽幽的凝视着恨天道:“天弟,你知道了什么?”
恨天苦涩一笑道:“其实你们全部不都是在利用我,都不会让我死去。”
顿了顿道:“白道中数度为难我,只不过想利用我对付飞天盟,以牵制他们不能称霸江湖武林。所以他们既欲迫我上少林,又要救我。”
“你与可儿虽然爱我,但却亦稀望我在报仇雪恨的同时,毁去一干白道高手,然后你们才有机会脱离苦海……”换了一口气悲然一叹道:“只有我命中注定,此生走的是条血路,一路拼杀,却又不能不拼杀,否则飞天盟的人定会置我于死地,方才罢手甘休。为了血海深仇,为了生存,我己别无选择!”语音至此,嘎然而止,情不自禁的咬紧了牙夫。
一个为了生存而杀人的人,见心中的痛苦与悲哀,酸楚与无奈,又有几人能感受。绝情料不到恨天江湖经验虽不足,对事理的透晰竞如此清晰与深远。娇躯一阵颤栗,泪水滚然而出,哺唤一声,“天弟。”伏在恨天的怀里呜咽嚼泣起。
恨天心中一片茫然与黯然,苦笑一声,揽住绝情的柳腰道:“情姐,不要为我哭泣。自己的路自己走,我的路注定是腥风血雨,剑影刀光,我也只有走下去。”
绝情芳心一震,幽幽的嚎泣道:“天弟,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路走?”
恨天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吃力的起身道:“除了血路,就是死路。”
绝情乍见恨天起身,花容倏变,惊愕的注视着他道:“天弟,你于吗不躺着,你的毒虽怯,但内气尚未复原,还需要好好休息。…恨天怅然叹道:“情姐,多谢你的关心与帮助,我该走了,我不能再连累你们,使你们卷入无休无止的仇杀之中。至于你们的对我的恩与情,只要我不死,有朝一日我会还给你们的。”
话一出口,起身下榻。
恨天“走”字一出,绝情芳心一阵抽搐,惊然运容,惨凄而痛苦的注视着他,哺哺自语道:“天弟,你不能原谅我,我不怪你,但可儿对你一往痴情,你千万不要辜负她,否则她将难以活下去。”话方出口,银牙一咬,转身仲门外。
“情姐!”恨天心中一阵痛苦与无奈。乍见绝情掠身而去,神色倏变,疾呼一声,掠身追出。室外是一个幽静的小院,大己暮,暮色弥漫四合。
恨天掠人院中,游目四顾,绝情己杳然无踪,心中大急,正不知如何寻找时,一个怒愤的声音忽然响起,“你这个忘恩负义、薄情寡幸的臭小子,本姑娘一剑杀了你。”淡淡月光下,阿珠手执利剑,从左侧一定屋子里穿窗掠出。
恨天乍见阿珠掠至,神色一变,苦笑道:“珠儿,你看见你大师姐去哪里了?”
阿珠飘落在恨天身前五尺远处,冷冷的注视着他愤愤道:“谁是你珠儿,你这个无父无母的臭小子,难道我大师姐对不起你,你居然把她气跑。”
恨天乍闻“无父无母”四字,心猛的一阵痉挛,有如刀绞针扎,浑身一阵,茼苦的颤栗,凄然一笑道:“阿珠,你何苦不问是非,就出口冤枉于我。”话一出口,迈步而行。
阿珠见恨天抛下一句话就走,直气得娇躯暴颤,花容泛青,怒叱一声,“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仇恨天,难道想就这样走不成!”身形一闪,右臂一抖,刷的一剑封住了他去路。
“忘恩负义”四字有如一座沉重的大山,直压得恨天连呼吸都几欲为之窒息,乍见阿珠横剑拦住去路,浑身一震,刹住步子苦笑道:“珠儿,你要我怎样?”
阿珠怒愤道:“除非你找回我大师姐,否则我一剑杀了你这个薄情汉子。”
恨天心中悲然一叹,哭笑不得,阿珠又要自己找人,却不让自己离开,又到何处找,方欲开言,忽闻一个冷叱声响起:“阿珠,让开,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管得了吗?”
阿珠花容一变,道:“二师姐,这臭小子实是太气人了,我们数次救他,他却不但不记情,反而恩将仇报,就这样放他离去,岂不太便宜了他。”
“住口!”阿珠话音甫落,绝后带着绝煞、晴儿,满脸寒冰的走了出来,冷冷的瞥了恨天一眼冷笑道:“我们救人又岂是施恩图报,让他滚远点好!”
恨天乍见绝后与晴儿、绝煞三人现身,心中一阵愧然,知道她含沙射影的骂自己“忘恩负义”。有苦难言,黯然一叹,缄口不语。
阿珠不高兴的撇着小嘴,无奈的点了点头。锵的还剑人鞘,狠狠的瞪恨天道:“要滚快滚,滚得越远越好,免得本姑娘见了心中不气。”
恨天心中一震,咬牙看了看绝后与绝煞、晴儿三人,但见她们目中都含着气愤的眼睛,痛苦的摇了摇头,霍然转身,一声不响的大踏步离去。
绝后等人目送着恨天的背影一步步的远去。晴儿不禁幽幽一叹道,“二师姐,他走得好无奈啊,我跟去看看,看他到底如何处置大师姐与小姐的事。”
“呸,你晴儿十有八九是爱上了这臭小子。”晴儿话音甫落,阿珠没好气的道:“这种忘恩负义的薄情汉子才不会管大师姐与小姐,女人一睡过后,就一脚踢到一边。”
“住口!”绝后狠狠的瞪了阿珠一眼道:“就你会满嘴胡言,说话一点都不动脑筋。”
阿珠花容一变,愤愤的缄口不言。绝后沉吟良久,注视着晴儿道:“你去找找大师姐,她一定很痛苦,好好的劝劝她,不要有了三长两短,我们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晴儿点了点头道:“是。”弹身而起,直朝院外掠去。
绝后目送晴儿的背影消失,怅然一叹道:“我们走吧。这夕阳楼是不能再住下去,我们伤了狗肉和尚,白道中人知道了一定会来找我们出气。”
绝煞双目中闪过一抹锋利的寒芒,咬牙点头道,“二师姐,我们受的气亦够了,白道中人如此不讲理,我恨不得一剑杀了他们,也泄心头之恨。”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敌不过人多。”绝后摇了摇头,带着绝煞与珠儿掠身而起,一连几闪,消失在醉人轩外的茫茫夜色之中。
夜阑人静,月华如水。恨天怀着复杂而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夕阳楼。心中一片凄楚与茫惑,真不知该是先寻找绝情好,亦或是找飞天盟报仇。
情仇恨海折煞人,恩爱缠绵在煞心。恨天心中十分明白,一个被迫沦落的女人,心中的苦与恨,酸楚与无奈,定非常人可以想象与承爱。
绝情无疑是一个无奈的女人。虽然她一直在欺骗自己,但她对自己的爱之深,情之浓却不含半点杂质与假意,也无所奢求。否则她不会把一切真相告诉自己。
意念至此,恨天不禁有一种痛苦与负疚,真恨不得马上找到绝情,安慰,抚平她一颗伤痕累累,鲜血淋淋,碎破不堪的心,给她希望与鼓励。
然而。心中却十分明白,找到她自己除了苦叹之外,却无能为力,自己大仇未报,生死难卜,飞天盟的可怕自己已深深的体会到,又岂能顾及绝情?
恨天绪乱如麻,思潮翻涌,默然而行。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十来里。走到一条幽静的小溪边。
月映溪中,柳影摇影,溪幽景美。
深深的吸了曰气,苦笑着摇了摇头。游目四顾,辨别了方向,方欲掠身而去,忽然闻到一个幽幽怨怨的骤位之声,入耳惊心,是那样的熟悉与无奈,浑身一颤,暗呼一声,“情姐。”
循声走了过去。
恨天沿溪而上,走出二十来丈,忽然见绝情坐在十丈外的一棵柳树下,秀发披散,呜鸣啜位。晴儿蹲在她身边,低声安慰与劲解。心中黯然一叹,刹住了身形。
但闻晴儿难过道:“大师姐,你又何必自苦呢?他既然不将你放在心上,你值得如此爱他吗?天下男人多的是,又何必在乎他这个臭小子。”
语音凄楚,入耳清晰。恨天顿觉有如一柄刀扎在心头一般,苦水堪言。
绝情幽幽的啜泣良久道:“晴儿,你不知道,你不懂,一个女人只喜做一个男人的妻子,绝不能找几个男人,否则定是自讨苦吃,遭人鄙屑与轻视。”
“说的也是。”晴儿哀然一叹道:“男人都如此,只许自己风流,容不得女人放荡与越轨,甚至有时连女人的一点小错都万般责难与挑剔,真是有些不可理喻。”
顿了顿怅然一叹道:“大师姐,可是我们生就苦命,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二人默然相叹,苦语互慰,一字字传入恨天的耳内,就有如一枚枚锐利无匹的钢针扎在他的心头,锥着他的神智与灵魂,真恨不得扑过去,把绝情揽在怀里,大声的告诉她:“情姐,我不要痛苦,只要我不死,会带走我,给你欢乐与幸福!”
心中一阵激动,方欲迈步而行,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师弟,那几个小丫头也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联手打伤师叔,强行抢人,如那臭小子被三女迷住,唆使她找他们白道中人为昔年的天杀老怪报仇,只怕我们各下门派将有灭门之灾。”
恨天乍闻之下一震,暗呼一声,“少林愚智辈三个老秃驴,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绝情与晴儿芳心一惊,倏的起身,循声望去,三个灰衣直掇的,胡须花臼,形貌各异的和尚自溪上游缓步而未,花容一变道:“少林三老,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
绝情低言之际,拉着晴儿闪到柳树后。但闻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道:“师兄言之有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昔年围歼了天杀老怪,就该将他的妻子一并除去。也不会至于弄成养虎为患的地步。今日她羽翼渐满,只怕要兴风作浪了。”
“愚忠?”恨天暗忖一声,凝思不语。但闻愚智那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如今形势有异,飞天盟要全力应付仇小施主,不敢冒然掀风弄雨,我们几大门派正好借此机除去大杀老怪的后人,然后再铲除飞天盟,江湖武林将会得以安宁。”
恨天听到此处,不禁暗骂一声。“好一群人面兽心的白道侠义,好歹毒的用心。”方欲现身,忽闻一个熟悉的冷叱声响起:“老秃驴不知死活,居然想暗害本姑娘等。”绝情己从十丈外的树后闪身而出,执剑拦住了少林三老。心中暗惊:“不好,三老武功高强,情姐与晴儿二人绝非对手。定会吃亏。”暗自提气静观。
少林三老踏月而行,边走边谈,乍见绝情执剑拦在身前五丈外,不禁神色倏变.浑身一震,智愚禅师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是什么人,为何仗剑拦路。”
绝情不屑的冷哼道:“老秃驴,少假慈悲,你们不是说要铲除我们这些天杀后人吗?连本姑娘都不认识,居然大言不惭,还是乖乖的滚回少林,免得送了命还不知道为什么,”少林三老一震,愚忠神师变色道:“女施主是‘风月三绝’中的绝情绝姑娘。”
绝情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本姑娘的大名,又何别明知故间。”
愚忠禅师与愚智禅师互望了一眼,面色—沉道:“一个淫乱武林,放荡不堪的贱女人,居然大言不惭的自称姑娘,老衲活了几十年,倒是第一次碰道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愚忠禅师此言一出,绝情不禁气得娇躯暴颤,花容刷的泛青,冷叱一声,“老秃驴,你敢污在本姑娘的清白,是找死!”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右臂疾振,手中利剑换起三朵剑花,飞虹闪电般的刺向他的前胸要害。
愚忠禅师似存心激绝情出手,不待他剑势攻到,冷喝一声,“大胆,你这个武林败类,如今老衲就超渡了你。”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双臂一抖,十指箕张,少林绝学,擒龙手暴施而出,贯足十层内劲,流星闪电般的抓向她的剑锋与咽喉要害。出手狠辣无比,威势无匹。
绝情乃是三绝之首,一身功力自是不弱,乍见愚忠禅师自恃功力深,硬抓强夺,冷叱一声,“找死!”右臂一抖,倏的变招,利剑侧削而出。
“哼!”愚忠禅师料不到绝情变招如此神速,乍见寒光一闪,凌厉无匹的剑罡触体,心中大惊,不敢硬接,冷哼一声,身形疾闪而出。
绝情两招逼退少林三大长老之一的愚忠禅师,不屑的冷哼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少林三老,亦不过尔尔,倒真有些令本姑娘失望。”
愚智禅师见绝情一剑逼退愚忠掸师,不禁浑身一震,神色一变,单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剑法高明,老衲不才,尚请指教一二。”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上衣衫猎猎鼓起,劲气四涌,回漩激荡,窒息人呼吸。
躲在树后的晴儿见状大惊,疾叱一声,“臭和尚,不要脸,要用车轮战战我大师姐,没门,本姑娘教训你好啦!”锵的一声拔出利剑,掠到绝情身畔。
绝情乍见愚智禅师衣衫无风鼓起,心中暗惊,见晴儿现身,忙道:“晴儿,你快去告诉二师姐,防白道中人围击,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让我对付。”
晴儿一震,方欲开口,愚忠禅师冷笑道:“臭丫头,你们为害武林不浅,今夜难道还想走吗?”话一出口,身形一闪,老鹰般的扑向晴儿。
“找死!”晴儿做梦也料不到堂堂正道人士,威震武林的少林三老竟会卑鄙无耻。不待愚忠禅师扑到,冷叱一声,身形一旋而起,右臂一抖,剑寒流星飞射,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射向他的面门要害。
绝情凝神戒备着愚智禅师,见愚忠禅师扑向晴儿,芳心大惊,疾喝一声,“晴儿快走!”
身形一闪,反手一剑,横削而出,拦腰攻向他的中盘。
就在此时,愚智禅师冷喝一声,“撤剑。”身形幽灵般的一闪,双掌一错,贯住十层内力,排山倒海般后向绝情手中的剑身,快于电花石火,威力无匹。
绝情甫闻喝声,心中大骇,顾不得伤愚思禅师,银牙一咬,怒叱一声,“老秃驴,不要脸。”倏的变招,剑势横斜,反削而上,直削向他的双腕。
愚智禅师冷哼一声,“找死!”双掌一翻,身形疾旋,一式“佛海无涛”,陡旋而出幻化出漫天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将绝情裹在核心。
晴儿年幼功力尚浅,几个照面间已被愚忠禅师迫得左支右拙,险象环生,娇喘吁吁,芳心惊愤,怒急交加,拼命苦斗,冷叱连连。
一时但见四人战成四处,心影晃动,剑光闪烁,劲风呼啸。
恨天远远见之,心中惊愤交集,知道自己如不出手,绝情与晴儿定会遭少林三老的毒手。
思忖间,忽闻蓬的一声响,一声冷哼响起,绝情被震得身形连连暴退。愚智禅师得势不饶人,招招紧逼。不禁神色变,钢牙一挫,怒喝一声,“住手!”直震得柳树摇晃,风惊云变,身形一闪而出。
恨天一声怒喝,有如平池焦雷,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神色倏变,情不自禁的罢手疾退。
绝情与晴儿缓过一口气,秀发零乱的注视着他,愕然无语。
愚智禅师乍见恨天现身,面色倏的变得沉重,单掌合什,沉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岂可不知自重,与这两个妖女搅在一起,当心祸入自身。”
恨天双目一寒利刃般的逼视着智愚禅师冷森道:“臭秃驴,马上给本少爷滚,回去告诉无欲老驴,风月三绝等人如有半点意外,本少爷杀绝他少林门人!”
语音冰冷,杀气森森,令人闻之心惊神惊。少林三老乍闻之下身形暗震,神色骤变,愚忠禅师深吸一气怒道:“好小子,你好狂的口气,竟敢不将少林寺放在眼里,难道你忘了佛门对你养育与恩惠。善恶不明,是非不分,今日绝不能轻易放过你。”话一出,陡提全身功力,浑身骨骼咯咯暴响,就欲出手。
恨天不屑的瞥了一眼愚忠禅师冷笑道:“老秃驴,你算什么东西,最好收起你们的假仁假义的臭面俱,昔年之事,本少爷自会找无欲老驴清算,你还不够格。”
语气森严,满含冷傲与自负。绝情与晴儿不禁暗自心惊,惊然动容。
少林三老却几欲气得吐血,老脸刷的泛青,愚思禅师怒喝一声,“臭小子,你敢小觑老衲,非教训你不可!”话一出日,怒鹰暴隼般的一掠而起,双臂疾抖,贯足十二成功力,少林绝学盘若掌疾抖而出,幻成漫天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气,携呼呼罡啸,排山倒海般的卷向恨天全身上下。
恨天本无意跟少林三老动手,乍见愚忠禅师雷霆万钧的攻至。神色微一变,双目寒光一闪,冷哼一声,“糊涂混帐,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话一出口,身形一旋而起,双腕一振,如意双飞剑疾飞而出,流星闪电般的刺人漫大掌影之中,化如寒光稍闪即逝。
“碍…”愚忠禅师数不到短短几月不见,恨天功力增进如斯,乍见寒光一闪,招式碎破,一种恐惧与巨痛闪电般的掠上心头,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倒翻而出。
飘落地上,身形一震,双手赫然齐腕而断,砰的掉在脚下,鲜血狂射而出,不禁心悸神骇,惶然动容,脸色刷的泛起一层浓浓的死灰,双目瞳孔剧烈收缩。一时惶愕无语。
几乎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流血的残酷,寒光一闪,手己断,恨天的剑有多快?
愚智禅师乍见愚忠禅师受创,浑身颤栗,惊然动容惊呼一声,“师弟,你没有……”身形一闪,掠到他身边,倏指急点他创口四周的要穴,阻止鲜血外流。
这有如石破天惊的变化,就在一直静立不动哑已和尚都为之动容,嘴角抽动。
恨天飘落愚忠禅师身前丈外,身形不禁微微晃了晃,呼吸有引起急促,表情冰冷木然,手中双剑闪烁着一抹殷殷的鲜血,在淡淡的月光之下显得分外耀眼醒目。
晴儿曾见过恨天悲痛之下含仇出手,连伤飞大盟飞龙掌的七大高手,此时观之,尚未异色。
绝情却从不知他的出手意快至如斯,乍见之下,娇躯暗颤,花容骤变。
良久始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日气掠到恨天身边关切道:“天弟,你没有受伤吧。”
恨天难过的凝视着绝情,点了点头道:“我没事,情姐,你和晴儿快去通知珠儿们,免得她们遭到白道中人的围击与追杀。他们奈何不了我。”
绝情芳心一颤,哀然的点了点头,方欲开言。智愚禅师忽然沉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一味执迷不悟,魔孽深重,袒护妖女,贫僧不得已只有出手了。”
话音一顿,注视看哑巴和尚道:“三师弟,我们只有联手一战了。”
话一出口,二人身形一闪,暗提全身功力将恨天与绝情困在核心。
恨天对少林寺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愤,却不愿伤哑巴和尚。乍见他与智愚禅师闪身左右困住自己与绝情,神色微微一变,利刃般的逼视着左侧的智愚禅师冷声道:“愚智老驴,你最好放明白点,连无欲老驴、心贫叫化。清虚杂毛三大高手都奈何不了本少爷,就凭你们二人,能把本少爷怎样?乖乖的滚,免得本少爷开杀戒。”
语音如刀,杀气四溢。愚智禅师神色一变,沉喧佛号道:“阿弥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人地狱,施主纵是武功盖世,老衲亦只有舍身成佛了。”
恨天剑眉一蹙,神色一变道:“愚智老驴,如想本少爷成全你,别连累哑已和尚。”
哑巴和尚不能言,耳却未聋,咿的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双掌一翻,疾拍而出。
恨天料不到哑巴和尚会一声不响的出手,乍见人影一闪,强硕无匹的劲风疾临体,内心一震,冷哼道:“老秃驴,本少爷看在你伺候十年的份上,不伤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话一出口,倏的揽住绝情的柳腰,施展出九宫碎云步,身形一闪而出。
愚智禅师深知恨天九宫碎云步的诡异乍见人影一闪,二人己到丈外,不禁心中大惊。冷喝一声,“小施主,你伤了人难道想就此了事。”身形临空弹起,双臂一抖,一式“佛光普照”幻化出涛涛掌影,含强硕无匹的内劲,狂风骤雨般的卷向二人头顶。
恨天见少林三老死缠不休,心中暗恼,冷哼一声,“老秃驴,你是自寻死路。”不待愚智掸师掌风触体,倏的放开绝情,身形一旋,右臂疾抖,换起三朵剑花,流星飞虹般的刺向他的双肩篓要害部位。
愚智禅师似存心跟恨天拼个两败俱伤,竟不避不闪,内力狂吐而出。
恨天料不到愚智禅师,用心如此狠毒。始料不及,一念之仁狂涛巨浪般的内力一卷而至,内心大惊,长啸一声,陡提七成功力,左掌一翻,贯劲疾拍而出。
蓬!蓬!鞍绷焦汕克段奁サ木⑵ナ担┓⒊雒评装愕乃幻毕斐瓜龊海钚窃率缇票洌斓啬弧?
二人倏触即分,愚智禅师惨呼一声,哇的狂喷着鲜血,倒飞而出。恨天飘落地上,也不禁蹬蹬的后退了几步,脸色微微泛自,身形晃了两晃。
绝情乍见之下芳心暗惊,闪身扶住恨天焦急道;“天弟,你没有受伤吧。”
恨天深吸了一口气,强抑体内轻微浮动的血气道:“没事,情姐不用担心。”
绝情幽然一叹,颤颤的松开扶住恨天的手,缄口不语。玉唇紧咬,泪盈眶内。
恨天一怔,旋即明白,伸手紧握绝情的玉手道:“情姐,你不要误会我。”
绝情默默的点了点头。哑已和尚见愚智禅师受伤,“咿”的怒吼一声,掠身过去,舒手横抱起他,与愚忠禅师狠狠的瞪了恨天一眼,一声不响的掠身而去。
恨天目送二人的背影消失仰天一叹,心中一片茫然与悲沧。
晴儿见恨天紧紧的握住绝情的手不放,长长的松了口气笑道:“大师姐,我说的话不错吧,姐夫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薄情寡幸的人。”
晴儿此言一出,绝情猛回过神来,玉颊倏的飞红,羞羞赦赦的包视着恨天道:“天弟,放开手,晴儿这小丫头在笑话我们啦。”
恨天点头松手道:“情姐,你与晴儿去与珠儿们会合,防备遭到自道中人的围歼,我自己仇怨未了,只怕不能分身照顾你们,你们应该明白我的难处。”
绝情神色一黯,方欲开盲,晴儿小嘴一撇,满脸不悦道:“姐夫,你不是说过要报答我与珠儿的救命之恩吗?如今我们有难,难道你袖手不管不成?”
恨天一震,苦涩一笑道:“晴儿,你们人多势众,你师父的武功定不会在我之下,白道中人就是想为难你们,也决不敢轻举妄动,又何须我帮忙。”
晴儿柳眉一挑道:“话不能像你这样说、我师父虽然武功高强。白道中人如是要为难我们,定是高手齐出。别的不说,就是少林无欲老驴,丐帮的心贫神丐,武当的清虚杂毛,峨嵋的莫虚老尼,这四大高手联手,我就死无葬生之地。”
晴几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暗自心惊,心中十分明白,放眼当今武林,绝没有任何一人接得下无欲禅师、心贫神丐等人联手一击,何况还有“玩世不恭”、狗肉和尚这两大顶尖高手,绝非风月三绝与可儿、阿珠三流所能应付。
绝情见恨天沉吟不语,幽然一叹道:“生死有命,天弟,你有事就自己去吧。”
恨天痛苦的摇头道:“情姐别说了,走吧,我会见机行事。”
恨天此言一出,晴儿大喜道:“这才是我的好姐夫,不然我大师姐与小姐嫁了你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纵是不气死,笑都要被人笑死,两朵鲜花插在……”语音至此,蓦然想到“牛粪”二字不雅,忙改口道:“一双眼睛长到头顶上了。”
绝情芳心大喜,“卟嗤”一笑道:“晴丫头,就你会拍马屁,当心拍到马腿上。”
恨天心情显得十分沉重,仇臣临终时的遗言清晰的回荡在耳际,“少爷,白道中人,天杀传人,飞天盟各怀鬼胎,你可得慎重行事,多加保重,从今以后没有一个人会真心真意的保护你……”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情姐,别说笑了,珠儿们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快走去吧,免得误了时间。”
绝情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恨天,温柔的点头道:“她们一定到醉人轩找师父与可儿去了,我们赶去通知她们,不然被白道中人捷足先蹬,后果真有些不堪设想。”话音甫落,嫣然一笑,梳手理着散乱的秀发。
“醉人轩?”恨天乍闻之下不禁灵智一震,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笑道:“情姐,你们住的地方都有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可儿原住相思楼,现在又到了醉人轩,白天我们往的地方叫什么名字,一定也很好听吧?”
绝情点了点头,方欲开言,晴儿婉尔一笑道:“当然啦,那里叫夕阳楼,楼在夕阳里,姐夫苏醒过来时,是不是发现夕阳正照在脸上,暖和舒适,那种感觉不错吧。”
顿了顿抿嘴笑道:“大师姐剑法奇高,可儿姐多才多艺,将来她们给你生一对胖胖的儿子,一个叫肥猪,一个叫肥牛,雅俗共赏,岂不美哉。”
晴儿这么一搅,恨天心晴轻松了不少。绝情芳心深处羞窘,喜悦交集,玉颊红云密布,似怨似嗔的瞅了她一眼道:“臭丫头,就会打趣人,当心你将来生一对女儿叫阿猫阿狗,嫁给肥猪。肥牛,你可高兴不起来了。”
“大师姐欺负人。”晴儿玉颜倏的飞红道:“人家连老公都没有就取笑人家。”
绝情诡谲一笑,大方的牵着恨天的手道:“天弟,我们走,别理这小蹄子,她心怀叵测,说不定有一天打起你的主意来,把你给吃了,可得当心点。”说着二人迈步而行。
晴儿羞窘不堪,轻嗔一声,“呸。呸。呸!大师姐疑心病,我才不稀罕你的老公。”
恨天哭笑不得。忙插开话题道:“情姐,醉人轩在什么地方,离这儿有多远。”
绝情妩媚一笑道:“不告诉你,你跟着我走就知道了,难道怕姐姐害你不成。”
恨天苦笑无言。晴儿边走边笑道:“姐夫,到了醉人轩,你可得当心大师姐与小姐争风吃醋,打破醋坛子,那时你可别怪我这个大恩人没提醒你啦。”
恨天一震,心中暗惊,情不自禁的瞥了绝情一眼,暗自犯难发愁。
绝情似明白恨天眼中之意,叶嗤一笑道:“天弟,你别听晴几唬你,我与可儿一块儿长大,又岂会斗气令你为难,放心好啦,可儿不会吃醋。”
恨天暗松一口气道:“倒时你们如吃醋,我溜之大吉,叫你们谁都找不到我。…绝情娇躯一颤,旋即明白恨天是在说笑,撒娇似的白了他一眼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说小孩子话,当心可儿知道他不咬断你的腿。”
恨天灵智一闪,蓦的想起被可儿咬伤右臂之事,暗忖:“难道情姐亦知道此中事?”
晴儿不明弦外之意,诡秘一笑道:“只怕姐夫到了醉人轩,大师姐与可儿姐撵都撵不走。
那里不但有醉人的美酒,还有醉魂的美人,如有男人想走,一定是大傻瓜。”
美酒加美女,几个男人不心动?恨天忍不住笑道:“那儿如多有几个晴儿,只怕我纵是不想走,也得找条青布将眼缠着,不然撞到了你的身上,情姐定会将我的双耳骂出硬茧来。”
恨天此言一出,晴儿不禁芳心一颤,羞窘不堪,玉颊刷的飞红“啐”道:“呸!原来姐夫也不正经,对大恩人都要取笑,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绝情似爱似恨的白了恨天一眼“噗嗤”笑道:“他如正经,只怕姐才不会吃这么多苦,你小蹄以后可得提防点,免得象可儿一样,糊里糊涂上了他的当。”
三人一路说说笑,不知不觉己走出了三十未里。恨天见绝情始终带着自己沿溪畔走,两边山势渐陡,巍峨耸立,四周并没有人家,不禁暗异道:“情姐,你不是带我去荒山大泽隐居吧,怎么大路不走,走荒野。”
绝情嫣然一笑道:“傻皿,我们是走近路,再过去百来里,就到醉人轩了。”
恨天暗松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在湖北境内,难道醉人轩亦在湖北不成?”
绝情摇了摇头道:“姐姐说过了不告诉你,怎么如此健忘。”说着附在恨天耳边低语道:“说不定有人在暗中盯梢我们,到时我自会告诉你。”
恨天一震,暗忖:“情姐好高的警惕,无怪乎她敢横行江湖。”
晴儿见了绝情神秘的样儿,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大师姐是不是嫌我碍眼,打扰你们温存,我先走一步好啦。”话音南落,展开轻功,一弹而起,闪电般折向左侧,疾朝山间掠去。
绝情玉颜微微一红,主动的献上一个香吻道:“天弟,我们快跟着她,不然她一个人遇到飞天盟,亦或白道中人定会吃亏。”话音甫落,二人同时掠身而起。
二人展开轻功,不急不徐的跟在晴儿身后两丈远处,掠到一片山区,天明之时,掠到个开阔之处,到了一条宽敞的古道上。绝情松了口气道:“这是入蜀古道,中午时分我们就可以赶到醉人轩了。”
晴儿刹住身形,娇喘吁吁的回道:“累死我啦,看来我的功力与大师姐差得太远,不知何时才能及大师姐。”
恨天古怪一笑道:“只要你嫁了人,功力就会增进,到时就与你大师姐一样。”
晴儿玉颜倏的泛晕,嗔道:“大师姐,你管不管姐夫,专欺负人家。”
绝情微微一笑道:“小蹄子,现在知道了吧。难道你姐夫就该你欺负不成。”话音甫犯法,忽然听到一阵急骤的兵器交集声传来。
三人乍闻之下大惊,晴儿花容一变道:“大师姐,不好,可能是二师姐们遭人围击,我们快赶去。”话一出口,循声掠去。
恨天一震,拉着绝情,弹身而起,流星闪电般的疾掠而出。
----------------------------------------------------第十六章一剑白发恨天与绝情、晴儿,三人掠出二十来丈,转过一个弯,前面的古道两则豁然开阔。左侧十丈外的低畦平整处,六七个武当道士围着绝煞、绝后、阿珠三人在苦苦撕杀。两侧静立着六七个少林和尚与八九个丐帮弟子。
绝后、绝煞、阿珠三人被武当弟于用北斗七星阵困在核心,左冲右突却冲不破七人的包围。神态显得十分狼狈,秀发零乱,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三人身上皆挂了彩,衣衫破裂,鲜血横涌,被迫得左支右拙,险角环生。
几个武当道士却是面色凝重,攻守有序,配合得天衣无缝。丝毫不露半点破绽,彼进此退,左攻右守,纵横穿错,足踏七星,将三女紧紧困在核心。
绝情与晴儿乍见之下,不禁花容骤变,娇躯暗栗,惊呼脱口:“北斗七星阵!”
恨天一震,面色倏的显得凝重。武当北斗七星阵与少林十八罗汉阵乃是武林中威力无匹,鲜有人能破的阵法。白道中人竞以此阵对付绝后、绝煞、阿珠三女,旁边还有少林、丐帮两旁弟子虎视眈眈,显然竟将三人置于死地。
绝情见恨天沉吟不语,万分焦急的凝视着他。心中十分明白,如他不出手,自己与晴儿二人,绝解不了阿珠、绝后、绝煞三人之危。
晴儿面色凝重的注视着恨天道:“姐夫,快救阿珠们,不然她们支持不住了。”
恨天点了点头道:“你们自己当心。注意少林、丐帮中人。”话音甫落,直朝打斗处掠去。旁观之人似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场中的打斗,并没有发现三人。
恨天凌空一翻,飘落丈外,陡提一口气冷喝道:“住手!”喝声有如平地焦雷,直响彻云霄,震得地动山摇,风惊云变,众人耳内嗡嗡雷鸣。
激战中人乍闻之下浑身一震,倏的闪开,停止了激战。围观的人心中一惊,已见恨天满脸杀气的静立在丈外,怒喝一声,“小子,你是谁?”齐围过去。
恨天冷冷的瞥了众人一眼,赫然发现智善与智性也在其中,不禁冷笑道:“原来无欲老驴教了两个欺软惧弱的得意高徒,倒真是老眼昏花,”智善乍见恨天,神色倏变,心中暗惊。智性浑身一震,急声喝道:“大伙当心,这小子就是近日轰动武林的仇恨天,以防他猝下杀手。”说话声中,众人己将恨天四面围祝恨天双眸中掠过一抹冷酷的微笑,利刃般的逼视着智善道:“你带着少林门人滚,如不识好歹,妄想阻我,本少爷叫你们尸横遍野,后悔不及,”语音冰冷,不带半丝暖气,令人闻之心冻血凝,魂悸神惊。
众人似深知恨天的可怕,神色皆变,不敢冒然出手。智善面色凝重的注视着他,单掌合什,沉喧佛号道:“阿弥陀佛,仇施主,难道你要救这三个妖女不成,”白道中人动不动就将自己认为坏的女人冠之“妖女”之称。恨天乍闻之下心中怒火暗生,不屑的冷笑道:“智善驴子,你给本少爷放明白点,本少爷行事,不理你这一套。什么妖女魔头,你少林和尚又比别人好得了几分,全是以强凌弱的无耻之辈!”
恨天此言一出,智性神色一变。怒喝道:“臭小子不识好歹,你勾结妖女打了我师叔,我们没找你算帐,你还敢来此耀武扬威,难道真怕你不成。”
恨天一见智性,不禁想起昔日被他偷袭之事,差点连小命不保,双目寒芒一闪,杀机涌动,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他道:“智性,闭上你的狗嘴,在本少爷跟前,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你如敢再说半个字,本少爷打烂你的嘴!”
智性神色倏的泛青,浑身一震道:“臭小子,你自忖武功高强,难道唬得了本人。”
“找死!”智性话音甫落,恨天冷哼一声,陡施也九宫碎云步,身形幽灵般的一闪,右臂一舒,啪啪几声脆响,踏踏实实的打了他四五个耳光。出手之快,快逾飞虹闪电,令人闪避不及。众人乍见之下惊然动容,几乎有引起不相信自己的双眼。
智性连人都没有看清,只见眼前一花,己被打得昏头转向,脸上火辣辣般的痛,喉问一热,嘴角潜潜涌出殷殷鲜血,不禁魂飞魄散,踉踉跄跄的暴退而出。
智善神色一变,身形一闪,倏手护住身形摇晃的智性道:“师弟,你没事吧。”
智性深吸一气,咬牙忍痛道:“师兄,这小子好快的身手,我们快去找师父。”
一旁的武当七大高手,凝神戒备着阿珠、绝后、绝煞三人,乍见之下,不禁为之惊然动容。
阿珠缓过一口气,几乎忘了眼前的凶险,咯咯笑道:“姐夫,杀了他们,他们这群以多凌寡的无耻之徒,扬言要杀我们,你可要给我们出气,不然我以后不帮你啦。”
阿珠此言一出,绝后不禁狠狠的白了她一眼道:“臭丫头,说话全不用脑筋,你连自己都保不了,又岂能帮人家,当心他恼了,定打烂你的狗嘴。”
阿珠玉颜一红,吐了吐舌道:“师姐,干骂这么凶啊,人家真的救过他嘛。”
阿珠此言一出,恨天真有些哭笑不得。双目寒芒一闪,冷冷的逼视着拦在跟前的两个丐帮弟子道:“你们乖乖的给本少爷滚开,如敢阻本少爷,本少爷取你们的狗命。”语势森严,满含狂做与自负,话一出口,迈步而行。
众人做梦也料不到恨天竟狂傲至斯,惊怒交集,见他迈步前行,后面几个丐帮弟子怒吼一声,“臭小子,老子们与你拼了。”猝然发难,同时扑出,六七条打狗棒含霸道绝伦的内劲,呼呼破风,排山倒海般的攻向他背后。
恨天双眸杀机一闪,不待众人攻至,冷哼一声,“找死!”身形倏闪,双臂一抖,如意双飞剑化着两道凌厉无匹的寒光,电花石般的反削而出。
寒光倏闪即逝,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手臂横飞,鲜血暴洒,出手之尽皆双臂齐时而断,身形踉踉跄跄的暴退而出,满脸的惶然与痛苦。
其余之人连恨天是如何出手都未看清,两道寒光闪过,己伤了数人,不禁心震神悸,毛骨惊然,惊呼一声,纷纷散开。
恨天冷哼一声,剑己没入袖中。就仿如根本没有出过手一般。一旁的绝情与晴儿不禁娇躯暗颤,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愕然无语。
围住阿珠。绝后、绝煞三人的武当道士,一见势头不对,纷纷闪开。
阿珠冷叱一声,“牛鼻子,你们想就这样走?”身形一弹而出,刷的一剑,直刺向最后一个年约四旬的道士背,一声惨呼声响,鲜血飞射而出。
受伤的道士哇的喷出一日鲜血,跌扑在丈外。阿珠一剑得手,正欲再次追杀。智善急喝一声,“走!”带着众人纷纷掠身而起。
阿珠冷叱一声,“臭和尚,你们还想走。”右臂一抖,就欲掠身追去。
“住手!”恨天神色一变,冷喝道:“让他们滚!”语音冰冷,锵铿震地。
阿珠一惊,花容微微一变,锵的还剑入鞘,小嘴一撇,满脸不悦的注视着恨天道:“姐夫,就这样放走他们啊,真是便宜了他们这群无耻之徒。”
太阳己探出了头,温柔的浦照着大地。恨天黯然一叹,并没有回答,仰首凝视着东边如火的娇阳,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自己如此做是对亦或是错。
绝情幽然一叹,掠到恨天身边柔声道:“天弟,你这么不高兴了,是不是珠儿惹你生气。”
恨天摇了摇头道:“情姐,白道中人如此不顾道义,不择手段,我如跟着你们,只怕反而不好。”顿了顿道:“你们走吧,我在暗中保护你们。”
绝情神色一变,方欲开言。恨天摇了摇头道:“情姐,别说了,我意已决,昨夜我伤了少林三长老,今天又伤了几个丐帮弟子,两大门派,绝不会放过我。”
绝情娇躯一颤,知道恨天个性倔强,幽幽一叹道:“天弟,你自己小心。”
阿珠柳眉一挑道:“大师姐,你真放心姐夫一个人行事啊,那太危险了。”
绝情没有回答阿珠的话,望了望一直缄口不言的绝后与绝煞道:“师妹,我们走!”
二女默默的点了点头,冷冷的瞥了恨天一眼,跟着绝情,掠身而去。
晴儿幽然一叹,走到恨天身旁低声道:“姐夫,你自己小心,防白道中人用下流手段对付你。”幽幽怨怨的望了他一眼,与阿珠掠身追绝情人去了。
恨天目送绝情等人背影消失,茫然的摇了摇头,一声不响的迈步而行。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恨天寂然而行,脑海中反复思索着仇臣临终时的遗言,心中一阵无奈的叹息。分明知道绝情等人怀有私心。自己却不得不护着她们。这样做的后果,将令人不敢设想。
恨天一路苦苦思索,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十来里。娇阳己当顶,腹中饥肠辘辘,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古镇。镇上人来人往.其中不凡武林中人,尽皆携兵带器,显得十分扎眼,心中暗惊。冷哼一声,直朝镇上走去。
恨天走到镇上,见四周之人皆以一种惊疑古怪的神色注视着自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双目寒芒一闪,冷哼一声,暗运真气护身,也不理会众人,径朝左侧一家黔南饭店走去。
恨天走人店中,方要了几样菜与一壶酒,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竹板敲击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莲花落,落莲花,英雄醉在女人红裙下,滥伤无辜充傻瓜,不惜拼命护妖花,真是天下大笑话。”
“玩世不恭!”恨天乍闻之下神色微微一变,暗忖一声,提壶添酒。
方举起杯,“玩世不恭”己赤着双足,敲着凤阳花鼓,满脸椰榆之色的走了进来道:“你臭小子真是艳福齐天呀,短短几日不见,就迷住了一大群女孩子,弄得她们服服帖帖,乖乖听话,把诀窍传点我臭叫化,亦去勾一个花不溜兜的大姑娘,尝尝温柔滋味。”
恨天剑眉一暨,冷冷的瞥了满脸嘻笑的“玩世不恭”冷哼道,“臭叫化,少在本少爷跟前打哈哈,本人伤了你的帮中饭桶,如不服气,报仇冲着我来好了。”话一出口,举杯而饮。
“玩世不恭”神色一变,一屁股坐在恨天对面的椅子上摇头苦笑道:“臭小子,难道你真要为那群娘儿拼命不成、”顿了顿道:“你应该知道他们是天杀老儿之后,一旦她们得势,势必掀起腥风血雨,残杀自道中人,为昔年的天杀老怪报仇。”
恨天双目寒芒一闪道:“臭叫化,你少在本少爷耳边说这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什么白道、黑道,在本少爷眼里你们都是胡说乱道。”
“玩世不恭”身形一震,面色凝得道:“难道你要一意孤行,助桀为逆,为虎作怅!引起天下公愤不成?”语音转道:“你可考虑过如此做的后果将是什么?”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缓缓的呷了口酒冷笑道:“臭叫化,你少威胁本少爷。本少爷警告你们,在没有证据之前如敢伤她们一根汗毛,我将挑你丐帮。”
“玩世不恭”神色一变,摇头苦笑道:“料不到你小子比你父亲还固执。”
恨天双目一寒道:“臭叫化,少废话,如没有事就滚,本少爷没兴趣与你斗嘴。”语音一转道:“转告无欲老秃驴与清虚杂毛,如敢动她们,当心本人火焚少林,血洗武当。”语音至此嘎然而止。举杯缓饮。
“玩世不恭”神色一连数变,摇头苦笑道:“你小子不听良言,只怕自酿苦酒。”话音甫落,长身而起,敲着风阳花鼓转身而去,边走边莲花落:“莲花莲叶出莲根,藕断丝连情已深。自古英雄因情毁,执迷不悟在怨谁?”
随着话音远去,他人己消失在人群之中,恨天身形微微一震,冷哼一声,独酌独饮。
一柱香时间,恨天用毕膳,自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扔在桌上,霍然起身,方欲离去,忽然见店四周不知何时己聚集了百余丐帮弟子,不禁神色微微一变,心中暗惊:“好个‘玩世不恭’,欲将我困在此处,对情姐等人下杀手。”
思绪疾转,冷哼一声,双目寒光陡盛,迈步直朝门边走去。
“仇公子,请留步。”恨天方走到门边,一个年约六旬,蓬头垢面,两鬓花白,身材瘦削,目光清光,肩上挂着七八个布袋的老叫化拱手道:“本帮主有令,要仇公子酉时方走,否则我们只有强留公子在此,尚请公子合作。”
恨天双眸中掠过一抹冷酷的笑意道:“你是谁,凭什么留下本少爷!”
开日老叫化神色微一变道:“老夫人称翻天神丐,添任丐帮总护法,公子不知可否听说过。”
“翻天神丐”乃是丐帮少数顶尖高手之一。恨天身形微微一震,不屑的冷笑道:“你自认比‘玩世不恭’,丐帮三奇等人强几分!就凭你也想留本少爷,未免想得太天真。”
话音甫口,迈步而行,就仿佛还知道“翻天神丐”等人拦在门口一般。
“翻天神丐”乍见之下神色一变道:“仇公子,请不要逞强,否则休怪我等持众凌寡。”
“滚开!”恨天倏的刹住身形,利刃般的逼视着“翻天神丐”道:“挡我者死,避我者生。”语音如刀,杀气森森。话音出口,双臂,寒光一闪,如意双飞剑己到了手中。
“翻天神丐”浑身一震,谏然动容道:“仇公子如执意孤行,我们只好得罪了。”
话一出口,右手一挥,四周弟子纷纷散开,让出了一丈方圆的地势。
恨天不屑的冷哼一声,“如你们活腻了,尽管出手。出手者断手,出脚的断腿,休怪本少爷心狠手毒,大开杀戒。”暗运全身功力,威然不惧的迈步而出。
“仇公子看招。”恨天方走到核心,“翻天神丐”莫的冷喝一声,右臂一抖,身形一错,手中打狗棒贯足十成内气,一式“横扫千军”横攻向他的腰际。
“找死。”恨天乍闻背后凌厉无匹的劲风触体,冷喝一声,头也不回。右臂一振,身形一闪,刷的斩出一剑,化着寒光飞射向“翻天神丐”的右腕!
嚓!鞍薄焐褙ぁЪ庖簧粒帘懿患埃沂旨浩胪蠖希恃衽纾液粢簧怎怎孽牡谋┩硕觯车木只叹旖峭纯嗟某槎抻铩?
四周的丐帮弟子乍见“翻天神丐”招式甫出,己伤在恨天的剑下,一时不禁惶然动容,差点惊呼出日,“好快的剑。”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缄口不言。
恨天一剑削断“翻天神丐”的右腕,冷哼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右臂一抖,震落剑锋上的殷殷鲜血,辨别了方向,弹身而起。
四周的丐帮弟了乍见恨天掠起,猛的回过神来,怒喝一声,“臭小子,你走得了吗?”
身形纷纷掠起,手臂晃动,棒影重重,自四面八方疾风骤雨般的卷向他全身上下。
恨天身形方起,甫闻喝声,己觉如涛劲气临体,厉喝一声,“找死!”陡提全身功力,展开绝妙身法,身形疾旋,快旋电花石火,长啸一声,直震得天摇地动,风惊云变。
双臂疾抖,随意绝学意动招,双飞如意化着两道奇快无匹的寒光,旋划而出。
阿阿碍…寒光过处,棒影碎散。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起倏触即分。血肉横飞,恨天却奇快的一掠而出。飘落人群之外,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四五步,身形摇晃,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握着剑的双手不停的颤抖,剑锋上鲜血淋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阳光下,耀眼眩目。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抑体内剧浮涌的血气,冷哼不语。
出手的丐帮弟子却零乱不堪的散在四周,双手皆断,断手撒了一地,汩汩淌血,悚目惊心。人人满脸惶然与痛苦,双目瞳孔剧烈收缩,骇然无语。
恨天缓过一口气,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们现在该明白本少爷并非出言恫吓。”话一出口,不待众人回过神来,身表一弹而起,快逾飞虹闪电,逾如疾风过岭,强弓劲弯般的直朝镇外掠去。
恨天掠出古镇,也顾不得惊骇世欲,展开轻功,沿着古道,一路疾驰。沿途并没有见绝情、阿珠等人,不禁暗自震惊,心中十分明白,“玩世不恭”令丐帮弟子围困自己的目的,乃是便于对付‘风月三绝’与阿珠、晴儿五人。仅相隔不到半过时辰,她们又到何处去了。
恨天一口气掠出十来里,古道越来越崎岖,两旁山高林密,并不见人家,灵智一闪,暗忖:“不好!白道中人定是在这一段对情姐等人下毒手。”意念至此猛提全身功力,方欲将轻功施展到极限,忽闻一个娇喘声传来。
神色一变,循声望去,晴儿浑身浴血,秀发散乱,狼狈不堪的疾掠而来。身后两个二十出头,怒气冲冲的武当道士提剑紧迫不舍。乍见之下浑身一震,怒喝一声,“站祝”身形一闪,凌空掠到晴儿的身边,拉住她的手道:“晴儿,发生了什么事。”
追赶晴儿的武当道士甫闻喝声,旋见人影一闪,恨天满脸煞气的拦在前面,不禁神色倏变,大吃了一惊,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惊愕的注视着他。
晴儿正在危急之时,乍见恨天掠到,长长的吁了口气,无力的倒在他怀里,焦急的喘息道:“姐夫,快去救师姐,她们被莫虚老尼率峨嵋二秀与武当七剑困在了亡魂谷,我拼命杀了出来找你,被两个牛鼻子追赶,再迟就来不及了。”
恨天一惊,见晴儿身上受了五六处剑伤,殷殷鲜血汩汩的渗出,倏指点了她创日四周的要穴,封住鲜血外流道:“晴儿,亡魂谷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
晴儿喘息道:“在前面十里处,是一个奇长的狭谷。姐夫快去吧。”
恨天点了点头,倏手揽住晴儿的柳腰。冷冷的注视着拦在道上的两个年轻道士道:“好一群卑鄙无耻的杂毛,乖乖自断双手,本少爷饶你们不死。”
晴儿乍被恨天揽住柳腰,娇躯一颤,玉颊倏的飞红,一种从未有的旖旎之感闪电般的掠上心头,忙低声阻止道:“天哥,这两个是武当七剑中的光德、光盛,你最好不要再伤他们,否则你又得罪武当派啦,白道中人不会放过你。”
光德、光盛曾见过恨天的剑,寒光一闪,断手飞血,快得无法形容。正自惊恐惶然,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闻晴儿之言,暗松了口气,吃惊的注视着恨天。
恨天灵智一震,利刃般的逼视着光德、光盛二人道:“滚,如再让本少爷看见你们如此卑鄙,追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当心你们的狗头!”
恨天此言一出,光德光盛如闻大赦,锵的还剑入鞘,抱了抱拳,一声不响的朝右侧的林中掠去,显是不敢折回送信。
晴儿长长的吁了口气,伸手勾住恨天的脖子道;“天哥,你快赶去吧,我走不动了。”
恨天点头道:“闭上眼睛,不许看我。”话一出口,抱着晴儿掠身赶向亡魂谷。
晴儿温驯的躺在恨天怀中,但觉耳际呼呼生风,几个起落间己到了二十丈外。不禁嫣然一笑道:“大哥,你这身功是怎么练成的,如此厉害,教我好啦。”
恨天料不到晴儿此时此刻竟还有心情说闲话,冷哼道:“乖乖的闭上你的嘴,否则我扔下你不管。”说话间,双足一沾地,又迅速弹出。
晴儿娇躯一颤满脸委屈道:“大哥,你干么这么凶啊,人家又没有得罪你。”
恨天只顾赴路,冷哼不语。晴儿幽然一叹道:“这也不怪你,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心中一定很难受,可我又何尝不是,你武功虽高,江湖经验不足,真让人担心。”
晴儿此言一出,恨天暗惊道:“晴儿,别说了,你小孩家懂得什么,我们去救人要紧。”
“我偏要说。”晴儿小嘴一撇道:“你虽拼死拼活的去救师姐们,还不知道她们以后会不会害你呢。你外冷心热,毫无心机,看不透人心的险恶。”
恨天一震,停了停摇头苦笑道:“晴儿,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晴儿幽幽怨怨的叹道:“关心你埃白道中人虽然要为难我师父师姐,但你一插手,形势完全改观,以后白道中人就再不敢动她们了。”
顿了顿道:“可是大师姐与可儿是否会真心爱你,可就说不准了。你该知道飞鸟尽良弓藏这句话吧。到时她们如是假意待你,你真是危险万分。”
恨天心中暗惊,点了点头道:“晴儿,别说,一切听天由命,就算我是还她们的救命之恩吧,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话一出口,掠身直朝亡魂谷而去。
“唉……你真可怜。”晴儿幽然一叹,勾着恨天的脖子缄口不言。
亡魂谷乃是湘黔古道上的一条险要关隘,全长十里,两侧大山耸立,悬崖峭壁直插云霄,谷宽十来丈,两侧乱石嶙峋,杂树成荫。阳光自天空射,难以照透谷底。谷由终年湿润,充满着浓浓的阴森与潮气。
常是强盗横行出没之处,通上独自一人,不能通过此谷。如碰上打家劫舍之徒,丧命谷内,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连尸体被崖上的秃鹰裹腹都尚且不知。
恨天横抱着晴儿,一路疾驰,半过时辰不到就赶到了亡魂谷,隐隐听到谷内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兵日器交击声,并看不到打斗的人,暗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及时赶到,如晚了可来不及了。”
晴儿灵智蓦的一闪,忽然想了什么,玉颜微微一红道:“姐夫,我对你说的话,你可不能对大师姐与可儿姐说,不然她们定会恨死我。”
恨天点头道:“傻孩子,别当你姐夫是傻瓜,天下就只你聪明。”
晴儿暗松一口气道:“快放下人家得啦,不然大师姐看见你抱着人家去救她,她不打醋坛子才怪。”说着脸上红云倏的弥漫了耳根,显得妩媚可爱。
恨天忍不住笑道:“臭丫头,你大师姐会吃你这黄毛丫头的醋才怪,你年纪无知,又懂得什么。”话一出口,放下了怀里的晴儿。
“喂,你多大了?左叫人家小丫头,右也叫人家小丫头,人家都快十四岁了。”晴儿羞羞郝赧的乜视着恨天道:“你十年前就和大帅姐与可儿姐睡觉了,那时你多大年纪,又懂得些什么?”
晴儿此言一出,恨天暗自心惊,暗禀:“这小丫头懂得倒真不少。”苦笑着摇头道:“晴儿,别说闲话了,我们快赶进谷去,免得耽误时间。”说着牵着她的玉手,直朝谷内掠去。
晴儿被恨夭牵住玉手,脸上红朴朴的,芳心惊喜交集,忽觉一股柔和的内气自他掌内传出,深入自己劳宫穴内,顿觉身子轻了不少,与他并肩疾驰一点都不感吃力。明白了不少,感激的瞥了他一眼道:“姐夫,你真好。再过四年我就十八岁啦。”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晴几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古里古怪的话来。“你真好。”与“再过四年我就十八岁了。”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思绪一转,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心中黯然一叹苦笑着摇头道:“晴儿,不要胡思乱想,我走的是血路,血路的尽头就是死,说不定再过四年,我早已死去多时了。”
“天哥!”晴儿花容倏变,娇躯暗颤,脱口道:“你别这么悲观吗。”““你不懂,晴儿。”恨天怅然一叹,拉着晴儿直朝狭谷深处走去。
晴儿一震。喃喃自语:“我不懂,什么事我不懂。”恨天不再说话。二人一路疾驰,走入谷内五里处,赫然见十丈外处“风月三绝”围住一个年约七旬左右,身着青色维衣,身材清瘦,满脸祥和,老尼姑苦苦撕杀。阿珠独自一人站在左侧丈外一棵大树之下,注视着场中的惨烈打斗,神色焦急,缄口不语。
右侧丈外的一棵柏树下,并肩青立着两个二十出头,面容绢秀,五官清丽,身材苗条,腰悬利剑,道姑打扮的少女。乍见之下不禁暗忖:“这老尼姑显然就是威震武林的莫虚老尼,那两个年轻女尼自然是晴几日中的峨嵋二秀。”
在峨嵋二秀的身后并肩静立着三个二十出头,年纪相若的青年道士。自然是武当五剑中三剑。五人皆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场中的打斗,并没有发现恨天与晴儿赶到。
双方似己激战了很长一段时间,四周的杂草尽皆被折断,两旁树上的叶于被劲气卷落了不少。断草落叶被劲风卷起,四散飞舞,却未分出胜负。
双方打得惨烈异常,惊险万分。风月三绝将莫虚师太围困在核心,三柄利剑有如游龙,倏东忽西,上攻下守,此进彼退,就似有默契一般,配合得恰到好处,妙到毫端,不显丝毫破绽与败迹,却亦攻不进莫虚师太的身上。
莫虚师太左手拂尘右手剑,剑尘并用,每一招皆变化无容,尽风月三绝凌厉无匹的招封得严严实实,不给其丝毫可趁之机,或反攻一两招,迫退三。人。似显得游刃有余,轻松无比,并没有施出厉害绝招。风月三绝虽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涔涔,仍是招式严密,无丝毫危险迹象。
恨天一眼撇清眼前的形式,暗松了一口气,不禁冷笑道:“料不到堂堂峨嵋掌门,名震天下的莫虚老尼,竟会跟晚辈动手,到真是可笑可叹。”
恨天此言一出,场中之人竞皆大惊,莫虚师太神色一变,怒叱一声,“撒剑!”身形疾旋,左臂一抖,掌中拂尘化着一条玉带,灵龙般的飞卷向三绝手中的剑。
峨嵋剑一向双快、冷、辛辣著称,有失轻灵,显得有些罡气十足。恨天乍见莫虚师及变招,竟能将之化为绕指柔,心中大惊,急喝一声,“情姐,弃剑快退!”陡施出九宫碎云步,幽灵般的闪入战圈之中。
当当……一阵清脆的金属交击脆响,几闪火光闪过。恨天己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接下了莫虚师太霸道绝伦的一招,双方倏触即分。
绝情、绝后、绝煞三人甫闻喝,旋见人影一闪,恨天己卷至于,撒剑疾退,长长的松了口气,暗呼一声“好险。”情不白禁的出了一身冷汗。
莫虚师太的拂尘上赫然卷看三柄冷气森森的剑,面色凝重的注视着恨天觉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是姓仇吧,为何执迷不悟,强行出手。”
恨天见莫虚师太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心中暗惊,冷冷的注视着她道:“老尼姑,什么叫执迷不悟,以你的身份之高,竟不怕人耻笑,与我情姐等人为难。”
莫虚师太神色微微一变道:“小施主,你应该明白,三绝姑娘虽然剑法犀利,贫尼如要为难她们,最多也不过一两百招之事。”顿了顿道:“贫尼知她们皆是孤苦之人,自幼受巧笑老妪的养育之恩与传艺之德,怕她们被其利用,想要她们返依佛门。”
“巧笑老妪?”莫虚师太此言一出,恨天不禁满头水雾,惑然注视着她道:“谁是巧笑老妪?你老尼姑不会诳言骗人。”话方出口,灵智一闪,蓦然想起可儿的姥姥,心中暗异,“一个满脸鸡皮疙瘩的老太婆,难道会叫巧笑老妪不成?”
莫虚师太摇了摇头道:“仇施主,你知道得太少了。巧笑老妪原名巧笑娇娇,就是昔年天杀老怪的妻子,也就是‘风月三绝’等人的师父,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风月三绝”从不知道自己师父的名号,乍闻之下暗自惊愕,相对无言。恨天似明白了不少,冷笑道:“因为情姐等人是巧笑娇娇的徒儿,你就要强收她们做徒弟,这是什么道理?
你如跟她师父有仇,直接去找本人,又何必出此下策。”
莫虚师太神色一变道:“小施主,你别强词夺理,此事与你无夫,你走吧。”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以莫虚师太一代掌门的身份,竟会说出如此无理的话来。心中怒火暗涌,不屑的冷笑道:“老尼姑,你的动机本少爷早已明白,你要强收我的妻子做徒弟,还要本少爷不管,你是不是老昏了头。”
“住口!”恨天此言一出,峨嵋二秀不禁花容倏变,惊然动容,忍不住冷叱道:“臭小子,不要给你脸不要,竟敢出言辱及我师父,是不是嫌命长了。”
莫虚师太神色倏的凝重不少,方欲开言,恨天不屑的冷笑道:“臭蹄子,别以为你师父在此,本少爷就不敢动你,如再口出不逊,当心本少爷割下你的狗舌!”
峨嵋二秀花容一连数变,方欲开言,一直缄口不言的阿珠“噗嗤”笑道:“姐夫,原来你色心不改,居然当着师姐的面说要割尼姑的舌头,幸好不是咬,不然师姐吃醋啦。”
众人做梦都料不到此时此刻阿珠会说出这种笑话。晴儿、绝后,绝煞三女忍俊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口。峨嵋二秀,不禁玉颜刷的飞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绝情花容微微一变,冷叱道:“阿珠,不得无礼,再乱嚼舌头,我打烂你的嘴。”
阿珠诡秘一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缄口不言。莫虚师太双目精光一闪,逼视着恨天沉思道:“小施主,你应该明白贫尼的苦心,你如一意孤行,只怕保不了她们,反招杀身之祸。何况你大仇未报,尚请三思而定,贫尼言尽于此。”
恨天身形微微一震,双目寒芒一闪道:“老尼姑,你最好不要威胁本少爷,纵是你们四大门派全部找我,也休想改变本少爷的决定。”语音一挫,森然道:“本少爷修养有限,你们如一再相逼,我提醒你们,本少爷如要火烧峨嵋玉清奄,剑杀峨嵋弟子,你们谁也阻不了本少爷。”
恨天此言一出,莫虚师太不禁浑身暗震,神色一连数变,深吸一口气道:“小施主如此顽固不化,执迷不悟,休怪贫尼不顾身份了。”话一出口、暗运全身功力,就欲出手。
恨天不屑的冷笑道:“老尼姑,要动手何必找借口,你们不妨一起上,本少爷伤了少林三老,丐帮护法及数十弟了,再伤你峨嵋、武当中人又何妨。”
恨天此言一出,尽皆动容。莫虚师太虽修为到家,却亦再沉不住气,厉喝一声,“好!
小施主既连伤两大门派之人,贫尼只好擒下你交给少林掌门了。”话一出口,身形怒鹰暴隼般的疾掠而起,双臂一抖,峨嵋分剑法一式“缚影分花”剑尘齐出,交错成漫天剑幕尘网,狂风骤雨般的罩向恨天。
恨天深知莫虚师太乃是峨嵋顶尖高手,不敢小觑,不待她剑风触体,长啸一声,身形疾旋而起,双臂一振,如意双飞剑化着寒光闪泻而出。
嚓嚓!当当。几声兵器交触暴鸣,二人己然奇快无比的交了一招,莫虚师太幻下的剑幕尘网碎破,心中暗惊道:“小子,原来你是红尘遗老的传人,怪不得如此狂妄。”
说话声中,身形一闪,倏的变招换式,自创莫虚剑法,一式“莫虚此行”陡旋而出,化虚为实,尘与剑双分而出,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攻向恨天的双肩。
恨天自吸纳血池中寒血精华之后;内力逐日暴增,连翻苦战,己将随意宝典的心诀融会贯通,运用自如。见莫虚师太倏的变招,凌厉无匹的剑罡己触体,冷笑一声“老尼姑,你倒有几分眼光。”并不硬接,身侧闪而出。
恨天轻功自成一家,变化莫测。莫虚师太乍见人影一闪,招式己落空,心中暗禀:“好快的身法。”剑走偏锋,尘游龙蛇,收招自保。
二人皆是顶尖高手,出手变招,攻守之快如电花石火,直瞄得人眼花综乱,一时但见人影飘忽,剑光流转,偶尔爆发出一两声“叮当”脆鸣,但人分不清虚实。
二人身上散出来的劲气霸道绝伦,,翻涌回旋,激荡碰撞,彼波暴响。卷起地上断草落叶四散飞溅,丝波风风。窒息人呼吸。
直观得“风月三绝”、峨嵋二秀等人心震神惊,连呼吸都似极为困难,情不自禁的回退了几步。功力稍逊的阿珠与晴儿,直看得头昏眼花,仿佛天在旋,地在转,有一种气浮血涌之感,连身形都几乎站不稳,闪退到绝情背后。
二人出招奇快,转眼间己过了百余招,恨天苦战不下莫虚师太,不禁心中暗惊:“这老尼姑好深厚的功力,得尽快击败她,如再遇上无欲老儿等高手可惨了。”思忖间,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响彻九霄,飘转天际,回荡空谷。身形倏的化虚,快如一条漠漠的幻影,如意双飞剑化着寒星暴射,剑气森然,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入莫虚师大的剑幕尘网之中。
“风月三绝”、峨嵋二秀等人甫闻啸声,不禁浑身暴震,神色倏变,惊然动容,连心都几乎跳出胸腔之外,一双眼睛瞪差点蹦出了眼眶,呼吸儿欲为之窒息。
“碍…”“哼……”蓦地一声惊呼响,几点鲜血飞溅,二人在空中倏触即分。
恨天飘落地上,踉踉跄跄的暴退了五步,头上戟发飘飞,脸色泛白,呼吸显得粗短而急促,身形微微摇晃,握剑的双手轻微的颤抖,剑锋上挂着一滴殷殷的鲜血,显得分外的耀眼眩目。风月三绝等人见了长长的吁了口气,放下了一颗悬挂着的心,亦喜亦惊的凝视着他、缄口不言。
莫虚师太飘落在恨天身前两丈之外,一连暴退数步,始才勉强稳住摇晃不己的身体,脸色惨白,双臂无力下垂,双腕处流着两缕殷红的鲜血。手中的拂尘与利剑几乎握捏不住,不停的颤抖,几欲掉在地上。双眸中闪烁着惊震,惊然的眼神,嘴角剧烈的抽动不语。
峨嵋二秀乍见莫虚师太受伤,花容顿失,娇躯暴颤,惊呼一声,“师父,你没事吧。”
身形一闪,掠到她身边,一左一有的扶住她,倏指疾点其创口四周要穴。
恨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抑体内浮涌的血气冷笑道:“死不了。”
莫虚师太浑身一震,神色一连数变,锵的还剑入鞘,仰视着底矮的天空长叹道:“天意,天意不可违也,静儿,我们回山吧。”话一出口,弹身而去。
峨嵋二秀芳心一惊,转身狠狠的瞪了恨天一眼,扭头掠身追去。
武当五剑中的三剑乍见莫虚师太师徒三人掠去,吓得魂飞魄散,一声不响的掠身追去。
绝情长长的松了口气,身形一闪,掠到恨天身边,关切的注视着他道:“天弟,你没受伤吧。”
恨天点了点头,还剑入袖道:“侥幸,这老尼姑好深厚的功力,我一剑竟削不断她手腕。”
绝情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四大门派同孔出气,看来师父与可儿十分危险。”
恨天一震,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点头道:“情姐,你们是怎么与这老尼姑交上了手。”
绝情怅然一叹道:“莫虚师太早带人在此拦截我们,说要收我们为徒,不然就不会放过我们,双方—言不合就交上了手,幸好你及时赶到,不然我们定会败在她手下。”
绝情话音甫落,阿珠咯咯笑道:“大师姐,你如出了家,姐夫不去做和尚才怪。”
绝后狠狠的白了阿珠一眼道:“就你这张嘴一会都不能闲,真是不知轻重。”
阿珠小嘴一撇,缄口不言,绝煞冷冷的瞥了恨天一眼道:“你要不要调息一会,不然我们得火速赶去醉人轩,如晚了只怕师父与可儿己遭白道中人的毒手。”
恨天摇了摇头道:“走吧,我可以在赶路时调息。”绝情幽幽怨怨的瞥了绝煞一眼道:“三师妹,难道你就不能叫天弟一声姐夫?”
绝煞玉颜微微一红,方欲开言,绝后淡淡地笑道:“大师姐,你怎么如此护着他,可儿知道了一定要我们叫他妹夫,你却要我们叫他姐夫,我们到底叫什么好?”
恨天苦涩一笑道:“叫什么都无所谓,你们还是别说这些废话了,带路吧。”
晴儿似有心事,默默的注视着恨天缄口不言。阿珠“噗嗤”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叫什么都无所谓,我以后叫你大傻瓜得啦。”
绝情“嗤嗤”一笑,瞪了阿珠一眼道:“刁丫头,就你聪明,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将来你找个老公连大傻瓜都不如,气你得半死。”顿了顿拉着恨天的手道:“天弟,别介意,这丫头一张嘴全不饶人,连我们都惧她三分。我们还是快走去与可儿和师父会合,晚了只怕出意外。”话音甫落,二人掠身而起。
阿珠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师姐嫁了一个聪明的大傻瓜,就欺负人,真倒霉。”跟着绝后、绝煞、晴儿三人掠身紧跟在恨天与绝情二人的身后,一行六人,流星闪电般的朝醉人轩赶去。
醉人轩。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凡是到过醉人轩的都知道,醉人轩里有天下最美的酒,更有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去过一次,定会终生难忘。
美酒与美人,往往最容易让入迷醉与留恋。何况醉人轩里还有一缕悠悠扬扬的琴声,令人心喜与震奋。但却没有人知道弹琴的人是谁?
琴声悠扬婉转,充满了无限的神秘与奇异,更容易让人留恋忘返。何况在曼妙的琴声中依红偎翠,举杯把盏,岂不是一件十分惬意悦情之事。
因而醉人轩虽地处湘蜀交界处一个名曰鸡公镇的偏僻小镇上、却是生意火红,成天皆有五湖四海寻醉之人赶去寻醉——酒醉在美酒与美人的酣醇里!
在醉人轩里寻醉的江湖侠客绿林豪杰虽不少,但却鲜人知道轩内的主人是谁。
男人一醉,天地皆忘,生死不知,并不以为奇,何况轩内的酒与女人的确让人醉,又岂会在乎主人是谁?清醒之时腰包已空,只有无可奈何的离去,也不会放在心头。
醉人轩是妓院,自然是个消金扈,无论主人是谁,照人都要白花花的银了。’今天似乎有些特别,黄昏时分,就有三个特别的客人走进了醉人轩。三人装束各异。一个老叫化子,一个披着大红袈裟的老和尚,一个仙风道骨银冉飘飘的老道士。
三人中无论是任何一人,只要走进醉人轩这种风月场所,皆会轰动武林。
天下要饭的老叫化不少,但嫖妓的老叫化一定不多,和尚、道士暗中偷偷的溜进风月场所,偶尔风流一次倒不足为奇,但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走进醉人轩,确是令人震惊,出人意料。何况三个八百棒亦打不在一块的人一起狂窑子。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人的在武林中身份皆尊贵至极,鲜有人可比。老叫化是丐帮上任老帮主一心贫神丐。披大红袈裟的则是少林的掌门方丈——无欲禅师。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赫然是武当掌门真人——清虚真人。三人走在一起倒是正常之事。
但以心贫神丐、无欲禅师、清虚真人三人武林泰斗的身份走进醉人轩,却是惊世骇欲,令人匪夷所思,此事一旦传人江湖,必定轰动天下武林,几乎有些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醉人轩今天似乎己显得有些怪异,黄昏时分,却听不到半点欢声笑语,就连平时常在窗口晃动的美女也不知何处去,全然无踪,显得十分的清幽与宁静,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
宁静飘荡着一缕低沉幽怨的琴音,飘逸轩外,入耳清晰,有如一个少女无助,凄苦,悲枪的叹息,令闻者心叹生怜。却看不见弹琴的人到底在何处?
那缕幽幽淡淡,低低沉沉,飘飘渺渺的琴音仿佛就是某个女人叹息的心中传出一般。
心贫神丐。无欲禅师。清虚道长三人一进入轩,在居中一张桌前坐定,缄口无言。像似在凝神听琴声,又象是在等候某一个人,神态显得十分的安祥与宁静。
轩外黄昏正浓,夕阳如血,显得十分的宁静与清幽,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就连以往络绎不绝,乘车跨吧,赶来寻醉的人,此时此刻,却全都沓然无踪。但醉人轩四周的小巷里,却突然多了一些平时少见的人,叫化子、和尚与道士。全都默默注视着醉人轩。似乎在注着某一个惊天动地的变化发生一般,面色都显得沉重无比。
夕阳渐渐淡去,暮色珊珊来临。心贫神丐、无欲禅师、清虚道人三人仍旧静静的坐在醉人轩里,谁都没有说话,就似乎全都变成了哑巴一般,唯有呼吸有声。
室内已显得十分幽暗,心贫神丐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自怀里掏出半支残烛点燃,置于桌上,望了望无欲禅师与清虚真人,开言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时间不早,不知她会不会避而不见,从别的地方悄然离开了这里,”无欲禅师摇了摇头,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琴声未断,人又岂会离开。”
有琴音自然就会有人,弹琴的一定是人。心贫神丐默默的点头不言。清虚真的清喧了一声道号道:“无量天尊,大师所言极是,该来的总会来,不该走的自然不会走。”
三人话语奇特,暗含无穷讥锋,令人听得似懂非懂。清虚真人话音甫落,一个苍老的冷笑声突然自内问传出:“老牛鼻子倒十分了解老身,只不知你们这样居心何在?”
随着话音响起,大厅上首的墙壁吱咯一声脆响,轧轧的两侧移开,露出了殷红的门帘。
曼妙的琴声赫然是自帘内悠悠扬扬的传出,激荡如涛。
三人陡闻激越的琴声,有如杀伐之音,不禁神色为之一变。无欲掸师双掌合什,清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赫兰施主息隐多年,乃是杀孽难消,罪过,罪过。”
“哼……无欲老驴说得好轻松。”无欲掸师话音甫落,帘内一个苍老的冷哼声响起:“可惜,我外孙女的《古殇神曲》仅有五成火候,否则凭你们三个老骨头又岂敢欺上门。”
三人乍闻“古殇神曲”四字,面色倏的变得沉得无比,嘴角禁不住抽动了几下。
《古殇神曲》又名“殇魂魔音”,是百年前一代武学怪才“琴殇子”所创。以琵琶弹琴曲,其音怪异,急时如洪涛狂涌,陡时似金戈钱马血伐沙场,缓进如轻风拂柳,二柔柔飘晃,低时似深闺怨女,无声叹息,琴韵悠悠。
凡听之者,体内真气会随着琴音的舒缓、激越。陡烈急剧变化,在奇经八脉、四肢百骇、丹田腑内,交错横涌乱窜,导人走入走火如魔,万劫不复之境。
昔年“琴殇子”一把琵琶,纵横天下,令人闻琴魂惊,谈之色变。自他死后,武林中再没有听说谁会弹“古殇神曲”,其曲谱亦不知所终。
无欲禅师、心贫神丐,清虚真人三人皆是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对江湖中各种奇异的武功绝学,了如指掌,熟罗于胸。但却做梦也料不到会在此碰到“古殇神曲”再现武林,又岂能不吃惊。
良久心贫神丐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巧笑娇魔息隐风月场内,暗传弟子,可谓用心良苦。
只是老叫化等人己来,你亦应该有个明确的交待了。又何苦深居帘内。”
心贫神丐话音甫落,一个不屑的冷哼声自帘内传出:“你以为你臭叫化是谁?本人凭什么要给你们交代。”随意话音响起,殷红的门帘闪动卷起,现出了一间十几平方来宽的小室。
室内铺着殷殷的地毡。一个白发皤然,老态龙钟,满脸鸡皮疙瘩,身着灰衫的老妪与一个秀发如云,身材窈窕,面容清丽,肤若凝脂,身着一席如雪装,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并肩盘坐在中间。赫然是可儿与她姥姥祖孙二人。
门边肃立着一个年约五旬,风韵尤存,表情木然的老妇。可儿怀抱琵琶,纤指倏弹,目不斜视,神态专注,悠悠琴声,自她指问淙淙滑落,飘逸四散。似丝毫没有感觉到眼前处境的险恶,双眸凝怨,一副哀凄之态。
白发老妪神态安然,双掌合什,口里哺哺有声,就象一个虔诚的信徒。膝着放着一柄古朴的乌鞘宝剑,在柔柔的烛光中显得分外的耀眼眩目。
清虚道长瞥清室内的一场,不禁神色微微一变道:“无量天尊,看来赫兰施主早已得讯我们几个老骨头会赶来此,有了准备。”
白发老妪赫然是五十年前恶满天下,武功盖世的天杀老怪的原妻,名震武林的“巧笑娇娇”赫兰媚娇。双目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寒芒道:“自拙夫惨死,贱妾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你们这些自鸣侠义、阴险狡诈之徒斩草除根。”
三人神色一变,心贫神丐双目精光一闪道:“你老婆子如是甘心归隐,不掀起腥风血雨,危害武林同道,难道我老叫化等会吃饱没事来惊扰你?”
“巧笑娇娇”不屑的冷哼一声,满是鱼纹的嘴角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容道:“臭叫化,你少找理由掩饰自己的恶行。你们三人早巳议定,趁飞天盟被我孙女婿闹得天翻地覆之际,伺机除去我祖孙以及三个徒儿,又岂瞒得过本人。”
“巧笑娇娇”顿了顿冷笑道:“只怕你们难以如意,反成捕蝉的螳螂,被飞天盟这只黄雀在后窥视尚且不知。到时只怕你们己无脸立足江湖,”清虚真人神色一变道:“赫兰施主,你最好不要将话题扯远。你的三个徒儿此时想必亦被莫虚师太带上了峨嵋,你祖孙二人亦该寻一个清静的去处了。”
“巧笑娇娇”双目寒芒一闪道:“假如我祖孙二人不按你们的旨意,你们定会痛下杀手!
“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欲禅师双掌合什,哀喧了一声佛号,缄口不语。
“巧笑娇娇”面色倏的显得凝重道:“以你们三人联手,放眼天下武林,鲜有人能敌,只是你们以此卑鄙毒辣的手段对付我们祖孙二人,不觉脸上无颜吗?”
心贫神丐脸色一连数变道:“你老婆子混迹风月场所几十年,想毕早已是家财万贯,难道还不甘心退隐?须知钱财如粪土,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
一直缄默不语,倏指弹琴的可儿忽然玉指一滑,淙淙一阵琴声脆鸣,长长的吁了口气,冷冷的注视着心贫神丐道:“老前辈,难道你甘心让你孙女沦落红尘?要我祖孙二人退隐,是为了便宜除去我们,亦或是为了整个武林?”
语音清脆,词锋犀利。心贫神丐乍闻之下,一时语塞无语。
“巧笑娇娇”不屑的冷哼道:“老叫化,各自的路各自走,别人半点勉强不得,你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祖孙二人接着就是,何必徒费口舌。”
无欲禅师身形一震,沉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赫兰施主何必一意孤行,须知江湖恩怨无休无止,到头死了的人倒好,活着的人却反受痛苦煎熬。”
“巧笑娇娇”冷笑道:“臭和尚,你少说这些佛理禅机,如都认为死比活好,你少林弟子为何不自求解脱?活在世上受苦受难!”
语音一转道:“我老婆子已有几十年没有出手,你们如恃强相逼,我亦只好破例用剑了。
我练剑己练白了发,原只是记念他,你们最好三思而定。”
一个人为记念一个死去之人,练剑练白了发,其剑法之高,真有些让人不可思议。心贫神丐等人深知“巧笑娇娇”口中的“他”是指昔年的天杀老怪,乍闻之下,不禁暗自震惊。
清虚真人雪眉一蹙道:“女施主最好不要步入他之后尘,否则后悔莫及,祸及天下。”
心贫神丐继续道:“纵使你练成了天杀剑,如想将我三人伤于剑下,似乎也较困难。”
天杀剑法,攻即是守,守即是攻,动必杀。百年以来除了天杀老怪练成之外,再无第二人练成那犀利霸道的剑招。“巧笑娇娇”心中十分明白,放眼当今武林,绝无一人能独战“心贫神丐”、无欲禅师、清虚真人三大顶尖高手。思绪疾转,方欲开言。忽然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料不到连老叫化、老和尚、老杂毛三个身份显赫之人,全是以多凌寡,欺负弱女流之辈的无耻之徒。真是可悲可叹复可笑。”
语音冰冷令人闻之心惊神惊。无欲掸师等人神色倏变,浑身暗震,循声望去,窗外人影一闪,恨天已闪电般的穿窗而入,表情木然,目烁寒芒。
可儿乍见之下,神色一阵激动,脱口呼道:“天弟,你怎会赶来救我们?”
心贫神丐似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会在醉人轩现身,乍见之下,悚然动容,嘴角抽动。深叹一口气强作镇定道:“小子,难道本帮数百弟子拦不住你。”恨天不屑的瞥了心贫神丐一眼道:“老叫化,如凭区区几个臭叫化就能困住本少爷,本少爷早死在飞天盟的手中了,又岂能等你们出手。”
清虚真人面色凝重道:“小施主,此事与你无关,望你不要强行插手。”
恨天冷笑道:“老牛鼻子,你说得倒轻巧。你要为难我妻子与姥姥,还说与我无关,要什么事才与我有关?”语音一顿,森然道:“我己数次警告你们四大门派之人,如敢不顾道义,恃强凌弱;与我可儿姐等人为难,本少爷定会捣毁你四大门派。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知道。”语音如刀,令人闻之心骇。
无欲禅师身形一震道:“小施主,你善恶不分,是非不明,虽是武功高强,只怕徒寻苦恼,招祸上身,难免会重履汝父当年覆辙也。”
恨天神色一变道:“臭和尚此话本少爷早巳听腻,善恶本无界,是非也不明,善里藏恶,恶中藏善,是亦可成非,非亦可成是,你们明白了多少?”
恨天此言一出,无欲禅师等人神色一连数变,无言以对,相觑无言。“巧笑娇娇”惊疑的注视着他良久道:“后生可畏,料不到你小时胡作非为,今日有如此见解。”
恨天面色微微一红。心中黯然一叹,点头不语。可儿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双目中闪烁着点点泪光,似惊似喜,似怨又是嗔。室内一时鸦雀无声,显得出奇的宁静。
良久,心贫神丐苦笑道:“你小子既不听良言相劲,怨不得老夫等人了。今夜之事。己难善了,老夫最后一次提醒你,三思而行,不要徒留悔恨。”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道:“臭叫化,你们最好乖乖的走,别以为四周埋伏了一批高手,就有必胜的把握。”语音一转道:“本少爷既能无声无息的来,想别人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他们,你们最好放聪明点。否则后悔的是你们而非本少爷!”
恨天此言一出,无欲禅师、清虚真人、心贫神丐三人不禁惊然动容,霍然起身。尚未开言,一个银玲般的笑声忽然飘来:“姐夫,你真了不起,有未卜先知之能,真令珠儿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不敢再叫你大傻瓜了,不然我就变成了大傻瓜。”
随着声响起,门外人影晃动,“风月三绝”、阿珠、晴儿五人已掠身而人。“巧笑娇娇”乍见之下长长的吁了口气,嘴角露出了巧妙的笑容,显得神秘无限。
清虚真人乍见“风月三绝”等人现身,再顾不得身份,双目精光一闪,利刃般的逼视着恨天道:“臭小于,你将四周之人怎样了。”
恨天一怔,尚未开言。阿珠咯咯笑道:“老牛鼻子,别担心,他们死不了,我们只是让他们乖乖的睡觉了,不然夜阑人静时在四周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讨人生厌。”
阿珠语音清脆,竹筒倒豆了般的说了出来。清虚真人不禁神色一连数变,暗自震惊无语。
“风月三绝”与晴儿侧掠到了小室之中,一声不响的静立在可儿与“巧笑娇娇”两侧。
形势逆转,心贫神丐面色凝重的注视着恨天道:“你这小子不分好歹,不知将会害了多少人。”
恨天一惊,愕然注视看心贫神丐道:“你老叫化此话是何意?本少爷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们如在不识趣,休怪本人心狠手辣,对各大门派开杀戒了。”
无欲禅师银眉紧蹙,眼角凝忧,哀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料不到你在少林思过室内居住了十年,仍是禀性不改,杀孽深重,真令老衲大失所望也。”
恨天神色微微一变,冷哼道:“老和尚,你最好少提十年之事,本少爷不是出家人,思什么过?”
心贫神丐神色一变,注视着无欲禅师道:“老秃驴,看来今夜之事,我们只有先擒走这小子,否则他从中捣乱,天下武林将血雨腥风,难得大平,永无宁日了。”
话音甫落,身形一闪,绕到了恨天的左侧丈外,与无欲禅师、清虚真人二人,成犄角之势,将他围在核心。
“巧笑娇娇”乍见之下神色一变道:“老叫化,如此不要脸,你们不要忘了,还有我老婆子。”说话之中,倏的抓起膝前的剑,右臂一抖,锵的一声龙吟,宝剑出鞘,寒气森森。
清虚真人神色一变,面色凝重的注视着“巧笑娇娇”道:“赫兰施主练了一生的剑,连发都练白,想必威力无穷,剑出惊天,贫道不才,只好领教一翻。”说话声中,右臂一倏,锵的一声龙吟,背上的七星宝剑应声而出,剑气森森,弥漫四涌。
恨天乍见心贫神丐等人三方困住自己,心中暗惊,十分明白,如是三大高手联手一击,势必破石惊天,威力无匹,自己绝难接下。旋见可儿的姥姥亮剑,暗松了口气,思绪疾转,暗忖:“今夜之局是难以善了,可儿的姥姥高深莫测,且看看她的剑法如何。”主意一定,凝神戒备,缄口不言。
“巧笑娇娇”冷哼一声,缓缓的起身道:“老牛鼻子,少说客套废话。你武当剑法称雄武林,人人尽知,老身虽练了几十年的剑,未必接得下你,但就仅你们三人,今夜万难如意。”
清虚真人面色显得十分凝重,眼前形式十分明显,如“风月三绝”能接下无欲禅师亦或心贫神丐一人,今夜定是一场空前惨烈的酣战结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哀喧一声道号道:“赫兰施主既存鱼死网破之心,又何不出小室,难道就这样僵持下去不成。”
恨天灵智一闪,心中暗惊:“如僵持下去,狗肉和尚与玩世不恭二人再赶来,后果真有些不敢设想。”思绪疾转,暗自犯难发愁。何况飞天盟中人是否会落井下石。
“巧笑娇娇”似己虑到形势的严峻,冷哼一声,道:“老牛鼻子,你激老身,想拖延时间,待帮手赶来,你是做梦,看招吧!”“吧”字一出口,“她的人闪电般的由小室之内闪身而出,右臂一抖,利剑呜鸣嘶吟,化着一缕淡淡的光线,流星飞虹般的疾刺向清虚真人的咽喉要害。霸道犀利,奇快辛辣,钢猛雄浑。
恨天乍见“巧笑娇娇”出剑,不禁心中暗惊:“好霸道的剑法!原来可儿的姥姥才是真真的剑道顶尖高手。”无欲禅师与心贫神丐则是神色骤变,惊然动容。
清虚真人乍见人影一闪,一道锐利无匹的剑罡疾射临体,封住了四周闪避的角度,心中暗惊。陡提全身功力,右臂一舒,手中之剑缓缓斜递而出,显得十分的迟缓与沉重,仿佛他手中之剑就有千钧一般,变幻不灵。其实,只有他心中十分明白,唯有这招融巧于拙,禹轻于重,愚快于慢,至高至上,至沉至猛武当绝学“太极虚空”方能破“巧笑娇娇”至快至烈。
至刚至雄的一剑。
当、当、当……就在清虚真人手中之剑缓缓递出的一瞬,他的人己动。剑缓人快,人快如一条飘渺不定的幽灵,电花石火般与“巧笑娇娇”缠绕在一起。
一阵清脆激起的利剑交击声暴响,一连闪火花进射,二人己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大厅之中交手了十来剑。各自变幻了十几个方位与角度,直看得“风月三绝”、晴儿、阿珠等人眼花镣乱,连呼吸都几欲为之窒息,一颗悬到了胸腔,张口无言。
无欲禅师与心贫神丐浑身暗颤,悚然动容,惊呼出口:“好高妙的剑法。”
恨天却是面色凝重,凝目静观,缄口不言。心中十分明白,二人剑法似在伯仲之间,变幻莫测,暗藏无尽玄机与杀着,要分出胜负,怕非剑法的高妙所能决定。
就在此时,淙淙一缕琴音响起,可儿玉指倏闪,拨动了怀里的琵琶。
众人甫闻琴音,有如千军万马混战,杀伐森森,又是飞瀑落潭,气势磅礴,不禁心中大惊。“巧笑娇娇”蓦的冷叱一声,“老牛鼻子果然名不虚传。接老身一招‘相思无警。”
身形化虚,右臂疾振,刷刷一阵剑气破风,一缕缕凌厉无匹的剑光有如绵绵不断,无止无休,无穷无尽的相思,四面八方将清虚真人裹在核心。
相思无心愁结网。清虚真人乍见巧笑娇娇剑招一变,一张零乱不堪,威力无匹的剑网己四方罩至,心中大惊,陡提全身真气,长啸一声,、右臂疾振,身剑合一,施出压底绝学“魂游太极”,化着寒光一道疾刺而出。尢煺Ъ司懈Τ觯闹邪稻嫔康谋涞檬帜亍N抻η椴蛔越牡フ坪鲜玻鸷牛丝擅滞臃穑锕锕!薄胺缭氯钡热嗽蚴墙壳酰昃蔷ㄈ菔倘坏淖⑹幼懦≈小?
嚓嚓……当当……哼哼……二人剑势相触,一阵尖锐刺耳的嘶鸣一声响起,剑光猝破,两声冷哼响起,几点血光疾飞而出,闪电般的分开。
劲气横涌,卷得室内的桌椅四散飞出嚓嚓的碎成无形。旁观之人乍见之下,无不动容失色,身形一连数晃,连呼吸都是极为困难。
巧笑娇娇一连退出十来步,始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脸色惨自,右臂无力下垂,呼吸急促,嘴角不停的抽动。显然最后一招,她己耗尽了全力,连剑都几乎脱手掉下。
绝情乍见之下娇躯颤栗,惊然动容,惊呼一声,“师父。”掠出厅室,伸手扶住了巧笑娇娇摇晃的身形。绝煞与绝后、阿珠等人长长的吁了口气,放下一颗悬挂看的心。唯有可儿神若未闻,仍在幽幽的拨动琴弦。琴音倏缓,转商换宫,有如流水下滩,平和柔缓。清虚真人身形蹬蹬的暴退五尺,道髻散乱,脸色铁青,一身道袍被划得七零八乱,碎布飘飞,血处涌着一缕缕殷殷的鲜血,神态狼狈不堪,令人触目惊心。
心贫神丐做梦也料不到以清虚真人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竟会败在巧笑娇娇的剑下,乍见之下,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双眼,嘴角抽动,惊然动容,张口无言。
无欲禅哀喧声一佛号:“阿弥陀佛,冤孽,冤孽。”身形一闪,单手护住清虚真人摇晃不定的身形道,“道兄,你的伤不碍事吧。”说话声中,倏指疾点其创口四周的要穴。
清虚真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心有余惊的点头道:“料不到赫兰施主数十年不见,竟练成了一招旷绝天下的剑法,竟连贫道都难以接下:真是出人意料,不可思议。”
恨天见巧笑娇娇剑伤了以剑称雄武林的清虚真人,心中惊震异常,暗自思付:“好辛辣的一剑,一剑白发,不知浸染了她一生多少心血与汗水。”冷眼旁观,缄口不言。
心贫神丐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
“老妖婆数十年不见,料不到武功精进如斯,倒真出乎老叫化的意外,说不得已也只有讨教一二了。”
话一出口,就欲欺身而进。
众人做梦也料不到以心贫神丐的身份竟会落井下石,乍闻之下心中大惊,惊然动容。巧笑娇娇虽然一招“相思无颈伤了清虚真人,一身功力己几乎耗尽,喘息不己,又岂有力再战。
乍闻之下,心惊神震,嘴角抽动。绝情与可儿等人更是花容顿失,娇躯颤栗,焦急异常,无助似的齐视着恨天缄口不言。
恨天心中十分明白,清虚真人受的只不过是轻微的皮肉之伤,内力却较巧笑娇娇略胜半畴,二人实际上并没有分出胜负,最多亦只能算是两败俱伤。
心贫神丐如此不顾身份与道义落井下石,巧笑娇娇此时决非他对手。绝情与可儿自是不堪一击。眼前形势十分危险。思绪疾转,不屑的冷笑道:“老叫化,你不要忘了本爷提醒你的话。”
恨天此言一出,可儿与绝情等人暗松了口气,幽然的注视着他,心贫神丐神色倏变,浑身暗震,双目精光一闪,霍然转身,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他道:“臭小子,你真要插手?”
恨天双目中掠过一抹苦涩与无奈的眼神冷森道:“老叫化,你最好少废话。本少爷的轻功你心中明白,如你敢落井下石,本少爷绝对能在一月之内挑了丐帮。”
语音冰冷充满无限的自信与威胁。无欲禅师与心贫神丐等人曾在武当山北的古道上拦截过恨天,深知他轻功诡异绝伦,天下鲜人能敌,如是仗此与高绝的剑法与丐帮为难,将无人阻止得了他。二人神色显得十分的凝重。
无欲禅师单掌合什清喧了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如此做值得吗?”
恨天双目寒芒一闪道:“老和尚,本少爷行事只问该不该做,从不问值与不值。你们己不配称侠义之辈,乃是佛非佛,魔非魔的邪恶之徒,本少爷又岂会对你们再客气。”
恨天此言一出,无欲禅师不禁悚然动容。阿珠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咯咯笑道:“对,姐夫了不起,以恶制恶,如要论邪恶古怪的手段,天下绝没有人比你高明。”
众人做梦也料不到阿珠此时还会说笑话。乍闻之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心贫神丐脸色一连数变,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恨天道:“好,臭小子,老夫再己顾不得昔年与你父亲一场交情了,只好先教训你。”
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错,双掌一翻降龙十八一式“龙啸九霄”陡施而出,幻化出漫大掌影,含强硕无匹内劲,排山倒海般的卷向他的前胸。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心贫神丐竞与自己的父亲有一段交情,乍闻之下一震,霸道绝伦的劲风疾风骤雨般的疾转临体,心中大惊,陡提全身功力,长啸一声,不避不退,双臂一抖双飞如意剑化着两道寒流星飞虹般的一射而出,身形一错,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射人漫天掌影之中。
----------------------------------------------------第十七章佛计魔圈嚓嚓……蓬!昂摺苯9庖簧炼牛芭睢钡囊簧⑵涿闭鸬梦萃呖┲ù嘞欤景tヴぢ湎拢夷诘乃槟舅纳⒎晌瑁怨壑朔追缀笸恕?
二人同时冷“哼”一声,甫触即分,真可谓攻如飞虹闪电,退似兔起鹘落。恨天幽灵般的暴退五尺,身形摇晃,脸色泛白,双手紧握如意双飞剑,微微的颤,头上戟发飘舞,嘴角渗出了两缕殷红的鲜血。呼吸显得十分困难。
心贫神丐蹬蹬的退出八尺,银发飞乱,老脸铁青,身形摇晃不定,身上衣衫猎猎鼓动回旋,双臂虚脱似的下垂,掌心渗出了殷殷鲜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狼狈猥琐,狰狞恐怖,令人见之心悸神栗。嘴角抽动,骇然无语。
众人乍见之下,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浑身暴震,惊然动容,缄口不言。名震天下,威镇武林,当今武林中几大顶尖高手之一的心贫神丐,一招之间伤在了恨天的剑下,岂不是一件骇人听闻,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如不是亲眼所见,绝难令人相信这滴血的事实。
场中一时显得出奇的宁静,唯有各自的呼吸声粗细不匀的此起彼伏,死一般的静寂中充满着浓浓的阴森森与恐怖,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酿酝着惊险与激烈。
“阿弥陀佛。”良久,无欲禅师哀喧一声佛号,打破了死一般的宁静,身形一闪,倏的点出两缕指风,封住了心神丐创口四周的要穴,面色凝重的凝视着恨天道:“仇施主好快的身手,心狠手辣,出剑无情,老衲不得已只有领教一二了。”话音甫落,暗运真气,就欲出手。
恨天一天以来数度激战,功力消耗不少。全力一招虽伤了心贫神丐,自己已被他霸道雄浑的掌力震得气浮血涌,直迫五腑六脏,连呼吸都几欲断息。料不到无欲禅师意会不顾身份,出面挑战,心中‘惊震骇然,恼愤交集,深深的吸了口气,强抑体内浮涌的血气,双口寒芒陡盛,浑身杀气四溢,利刃一般的逼视着他挫牙道:“老秃驴,你数番为难本少爷,怨愤难消,何不出手。本少爷接着就是!”语音如刀,锵铿动魂。
风月三绝猛的回过神来,花容倏变,娇躯颤栗,暗呼一声,“不好,老秃驴卑鄙无耻。”
身形一闪,拦在恨天的身前冷叱道:“老秃驴,你要不要脸,以你少林掌门的身份,竟然来取车轮战术,冲着本姑娘们来好了。”说话声中,锵镀几声龙吟,三人己拔剑在手。
无欲神师乍见三绝护住恨天,浑身暗震,神色一连数变,双目精光一闪道:“三位女施主,既欲考教老衲,老衲只有奉陪了。”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身上袈裟猎猎鼓起,回旋涌动,四肢骨骼咯咯暴响,雪然飘飘,威势慑人,令人见之心悸神惊。
恨天料不到三绝会护住自己,乍见之下为之一怔,长长的松了口气,旋见无欲禅师双目精光闪烁,暗蓄无穷杀机,心中大惊,陡提全身功力,冷哼道:“情姐,你们不是老秃驴的对手,快闪开,不要自讨苦吃。”语音森严,令人闻之不敢抗拒。
“风月三绝”做梦也料不到恨天此时此刻竟为阻止,乍闻之下花容骤变,芳心暗震。情不自禁的两边退开,绝情凄然的注视着他道:“天弟,你功力消耗过甚,难道还要出手。”
恨天苦涩一笑道:“情姐,别替我担心,老秃子即使要得了我的命,不死亦会重伤,你们到时全力杀了这三个老骨头,就再也没有人敢为难你们了。”
恨天此言一出,众人动容。就连一直螓首弹琴,对打斗之事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的可儿都不禁娇躯暴颤,嘴角抽动,五指一滑,琴声嘎然而止,秀眸盈泪,凄楚哀然的注视着他,凄沧无语。阿珠与晴儿互望一眼,同时掠身而出,摇头笑道:“不行,不行,你这个大傻瓜姐夫如死了,我的大师姐与可儿不哭死才怪。我们五人联手替你拦住老和尚一阵,你快运气调息。”话一出口,右臂一舒,锵的一声龙吟,剑己出鞘。
恨天神色一变道:“臭丫头,不知死活,你有多少斤两,就想拦住老秃驴,闪开,不要找死。”
阿珠花容变,小嘴一撇,灵智一闪道:“姐夫,别凶吗,我虽没有你武功高,但却比你聪明百倍。老秃驴不要脸,我们亦不再与他讲江湖道义,他如敢出手,我们六人联手,全力杀了他,叫他碎身万段,死无葬身之地,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阿珠此言一出,风月三绝与晴儿点头不语,无欲禅师神色一连数变,嘴角抽动不已,心中十分明白,自己一人之力,绝非六人的对手,但事已至此,生死只有一拼。否则一切……无欲禅师思忖之际,恨天凄然一叹道:“老和尚,眼前形势你心中明白,带着老叫化与牛鼻子滚吧,本少爷与你们无深仇大怨,不忍让你们伤命于此。”
无欲禅师神色一禀,沉声道:“小施主不思为家人报仇,却在此助纣为恶,为虎作怅,与老衲等人为难,难道你不觉心傀。事己至此,老衲只有舍命一战,接招吧。”话一出口,身形暴闪,双臂疾抖,十指遥弹而出,赫然施出了少林绝学金钢指,指罡凌厉无匹。幽破风,分袭向“风月三绝”与阿珠。晴儿五人,并非攻向恨天,出人意料至极。
众人做梦也料不到以无欲禅师的身份竟会此下流之策,猝不及防,几声惊呼声响起,“风绝三绝”与阿珠,晴几五人连反都没有反应过来,砰砰的栽倒在地。
恨天乍见之下心震愤,胸中怒火陡升。厉喝一声,“老秃驴,看剑。”身形一闪,双臂疾振,手中如意双飞剑挽起十朵剑花,飞虹闪电般的罩向无欲禅师的前胸要害。
无欲禅师似早有准备,并不与恨天硬拼,一招得手,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奇怪的闪到了门外,冷笑道:“臭小子,老衲一再对你心存宽圃,你却顽固不化,执迷不悟,今夜怨不得老衲了。”话一出口,深吸一气,就欲再次出手。
恨天招式落空,心中暗惊,灵智一震,寻思道:“这老和尚与老叫化等人到底在捣什么鬼。”游目见躺在地上“风月三绝”与阿珠、晴儿只是被点昏厥过去,并无性命之虞,暗松了口气道:“老和尚,本少爷话也挑明,你如不听,本少爷只有舍命一拼。”
无欲禅师双目精光一闪道:“好!果不愧是仇遗世的儿子,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老衲成全你。”话音甫落,身形一闪,双臂一抖,运足八成功力,少林绝学摩柯佛印手,一式“佛渡有缘”,陡施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携虎虎罡啸幻化出数十双掌影,排山倒海般的罩向恨天的上中下三盘,霸道绝伦,威势无匹。
恨天乍见无欲禅师攻至,心中大惊,此时功力消耗过甚,不敢硬接,冷哼一声,钢牙一挫,陡施出九宫碎云步,身如飞絮,侧飘闪避过,右手刷的剑刺他的左胁。
无欲禅师乍见人影一闪,招式落空,冷哼一声,“小子,原来你已是强弯之未。”不待恨天剑风临体,身形一旋,倏的变掌成抓,擒龙手法,闪电般的拍向他的命脉。
二人皆是顶尖高手,出手变招,快逾电花石火,穿插闪跃,兔起鹘落,眨眼间己攻了二十儿招,激烈异常,惊险绝伦。心贫神丐与清虚真人见无欲禅师全力狠攻之下,仍沾不了恨天半点衣角,不禁暗自心惊,面色显得沉得无匹。缄口不言。
巧笑娇娇盘坐在一角,闭目调息,对眼前的惨烈激战不闻不问。可儿依旧盘坐在斗室,螓首拨弦,琴声幽幽扬的自她指伺滑落,平和舒缓,索绕四周。秀眉紧蹙,眼角凝忧,一脸忧凄无奈之态,显得哀惋动人,令人见之忧怜。
蓦的,无欲弹师怒喝一声,“小子,躺下。”身形陡旋,化实为虚,一式“佛光幻影”幻化出幢幢人影。将恨天困在核心,双掌一翻,自四面八方拍向他的要害部位。
恨天乍见无欲禅师身形猝变,顿觉压力倍增,无形的劲气自四面八方卷至,连剑都使不灵,心中大骇,猛提全身残余真气,长啸一声,响彻九霄,震得房屋微微摇晃,尘埃籁籁下落,直震得众耳鼓嗡嗡嗡雷鸣,神色骤变,惊然动容。
长啸声中,恨天陡旋出随意宝典绝学,身随意动,气随意转,身形有如一条淡淡的幽灵,一旋而起,如意双飞剑寒光陡盛,快如飞虹划下道淡淡的寒影。
嚓!嚓!嚓……蓬”“碍…哼……”蓦的一阵剑气嘶鸣,寒光过处,幻影碎破,二人闪电般的硬拼一招,血花飞溅,一触即分。
恨天身形跟踉跄跄的暴退而出,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残烛,脸色铁青,钢牙紧挫,嘴角汩汩的涌出殷殷的鲜血,双臂几欲虚脱,无力的下垂,剑锋上挂着一抹殷殷的鲜血。显然他硬拼之下,己耗尽全力,连呼吸几欲断裂。
可儿乍见之下,娇身暴颤,花容骤夫,掠呼一声,“天弟。”倏的放下琵琶,自小室中箭一般的射出,舒手扶住恨天摇摇欲坠的身形,自怀里掏出一粒殷红的丹丸塞人他口中。
无欲禅师蹬蹬的暴退五尺,方始稳住身形。双臂上被划下了一道五尺长的创口,鲜血横流,无力下垂,脸色苍白,袈裟飘飘,嘴角抽动,呼吸急促。
心贫神丐神色一变,闪身点了无欲禅师创口四周的要穴道:“老尚,不碍事吧。”
“死不了。”无欲禅师深吸一气苦笑道:“这小子好厉害剑法,今夜只怕事与愿违。”
无欲禅师话音甫落,忽然一个阴冷的笑传来:“无欲老驴怎知自己死不了?难道佛祖有灵,菩萨现身救你等不成。若是如此,你早巳成佛成仙了。”
语音阴冷苍老,从门外的月光里缓缓飘来,满含无穷的讥讽与挑衅。
众人乍闻之下神色骤变,心中大惊。可儿身形疾闪,纤指连点,奇快的解了风月三绝等人的穴道。恨天深吸了一口气,循声望去,但见门外的胶皎月光下,闪电般的掠出四五个人。
乍见之下不禁浑身暴震,心惊神骇,差点惊呼出口:“飞天老人!”
一阵猎猎衣袂破风声响起,醉人轩四周忽然出现了无数火把;将大地照得明如白昼。飞天老人带着飞花老怪,多情鬼,无情姬三大高手己出现在门口。
无欲禅师乍见之下,神色一变,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老施主率众来此可意?”
飞天老人银发霜髯,华服翩翩,双目中掠过一抹阴冷的微笑道:“老秃驴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本盟主特来此送尔等归西,了断恩怨。”
飞天老人此言一出,恨天暗自骇然,胸中仇翻恨涌,双目发赤喷火,钢牙一挫,怒喝一声。“老匹夫,你害我全家,本少爷正四处找你,你却找上门送死。看剑。”就欲出手。
可儿芳心大惊,急舒手拉住恨天低声道:“天弟,快运气调息,十几年都忍了又何必急在一时。”
语音轻柔,隐含弦外之意。恨天一震,默默的注视着可儿咬牙点头,运气调息。
飞天老人神色微微一变,双目凶光一闪,利刃般的注视着恨天道:“臭小子,你居然敢背叛为师,杀害本盟数十高手,今夜为师只有亲手毁去你这个欺师灭祖之徒。”话一出口,身形一跃,快如幽灵幻影,双臂一抖,十指箕张,快逾飞虹闪电般的抓向恨天前胸。
“老怪儿,想斩草除根!”飞天老人身形方动,心贫神丐突然怒喝一声,双掌一错,贯足十成内力,一式“龙飞九霄”疾振而出,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排山倒海般卷向他前胸。
飞天老儿似做梦也料不到心贫神丐会出手阻拦自己,甫闻喝声,己觉强硕无比的劲风临体,心中大惊,神色倏,疾闪八尺道:“老叫化,你是什么意思,这臭小子伤了你丐帮百余弟,你不替他们报仇,反而护着这小子跟老夫过不去。”
心贫神丐并不趁机出手,双目精光一闪,冷笑道:“那是老夫请他斩他们的手。”
心贫神丐竟会请恨天斩其帮众的手,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之事?恨天乍闻之下暗自动容,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疑惑不解的凝视着可儿,缄口不言。
可儿是明白恨天的心意,默默的点了点头,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天弟,形势危急,快运气调息。”’恨天灵智一闪,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调动丹田内气,催化服下的丹丸。默然无语。
心贫神丐此言一出。飞天老人神色一连数变,惊疑不定的注视着他道:“老叫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为了引本盟主来此,才出此下策不成?”
心贫神丐摇头冷笑道:“不全是。因为他们早已被你暗中收卖,老夫无奈之余,只好如此。”
飞天老人面色倏的变得凝重,双目凶光一闪,利刃般的逼视看盘坐在墙角调息的“巧笑娇娇”冷笑道:“老鸨婆,原来你与臭叫化等人早已串通好,引老夫来此送死!倒真有些令人出乎意料!”
“巧笑娇娇”缓缓的睁开双眼道:“司马老儿,你祸藏野心欲称霸武林,残害同道,想不到会有今日的下常”话音出口。身形一弹而起,与无欲禅师封住了飞天老人的去路。
飞天老人直气得浑身暴颤,额上青筋陡现五腑内脏几欲翻转。良久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老牙一挫,“桀桀”冷笑道:“好,老鸨婆果然厉害,但凭你几人就想将本盟高手一网打尽,你们是在做梦。”话一出口,双掌啪啪连出三掌,门外闪电般的出现二十几个神态威猛,面目狰狞,手执利刃的彪形大汉,疾涌而人。
“多情二十四刀!”恨天暗自运气调息,气行一周天,但觉体内真气流沛如常,如洪流澎湃,疲惫之态全消,人又神光焕发,心中暗异,知道是可儿给自己所服的丹药之故。方欲相询。忽见二十几个彪形大汉现身,不禁神色倏变,差点惊呼出口:“原来我在浣溪镇伤的是假的。”
清真人乍见多情刀手现身,面色倏的现得凝重道:“司马施主才智过人,轻功冠绝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如凭这几人就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称霸武林,似乎还不够。”
多情鬼不屑的冷笑道:“老牛鼻子,你们假戏真做,如今已是气衰力竭,难道还能回天。”
恨天心中一震,明白了不少,双目寒芒一闪道:“多情老鬼,本少爷数次放你,料不到你至死不悟,今夜只怕容不得你轻意离开。”话音出口,暗处凝神戒备。
飞天老人不屑的冷哼道:“小子,一路激战,功力己耗尽,难道还不甘心认命。”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双臂一抖,闪电般的欺向恨天,快如电花石火。
无欲禅师与巧笑娇娇乍见人影一晃,己失去飞天老人的影子,心中大惊,急喝一声,“小子小心。”
就在此时,飞天老怪怒喝一声,“杀!”率众发难,双臂一抖,数朵鲜花丝丝破风,流星闪电般飞射向无欲禅师与清虚真人。多情鬼同时怒喝一声,“老叫化看掌!”与无情姬双双攻向心贫神丐“二十四个多情刀手分扑向“风月三绝”与可儿。巧笑娇娇等人,双方瞬时混战在一起,宽敞的大厅内人影晃动,忽然显得拥挤异常。
无欲禅师等人皆被恨天全力一剑所震惊,闪到风月三绝等人身边。
恨天见飞天老人出手,冷哼一声,“老鬼纳命来。”双目杀机涌动,陡提全身功力,身形疾旋而出,不待他与多情刀手扑至,如意双飞剑划出两道凌厉无匹的寒横削而出,流星闪电般的攻向来人。
嚓嚓,碍…众人料不到恨天激斗之余仍有如此功力,但见寒光闪过,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鲜血飞溅,扑向风月三绝与可儿、阿珠、晴儿六人的多情高手已右手齐腕而断,钢刀脱手,身形纷纷暴退。飞天老人心惊神惊,闪退八尺,堪堪避过致命一剑。
飞花老怪与多情鬼等人甫闻惨呼声响起,惊然动容,身形疾退向门外。
恨天含仇饮恨十数年,早已对飞天老人恨之入骨,出手毫不留情,一招得手,身形一闪,静立在身前不屑的冷笑道:“老匹夫,血债血还,你认命吧。”话一出口,就欲出手。
飞天老人神色骤变,嘴角抽动,惊震惶然的注视着恨天道:“小子,你施的是什么剑法?
一天之间连翻激战内力绵绵无尽,你练的不是什么血魔心法。”
恨天冷哼一声,尚未开言,一直缄口不言的阿珠忽然咯咯笑道:“老鬼,你真愚不可及,有少林方丈在此,我姐夫纵是内力耗尽,难道少林大还丹还不能使他功力恢复不成。”
阿珠此言一出,飞天老人忽然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老秃驴好狠的苦肉计,老夫去烧了你的少林寺。”话一出口,身形一弹而起,砰的一声破墙飞射而出。
恨天料不到飞天老人会忽然逃走,心中大怒厉喝一声,“老匹夫,哪里走。”展开轻功身法,陡提全身真气,提剑飞虹闪电般的的疾追而去。
飞花老怪等人见飞天老人逃走,知道到大势己去,神色倏变,齐喝一声,“走。”纷纷掠起。
心贫神丐与无欲禅师等人似早巳料到此,怒喝一声,“哪里走。”掠身追出。
飞花老怪身形方掠掠到外的大院里,忽觉凌厉的剑风触体,心中大惊,猛的侧移五尺,巧笑娇娇的剑罡擦肩而过,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的注视着她道:“老鸨婆数十年不见,料不到竞练成了如此霸道的剑法。”
巧笑娇娇一剑落空,也不禁暗自心惊,身形一闪道:“花老怪除了暗器手法天下无双以外,料不到轻功己如此了得,怪不得司徒老儿会如此重用你。”
巧笑娇娇截下飞花老怪的同时,心贫神丐己与多情鬼激在了一起。“风月三绝”围住了绝情姬苦战。清虚真人扣无欲掸师分别与几个多情刀手交上了手。
晴儿与阿珠提剑一声不响的静立在檐下,注视着双方的战况,准备随时出手。
飞花老怪瞥清眼前的形势。心中暗自骇然,知道今夜误中圈套难以全身而退,双目寒光一闪,怒喝一声,“老鸨婆接老夫一招。”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旋而起。双臂疾震,身上的鲜花疾飞而,出,丝丝破空,有如漫天毒蜂,四面八方射向巧笑娇娇的全身要害大穴,大淡淡月辉下显得诡异绝伦,绚丽多姿。
“飞花绕魂!”巧笑娇娇乍见飞花老怪双臂一抖,漫天飞花疾射而至,神色倏主,惊呼脱口。不待飞花罩体,陡提全身功力,身形疾旋而起,臂一圈,手中利剑一抖,一式“相思无颈陡旋而出,幻化出一缕缕犀利无匹的寒光交错成网,转向漫天飞花。
飞花老怪练就…手冠绝大下的暗器手,浑身上下,时时不少三百六十六朵交花悟“花谢花花飞花满天,命断魂消赴黄泉”之意,以内力发身,出手专打人全身三百六十六个穴道,控制自如,收发由心,纵横江湖数十年,鲜人能破。
乍见巧笑娇娇出手,剑光成网,心中暗惊,神色倏变疾喝一声,“老鸨婆,你使的是什么剑法。”双掌一翻一带,漫大飞舞的鲜花“嗤嗤…晃动,聚成两柄花剑,流星闪电般的刺入剑网之中,直取她的咽喉要害。
巧笑娇娇练剑白头,终于劝天涯地角有穷尽,,此恨绵绵无绝其”之意,练成了一套相思剑法三招七式,一招落空,冷喝一声,“老匹夫,再接老婆二招,相思三百六十六。”
倏的变招换式,右臂疾抖而出。
“相思三百六十六”乃是劝日夜相思”之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练成一式三百六十五剑外一剑至命剑,刚好三百六十六剑。巧笑娇娇此招一出,剑花飞闪,有如满天寒心狂风骤雨般的卷向飞花老怪手中的两柄花剑,凌厉无匹,霸道绝伦。
飞花老怪聚花成剑,攻势未至,乍见寒心暴闪,心中大惊,不敢硬接,双掌一吐,身形疾旋,花剑猝散,随着身形的法轮般飞闪回旋。绕向巧笑娇娇,二人皆是功力相若的顶尖高手,出招变化奇怪转眼闪已激战了四五十招。,巧笑娇娇身形如幻,剑出如风,在漫天飞花中闪烁飘忽,仍伤不了飞花老怪分毫。
“碍…碍…”就在二人打得难分难解之际,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响起,清虚真人己剑杀五六个多情刀手,鲜血横飞;余者见状怒喝一声,“老杂毛,老子们与你拼了。”身形一闪,布成一个阵势,将他困在核心之中。
人多情,刀无情。多情刀手阵行一成,五六柄钢刃虚虚生风,自四面八方向清虚真人的上下三盘。互守相应,此进彼退,令人应暇不及,无终可及,威力无匹。
清虚真人顿觉压力倍增,心中大惊,只得展开武当游龙八卦剑法,指南打北,指东扫西,在刀光中穿插闪跃,却再也伤不到一人。暗自震惊不已。
一旁的阿珠与晴儿不禁看得眼花缭乱,暗自震惊异常,缄口无语。
无欲禅师徒手与四五个多情刀交战,仗着功力深厚,招式变化莫测,掌指兼用,将几人迫得连连后退力,环象环生,占尽了上风。
心贫神丐与多情鬼以掌对掌,二人皆是掌法高绝,打得惨烈异常,惊险绝伦。
“风月三绝”剑法犀利辛辣,将无情姬困在核心,直迫得她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多情环应敌困难,身上受了几处剑创,鲜血横流,神态狼狈。
晴儿与阿珠见状暗松了口气,放下了一颗悬挂着的心。灵智蓦的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动容道:“珠儿,不好,怎么不见小姐,我们倒忘啦。”
阿珠一震,旋即咯咯笑道:“一定是追姐夫去啦,这几也不用我们插手,我们去找找。”
晴儿蓦的想起恨天追飞天老人而去,点了点头,拉着阿珠掠身而去、风月三绝久战无情姬不下,心中暗恼。绝情怒叱一声,“师妹注意!”身形一闪,身剑合一,化着寒光一闪,直刺向她的咽喉要害,快如电花石火,霸道绝伦。
无情姬苦苦支撑,甫闻喝声,心中大骇,冷叱一声,“找死!”右臂一抖,无情环闪电般的套向她的右腕,左掌同一翻,同时攻向绝后的前胸。
无情姬招式甫出,绝煞冷喝一声,右腕一物扬,手中利剑疾射而出。
“碍…”无情姬招式甫出,背后空门顿露,被绝煞一剑刺中,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哇”的喷出一股鲜血,“扑通”跌倒在地,断气身绝。
绝情与绝后暗松了一口气。身形倏的闪开。绝煞冷哼一声,拔出了无情姬背心上的宝剑,贯劲一抖,震落剑锋上的殷殷鲜血。见情虚真人被儿个多情刀手困住,形势危急,冷叱一声,“杀!”身形一闪、挥剑直杀过去。““埃碍…”绝煞从外杀入,多情刀手闪避不及,两声惨呼响起,已有两人伤在他凌厉无匹的剑下。余人心中大骇,魂飞魄散,惊呼一声,四散逃走。
绝杀冷哼一声,“你们还想走。”就欲掠身追去。清虚真人忙喧道号道:“无量天尊,女施主,由他们去吧,如今他们大势己去,料不敢为非作歹了。”
绝煞一震,点了点头,锵的还剑入鞘。围攻无欲禅师的几个多情刀手见同伴逃走,心震神骇,齐喝一声,纷纷将刀掷出,弹身掠去。
无欲禅师乍见四五柄利刃飞至,神色一变,双袖一拂,将刀卷入袖中摇头苦笑道:“这几人心狠手毒,只怕日后又会兴风作浪,真是不杀为患,杀之不忍。”
清虚真人点了点头。游目朝左侧神去,见心贫神丐与多情鬼乃打得难分难解不分轩致,不禁皱眉道:“这老鬼掌法倒亦了得,竟能与臭叫化战一二百招不分胜负。”
无欲禅师点了点头道:“这老怪本是介乎正邪之间,为人狂做不羁,从不服人,一套多情掌法,致阴至柔,别具溪跷,可惜不知为什么,竞为飞天老儿所利用。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二人言谈之间,心贫神丐怒喝一声,“多情老儿,躺下!”掌式陡烈,降龙十八掌连绵抖出至剐至阳的内劲排山倒海般的涌向多情老鬼的全身要穴,将他紧裹在掌影之中。
多情老鬼见手下形纷纷而逃,心中惊怒异常,甫闻喝声,己觉强硕无匹的劲风疾卷临体,神色剧变,大啸一声,“老叫化休得意。”身形疾旋而起,双掌一错,多情绝杀一式“多情无悔”陡旋而出,幻化出漫天掌影,排山倒海般的疾迎而上。
蓬!蓬!蓬!嗽诳罩械缁ㄊ习愕挠财词凑疲闭鸬锰炀囟瞧嘣虏遥缭率В谟课奁サ哪谄氐此挠烤砥鸬厣系某景K纳⒎晌琛?
无欲禅师与清虚真人乍见之下神色倏变,惊然动容,情不自尽的后退了一步。
二人在空中倏触即分,飘落地上。心贫神丐蹬蹬的退了十来步,身形摇晃,脸色苍自,双臂近于虚脱,无力下垂,头上白发丝丝飞舞,嘴角浸出了殷殷鲜血。
无欲禅师乍见之下,心中大惊,身形一闪,倏指疾点心贫神丐丹田。气海大穴。
多情鬼飘落地上,身形踉跟跄跄的暴退八尺,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哇”的一声,喷出一篷鲜血,狠琐的跌倒在地,满脸痛苦之色,嘴角抽动不己。
清虚真人冷哼一声,“老鬼儿,料不到你英雄一世,晚年不保,落得如此下常”说话声中,右臂一舒,虚无指遥点而出,嗤的一声响,一缕凌厉无匹的指罡飞射向他的揉俞穴。
“碍…老牛鼻子。”多情鬼猝不及防,被清虚真人一指点中揉俞要穴,体内残余真气有如江河决堤,狂泻而出,不禁浑身痉挛,眼神痛苦,惊震惶惊的注视着他道:“你好狠,居然废我武功。”话一出口,倒地昏厥过去。
与巧笑娇娇激战的飞花老怪蓦闻多情老鬼的惨呼声,心中大惊,陡提全身功力,怒喝声,“老太婆当心!”双臂急划,三百六十六朵鲜花有如三百六十六十利箭,丝丝破风,飞蝗骤雨般的飞射向她的三百六十六大穴位。
飞花老怪“飞花消魂”一出,巧笑娇娇冷哼一声,身形疾旋,右臂暴震,相思剑法第三招“遥遥无期”疾施而出,幻出漫天寒星飞射。
嚓嚓嚓……“碍…”一阵鲜花裂碎声暴响,一声惨呼响起,二人在空中倏触即分,飘落下来,巧笑娇娇银发零乱,脸色苍白,身形摇晃。呼吸急促,右臂无力下垂,连剑都几乎掉在地上。绝情乍见之下神色倏变惊呼一声,“师父……”身形一闪,掠过去伸手扶住了她摇晃不己的身形,满脸忧郁之色。
飞花老怪双臂齐间而断,飘落地上,鲜血横流,踉踉跄跄的暴退八迟,深吸一气,惊恐惶然的注视看“巧笑娇娇”道:“老鸨婆,你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巧笑娇娇深吸一气,强抑体内激荡的血气冷笑道,“遥遥无期,人鬼殊途,老婆子只废你双臂,留你半条老命,你走吧,望勿再为恶。”
巧笑娇娇此言一出,无欲禅师不禁神色一变,低喧佛粤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域,赫兰施主能悟透恩怨情仇,乃天下苍生之幸也,老衲惭愧了。”
飞花老怪嘴角抽动,怔怔的注视着巧笑娇娇,哺哺自语道:“人鬼殊途,遥遥无期,相思无尽情熬心,此恨绵绵无绝期,”话一出口,老牙一挫,掠身而去。
清虚真人目送飞花老怪的背影消失,怅然一叹,凝视着戒备而立的绝后、绝煞道:“两个女娃儿还不去找恨天那小子,以防他中飞天老儿的诡计。难道怕我们为难你师父不成,放心去吧。我们不会卑鄙无耻,否则.昔年又岂会令师活着。”
绝后与绝煞早有此虑,玉颊一红,询问似的注视巧笑娇娇,缄口不言。
巧笑娇娇似明白二女之意,点头道:“去吧,我们都去,以后为师告诉你们。”
心贫弹丐点头道:“老太婆说得对,我们都去,如那小子不知真相,只怕会恨我们一辈子。”话一出口,几人纷纷掠起,直朝醉人轩西北方向追去。
天空月明星稀,大地一片清幽;酣睡无语,虫吟蛙鸣,就似呼是它的呼噜之音。
恨天提出全身功力,将轻功施展到极限,紧捏如意双飞剑,疾追飞天老人。直追出小镇,追出二十来里,直追入荒山野岭之中,仍与他相距十来丈,始终不能接近一寸,心中不禁暗自骇然,此时此刻,方明白红尘遗老之言:“要报仇轻功须下苦功夫,否则剑法再高也是无用。”的真正含意。
飞天老人展开飞天身法,快如飞虹渡空,疾如流星飞坠,整个人儿就有如一条淡淡的幻影,一闪即逝,快得令人不可思,却始终无法摆脱恨天的追赶,身中不禁惊震骇然,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仅短短几月不见,恨天赫然练成了一套旷绝天下的轻功。
天已亮,飞天老人一口气奔出了五十余里,内力己消耗不少,人己喘息不己。恨天长啸一声,身形凌空一连几翻,飞星渡虹般的将距离拉近两丈内。
飞天老人乍闻身后衣袂破风身暴响,心中大惊,冷笑一声,“小子,你是自寻死路。”
倏的将身形刹住,静立在一绝峰之上,四面全是乱石,草木不生。
恨天乍见飞天老人刹住身形,心中暗惊,飘落在他身前丈外,双目寒芒如刀,冷冷的逼视着他冷哼道:“老匹夫,你作恶一世,害我父母,想不到会有今日之果。”’飞天老人银发飘飘,双目凶光一闪,阴冷的注视着恨天道:“臭小子,料不到你竟有今日的修为,老夫倒有些后悔当年没有取你小命,造成今日之累。”
提起昔年之事,恨天心中仇翻恨涌,双目发赤喷火,钢牙一错,道:“老匹夫,昔年你欲利用本少爷扰乱天下武林,从中渔利,统一江湖,害本少爷尝尽人间之苦,痛不欲生,今日本少爷要你加陪偿还。”语音如刀,义正声严,话一出口,双臂一抖道:“看剑。”
“剑”字甫出,陡提全身功力,身形一旋而起,如意双飞剑化着两点寒星流星闪电般的刺向飞天老人的前胸与咽喉要害。剑罡破空,霸道绝伦。
飞天老人乃一代袅雄,除了其冠绝天下的飞天身法之外,其飞天神功也是武林一绝。其功夫悟于敦皇窟飞天壁画,融掌、抓、指于一炉,辅以起奇妙绝能的轻功身法,施展开来,就有如神仙起舞,变幻莫测,飘妙不定,令人不可捉摸。
连无欲禅师,心贫神丐,清虚真人等一代武学宗师皆对其忌惮三分。幸好其功夫轻灵,飘逸有余,变化诡异,却是沉猛,刚劲不足,使其不敢与三人硬拼,否则他早巳血洗各大门派,称霸武林,统一江湖。也无怪乎红尘遗老说“要胜他易,至其于死地难。”
飞天老人生性狡诈,攻于心计知道不能与恨天硬拼,不待他剑风临体,冷哼一声,“小子,凭你就想取老夫的命,你还得练二十年。”身形一旋有一片落叶,斜飞八尺。
恨天剑随意走,招式甫出,乍见人影一闪,己然落空,心中暗震:“好快的身法。”冷笑一声,“老匹夫,有种接本少爷一剑。”说话声中,身形一旋,右臂,刷的一剑,反削而出。
飞天老人似极惧恨天至快至烈的剑招。他招式甫式,冷哼一声,“斗勇是狗,斗智是英雄,英雄狗熊雄同有种,老夫又岂会受你激。”话一出口,身形侧旋而出。
飞天老人身形一闪,恨天剑己落空,心中怒火陡生,怒喝一声,“老匹夫,难道你快得过本少爷的剑。”活一出口,展开九宫碎云步将随心门绝学施展至极限,双臂疾抖,如意双飞剑连环不断的连绵抖出,顿时剑光暴闪,自四面八方狂风暴雨般的卷向他的全身要害部位。
飞天老人冷哼一声,身如蝴蝶,快如幽灵,在剑光中穿梭闪烁丝毫无恙。
恨天一口气攻出九九八十一剑,丝毫沾不到飞天老人半点衣角,内心不禁惊震骇然。
飞天老人轻易闪过恨天凌厉无匹,至快至烈的数剑,双目凶光陡盛,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原来你只不过尔尔,并不如传说中那么可怕,接老夫几招试试。”
大笑声中,身形一旋,有如飞天起舞,幻影幢幢,双臂疾抖,十指箕张,幻化出漫天爪影,自四面八方狂风骤雨般的抓向恨天全身要害部位。扑风呼啸,诡异绝伦。
恨天乍见飞天老人出手,影天爪影四面八方抓至,使人眼花缭乱,难辨虚实,心中暗惊:“好诡异的招式。”冷哼一声,凝神戒躁,身形疾旋,双臂暴振,如意双飞剑划削而出,疾如飞虹流空,快似流星飞坠,剑气森森,弥漫四涌。
嚓嚓……“哼!”剑光过处,爪影溃碎,飞天老人冷哼一声,身形暴退八尺,双袖赫然被削掉一大片,不禁暗抽了一口凉气,神色泛青,嘴抽动,惊震骇然的注视着恨天道:“臭小子,原来你是红尘老鬼的徒儿,老夫倒低估了你。”
恨天一招得手,飘落在飞天老人身前八尺远处,双目杀机甫动,胸中仇翻恨涌,利刃般的逼视着他的冷森道:“老匹夫,血债血还,今天是你还债的时候了!”语音冰冷,令人闻之心悸。
飞天老人浑身暴震,旋即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老夫杀了你的父母,纵是死亦有赚,何况你并非杀得了老夫。只要老夫得手,天下武林,将再无人奈何得了老夫,哈哈……”笑声尖锐,有如裂帛碎绢,震得入耳生痛。
恨天乍闻之下,不禁神微微一变,钢牙一挫道:“老无夫,休要得意,今日本少爷定叫你粉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话一出口,陡提全身功力,双臂一抖,身剑合一,一旋而起,如意双飞剑化着寒星飞身,疾射向飞天老人的前胸。
飞天才人早有准备,不待恨天剑风触体,冷“哼”一声,身形侧旋而出,双臂疾振,贯足十成内劲,飞天神功一式“仙姬舞天”陡拍而出,身形化虚,掌影飘飘,含强硕无匹的内劲,携呼呼罡啸,狂风骤雨般的罩向他全身。
恨天见人影一闪,剑招落空,心中暗震,知道飞天老人轻功冠绝天下,如是一味闪避,根本奈何不了他,思绪疾转,灵智一闪,双剑倏的没入袖中,长啸一声,身形化虚,双臂疾抖,一式“佛魔共舞”疾拍而出,幻化出漫天掌影,电花石火般的旋凶迎而上。
蓬!蓬!蓬……恨天这一招果然奏效,双方掌劲触实,爆发出闷雷般的嘶鸣,强硕无匹的劲气汹涌回旋,卷起地上的沙石横飞乱舞,四散弥漫。光秃秃的乱石峰上,一片昏暗,在淡淡的晨曦中渗透着浓浓的阴森与诡谲。
飞天老人似料不到恨天会舍剑用掌,闪避不及,二人硬拼了数掌,冷哼一声,身形翻弹而出,飘落丈外,身形摇晃,脸色苍白,双臂无力下垂,体内气浮血涌,呼吸粗短急促,嘴角剧烈抽动,满眼的惊恐惶然,怔怔的注视着他道:“小子,料不到你的内力已深厚如斯,竟能与老夫陡手硬拼。”
恨天飘落在飞天老人身前丈外,身形也不禁微微摇晃,蹬的退了半步。脸色微微泛自,呼吸显得有些困难,双臂微微发麻,心中暗禀:“这老贼好深厚的功力,难怪无欲老驴等人奈何不了他。”深吸一声,双目寒芒陡盛,利刃般的逼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道:“老匹夫,今日本少爷要让你在痛苦中谩慢死去厂语音冰冷,不含半丝暖意与情感,仿佛白干年寒冰缝隙里传出来一般,令人间之心冻血凝,如坠冰窟。飞天老人乍闻之下浑身暴颤,惊然动容,一股奇寒入肺的寒流自心底涌起.闪电般的传遍了四肢百骸与三亿六千五百个毛孔。
隐隐预感到了死亡的阴影与可怕,双目瞳孔剧烈收缩,嘴角掠过一抹阴险恶毒的冷笑道:“小子,鹿死谁手尚难料定,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别得意过早。”话一出口,双臂一抖,数点寒芒自双袖中疾射而出,泛着淡淡的宝光,流星闪电般的射向恨天的面门,身形强弓劲弯般的倒弹而起。
恨天料不到飞天老人竟会施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甫闻丝丝破空声暴响,己见数点莹光疾射而至,心中大惊,神色倏变,暗呼一声,“毒芒。”身形一闪而出。
旋见飞天老人身形弹起,知他欲借机逃走,心中大急,怒喝一声,“老匹夫,你还想走!”双腕一扬,手中如意双飞剑贯出十层内劲疾掷而出。
“碍…“如意双飞剑化着寒光一闪,飞天老人料不到恨天会掷剑伤人,双腿被剑“夺”的射穿,鲜血横涌而出,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呼的跌倒在地。
恨天手中抓着剑柄上的天蚕丝,浑身杀气四溢,利刃般的逼视着痛苦不堪的飞天老人冷森道:“老匹夫,你杀我父母,血债血还,今日你认命吧。”
飞天老人双腿被剑射穿,站立不起,如泄气的皮球般跌坐在地,脸上冷汗横流、浑身肤肉丝丝颤栗,双目中闪烁着怒恨与失望,惊恐骇然的注视着恨天道:“小子,你有种就一剑杀了老夫,老夫死而无憾,有你父母垫了背,哈哈……”话方出口,“哈哈”长笑,笑声高亢、尖锐,直震得天惊地动,风云变色,初阳暗淡,响彻九霄,遥传天际,回荡高空,有如鬼啸狼嚎,令人闻之心悸神悚。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飞天老人此时此刻竟会仰大狂笑。乍闻之下浑身一震,神色微微一变、冷冷的凝视着他冷哼道:“老匹夫。你还笑得起来?”
飞天老人长笑良久,嘎然而止道:“小子,老夫为何笑不起来,人一死百了,死又何惧。
人不死,挣扎在红尘苦海,为名为利,为情为恨所苦,老夫死了永远解脱,你活在世上慢慢享受痛苦的煎熬与折磨吧。”话一出口,厉啸一声,浑身暴震,四肢骨骼咯咯暴响,头上雪发四散飞舞,神态狰狞恐怖。
恨天做梦也料不到飞天老人面对死亡竟会说出与红尘遗老感慨“人不死,心在红尘,必为红尘所累”意义相近的话来,乍闻之下,不禁浑身暗震,心中大惊。旋见他神色有意,神色倏变,冷喝一声,“老匹夫,你想自断经脉求死,做梦。”
话一出口,右腕一带一抖,插在他右腿上的宝剑闪电般的退出,“夺”的一,直刺人他的胸膛。飞天老人料不到恨天会猝下杀手,撕心裂肺的惨呼一声,殷殷鲜血自胸口喷射而出,痛苦绝望的注视着他,断断续续的道:“小子……你……你会痛苦……苦……一辈……子……老夫在……在黄泉会……会看你……”话未说完,“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四脚一阵暴颤,双眼一闭,头一歪,断气身亡,呼的倒在了地上。
飞天的人没有飞上天,到头到飞入了地狱。恨天冷冷的凝视着飞天老人的死相,冷哼一声,讲出如意双飞剑,轻轻的震落剑锋上的殷殷鲜血,还于袖中。
心中却找不到一丝大仇得报的欣慰与喜悦,脸上一片漠然,心底哀哀然一叹,转身凝视着遥远的东方,娇阳己挂在天边的山峰上,露出一张温柔的笑脸,默默的普照着大地,显得十分的安静与详和。
仇己报,恨已消,心却是伤痕累累。恨天默默的凝视着遥远的东方,遥远的太阳,脸上一片漠然与茫然,思绪如潮翻涌,真不知自己又该何去从,仁立无语。
蓦然,一缕幽幽怨怨的琴声飘入耳内,就如一个深闺怨女的无声叹息,满含凄惋、哀伤与无奈,恨天不禁为之一震,猛的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可儿不知何时己到了丈外,裙装雪白,怀抱琵琶,倏指轻拨,娇美凄艳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光,在柔柔的阳光里、显得楚楚可人。
黯然一叹道:“可儿,你也来了,你姥姥与情姐她们没有危险吧。”
可儿默默的点了点头,泪眼凝视着恨天道:“天弟,你受苦了,他们想毕己铲除了飞天盟的几大高手,不会有事,放心吧。”
恨天灵智一震,忽然想起了什么,苦涩一笑道:“可儿姐,原来你们根本就没有危险。
只不过是利用我引飞天盟的高手进入你们设好的陷井,一网打尽而已。”
可儿脸上一片愧然,点头哀然一叹道:“天弟,飞天老鬼轻功冠绝天下、如非你,其他人根本奈何不了他。飞天盟为害武林,早已引起了江湖人士的怨愤,但却又无可奈何!”
顿了顿道:“除了飞天盟高手如云外,最令人头痛的却是飞天老人,少林方丈、丐帮老掌门、清虚真人三大顶高手联手围击他两次,都被他轻易走脱。”
幽然一叹,玉颜一红道:“后来你出现江湖,胡作非为,欺负了我和大师姐,被无欲禅师捉上了少林。他就派狗肉和尚向我师父道谦陪礼,要我和大师姐等你,遂商议了铲除飞天盟之事。幸得红尘老前辈收你为徒,方能如愿己尝。”
可儿此言一出。恨天完全明白,自己一直在众人的圈套之中孔挣。嘴角微微抽动道:“可儿,在相思林外救我,也是你们安排的。”
可儿一震,默默的点了点头,扑在恨天的怀里幽幽怨道:“天弟,你别生气吗,为了你的血海深仇:为了铲除飞天盟,我却不得不如做。难道你不能原谅我。”
恨天心中一片茫然,轻轻的揽着可儿的柳腰,长叹无言。
恨已雪,仇己报,创痛留心头,又能怨谁?
可儿见恨天缄口无言,温柔的梳理着他散乱的长发道:“天弟,如今一切事了、以后我们就可以长期厮守在一起了,我会精心照顾你,不让你再吃苦。”
恨天灵智一震,忽然想起了惨死的仇臣,他临终前的遗言清晰的回荡在耳际“少爷,从今以后,你要好好保重,再没有……”是那样的震憾心灵与灵魂。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道:“可儿,我还有一事未了,不能陪伴你。”
可儿似做梦也料不到恨天会说出此话,乍闻之下,娇躯暴颤,花容顿失,嘴角抽动,酸泪潜潜涌出,颤颤的凝视着他,哀然凄然道:“天弟,难道你要抛下可儿与情姐不管。我们早巳是你的人,以后怎么过。”话方出口,伤心的啜泣起来。
恨天见可儿一副凄然欲绝的样儿,心旌一荡,情不自禁的揽紧她的柳腰,低头吻干她眼角的泪清笑道:“傻可儿,我怎么会舍得你们,快别哭啦。”说着吻住了她的玉唇。
可儿忽被恨天吻住,玉颊倏的飞红,娇躯一颤,舒臂勾往他的脖子,尽情的回吻。二人如膝似漆的温柔缠绵。无穷无尽的深情爱意在无声无息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