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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楔子 逝去 第 一 回 第 二 回 第 三 回 第 四 回 第 五 回 第 六 回 第 七 回 第 八 回 第 九 回 第 十 回 第十一回 第十二回 第十三回 第十四回 第十五回
楔子 逝去 一 白衣如雪! 雪花不似雪花,倒似颗颗冰针,不知道来处,尽向白衣人扑来! 是什么,让白衣人的心,比冬天还冷? 难道,是白衣人背后,那一柄殷红如血的剑? 一柄利剑! 血剑! 血剑? 当然是用血做成的剑! 白衣人的血! 白衣如血! 是血更红,还是血更白? 雪更白! 用雪的白,便可以掩盖这人世间的一切!红墙!绿树!青箩!紫衫! 白茫茫的一片,干净! 能掩盖住吗? 血更白了! 二 黑衣轻舞! 轻舞风中! 是风在舞,还是人在舞? 幽灵在舞! 幽灵? 幽灵的叹息声! 雪白的夜,轻舞的幽灵! 雪白的夜,唱歌的幽灵! 三 温柔入梦! 现在假如那个人是你,假如你愿意醒来! 那么,你绝对是一个十足的傻子! 白衣人醒了! 现在白衣人和傻子差不多! 差不多? 白衣人望着眼前的女人! 冰肌玉骨的女人! 女人? 洞外,雪仍在下! 四 面具! 听梅小筑! 温柔的阳光! 欢声笑语! 听梅小筑? 一猝变
第一回 象往常一样,当阿简习惯性地睁开右眼的时候,柔和的阳光已经在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了,阿简接着慢慢睁开左眼,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阿简,醒啦,你这个死小子,你爹砍柴都快回来了,来带上个馍馍接你爹去,知道不?”只听见里屋一个声音道。 “唔,知道了,娘。”阿简揉了揉眼,左脚刚踏出门槛,突听娘柔柔的声音传入耳朵:“嘻嘻,孩儿,来,妈喂你奶,乖,乖,孩儿乖乖…”,阿简一呆,知道娘的病又犯了,遂轻手轻脚走到屋外洗了个脸,然后走到院子里,微擡双臂,缓缓舒了口气,一面寻思娘时不时突然失去常态作哄孩子状的神情,听娘又在催自己上山,便返回里屋去拿馍馍! 走进里屋,娘已经恢复过来,正烧火做饭。阿简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馍馍,望瞭望母亲,岁月虽然在母亲两颊刻上了几道浅浅的皱纹,可是细细一看,母亲似乎总是透出一股无法掩饰的魅力,母亲年轻的时不知道有多美! “还愣着干嘛,死小子”娘冲阿简道,“是,我这就走”。阿简说着,拎了一根绳子和一壶水出门去了。 出得门来,一阵梅香扑鼻而来,阿简只觉浑身似乎舒服了许多,放眼望去,只见农舍前后梅花点点,煞是迷人。 阿简沿着村子西边的小道边吃馍馍边往山上走去,此时正值冬春换季时节,梅花未谢,嫩草却已长了出来,一路上和风丽日,芳草悠悠。 正吃间,阿简忽觉馍馍里似有异物,忙停止再咬下去,瓣开馍馍看时,见馍馍里居然藏着一块薄薄的布条! 阿简把布条展开,见上面用黑碳写着几个潦草的字,依稀能看出是娘的笔迹,只见布条上写到:“速叫你爹快回!快,快”。 阿简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知娘为何不直接告诉自己,却要写在小布条上,当下不及细想,迈开大步朝山上飞奔而去! 到得山腰,远远见爹正坐在一树墩上休息!爹七尺身长,长的高大,即使做着也特显眼。阿简急向爹招手道:“爹,娘叫你快回家!”边喊边往山上跑去! 阿简他爹虽隔的远,话却听的清清楚楚,见阿简急匆匆的样子,料想定是出了什么事,当下亦不细问,突然间一纵而起,把阿简吓的一跳,几个起落掠过阿简身旁,人早已去的远了,只听得半空中声音传来:“阿简,爹先走一步”。 阿简顿时呆住,爹怎么变成了神仙了,以往可从来没见爹这么历害过啊。阿简返过身来,向山下一阵急驰而去。 阿简远远听得村子里面象炸开了锅的吵闹,好象有火光,阿简听得一阵劈劈啪啪的声音,向前看去,不禁又吓了一跳,那不是咱家的房子吗? 再仔细一看,只见自已家那片农舍晕在了熊熊的火光之中,满天烟雾上迷漫开来,阿简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朝农舍狂奔而去。 近得农舍,一大群人正提水的提水,扑火的扑火,妄图把火灭下去,阿简大叫:“娘。娘……”正欲一头冲进农舍,旁边一邻居一把把他拉住,“阿简,你爹已经进去了,你别再进去。”阿简可没听进去,仍只顾往里冲,那邻居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猛然间听见大火中一人拔头散发奔而出。那又正是爹吗?只见爹手里抱着一软软的手手的身体,那不是娘吗?阿简叫一声“娘”,向父亲奔了过去。 阿简他爹口中呼着“阿灵,阿灵”,一面捡一平坦处把阿简他妈放下,阿简奔过去时,只见娘放下。阿简奔过去时,只见娘已经被烧的血肉模糊了,头发直烧到耳根,脸却扭曲着,全身无一完好之处。阿简叫着“娘,娘”,扑到了娘身上。阿简他爹俯下身来,一面对阿简道:“简,去取些清水来,快,快。”阿简连忙奔到旁边小溪舀了一瓢水交给他爹,他爹从衣角上撕下一小片布,蘸了些清水,轻轻的往阿灵的脸上擦去。不多时,阿灵脸上的黑烟被擦去少许,双眼渐渐露了出来,眼皮却紧闭着,阿简他爹唤着:“阿灵,阿灵。”阿简叫着:“娘,娘。”旁边的人看着阿灵烧的面目全非的身体,亦又惊又急。 慢慢的,阿简他妈的眼睛终于缓缓张开了,阿简大喜,叫着:“娘。”阿灵眼睛缓缓有移向阿简他的爹的脸庞,只听和她喉咙微张,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阿灵他爹用手臂轻轻把阿灵往胸前擡擡,让阿灵的头靠在他的臂弯,然后轻轻说道:“阿灵,你什么也别说,等以后慢慢说。”却见阿灵缓缓摇头,半晌,只见阿灵嘴唇微张,好象在说些什么,声如蚊音,细不可闻,阿简他爹却好象听见了似的,只听他重复道:“终于来了。”阿灵把头微微朝阿简这也偏了偏,似要说点什么,阿简连忙凑过头去,却什么也听不见!良久,突见阿灵头一歪,整个脑袋垂了下来。 “阿灵,阿灵。”“娘,娘。”“萧夫人。”在呆了足足几秒钟后,阿简他爹,阿简旁边的人。不约齐同的叫出声来。只见阿简他爹眼中泪珠转动,忍得一忍,再也忍耐不住,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阿简象发疯了似的扑到阿灵身子上,不住摇阿灵的身体,嘴里叫着:“娘,娘。你醒醒,你醒醒。”泪水像断了线的的珍珠,向眼外不住涌了出来。 偏在这时,乌云压顶,电闪雷鸣,一阵骤雨刷刷的下了起来。旁边人群不愿在这时候就都离去,只看着躺在阿简他爹怀里的萧夫人,心软一些的,早已跟着流出类来,就是那心肠硬的,也忍不住偷偷的去拭眼角,齐刷刷一群人,和着雷声,哭声,充塞于这小小的村庄里,天地一片昏暗。 过了良久,火也熄了,雨也停了,泪也干了。旁边的人群中一长者道:“易人先生,人已经去了,节哀顺变。还是把夫人的遗体入土为安吧。”众人称呼阿简他娘做“萧夫人”,这时这人又叫这樵夫做“易人先生”,阿简他爹自是叫萧易人了,萧易人却不答话,只盯着阿灵的身体发呆,阿简在旁边哭得喉咙嘶哑破碎,只不住叫道:“娘,娘……”突然,萧易人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惊得旁边的人群大叫:“萧先生,不可,万万不可啊。你不能做傻事啊!。”阿简更是惊的直叫:“爹,爹……”却见萧易人盯着阿灵的身体看了半晌后,轻轻说道:“阿灵,对不住了,你死后却还要受这等罪。”只见他轻轻托起阿灵的右臂,用小刀轻轻的向阿灵的上臂划去。 旁边的人群相顾骇然,阿简更是惊的呆了,半晌,却见萧易人自阿灵臂内取出一个浑圆的水晶一样的球来。 阿简向这球看去,只见这球通体呈透明的紫色。约黄豆两倍大,中间似有一物,看上去飘飘匆匆,不知为何物事。 这时只听萧易人道:“阿简,我们走吧!”阿简茫然看了看爹,现在家也没了,娘也没了,不知道该向何方去,却见萧凤仪把那颗紫晶球放到怀中,凝视了阿灵片刻,然后缓缓俯下身,抱起了阿灵的身子。 阿简站起身来,看看那片烧焦的废墟,想想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小屋一瞬间就变成了灰烬,梅花虽傲,也挡不住这无情的火,朵朵都被吞入了火口之中,不剩半点余香。亲亲的娘做了地下亡魂。灰烬之中,一块焦木之上隐隐约约能看见几个字:“听梅小筑”,听娘说,那是爹有一年用从山中精挑细选带回来的木头精雕细刻而成的。想必这木头质地当真好,这大火也没把它完全吞噬。想着想着,泪水又止不住涌了上来。 这时却见人群缓缓分开,萧凤仪双手抱着阿灵,头微仰着,缓缓向东走去。如今只剩下爹了,阿简定了定神,目光呆滞的跟在后面,想想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带,回过头来,才又记起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了!只有爹。阿简想着,紧紧跟在爹后面。 旁边的人群默默目送着他们渐渐远去,有叹息的,有惊讶的,有迷惑的,一长者道:“萧先生夫妇平时正直善良,不招谁惹谁,不意今日遭此横祸,老天无眼啊。”另一人道:“只是这萧先生夫妇一家似乎有有点奇怪,那萧夫人臂里怎会有一颗紫晶珠子呢。”再一人道:“我看这萧先生一家不是常人,说不定是哪路神仙下凡了呢,你看萧先生刚才从天而降,不是神仙是什么。”先前那长者道:“只不知为何会起这大火,看萧先生样子似乎是有人故意纵火,哎,这世道恩恩怨怨,那是我们这平常百姓能知的。但愿萧先生平安无事就好了。”萧凤仪平时砍柴时,都喜欢多砍一些,带回来分给村子里这些老者,今日见萧凤仪一家遭此大难,均心中难过,抚须叹息! 却说萧易人抱着阿灵,缓缓前行,时而仰首望天,悲愤至极,时而低首望望怀中的阿灵,痛苦不堪。萧简目光呆滞,脑袋一片空白。 就这样缓缓行了好一阵,突然眼前现出一片旷地来,旷地中央有一山峰,峰上树木甚多,除此之外,山峰四周空旷如也,不见人烟。 萧凤仪缓缓停步,仰首望瞭望山峰,沉声道:“阿简,过来。”阿简应道:“是,爹。:行至萧凤仪跟前,只听萧凤仪说道:”你把眼睛闭上。“”嗯,爹“。阿简答道。 突然间阿简只觉身子被提了起来,继而耳边呼呼作响,忍不住睁开眼睛,却见自己悬于半空,下面旷地呼呼而过,吓的连忙闭上眼睛。这时才觉得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抱在自己腰间,是爹的手。 阿简还没回过神来,只觉脚底碰到了什么东西,随即听爹道:“到了”阿简睁开眼来,只见自己已经身处峰上,四面树木葱葱郁郁,眼前,却立着一小木屋,煞是幽静。 阿简只听爹道:“唉,十六载啊,十六载,安儿,你一出生,便即失踪,你娘又被这大火吞噬,苍天。”后面“苍天”二字说的甚是低沉,似有千钧压于心头,!阿简听爹口中“十六载”“安儿…”的,却不知在说什么! 伤了半响,萧易人一只手抱着阿灵,一只手伸去推开了木屋的门。门推开,屋内简陋异常,仅有些木鹤,木瓢,木棍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张小小的木床。 这时只见爹又缓缓推开木屋的后门,屋后是一片很大的平坦的空旷地,有两个木凳和一张圆圆的石桌,因为风吹雨打的缘故,看起来玉滑滑的。 过得一会,阿简只见爹又缓缓向后走去,大约百米后,阿简他爹停下声来,把阿灵缓缓放在地上,呆立半晌,开始用手在地上掘起坑来。阿简走到娘旁,大雨过后,娘身上烧伤的地方红一块紫一块黑一块的露了出来,令人惨不忍睹,阿简心中痛苦至极,忍不住伏在娘身上大哭起来,过得一会,萧凤仪坑已挖好,他站起来默默的看着阿灵和伏在阿灵身上的阿简,只觉胸口郁闷之极。 这时天色已渐暗下来,萧凤仪轻轻拨开阿简。忽然一个起落,从旁折了一根树枝,一手捏枝,轻抱阿灵,且武且行,口中悲声长霄,平平把阿灵送入坑中。 凝望阿灵半响,复又起武,以手作铲,一颗颗黄土,似漫天繁星,轻洒慢落,渐渐把阿灵的身子没入地中。 旁边卧有一石,长而平,萧凤仪眼到手到,举石而立,疾书石上,曰:萧氏胡灵儿夫人之墓。旁边落款:萧易人携犬子简立。 转瞬之间,阿灵已和萧易人父子阴阳两分。 萧易人只觉天地之间,再无什么活着的意义,只求和阿灵同埋低下。只是大仇未报,不能与子同眠!报仇之后,再与你同眠,阿灵。 想到这儿,萧凤仪望瞭望阿简,心内翻江倒海,自己此番一去,凶多吉少,简儿,以后你只好自己慢慢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过得一会,萧凤仪对阿简道:“简儿,爹这将去了,后上有一条小径可下得峰去,下峰去后,你可去临安望梅山庄找你大师伯,一切大师伯均会照顾你的。”阿简闻声,惊的呆了,爹要走了?“爹,你不能走。”却听见半空中爹的声音远远传来:“简儿,爹对不起你了,未能再在你身边照顾你,若大难不死,自会和你团聚。”“爹去了”三字远远的以几不可闻,转眼间,连爹也不在了,阿简呆立半响,望望母亲的新坟,只觉一片茫然,不知该向何方去,不觉扑倒坟边,又大哭起来! 良久,天渐渐黑了下来,冷风习习吹来,虽然处在这孤零零的山峰上,阿简由于太累,竟伏在地上沉沉睡去,倒也免了害怕之苦。 其时浩月当天,月底下,却是一堆新坟,坟头旁,一个伤心少年。 …… 天下伤心,无出七种。争权夺利,沽名钓誉,占了四种,权利名誉,累心之事,且留与别人说去。 剩下三种,一为良友亲情,若痛失良友亲人,心伤之处,寻那僻静地方,端一杯淡茶,静静思之,叹之,念之,那时空轮回,与何人说去。 一为浓情挚爱,浓情不禁伤心,且还伤人,是以自古为情伤者,竟致白发无数,惟有烈酒千杯,方可释怀。 不管为友为情,伤心之处,绝不致让泪长流,只有一种伤心,可让两行热泪,尽情涌出! 为母伤心,便是这七种伤心之中,唯一可让热泪奔涌而出的伤心!母亲,只有母亲,才值得流泪! 萧简睡梦之中,热泪,仍不住滚滚而出。 一觉醒来,阿简又习惯地睁开了右眼,柔和的阳光照例已经在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了。阿简刚想伸个懒腰,手一动,只觉背上湿乎乎的。阿简睁开左眼,才惊觉自己睡在了地上。 阿简连忙站起身来,一擡眼见娘大坟,又不觉要落泪,过得一会儿,听见似乎有鸟叫的声音,擡眼向前看去时,没看见鸟,却见不远处树上结慢了果子,黄澄澄的。阿简这才发觉肚子在咕咕作响,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昨天早上还是吃的娘给做的馍馍,转眼娘已经和自己阴阳相离了。阿简慢慢走过去,也认不出那是什么果子,摘了便吃。吃的几个,便觉肚子已经很饱。 阿简返身回到屋里。这些木瓢,木碗,仍旧还可盛物。阿简走到那张小木床边,只见那小床两尺见方长,边上用木撑起支架,中间是用竹编的,里面垫了些棉麻之类的东西,最上面却是一张布,阿简拿起那张布来,使劲抖了抖上面的灰尘,不意间却抖出一物来。 这物四四方方,呈黄色,正中赫然绘着一黑色的幽灵,看去似真似幻,亦幻亦真。看背面时,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阿简他娘教过他一些字,故大致能识得。只见上面右边几个大大的字道::幽灵秘笈。旁边落款写着:幽灵教最高心法秘笈。 往下细看,只见开头写道;幽灵者,瓢忽之灵,亦真亦幻,似幻似真,其精要也,古之武,刚强居多,阴柔则少,江湖惟雄者之天下,红颜作嫁衣,今天下网路攸现,黑客大倡,网路江湖景象万千,瓢忽不定,真真幻幻,幻幻真真,正合阴柔之道,是立幽灵神教,以图网路天下,笑傲江湖。 凡幽灵教主,均须精研此幽灵秘笈,此笈习成,当可统幽灵神教,成幽灵网路天下。另起一列,续道:“幽灵秘笈共分七式,每式皆精深异常,须精研细琢磨,方可悟之。”再起一列,续道:“幽灵第一式:一声叹息,云淡风轻,……”阿简看得稀里糊涂,再往下看时,什么“一剑瓢香,美仑美奂,……”“一笑嫣然,瓢瓢然然……”最后一式是:“一指轻轻,物归本位。”阿简读到那“一指轻轻”四字,脑中似有灵光一闪,但随即又熄灭。只觉什么光景依稀熟悉,但再要细想下去,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阿简想了一会,只觉脑袋都要炸了,本想随手一丢,但想可能是父亲或母亲之物,便收了起来,放于怀中。 转了一圈,再没见什么物事,忽然想起父亲从母亲臂上取出的那颗紫晶珠子,里面似有一个和这块布上相同的幽灵,忙又拿出来,一看,果然差不了几分。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关系,可是父母从来没告诉过自己。又想母亲好端端的却突然死去,而父亲却似神仙一样空中飞来飞去,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这其中种种疑问,阿简一个也想不明白,该问谁去呢? 阿简突然记起昨晚爹离去时说的话:“后山有条小路……去临安望梅山庄找二师伯……”便出得后门向里面走去,果然有一条小径蜿蜒而下。阿简沿着小径一直往下走,不多时,渐渐就看见了下面的空旷地。呆了半响,阿简又返身回到峰顶,想母亲尸骨未寒,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峰上。自己该在这里多呆几天,免得母亲寂寞。阿简边走边想,慢步上得峰来。 主意打定,阿简开始把小屋里外打扫的干干净净,采得些毛草来铺在屋内地上姑且作床,想娘平时喜欢梅花,但在这山上哪里有梅花来,便去林里转了一圈,采得些百合花来,种在了娘的坟四周。 这样阿简便住了下来,有时去娘的坟旁呆坐上半天,有时去林里转转,望望远山,渴了去山下取些泉水,饿了吃点山上的果子,倒也不会饿着。 如此过得些时日,这日晌午,阿简无事,又去母亲坟头坐了一会,不自禁又思量起胸中那些疑团来,那颗紫晶珠和那块布上的大鹰和母亲不知有何联系。父亲不知现在在何方,不知何人放火,竟让母亲惨死大火之中。 想到这儿,胸中不禁怒火腾的升起,须得手仞仇人,方解心中之恨,只不知怎么去找?爹说的二师伯可能会知晓,先去问二师伯去。 如此想着,便生下峰之意,看那百合时,已长得很茂盛了,几乎盖住了母亲的坟,掐指一算,上峰已有一月有余,只是自己走后,母亲孤零零一人,好生寂寥,待手仞仇人后,当回来陪伴在母亲左右。 计议已定,阿简便站起身来。来时就没带任何东西,故也不必拿什么包裹,掩上屋门,对着娘的坟磕了三个头,便沿着后面的小径慢步下峰而去。
第二回 下得峰来,阿简四下一望,这时日头已渐渐偏西,远处山峰起落,树影斑驳,微风吹来,婆娑摇曳。四周却是一片空旷,仅有一条小径,是来时的路。 阿简茫然不知所往,想先回到村子里问问乡邻去临安的路,再作打算。于是便沿着来时的小道,出得林来。 走得一会,突见眼前现出几条岔路来,由于来时悲伤至极,意忘了是从哪一条路来的。阿简不由得急了起来,寻思半天,阿简自地上捡了一颗石子,返过身去,闭上眼睛,拿着石子的手向后一扬,石子脱手而出。 “砰”的一声,石子远远的落了下来,阿简转过身来,见石子正落在了右边的那条小道上,碎成了两半。 那就是右边这条道了,阿简自言自语道。阿简想了想,怕下次回来又记不住,便用石头在去小屋的那条道旁的树上刻了个记号,刻个什么好呢,想就叫那山峰的名字吧,可是爹却没告诉过他那山峰叫什么名字。 寻思半天,想娘一个人在山峰上孤零零的,等报了仇后,自当回来陪伴母亲,那就叫“回来峰”吧,这么一想,便真的在那树上刻了“回来峰三字,刻毕甚觉满意,嘴角不仅一笑,呆立一会,便沿着右边的小路,前行而去。 约摸走得三四个时辰,阿简隐隐听得前面似有人声,于是加紧步伐朝前走去,只是道旁景物却仍然陌生得很。阿简也不以为意,暗想来是也真糊涂,竟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阿简正寻思间,突然眼前一条大道现了出来。只见道上人来人往,有骑马的,有步行的,还有滚滚而过的马车,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阿简这下犯糊涂了,来时可没这么宽的大道啊,难道这次掷错了方向了? 阿简正疑惑间,忽听得旁边一笑声道:“啊哟哟,你们看看这……这是个什么啊,长白山上的猴王吗?哈哈……”阿简转过头来,却见一帮油头粉面,身上金光闪闪的人正朝着自己指指点点,捧腹大笑。 阿简躁得面红耳赤,摸摸头发,竟长及肩头,看看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和眼前的这些人比起来,真如猴子一样,只是长的高大,做了“猴王”却又听得那几个人继续道:“这猴倒很强壮,不如我们牵其回去耍猴戏,定很过瘾。”另一个道:“对,耍耍猴拳,做做猴叫,再来一招猴急上树,哈哈,定很有趣。”这人卖点关子,把狗急跳墙说作猴急上树,引得旁边众人哈哈大笑。 阿简本就是农家子弟,不大会说话,再数日未和人交谈,这时被这么一说,只“你……你们……”的嗫嚅,说不出话来。 忽听得一声轻叱:“那里来的家伙,竟如此放肆”,话音未了,一人似旋风一般,插了进来。 却见这人一身书生打扮,皮肤白净,手拿一扇,轻摇慢幌,声音虽大,却清脆之至,一声轻喝,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过了半响,那帮人中一个方始道:“哟,还有人敢管起大爷们的事来了,也不问问爷们是谁?”“哟,你这帮无赖也不打听打听爷们是谁,敢和爷们顶嘴。”这书生竟学着那帮人的腔调道。“敢骂俺们无赖,你不想活了,小子?”那帮人中一人怒道。“敢骂俺们是无赖,你不想了,小子?”那书生又学道:“敢骂俺们是小子,你不想了,无赖?”。 “气死我了,大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苏州七霸是谁。”“气死我了,……”这书生笑着转头对阿简道:“大,大侠,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南……南北双侠是谁。”原来这七个人叫“苏州七霸”,可是这“南北双侠”却只有一个啊,阿简呆呆的寻思道。见这书生望向自己,慌乱中只:“啊……,啊……”的应着。 那帮阔少却已忍耐不住,其中一个顺手一扬,一掌向书生脸上拍去。 却见那书生头微微一歪,脸色似乎变了变,左手轻擡,突然只听那阔少“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敢情这书生只微一擡手,便把那阔少制住。 这时,只听书生道:“叫你乱摸,你敢再摸一下,把你两只手砍下。”旁边那群阔少似乎被吓住,但仍不相信这样一个书生有多大能耐。其中一个道:“大伙一起上,先拿住这厮再说。”呼啦啦一下子七个全部围住了这书生。 阿简虽然看着人多,但气也不住一处打来,居然七个人欺负一个人,好不要脸,一生气,阿简往前一冲,居然撞开了一个阔少,站到了书生旁边。 这书生呆了一呆,看了看阿简,突然笑道:“哈哈,今日且看南北双侠如何把什么苏州七猪打扒下。”却见他左手轻擡,身子忽然轻灵起来,折扇攸张,似蝶一般动了起来。 阿简被围在中间,眼前人影扇形,纷飞其间,只一瞬间,忽听得“哎哟”“哎哟”的声音叫了起来。擡眼看时,只见书生已笑吟吟的站在眼前,左手伸出,拿住阿简的右手,大笑道:“苏州七霸成苏州七疤了,哈哈。”阿简只觉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湿润细腻,只觉奇怪,但想他毕竟是书生,这也正常。向那七个阔少望去时,只见每个人脸上都多了一条红红的血痕,七个人站在一起,煞是好笑。 半晌,这七人呼啦啦一声喊,连滚带爬的逃得无影无踪。 这时只听这书生又咯咯大笑起来,阿简竟不知不觉也跟着笑起来。 这书生突然停住,似乎意识到自己正握着阿简的手,连忙放开,过一会才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阿简停住了笑道:“你笑,我也笑了。”这书生道:“呵呵,你又不是我,为何我笑你也笑?”阿简却答不上来。 这时,却听提这书生道:“我看你也蛮讲义气的,干脆咱俩义结金兰,拜为兄弟如何?哈哈,就叫南北双侠吧,……不,不,不……南北双侠不好听……叫中原奇侠吧,嗯,也不好听,没一个双字,以后人家叫`中原奇侠`以为只是我一人,不好玩,……有了有了,叫,就叫黑白双侠,哈哈,你看起来黑乎乎的,我白……”讲到这儿,这书生脸上似乎又红了许多,顿了一顿道:“我比较白,哈哈,就叫黑白双侠吧,你叫黑侠,我叫白侠,兄弟,来拜拜把子,咱结伴闯荡天下去。 这书生越讲越兴奋,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萧简的手就跪了下来。萧简懵懵懂懂的,跟着也跪了下来,只听得这书生又道:“一拜天地,二拜……”啊,不对不对,这好象不是拜兄弟的词嘛,干脆不说了,一起嗑三个头就可以了。“说着咚咚咚磕了下去。 磕完站起身来,却见萧简仍直立着身子,不禁生气道:“你不想和我兄弟啦?”萧简呆了一呆,忙道:“不是不是,这位公子,我乃一介草民,和你做兄弟,怕辱没了你的名声,所以,……”这书生道:“真是婆婆妈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时萧简却道:“不如我拜你为师,你收我做徒第,不知你肯不肯?”原来萧简刚才看这书生虽生的文文弱弱,武功却很历害,只一擡手间便把那七个恶少制住。心想要是自己也能学得这样的拳脚,或许可以找出杀母亲的凶手,便可替母亲报仇了。再说自己是何等人,和这位书生做兄第当真是万分对不住他。 “呵呵,原来你是想做我徒第,那也成,本大侠就收你这个徒儿吧,我们就叫黑白师徒吧,对了对了,师徒也可以叫黑白双侠的,哈哈,黑侠是白侠的徒第,那不就成了吗?”这书生讲得眉飞色舞,似乎不管是兄弟还是师徒,反正结成“黑白双侠”就是特有趣的一件事情。 阿简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膝盖便跪了下来。却听得这书生惊呼道:“不可,不可,你快起来。”手一擡,把阿简拉了起来。 阿简急道:“这不成,既然你已是我的师傅,那就应该受徒第一拜。”这边这书生更急,道:“哎呀,那么多礼节干嘛,我收了你这个徒第就是了,要拜以后慢慢拜。”说着转了开去。 阿简只道师傅生气了,惶恐道:“是,是,师傅,那太,太……”究竟太什么了,阿简却说不出来。 这书生笑道:“哈哈,这就对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萧简答道:“徒第姓萧,单名一个简字,师傅。父母叫我阿简。”“我叫霍……,嗯,以后再告诉你,走,时间不早了,俺黑白双侠要投宿去也。”阿简看这天时,已经暗了下来,却不知道该往那边走,只好道:“师傅,我不认识这条路。”“呵呵,你不认识我认识啊,怕什么,只管跟我走,包你这徒儿不会吃亏。”这书生说着,往大道右边方向走去。 阿简看看师傅,一副豪气干云的确良模样,心中也豪气顿生,遂迈开大步,跟上了师傅。 却道阿简和师傅沿着大道向东而来,一路上,这书生叽叽喳喳,胸中话语似有无穷,只听他对阿简道:“我说徒第,你从何方来,却成这等模样?”萧简答道:“回师傅,第子家门牌号惨遭不幸,故今日流落至此。”这书生一听,眉毛一掀,大声说道:“惨遭不幸?徒第你且说与我听,师傅与你伸腰,咱黑白双侠可不是省油的料。”阿简应道:“师傅,是。”当下一五一十与师傅说了遍连日来的遭遇,说到悲痛处,忍不住泪水又在眼框里转了起来。 这书生听萧简说的悲伤,开始还若无其事,到得后来,却也忍耐不住,居然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可把萧简给哭的懵懵懂懂的了,呆了好一会儿,忙上去扶住书生道:“师傅,都是我不好,引的你也哭了起来,当真该死之至,你惩罚我吧!”这书生却不答话,只一个劲的哭,越哭越响,哭到后来,这书生索性往阿简肩上一靠,也不管阿简身上脏不脏,边哭边拉起萧简的衣袖抹眼泪。 阿简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书生往自己肩膀上靠,只一个劲道:“师傅,你别哭了,都是徒第不好,该死该死。”其时天色虽晚,路上行人却仍多,见这情景,好奇者不仅都围了上来,更有心细者言道:“啧啧,这书生是男是女啊,怎么哭成这样?”另一人道:“这黑大个也真是的,定是欺负这书生了。”这一说,说得萧简更加手足无措。 突听得这书生合攸地止了哭声,头一扬,双眼一瞪,大声道:“胡说八道!我哭关你们什么事!”说话之间,眉毛一轩,双足跃起老高,折扇直指那说话路人。 只听“叭”的一声响,书生双足一点,落于地上,旋即右手一伸,拉住了萧简道:“徒第,咱们走。”箫简只觉足底一空,人已离地。几个起落,书生和萧简已远远向前去了。 那帮路人啧啧称奇,看那说话行人时,不知是吃了书生一扇的缘故呢,还是被吓的呆了,只见他犹自捂着脸颊,呆立当地。 却道书生拉着萧简一路飞奔。正奔时,萧简突觉足下一触,人已落地。擡头向前看去,远远见一高高的大门立于眼前,上面隐约可见几个很大的字道:“苏州府”。 萧简自小到大,可从没进过城,这时自不知道这门是什么,想开口问师傅,又怕师傅刚伤心过,恐惹其生气,便闭嘴不问,只跟在师傅后头走路。 这时书生却道:“傻徒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让师傅来告诉你,这里便是有名的苏州府。‘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就指的这里了。哈哈,这里玩他个十天八天,倒也不错。”这书生似乎早把刚才的事忘记了,又眉飞色舞的说起话来。 萧简嘴里应道:“是,师傅”,心里却想现在母亲大仇未报,许多疑团还没解开,自己又怎能去玩呢!该当勤学苦练才是,只不敢说出来,怕又惹师父哭啼。 阿简这边想着,只听书生又道:“这苏州其他不好,山水倒是天下少有,就那苏州园林便够得你品上个十天半月。苏州四大园林,呵呵,就该好好……啊,不对,大侠怎可留连于山水之间呢!”这书生说说笑笑间,两人已行至城门下,这时天色已晚,幸好早春三月,城门关的较晚,萧简看看城门两旁站着两个手持长矛的卫兵,心中禁不住一咯登,紧跟着师傅进入城内。 此时苏州城内已华灯初放,各式人等行于其间,有卖花的,有赌钱的,有烧栗子的,热闹非凡,萧简看看这边,看看那边,象个小孩子一样,处处觉着新鲜。虽然形容有些不雅,但苏州城南来北往,各色人等均有,也没人会来注意他,而书生似乎兴趣更浓,也顾不得和萧简说话了,拉着萧简走街串巷,穿梭于苏州城内。 走得一会,萧简突觉一阵鱼香扑鼻而不而来,擡头看时,见前面立着一间屋子,左边几个亮亮的灯笼晃来晃去,上面写着“天涯客栈”四个字。向客栈里面望去,似乎里面聚集了许多人。 这时书生也停止了脚步,看看萧简,笑道:“我说徒弟,是不是肚子里面在闹啦。走,为师作东,请你吃一顿去。”萧简刚想回答,忽然想起自己身上可是分文无有,不觉一惊,忙惶恐道:“师傅,徒儿身上没钱,不进去吃了,舒服肚子一定很饿了,你先进去吃吧!”也不想想不吃饭能撑几天。 书生一呆,随即笑道:“我的傻徒弟,我说了我作东,你怕什么。”一拉萧简的手,入得客栈来。 里面客人颇多,仅西南角还有一张小桌,书生似乎有点不乐意,但那神情转瞬即逝,拉着萧简坐了,呼道:“店家,来两壶酒,一碟花生米,一个凤翅,一个玉露莲子汤,一个香妃酥,一个松花豆腐,一个银儿珍珠汤,嗯,差不多了,快点上来。”这时一肩头搭块抹布的店小二跑了过来,还来不及招呼,,听这书生劈里啪啦报出这许多菜,张大了嘴呆了一呆,忙应道:“客官,那香妃酥和玉露莲子汤小店里没有,要不要换点别的?!”这书生似乎也呆了一呆,随即笑道:“我倒忘了,这苏州虽大。这些菜却不会有,那就将就着把有的上来。”俨然一幅行家的样子,引的许多人回头观看。 萧简听师傅说着,这些菜却是一样也不知道,只在师傅对面作坐了,心中犹自想着自己一文钱也没有,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多时,菜渐渐上来,客栈里的人渐渐嘈杂起来,书生用布把盏擦了又擦,然后倒上两盏酒,一杯给阿简,自己举起一杯,对阿简道:“咱兄弟今天当痛饮三杯,方不辜负了黑白双侠的名义,说着也不管阿简会不会喝,一杯酒呼噜噜往嘴里一倒,倒真有一股豪气。 阿简看师傅如此豪情,也把酒往嘴里一倒,只觉此酒好辣,忍不住要呛了出来。书生看阿简酒一入口,便显痛苦模样,不禁“扑哧”一笑。这一笑,阿简脸一下子刷的红了起来,幸好阿简脸有些黑,红也不会红到哪里去。擡眼看书生时,白白的脸上却也一片红潮,忍不住也笑出声来! 敢情二人均不会喝酒,却在此作豪饮状。书生见阿简笑,瞪了他一眼,却不生气,轻轻夹了一小块豆腐,慢慢送入口中。这个动作,却又没半分豪气了! 阿简望瞭望着上的菜,却是多半没吃过的,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终究肚子太饿,也夹了一颗花生米,入得口中嚼了起来! 正吃间,阿简忽听得“幽灵教”三字从旁边清晰的传入耳中。循声音看去时,却是一帮人正聚在一起,听一老者模样的人说话。细细看时,只见那讲话的老者身穿一袭青衫,面目清廋,正一手捧着一只茶杯,一手抚须,话从他的嘴里徐徐吐了出来。 看这青衫老者周围的一群人时,亦清一色作青衫打扮,年纪大约均在三十左右,正翘首倾听这老者说话。 只听这青衫老者道:“……此教教众全为女人,做事神出鬼没,行踪诡谜,听说失传多年的幽灵密笈便在此教手中。各位想必并不知道这幽灵密笈是何物,要说这幽灵密笈,得从这网路江湖的根源说起了。”这老者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这武林脉系,妇孺皆知,但要说起这网路起源,恐怕就鲜为人知了。自古以来,正邪势不两立,黑白水火不容,从卿相斗到皇宫,从西域斗到中原,仇杀,阴谋,诡计,天下形式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江湖之中,纷争无数。而这纷争阵地,有官场,有农家,书斋旁,山林间,然而大而统之,最大的阵地,当数这官场,武林,和网路。”这老者此时说的逸兴横飞,敢情是一个说书好手,在呷了一口茶后,又继续道:“这官场争斗,不说也罢,自古以来,有官即斗。而斗争之恨,犹为最烈,,阴谋诡计,说之令人心惊肉跳。不象这武林网路,虽仇杀亦多,但英雄壮士,红粉佳人,说来荡气回肠,自有一番味道。 今且说这武林和网路。要说这网路武林,根源是相同的。武之本意,以修身养性为主,强身健体为辅。而修身养性,讲究的是心无杂念。万物非物,不变应万变,道家有云:‘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便是说的这个了。只是传至今日,大多数人习武却是为了争强好胜了。 而这网路,亦就是从这道家之道而起。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网路便从这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的道理之中,衍生而来。 初时我们道这江湖纷争,仇杀无数,以官场为最烈,撇开官场,诸位大概听的最多的,当数这武林野史。而这武林纷争,却几乎都以男人为主,红粉佳人,则作嫁衣,偶尔有一笑傲江湖的女子,亦如天边流星,一闪而过,所谓成亦男人,败亦男人也。 而今网路气势却忽然强盛,武林一道,竟渐渐衰落了! 为何这网路衍生至今,突然强盛了呢?这世道万物滋生,此起彼伏,变化无常,平常百姓,也不用去管它,或许这网路千年之后,盛极而衰,也未可知。 今且说这网路突然强盛,而武道渐衰。江湖争斗,却不会断。网路强盛,纷争自然就转到这网路之上。这一转移,天下形势,却又变了。“这老者愈说声调愈大,而旁边听者个个似乎亦热血沸腾。皆聚精会神,立耳倾听。 萧简听得半天,虽没听得和幽灵教有关的事,但第一次听这江湖野史。倒也听的津津有味。看书生时,却似乎根本没注意那老者说话,只作豪吃之状。 这时只听那老者又继续道:“武林之中,黑白两道之人均以一身武艺纵横江湖,而武之道,以刚强为多,阴柔则少,据此观之,武林以男子为主,倒是于情理之中。这网路江湖,正邪两道之人却都以网技纵横驰骋,这网技一道,阴柔多,刚强则少。今网路强盛,武道渐衰,因此江湖之气,阴柔居多,刚强则少。武艺衰落,网技则强。江湖论英雄,是故以网技而非武艺。而阴柔之气,正合女子。故这幽灵教,便迎着这种气候出现了。”阿简不禁“啊”了一声,才记起刚才为何去注意这老者的话,又说到幽灵教了,阿简忍不住摸了摸怀中之物,暗想说不定可从这老者口中听得些消息。 这样一想,阿简听的更仔细了些。看那书生时,仍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好象要睡去似的。 青衫老者继续道:“据传这幽灵教是在百年前一位元网路江湖上的奇女子创建的。这奇女子身怀一身绝顶网技。天下黑客莫不对其崇拜有加,而骇客对其却是闻风丧胆,闻声而逃。 但此教教规却是甚多,其最严厉的一条就是教中女子均不得和男子亲近,违者必死。相传这是因为此女曾被自己心爱的情郎抛弃,故伤心欲绝,遂立此规。这些传说虽然动听,但情之一字,道家之人,自是不须去管它。只说那幽灵密笈则是此女花费无数心血而成的,聚集了此女毕生绝技。只要拥有此密笈,即为幽灵教主。 却说这幽灵教全为女子,除创教教主心伤情绝,视天下男子皆负心薄幸之徒外,传说中更有另外一层意思,乃这闯教女子看天下大势,想自古以来皆为男子天下,今网路大盛,武道渐衰,红粉佳人,正可顺此势与男子一争天下,称霸江湖,是以教众全为女子,旨在与男子一争高下。 看今日天下,具霸者之气,能笑傲江湖者,仅梅宫,黑客岛,幽灵较。那幽灵教自是网路之首,这黑客岛却是介于网路和武林之间的,兼具网路和武林之长,自成一派。武林当中,当数梅宫。俗话说:‘武林梅宫,天下之首,幽灵不出,谁与争锋:’正是说的这梅宫,然武林大势已去,这梅宫虽傲,奈何网路崛起,这“天下之首”四字,和那幽灵教一比,却渐渐失色了。因此虽为传言,这幽灵教欲一统江湖之心,却也不是毫无根据。 说起这黑客岛,近日江湖之中,却又有一桩更有趣的事了……“这时天色全黑,客栈里的人却不见减少,这老者谈兴亦一点不减。歇了一会,又继续讲了起来。
第三回 只听这老者继续道:“这黑客岛远离中土,名气虽大,具体坐落何处,江湖上真正知晓的人却极少。据老朽所知,黑客岛上真正厉害的人物有三个,一个是黑客岛岛主霍云天,天下功夫谱排名第二。只是行事颇为怪异,江湖人称”网魔“,另一个是岛主女儿霍蝶,年纪虽轻,十八般技艺样样精通,,有一外号叫做”惊蝶仙子“。这三人之中,我最佩服的当数黑客岛少岛主沉欢儿,倒不是因为其功夫高强。功夫高强的人见的多了,却不见得佩服。沈少侠行事做人上,却最让老朽佩服,也因为其行事之风,江湖朋友都送了他一个外号作”欢乐浪子“。 大家大概都没见过这沉欢儿沈少侠吧,老朽虽闯荡江湖几十年,却也仅仅见过这位沈少侠一面。只是这一面,老朽却永生不会忘记“。说到这里,那青衫老者不禁脸露微笑。 “却说三年前的一天,老夫因一件道上的事路过幽洲,在幽洲城内小憩时,又遇到那死对头来死缠烂打。今日说来,老朽仍觉汗颜,其实那也不叫什么对头,只不过是因为平时的一点事渐渐积怨,到最后终于反目成仇,加上那对头是个火爆性子,十余年来,见面就斗。 而那次幽洲之遇情况更为严重,若非沈少侠那日刚好路过幽洲并出手相救,恐怕今日老夫和那位对头早已奔赴黄泉了。“说话之间,这老者似乎有无限悔恨和害怕之意,想那次幽洲之行的确甚为惨烈,以至这老者如此后怕。 过得一会,这老者又继续说道:“记得那日我刚到幽洲,行至一岔路口时,我那死对头突然之间出现在我面前,嘴里说道‘哈哈,你终于被我逮住了,看你还躲到哪儿去’,说话之间,便即动手,当时我来不及细想,见他如此蛮不讲理讲;理,气也上冲,遂和他交起手来。 我和这对头其实武功均在伯仲之间,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打打斗斗十余年也没分出个胜负,交手至今。 我两你来我往,激战正酣间,四个蒙面人突然自四面小道出现并围了过来,不说一字,拨剑即向我两刺了过来,招招均是杀着,竟是欲把我们两置于死地。当时我两惊的呆了,一疏忽间,各自均受了三剑。 我两见遭人围攻,虽有嫌隙,也顾不得了,遂并肩作站,但因先前受敌暗算,功力大减,再加上那四人武功亦奇高,斗得一刻,我俩均感渐渐不支。 再斗的几个回合,我那死对头已是大汗淋漓,而我更是几欲倒下,眼看着瞬间就要不明不白的死于这幽洲之地。 突闻一阵琴声由远而近,由小至大,慢慢向我们靠近,我听这琴声,力量似乎陡然间大了许多,看我那对头时,亦似乎功力斗增。 我当时一想,可能是哪路高人到了,有了支援,我斗志陡高,刷刷三剑,由防为攻,向那四个蒙面人逼了过去,我那对头亦反防为攻,攻了上去。 正斗间,琴声突停,随即闻得一声长笑,一个爽朗的声音道:‘四人打二人,可不太公平啊’顺着声音看去时,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年轻人。 只见这年轻人鼻直口方,一身雪白衣服,怀报一把黑色古琴,正朝这边笑着。 打斗立即停了下来。那四人见是这样一个年轻人,遂不以为意,其中一个道:‘别多管闲事,快滚开’。那年轻人微微一笑,道:‘呵,还挺霸道的’。另一蒙面人道:‘那又怎样,再不走连你一起杀了。’‘“脸皮还很厚的嘛,难怪要蒙着面,哈哈” “你……再不走你就没机会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我偏不走,倒要看看你这几个见不得人的家伙把我怎么样“大哥,别跟他啰唆了,一起干掉得了。’‘”呵呵,来呀’‘“找死’。话换没说完,其中一个蒙面人已旋风般扑向这年轻人。 却见这年轻人仍旧笑嘻嘻的道:‘啊约,来真的啊’眼见得这蒙面人手中长剑就要触及动这年轻人的胸口,突然之间,琴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只见那年轻人脸上盛着笑意,一手把琴,另一只手却没有抚琴,而是在琴尾轻弹了一下。 只一瞬间,那蒙面人便似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另外三个蒙面人见同伴尚未和那年轻人交手,便被一招制住,略一愣神,三人和身扑向这年轻人。那年轻人却仍微笑,只听他道:‘啊,脸皮真厚,围上来啦’,说话之间,中指一点,三人突然顿住,再也动弹不得。 说也奇怪,我听那琴声,却倍感心旷神怡,毫无丝毫杀气。 这时琴声嘎然而止,只见那年轻人收起古琴,上前拍拍那四人的肩膀,笑道:‘四人定身功夫当真了得“,说着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 一瞬间有多快?一瞬间这年轻人的手指敲了这古琴四百八十下,每一下点了蒙面人的一处穴道。也就是说,这四个蒙面人跟本就没有避让的机会,当然,更不会有反击的机会了。 这当然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我的眼睛当时根本看不清沉欢儿的手指动了多少下,只觉电石火花之间,四人全被制住。 当时这位年轻人朝我俩走了过来,,掀起我俩的袖子看我两的伤势。看的一会,脸色突然一变,口中道:’梅花剑法?“顿了一顿,忽急朝我俩道:‘你们中了那四个奸人的剑毒,快坐下运气封穴,不然来不及了’我俩吃了一惊,这时这年轻人又道:‘好恨毒的剑法’我两一听,知道事情不妙,忙坐下运气封穴。 我当时一运气,只觉胸口郁闷心躁,心神不安,想我修行几十年,这等事却是头一会。这毒药这等厉害,当时为师还真是吓出一身冷汗来。 那年轻人见这场面,知道毒药厉害,解铃还须系铃人,忙转身欲从那四个蒙面人那里要解药。这一转身,一桩意想不到的事却又发生了。 那四个蒙面人竟突然之间不见了,只这一会儿功夫,居然就在眼皮底下消逝得无影无踪,这也太离奇了。 这白衣青年双足离地,四处纵跃之间,却哪里见那四个人的影子! 我此时只觉渐渐无力,虽然免力运气,却没办法冲破几处大穴,想不到为师纵横几十年,却要死于这伙连来路都不清楚的蒙面人剑下。 为师这样一想,遂对这年轻人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人总是要死的,年轻人,你也不必太费心了。’又转头对我那对头道:‘想不到我们打打斗斗十几年,到最后却要死在别人剑下,真是世事难料啊!’‘哈哈,就算到了阴遭也还和你斗’。这一笑,十几年来的嫌隙尽去。人生如梦,杀来杀去又有什么意思,到最后,都变作了一堆枯骨。 哎,这些道理,只有临死时才会想到,枉我活了几十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参透。 却说这白衣青年听我这么一说,急道:‘两位大师,千万别灰心,肯定有办法的’。只见他略一思索,随即又道:‘两位大师试着再运一下气,看我能否帮助你们打通穴道’。我俩当时也没多想,依言重头晕气。正在这时,琴声忽又响了起来。 这时的琴声却一改刚才轻灵的声调,忽而沈如铁,忽而轻似羽,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忽而汇千军万马,忽而如细流汩汩,千音万缕,一齐奔出。 而我的穴道居然随着这音律一一打通,我那对头亦眉头舒展,想必也正一一解开。行至最后一关,眼看即大功告成。 可奇怪的是,无论如何,这最后一关,却怎么也冲不开了。 凭为师的经验,这毒药可能最毒之处即在这最后一处穴道上,唯有得到解药,才可以冲破。看那白衣青年时,额头汗水如柱,头上蒸气如雾般腾腾升起。 我心里一惊,随即悟到这白衣青年是在拼着自己的性命来救我俩。为师何德何能,值得这青年如此拼命?苦于当时正在运气关头,不能说话! 正在这时,却听扑通一声,琴声忽断,擡眼看时,这白衣青年已倒在地下。 虽说还有最后一关没通,但因得这白衣青年相助,真气已几乎恢复如常。我略一愣神,连忙扶起这白衣青年,捏其人中处。 不一会儿,这青年慢慢苏醒过来,略一定神间,只听他道:‘真对不起两位大师,这最后一关,不知为何,却总冲不过去’。我那对头这时道:‘小兄弟,你为何拼了性命来救我们!’‘这是小子份内之事,也没什么,倒是这最后一关,不知为何总冲不过去。’我当时道:‘这可能就是那毒药最毒之处了,并非小兄弟功力不至所致。只不知这四个蒙面人是什么来路,却要置我们于死地’。‘道长想想,你此行这位大师为何会知晓?而这四个蒙面人为何在你们激战时刚好杀出来?’‘有人把我的行踪告诉了我这对头?乘我们战累后置我们于死地?’‘嗯,大体上和这差不多,其中具体缘由,小子也不甚知晓,只知有人可能利用两位大师之间的嫌隙同时置两位于死地。今日幸好赶到,不过还是迟了一步,令两位大师受累了’‘好毒的计谋,是谁要置咱们于死地呢?我们这两把老骨头虽互相打打斗斗,却没惹了谁啊!’‘可能是两位大师在江湖中声望颇高,阻碍了某些人行事,故尔加害吧‘’哎,江湖,又是江湖,对了,少侠,你今日冒性命之危救了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一命,却不知少侠大名,尊师是谁。‘’呵呵,两位大师不必为此些须小事挂怀,尊师之名弟子不敢妄说,弟子姓沈,草名欢儿‘’哦,沈少侠当真尊师重礼,难得难得,当今武林,似沈少侠这种人真是凤毛麟角啊。‘’能得武当无为道长一夸,弟子备感荣幸之至。只是弟子生平行事轻浮,大市大师这一夸,恐怕小子日后都会飘飘然的了。小子其实对武林一道并不知晓多少,以后还望道长多多指教呢。‘当时我只道这沈少侠只是谦虚,后来才知道,严格说来,这沈少侠倒真不纯熟武林之人,这是后话了。’这时我那死对头笑道:‘哈哈,沈少侠虽然重礼,倒不失为一性情中人,能在暮年得见这样一位少年英雄,也算不枉此生了,老道说是不是,哈哈。’‘见性大师言重了!对了,两位余毒未尽,晚辈深感不安,但凭两位大事现在功力,当能回到少林武当,今晚辈欲就此别过,待拿到解药,当于八月十五赶到苏州天涯客栈把解药给两位前辈。’我当时道:‘已让沈少侠差点送命,今怎敢再劳少侠费心。’‘这是晚辈该做之事,两位大师不必挂怀。晚辈就此别过,保重。’我和见性大师来不及说话,沈少侠已经移步而行,沿一条小道去了。‘我和见性大师嫌隙既消,再无打斗之说,便结伴回到了少林武当。此后数月,方才探之这位沉欢儿正是黑客岛少岛主,名满江湖的大黑客“欢乐浪子”。而那具黑色古琴,则是黑客岛名震江湖的’大悲琴‘。据说这大悲琴乃百年前合数十位造琴高手之力,费数年心血而成。极尽精巧之能事,蕴藏无穷变化。琴尾具一百二十一颗夜明珠,每颗夜明珠大小皆异,色亦各不相同,抚琴者只需操纵这一百二十一颗夜明珠,便能幻化出无穷音调。而这无穷音调,纵横交错,高低起伏,又可生出无数变化来,当然,这抚琴之道,却非一日之寒了。而这古琴,亦远非仅音律之器那么简单,个中变化,几乎无法举之,是以天下黑客,莫不对这大悲琴倾慕仰止,而江湖骇客,更是欲得之而后快。幸好此琴终择正主,让沈少侠得之,而江湖之中,恐怕亦惟沈少侠这样的人才配的上这旷世名琴了。“这青衣老者原来竟是武当派的无为道长,而他所说的那死对头,竟然是少林三大高僧之一的见性大师,这围着的一群着青衫的人,想必便是那无为道长的弟子了。萧简虽然不谙世事,少林武当,倒是知道一些的。 这青衫长者一番话说下来,其弟子早已听的热血沸腾,那沉欢儿不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竟令这武当道长对其赞不绝口。 萧简一边想着一边看师傅时,竟已倒在着上经睡着了,一只手胡乱放在桌上,另一只手犹自捏着酒杯。阿简想自己忙着听讲故事,竟忘了师傅,当真该死,遂收起了心,起身去摇师傅。 过得一会,书生睡眼惺松的慢慢擡起头来,嘴里犹自说着“徒……徒儿,再陪我……我干……一杯,来……干……”,眼睛却紧闭着。 阿简扶住师傅道:“师傅,已经很晚了。我看……我看我们该走了。”书生闭着眼,嘴里含混不清的道:“走……走……走啦?好……好的,店……店家,结……结帐”。说着手遥遥晃晃的伸进怀里。半晌,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元来“啪”的放到桌上,也不问店小二找银子,惶悠悠的站了起来,嘴里道:“走……徒儿,走……走吧。”阿简看师傅如此模样,忙扶住师傅,慢慢向门口走去。书生似乎甚无气力,头一歪,竟软软的靠在了阿简肩上。 却说阿简扶著书生慢慢走向门口。正行间,听得一人问道:“师祖,那你说那有趣的事是什么呢?”无为道长道:“呵呵,这有趣的事,却是指”欢乐浪子’沉欢儿沈少侠和幽灵教现任教主‘幽灵指’北宫纤纤之间的事了。这沈少侠生性不拘小节,而这幽灵教教主脾气古怪,江湖传闻,说……“忽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自门外远远传来:”说什么?再说小心你舌头被割下来。“接着,客栈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众人擡眼看时,只见一个女子闯了进来。 这女子身穿一身玄衣,头带斗笠,足穿黑色布鞋,身材纤细,面部被斗笠罩住,却仍可模糊见一双眼睛,透出冷冷的光来。 这时无为道长一弟子道:“你是谁,敢对我师父如此无礼?”这女子却并不答话,径直走到无为道长面前道:“幽灵教教主也是你提的吗?那个什么沉欢儿不沉欢儿的和幽灵教教主有什么关系?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声音虽冷,却甚稚嫩,敢情年龄还小。 这玄衣女子也太霸道,居然敢对武当无为道长如此无礼,若是常人,早已忍耐不住,这无为道长却不生气,只微笑道:“哦,不知道姑娘师承何派,今日却来指责老朽”“看在你对幽灵教说的还不算太坏的份上,本姑娘就告诉你吧!幽灵十二指之‘无心指’秦飞烟的便是。”“幽灵教?”众人齐声惊呼,想不到这女子竟然是幽灵教之人,听其说话的口气,似乎刚才已把无为道长说的话全部都听进去了,看她的样子不似在撒谎,可是幽灵教素以飘忽著称,这女子虽冷面示人,却无半分飘忽之气。 这无为道长听得这幽灵教三字,似乎亦震了一震,但毕竟是得道之人,这惊讶之态转瞬即逝,只微微笑道:“哦,秦姑娘大名,久仰久仰,老道眼拙了,敢问姑娘,老道却为何不能提这幽灵教教主之名呢?”却见这自称幽灵十二指之“无心指”秦飞烟的玄衣女子眉头一挑,大声道:“不能提就是不能提,反正就是不能提,我……”突然之间,只听一声破锣般的声音自门外远远传来:“幽灵教教主北宫纤纤看上了”欢乐浪子“沉欢儿,哈哈,那又有什么不能提的,我偏提。”话音刚落,只见门被砰的一声砸开,一个肥大的身躯自门外硬生生挤了进来。 这无为道长刚说得“见性大师……”几个字,话还未说完,门外却突然又响起了一阵“呵呵”,“嘿嘿”,“哼哼”,“嘻嘻”,“哈哈”的声音,一声紧界接一声,最后那个“哈哈”刚落,只见五个打扮怪异的人已闯入了小店之中。 那第一个闯进来的肥大的身躯,却是一个光头和尚,听无为道长的话,想必就是那冤家对头见性大师了,看那五个人时,一个打扮不同一个,带头的那个一身金黄色的衣服,头带金冠,满脸富贵之气,那第二个,打扮却奇,从头至脚,竟非草即木,一顶大大的斗笠,身披蓑衣,脚穿木屐,即象樵夫,又象渔夫,那第三个,却是一个女人,一身丝衣,一头长发及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有几分姿色,那第四个,披挂倒亦不奇,一身灰色长衫,只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看那最后一个时,却矮的出奇,一副傻傻的模样。 无为道长这时微笑道:“大师终于到了,这几位大侠是……?”不等那见性大师回答,那满身披金带银之人抢先道:“呵呵,本人乃”五行者“之金呵呵,呵呵,大侠二字却不敢当”“紧接着那身披蓑衣之人道:”嘿嘿,道长看我们象大侠吗,一点不象,却要称呼我们做大侠,嘿嘿,好笑啊好笑,木嘿嘿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那五人中唯一的女子扭着枝腰,柔媚地道:”哼哼,小女子坐不更姓,站不改名,‘五行者’之水哼哼,哼哼“”嘻嘻,今天这儿怎那么多人,咱火嘻嘻今天不嘻嘻哈哈的也不行了。啊,你打我干嘛。“,却是那最矮的那个狠狠的捏了一下那似笑非笑者的腰。 只听这矮子接着道:“哈哈,看你还敢”哈哈,哈哈“的学咱土哈哈不。”这五人笑骂之间,名字全报了出来,敢情名字亦怪的出奇,分别作金呵呵,木嘻嘻,水哼哼,火嘻嘻,土哈哈。 这时那见性大师道:“让道长久等了,那沉欢儿还没来吗?这五位大师乃江湖上赫赫无名的”五行者“,在我来的路上刚巧碰着,便收了做徒弟,呵呵,嘿嘿,哼哼,嘻嘻,哈哈,还不过来拜见无为道长”。 见性大师话音刚落,那矮子土哈哈马上道:“沈少侠还没见着呢,哈哈,呆会儿沉欢儿不来,叫你叫我十八声土大师父,哈哈。”无为道长这时笑道:“你们几位却是因何事要拜师拜徒的呢?”见性大师大笑道:“我在来时碰到他们,见生的有趣,便和他们打起赌来,这赌注便是那沉欢儿今夜是不是会到这儿来,不想这五位大师一听说赌沉欢儿来不来,居然来了兴趣,便和我赌,若沉欢儿今夜来这儿,他们便叫我做师父,若不来,那我便叫他们做师父。这沈公子一代大黑客,说了要来,当然一定会来的了,这赌不是我赢了么。哈哈。”这见性大师说话声如洪钟,这番话说下来,客栈里顿时鸦雀无声。
第四回 过得一刻,这无为道长笑道:“呵呵,大师玩心性仍然不改。只是这沈少侠道现在却还没来,不知道路上会不会出事。”“嘻嘻,你这大和尚,这回输了吧,快快叫我师父,这沉欢儿到现在连影子都见不着,当然不会来了。”火嘻嘻这时笑嘻嘻的道。 那木嘿嘿道:“嘿嘿,咱”五行者“虽然想做你这秃头和尚的师父,但却不是最想的,嘿嘿,咱最想的,却还是看看这潇洒飘逸的沉欢儿,嘿嘿,大和尚你可别生气啊!” “哼哼,那沈少侠不知是个英俊的小白脸呢,还是个威武汉子”“嘻嘻,我说水哼哼啊,你不会对那沈少侠有点那个那个……嘻嘻”“哈哈,这倒说不定,想那沉欢儿琴声一响那四个家伙马上就被制住,我们水哼哼心里早就想那沉欢儿想的睡不着了。”那水哼哼这时却无半分羞涩,竟作小巧玲珑状掩面笑道:“哼哼,沉欢儿那一双琴指,那一双眼睛,那一把琴,那四个人怎么挡的住呢?”这话听起来柔若无骨,似谈的不是沉欢儿如何战败那四人,却是沉欢儿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琴指,那一把琴。 “哈哈,假如换成我土哈哈,定可接那沉欢儿三四招,那四个脓……”那“包”字还没出口,突然间,这土哈哈语音中断,竟张大嘴巴呆立当地,没了任何声息。 那火嘻嘻看这土哈哈没了声音,以为他在故弄玄虚,便嘻嘻笑道:“嘻嘻,那沈公子只一招,这土哈哈便没了声音,嘻嘻,有趣,有趣。”火嘻嘻话未说完,却听扑通一声,那土哈哈竟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一来,那金呵呵,木嘿嘿,水哼哼,火嘻嘻顿时呆住。不约而同叫到:“哈哈,哈哈……”,叫的几声,那土哈哈却不答应。木嘿嘿纵身一跃,跃至土哈哈身旁,食指一伸,往土哈哈鼻前凑去。 过得一刻,这木嘿嘿绷紧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其余三人知道没死,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木嘿嘿道:“大哥,哈哈尚有一口气,不知受何人暗算,脉搏起伏剧烈,随时有停止跳动的危险。”那火嘻嘻这时关心师弟安危,脸上不再有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高声骂道:“哪个王八羔子,居然在背后暗算,有种的出来。”水哼哼亦一扫楚楚可怜之气,提高声音道:“有种的来和老娘斗个三百回合,你敢现身,老娘把你打个屁滚尿流。”那金呵呵这时竟亦无那富贵之气,提声道:“哪路朋友,为何对咱忽施暗算。咱‘五行者’哪里得罪了吗?”这金呵呵虽怒气填胸,说话却仍不失和气。 这几个刚才还嘻嘻哈哈的人这时再无一人嘻哈儿笑,想五人兄弟情深,这土哈哈忽遭暗算,其余四人哪里笑的出来。 过的一刻,无为道长忽长身而起,行至土哈哈跟前,伸出食指往那土哈哈鼻前探去。 这一探,无为道长脸上忽然变色,只见他回头对见性大师道:“是上次我们中的那毒,我俩身上余毒未解,今日却又加上一个。”“什么,那四个家伙来了,他奶奶的,这回俺可不怕,又种的出来和我斗斗。”这见性大师是个火暴性子,一听上次暗算之人重又出现,一股牛脾气登时又冒了上来。 忽然间,只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自屋顶传来。“”想死?别急,老秃驴,上次没让你去见阎王,这次你不想死也得死了。“声到人到,转瞬之间,竟从四面八方,齐刷刷跳下一班人来。 却说这班人约十六个,清一色紧身黑衣,用黑布蒙面,只露出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这客栈之中,显得阴森之极。 其中一个道,:“哼,两个老家伙,上次让你们逃掉,这次却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们了,那什么”欢乐浪子“沉欢儿,这时早已……”“哈哈,恐怕早去见阎罗王了。”听口音,这班人正是上次围攻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之人,只是这次不是四个,而是十六个,这十六个黑衣蒙面人移形站位间,早已把店内一干人等围住。 无为道长看这架势,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倒不是因为今日脱不了身,自己和见性大师早已是垂死之人,死亦不足惜。只是这一干弟子和那五行者,却要白白死在这里,那就是罪大莫及了。 见性大师却早已忍耐不住,嘴里道:“哼,你奶奶的,老和尚偏就不信。”手中禅仗一舞,一股劲风呈泰山压顶之势,直朝西南方那说话之黑衣人奔去。 眼看一场恶战即将爆发,这无为道长思虑虽多,却也顾不得了,“哧”的一声,青光一闪,一把青锋剑已握在手中。 “哧……”,陡然之间,西南角上四个黑衣人四柄黑剑破声而出,而东南,东北,西北三角。则齐刷刷现出四把刀,四根棍,四只锤来。 旋又听得哐啷啷声响,那金呵呵手里,不知何时,亦多了一只金算盘,而那木嘿嘿手里,是一只木头鱼,水哼哼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朵水仙花,火嘻嘻腕上,也不知何时,套上了一只火红的轮圈。 恶战在即,孰神孰负? 却见那秦飞烟,此时竟坐在了一张小桌旁,正笑吟吟的看着众人,仿佛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而那萧简此时早已吓的呆了,眼直直的看着前方,那书生…… 这时那书生却轻轻咳嗽了一声,嘴里喃喃道:“沈大哥,你到底在哪里,你不要蝶儿了么。”顿了一顿,又道:“我一路上找你,却不见你踪影,已经两年不见你了,你到底跑哪儿去了,蝶儿一个人在岛上好闷的,所以跑了出来,沈大哥,我告诉你啊,我在路上碰见一哥黑乎乎的大个子,嘻嘻,我们结成了黑白双侠,联手闯荡江湖,那黑大哥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不过挺老实的,嘻嘻。”这声音竟为女声,只那萧简吓的呆了,竟没听见。 说话之间,这书生慢慢睁开眼来,一看这架势,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揉了揉眼睛,待定睛在看时,见周围不知何时,竟围了这许多人。 “嘻嘻,真有趣……”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说的是女子声音,随即面孔一板,待欲看萧简时,发现自己竟靠在了萧简的肩上,而那萧简,则象一根木头,定在哪里,一动不动的。书生脸一红,忙擡起头来。 却说那周围众人此时已到了剑弩拔张之势,此时忽听已女子声音传出,虽感好奇,却不敢歪头观看,皆凝神对敌,恐被敌人抢了先机去。 书生轻轻抖了抖衣角,自怀中取出折扇展了开来,轻轻拂了一下玉面,然后歪着头转来转去,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只觉有趣之极,不禁侧头对萧简道:“嗨,乖徒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人啊!”萧简半晌才回过神来,见师父在问自己,茫然道:“师父,你说什么?”“啊,你这呆木头,我问你,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啊!”“噢……噢……我也不知道,师父,我扶着你正要走时,却忽然窜出这么多人来,有从门外冲进来的,有从房顶跳吓的,还有几个什么嘻嘻哈哈的人。”“哎呀呀,甚么乱七八糟的嘛,等我去问一下那几个黑乎乎的家伙。”说毕两手叉腰,朝东北角那四个黑衣人走去。 行至东北角那四个黑衣人面前,书生停住问道:“嗨,我说你这蒙头藏面的家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要把脸遮住,见不得人吗?”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哪里来的白面书生,却来多管闲事。”“哎哟哟,你这家伙还蛮不讲理的嘛,问你一声你却说我多管闲事,哈哈,黑白双侠本来就是多管闲事之人,你这一干人等定有什么不良企图,舞刀弄剑的,快快从实招来,咱黑白双侠可免你一死。”说毕把萧简一拉,两人并排站在那四个黑衣人面前,俨然黑白双侠的架势。 那黑衣人怒极,说得一声:“先把这两个不识趣的家伙结果掉。”话未说完,棍子一扫,变即递出一招。 却说这书生笑道:“又是一个想打架得,哈哈,本大侠陪你玩玩。”说毕折扇轻递,竟迎上了那根当头击来的棍子。 突然听得“哎哟”一声,顺声看去时,却是那书生的声音。只见他捂着双手,一脸痛楚的表情,折扇掉在了地上。 萧简忙捉住书生双手,瓣开看时,竟有血丝流出,萧简心急,嘴一张,竟去吸那书生手上的血。 恶战一触即发,这边那使棍黑衣人一击得手,虽只是对付一个文弱书生,但也长了不少气焰,另外三角只一瞬间,便即打斗开来,那四个剑客围住见性大师,四个刀客围住无为道长,而那四个使锤者则低吼一声,向金呵呵等四人扑了上来。 这边萧简正自吸书生手上之血,只是那血不吸便罢,一吸却愈吸愈多,萧简情急之中,一扯自己衣服一角,撕下一块布来,也不管脏是不脏,刷刷刷把那书生冒血之处包了起来。 包好书生手后,萧简弯下腰去,正欲拾那掉在地上得扇子,手刚刚触及扇子,忽觉一物压在自己得手上,擡头看时,却是一只穿着黑色木屐的大脚。 萧简只觉那脚猛一用力,疼的叫出声来,随即只听得一个声音哈哈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侠呢,原来是两只臭乳未干的小儿,叫老子三声爷爷,老子就放了你。”萧简却也硬气,知道这爷爷是叫不得的,虽倍感疼痛,却不求饶,只咬紧牙关,拼命忍受。 此时那书生疼痛稍减,看萧简受此淩辱,心中怒急,高声道:“你这家伙怎么欺负不会功夫之人,真不要脸,快放开。”说着欲去瓣开那脚。 不想脚没挪开,那黑衣人攸忽之间,亦把他的手踩在了地下,嘴里笑道:“哈哈,连你也叫,不然休想离开这里,快叫,叫我爷爷。”这书生被踩在地下,看那萧简不叫,遂亦拼命忍住,想这黑白双侠之名是不能辱没了的。只是这书生终究玉面白手,受此苦楚,眼中泪花点点,几欲哭出声来。 却说那边无为道长正苦战那四个黑衣刀客,无为道长一套武当剑法舞将出来,倒也暂时能抵挡上一阵。 而那边金呵呵四个和那四个使锤者亦激斗正酣。金呵呵四人功夫看来并不甚高,但四人联在一起,并不分散来打,一人攻出,另一人立即补上,一人撤退,另一人立即攻出,互补所长,互护所短,自成一套。那使锤四人却亦奈何不得。 那边见性大师却就有些不支了。一来见性大师性子火暴,一上去就狂攻,二来那四人上次已和他交过手,摸得他一些路数,此时激斗之间,那见性大师就略落下风了。一不留神,左肩已被划了一道口子。见性大师忍痛低喉一声,禅仗一挥,把剑荡了开去。 无为道长听见性大师受伤,心神略分。险些被一刀砍中,忙凝神对敌。 那边金呵呵四人正自斗到酣处,突然之间,三个使棍黑衣人自背后攻了过来。这一来,对方力量陡增,这呵呵四人立时落于下风。 却说这东北,西北,东南三角险象环生,那见性大师,无为道长和金呵呵四个随时皆会被黑衣人击溃。而西南处那黑衣人正一只脚踩住萧简和书生两人,正自狂笑。 萧简看师父时,只见师父头上豆大汗蛛一颗颗滴落,眼中泪珠转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怜意大起,顿得一顿,忍痛道:“求你放了我师父,你踩我另一只手吧,你不要再踩我师父的手了。”那黑衣人愕了一愕,大笑道:“哈哈,他还是你师父,你这师父也太差了吧!我看你对你师父倒蛮好的,那你叫我几声师祖吧,我就放了你师父。”萧简知道一叫出口,便不能悔改,但看师父那痛苦模样,想自己自和师父相识后,师父对自己关怀倍至。今日就受点淩辱,叫上几声师祖,免得师父受这淩辱。 想毕,“师……”,“祖”字还未出口,忽听得东北角一声闷哼,回头看时,那见性大师竟已被那四个黑衣剑颗客击倒在地,见性大师顿的一顿,正欲自地上跃起。 还没反应过来,突见紫光忽闪,十六道紫光分别向那十六个黑衣人激射而出。 眼看这紫光就要触及那十六个黑衣人,电石火花间,十六道黑光自屋顶射出,黑光到处,正好挡在那十六道紫光前面,两光相交,只觉眼前十六颗金星闪耀,刺的睁不开眼来。 待得萧简睁开眼睛,只见客栈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已个黑衣人。 这黑衣人中等身材,穿一身紧身黑衣,面无表情,双手倒剪于背后,正缓缓扫视着那十六个黑衣人。那十六个人一见这人,手中兵器立即停下,跪倒称呼:“属下不知副宫主大驾来临,罪该万死,请宫主处罚。:言语之间,声若寒蝉,想是对这人恐惧至极。 只见那被称做副宫主之人目光如鹰,扫过每一个黑衣人之后,沉声道:“没用的东西,这么久了还没办妥。”那十六个黑衣人连声喏喏,其中一个道:“本来属下等想两个老头举手之间即可解决,却不料有这许多人,是以拖延了些时候。”那副宫主不再答话,顿的一顿,目光忽移到那幽灵教“无心指”秦飞烟处。 却说那秦飞烟坐在那里良久,见这黑衣人目光射来,亦不回避,神情却和刚才大不相同,只见她似笑非笑,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方形之物。只见这物呈翎状,通体黑色,秦飞烟拿在手中,似轻若无物,正自轻轻把玩。 “姑娘年纪轻轻,想不到身手却这般厉害,江湖之中,有此身手的女子,恐怕只有那幽灵魔教的人了。”那被称副宫主的黑衣人顿得一顿,忽开口道。 “梅宫江副宫主江凤城好眼力,一下子竟已知道我是幽灵教之人。只是这”魔“字,却不敢当,能称魔道邪者,当然是那些滥杀江湖人士之人,比如说欲杀武当无为道长和那见性大师的人,不知算不算得上是魔!”这秦飞烟此时竟一改刚才蛮不讲理的丫头模样,此话一出,众人均觉有理。 这黑衣人却不生气,嘴角反而有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一瞬即逝。只听他道:“不管魔不魔道不道,今晚这里所有人都得别想走!”说毕忽然手一挥,那十六个黑衣人兵器忽出,直刺自己前面之人,同时那副宫主手中忽然多出一柄黑色的剑来。 秦飞烟此时十指忽动,脸上表情大为奇特,一副心不在焉得样子,只见十指乱弹之间没,数千道紫光向那江凤城头顶罩去。 江凤城脸色变了一变,手中黑剑刹时急速转动,数千道黑光激射而出,而那江凤城手指——据后人推测,在这一瞬间,以弹那柄黑剑五百九十一次。 刹时,客栈之内黑光紫光交相缠绕,数千金星此起彼伏,把整个客栈照得如同白昼。数千金星忽闪忽逝,光怪陆离之间,那十六个黑衣人和无为道长一干人等,俱都呆立当地,睁不开眼来。 僵持片刻,江凤城见紫光源源不断涌出,似心中甚急,忽十指变换、只见一道黑光,直奔秦飞烟手中黑翎而去。 那秦飞烟不料这江凤城有此奇招,忽收敛那心不在焉得神态,这一收敛,那紫光之势竟弱了下去。 眼见得那黑光即要到达秦飞烟手中那物,忽然之间,一道紫光冲天而起,直奔屋顶,一刹那间,那黑光竟滞留不前。 看前面事,竟有十二道不同颜色的光交叉闪动,十二道光交叉之处,汇成一极亮之点,那黑光再也冲不过去。 这江凤城脸色变了一变,看无法再冲破这十二道光,食指轻点手中那物,黑光攸忽而退,看那十二道光时,亦尽数散去。 江凤城小指忽动,突见一道黑光冲天而起,电石火花间,秦飞烟手中那物竟忽然爆裂,刹那之间,化做了飞灰。 秦飞烟脸色不禁剧变,惊忽呼一声:“碎心经?”看那江凤城时,手已置于身后,却无半分喜悦之色,只冷冷道:“黑客翎亦不过如此!”敢情秦飞烟那被毁之翎便是数年前名震江湖的“黑客翎”! 这一战后来被好事者称做“碎心之战”。为何叫做碎心之战,据说是这“碎心经在失传百年之后,首此次现于江湖。而这碎心经,据说是一部及其阴险毒辣的网路密笈,只要施展出来,便可利用网路漏洞,攻入网路中的各家各派,轻则毁了黑客武器,重则殃及整个网路。使网路江湖混乱不堪,给骇客以做案之机。而一般黑客功夫,象秦飞烟的无心指,决不会有如此大的破坏之力。秦飞烟之无心指所发出的那紫光,最多只击落敌人兵器,决不会破坏网路稳定。黑客之行侠江湖,旨在维护网路正义,铲除不平之事,对那欲借网路之名,行欺世盗名之事,破坏网路者,正道黑客素来不齿。因此这碎心经正道黑客一般得之即毁,而骇客则欲得之而后快。因正道黑客的不懈努力,这”碎心经“已百年不闻江湖。 今日这秦飞烟却竟又呼出“碎心经”三字,看她手中之物,早已荡然无存,碎心经之威力,可见一斑。这碎心经一现网路江湖,少不得一场正与邪,黑客和骇客之间的较量,又将重演。而这网路,又将面临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了。 故好事者称这一战为“碎心之战”,“碎心”一出,网路碎心! 却说那秦飞烟手中武器一失,局势顿时大变,那十六个黑衣人手中兵器攸忽之间,全递了出来。而那江凤城,亦急速靠近“无心指”秦飞烟。 这边萧简手中捏着那书生的扇子,还来不及交给书生。眼看着那棍直砸向书生面门,萧简情急之中,折扇一伸,欲挡住那砸下来的棍子。 突然之间,一阵悦耳瑟声响起。顺声看去时,这瑟声竟发自那折扇,想阿简慌乱之中,不知碰到了折扇的哪里,竟使那折扇发出这瑟声。 而更为奇怪的是,刹那间,那十六个黑衣人竟呆立不动,手中刀剑似欲砸下,却再也砸不下来。 而在此时,却听得远处一阵琴声响了起来,琴声幽雅高远,声声如歌如梦,由远至近,由小至大,听在耳中不觉心神俱醉。 那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一听这琴声,脸上顿时兴奋至及,连声高呼:“终于来了。”声音未了,门开处,只见一身着雪白衣衫的青年踉踉跄跄奔了进来。
第五回 只见这青年一身白衣,鼻直口方,猿背蜂腰,怀抱一把黑色古琴。琴弦铮铮,犹自颤动。 再细看时,却见青年脸色白如金纸,似劳累已极。 正疑惑间,突见这青年身子向前一倾,一口鲜血自嘴中直喷出来,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这青年顿时委顿在地。 众人正错愕间,突见书生自人群中跃出,奔至这白衣青年旁边,蹲下身来,双手抱着这白衣青年,口中惊呼:“大师哥,大师哥,你怎么啦。”声音竟为女声,口气之中,焦急不已。 这时却见这白衣青年缓缓睁开眼来,见一书生正蹲在自己面前,稍一错愕间,露出一丝微笑,慢慢道:“小师妹,你怎么到了这里了。” 不问便罢,这一问,这书生眼中泪珠转动,忍得一忍,终于忍耐不住,居然放声大哭起来。 在场众人均觉大奇,顿得一顿,只听这书生哭道:“还不是因为你!”说得这一句,心中似乎越发悲伤,哭声更响了。 那白衣青年愣了一愣,慌忙笑道:“小师妹,别哭别哭,这里有好多人哦,呆会儿可要被羞了。”说毕,欲站起身来。 这书生一听,手一甩,眼一瞪,正欲放开这白衣青年,忽听得这白衣青年“哎哟”一声,慌忙止住了哭,抓紧这白衣青年的手,急道:“大师哥,你怎么啦?” 这白衣青年嘴角带笑,以手撑地,缓缓立起身来,口中说道:“不碍事。师妹,师父还好吗?” “都成这样子了,还记着师父师父的,爹好好的,能有什么事。”这书生撇了撇嘴道。 这时那无为道长从一边走了过来,插话道:“沈少侠似乎累极,想是急着赶来之故,唉,累少侠如此奔波。真是……” “噢,无为道长不必挂怀,我真是糊涂透顶,竟忘了此行目的,解药已经带来了,见性大师呢?还没到吗?”白衣青年道。 “哈哈,沈少侠果然守信,俺就知道你会来的,我说金呵呵,快快叫我师父,哈哈”说话之间,见性大师大踏步走了上来。这见性大师也当真硬气,挨了几剑之后,语气之中豪气丝毫不减。 “呵呵,这……”“嘿嘿,……”“哼哼,只怕……”“嘻嘻,不会……”那金呵呵四人早已抢了上来,这时听这见性大师突提此事,呵呵嘻嘻之间,却不去叫那见性大师。 “虽迟了些,解药终就到手,两位前辈请尽快服了!”这白衣青年说话之间,自怀中取出一个紫色小瓶来。 “为两个不相干的老头,却累费少侠以性命相搏,惭愧啊惭愧,见性大师和老道虽非高人,但这侠义二字,却还不敢忘记,这累次救命之恩。当图后报。只不知这药少侠却从何处得来?”说毕,自那白衣青年手中接过那紫色小瓶。 那白衣青年还来不及说话,突然之间,金呵呵四人一齐涌上,四双手齐向那药瓶抓来。转瞬之间,那药瓶已到了那金呵呵手中,只见四人呵呵嘿嘿,齐向土哈哈奔去。 这一突变,众人却是始料未及。这时琴声忽响,看那四人内时,似乎正举步欲行,却再也挪不出半步。看那白衣青年,古琴早已放回怀中,似未动过,这时只听他问那无为道长道:“这四人是……” 那无为道长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呵呵,这五人是那见性大师在路上遇见,相邀而来得,号”五行人“,名字分别叫做金呵呵,木嘿嘿,水哼哼,土哈哈,刚才那土哈哈被暗器所伤,那毒和见性大师与我的一模一样。”说到这里,无为道长顿了一顿,脸色变的严肃起来,继续道:“好毒的毒药,若非立即封穴,那土哈哈此刻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无为道长思那日中了那四个黑衣人之毒尚自不倒,皆归于多年的修行,否则亦同这土哈哈无异了! 其实武林虽日渐衰落,但少林武当毕竟有千年根基,和那土哈哈比起来,功力和修行皆高出许多。是以那日毒发较慢,只是这道家讲究不争不比,故那无为虽隐约知有这么一层关系,却不会想的那么透彻。 “原来如此,那解药却不止两剂,这下正好派上用场了。”这白衣青年道。突然间食指往琴尾一点,只听扑通扑通几声,众人回头看时,那金呵呵四人皆扑倒地上。 火嘻嘻最先爬起来,接着那金呵呵,木嘿嘿,水哼哼亦自抢地而起,看四人脸上,居然红了起来。 那金呵呵这时道:“呵呵,那就道长和……道长先用吧。”说话之间,擡眼看了看那见性大师,把那小瓶递给了无为道长。 那见性大师大袖一挥,道:“哈哈,想抵赖,那可没门,快叫我师父,快叫,快叫。” 金呵呵四人只呵呵嘻嘻支支捂捂,却怎也叫不出来。 正相持不下时,忽听得萧简道:“啊,黑衣人跑了。” 众人只觉一阵风过,看那江凤城和那十六个黑衣人时,不知何时,跑的一个不剩,只觉顶上有灰扑扑落下,这一班黑衣人竟已冲破屋顶,远远去了。 那见性大师倒提禅杖,大喝一声,正欲追出,却见这白衣青年用手一拦,缓缓道:“大师不必去追了,追亦无用,且先服药要紧。”言语之间,似有无限沉重。 无为道长看这白衣青年神色,知其中隐情太多,一时之间恐怕说不清楚,对见性大师道:“沈少侠即如此说,个中自有道理,大师且息怒,慢慢再做计较。”顿了一顿,又道:“今且先救醒那土哈哈兄弟,嗯,只需一粒,十二个时辰之内毒自解去。”那小瓶上写有小字,无为道长看了一下后,用手轻轻拔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来。 那药丸有绿豆般大小,通体红色。无为道长行至土哈哈身边,用左手拇指和食指瓣开其嘴,右手两指夹了一颗药丸,轻轻一送,药丸滚入土哈哈口中。 接着无为道长自瓶中倒出两颗药丸,一颗给见性大师,一颗往自己口中轻轻一送,药丸顺着喉咙,滚入无为道长肚内。 三人服完药后,那无为道长盖上瓶盖,把小瓶递给那白衣青年,口中道:“少侠此番相救,报恩却是不必说起了,此后少侠若有任何差遣,尽管吩咐一声,老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顿了一顿,又道:“老道当真眼拙,这半天居然不知黑客岛之”惊碟仙子“霍蝶霍姑娘就是桌旁书生,呵呵。”说着向那书生望去。 这时只见那书生目光狡诘,嘴角浅浅而笑,右手轻轻解开盘在头上得方巾,一脸调皮模样,方巾落处,一头长发乌黑如漆,瞬间飘散开来。 萧简脑中忽涌出许多东西,似又见到什么熟悉光景,但转瞬之间,却又没了。但眼前这一幕,亦使萧简大为惊吒,这白衣青年自是“欢乐浪子”沉欢儿“了,可是和自己相处了大半日得这书生”师父“竟是个女子,并且还是那无为道长先前谈及的黑客岛岛主女儿,”欢乐浪子“沉欢儿之师妹”惊蝶仙子“霍碟,一时之间,不由得呆了。 那萧简望着站在沉欢儿旁边的”师父“,正惶惶然不知所措间,突见那霍碟望向自己,咯咯笑道:”乖徒儿,过来见你大师伯啊。“,说罢眼波流转,嘴角含笑,转头向那沉欢儿望去。 这边霍碟正说着,那边沉欢儿笑道:”哈哈,那也难怪无为道长看不出来,我这小师妹别的本事没有,易容功夫却是一流,在黑客岛我就常被她捉弄的晕头转向。什么,你收徒弟了,在哪里?哈哈,小师妹,我看他当你师父还……啊哟。对不起,竟然乱说师父了。“沉欢儿连忙捂住嘴! 萧简被沉欢儿这么一笑,更觉慌乱无措,脸上热如火烫,两手竟不知该放于何处,嘴中”师……唔“嗫嚅作声,却说不出话来。 霍碟这时犹自咯咯笑个不停,见萧简惶惶然的样子,心中突觉不忍,遂收敛笑容,对萧简道:”呵呵,现在不想做我徒弟啦?也罢,你我黑白双侠,行侠天下,你不用做我徒弟了!“那沉欢儿这时亦大笑问道:”黑白双侠?不错啊,小师妹,这定又是你的鬼注意了,说给师兄听听,你们何时做了黑白双侠了。“”嘻嘻,今日才结的,我们在来苏州的路上结拜的,黑白双侠联手闯荡江湖,平天下不平之事,论大侠该论之理。呵呵,大师哥,师妹是不是很有侠者之风啊!“沉欢儿知道小师妹定是玩兴又起,而自己又不在岛上,于是便离岛跑到中土来瞎闯解闷,想起师父,沉欢儿忙道:”师妹,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可好?你来中土师父知道吗?“霍碟小嘴一撇,嘟咙着道:”你一天就知道师父,师父,,也不问问我在路上受了多少委屈。人家只是想……“说到这里,俏脸微红,竟慢慢低下头去,眼中似又泪珠儿转动。 那沉欢儿见师妹顿住不说,知师妹担心自己一人在外,忙嘻嘻笑道:”好师妹。我知道我知道,在路上定是一会儿被西村的狗吓着,一会儿又被石子刺痛了脚,晚上想出来看看星星又害怕。哎,小师妹受的苦真是数也数不清。“那霍碟眼中虽泪花点点,听大帅哥说的话却又忍不住想笑,玉腮鼓鼓,泪花盈笑,双眸流盼之间,萧简看的呆了。 群侠看这霍碟和沉欢儿旁若无人,笑谈风生,均知两人感情甚密,皆微笑不语。 止有一人,此时却幽幽叹了一口气,顺声看去时,却是那幽灵十二指之”无心指“秦飞烟,不知这一声叹息是有心,还是无心。只因叹息声太低,而众人皆去听那霍碟和沉欢儿说话,是以均未注意到。 那霍碟正要说话,这时却听见性大师打了一个呵欠。众人这才惊觉这一闹竟闹了大半夜,现在早已是子时时分了。 这么一想,群侠顿觉睡意袭来。这时无为道长说道:”呵呵。我看众人均已困了,先睡上一觉,明天再作计较吧!“看那店小二时,这一闹一杀,早把他吓的傻了,竟倒在一小桌旁沉沉睡去。 那火嘻嘻自头上拔下一根头发,走上前去在那店小二耳中轻轻一搅,那店小二只觉一痒,”蹦“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待睁开眼睛,看这许多人正盯着自己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会事,只听那见性大师上前道:”店家,咱要睡觉了,快快给俺们准备房间。“那店小二忙道:”楼上正好空房还多,各位就着歇息一下吧!“说毕搭上一块毛巾,往楼上走去。 金呵呵等四人过去扶起仍在昏迷中的土哈哈,随众人跟着那店小二往楼上去。上得楼上,果然空房还多。”“五行人”拣了一间大房,其余各人各拣一间,随便梳洗了一下,均倒头和衣睡去。只霍蝶开头已睡过好一阵,并不甚困,却又不忍打扰其余众人,只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心事,亦渐渐进入梦乡。 次日,萧简一觉醒来,见其余房门均禁闭着,想大家昨日劳累过度,不便打搅,只在楼上走廊里向外看看。此时看这苏州城时,却是另外一番风景,和晚上相比,又大不相同了。 却说这苏州城街道大多用青石铺就,道两旁柳翠桃红,莺啼燕鸣,不远处小桥流水,叮叮咚咚,桥上有两个孩童正嬉笑追逐,尽情相戏,平添生趣种种。 忽听得咯咯的声音笑道:“乖徒儿,在发什么呆啊。”萧简回头看时,却是那霍蝶早已起床,不知何时竟站在了自己身后。 萧简道:“师父,弟子刚起床,因见师父等房门皆闭,故在这里随便看看。” 霍蝶昨上前来,玉指在萧简额头轻轻一点,笑道:“呵呵,你这大蛮子,还叫我师父,难道我很老了吗?” 萧简惶恐答道:“师……我……”,口中嗫嚅做声,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霍蝶见萧简急的不只如何是好,心中暗笑,过的一会,终于忍耐不住,对萧简道:“哎呀,婆婆妈妈的,以后你叫我蝶儿好了,我叫你阿简哥哥吧!阿简哥哥!” 自母亲去后,父亲亦不知所往,好几个月来,白天青峰做伴,绿树为邻,夜里树声沙沙,北风呼啸,哪闻一声轻言细语,今忽听霍蝶一声清脆亲切的“阿简哥哥”,心中不仅感动莫名,只望着那俏生生的霍蝶,一声蝶儿冲口而出。 那霍蝶呆的一呆,忽面泛潮红,正欲返身奔回屋中,却听得一声朗朗的长笑响起:“哈哈,师父徒弟在干吗,说刀论剑吗?” 声音止处,那沉欢儿怀抱古琴,白衣飘飘,立于二人面前。 霍蝶立住双足,笑道:“大师哥,才起床啊,又来取笑人家”。声音柔和,全不似以前的豪爽书生模样了。 沉欢儿笑道:“小师妹,我可没取笑你啊。嗯,对了,咱二人之琴瑟飘飘好久没练了,想不想来一曲啊!” “好啊好啊,嘻嘻,不过假如我奏的不好,你可别笑我啊哦。”说罢手中折扇忽然一展,十指动处,瑟声已起。 “随心所欲……”那沉欢儿口中说话,右手食指忽动,疾点琴尾,一阵。琴声和瑟而起。 “欲说还休”霍蝶口中应道,十指翻飞,嘴角浅浅而笑,盈盈望向那沉欢儿。 沉欢儿亦嘴角含笑,望向那霍蝶,右手无名指动处,口中“休戚与共”四字错落有致,缓缓吐出。 “共话麻桑”“桑田沧海”“海枯石烂”“烂漫山花”“花前月下”“下自城溪”……那霍蝶十指乱弹,眉目流盼;而沉欢儿则静如处子,偶一动之,仅一只弹出,一动一静,口中应对之间,十七八招黑客功夫,自二人指间,使了出来。而二人亦如入无人之境,浑然忘了身外之事。 “……只影相随”,幽幽语声,几不可闻,琴瑟和处,如轻溪汇入大海,海底暗潮翻滚,海面,却风平浪静! 一曲琴瑟飘飘,如歌如梦,淋漓尽致,两人双眼微启之间,不知何时,周围已围满了人。 霍蝶呆的一呆,嗔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看那萧简时,表情茫然一片,似欲睡去。 “呵呵,好听啊好听,简直是仙乐飘飘。”“嘿嘿,你怎知是仙乐,却不是那极厉害的武功呢,功夫藏在歌里面,却也是有的。”“哼哼,我看不见得是什么极厉害的武功,说不定是网路大法呢,人家可是黑客岛的大黑客哦。”“嘻嘻,水哼哼哼哼唧唧的,还知道什么网路大法,好笑啊好笑。”“哈哈,俺虽然土头土脑的,但据俺猜呢,什么都不是,定是”欢乐浪子“沉欢儿和霍蝶姑娘在岛上闲来无聊,编的什么小曲儿,给霍大姑娘解闷嘛。”这土哈哈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这边“五行人”说说笑笑,沉欢儿看这五人一说起来,喋喋不休,没有个停止的架势,心知越说越离谱,忙插开道:“土大师已经醒了?可好些了?毒解了吗?”顿的一顿,又转头问那见性大师和无为道长道:“两位大师不知毒解去了没有?” “嗯,老道近早起来,运气试了试,觉那最后一道穴已经通畅,想已无碍,另外几处穴道似乎有点异样,我刚问那见性大师,亦道如此,不知土大师是否如此?” “哈哈,对对对,今早起来,我觉得我那肚脐下三寸之处的穴道里好象有条小虫在攒动有点痒痒的,酥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土哈哈突然之间,双手在身上抓来抓去,大笑不止。 继而忽听那见性大师和无为道长道:“咦,怎么回事,好痒好痒,哈……哈哈……哈哈哈……”两人似欲竭力忍住,却怎么也忍耐不住,大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三人笑声突嘎然而止。只听“扑通”一声,顺声看去,却是那土哈哈竟倒在了地上,在看无为道长和那见性大师,口中“咿呀”两声,晃得两晃,竟相继扑倒地上,没了声息。 沉欢儿一个箭步抢上,俯身下去探那无为道长鼻息时,竟已气绝,在探那见性大师和土哈哈鼻息,也已无气。 瞬息之间,三人相继气绝身忘,那见性大师和土哈哈双眼圆睁,犹死不眠目。 众人俱皆惊的呆了,金呵呵四人旋风般抢上,俯下身去,猛摇土哈哈,无为道长一干弟子亦未在无为道长身边,呼天抢地,不少年轻弟子忍耐不住,早已哭出声来。 霍蝶望着沉欢儿,似不信眼前之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而沉欢儿亦呆立当地,作声不得,萧简望望霍蝶,望望沉欢儿,茫然一片。 木嘿嘿突然立起,扑向沉欢儿!沉欢儿连忙一闪,避了开去。 这时忽听一女子声音道:“且住,这事恐怕有蹊跷,待问明白再动手不迟。”顺声音看去时,却是一身黑衣的秦飞烟。 霍蝶这时反应过来,急声问道:“大师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沉欢儿道:“小师妹,我也不知道,梅宫之人虽难置信,但那萧二先生师傅常说是个侠义铮铮的汉子。那北宫纤纤……,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急切之间,亦自乱了。 “北宫教主还在梅宫吗?沈大哥?”秦飞烟突然问道。 “是啊,北宫姑娘为了救我出来,被那萧二先生扣押了下来,现在还在梅宫呢!我道来救了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之后,再回去相救北宫姑娘,那料……” 霍蝶忽问道:“北宫姑娘?幽灵教教主北宫纤纤?近日网路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北宫纤纤吗?”神色之间,颇为不悦。 沉欢儿忙道:“是的,小师妹,说来话长,那日我和无为道长,见性大师分手之后,便去梅宫要解药。那料却被梅宫宫主擒住。从来只闻梅宫宫主武功高强,却不料她一身网路功夫竟亦深不可测。”这沉欢儿说起那梅宫宫主来,言语之间,似不信天下竟有此等网路高手。
第六回 “天下黑客,难道还有比我爹更厉害的?”霍蝶小嘴一撇,问沉欢儿道。 “师傅网路江湖,自是首屈一指之大黑客,可师傅乃正道黑客,那梅宫宫主,却只能用大骇客来说。其做事手法,骇人听闻,网路江湖,恐怕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沉欢儿脸上神色忽然之间变的凝重起来。 那水哼哼这时忽道:“哼哼,你别在这里花言巧语,耸人听闻,这三条人命,定是你和那幽灵教主一起串通加害,近日江湖传你和那北宫纤纤混在一起。幽灵教的人,能有什么好货。” “什么?你竟敢骂我们教主!”那秦飞烟一声怒叱,正欲发作时,一摸身上“黑客翎”,却早已被那碎心大法毁了,,黑客没了兵器,便如普通百姓,只急得那秦飞烟直跺脚。 “水姑娘说的也是,这三条人命,虽非我杀,责任却全在于我,要不是我给了他们解药,也不至于死的这样快。只是那北宫纤纤却和这事全不相干,水姑娘不要出口伤及北宫教主。” “嘿嘿,听听这话,看来江湖传言,确不虚假。” “江湖传什么来着,小师妹,这却又是怎么回事。” 那水哼哼抢道:“哼哼,还在假仁假义,枉你小师妹对你一片痴情。却都喂了狗。” 霍蝶眼中忽泪珠转动,似要哭出,低低道:“水姑娘不要如此说我大师哥,我想大师哥是无辜的。大师哥,我不信那江湖传言是真的。但终究有些担心你,所以跑出来找你。” “江湖上到底在传什么呢?小师妹,你告诉我,好不好?” 那木嘿嘿这时抢道:“嘿嘿,现在江湖上每一个人都知道,你却不知道,却又骗谁去?” “我是真不知道,想可能在梅宫时间长了,外界究竟在传什么,我真不知道。” “大师哥,我也不信,江湖上近日传的沸沸扬扬,说……说那北宫纤纤对你……对你……很喜欢你,因此孤身闯那梅宫,为的是……是见你一面……要把你……把你……”,“把你”什么,霍蝶不知是难以开口,还是不原提及,“把你”半天,却“把”不出来。 “把你救出去和她成亲,嘿嘿,沈大侠自是求之不得了。”那边木嘿嘿接道。 “可是我却真不知道,那北宫纤纤一届教主,怎看得上我这凡夫俗子呢?当真奇谈。”沉欢儿大笑道。 “嘿嘿,还”教主“呢,别假惺惺的了,你这个大骗子。” 霍蝶眼中泪水涟涟,这时道:“大师哥,别人不信你,还有我呢,这事其中定有什么蹊跷,你一定会找出原因来,是不是,大师哥。” 沉欢儿听得师妹如此言语,心中感动,豪气陡增,走过去跪在那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面前,大声道:“两位前辈,沉欢儿一时疏忽,致遭奸人戏弄,害的两位前辈和土大师惨死,沉欢儿实在该死,待沉欢儿查得真凶,自当提头来祭两位前辈和土大师。” 复站起身来,转头对金呵呵四人和武当一干弟子道:“各位大师和武当各位大侠,若查不出真凶,沉欢儿当前来各位面前自刎谢罪。” 顿的一顿,行至霍蝶面前,柔声道:“师妹,谢谢你,等师哥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之后,再回岛上来陪你!回去之后,替我向师傅问好,说欢儿很想他,等找出真凶,徒儿就回去。” “我陪你一起去,大师哥,你一个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没个人陪你!” 沉欢儿轻轻握住霍蝶的手,柔声道:“师妹,我知道你为了我,受了许多苦,师哥也好想和你在一起,但那梅宫非善地,再说你出来已久,师傅肯定很担心你,你先回岛去,好吗?师哥不会有事的。” “那也好,你一路上要小心些,大师哥,你万一出什么事,那我怎么办?”说着说着,眼圈儿由红了。 沉欢儿柔声道:“师妹,你放心,就算腿缺了,我也会爬回岛的!再说大师哥从来福大命大,那会有什么事?你就安心等我吧!”说毕,轻轻放开霍蝶的手,慢慢转过身去。 突然纵身一跃,瞬息之间,已落至桥上。只见白衣飘飘,沉欢儿大踏步绝尘而去。 霍蝶看着沉欢儿远去的背影,又忍不住怔怔流下泪来,才相见,又别离,此去梅宫,不知何时才可再见。 沉欢儿即走,“五行人”和武当弟子虽悲伤愤怒,却也无计可施,一干武当弟子擡着那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哭哭啼啼回武当去了。“五行人”闹闹打打,亦自擡着那土哈哈尸体,出门而去。 那秦飞烟这时忽冷冷道:“黑客岛”惊蝶仙子“果然名不虚传啊,和沉欢儿一曲‘琴瑟飘飘好感人噢。”霍蝶此时犹自遥望远方,沈缅不已,不疑秦飞烟声音有他,口中喃喃道:“这是我和大师哥平时闲的无聊,随便想出来玩玩的,呵呵。”言语之中,似在追忆岛上嬉戏时光,眼中柔情无限。 “嘿嘿,当然只是玩玩而已的,想那沉欢儿丰神俊朗,飘逸灵秀,哪会和你当真呢?”这秦飞烟突嘿嘿而笑,语中尽显揶揄之意。 “什么?你什么意思?”霍蝶听秦飞烟语中突带嘲讽,似不信她会说这话,惊讶不已地看着那秦飞烟。 “我说那沉欢儿只不过和你玩玩而已!你想想看,若不是那沉欢儿和我们教主确有其事,怎会生出这许多江湖传闻呢?若非沉欢儿对我们教主有意,我们教主怎会傻乎乎的去换他出来?而这沉欢儿现在刚来,又怎会马上就去那梅宫救我们教主?幽灵教教主乃网路四大美人之首,而你……一个黄毛丫头,你想想沉欢儿会喜欢谁?”秦飞烟语似连珠,直把那霍蝶说的透不过气来,只直瞪瞪望着秦飞烟,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秦飞烟在旁嘿嘿而笑,过得一会,继续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幽灵教教主和”欢乐浪子“正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网路江湖,”欢乐浪子“和”幽灵指“,正是佳对良缘。”霍蝶闻听此言,不及细想,只觉脑中轰的一声,五内俱焚,手脚发软,嘤咛一声,晕倒过去。 突然一只大手从旁伸了过来,扶住霍蝶,随即只听得一人道:“蝶儿。”顺声音看去时,却是那站在一旁的萧简。 过得一会,霍蝶慢慢醒来,见一只手稳稳扶着自己,回头一看,却是霍蝶,遂羞的满脸通红,轻轻一挣,站起身来。 萧简见霍碟立起,急道:“蝶儿,怎么了?”霍蝶勉强笑了笑,脸上却泪水涟涟。 “哟,还有个护花使者,黑白双侠,名不虚传,正是一对,这回你再不用去纠缠沉欢儿了!”“你……你……我……”萧简急怒之间,话也说不灵清了。 这时霍蝶缓缓道:“阿简哥哥,别和秦姑娘争了!我想大师哥不会骗我的,是非曲直,以后问问大哥就是了,那幽灵教乃……”霍蝶话未说完,忽听萧简“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霍蝶忙侧头看时,却见萧简急急把手伸向怀中,摸索半天,掏出一块黄色绸布来。 萧简把那块绸布递向霍蝶,口中道:“碟儿,你看,你看。”说着指了指绸布。 霍蝶看萧简急急的模样,疑惑地接过绸布,展开正面看时,却是一黑色的幽灵,似真似幻,似幻似真。“啊”的一声,霍蝶叫了出来。 翻到绸布反面,除了最左边有几个大大的字外,余下却是一列列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绢秀,有些发黄,想是年代已久的缘故。 霍蝶眼向左移,看那几个大字时,忍不住要惊呼出来,连忙伸手捂住了嘴。只见那四字飘忽灵动,赫然是“幽灵密笈”四个大字。 这一方绸布,正是萧简那日自小屋中取得的那方黄色绸布,萧简听霍蝶提及“幽灵教主”,忽然记起怀中绸布,想说不定有用,连忙拿了出来。 霍蝶往下细看时,只见“幽灵密笈”旁边一列落款写道:幽灵教最高心法密笈。案正文起头写道:幽灵教者,飘忽之灵也,亦真亦幻,似幻似真……真真幻幻,幻幻真真,正合阴阳之道……此笈习成,当可统幽灵神教,成幽灵网路天下之大业,得此笈者及幽灵珠者,即为幽灵教主……“霍蝶看到那”得此笈及幽灵蛛者,即为幽灵教主“,心灵电转,顿得一顿,又往下看道:幽灵密笈共分七式……幽灵第一式,一声叹息,云淡风轻,移形换位……一笑嫣然,美仑美奂……”看得一半,霍蝶忽然停住,似再无怀疑,把那绸布轻轻叠起,递给萧简,脸上居然春光灿烂,咯咯笑道:“阿简哥哥,你收好了,咱们走。”萧简愕然,问道:“碟儿,去哪儿?”“当然是游山玩水去罗,嘻嘻,师傅……啊,不,我已经不是你师傅了,咱黑白双侠,游山玩水去也,阿简哥哥,走!”说毕朝秦飞烟挤了挤眼睛,轻轻一拉萧简,往楼下走去。 秦飞烟见霍蝶看萧简递过来的那块绸布看的眉开眼笑,心中疑惑不解。想要上去看时,却苦于兵器被毁,上去只怕讨不了好,这时忽见霍蝶朝自己得意的挤眼睛,更是惊异莫名,呆在当地,作声不得。她哪里知道那方绸布,正是幽灵教震教之宝“幽灵秘笈”。 却说霍蝶拉着萧简下得楼来,店小二昨晚早被吓的胆都破了,也不敢向二人要房钱,只唯唯喏喏道:“二位慢走,慢走!”霍蝶用手一指楼上,笑道:“嘻嘻,去找那人要房钱,所有房钱她都包了。黑白双侠游苏州去也。”说毕拉着萧简的手,并肩出了客栈。 霍蝶此时心情甚好,一路不住咯咯而笑,萧简却疑惑莫名,不知师父看了那方绸布后为何如此兴奋,但想跟着师傅走不会有错,便不言语,只跟在霍碟身后。 苏州自古风景秀丽,天下文人墨客莫不向往有加,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之美,可见一斑。 霍蝶一路指指点点,谈笑风生,偶遇绝对佳联,随口问那萧简,萧简却是木头人一个,答不出来,霍蝶亦不在意,只耐心细细说与萧简听,萧简虽不甚明白,但看霍蝶兴致甚高,心下亦自开朗,不怕答不出来。能答的便答,不能答的便对那霍蝶摇摇头,但多半答不上来,霍蝶便嘴角轻咯,用指轻点萧简额头,嗔道:“大笨蛋”。 东游西看之间,竟至天黑,萧简终于忍耐不住,问那霍蝶道:“蝶儿,去哪里呢?”霍蝶只笑道:“哎呀,阿简哥哥,别心急嘛,先玩上个几天再说,走,寻一家客栈歇息去,明天再出来。”萧简便不再言语。 第二日起来,霍蝶又拉着那萧简的手出门而去,那苏州风景甚多,两人问明路后,便又去那未到过之处,疯玩一阵。 如此数日,苏州小桥流水,断桥残园,风花雪月,所有可玩之处,两人几乎都玩遍了,一些游人鲜到之处,两人亦手拉着手去玩上一阵。偶然兴起,两人不自禁也学那小小孩童,互相喜戏追逐,平添种种生趣。 这日早晨,萧简睡的正酣,忽听霍蝶清脆的声音道:“阿简哥哥,起床啦,还赖在床上不起!”萧简慢慢张开左眼,忽觉好久没这样了,不自禁失笑。随即张开右眼,口中应道:“蝶儿,我就起来!”说着伸手去穿衣服。 只听霍蝶又道:“阿简哥哥,你快点穿好衣服,我有个事儿说与你听!”“嗯,好的,蝶儿……我已经穿好了,你可以进来了!”“吱呀”一声,霍蝶推门进来,口中道:“阿简哥哥,这苏州内外,我们已经玩遍了,你玩的开心吗?”“蝶儿,这几天是我一生中玩的最开心的时候,小时候和同伴玩,当然也开心。但那时候只限于在村子里;和父母在一起,也很开心,可以调皮调皮,但那些开心都不同于这一次开心。和你在一起,感觉无拘无束,那山水虽好,但若心里拘束,自是不会开心的。”萧简此时忽清晰的说出这一番话来。霍蝶呆的一呆,随即笑道:“啊哟,阿简哥哥也会说点甜言蜜语逗我开心啦,还真看不出来。”那萧简却一脸认真,继续道:“蝶儿,我虽然文不通,武不就,但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自母亲去后,只有你时时记得我,也不当我笨手笨脚,还耐心给我讲这讲那。萧简虽然一介农儿,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却还是知道的。”霍蝶本以为萧简只是一时兴起,才说出那番话来,此时见萧简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儿,心下也不禁感动,上前去柔声道:“阿简哥哥,我知道你说的是心里话,其实我自遇见你后,我也好开心。我们不谈这个了。对了,刚才我正想跟你说一件事呢!”顿了一顿,霍蝶继续道:“阿简哥哥,你身上带的那块布是从哪里来的?”萧简应道:“蝶儿,我也不知道,这是那日我在峰顶小屋里看那些小盆小碗时,从一个小摇篮里抖出来的。”霍蝶道:“那你知道这块布是什么吗?阿简哥哥?”“我不知道,那日我看上面写着什么”幽灵教“”什么“一声叹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象跟什么幽灵教有关的“你父母可能跟幽灵教有什么瓜葛吧?他们从来没和你谈起江湖上的事吗?”“爹娘从来没说起过,直到那日大火把我家小屋烧了,我才发现我爹娘可能不是一般人,但是具体怎么不一般,我却没有些头绪。”爹走的时候只叫我去临安望梅山庄找什么卢凤年,说他会告诉我一切的!“”你爹娘叫什么名字呢?“”我爹双名叫易人,我娘的名字我却不知,只知爹叫她“阿灵。”萧简想起那晚爹撕心裂肺的叫着“阿灵”的名字,想母亲现在孤零零的躺在孤峰上,不禁又难过起来。 霍蝶见又喏萧简伤心,忙插开道:“噢,不好意思,阿简哥哥,惹你伤心了,临安望梅山庄?噢,我听爹爹说起过,好象是和梅宫有关系的啊。可是梅宫中好象没有萧易人这么一个人啊。你爹妈到底和那幽灵教和梅宫是什么关系呢?”“梅宫?梅宫是什么地方,是皇帝住的地方吗?”“呵呵,不是,那是当今武林中最强大的一个派,噢,说着说着,又把正事忘了。”顿的一顿,霍蝶道:“阿简哥哥,你现在即不会武功,也不会黑客工夫,以后行走江湖,难免会吃苦受欺负,我其他本事没有,黑客功夫却知道一些,毕竟是黑客岛的嘛,嘻嘻,今我们去寻一僻静之处,反正也没事,我就教你一些基本的黑客功夫,为以后学幽灵密笈打基础,嘻嘻。”却说萧简当初拜师的目的,却正是要学功夫为娘报仇,今听霍蝶如此说,也不知道那黑客功夫是什么,想只要能为母亲报得仇就好。这样想着,口中“师傅”又脱口而出。 “哎呀呀,我早已不是你师傅了嘛,叫师傅好难听的,以后别叫了。”霍蝶嗔道。 “是,师……蝶儿,可是你教我功夫,总是我师傅了。”萧简一脸认真的道。 “难道我们黑白双侠不可以切磋吗?大笨蛋,走!”那霍蝶不待萧简再说话,拉起他的手出门下楼而去。 行得一时,忽见远处湖光山色,四周绿翠环绕,中有一湖,平如明镜,正是学功夫的好地方。 霍蝶拉着萧简奔过去,靠湖边拣一处干净地方坐了,道:“阿简哥哥,我们就在这切磋罢。”说毕自怀中取出那把扇子来。 忽听瑟声响起,顺声看去时,却见霍蝶早已把那折扇一展,十指在折扇底部翻飞轻点,一阵瑟声,顺指流出。 过得一会,瑟声忽停,只见霍蝶把萧简拉至跟前,用手指那折扇底部道:“阿简哥哥,你看看,这把折扇底部与寻常扇子有什么不一样?”萧简凑近折扇,细看之下,只见折扇底部,整整齐齐排着一排排的珠子,约黄豆大小。阿简数了数,正好一百零一颗,只不知这珠子,却做何用处。 霍蝶看萧简一脸疑惑,笑道:“黑客行走网路江湖,靠的便是这个了,你看……”笑谈比划之间,讲出一番萧简闻所未闻的话来。
第七回 霍蝶向萧简道:“黑客行走网路江湖,靠的便是这个了。阿简哥哥,你数数看,这里是不是一百零一颗珠子?这一百零一颗珠子,均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如这最左边一颗,叫做干,右边这颗,叫做坤,这一颗叫做地,这一颗叫做坎,这一颗叫做比……”霍蝶指指点点,一颗一颗珠子说将出来,直把萧简说的一头雾水,什么干,什么坤,实在不能明白。 霍蝶见萧简一头雾水模样,呆的一呆,拍拍头笑道:“我这样说来,你自是不能明白,待我从头说起。”顿的一顿,霍蝶继续说道:“相传网路乃源自古代的道教,道家崇尚无为,呵呵,所以武当派有个无为道长,只是那无为道长却似乎没得无为之门。无为的意思,便是说世间万物,归根到底,皆有个源头,既宗,万变不离其宗嘛,只要抓住这源头,其余大事小事,皆可迎刃而解,因此与其东奔西跑,舟车劳顿,不若静观其变,不去为之,即无为。呵呵,一样事都不去想,不去做,那还有什么意思。这无为之道,我等红尘黑客,却是参破不透的。阿简哥哥,你也不必去参,呵呵。”“只是反过来,却大有意思,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呵呵,这网路便从这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的道理中受到启发,迅速繁衍开来。 阿简哥哥,我打个比方,你就懂了,比如说一个桃子,可以切成两片,每一片又可以切成两片,一次次切开来,切到最后,你说会有多少片?“”切到最后不是没有了吗?蝶儿。“萧简想了一想答道。 “大笨蛋,怎么会没有了呢,只不过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得最后,数都数不清了。”霍蝶食指轻点萧简的额头,笑着继续说道:“再给你说一个,比如说你栽树,开始时你种下去一颗桃树的种子,过得一段时间,长出树来,开了花结了果,你就有了很多很多颗种子,你又把这些种子种下去,再过得一段时间,每一颗种子都长成了树,开花结果,又有许多种子,再种,再开花,再结果……这样下去,你想想看,到最后是不是整个苏州城都是桃树了!”“可是假如那颗种子长不出树来,怎么办呢?那年我就种了好几颗桃树种子,结果一棵都没长出来。”“哎呀呀,那是另外一种情况嘛,大笨蛋,好,我再给你打个比方,你想想,现在到处都是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那是因为你爹的爹生了你爹,然后你爹生下你;我爷爷的爷爷生了我爷爷,我爷爷生了我爹,我爹生了我,然后一代一代传下去,然后人就渐渐多了起来,现在有这么多人,以后一个生一个,一个传一个的,不知道过的几百年,会有多少人。”霍蝶说罢,脸上竟然现出一副沧然的神色来!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只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却如何会有那种沧然的心境!正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我爹和娘两个人才生了我一个,假如以后我……我也只生一个,你……你也只生一个,那不是渐渐少了吗?”萧简认真说道。 霍蝶听萧简如此说,忽脸颊绯红,嗔道:“不和你说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嘛。”萧简不知什么地方说错了,见霍蝶生气,忙不叠道:“师……蝶儿,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霍蝶见萧简惶恐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即道:“我没生气,阿简哥哥,这网路反正就是从这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演化而来的,你只要记住就是了。 从这道家之法中,网路迅速繁盛,时至今日,西域中土,南岛北原,均是网路天下了。 网路不同于武林,武林讲求的是动刀动枪,而网路却不须这样,只要有这东西,便可行走网路江湖。 这把折扇底部的一百零一颗珠子,正应网路衍生之道。每一颗珠子皆不相同。这最左边一颗叫做干,这一颗是坤,这一颗是比……阿简哥哥,这样多名称想你一时也记不住,以后我会慢慢教你的。 天下黑客兵器,大多如此,最多只是质地不一,外观不一而已,譬如有玉做的,有金做的,有木做的,有方的,有圆的,有黑的,有白的,有精细一些的,有粗糙一些的。当然,珠子数不都只是一百零一颗,少的仅十来颗,一百零一颗是比较多的。 名字啊等的当然更是千变万化,但内部道理,却大致都一样,这也正合了道家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霍蝶一气说来,萧简虽不甚明白,但想这物如此复杂,一定有其高明之处,其中道理以后须得多多用心体会,方不至于让蝶儿失望。 这时霍蝶又道:“从今天起,你须把这一百零一颗珠子的名字记熟了,阿简哥哥!现在你来试着用你的指头在这些珠子上敲击,看看会有什么反应。呵呵,这把扇子太小,回黑客岛我叫爹爹帮你做一大的,”说罢,将那折扇递给萧简。 萧简看着那一百零一颗珠子,心里忐忑不安,恐不会弹,让蝶儿笑话,但想蝶儿笑笑又有什么打紧,手指动处,敲了下去。 “咚,嘟,啦”,一阵刺耳声音从扇底传出,直把两人耳朵震的发愦,萧简连忙缩手,看着霍蝶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你这是什么声音啊,来我教你。”说毕走至萧简身旁,用手握住萧简的手,轻轻弹了下去。 十指动处,一阵美妙瑟声响起,萧简只觉霍蝶玉手温润,心中激起阵阵涟漪,忙镇定心神,手指随霍蝶轻弹乱点。 霍蝶握住萧简的手,心下亦自怦怦而跳,口中忙道:“阿简哥哥,这一百零一颗珠子,点击每一颗皆有不同声音发出,这一百零一颗珠子的不同组合,又可发出不同声音,因此可以说声音变化之多,不可细数,但这声音只是一种外部的东西。其他黑客武器发出的可能不是声音,而是光或者其他的。这些声音或光的力量假如足够强烈的话,可以直接做兵器使用。但黑客兵器最奇特之处,是利用这些珠子的不同组合,变幻出种种希奇古怪的事来。其中最神奇的,便是会发出一种无形的东西,有人说是看不见的光,有人说是听不见的声音,更有人说是因为黑客功夫到达化境,以至惊动了天界,是神仙显灵的灵光。反正这东西奇特之极,只要一发出,便会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其他黑客武器遥相呼应。黑客便是利用这种呼应来互相对话。当然,也就有居心叵测之人利用这种力量来达到某种目的,破坏网路,甚至杀人放火,做那为人所不齿的坏事,黑客江湖之中,都叫这种人做骇客,黑客讲求的是维护网路正义,铲除不公之事,劫富济平。因此黑客和骇客,从来正邪势不两立,也因此,便形成了这网路江湖。”瑟声之中,萧简听得这些话,当真是闻所未闻。上次在天涯客栈听那无为道长说起时,只觉这网路黑客,不知是些什么样的人。今听霍蝶细细说来,不觉对那江湖黑客,又增加了几分仰慕。 “当然要达到那种千里之外遥相呼釭犒珙氶A需要时间和毅力,耐心,但也不是未可达到。只要两件黑客兵器都达到一定功力,且互相有约定,便很容易成功。如那晚那秦飞烟和江凤城和千里之外的同门黑客相呼应以求援助,便是互相约定了的。最难达到的是那种两件黑客兵器互相并不知道,要从这件兵器达到那件兵器,那却是难之又难了。而这,正是令当今天下黑客骇客最心动的事”。 顿了一顿,霍蝶继续道:“你想想,假如黑客知道了到达陌生黑客兵器的办法,对骇客的动向,不是又多几分了解了吗?而骇客知道了,不是可以更好的做案了吗?是以黑客骇客,皆孜孜不倦的寻找办法以求能达到陌生黑客兵器。黑客兵器为防陌生黑客来袭,亦越造越精良,越造越复杂,时至今日,每一件黑客兵器皆七面玲珑,内中变化无数了。 在寻找办法的过程中,黑客骇客均积累了许多经验,只要到用这些经验,便可不再从头找起。黑客或骇客只要循着这些经验,便可少走许多弯路,进入陌生网路。因此这些经验天下黑客或骇客皆想得到,黑客得之,则可造福网路,保卫网路,骇客得之,则网路又多一分危险了。“这霍蝶握住萧简的手轻点乱弹间,不知不觉,已讲了两个时辰,而那萧简开始还不甚明白,听到后来,似乎明白了好些,只觉那黑客驰骋网路江湖,行侠仗义,好不威风。 霍蝶看了看萧简,轻道:“是不是好想做黑客啊,慢慢来,别急,说不定以后网路江湖,萧大黑客,天下闻名呢!”说毕神秘一笑。 霍蝶忽松开手道:“阿简哥哥,你饿不饿,我肚子咕噜噜叫了,先吃饭吧。”萧简还来不及回答,霍蝶已蹦蹦跳跳前行而去。 到得镇上,两人拣了一家客栈进去坐了,上菜吃毕,自然又是霍蝶付钱,萧简虽觉过意不去,却无计可施,也就作罢,出门复又跟在霍蝶后面,去那湖边学习黑客功夫,如此又过数日,萧简虽木讷,但由于勤学苦练,再加上霍蝶的耐心指导,那黑客基本功夫,却也学得差不多了。 这一日,两人练毕,霍蝶正欲收起折扇,忽见折扇轻轻颤动,轻鸣三声,顿了一顿,再鸣五声,又顿了一顿,复鸣一声,萧简错愕间,只听霍蝶笑道:“我爹终于探得我在哪里了,唉,阿简哥哥,人在网路,身不由己啊,呵呵,我再不回黑客岛,爹爹只怕要追来了,好在你黑客功夫已学得差不多,余下可自己练了。” 阿简闻听此言,呆了一呆,过得半响,说道:“蝶儿妹妹,做哥哥的没有给你什么,反而叫你辛苦这么多天教我练武。阿简不知如何报答。” 霍蝶突生气道:“阿简哥哥,你我数日相伴,你还这么当我外人吗?” 萧简大急,忙道:“哥哥该死,该死,竟惹蝶儿生气,我心中感动,才说出那样的话来,不想竟惹得蝶儿伤心,我……我……”一急之下,话又说不清楚了。 那霍蝶见萧简大急的模样,破啼为笑,道:“阿简哥哥,我不生气,只是不许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这就去了,只是留下你一个人,好生寂寥。对了,你可先上临安找一下你爹说的那个卢凤年,弄清你娘的死因,待我回去禀明爹后,自和大师哥到临安来找你。” 连日来,两人均未提及沉欢儿,此时霍蝶忽道:“我和大师哥来临安找你。”萧简心中忽觉心中一痛,但这痛一闪即逝,笑道:“好的,蝶儿,你路上要小心些,不必牵挂阿简。” 霍蝶见萧简笑的有些不自然,以为他想起母亲惨死,心中难过,遂道:“阿简哥哥,你放心,过得几日,我和大师哥定会到临安来找你,帮你找出真凶。对了,你怀中那本幽灵秘笈,正是一本网路中至高无上的黑客心法,我走后,依你现在学得的黑客基本功夫,当可看懂,你可要好好看一下,知道吗?这把扇子,你留在身边,等我回黑客岛,叫爹爹帮你制作一件黑客兵器,那时你再还我。若你遇急事,可连续按九下坎珠,再按四下干珠,再按七下比珠,再按十下地珠,便可和黑客岛联系上,你记清楚了。带上一锭银子,路上方便些。”说毕把那扇子递至萧简手中,又摸出一锭银子来,递给萧简。 “什么,这幽灵秘笈是黑客心法?”阿简迷糊接过银子,不仅惊道。 此时那霍蝶莲步轻移,转瞬之间,人竟已去了,只听远远一句话传来:“阿简哥哥,你保重,蝶儿去了!” 萧简望着蝶儿远去的背影,似蝶,似梦,似幻,似真,脑中一片混乱,呆立当地,做声不得。 半晌,萧简方回过神来,霍蝶一走,萧简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看那把扇子,霍蝶手温犹存,遂放回怀中,触及那黄色绸布,便摸了出来。思量蝶儿的话自是不假。母亲不知和那幽灵教有什么牵连?这幽灵秘笈乃父母所遗之物,上面所载黑客心法亦当真奇怪,什么一声叹息,一剑飘飘,一笑嫣然,幽灵教皆为女子,难道娘是幽灵教的人吗?获此笈者,即为幽灵教主?娘是幽灵教主?但那幽灵教主听那无为道长说起来如此历害,不太象娘,这一切扑朔迷离,萧简脑筋转动又慢,想得一会,头都大了,想若爹在就好了,一切可以向他问个明白。忽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噢,对了,爹不是叫我去临安听梅山庄吗,或许去后,一切迷团都可解开了。” 想至此,遂收好绸布,亦不回去客栈,径直上了官道。路上行人颇多,萧简上前向一老者问明去临安的路,便一路奔临安而来。 如此晓行夜宿,一路无事,二日过后,那临安城渐渐在望,萧简遂加快脚步,向城内奔去。 进得城来,只见人头攒动,和那苏州,却又大不相同了。 临安曾为六朝古都,人杰地灵,山清水秀,房屋鳞次栉比,雕龙画凤;名诗古画,随处可见,和那清幽静远,不事雕琢的苏州相比,又是另外一番韵昧。萧简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简正踌躇间,见旁边一老者正吆喝着卖烧饼,遂上前问道:“这位老伯,请问去那望梅山庄怎么走?” 那老者停下脚步,双眼一眯,慢吞吞的道:“你去望梅山庄做什么啊,年轻人?” “噢,我想找一个人,望梅山庄的卢凤年。我初来临安城,不知这听梅山庄在何处。所以问问老伯您。” “你找卢凤年有何事呀?谁叫你来的?”这老者眯着眼问道。 “噢,家父叫我来找卢庄主的,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你从哪里来的,年轻人?” “我从苏州来,老伯。” “噢,你从苏……”,话未说完,这老伯突然目露精光,运指如凤,击疾向萧简面门点来。 萧简还来不及反应,正欲张口呼叫,只觉肩头一麻,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简只觉自己被重重摔在地上,睁开眼睛看时,只见或站或坐,佩刀佩剑的紫衣人分列两亮旁,前面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面留和须,身体微胖的紫衣长者。长者旁边,立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瓜子脸,柳叶眉。自己旁边,却是刚才那个卖烧饼的老者。 萧简正欲开口,只听得那紫衣老者笑道:“柯大,你老是这副暴燥脾气,也不先问清楚。”顿了一顿,转头向萧简道:“小兄弟,柯大先生就这脾气,你别见怪。听说你要找望梅山庄卢凤年,有什么事吗?” 这紫衣长者语声慈祥,面色甚和,萧简立起身来,答道:“家父叫我到临安来找望梅山庄卢凤年师伯,正问这老伯时,却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 听萧简叫卢师伯,紫衣老者不仅面色一震道:“小兄弟,不知令尊是何人,如何称呼?你又叫什么名字?” “家父姓萧,双名易人,在下单名一个简字。” “萧易人?萧凤仪!难道是二师弟凤仪?萧简兄弟,你且上前来,让我看看你。” 那紫衣长者突从座位上立起身来,上前仔细打量起萧简来。 “没错!没错!这年轻人虽然生得有点幽黑,但神情样貌和二师弟却是一个模样。我那二师弟还活着?老天有眼,今日可得见二师弟后人了。” 萧简正疑惑间,这紫衣长者又道:“萧简萧侄儿,我便是你要找的卢凤年卢师伯。让我好好看看你。没想到二师弟居然生得这么一个气宇轩昂的孩子。柯大,这是二师弟的孩子啊!”紫衣长者说着向那卖烧饼老者招了招手。 萧简惊异不已,没想到这紫衣长者就是父亲说的卢凤年师伯,顿了一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道:“伯父在上,受侄儿一拜。” 卢凤年双手一托,呵呵笑道:“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孩子,到了这里,就像在家一样,青儿,过来见过你大师哥。” 卢凤年手一招,只见刚才站在旁边的那位姑娘应声道:“是,爹。”说毕,款款向萧简走来。行至跟前,双手一抱,轻轻向萧简施了一礼,口中道:“卢青青见过大师哥。”说毕,轻轻低下头去,一脸娇羞模样。萧简呆得一呆,忙道:“师妹不必客气。”还了一礼。 “呵呵,阿青,去把西厢房收拾干净,你大师哥一路行来,定很累了,烧点水,让他好好洗个澡,再去买几件衣服来。柯大,吩咐厨房,弄几个好菜,我要为萧侄儿接风洗尘。” 青衣女子轻声应道:“是,爹,我这就去。” 那卖烧饼的老者这时道:“萧兄弟,刚才多有冒犯,请多见谅。”说完朝厨房走去。 卢凤年重又拉起萧简的手,说道:“侄儿,因近日有人欲对听望梅山庄不利,故几个兄弟乔装改扮,在外守侯,打听风声。刚才柯大先生可能见你可疑,便擒了你上来,他那火燥脾气,你别见怪,侄儿,我和你爹多年未见了,这一别,竟已十七八年过去了,你爹娘可安好?” 不问便罢,这一问,萧简不仅悲从中来,哽咽着道:“爹爹不知现在何处,我娘亲她死了!”当下,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那卢凤年越听越惊,到得后来,忍不住一拍桌子,道:“他妈的,哪个王八羔子,竟敢动我二弟?” 这卢凤年看着初时亲切面和,动起怒来,只见须发皆张,把萧简吓了一大跳,又想这卢凤年为爹之事,竟如此关心,想他们兄弟情深竟至如此。 萧简边说边哭,待说到自己下峰而来,欲到临安寻大师伯,还来不及说那苏州之遇时,只听卢凤年道: “侄儿,你且别急,这件事可能跟幽灵教有关,你爹和幽灵教之间的关系,你有没有听你爹说过?” 萧简摇摇头:“爹娘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有关幽灵教的事,我知道这幽灵教,还是出来后听人说起的,大师伯。” “唉,二师弟用心良苦,是怕你卷入这江湖斗争中,可是老天爷还是让弟妹惨遭如此横祸。侄儿,你且坐下来,我把当年的事一一与你说,想当年,唉。。。”这卢凤年长叹一声,心中似有无限伤心之事。 停了一停,卢凤年缓缓道:“二十年前,武林中除少林武当等千年大派外,首屈一指的便是我们梅宫。而网路江湖,则出现了幽灵教。 武林虽渐渐衰落,但千年武道,毕竟不同凡响,是以梅宫当时在江湖上声名赫赫,无人能及。当时梅宫之中,有四大护法,一个是我,一个是你爹,一个是三师妹梅花凤,还有一个是四师弟江凤城。梅宫四大护法名满江湖,道上朋友皆敬畏有加。 除师父和四大护法之外,其时梅宫之中,还有一名比我们四个小很多的年轻师弟。
第八回 这名弟子是师父有一年云游他方时拣回来的孤儿,师父感叹其身世可怜,遂嘱咐我们四个师兄师姐要好好照顾他。由于四大护法中萧二师弟武功最高,人亦最好,师父希望将来这名弟子学成你爹萧二师弟模样,日后成为人中龙凤,遂给其取名叫龙仪。 却说这龙仪小师弟自小聪明伶俐,算算我们五位师兄妹中,悟性最高的却就是他,因此大家都对其爱护有加。尤其三师妹,对师父拣回来的这个小师弟更是又宠又爱,偶尔江四师弟对龙小师弟稍有辞色,三师妹便对四师弟大加呵斥,故小师弟亦和三师妹最为亲近,有什么事都会和三师妹说!是以当时师父五位弟子中,三师妹和小师弟两人相近最多。 却说有一年,你爹去长春办事,回来时突然带了一名女子回来,当时你爹说是在行路途中见这女子伤势严重,便把她带了回来。 过了一段时日,这名女子身上的伤渐好,问及为何受伤,从来为答,只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你爹见如此,便也叫大家不要再去问她。 可是有一天,梅宫上下突然起火,更为奇怪的是,老宫主突然之间竟被杀死,一时之间,梅宫上下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梅宫宫主他老人家功夫出神入化,且在江湖上很有威望,竟会在一夜之间之被杀死,这简直是费夷所思。 待冷静下来后,寻根问底,最大的嫌疑便落到了那位来历不明的女子身上,但萧二师弟却为这名女子辩护,说绝对不会是她。”这卢凤年述及当年之事,似仍历历在目,脸上表情起伏不定,想当年那事实在是太过离奇。 “我当时也颇怀疑,看这女子,弱不经风,实在不象能杀死梅宫宫主之人。但除了她,还会是谁有这么大的可能呢?梅花凤三师妹和四师弟江凤城一口咬定就是这不明女子,欲杀之以报宫主。 当时你爹道:“宫主他老人家死,我也很悲痛,但我们不能滥杀无辜。这女子虽不肯吐露身份,想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她手无缚鸡之力,决不可能杀死宫主。” 这时三师妹道:“那倒不见得,你就怎么知道她手无缚鸡之力呢?难道你们两个……” 我当时听三师妹说这话,便斥道:“三师妹说话要有分寸,不要乱说。” 不料三师妹却说:“身为大师兄,却不想着为师父报仇,把这女子结了,我看你枉为大师哥。” 我当时心里虽然有气,但想她是师妹,也不能怪她,再说师父突然去世,三师妹伤心过度,说出这话来,也属正常,便道:“今日之事,颇多费解,我看还是先把师父的后事了结了,然后再来找那真凶,为师父报仇。” 四师弟这时突道:“师父既已去,自当有个人来料理主持宫中大事,而能主持宫中之事的,当然武功得为宫中之首,今宫中就数我们四大护法最为高强,依照公平来论,四人比武来决出谁做宫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我和二师弟万料不到四师弟这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师父尸骨未寒,就要刀兵相见,说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要说当时宫中,功夫最高的,其实当属你爹,他一身功夫深得师父真传。但二师弟岂会在这时动刀动剑的,便道:“师父尸骨未寒,便动刀动枪,这样,师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三师妹道:“二师兄,你一心护着这个女子,早不把师父之死放在心里,还谈什么师父尸骨未寒。你没资格和我们比试。除非你先把这个女子杀了。” 你爹正要说话,忽听这女子道:“不错,本姑娘的确可疑,梅宫本来乃武林首屈一指之派,不知为何,却有人攻进了幽灵教的总部,我正是要来探个究竟的。这梅宫宫主,却非我所害。” “什么?幽灵教?”当时我们四大护法皆惊呆了,这时,只听这女子又道:“本姑娘行不换名,坐不改姓,幽灵教胡灵儿的便是。前些日子滩得萧大侠要经过长春,我知道萧大侠一定会救一个受伤的女子,所以便使了苦肉计,假装受伤,等候在萧大侠必经之路,事情果然如我所料。萧大侠果真把我带到了梅宫。前几天本来我已经快要探出是谁潜入幽灵教,却不料忽然中断,再探下去,却也寻找不到线索了。这梅宫之中,不仅武艺高强者比比皆是,黑客高手竟也如斯历害,当真佩服。” 这胡灵儿说的什么潜入幽灵教之事,后来我才明白是黑客利用网路潜入其中,对幽灵教进行破坏,而那胡灵儿,正是众所周知的幽灵教教主。 这时三师妹忽一声怒喝,“玉灵剑”哐啷一声出鞘直刺胡灵儿前胸,口中说道:“你这小妮子胡说八道,我要取你性命为师父报仇。” 眼看剑锋快刺到胡灵儿,你爹忽自腰间拨出长剑,挡得一挡,把三师妹的剑挡了开去,三师妹见二师兄居然护着那幽灵教女子,顿时愤怒至极,怒道:“叫你护着这小妮子,叫你护着这小妮子。”长剑向胡灵儿狂攻而去。 却说你爹情急之中,左手抱起胡灵儿,右手长剑挡开三师妹的剑,纵身一跃,破窗而出,道:“大师兄,师弟对不住师父,宫中之事,全托你了。话未说完,人已远去。 没想到这一别,竟是二十年,那胡灵儿,自然就是你的娘了。其实在梅宫,你爹照料你娘时,两人早已情愫暗种,而三师妹和你爹虽相近的少,其实在早倾心于你爹了,那日急于杀死胡灵儿,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唉,这恩恩怨怨,却也难断。自你爹去后,三师妹急恨交加,而又有四师弟在一旁怂恿。定要争出个高下。当时我心中悲痛,亦不理他们,纵身抱起师父尸体,便奔赴这临安来了。 到得临安后,我明查暗访,希望找出杀师父的凶手来,只是那凶手隐藏得极好,数十年来,竟没查出一丝端倪。 师父入土后,我便在这临安城隐居,心灰意冷间,也没去理会梅宫之事,而三师自然也就当上梅宫宫主。过的几年,听说龙仪小师弟亦突然失踪!这梅宫上上下下,最后就剩三师妹和四师弟在宫中主持事务了。” 过了一会儿,卢凤年又道:“自那日胡灵儿失踪后,幽灵教内却也变乱纷起,那胡灵儿本是幽灵教教主之女。她一失踪,幽灵教内争斗不断,后来听说是那幽灵教一小姑娘北宫纤纤当上了幽灵教教主。但因那镇教之物尚在那胡灵儿手中,故幽灵教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胡灵儿,取回镇教之宝。师父这次之死,却是牵扯了两大门派了。 因此你娘之死,和那幽灵教恐怕大有关联。而你爹急怒而去,恐是去找那幽灵教报仇去了。 唉,梅宫数百年基业,却落至今日这个地步,”卢凤年说话之间,不禁用袖子去抹了抹眼睛。 萧简在一旁听得惊异不已,原来娘竟是幽灵教前教主的女儿,而爹竟是梅宫四大护法之一。那是谁纵火烧了听梅小筑呢?是幽灵教吗?幽灵教要杀母亲,自是为那幽秘笈了,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娘住的地方呢? 这时忽听得一女子道:“大师哥,水好了。”回头看时,却是卢青青。 卢凤年道:“侄儿,你且先去好好的洗漱,待会儿师伯还有话要和你说。” 萧简起身随卢青青去到西厢房,水早已准备好了。那卢青青始终低着头,一幅娇羞模样。 洗漱完毕,萧简回到大堂,饭菜也早已上齐,只见山珍海味满满摆了一桌。萧简可从来没见过这等排场,看的目瞪口呆。 卢凤年看着萧简笑道:“呵呵,侄儿,到了师伯这儿,就如在家一样,你也不必拘束,来来来,你一定早已饿坏了,快吃吧。” 众人围桌坐下,卢凤年坐在首席上,萧简坐在他的左边,那柯大先生坐在卢凤年的对面,卢凤年先夹了一块鱼给萧简。接着卢青青也夹了一块。萧简起先还觉得有些拘束,但见大师伯一家这么热情,也就慢慢自然起来。 那卢青青看萧简吃饭的模样,嘴角微微而笑,萧简擡眼一见,时脸涨得通红。还好他人黑,不太容易看出来。 席间,卢凤年嘘寒问暖,问问萧简家乡之事,又给萧简讲讲临安风俗,末了,卢凤年对卢青青道:“青儿,明日陪你师哥去临安城里转转,你大师哥初来乍到,你要好好陪陪他,知道吗?” 那卢青青轻轻应道:“是,爹。”随又低下头去吃饭。 却说这一顿饭吃了大约半个时辰,待大家都吃饱之后,那卢凤年道:“侄儿,今晚你先好好歇歇,有什么事过几日再说。明日青儿陪你去临安各处看看。” 萧简应道:“是,师伯。” 那卢凤年又道:“青儿,准备好床铺,带你大师哥去早点歇息吧。你大师哥走得这几日,定已经很累了”。 卢青青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轻声道:“大师哥,你随我来。”说毕朝前行去。 萧简亦站起身来向卢凤年道了晚安,遂跟在卢青青身后。 却说萧简跟在卢青青身后,看卢青青小巧玲珑,温柔婉约,与蝶儿相比,却又截然不同了。 行的一会儿,便到了那西厢房,卢青青立住双足轻声对萧简道:“大师哥,你早点休息。” “有劳师妹了。”萧简说毕,便进入房内,只见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看那床铺,整整齐齐。 萧简顿觉一阵睡意袭来,便脱去衣服倒头而睡,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 此时临安城内,轻歌慢舞,那无聊文人,正自吟道:“舞榭楼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却说萧简睡的正酣,忽被外面一阵吵闹声惊醒,睁眼看时,只见外面灯火通明,好象发生了什么事。萧简连忙起身,奔了出去。 行至大厅,被眼前景象吓住了,只见前前后后,十六个黑衣人,把卢凤年和卢青青,柯大团团围住。大厅之上,一个长长瘦瘦的黑衣人目露青光,注视着大厅里的一切。正是那日于客栈之中欲杀见性大师和无为道长的江凤城。这时只听卢凤年道:“四师弟,为何同门师兄弟,却欲置我于死地?” 江凤城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冷冷的道:“还问那么多,哼,你也别叫我四师弟,现在谁还和你称兄道弟的。” 卢凤年胸口一阵起伏,道:“江师弟,你虽不认我这个师兄,但同门数十年,那是改变不了的。作为师兄,我还有权管你。我死虽不足惜,但直到现在,我却还不知道你和三师妹为何要这样对做?”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师父偏心,一身功夫只传你们两个,我却从来不得其真传。嘿嘿,现在不同了,即使师父在世,那又能把我怎样,这梅宫,迟早都是三师姐和我的。不过你和那萧凤仪在这世上一天,虽说没什么,心里总是不快,嘿嘿,这回你该明白了吧。” “那么说,师父他老人家是你俩杀的?” “嘿嘿,虽不是我杀的,但他那把老骨头,早该去见阎王爷了!” “不是你杀的?哎,其实我早该明白,师父功夫如此之高,寻常人是不可能将他杀死的,除非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而师父他不会提防的,也就是梅宫中的人了。二师弟武功虽高,但心地善良,自是不会去杀师父,最可能的,当然就是你和三师妹了。胡灵儿不会丝毫武功,你两人却一口咬定她是凶手,其中当然有三师妹见萧师弟和那胡灵儿在一起,由爱生恨,欲杀之以泄心头之恨的缘故,但更多的却是想假借胡灵儿以掩人耳目,四师弟,害了师父之后,其实你仍不能当上宫主,却为何又要助三师妹呢?” “哼,这不关你的事。懒的和你多说,十六杀手,上。” 那十六黑衣人身形骤动,刀剑棍锤,齐攻而至。卢凤年忽一声怒喝,大袖飘飘,一股劲道,旋作一圈,把三人全部护在中间。 看那十六人,移形换位,忽而四剑齐至,忽而四刀攻上,忽而四棍扫出,一攻一守,一守一攻,几次险些攻入卢凤年舞起的劲道之中。 但那卢凤年是何等人,虽年近花甲,但岂惧这小小阵容,忽见他双足一跃,飞声立起,轻灵之处,全不似一个年老之人。 而那柯大先生,亦扯出一根长鞭,攻向那使棍四人。卢青青则吓得脸色发白,呆立当中。 忽听东南角”啊“的一声,原来卢凤年人在空中,那十六人移形换位,便攻他不着,卢凤年瞥见东南角使棍一人身形稍慢,长剑忽出,一剑刺向那人,瞬息之间,那人一命呜呼。 这一来,十六人威力顿减,其他诸人稍一疏忽,又被卢凤年刷刷刺中几剑。 忽听卢凤年一声惊呼,身形顿时委顿下来,口中道:“什么人施暗器?”言毕,身上已挨了三刀二剑一棍一锤。 ”嘿嘿,卢凤年让你见识见识黑客功夫,你和萧凤仪自己为武功高强,便不把我和三师姐放在眼里,殊不知天外有天,我和三师姐除了武功之外,一身网路功夫却是练的炉火纯青了,这你想不到吧。“顺声音看去时,却是那江凤城,正一手负于背后,另一手举一黑色长剑,慢慢走到卢凤年跟前。 ”什么?你和三师妹会网路功夫?“那卢凤年捂住胸口,惊道。 ”有些意想不到吧!谁叫那老不死的和你这两个徒弟只知道一天练那什么武功,不想想当今江湖,武道已经衰落,只有称霸网路,才是真正高手,哈哈哈。“那江凤城止不住大笑起来,显是得意之极。 ”梅宫已经被你俩搞得一塌糊涂,为何还要去那网路之中兴风作浪,为害网路江湖?四师弟,你小时其实很善良,怎么长大了变成这个样子?“”变成这样子?这样子不好吗?今那幽灵教教主北宫纤纤早已落入我们之手,余下网路江湖,唯那黑客岛岛主霍云天和“欢乐浪子”沉欢儿还可算是人物,但与我和三师姐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击。哈哈哈!““什么?北宫纤纤竟会落入你们手中?北宫纤纤不是当今网路江湖首屈一指的人世间物吗?” ”哼哼,谁叫她傻呢,为了区区一个沉欢儿,却甘愿束手就擒,哈哈,原以为要和其大大较量一场,殊不知得来全不费功夫。嘿嘿,送你去见那老不死的吧!“言毕,身形动处,十指亦动,正欲痛下杀手,眼看卢凤年就要被其杀死。 忽一阵瑟声响起,只一瞬间,那江凤城四周竟围起一道黑色弧光。细看那弧光,却是自江凤城手中那物发出。江凤城脸色大变,口中惊呼”黑客神功“,十指去弹长剑时,每弹一下,那光愈亮,而江凤城脸上亦愈惊异,忽把长剑向地下一掷,口中惊叫:”撤“向门口轻轻一纵,十六黑衣杀手亦仓皇而出,只有瞬间,竟远远的去了。 这一变故,却是卢凤年始料不及,旁边卢青青吓的目瞪口呆,直瞪瞪的看着卢凤年,而那柯大先生,亦自呆住。这时却见萧简从角落走了出来,扑向卢凤年,急声道:”卢师伯,你没事吧?“那卢青青和柯大先生这时方始反应过来,一齐扑倒在卢凤年旁边,卢青青哭道:”爹,爹……?“而柯大先生则道:”庄主,你没事吧?“ 那卢凤年勉强坐起,缓缓道:”好奇怪的事,那江凤城缘何一下子就似吓着了似的,掉头而去?“萧简这时道:”卢师伯,我在那苏州时,得遇一人,她教我一些黑客功夫,然后又把这把扇子给了我,说遇什么急事,便按那干珠九次,比珠四次,坎珠七次,地珠十次,便可和她联系上,刚才我情急之中,突然想起,没想到这一招还真凑效,想是和她联系上,然后出手相救吧!“说完,拿出那把扇子来。 那卢凤年听的惊异不已,缓缓道:”想不到网路招术,如此神奇,唉,武林的确大势已去也!“胸口忽然剧烈起伏,不住大口喘气。 卢青青,柯大先生,萧简不约而同齐声呼道:”爹“”庄主“”卢师伯“,过的一刻,那卢凤年双眼忽亮,疾抓萧简双手,把萧简摆正坐了,长身而起,竟立于萧简头顶,呈倒立之状。
第九回 卢青青惊叫出声,柯大先生则一声”庄主不可。“手伸出处,却不敢触及卢凤年,只急的满头大汗。过得一会,只见萧简头顶冒出白气来,那白气先前还很稀,渐渐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把萧简整个头都罩住了。 忽听扑通一声,却见卢凤年竟摔倒在地,卢青青急忙扑上前去,扶住卢凤年,而萧简亦睁开眼睛,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半响,那卢凤年缓缓睁开眼睛,对萧简招了招手。 萧简走上前去蹲下正要说话,却听那卢凤年有气无力,断断续续道:”简,简儿……师伯已……已经快不行了……师伯没什么……什么给你……空……空有一身不……不中用的武功……你……你虽从……从没学过武功,但……但是……是块学武的料……今日我……全身功力已尽授于你……日后……日后你……你可善用这身功力……虽没什么……大的……大的用处,,但自保尚……尚可……“萧简大惊,卢凤年顿得一顿,又说道:”只是……只是如今青儿……青儿……我放心不下……简,……简儿……你帮我……帮我好好照看……别……别让人欺负她“又转过头来,向那柯大先生道:”柯大,你……你跟我这么……多年,受了……受了不少……苦,今日,这里的……一切……这全靠你了,帮我……好好照……看……这两个……孩子“未料那柯大先生忽道:”庄主,柯大自那穷困之日,蒙你不弃,收于庄中,不但没有冷言疾色,反而待我如亲兄弟,今庄主即去,柯大岂肯独生,“说毕,忽向墙头撞去,顿时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卢凤年见柯大如此,道:”简儿,你……你……你定要答应我……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萧简大急道:”师伯,我答应你,你不会死的,师伯!“卢凤年嘴角微笑,正欲说什么,忽头一歪,整个身子,软倒在卢青青怀里。一代大侠,就此磕然长逝。 卢青青大骇,猛摇父亲身子道:”爹,爹,你不能死,不能死!“哭得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只是那卢凤年却又如何能醒过来。 萧简看这情景,母亲惨死的场面又俘现出来,这时看这卢青青正如当时的自己,忍不住也悲从中来。 良久,那卢青青哭的声音嘶哑,萧简心中不忍,道:”青青,师伯已去,哭也无用,还是先让师伯入土为安吧。“说着,轻轻拉开卢青青的手。 卢青青泪眼朦胧的看着萧简,轻声道:”大师哥,怎么办?“萧简沉思片刻道:”青青,等师伯入土后,我们就去为师伯报仇。“卢青青看着父亲尸体,想母亲早逝,如今父亲亦离她而去,只有大师哥可以依靠。眼泪不禁又哗哗的流了下来。萧简上前抱起卢凤年和那柯大的尸体,缓缓走出门来,卢青青跟了出来,说:”爹爹生前说过,死后要和娘埋在一起。“说毕,带头朝旁边一岔道走去。 萧简跟在后面,不多时,突见眼前现出一大片空旷地,旷地上有一座坟,上面长满了百合花。卢青青哭哭啼啼的指着那座坟道:“这便是我娘的坟了”,萧简看去时,只见坟前立着一块大理石碑,上面写着:”卢氏李佩佩夫人之墓,夫卢凤年携女立” 原来卢夫人名叫李佩佩。萧简放下卢凤年和柯大的尸体,扭头看看四周,欲寻一掘土之物。目光所到之处,四周却一片干净,连那小枝儿都难得见到一根,想是那卢青青每天都会来打扫母亲的坟墓,故干净如此。只好用手试试看了,萧简寻思着,行至那坟旁边,弯下腰去。 萧简双手伸出,去掘那土,忽觉那土竟疏松异常,十指下去,如若无物,忙惊异地擡起手来。用脚去踩那地时,感觉却硬梆梆的。萧简这下可惊的呆了,直瞪瞪看着自己的双手。 卢青青看萧简惊异模样,奇道:“大师哥,怎么了?” “青青,奇怪了,我的手好象有很大力气似的,抱这土如若无物,当真奇怪。” 卢青青稍一沉吟,随即明白,轻轻道:“大师哥,可能是爹的功力全到了你体内的缘故。” 青青这样一说,亦明白过来,想不到自己一下子竟然变得如此历害,这下可替大师伯和母亲报仇了。 想至此处,兴奋之极,顿觉浑身力大无穷,手起之处,泥土纷纷挖出,过得一会,两个大坑便即现在眼前。卢青青在旁看着,惊讶不已。 萧简拉卢青青一起跪下,对着卢凤年和柯大的尸体道:“卢师伯,柯大先生,你们放心去吧,大仇我一定会替你们报的。”说毕拜了三下,站起身来。看那卢青青时,却不肯起来,只望着卢凤年的尸体,不住的落泪。萧简走过去,轻轻抱起卢凤年的尸体,缓缓走至坑边,放了下去。一捧土一捧土,渐渐把那卢凤年埋入土中,待得完全盖住后,遂又返过身来,又把那柯大先生的尸体放于另一个坑中,取土而埋。 卢青青在旁边忍不住痛哭失声,几欲昏去。 萧简看着卢氏之坟,又返身回屋拿了一支笔,把卢氏坟前那碑拨起放至两坟中间,在原来字旁边写道:“慈父卢凤年之墓”,另一起列,写道:“女卢青青敬立”写毕返身看卢青青时,犹自哭泣,心中不忍,上前扶起道:“青青,咱们回去吧!” 卢青青双眼迷蒙,哽咽道:“大师哥,去哪儿?” 萧简一呆,自下峰后,还可记着到临安找大师伯,现在却连大师伯也去了,父亲又不知在何处,留下自己和青青两个孤苦伶仃之人,却往何处去? 连日来,母亲横遭惨祸,父亲突然出走,行至苏州,又目睹见性大师,无为道长和土哈哈暴死,今刚至临安,大师伯又被人杀害,萧简只觉这江湖之中,仇杀实多,唯那霍蝶,今却不知在何处。 看卢青青时,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忽觉今该担起重任,照顾青青,为母亲和大师伯报仇,方显男儿本色。 想至此处,胸中豪气勃发,突长啸一声,多日郁闷尽去,只觉如今该做之事,就是先至那梅宫,先替大师伯报了仇,然后再替母亲报仇。 想至此处,遂对青青道:“青青,今师伯遭人杀害,报仇当然是头等大事,走,今先去那梅宫!” 卢青青道:“大师哥,我们去能报得了仇吗?” 萧简没想到青青有此一问,呆的一呆道:”到了那里,再做计义,难道这仇就不报了吗?” 卢青青道:“那就依你,只是这望梅山庄却怎么办?” 萧简想了一想,道:“这……我也不知道,青青。“卢青青轻轻道:”爹爹已去,这山庄也无甚留念之处了,我们只拿点要用之物,便去那梅宫,你看如何,大师哥?“”好,就这样办,青青,那事不宜迟,咱们快动身吧!“萧简听得卢青青如此说,想偌大一座庄园就此搁置,甚为不妥,但亦无其他办法,遂依了那卢青青。 卢青青应道:”是,大师哥。“说话之间,青青跟在萧简身后,走得几步,回头看看一座旧坟,两座新坟,忍耐不住,眼泪又扑扑的掉了下来。 此时天已大亮,两人行至屋内,卢青青拿了些随身之物,裹了包袱,然后拿了些金子玉器等值钱但不重之物,叫萧简装好。 卢青青虽说尽量拣那些轻便之物,但最后放在一起,却仍是一大堆,两人拿来拿去,实在拿不下,又丢弃了些相对便宜的,最后总算刚好可以拿完,看那萧简时,浑身是包,想这卢青青从未出过远门,那萧简亦于这事无甚主见,竟由卢青青拣去。 收拾完毕,两人出得门来,青青把那门关了,上了一把锁,虽说人去楼空,但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心里如何割舍的下,一步一回头,去得庄去。 行至庄外,景致突然一下子开阔起来,萧简看这山庄,建在一座颇陡的山上,四周绿树青草,好一个别致的地方。两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慢慢下得山来。 此时将近晌午,临安城内人群熙熙攘攘,颇为热闹,若在平时,卢青青定拉着萧简四处逛逛,今日两人却没法高兴起来,只低头走路。 行至一岔路口,萧简却不知该走哪条路。卢青青虽自小在临安长大,却从没出过远门,也不知该往哪走。 正踌躇间,忽听一苍老的声音道:”年轻人,要往哪里去呀?“萧简回头看时,却是一老婆婆和一老公公。那老婆婆满面皱纹,左手拄一根龙头拐杖,右手却托着一方形盒子。不知里面什么东西。正眯着眼对自己笑。而那老公公,皱纹倒是不多,虽然背有些驼,但仍比较高大,背上背一布包,正面带微笑,稳稳扶着那老婆婆。 萧简道:”这位婆婆,我们要去那祁连山,却不知道如何走。“”哦……要去祁连山啊,正好同路,一齐走吧!老身正好认识。“说毕眯着双眼颤微微向西边那条岔道走去。 萧简看看卢青青,卢青青道:”不知这婆婆说的是真是假?大师哥,咱们还是先找个另外的人问一问吧。“这时一卖糖葫芦的中年人正走过来,卢青青上前问道:”这位大叔,请问去祁连山的路怎么走?“那中年人看了看两人,道:”喏,就那两位老人家走的那条路。“说着向西一指。 两人相视一笑,觉对那老婆婆如此多心甚觉不该,遂向西边那条道走去。 不多时,赶上了那两个老人。萧简上前道:”多谢婆婆了!“那婆婆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年轻人,记住啊!“说毕亦不回头,只顾朝前走路。 却说四人一行向西而去。萧简和卢青青心里有事,急急往前赶,那两位老人虽老态龙钟,步子却甚矫健,竟没落下半步。萧简虽觉奇怪,却不便问及,只好闷在心里。 行得一程,忽听”哎哟“一声,萧简两人回头看时,却见那老婆婆正摸着脚踝,嘴里哎哟连声,想是扭着脚了。那老公公在旁嘴里”怎么了,老伴?“脸上却无半分急意。 萧简奇怪,想两老人在后面一拐一拐的,也怪可怜的,遂停住脚步,转身问道:”婆婆,扭伤了吗?“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那婆婆眯着眼睛道:”年轻人,难得你这么关心我,哪似我这旁边的木头人。不碍事的,你只管往前走吧!“说毕朝前面那老头横了一眼,想是心中很是生气。 萧简听老婆婆如此说,想无大碍,但仍不放心,叮嘱道:”你小心些,婆婆!“遂转过身去继续赶路。 行不多时,路变的坎坷不平起来,那卢青青不曾出过远门,此时走这山路,哪走的惯,忽听她”哎哟“一声,竟摔了下去。萧简大急,双手包袱太多,一时之间,竟腾不出手来抚那卢青青,待放下包袱时,已经晚了,卢青青已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萧简忙跑过去,扶起卢青青,只见她双手捂住脚踝,想是扭伤了,情急之中,萧简也顾不得许多,忙扒开卢青青裤管看时,脚踝处竟有一大块变成了紫色。看那卢青青时,虽疼痛难忍,居然没有哭出声来。 萧简双手正欲去揉,那卢青青忽脸一红,轻轻说道:”大师哥,那包内有金创药。“说着,用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包袱。 萧简忙提过那包,打开看时,里面全是药,有什么活血散,还血丹,当归。看着这许多摇,萧简却不知道该拿哪种。正踌躇间,听得卢青青道:“大师哥,活血散活血舒筋,还血丹补气养血……”,一样样说将上来,萧简再笨,此时也该知道拿什么药了。遂拿了一剂活血散,转过身来,轻轻敷在卢青青受伤的患处。口中道:“青青,你且坐一会儿,歇会儿再走。”说着拿了一个包袱过来。 那卢青青依言坐了,低下头来,犹自捂住那敷了金创药的伤口。 看那两老时,刚好行至身边,那婆婆道:“年轻人,走路不要急!你真体贴啊!”说毕慢慢从萧简两人旁边走过去。 过得一会,卢青青道:“大师哥,不碍事了,咱们走吧!”说毕正要起身,忽又听得:“哎哟”一声自前面传来。 顺声音看去时,却又是那老婆婆,正自捂住脚“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 萧简来不及细想,忙跑过去问道:“婆婆,又扭伤了吗?” 这时却听得那老公公长笑一声,口中道:“哈哈,师妹,你装的也太像了吧!”听这声音,竟是一青年男子的声音。 这时却听一清脆声音道:“谁装了?哼,阿简哥哥,你帮我敷药!” 顺声看去,竟是那老婆婆,只见她往面部一扯,竟扯下一张面具来。 这一来,萧简和那卢青青吓傻了眼。原来这老婆婆,竟是一年轻女子。萧简更是大惊,这女子竟是刚刚别离没几日的蝶儿。 正惊异间,那老公公亦自头上除下一张面具来。脱掉外面那层破烂的衣衫,一身白衣飘飘,不是别人,正是那名满江湖的“欢乐浪子”沉欢儿。 萧简惊的张大了嘴吧,说不出话来。 这时只见那霍蝶搂起裤管,向萧简道:“阿简哥哥,你帮我敷药,我好痛!”眼中泪珠转动,似欲哭出声来。 萧简蹲下看时,竟真的红了一块,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那沉欢儿急声道:“师妹,我以为你是在装的嘛,对不起啦,来,我帮你敷药。”说毕自怀中摸出一盒子,自盒子里拿出一片贴的药片,蹲下身来,欲敷在霍蝶的伤处。却见霍蝶双手一掀,道:“谁要你敷,假惺惺,阿简哥哥,你还不帮我敷药?” 沉欢儿一听那“假惺惺”三字,脸色似乎变了一变,但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常态。 萧简呆立当地,不知如何是好。欲奔去拿药,想想沉欢儿在旁,自然是沉欢儿敷,但蝶儿今日晃知怎么了,竟硬要自己来给她敷。 这时却又听沉欢儿道:“师妹,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说完,又欲去敷那药。霍蝶顿足道:“哼,就算我是装的,我叫的那样可怜,你也该真正的关心关心我嘛。你却老是站在那里笑,有什么好笑的?阿简,你再不拿药来,我自个儿走了!”说毕,竟站起身来,终就忍耐不住疼痛,又“哎哟”一声,跌坐了下去。 萧简忙接过沉欢儿手中之药,欲敷上去,那霍蝶却用手一挡,道:“我不用这药,你去拿你自己的来。” 萧简忙奔至卢青青旁边,自那包袱中拿了刚才青青用过的药,过去蹲下,轻轻敷在霍蝶的患处。 沉欢儿在一旁干着急,却无计可施。只不停的道:“师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师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哼,谁信你?噢,对了,幽灵教教主北宫纤纤信你!你找北宫纤纤去,却又跟我在一起做什么?” 沉欢儿大奇,道:“师妹,你却又说什么来着,我和那北宫纤纤并无什么瓜葛。只她既然舍身救我,我去救她自是应该的,况且这次去,也不只是为救她一人,是为那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之死来的。” “是啊是啊,人家舍身相救,这还不够么,你却还说和人家无甚瓜葛,怎么有这么无情的人?” “这……师妹,总之,我和那北宫纤纤真的没什么,你信我好不好。” 沉欢儿这才明白,师妹原来并不只是因为脚伤而生气,却是在吃那北宫纤纤的醋了。 “哼,到了那祁连山就知道了,走,阿简哥哥,我脚不疼了。”说毕一甩手,朝前走去。 阿简在一旁听的稀里糊涂,那日秦飞烟说起时,蝶儿不是还为沉欢儿辩护吗?怎么今日又提这事,好象还很生气似的。再想了想,还是不太明白,遂摇了摇头。 正欲转身,忽见那霍蝶又转身过来,行至萧简跟前,对萧简道:“阿简哥哥,你猜猜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萧简摇头道:“蝶儿,我不知道……” 霍蝶笑道:“大笨蛋!这也猜不出来,你看看!”说毕,用手一揭手中那盒子,只见一具漆黑之物静静呈在盒子里面。 萧简一呆,不知里面盛着什么东西,霍蝶笑道:“呆子,拿出来看呀!” 萧简把手伸至盒中,轻轻一托,把那物托了出来。 萧简把那物托在手中,生怕弄坏了它,细看这物时,见这物做工精致,通体漆黑,似琴,似瑟,似筝,却又不完全象那一种。 底部突出一块,上面赫然嵌着密密麻麻的珠子。细数之下,刚好一百零一颗。 这回却轮到霍蝶惊奇了。她见那萧简捧着这物来看去,讶异的道:“阿简哥哥,这物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四不像。那日我不是说要给你带一件黑客武器来的吗,喏,你看这个好不好?你不觉得很重吗?” 萧简奇道:“不重啊,很轻的。”说毕轻轻翻转那物,又道:“嗯,四不像,果然四不像!” “咦,奇怪,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之间,围着那萧简转了两圈,又回到萧简面前,直盯着萧简看。 萧简一呆,随即恍然,慢慢道:“噢,蝶儿,我去那临安城内,又遭遇了许多事。待得路上,我慢慢讲给你听。” 霍蝶笑道:“我就说嘛,定是遇到什么高人啦,呵呵,一下子手上力气变的这么大。阿简哥哥,走,边走边讲给我听!”说毕亦不理那沉欢儿,独自朝前而去。
第十回 沉欢儿呆的一呆,忙追了上去。萧简托着那四不像,转过身来,行至卢青青跟前。 卢青青忽幽幽道:“大师哥,这两人是谁?” 萧简笑道:“青青师妹,这两人是黑客岛名震江湖的两大黑客高手。一个是”欢乐浪子“沉欢儿,一个是”惊蝶仙子“蝶儿姑娘。” “蝶儿姑娘?”卢青青幽幽道:“噢……霍蝶姑娘,我叫她蝶儿。” “噢……大师哥,你怎么认识那沉欢儿和霍蝶儿姑娘的?”说毕,立起身来,朝前走去。 萧简拿起包袱,跟在后面道:“我们在苏州认识的。”于是,边走边说,把苏州之行和那卢青青细细说来。卢青青听完,幽幽道:“噢,原来是这样认识的。”便不再言语。 这时忽听霍蝶在前面叫道:“阿简哥哥,你还没和我说说你在临安的事呢!” 萧简朝前看去时,只见沉欢儿一脸苦笑,欲去扶那扶霍蝶,霍蝶却把手一甩,不理会他,只回头叫萧简。 萧简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想,扶着那卢青青,稍加快脚步,行至那霍蝶旁边,道:“是,蝶儿,我这就说于你听。”于是,又把那临安之行和霍蝶及沉欢儿一一说了。 那霍蝶越听越惊,想不到萧简竟是那梅宫二护法萧凤仪和那幽灵教胡灵儿之子。 待得萧简讲完,那霍蝶恍然道:“其实早该想到了,那易人二字,这正是一个仪字吗?而你又姓萧,萧……仪……,自然是那萧凤仪,你身上却又有这本东西,自然是和那幽灵教有关系的了。我真糊涂,竟未想到这一点。” 那沉欢儿却神色严俊,自语道:“江凤城动手这么快?原来那萧先生一定要这北宫纤纤,却原来是怀疑北宫纤纤杀了你娘。”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萧简问道:“蝶儿,沈大哥,你怎么又到了临安呢?” 沉欢儿这时道:“这话说来就长了,萧兄弟,现在梅宫中那萧凤仪自然就是你爹了。只是他扣押了幽灵教教主北宫纤纤,说是她杀死了你娘。但北宫纤纤却说这胡灵儿绝非幽灵教人所杀。其中另有人作梗。” 萧简一呆,大喜道:“我爹在梅宫?真的吗?你咋不早说?他现在怎么样?不知道爹变成什么样子了?” 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听到爹的消息,萧简喜极而泣,眼中泪花闪动,若不是尽力忍住,早已滴落下来。 那沉欢儿见萧简如此激动,微笑道:“萧兄弟,你不要太激动。不日便可见到人爹了。” 萧简道:“我不急,我不急,沈大哥,你慢慢说,慢慢说。”口中虽说不急,但脸上神色,却是谁都看的出来。 沉欢儿道:“说起你爹,那还得从那日我离开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去梅宫拿解药说起了,”沉欢儿顿了顿,娓娓道出了一段故事。 那日沉欢儿在幽州和无为道长,见性大师作辑而别后,便一路取道兰州,直奔梅宫所在地祁连山而来。 五日之后,便到了祁连山境内,祁连山在中原北方,气候较冷,冰天雪地,但奇山怪石,自成景致。 沉欢儿却无心看风景,想那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性命危在旦夕,心急如焚。不作任何停留,直奔梅宫而去。 沉欢儿行至山下,向上望去,见那梅宫依山而建,悬在半山之中,居中一屋气势雄伟,旁边亭子或依山或傍水,错落有致,飞檐斜角,丝毫没有雕凿之感。 眼前却是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没于密林之中,沉欢儿略一沉吟,遂沿小道快步而上,将至半山,地势忽然开阔,一块块巨石铺就的石阶层层延伸而上,直至那主屋大厅。遂一数去,大约有百级之多。 沉欢儿正欲拾级而上,两旁忽跳出两个人来,喝道:“干什么的?”定睛看去时,只见两人均头带连云黑巾,身穿黑衣,手拿一柄寻常铁剑,正向自己走来。 沉欢儿定住脚步,笑道:“两位兄弟,麻烦通报一声你们宫主,说黑客岛沉欢儿求见!” 两人见沉欢儿长的气宇轩昂,倒不敢小视,其中一个道:“我们宫主说见就见的吗?” 另一个道:“花龙,你去通报副宫主!”顿了一顿,对沉欢儿道:“你且稍等,看看我们宫主会不会见你!” 那个叫花龙的人应了一声,拾级而上,通报去了。 过得一会,忽听得一声音冷冷道:“黑客岛沉欢儿沈公子也会到鄙地做客啊,难得难得。” 沉欢儿擡头看时,见一身材修长,一身黑衣,将近中年的男子正背负双手,眼中冷光如柱,向自己射来。 沉欢儿长声道:“想必阁下就是名震江湖的江副宫主江凤城了。今日沉欢儿有事相求,不知江副宫主可肯相助?” 那黑衣人仰面打了个哈哈,冷冷笑道:“名震江湖可是不敢说起,不错,在下正是江凤城,不知沈公子却有何事,竟会想到我们梅宫。沈公子远道而来,请入宫内说话,免得江湖朋友笑我堂堂梅宫,竟失了这等礼数。” 沉欢儿不料这江凤城如此说话,语气之中,似不甚欢迎,但也顾不了那么多,拾级而上,口中道:“江副宫主不必客气,皆江湖之人,随便为好。” 行至堂前,擡眼望去,一块红色木匾悬于堂前,上面狂草两字,劲透木匾,赫然正是那“梅宫”二字。 江凤城一手负于背后,一手作邀请之状,口中道:“请,沈公子远道而来,却不知所为何事?” 沉欢儿看那江凤城目光如鹰,直向自己刺来,只觉浑身不舒服,朗笑道:“不用进内了,在下把事说明就走,不敢有扰江副宫主。”顿了一顿,又道:“三日前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在幽州相斗之事,不知江副宫主可有听说?” “噢,那见性大师和无为道长,喜欢争斗,乃江湖上人人皆知之事,幽州相斗,却也平常,不知沈公子何以有此一问?”江凤城冷冷道。 “两位大师时常相斗,的确不奇,奇的是在两人正斗之时,却突然冒出四个黑衣人来,两位大师猝不及防,竟被毒剑所伤,这不知江副宫主可有所闻?” “两位大师被毒剑所伤,那又如何?”江凤城仍一副冷冷的口气。 “那日在下刚巧路过,得使两位大师不致命丧黄泉,查看那伤口时,却让在下吃了一惊。” “哦,不知沈公子为何而惊?那伤口有何特别之处吗?” “纵观武林之中,剑客无数,剑法无数,但剑伤是一梅花形状的,却只有梅宫梅花剑法,而那毒,想必就是梅宫久已不用的寒梅七绝散了。”沉欢儿本来心平气和,说到这里,忍不住怒气勃发,大声向那江凤城道。 “沈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居然一眼就看出是梅花剑法,不错,那毒正是寒梅七绝散,哈哈哈。”江凤城突然纵声大笑,显是得意之极。 “江先生,那么解药呢?两条人命危在旦夕,请即把解药拿出来。”沉欢儿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便不再客气,单刀直入地道。 “凭什么要给你解药?你有何资格来要解药?”那江凤城语气忽转,轻蔑地道。 “沉欢儿乃一介布衣,当然没有任何资格向梅宫要解药,但人命关天,沉欢儿不得不来了!” “哼,你以为你是谁,黑客岛沉欢儿?大名鼎鼎的’欢乐浪子‘沉欢儿?哈哈,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黑客岛岛主霍云天来也一样!哈哈!”江凤城语声甫歇,突然之间,手中已多了一柄黑色长剑。 沉欢儿笑道:“呵呵,那道不见得,梅宫素来以武为胜,而黑客岛素来只以黑客功夫为本,今沉欢儿不自量力,就用黑客功夫会上一会江副宫主的绝世武功!” “呵呵,武功一道,是不必拿出来献丑了,江某不才,倒要用一点微末黑客功夫会一会名满江湖的沉欢儿。”话未说完,十指忽动,七道黑光自手中黑色长剑射出,直奔沉欢儿。 沉欢儿一愣,古琴忽至右臂,一指轻点,一阵琴声忽起,那七道黑光竟徘徊不前,江凤城略惊,稍一愣神间,七道黑光忽逝,而江凤城手指亦顿住,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沉欢儿笑道:“承让了。”正欲收琴,忽听一柔媚声音响起:“呵呵,沉欢儿以快著称,果然名不虚传。” 顺声看去,不知何时,眼前竟站着一名黑衣女子。只见这女子长发及地,脸白如玉,唇红如朱,眼角春波流动,万种风情,尽付其中。 沉欢儿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只觉浑身发冷。 这时只见那女子轻启红唇,一口洁白牙齿露了出来。只听她道:“久闻沈公子黑客功夫天下少有匹敌,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沉欢儿定了定神道:“姑娘想必便是梅宫宫主了,沉欢儿微末技艺,倒叫宫主见笑了。刚才之话,想必宫主早已听见,还望宫主能把那寒梅七绝散的解药给在下,让两位大师能够脱险!” “唉,这解药能说给就给的吗?沈公子也太心急了吧!”那宫主轻叹一声道。 “那就得罪了”沉欢儿只觉和这梅宫宫主多说一句话,就多冷一分,古琴动处,食指鄹出。 “哎,年轻人就是心急”那“哎”字刚出,琴声嘎然而止,沉欢儿竟没来得及看清那女子如何行动,只觉十指突然无力。 沉欢儿竟已被点了穴道!!! 沉欢儿大骇,只觉生平之中,从未遇过如此可怕之人,目瞪口呆,立于当地,再也动弹不得。 沉欢儿正惊之间,只见那黑衣女子指轻点,江凤城穴道顿解,恭声道“凤城不才,竟劳宫主出手。”那黑衣女子冷冷道:“把这沉欢儿带去寒梅峰囚禁起来,不可杀之,明白吗?” “宫主,即然擒住,却为何还要留下,不若结果得了,省得日后生出许多麻烦!” “我说不能杀就是不能杀,少废话!”声音冷若冰霜,竟再也不瞧那江凤城一眼,竟自向大厅里走去。 沉欢儿一瞥之间,只见那江凤城眼中尽是怨恨之光,望向那梅宫宫主。 过得一瞬,那江凤城转过身来,阴笑道:“便宜你了,小子。”言毕,身形暴起,抓起沉欢儿,径直向厅后走去。 几个起落,已到厅后,沉欢儿擡眼间,只见一峰高约十丈,立于前面,这江凤城轻身功夫也真了得,一手抓住沉欢儿,一手攀壁,几个纵跃之间,竟已上得峰腰。 那江凤城忽然停住,沉欢几向前看时,却见峰腰竟有一洞,宽约丈余,里面黑漆一片,什么看不见。 这时只听那江凤城冷冷道:“小子,这里就是你的住院处了,好好呆着,别乱动!”说毕重重一丢,沉欢儿只觉眼前一黑,接着只听轰的一声,洞口竟已被封住。 沉欢儿四周看了看,见前面那道石门之上,有一碗口大的窗,透进一束光来,借着这微光再看时,只见地下有堆枯草,四壁皆石,地底倒也干燥,沉欢儿略一沉吟,便知道这洞是个死洞,除前面那碗口大的窗口外,四周再无出路。 沉欢儿心知出去希望渺茫,便坐下运气,过得一个时辰,穴道便解,想那黑衣女子点得较轻的缘故。 这时沉欢儿也渐适应洞中环境,向洞后看去,一堵石壁堵的严严实实,果然是个死洞,沉欢儿心想:这下完了,难道竟要死于这洞中,自已一死原不足惜,可是师父养育了自已这么多年,自已还没好好报答一下呢。最惨的莫过于小师妹,自小岛上就只有自已和她为伴,自已若死,那谁来陪小师妹。 正胡思乱想间,光线忽暗,急向那窗口看去时,却原来是一只大碗,想终于送饭来了,沉欢儿寻思一时半刻肯定也出不去,,不如先吃了饭再说,也不疑那饭里会不会有毒,接过来便吃。 从那窗口向外看去时,却见一个黑衣人正远远站着,想是那送饭之人。 沉欢儿正欲张口呼叫,那人却先道:“你快吃了,把碗递出来。”便不再说什么,只表情木然立于洞外。 沉欢儿想一个送饭之人,恐怕也没多大用处,遂闭口不语,稀里哗啦把那碗米饭吃了,把碗递了出去。 过的一刻,沈换欢儿立起身来四处摸了摸,连颗钭都难找到插缝,心不仅渐渐下沉,但想师父和小师妹,若知道自已不明不白的死去,不知道会有多伤心,遂又振作精神,四处查看。 忙到后来,累得实在不行,倒在那堆枯草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遂又振起精神,寻思脱身之计,但那洞亦太严实,如此几日下来,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一日,沉欢儿忽想起自已不是带着古琴么,心中顿时大喜,心想这下有救了,遂取下古琴置于右臂,一点轻轻点去。 半晌,却无任何声音,沉欢儿又弹了几下,也无声音,微一沉吟,随即明白,心中暗道:“好历害的骇客,竟然连洞也加了防护层。”思讨之间,不仅绝望之极。 过的几日,沉欢儿掐指算了一下,于这洞中已将近十日有余,那梅宫上下却为何不来为难自已呢?忽记起那日那黑衣女子说的话:“不要杀死此人。”难道自已另有用处? 沉欢儿一拍脑袋,自语道:“即然不会杀我,那自然还有出去的机会,那就还有机会脱身,真是大笨蛋。” 沉欢儿想通了这一节,绝望之心顿去,只不知何时有机会出去,若三十五年五十年之后才来开门,那自已岂不成了老太婆了,牙齿掉得一颗也没有。 想至此处,不禁笑了起来,沉欢儿原本生性洒脱,既然还有机会,心中便不甚难过,每日吃了之后,呆坐一阵,想想和小师妹一起在岛上的时光,想得累了,便倒头睡上一会。 如此一月有余,这日,沉欢儿正想那日小师妹和自已合奏那曲“琴瑟飘飘”两人一对一答,从那“随尽所遇”“欲说还休”,一直对到那“形单影只”,小师妹正俗欲说那“只影相随”时,忽然脸上一红,瑟声断处,小师妹竟站起身来跑了开去,沉欢儿心神一荡,遂站起身来追了上去。 小师妹边跑边半掩俏脸,口中轻轻道:“师哥,什么叫只影相随。”沉欢儿笑道:“只影相随就是说……”“就是说什么嘛,师哥。”小师妹见沉欢儿顿住不说,转过身来,冷不防沉欢儿一个箭步跑上去,口中说道:“就是这个。”在小师妹脸上扎扎实实的亲了一口。 小师妹一呆,顿足道:“你,你欺负我。”头深深低了下去。 沉欢儿见小师妹生气,忙道:“小师妹,我喜欢你,所以忍不住就……”这时小师妹却轻轻擡起头来,眼中深情无限,望着沉欢儿道:“大师哥,你真的喜欢我吗?” “真的,小师妹,要我发誓?” 小师妹慌忙摆手,轻轻道:“大师哥,我相信你,我也喜欢你。”说毕,头转身跑开而去…… “你傻啦,叫你几声都没听见。” 沉欢儿一呆,睁开眼来,忽觉眼前一亮,不知何时,石门竟已打开,只见江凤城站在洞口,正冷冷望着自已。 “还不快起来,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居然有人肯冒性命危险来换你出去。”那江凤城望着沉欢儿冷冷的道。 “换我出去?谁?”沉欢儿站了起来,边说边向洞外走去。 “自已去看看吧!”那江凤城言毕,转身几个纵跃下得峰去。 沉欢儿伸了伸双臂,擡眼向外望瞭望,连日来均不见阳光,这时只见外面阳光正直射过来,刺的睁不眼睛。沉欢儿忙眨了几下眼,看那江凤城时,已走出好远,遂轻舒猿背,顺着那寒梅峰攀岩而下。 下得峰来,沉欢儿快步跟上那江凤城,那江凤城只脸色阴沈,不说一言。 将至大厅,向那厅上看去时,只见厅上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那梅宫宫主,而另外两个,却是一男一女,女的那个刚巧背过身去,看不清面容,而男的那人,鼻直口方,身材欣长,但脸上胡子密而黑,显是个许久没刮过胡子的中年人。 “我爹?”萧简忽道。 “不错,那正是你爹萧凤仪先生。”沉欢儿顿了顿,接着说了开去。 “宫主,人已经带到。”江凤城上前恭声道。 “噢,很好。呵呵,沉欢儿艳福不浅啊,连幽灵教教主居然也肯为了你而甘冒性命之忧,把你换出去。二师哥,你说这幽灵教教主这样做值不值得?”那梅宫宫主望着那中年人幽幽道,望了沉欢儿一眼。那中年人神情漠然,眼望那背立而站的女子一眼,缓缓道:“值不值得,都已去了,语声悲愤至极。 沉欢儿疑惑道:”谁却肯来换我出去?那当真好笑!“忽听一声音道:”很好笑么?“顺声看去,却是那背对众人站着的女子,此时正缓缓转过身来。只见这女子肤色白析,满头青丝散散垂于肩上。从上至下,一袭紫色轻纱,若有若无,手中握一晶莹剔透,七面玲珑的紫色透明之物,一双眼睛,清澈如水,正自幽幽看向沉欢儿。 沉欢儿一呆,随即笑道:”姑娘不觉得好笑吗?这世上竟有这种傻子?“”这世上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傻人,偏偏有这么一个可笑之人,那个人正是我!“
第十一回 ”什么?“沉欢儿大惊,望着眼前这轻飘飘的姑娘,顿了一顿,又道:”姑娘不是在说笑吧?“”哼,谁跟你说笑了。难道你觉得我不配换你吗?“那紫衣姑娘一跺足,显然生气之极。 ”你便是幽灵教教主北宫纤纤?“ ”是又怎么样?“那紫衣姑娘一甩头,气鼓鼓的道。 我和姑娘无瓜无葛,却又为何要来换我出去呢?” “我高兴!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不着!” “呵呵,好笑啊好笑,天下竟有此等傻瓜。” “什么?你……!” “可惜却遇着了另一个傻瓜,沉欢儿。沉欢儿行事虽轻浮,但却从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姑娘不说出理由,沉欢儿还不如蹲那寒梅峰舒服!” “哼,你……你想蹲,你去蹲好了。”那紫衣姑娘恨恨一跺脚,迈开脚步,正欲朝大厅外走去。 “不许走!”只听一声冷喝,顺声看去时,却是那中年男子,只见他双手一拦,横在那紫衣姑娘面前。 “你干什么?”那紫衣姑娘一声轻叱,右手伸出,欲推开这中年男子。 “还我阿灵命来!”那中年男子脸上突然青筋暴起,一只大手忽疾速伸出,抓向那紫衣女子右臂。“”哎哟!你干什么?谁是阿灵?“那女子尖叫道,急欲摆脱那中年男子之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急的俏脸通红。 那中年男子一呆,似觉不妥,疾忙把手伸回,那紫衣女子却犹自”哎哟“连声,似欲哭出声来。 中年男子这时似已恢复常态,倒退一步,口中历声道:”是不是你害了阿灵?是不是?“那紫衣女子道:”什么阿林阿木,我不知道!“”那胡灵儿是不是你害死的,北宫教主?“这时梅宫宫主忽道。 ”胡灵儿?胡姐姐?你知道胡灵儿姐姐?她在哪里?在哪里?“这紫衣女子忽然大喜,急向梅宫宫主问道。 ”别装腔作势的了,北宫教主!谁都知道幽灵教近年来为寻找镇教之宝,正四处寻找那胡灵儿,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的确不知道胡灵儿姐姐在哪里,你知道吗,梅宫主?我们的确在找她,假如你知道就告诉我吧!“那北宫纤纤语近衰求,显是急欲找到那胡灵儿。 ”胡灵儿早被你害死了,北宫教主,谁不知道黑客功夫,幽灵教乃天下第一,要找一个胡灵儿会是难事?“”我怎么会害死那胡灵儿胡姐姐呢?胡姐姐待我如亲姐妹,我怎么会害她呢?“北宫纤纤忽然泣道。 ”哼,不管是不是你害死的,你先留下,这位年轻人可以走了!“那中年男子转向沉欢儿,漠然道。 ”我二师哥叫你走,你还不快走?想留下等死吗?“那梅宫宫主冷冷道。 沉欢儿看看那中年男子,又看看北宫纤纤,被搞的莫明其妙。 北宫纤纤忽道:”哼哼,我不配换你出去,梅宫宫主说你可以走,难道你还不走吗?“沉欢儿略一沉思,对梅宫宫主道:”解药呢?“梅宫宫主一呆,正欲说话,却听那中年男子道:”给他!“梅宫宫主一听,面露喜色,略一思索,自怀中掏出一红色小瓶,递给沉欢儿道:”听见了,萧凤仪萧二师哥说给你解药,拿去。“沉欢儿接过那瓶子,心中大惊,原来这中年男子竟是师父提及的当年威震江湖的梅宫四大护法之一的萧凤仪萧先生,可是眼前这中年男子,却哪有一丝威风。 这时那中年男子又道:”快滚!“声音之中,显是已不耐烦。 沉欢儿望瞭望北宫纤纤,忽道:”萧二先生,家师常提及你当年乃是威震江湖的大侠客。这姑娘为我而来,待我回去解了见性无为两位大师的毒之后,自当换她出去,若她身上少了一根汗毛,我虽敬你是一个大侠客,但到时别怪我不客气。“沉欢儿说完这番话后,再不看其余众人一眼,径直走出大厅,下得山去。 …… 这以后发生的事,想必萧兄弟都亲眼目睹了,唉,那无为道长和见性大师,土哈哈被我一时疏忽,竟至惨死。”沉欢儿言毕,缓缓闭上眼睛,想是还为那无为见性等死而感到不安。 沉欢儿这一番话当然只拣该说的说出,譬如那在洞中想小师妹等自然不提,只轻轻带过,不加细说。 萧简听沉欢儿这一番话只听得头脑发胀,只提到父亲那一段,萧简却是一个字皆不放过,待得沉欢儿讲完,急急问道:“沈大哥,那后来呢,你第二次上峰去见到我爹了吗?” 沉欢儿道:“那第二次我本来是要上去的,行至中途时,被家师招回,后来就和师妹一起到临安来了。”说毕,望瞭望霍蝶。 霍蝶早听过一次这番话,开头时还赌气不听,到得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居然侧耳听得津津有味起来,气却是早消了。见沉欢儿望着自己,欲待再作生气状,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沉欢儿顿时如释重负,笑道:“唔,冰山终于解冻了。” 那卢青青这时忽道:“咦,前面是什么地方,大师哥?” 众人望去,只见前面炊烟四起,霍蝶眼尖,叫道:“这不是襄樊么。”说毕,蹦蹦跳跳,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沉欢儿忙快步跟上,萧简则跟在卢青青后面,亦快步向前而去。 此时天色渐黑,城内炊烟阵阵,四人已走了许多路,看那炊烟,顿觉饥肠辘辘,遂加快脚步,直奔襄樊城内。 进得城来,众人找一家干净客栈坐了,霍蝶叽哩呱啦,早点得一大堆菜,沉欢儿则微笑不语,萧简放下身上许多包袱,帮那卢青青卸下身上东西,扶青青坐下,亦自坐了。看霍蝶那呼喝模样,想起在苏州城的时光,脸上不禁浮现出些微笑来。 不多时,酒菜上来,霍蝶俏鼻东闻闻,西嗅嗅,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卢青青自小至大深居阁楼,那见过此等江湖形态,不禁皱起眉头。 萧简则早已动上筷子,经这许多时光,早已不再拘泥于那阵规旧俗,夹了一块豆腐给卢青青,轻言道:“青青,很饿了吧?趁热吃!”青青迟疑片刻,终于夹起那块豆腐,放入口中。 正吃间,沉欢儿看霍蝶模样,笑道:“一条毛毛虫,两只大鼻子,蹲在木头旁,东嗅嗅,西望望,言道世风日上,打一字。各位猜猜看,却是什么字。”言毕,微笑不语。 萧简侧着头道:“我记得毛毛虫是没有鼻子的,沈大哥,毛毛虫有鼻子吗?” “呵呵,有一种毛毛虫却是有鼻子的,萧兄弟,你不信四处看看。” 卢青青这时忽道:“不知道是不是个蝶字?” “青青妹子冰雪聪明,猜对了,正是个蝶字。”沉欢儿哈哈大笑道。 霍蝶正吃的津津有味,这时一呆,嗔道:“啊,原来是在说我!”言毕,扬手向沉欢儿打去。 “只是这言道世风日上四字,却似乎不太合韵律。”那卢青青此时又道。 沉欢儿见霍蝶打来,假作躲避状,正要回卢青青话,这时忽听一声音缓缓道:“是啊,哪有世风日上的,只有世风日下啊!”语中低沉,似含无限沧桑之意。 四人一惊,顺声音看去时,只见在客栈角落一张不起眼的小桌旁,坐着一披着淩乱长发,神情落拓的中年人,手中提着一壶酒,正自对嘴沽咕而饮。 沉欢儿略一迟疑,手中亦提一壶酒向那男子走过去,笑问道:“这位大哥,为何是世风日下呢?” 那男子眯起双眼,望着沉欢儿道:“千百年来,中原长盛不衰,庶民富有,一方面,是那皇帝勤政治国,三国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宋包公,铁面无私,清廉为官……”这落拓汉子越说越激昂,心中似有满腔话语,不吐不快。 顿得一顿,听他继续说道:“另一方面,是那中原武侠,雄霸天下,那周边之国,虽有凯觎之心,却不敢轻举妄动。内坚外强,是以盛极一时,然今时势突变,网路骤强,攸忽之间,遍及天下。若仍勤政如昔,这雕虫小技,原不致撼动大树,但那管事之人,夜朗自大,以为九州强盛,尔等小国,安敢碰我,遂日日寻欢,夜夜作乐,不问政事,致今日那些红毛鬼子,乘网路疏漏,频频攻破中原网路,遂嘲笑中原虽大,却无能人,下得一纸战书,曰:”今日国之强弱,网路憔举,初牛刀小试,尔国之网,不堪一击,可笑中原大国,懦弱如此,十日之后,将大举攻击中原网路,若仍阻挡不住,说明中原大势已去,将举兵而来。灭尔国焉!“此言虽过狂妄,却属事实,那管事之人,却还坐视不理,只管呼朋引类,终日行乐,吾等虽有报国之心,奈何良言,有谁听去?只作这酒中仙,醉今朝,那网路瘫痪,且由他去!” 那汉子一席话下来,脸上悲愤之情,显而易见,只见他高提酒壶,那酒直线而下,入得口中,顿得一顿,站起身来,摇摇摆摆,向门口走去。 沉欢儿却听得热血膨胀,这中原网路,高手如云,黑客侠士,比比皆是,那能任由那些红毛鬼子欺负。 如此一想,遂拦住那中年汉子,言道:“这位大哥,却不知战书已下几日?” “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唉,你问那么多做甚?你那句世风日上倒是改做世风日下罢。” “这位大哥,中原黑客豪杰比比皆是,哪能任由那红毛鬼子说去。不知大哥尊姓大名,看你如此悲伤神情,想必是网路中人,今且请坐下,说不定我等或许能做得一些事。” 那汉子侧过头来,凝望沉欢儿一阵,道:“听你口气,似为网路中人,唉,那网事悠悠,且不去言他。看你性情中人,且和你说。在下姓风名仕吾,乃那襄樊府内一网路卫士,凭几手网技,做得一卫士长,初时豪气勃发,保网卫国,誓成大器。数十载过去,目睹官场诸事。,心灰意冷。几度上谏,逆耳良言,非但无用,倒落得个降职谪贬,更着那屑小之人,极尽嘲笑,今朝有酒,今朝且醉,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来来,先干一杯。”说毕,咕噜噜一口酒又下了肚。 “风大哥,在下姓沉名欢儿,你且坐下,慢慢再说。” “什么?沉欢儿?黑客岛沉欢儿?名闻天下的”欢乐浪子“沉欢儿?”这名叫风仕吾的中年汉子睁大眼睛,看着沉欢儿那把琴。 “呵呵,那名闻天下四字,却是不敢当,网路朋友相戏,故送了一个外号”欢乐浪子“,不错,我正是黑客岛的沉欢儿。” “我真糊涂,看你这把琴就应该知道你是沉欢儿。”那风仕吾又转过头,向萧简三人看去,稍一沉吟,又道:“那手拿折扇的女子,定是”惊蝶仙子“霍姑娘了,却不知另两位是谁?” “这位是萧简萧兄弟,另外一位是卢青青卢姑娘,呵呵,这正是我师妹霍蝶。” “哦,四位公子姑娘,个个生龙活虎,皆为人中龙凤。”顿得一顿,这风仕圣眼光忽然又暗淡下来,举起酒壶,沽噜噜喝下一口酒去,道:“只是世风日下,四位却是生错时代了,唉!”说毕,又欲转身离去。 “风大哥且慢,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沉欢儿拦住风仕圣道。 “沈公子肯出手?久闻黑客岛从不过问家国之事,难道是假的吗?” “风大哥说哪里话来,国家兴衰,匹夫有责,黑客岛不过问世事,指的是不问那无聊仇杀之事,这国家大事,怎可不问呢,再说,这已经是很久的事了。”沉欢儿道。 “那太好了!沈公子肯出手,那真是百姓之福……只是,却又如何做呢?虽说沈阳市公子网技超群,天下罕有匹适敌,但这网路攻防复杂异常,单单一两个人恐怕……”这风先生眼睛亮了一亮,随又暗淡下去。 “噢,……办法肯定是有的,风大哥不要失望,一人不成,可以集天下之力啊!且先坐下,慢慢商量。” “对啊!以沈公子的威望,天下黑客一呼百应,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好,天下苍生有救了。”风仕吾一甩手中酒壶,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闪闪发光,顿时兴奋之极。 沉欢儿微笑坐下,对风先生道:“沉欢儿何德何能,敢呼天下黑客,但这保家卫国之事,我想但凡黑客侠士,皆会尽力而为的。” “沈公子不必太过谦虚,对了,招集黑客之事,有沈公子在,自不成问题了,只是这网路攻防,若不很好组织,即使黑客高手再多,恐怕亦不能成事。不知沈公子以为如何?” “嗯……这倒是,欢儿虽懂得一些网路微未技俩,但这组织就如兵法,欢儿却是无甚高见。”顿得一顿,转头向萧简三人道:“萧兄弟和卢姑娘有甚高见,不妨都说出来大家听听,师妹,平时你鬼主意最多,现在快想想看。” 霍蝶嗔了沉欢儿一眼道:“我尽被你取笑,哪有什么点子,不过,依我看,其实应该先查看一下襄樊城的网路情况,才可能找出好的办法。” “对对对,霍姑娘说的很对,所谓对症下药嘛,不知道网路情况怎么去组织呢?”风仕吾道。 “那就先看看网路情况,风兄当过网路卫长,当然对那襄樊城的网路情况了如指掌。风兄就先给我们说一下吧!” “我虽当过网路卫士长,但网路易变,现在可能和以前已大不一样了。我对那网路分布倒是轻车熟路,不若我带你们去实地看一下,更为妥当。” “好啊,不过今天已晚,大家已累的不行,先稍处休息,明早我们和风先生一道去看,风兄以为如何?”沉欢儿道。 “沈公子所言极是,我今晚且回去准备准备,明白一早,我来客栈找你们。” “好,就这么定了。辛苦风兄了。” “沈公子说这话就见外了,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四位请好好休息。” “恕不远送,风兄慢走!” “告辞!” 风仕吾站起身来,向四人一抱拳,出得门来,遂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十二回 四人目送风先生离去,遂付了酒菜钱,问那店小二,楼上刚好有空房,便在那客栈中睡了,一宿无话。 次日起来,风先生早已等在楼下,正要了一杯茶,在楼下走来走去,不时向楼上张望。 “呵呵,风兄来的可真早啊!让风兄久等了。”沉欢儿边下楼边道。 “沈公子却是说哪里话来,今日事不宜迟,我们就动身吧!” “好,萧兄弟行李暂且放在客栈中,这就走吧!” “好,青青,走!” 语毕,五人一行出得客栈,齐向襄樊府而去。 一路上,风先生边走边讲那襄樊府的网路情况,只听他道:“这襄樊乃中原要塞之地,今网路时代,自亦相当重要。若襄樊网路被攻破,则中原网路,将全部呈现在红毛鬼子面前。樊网路乃我作卫长时,一手布置,当时考虑这襄樊如人之咽喉,乃关健之处,故屡屡陈书上面,争取支援。虽屡受阻挠,但亦取得不少黄金和人力。 襄樊网路呈星形之势,襄樊府中,独置一园,专做网路关口,美名其曰:天机关。过这闸道,即直达京都之网,因此,这天机关乃重中之重,大部分力量,皆聚于此。由此闸道延伸出去,东南西北,各有一关。那东南西三处,靠近京都,若遇侵犯,可即废之,调其他州府之网补上,而这北部关口,却正通西域,红毛鬼子,亦正好从此口入。若被攻破,则鬼子将顺势至总府中天机关。相隔其他州府甚远,根本无法补救。因此这北关,更是重中之重。相当力量,置于此处。” 五人边说边行,不一时,即到那襄樊府前,却说这风先生虽被降职,但为国为家,尽心尽力,下面老旧部下皆对其十分敬重。行至那天机关园前,见旁边墙上写有四个大字:“此地禁入”一干人等,正在那门前呼五吆六,掷骰子作乐,细细一数,竟有数十人之多。 沉欢儿不禁叹道:“风大哥说的果然不错,网路卫士,在精而不在多,一个关中,却有如此多之人,可见那新卫士长,对网路了解甚少。” 正感叹时,那干人中一人站起来喝道:“什么人?此地禁入,没看见吗?” 风先生道:“你们卫士长呢?叫他出来,有事相询!” 那人正欲答话,忽听一声音道:“谁找我?” 顺声看去,却见一身着黑衣,面却甚白的年青人走了出来。 “我是以前的卫士长风仕吾。今想来看看网路情况,红毛鬼子已下战书来胁,为何你等却还如此松懈?”风仕圣不仅怒道。 “风仕吾?啊,风大哥,你来就好了!那战书我早接到了,询问府尹,他却说只要多派几个人把守就好了,这门前诸人,都是刚来的,什么也不懂。我早听过你的故事了,风大哥,快快请进来,今日已经是第六天了,我正急不知怎么办才好呢。”说毕,忙把五人请进屋内。 沉欢儿暗惊:这人居然就不验一下身份,当真是糊涂这极,若遇骇客,那岂非完蛋。要知骇客虽历害,但若不知道网路情况,要攻入还是要费一定周折的。但若知道网路情况,要攻入便易如反掌了。其实等于不攻自破。这等卫士!“那风先生也怒道:”你为何不验证一下我们的身份?若我们是骇客,那岂不糟糕,当真废物一个!“那卫士长一呆,刚欲发火,但此时正遇危急,自己束手无策,若被攻入,自己责任重大,此时只求好好把这档事解决了,想至此处,火气又压了下去,陪笑道:”是是是,风大哥骂的是。“却说那风先生再也不理,带那沉欢儿等直入里面。 萧简跟在后面,看那园内,摆着几个大大黑黑的箱子,正纳闷间,只见风先生拉开那箱子前面,只见一堆密密麻麻的线露了出来,箱子上部,却是一平而黑,亮如镜的大屏。 只听那风先生道:”这还是我做卫长之时就装备的了,这些废物从来不更新一下。“忽琴声响起,顺声音看去时,只见那沉欢儿古琴置于右臂,手指轻动点于琴上。 萧简正疑间,忽见那屏上现出一行字来:”沉欢儿到此一游。“字迹甚具遒劲之气。 ”如此网路,当真脆弱,唉,只略施小计,便即进入,难怪那红毛鬼子要嘲笑中原无人。“沉欢儿轻叹一声,食指又轻弹琴尾。过得一时,那屏上又出现一行字来:”襄樊网路,星形织就,中有天机,全网枢纽,猎手一十,全日守候,东西南北,层层关口。东西南关,邻接九州,若敌来袭,州州环扣,猎手各二,便已足够,唯那北关,直通西域,敌若攻入,无法相救,猎手八个,惟恐不够。奈何猎手,已经没有,如此布置,实在落后。 “呵呵,定是风兄之大作吧!”沉欢儿笑道。 “呵呵,沈公子好眼力,只是这网路情况,却早已暴露在那红毛鬼子面前了。” “其实如此布置,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那北关八个猎手,实已足够抵御敌人来攻,况像风兄如此之人,那北关定时常密切注视,却为何竟然会被攻破呢?”沉欢儿问道。 “在下也百思不得其解,记得那天我上正四处查看时,忽那北关猎手发出救命之声,道有骇客攻入,当时我一惊,遂切断北关和那天机关之路,才不致让那天机关被攻入。后我用尽平生绝技,居然连那骇客的蛛丝马迹一点也没有发现。 我正穷思苦想之时,突被降职,奈何我空自着急,却使不上力。后卫长频换,一个不如一个,想我一手建起来的网路,假如再给我些时间,或许可找出线索,唉。那府尹却从来不曾听我良言,反将我越降越低,最后罢免。”说毕,脸上神情悲愤不已。 “风兄亦不必再过悲伤,我想那红毛鬼子再历害,只要我们作好防守,定会没事的!” “好漂亮的梅花啊!”站在一侧的卢青青忽然指着那大屏叫道。 “梅花?”沉欢儿突停止弹琴,重复道。 众人凝神看那大屏,却哪有什么梅花,只见刚才那一段字仍静静的显示在那里。 “你不会眼花了吧?卢姑娘?”风先生道。 “我没有眼花啊!你们过来看看呀!”卢青青道。 霍蝶似乎明白了什么,忙走过去顺卢青青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朵红色的确良梅花,伸展开来,好漂亮的一朵梅花。 霍蝶惊道:“大师哥,果真有一朵梅花,你们大家从这个方向看吧。” 众人忙走过去顺霍蝶手指方向一看,皆惊呼起来:“梅花!真的有一朵梅花!” 霍蝶道:“好高明的骇客,利用了人的视觉错觉和立体感,玩这么一个花样。” 沉欢儿失声音惊呼道:“梅宫!梅花宫主!原来是梅花宫主!” 顿了一顿,沉欢儿又道:“难怪风兄查不出来,若非卢青青往侧面站着看,这个秘密实在很难发现。风兄,事情恐怕不像红毛鬼子来犯那么简单,中原定有人参与这场网路大战。” “谁?”风先生道。 “梅宫!” “梅宫?梅宫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派吗?怎么会变成了骇客了?“”风兄,正因为其为武林大派,故谁也不会认为梅宫中有骇客高手!“”梅宫为何要介入网路中来?“ ”这我也想不明白,若仅仅简单介入网路倒还好,但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沈公子所言,当非虚假。如此说来,其实这梅宫之人早已侵入过天机关了?“”正是,所以那红毛鬼子仍恃无恐,说道直攻中原网路,便是襄樊网路,其实早已被其攻破,下次攻来,若网路不改,将长驱直入到达中原。“”那现在该怎么办?还剩二日了,重新布置网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这可怎么办?“风先生听沉欢儿之言,知道此次网路攻防大战,严重异常,亦自忧心如焚。 ”唉,两日功夫,自然不能重布网路。那梅宫宫主网技之高,若不重亲布置,简单防守,恐怕不出一刻,便被再次攻破,若切断网路,那红毛鬼子定会嘲笑中原不敢应战,将会举兵来犯,虽不惧之,但自古战争,胜,百姓苦,败,百姓亦苦。若能在网路之斗中吓退敌人,当可不起战事,百姓亦免了苦楚!“沉欢儿眉头紧锁,虽为名闻天下的黑客,但当此时,亦无计可施了。 霍蝶见大师哥如此模样,还是生平头一回,知道事态严重,也自言自语道:”不能重新布置网路?又必须重新布置网路?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似真?似幻?“”幽灵秘笈!“ 霍蝶和萧简同声脱口而出。 “幽灵秘笈?什么幽灵秘笈?”沉欢儿望着两人,疑惑的道。 ”大师哥,北宫纤纤是哪一个教的?“ ”幽灵教的啊!“沉欢儿不解道。 ”哟,大师哥记性好得很啊!“霍蝶缓缓道。 ”师妹,你别绕弯子了,你快说吧,你定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沉欢儿急道。 ”沈大哥,你看看这个。“萧简早从怀中掏出那方黄色绸布,这时见沉欢儿急急的样子,忙递了过去。 ”萧兄弟,什么东西?“沉欢儿接过绸布,摊了开来,只见正面绘着一黑色的幽灵,飘飘忽忽,翻过来时,只见几个大大的字赫然入眼:幽灵秘笈。 ”幽灵教的幽灵秘笈?“沉欢儿惊道,接着往下看时,只见上面写道:”幽灵者,飘忽之灵也……“”这有什么用啊?“沉欢儿不解的说道。 ”你耐心点嘛,往下看,看看用不用得上?“霍蝶道。 沉欢儿继续往下看时,只见上面写道:”自古江湖……,是立幽灵神教……“”第一式,一声叹息,云淡风轻,叹息声中,移形换位,干走比位,坎走坤位,……此道黑客兵器指法,但亦可作网路布位元之用,如网作环,稍作变化,可即作星,再作变化,则又成线,不论是星是环,是环是线,其实道理皆为一样,关键之处,在于变化,而不在于形也,由此推之,实可化虚,虚可化实,无可化有,有可化无。一声叹息,叹息虽轻,内心则若滔滔江水,翻滚不息,君何负我,致于白头……第二式,一剑飘飘。剑即是刀,刀即是剑……“沉欢儿看至此处,忽然跃起,口中道:”对啊,何必真的去重新布置网路呢?我要给那梅宫宫主千万种变化看看,哈哈!“”有办法了吗,沈公子?“风仕吾看那沉欢儿模样,急问道。 ”风兄,事不宜迟,今我们就稍作变化!让那梅宫宫主不知所措。成败在此一举。“”一切就听沈公子的。有任何要求,尽管说来。“风仕吾道。 ”只是我爹在梅宫中,却不知道怎么样了?“萧简突道。 ”啊,对啊,还有幽灵教主北宫纤纤,糟糕,你爹不知道会不会杀了北宫纤纤?“沉欢儿皱起眉头道。 风仕吾看沉欢儿表情问道:”沈兄,却不知有什么事,让你很为难的?“当下沉欢儿把梅宫之事简略说了,末了,对风先生道:”这其中牵来绊去,却不知怎么才好!“风仕吾略一沉思,对沉欢儿道:”沈公子,不如这样吧,你把那阻击之法告诉我,风某虽不才,当尽力而为,但求保得襄樊网路不受攻入才好!“沉欢儿想了想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这样罢,我去梅宫,剩下三个人留在这里帮助风兄镇守网路,风兄,其实方法很简单,现在网路是星形的,网路布阵是不可能再改动了,那我们便来个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虚拟网路,给入侵者看看,让他们摸不清真实情况,辟如那北关,虽只有八猎手,但可称有八十猎手,而那网路布阵图,虽为星形,可呈现给入侵者环状,如此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那入侵者定给搞得晕头转向,趁其疏忽之际,便可集中猎手力量,大举反攻,反侵其网路,只需把其吓退,目的便已达到,千万莫追击上去,那样力量容易暴露出来,至于反攻必防守的猎手,现在襄樊网路的力量恐怕不够,我会向天下黑客发出邀请,以助风兄的。。“当下沉欢儿根据襄樊网路情况,对风仕吾说了一番。 风仕吾听得大喜道:”此计果然高明,沈公子尽管放心前去,有萧兄弟等三人相助,再加下那天下各路黑客之力,料此计当可成功。 “那就有劳萧兄弟了,唉,我本来该和大家一起镇守的,看形势却是不能够了,萧兄弟,卢大小姐,师妹,如今时间不多,我这就上梅宫去了!你们要好好帮助风兄,千万不可大意。”沉欢儿朝萧简等三人道。 霍蝶嘟嘴道:“我也要去!你一个人去好危险的!” 沉欢儿笑道:“师妹,过得两日,我们就可会合了,再说这里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就先留在这里,我过几日就回来,好吗?” 霍蝶虽舍不得师兄离去,但当此紧要关头,知道事情非比寻常,不情愿地道:“那你可要小心些,师哥!”说话之间,眼眶儿又红了。 沉欢儿忙道:“我会的,到得那梅宫,我会和你们联系的,好了,我走了!风兄,萧兄,告辞了!“说毕,沉欢儿朝众人一拱手,白衣飘飘,出门而去。 却说当下萧简和风仕吾等四人目送沉欢儿离去,风仕吾道:”离那红毛鬼子来侵之日还有两天,我们大家须得好好研究一下对策,久闻黑客岛霍大姑娘聪明伶俐,依姑娘看,我们具体该当如何布置法?” 霍蝶笑道:“风先生太擡爱了,不过依我看,待明日师兄把那黑客招集齐了,我们再作布置,似乎更为妥当些!” “那好,就如此定了!今日有劳众位了,走,在下作东,陪各位外面喝一杯去。”风仕吾此时豪气勃发,遂向三人邀道。 霍蝶想起那日醉于天涯客栈之事,眼角偷偷瞄了萧简一眼,肚内暗笑,口中应道:“风先生既然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简哥哥,你去不去?” 萧简见霍蝶望着自己发笑,知她是在笑自己不会喝酒,却也不生气,笑道:“去啊,青青妹子,走!”说毕率先走出门去,余下众人亦相携跟了出去。 却说三人出去找一家酒店坐了,喝酒吃饭,亦不必细说,吃完回来时,但见夕阳西下,已是傍晚。 四人回至天机园内,忽然听叽哩呱啦吵作一片,众人朝那大屏上看去,却是沉欢儿一路行走,一路便邀那天下黑客,此时便已有众多黑客到了,萧简细看之下,有那黑风观观主西门笑,黑客魔域掌门人李逍,七彩谷谷主罗仙儿,桃花岛岛主秦纵,闪客盟盟主松岳,九洲网掌门人华铁龙,红客天堂掌门人胡一笑……均是那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个人进来都小献一招,如那七彩谷谷主罗仙儿一进来,使的便是一招“瞒天过海”骗过那猎手,嘴里道:“嘻嘻,此招叫做瞒天过网也”那闪客盟盟主闻松岳属稳重之人,使了一招“泰山压顶”,压得那猎手喘不过气来,便放了他进来,进来后他只微笑不语,看着其余众人闹腾,那黑客魔域掌门李逍则凭一招“有钱能使鬼推磨”诱那猎手中计,闪身进了襄樊网路。。。 “唉,襄樊网路对于这些高手来说,当真是如入无人之境,可见中原网路,实在不堪一击,若非今日事发,又怎知这网路如此脆弱呢?”风仕吾边走向那大屏边道:“沈少侠果然名满天下,只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招了这许多高手!”行至大屏前,风仕吾手指轻动,击向屏旁。萧简望去,却是一颗颗闪闪发光的珠子,细数之下,果然又是一百零一颗,知道便是那网路兵器了。 一瞬间,只见大屏上现出一句话来,却是那风仕吾在和众黑客高手打招呼。只见风仕吾说道:“众黑客赶来相助,风某代表襄樊中原网路谢谢各位了,中原有如此多热心黑客高手,属黎民之神福啊!”说毕朝众人作了一辑。
第十三回 那黑客观观主西门笑道:“风兄就不必客气了,沉欢儿沈少侠既然相邀,说明是看得起我们,今时间无多,大家且入正题吧!” 这时”听风阁“掌门人亦道:“风兄,沈少侠既然信得过你,我们自然也信得过你,今日大伙儿就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大家就怎么做,大伙儿以为如何?” 众人齐声道:“是!就请风兄说怎么做吧!” 风仕吾见这些黑客高手如此热心相助,想沉欢儿相邀之人自是每一个都信得过的,亦不必再客气,便抱拳道:“各位请再等一等,等各路高手到齐之后,我们便开始布阵,好吗?” 众黑客听得风仕吾如此说,便道:“那也成,我们先互相切磋切磋。”说毕,那黑风观观主西门笑找上七彩谷谷主罗仙儿,桃花岛岛主秦纵找上那听风阁掌门人云听风,一时间,大厅里又嘈杂起来。 风仕吾这时对霍蝶三人道:“看样子人很多,看来中原侠士,唯这些黑客高手是举啊!但高手虽多,若不好好组织一下,恐怕反误了大事,那组织之法,当然便用沈少侠的妙计,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具体该怎么个虚,怎么个实,哪些地方虚,哪些地方实,须得从长计议一下,各位有何高见?” 霍蝶沉吟一下道:“现在有天机,东,南,西,北五关,兵力为十加八加三个二共二十四猎手,天机关和北关是重要关口,当然不能小视,猎手需派的多一些,天机关当是风大哥在此坐阵了,而那北关,东西南关却又如何安排呢?” 风仕吾道:“现在关口布置为星形,也就是说那入侵者只要攻破东南西北关中之一关,便可直达天机关,若平时众黑客高手皆训练有素,那凭现在力量,重兵把守天机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也不惧,但关键是众高手都是临时凑合,既使功夫再高,凝聚之力恐怕亦不强,故这星形布置,倒要改作其他阵形才好!” 霍蝶道:“呵呵,风大哥果然不愧排兵布阵惯了之人,此番话说得甚是有理,若要实际去攻动,只剩两日,当然不可行,现在关键是如何在不实际改动网路布置的情况下,如何让入侵者看不出是星形网,倒看成是什么环形啊,线形啊的,那样防守就容易多了!” 风仕吾道:“霍姑娘说的甚是,现在有五关,若变化后仍是五关,敌人说不定容易识破,若充化后不是五关,那敌人以为网路真的改动过了,或许不太容易识破!” 卢青青影这时忽道:“北斗七星!” 众人呆的一呆,霍蝶恍然道;“对啊,我们就变个北斗七星阵。妙,妙,此计甚妙!” 风仕吾亦鼓掌道:“呵呵,卢姑娘却为何想到了那个北斗七星呢?” 卢青青微低着头道:“我以前晚上老喜欢出来看星星,此时听你们说什么星啊阵啊的,我就想起了天上的北斗七星了!” 萧简看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尽献妙计,只觉得头脑发胀,什么星啊阵啊的,实在不懂,便不发话,只静静听众人言论。 这时风仕吾道:“五星变七星,呈北斗之状,那敌人定摸不清,哈哈,东南西三关照原样不变,天机关撤作两关,如此下来,刚好七关,是七星之数,当然并不实际撤开,只虚拟一睛便可,东南西三关为勺尾,北关撤作两关,作为勺腰,天机关撤作两关,作为勺柄,如此一来,便作七星之状,而整体布置,则是线形,那勺之最中一颗,即北关分出来的那颗还有勺头那关,为最重要的两关,任何一关失守,皆会毁了全局,因此兵力要强,其余五关,可作虚关之用的,扰敌视听,乱敌入侵方向,呵呵,妙,妙!“风仕吾越说越兴奋,只觉此计正是良策妙计,那入侵骇客,似已晕头转向。 霍蝶在旁边亦微笑点头,卢青青则低头不语,萧简虽笨,此时亦懂得了些许,虽不知此计妙在何处,见风仕吾如此,料想定是妙计,便也不言语。 看那大屏上时,又加入了许多黑客高手,风仕吾当下轻击玉珠,和沉欢儿联系上,把此计向沉欢儿说了,那沉欢儿听得如此妙计,亦连声“妙计!” 风仕吾然后对众黑客道:“各位黑客,今商议良久,得出一策,现支援黑客有七十七位,加上襄樊卫士,刚好一百零一位,今作如下安排“……”风仕吾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桃花岛岛主,七彩谷谷主,听风阁掌门三人技走轻灵,变化无穷,正好可扰敌视听,每人带五位黑客分居那东西南关,目的是假中带真,真中乱假的迷惑敌人;九洲网掌门人,闪客盟盟主,红客天堂掌门人,黑风居掌门人四人技走稳沈,威力惊人,以实打实,每两人带五位黑客分居小北关,小天机关,若入侵者到此两关,可实实在在给以当头一击……“当下风仕吾把那各关情况向众黑客说了,末了,转头对霍蝶三人道:”那大北关非比寻常,恐怕得由霍姑娘三人镇守那里了,剩余兵力,皆集中在大天机关,各位以为如何!“霍蝶三人听风仕吾一番话说下来,果然有井有条,确是经过阵仗之人,亦无甚异议,霍蝶笑道:”风大哥果然历害,顷刻之间,便布阵完毕,不愧这卫士长!“风仕吾道:”呵呵,姑娘笑话了,如此计议,全仗沈大侠和三位的锦囊妙计,更添这许多黑客侠士,才有此好阵,时间不早了,各位便稍作休息,待后日,黎民百姓的生死,全仗各位了!“语气之间,又自沉重起来。 霍蝶道:”那就不打扰风大哥了。“ 风仕吾道:”各位保重!“ 霍蝶三人道:”告辞!“说毕,三人出得襄樊府,奔所住客栈而去。 却说那十日之期转瞬即到。霍蝶三人至那天机园内安排妥当。萧简自那日霍蝶悉心教了些黑客功夫之后,这几日拿着那四不像把玩,已渐得一些门道,但想今日若能便得一些力,也不枉蝶儿一番教导之功。 正想间,忽四不像铮铮颤动,仔细一看,原来战斗已经开始,那红毛鬼子已和那桃花岛岛主率领的黑客交上手,风仕吾发来资讯,叫大家作好准备。 萧简轻点玉珠,一瞬间,已进入那大北关,霍蝶正自凝神备战,四处巡逻,看是乎有敌来犯,见萧简进来,笑道:”呵呵,阿简哥哥,现在你总算学得些门道了,来一起四处看看。“萧简按霍蝶的指点,四处查看。 正巡逻间,忽报东关失守,现骇客正向西关进入。那迷敌之计竞不成功!两人惊的一惊,忙加强警备,霍蝶道:”怎么会这么快呢?“言语之间似颇不信。 再过一刻,那西关和南关竟然相继失守,这下两人不公傻眼,骇客进入简直若探囊取物,那北斗七星阵简直如同虚设,该怎么办?” 那风仕吾亦惊骇莫名,那红毛鬼子似对襄樊网路布阵轻车熟路,前面三关长驱直入,竟不害怕,这些红毛鬼子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怕后路空虚,中原黑客反攻过去? 正无计可施间,萧简四不像忽铮铮颤动,萧简一惊,急对霍蝶道:“骇客攻到大北关了!” 霍蝶忙使出一招“黑客神功”中的斗转星移,欲牵开那入侵者的注意力,岂知那入侵者竟不上当,直奔大北关关口而来。 眼见得便破了大北关关口,萧简一急,竟亦模仿霍蝶使出一招“斗转星移。” 却说也奇怪,那入侵者竟然上当,把注意力移到了离关口稍远的地方。而霍蝶一见萧简使出这招“斗转星移”竟如此到位,比起霍蝶使将出来,不管是准度,速度等皆高出了许多,霍蝶不仅惊呼“大师哥!”,因为霍蝶只见过大师哥沉欢儿能将这招“斗转星移”使得如此到位。但看眼前萧简模样,虽和大师哥一般身材,却那有大师哥那般丰神俊朗?“正惊疑不定间,那红毛鬼子似乎发觉上当,便又靠近关口,霍蝶来不及细想,一招”萍踪浮影“又使将出来。 萧简见一招凑效,想也不想,便跟着一招”萍踪浮影“也使将出来。 却说那红毛皮鬼子果然中计这招”萍踪浮影“一牵扯,又离那关口远了一点儿。 霍蝶见萧简只要模仿自己的招式便可凑效,当下不及细想,”声东击西“”指南打北“”化整为零“”四两拨千斤“,一招招使将出来,而萧简亦一一招招模仿使出,不想它是对也不对。 却说这黑客岛的黑客神功,其精要之处便是借力打力,反道而行,入侵者若向北攻入,则黑客神功便向把入侵者向南引导,你若想攻东边,便把你引到西边,那霍蝶施得十来招时,那入侵者竟已不知大北关关口在何处,渐渐的远离了大北关。 而萧简一式式使将下来,脸上神色却越来越迷茫,没想是否把敌人引开,倒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光景,萧简每使出一招,便似乎多想出了点什么,不时盯着那霍蝶看,想到后来,入侵者渐渐远去,萧简额头上汗珠却颗颗泌了出来。 霍蝶在旁边看萧简使出的招式越来越像沉欢儿,但说什么也想不起萧简和沉欢儿有什么关系,只是每使一招,看萧简额头上汗就多了一分,不仅又着急起来,想要停下,却深恐一停下,那红毛鬼子又反扑过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看看萧简盯着自己的神情,时而温柔,时而笑笑,不仅深感奇怪。两人正不着边际间,忽听萧简仰天一声长啸道:”我是谁?“叫罢又盯着那霍蝶看,众人不仅被吓得一跳,看萧简额头汗水如柱,一颗颗滴将下来。 霍蝶见状大骇,停止使那黑客神功,忙过来扶住萧简道:”阿简哥哥,你怎么啦??语气甚是焦急。 萧简一停止发招,顿时醒悟过来,茫然看着霍蝶,喃喃道:“我是谁?我是谁?蝶儿,我脑中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场景?” “我似乎和你一起在黑客岛练那黑客神功!咦,什么叫黑客神功?岛上有许多的梅花,就和我家周围的那样,还有师父?师父?师父?一个清清瘦瘦的严厉的中年人。” 霍蝶奇道:“你说的一点不差,怎么和大师哥与我在一起时的光景一般模样?你还……”霍蝶话未说完,忽听那风仕吾急声道:“那红毛鬼子攻破大北关了!” 两人大骇,忙查看时,果然那大北关已被攻破,正直奔小北关而来,好快的速度! 那小北关守关黑客红黑天堂掌门人和黑风居掌门人,忙使出浑身解数,欲推敌于门外,奈何那红毛鬼子就像是早已知道了似的竟冲破两人的十指关,冲那小天机关而来。 众人惊得呆了,再过小天机关,便到大天机关了,而那小天机关由于是从大天机关虚拟出来,只要知道这一点,和那小北关一样,轻易便可攻入。 众人正作此想处,还没来得及寻对策,那小天机关忽失守,简直如入自家门。风仕吾大骇道。 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 众人额头汗水如柱,当此景地,什么良策也用不上了!那萧简和霍蝶暗责自己大意,竟让大北关守,致成如此局面,假如这大天机关被攻破,那中原网路,便做了那红毛鬼子的盘中餐了!更为可怕的是,中原网路一被攻破,大兵就会压境而来,到那时,黎民百姓……众人再也不敢往不想,只觉天塌下来,亦不过如此…… 忽听一阵幽幽歌声响起,众人寻声看去,声音却来自那巨大的平镜般的屏…… 黑衣轻舞! 轻舞风中! 是风在舞,还是人在舞! 幽灵在舞! 幽灵? 幽灵的叹息声! 雪再白,掩盖不了这夜的黑,雪再冷,冻结不了黑夜里,幽灵的轻舞。 雪白的夜,轻舞的幽灵! 雪白的夜,唱歌的幽灵。 一声叹息,云淡风轻 一笑嫣然,美仑美奂 一剑飘飘,飘飘然然 一刀两断,藉断丝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了百了,却如何了 一指轻轻,物归本位 幽灵之歌! 幽灵的歌声! …… 萧简脑中轰的一声…… 温柔如梦! 温润似玉! 没有任何瑕疵的玉! 柔若无骨 柔得只要再用一分力就会,心碎一辈子。 冰肌玉骨的女人! 女人? 洞外,雪仍在下。 …… “我是谁?沉欢儿是谁?我是谁?沉欢儿是谁?……”萧简只觉脑中一片空灵,那黑客岛,幽静的黑客岛,严厉的师父,机灵的小师妹,琴瑟飘飘“…… 蓦然,一柄剑,一柄血剑,向自己背后直插入胸前。 师父那种笑容,那苍茫的白雪大地,那一望无际的雪野…… 一柄血剑…… 冰肌玉骨的女人…… 爹…… 娘…… 书生…… 蝶儿…… 沉欢儿……沉欢儿? ”我是谁?“萧简似欲发疯。沉欢儿是谁?谁是沉欢儿?我是谁?谁是我?我是沉欢儿?沉欢儿又是谁?…… 众人见萧简模样,惊得呆了,霍蝶和卢青青看着萧简,只不住叫道:”阿简哥哥,你怎么啦?怎么啦?“”大师哥,你怎么了?“良久,萧简渐渐平熄下来,看周围时,众人正盯着自己,骇的手足无措,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对霍蝶道:”蝶儿,怎么了?“霍蝶见萧简平静下来,惊魂未定的对萧简道阿简哥哥,你刚才真是吓死人了,你怎么啦?” 萧简道:“师……蝶儿,没什么,情况怎么样了?”说毕,朝大屏上看去。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去看那大屏,这一看不打紧,只见萤幕上幽灵不在,上有一行行话映入众人的眼帘:“”我知道你不是沉欢儿,你倒底是谁?却又要冒充沉欢儿?“”你为何认为我不是沉欢儿?“ ”那……不管你是不是沉欢儿,却又为何要设计让那红毛鬼子攻入中原网路?为什么?“”我设计?久闻幽灵教行事怪异,今日得见,果不其然,众人皆知我正尽力帮助守卫襄樊网路,你却偏偏说我设计陷害,这……也是幽灵教一惯作风吗?“”那请你退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谁都说幽灵教黑客功夫天下第一,而黑客岛只能排天下第二,今沈某不术,偏要把那天下第一之名号夺回来!出招吧!“攸忽之间,大屏上声息影像全无,想是两人已交上手。 听那两人对话口气,那一个自是幽灵教教主北宫纤纤,而另一个则是沉欢儿了!众人皆屏声凝息,居然忘了那红毛鬼子来犯之事,当世两大高手站戈,不管是什么原因而战,谁愿意错过呢? 霍蝶则又惊又喜,惊的是怎么沉欢儿和北宫纤纤怎么会同时出现?喜的是江湖上传闻尽皆虚假,今日大师哥不是和北宫纤纤头斗在一起了吗?那北宫纤纤说大师哥不沉欢儿,谁信?哼。 霍蝶喜归喜,但又同时担心大师哥是否会不敌那北宫纤纤?一喜一忧之间,亦自乱了。 而萧简此时则密切注视着大天机关关口。萧简忽觉四不像极轻微的动的一下,惊呼”碎心经“,忙一招”四两拨千斤“递了出去。 良久,四不像居然不再颤动,萧简暗呼:”好歹毒的家伙,居然用上了碎心经,幸好我恢复记忆,不然这天机关恐怕瞬间就变成了飞灰了!“忆及那日秦飞烟的”黑客翎“刹那间便化为虚有,不仅出了一身冷汗。 忽听一幽幽声音轻晰传来:”黑客岛黑客神功虽尽得黑客功夫之奥妙,假如练功之人心胸宽广,那天下第一,倒说不定是了,但你心胸狭窄,即使是天下第一的功夫,到了你手里,也只能作天下第二了。 幽灵教黑客功夫能人侥幸排在黑客功夫谱的第一,那仗的全是幽灵教教旨,教那世人胸怀宽广,即使一些寻常功夫,到了黑客幽灵教手中,自亦会化为神奇功夫。 所以这天下第一,非靠的功夫,而在于人心! 是以那幽灵密笈虽有许多精妙功夫,但若人心不正,胸怀不广,使将出来,也不会精妙的。譬如这幽灵第一式,移形换位,若心胸宽广之人,自会悟到其要义在于一个“变”字,而那心胸狭窄如你者,却只能悟到那“换”字,故会被那红毛鬼子屡屡长驱直入。若用那“变”字诀,在红毛鬼子入侵之时,便不断变换阵式,如五星阵换北斗七星阵,过得一瞬,北斗七星又换作那九阴九阳阵,或作一夫当关阵,或作千变成化阵,各种阵形使将出来,那红毛鬼子又如何能攻入。 其实就算用了那“换”字诀,也足够挡得那些红毛鬼子了,若非阁下指引,凭红毛鬼子那点功夫,决计不会那么快攻入襄樊网路的。 今日我便用了一招寻常功夫“有凤来仪”,便挡住了你的黑客神功,这天下第一,你却是无缘的了!这襄樊网路,你就别再打主意罢!“幽幽声止处,忽寂静如常,众人查看那大天机关时,红毛鬼子居然早已退的不见人影了。遍查各关,皆已如常,想是敌人已全被击退!
第十四回 一场旷古绝今之战,在无声无息中,即化解了襄樊网路之危,又决出了胜负! 谁是天下第一? 那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黎民百姓可以不再受那争之苦! 风仕吾睁大眼睛,忽然醒悟过来:”襄樊网路保住了!保住了!黎民之福啊!“也不想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魂的战事,只激动道:”保住了,保住了!“萧简则寻思:”娘是幽灵教杀的吗?听北宫纤纤之话,幽灵教决不会为了一部幽灵密笈而杀了娘,决不会!那娘是谁杀的?那沉欢儿是谁?“萧简心中隐隐觉得知道些东西,但越想下去,越觉得可怕,忍不住额头汗水,又冒了出来。 霍蝶则惊异莫名,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太多,弄得她壮头都大了,望望萧简,望望风仕吾,又望望那大屏,只觉得这其中,隐情太多,但具体是些什么隐情,却说不上来。 过得一刻,众人才从惊喜中恢复过来,那风仕吾首先道:”襄樊网路保住了!众位亦辛苦了,走,大伙儿好好庆祝庆祝去!“这时萧简道:”我爹还在那梅宫上,恐生枝节,今风大哥就和众位先庆祝一下,我却得先走一步了。“风仕吾道:”萧兄弟这么急?也罢,先把你父亲之事办妥了,回来时一定要来找我!这襄樊网路得以守住,全靠众位之力!即使水酒,也得喝上一杯,权作黎民之意!“”风大哥说那里的话来,回来时一定会来找风大哥的!今事不宜迟,我们便上那梅宫去了!“霍蝶亦道:”有许多事实在不明白,待去问问沈大哥,!风大哥,告辞!“说毕,移步前行而去。 萧简听得霍蝶如此说,心中忽觉得一痛,遂和卢青青跟在霍蝶后面,出门而去。 出得襄樊府,三人加快脚步,朝客栈中奔去。 不多时,已至客栈,萧简上楼拿了包袱,下来对霍蝶二人道:”走吧。“三人一行,朝梅宫方向而去。 却说沉欢早已在路上和三人说过去那梅宫的路。一路上,萧简和霍蝶三人倒没什么,只是那卢青青却不曾走过远路,虽咬牙坚持,但终就路途太远,不胜奔波,萧简见卢青清如此,亦不避嫌,把卢青青背在背上,行上一段,萧简因得卢凤年毕生功力,固背上卢青青,亦不觉得太吃力。卢青青初时还觉害羞,到得后来,也习惯了,倒在萧简背上,舒服睡去,倒是那霍蝶,看一眼萧简,再看看那卢青青,嘟起小嘴,不说一句话。 一路无事,行得两日,已至那祁连山下。卢青青不胜那祁连山之寒,直打哆嗦。萧简自包袱中翻了一件衣服出来,给她披上,才觉得好些。 忽听一朗朗声音道:”萧兄和师妹,卢大小姐怎么就来了?“三人擡眼看时,却是沉欢儿。只见他一身白衣,立于面前。 霍蝶讶道:”师兄怎知我们要来?“ 沉欢儿笑道:”我和风仕吾联系了一下,他说你们上梅宫来了,你说我会不知道吗?“说毕,带头朝前行去。 沉欢儿在前面带路,不时已到了那祁连山腰。正行间,忽一阵幽幽语声传来:”二师哥,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顺声看去时,却竟是那梅宫宫主和一中年男子正朝这边走来。 萧简惊的嘴巴一张,忽被一大手按住,原来是沉欢儿。正用眼示意,同时疾拉霍蝶和卢青青,闪身跺在旁边的树林中。 原来,那中年男子正是萧简日思夜想的父亲萧凤仪。 只见萧凤仪神情落拓,一脸漠然的样子,身上衣服,竟仍是那晚离开时的那件布衣。 这时又听梅宫宫主道:”杀胡灵儿的仇人已经在你手里,要杀要剐,全凭你。如今你再没有什么可要办的事了,为何还对我这么冷淡?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么?“语声幽幽,似伤心之极。 萧凤仪却仍不答话,只仰首望天,顿得一顿,又听梅宫宫主道:”二师哥,只要你答应我,娶我为妻,永远和我在一起,我便不做那梅宫宫主,什么都不要,你走到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儿,好吗?“”师妹,真的吗?你肯抛下梅宫宫主的位子吗?“萧凤仪突然微微转过头来,望着梅花凤道。 ”你肯和我在一起了?二师哥,你肯和我在一起了?“梅花凤语声颤抖,说得两句,竟再也说不下去,只望着萧凤仪,两手竟不知放于何处。 ”师妹,我知道你很喜欢我。“萧凤仪竟也幽幽叹了口气,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可是我的心早已给了胡灵儿了,师妹!师妹,你告诉我,灵儿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萧凤仪语气突变,内中似含无穷悲愤,一双眼睛精光大盛,盯着梅花凤。 梅花凤不禁噔噔噔倒退了三步,脸上花容失色,口中道”师哥,你说到哪里去了?那胡灵儿当然是幽灵教教主北宫纤纤杀的了!“”师妹,我们师兄妹一场,你到现在为什么还要骗我呢?那我问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师父……师父……师父是……师哥,师父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梅花凤脸色愈发苍白,惊望着萧凤仪。 ”我又没说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 ”师哥,我……“ ”师妹,我们师兄妹一场,你到现在为何还要骗我呢?幽灵教行事虽然怪异,但据我所知,幽灵教绝不会去杀自己的同门中人。幽灵教如此强大,绝非靠的一两部什么密笈,唉,梅宫衰落如此,那幽灵教之博大哪是梅宫能比的呢?我问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师父……师父是……师父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梅花凤脸色愈发苍白,惊恐万状的看着萧凤仪! ”我又没说是你杀的,我想师父他老人家待你不薄,你也不会忍心杀害他的,那倒底是谁,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萧凤仪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师哥,我……“ 忽听得一声朗朗长笑,众人顺声看去时,却是那沉欢儿正自树林中长身而起,白衣飘飘,款款走了出来。 只听得沉欢儿边走边道:”两位别来无恙啊!“梅花凤脸色大变,直看着沉欢儿,又看着萧凤仪,一代宫主此时竟变的手足无措。 ”阁下终于现身了!“萧凤仪盯着沉欢儿冷冷道,突又提高声音道:”余下三位一齐出来吧!“霍蝶三人一惊,暗道萧先生好耳力。亦不再躲躲藏藏,连推带攘之间,一齐走了出来。 这时又听萧凤仪道:”孩子,你也来了!“ 萧简抢上几步,眼中微感湿润,哽咽道:”爹,我来了!“”今日却不能叫我爹了,孩子!“ ”不,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我爹!“萧简望着萧凤仪落拓的面容,心酸之情,油然而生。 ”唉,我那孩子若是在世上,也和你差不多大了,奈何刚一出生,却就不见……你还是叫我萧先生吧!“萧简知萧凤仪又想起那刚满月就失踪的孩子,欲说上几句,只”唔……“了一声,却再也不知如何说起。 萧凤仪忽转头对沉欢儿道:”阁下却还要继续装下去吗?“在场众人均是一呆,那梅花凤脸上惊恐之色愈盛,而萧简脸上神色,这时变得奇特之极,似痛,似恨,似哭,似笑,只看着沉欢儿,心中翻江倒海,千万种情色,一齐写在了黝黑的脸庞上。 北风怒号! 北风不似北风,倒似柄柄利剑,不知道来处,都扑了过来。 一剑一剑,刺入萧简的骨里。 一寸一寸,遍近萧简的心脏。 一分一分,穿透萧简的每一个毛孔。 风太烈? 是的,这北国的风,太烈! 剑太利? 是的,这血色的剑,太利! 血剑? 血剑! 血剑真的可以让萧简的心,比冬天不冷吗? ”师父,一切都该结束了!’萧简望着沉欢儿,突道。 “你叫谁?”沉欢儿笑道。 “师父,我叫你!” “我是你师父?” “对!” “你喜欢开玩笑?” “不喜欢!” “你喜欢拜师?” “没有喜欢和不喜欢之分!” “你有几个师父?” “一个!” “谁?” “师父,是你!” “你为何叫我师父?” “因为你上我师父!” “沉欢儿有徒弟吗?” “没有!” “你却叫我师父?” “因为你不是沉欢儿!” “我不是沉欢儿?” “对!” “我是谁?” “沉欢儿的师父!” 北风更怒了! 沉欢儿是沉欢儿的师父? 有谁会信? “师父!” “没有!” “有什么理由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师父我装得的完美了!” “完美?”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瞒过!” “霍蝶!” “对!” “没有理由却说我不是沉欢儿?” “对!” “在场谁会相信?” “几乎没有人会相信!” “几乎?” “还有一个人本来是两个人的!” “哪两个?” “萧先生和梅宫宫主!” “为什么变成了一个?” “因为梅宫主即使相信,也不会说!” “只有萧先生?” “对!” “萧先生为什么会相信?” “本来我也不信!”萧凤仪这时道。 “为什么?” “因为你的确神不知鬼不觉!” “为什么又信了?” “因为还有另外一个沉欢儿!” “另一个沉欢儿?” “萧简!” 天居然下起雪来! 裹在凛冽的北风中! 萧简就是沉欢儿? “欢乐浪子”沉欢儿? 有谁会信? “越来越玄了!萧兄就是沉欢儿?” “不玄!因为你那一剑刚好偏离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 “比树叶还薄的一点点!” “我那一剑?” “两年前那一剑!” “我不懂!” “师父,我真希望你不懂,但你的确懂的!” “萧先生凭什么相信你就是沉欢儿?” “我当时也不信!”萧凤仪道。 “为何信了!” “因为这个!”萧凤仪说着,自怀中托出一颗浑圆的水晶珠来。 风雪怒! 珠中赫然有一黑色幽灵! 幽灵在舞! 风雪中,起舞的幽灵! “这是什么?” “幽灵珠!” “幽灵珠?” “阁下极想得到的幽灵珠!” “极想得到?” “因为里面有你的骇客行径!” “骇客行径?” “对!” “什么骇客行径?” “入侵中原网路,窃取中原诸多机密!” “不懂!” “你懂的!” “假如我是黑客岛岛主,却为何要去做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骇客?” “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 “假如我是霍云天,为何却要去扮沉欢儿?” “因为你认为沉欢儿死了!” “沉欢儿死了?” “霍岛主从来都对自己所做的事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 “所以霍岛主认为那一剑足可以让沉欢儿没有一丝生还的机会!” “……” “而假借沉欢儿之名在江湖上行事方便很多。” “……” “但这个理由很牵强,为什么要扮做沉欢儿,你一定有更好的答案!” “……” “所以你扮成了沉欢儿!” “假如我是霍云天,我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徒弟?” “这从伦理上看来,是第三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 “除非……你从来就没有把沉欢儿当做过自己徒弟!” …… “收沉欢儿做徒弟……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 “这个目的是什么?” …… “在场有多少人会信?” “几乎没有!”萧简说着,从头上轻轻一扯,一块人皮具,被扯了下来。 “沉欢儿!” 是雪里的风在怒号,还是风中的雪在咆啸? 没有人知道! 沉欢儿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眼中神情落漠! 白衣如雪的沉欢儿! 谁是真正的沉欢儿?
第十五回 “师父,带着面具生活,好累!” …… “师父,你累不累?” …… 空气仿佛凝固了! “哈哈哈,谁是沉欢儿?”百衣飘飘的沉欢儿仰天长笑! …… “那一剑居然歪了?” “你为何要杀我,师父?” “你还叫我师父?” “你永远是我师父!” “你从来没恨过我?” “只有痛!” “为什么?” “痛比恨更痛!” 痛比恨更痛? 沉欢儿的头,深深低了下去! “谁是沉欢儿?”霍蝶心神大乱,摇摇欲坠! “……” “你……真的是爹?” “……” “爹?” “……” “蝶儿!”沉欢儿的声音,仿佛苍老了许多! “为何扮的如此之象?” “这不奇怪,你不也扮过书生,婆婆?” “……” “黑客岛易容术天下无双!” “可是……感情也可以易容吗?” “……” “连我也骗?”霍蝶泫然欲泣。 “……” “我和沉欢儿之间的关系,也能模仿?” “……” “如此完美无缺?” “……” “为了什么?” …… 雪更大了! “为了一统江湖!”不知何时,江凤城竟已站在众人面前! “一统江湖?” “武道渐渐衰落,网路强盛,江湖门派众多,天下大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今日该是统一的时候了!” “原来,梅宫早已被你控制了?”萧凤仪道。 “……” “杀无为道长,见性大师,囚禁北宫纤纤,每次江凤城都得以逃脱,全都有了解释了!” “……” “蝶儿,我要扮做沉欢儿,却不是想借其名行事,我霍云天……哼哼……我霍云天却为何要借徒弟之名成事?霍云天哼了两声,语气之中,似对那借沉欢儿之名成事这个理由觉得可笑之极,顿了一顿,语气忽柔和下来,继续道:”爹看你对沉欢儿思念太深,竟私自下黑客岛找他,爹惟恐你找不到他会很伤心,所以……所以爹才不惜扮做沉欢儿,为的是让你不至太失望,减轻一点你心中的痛苦,但爹又怕你认出我来,所以每次扮做做沉欢儿时,都尽量减少和你相处的时间,唉,我却怎么也想不到,那木头木脑的呆子,却是……“,霍云天说话本来干净利落,可是和霍蝶说这一番话时,却柔和之至。 ”其实,以霍岛主之手法,那一剑居然会偏了一点,却是不太说的过去的……却为何又要攻击中原网路!“萧凤仪道。 ”……“ ”为了什么?“ ”当上中原皇帝!“梅花凤道。 天地,令人窒息! ”中原皇帝?“ ”当上中原皇帝,整个中原都是我们的了,九州十八府,武林,网路,金钱,都是我们的了!“梅花凤的声音,力竭之中,微含些许苍凉! ”一个是黑客岛岛主,一个是梅宫宫主,难道还不满足?“”没有满足的时候!“梅花凤望着萧凤仪道。 ”却又为何要置沈幻儿于死地?!“ ”……“ ”为什么?“ ”因为沉欢儿是一个很大的障碍!“ ”但他是你徒弟!“ ”因为,沈幻儿的确是你的儿子!“霍云天一字字说完这几个字后,缓缓从头上揭下一层面具来。 ”龙仪!“ 一张清瘦的面庞,极具侵略性的眼睛,这便是龙仪! 梅宫失踪多年的龙仪! ”想不到吧,二师兄!“ ”的确想不到!“ ”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只喜欢你,为什么?就连你儿子,也有人那么深深的喜欢他!“龙仪望望沈幻儿,又望瞭望霍蝶------他要杀沉欢儿,霍蝶和沉欢儿相互深深爱着,是不是也是其中一个理由? ”你在说什么,龙师弟?那晚便是你偷走我儿的?“萧凤仪望着沉欢儿,声音居然颤抖起来。 ”对!“ ”为什么要这样做?“ ”哈哈,报复!“龙仪的声音,带着一种复仇者所特有的那种声嘶力竭的味道! ”报复?“ ”为什么梅师姐那么喜欢你,你却从来不好好的待她,却要去娶那个什么胡灵儿?为什么?“”龙师弟!“ ”不要叫我师弟,我早已不是你师弟了!为什么我无论如何努力,梅师姐却从来不喜欢我?为什么?“沈换欢儿望着师父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记得那日在望梅山庄,卢凤年曾说龙仪突然失踪了,却原来是去做了黑客岛岛主。而萧凤仪失踪的儿子,自是龙仪偷走的,那失踪的小孩,自是……沉欢儿望望师父,又望望萧凤仪-------这真的是我爹?我不是孤儿? 沉欢儿只觉千头万绪,以前多想真的有个爹叫,在听梅小筑虽天天都叫爹,那那时那知道萧凤仪真的便是自己的爹,此刻爹真的就站在眼前,想好好叫上一声爹,却哪里叫的出来。 萧凤仪定定望着面前这脸色略带苍白的沉欢儿,喉头硬咽之间,千言万语,却如何说起。 ”不错,我的确是一个骇客,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哈哈“龙仪望着萧凤仪,眼中神情忽奇特之极,顿了一顿,继续道:”其实,我也多希望自己便真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黑客,便是那众人所仰的黑客岛岛主霍云天,而不是龙仪,梅宫的龙仪!“谁是真正的黑客,二师兄,在我看来,天下真正的黑客,其实是你,只有你,才能配得上那黑客的称号!” 众人愕然,均觉龙仪之话,简直是匪夷所思,这时只听龙仪又道:“黑客并非一定要入了网路江湖,知晓网路,才叫黑客,那幽灵教教主虽比我技高一筹,我虽然败在了她手上,但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她却也不配! 二师兄,你对天下之事其实了如指掌,对网路一道,你虽没有去学,但假如你去学,却是谁也敌不过你的。为什么胡灵儿会那么喜欢你,梅师姐会那么喜欢你?天下众人皆谓你是真正的侠者,而师父也最喜欢你? 那是因为你不但聪明,而且睿智。你对每一件事都不会马马乎乎,乱作决定,更重要的,是你对每一个人的心,其实都看的一清二楚,你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神,看出他们在想什么,你可以从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中,看出谁也不会知道的事来。 但是你从来不会利用这一点,做伤害任何人的事。这便是黑客和骇客的区别! 所以,那幽灵教主虽然厉害,但若论谁才是真正的黑客,二师兄,只有你!你是天下第一的,真正的黑客! 真正的黑客,不是只存在于网路中的------武林,网路,官府,乡野,闹市,只要领悟到黑客的真谛,便是真正的黑客。” 众人尽借呆住,看那龙仪时,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似沉浸在一种圣洁的光环中,兀自陶醉不已。正疑惑间,突见他眼神忽变,盯着萧凤仪道:“只是,你却为何比我早生呢?若我和你一齐来到这世界上,那我一定会变成一个象你一样的真正的黑客! 那时,师姐喜欢的便是我,而不是你了。胡灵儿也不会再喜欢你了,你也不是那天下众人皆仰的大侠客了,是我,是龙仪,而不是萧凤仪!” 龙仪眼神慢慢变的刻毒之极,顿得一顿,只听他又道:“为什么你会比我早生,为什么? 当时我在梅宫中时刻想这个问题,日也想,夜也想,想我就算练就你那一身武功,和你一样成为一个大侠者,那又有什么意思,最多不过和你一样!哈哈,最多不过和你一样!”龙仪狂笑声中,目光渐渐移向梅花凤。“和你一样,那有什么意思,梅师姐喜欢的也是你,决不会喜欢我,梅师姐虽对我好,但那只是在同情我。若梅师姐能喜欢我一丁点儿,哪怕一点点,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龙仪看着梅花凤,眼中神情突又变的柔和:“记得那晚我最后一次问梅师姐。当时我问:‘师姐,你真的一生一世只喜欢二师哥吗?’师姐想了一会,轻轻道‘是的,师弟,这世上男子中,我心仪的,只有二师哥一人,只有他!’”梅花凤听龙仪述及往事,脸上神色变换不定,只怔怔望着萧凤仪,兀自沉湎在那遥远的记忆中! 这时听龙仪继续道:“我心中只觉浑身发冷,今生再要梅师姐喜欢我是不可能的了!当时我心中忽发癫狂,不断追问自己为何会晚生了几十年。若早生几十年,我也会向二师兄一样,师姐也会喜欢我了,心绪狂乱之中,忽想起网路江湖大盛,何不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骇客,哈哈,我要报复着苍天的不公,我要报复……:龙仪一边说着,一边狂笑,众人听这刺耳声音,只觉毛骨悚然。 ”我当时便在梅工宫之中,潜心去摸索那网路之道,当时虽然梅宫上上下下都不是黑客,都不入网路江湖,但对于我来说,却没什么影响,这一摸索,我发现网路之大,超出了我的想象。到得后来,我已完全沉湎于网路之中,不能自拔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便成了一个黑客,不,是骇客,哈哈!“笑声之中,不知是得意,还是别的什么? 萧凤仪看着龙仪,心想其实凭龙仪的聪明,那网路之道,自是轻而易举! 这时只听龙仪又道:”不过当时作案,终究没能隐蔽的很好,还是被幽灵教教主胡灵儿探知,于是便有了她上梅宫一事。 因为当时梅宫之中,对网路是严格禁止的,这多半是因为幽灵教行事比较怪异,所以对于武林大派梅宫来说,自是不屑去学。 我探听得那胡灵儿上得梅宫,当时心中颇为害怕。遂想如何把她弄走。其时我心已近癫狂,师父给我起了一个龙仪的名字,原意是想我学得象二师兄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侠客。我一发狂,觉我得不到梅师姐的喜欢,便是因为师傅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叫我老跟在二师兄的光环中,所以梅师姐也不喜欢我了,哎,师父他老人家决计想不到我会杀他,决计想不到的,哈哈,哈哈。“龙仪所到这里,脸因扭曲而变形,心中痛苦,悔恨,似难自已,笑声之中,泪水竟涌了出来。 ”我杀师父,用意便是要嫁祸于胡灵儿,这一招果然凑效,当时师姐和江凤城变真以为上胡灵儿,只有二师兄,知道胡灵儿是无辜的,大师兄当时虽然怀疑,但他心地善良,也决计想不到会是我杀的!“”到得后来,我心愈发狂乱,便离宫出走,决意一统江湖,把那皇帝位子也弄来坐上一坐!偷走沈幻儿,原意是要把他养大成人后,再杀死他,哈哈,却不料还是偏了那么一点儿。“龙仪盯着沉欢儿,眼中神情,复又奇特之极。 沉欢儿看着师父奇特神情,心中不禁发毛,顿得一顿,只听龙仪又道:”再后来,我又和江凤城设计杀了武当少林掌门,当时我并没有一下子把他们杀死,而是扮做沈幻儿,其用意是要把梅师姐孤立起来,等天下人都对梅宫恨之入骨后,梅师姐四面无助,或许便会想到我,那我又多一分机会了。嘿嘿,江凤城江师兄,是不是常记恨着我啊,你也知道许多事是我干的,却居然从不表露出来,是有点怕我呢,还是有什么企图,嘿嘿,有意思,有意思!“龙仪目光移向江凤城,眼中极尽揶揄之意,江凤城只阴沉着脸,嘿嘿笑着,却不答话。 顿得一顿,龙仪又道:“再到后来,我上了梅宫,其时我心中仍存一丝侥幸,希望梅师姐能回心转意!梅师姐此时也知道许多事可能是我做的,但想我身世可怜,也便一切都纵容我,我知她心中仍念念不忘二师兄,忽生一计,于是便教师姐练会那碎心大法,用意是让师姐杀死胡灵儿,然后二师兄便会恨师姐,那时我便可以让师姐的心回到我身上了!” 沉欢儿一边听龙仪说话,一边思索师父为什么老把梅宫往坏处说。此时才明白过来,师父其实……,沉欢儿心中乱如团麻,只觉师父这人,实在复杂异常。 这时只听龙仪又道:“可是,无论什么样的努力,最终都得不到你的芳心,师姐。”龙仪转向梅花凤,继续道:“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萧凤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师姐的芳心偷走?”龙仪忽转向萧凤仪,狂笑起来:“哈哈,即使做了中原皇帝,又有什么意思,即使一统江湖,萧凤仪不除,我却又如何能心安?即生龙仪,何生凤仪!!!”狂笑之间,龙仪忽快如鬼魅,古琴做剑,直向萧凤仪刺去! 萧凤仪发呆之间,竟忘了抵挡,待得惊醒过来,已经迟了,小腹竟已中了一击! 但萧凤仪是何等样人,稍一定神,一招“梅花略影”使了出来,十指做剑,向龙仪攻去。 两仪之斗,那梅宫前宫主太极先生怎能料及? 刹时之间,两仪已连连攻出三十招,但见飞雪漫天,剑气冲塞,众人只觉胸口发紧。 但当世两大武学高手之斗,端的美仑美奂,两人梅花剑法皆达及至,不经意的一招递出,却含无穷杀着。 斗的一刻,忽听萧凤仪低吼一声,又着了一剑。 沉欢儿大骇,往怀中一摸,把四不象取了出来,十指乱弹之间,黑客工夫使了出来。 龙仪剑法忽变,一指轻点琴尾,一阵琴声,鄹然响起。 “黑客无相功”霍蝶失声叫道。 黑客无相功可是黑客岛最高绝学,今日龙仪居然一出手就施展出来,霍蝶不禁惊呼出来。 一个是武林高手萧凤仪! 一个是黑客高手沉欢儿! 而龙仪,则身建两家之长! 孰胜孰负? 再过的一刻,忽又听一声低吼,那萧凤仪竟然已快不支! “杀!”龙仪口中忽高吼一声,直刺萧凤仪,眼看琴头就要触及萧凤仪胸口! 忽听一声惨叫之声响起,沉欢儿心神大震,向父亲看去时,却惊呆了! 只见梅花凤挡在父亲面前,嘴角含笑,血,顺口角一丝丝流出! 在场众人俱皆呆住,龙仪疾收古琴,双眼直瞪瞪看着梅花凤,似不相信眼前这一幕! 一剑忽自龙仪后面悄无声息的刺向龙仪!龙仪还来不及反应,一柄血淋淋的长剑,已插入他的胸口。 龙仪慢慢转过头来,却是江凤城,脸上露出一丝阴笑道:“你们都去见阎王吧!” 这一变故,直把众人看的呆住,半晌,只见龙仪嘴角流血,直瞪瞪盯着江凤城道:“想不到,想不到会死在你手里!”转头看了一眼梅花凤,呆的片刻,头突然一歪,一代骇客,扑地气绝! 梅花凤呆望龙仪片刻,嘴中缓缓道:“二师哥,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杀了胡灵儿,但我心中想着的,念着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龙师弟一辈子都喜欢着我,可我却从来都没喜欢过他。”顿得一顿,慢慢擡起双眼,对江凤城道:“江师弟,你却又为何如此呢?” 江凤城狂笑道:“哈哈,卢凤年,萧凤仪,你,还有龙仪,每一个人都对我不屑一顾,从来都瞧不起我,我受够了,今天就让你们这些什么侠,什么岛主的全见鬼去吧!哈哈哈,我现在是天下第一了,哈哈哈!”江凤城愈笑愈响,到得后来,已声嘶力竭! 梅花凤听得如此言语,望望萧凤仪,又望望龙仪,嘴角露出一丝凄然笑容,头一歪,倒在了龙仪身上! 江凤城见梅花凤已死,慢慢向萧凤仪逼近,萧凤仪受了龙仪三剑,只觉了精力正一丝丝耗尽,只强自支撑,嘴角血丝,慢慢流出! 忽闻一声暴喝,萧凤仪身形猛起,大袖飘飘之间,一掌击向江凤城。江凤城淬不及防,整个身体轰然离地,只一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过得一刻,江凤城嘴角流血,慢慢道:“二师哥,有你的!”语音突断,气绝身亡。 萧凤仪猛喷出一口鲜血来,硕大身躯遥遥惶惶,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沉欢儿大骇,忙跑过去扶起父亲,却见萧凤仪摆摆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吃力的道:“安儿,我以为你早已不在人间了,老天有眼,你却还活着,只是这世道复杂,以后路途坎坷,就靠你的造化了!那北宫纤纤,在后山寒梅峰上!我去了,安儿,把我带回你娘身边!我……去……了”话未完,头一歪,梅宫一代大侠,亦气绝而亡。 “爹……” 沉欢儿眼中泪珠转动,忍得一忍,再也忍耐不住,眼泪一滴滴掉了下来! …… 却说天下之道,不管英雄枭雄。能称雄者,自有惊人才华,霸者之气,才可当之。正邪之差,只是因为一念间。 是以若是那大英雄,死于大枭雄之手的,倒无甚缺憾,此曰之“战死沙场”。而那大枭雄等,若死于那大英雄之手